第四十六章：撒网捕鱼
对于自己已经被暗算一无所知的多拉一行人继续在小路上走着，不时给盖亚讲解一下需要知道的常识性问题。
“哦，也就是说，越高的地方魔素越浓郁，甚至在高山上行动，就和在水里一样困难，只不过阻力的来源从水体换成了粘稠的魔素对吧？”
“嗯嗯，就是这样，所以矮人们个体素质都相对较强，不然可没办法在高山上行动，更别提铸造出巨型傀儡了。”
听着多拉的讲解，盖亚心里也是思考不断。
越高的地方魔素越浓郁，估计是因为临近大气层，这个东西可是自己呼出的“废气”所凝聚出来的产物，魔素含量高理所当然。
不过，原来在高山上行走，就和在水里一样困难啊……
难怪有着“高地矮人”的称呼，都跑到高山上去，可不得减少阻力面积嘛。
“嘛，反正水里面大家也都能呼吸，主要还是阻力和伴随深度增加的压力太麻烦，所以人鱼一族才会称霸面积最大的海洋，占据了最多的资源。”
随口抱怨了一句，多拉却不知道这给盖亚心中带来了多大的震撼。
世界不同真就不能用惯性思维进行分析，不然的话吃的亏可就大了。
默默把这个道理记在心中，盖亚看着逐渐出现在路前方的巨大坑洞，以及一个屹立于坑洞最前方的少女骑士雕像，忍不住指向那边问道：
“这个洞是什么情况？我记得之前自己出来的时候没有啊？而且这个雕像又是怎么一回事？”
顺着盖亚手指方向看去，多拉和彭克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哦，那个啊。”
这次，换成彭克为盖亚讲解起来：
“是五千年前哥布林讨伐战役中，最终决战的遗址，也是哥布林巢穴的所在。盖亚先生你之前没见过，估计是因为从东南方过来的，那里虽然地势平坦，但是魔兽也多。”
说到这里，彭克下意识瞥了眼盖亚。
能从魔兽成群的地方出来，要么是实力强劲，要么是速度极快。
无论哪一种情况，拉雅斯的提醒都是对的，这位对现代一无所知，身上又疑点重重的盖亚先生，可能真的和巴别塔异变有所关联。
留意到彭克下意识的举动，盖亚却当作没有发现，指着少女骑士的雕像继续好奇问道：
“那这个雕像是为了纪念最终决战的胜利才立起来的吧？不知道这位姑娘在最终决战都做了什么，才能让后人在这种危险的地方立起雕像，还精心维护。”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回答盖亚的居然是彭克口中厌恶读书的恶魔双子：
“那是因为……”
“米娅在最后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摧毁了哥布林的巢穴，”
“不但让在场的哥布林王和一众领主殒命，”
“而且还导致牧场的崩溃，”
“为胜利奠定了决定性的基础。”
哦？
没想到米拉米琪居然对少女骑士如此了解，盖亚便又认真端详了一番面前的雕像。
嗯，并没有深渊种的特征啊。
看来并不是米拉米琪的亲戚。
本想着继续问下去，但看到两只小恶魔脸上莫名的悲伤，盖亚识趣地收回了自己的问题。
温柔轻拍米拉米琪的肩膀，来到她们身后的多拉刚想出言宽慰一番，却被几声野蛮而凶狠的咆哮声堵了回去：
“是谁！居然敢来到古的地盘上！？”
“这种声音……”
迅速做出临战准备，不光是多拉和彭克，恶魔双子也即刻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就连斯别克也从浮空车上下来，面色带上了罕见的严肃。
让树木都随之摇晃的咆哮声过后，其后传来的是让盖亚下意识关闭嗅觉功能的刺鼻恶臭。
“负面状态抗性！”
及时伸出自己的法杖，斯别克一声轻喝，多拉等人的身上顿时浮现出一圈淡绿色的光晕，让她们对于扑面而来的恶臭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反应。
带着询问眼神看向在自己释放神术之前，面色依旧的盖亚，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斯别克扭过头去，继续做好自己的临战准备：
“能力提升！”
“物理抗性增强！”
“威慑光环！”
伴随着斯别克一声声清喝，多拉、彭克以及米拉米琪身上接二连三浮现出各色光晕，让盖亚饶有兴趣地观赏起来。
就在斯别克完成第三道预备神术后，数头身高三至四米，有着臃肿肚子和粗糙黄绿色外皮，一双小眼睛中闪烁着贪婪而残忍光芒的，巨大而丑陋的生物从坑洞边缘一步步走了上来。
在看到身前摆出迎敌姿态的多拉等人后，为首的青蓝色食人魔顿时再次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强劲的声波让周围树木的叶子都纷纷飘落。
“龙裔！这里是古的地盘！既然你们敢闯进来，那就是直接给古和他的部下们送来餐食！但是古是仁慈的，允许你们挑选出肉最多的留下，剩下的可以试着在古吃完饭前逃命！”
挥舞着手中由树木粗制滥造而成的棒子，比其他食人魔大出一圈的古指着最前方的多拉，放肆大笑着给出了自己的提案。
“啧，不好意思，我们可没有丢下同伴的习惯。”
双手握拳，多拉微微侧头，在得到彭克“可以试一试他”的眼神回复后，露出嘴角尖牙，毫不示弱地把巨大食人魔的提案顶了回去。
“龙裔，有胆量！你，叫什么名字？”
砰一声将手中几人粗的棍棒砸在地上，食人魔古在大地的震荡中咆哮着向多拉问道。
“多拉。多拉·艾菲尔雪德·提亚马特。”
红色的光辉在拳头上慢慢升腾，多拉的眼睛也随之闪烁起赤红的凶光。
“哈！古还以为是个勇士，没想到名字居然这么长，那你就第一个去死吧！”
嘲笑着眼前的对手，古毫不在意地用力挥下手里的棍棒。
在他看来，眼前的龙裔根本无法抵挡比自己大出好几倍，宛如一座小山般的棍子，肯定会直接被碾成肉泥。
可惜，肉泥吃起来好麻烦的。
就在古惋惜之际，多拉娇小的爪子与巨大的树木碰撞在一起，却出现了让古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场景。
挥拳向山，拳头毫发无损。
那山却塌了。
第四十七章：砍瓜切菜
炽热的拳头在接触到粗大木棒的瞬间，就如同用热刀切割黄油般将其从接触点开始灼烧，伴随着拳头的前进自动凹陷出一个大洞，最后直接从中折为两半，让多拉这一拳毫无阻碍地迎面而上，狠辣沉重地击打在古的面门。
看着被多拉一拳放倒，起身后由于脸上燃烧的火焰不断痛呼的古，盖亚满意点头。
对付食人魔就是得用火焰和强酸，这样的话就能够破坏掉他们自身强大的再生能力了，不愧是水晶级别的探险家队伍，果然经验老到。
然后盖亚就眼睁睁看着古愤怒起身，脸上的火焰也被蠕动的血肉强行挤压熄灭，不多时原本因为烧伤更加丑陋的面容已经恢复如初。
……行吧，忘了这里不适用奇幻世界的常识。
敲敲自己的脑袋，盖亚无奈叹息。
“嗷——”
暴怒的咆哮让这次引发的声波相较之前更加强劲，就连多拉都被迫止住上去再来一拳的脚步。
“可恶的小个子龙裔！居然弄坏了古的武器！是你自己选择被古活活打死的！”
满腔怒火地咆哮过后，古举起自己硕大且遍布坚硬疙瘩的双拳，对着多拉轰然锤下。
并未选择硬碰硬，多拉侧过身体险之又险地让古沉重一击擦着打空，砸在地上激起无数烟尘。
一击落空的古刚想抬起拳头继续攻击，多拉的身影迅速从烟尘中跃出，直奔古的面门。
“什……”
举起闪耀红色光晕的右拳，多拉轻喝一声：
“炎龙拳·爆熔！”
伴随着多拉的一声轻喝，原本右拳上的红色光晕猛然膨胀，灼热的火焰随之升腾而起，宛如活物般缠绕在多拉的拳头上，之后带着万钧伟力凶狠砸在根本来不及躲闪的古面门上。
“嘎——”
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嚎，古的头颅便被这次攻击附带的火焰高温融化大半，让多拉的拳头直接有一大半插入到了他的面门中。
“还没完呢，爆！”
最后一个爆字出口的刹那，剧烈而迅猛的爆破以多拉拳头为中心轰然腾起，因为高温而呈现出橘黄色的火舌更是高高跃起，险些冲破黑暗森林树木的封锁。
片刻之后，多拉足上发力离开了无头的尸身，摇晃几下轰然倒地后，失去脑袋的腔子仍在燃烧着火焰，是不是还抽搐几下。
看到自己的首领被多拉轻易解决，剩下的三名食人魔面面相觑了一阵，却依旧怒吼着向多拉发起冲锋：
“为古首领报仇！吃了那个小个子！”
“真是的，所以说你们食人魔是真的愚笨不堪。”
刚解决完古的多拉随手一挥，散去拳头上附着的高温，然后看都不看冲来的三名食人魔一眼，笑嘻嘻对着彭克和米拉米琪摆摆手：
“那么，这三个就交给你们了，毕竟乐趣不能全由我一个人享用不是？”
“那就应该记得留下耳朵这种信物啊！”
严厉地瞪了一眼多拉，彭克上前一步，挥舞了一下手中和狼牙棒粗细无异的法杖：
“毒沼术！”
紫黑色的光线从法杖顶端射出，接触到食人魔冲锋路线前的地面。
做完这件事，彭克抬起法杖，双手抱胸开始静观其变。
下一刻，原本坚硬的黑土地开始迅速融化变色，在三头食人魔踏入其中的同时让他们的身体开始下沉。
即使是有着巨大蛮力的食人魔们，也在继续冲出几米后再也无法摆脱毒沼泽的束缚，一边挥动着粗壮的手臂徒劳挣扎，一边看着岸上笑嘻嘻的米拉米琪愤怒咆哮：
“小个子！有本事，不要用花招，堂堂正正的正面战斗！”
“啊哈哈哈！”
“真傻真蠢，”
“甚至有些可爱！”
“既然如此——”
对着三名食人魔缓缓举起手指，米拉米琪环抱着对方的腰肢，用天真无邪的笑容从指尖发射出三道猩红的射线：
“那就让你们变得更可爱一些吧！”X2
邪异的射线迅速击打在三名食人魔的皮肤上，不消片刻，他们就感到了莫大的痛楚和难以忍受的瘙痒从肌肤传来。
“啊！你们做了什么！？”
忍不住伸出手去挠痒，食人魔们却直接撕下一大块皮肉，以往引以为傲的再生能力此时也仿佛失去了作用，让食人魔们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肌肤如同煮沸的蜡块儿般融化。
不，不仅仅是瘙痒难耐的肌肤，就连血肉也在一并溶解，宛如溢出的汤汁般从身体上流淌而下，沿着毒沼泽铺开蔓延。
即便如此，无法忍受的瘙痒依旧不断侵扰着食人魔们的神经，让他们即使已经骨肉分离，却还是拼命地挠动着自己的身体。
在这种疯狂行径的影响下，没过一会儿就连食人魔们如钢铁般坚硬的骨头也承受不住，咔嚓咔嚓齐声粉碎。
雪白的骨片跟着黄褐色的血肉浓汁一齐从食人魔们的身体上不断淌下，在这种无尽而残忍的折磨中，食人魔们痛号，怒骂以及最后的求饶声慢慢喑哑下来，最后一切都归于无声无息。
“哈哈哈！”
“最后的乐谱，”
“才是最动听的！”
“耶！”
亲手制造出这等惨剧的恶魔双子丝毫没有同情之心，反而欢快地击掌庆祝，让一旁的彭克忍不住摇了摇头，上前半蹲身体，随后用法杖点了一下自己制造出来的毒沼泽：
“一扫而空。”
清爽的泡沫从法杖中大量喷出，很快便覆盖住整个毒沼泽，然后便开始啵啵消散。
待到所有的泡沫统统消失后，原本的地面再度恢复，只残留着三只绿色的大耳朵。
摸向腰后拿出一个皮质袋子，彭克解开袋口的绳索，撑开之后对着地面上的三只耳朵轻轻一抖，三只耳朵便无风自动，被一股脑吸入了袋中。
收好袋子，彭克又扭头看向一脸不服气的多拉：
“你看看人家米拉米琪，虽然过程残忍了一些，但至少留下耳朵了！你个败家熊孩子！”
至于从头看到尾的盖亚，此时仍旧杵在原地若有所思。
而在远方的山上，盖亚看着面前已成焦炭的三具尸体，不屑地撇撇嘴：
“还真以为透明化的同伙能悄无声息带走落单的我？你们就连被纳米机器人分解的价值都没有，就留在这里成为魔兽们的美餐吧。”
第四十八章：喊招式名不光因为帅气（其实就是）
一段时间前，盖亚早早就通过纳米机器人感知到某个生命体正处于隐形状态，悄悄摸摸朝自己靠近。
虽说是隐形，实际上就是通过改变颜色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根本逃不开纳米机器人类似红外侦测的探测能力。
