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两个隐患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在白谣脑海中,便立刻被她自己推翻,不对,识海内的感觉,与之前所处的地方完全不一样,纵然巨网相同,也肯定不是同一个地方。
她记得这巨网最开始的状态是一个遍布古怪图案镂空的圆球,而那图案,便是之前一直存在她识海内,由御心所生的图案!
至于之后,她如何掌控这东西,使之变成巨网,她居然忘记了,只是当时下意识便知道怎么做,现在回想起来,细节部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想了一段时间,实在想不出来,别放弃了这个想法,看着识海内的景象,除了觉得现在的景像有些古怪,其他没有什么异样,便不再在识海内研究。
她睁开双眼,灵识探出体外,在房间内扫了一圈,灵识没有任何异常,与之前一模一样,确定了这件事情后,微微松了口气,收了灵识。
随即,她站起身来,推开房门,目光在房外一扫,顿时发现这里是三文城陈旨的住处,而外界十分安静,想了想,她走出院外,仔细感知了一下,确实十分安静,没有想象中的混乱。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又是何时出现在这里,但是现在陈旨既然没有什么事情,气息也很沉稳,那么许陉依然是在之前的事情之中,出了什么意外,不然陈旨神情也不可能如此平和。
而殷洞真人之前在她的眼前被许陉所杀,成为了夺天灯的养分,唯一完好的便是居遥真人,并且他还从时苏身上获得了一样什么宝物。
但就算如此,三文城在短短的时间内,失去了两个势力的领头人物,必然会混乱一段时间,莫非她昏迷的时间太长,这个混乱的阶段已经结束了?
不过,不管怎样,目前看来,这里确实没有什么混乱,而陈旨既然还在这里,便说明此处比较安全,想到这,她转身回到院落内,进入之前的房间,盘坐在床上。
紧接着,她灵识入体,扫过体内蓝色光点,眉头顿时微微皱起,既然这里还算安全,现在最主要的问题便是要解决体内这些蓝色光点,虽然这些蓝色光点对她影响不是特别大,但是会让她的动作僵硬,不利于以后的行动。
她抿了抿唇,体内灵力快速运转,一遍遍流过蓝光所在的位置,而她的无名功法不出她所料,渐渐撬动了这些蓝光,把它们一点点炼化,转化为她自己的灵力。
不过,这些蓝光所蕴含的力量很强,因此这个过程十分缓慢,但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再加上,这个方法还可以增加自己的灵力,也只能如此。
她想了想,体内运转的灵力停顿下来,随即,她再次以灵识探查了一次玉尺,见终春说话依旧那样,获得不到任何信息,便不再理会,沉下心来专心致志慢慢炼化这些蓝光。
时间流逝,一个月后。
在不断的努力下,白谣几乎把体内的蓝色光点全部炼化,转化为自己的灵力,此时只剩下最后一处,便可以彻底炼化这些蓝色光点。
期间,陈旨与蔚星津来看过她一次,不过见她在修炼,似乎是在调理内伤,便没有来打扰她,白谣自然有所察觉,不过,看他们二人的样子,不像有什么着急的事情,她便没有中断自己的炼化过程。
时至今日,一个月不休不眠不断的炼化这些蓝光,她的心神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而她丹田内的灵力,几乎被蓄满,修为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接近化海中期巅峰。
一盏茶的功夫后,她体内灵力再次运转一周,彻底完全炼化了体内的蓝光,她身体也在此时如释重负,之前一直存在的若有若无的僵硬感,也完全消散。
而她的修为也在此刻达到了化海中期巅峰,她睁开双目,顿觉自己身体一松,尽管十分疲惫,她眼底还是浮现一丝喜悦,终于彻底解决了这些蓝光。
紧接着,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吞了一粒凝神丹,快速化解药力,片刻后,灵台一片清明,心神的疲惫也完全散去。
她抬起手,正要给陈旨传信,突然想到什么,手上的动作一顿,收了回来,再次盘膝而坐,灵识直奔丹田,仔细观察玉尺的模样。
这玉尺与她一个月之前看到的模样,几乎没有太大差别,如果非要说差别,便是那代表着终春的暗光,此时已经虚弱到了几乎要消散的地步。
而就在这时,那暗光再次察觉到了白谣的注视,猛然挣扎了一下,白谣见此,有了之前几次的经验,也没有犹豫,灵识轻轻触碰玉尺。
终春饱含恨意怒意的声音顿时响起,“白谣!你为什么还没有死!”
白谣灵识微微一动,自动转化为意念,“看来你还没有清醒,本想着看你这副虚弱的模样,想跟你好好告个别,现在看来,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代表着终春的暗光猛然一跳,“你...不要太过分!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落到现在的这副模样!”
白谣灵识轻轻一动,“你这话说的倒是奇怪,我做什么了?在触碰到时苏之后,我便被那些你突然震开的蓝色光点冰封了,就算我想做什么,也要有那个能力才行!
我倒还想问问你,之前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我这件事?现在到好,我还没有质问你,你倒反而先来质问我?”
终春冷笑一声,“你又没有问我,我怎么会想得起来告诉你!我又不是你娘!”
白谣灵识猛然一抖,“既然如此,那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这中气十足的样子,看起来也没什么事,那你就在这里好好享受吧!”
意念转达过去后,她便把灵识收回,暗光顿时开始抖动起来,白谣停顿了片刻,才再次以灵识触碰玉尺。
终春咬牙切齿的声音顿时响起,“白谣!你别太过分!我们好歹也算是过命之交,你居然就这么对我!而且,确实是因为你,才让我变成了这样,如果不是之前,你自己反应太慢,被许陉那个蠢货治住,我至于提前发动?白白消耗了那么多力量,才会在最后...总之都是因为你,我才变成这样!”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突然平静下来,“罢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们做个交易吧,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发现自己身体有些不协调...”
白谣心头一颤,声音却十分平静,淡淡问道,“你做了什么?”
终春听闻此话,声音有了一丝起伏,但却没有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你如果想知道如何解决的话,便先帮我脱离这个鬼地方!”
白谣心中一沉,“你倒是打的好主意,什么都不说,就想让我帮你,你是不是当我傻,接二连三的置我于危险之地,还是说,你是不是怕你说出原因,我更不愿意帮你?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现在你大仇得报,时苏被你解决了,玉尺的问题也被他一半的元婴封住了,而你唯一缺少的便是一具可以修行的身体。
至于,之后我清醒过来感受到的那些疼痛,听闻修为突破金丹后,便可施展一个比较特别的术法,而这个术法,我记得似乎是叫夺舍...
你说,我说的对吗?终春,你自己心知肚明,这一切,在你与我对话之时,你就自己想好了,我只是那个不幸被你选中,无辜牵扯进来的人...而你现在有什么底气要求我帮你?”
终春听完她的话,立刻沉默下来,“你...什么时候猜到的...”
说到这,她的声音猛然变了一个声调,“你是故意的!”
白谣听闻此话,心中一寒,“你以为我同你一样?如果我早猜到了,还会在三文城浪费这么长时间?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还是要谢谢你帮我确定这件事情,还有啊,终春,其实你的感觉没错,我确实不会帮你。”
终春情绪波动顿时变大,“你诈我!”
白谣没有再理会她,她一直跟终春纠缠到现在,也只是想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现在这个想法已经被证实,她实在不想再与终春说什么,而且她也不准备去帮一个想要谋害自己之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要怪只能怪自己运气太差!我只是要活下去!”终春说到这,见她一直没有任何反应,声音停顿下来。
紧接着,似乎猜出了她的想法,声音十分急促,“白谣!如果没有我,你身体这种不协调之感会一直存在,没有任何解决办法!
还有...你不是想要地图吗?我有,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可以给你,我还可以教你其他很多术法,只要你帮我,而且玉尺现在的这种状态,还没有...”
白谣心中冷笑,她现在根本无法相信终春,听着她的声音,只觉得厌烦,这会听她再次提及玉尺,立刻没有一丝再继续听下去的欲望,直接收回灵识,掐断了她的声音,那暗光立刻疯狂挣扎起来,仿佛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然而,白谣只是静静注视着玉尺,没有再去用灵识触碰,自然不知道终春在说些什么,渐渐的,暗光越来越弱,在这种虚弱达到极致的那一瞬,猛然溃散,被玉尺完全吸收。
白谣静静看着玉尺半晌,除了时苏的元婴,没有再看到任何其他东西,她想了想,探出灵识,触碰玉尺,终春的声音没有再次响起,她终于确定终春真的完全消失了。
她心底一松,灵识环绕着玉尺,意念一动,玉尺顿时消失在她的丹田,出现在她的手心,她低头看着手心上的玉尺,手指收紧,面上浮现一丝冷笑。
之前她也尝试把玉尺移出体外,但没有成功,想来也与终春脱不了关系,现在她一消失,玉尺便可以挪出来,终春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想着骗自己!
她仔细看了几眼手中的玉尺,就是因为这东西,自己被折磨了这么久,幸好,这玉尺现在已经完全被时苏的元婴封印,终春也已经完全消散,自己再也不用受这种鬼东西的折磨了!
想到这,她便不再想看到玉尺,手一翻,被她扔入红绳内,今日连续解决了两个隐患,她心情放松了很多,现在只剩下身体不协调的问题了,她才不相信终春说的什么鬼话。
夺舍之法虽然十分难以修炼,但这种术法也不是什么秘闻,修真界修士这么多,总有那么一些修士会起这种心思。
而且,知道这种术法的修士也很多,只不过,一般不是绝境的情况下,很少会有人去实施,毕竟成功率不高,就算成功了,也要花一段时间去磨合。
再加上,这身体毕竟是她的,所有的一切皆与她本身相通相融,纵然因为这个夺舍之法,导致她的身体出现了不协调,但解决这种问题肯定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她没未太过把此事放在心上,叹了口气,有些遗憾的想到,可惜没有从终春那获得地图,不然与卷轴相互应证,也能少走很多弯路。
算了,她现在既然在三文城,地图可以慢慢找,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总之她要去的地方,不管怎样都会去,想到这,她摇了摇头,不再想此事。
下一刻,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是时候给陈旨传信,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她抬起一只手,灵力环绕在指间,顿时点点灵光浮现,紧接着消散在空中。
片刻后,房门猛然被推开,一道身影闪电般窜到她的面前。
白谣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近在咫尺的俊脸,目光一闪,向后挪动了一下,面上浮现一丝浅笑,“蔚道友,别来无恙?”
蔚星津仿佛没有看到她向后挪动,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此时的举动有何不妥,嬉皮笑脸的看着白谣,“白谣,你终于恢复了,这段时间可无聊了,你不在,都没人好好听我说话了...”
第255章 前因
白谣笑着摇了摇头,避过这个话题,低声问道,“蔚道友,你一个人?陈道友呢?”
蔚星津也没在意她在转移话题,不满的撇了撇嘴,“他啊,他最近可忙得很,我都找不到他的人,你要找他的话,估计要等上一阵了...”
白谣听闻此话,顿时有些好奇,“蔚道友,这话是何意?”
蔚星津目光微闪,“他现在十分受居遥真人的重视,一天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白谣眉头微动,面上带着若有所思,看了眼蔚星津,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居遥真人?那其他两位真人?”
蔚星津面上一僵,笑容隐去,眼底浮现一丝波动,“我忘记了你刚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师尊...被许陉杀了,不过他自己也死在了那!”
白谣目光闪烁,果然与自己料想的差不多,他们俩都死了,现在只剩居遥真人,只是居遥真人为何会突然重视陈旨?如果说活下来的人是殷洞真人,这个情况还算顺理成章些。
蔚星津看了她一眼,“别想这个事了,想想就觉得脑壳疼,你放心吧,虽然此次三文城元气大伤,但也算是好事,有居遥真人坐阵,也能把所有势力统一...对以后的发展也有益处。”
白谣仔细打量了蔚星津一眼,见他神情除了方才说起殷洞真人死的时候,情绪有些波动,现在几乎看不到他有任何反应。
蔚星津注意到她的目光,缓缓开口,“你是不是在想,我师尊死了,我却没有什么反应?觉得我不在意?”
白谣也没有避讳,只摇了摇头,“蔚道友是豁达之人。”
蔚星津笑了一下,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师尊一直对我很好,我很尊敬他,如果他死了,而杀他之人还活着,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拼上我自己这条命,我也定会杀了那人,来报师尊栽培之恩。
不过,现在虽然不是我亲自手刃许陉,但杀他之人已死,就算我再伤心,也怪不到其他人头上,只能说师尊命里有这一劫,而他运气不好,没有躲过去罢了。
既然如此,现在我能做的,便是好好活下去,好好修炼,不浪费他对我的一片栽培之心...”
白谣深深看了他一眼,“蔚道友果然心性豁达,这样很好,不至于让自己沉浸在痛苦中...完全影响自己。”
蔚星津摇了摇头,“罢了,不说这些了。”
他目光落在白谣的身上,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轻咦一声,“白道友,你的修为似乎精进了不少...”
白谣眉头微微一动,轻轻点头,不欲多说,只道,“运气好罢了。”
而蔚星津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在意她说的什么,转而道,“这段时间可憋死我了,之前我们讲到哪了?对,我与陈旨遇到一个十分强大的妖兽,这妖兽与其他妖兽截然不同,一举一动,都伴随着天崩地裂...”
白谣见他自顾自的再次讲着妖兽之事,也没有打断他,默默听着他的声音,思绪渐渐有些飘忽。
时间流逝,天色渐渐暗沉下来,期间,蔚星津几乎没有停息一刻,不停的说着他们碰到的妖兽,还是白谣见天色暗沉,打断他的话语,他才停了下来,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磨蹭了好一阵才离开这里。
而陈旨一直没有出现,白谣想到蔚星津说他最近很忙的事,也不着急,盘膝而坐,默默修炼,稳固的修为。
暮去朝来。
天色大亮之时,陈旨终于出现,他神情有些疲惫的推开房门,一进房间便坐在桌子旁,一边抬手不断的揉着眉心,一边看向被自己惊醒,看向自己的白谣。
他只看了一眼,眼底便浮现一丝惊讶,短短时间,白谣的修为竟然已经到了化海中期巅峰,她修为居然增加的这么快?
想想最开始,他们二人刚到岭南之时,她的修为还只是化海初期,后来两人分开,再次在三文城见到她时,她的修为已经突破到了化海中期,这才过了多久,她竟然已经化海中期巅峰了,再进一步,便是化海后期。
怎能让人惊叹于她修为增加的速度,想当初,自己从化海初期修炼到现在的化海后期,花了整整二十年的时间,他轻轻叹了口气,资质上的差距,还真是很难弥补。
白谣见他神情略有不对,轻轻开口,“陈道友?怎么了?有何不妥之处吗?”
陈旨听闻此话,这种事情他自然不好说出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一下子见到白道友,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白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笑了一下,“看来在下昏迷的时间有些长,才让道友生出这种感觉...”
陈旨跟着她笑了一下,“看道友的样子,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好了?”
白谣听闻此话,面上浮现一丝忧虑,“好的差不多了,不过,道友既然提起了这个事,在下正巧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陈旨见她神情不对,立刻点头。
白谣目光沉了沉,“陈道友可听说过夺舍之法?”
陈旨神情一震,几经变化,仔细看了她几眼,似乎是想确定什么东西。
白谣见他如此神情,立刻反应过来,“陈道友,放心,虽然确实有人想要夺舍在下,不过那人并未成功。”
陈旨摇了摇头,想了想,缓缓开口,“原来如此,白道友,实不相瞒,之前在下刚把你带回来的时候,你确实不太对劲,当时你身上的气息杂乱无章,变幻异常,原来是因为夺舍,道友怎会惹上这种修士?”
白谣叹了口气,“在下也不知晓,不过经历夺舍之后,大约能猜测一二,此事应该是在下在原市坊时,不小心带什么东西出来了,而后受了重伤,让那人有了可乘之机。”
陈旨听闻此话,也没有再多追问,他仔细打量了白谣一眼,并未发现她身上有什么异样,“道友觉得自己哪里不妥?”
白谣眉头微动,叹了口气,“虽然那人没有成功夺舍,但这种夺舍之法,还是对我有一些影响,道友或许看不出来,但是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我现在的身体有一丝不协调。”
说着,她停顿了一下,看向陈旨,“道友见多识广,在下便想请教一下道友,是否有解决这种问题的办法?”
陈旨思索片刻,皱了皱眉,“夺舍之法广为流传,在下曾经得到过此法,不过,这术法邪门的很,而且施展的条件也十分苛刻,因此在下也并未多研究,不是十分了解,让道友失望了...”
