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闹别扭
没回府之前，她每天都是被沈平康高高的捧在手掌心上，何曾收到过这样的气，还是被两个小屁孩给气的，在这么下去，她真怕她会忍不住失态。
“没事，姨娘知道燕儿是为我好，姨娘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和宝宝开玩笑的不是？就别担心了，我自己心里有分寸的。”脸上强堆出一抹笑容，好言好语哄着沈云汐，只希望能快点把这个小祖宗给打发走，不然她就没办法去把沈平康叫回来了。
从一开始就被‘冷落’，传出二老爷和正房二夫人的情深意切的话来，那叫她这个没有什么背景的人，以后在府里的地位怎么能稳。
沈云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天啊，总是承受着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压力。
她才五岁啊，一天哪来那么多的操心事让她操心的，唉……
李海棠的身体怎样都和她无关啊，她就单纯的想给她添个堵而已，别在哪儿自作多情了好不，看得她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可是……”刻意拖长了尾音等李海棠来截话，毕竟她也快编不下去了。
她两世的年龄加起来也没李海棠大，见识什么的都还不够，也只能耍耍无赖的来气气李海棠而已。
李海棠眼皮一跳，现在只要一听到沈云汐的声音都感觉没什么好事，忙扯开话题打断了她:“诶对了，燕儿刚刚摔倒，屁股还疼不疼呀？”
不提屁股还好，一提沈云汐就感觉又隐隐作疼了起来。
麻蛋，就怪李海棠，走那么快干嘛，都不给她想对策的时间。
嘴一蹩，小鼻子在一吸，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无赖道:“呜呜呜，疼，我屁股疼，我要去给祖母告你欺负我和五弟弟。”马上就捂着屁股叫惨，嚷着又要去告状。
唉，多亏了她这个五岁的小身体，不然自己这么叫唤出来，还不知道得笑点多少人的大门牙呢。
李海棠差点没把自己舌头给咬到，想打自己的嘴的心都有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又把沈云汐给提醒了一遍。
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柔声道:“那个，燕儿啊，姨娘没有欺负你的意思，刚才只是不小心。”
“你就是故意的，呜呜呜……”手背抹着眼泪，灵气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像极了一只偷着腥的狐狸。
她当然知道不是故意的，毕竟是她自己摔的嘛。
可是怎么办，她就是看不惯她想给找不快。
李海棠一噎，吼间就像卡了一根刺一样说不出话来，她和沈云汐一定是八字相冲，一碰到她就什么事额度不顺心，以后看到她一定要绕着走才行。
“对了，我这儿有从南方带来的糖，可好吃了，他们说吃糖就不会疼了，燕儿想不想吃点？”耐心的哄着，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沈云汐嘴给堵上，太烦了。
在她眼里，就没有不爱吃糖的小孩子，连他们大人都喜欢吃，更别提小孩了。
正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一会吃了她的糖还会和她闹别扭么？
“琉璃，还不快去给二小姐拿些糖来。”
也不等沈云汐同意，就开始叫自己的丫鬟拿糖去了。
“是。”
沈云汐几乎要被逗笑了，这李海棠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还想拿糖来贿赂她。
能不能不要老拿这些幼稚的话来哄她？在这么下去她当真会以为她才五岁的。
糖这玩意她从上一世开始就一直不喜欢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媚姨娘欺负惯了，心中积压着委屈和苦涩，倒不喜欢那些甜甜的东西，吃进嘴巴里反而还觉得有些怪味。
这话当然不能告诉他们了，故意咽了口唾沫，表现出一副很想吃的样子，随后又态度坚决地摇头，奶声奶气的开口:“不行，秋姑姑说了，我现在正在换牙，不能吃甜的东西。不然以后牙齿就长不出来，那得多难看呀，我才不要吃呢。”
琉璃也会看形式，一听这话，默默的站在一旁守着。
李海棠眼眸深了深，若不是看到沈云汐脸上那一闪而逝的嘴馋，她还以为又是她故意那么说的呢。
“哈哈哈，那也没关系，我院里糖多得很，等二小姐牙齿换好了，和五少爷什么时候想吃，就什么时候过来，我这里随时都有。”温温柔柔的笑着，活脱脱一副‘慈母’的模样。
其实心里巴不得这是沈云汐这是最后一次过来，她可不想在看到她们两姐弟了，除非她像找气受。
沈云汐不屑的撇嘴，她才不信李海棠能有这么大度，不但不计较。还给她吃的。
心里肯定巴不得她牙齿好不了吧？这样就没有理由来她院里晃悠了。
说得这么好听，倒也是为难她了昂。
“咦，姨娘真笨，那个时候五弟弟就在换牙了。”稚嫩的脸上带着不加掩饰的嫌弃。
拆台谁最强？不好意思她沈云汐说第二，没人敢当第一。
李海棠被沈云汐赤裸裸的嫌弃气到翻白眼，差点就这么晕过去了，还好脸皮厚的人心理承受能力都强，这才能勉强忍住没失态。
丹凤眼里闪过怨恨，两小破孩，比她当初搞定沈平康都还要难，气死她了。
等她在府里站稳了位置，熬出来头，最先收拾的就是沈云汐两姐弟。
若沈云汐知道李海棠心里想的什么，又该翻白眼骂她异想天开了。
还熬出头来？黄花菜都要凉了吧，她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她，只要有她沈云汐在，就算她李海棠熬到人老珠黄，也没有熬出头的一天。
“哈哈，那就……先不提这事了。”眼睛转了转，想着把沈云汐拖住，免得又发‘病’的要去告状，让她被老夫人厌恶，还是先哄好了她再说:“对了，我屋里还有专门擦伤口的药水，要不先给燕儿擦点？”
“不要，我害羞。”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满脸的抗拒。
不过这话可真不是她故意在添堵。
是嘛，伤在屁股上，虽说是五岁，可她内心是十八岁啊，光着屁股让别人上药……这画面，就光想想都觉得膈应得慌，更别提还要实操了。
第十七章 无情的嘲笑
“噗。”沈成荣一个不小心就无情的嘲笑了出来。
敢让李海棠一直吃瘪的，他只服他二姐。
能把人气个半死不说，偏偏那人还得笑嘻嘻的反来讨好她，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又碰了一鼻子灰，李海棠脸色已经黑得不能用笔墨来形容了，气的呼了几口长气。
活了二十几年，这么难搞的小孩子，今个儿还是头一次见，偏偏她还要装作一副温柔的样子来哄她？
沈云汐也知道适可而止，见李海棠被她气得说不出话，还要强撑着笑容，也是难为她了。
况且她来这儿最关键的只是拖住她，给秦氏多争取一些时间，气李海棠倒是次要，别一会真把肚子气出问题，有媚姨娘那个坑爹的‘娘’在，她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洋装生气的瞪了沈成荣一眼，气愤的吼道:“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在笑我就不跟你玩了。”
无理取闹翻脸本就是小孩子的本性，她还是要把小孩子的本性演绎出来，免得惹人起疑的不是。
何况，她能想到转移话题的就只有这个了……难搞。沈成荣被这被莫名其妙的一通吼给吼傻了，不明白怎么的沈云汐会当着李海棠面吼他，他不就笑了一下嘛，多大点事，至于吗……
脑子被一连串问题给填满，也就忽略了沈云汐在一个劲对他眨眼睛。
莫名其妙被人吼的这种事情对于他这种一直被捧在手心的嫡子来说，肯定是受不了这样的委屈的。
抄着小手，眼睛一瞪，凶了一句回去:“你凭什么凶我，你不和我玩，我也不跟你玩，哼！”
沈云汐眼角抽了抽，兄弟，能不能别那么幼稚，是在演戏呢，当真了？
沈云汐这会想爆粗口的冲动都有了，刚才绿荷也是，完全忽略她的示意，是她眼睛太小了所以都看不到她眨眼，还是他们都以为是她眼睛出了问题才一直在哪儿眨？
一个个难道都看不到她在使眼色吗？
摆脱，她还是个孩子，能不能少让她操点心，别一会李海棠没摆平不说，自己反倒闹起了内讧，让别人看了笑话，那就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了。
两人闹翻李海棠无疑是最开心的一个，没了沈云汐这么个难缠的小屁孩站位，她对付秦氏就要简单得多了。
精明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沈云汐这么聪明，若能让她归属于自己，那她以后办事不就好办多了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刚才强压些的不快也就消了一大半。
“诶，好了好了，你们两姐弟有什么好吵闹的嘛，吵吵闹闹的，莫让别人看了笑话。荣儿快给姐姐道个歉，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善解人意的劝道，让人听了都觉得没任何不妥，活脱脱一个慈祥长辈的形象。
可惜在沈成荣一个小孩子的气头上说出这样偏心的话，无疑就是在火上浇油。
“明明是她不对，凭什么让我道歉。”指着沈云汐，气呼呼的冲李海棠吼。
“燕儿说那话只是和你闹着玩的，刚才确实是你先笑出来，你就更不应该顶嘴的，知道吗？”声音柔柔的劝道，好似真的是在调解小孩之间闹别扭:“而且你是男子汉，要让着女孩子，给姐姐道个歉，你们还是好朋友啊。”
“呸，要道歉你自己道去！”不屑的对着李海棠啐了一口，大少爷脾气全爆发了出来。
沈成荣这么激烈的反应让李海棠心里乐开了花，若不是有人在，这会都能拍手叫好了，看来和沈云汐闹掰是必然的事情了，也就不在意还被啐了一脸口水，拿着锦帕擦掉，
“道歉这种事怎么能代替呢，你要自己去和燕儿说才能体现出你的诚意啊。”
李海棠演得卖力，全然不知自己的这些把戏落在沈云汐眼里就像一个小丑一样，龌龊又可笑。
呵，欺负小孩子没有什么心机，有点只是‘头脑一热’。这么说不就是想更加刺激沈成荣和自己闹掰蛮，然后又让自己感谢她，以后帮她做事……呵，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只可惜想错了。
若她真的只有五岁，又是个被自家‘娘’嫌弃得不要不要的主，乍然听到有人维护自己，肯定会被李海棠这样的维护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以后就以她马首是瞻了。
可惜啊，她沈云汐十八岁，上一世走过的套路太多，这一世眼睛清亮得很。会被她给忽悠？
不想看她继续这么恶心下去，主动拉着沈成荣的手跟他想要跟他和解:“五弟弟，对不起，刚才我不应该吼你的，李姨娘说得对，我们是兄妹，吵吵闹闹的太不像话了，我们和好吧。”
就算她和沈成荣现在闹掰了，但下去只要说清楚了就会和好，毕竟她是真不愿意和沈成荣闹掰，到时候的解释还不是要自己去，还不如就现在说呢，也能借用李海棠自己原话气气她。
人嘛，要能屈能伸，这样才能做大事的不是。
李海棠脸色一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沈云汐会突然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那个小孩不想争个赢的，不是应该吵起来的嘛，怎么这么容易就妥协了？