看了眼多拉一行人正在对付食人魔，就连斯别克也背对着自己，盖亚随即释放出肉眼不可见的大量纳米机器人，伴随着轻微的响声直接割断隐身而来的小贼喉管。
鲜血刚刚喷出，就被纳米机器人分解殆尽，以此创造出新的个体，而小贼的整个身体也在分解下眨眼间消散，什么都没有留下。
摇动手指收回纳米机器人，盖亚直接挑选出最近的记忆，光速阅览完他为何要来偷袭自己。
好吧，其实是想绑架自己。
看完近期记忆的盖亚挠挠脸颊，没想到自己即使没有露财，但还是被人惦记上了。
还是那位自己觉得还可以的大叔。
感叹着人类真是复杂的生物，伪装起来一个比一个强，盖亚的身体早已随风而去，只在原地留下一个维持沉思状态的空壳。
从多处出现的细微黑雾悄无声息显现在三人组身后，凝聚一团安静地还原出盖亚的人形模样，站立于以光头大叔为主的三人背后。
“啧，小四应该趁现在立刻动手的，他在干什么啊？”
“嘿呀，老大，小四估计在找一击就能让那个傻公子晕过去的时机，不用太急。”
“的确，我看那些食人魔还能再撑一会儿……不过水晶级别的探险家小队也太强了吧，幸好我们没有跟他们正面对上。”
看着趴在地上观察情况的三人相互交流，盖亚默不作声地举起右臂，在流动的纳米机器人重组下迅速构建出一个喷火装置。
甚至都没有出声提醒，盖亚直接启动喷火装置，炙热而凶恶的火舌转瞬间将三人包裹，让他们惨叫都没有发出一声就失去了性命。
稍微喷射一发火焰结束三人生命，盖亚便收起手臂构造出的火焰喷射装置，走上前打量了一番依旧维持着生前姿势的三具焦炭。
“哈……连被纳米机器人分解的价值都没有啊……”
脑海闪过四人近期杀人越货，人口贩卖等龌龊行为，盖亚紧接着便分解身体，再次化为一团团难以分辨的黑雾。
呼啦啦返回留在原地的空壳中，盖亚先是扭了扭脖子，然后看着正在和彭克争辩的多拉，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
还是这个队伍里的人，能给自己温馨的感觉。
……就是深渊来的恶魔双子下手实在有些狠毒，以后看看能不能让她俩干净利落点。
微笑着走上前去，盖亚站在多拉和彭克中间伸手劝解道：
“嘛嘛，损失掉的那只耳朵，实在不行的话我去问问夏米思，能不能让我当作证人，彭克小姐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缓和一下自知理亏的多拉和操心费力的彭克之间气氛，盖亚然后带着好奇心问了一句：
“不过，居然真的不会掉落结晶吗……”
“嗯？”想要转移话题的多拉竖起自己比正常人长一些的耳朵，疑惑地看着身前的盖亚：“没听说过食人魔有随身带着水晶这种习惯啊？盖亚先生你们那里是这样吗？”
“不不不，”盖亚挥了挥手，“我们那里……食人魔怕火焰和强酸，而且魔物死后尸体里会有蕴含能量的晶核，能卖出去不少钱呢。”
老妈子彭克听到盖亚的叙述，顿时眼前一亮：
“那还真是方便的世界啊，我们这边可没有这种好东西，就连解决掉魔兽后还要自己带着能证明的信物，这样才能去探险家协会领取奖励。要是能像盖亚先生那里就好了。”
“啊哈哈哈。”
干笑一声，盖亚心说偏向现实的世界果然比较硬核，不过好在没有向自己那边一样，带着一串头皮四处溜达。
打了个哈哈，盖亚便接过恶魔双子的手掌，继续跟着以多拉为首的队伍，绕着大坑洞前行。
“多拉小姐，我们不能像食人魔一样，直接直线穿越过去吗？”
虽然有了一个完整的大脑可以利用，但盖亚本人还是倾向于自己亲自询问，一点一滴建立起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并不可以。”摇了摇头，多拉也颇为遗憾，“虽然这样可以省下很多时间，但我们队伍中毕竟没有穴居种族，随随便便进去的话可是很容易迷路，万一再遇到一些遗留下来的陷阱，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哦，那还真是不如老老实实绕路呢。”
知道了这么做的缘由后，盖亚也不再说什么，一边逗弄着恶魔双子，一边继续跟随多拉前进。
花费了不少时间才从坑洞边缘绕过去，又走了一段路程后，盖亚看到多拉和斯别克正从浮空车上卸下来露营所需的装备，彭克则是在地上绘画着法阵：
“我们今天就先走到这里？”
“没错，盖亚先生。”扔出一个帐篷，看着它自动立起，多拉继续扔出另一个帐篷，顺便直接解答了盖亚的后续疑问，“天色不早了，继续走下去就得进入黑暗森林腹地，在那里过夜可不是个好主意，不但魔兽众多，还会因为夜晚的缘故更加兴奋。”
依稀记得夏米思之前就跟自己说过与此相关的注意事项，盖亚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在帮忙搬运物资的同时提出一个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那……多拉小姐，之前和食人魔战斗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喊出招式名啊？”
“因为很帅啊。”
“啊？”
看着愣了一下的盖亚，多拉耸耸肩，嬉笑着继续说道：
“当然，肯定不止如此，喊出招式名能够让自己的情绪更加亢奋，调动的魔素也就更多，运用起来效果也更好，你看我第二拳就比第一拳威力更大对吧？那就是喊出招式名的效果。”
回想起打断巨木棍子，在古脸上留下一道深而长，但是很快被食人魔再生能力抵消伤口的第一拳，再回忆一下直接把古脑袋打瘪，然后整个引爆的第二拳，盖亚若有所思。
“原来……如此。”
第四十九章：双月
谈话间，营地的建设也差不多快要完成。
抬头仰望已经接近黄昏的天色，盖亚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感慨不已：
“没想到搭建一个营地的功夫就花去这么长的时间了，看来劳动真的是让人沉醉其中，都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啊。”
“啊，没有哦。”从附近捡来一些树枝当柴火，多拉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大发感慨的盖亚：“毕竟现在可是寒月，天黑得很早，一天里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黑天呢。”
“……所以咱们只干了大概——”
“嗯，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吧。”
自然地点点头，多拉的话顿时让盖亚沉默了下去。
……
“嘛嘛，盖亚先生，我给你分一些双角兽的肘子，不要再郁闷了。”
往嘴里炫完一瓶啤酒后，多拉擦了擦自己嘴角的啤酒沫，拿起篝火上滋滋作响的烤肉递给盖亚。
“不，我没有生气。”和善接过多拉递来的烤肉，盖亚放入口中尝了尝，鲜嫩的口感和味道浓郁美味的汁水让他心情好了不少：“我只是觉得，也许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短时间内掌握好常识才是应该的。”
“不不不。”
“这样子一点都不好玩。”
嘴里面满满当当都是烤肉，恶魔双子却能毫无阻碍地说着话：
“新世界的很多事情，”
“都是需要自己一点一点慢慢摸索。”
“这样才有意思，”
“比直接获得无趣的书本知识生动得多！”
这……的确有道理。
咬了一口美味多汁的烤肉，盖亚笑着拍拍恶魔双子的小脑瓜：
“其实我更担心被人觉得这没有逼格，那没有逼格，堂堂一介星球意识却和普通人无异——老子本来就是普通人，这么多年更是睡过来的，有个屁的长生种姿态！？老子现在就是城市天际线的市长，建造都市纯粹出于喜好，刁民多了信不信老子直接扔陨石哦？！”
“？”
歪着脑袋看向盖亚，恶魔双子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没事，单纯被气到了。咳咳。”
咳嗽一声就此揭过，盖亚顺便抬头仰望着璀璨的星空。
浩瀚无垠，幽暗深邃的夜空中，无数灿烂闪烁的繁星熠熠生辉，给这片本应死寂的背景板增添上独一无二的美感。
而在这片美丽的星空中，一轮蓝色的圆形星体，和一个颜色血红，宛如瞳仁的椭圆形星体在最夺目的地方慢慢旋转。
行吧，不光是两个月亮，颜色也都完全冲突，其中一个还怎么看怎么像是能与反派或者异常现象有千丝万缕联系的。
昨晚并未望向屋外星空的盖亚又咬了一口烤肉，用光秃秃的签子指向两个星体：
“这个世界的蓝色星体，以及那个血红星体，你们是怎么称呼的啊？”
听到盖亚的疑问，彭克瞥了眼狂炫啤酒的多拉和不断进食的米拉米琪，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签子：
“蓝色的星体我们叫苍，认为它是母神奥尔德的化身，为夜间的人们提供照明，指引回家的路。血红的星体我们叫莫，认为其是邪神达克尼斯的化身，注视着世间，易引发事故以及刺激心智为乐。”
解释完两个星体的名称与象征含义，彭克不等盖亚继续提问，直接继续讲解下去：
“邪神达克尼斯被认为是黑暗与疯狂的化身，教会的神使们坚信它与上个纪元的毁灭有关，而在残存人类与母神的通力合作下，达克尼斯败于黑暗森林，也就是我们所在的地方。”
“嗯，自此混沌侧的神灵被逐一封印，跟随他们的魔兽们也被剥夺智慧作为惩罚。秩序侧的神灵继续带领智慧生物慢慢重建家园，这就是我们这个世界睡前的故事，估计和其他世界的也都大同小异，嗝！”
兴许是啤酒喝多了，多拉又控制不住打了个嗝。
“嘛，反正这和我们深渊的没有关系。”
“一来我们深渊生物不需要睡眠，”
“二来我们的故事都是讲述哪个世界人笨，”
“以及哪个世界人聪明。”
翻了个白眼，明显喝得有点多的多拉开始无情吐槽：
“你们深渊就和正常世界完全不一样，而且生活在其中的你们这些恶魔更是古怪得不行，明明千方百计想要欺骗别人，但是契约定好后又会拼死实现，实在太矛盾了。”
“多拉你是不会懂的。”
“签订契约的乐趣，”
“在于成功在规则中找到漏洞，”
“然后通过漏洞欣赏自诩聪明人的惊愕与绝望，”
“这样子才是，”
“我们最大的乐趣。”
对多拉的吐槽进行反驳后，恶魔双子本想继续从营地里拿出烤肉，却被彭克伸手制止了：
“那是以后的，真想吃的话自己去打猎。”
米拉米琪撇撇嘴，放下生肉小跑着来到盖亚身旁，又开始围绕他转圈圈。
被两个小恶魔晃得眼晕，盖亚索性直接一伸手，把两小只拽过来让她们在自己的膝盖上坐好：
“好吧，深渊生物异于常人我算是理解了，我就想问问，黑暗森林这里真的有混沌侧神灵的封印吗？就不怕有朝一日他们突破封印重新现世？”
“没那么容易，毕竟是母神奥尔德、人类崇尚的战神沃尔夫、矮人崇尚的酒神斯奈拉以及精灵崇尚的自然之神奈切尔联手设下的封印，虽然距离传说年代已经过去了八万年，但是别说八万年了，哪怕是再过十万年，封印也依旧牢固。”
手里的酒杯也被彭克收走，多拉只好通过和盖亚聊天来打发时间：
“况且这毕竟只是传说，混沌侧的神灵到底存不存在都是未知数，更别提他们在最后被母神亲自出手整合为一条蛇怪无法分离。
不过自此之后人们也由此认为蛇是邪恶的象征，黑暗森林里的魔兽们也多多少带有一些蛇的元素。”
盖亚听到这里，忍不住微微眯起双眼。
新的眼睛随之浮现在中指，看着藏在指肚一面吞吃烤肉的海德，盖亚心里直犯嘀咕。
这家伙，不会跟混沌侧的邪神有什么联系吧？
别的不说，单凭她那副诡异的蛇形尊荣就已经相当可疑了好吗！？
怀疑了一会儿，盖亚就被更离奇的对话吸引了注意力：
“话说多拉，你投资的期货怎么样了？”
“啊？在吃利息呢，彭克你买的股票呢？”