白谣轻轻叹了口气,心中确实有些失望,但还是开口道,“道友不必放在心上,这一丝不协调影响也不是很大,而且这毕竟是我自己的身体,或许这种影响时间长了,便会消散。”
陈旨沉默了片刻,“话虽如此,不过,这种事情也不能一直拖着,道友如若不着急离开,在下会帮忙打听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白谣眼睛一亮,她知道现在居遥真人对陈旨十分重视,那么他现在在这里的地位绝不低,如果他愿意帮自己打听,绝对比自己去打听,效果要好的多。
她用力点了下头,口中道谢之语,心中有些遗憾的想到,只是如此一来,便不好麻烦他再帮自己另外一件事了,之前没有从终春那里得到地图,她一直想着这件事,本想让他帮帮自己寻找地图,现在却不太好开口了。
不过,地图之事与夺舍之事不同,两者相比较起来,还是身体的事情最重要,他现在既然提出了要帮自己打听这件事,反正她现在在三文城,地图的事情,她自己去找也可以。
陈旨摇了摇头,“顺手而为罢了,白道友不必如此客气。”
白谣笑着点点头,想起自己的目的,正色道,“陈道友,在下听蔚道友说,许陉也不在了,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在下只记得当时时苏真君的元婴被撕成两半,之后便昏迷了...
之前,蔚道友说你寻了借口,没有参与,怎么之后又出现在了那里?还有,夺天灯现在怎么样了?那个时候你情况好像不太对劲...现在没什么事吧?”
陈旨听闻此话,整理了一下思绪,面上带着一丝苦笑,“那日,在下与你分别后,仔细考虑了一下,便决定不参与,只是没想到,许陉真是个丧心病狂的人。
或许早已料到此事,直接亲自过跑到这里,把我抓了起来,而之后我的意识一直不太清晰,始终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
白谣听着点点头,此事与自己预料的差不多,他那个时候双目无神,连攻击都不知道躲,怎么看都知道不正常。
陈旨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皱着眉,仔细回想,“等我清醒时,是在那时我莫名其妙的感知到一股十分危险的压迫力,突然惊醒,便发现自己满身都是藤蔓,而夺天灯便飘浮在空中。
后来,清醒过来的我所有注意力全部被夺天灯吸引,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些从未见到的画面,从那些画面中,我才可以确定,飞云灯确实是夺天灯,但又不完全是...”
白谣听闻此话,微微一怔,这话是何意?好在她的疑惑并未持续多少,陈旨已经给出了答案,“准确的说,飞云灯曾经是夺天灯,但不完全是,只是取了残破的夺天灯做基,经过在下祖辈一代代耗费心血灌溉炼制而成。
而为了炼制飞云灯,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最终终于炼制成功,或许是因为如此,飞云灯一直与同血脉的修士有某种密切的联系。
之后,飞云灯一代代向下传,只会传给族中资质最好的那一个人,而到了我父亲这一代,只剩下他一人,夺天灯自然传到了他的手,然后被他传给哥哥,可是却没想到碰到了许陉这个东西...”
白谣听到此处,眉头微微一动,想起之前终春所说,夺天灯与陈旨有联系,随即问道,“那你在那个时候突然清醒过,是因为飞云灯与你之间有联系,因此你才会清醒过来?而许陉抓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陈旨目光沉了沉,“对,那时候我之所以能清醒过来,便是因为飞云灯与我之间有联系,飞云灯传承到现在,自有灵性,它在那时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的把我激醒,之后便看到了那些画面。
至于许陉抓我,想来应该是察觉到了飞云灯与真正的夺天灯不同,必须需要我彻底激发使用,不然,便会留下巨大的隐患。
在下之前不是曾经说过,许陉的修为自从五年前突然突破到金丹中期后,便一直没有变化,这便是其中一项隐患,并且,最重要的隐患不是这个,而是另外一个,强行催动飞云灯,确实可以夺取他人修为资质,但成功后,却只剩下十年的寿元。
说来这个问题,还是那时的许陉亲口告诉我的,解决这个问题只有两个办法,一个便是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再次夺取,不过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
而且夺取比自己修为高的修士,本来就十分困难,总有一天,他再也找不到修为比他高的修士,那他面临的结局,只有死这一条路。
另外一个办法,便是在夺取下一个目标时,利用与飞云灯密切关联的人,便会消除这种隐患,而飞云灯的密切相连的人,自然是不断以心血灌溉炼制出飞云灯的我们这一脉。
只是在他知道这件事情后,那时我们一族只剩下我一个,他见到了我,怎会不欣喜,又怎会放过我!”
白谣细细思索,疑惑道,“既然如此,陈道友,你哥哥...按理说,许陉应该不会面临这种状况才对...”
陈旨冷冷笑了一下,“如果许陉知晓适可而止这四个字的话,便不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哥哥的修为资质很好,如果他沉下心,好好修炼,根本不会面临现在的选择。
一切都只能怪他自己,忍不住自己的贪念,也忍受不住修炼的寂寞,只会采取投机取巧的办法,最后成功把自己逼上绝路!”
第256章 后果
陈旨突然情绪激动起来,“许陉真是个蠢货,为了自己的贪欲,强行夺取,落到现在的下场,都是他应得的!他倒是死的干脆利落,可被他害死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白谣听闻此话,顿时有些担忧,但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能缓缓开口,“那飞云灯与夺天灯有什么区别吗?”
陈旨仿佛察觉到她的担忧,沉默片刻,缓缓平复下来,叹了口气,神情十分复杂,“飞云灯毕竟脱胎于夺天灯,夺天灯拥有的特质,飞云灯也拥有,但两者之间其实有本质的区别。
利用飞云灯来达到夺天灯的效果,根本就是本末倒置,我也是在那时清醒过来后,才知道飞云灯真正的作用,而许陉完全用错了。
飞云灯与夺天灯相比,夺天灯的效果更加逆天霸道,是真的可以强行夺取他人的修为以及资质,而完全没有任何隐患。
而飞云灯也可以做到,不过条件会苛刻一些,并且,还会留下之前我说的那两个隐患,飞云灯真正的用法是在于窥窃其他修士身上的那一缕气,不过,这种气虚无缥缈的,无法形容。
而时苏的那半个元婴,如果按飞云灯的正常用法,是不会吞噬掉他的身体以及元婴的,只会从他的元婴窃取那种气。
不过,就算是飞云灯,想要窥窃这缕气,也十分困难,并且被窥窃的对象,修为越高,失败的几率也越大,但只要有了这缕气,如果我有机会修为到了金丹后期。
想要突破元婴时,这缕气会帮助我提前感受元婴的奥妙,并且在突破时,会增加一半的突破几率,这才是飞云灯真正的用法。”
白谣面上浮现一丝惊讶,一方面是惊讶于飞云灯的实际效果居然如此实用,另一方面惊讶于陈旨居然就这么毫不在乎的把飞云灯的真正效用全部告诉了她。
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修为还没陈旨高,而且她也只是知道了飞云灯的作用,顿时暗自嘲讽自己,真是想的太多,担心的太过多余。
陈旨说完,看到她面上的神情,微微一愣,手一翻,飞云灯出现在他的手心,紧接着,便被他抛给白谣,白谣下意识伸手接过,看着手上的飞云灯,又看了看陈旨。
陈旨笑道,“白道友,这是在想什么?飞云灯的效果确实很好,不过在下相信道友的为人,并且最重要的是,在下之前忘了说,飞云灯只有在我身上,才能发挥真正的效用。”
白谣立刻有些尴尬,她摇了摇头,掩饰性的垂下眼眸,看着手中的飞云灯,轻轻磨搓了几下,看上去像是植物,果然摸上去也是一样的触感。
陈旨见她如此,不再为难她,“白道友,你可以尝试用灵力激发试试。”
白谣听闻此话,也不推脱,飞云灯如此特别,她自然也十分好奇,心中一动,灵力涌入飞云灯内,飞云灯顿时发出绿光,不过除此之外,她除了感觉到飞云灯隐隐有些排斥她,并未有其他感觉。
她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把飞云灯扔给陈旨,“飞云灯如此有灵性,陈道友还是收好,不要随随便便拿出来!”
说着,她突然正色道,“陈道友,说了这么多,许陉他最后到底如何了?还有,你既然说,正常情况下飞云灯不会吞噬他人的肉体以及灵力,那么,时苏的元婴是被飞云灯吸收了吗?那对你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陈旨笑着收起飞云灯,听到此话,面上的笑容隐去,“许陉当时消耗太多,飞云灯被我控制后,他又被飞云灯反噬,没有坚持多久,就生机全无了。
至于时苏的元婴...现在在我体内,不过我消化不了,也吸收不了,但至今没有发现什么其他影响,不过,也能更加容易让我研究飞云灯,如果能从这个元婴上窥窃那虚无缥缈的气,对我反而有益处。”
白谣点点头,想了想,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陈道友,现在三文程只有居遥真人了,那日你还没有清醒的时候,他有看到过飞云灯,而且看他的模样,虽然对于飞云灯不是很感兴趣,但似乎认得这东西...
不过,之后他便离开了,所以后面发生的事情,他应该都不知晓,而你现在又在他手下做事...”
陈旨目光微微一闪,明白她在担心什么,轻轻点头,“道友放心,飞云灯居遥真人确实不感兴趣,如果他真的感兴趣,在发现许陉身死,而我还活着时,便早已有所行动,不会留我这么久,因此我猜测,他对此事有些好奇,但却不敢随意碰,道友还记得之前,在下告诉你的关于夺天灯诅咒之事吗?”
白谣轻轻点了点头,但却不明白他此时说起诅咒之事,与居遥真人有何关系。
陈旨目光微垂,“那诅咒之事,便是从居遥真人那里得来,你别看他十分冷漠的样子,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触,他这个人见多识广,但忌讳特别多。
并且十分自信,只相信自己修炼来的修为,其他都不信,而且也只热衷于提升自己的修为,其他事情就算有好奇,也不会偏移。”
“那边好。”白谣点点头,她本来也只是给陈旨提个醒,陈旨如此做,自然有自己的思量,他现在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便已衡权利弊,做好了决定。
她看了陈旨一眼,下倒三文城现在的状况,轻声问道,“陈道友是准备一直留在这里了吗?”
陈旨似乎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眼底浮现一丝意外,“这个不好说,但是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在下会暂时留在这,但肯定不会一直留在这里,白道友你呢?”
白谣摇了摇头,“这里虽好,但我应该不会在这里留太久。”
陈旨丝毫没有意外,白谣在阳月宗禁地时,便一直坚持要来岭南,肯定有了她自己的目的地,她是不会随便改变自己目的的那种人。
他点点头,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他指间突然有灵光汇聚,他眉头顿时微微皱起,抱歉的看了白谣,“白道友,抱歉。”
白谣连忙摇了摇头,“陈道友有事就去忙吧,在下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没有什么事。”
陈旨一边点头,一边道,“你安心在此处住下,有什么事情找蔚星津或者找我,都可以。”
他刚刚走到门口,突然脚步一顿,转头看向白谣,“对了,白道友,自从许陉碎了储物戒指,那里现在一片破碎,而那三座高塔暂时被居遥真人封印了,如果没有什么事,道友尽量不要靠近那里。”
白谣目光一闪,点了一下,陈旨见她点头,放心下来,再次抱歉的笑了一下,离开了此地。
白谣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脑中回响着他之前说的话,陈旨知道自己有不通过三座高塔,便可以进入其内的办法,现在特意提醒自己,三座高塔被封,以及那里空间一片破碎,是在暗指那里有什么危险?
不过,她本来也没有打算去那里,时苏已死,就算那里没有破碎,她也没有任何理由再去,其实那里也只是灵气浓郁,她的修为现在已经是化海中期巅峰,有再多灵气也没有用。
想到这,她便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沉下心来,一遍遍运转着自己的灵力,稳固现在的修为。
三日后,陈旨匆匆来到她的房间,给她带来了关于她身体不协调的解决办法,两人闲谈了几句,他便匆匆离开,白谣见他确实很忙。
而且现在有了解决她身体不协调问题的办法,她欣喜,着急尝试,自然没有挽留他,她拿起陈旨给他的玉简,灵识扫过,玉简内的内容顿时浮现在她的脑海。
方法十分简单,简单到白谣看到玉简内的三个字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反复看了几遍玉简内的内容,终于确定玉简内真的只有这三个字。
不修炼。
白谣皱了皱眉,不修炼,便可以解决身体不协调的问题?居然这么简单?只是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恢复?她思索了一阵,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想起这段时间自己一直在修炼稳固修为,便默默伸开腿,坐在床上。
她坐了一阵,顿时觉得有些无聊,下一瞬,她眼睛一亮,自己或许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去寻找一下地图,想到这,她站起身来,走出房门,便碰到向她走来的蔚星津。
蔚星津看到她眼睛一亮,“你今天的精神状况很好!来来来,我再给你讲讲...”
白谣他说这话,顿觉有些无语,直接打断他,“蔚道友,我有事,需要出趟门,今日就不陪道友了。”
蔚星津一听此话,神情顿时蔫了下去,随即精神一振,“那你要去哪?我陪你一起去,陈旨可提醒过我了,让我好好照顾你,你不能拒绝,顺便在路上我也可以讲一段帮你解解闷。”
白谣面上一愣,叹了口气,想了想,轻轻点头,“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道友必须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道友能回答的上来,那我便同意。”
蔚星津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你问。”
白谣眼珠微动,“蔚道友知道哪里有卖地图的吗?”
蔚星津明显一愣,“地图?你要地图做什么?你要离开这里?我还有好多东西没讲呢!”
白谣叹息着道,“蔚道友!”
蔚星津撇了撇嘴,“好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地图?岭南西北这一块的?还是什么地方的地图?”
白谣目光一闪,“整个岭南的地图。”
蔚星津顿时有些惊愕,看了白谣一眼,声音斩金截铁,“整个岭南的地图?没有!”
白谣眉头皱起,“为何?”
蔚星津见她似乎是认真的,有些纠结道,“整个岭南有多大,恐怕很多跑南走北的修士,都说不清,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地图!”
白谣顿时有些失望,但依旧不死心,“那么多修士,就算分开绘制出来一部分,相互组在一起,不也能拼凑出来吗?难道没有人这样做吗?”
蔚星津用力的摇了摇头,“真的没有,岭南多的是蜿蜒连绵的群山峻岭,并且还有很多未知的地方根本没人去过,想要把整片地图绘制出来,简直难如登天!”
白谣叹了口气,思索片刻,“算了,没有就没有吧,那道友知道哪里有卖地图的吗?我们先去看看。”
蔚星津再次摇头,“没有,地图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会有人堂而皇之拿出来卖,不过你要是着急的话,我可以帮你,我认识一个家伙,他那里应该有这种东西。”
白谣眼睛一亮,连连点头,“走吧!”
蔚星津也不再磨叽,带着她出了院落,在三文城的街巷内七拐八拐,停留在一个店铺门口,白谣看着这个杂乱无章的店铺,面上一怔,这里不正是之前自己购买土细的地方吗?
她还记得这个店铺的修士,模样十分凄惨,整个人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想到这,她便用怀疑的眼神看了眼蔚星津。
蔚星津立刻察觉到她的目光,“你别看这个店铺杂乱无章,店不可相貌,这里稀奇古怪的东西可多的很!”
说着,便拉着她,进入店铺内,蔚星津仿佛早已习以为常,在店内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白谣也打量着这里,店内依旧没有任何人,与之前她来到这里时没有任何不同,只是现在这里似乎更加杂乱了一些。
就在这时,白谣目光一转,只见一道干瘦如材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紧紧贴在蔚星津站的身后,在白谣看过去时,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一张雪白的脸缓缓转了过来,用两个如同黑洞的眼睛看着她。
再次看到这张脸,白谣依旧心中一突,“蔚道友,你身后有个人...”
蔚星津倒是没有太过惊讶,转头看到马上快要贴到自己面颊上的那张脸,揽住那人的肩膀,“慕文,好久不见,我是不是很久没有来找你了,你最近如何?上次给你讲到哪了?我接着跟你讲!”
第257章 相距甚远
白谣若有所思的看着被蔚星津按在怀里却没有一丝反抗意味的人,注意到蔚星津所说的名字,慕文,这名字倒是文雅,只是与他本人却没有太大的契合度。
她正思索着,就听蔚星津已经开始讲了起来,顿觉无奈,轻轻拉了他一下,“蔚道友,正事要紧,等在下走了,道友想聊多久就聊多久!”
蔚星津面上微微一动,抱歉一笑,对着慕文道,“慕文,你这里有地图么?不管是什么地图,只要是岭南的就行。”
慕文沉默了片刻,用那种依旧十分刺耳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有,你要地图?”
蔚星津咧嘴笑了一下,摇摇头,直接白谣道,“不是我,是她。”
慕文侧头正对白谣,过了会道,“我记得你,你来过这里,买的土细...”