最关键的是还是套用自己的话，这不是在‘啪啪啪’的打她脸么。
皮笑肉不笑的咬牙道:“咳，是，是啊，你看燕儿一个女孩子，还主动跟你和解，荣儿也别小家子气了，大方点，以后你们还是好朋友。”
呵呵，还贼心不死啊，表面上看起来是在为他们高兴，还不是在刺激沈成荣和自己闹矛盾。
有了沈云汐的捏手示意，沈成荣也冷静了下来，他又不笨，认真想了想，自己和沈云汐吵架闹掰，最大的受益者不就是李海棠么，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好心的来‘劝架’。
啧，还真是有心机的女人，真是悲卑鄙，还好二姐姐提醒了他，不然他就入了她道，刚才肯定会直接走人，毕竟这么大的委屈谁能受得了嘛。
第十八章 挑拨离间
想让他们两姐弟不和，那他们偏偏不让她奸计得逞。
“二姐姐，我刚才也有错，对不起。”看都不看李海棠一眼，撅着小嘴，态度诚恳的道歉，
“嘻，我们是姐弟嘛，说什么客气话。”沈云汐笑的一脸开怀，假装看不到李海棠被气得扭曲的脸。
自作自受怪得了谁，也不看看，她和沈成荣的关系是她挑拨离间就能离间得了的吗。
姐弟二人相视一笑，所有的问题都烟消云散，关系亲密的说笑着，好似刚才的吵闹只是在李海棠自己做的一场梦一样。
最终还是接受了眼前的事实，强挤出一抹比哭都还要难看的笑容:“哈……哈，你们两能这么想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该死，又失败了，生气！
沈云汐一双眼睛在屋里乱瞟着，最后被李海棠梳妆台上那个醒目的紫檀镶玉的鎏金首饰盒给吸引到，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哇，那个盒子好漂亮。”
哎呀嘛，那首饰盒完全就是大手笔啊，媚姨娘那么得宠，首饰盒也不过是用中上等的檀木做的，上面就雕刻了些图案，象征性的镶嵌了几颗宝石罢了，哪里像李海棠这个一样‘花里胡哨’，跟个暴发户似的。
提到首饰盒，李海棠腰板都挺了几分，心情也慢慢平复了下来，给身后的琉璃打了个手势，让她去把首饰盒给拿过来，让她们好生羡慕羡慕。
全然不知一会自己会被沈云汐坑得连哭都哭不出来。
琉璃小心翼翼的把首饰盒抱了过来，像供菩萨一样，等放在李海棠手里才松了口气。
这首饰盒贵重得很，她要不小心把它磕着碰着了，回头李海棠不惩罚她才怪。
“还是燕儿眼光好，这首饰盒可费了你二叔不少心血呢，专门去找的那上等的紫檀木做的，镶嵌了各种宝石，还特地在边缘渡了鎏金，可以说独一无二。”骄傲得连语气都轻快了不少。
沈云汐无语，别，千万别夸她，她跟她眼光可不一样，别拉低了她的档次。
至于李海棠说的独一无二……嗯，确实是独一无二，口味够独特的，花里胡哨，看着都花眼，也只有她这么虚荣的人才会喜欢。
沈成荣听后便失落的垂下头，他爹娘都成亲这么久了，也从来都没看到过沈平康主动给秦氏送过什么特别贵重的礼物，不说贵重吧，就连精心准备的都没有。
而李海棠却有……
察觉到沈成荣的变化，李海棠高兴得眉梢都在往上扬，最好沈成荣回去说给秦氏听，让她知道，受沈平康重视的人是谁，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对此沈云汐也只能无奈的叹口气，这李海棠也太爱显摆了，明明是山鸡偏偏要伪装成凤凰，别以为有个什么又是渡鎏金又是镶嵌宝石啥的紫檀木首饰盒就要不完。
敢刺激她弟弟，早晚都把那盒子给她毁了，看她还拿什么出来显摆。
把手背在背后，拉了拉沈成荣的小手，待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就给他了一个狡黠的眼神。
看着，姐给你报仇去！
沈成荣一喜，还好，他有沈云汐这么一个姐姐在，任何贵重的礼物都比不过的姐姐。
心里默默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感到愧疚。
二姐姐对他那么好，他刚才竟然还发小脾气误会她了，还吼她，真是他的不该。
“哇塞，太漂亮了。”装作一脸羡慕的走过去，半蹲在软塌旁看着。
“咯咯咯……”李海棠的虚荣心一下子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像母鸡打鸣一样的咯咯笑了起来，显摆的客套了句:“燕儿要是喜欢，以后我叫你二叔也给你做一个。”
说完，还专门撇了眼站在原地，垂着头的沈成荣，轻蔑一笑，看来她们姐弟之间的关系还是能够给让他们闹僵的。
不得不说她又想多了，咋个就那么爱胡思乱想呢，就不能现实一点？
听着李海棠虚伪的话沈云汐已经不知道吐槽些什么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信李海棠会这么好心。
更何况她才不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首饰盒呢，给她一个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品味很低。
她就单纯的觉得这盒子花哨了，加上她要找话题来拖延时间啊拜托。
“嘻嘻，李姨娘真好，燕儿就先谢谢姨娘了。”
反正说一两句好话也不会少块肉，一般女孩子都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她就当眼睛就‘瞎’一回吧。
“我们是一家人，和姨娘说什么客气话。”怪嗔了声，又开始作妖了起来。
沈成荣压根就不受李海棠的影响，一家人？不服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对于李海棠这种厚脸皮，自来熟，沈云汐已经无语了。
谁跟她是一家人，别乱给她贴些标签好不？
干笑了两声，趁李海棠不主意，直接伸手把她的首饰盒给打开，里面各种珠宝首饰多得不像话。
怪不得要在头上插那么多金钗，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
可惜山鸡就是山鸡，插再多漂亮的‘羽毛’都还是盖不住她身上的山鸡味。
眼疾手快的把里面仅有的一条珍珠项链给拿了出来，像小孩子一样惊呼道:“哇噻，这条项链好美啊。”
等李海棠回过神就看到沈云汐正粗鲁的把自己最宝贝的项链往脖子上戴。
顿时眼皮跳了一下，心都高高悬了起来，又不好开口让她取下来，只希望沈云汐能温柔嗲，千万别给她弄坏了，她就这么一条。
“好看嘛？”
沈云汐戴好项链，又把屋里的人挨个问了个遍，一个个都点头说好看，美滋滋的摸着项链笑着。
废话，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然好看了。
李海棠还没意识到危机感，只知道心里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心情正好呢。
洋洋自得的单手撑着头，模样看起来好不悠闲，眯着眼笑道:“是很好看，这项链也是平康给……”
只是还不等她说完，沈云汐就说了句让她想要掐死她的话。
“既然燕儿戴着这么好看，那李姨娘就送给我吧，反正你还有这么多，嘻嘻。”
第十九章 进退两难
呸，不打断她，又要给她讲她跟沈平康的郎情妾意了，她才没那个心情去听她们的爱情故事。
屋里的人除了李海棠，剩下的一个个唇角都抽抽得厉害，肩膀一耸一耸的，努力在心里憋着笑。
不得不佩服沈云汐的勇气，直接把项链抢来戴着不说，现在还说得这么理所应当的要把项链拿走。
是，李海棠首饰盒里的首饰确实多，可是贵重的就只有这么一条珍珠项链啊，给她拿走了，不相当于是在剐李海棠的肉么。
李海棠也直接楞在哪儿，一脸错愕，嘴巴张得大大的，那珍珠项链是她软磨硬泡了好久才得到的，平日都不舍的戴，今天被沈云汐戴着不说，还要给她抢了……说什么她都不愿意。
可一时间又找不到什么来拒绝沈云汐，若说她戴着不合适吧，可是自己刚刚又说好看，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那个，燕儿你看看，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项链，你要不多换几条戴着看看，万一还有更合适的呢。”从首饰盒里捞出几条项链，就希望能有沈云汐看上眼的，把她的珍珠项链还回来。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沈云汐完全不知脸皮厚为何物，跑到镜子前照了照，最后摇头拒绝。
“不换了吧，我都戴上了，也懒得取下来，反正你们也都说好看，我觉得也还行。”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反而还嬉皮笑脸的和李海棠谈起了条件。
噗……
屋里的人一个个都憋笑憋得脸颊涨红，可见他们憋得有多辛苦，若是可以，她们真的很想弱弱的问沈云汐一句——这勉强的语气是认真的嘛？
头一次见抢人东西抢得还理直气壮的，能把人气个半死，‘无耻’也太没底线了吧，刷新他们的认知，没看到人家李海棠脸上都快成调色盘了吗。
李海棠也没想到沈云汐脸皮那么厚，一口老血卡在喉咙。
怎么感觉从沈云汐嘴里说出来像她求着让她戴一样？
为了要回项链，李海棠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开门见山的说道:“燕儿，别的项链姨娘都可以给你，只是这条……”
沈云汐不屑的冷哼了声，弄得像是谁稀罕她的项链一样，她要项链的目的就是能给她添堵，别的项链又不是她的心头宝，她就是要了李海棠也不会心疼，她才不想多此一举，嫌弃。
“所以姨娘是不想把这条项链给燕儿么。”抢了李海棠的话，替她说了出来。
有的时候还是要学会先发制人，这样才会有回旋的余地，顺便她也想看看，李海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
一听就觉得有戏，李海棠面色一喜，不容易啊，总算让沈云汐开窍了。
怕沈云汐一会又发神经的反悔，点头一脸歉意的看着她，正想说是，沈成荣的声音又插了进来。
“二姐姐，我娘也有好几条这样的珍珠项链，比这个珍珠还要大点，更漂亮，你要喜欢就让她送你一条，她肯定会给你的。”
跟着沈云汐也开始学机灵了，知道怎么来刺激李海棠最痛快，故意的说出这番话来。
反正她们也不知道他娘到底有几条，三条也是几条呀，他不信李海棠有这个胆子敢去翻他娘的首饰盒。
就是要故意气气李海棠这个又丑又抠门的山鸡！
沈云汐听了简直想拍手直接叫好了，天啊，沈成荣智商终于在线了，这完全就是神助攻啊。
间接性的在骂李海棠是头发长，见识短的山鸡，人家秦氏有好几条呢都没显摆，她就一条还在这儿显摆完了。
无声的表达了正房和妾室的区别，不是她在身上多挂几样配饰就能改变的。
两姐弟一唱一和的，瞬间让李海棠想撞墙的心都有了，脸色一阵青一会红的，胸脯也高低的起伏着，一看就知道被气得不轻。
心里被嫉妒填满，凭什么秦氏有好几条，她这一条还是软磨硬泡才得来的。
沈云汐纯属机灵鬼一个，到时候真在秦氏那拿一条项链回来，这要传出去，别人都会拿她来和秦氏做比较，把她看扁的。
看着还挂在沈云汐脖子上圆润无暇的项链，整颗心都在滴血。
“那我就找二婶婶要去，她肯定会给我的。”说着就准备把项链取下来，免得让李海棠误以为她爱贪小便宜。
输什么也不能输了骨气呀。
李海棠回过神，一咬牙，为了不落人口舌，只能忍痛割爱了。
按住沈云汐的小手，牵强道:“别，姨娘刚才是和燕儿开玩笑的，这项链燕儿既然喜欢就拿去吧，算姨娘给你的见面礼。”
见李海棠这前后的反差，沈云汐嘴角抽了抽，刚刚她要不给她，现在她不要了又偏偏硬塞给她，你说这是为了啥？
哼，果然要刺激一下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现在该轮到她傲娇了吧？