“形势不太好，据说六大联邦王国里的其中三个已经出现危机了，再下去搞不好就会波及到我的股票了。”
“没办法，上次两个王国打完仗后，经济就一直不景气，听说战败的那个正在宣扬民族一体观念，准备用极端手段振兴经济呢。”
“哈——那还真是无奈。”
“米拉米琪觉得，”
“这样也挺好哦？”
恶魔双子一开口，多拉和彭克立刻统一了战线：“闭嘴，你们两个小恶魔！”
喂喂喂，你们这里是要进行第二次世界大战吗？
那个战败王国是不是领导人还有小胡子？！
第五十章：神器
拨弄了几下篝火让它充分燃烧，彭克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盖亚有些疑惑。
察觉到彭克的视线，吐槽欲望满满的盖亚犹豫片刻，先收回中指指肚上的眼睛，抬起手掌轻抚膝盖上恶魔双子的头顶，用撸猫的熟练手法让她们俩露出满足的表情：
“没事，彭克小姐。我就是忽然想起来多拉小姐之前跟我说过，精灵们有手段检测出我说的话是不是谎言，正在猜会是什么手段。”
“哦，那个啊。”正在用爪子剔牙的多拉停下手头的动作，“那个就涉及神器的问题了。不过我猜盖亚先生所在的世界没什么神灵，或者即使有也没多大影响力对吧？”
默默点点头，盖亚心说虽然记不清前世具体情况，但是自己身上最开始可没什么神灵存在，直到人类衰退之后才瞥见一两个。
“你看，我说的对吧。”得意看了眼恶魔双子，多拉看起来挺高兴，估计是有点喝高了，“那我就得从一开始给盖亚先生讲解了。
首先呢，神器是指那些寄宿有神灵分出来的神力的物品，它们虽然用途和外形都不尽相同，但是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效果是绝对的。”
“绝对？”盖亚微微一愣，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惹得恶魔双子不快伸手催促盖亚继续摸。
多拉看着低头继续轻抚米拉米琪头顶的盖亚，不知为何有些嫉妒。
无意识间嘟起嘴巴，多拉有些不开心：
“是的，绝对，虽然会因为对象的实力而产生的一定削弱，但是绝对会起效。这就是神器最大的特点。
哪怕一个能让人瞬间昏迷的神器用在高手身上，只会让对面产生短时间的分神，但也一定会起效，不会一点作用都没有。”
那就相当于强制扣血，哪怕伤害不足，也会造成一点伤害而不是零点。
理解了多拉话中含义，盖亚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她大可继续讲下去。
“借由这个特性，聪明的精灵们——啧，只要不涉及雄性，她们真的是世界上最强的物种——在万年的岁月中成功研制出剥离神力，并将其拆分的手段。
因为神力本身就有着不灭的属性，使用起来也不必担心过程中的损耗，所以精灵们直接把自己曾经的某件神器中含有的神力彻底拆分，分成许多份后导入到一个个铃铛中。
盖亚先生，你猜这些铃铛有什么作用？”
结合多拉所说的精灵有检测谎话的手段，以及神器绝对起效这两点，盖亚顿时猜到了多拉想说什么：
“估计……是检测真话谎话吧？”
“没错！”多拉竖起大拇指以兹鼓励，“虽然神力微弱，也只能表达出‘是’与‘否’两个结果，但铃铛一定能检测出来说的是真是假！”
这帮精灵还真是天才啊……
心中这么感叹着，盖亚手上力度也微微加重，让膝盖上的两只小恶魔发出猫咪般舒服的呼噜声。
“此外，这些铃铛不光是对本土的生物起效，就连深渊来的恶魔也无法逃避铃铛的能力，真话假话一试便知。”
意味深长地看着盖亚，多拉想要表达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明白了，难怪多拉你叫我赶快走。”再次表达自己的谢意，盖亚也是很感慨，“这帮精灵，明明有这么好的脑子，为什么不多多用在正道上呢？”
“呃……那什么，”多拉弱弱举手，“盖亚先生，我想你误会了，即使是这些铃铛，精灵们绝大部分时间也是用在搜查伪装的雄性上，并没有你想的那么高大上。”
“……”
拍拍恶魔双子的肩膀示意她们先起来，盖亚在两人站起后双臂支撑在膝盖上，用一双手掌捂住了自己的脸。
啊！我的长子们啊！
你们这到底是厉害还是无能啊？！
明明都能研究到拆分神力，然后将其重新注入到新的容器里发挥出新的功能这种批量生产神器的地步，却还是拿它去抓男人？
这和用可控核聚变能源煮方便面有什么区别？！
看到盖亚已经开始捂脸，多拉同情地摇了摇头，随后和身旁的彭克对视一眼：
“时候似乎也不早了，咱们把火熄灭，好好休息一下吧。”
“没问题。”
痛快点头表示同意，多拉凑上前对着篝火深吸一口气，正在燃烧的火焰顿时形成一字长蛇，被多拉轻松吸入腹中。
摸摸肚子打了个喷出几口小火苗的嗝，多拉伸着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还在郁闷的盖亚挥了挥手：
“晚安，早点睡吧盖亚先生。”
“哦，你也是。”
听到多拉的话，盖亚回过神来挥手回礼，顺便看向正在踩灭余烬的彭克：
“彭克小姐，夜里不是不太安宁吗？那我来守夜吧。”
“嗯？不用。”一边踩着，彭克一边摇了摇头，“看到那块儿木头了吗？他的赐福虽然导致整天都浑浑噩噩，但在夜晚也不用睡觉，有什么危险或者异常都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就不麻烦盖亚先生了。”
心说还真成植物了，盖亚对着彭克一摊手：“其实我晚上也不太需要睡眠，闲着也是闲着，就让我和斯别克一起守夜吧。”
这次在被婉拒之前，盖亚又补充了一句：
“不然的话，我吃大家的用大家的，之前和食人魔的战斗也没能帮上忙，会良心不安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彭克也不好继续拒绝，用靴子拨弄两下确认没有带火星的木炭留下后，挠了挠头发点头表示同意：
“啊，那就辛苦盖亚先生了。其实你也不用这么过意不去，就像我之前说的，盖亚先生是被无法拒绝夏米思要求的我们强行拉过来，更何况夏米思也嘱咐过我们要好好照顾你，这其实都是应该的。”
“但我也有我的坚持。”
温和微笑着，盖亚诉说了自己的理由。
彭克只好耸耸肩，看着恶魔双子不情不愿钻进属于两人的帐篷中，和盖亚打了声招呼，又拍拍正在站桩的斯别克肩膀，这才进入自己的帐篷中。
等其他人都开始休息，机械之躯不需要睡眠的盖亚背对身后的斯别克，闭上双眼开始尝试联系远在天边的观察者。
尝试了一段时间后，盖亚也只能搭建起隐隐约约的联系，不得不先就此作罢。
第五十一章：每个人都有过去
无奈放弃和观察者的沟通，盖亚望着遥远的星空，慢慢脑海中逐渐清空了一切杂念。
观察者那里还是需要联系上的，自己身体上各个地方发生了什么还是得去了解。
最开始来到世间，遇到的那些人类到底为了什么才会攻击自己至今未明，以后动手前最好像今天一样证据确凿，免得误杀。
但是做过的事情已经过去，无法对此进行更改，并且即使可以更改，盖亚也不会选择如此。
在生命的路上，绝大多数时候生灵们既不了解自己，也不了解他人。碰到问题，也不知道如何解决，所以总是后悔过去，担忧未来，不满今天。
这就是大多数人活得痛苦的原因。
某位禅师曾经说过，你用于担心未来后悔过去的每一分钟都是你失去和生命重新约会的一分钟。
在盖亚看来，人生总有后悔之事，但不能老是后悔过去。
太多的人把时间精力花在悔不当初上，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想着如果当时怎样怎样，就不会如何如何。时间就在后悔过去间流过，但现实却没有在后悔中得到任何改变。
没有人一开始就想做错事，没有人想刻意的搞砸自己的生活，每个人在每个时刻都想为自己做最好的决定。但是有谁可以预测未来呢？
过去所做的决定其实都是基于当时的能力，资源，智慧，信息和所处的环境做出的最好的决定。
后悔是一回事，肆意修改过去则是另一回事，这种行为无疑是在否定过去的自己。
如果没有过去的自己，现在的自我又算是什么呢？
更何况，就算真的改变了过去，新的问题也会不断出现，到时候又该怎么办？一遍接一遍的改变过去，困在时间和名为完美的牢笼中终生不得安宁？
那无疑是最愚蠢的选择。
盖亚自己会选择把过往包装得漂亮、然后封起来，珍藏在玻璃橱柜里。
但不会改变它。
预想一些事的时候，往往只能注意到好的一面，而真正经历了，问题百出，我们开始抱怨，抱怨选择的东西变了，抱怨生活的欺骗，抱怨过去抉择时太冲动。
有时在想，若是选择了另一条路，一切真的会更好吗。
塞翁会失马，绕道走远路会偶遇没见过的奇事，多年后才知道选择另外一个其实更容易走向所谓的成功。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这句话说的没错，但……
有时可能一个小时后才能发现这“安排”的微妙，有些或许几十年才行。
过去的砖头堆出来当下，现在坐在这里的盖亚，这个经度这个纬度，纳米机器人打造的躯体和外形，都是过去的选择所堆砌出来的。
也许只是过去某时多打了一个哈切、少打死了一只“蚊子”，当下的盖亚就可能以全然不同的样子出现在千里之外。
生物的一声都在做出选择，眼泪、欢笑、剩下的所有，然后根据自己的选择经历平和、苦难、生活，就这样活下去。
已经开始进入贤者模式思考宇宙哲理的盖亚在自己心中感慨一声，双手抱于脑后，刚想躺下来思考些别的事情，却被两双小手撑住。
“米拉米琪，你们两个不睡觉出来干什么？小心被彭克发现后好好训斥一顿。”
知道是恶魔双子跑过来的盖亚头都没回，淡然问道。
“已经睡好！”
“毕竟米拉米琪也是深渊生物，”
“需要的休息时间很短的，”
“呐，大哥哥，你在想什么？”
笑嘻嘻跑到盖亚身前，顾虑到其他人还在休息，米拉米琪声音比平时小上不少。
明白自己是躲不过去了，盖亚干脆一伸手，抱着两小只在她们的小声惊呼中躺在湿润的草地上，修长的手指指向璀璨的星空：
“你们看，星空是多么美丽啊。”
“嗯嗯，的确。”
“可惜这个世界并不美丽。”
听到怀里的两个小恶魔这么说，盖亚却不以为然：
“并没有哦？当你们仰望星空的时候，漫天的星斗正在尽着自己的力量，把点点滴滴的光芒融汇在一起，虽然比不上太阳的辉煌，也比不上苍的清澈，但他们梦幻般的光，洒到了人间，照亮了人们的心头，把大地变得奇异，给人们带来美好的梦想。
夜空是这无限循环的出口，看着夜空，心里说不出的欢悦，在一片万物寂静时刻，不再有任何的苦难，仔细看，明亮的群星多闪烁，不再有任何嫉妒、丑恶、无知，有的只是快乐，愉悦。”
扭了扭身子，米拉米琪依旧嘻嘻哈哈：
“但是但是！”
“这个世界依旧丑陋不堪，不是吗？”
“越是美丽的星空，”
“就越衬托出世界的肮脏。”
不愧是恶魔啊，任何时候都在引诱他人走向堕落。
轻叹一声，盖亚放下手，开始抚摸两只小恶魔的头顶：
“虽然我懂得并不一定比你们多，生命中大多数时候也都在发呆，但是——
对于这个世界，没有人能了解本质，也没有人能看到全貌。
有的人被温柔以待就会觉得世界是美好的，即使有人告诉黑暗面，也并不能感同身受。
有些人会被厄运加身，被种种丑陋围绕，这时告诉他世界还有美好的一面，他恨不得互换身份来让他人体会痛苦。
能不喜不悲看待这个世界，是智者与先知的追求，而能够达到的，不是人，是神。
关于我们所说的世界，它只是用我们的经历和见识在自己脑海中创造的，所以你们俩认为这个世界龌龊和丑陋，我完全能理解，因为在你们的认知和经历中一定有龌龊和丑陋的东西被看到。
我为你们所看到的那些龌龊和丑陋表示遗憾，因为它们带来困惑，带来不解，带来无所适从。
但同时我也恭喜你们，你们也收获了很多，见识到了他人的痛苦，也见识到龌龊与丑陋，在最后收获了愿意对这一切进行思考的求知求真之心。
现在来回到你们的问题，为什么这个世界如此龌龊和丑陋?