白谣面上一愣,点点头,口中道,“又见面了。”
慕文似乎在仔细的打量她,沉默了好一会,“地图有,我去拿。”
说完,眼中再没有其他事情,转身便离开。
蔚星津有些无奈的看着他的背影,对白谣解释道,“他这人就这样,你不要放在心上,不过,你既然同他做过交易,应该已经经历过这种事了吧?”
白谣轻轻点头,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蔚道友同他很熟?他现在这样...这店真的能维持他的生活吗?”
她本以为蔚星津与他的姿态十分亲密,至少应该会了解一些基本情况,没想到,蔚星津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认识他已经很久,他一直这样,虽然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但生意应该还不错,不然他不可能在这里待这么久,也没什么事。”
白谣目光一闪,想到之前慕文去拿土细时,行踪诡异,开口道,“那还真是有些奇怪,这么久了,以你的性格,你居然一点都不好奇?”
蔚星津听闻此话,表情有些夸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我确实好奇,但是,就算是再好奇,我也是有原则的!”
白谣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阵,他那夸张的神情,浑身上下无一不在说着我在说谎。
蔚星津在她的目光下,坚持了片刻,败下阵来,摸了摸鼻子,“好吧,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刚认识他那段时间,我确实很好奇,然后悄悄跟了他一回。
不过,没发现什么稀奇,但这几年也从未见他去过什么地方,所以我猜他在这里只负责交易物品,那些东西应该有其他来源。”
白谣皱了皱眉,她本以为之前她问起储物戒指的时候,他反应那么异常,说不定与许陉有什么关系,蔚星津现在这么一说,这个猜测便站不住脚了。
就在这时,蔚星津仿佛自言自语般嘀咕了一句,“说起来,他修为虽然不是很高,但某些方面却十分敏锐...”
白谣愣了一下,立刻想到了之前除了魏南,从未有人发觉她红绳的异样,而且那时,还是她主动给魏南看,他才发现了一些东西。
可慕文却一眼看了出来,并且还能准确的知道她身上有什么东西,不仅如此,来去也毫无踪迹,很难让人察觉。
“你在说我?”慕文声音突然响起,白谣与蔚星津皆是一惊,抬头便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慕文。
蔚星津眼睛一亮,上前拉住他,“怎么样?有找到地图吗?”
慕文僵硬的点点头,身子一晃,出现在高高的木桌后,在桌子上一挥,桌子上出现了六枚玉简,一个卷轴,一个长方形的木板,“一共有八份。”
说着,他抬头看向白谣,“一块极品灵石...”
他说这话时,白谣正在仔细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从这些东西确实可以看出来慕文这里的物品很杂,但对她的要求十分上心,说是地图,他便把所有能代表地图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这时白谣听闻此话,眉头轻轻一挑,对于他知道自己身上有极品灵石,没有什么意外,但意外的是他居然要以灵石作为交易,上次交易她只要了那面旗子,还以为他又会要其他什么东西,没想到这次居然只要灵石。
而看蔚星津的神情,似乎他也很意外,不过,灵石她有很多,这些地图她极其渴望得到的,肯定不能放过,她轻轻点头,手一挥,一块极品灵石出现在桌面上。
慕文拿起灵石,看了好几眼,把灵石收好,再次变得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蔚星津对地图不感兴趣,见交易达成,跑到慕文旁边,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自顾自的说着话。
而白谣此时的注意力全在地图上,并未关注他们二人,拿起长形木板,略微扫了一眼,确实是地图的模样,便连同那些玉简,一同收了起来。
她抬头看向慕文与蔚星津,蔚星津一直喋喋不休,而慕文似乎是在听,又似乎没有在听,身体也一动不动。
她看了他们片刻,突然开口,“慕道友,或许你曾经见过许陉真人?”
蔚星津听闻此话,诧异地看了白谣一眼,转头看慕文似乎不知道在与他说话一般,没有任何反应,拽了拽他的胳膊,重复了一遍白谣的话。
慕文这才抬起头,面向白谣,不过神情却十分迷茫,仿佛不太能理解白谣的意思,白谣见此,想了想,试探性的说道,“储物戒指...”
慕文静静的面对着她,只是这次听完这四个字,却没有任何反应,白谣微微皱了一下眉,这人太奇怪了,前后反应反差太大,让人无法理解。
而蔚星津听闻此话,目光微微一闪,落在慕文身上,一时间,三人都没有言语,皆沉默了下来。
片刻后,白谣轻轻叹了口气,对蔚星津笑了笑,“今日多谢蔚道友,道友与慕道友多日未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在下就不打扰了,先行一步。”
蔚星津点点头,随即嬉皮笑脸道,“要不你留下来也可以,我可以给你们两个人一起讲!”
白谣摇了摇头,扫了眼慕文,见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便转身离开,就在她走到门口时,慕文两个漆黑如黑洞的双目对着白谣的背影,身体颤抖,难听刺耳的声音不断重复着,“万物皆红海...焰灭如灯灭...万物皆红海...焰灭如灯灭...”
白谣脚步顿时一顿,转头看向他,他却身体一抖,强行背过身去,但身体却依旧抖个不停,仿佛遇到了什么十分可怕的事情。
蔚星津也有些不明所以,见慕文情况实在不对,对白谣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快离开。
白谣看了眼慕文颤抖的脊背,轻轻点头,转身离开此地,片刻后,回到住处,而一路上,她脑海中一直回荡着慕文最后所说的话,但只是两句话,却始终无法破解其意。
她刚坐在床上,又想了一会,还是无法理解,索性放弃了这个想法,兴致匆匆的把地图拿出来,一一研究。
片刻后,她眉头皱起,这些地图十分细致,标记的也十分清晰,甚至有立体的感觉,但是,太过零碎,根本没有办法拼凑在一起,而且这些地图大部分所标记的位置,都是在西北这一块,以及少部分东北。
只有一个,是属于南方的地图,但是属于南方的那块底图,只有一小部分,而且也没有关于白家之地,她根本无法依据这些地图判断。
她目光沉了沉,站起身,在房门上简单画了一个阵纹,做提醒用,紧接着,她盘膝而坐,反复看了一遍这些地图,牢牢记住大致的轮廓,心神沉浸,灵识进入到红绳内。
紧接着,眼前一暗,此时的她已进入红绳,她在红绳内的空间扫了一眼,目光自然而然被一堆闪亮亮的灵石吸引,看着那些灵石,心底顿觉满足。
她用力眨了下眼睛,把目光从灵石上挪开,抬头落在一如既往飘浮在半空中的卷轴上,一头扎了进去,眼前一亮,周围便变换了一个模样,而这里也与之前没什么区别,下方依旧闪烁着各种各样的光点。
她看着这些光点,目光下意识地落到西荒所在的位置,只见之前那片笼罩着一片光点,朦朦胧胧的橘色,似乎再次向外扩张了一些,不过十分微弱,如果不仔细看,这差别几乎可以忽略。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目光遁循着之前的光点,大致判断目前所在的位置,紧接着,她接连探了好几个地方,但都完全陌生,与刚才看到的地图也没有相似之处。
时间流逝,她一个一个的探索,就在她心神十分疲惫之时,她终于看到了眼熟之地,而这眼熟之地正是原市坊所在,她心神一振,身体向上漂浮,牢记住这个光点所在的位置。
接下来的一切十分顺利,刚才看到的那些地图,一一被她找到,相互印证之下,岭南偏北方的这一部分渐渐被她勾勒出来,只有最后一个南方的位置,比较困难,不过,花费了一些时间也找到了。
只不过,在她以此处为基点,向周围探索的时候,屡屡碰壁,进入一个光点,便是群山峻岭,再进入另外一个,依旧如此,她甚至没有在附近看到任何人为的建筑。
不过至少确定了南方的位置,她漂浮在半空中,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置和南方的位置,又看了看两者之间相隔的无数光点,心中默默道,这也太远了,单单靠飞,不知道要飞多久才能飞到...
她叹了口气,安慰自己,至少现在大概心里有个数,不会那么盲目,想到这,她心中微微一松,顿觉疲惫,连忙脱离卷轴,出了红绳。
她坐在床上,正想吞一粒凝神丹,突然想到,她现在不能修炼,如果贸然服用丹药,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影响,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而等她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一早。
她躺在床上默默思索,现在所有的问题基本已经解决,独独剩下身体不协调这块,但现在也没有办法,她也无法修炼,只能默默等待,不过,或许她可以趁这段时间做些其他事情。
时间流逝,转眼间,三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白谣的身体终于彻底恢复,期间,由于无法修炼,她默默收集了三文城,她可以收集到的刀法,而自从她在西荒去了阳月宗,直到现在,她的刀阵几乎停滞了下来,没有任何进展。
正巧趁着这个机会,收集了十几种刀法,默默感悟熟悉,算是小小的向前跨出了一步,而陈旨这段时间依旧很忙,两人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倒是蔚星津时不时的过来寻她一次,并且无论当时她在做什么,他都会在旁边喋喋不休的讲个不停,也从来没见他觉得累过。
此时,白谣坐在床上,默默的检查着自己的身体,蔚星津则坐在桌子旁,眉飞色舞,嘴巴不停,白谣现在都开始有些佩服他,他讲了这么久,每一个所讲过的妖兽,没有一个是重复的。
白谣检查完身体后,确定身体上的不协调感彻底消失,再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心头压着一块石头在此时终于消散,她看了眼依旧不停歇的蔚星津,趁着他说话停顿的空档,连忙开口,“蔚道友,最近陈道友还是很忙吗?”
蔚星津听闻此话,立刻从兴奋的状态脱离,点了点头,“他最近确实还挺忙的,你有事找他?”
白谣轻轻点头,“这段时间,在下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几日便准备离开,想着在离开前,见上一面。”
蔚星津神情一蔫,十分失落,“你要走了?怎么这么着急?你前面不是在练刀法吗?现在已经全部会了?其实你完全可以在这里多留一段时间,等那些刀法完全融会贯通后,再离开也不迟!”
白谣摇了摇头,“蔚道友,在下已经在这里耽误一段时间了,而且刀法的问题也不着急,可以以后再说。”
蔚星津情绪低落的应了一声,随即神情一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白谣,“既然你都要走了,那我决定了,这几日便留在这里,把精彩的部分都讲一下!”
第258章 离开
白谣正在给陈旨传信,听闻此话,面上一愣,无奈的点点头,而蔚星津见她点头,更是来劲,仿佛要趁着这个时间,赶紧把该讲的都讲完,语速都跟着快了起来。
就这样,蔚星津讲了一天一夜,到了最后,他的嗓子都开始有些沙哑,直到第二天一早,陈旨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蔚星津终于开始觉得有些疲惫,在陈旨的厉声质问下,晕晕乎乎的离开。
白谣见他终于离开,松了口气,抬头看向神情疲惫的陈旨,轻声开口,“多亏陈道友,在下现在身体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了,多谢!”
说着,她双手抱拳,盈盈一拜,陈旨见她如此,面上也露出一丝笑,“白道友客气了,我们一同来到了岭南,经历的这么多,也算是生死之交,道友不必放在心上。”
白谣笑着直起身,“话虽如此,但是道友帮助在下良多,在下自然心生感激。”
陈旨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正事,“道友在信中说,准备要离开这里?”
白谣轻轻点头,“在下之前不得已在这里耽搁了一段时间,现在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陈旨之前便知道她要离开,此时也没有什么意外,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缓缓开口,“这岭南情况是隔山望海,雾里看花,实在不安稳的很,道友有何需要帮助之处,尽管开口,在下能帮到的,绝不推辞!”
白谣笑了一下,点点头,“道友放心,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在下自然会开口,绝不会同道友客气,可惜,竟然已经没有需要道友的地方了...”
陈志见她避而不谈岭南形势,便知道她决心要走,淡淡的笑了一下,“那便好,白道友一向行事谨慎,定能得偿所愿。”
白谣听闻此话,眼底浮现一丝柔和,她看着陈旨,迟疑了一瞬,“陈道友,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旨面上一怔,有些不太明白她指的是什么,“白道友,但说无妨。”
白谣眉头微动,声音极轻,“陈道友觉得蔚道友这人如何?”
陈旨听她提起蔚星津,目光微闪,正色道,“蔚星津表面貌似不着调,但心思纯粹,且心胸豁达,为人也不错,道友这话,可是觉得蔚星津可有何不妥之处?”
白谣听着他对蔚星津的描述,想起之前蔚星津那时,干净利落的卖了与自己一同的修士,自己躲过了许陉的长剑,不知该如何说出来。
其实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蔚星津的固有印象,有所改变,他这人虽不着调,但确实心胸豁达,不过,她倒是发现蔚星津另外一个特质,他确实心胸豁达,但心思却十分细腻,观察能力也很强。
很多东西,他都知道,但却乐得装不知道,又或者说,他对这些事并不在意,比如,自从她清醒后,对蔚星津隐隐的戒备,他绝对有所察觉,但他却不在意这些事,依旧我行我素,之前是怎么对她的,那时依旧。
再比如,对于慕文那个修士,面对慕文时,虽然白谣从未说过,但面对他时,心里总觉得不安,更不可能想着主动靠近他。
但蔚星津却不一样,白谣可以肯定他知道的绝对远远比他说出来的要多很多,但他待慕文与其他人却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要更亲近一分。
再比如,自己醒来后,由于身体的不协调,一直没有修炼,他都看在眼里,却从来没有多问过一句,也没有过什么其他心思,或许是他真的不在意。
还有,这三个月以来,自己一直在体悟那些刀法,并且时不时的练上一阵,他也都看在眼里,知道她熟练的程度,并且隐隐还能察觉到她练这些刀法是想把这些刀法融汇。
如果不是之前自己说要离开,他说出关于刀法的那些话,恐怕她都没有发现,他已经了解到了这种程度,想到这,她更加不知该如何开口。
而陈旨见白谣一脸为难的神情,想了想,开口道,“白道友应该还记得在下之前曾经说过,因为一些渊源,恰巧入了三文城的事?”
白谣听他突然提起此事,有些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陈旨见她点头,缓缓开口,“其实在下之所以能加入三文城,有一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蔚星津。”
白谣目光一闪,心底浮现一丝意外,这事她确实没有想,陈旨一直没有说过这件事,她还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原来是因为蔚星津?
陈旨面上带着回忆,面上带着一丝笑意,“那时,在下与道友你分别后,正有些犹豫,之后无意间遇到了他,他倒是有趣的紧,一击击败了偷袭之人,竟没有着急杀了那人,反而是喋喋不休的一直在同他讲些什么。
那被他擒住之人,满脸恐惧,见他不杀自己,心思变灵活了起来,趁他不注意,便再次出手,而他也奇怪的很,明明眉飞色舞的说着,他却总能躲过那人的攻击,同时还让那人觉得是自己的问题,总之来回几次,那人最后反而是被自己反噬而死。”
白谣心中微微一动,陈旨的描述,倒是与蔚星津给她的感觉有些相似,“那之后呢?”
陈旨笑着摇了摇头,“之后,他便发现了我,竟也没多少戒备,一上来边拉着我讲起了他那惊天地泣鬼神的灭妖之旅。
而他口中所说的那些妖兽,虽然大部分都没有听,但从他口中说出,却让人觉得那些妖兽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我没有见过而已,这种人,我第一次见到,真的很有趣。
再后来,或许是我们二人运气太好,明明那里距离三文城也不远,却碰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妖兽,共同杀了一些妖兽后。
他似乎十分兴奋,认定我是他口中的什么贵人,看出我对三文城有些不同寻常,便邀请我加入三文城,道友也知道,他师尊是殷洞真人,加入三文城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十分轻而易举。”
白谣认同的点点头,对蔚星津说陈旨是他什么贵人的话,十分感兴趣,蔚星津虽然对慕文,还有自己也经常讲那些灭妖之旅。
但无论是与他们两人谁讲,里面必不可缺的便他与陈旨,虽然陈旨在他的讲述中,大部分成了背景板的角色,但却一直有他的存在,而从没有他嘴中听过其他人参与其中,这么说来,陈旨对他来说绝对十分特别。
她的这个念头刚刚闪过,陈旨再次开口,“总之,我便加入了三文城,再之后,其实那时候道友交给我的珠子还有不通过三座高塔进入那里的办法,以及后来,殷洞真人与居遥真人对此事重视起来,都有他的缘故。”
说到这,他神情郑重起来,“因此,白道友,在下自然十分信任你,或许之前你看到了一些什么事情,又或许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但这些事情,许是有其他原因,才令道友对他有所误会。
再则,这些事情无论是什么,蔚星津从未做过害我之事,并且还在一直不断的帮助我,我知道道友是在担心,但我很信任他,也相信他。”
白谣顿时沉默下来,心中叹了口气,被陈旨的话说服,虽说她当时确实看到的是那样,再加上,终春说的那些话,她便觉得,那就是事实的真相。
可现在想想,蔚星津并未真正对自己做什么,而自己也没有因为他受到什么伤害,或许此事,真的有其他的原因。
而且,自己毕竟已经要离开了,也不会与蔚星津有什么过多的交集,无论当时的事情是否事出有因,其实与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她在临走之前,同陈旨提起此事,也只是想提醒他一下,而陈旨既然如此信任蔚星津,那么他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陈旨向来稳重,不是那么轻易受骗之人。
想到这,她抬头看向陈旨,心中一定,把自己当时看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没有参杂任何一丝主观意向,说完,缓缓开口,“陈道友,事情便是如此,在下看到的就是这些。”
陈旨听了她的话,顿时明白她的担忧之处,皱了皱眉,面上带着思索,轻轻点头,“多谢道友把此事告诉在下。”
白谣摇了摇头,此事陈旨已经知晓,他心中有自己的思量,至于他之后怎么做,那便是他与蔚星津之间的事了,反正自己要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自己也无法参与。
她看着若有所思的陈旨,突然想起什么,轻声问道,“陈道友,还有一事,在下一直忘记了,康才良他之后可有再出现?”