嫌弃的拍开李海棠的手:“不要，二婶婶的珍珠项链比这条的珍珠还要漂亮，我要二婶婶的。”
说得就好像已经见过秦氏的项链了一样，把李海棠气得个半死，恨不得把沈云汐剁碎了拿去喂狗。死丫头，还蹬鼻子上脸了。
屋里几人肩膀也耸得越来越厉害，死死的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
这反转来得也太快了点吧？她们何曾见过被小孩气的跺脚的姨娘。
“珍珠太大了小孩子戴着就显得老气，这条才刚好合适。”想尽办法的让沈云汐收下。
“是嘛？”狐疑的盯着李海棠看，其实心里面早就乐开了花。
她可以说她压根就没打算去要项链么，珍珠项链虽然名贵，但压根就不符合她的年龄，她也不喜欢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反正只要能让李海棠心疼，她就觉得开心。
“当然了，不信你问琉璃。”
被点名，琉璃浑身紧绷，眸子带着恐慌，有些不知所措，这个问题无疑是让她进退两难，一会沈云汐把项链带走了，李海棠就会怪是因为她点头，所以沈云汐才拿走的。
若沈云汐还是不要项链，她在秦氏面前失了面子，又只会怪是她不说话。
第二十章 打脸
这个问题完全是让她进退两难，说与不说都会被罚，憋红了脸也只吐不出一个字。
一看琉璃的表情就知道平日里肯定没少受李海棠的压榨，她向来对事不对人，她讨厌李海棠，但她身边的丫鬟又不是她。
“琉璃是你的人，当然会说好看。”为琉璃解围，就像小孩子闹别扭一样故意说道，随后又看向丁香:“你们两觉得好不好看。”
丁香和绿荷纯属是不想让沈云汐拿自家夫人那么贵重的项链，都纷纷点头:“好看，二小姐戴什么都好看。”
沈云汐勾唇，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那她只好顺水推舟，接了李海棠的好意咯。
成功给李海棠添了堵，沈云汐心情好得都快要飞起来了，脸上还是装作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那好吧，我就拿姨娘这条。”
听见沈云汐这勉强的语气，李海棠恨得牙痒痒。
小贱人，得了便宜还卖乖，鬼知道她现在有多想杀了她，她苦苦求来的珍珠项链就这么打水漂了。
沈云汐自动忽略掉身边浓浓的怨气，还故意摸着项链，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无声的表达着她此刻的心情，和李海棠成了鲜明的对比。
敢在她眼皮子底下作妖，不付出掉代价怎么可以，这次只是物质上的损失，下一次她可就不确定咯。
李海棠现在憋了一肚子的气，一看到沈云汐脖子上的项链就觉得扎眼，想冲上去抢的冲动都有了。
不过她也是个知趣的女人，不然也不会得到沈平康的宠爱了。
知道抢项链是不现实的事情，既然现在最珍贵的项链已经被抢了，那她就必须在沈平康的事情上赢回来。
从软塌上站了起来，找了借口:“屋里闷得很，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透透气，顺便让我熟悉一下府里的地形。”
等一会儿出去了，她在以身体不适为借口和她们分开，然后自己就去找沈平康。
到时候就会有沈平康为了她，‘抛弃’秦氏的传言，那这府里，有谁会不巴结她呢？等她在府里的地位稳固了，想要多少的珍珠项链没有啊？
沈云汐怎会不明白李海棠的想法，不过是想撵她走罢了，她还不乐意跟她待一起呢，等时间到了，李海棠就是求她和她待在一起，她也不会逗留一秒。
往外瞄了一眼，灵气的双眼闪过失望，连太阳都还没落山呢，离用膳少说也还有两个时辰左右。
不把李海棠给拖住，跑去秦氏院子里作妖，那他们刚才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可是我饿了，没力气走路。”揉着肚子，可怜巴巴的望着李海棠。
沈成荣忍不住扶额，天啊，沈云汐这变脸速度还能不能再快点？
刚刚给李海棠添堵的时候可是生龙活虎的，这会又哭丧着脸说饿了，也太那啥……打李海棠脸了吧。
不过他喜欢，这做法简直不要太解气。
“姨娘，我也饿了，我也想吃东西。”跟着就补了一句，两人配合得无比默契，让李海棠脸上再也绷不住笑容了，一瞬间就拉下脸来，语气也有些不耐烦:“我刚搬进来，还没什么点心可以给你们吃。”
只想他们两听见这话能赶紧麻溜的滚出去，别再来烦她，坏了她的好事。
哟呵，这就受不了了暴露本性了，忍了她们这么久还真是为难她了呀。
“哎，五弟弟，看来我们只有先去祖母那儿吃点小点心垫垫肚子了。”
小样，还怕收拾不了她？就不担心她去老夫人哪儿告状了？
所谓后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岸上，在她这里，李海棠就是那个被拍死在岸上的前浪。
果真，李海棠一听这话脸就黑了不止一个度，在心里把沈云汐骂了个遍。
小贱人，拿了她那么贵重的项链还没捂热，又开始跟她唱反调，存心想气死她啊。
知不知道无耻二字怎么写？
就没见过沈云汐这么厚颜无耻的小屁孩。
琉璃见李海棠脸色黑得已经不能用笔墨来形容了，面色焦急，出声给她找着台阶:“二小姐等等，我们回府的时候包袱里还剩了一些干粮被我带回来了，我这就去取给你。”
她要在不给李海棠找台阶下，一会等沈云汐他们走了，就会把所有的气通通撒在她身上，那她不就成了冤大头了。
有人给台阶，李海棠脸色这才好了点，深吸了几口气，怪嗔道:“怎么不早点说，还不快拿出来看看燕儿他们吃不吃吧。”
吃吃吃，要是可以，她都想在吃的里面放砒霜，毒死沈云汐个小贱人。
沈云汐耸耸肩，就在给她的面子，一屁股坐在板凳上，等着琉璃拿吃的来。
唉，不容易啊，为了拖住李海棠，她也是蛮拼的，幼稚得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过了会琉璃就提着一个食盒过来了，把食盒放在沈云汐面前，给她打开把里面的点心全都拿了出来摆放整齐。
“二小姐，你看看有没有喜欢吃的。”
看着面前少说也有八九样精致的糕点，不得不承认沈平康对李海棠是真的好，一路上还带着这么多的点心，也不嫌麻烦。
她平日都被媚姨娘克扣，什么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都只给沈棠雪，除了沈棠雪不想要的，可能才会想起来给她一点，都还是得在她心情好的时候。
“都喜欢吃，嘻嘻。”说完，回头对着坐在椅子上的沈成荣招手:“五弟弟，快过来吃东西了。”
李海棠撇了一眼就收回视线，现在连她最喜欢的糕点她都提不起兴致去吃它了。
也是，憋着一肚子的气，气都被气饱了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
她现在只想让沈云汐他们赶紧吃完东西滚蛋，别一直当误她干正事。
可惜她不知道沈云汐来这儿的目的就是来干涉她的，怎么可能会如她的意呢，不待到用晚膳是不会走滴，这点她可以放一百个心。
为了拖延时间，姐弟两都默契的小口小口吃点心，看得李海棠想直接给他们全噻嘴里。
最后可能是吃得肚子有些撑了，又开始和沈成荣在屋里边玩躲猫猫，边吃东西，急得李海棠几次都想开口下逐客令。
第二十一章 煽风点火
在这么耗下去，一会她再去找沈平康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燕儿，你们要玩去外边玩吧，屋里东西太多，看一会不小心撞到了。”善解人意的提议道，像一个关心孩子的长辈一样。
切，就这点小把戏，能骗得了她？
“姨娘别担心，我和五弟弟会小心的。”不受影响的继续和沈成荣打闹着，完全忽略了李海棠那张比墨还黑的脸。
李海棠被气得太阳穴突突跳个不停，鬼才担心他们，她担心的是没时间去找沈平康，涨了秦氏的威风。
无奈又说不出什么来，只得强颜欢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沈云汐一直主意着天色的变化，估摸着快要用晚膳了，才主动开口:“姨娘，要不五弟弟带你熟悉熟悉府里的地形吧。”
有时候还是要给别人留点希望的，这样打击来得才能更大一些。
“好啊，那快出去吧”听到这话，李海棠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恨不得拍手喝彩了，等出去了她就把他们甩掉。
没有丝毫觉得自己又入了他们更大的一个坑。
沈云汐猜晓到李海棠心里的小九九，故意带着她离秦氏相反的地方逛，就算她到时候作妖，再回去，那差不多都在是用晚膳的时辰了。
李海棠毕竟是初来乍到，侯府也是第一次来，更何况她的院落本就还些偏，压根不知道沈云汐是绕着把她往反方向带的，还在心里盘算着一会怎么来骗他们。
这两小屁孩可没有一般的小孩子那样好哄，特别是沈云汐，跟成了精似的，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走了会，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倚着琉璃，虚弱的喊到:“燕儿，荣儿，我突然感觉头有点发晕，想回去休息一下，你们两自己去玩好嘛？”
圆圆的杏眸闪过一丝精光，这下倒没有在继续给她添堵了。“那好吧，姨娘你先回去吧，我和五弟弟自己玩。”装作有些不高兴的皱着小眉头，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反正用膳时间也该到了，她猜秦氏他们这时候也正在往厅堂走，李海棠就算去了，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还能让她去不成厅堂，何乐而不为呢，免得到时候看到李海棠她吃不下饭。
侯府本有规定妾室不可入厅堂同老夫人一桌用膳的，可是李海棠现在怀孕，又是沈平康心爱的姨娘，老夫人想让自己小儿子陪着吃饭，爱屋及乌，这妾室不可上桌的规矩自然可以先放一放。
不过嘛……嘿嘿，今天的晚膳李海棠是肯定赶不到的咯，让高高在上的老夫人等一个妾室？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到时候老夫人该闹意见了，加上媚姨娘那个不省油的灯怕也会跟着煽风点火，火上浇油，正好打压一下李海棠的威风。
李海棠微微有些惊讶，她还以为沈云汐又要缠着她，还准备了一大段说辞，没想到这么容易就答应，这还是刚才那个招人烦的小屁孩么？
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她又要想一大堆的理由来打发她们。
“好，你们两自己小心一点。”仔细叮嘱，又扭头对子丁香她们说道:“你们两个看好小姐和少爷，别让他们到处乱跑，要是磕着碰着了，你们可赔不起。”
“是。”
丁香和绿荷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就是不要她说，她们也会看好沈成荣两人的。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两自己玩。”虚弱的靠着琉璃，让她搀着自己往回走。
盯着李海棠‘虚弱’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感叹，难怪上一世能把所有人都哄得团团转，这表面功夫做得也太好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啊。
若她没有重生，怕也会着了李海棠的道，被她牵着鼻子走。
“走，我们也用膳去。”顺便看个热闹，扇扇风，点点火，也相当于没白看嘛。
待李海棠走远，沈云汐就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高兴得一拍手，乐得一蹦一跳的往厅堂去了，忘了她已经过了这么幼稚的年龄了。