不知道，它就是这么龌龊和丑陋的，生来就不得不去面对它。
但正因为世界是丑陋的，才应该活的更好。
就像我们眼前的这片星空，当你注视它时，是在看闪耀的星辰，还是它们之间的空隙？”
（失去空隙的星空也就失去了美感，不是吗？）
第五十二章：作者文青犯了……
享受着盖亚的抚摸，恶魔双子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触，继续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盖亚对此也并不怎么意外。
再怎么说也是年龄过五位数的老油条，即使外表再可爱，就冲之前对食人魔的手段来看切开后铁定黑的一塌糊涂。
但更进一步的事情，盖亚也不打算和两个小恶魔诉说。
首先，有些真实是无法被接受的。
就像庄子《逍遥游》中，肩吾对连叔说:
“吾闻言于接舆，大而无当，往而不返。吾惊怖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人情，吾以是狂而不信也。”
（就是说，接舆这个人，他的言论大的没有边际，就像言语的“逍遥游”一样没有任何束缚，经常是从一个话题上，跳转到另一个好像毫不相关的话题上，没有明显的逻辑。）
有一次，肩吾听到了他的发言，感觉他说话就像天上的银河一般没有尽头，和我们平常人讲话完全不一样，而且肩吾也从接舆那里听到了很多认知之外的东西，觉得太不合常理了。
但是接舆描述的又是那样真实，完全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于是顿生恐怖之心，但是最终，肩吾还是认为他在说狂言乱语，所以选择了不相信。
当肩吾把接舆的言论以及自己的看法跟连叔讲了之后，连叔的回答很有意思，他说:
“瞽者无以与乎文章之观，聋者无以与乎钟鼓之声。岂唯形骸有聋盲乎?夫知亦有之。“
（人的视觉有问题，就会看不见色彩，人的听觉有问题，就会听不见声音，于是就会有两种人，一种是盲人，一种是聋人。）
“岂唯形骸有聋盲乎?夫知亦有之。”这句话很有杀伤力，难道人只有身体上的残疾吗？其实并不是。
这个世界上，身体上有残疾的人只占少部分，而思想和认知上有残疾的人却占绝大部分。
人只会选择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而不是选择真相。
为什么?
因为他的认知体系本身就无法分辨真伪，而当一个人不能够分辨是非真伪的时候，你又怎么知道，别人教你的是真知，还是假知呢?
于是这就会分出两种人，并且由此产生了两个极端:
第一种人，他越能分辨是非真伪，那么他的提升就越快，他可以最大化的节约自己的时间与精力，投入到有效学习中。
而第二种人，他们越不能分辨是非真假，就越无法筛选有效信息，然后就会陷入到恶性循环中，即便是投入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最终也是什么都没学到。
这是世界上，有的人的眼睛是被蒙住的，有的人的耳朵是被遮住的，其实这都不是最悲哀的。
最悲哀的是，有些人的智慧是被盖住的，心灵是被包裹住的，他们是接受不了真相的，所以注定只能沦为第二种人。
就像有些人，你本想给他讲些觉悟之类的东西，给他开阔一下眼界，虽然出于好心，但是他却认为你在宣扬迷信，你在胡言乱语。
当然，米拉米琪并不是过于愚笨的存在，但盖亚还是认为一颗星球拥有意识这件事冲击力过强，不适合告诉她俩。
再说，两小只看起来人畜无害，但也是冠有“恶魔”之称的深渊生物，随随便便把自己情况透露出去可不是明智的决定。
“嘛，盖亚先生，”
“你说的这些，总而言之就是，”
“意义有余，实际不足。”
“就和人类六大王国组成的联邦中，”
“流行的一种带有所谓‘爽文’元素的话本差不多，”
“但是呢，”
“那种‘内容引起舒适’的爽文，”
“多半是主角先是被压制，”
“后来反杀并碾压对方。”
“如果觉得这种文章看起来特别爽，”
“可能是因为在生活中就是一个经常被压制，”
“但却没有实力反杀的人。”
“生活如此艰难，何必把话说这么明白？”
盖亚被恶魔双子这番话弄得又好气又好笑，稍微用力拍打下她俩的小脑壳：
“本来大家都是在追求一种虚幻的快感，毕竟生活已经足够充满磨炼了，精神上的放松和愉悦只追求到表面程度就够了，继续下去不是绝大多数人的需求。”
说着，盖亚自己也很感慨：
“人类在看小说，啊不，话本的时候不自觉地就会将自己幻想成为小说中的主角——看到主角打败坏人的时候仿佛自己也出了一口恶气，看到主角被欺凌的时候自己的心弦也变得紧张起来，主角的一切都紧密的和自己联系在一起。
所以他们更希望主角是强无敌的，这样似乎生活中的恶气就可以在小说这虚拟的空间中得到释放。
而这究其根本其实是因为人类在现实生活中的不如意、对困境的无能为力让他们渴望得到精神的慰藉，小说的主旋律总是邪不胜正，正义必将来临，可是生活呢？
其实大家喜欢的并非爽文而是他所描绘的不所不能、无所不通犹如主角一般的能力罢了。”
“但是但是！”
不安分地在盖亚怀里动了动脑袋，恶魔双子一脸不服气：
“这种话本，垃圾含量也很多啊！”
沉默半晌，盖亚带着些许无力松开了双臂，在柔软的草地上伸展开来，放平目光静静看着夜空中闪耀而美丽的星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欣赏水平低的人永远是占大多数。
现在的话本市场，读者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地位，一个新人作者想要活下来，他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写爽文，因为他要讨好读者，一个知名作者想要保持热度，他就不敢尝试改变，他也要讨好读者，只有那些本身写作水平极优秀的作者，才敢写一些不是那么爽的东西。
这是一个完全由读者口味来主导的市场，这简直就是灾难。
我相信很早之前，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百花齐放，大概因为那个时候写话本最终赚的还是出版商的钱，出版商对于话本的质量和内涵要求很高，毕竟你会给爽文打赏几枚铜币，但肯定不会愿意买一本爽文的实体话本放在家里。
总而言之，随便写低质量爽文赚钱的作者不要脸，培育出这些作者的读者们更混账。”
第五十三章：米拉米琪
“当然，当大家不喜欢你的时候，无论你说的事情有多么的正确，他们也会表示反对，以此来恶心你。”
吐槽完之后，大概是受米拉米琪外貌的影响，盖亚顺嘴说了说需要注意的地方。
“我知道哦，”
“所以受欢迎的话本才那么蠢。”
说着讥讽的话语，恶魔双子对视一眼后，伸出手掌拍在一起：
“耶！”X2
挑挑眉毛，盖亚心说果然还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一万岁的恶魔在这方面肯定懂得比天天睡大觉的星体多。
脑海中搜寻一下现在的时间，盖亚发现距离太阳升起还早得很，挠着头发琢磨起接下来干什么打发时间比较好。
发呆？
别了，米拉米琪还在，丢下她们俩不搭理总感觉不太礼貌。
继续聊天？
但是也没有什么能够继续下去的话题啊……
就在盖亚纠结之际，米拉米琪却主动开口了：
“呐呐，大哥哥。”
“距离太阳升起还早，”
“来听听‘我’的故事，”
“怎么样？”
不由得松了口气，盖亚慈爱地抚摸着米拉米琪的小脑瓜：
“嗯，好啊。那就麻烦米拉米琪了。”
“没事哦，没事哦。”
“毕竟米拉米琪，”
“今天看到了那个，”
“也想回忆一下过去。”
于是，米拉米琪的故事开始了。
……
六千年前，那是一个四大种族之间尚未取得彼此信任，交战连连的年代。
在那个年代，不光是经常爆发的种族冲突，黑暗森林之中也是魔兽频发，扰乱村庄和城镇，让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只能艰难地挣扎活下去。
是夜，黑暗森林边缘的一家农舍中。
“不要啊——”
凄惨的哀鸣透过茅草堆砌的简陋屋棚，在暗淡的夜空中回荡着。
顶棚之下，男人身首分离的尸体躺在两名少女面前，眼中充满了临死前的绝望和不甘。
头颅粗糙切割处，血液的喷涌慢慢减弱，即将停息之时，一只淡绿色的脚掌忽然出现，一脚踢飞了男人的首级，飞向农舍不起眼的角落中。
随后，浑身淡绿，身形矮小面容丑陋，浑身只有腰间缠着破布的扭曲生物一个接一个来到两名少女的面前，看着绝望的她们发出嘎嘎的狰狞笑声。
哥布林。（Goblin）
古老精灵语中意味着神之惩罚的怪物。（GodBring）
个性贪婪又卑劣，性格邪恶、狡猾而善于诈欺。它们主要生活在黑暗深处的地下世界，有着独特的行动秩序与体系。
虽然文化发展程度称不上高，但在采矿与建造地下建筑物上有着独到的见解，战斗能力弱小但会以大批群体行动补其不足。
他们是丑恶的小鬼。
亦是许多冒险者最初战斗的怪物。
虽然单体很弱小，但作为集团行动时颇为棘手，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威胁其他种族，袭击村落，掳走雌性进行繁殖。
但即使再弱小，也是从小在农舍中长大，手无寸铁的少女们无法应对的怪物。
眼见一群哥布林正缓缓逼近自己，稍微年少一些的少女无法承受这股恐惧，抛下腿软的姐姐，拼命跑向后门想从那里逃出去。
“玛丽——”
看着抛弃自己的妹妹，姐姐痛苦而难以置信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却只得到了奔跑的背影作为回应，下一刻就被蜂拥而上的哥布林撕去蔽体之物，沦为生不如死的工具。
而趁着姐姐拖住哥布林的同时，妹妹已经来到了木头搭建的后门，颤抖着双手打开门栓，为自己终于逃出生天而欣喜若狂。
然而，就在妹妹打开后门的一刹那，庞大的阴影伴随着莫的红色光辉，笼罩住少女柔弱的身躯。
出现在少女眼前的，是身高两米出头，体型壮硕，面容丑陋而凶残的哥布林上位种，名为“巨魔”的怪物。
眼角余光留意到突然出现的少女，一手拿着大棍子，一手拎着一个肉块模样东西的巨魔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被自己吓瘫在地的少女，狰狞的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随手丢掉另一只手上的肉块儿，巨魔咚一声将长棍立于地面，伸出粗大的手掌抓住在地上爬行着想要逃离的少女纤细小腿，而后粗暴拉了回来。
还未来得及为自己被摩擦的痛楚呼出声，借着莫的光芒，少女忽然认出了没有巨魔阴影遮挡的那团肉块是什么。
那是自己被蹂躏到不成人形的母亲。
脑海中闪过母亲之前让自己和姐姐赶快逃跑，然后锁上农舍大门的记忆，少女终于崩溃了：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巨魔对此毫不在意，它只是用自己粗糙难看的手指撕扯着少女的衣物，却因为少女最后本能的抵抗迟迟无法完全扯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忽然回荡在少女的耳畔：