陈旨听闻此话,眉头微微一动,仔细回想,“没有,那时,从那里逃出来的人本就不多,并没有在存活下来的人里面看到他,而之后在下曾经调查过,自那之后,确实没有人再见过他...”
白谣垂了垂眼睫,低声道,“那便好,此人心狠手辣,如果还活着,也是个麻烦,他如此敬重许陉,能与他一同死在那也算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陈旨对于他的死,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点了点头,看着白谣,“对了,白道友准备何时离开?”
白谣认真的想了想,“这几日吧,再准备一些东西,准备好便离开,道友这段时间这么忙,不必放在心上,如果哪日发现我不在了,那边说明我已经走了。”
陈旨轻轻点头,他这段时间确实很忙,今天的这点时间,还是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时间,再则,在修真界中,修士寿元本就悠长,一生不知道会碰到多少人,对生离死别这些事情早已看的十分淡漠。
他面上浮现一层淡淡的笑,“那便愿道友一路顺遂!如若道友之后有机会,再来三文城,而在下还在这里,定然盛情款待!”
白谣笑着点头,“这是自然的,届时,就算道友不愿,在下也定要叨扰一番...”
两人相视一笑,又闲聊了几句,陈旨便再次匆匆离去,而白谣在他离开后,趁着天色未暗,按照预备好的计划,来到三文城的各大店铺,一边心疼灵石,一边狠狠消费了一番。
待天色暗沉下来,才回到住处,想到自己那一堆灵石瞬间少了一半,便觉得心痛不已,虽然她准备好了打长期战,因此准备了很多丹药法器等物,但这灵石花的也太快了。
就在她沉浸在灵石被消耗一半的沉痛中时,蔚星津突然生龙活虎的窜到她眼前,看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趴到她的面前道,“白谣,你怎么了?是不是几个时辰没看到我,十分想念?其实你说一声就好,我肯定立刻冲到你面前,再讲上十天十夜也不是问题!”
白谣默默的推开他的脸,“并不是,蔚道友想多了,我只是在感慨,为什么灵石花的这么快,我的灵石,哎...”
蔚星津似乎十分稀奇她会有这种想法,“灵石这种东西除了用来修炼,生出来不就是为了被花吗?留着它们有什么用,数着玩吗?”
白谣听闻此话,有气无力道看了他一眼,“你不懂...我喜欢看着它们,我觉得好看不行吗?”
蔚星津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不准备与他纠缠这个问题,眼珠微微一动,上下打量她一眼,“你准备明天走?真的不考虑多留下来一段时间吗?”
白谣想了想,摇了摇头,“所有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明天走跟过一段时间走没什么区别!”
蔚星津深深地叹了口气,“那我今天再给你讲讲!等你走了,我们再见就要很久很久以后了。”
白谣仔细的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蔚星津兴奋起来,根本不需要思考,立刻讲了起来,并且没有一刻停歇,不停的讲着,似乎要把所有的妖兽在今夜说完。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白谣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待蔚星津说完正讲的妖兽,站起身来,在蔚星津遗憾的神情中,毫不犹豫的对他挥了挥手,随即收敛所有情绪,离开院落,出了三文城,她脚踏火耀,飞快隐入天边。
第259章 异变的灵识
半年后。
一道虹光划过天际,白谣脚踏火耀身体稳稳停在半空中,背后的天空苍蓝如洗,脚下连绵不绝的群山峻岭绿意盎然,妖兽的嘶鸣声不绝于耳。
此时的她心神有些疲惫,这段时间,或许是她运气好,又或许是岭南情况不乐观,像她所经之处这种没有修真城,也没有修士汇聚的地方,她竟未碰到过其他修士。
而中途,尽管她所选择的路线,并未深入地图上标志的那些妖兽聚集处,但她依旧碰到了很多各种各样的妖兽,但幸好她并未深入,只是在边缘行走,因此这些妖兽修为不是很高,都在她可应付的范围内。
即使如此,也有好几次,她深陷绝境,这些妖兽感知太灵敏,即使修为不是很高,但一点点血腥味,便可以引得它们争相涌来。
更不用说,还有一些妖兽是属群居,一来便是一群,更是难缠,这也导致她,本来四个月的路程,硬生生花费了她半年的时间。
而除此之外,她除了偶尔休息一下,便一直在赶路,她目光在下方的群山峻岭一扫而过,与脑海中的地图做比对,缓缓抬头看向南方的方向,怀岳城应该快到了,今日先现在此处恢复一下,等到了怀岳城再好好休息。
她目光在周围仔细看了几眼,落在脚下的这座山峰上,灵识随心而动,瞬间探出,仔仔细细的在这山峰上,扫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这座山峰上没有什么难缠的妖兽后,她随意落在了一处位置。
在周围转了几圈,选了一处位置,简单的设了个阵法,隐入身形以及气息,盘膝而坐,恢复灵力,缓解心神疲惫。
时间流逝,两个时辰后,她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看着不远处一个小心翼翼的身影,心中一凛,仔细观察。
那人修为不是很高,只是化海中期,行为举止十分谨慎,缓慢的向山顶的位置靠近,最后停在山顶,蹲在地上,不知在捣鼓些什么东西。
白谣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见他没有发现自己,她便也一动不动,有些好奇,他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就在这时,她心中突然一动,侧头看去。
便看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修士沿着之前那修士的路线,悄悄靠近,看着那两个同样化海中期修士,她目光微微一闪,这两人明显是在跟着之前那个修士。
她眼珠微动,灵识不带任何攻击性的,悄然探了过去,与此同时,其中一人身体顿时一顿,面上微微抽动,拉了一下另外一人,声音极轻,“徐津,我怎么突然觉得心中这么不安,那小子是不是已经发现我们了?”
白谣身在阵法内,听着他的话,心中有些意外,自从她离开三文城后,从最开始碰到的那几个妖兽,她便发现自己的灵识有了一些变化,只要她的灵识不带任何攻击性,那些妖兽便无法察觉到她的存在。
不仅如此,她的灵识在扫过它们时,还能察觉到它们身上的情绪,不过,那些妖兽身上情绪几乎一致,而且也没有太复杂的情绪,没有发现她时,最多的情绪便是对自身实力增强的渴望,发现她时,便是暴虐以及强烈的攻击情绪。
至于她灵识为何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她也只能猜测,最大的可能便是因为她识海内那些遍布的虚线,之前在三文城的时候,她也曾经尝试过,不过她身在城内,自然不好随意扫过探查其他修士,便一直没有发现这个变化。
而现在把灵识用在修士身上,这还是她第一次使用,目前看来,即使是修士也无法发觉自己的灵识,看这两个修士的反应便知晓,一个没有任何反应。
另外一个到是十分敏锐,在自己灵识扫过去的时候,隐隐有些感觉,但却又察觉不到,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最多心中有些异样。
并且,她能从这两个修士身上发觉他们此时有些紧张和兴奋,如此一来,情况便十分明显,这两人明显对之前那个修士有所图谋,绝对不怀好意。
这时,名叫徐津身体微动,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杜元嘉,你就是想太多,我们都跟了他这么久了,他要是能发现我们,早就有反应了,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毫无反应!”
杜元嘉皱了皱眉,还是有些不放心,“总感觉有些不太对,我们跟了他这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这小子来这里两次了,但也没见他在这里得到了什么,这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徐津有些不耐烦,“杜元嘉,我说你怎么回事?反正我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还有,这里有问题这种事情还用想吗?这是肯定的啊!像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那小子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但是你要记住我们的目的,这里有没有问题跟我们没有关系!”
杜元嘉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不过,徐津,我们真的不再等等吗?”
徐津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优柔寡断,只是一个化海中期的修士罢了,没必要,再说我们都等这么久了。”
杜元嘉神情有些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
白谣见他们不再言语,一步一步向之前那个修士靠近,而那个修士没有移动也没有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依旧停留在原地,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白谣目光淡淡扫过他,这修士恐怕惨了,同为化海中期,但是他却只有一人,除非他实力特别强悍,不出意外的话,他估计要折在这两个人手里,而且即便他实力强悍,只他一个人,对上两人,灵力也支撑不了多久。
片刻后,徐津二人距离那修士只有不到一丈的距离,而那修士依旧背着他们,在地上摸索来摸索去,徐津二人对视一眼,正要动手。
“谁?”那蹲在地上的修士突然出声,声音清朗。
徐津与杜元嘉神情一惊,没有一丝犹豫,立刻出手。
徐津手中凭空出现一节木枝轻轻一颤,轰隆隆,那修士周围,一根根藤蔓破土而出,把他缠绕成一个粽子,束缚在原地。
而杜元嘉双手掐诀,一柄小巧的飞剑凭空而现,丝丝缕缕的凌厉气息从飞剑扩散,咻的一声,带起一阵旋风,直直穿透被藤蔓捆绑成的粽子,扑哧扑哧声不断响起,藤蔓寸寸碎裂,一个身影倒在地上。
杜元嘉面露狐疑之色看着那个身影,手指一动,盘旋在空中的飞剑转了一圈,回到他的手心,飞剑上没有一丝鲜血,也没有意料中的血腥味。
而徐津见那人倒在地上,已经兴致冲冲的走路过去,杜元嘉皱了皱眉,脸上满是思索的停顿在原地。
白谣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身影上,灵识扫过他的身体,清晰的感知到他生机的昂然,显然没有在刚才的攻击中受到伤害,她顿时有些愕然,实在想不出他是怎么躲避了两人的联手。
此时的徐津已然靠近,这人虽不如杜元嘉的那样小心谨慎,但防备之心还是有的,他走到跟前看着无声无息倒在地上的人,没有贸然触碰他的身体,手中木枝一抖。
根根藤蔓破土而出,尾端十分尖锐,带着阵阵呼啸声,刺向地面的修士,看攻势,不管地面上的人是死是活,都要补上几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徐津面上一僵,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只见那些藤蔓一顿,不再受他控制,速度快了一分,转而刺向自己。
徐津疯狂的抖动手中的木枝,那些藤蔓依旧极速向他冲来,没有丝毫停顿,他眼睛瞪大,一块玉石出现在他的手里,猛然被他捏碎。
砰的一声,藤蔓仿佛撞击在一层无形的防护罩上,下一刻,咔嚓一声,藤蔓穿透徐津的左臂,他面上痛苦,牙根紧咬,取出一把长剑,用力斩在藤蔓上,同时身体腾空而起,用力踹的那些藤蔓上,身体倒飞出去,坠落在地上。
而杜元嘉也在此时反应过来,他面上一冷,看着倒在地上的修士不知何时已经站起身,面带愤怒的瞪着他们二人,“你们是谁?为何要偷袭我?竟然没”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杜元嘉根本没有理会他,手心的飞剑银光闪烁,在空中一震,凌厉的剑气凭空而现,带着搅天动地之势,刮向自己。
他面带愤怒,双手一抬,一块块碎石凭空而现,砸向周围的剑气,砰砰砰的撞击下,无数剑气被震碎,与此同时,他左手水光隐隐浮现,顿时一道淡蓝色的水幕紧紧护住他的身体。
而这时徐津也反应过来,看着两人对峙的模样,面上一惊,忍着手臂的疼痛,翻身而起,身体跃到半空,手中紧握着一抹金光,大声喊道,“杜元嘉!”
杜元嘉听到他的声音,身体急速后退,同时他手一招,飞剑回到他的手中,下一刻,砰的一声,意道金光被砸在那人身上。
轰轰轰轰轰轰,一连串的爆炸,水幕碎裂,那人眼睛瞪圆,大喝一声,金光亮起,但仓促之下,根本无法防御,身体被空飞,重重跌在地上。
紧接着,一道明亮的剑光如同一条银色的长龙,发出刺耳的尖啸声,划破层层虚空,轰在他所在的位置,地面顿时出现一道裂痕。
尘土飞扬,那人身形狼狈,口吐鲜血,徐津见此,手一翻,一道金光再次出现在他手中,那人惊讶的看着徐津,“庚金!你怎么会有庚金?”
“庚金是什么东西?”徐津皱了皱眉,随口问了一句,毫不犹豫的把金光砸向他。
那人冷哼一声,手中同样亮起一道金光,扔向空中,轰的一声,徐津被炸飞,伤口崩裂,手臂满是鲜血,他满脸不可置信,口中叫嚷着,“怎么可能!”
杜元嘉目光凌厉,手中剑光一闪,一道银龙席卷余波,刺耳的尖啸声,轰在地面上,与此同时,那人身法极快,趁此机会闪到杜元嘉身边,右手冒着红光向他抓来。
杜元嘉一惊,可已经来不及召回飞剑,但他却丝毫没有惊慌,冷笑一声,一手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咔嚓一声,他的手顿时被扭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下一刻,一道剑气顺着他的手腕钻入他的体内,在他体内爆开。
那人面色一白,裸露在外的皮肤出现道道血痕,他咬牙切齿,一道火光忽的燃烧起来,顺着杜元嘉的手臂,在他身上到处点燃,瞬间成为了一个火人,他惨叫一声,砸在地上,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但火焰丝毫没有熄灭的迹象。
徐津大喝一声,身上冒着金光,如同一头蛮牛,撞在那人身上,而那人躲闪不及,砰的一声被他炸飞,与此同时,杜元嘉身上的火焰熄灭,但浑身一副焦黑的模样,脸色也异常的难看。
而那人被砸飞,转头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掉头便跑,徐津和杜元嘉怎么可能会让他跑掉,情急之下,徐津再次挥舞手中的木枝,藤蔓钻出地面,缠住他的脚腕。
那人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向前倾倒,白谣看着几乎快要倒到自己跟前的人,心中一突,她可不想惹上麻烦,好在就在这时,那人身体稳稳趴在了她阵法外。
他回头看着徐津,浑身血污,脸胀的通红,“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们,平白无故,上来便是一套偷袭,更不用说,你们还以多欺少,没有一点身为修真之士的道义!”
说着,他面带不屑的扫了眼缠绕在脚腕上的藤蔓,“你真以为凭着这种东西能阻止得了我?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徐津顿时想起之前的事,身子一缩,木枝的灵光顿时一弱,杜元嘉在他未开口之前,夺口而出,“徐津,别听他胡说,他自然不怕这东西。”
说着,他目光落在那人身上,面上浮现一丝冷意,“你五行之术信手拈来,确实很厉害,只是你现在的灵力真的还能支撑住你施展那种术法吗?”
第260章 意外收获
那人听杜元嘉揭穿此事,面上一僵,而徐津也顿时反应过来,双方缠斗到现在,都受了伤,自己的灵力都已消耗大半,这人以一敌二,灵力消耗自然比二人要多。
他想到自己方才的模样,面上顿时十分难看,面若冰霜的上下打量着他现在浑身血污的模样,手中的木枝一抖,藤蔓顿时紧紧捆住他。
他冷笑一声,上去便踹了他一脚,但这一脚却被这人身体一扭滚到一旁而落空,他顿时更怒,上前几步一边踹边说,“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吧?你再聪明,现在不还是落到这种地步!”
杜元嘉皱眉扫了徐津一眼,拦了他一下,冷冷淡淡道,“别跟他废话,直接搜魂。”
那人一听搜魂二字,面上顿时一变,徐津见那人这幅模样,仿佛取悦了他,停住脚下的动作,“杜元嘉,你说的对,是我意气用事了!”
那人面色异常难看,看着逐渐向自己靠近的两人,大喊道,“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是连岐白家嫡系白飞光,你要是敢对我搜魂,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下去!”