这边李海棠估摸着她们看不到自己了，嫌弃的一把推开琉璃，好似琉璃是什么洪水野兽一般。
琉璃猝不及防的被推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一跤，李海棠也当做没看见，确切的说只要不是关乎到她自己的事，她连一个眼神也不会多给。
李海棠还沉浸在甩掉沈云汐的高兴中，刚把也一直在琢磨着想借口的事，压根连路都没看，这会看着面前的三岔路有着发懵了。
琉璃见她楞在哪儿，上前好心提醒:“李姨娘，好像是走右边这条路。”
做丫鬟最基本的就是得记路，不然把主子弄丢了可有得他们受的，刚才一路上她也在记路，迷迷糊糊还是知晓一些的。
听见琉璃说的‘好像’，李海棠面露不屑，嘲讽道:“自己都不记得路就在这儿乱指，把我带迷了路才有你好看。”白了她一眼，就自作聪明的凭着自己感觉往左边那条路走。
琉璃知道她油盐不进的性子，说多了也只会被嫌弃，只能愁着脸紧跟在她身后。
走了一长段路连自己院子的影子都没看到，一路还都是自己陌生的景象，李海棠也不得不接受她走错路了的事实。
可偏偏她就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不愿承认是自己走错了，那不太打脸了么，还是在丫鬟面前。
为了面子，咬着牙一声不吭的继续往前走。
侥幸的认为前面一定会有回去的路，可她还是低估了沈云汐的智商，若能让她随随便便就能回去，那她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带她出来坏了她的好事？
当她跟她一样是个白痴？
琉璃几度都想开口提醒，可一看到李海棠那张黑如碳的脸色，到嘴的话都悉数咽了下去。
这时候还是少说话得好，免得李海棠又有借口来教训自己，她又不是专门给她出气的。
最后越来越偏，刚才还能看到他们院子的方向，这下连回自己院子的路都搞不清了，李海棠心里的侥幸也全都覆灭，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第二十二章 指路
“死丫头，是怎么带路的，这是什么地方？”一个气不过，转身怒瞪着琉璃，不等她反应过来就在她手臂上重重的拧了一把，把气全撒在她身上，劈头盖脸的就骂了下来:“一个个都是废物，白痴，没一个可以让我省心的东西。”
琉璃那叫一个无辜，冤枉啊。
她明明就提醒过她，自己不听走错了路，现在还来怪她，也太不讲理了。
可谁让她命比自己好，是姨娘，自己的主子，有什么气她只能受着。
“姨娘息怒，琉璃也是头一次走这条路，还望姨娘理解。”忙给她磕头说着软话，卑微到了骨子里。
就怕李海棠不高兴，琉璃磕头是拿命一样的在磕，没几下额头就红了一大块，娇滴滴的一个姑娘，皮肤嫩的能掐出水，额头伤了这么大块，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疼。
可惜这落在李海棠的眼睛里就是不屑一顾，还觉得琉璃就是活该，头磕破了也是活该，何况只红了那么一块。
“哼，马上带我去秦氏院里，去晚了……”停顿了一下，眯着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琉璃，狠声威胁道:“仔细你的皮。”
琉璃被吓得浑身哆嗦，心里那叫一个苦，什么跟什么呀，她也是初来侯府，本就对路就不熟悉，刚才迷迷糊糊能记住沈云汐带他们走的路，如今被李海棠带着东绕西绕的，也被绕糊涂了，哪里会记得路。
何况她连秦氏院子在哪儿都不知道，侯府这么大，让她怎么找？
“该死的贱丫头，耳聋了？”
见琉璃半天都没反应，伸手揪了她一下耳朵，像觉得这样不能解气，又毫不客气的补了一脚过去。
气死她了，被沈云汐她们作弄就算了，现在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不把她的话当回事，真是反了天了。
不给她点教训，赶明都要忘了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琉璃没有防备，就这样被她揣倒在地，白嫩的手掌在地面上摩擦出一层皮，正往外渗着血，此时她却顾不得这么多，满脑子里都是李海棠前两个丫鬟惨死的模样。
内心的恐惧远比身体的疼痛来得多，让她都忘了自己受了伤。
俯在李海棠的脚边，哆嗦道:“姨娘息怒，奴婢这就找路去秦氏院子。”
她和前两个丫鬟都是沈平康专门买来侍奉李海棠的，一年多的相处，对于她表里不一的性子已经习惯，可自从她怀孕后越来越严重，还老是爱疑神疑鬼，稍不如她意就会拿人来出气。
第一个丫鬟就因为被沈平康多看了一眼，被李海棠发现，等沈平康不在府里的时候就去外面找了几个乞丐把她轮番强后，又把衣不蔽体的她扔在花楼门口。
贞洁是女孩子最重要的东西，受不了被人指指点点，最后只得含恨跳河而死。
第二个丫鬟就因为不小心把沈平康送给她的首饰弄坏了，被李海棠残忍的拔了十根指甲盖，后又用锤子把她的手一根一根的敲碎，最后又把她扔去有野兽出没的山林，下场……可想而知。
她每每想到这些场景就忍不住浑身哆嗦，李海棠这个表里不一，蛇蝎心肠的女人，指不定哪天心情不好也会拿她来撒气。
想想都觉得恐怖。
碍于李海棠的淫威，无奈只得起身爬上假山，环视了一圈，看见院子的屋顶，一脸欣喜的叫道:“姨娘你看，那边是我们的院子，走这条路肯定对。”
李海棠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皱着眉头厉声呵斥道:“嚷嚷什么？没规矩的东西。”
琉璃浑身一抖，暗叫一声不好！李海棠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噪舌了，她刚才太高兴就忘了。
“姨娘，走，走这条路回院子。”从假山上下来，卑躬屈膝的给李海棠指路。
“废物，我让你带我去秦氏哪儿，你带我回院子？听不懂还是耳朵聋了？”说着说着就一把拧住琉璃的耳朵使劲揪，冷笑道:“既然耳朵这么多余，不如割掉它如何？”
声音犹如催命符一般，琉璃瞬间就吓得花容失色，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捂着耳朵求饶道:“不要啊姨娘，琉璃也是头一次来侯府，还晓不得秦氏院子在哪儿，还望姨娘看在琉璃侍奉了你一年多的份上就饶了琉璃吧……”
听到这话，李海棠稍怔了片刻，想到自己初来侯府，什么亲人亲信的都没有，要是把琉璃给撵了，到时候还不知道会排个什么样的丫鬟给她。
侯府的人都势力，沈平康一走她就没了靠山，她也没有什么家世背景，肯定对她不会太好，以后做事也就放不开手脚，要是不小心被人使绊子，她也铁定会遭殃。
有琉璃在，起码不会让她被人‘监视’，想使绊子也就没那么容易，哪怕此刻在不情愿，也只能黑着脸松开琉璃。
“今天就先原谅你，若再有下次……”
还不等李海棠说完，琉璃就忙接过话。
“姨娘放心，琉璃保证不会有下次。”
神情无比认真的说道，就怕李海棠一个高兴，又拿她撒气。
横了琉璃一眼，要不是看在她还有用的份上，这耳朵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淡淡道:“起来吧，先回院子。”
她就不信了，沈平康就这么把她扔在这儿不管她，一会肯定会来接她用膳。
然而她压根就不知道，此刻自己笃定会来找她的男人这会正和秦氏有说有笑的去厅堂。
琉璃这才如蒙大赦的松了口气，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走在李海棠身旁为她引路。
厅堂里，老夫人盼着沈平康，早早的就来了，坐在位置上高高兴兴的往外瞄。
谁知没把沈平康盼到，媚姨娘倒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就隐了下去。
因为李海棠这么个特殊情况，媚姨娘今天也跟着沾光进了厅堂和老夫人一起用膳，一路心情都澎湃得很，牵着沈棠雪跟在沈平定身旁，眼睛东瞟西看的，像没见过世面一样，让人看了都忍不住发笑。
进屋先是行礼，三人同老夫人行过礼后，沈平定就拉着媚姨娘坐下。
看到本该属于何氏的位置此刻要被自己坐了，一会何氏来只能坐下面，媚姨娘的心里就乐开了花。
第二十三章 翻脸
她甚至都开始幻想从出了这个门，别人都会讨论她坐在何氏的上位，那就有得好看的，想想都觉得激动。
只是还不等她坐下，老夫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冷哼道:“越来越没个规矩。”
老夫人本就不喜欢媚姨娘，没什么家室不说，一天还噪舌得很，从前两次发生的事情，她对媚姨娘更没什么好感，若不是她那‘傻’儿子依着她，她早就让她去偏院住了。
这下看到她往何氏位置上坐，连最起码的尊卑都忘了，心里更加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老夫人虽没有指名道姓的说是谁，可媚姨娘还是一听就听出来老夫人是再说她了。
脸在这一刻僵硬，屁股保持着往下坐的姿势，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死死的掐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失态，该死的老太婆，这时候还要分正妾之分，若没有何氏，她早就是正室了。
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这么说她，让她以后怎么抬得起头。
“姨娘，你过来挨着月儿坐吧。”沈棠雪轻轻拍了拍身旁给媚姨娘留的座位，忙机灵的给她找了个台阶。
刚才本来她以为媚姨娘会识趣的坐这儿的，没想到媚姨娘会这么‘不懂事’的往何氏的位置坐，这是犯了老夫人的大忌啊，一个搞不好会被撵出去的。
沈棠雪能想到的老夫人也能想到，再怎么说沈平定也宠媚姨娘，为了她和自己儿子闹翻，太不值当，加之她又生了沈云汐那么机灵的孩子，还是要给她留几分面子的。
感激的看看沈棠雪一眼，不愧是她亲生的，这么聪明。
“好啊，我陪月儿坐。”脸上始终保持着端庄的笑容，起身坐在沈棠雪身旁。
“不过一个位置而已，有什么计较的。”
沈平定对媚姨娘是宠爱到了骨子里，见她被‘欺负’，立马就不乐意了，也起身挪了个位置，坐在该何氏坐的位置上去了。
媚姨娘心中得意，沈平康地位这么高，还不是委身陪自己做下面，何氏地位在高，还不是一个不受宠的女人。
哼，总算可以板回一局，心情这才好受点。
“胡闹！”老夫人一下子就怒了，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生气的看着沈平定:“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岂是你为所欲为的？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
“老夫人息怒，等大夫人来了平定就会让位的。”媚姨娘忙站起身，不给沈平康说话的机会，先他一步出声充当着好人。
其实心中巴不得两人吵起来，这样沈平定就会越来越膈应何氏，到时候等这老太婆一死，这正室的位置不就是自己的了吗。
媚姨娘这话说得好听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何氏是多余的，明里暗里都在火上浇油。
“吃个饭多大点事，让什么位置。”沈平康一听就不乐意了，心疼每次都是媚姨娘在忍让，不顾老夫人还在气头上，紧紧的抓着她的手，为她打抱不平。
老夫人对她的态度一时半会是扭转不过来，可对沈云汐那小贱人喜欢得很，她不能让月儿输给那小贱人。
等老夫人也喜爱月儿了，加上沈云汐那个小贱人，以后她就可以母凭‘子’贵，和何氏平起平坐了。