“如果让你用自己的灵魂做交易，逃出这里的话，你愿意吗？”
听到这个忽然出现的诡异声音，少女顿感毛骨悚然。
是恶魔。
它们是邪恶的象征，被描述为神和智慧生物的对立面，会以其力量欺骗、操纵或蹂躏其他拥有智慧的种族，并以此为乐。
虽然遵守契约，但是会在签订契约的时候想尽办法坑害对方。
而最终的目的，就是得到灵魂作为报酬，要么递交上去取悦更高一级的恶魔，要么留在自己手中玩弄千年，直到感觉腻烦才会赐予最后的解脱。
如果是平时，少女无论如何都不会听信恶魔的蛊惑。
但是现在，自己祈祷多年的神并无做出回应，只有恶魔提供了能够挽救自己的方法。
仅仅是犹豫瞬间，少女便做出了拼死一搏的决断：
“救——”
只是，刚刚吐出第一个音节，巨魔似乎是厌烦了拉扯，直接挥动手臂，将提着一条腿的少女狠狠拍打在地面上。
等到少女被再次抬起，原本属于中上的俏脸布满尘土与血水，鼻子完全塌陷下去，牙齿也脱落了好几颗。
最凄惨的，还是只剩半截血肉牵连，摇摇欲坠的舌头。
“啊~啊~这样的话就没办法了。”
略带苦恼地挠挠头，才来到人家第一单交易就失败，深渊恶魔米拉米琪无奈叹息一声，挥动背后的黑色双翼离开了已成人间地狱的农舍。
“嘛，起码那个从最后的希望转入无法挽回绝望的表情，还是挺有意思的。”
第五十四章：邂逅
“所以……”
任由两小只抱着自己的胳膊不撒手，盖亚维持着躺在草地上这个姿势，一边欣赏星空一边吐槽起来：
“你对自己搞砸了的第一单生意怎么想？而且我看你的意思，貌似这第一单生意搞砸了还是自己若有若无放纵的结果啊？”
说实话，对于恶魔签订契约这回事盖亚并没有多反感。
更多的是无感。
毕竟恶魔找到的对象都是你情我愿签订下契约，虽然不乏有受害者生处绝境，因为无限的绝望被迫千方百计的求生，才选择了恶魔这种智慧来源于无穷无尽的算计与阴谋的生物。
但他一开始就可以不选择。
相信自己也好，寻求外力支持也罢，盖亚认为两种方式都是合理且有根据。
但既然去寻找恶魔这个外力，后果肯定要自己承担的。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享受过后就是付出。
更别提还有一些觉得自己很聪明，能够戏耍恶魔却反被玩弄，最后恼羞成怒但还是成为对方粮食的个体了。
总而言之，恶魔又不是奸奇，让自己的交易对象寻求了解禁忌知识，而不考虑获得它导致思想、肉体和灵魂付出的代价。
大家都是理性的，整个过程说白了也就是等价交换而已。
听到盖亚的问题，米拉米琪动作一致地挠挠脑袋，然后耸了耸自己的肩膀：
“这个问题，”
“米拉米琪不知道，”
“毕竟是‘米拉米琪’的过去，”
“不是米拉和米琪的过去。”
……怎么着，你们还是一个个体分裂出来的？
抱着疑问，盖亚继续聆听起米拉米琪的叙述。
……
第一单生意在最后关头失败，米拉米琪也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不满，只是维持着平常心飞走，前去寻找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不知道在夜空中飞翔了多久，米拉米琪终于在自己的感知中发现了新的，带有浓厚绝望气息的灵魂，兴奋地降低身形扑了下去。
“嗯？居然是一个小教堂啊，没想到这个世界也和其他的差不多，神职人员也在干不敬神的事情呢。”
飞下去隐蔽好身形，米拉米琪透过窗户的水晶玻璃向内看去，映入眼帘的是极富冲击力的一幕：
肥胖臃肿的男人挺着自己硕大的肚子，坐在一名躺在床榻上手脚都被束缚住的少女身上，恶狠狠地挥舞家豚（猪）蹄髈一般的胖手，重击身下少女的脸庞。
一边殴打着，男人一边从嘴中倾泻出愤怒毒辣的话语：
“可恶！区区一个贱民，居然也敢随便反抗我这个主教？不过是吃你一个水果，居然敢用肮脏污秽的手触碰我的手背？你以为自己是谁啊？你们这帮畜生，一生下来就带有肮脏的血脉，却敢伤害到我这个受神恩宠的使者？”
似乎光是殴打还不解气，男人伸手从床头柜上拿来一个铁钳，一只手卡住少女的嘴巴，将铁钳伸了进去。
不多时，咯嘣一声脆响，少女的后槽牙被生生拔了出来，剧烈的痛楚让她拼命扭动着被束缚住的手脚和身体，但却除去新增几道摩擦的伤口，以及让身上的男人颤动几下外毫无作用。
“啊——嘎啊——”
“吵死了，给我闭嘴！”
伸手捂住少女的嘴巴，男人欣赏着她脸上痛苦的神色，脸上也随之流露出癫狂的笑容：
“哈哈哈！那帮混蛋，居然把我从王都赶来这个小破地方，还冠名什么狗屎地区主教？真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是在流放我吗？谁知道一个小孩子居然真的能成为新教宗啊？！”
骂骂咧咧半天，男人才发现少女的气息随着自己手掌的力道越来越弱，不满地啧了一声后，将手掌放到眼神已经溃散的少女头顶：
“母神啊，请治愈她吧。”
淡淡的金色光芒伴随着祷告词从男人掌心生出，从少女头顶慢慢扩散下去，不多时便包裹住了少女的整个身体。
哦哦，原来这个世界的神术是这样子啊。
躲藏起来的米拉米琪眼前一亮，然后继续观察着屋内情况。
包裹住少女的身体没多久，金色的光芒渐渐逸散，身体恢复完好如初的少女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肥猪，眼中愈发绝望。
“哼！这可是男爵以上的贵族才能享受到的治愈神术，既然自己都好好恢复了，就要发出对得起我的声音啊！”
砰！
拳头这次落到了少女娇嫩柔弱的肚子上，只是一下就让她痛苦地扭曲身体，早就被折磨得空空如也的肚子也只能让她喷出一些酸水。
“喂喂喂，这可不行——啊！”
阴暗地掐了一下少女的喉管让她无法发声，男人随即站起身来，直接狠毒地一脚踩了下去，让无法躲避的少女结结实实吃中这一下，温热的液体随即打湿了床单。
“呵呵，哈哈哈！这样才有意思嘛！”
举起自己的另一只脚，男人刚要踩下去，动作在少女的眼中忽然变得无比缓慢。
正当少女恐惧迷茫之际，一道温柔而空灵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孩子，要不要和我签订契约，实现自己的愿望？”
被神的使者所折磨，已经抛弃了信仰的少女听到恶魔的蛊惑，此时也已经毫无顾忌：
“我愿意！”
于是，男人下落的脚被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的恶魔御姐轻松用脚尖抬起，随后一伸腿猛然踢到他肥硕不堪的肚子上。
碰一下从床上飞出去，男人直到撞上屋子的墙壁才止住后退的势头。
“什么嘛，居然没死？看来还是有点本事的。”
晕头转向间才看到做出这些的是恶魔，男人顿时竖起粗短的手指，指着米拉米琪和少女大喝起来：
“混账！你居然还敢向恶魔求助？看我不把你们净化掉，渎神者！！！”
虽然很想给面前的肥猪补上一下，但目前少女的状况有些糟糕，米拉米琪只好先就此作罢。
一个响指让绳索自动解开，米拉米琪蹲下身抱起已经失去意识的少女，扭头用音波让男人准备释放的光辉神术为之一滞，对着他吐了吐舌头表示不屑。
随后，米拉米琪和少女的身影如同烟雾般散开，就此从男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只留下他一个人靠着墙无能狂怒：
“可恶的渎神者啊啊啊啊啊——”
第五十五章：瞳叔晚年不详居然是那种样子吗？
“也就是说，你在救人的时候是可以控制时间的对吧？”
任凭恶魔双子爬到自己的胸口，然后趴下来，没太多想法的盖亚拍拍她们俩的头顶，示意在自己胸口上不要太闹腾。
“控制时间？”
“没有哦。”
两个小恶魔继续嘻嘻哈哈，让盖亚有些无奈：
“我们只是，”
“减缓了野豚的速度而已。”
哦？
这倒是在盖亚的预想之外，本来还以为米拉米琪是个很强大的恶魔，能够操控时间的流速，但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手段啊。
不过，减缓别人的速度来让自己看起来很快，倒也是种不错的装X手法。
脑海中划过这个念头，盖亚继续聆听着米拉米琪给自己讲述的故事。
……
带着少女从活地狱离开后，米拉米琪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最后只好在不远处的森林中找了个废弃的仓库，将少女藏到了这里。
虽然是拥有强大力量的恶魔，但往日的治愈都是靠自己的身体自行恢复，如果损伤严重的话还可以通过烈火增强治愈能力，因此，对于奄奄一息的少女，米拉米琪很是头疼。
自己是不是不应该一时兴起救下来这丫头呢？
抱着这样的念头，米拉米琪将少女放在茅草堆砌的床榻上，静静等待太阳的升起。
如果她活了下来，那就是自己命好，如果她因为伤重死去，那么灵魂就会归米拉米琪所有，怎么算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好歹是个恶魔，虽然路茜法下令不允许主动夺走契约者的性命，但是没说过要见义勇为，就这样晾着自己的契约者见死不救，在恶魔中基本上是常识。
对双方来讲都不幸的是，少女在第二天活了下来，甚至还有微弱的意识，就是双腿再也无法活动，喉咙虽然能够发出声音，但却无法讲述话语。
这下米拉米琪郁闷坏了，但也只能出去给大难不死的少女寻找食物。
毕竟见死不救是一回事，把契约者带到无人之地活活饿死性质就不一样了，会被路茜法狠狠责罚，搞不好下次抽的烟里面就会有自己。
在附近搜寻了一阵，米拉米琪带着从别人家里偷来的面包和牛奶回到废弃仓库中，递给少女后看着她拼命吞咽着吃下面包，甚至因为太过着急呛到了自己，拍着因为营养不良贫瘠的胸口咳嗽不已。
将手上的牛奶递给少女，米拉米琪一边给她喂着，一边轻拍她的后背，示意少女不要太着急了。
早饭过后，随手将牛奶罐子丢到一边，米拉米琪看着行动不能，连话都不会说的少女一阵犯愁。
怎么办？自己这单生意好像亏大了。
只能祈祷少女自己命薄，早死早超生，不然的话自己还不知道要在这里伺候她多久。
嘀嘀咕咕说着深渊的脏话，米拉米琪眼角的余光却瞥到少女挣扎着撑起上半身，努力挪动整个身体，然后慢慢伏下自己的脑袋，将额头放到了地面上。
明白少女这是在感谢自己，米拉米琪却没什么感动的，挥挥爪子用这个世界的语言道：
“好了好了，我不用你这么感谢，不过是基本的契约关系而已，就像是互利共生一样。比起这个，你今后打算怎么办？现在自己身体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吧？”
双手撑地爬回去，少女眼中满是悲伤，茫然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是嘛。”
不满地嘟起嘴巴，蹲在少女身前的米拉米琪满脸都写着不开心，让还以为是自己导致米拉米琪不开心的少女又挪动身体想要磕头：