杜元嘉二人脚步一顿,白谣听闻此话,眼睛猛然睁大,白家人?她仔仔细细看了看白飞光,皮肤白皙,眼神清亮,尽管是到了现在这种狼狈的地步,气质依旧出众,如若此人真是白家人,那么自己肯定不能再置身事外!
杜元嘉二人对视一眼,徐津上下扫了他一眼,“天大的笑话!别想骗我们,连岐白家距离这里这么远,白家的嫡系子弟怎么会跑到这,更不用说,在这种时候,还是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白飞光立刻反驳,“你这种逻辑还真是奇怪,白家人怎么就不能到这里来!我是出来历练的,无意中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你以为我想来呀?”
徐津听着他这语气,“就你这样?传闻白家之人皆是谦谦君子,你自己看看你自己,有一点谦谦君子的模样吗?而且,就算是历练!也不可能跑这么远,你知道这里是哪吗?”
说着,他上前一步,双手猛然按在他的头上,杜元嘉也没有拦他,白飞光身体一抖,十分憋屈的嚷嚷道,“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们还不行吗?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哪,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会一直待在这,我也不知道我会为什么会跑到这里。
之前我是在一个秘境内,在那里被困了好久,好不容易出来,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里,我还觉得莫名其妙!所以才一直待在这,想找到回去的办法,你现在让我解释,我怎么给你解释的通!”
徐津听他这话说的满是水分,口中道,“满嘴胡言乱语!”
白谣看着这一幕,心中一突,眼睛死死盯着徐津的手,就他正要发力,而白谣准备伺机而动时,杜元嘉突然拦住徐津,居高临下的看着白飞光,“等等,你说你是白家当代嫡系子弟?”
白飞光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杜元嘉见他点头,目光微动,“是吗?不过,我倒听说过一个消息,当带白家嫡系子弟名字里都会有一个依字,为什么你却叫白飞光?”
他这话说完,不仅白谣与徐津愣了一下,白飞光自己也愣了一下,面上闪过一丝意外以及窘迫,嘟嘟囔囔的不愿意开口,杜元嘉目光一冷,“看来你是在骗我们了?既然如此,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白飞光立刻浑身一激灵,声音压的十分低,“你们如果非要想知道,告诉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绝对不能再告诉其他人,否则打死我我也不会说!”
杜元嘉与徐津,包括白谣,都仔细竖起耳朵听,以为其中牵扯到了什么秘密,但紧接着便听到他开口说,“我确实是白家嫡系子弟,不过不叫白飞光,而是叫白...猗一。”
杜元嘉二人与白谣听闻此话,顿觉莫名其妙,杜元嘉皱了皱眉,“没了?”
白飞光点点头。
杜元嘉面上顿时浮现怒容,“你叫白猗一又怎么了?之前为何说谎骗我们!”
“猗一,听起来难道不是很像姨姨吗?我又不是女的,当然不喜欢这个名字!”白猗一面带不满的道,说着,又加了一句,“你们是不会懂的!”
徐津面带怒意,而杜元嘉则若有所思。
白谣听完他的话,目光一闪,对白猗一口中所说的可信度加了一分,对于修士来说,其实名字这种东西真的无所谓,叫什么都可以,实力才是能活下去最重要的成分,但是对于某些身在宗门或者世家的修士,似乎确实会对某些东西比较在意。
白猗一仿佛觉得他们不信,看着杜元嘉,再次开口,“你们不信就算了,但是你既然知道白家,那么肯定知道白家擅长什么,没错,就是五行之术,而我的五行之术,不用说,你们应该也看到了,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我是白家人吗?
如果你们还不相信,那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你们就对我搜魂好了,等你们搜完之后,就会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到时候你们后悔也来不及!”
杜元嘉顿时皱起眉头,神情犹豫不定,徐津见他如此,也纠结起来,片刻后,他看着白猗一,“杜元嘉,一直耗在这也不是办法,不如把他带回去吧,大哥说不定会有办法。”
杜元嘉无奈的点了点头,但却有些不甘心就这么放过到嘴里的一头羊,“这样吧,徐津,我有一门秘书,可以试探一下,如果他真的是白家之人,到时候我们再把他带回去!”
徐津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样,又看了看听闻此话,缩了一下的白猗一,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挑,“好啊,那你就试试,我帮你看着!”
白猗一见杜元嘉向自己靠近,立刻挣扎起来,口中喊着,“喂!你要做什么?别靠近我,你离我远一点!我嫌弃你!”
但杜元嘉丝毫不理会他,手一下按在他的头顶,红光闪过,白猗一顿时挣扎剧烈起开,渐渐的,他安静下来,面上的神情有些麻木,而杜元嘉额头冒汗,面色惨白。
白谣见此,皱了皱眉,她目光扫过他们三人,杜元嘉与白猗一两人目前僵持在原地,徐津咬牙切齿的治疗着自己胳膊上的伤,嘴里嘟嘟囔囔的骂个不停。
她闭了闭双眼,白猗一很有可能是白家人,她绝对不能错过,再次睁开,眼中的情绪完全收敛,没有一丝波动,目光定定的看着他们三人。
她手一动,火耀幻化成刀出现在她的手心,体内灵力在此时疯狂运转起来,她手一抬,火耀横在眼前,微微一颤,一道冲天的光刀凭空而现,划破层层虚空,爆发出刺耳的尖啸声。
徐津看着那光刀,灵识一扫而过,顿时发现白谣的身影,虽然那修士与自己同样是化海中期,面上一抖,闪到杜元嘉身前,一道金光被他扔出,砸在光刀上,轰隆一声,地面震动,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出现一道道口子。
而徐津身前出现一道金色的幕布,牢牢替他们三人挡住余波,这动静立刻惊到了杜元嘉,他面上一动,正要中断秘法,一道强悍的灵识压制了他一瞬。
紧接着,他心口一痛,低头看着穿透自己胸口的刀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呼的一声,刀尖燃起熊熊火焰,从他身体内部点燃。
此时的他根本来不及压制,而且就算他想压制,之前在战斗以及后面的施法,他体内灵力早就支撑不住了,下一刻,他连一丝惨叫都没有发出来,浑身火焰遍布,一股肉香夹杂着糊焦味弥散开来。
而白猗一因为秘法的中断,白着一张脸刚刚清醒,就被一脚踹飞,身影稳下来后,便看到之前的杜元嘉浑身都是熊熊烈火,根本看不清原本的模样。
徐津闻到了这股味,这才反应过来,转头便看到一道鲜红的身影背对着他,手中燃烧的长刀抽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红的线条,黑发随之而动扬在空中,身前熊熊烈火,如同浴火的凤凰。
只看了一眼,他便能感受到那火焰灼热的程度,他满脸骇然,这人仅仅是化海中期,竟然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火焰,他不等那人有下一步动作,手中一块土红色的石头被他捏碎。
白谣察觉到波动,身影踏出一步,出现在徐津的位置,燃烧着火焰的长刀带着刺耳的破空声,斩在徐津身上。
然而,火耀却只在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焦黑的印记,徐津身影连同气息皆消散得无影无踪,白谣目光一凝,她可没有忘记这人还有个大哥,听上去比他二人要厉害,此人定不能放过。
她来不及顾及太多,也不害怕惊动这里存在的妖兽,强悍的灵识以恐怖的速度向四周扩散,顿时发现徐津的气息,但他气息在地底穿梭的十分快,眨眼间便会消失她灵识范围内。
她目光一冷,在白猗一身上一拍留下印记,向前踏出一步,下一刻,她的腿突然被紧紧抱住,这一步如何跨都跨不出去,仅仅是耽搁了这一瞬,徐津已经离开了她灵识的范围,没有了踪迹。
白谣刷的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双腿没有一丝害怕神情的白猗一,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有病?”
白猗一愣了一下,抱着她腿的双臂又紧了一分,“我没病,我就是害怕,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你刚才那番动静,肯定惊扰了这里的妖兽,你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岂不是就是想我死在这里,我好不容易脱离魔爪,才不想死在这里!
而且刚才那个人他用的是土隐石,你就算是耗费再大的力气,也是追不上他的,不如关心关心我,我死在这里可怎么办,你也不想看到我死在这吧!”
一股憋屈怒意的情绪涌上白谣的心头,她灵识尽收体内,尾风扫过他的身体,心中情绪顿时消散一空,原因无他,白猗一身上没有一丝惧怕的情绪,让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面上浮现一丝浅笑,“行了,放开我吧,我不去追他了,你什么时候发现我在这的?”
白猗一仔细看着她的神情,眼珠子一转,迟疑道,“就...在刚刚?”
白谣眉头轻挑,“是吗?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救你?”
白猗一仰着头,圆圆的眼睛瞪大,湿漉漉的,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样问,他想了想,疑问道,“可能是因为我太惨了?太可怜了?”
白谣哑然失笑,看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白猗一,摇了摇头,“白猗一!你说的对,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白猗一听到这个名字,如同炸毛了般,眉头一抖,嘴角塌了下来,“不要叫这个名字!你之前明明听到我们的对话了,你还偏偏叫这个名字,你就是故意的对不对!”
说完这个话,他便看白谣笑了起来,顿时蔫了一下,“好吧,我早就知道你在那里,我又不傻,我都快栽到阵法里面了,离那么近,怎么可能感受不到阵法!”
白谣轻轻点头,“那么你一定知道我为什么会救你?”
白猗一撇了撇嘴,“不就是因为白家吗?还能因为什么!不过,你可别以为救了我,我便会对你言听计从,之前,如果不是我滚了几圈,他们两个早就发现你,你也不能这么顺利的干掉一个人...”
白谣笑了笑,面上带着若有所思,“如此说来,我还要好好感谢你一番?”
白猗一眼睛睁大,“你如果非要感谢我,也不是不可以...”
白谣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仔细看了看,想从中找到一分半分熟悉的感觉,但看了一会,不但没有找到熟悉的感觉,反而觉得眼前的这张脸极具欺骗。
白猗一皮肤白皙,脸很小,明明有着一双凤眼,偏偏睁大一些,在伴随着褐色眼珠轻微抖动,便有一种小动物的视觉,再配上他丰富多彩的小表情,竟然让人觉得有些可爱。
许是白谣盯他的时间有些长,他猛的跳了起来,连连退后,“我知道我很好看,但是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让人有点害怕...提前告诉你,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出卖色相!”
第261章 万万没想到
白谣哑然失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觉白猗一看起来瘦瘦小小,站起来,居然这么高,口中嫌弃道,“想什么呢?就你这样的...送给我我都不要!”
白猗一嘴巴张大,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表情十分浮夸,“怎么可能?本少爷玉树临风,多少人都暗生情愫,你眼瞎啊!”
白谣挑了挑眉,懒得与他计较,“别这么多废话,你现在伤成这个样子,赶紧离开这,万一他们大哥来了,我是无所谓,就算打不过还能跑,但是你现在这样,跑都跑不掉!”
白猗一声音低弱,嘟囔道,“我才不怕他呢!”
白谣见他没有任何动静,眉头微皱,“一个人嘀咕什么呢?”
白猗一扬起一张笑脸,“没什么,我是在说,那你呢?”
白谣理所当然道,“我?我当然是跟你一起,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我救了你,你报酬都没给,就想这么快打发我?”
白猗一哦了一声,眼神无辜的看着她道,“那我们去哪?”
白谣有些无语,“你在这待的时间也不短,平常都在哪待着,就带我去哪!”
白猗一点点头,也没想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这待的时间不短,转身便要走,突然停一下,跑到她的身边,委屈巴巴道,“我飞不动了...”
白谣摇了摇头,“具体方位?”
白猗一伸手指了指不远处比这座略高一些的山峰,白谣点点头,拽着他的衣领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长虹,转眼间便落在那座山峰上,随手放开白猗一。
白猗一站稳身体,一边整理着衣襟,一变有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怎么这么粗鲁呢!好好的手不拉,非要拽着我的衣服,我差点被你拽的呼吸停止!”
不过,尽管他嘴巴不停,但还是知道现在的情况,抱怨了几句,便自顾自的带起路来,白谣也懒得理会他,跟在他的身后,灵识悄然无息的在周围扫过。
这座山峰十分陡峭,根本没有可供行走的路,若是普通人,不说根本爬不上来,稍微一个不注意,便会坠落山崖,幸好两人都不是普通人,虽然白猗一受了重伤,但身体的素质还在。
白猗一带着她在山峰上拐来拐去,穿过浓郁的树林,不久后,他终于停下脚步,面上带着一丝得意,指了指身侧的灌木丛,一头扎了进去,身影瞬间消失。
白谣面上一动,紧随着他,一头扎了进去,紧接着,她眼前一暗,身体有一瞬的失重,她手一翻,一颗灵石出现在手心,柔和的光芒顿时亮起,她身体在半空中一扭,稳稳落在地面。
而白猗一站在她的不远处,见她稳稳落在地上,神情有些失望,转而抬起眼睛,眼睛在夜萤石光芒的照耀下亮晶晶的,“怎么样?这地方不错吧?我花了好久的力气才找到这个地方!”
白谣左右看了看,灵识扩散开来,顿时发现这个地方竟然异常的大,高宽各约三丈,洞内的墙壁十分平滑,最深处残留着活动的痕迹,显然白猗一之前便一直在这个地方待着。
白猗一见白谣没有言语,撇了撇嘴,转头熟门熟路的向深处走去,盘坐在以往他所待的地方。
白谣跟在他的身后,见他盘坐在地上,停下脚步,注意力放在周围,观察片刻,心终于稳了下来,这里确实不错,十分隐匿,不熟悉这里的人,肯定找不到。
她看了看盘膝而坐的白猗一,想了想,转身来到洞口处,抬头仔细看了几眼,之前他们进入到此地的入口,与其说是入口,不如说是洞穴上方的一处缺口。
而缺口处又被一团又一团的灌木丛遮挡,她脚下一点,身体高高跃起,在那缺口处简单那布置了一个拥有警示作用的阵法。
她刚刚布置好,白猗一的声音从洞内深处传来,“其实没必要布置阵法,我在这待了这么久,从来没有碰到过其他修士!”
白谣应了一声,心中一动,白猗一感知到是不错,距离这么远的位置,也能感应到波动,她转身回到他的身旁,在他不远处盘坐下来,便看到他一幅似乎有难言之隐的样子,神情也仿佛在说快问他!
白谣心中暗笑一下,从善如流的问道,“怎么了?”
白猗一白着一张脸立刻道,“你那有疗伤丹药吗?你放心,我不会白拿你的丹药,之后你有什么要求我都会尽量满足你的!”
白谣此次出来,准备的十分充分,丹药还有很多,认真的看了他一眼,扔给他一个瓷瓶,沉声道,“记住你自己说的话!”
白猗一接住瓷瓶,用力点头,“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瓷瓶,倒处一粒丹药,抛入口中,快速化解药力,把体内残留的剑气,全部排出体外,并缓缓恢复灵力。
白谣目光隐晦地落在他身上,静静等待他完全恢复。
时间流逝,白猗一身上的伤已经在此时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衣服上依旧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片刻后,他睁开双目,便看到白谣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在洞内走来走去,面上有些凝重。
他顿觉奇怪,“怎么了?你怎么这副表情?”
白谣皱着眉,目光在洞内尽头扫来扫去,听到他的声音,低声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白猗一微微一愣,一边嗅,一边口中道,“我在这里这么久从来没有闻到...”
说到这,他轻咦一声,“不对,好像确实有一丝奇怪的味道。”
白谣站在最深处的墙壁面前,轻轻摸了一下,与洞穴光滑的墙壁截然不同,这处墙壁虽然也十分的滑腻,但明显有些湿润,她眉头微皱,放在鼻间,顿时闻到一股略微湿润的泥土味。
白猗一也在此时站起身,走到她的旁边,看她一副出口思索的模样,也学着她的样子,在墙上摸了一把,下一刻,他一边甩手,一边嫌弃道,“好恶心的触感!”
白谣抿了抿唇,灵识悄无声息的向外墙壁内扩张,但是墙壁内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她正要收回灵识,心中猛然一突,她怎么会从这墙壁上感觉到情绪?
她眼睛睁大,仔细体会灵识传过来的情绪,是那种带着一丝烦躁的情绪,她愕然着看着面前的墙壁,心底猛然涌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而她的灵识在她情绪的影响下,猛然波动,她所感到的情绪顿时消散。
与此同时,她鼻间突然闻到一股略微浓重的血腥味,她猛的转头,看向白猗一,只见白猗一缩在一个角落,面上带着嫌弃的神情,正在脱自己的衣服。
白猗一见她转头看自己,下意识的抱紧自己,衣服半脱不脱的吊在身上,口中喊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没见过人换衣服啊?”