不得不说媚姨娘把沈棠雪教得好，仅仅一个示意，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下桌跑到老夫人身边，垫着脚尖给她拍着胸口顺气。
“祖母，你别气，爹只是太着急了，不是故意要顶撞你。”乖巧懂事的模样让人看了都欢喜。
可惜老夫人现在正在气头上，上次芙蓉的事情也对沈棠雪有了膈应，这会看见她五媚姨娘七分相似的模样，直接一把挥开她的手。
“一个个都反了，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眼里，你一个妾室搅得侯府鸡飞狗跳，我还没找你算账，还敢在我面前阴奉阳违，什么东西！”直接指着媚姨娘的鼻子骂，在气头上，说话也就没留什么情面。
别以为她不知道媚姨娘打的什么主意，只要有她在的一天，这侯府就不是她能为所欲为的。
媚姨娘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一会青一会黑的，想掀桌的心都有了。
她万万没想到沈棠雪的安慰不但没起到半点作用，还惹得老夫人越来越厌恶，这是她有史以来最失策的一次。
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人指着鼻子骂，沈平定也不忍了，也拍桌站了起来，丢下一句:“母亲既然看着碍眼，以后我们就各管各的。”
“月儿，回来。”走了两步又看向沈棠雪，等她来了就直接拉着她和媚姨娘往外走。
沈棠雪本不想和他走的，这个时候要是走了，以后老夫人就会越来越不喜欢他们，可是现在老夫人对她也来气，沈平定又是自己父亲，不跟着他走，老夫人怕又要阴阳怪气了。
媚姨娘也在心里暗骂沈平定是个猪脑子，虽说她在何氏面前的面子是保住了，可是在老夫人这儿以后就是冰火不相容。
这侯府现在还是老夫人掌权，让她以后再侯府还怎么立足？
“平定，你快进去给老夫人道歉。”站在屏风后，拉住了气冲冲的沈平定同他说着。
“道什么谦，你瞅瞅她对你的态度，你该帮她说话。”要不是老夫人是他母亲，或许这会早就吵起来了吧。
蠢货，现在对她态度都是这样，那要踏出这道门，以后还该骂她红颜祸水了，这么大的一口锅她可不背。
“你别管我，你赶紧去给老夫人道歉，不可因为我坏了你们母子间的关系。”语气有些着急，就像真的是在为他们操心一样。沈云汐一来就听到这话，不免冷笑一声，暗骂媚姨娘虚伪。
冲冠一怒为红颜，红颜祸水这两句话还真没错，瞧瞧这沈平定对媚姨娘，多死心塌地啊，被人玩弄与鼓掌间还傻呵呵的以为是为他好，为了她还不惜和自己母亲翻脸。
也不知道等以后知晓了媚姨娘的真面目。还有没有这么大的心为了她和生养自己的父母翻脸咯。
第二十四章 告状
“爹，姨娘，大姐。”
虽不想理他们，但该做的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免得到时候又莫名其妙给她安一个不孝的罪名，那她可就真的冤枉啊。
“大伯。”
身后的沈成荣跟着也叫了一声，只是对于旁边的媚姨娘和沈云汐直接就略过了，那是连一个眼神都没瞄过去的。
本来该妾室给嫡子行礼，但侯府有个特别的规矩，为了让府里的嫡子不眼高于顶，从小就要养成有礼貌的习惯，哪怕是嫡子，八岁之前看到妾室或是比自己大的兄弟姊妹，还是要行礼的。
对于媚姨娘他们，沈成荣是和沈云汐站在同一条线上，知道沈云汐讨厌媚姨娘，他自然不会做这让她不高兴的事情。
给媚姨娘行礼这事……免谈！
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一旁的媚姨娘还美滋滋的在那儿等着沈成荣来给她行礼，谁知等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半点要行礼的意思，像没看到她似的，把她忽略得彻底。
偏又不能把沈成荣怎样，谁让他是嫡子，她只是一个妾室……干瞪眼的站在哪儿，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你怎么来了。”
沈平定撇了她一眼就收回视线，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好似沈云汐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他仇人一样。
对于他们的态度沈云汐也不恼，这么多年，沈平定这只老狐狸一直就嫌弃她，连一个正眼都没给她过，她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对她的态度。
要是那一天对她突然好了，那她才觉得惊讶呢。
一群傻逼玩意，像她多稀罕看到她们似的，不好意思，若是可以，她巴不得一辈子都看不见她们三呢，碍眼！
无视掉他黑漆漆的老脸，给了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笑嘻嘻的应道:“我当然是来吃饭呀，爹和姨娘怎么站门口？”
是嘛，这个点来厅堂不是吃饭的，难不成是来念经书的？
“……”
沈云汐这打太极一样的回答气得沈平定一脸的猪肝色，想骂她几句不会说话，偏偏这话又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这沈云汐是真听不懂人话还是故意要气他的，他能给她说他是被老夫人赶出来的？
媚姨娘在一旁紧皱着眉头，盯着沈云汐陷入沉思，刚才让月儿去安慰老夫人，结果把事情越搞越糟。
虽说她不想承认在老夫人哪儿沈云汐比沈棠雪得宠，可是眼下要想扭转老夫人对他们的态度，或许只能换沈云汐去赌一把了……
拉了一下沈平定，示意他别说话，现在还不是得罪她的时候。
瞬间就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沈云汐，变脸比翻书都还快，蹲下身拉着她的小手，柔声道:“燕儿啊，姨娘和你商量个事。”
这臭丫头从那次跪了伺堂后整个人就变得机灵了许多，应该有法子逗老夫人开心，何况她身边还跟着沈成荣，更加如虎添翼了。
强忍着想要一拳打在媚姨娘哪张善伪的脸上的冲动，不动声色的把手拽了出来，被她碰到她都觉得恶心。
“燕儿还没吃饭呢，可不可以等吃了饭再说？”洋装听不懂媚姨娘的话，撅着嘴抱怨。
不用说她都知道是啥事了，想让她去老夫人哪儿给她们善后呗。
请问，她有那么傻去给自己仇人善后？
开什么玩笑。
她要有那个闲情逸致还不如用起来去和莫念初培养感情。
“吃吃吃，就知道吃，蠢猪，姨娘叫你做什么你都敢不听了是吧？”
沈棠雪一听就不乐意了，毫不客气的推了她一把，瞪着眼，龇牙威胁道。
她还没从刚才老夫人推她的打击走出来，心里正不爽着呢，这会看见沈云汐还敢违背媚姨娘的话不帮她们，心里更是不高兴。
蠢货，现在不去把老夫人哄好，一会连她吃饭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沈云汐能不能吃饭她可不关心，最主要的还是不哄好老夫人，她和姨娘今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好过。
沈云汐在心中冷笑，听媚姨娘的话？
怕是她嫌命太长，想少活几年……可惜啊，要让他们失望了，她惜命得很，没亲手收拾掉他们，她是绝对不会倒下滴。
不然也太对不起老天开眼让她重生这一次了。
一个不高兴，也玩起了小孩子脾气，一脚踩在沈棠雪的脚上，又故意重重的碾了两下，直到看到鞋上黑乎乎的一团才满意的收回脚。
冲着她大声吼着:“啊，你干嘛推我。”
以为只有她沈棠雪才能凶人，她就不能了？
反正她才五岁，正是不懂事的年纪，再说了她比沈棠雪都小，从来都是大的让小的，她都能吼自己，那她就更不能浪费当值年纪该做的事了。
都没想到往日都畏畏缩缩，在他们面前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的沈云汐会突然顶嘴，三人都猝不及防的楞了一下，连脚上的疼痛的暂时的忽略了。
还是媚姨娘率先反应过来捂住沈云汐的嘴，警告着她道。
“小点声，姐妹俩闹脾气回屋闹去。”
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把她嚼碎了一般，吼得这么大，存心想把老夫人引出来好告状么？
该死贱丫头，要是敢火上浇油，回去她定饶不了她。
看见他们抓狂的样子，沈云汐心里说不出的畅快，让她小声点就小声点，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这么好捉弄他们的一个机会，她怎会甘愿白白浪费了，那也太便宜他们了，还会被人认为是她好欺负呢。
“呜呜呜，姨娘就知道说我，明明就是是大姐先动手推我的，呜呜……”灵动的眸子里划过一丝狡黠，小嘴一瘪，委屈得就要哭出来了。
声音不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吼越大。
她就是要把老夫人引出来，看她们还敢不敢把狐狸尾巴露出来。
不夹着尾巴做人，在她面前叫嚣，不灭灭她们的威风，还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见沈云汐非但不听劝，还越来越混，媚姨娘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在心里把沈云汐骂了个遍。
死丫头，长本事了，竟然还学会告状了。
第二十五章 大树底下好乘凉
要不是知晓沈云汐‘不知道’刚才在屋里发生的事，像她现在这么胡闹，只会当她是故意，指不定还会气不过动手打她。
要让媚姨娘知道她认为无辜的人其实什么都知道，还就是她故意的，铁定会被气得吐血。
彼时沈棠雪也回过神来，低头瞄了眼自己白色绣花鞋上那一团黑色脚印，气的没了理智，嗓音都拔高了几个度。
“贱丫头，你竟然敢还手。”
沈云汐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这沈棠雪是傻子么？她打都打了还在这唧唧歪歪的说这些敢不敢的问题。
拜托，她又不是傻子，被人打了还不知道还手。
理直气壮的吼了回去:“是你先推我的。”
可不是嘛，她这只是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小孩子嘛，本就是要争个输赢。
“贱丫头，看我不打死你。”
见沈云汐不但没有悔改，还这么理直气壮，气的双眸都要喷出火来，说着就伸手想要去揪沈云汐的头发。
刚才那一推让沈成荣有了防备，一直都盯着沈棠雪的动向，这会见她伸手，一下子就挡在了沈云汐面前，双臂张开把她护在身后，防备的盯着沈棠雪，大有她敢伸手过来就打人的冲动。
要不是沈云汐刚才一直在给他使眼色让他不要说话，他早就跟着闹起来了，还能让他们在这儿废话连篇。
有他在还敢欺负他二姐姐？
搞笑！当他嫡子的身份是摆设么。
气呼呼的瞪着沈成荣，她都要打到人了，谁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多管闲事。
“你个小鬼，这没你的事，快给我让开。”若是平日，她是绝对不敢用这语气对沈成荣说话，更别提还凶他了，只是这会被沈云汐气得没了理智，太着急了，一时间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哼，你要敢欺负二姐姐，我就去给祖母告状。”
沈成荣不屑，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傲娇，他不信沈棠雪有那个胆子敢对他动手动脚，奶声奶气的声音配上他这威胁人的气势让人有几分忍俊不禁，不过还真把沈棠雪给唬住了。
刚才她还单纯的以为沈成荣只是善意的来劝架的，不曾想过他和沈云汐关系会这么好，竟然这样维护她。
哪怕她再傻也知道沈成荣是千万不能惹到的，不然到时候老夫人和秦氏那一关可不好过。