“不用不用，大不了饲养你一阵子呗，反正对恶魔来说，一百年也是不过是你们人类的短短数年而已，就当是获取灵魂的辛苦费了。（本地语言）
啧，果然便宜没好事，我还想着能捡漏一把，晚上把你带走第二天就可以收到灵魂，没想到区区一个人类居然如此顽强。（深渊语）”
于是，恶魔大姐姐饲养人类半瘫少女的故事开始了。
——一个月后——
拎着水果蔬菜从天空中降落，米拉米琪收起背后的翅膀，扫视一圈发现没有异常，这才进入到废弃仓库之中。
看到米拉米琪归来，正在处理菜叶的少女眼中顿时绽放出熠熠生彩的光辉，笑着对她挥动自己不再如竹竿般瘦弱的胳膊。
这一个月来，两人都是如此度过，米拉米琪有时拿来一些现成的食物，有时拿来一些还需要处理的蔬菜水果。
好在少女以前是农家长大，知道怎么处理这些东西，收拾完之后便用肢体动作指挥着米拉米琪把它们做出来。
也亏得米拉米琪还有点儿为数不多的良心，去偷来了一套厨具，这才让女孩没有因为生食吃坏肚子。
不过这在这一个的相处过程中，米拉米琪与少女也渐渐熟悉起来，少女从一开始对米拉米琪的害怕和担忧转为接受和欣喜，而米拉米琪也从一开始的嫌麻烦转变为如今的习惯。
因为女孩无法说话，米拉米琪自顾自地给她取了个无名的称呼，无论少女怎么表示反对都没用，气得整整一天都没搭理米拉米琪。
总而言之，这样的生活，似乎并没有米拉米琪一开始想象的那么煎熬。
——半年之后——
给少女递上一捧鲜花，米拉米琪看着她兴高采烈的脸和幸福的眼睛，满意地点了点头。
果然女人都喜欢花朵，只是喜欢的样式不一样罢了。
就比如少女喜欢新鲜的花朵，自己喜欢从鲜血中绽放的花朵。
看着面前逐渐恢复元气，美丽动人的少女，米拉米琪开始犹豫起来。
自己要不要回一趟深渊，从同类手里弄到一些可以解决少女当下情况的东西？
毕竟小姑娘正处于人生中最美好的时段，就这样白白浪费在一间废弃仓库里，那就太可惜了。
不知不觉间，米拉米琪对于少女也不仅仅是习惯。
犹豫再三，米拉米琪决定还是先回一趟深渊，反正轮椅在深渊又不值钱，这个世界要偷来动静太大，那个神官可还没死呢。
作出决定之后，米拉米琪在仓库中画出返回的法阵，简单交代了少女几句后，便从这个世界暂时离开。
等到米拉米琪再次返回，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火红。
随后，在熊熊燃烧的仓库里，白银打造的利刃从背后刺穿了米拉米琪的胸膛。
第五十六章：有朝一日刀在手
望着在自己眼前倒下去的曼妙身影，身披斗篷遮住面容的男人遗憾摇头，摘下自己连衣帽露出了真正的容貌。
正是当初的那名肥胖神官。
不屑地往身旁的地面上啐了一口，男人踢了踢米拉米琪的尸体，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混账！现在知道冒犯本神官会有什么下场了吧？！神会用烈火与刀锋惩戒偏离常道的异端，而我，就是神的使者！”
过去的半年里，男人因为遭到恶魔袭击，地区民众的信仰开始逐渐下滑，王都的教宗也发来信件质问，让本就是被驱逐出来的男人无比愤恨。
凭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落在了自己的头上？！
凭什么！
不，一切都是那个烂女人，和那个卑劣恶魔的错，如果不是她们，自己现在应该受到那些愚民们的敬仰，而不是质疑的注视。
但男人终究还是保有理智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能让那个少女的遭遇传出去的他，只得开始一个人慢慢调查，从各种流言蜚语中分辨出有用的信息。
好在这个地区不比王都繁华，即使是满天飞的传言也大多在于魔兽出没，以及鬼魂游荡上。
很快，男人就找到了一条有用的传言：
据说在某片森林的附近，饥饿的鬼魂不住游荡，在夜间吞食人们的食物，有时候甚至会掳走一些家禽和作物，而听到动静出来查看的人也什么都看不到，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食物在自己面前凭空消失。
听到这个传言，男人又进行了多方拜访，这才确信制造出传言的就是那个恶魔。
毕竟恶魔并不需要进食，即使是想尝尝人类的食物，也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还隐藏自己的身形，想必都是为了那个烂女人！
每次想到这里，男人都止不住地感到愤怒与不满。
区区恶魔，就应该匍匐在神的光辉下，诚心悔过自己的错误与亵渎。
尤其是想起当初那名女恶魔给自己留下惊鸿一瞥的身姿，男人就会越发期待和她们重新碰面。
上次的成功不过是自己疏忽大意，加上被偷袭导致，如果放在平时，自己未必会输，而做好准备的话，更是一定能取得胜利。
带着这样的想法，男人来到了森林的周边继续调查，很快就从当地人口中得知，森林中有一座仓库，因为哥布林的肆虐而废弃。
后来哥布林被剿灭，但仓库里因为曾经被作为某种牧场使用，人们给鲜血淋漓的地面铺上稻草掩盖黑暗而凄惨的过往后，便一直废弃至今。
终于确信自己找到了恶魔与少女踪迹，男人欣喜若狂，但很快便冷静下来。
过去的恶行不能被揭露，如果叫来审判骑士队的话，指不定少女会说破自己的罪孽，到时候讨伐完恶魔，自己也要被吊到绞刑架上处死。
所以，不能着急着过去，一定要耐下心来，准备好一切，再完成自己的复仇。
已经花费了半年时间，忍受着愚民们的质疑和王都的责难，男人完全不在意尽快完成自己的复仇，而是决定要好好享受复仇的过程。
于是，某个夜晚，做好了万全准备的男人杀入废弃仓库，却只在里面看到了惊慌失措，躺在茅草堆里动弹不得的少女。
而在少女一旁的地面上，则是留有一个残存一半的邪术法阵。
见多识广的男人一眼就认出这是恶魔们临时返回深渊的法阵，本想着会不会是察觉到了自己的来袭，但少女毫无准备的惊恐却让男人确定，是自己交了大好运。
于是，他的报复开始了。
在对少女的惩罚结束后，由于担心那个恶魔在回来后会不会带着什么过于强大的物件，让自己准备好的圣水失去效用，男人只好放了一把火，销毁证据的同时用神术躲藏起来。
等待了一段时间后，绯红的传送门终于出现在男人的视野里，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恶魔。
身为神官，男人能感应出她似乎拿着什么回来的。
下一刻，她便被自己用针对恶魔的神圣银剑刺穿了胸膛。
看着倒在地上的恶魔，欣赏着她玲珑的曲线和充满魅惑气息的衣物，男人心中无比遗憾。
要不是为了保险起见避免被反杀，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圣水和银锁还会有更好的用途。
可惜了。
不过对那个贱民的惩罚，也算是让自己稍稍解气了一下。
不过独自一人就消灭了一只恶魔，这下那群愚民就知道该怎么敬畏自己，王都也不会废话连篇个不停了。
收起长剑，男人重新披上斗篷，迈过恶魔的尸身准备离开这里。
不过是一个废弃的仓库而已，等到别人发现，证据早就全部消失了。
就在男人走出仓库大门的瞬间，黑色的利爪洞穿了他的胸膛。
“……啊？”
没等男人回过头，身体里的手掌迅速旋转一圈，将他的心脏绞为一团烂肉。
于是，曾经的王都大神官就此倒在不知名森林的土地上，身死魂消。
“傻X，白银针对恶魔的说法，就是我们自己传出去的。”
盯着男人的尸体看了一阵，米拉米琪一脚将其踢到火焰之中，随后扭头望向无名少女所在的方向。
可能是遭到钝器殴打吧，静静躺在逼近火舌中的少女脸颊肿得像是石榴。
如果不知道她是无名，米拉米琪根本认不出这个人是谁。
左眼溃烂，玻璃体流了出来，看起来就像眼泪。
手指的骨头全部碎裂，皮肤裂开，露出里面的红色肌肉，有些地方甚至连肉都没了。
没有衣物的身体和脸颊一样，都是遭到凄惨殴打的伤痕。全身都是内出血造成的颜色，想要找到无伤的部分还比较困难。
就这样静静看着少女，米拉米琪在火舌即将吞没她之前，蹲下身子张开手掌，将一个小巧精致的瓶子放到了少女身旁。
在那其中，是一辆轻巧便利，扶手上还有操控杆的轮椅。
默默注视着少女的身体和小瓶子一起消失在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火焰中，米拉米琪直接躺在了仍在燃烧的仓库中。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得很累。
“稍微，有点困了呢。”
于是，孤身一人的恶魔躺在熊熊燃烧的仓库中，闭上了双眼。
第五十七章：屠尽天下断章狗
等到第二天天亮，在灰烬中重新醒来的米拉米琪，刚起身就看到了包围住仓库废墟的审判骑士小队。
皱了皱眉头，米拉米琪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来。
诡异的是，骑士小队的人似乎也没有攻击自己的意向，只是记录着财产损失，以及用神术清理残垣断壁。
晃晃悠悠来到骑士小队领头队长的身前，米拉米琪主动伸出双手：
“来，把我带走吧。”
诧异地看了眼米拉米琪，队长有些莫名其妙：
“把你带走干什么？”
米拉米琪更莫名其妙：
“因为我是恶魔，你是审判骑士啊？”
盯着米拉米琪看了半天，队长才发现对方貌似是认真的：
“不是，协议都签订这么久了，怎么还有恶魔觉得只要遇上审判骑士就要倒霉啊？我们可不是那帮精神病一样的激进分子。
更何况新教宗上任后，已经把这帮嘴上厉害，实际上只会敛财的废物清理出中央教会了，你这个恶魔是新来的吧？”
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会被审判骑士教育，米拉米琪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那这里的情况，你也觉得和我无关吗？”
队长这下算是彻底服气了：
“为什么恶魔在废墟里就要把它和现场情况联系起来？你这是种族歧视。”
身为恶魔的米拉米琪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憋了半天才缓过来，继续听队长在自己面前逼逼赖赖：
“而且我们审判骑士也不是吃干饭的好吗？早就怀疑这个野豚有问题，整天不在自己的教堂待着到处乱跑，于是给他悄悄装上了带有监视法阵的饰品，只是没想到昨晚法阵忽然失去联系，我们就赶紧赶过来了。”
说着，队长举起手上的项链，指了指上面的爪痕：
“紧赶慢赶这边已经失火了，我们先扑灭大火，才在一具烧焦的尸体上找到它，这个裂痕是你留下的吧？幸好这个饰品够结实，没有彻底损坏。
通过调取法阵记录下来的影像，我们已经切实掌握了这个野豚的罪行，并且确认此次事件你并没有责任，自然不会去打扰你。”
恍惚间听完队长的阐述，米拉米琪幽幽举起手指，指向忙来忙去的骑士们：
“那他们在干什么？”
“哦，他们啊。”
回头望了眼正在清理废墟的属下们，队长耸了耸肩：
“他们在整理残存物品，这个仓库失火也是件好事，我们准备把它重建一下，让附近的村民们用来储存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讲到这里，队长颇为感慨：