白谣暗骂一声,顿时感觉手指触碰墙壁的地方,轻轻颤了一下,一块块泥土从墙壁上方掉落,她猛然退后几步,身影一闪,出现在白猗一的身侧,一把扯下他的衣服扔向远处。
白猗一一惊,愣在原地,还没来得及反抗,身上的衣服除了裤子,全部被扒的一干二净,他双手护在腰上,声音多了一丝颤音,“你干什么!你你...你不是对我没兴趣?扒我衣服做什么...”
白谣没有理会他,抓着他的胳膊便往外跑,白猗一挣扎着,口中嚷道,“喂!你好歹让我做好心理准备,这样太突然了!”
白谣一边狂奔,一边低吼,“闭嘴!你脑子里面都装的什么东西,转头好好看看,这里有什么!”
白猗一愣了一下,便在这时,察觉到四面周围突然开始不停的颤抖,他猛然回头,只见漆黑的洞穴不停颤动,尤其是最深处的墙壁,不断有大块的泥块坠落,下一刻,高空中突然亮起两个血红的眼珠,如同挂在高空中的红色灯笼。
他面色一变,虽然他从小没怎么在外界历练过,但此时此刻自然不会真的把那两个眼珠子当成灯笼,更不用说,那两个眼珠子在睁开的瞬间,爆发出的暴虐情绪,只是看一眼,便让人心底发颤。
那两个眼珠子紧紧盯着他,他身子一抖,就在这时,他被白谣拉着的身体猛然跃起,枝叶相撞的声音响起,他眼前一亮,发觉白谣已经拉着自己出了洞穴。
白谣拉着白猗一飞到半空中,看都不看身后一眼,冲向高空,直直向前飞去,就在这时,轰隆隆!几声巨响,山峰巨震,尘土飞扬。
一条巨大粗扩的漆黑长蛇,撞开缺口,探出半个身躯,血红的眼珠子,紧紧盯着白谣二人,张开血喷大口,刺耳的尖啸声在两人耳边炸响。
白谣只觉一股血气上涌,身子一晃,险些从火耀上掉下去,而白猗一也好不到哪去,他用力晃了一下脑袋,便看到一道黑影闪电般的窜过来,厚重的腥臭味迎面扑来。
白猗一浑身寒毛倒竖,看着近在眼前张开的血盆大口,还有那一排排镶在口中利尖锐的牙齿,只觉自己与白谣二人的体型,连给它塞牙缝都不够。
下一刻,一股强力的吸力,从那血盆大口中传来,两人身体一阵晃动,恐怖的吸力,瞬间切开两人,选择他们两人的身体,吸入自己的口中。
白谣灵力疯狂运转,强行稳住身形,手中日月盘猛然亮起,一道恐怖的红色光刃,摧毁席卷之力,斩向血喷大口。
而白猗一双手一抬,一抹明亮的金光带着强大的气息出现在他的手中,他双目圆瞪,双手用力一抛,金光拖着长长的尾巴砸入它的口中。
轰的一声,金光与红光同时在它口中炸开,强烈的波动席卷周围一切,那妖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鸣声,身体不断扭动下,山峰震动,巨大的石块不断坠落。
而白谣二人身在漩涡中间,直面那股巨浪般的冲击,身体被狠狠一拍,关键时刻,白谣仓促之下撑起日月盘的防护罩,交脚踏火耀,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缓和着冲击力。
白猗一更为凄惨一些,之前他本就比白谣更靠近漩涡中心,这冲击力对他造成的影响最大,周身撑起的水幕,也只是抵挡了一部分的冲力,便直接碎裂,他的身体不断发出咔嚓声,身体几乎被碾碎。
更为惊险的是,此时的妖兽已经恢复了过来,长长的身体直接竖起,张口便向他咬去,白谣见此,强行转换方向,随便扔出一把长剑,替换脚下的火耀。
一把燃烧着火焰的冲天光刀,划破层层虚空,斩向那妖兽的七寸,那妖兽顿时有所察觉,冰冷的目光扫了眼光刀,保持着咬向白猗一的冲势,躯体向上一窜,紧紧包裹光刀,光刀瞬间搅碎。
白谣见此,心中一惊,眼看那妖兽便要一口吞掉白猗一,她迅速做下决定,猛然向前跨出一步,身影消失,接连四步,她的身影出现在白猗一身侧,拦腰一扯,拉向自己。
然而此时,两人几乎已经身在那妖兽的口中,白猗一侧头看着白谣,面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下一瞬,两人眼前一黑,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紧接着,之前那股吸力再次出现,白谣面上紧绷,单膝跪地,紧紧抓住白猗一的腰,手中的火耀用力向下一插,浓重的血腥味弥散开来,紧接着,熊熊烈火顺着刀刃燃起,点亮周围的环境。
顿时,天旋地转,痛苦的嘶鸣声炸响在他们二人耳边,白谣牢牢抓住火耀,心底腾起怒火,火焰不紧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旺盛了一分。
白猗一见此,也不管身上的疼痛,一只手按在可触碰到的位置,双目紧闭,所触碰的位置,火焰无声无息的燃烧起来,他身体颤抖,火焰颜色逐渐加深,此时的他面容带着一种疯狂。
妖兽的嘴中被点燃的地方下层不断有力量游走,不断熄灭这些火焰,而白谣两人丝毫不顾及灵力的消耗,疯狂点燃周围的一切,只因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第262章 死里逃生
两两抗衡下,妖兽甩动头颅的频率更快,吸力越发的恐怖。
白谣双臂酸胀不已,头脑在这天旋地转以及疯狂的吸力下,一阵阵晕眩袭上心头,体内的灵力也不断被消耗,这火耀的火焰本就十分消耗灵力,在这种持续不断的情况下,消耗的更加快。
再加上,此事她双手被束缚,根本没有时间服用丹药,而且在这种时刻,就算她拿出丹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是丹药直接被这股吸力吸走,反而变成妖兽的力量。
而白猗一也好不到哪去,他的状况更差,之前因为那股冲力,他便受了不小的伤,现在都浑身疼痛,现在也完全是凭着一股冲劲,不断榨取体内最后的力量。
两人都处在力量完全被消耗的边缘,就在这时,白谣模模糊糊的看到,火耀的火焰与白猗一的火焰相融,竟隐隐透着一丝蓝色火焰,那蓝焰虽然十分浅淡,但其内所蕴含的力量,却十分恐怖。
而随着这蓝焰的出现,妖兽锋利的牙齿隐隐出现融化的迹象,它反应更加剧烈,下一刻,仿佛实在无法忍受,张开嘴巴,光芒透入其内。
白谣眼睛一亮,熄灭火焰,用力抽出火耀,紧紧拽着白猗一,汇聚体内最后的力量,翻出这妖兽的口中,冷冽的风吹过两人的耳畔,他们二人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坠落。
而期间,白猗一手中的火焰一直没有熄灭,白谣见此眉头微微一皱,扫了眼他面上依旧疯狂的神情,似乎还不知道已经脱困,她单手成刀,用力砍在他的后颈,把他砍晕,他手上的火焰才消散。
而此时,他们二人的身体依旧在不断的坠落,她看着越来越近的茂密丛林,心中着急,只是她体内的灵力十分微弱,根本不足以驾驭火耀。
她猛然往嘴里塞了一粒丹药,在关键时刻,积攒起一些灵力,涌入火耀内,单手拽着火耀,两人身体顿时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
下一刻,身体坠落,撞入丛林内,不过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缓和了他们的冲势,咔嚓咔嚓的声音不断响起,撞断了一根又一根的巨大树枝。
白谣皱着眉,忍受着身体传来的疼痛,目光在周围扫视,手中的火耀猛然变化,一条长长的鞭子勾住旁边的一棵树,她带着白猗一身体晃了几圈,两人狠狠的砸倒周围的几棵树。
片刻后,两人的身体终于坠落在地面,白谣躺在地上,用力呼出一口气,只觉浑身都疼痛无比,她撑起身体,灵识在周围扫过,确定此处还算安全。
扫了眼身边的白猗一,面上顿时有些不知该做出何种表情,之前她情急之下,把他的衣服全部扒了下来,而之后,他一直没有时间穿衣服,经历过与妖兽的打斗,以及之后不断与树木的碰撞,他现在身上五颜六色,十分精彩。
她仔细的看了看他的身躯,分辨出他身上有几处明显的伤口,现在依旧向歪渗着鲜血,她叹了口气,取出一块布,简单的擦拭了一下,随手往他嘴里塞了一粒丹药。
她缓缓吸了口气,盘膝而坐,快速恢复体内的灵力,再次睁眼时,她是被一声尖锐的嘶鸣声惊醒,她猛然睁开眼睛,仔细聆听片刻,这声音正是之前妖兽的声音,不过,那声音虽然十分响亮,但距离此地有一段的距离。
她皱了皱眉,此时她的灵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过,那妖兽虽然也同她一样是化海中期,但是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妖兽应该名为山蛇,最是皮糙肉厚。
之前,她与白猗一两人都被它搞到现在这副模样,更何况刚才那只山蛇,看它那体型,不知道活了多久才能长成那幅巨大的模样,万一再次遇到,他们二人现在这种情况,结果恐怕会更加凄惨。
她目光滑过白猗一,见他身上的伤口已不再出血,仔细的擦了一下,随意给他套上一件外套,紧接着,她单手用力一甩,扛起他的身体,快速选择了一个方向,远离此地。
一盏茶的功夫后,她这座山峰的半山腰处,挖了一个洞,把白猗一身体斜靠在墙上,随后在洞口布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做好这一切,她总算彻底松了口气。
她静静靠在墙上,吞下一粒凝神丹,恢复疲惫的心神,其实与山蛇的打斗中,她没有受什么伤,最大的伤便是灵力消耗有些过度,心神被那山蛇的叫声下刺激的有些狠,其他倒没什么了。
白猗一倒是真的惨,刚恢复好的身体,又受到了重击,想到这,她扫了眼白猗一,见到还是昏迷的样子,叹了口气,也不知她耗费了这么大的力气,险些折进去,救下白猗一究竟值不值得。
时间流逝,一夜的时间过去,期间,白谣一直能听到那只三蛇的嘶叫声,那声音似乎十分愤怒,最近的时候,声音几乎是在她耳边响起。
但那山蛇折腾了一宿的时间也没有发现他们,就在刚刚不久前终于放弃了,周围不再有任何波动,白谣紧绷的心神也终于松了下来。
就在这时,白猗一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紧接着缓缓睁开双目,便对上白谣的目光,他轻轻一动,正想说些什么,身体各处顿时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
白谣见此,缓缓开口,“你最好不要乱动,你现在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好好恢复一阵,省得落下什么病根...”
白猗一见她面上没什么生气的神情,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有些羞愧,扭捏了半天,低声喃喃道,“对不起...我没想到那里居然会有那种妖兽...我之前一直待在那,从来没发现过它...”
白谣眼睁睁看着他白皙的皮肤一点点变红,在自己红衣的衬托下,显得越发粉嫩,垂下的睫毛浓密而细长,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似乎觉得委屈。
她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点点头,“我知道你没有发现它,不然也不会一直待在那,不过,说起来,加上这一次,我已经救了你两次,你应该好好想想该如何感谢我,这才是你现在最应该做的。”
白猗一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用力点头,转而有些奇怪的问道,“可是为什么之前那妖兽一直没什么动静?偏偏在那个时候...”
白谣想了想,“那妖兽名叫山蛇,你身在岭南,应该经常见才对,竟然对它这么不了解?”
白猗一眼睛睁大,看着白谣,“它是山蛇?怎么可能,我以前也见过山蛇啊,根本没有这么大!”
白谣摇了摇头,“那只山蛇想必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才能长这么大,不过说来也奇怪,按理说,它能长这么大,但修为却只是化海中期,不可能有这么长的寿元,支撑他长这么大...”
白猗一用力点头,仿佛想证明什么,“对!我就说嘛,如果是我以前见到的那种山蛇,我肯定能认出来!”
白谣看着他,摇头笑了一下,“至于它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这就要问你了,山蛇对血腥味十分敏感,本来它在自己家里睡得好好的,你带着一身血腥味跑过去,它不被刺激醒才是真正的奇怪!”
白猗一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点点点头,“对对!我之前一直没有受过伤,所以它一直在好好睡觉,怪不得你那个时候突然扯我的...”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什么,停顿下来,低头看自己的身体,见到一身明显是女子样式的衣衫,颜色还是红色,他抬头看了一眼白谣身上一样的款式,顿时明白过来。
他嘴角抽了抽,不满道,“你没有别的什么长袍之类的吗?这红衣服明显跟我本人不配...好不好!”
白谣挑了挑眉,“有衣服穿就不错了,你还这么挑剔,你要真不满意的话,就自己脱下来!”
白猗一哼了一声,抬手就要脱衣服,但他一动,疼痛如海潮般在浑身扩散,他就是蔫了下来,不满的看了她一眼,“你就是故意的!”
白谣面上带着一丝笑意,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没有办法。
白猗一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眼珠一转,抬眼看着白谣,声音极低,清朗的声音顿时带着一丝暗哑,“姐姐...帮帮我...”
白谣听到这声音,身体猛地向后缩了缩,“不要乱叫!谁是你姐姐!我可没有你这么大个弟弟!”
白猗一也没有生气,依旧睁着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委委屈屈的看着她,“你帮帮我嘛,你仔细想想,你对我好的话,我也会对你好的,这样的话,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白谣看着他小动物一样的眼睛,有些受不了他现在这种模样,无奈道,“行了行了,别装了,不过,我只有这种衣服。”
白猗一听闻此话,眼睛一亮,手指微微一动,地上便出现了一套白色的长袍,“用这个就可以!”
白谣忽地站起身,不顾他大喊大叫,动作有些粗鲁的给他换了一身衣服后,连忙离的远远的,口中问道,“这下满意了?”
白猗一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满足的点了点头,“姐姐...你真好!”
白谣嘴巴动了动,懒得再反驳他,转而道,“满意了就好,那你现在可以兑现你自己的话了吗?”
白猗一随意的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姐姐你想问什么?”
白谣张了张嘴,这才发现事到如今,真正让她问的时候,她反而不知道该问什么问题,她想了良久,最终决定还是直接一点,“你们族中有一个名叫白覃扬的人吗?”
白猗一听到这个问题,立刻来了精神,“白覃扬?你找他做什么?”
白谣心中有些紧张,灵识悄然无觉地探了过去,目光牢牢盯着他,“与你无关,你就说你知不知道!”
白猗一眨了眨眼,仔细想了想,“不知道,不过,这名字倒确实像我们族中会起的名字...而且覃字,好熟悉啊,好像是之前某一代有这个字...”
白谣抿了抿唇,压制心中紧张的情绪,“你仔细想想!”
白猗一又想了想,嘟了嘟嘴,“抱歉啊姐姐,我实在想不起来了...不过你到底找他做什么?”
白谣目光一闪,白猗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明显出现了剧烈的波动,他在说谎,她心中微微一冷,嘴唇抿成一条,心底一股躁意滋生。
白猗一没有发现她的情绪转变,依旧自顾自的说道,“该不会是他抛弃了你,从而导致姐姐你因爱生恨?”
白谣压制着心底的情绪,声音有些冰冷,“没有。”
白猗一嘴里嘀嘀咕咕,“那是因为什么呀?该不会是你与他有仇吧?不会吧,虽然白家人磨磨唧唧的,讲究一些虚礼,但也不是那种一言不合便拔刀相向的人。
不过也说不准,毕竟修真之士总有些仇恨化解不开...或许是因为报恩?其实如果是报恩的话,真的没有必要找他,他们不是一向说什么,知恩不图报...”
白谣静静的看着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心底的躁意缓缓散去,白猗一毕竟是白家的人,如果真的杀了他,或者搜魂,不仅达不到目的,反而很有可能弄巧成拙。
反正既然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也等了这么久,不急于这一时,白家无论如何她都要走一趟,至于白猗一,他修为没有自己高,比较好控制,就先这样吧,说不定以后有用得到他的地方。
她面上露出一丝笑,“我跟他没仇也没恩,只是有一些渊源,找他也只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罢了,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算了...这也是刚好碰到你,便想着问上一句。”
白猗一看了看她,明显有些不相信,两人也只是刚刚认识,她之前却冒死跑到山蛇嘴里救自己,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原因?他又不傻。
白谣也不管他作何想法,看了他一眼,缓缓开口,“行了,好好休息,你现在这样,随便碰到点什么事,帮不上任何忙不说,反而还会拖后腿!”
第263章 五行
白猗一安静了一会,便有些忍不住,“姐姐!好无聊啊,你不会就只有刚才那一个问题吧?难道你对白家其他事情不好奇吗?”
白谣扫了他一眼,“好奇,不过,就怕我问了,你也不愿意回答...”
白猗一眼睛一亮,“你不问怎么会知道我不会回答!”