沈云汐欣慰的勾唇，没想到她这个弟弟关键时刻还挺靠谱的嘛。
哎呀！这就是所谓的大树底下好乘凉，光往哪儿一站就能把人唬住，看来这个嫡女的身份她得尽快给要回来了。
“哈哈，荣儿多虑了，月儿只是在给燕儿开玩笑，她们姐妹俩感情好着呢。”
媚姨娘见事情越闹越糟，忙站出来打着圆场，心疼拉着已经被气得没了理智了沈棠雪。
没想到前两次不但没把沈云汐给陷害进去，反而还促进了她和沈成荣的关系，这可不是好事情。
呸，好个屁好，见过有当姐姐的一直欺负自己妹妹的么？媚姨娘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倒是厉害。
跟沈棠雪是姐妹俩……说真的，她是无比嫌弃的。
就是给她沈棠雪一百个狗胆，她也不敢对沈成荣出手，要稍不注意碰到了，一会在老夫人面前告状，那她就完了。
沈棠雪也知道这一点，只得不甘心的收回手，瞪着还在哭闹的沈云汐恐吓道:“傻子，不许哭了。”
若是以往，沈云汐铁定会乖乖闭嘴，可是她是那个被她们活活害死，上天看她可怜，让她重活一世的人，怎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们。
“哇唔，你凶我，大姐凶我……”扯着嗓子哭了一声，堂内的人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到。
沈棠雪被吓得浑身一僵，瞬间就怂了，躲在媚姨娘身后，黑着脸瞪着沈云汐，就是不敢再开口，生怕她又一个发疯吼出来。
见自己女儿一直被压着，媚姨娘看不下去了，照沈云汐这么个吼法，一会不把老夫人引出来才怪。
“燕儿，别闹了，哭鼻子可不是好孩子。”一脸标准的假笑，也是沈平定在这儿，要是不在，估计这假笑憋都憋不出来。
“呜呜……”像没听到似的，继续用手背抹着眼睛，打定主意要让他们难堪。
她才不屑是不是好孩子，她们眼里的好孩子就是要任由他们摆布的傀儡，她是人，不是傀儡。
沈云汐这幅不听劝的样子气的媚姨娘一脸扭曲，嘴都给气歪了，这破脾气是跟谁学的，越来越不好驯服了。
等回去了，她一定得好好鞭策她一顿才行，不然等沈云汐越长越大，更加不好掌控。
若媚姨娘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这会怕就是拽，也要把沈云汐给拽走。
“闭嘴，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沈平定忍不出声了，本就不喜欢沈云汐，这会看她又是哭又是闹的不听劝，耐心早已消磨要，头疼得紧，也就不管媚姨娘给他的暗示，凶道:“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果真，还是沈平康的话管用，这一声吼直接把沈云汐‘吓’得禁声了，傻楞的站在原地，紧绷着背，胆怯的看着沈平定，眼眶盈满了泪水，一眨眼就有掉下来的可能，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
老夫人也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吸引了过来，一出来就看见这幅场景，瞬间就怒了。
“放肆，你是越来越长糊涂了，不但连我都敢吼，现在连对自己女儿都这么心狠。”还没走近就开始训斥道。
沈平定听了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没和要和老夫人顶嘴的意思。
毕竟刚才他已经忤逆过老夫人一次，现在想起来都还有些懊恼。
不管怎么说老夫人都是他的母亲，年岁也大了，受不得太大的刺激，同时也想的是一家人吵吵闹闹，也会让别人看了笑话。
想着自己不说话，让老夫人说几句，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可惜他始终低估了女人的‘本事’，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可不止三个女人，媚姨娘一个就能顶两三个，都能自导自演出一台大戏了。
第二十六章 苦情戏
听到老夫人的声音，媚姨娘被吓得僵在原地，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又不死心的扭头看向身后，看见老夫人正一脸怒气的往这边走来，心都提到嗓子眼来了。
“老夫人……”
强挤出一抹笑容，吓到连声音都带着颤抖。
完了完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怎么把老夫人给引出来了，心里想掐死沈云汐的心都有了。
作为引老夫人出来的‘罪魁祸首’沈云汐和他们心情完全不同，若是可以，她都想大笑几声表达她现在的大好心情。
冷哼一声，无视掉媚姨娘，走过来心疼的把沈云汐揽在自己身边，护短道:“别怕，有祖母在，没人敢欺负你。”
媚姨娘和沈棠雪听见这话恨得牙痒痒，脸色千变万化，心里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有老夫人撑腰，以后想要欺负沈云汐就没那么容易了。
凭什么她沈云汐一个白痴都能够受到老夫人的宠爱，再想想刚才老夫人对他们的态度……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被他们各种羡慕嫉妒恨的人此刻正乖巧的躲在老夫人的身后‘伤心’的抽噎着，悄悄的瞄着眼环视着他们的反应。
看见媚姨娘几人的脸上的表情就如同吃了屎一样的难看，和刚才炸毛的鸡迥然不同，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总算不亏她刚才那一番幼稚的表演了。
打死他们都猜不到这只不过是她学媚姨娘演一出苦情戏罢了，真以为她是怕沈平定的那几声吼？
正是因为她看到老夫人出来了，所以她才故意装成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讨老夫人同情。
瞧把他们能耐得，真以为是她怕了。
沈成荣也不是吃素的，看见老夫人突然出现，沈云汐又是这幅委屈吧啦的模样，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些什么。
他就说嘛，沈云汐怎么会认怂，这也太不符合她的风格了嘛，原来是老夫人在身后。
和沈云汐待久了也越来越默契了，有的时候都不肖多说都知道对方的心思。
“祖母，刚才媚姨娘让二姐姐给她办事，二姐姐说饿了能不能先吃饭，大姐就推二姐姐，还骂她是蠢猪……”
不给沈平定他们辩解的机会，跑到老夫人面前，简短的描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主动了话语权。
堵的媚姨娘他们哑口无言，可不知为什么，这话被沈成荣这么一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具体却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我……”突然被点名，沈棠雪顿时就乱了方寸，没想到沈成荣还会告状。
涨红了脸，开口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又不知怎么解释，毕竟沈成荣说的是真的，她要当着老夫人的面还撒谎，那就是茅房里打灯笼——找屎。
只能把求救的目光放在媚姨娘身上，紧紧的揪着她的衣服，好似这样才能让她安心一点。
媚姨娘的脸色也难看了不止一点，她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搞利索又来这么一茬，不存心想让她在老夫人面前失了存在感么。
这才几天，没想到这丫头会和沈成荣关系会这么好，处处都在帮她说话，偏偏他说话又挑不出半点毛病来。
“哎哟，老夫人，只是她们两姐妹开玩笑，当不得真的。”顶不住老夫人质疑的眼神，忙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解释道。
沈成荣一听就不乐意了，当着他面撒谎，是把他当成瞎子还是聋子了？
顿时也不管什么礼数，气鼓鼓的指着媚姨娘，大声吼道。
“才没有，就是你们偏袒大姐，欺负二姐姐，刚才大姐还骂二姐姐是贱丫头，还想打人。”
“这，不……”
绕是媚姨娘嘴巴在会说，现在也不知道该做何解释了。
若是李海棠在这儿，此刻肯定会理解媚姨娘此刻的心情，和她感同身受，都是被这两孩子折磨的人啊。
被无情的揭露罪行，沈棠雪也是僵得连脚趾都忍不住蜷曲了起来，老夫人最痛恨的就是他们说脏话了，这下不是正好犯了老夫人的大忌么。
“祖母，不是五弟说的那样，我，我只是……”
对上老夫人那双高深莫测的眼睛，底气也越来越弱，到最后直接没了声。
沈平定揉了揉眉心，本以为只是小孩子闹闹脾气，老夫人来说几句事情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过了，谁知事情越演越烈。
把沈棠雪拉在自己身边，无声的表达对她的维护。
“母亲，不是荣儿说的那样，是沈云汐太不懂事了，整天就知道添麻烦惹事。”
呵，同为女儿，对沈云汐就是直呼大名，对于沈棠雪就是维护，这样的父亲，还真是让人心凉啊。
“哼，燕儿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倒是你……对燕儿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燕儿不是你的女儿。”老夫人冷笑一声，什么人是什么样的性子她大致都了解，沈成荣虽小，却绝对不可能骗她。
倒是沈棠雪，和她母亲一个德行，心机重得很，她的话可没几分可信度。
听见老夫人说的最后一句话，媚姨娘身体不可察觉的一僵，眸子闪过一丝不自然，要是查到沈云汐不是……
等等，沈云汐是沈平定和何氏的女儿，怎么就不是沈平定的女儿了？
如此一想又释然了，随便他们怎么查也不会查出什么端倪来。
媚姨娘的一举一动沈云汐都看在眼里，自然没有错过媚姨娘脸上的情绪。
做了亏心事也不怕被雷劈，总有一天会让她哭得很有节奏。
“我倒还希望没生她这么个丢人现眼的女儿。”
谁知沈平定冒出这么一句来，不屑的轻嗤了一声，把沈云汐嫌弃得彻底。
除了媚姨娘和沈棠雪在背地里幸灾乐祸，别的都是一脸愤怒，天啊，有这么当爹的么，这么说自己的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沈云汐是媚姨娘给他戴绿帽子生出来的呢。倒是被她们同情的沈云汐没半点被嫌弃的感觉，好似他们说的主角不是她一样。
在心中冷笑连连，看来这媚姨娘一天没少给沈平定吹枕边风啊，瞧瞧对她这嫌弃劲，没个几年的积累不会这样。
第二十七章 完美演绎
啧啧，那这么算下来，从她一出去就在开始被算计了呗，这媚姨娘心也是够黑的。
如此想来她前世一辈子都活在媚姨娘的算计中也能说得通了，前世她从小就被茶毒，怎么可能玩得过媚姨娘。
老夫人也没想到沈平定不但没有半点悔改之心，还会说出这么混的话来，气得浑身发抖，心疼的紧拉住沈云汐的手，怒视着沈平定，开口道:“好，既然你们都嫌弃我燕儿，以后燕儿就跟我住！”
在场的人听见这话无一不觉得惊讶，一瞬间各种情绪的人都有，嫉妒的，羡慕的，恨的……
沈云汐微微有些惊讶，跟老夫人住在一起可不是谁都能有这个荣幸的，没想到这样的‘狗屎运’竟然落在她头上来了。
这怕是要把媚姨娘气死的节奏啊。
不过心里更多的还是欢喜，只要不是跟媚姨娘她们住一起，她就不用每天都算计过来算计过去了，承受着小小年纪不该有的压力。
这样她每天就会轻松许多，也能早点拆穿当年的真相，报了上一世的仇。
光想想她都觉得一会能多吃一碗饭了。