“这一把大火也挺好，烧干净了过去的罪恶，派出去的小伙子问过了，村民们也不再抵触使用被大火焚毁后重建的仓库，认为这样的话神圣的火焰会带走污秽，大家都很满意。”
怔怔看着搬运材料的骑士们，米拉米琪忽然开口：
“但我不满意。”
“啊？”
队长有些不明所以，眉头微微皱起。
“我还不知道，那孩子到底叫什么。”
回正脸看向身前的队长，米拉米琪视线慢慢降下，来到了他的腰间。
佩戴着骑士手甲的掌心，正警惕地搭在腰间长剑剑柄上。
对着沉默不语身体微绷的队长微微一笑，米拉米琪只留下最后一句话，便展开身后的黑色双翼离开了这里：
“那孩子，并不会怀疑我呢。”
目送米拉米琪一路远去，队长的手心从长剑剑柄上移开，慢慢举到自己眼前。
不知为何，队长竟然从恶魔临行前的笑容里看出几分凄楚。
与此同时，队长的副官走上前来，看了眼米拉米琪飞走的方向，开口询问道：
“要派人跟一下吗？”
队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看着自己的掌心。
等了一阵儿没有得到回复，副官刚想开口再次询问，队长悠长的叹息声先一步打断了他的话：
“啊——也许，教宗大人说得对，我们的确只是在做表面功夫。”
明白队长的意思，副官并没有多说什么，干脆转身继续指挥运输材料。
望着湛蓝的天空，队长摇了摇头。
然后，也一起帮忙参与到重建仓库的进程中去了。
……
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米拉米琪望着渐渐亮起的远方天际线，停止了自己的讲述。
于是盖亚郁闷了：
“然后呢？剩下的故事呢？你不会就因为一个人类立刻转变对吧，而且临走时你还是个御姐，现在可是两个萝莉的样子啊。”
笑嘻嘻坐起身来，恶魔双子来回拍打着盖亚的肚皮：
“之后的一千年，”
“我们在做恶魔该做的事情，”
“至于之后的故事，”
“以及米拉米琪，”
“是怎么成为米拉和米琪的，”
“就是米拉米琪独属的宝物。”
“自己的宝物，”
“米拉米琪并不想分享出去。”
跟着坐起身，盖亚拉住两只小恶魔的手腕不肯松开：
“别这样啊，你们知不知道一句话：有朝一日刀在手，屠尽天下断章狗？你们俩不能这么对我啊，咱们可是同类啊！”
然而任凭盖亚怎么说，恶魔双子就是嘻嘻哈哈不肯继续讲下去，盖亚只好在心中默默发誓，有朝一日要用观察者回顾一下。
呃……
盖亚忽然想起来，自从上次目睹人类把自己玩死后，观察者就开始借用废弃的太空堡垒和卫星进行记录，而这种视角，貌似并不能看到所有的细节。
嘛，最原始的笼罩观察，自己看东西还得一个片段一个片段拼凑起来，连屋子里的话都不知道。
而且每个生灵的经历自己还得挨个查看，一看就是看半天。
总比之前更好。
安慰完自己，盖亚拍拍两只小恶魔的脑袋，在最后抱怨了一句：
“真是的，我还想知道五千年前哥布林剿灭战你们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毕竟之前你俩看那座雕像的眼神，其中蕴含的可不是一般的感情啊。”
这话一出口，米拉米琪的眼神忽然严肃起来：
“不对哦，”
“不是‘那座雕像’。”
嗯？
盖亚心中一喜。
“她的名字，”
“叫做米娅·德瑞姆（Dream），”
谈到这个名字，米拉米琪的眼中饱含深情：
“是只属于我们的，”
“最珍贵的宝物。”
第五十八章：你俩不太对劲啊
在天边亮起第一缕光芒的时候，恶魔双子从地上站起来，拍打着自己身上的草屑和露水，对仰头欲言又止的盖亚嘻嘻哈哈道：
“没事的，盖亚先生，”
“以后你可以去图书馆查阅一下资料，”
“这样就能大概推测出，”
“我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啧，但是这和你直接讲述可是差很多啊。
在心中抱怨一句，盖亚也跟着站起身，伸出手帮她俩摘去头发间的一些杂草：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肯定也不继续强求，但是我跟你说，随意的断章狗肯定会被制裁的，在这里应该就是火焰净化一切。”
“哈哈哈！”
“我们恶魔啊，”
“最不怕的，”
“就是火焰啦。”
嘻嘻哈哈间，多拉和彭克也从自己的帐篷中出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蛋，拍了拍斯别克的肩膀后开始用壶里的清水整理自己的仪表。
而斯别克在被大力拍打完肩膀后，俯下身子将手掌放到地面上，盖亚刚好奇地凑过去，就看到他的手掌如植物的根须般生长蔓延，不一会儿就有数根枝条慢慢涨大。
操控着由自己手指转化而来的枝条，斯别克将多拉和彭克的帐篷一并收起，卷好之后放到了不远处的浮空车上。
做完这些之后，斯别克慢吞吞收回枝条，直起身子来到浮空车附近，挪动上去盘坐好，继续自己的入定。
看完这一幕的盖亚只觉得大开眼界，一边和洗漱完的多拉彭克收拾其余物件，一边忍不住赞叹道：
“既然斯别克能够化身植物，那是不是平时也不用吃喝，只接受太阳的照射就好了？”
手指点在下巴上想了想，多拉随即摇摇头：
“不，昨晚烤肉斯别克也没少吃，喝水的话比一般人更勤快，指望他光靠太阳养活可能有些过分了。”
盖亚仔细一想也是，植物系赐福和变成植物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于是摇摇头把有关的问题都从脑海中驱散出去。
就这样，一行人再次踏上路途，向着已经能够透过偶尔漏出的空隙看到的巴别塔继续进发。
走着走着，最前方的多拉忽然摆摆手，后面的人们立刻停下，一字排开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盖亚往前一看，发现前方的道路上赫然掩埋着两具尸体，可能是因为时间太长已经白骨化，一半在土中一半暴露在空气中。
“嗯，看来是快要到不死族的领地了，不然这些骨头可不会安安生生埋在这里，而是被魔兽叼走或者吃掉了。”
话虽如此，多拉还是谨慎地拿起一粒石子，扔过去砸在骨头上发出一声轻响后弹开。
确认两具骸骨并没有威胁，多拉这才放下心来，和彭克对视一眼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率先向前走去。
“为什么她们俩先过去？”
盖亚看向身边一左一右的米拉米琪，好奇问道。
“因为这样的话，”
“在邪气蔓延的不死族地盘上，”
“看不出的沼泽就不成问题了。”
“多拉和彭克会飞，我们不会。”
原来是在探路啊。
搓了搓下巴，盖亚在多拉回身点头，表示自己和恶魔双子可以跟上后，微微一笑作为回应，迈开大步跟了上去。
然而在走过两具骸骨时，由于自身体重原因，尽管盖亚已经抬起脚跨过在地面上的部分，一只脚还是在踩到松软的泥土上后，发出咔嚓一声脆响。
心里清楚肯定不是自己骨头出问题，盖亚往身下一看，却瞅见一根大腿骨从中间被自己踩断，撅起的两头已经从土壤中抬起。
心中默念抱歉，盖亚刚想继续前进，纳米机器人反馈回来的画面中，自己脚下的骸骨却忽然动了一下。
看到此情此景的盖亚瞬间不淡定了，拉着两边的米拉米琪一个大跳，直接蹦跶到了多拉的身旁。
随后，让人眼珠子惊掉的场面出现了——
只见两具骸骨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不多时便从土壤中挣脱出来，在咔哒咔哒的拼凑声中组成两个人形，幽冥的青光也从空洞的眼眶中猛然亮起。
多拉一行人眼看骸骨复活，立刻做出应战准备，场面一时间剑拔弩张起来。
沉默对峙了一段时间，由于大腿骨被踩断只能单腿蹦跶的骷髅忽然举起手臂，在多拉一行人警惕的戒备中，用只剩下骨骼的指头指向了盖亚：
“哎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病？我和我哥们儿就躺在这里好好的，你那么大个人走过去也都不带看一眼的，喀嚓一下就把我大腿骨弄断了，这得花多长时间才能长好你知道不？”
此话一出，多拉一行人的气息顿时为之一滞。
被指着鼻子痛骂的盖亚倒是狐疑地打量着两个骷髅，看看地上的坑询问道：
“你俩是被人埋到这里的？”
单腿骷髅继续叨叨唠唠：
“是，怎么着吧，哪条法律规定不死族不能被埋在土壤中休息？哎你不要转移话题啊，我这腿怎么办？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你没个十万八万别想走！”
话是这么说，但不知为何，搀扶着单腿骷髅的那位，眼中的青光却出现了明显的动摇。
见状，盖亚一边不动声色派出去纳米机器人到坑里，一边继续拖延时间：
“是没法律规定，但是你们两位就那么躺着，我们还扔石子确认了，这才走过去的，就算是划分过错，两位也不能免责吧？”
“哎，你小子还挺猖狂啊！”
挥舞着拳头似乎想上来给盖亚一下子，单腿骷髅却被自己的兄弟无言地拦住了：
“放开我，我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此时此刻，盖亚散布出去的纳米机器人已经来到坑中，以望天的视角看了一下周围后，盖亚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那什么……你们俩是不是故意挖了个坑，把自己埋进去伪装成尸骨，好偷窥来往行人的……呃，就是下面？”
盖亚这话一出口，单腿骷髅顿时傻眼了，刚才的嚣张气焰顷刻间荡然无存。
而一行人中唯一穿着短裙的多拉瞬间脸色涨红，沉默片刻后，挥舞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受死吧！变态！”
看着单腿骷髅被同伴抛弃，摔倒在地后被多拉干脆利落拆解得只剩个脑袋，盖亚默默捂住了脸。
就算生育率很低，导致各个种族的欲望不得不水涨船高起来，你们也不要成这样啊！！！
第五十九章：死者不一定为大咯，衰仔
手中拿着只剩下一个完好的头骨回来，盖亚一行人明智地选择不去招惹此时的多拉。
就连平日里最能折腾的米拉米琪，此时也躲在盖亚身后，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虽然知道米拉米琪这副尊容是装出来的，多拉还是犹豫片刻，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微微冷静下来。
“呼——说吧，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抚平自己的精神，多拉拎着手上的头骨冷冷说道。
只剩下脑袋完好的独腿骷髅也不嚣张了，连忙哒哒碰撞着自己的牙齿开口：
“小的我也不知道啊，毕竟我也是最近才恢复意识，根本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那名女吸血鬼在招人。”
“她招人干什么？”晃晃骷髅头，多拉依旧没好气。