白谣目光一闪,想到之前火耀的火焰与他发出的火焰相融后出现的那一丝蓝焰,“之前那两人说,你们白家擅长五行之术,那你们的五行之术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白猗一扬了扬眉,“原来姐姐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呀?”
白谣轻轻点头,心中不抱什么希望,他们擅长五行之术出色,就必然有自己的独特之处,而造成这种独特之法自然不可能轻易外传。
白猗一看着她面上的神情,笑了一下,“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姐姐如果对白家稍微了解一些,就会知道。”
白谣立刻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情,“怎么说?”
白猗一想了想,“看姐姐的火焰使的十分顺,想必对五行之术也有一些涉及,应当知晓,每个修士只要启灵成功,有相应的术法,皆可以使出五行之术。”
白谣听闻此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她的火焰与她本身无关,而是与火耀有关,不过,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默默的听着。
白猗一也没在意她的神情,自顾自的说道,“不过,一般修士就算使用五行,也只会专精一种,最多两种,一旦五行涉及的多一些,总会有那么一两种心有余,而力不足。
当然某些天赋异禀的修士,也能做到控制五行,并且每一种都十分强大,但这种人毕竟是少数。”
白谣默默的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好像确实如此,除了徐津使用了两种五行之术,之前她所碰到的修士,要么不修,要么便只有一种。
白猗一见她点头,兴致更高了一些,“而白家之所以可以随意使用五行之术,并且可以做到相互切换,完全基于功法。
其实,修真界功法不计其数,但不管什么功法,根据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所修出的灵力,皆会有一些偏差,虽然可以根据所修功法,减少这种偏差,但本质上,还是有所不同。
一般情况而言,分为两大类,攻击以及防御,火金属于攻击类的五行,木土偏防御,而水占据中间位置,大部分修士都可修。
而修炼五行之术,便要找到适合自己的,如若勉强修炼与自己本身相冲的,就算可以使出来,也注定到达不了高深的境界。
而五行之术便是要把体内的灵力转化成相应的力量,才可以施展出五行之术,根据体质的不同,以及所修灵力的不同,自然在修炼五行之术之时,会出现明显的差异。
而白家的功法,却可以抹平这种偏差,并且可以使这种相互转换的力量达到一种忽略不计的地步,自然可以随意使出五行之术,而且威力也可以增强很多。”
白谣目光一亮,原来如此,怪不得白猗一说这不算什么秘密,就算知道了他们为何可以随便使用五行之术,没有相应的功法,也做不到像他们那样。
白猗一见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眼珠子一转,“姐姐,你既然能掌控火焰,那么你的体质或者说你的功法偏向于攻击...不过,姐姐的火焰倒是不太寻常。”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笑盈盈的道,“姐姐,既然我现在都满足了你的好奇心,那姐姐是不是也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为何你的火焰有些不同寻常呢?”
白谣目光沉了沉,不知想到了什么,直言道,“那火焰本不是我自身所控制的,自然会有不同。”
白猗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是你那把长刀?”
白谣目光落在他身上,沉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白猗一连连摇头,“姐姐不要误会,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不过,姐姐既然有这样可以发出火焰的宝物,没有考虑过修炼五行中的控火术吗?说不定叠叠相加,威力会更强...”
白谣听闻此话,有些不太明白他为何这么替自己着想,但还是认真的考虑了他的话,自从她成为修士后,光修炼刀法和其他术法,就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时间,之后又连续不断被卷入事件内,没有时间,也没有想着去修炼五行之术。
不过,她始终惦记着之前那一丝蓝焰,如果她修炼五行之术中的控火术,说不定真的可以增强火耀火焰的威力,反正这里距离怀岳城不远了,可以考虑寻找一门与火有关的术法,尝试一番。
白猗一默默的看着她自己思索了一会,突然开口,“姐姐,我估计还要恢复上好久,你肯定会十分无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这里有一门激发五行之力的术法,姐姐可以尝试一下,看看自己适合哪一门...也算是报答之前两次的救命之恩!”
白谣听闻此话,抬头看了他一眼,她可不相信世界上会有掉馅饼的事情,白猗一这么积极,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她只是犹豫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不管他到底要做什么,此事对自己绝对是好处大于弊处。
白猗一面上立刻露出雀跃的神情,手指微微一动,一枚玉简出现在他的手心,他屈指一弹,玉简飞向白谣。
白谣抬手一抓,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简,放置在眉心,一段段的信息顿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她仔细记录了一遍,确定没有差错后,放下抬起的手臂。
仔细回想了一遍,按照玉简内的内容,双手掐诀,体内灵力随之运转,周身空气微微一荡,片刻后,她皱了皱眉,睁开双目,这激发五行的术法看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起来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她不仅要控制灵力,还要一边感受玉简内所描述的虚无缥缈的力量,对她这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人来说,实在有些困难。
“姐姐,最开始都是这样,不要着急,只要把握住其中的规律,很快便会成功。”白猗一见到她的举止,连忙开口,声音带着鼓动。
白谣一直在回想之前的感觉,听闻此话,只是轻轻点了下头,很快再次结印,不过她试了很久,始终察觉不到天地间玉简内所描述的那股力量。
直到七日后,她结印的双手突然冒出一团明亮的五色光,其中红光占据了大部分的比例,紧接着,便是金光,剩下的三种光芒十分微弱,她面上一喜,下一刻,她手一缩,光芒顿时消散,面上也浮现痛苦的神情。
白猗一立刻察觉,他面上愕然,惊讶的看了她一眼,语气有些泛酸,“姐姐居然七日便成功了!”
白谣摸了摸自己的手指,有些不满,“还好吧,花费这么长时间才成功。”
白猗一顿时语塞,想当初他可是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成功摸到门槛,在族内已经算是最拔尖的那一层,她居然七日便成功了,现在听她语气,似乎还十分不满。
他顿了一下,语气有些心虚,“七日就能成功,虽然比我还差那么一点,不过已经很厉害了!”
白谣随意的点了点头,口中问道,“刚才的那些光便是五行吧?怎么它们不受我的控制?而且为什么只是光的模样?”
白猗一嘴唇动了动,有些无语,“姐姐,任何事情都要讲究循序渐进,你这只是刚刚激发,自然要多练习,之后才能提控制的事!”
说着,他目光微闪,“不过,姐姐运气还真是好呢!十分适合修炼五行中的控火术,等姐姐能燃起火焰,到时候便可以找一门控火术,好好修炼了!”
白谣想到刚才看到的五色光芒,红光十分的明亮,得偿所愿,心中自然欢喜,点了点头,便再次尝试,白猗一见她没有怎么理会自己,也不在意,似乎乐见其成。
时间流逝,一个月后,白猗一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而白谣在能燃出一撮火焰后,白猗一给了她一门入门的控火术,她现在已经能发出一团巴掌大的火焰。
只是相比于白猗一的火焰,温度太低,而且还不是十分熟练,但胜在稳定性十分出色,点燃个树木之类的,不在话下,但若想运用在打斗中,这点火焰以及温度,就算打到了人,很快被能被压制下去,基本上没什么用。
而据白猗一所说,之后,她只需要不断练习,把灵力快速转换,即使是入门的控火术,也便能释放出灼热的火焰,不过,要想再进一步,便要寻找一门修火术,好好修炼才可。
白谣刚刚会释放火球,也没有多大的要求,她内心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实验一下,火焰与火耀的火焰,相融之后会不会出现蓝焰,但是碍于白猗一的存在,她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这日,白猗一身上的伤已完全恢复,白谣一手玩着火球,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口中问道,“你接下来准备去哪?”
白猗一眨了下眼睛,“姐姐,我自然会待在这里,其实,之前我与那两个修士所说的话,都是真的,这里距离连岐太远。
我要想回去,不知道要飞多久才能飞回去,我又不熟悉路线,花费的时间更多,而且既然我能来到这里,那么肯定会有回去的方法,又何必舍近求远!”
白谣轻轻点头,像是随口问了一句,“那你到这里多久了?这里如此不安稳,你们那边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吧?”
白猗一目光一闪,皱了皱眉,“其实我也着急知道连岐的情况,不过,我五年前出来历练之时,那时一切都很正常,并没有听说哪里有什么混乱。”
白谣挑了挑眉,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这五年都在哪里?据我所知,三年前混乱便开始了,期间,你一直没有听说过?”
白猗一叹了口气,有些懊恼,“我不小心困在了一个地方,一困便是三年多,几个月前,才终于脱离了,结果,一出来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连岐附近,之后,才知道了这些事情,正因如此,我才一直着急着想回去!”
白谣轻轻点头,“这么说你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一直没有发现回去的办法?而且你能在那个地方被困那么久,想来也不轻松...你现在身上连瓶丹药都没有,就算找到了回去的方法,你能确定自己能安全回去吗?”
白猗一叹了口气,“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附近虽然有修真城,但我害怕我离开这里,说不定会错过回去的机会,便一直不敢离开...”
白谣想了想,“但你这样下去也一直不是办法,反正事情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你现在着急也没有用,最主要的还是要先活下去,才能谈其他事。”
白猗一结合眼下的情况,纠结了一阵,无奈点头,口中随口问道,“姐姐跟我一起去吗?”
白谣目光一闪,点点头。
白猗一眼睛一亮,“太好了?姐姐,你真好!”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姐姐要去哪?姐姐已经陪我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会不会耽误姐姐的事?”
白谣摇了摇头,白猗一在明知故问,她能跟他浪费这么久的时间,又问了他白覃扬的事,她不信他猜不出来就是因为白家。
不过他既然乐得装糊涂,也没有明显阻止自己的意思,反而在某些事情上推波助澜,那她也没必要挑明。
她浅浅的笑了一下,“其实我也没有说必须要去哪,本来就是随便走走,之前便想着去一趟怀岳城,正好你也要去,顺路罢了。”
白猗一顿时扬起一张笑脸,“那便好,我还真怕耽误了姐姐的正事呢!对了,姐姐,我们怎么说也算共患难了,姐姐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但我现在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白谣目光微动,低声吐出两个字,“王谣。”
第264章 财大气粗
白猗一点了点头,默默记住这两个字,站起身,看一下洞外,神情有些忧虑,“姐姐,那这山蛇...”
白谣毫不犹豫的走到洞口,一掌拍开用来遮掩的石块,听闻此话,摇了摇头,“放心吧,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也就最开始那山蛇十分暴躁,之后找不到我们,再加上它自己也受伤,而且最近这段时间基本上没有听到它有什么动静...肯定已经放弃了!”
说话间,白谣便率先出了洞口,灵识顿时展开,横扫周围,白猗一紧随其后,感知着周围的一切,见周围没有任何异动,他们终于略微放心。
白谣辨别了一下方向,扔出火耀,直直飞起,白猗一也扔出一把长剑,紧跟在她的身后,两人的身影很快便隐入层层山峦。
一个半月后,两人顺利抵达怀岳城,而怀岳城虽然之前也经历了一番动荡,但相比三文城,明显不同,没有三文城那么混乱,也不似三文城的修士那般气氛凝重,总体来说比三文城安宁不少。
两人进入城内补充丹药等物,也是在这个时候,白谣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的财大气粗。
此时,白谣二人身处城中最大的一家丹药铺,白猗一神采飞扬,口中不断报着丹药的名字,看上什么东西,便随手一指,看那样子,恨不得把店铺里所有东西全部买走。
白谣一惊,看着站在白猗一身边听着他的要求,有些懵然的店内修士,用力拉了他一把,对那修士抱歉一笑,声音压低,“白猗一!”
白猗一被她打断,面上隐约有些不爽,但还是耐着性子停了下来,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白谣面色微沉,拉着他便出了店铺,白猗一最开始不满的挣扎了几下,见她神情不对,虽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的跟着她,两人一路来到一家客栈,租了一间房。
进入房间内,白猗一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里不满的嘟囔着,“怎么了?不明分说的便把我拉在这里,问你你又不说话!”
白谣看着他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叹了口气,“方才在店铺中,先不说你说的那些丹药,他们那个店铺中是否都有,单单一个问题,你有那么多灵石吗?”
白猗一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你居然担心灵石的问题?放心吧,灵石我这里多得很!”
说着,他大手一挥,桌面上出现一堆小山般的灵石,更为主要的是,这些灵石居然都是极品灵石,而这一小堆,至少也有二十几颗。
白谣眼睛被一晃,看着那一堆灵石,嘴巴张了张,目光落在白猗一身上,心中冒出一个念头,世家子弟都这么富有吗?如果能打劫一群这样的人,那她岂不是发了!
她目光看着蛮不在乎的白猗一,心中甚至生出了一种想要把他干掉的冲动,她舔了舔唇,驱散这种想法,声音有些低哑,“快把这些灵石收起来!”
白猗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抬起手,就在这时,白谣突然出声阻止了他,“等等,白猗一,之前我救了你两次,对不对?而且还在你受伤的时候,喂你吃丹药...”
她话还没说完,白猗一手一挥,三块极品灵石便被他塞入白谣的手中,“我知道姐姐对我很好!这几块灵石全当是为了感谢姐姐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不过,姐姐如果不叫我那个名字就更好了...”
白谣低头看着手心的三块极品灵石,心脏猛然跳动,轻轻吐了口气,收好灵石,抬头看向白猗一,顿时觉得他整个人闪闪发光,浑身散发着珠光宝气的光华。
她艰难的移开视线,低声道,“只是一个名字而已,而且我觉得白猗一这名字挺好的,好了,快把这些灵石收起来吧!”
白猗一抬手一挥,收好这些灵石,看着白谣,“姐姐,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原因了?”
白谣听闻此话,立刻想起之前的事,“你灵石确实很多,但是财不外露,如果这么多灵石被其他修士看到,在城中虽然没有什么事,但等我们出城,肯定会被他人盯上。
更何况还是你这样大张旗鼓的模样,说不定会惹上更大的麻烦,届时,真惹上了什么无法解决的麻烦,说不定命便要搭在这里了,还找什么回去的路!你以前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怎么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白猗一愣了愣,摇了摇头,他一向大手大脚惯了,自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这时被白谣提醒,他顿时反应过来,其实,连岐也有修真城,不过那些修真城都属于白家的势力,而他又是白家弟子,谁也不会闲着没事干去招惹他,根本不需要在意这种问题。
想到这,他有些泄气的叹了口气,点点头,“真是麻烦,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此事。”
白谣见他点头,突然想到什么,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还有,之前你被那两个修士缠上,不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白猗一皱了皱眉,立刻摇头,“没有,我在那种破地方,根本没什么机会能用到灵石,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再说了,我都不认识他们,谁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盯上我!”
说到这,他突然皱起眉头,看着白谣道,“姐姐,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之前那个跑掉的修士,不是说有个什么大哥吗?他们不会再来找我吧?”
白谣听他说这话,瞥了他一眼,“现在知道担心了?那日是谁故意拦着我,不让我去追的!”
白猗一小脸一白,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讪讪一笑,“姐姐,你看出来了?那个时候...我又不了解姐姐...万一...”
白谣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冷笑了一下,“万一什么?万一我跟他们一样图谋不轨?届时,那人带着他大哥来找你,你便可以趁乱逃走是吧?
不过,我倒是十分好奇,你怎么肯定现在的我对你不是图谋不轨呢?而且你身上还有那么多灵石,把你干掉,我便可以轻轻松松拥有它们!”
白猗一眼睛亮晶晶的笑了一下,“姐姐,你不会,你要是想杀我,之前有那么多机会,早就可以把我干掉了,何必等到现在?更何况,姐姐你一看便是人美心善之人,怎会做那等事!”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有些担忧道,“姐姐,我觉得那个人肯定会来找我,而且那人修为肯定比之前那两个人高,很有可能是化海后期修士,姐姐,你肯定会帮我的对吧!”
白谣看着他笃定的神情,心中微微一动,虽然她现在的修为是化海中期,但由于她的灵力,就算是对上化海后期,她也可以打上一场,就算最后打不过,跑还是可以跑的掉!
只是,她目光闪了闪,摇摇头,“你既然都说了有可能是化海后期,我同你一样皆是中期,自然也打不过,而且你又没给我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帮你?”
白猗一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面上有些着急,在他看来,白谣三番两次救他,再加上她寻找之人还是白家之人,且她与那人之间,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会一直跟着自己,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她想着与自己一同去连岐,目前也没有看出她对自己有什么杀意,更何况他自己对白谣说的那人也有一点点好奇,并没有阻止,甚至还推动了一番。
而且,虽然白谣与自己一样都是化海中期,但他就是知道,自己打不过她,甚至偶尔有种看不透她的感觉,这层若有若无的感觉,让他确信,有白谣在,他的性命便无形中多了一层保障。
想到这,他脱口而出,“你不是要去白家吗?如果我被那人抓了,你自己怎么去?你知道路线吗?更何况,等日后我回到白家,你想打听什么消息,不是也更方便一些吗?”