所以这个要求她还是欣然接受滴。
“老夫人，这恐怕不妥吧。”
原本还在幸灾乐祸的媚姨娘听见这话立马就笑不出来了，若沈云汐是自己亲生女儿，那跟着老夫人住她肯定是百万个愿意的，就连做梦都会笑醒的那种。
跟在老夫人身边长大，那跟嫡女的区别可就只是单纯的在第一个字上面，她以后说出去，脸上都会有光。
可惜沈云汐是哪个贱人生的女儿，也是她重要的一颗棋子，千万不能让她落在别人手上，不然她的计划全部都要被打乱不说，以后的路也会越来越不好走。
恨了媚姨娘一眼，越看她越觉得不顺眼，态度强硬的道:“有什么不妥，你们不喜欢燕儿，我喜欢，以后燕儿就跟着我住，天塌下来，有我给她顶着。”
沈云汐只觉得心里暖暖的，原来被人维护的感觉是这样的好。
她简直爱死她祖母了。
“老夫人别气，平定刚才也是在气头上，说话也就没了分寸，燕儿是他的女儿，他怎么会不喜欢么。”
此刻媚姨娘的心里只有一个打算——千万不能让沈云汐跟着老夫人一起住，不然她这五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
以后沈云汐吃穿用住行也都是最好的，所有的资源都会比她的月儿还要好，她是坚决不允许沈云汐过得比她的月儿都要好的。对于媚姨娘的这一套说辞，沈云汐已经无力吐槽了，要是这会说跟老夫人一起住的人是沈棠雪，媚姨娘这会怕是笑得连眼睛都看不到了吧。
呵，这就是人啊。
不过可惜要让她失望了，有她沈云汐在，她们都别想像以前那样过得寸心如意，顺风顺水。
反观沈平定和沈棠雪，两人是巴不得沈云汐能滚得越远越好，免得污他们的眼睛，看到她就生气，影响心情。
“媚儿，既然母亲想养她，就让她去母亲哪儿吧。”拉住媚姨娘，心疼她的‘明事理’，以为她只是舍不得沈云汐，轻声安慰道:“她那么不听话，她走了你也能少操点心了。”
从沈平定的嘴里说出来，沈云汐就像是什么小动物一般，随随便便就给送出去，谁喜欢谁拿去就是。
媚姨娘感觉自己脸上的笑容快要挂不住了，他们根本就不懂她的计划就在这嚷嚷，要让沈云汐脱离了她的掌控，那还得了。
“不，燕儿是我女儿，她还这么小，怎么能离开我呢。”企图能让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别再来捣乱。
听见这话，沈云汐一个激灵，隔夜饭都差点被恶心出来了。
真他娘的恶心。
非逼得她爆粗口是不是？能不能不要这么虚伪，不知道的还以为媚姨娘对她是母女情深，可惜她太混呢。
无形之中又给她甩了一口锅，唉……无辜啊。
“姨娘，这不还有月儿陪着你嘛。”
沈棠雪顿时就不高兴了，本就在埋怨祖母把沈云汐看得这么重，这会又听见媚姨娘在这儿演母女情深。
虽说她也知道媚姨娘有在演戏的成份，可是她现在对沈云汐恨之入骨，巴不得看不到她呢，听到这话心里自然也是有几分不舒服的。
说到底沈棠雪也只有九岁，只知道沈云汐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可是对于媚姨娘的计划是一概不知，不然也就不会这么说了，现在只觉得能不让沈云汐来碍她眼睛就好。
媚姨娘:“……”
向来都是多数服从少数，连说话最有份量的都偏向老夫人，她还有什么退路可以走的么？
沈云汐在心里偷笑这，她估计媚姨娘此刻想打人的冲动都有吧，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这句话被他们三人完美的演绎出来了。
生活中就缺这样的猪队友去给媚姨娘添堵，到时候都不用自己出手，都能被气死。
老夫人听不下去了，也不管她们什么态度，反正沈云汐她是护定了。
“都别吵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们要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又对着身后的雅姑姑吩咐道:“你去燕儿院子里把东西给她搬来，不重要的就不搬了，重新给燕儿置办就是，你看着办。”
沈平定是巴不得沈云汐被带走，什么都没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他这幅样子，只要没人说沈云汐是他的女儿，估计谁都不会把他们联想成父女吧，倒更像仇人。
“不，老夫人请三思啊，燕儿……”
媚姨娘还想垂死挣扎一番，她不能失去沈云汐这颗棋子，也不能让她过得比她的月儿都好，可惜话都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不耐烦的打断，态度强硬的道:“闭嘴，我意已决，雅姑姑，还不快去搬东西。”
看着媚姨娘被气得铁青的脸，沈云汐只觉得十分解气，抱大腿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雅姑姑也是府里的老嬷嬷了，跟在老夫人身边几十年了，自然知道老夫人是要给沈云汐撑面子，要搬过来的东西也只是沈云汐的一些小玩意，像衣服玩具这些重新置办就是。
第二十八章 定局
“是，奴婢这就去给二小姐收拾东西。”说完，就随便点了一丫鬟跟她一起往沈云汐的院子去了。
反正东西也不多，带一个就足够，用实际行动来打破了媚姨娘心里最后一点希望。
事情已经成为定局，媚姨娘就算在不乐意也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把老夫人真正的惹毛了，没她好日子过。
只能不甘心的捏紧拳头，指甲都要嵌进肉里了还不觉得疼。
垂下头掩去眼里的怨恨，在心里咒着老夫人早点去死，把她的所有计划全都打乱，以后她想要做什么事情也没有那么顺利了。
老夫人都下逐客令了，沈平定也在这儿待不下去了，不过把沈云汐这个麻烦精解决掉还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给老夫人行了个礼:“母亲既然都安排好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沈云汐你就多费心了，告辞。”
见沈平定到现在都还说这样的话，心里对他失望透顶，从鼻孔发出一声冷哼并未作答，早知道她还是该坚持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不允许妾室上桌。
倒不是说要养沈云汐了，她其实还是蛮喜欢沈云汐这机灵劲，只是觉得因为一个小小的媚姨娘和自己儿子闹得这么不愉快，太不值当了。
老夫人这冷冰冰的态度沈平定也只能无奈的叹气，再待下去也是热脸贴冷屁股，什么也没说，拉着还一脸不甘的媚姨娘就往外走。
等她们走了，沈云汐这才‘敢’抬起头悄悄瞄了一眼外面的情况，确定他们是真的走了才从老夫人怀里退了出来。
小脸脸上还挂着泪珠，抬头一脸太真的看着老夫人，许是哭过的缘故，嗓音有些哑了:“祖母，燕儿以后住你这儿了么？”
这幅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疼，老夫人也不例外，也看得出来沈云汐受到这种区别对待肯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有些懊恼自己是今天才知道，不然以后这么机灵的一个孙女还不知会被打压成什么样。
“是，以后有祖母在，没人敢欺负燕儿。”心疼的拉着沈云汐的小手，轻声哄道。
她就是要把沈云汐培养出来，亮到他们的眼，看沈平定以后会不会后悔。
“耶，那太好了。”发自内心的欢呼出声，以后总算不用每天都神经紧绷了，不用吃个东西都要提防有没有被媚姨娘下毒……
这一场戏没白演啊，说实在的，她到现在都还没从这个跨度中回过神。
她原本只想把老夫人引出来教训媚姨娘他们一顿，让她们长个记性，别还把她当成原来那个被欺负了也一声不吭的傻子沈云汐，没成想不但把他们训了，还把自己也给‘救’了出来。
感觉她前方的路一片光明啊！“太好了，那以后我就可以经常来找祖母和二姐姐玩了。”被沈云汐的笑容感染，也跟着拍手笑了起来，说话也不忘哄老夫人欢心。
因为偏心沈平康，所以老夫人特地把他们的院子安排得和自己离得近，这样也方便走动。
媚姨娘一个妾室，就算沈平定在宠她，有老夫人在，院子也没资格在正院里面，只能说是好一点的偏院。
那他要去找沈云汐玩就要走些路程，何况秦氏是不会放心他一个人去的，怕他又出现前两次的事情。
现在沈云汐住在老夫人这儿，他就可以经常来走动了，秦氏肯定也不会说他什么，反而还会催着他来找沈云汐呢。
老夫人笑得一脸慈爱的看着玩闹的姐弟俩，不免感到欣慰，在这儿样的生存环境里，还能有这么好的姐弟关系，实属难得啊。
再反观沈棠雪……亏得和沈云汐还是‘亲生’的姐妹呢，关系简直一言难尽，想起来她都觉得生气。
心里也越来越坚定自己把沈云汐带过来住的决定了。
不想一直都站在门口，玩闹了一会就到老夫人跟前，拉着她的手撒娇。
“祖母，荣儿有些饿了。”
别的理由他想不到，只好以饿为借口让老夫人带他们进屋。
“饿了？”一听沈成荣饿了，老夫人一下子就心疼了起来，拉着他们转身就往屋里走去:“先跟祖母进屋吃点点心，等你爹娘来了我们就吃饭。”
不知是不是运气太好，沈平定三人刚走到大门口就碰到来用膳的沈平康和秦氏。
沈平康一脸疑惑的看着行色冲冲的三人，每个人的脸上表情还都不一样，不免觉得疑惑:“大哥，这匆匆忙忙的是去哪儿？不吃饭了么？”
难不成是他们起来晚了，错过了用晚膳的时间？
不该啊……他们还怕来晚了让老夫人久等，特地早起。
“二弟，弟妹，媚儿今日身体有些不适我带她回去休息，先不和你们多说了。”抬头瞄了沈平康一眼，随便说了一句就绕过他们往外走，免得说得越多越要暴露，他不想在自己弟弟面前失了面子。
媚姨娘也是个极爱面子的人，这下倒是没什么怨言，牵着沈棠雪，跟着沈平定大步往外走。
留下沈平康和秦氏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依稀能知道事情不是像沈平定说的那样简单。
应该是和老夫人闹了别扭吧，不然不可能连饭都不吃就走了。
可是具体原因是什么就不得知了，既然想不透干脆就不想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他大哥那么大个人了也知道处理。
牵着秦氏柔嫩的小手往厅堂内走:“算了，不管他们，先进去吧，别让母亲等久了。”
“嗯，好。”
秦氏一脸娇羞的点头，任由沈平康拉着自己走，心里一阵满足，悄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内心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愿以偿的生个伶俐乖巧的女儿来留住沈平康的心。
厅堂内，有沈云汐这么个开心果在，和沈成荣配合着逗老夫人开心，没一会就忘了刚才的不快重新笑了起来。祖孙三人就坐在软塌上一边吃着小点心说着笑话，一边等着沈平康他们来了开饭，也是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看到老夫人脸上的笑容，一直侍奉她人的丫鬟都觉得无比惊讶。
第二十九章 残忍事实
老夫人这样纯粹开心的笑容可很少见的，就连二老爷沈平康回来，老夫人的笑容里都还有两分是苦涩。
“在讲什么呢这么热闹，在院子里就听见你们的笑声。”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还没进屋沈平康就被屋里的嬉闹声所渲染，还不等走进来也忍不住玩笑了起来。
听见沈平康的声音，沈成荣一下子就回过头，看着自家爹娘手挽手的从屏风后走来，笑的眼睛都快没了。
“爹，娘！”甜甜的叫了一声就朝他们飞扑了过去。
见沈平康和秦氏夫妻是手牵手进来的，老夫人脸上也是一脸的欣慰，只要他们夫妻俩感情好就什么都好，可千万别像沈平定那样，把媚姨娘当成个宝。