“貌似是……想要修建什么东西。姑娘你冷静一下，我是真的不知道具体情况，她的招聘大家都没搭理，现在还在到处找人呢。”
被多拉晃来晃去，晕眩的骷髅头赶忙有什么说什么。
“切。”眼看问不出来更多的东西了，多拉随手一丢，将骷髅头扔给坐在浮空车上的斯别克，“斯别克，顺手把它净化了，这种变态每死一个，世界就会清净一分。”
“等一下！”虽然很赞同多拉的说法，但盖亚还是有话要问，“你知道那个女吸血鬼在什么地方吗？”
自己面前忽然出现一线生机，骷髅头连忙想要点头，但由于只剩下一个头，只好哒哒碰撞着牙齿开口：“当然当然，大爷你想去哪里？黑暗森林南部我都能带着去。”
“盖亚先生。”余怒未消的多拉可没这么客气，出言想要让盖亚抛弃这个想法，“不死族按理来说生来就是憎恨生者的，随意相信他们的话可不行。”
“嘿丫……姑娘，你这个话可就不对了啊，”骷髅头可不想被净化，赶忙牢牢抓住盖亚这根救命稻草，“你说的那些都是被死灵法师创造出来的不死族，我们这些因为自身执念自行或被动醒来的可不一样，最起码都有灵智，你们路过的时候也没袭击你们不是？”
一听到自己等人路过这个话题，多拉顿时怒火中烧，凶狠的表情一下子让骷髅头乖乖闭上了嘴。
但实话实说，骷髅头说的的确没错，因为自身执念清醒过来的不死者貌似没有主动袭击生人的例子，大多是漫无目的地徘徊。
而至于吸血鬼……他们的确会因为灵智开启前吸食的血液有着不同的性格和理念，并且从这个好色骷髅的话里，那位领主级别的吸血鬼，貌似还很好商量？
犹豫再三，多拉把目光投向浮空车上的斯别克：“斯别克，你说呢？”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呼唤，斯别克慢吞吞睁开双眼，朝天空中扔出三枚不知从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来的铜币。
哒哒哒，三枚铜币依次落入斯别克掌中，端详了一会儿铜币的排列图案，斯别克将它们收入腰间的口袋，捧着另一只手上的骷髅头，对着多拉点了点头：“可以去，刚好顺路，并且还会有关于我们任务的意外收获。”
见自己终于不用被净化，骷髅头顿时长出一口气，却被多拉立刻敲了敲头壳：“放松什么！你当变态这回事还不算完，等你带我们过去了，看我怎么跟你算账。”
当然，骷髅头对自己一行人还是有用，多拉放松口气，又补充了一句：“净化是不会净化，但是拿根绳子来次大风车肯定跑不了。”
终于摆脱了消散命运的骷髅头赶忙碰碰牙齿表示自己知道，就算是呼啦啦转的大风车，也比真的回归天国要好。
于是，在骷髅头的带领下，多拉一行人微微转变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只是看着斯别克手里的骷髅头，盖亚有些好奇，忍不住开口询问道：“话说回来，你们不死族是什么情况？所谓的执念呢？”
骷髅头也是健谈，见盖亚向自己提出问题，立刻欢快地进行回答：“我们不死族都是因为生前未完成的事情而苏醒，对完成这些事情的执念构成了我们的……呃，类似灵魂一般的核心存在。当然，执念的强弱也和本人生前的实力有关，实力越强，复苏时间越短，身体情况越好，保留的记忆也就越多。”
说着，骷髅头咔咔碰撞两下牙齿，跟在盖亚身边的米拉米琪立即会意，掏出一根香烟用自己点燃后，塞到了骷髅头的嘴里。
舒爽地呼吸一口香烟，骷髅头在盖亚吐槽欲望满满的注视下继续开口：“当然，也有后天因为邪气增强而复苏的不死者，就比如我。我们这种类型的不死者对于生前的执念观感不大，平日里做事也是随心所欲，毕竟是依靠邪气复苏，好不容易能再体验一把活着的感觉，自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这就是你偷窥我的理由？”多拉冷不丁一句话让骷髅头尴尬无比，但好在没有继续追究，噎了他一句后就继续赶路了。
“咳咳。”咳嗽两声缓解尴尬，骷髅头叼住差点从嘴里掉下去的香烟，面不改色地继续说自己的：“然后呢，也有一些比较特殊，精神力很强的个体，他们会因为生前的执念成为幽灵，所谓的闹鬼就是他们搞出来的事情了。”
默默记下骷髅头说的内容，盖亚就像一个学习欲望满满的好学生一样，向他继续发问：“那吸血鬼有什么情况？”
空洞眼眶中的青色火苗斜着看向盖亚，骷髅头吐出嘴里已经到烟屁股的烟蒂，哼哼唧唧相当不满：“小伙子，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死者为大？我都说了那么多，你还不如人家两个小姑娘懂事，喏，不说别的，起码给口水啊，来点瓜果蔬菜什么的吧？”
刚说完这话，多拉就侧过头瞪着骷髅头，让他赶忙转移了刚刚的话题：“啊，没有的话也不必强求，咱们继续说吧，小伙子。”
“……那水啊，瓜果蔬菜呢？都不要了？”
“人生如戏了，靓仔，得不到就不必强求。”
“哦。”
不知为何，盖亚心中忽然浮现出骷髅头生前的经历：
莫欺少年穷，
莫欺中年穷，
莫欺老年穷，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
第六十章：我的愿景全完了！
哦，估计最后还有个什么“盗墓贼的眼泪”，但是看在这家伙都暴尸荒野了，估计也没什么盗墓贼会流泪。
“为什么总感觉你在想一些很失礼的事情？”疑惑地打量一番盖亚，骷髅头却只得到耸肩作为回答。
虽然很想刨根问底，但毕竟自己还在人家手上，作死也要看时候。
骷髅头果断放下疑惑，含住米拉米琪笑嘻嘻递来的香烟，开始为眼前的古怪生物答疑解惑：“吸血鬼嘛，顾名思义，就是吸血为生的生物，虽然像那个女吸血鬼一样等级的，在化形后不再仅凭血液维生，但如果有选择的话，肯定还是首选吸血。”
不过说到这里，骷髅头咔哒咔哒碰撞着牙齿，一副很好笑的模样：“然而南部的确因为邪气影响，根本就没有生者存在，我们这些骨头架子更是嘬不出任何血液，这就让那家伙无比痛苦，天天跟个狗一样在地上吸食邪气为生。
你还别说，身材优秀的女人趴在地上，被迫低头吸食邪气的场面看起来相当养眼，但都是知根知底的人，看几次大家就腻歪了。”
这话就说得盖亚直皱眉。
在他期望的愿景中，吸血鬼虽然不会是是传说中，死后能够从坟墓里爬出来吸血的尸体，但也应该是什么身体和精神能力远远超过了人类，奔跑速度超过每小时几百公里，能够举起是其体重数百倍的物体的超凡生物。
他们的感官应该也得到类似的强化，使他们有能力看见、听见和闻到人类无法辨别的东西，皮肤比花岗岩还坚硬，使得他们的身体几近于坚不可摧。
最后，吸血鬼的思维还应该比人类大脑能企及的程度敏捷数倍，所有的吸血鬼都记忆力超群……之类的情况。
并且吸血鬼没有自然的生命周期，他们无休止地活在这种没有任何发展的状态之中。
这是种有条件的永生不灭的形式，因为太阳能彻底毁灭他们，然而，鉴于他们的速度和力量，在烧毁之前必须使其丧失活动能力，身体致残却没有被烧毁的吸血鬼有能力自我还原。
不会衰老的一个方面就是吸血鬼的情感或智力发展不会超越他们转变时的年龄。一个被转变的孩子会永远像个孩子，在任何方面都不会成熟。
然后血液才可以满足他们的饥渴，并使他们的身体更加强壮，但这并不是生存不可或缺的。
吸血鬼不会饿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只会逐渐变得虚弱，变得更加饥渴。他们不能消化固体食物。如果吸血鬼受骗吞下固体，那个物质就会一直停留在他的胃部，直到从他的嘴巴里硬吐出来。
而且退一万步说，根据盖亚观察的演化规律，吸血鬼就算不是什么类似柱之男的强大远古生物实验副产物，也得是什么蝙蝠成精之类的。
特别是自己身体上的世界宛如走科技发展的奇幻世界，按理来说吸血鬼们更应该是立于顶点的存在，强大、神秘并且优雅。
哪儿来的狗一样趴在地上吸食邪气的？！
然而骷髅头并不知道盖亚在想什么，咔哒咔哒继续自顾自说下去：“啊，对了，我看你是不是不是这个世界的生物？既没有生者一样的血气，也没有我们不死族一样的执念缠绕，这么奇异的存在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盖亚闻言眉头紧皱，刚想说自己是深渊种，但忽然意识到恶魔双子就在身边，为了不捅破那层窗户纸只是点点头默认下来：“是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讲讲，这里的吸血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嗨，告诉你也无妨。”骷髅头倒是挺大气，根本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吸血鬼这东西啊，最开始是一种名为飞天水蛭的生物，它们往往会主动飞到邪气最多的地方，然后潜伏在富含邪气的土壤中，等待路过的猎物。
一开始，飞天水蛭只有指头都不到的大小，在找到猎物后就会悄悄顺着鞋子爬上去，等到了腿上后就先注射一种麻醉剂，让猎物感觉不到自己被咬，接着就是大口吸血了。
随着吸血的增多，飞天水蛭体型也会随之壮大，猎物的大小也从一开始的独角兔什么的慢慢变成双角兽，等到飞天水蛭有一人大了，他们就会找到一个智慧种族，趁其不备将其吞噬，把受害者的记忆，经验统统转化为自己所有。
到这个阶段，飞天水蛭就成为了吸血鬼，化为其他形态的它们有的选择潜伏下去，陪伴受害者的家人们，等这些亲人都死去后再用这个外貌开始自己的生活，有的则是直接开始自由自在的到处徘徊，毕竟这对之前只有本能的它们来说，是天大的恩赐。
因为对一切事物都抱有好奇心，外加自己的生命在正常情况下，只要可以补充营养几乎永无止境，许多吸血鬼都成为了科学家，从混沌而来比谁都清楚知识可贵的它们，竭尽全力为世界的发展做出杰出的贡献……”
“不是，你等会儿？！”盖亚听到这里，终于受不了了，“这是吸血鬼？它们不应该是什么受诅咒的精灵演变而来，或者干脆就是蝙蝠成精？这种诡异奇特的生存方式到底什么情况？”
“呼——”慢悠悠从口中吐出一团烟雾，骷髅头眼眶中摇曳的蓝色火苗满是莫名其妙，“后生仔，你在说什么啊？精灵已经演化出人类和矮人了，剩下的最多是根据生活地域各有特色，哪儿来的受诅咒品种演变成吸血鬼？而且，蝙蝠是什么？”
“……”沉默了很久很久，盖亚终于再次开口，“不，没什么。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女吸血鬼是什么情况。”
“哦，”谈及女吸血鬼，骷髅头的语气忽然满是同情，“那家伙也是倒霉，黑暗森林哪里来的智慧种族让它生吞？要么半路上被其他魔兽解决，要么能一剑劈了它，一般的肯定到不了这里。最后迫于无奈，这家伙去刨坟刨了半天，东拼西凑总算勉勉强强化为人形……就是性格什么的错综复杂，脑子也出问题了，还被最完好尸体的执念困扰，一心想要打造出一个温泉。”
吐出一个厚重的烟圈，骷髅头眼眶中火苗幽幽晃动：“你说这鬼地方，怎么建温泉？就算建好了，又有谁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