她也想了想，虽然李海棠怀了孕，也受沈平康喜爱，可终究还是和媚姨娘一样，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恃宠而骄。
何况刚才又和媚姨娘闹了不愉快，心里对妾室也更有偏见了，没什么家世背景，空有长相的妾室，不过红颜祸水罢了。
沈平康一把接住沈成荣抱了起来，看见桌上还没动过的饭菜，疑惑道:“大哥他们怎么不吃饭就走了？”
沈平康这么一说，老夫人又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原本还带着笑意的脸一下子就跨了下来，一提这个她就来气。
“别提他们，你那个大哥迟早都要被那个狐狸精给害死。”
语气也是意有所指的在暗示沈平康不要像沈平定那样被一个妾室哄得团团转，最后连她这个娘都不认了。
“呃……”沈平康又不傻，自然能听出老夫人话里的意有所指，识趣的没有再提，在屋里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李海棠，忍不住皱眉:“棠儿还没过来么？”
秦氏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眼中一闪而逝的苦涩。
呵，刚才被幸福冲昏了头脑，还把李海棠忘了，不得不接受自己丈夫的宠爱不完全属于自己的这个残忍事实。
搅着手里的锦帕努力保持着端庄的形象，总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妾室就倒下，她还有荣儿，如果幸运，或许还会多个女儿……
沈云汐忍不住扶额，天，这沈平康的智商被猪吃了么？
不知道刚才沈平定就是因为媚姨娘在老夫人面前吃了脸色，这个时候在老夫人面前提李海棠不等于在火上浇油么，怎么就这么笨呢。
果真，老夫人一听沈平康再提妾室就生气了，脸色比刚才都还要难看几分。
自己大儿子就被媚姨娘拿捏得死死的，现在连自己最疼爱的二儿子也是，叫她怎么不生气？
经过媚姨娘的事，她还有那个心情让李海棠上桌？
本来沈平康就很少回来，要是像刚才那样闹出不愉快，她的心情怕是许久都好转不起来吧。
“这么久没回来，在外面性子养野了，连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都忘了是吧？”
见老夫人这像吃了炸药一样的口气，沈平康稍怔了一下，一脸不解，明明让妾室上桌吃饭是老夫人自己说的，他没看到李海棠自然要问一下，何况李海棠初来侯府，什么都还不知道，他肯定要多上心咯，难道有什么不妥。
沈平康好歹也是经商多年，脑子转得快，看老夫人现在像火药一样一提妾室就炸，在联想到刚才媚姨娘他们灰头土脸，行迹冲冲的样子，这件事媚姨娘恐怕是功不可没的吧？
“母亲息怒，老祖宗定下的规矩儿子自然记得，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开饭吧。”
罢了，在老夫人和李海棠之间，他还是理智的选择亲情，生养之恩大于一切，还是等待会吃完饭再去李海棠哪儿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
沈云汐微微有些失望，她还等着李海棠不能守时的来用晚膳被骂呢，又要让她失望了，唉。
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不允许妾室上桌，免得到时候跟媚姨娘同桌，她肯定又要作妖来设计自己，让她吃个饭都不能吃安生。
至于李海棠么……摸着怀里的珍珠项链，露出一抹坏笑，时间还长，她还有招，不怕没机会整她，也不急于这一时。
“哼，这才像话，可千万别跟着你大哥学，被一个狐狸精拿捏在手里，耍得团团转。”见沈平康服软，脸色这才有所好转，不愧她对他的培养，还知道要以她这个当娘的为重:“再等会，等你大嫂来了在开饭，饿了就先吃点心垫垫肚子。”
何氏为这个家这么操劳，她都看在眼里，等她来了在吃也没什么不妥。
说曹操曹操就到，老夫人话音刚落，何氏就带着沈成延和沈与秀走了进来。
“母亲，抱歉让你们久等了。”一进屋就开始道歉。
刚才她在分叉路远远的就看到沈平定带着媚姨娘他们走了，这会来见吃饭的人也都到齐，桌上的饭菜还没动过，一看就知道是在等人。
除了自己就没别人了，让老夫人等人吃饭，可是大不敬啊。
老夫人倒觉得没什么，摆了摆手，不在意的道:“无碍。”
“大嫂说的哪里话，我们也是刚到。”秦氏也接了一句，为何氏圆场。
“延儿，秀儿，快去给祖母请安。”敏锐的发现今天的气氛有些不对，说话也特别注意了一下。
沈云汐盯着迎面走来的沈成延两人，怎样也喜欢不起来，眸底压抑着怒火，小拳头捏得死死的，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就冲上去跟他们打起来。
该死的媚姨娘，算盘打得倒是噼里啪啦响，把她自己的一双儿女放在何氏身边养，全是嫡子嫡女的待遇，相当于他们以后就有了何氏娘家的支持。
以后陷害死了何氏坐上正房的位子，孩子也被何氏培养成人中龙凤，还白白有了何氏娘家人的支持，这睡觉就有枕头的好事媚姨娘想得倒是安逸。
她的傻母亲，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唉。
以后只要有她在，就一定不会让媚姨娘的歪心思得逞，想算计她母亲，麻烦先过她这一关，看谁能笑道最后。
“祖母万福金安。”姐弟两听话的上前同老夫人请安，转而又给沈平康他们行礼
第三十章 熊掌和鱼不可兼得
沈云汐赌气似的别过眼不想去看他们，对于自己仇人的儿女别指望她能对他们有好脸色。
好在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老夫人身上，这会倒没发现沈云汐的异常，只有何氏，把沈云汐的反应全都看在了眼里，却也只当她是闹闹小孩子脾气，吃醋了，也没当回事。
沈成延是大房这边的独苗，人也聪明懂事，老夫人对他也自然宠爱，不过对于沈与秀倒是没什么好脸色给她，不知是不是因为媚姨娘的缘故，还是因为其他。
“乖，延儿快到祖母这儿来，让我好生瞧瞧。”老夫人笑眯了眼的对着沈成延招手，示意她过来。
算算日子她都有快一个月没看到沈成延了，这会要不是沈平康回来，她想讨个‘团团圆圆’的彩头派人把沈成延接回来，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
何氏也看出老夫人对沈与秀的冷眼，怕她会敏感的多想了，忙上前牵着她的小手给她安慰，让一直注意着何氏的沈云汐忍不住吃味。
讨厌，母亲的手该牵她的，温柔也是给她的，怎么就给了媚姨娘生的讨厌鬼。
感受到何氏手心传来的温暖，沈与秀仰头看着她笑了起来。
比起自己的生母媚姨娘，她更喜欢何氏，不仅仅是因为从小就跟着何氏一起生活的缘故，从看媚姨娘的第一眼她就没什么好感，反而还觉得讨厌。
只是母亲教她对人不许不礼貌，所以每次媚姨娘来看她，她都还要装作开心的样子跟她说话，她现在最怕的就是媚姨娘来找她了。
“哟，你别说，这习了武之后身体是长结识了，这脸上的气色也好了许多。”拉着快一个月没见的大孙子不断上下打量着，满意的笑眯了眼，可当撩起他衣袖，看见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又忍不住心疼的改口了:“哎哟，怎么受了这么多伤啊，我看以后还是别习武了吧，太遭罪了。”
就因为沈成延身体太弱，沈平定提议让他去何氏娘家镇安国公府跟着何氏的哥哥习武，她本来就不怎么赞同，才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习武，身体得多吃不消啊。
现在看到这浑身都是伤的，不免更加心疼了，说什么也不想再让自己大孙子去学什么武术了，打太极不也一样可以强身健体么。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提议让沈成延去习武这事其实是媚姨娘提出来的，目的就是让沈成延与镇安国公府打好关系，以后何氏出了意外，也不怕他们不帮他。
而那脑子被猪吃了的沈平定还傻呵呵的认为媚姨娘识大体，体贴入微，连何氏的孩子都操心，是真心再为他好。
听说不让习武，沈成延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着急解释道:“不要啊祖母，延儿这些都是小伤，一点都不疼的，我喜欢习武，舅舅他们教会了我好多武功，这样等以后延儿长大就可以独自保护母亲和妹妹了，延儿不能不习武。”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习武一时爽，一直习武一直爽？可能是因为看沈成延不顺眼的缘故，听见他说话都觉得讨厌。
虚伪，等知道他生母其实是媚姨娘后，指不定会不会跟着媚姨娘一起对付她母亲呢。
现在说这话未免也太过早了点。
前世她只知沈成延被他们称为孝子，对何氏很好，只是不知前世沈成延知道真相后有没有背叛何氏。
老夫人心疼的拍了拍沈成延的手，连叹了几口气，连这么小的孩子都看得出来自己父母之间感情不和，母亲和妹妹靠父亲是靠不住的，也不知她那个傻儿子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
见老夫人不说话，沈成延忍不住急了，忙回头看着何氏，希望她能帮忙劝劝老夫人，他是真的喜欢习武啊。
何氏一脸为难，她是镇安国公府的千金，从小就看着自己哥哥跟着父亲习武，自然知道这习武的艰辛。
别看她哥哥现在是威风堂堂的大将军，可盔甲一脱，身上到处都是伤，沈成延身上的伤和那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真正苦的还在后头呢。
伤在儿身疼在娘心啊，她也不忍心看到沈成延身上这青一块紫一块的伤，可是沈平定那么强调自己要让沈成延习武，她也没有办法。
她本以为沈成延回来就会叫苦说不去，这样她也能几边都有交代，谁知沈成延习武上瘾，说什么都要继续习武，她都劝了大半天了还是要去，这倔驴脾气就跟她哥哥一样，认准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刚才就是因为她一直在给他做思想工作让他别去，所以才当误了用膳时间。
她不想让沈成延伤心，可又不想让他受伤……难怪说熊掌和鱼不可兼得，这叫如何来选？
“都饿了吧，既然蓉儿也来了，就先吃饭吧。”老夫人明显不想再提习武这件事，故意不去看沈成延，就怕自己回心软的又点头。
谁想看到自己这么小的孙子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伤啊？这事还是等她先吃点饭冷静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再说吧。
“祖母……”沈成延还想说什么，却被何氏眼疾手快的拉住，给他使着眼色，示意他别说话。
她能理解老夫人的感受，她的想法和老夫人也差不多，这个时候还是先别提习武这事，等她想通了就好。
到时候是去还是不去，都得看老夫人是如何看待这叫事情的了。
母亲都下令了，哪怕此刻在着急也只能先忍忍了，实在不行他就去找沈平定来给他求求情，当初硬要他去习武的人是他，肯定会帮他的吧。
几人都各怀心事的上桌，好巧不巧沈云汐刚好被夹在沈与秀和沈成延的中间，顿时心情都不美丽了。
连自己最喜欢的菜摆在自己面前都觉得没有胃口，无聊的把碗里的米饭当成是媚姨娘的脸，使劲用筷子戳着，仍然还是提不起半点兴致来。
“燕儿怎么了？是不舒服么？”正说着话，何氏的手就伸过来放在沈云汐额头上，停留了一会又收回，关心道:“不烫啊，怎么不闷闷不乐的，是饭菜不合你胃口还是身体不舒服？和母亲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