白谣目光微动,笑了笑,“原来你知道我想去白家?不过,有一点你想错了,我知道路线,没有你,我一样可以到,只不过多花费一点时间罢了,至于你说的打听消息,白猗一,你是白家人,谁知道你说出来的消息是真是假?”
白猗一听闻此话,顿时皱了皱眉,“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对你说假话!还有,姐姐你如果想问什么,直问就好!”
白谣目光微沉,“我什么意思?想问什么?你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吗?”
白猗一面上一怔,想了一阵,目光闪烁道,“白覃扬?可是,姐姐我之前不是说过了?我是觉得有些熟悉,但是真的想不起来...”
白谣灵识笼罩在他的身上,淡淡开口,“说谎。”
白猗一嘴巴微微一动,面上有些心虚,但却丝毫不松口,“姐姐,我没有说谎...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白谣浅浅一笑,“是吗?反正我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说之后的事情吧!不过,你如果实在想不起来的话,那也没有办法,那个人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
说到这,她站起身来,走到房门口,见他没有任何反应,顿了顿,转头看他,“对了,你如果真的需要很多丹药之类的东西,奉劝你一句,不要在同一个商铺买,也不要一次性买太多,还有,我住你隔壁,你如果记起来了,随时来找我。”
说完,她出了房门,看了看客栈外的天色,转身出了客栈,在城中转悠了一圈,补了一些丹药等物,想了想,跑到一家店铺内,挑选了一个修火之术。
之后再回到客栈,见白猗一的房门紧闭,没有任何动静,挑了挑眉,她倒是一点都不担心白猗一的反应,其实她此举,也只是想试试,就算最后他不说,自己还是会跟着他,不会轻易放他离开。
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内,第一时间取出火耀,体内灵力运转,手心的灰石,猛然燃起火焰。
她盯着手心的火耀,心中有些紧张,紧接着,她另一只手亮起一团明亮的火焰,缓缓靠近火耀的火焰,顿时火焰相融,不过,她盯着看了半响,火焰的颜色却没有什么变化,没有想象中的蓝焰出现。
她体内灵力一缓,火焰顿时消散,皱了皱眉,只能想到一个可能,自己的火焰还没有达到某种程度,因此才没有使两种火焰叠在一起,达到质变。
她轻轻叹了口气,知道此事着急不得,收起火耀,取出一块玉简,这玉简便是她方才买的修火之术,她按照法门中的方法,一遍遍修炼着。
时间流逝,七日后,她的火焰加强了一些,但效果并不是十分明显,不过她并没有气馁,五行之术,本来便是要长期修行之术,她才修了短短的几日,自然不可能一步登天。
想到这,她缓缓吐气,这时,听到敲门声,她目光一闪,走过去拉开房门,便看到站在门外瞪着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看着她的白猗一,她目光扫了他一眼,“进来吧。”
白猗一如释重负,连忙进入房间内,乖乖的把房门关,坐在白谣对面的椅子上,也不说话,只是乖巧的看着她。
白谣静静看了他一眼,见他一直不言不语,率先开口,“怎么?你来找我?难道只是为了来看我?”
白猗一垂下眼眸,摇了摇头,“不是,姐姐,你不是说如果我想起来了,就来找你吗?我就是来告诉你,我想起来了...但是姐姐之前那么生气,所以我才没有言语...”
白谣轻轻点头,“你想多了,我没有生气,你既然想起来了,那便说吧。”
白猗一抬头看她,声音有些委屈,“姐姐,其实之前我没有骗你,我确实觉得白覃扬这个名字十分熟悉,但是想不起来,这几日我一直在想这个,终于想起来了,为何会觉得这个名字熟悉。
小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我跑到太爷爷修炼的地方,在那里看到过一个玉镯,镯子上刻的便是这个名字,当时年纪小,看那镯子好看,便拿在手里玩。”
第265章 计划顺利
白谣皱了皱眉,看着白猗一似乎是想起了那个时候,身子缩了缩,“那之后呢?”
白猗一摇了摇头,“之后便被太爷爷发现了,他似乎十分生气,从来对我都是和颜悦色,但那次他脸色十分可怕,我直到现在都记得,然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镯子了。”
白谣想了想,轻声问道,“你从未在族中听过这个名字吗?”
白猗一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除了小时候看到的那一次,之后再也没有看到过,也没有再听说过!”
白谣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顿了顿,“看你这么崇拜你太爷爷,他一定十分厉害吧?”
白猗一点了下头,十分自豪,“那是当然,我太爷爷就算是在白家,也是属于那种能排得上号的,不过自从十年前太爷爷元婴后,就没怎么见过他了...”
白谣眼珠微动,试探性的问了一句,“那你太爷爷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令她意外的是,白猗一没有丝毫犹豫,便吐出三个字,“白文韦。”
说完似乎看出白谣的惊讶,笑了笑,“我不知道你找白覃扬干什么,是仇是怨,或者是其他事情也好,不过你竟然能知道这个名字,那必然跟他有一定的联系,而我太爷爷是我目前知道唯一的一个与这个名字有关的人。
我想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之后肯定也会想办法去打听,我自然舍不得姐姐东奔西跑,而且,姐姐,就算你知道了我太爷爷的名字又能怎样呢?”
白谣垂了垂眸,心知他说的都没有错,而且,他太爷爷既然修为已经是元婴,现在在不在白家,还不好说,更何况自己也打不过他。
不过,白文韦这名字明显与他父亲不是同辈,修为还这么厉害,不仅如此,他对刻着白覃扬三个字的镯子如此重视,这其中肯定有不可说之事。
想到这,她皱了皱眉,本以为他父亲出行在外,为了方便,因此才换了个名字,却没想到,白家竟然真的有这个名字。
白猗一见她一直不开口言语,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也乖乖的没有言语。
片刻后,白谣抬头看了眼白猗一,“这几日,你准备的怎么样?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没?”
白猗一点点头,“大部分都差不多了,只剩一点,就够了,不过,姐姐,这几日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白谣眉头微挑,瞬间明白过来,他指得应是徐津那个大哥的事情,她眼睛微眯,仔细看了眼白猗一,“那你既然想到了对付那人的办法,又何必再来找我?”
白猗一扬起一张笑脸,“姐姐!我又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且有姐姐在,把握会更大一些!再说了,姐姐不是要去白家吗?我们一起路上也有个照应...不至于那么无聊。”
白谣盯了他一瞬,轻轻点头,虽然知道他真正的原因不可能这么简单,但是既然两人目标一致,她暂时也不想深究这个问题。
白猗一见她不开口,也不介意,兴高采烈的说着他的计划,他的计划很简单,既然那人是化海后期,那么只需要再找另外两个对自己感兴趣的化海后期修士,使他们双方对上,而自己两人做见机行事,最好趁机解决掉他们。
白谣听完他的办法,轻轻点头,“这个办法确实不错,不过你怎么确保徐津口中的那个大哥,一定回来找你?而你又怎么确保正确的是他们双方对上?万一届时,目的没有达成,反而被那个我们引来的那个修士盯上而导致我们无法摆脱,又该如何?”
白猗一神神秘秘的笑了一下,“其实徐津之前在我身上留下了一个印记,而那个印记现在还在,有这个印记在,他大哥肯定会来找我!并且我有个办法,可以在他靠近我一定范围内,察觉到他的存在。
至于如果他没有来找我,我们怎么摆脱,也很简单,我们只需要引两个修士就够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自己打起来,那个时候就是我们摆脱的机会!”
白谣听闻此话,目光一闪,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之前一直没有抹消印记,想的也是对付自己吧?他这手倒是玩的熟练的很!不过他这个计划确实有可行之处,她也没有反对。
两人就此事,细细的谈了几句,确定好计划,第二日一早,出了客栈,一路走走停停,选了一家店铺,拐进去。
此时店铺内除了他们二人,以及店铺的人,只有两个修士,而这两个修士修为都还不错,虽看不出他们具体处在后期的哪个阶段,但皆是化海后期。
白猗一眉毛微扬,运气不错!他上前在店铺内走了一圈,表情带着嫌弃,连续指了指几个法器,“你们这里也太贫乏,整个城里都没有什么好东西,要不是没有办法,我才不会来这里!”
白谣用力拉了他一下,目光扫过店内的那两个修士,见他们神情微动,语速极快道,“行了!出门在外,你注意些...哪这么多废话?赶紧买完东西赶紧走!”
白猗一有些不满的哦了一声,看向店内的那个修士,“刚才我指的那几样,都要了!还有这些丹药也是,动作快点!”
说完,在桌面上拍了一块极品灵石,那修士见他表情语气不耐烦,面上正不爽,这会见到极品灵石,眼睛睁大,仔细看了一眼,小心翼翼把灵石收好,动作极快的把东西给他装好。
白猗一收好东西,转身便走,白谣皱了下眉,敲了敲桌子,看着店内的那个修士磨蹭了一下,拿出一个储物袋,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这是剩余的灵石!”
白谣捏了捏储物袋,灵识在储物袋中一扫而过,顿时发现灵石明显缺了不少,但此时也懒得与他计较,目光悄然无息的再次滑过店内另外两个修士,转身出了店铺,跟上白猗一。
白猗一一一副不满意的样子,见她跟上来,语气不悦,“怎么这么慢!”
白谣眼睛微眯,轻轻点了点头,白猗一面部有一丝细微的变化,两人快速出了城门,直接御剑飞行离此地,在他们离开后,两道身影出现,警惕的对视一眼,同时看向他们消失的方向。
而白谣二人速度极快,一边飞一边传音,白谣灵识至始至终完全展开,关注着身后的两个修士,每当他们快要追上来的时候,她便会提醒白猗一,两人速度便会加快一分。
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两个修士,跟了一阵便察觉到了这种情,他们追的这两个修士,仿佛可以察觉到自己的动向,无论他们的速度是快或者慢,他们总能在自己快要靠近他们的时候,速度加快。
就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那两人一直被白谣他们二人吊着,让他们一直处于想放弃,但又他们觉得此时放弃,心有不甘。
而至于白谣二人为何会让那两人追不上,白谣不用说,她现在的灵力完全可以支撑这种高速飞行,白猗一也有自己的法门,可以使自己保持这种速度。
看他现在轻松的状态,她甚至觉得他现在的飞行速度还没有使出全力,如果可以,他还可以更快,略微观察,她终于发现端倪,每当他速度加快的时候,他双脚便会亮起一道微弱的金光,应该是什么法器。
时间流逝,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他们身后那两人依旧在追着,虽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发现了过去这么久依旧无法追上他们,其中肯定有原因。
但在他们看来两个化海中期的修士,说不定到现在,都没有发现有人在追他们,能解释通现在的这种原因,只有一个可能,从这二人的行事可以看出,这两人绝对十分富有。
毕竟他们其中一个人可是随随便便便可以扔出一块极品灵石的修士,而且没有什么过多的掩饰,虽然另外一个人似乎在努力替他掩饰,但明眼人一看,便能发觉端倪。
这两个修士不管怎么看,都绝对是大肥羊,他们自然不愿意放弃,而且通过此事也不难猜出,他们既然这么富有,身上肯定有某种宝物,可以使他们保持这种快速,这种猜测不但没有让他们心生退意,反而更加激发了他们的热情。
再加上他们两人都是化海后期,修为上绝对碾压,而且他们苦恼的根本不是追上追不上的问题,而是在有另外一个同等修为的人存在的情况下,如何花费更小的损失,确保自己可以得手,才是他们此时考虑的问题。
而白谣与白猗一虽然不能准确的把握他们的心思,但他们在想什么,他们也不关心,只要确保他们一直跟着自己两人就可以。
现在他们两人发愁的问题是,眼看马上便要到,之前两人相遇的地方,直到现在白猗一都没有发觉那个人的存在,他们几乎在犹豫,是不是徐津大哥已经放弃了,他们是时候采取第二个计划了。
就在两人终于靠近之前他们所在的那座山头时,白猗一眼睛睁大,声音压的极低,“姐姐!他来了,我可以感觉到他就在附近!”
白谣轻轻点头,灵识瞬间扩展,顿时在不远处发现一个正在向他们急速靠近的身影,那人身影速度极快,她心中一惊,随机意识到她与白猗一可能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但她还来不及开口说什么,那人已出现在他们二人的视线内,抬起了一只手,向他们二人一拍,道道气浪撕裂周围的一切,空气硬生生向内挤压,两人只听到嗡的一声,气血翻涌间,身体被拍向身下的群山。
与此同时,追击白谣二人的两个修士在这气浪生出的瞬间,察觉到异样,神情大变,其中一个修士脱口而出,“半步金丹!”
两人身影急速后退,但那修士凌厉的目光已在此时落在他们两人身上,气机牵引之下,他们二人身体硬生生顿在空中。
他们两人距离本来就不远,对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惧,知晓此时不可能全身而退,而且看那修士的样子明显不想放过他们,他们体内灵力同时暴起,轰的两声巨响炸裂,他们身体一松。
其中一个修士,双手一抬,一个半虚幻的六角星芒,出现在他的双手之间,刺啦一声,六角星芒搅动天地,划破虚空,直冲冲的撞在半步金丹修士身上。
另一个修士,双手猛然向下一压,周围空气顿时一冷,空间在瞬间被冻结,一根根手腕粗的冰柱凭空而现,爆发出刺耳的尖啸声,欲穿空间之势十分明显。
那人冷哼一声,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身体一晃,双手猛然一捏,轰轰轰一连串的炸裂声,六角星门与冰柱剧烈颤动。
两个修士面色惨白,同时喷出鲜血,那人面上带着一丝轻蔑,抬起一只手,正要追加一击,就在这时,他眉头一皱,看向白谣二人坠落的方向,抬起的手转拍为抓,用力向上一拽。
两道的身影倒飞上天,白谣身体一颤,手中的火耀燃烧灼热的火焰,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红的长蛇,咔嚓一声,禁锢她的力量顿时被破开,她随手抛出一把长刀,身体稳在半空。
而白猗一浑身水光金光爆发,切割周围,但那力量似乎大部分全在他身上,他奋力挣扎,这力量依旧牢牢困住他。
下一刻,他喉咙间发出一声破碎的疼痛声,脖颈被人牢牢卡住,那卡着自己之人,扫了眼他一眼,淡淡开口,“你就是白猗一?你们两个倒是打的好主意,想趁这个时候逃跑?”
而就在他说话的档口,之前那两个修士面露狰狞,似乎就在刚刚那一刻达成了某种协议,一人身影原地一晃,如同一道流星,撞击过来。
而另一个修士,用力抹了把嘴角,染血的双手掐诀,周围还未散去的寒意再次凝聚起来,空间冻结,一根根冰凌染着丝丝血色再次出现。
第266章 意外
白谣见此,火耀猛然一抬,横在眼前,火光四射,巨大的光刀凭空而现,流窜的刀气,压裂着周围的一切,直直斩向那人。
那人被三人围攻,眉头一皱,抬手掐诀,紧接着用力在虚空一划,气浪随之而起,砰的一声,光刀寸寸碎裂,白谣身体一晃,血气上涌,喷出鲜血。
与此同时,轰动一声,撞击过来的那个修士如同撞在了铁板上,身上光芒尽散,面色涨红,身体在空中顿了一下,坠落下去,而那些染着丝丝血气的冰凌,也不堪一击,直接化为点点碎晶。
那人一手紧紧卡着白猗一脖子,面带不屑,“不自量力!”
但是下一刻,他身子一动,面上闪过一丝错愕,低头看向自己的双脚,只见之前消散在空中的碎晶,不知在何时出现在自己的双脚周围,牢牢吸附在他的身上。
他猛然用力,但他的双脚依旧被极致的冰寒牢牢钉在原地,并且这丝丝缕缕的寒冰还在不断的缠绕冻结,向上蔓延。
白谣见此,向前跨出一步,出现在白猗一的身旁,她手中火耀燃烧着熊熊烈火,一刀劈向抓着他的胳膊,同时口中低喝,“白猗一!火!”
白猗一一直在不停的挣扎,听到她的声音,双手猛然抓住掐着自己的手腕,一连串的火焰顿时点燃。
那人见此,冷笑一下,胳膊上的火焰顿时有熄灭的迹象,然而就在此时,火耀劈在他的胳膊上,熊熊烈火相互叠加,一串蓝色的火焰隐隐闪烁跳跃。
白猗一眼睛睁大,只觉蓝焰映入眼帘的瞬间,抓着自己脖子的手一松,那人面露痛苦之色,灵力鼓动间,终于压制了火焰的蔓延。
而冰寒也在此时席卷而来,他的身体一哆嗦,整个人被冰封成一个人形冰雕,白谣一把拽住坠落的白猗一,用力向后一抛。
她手中的火耀火焰猛然消散,向前踏出一步,出现在那那人身后,手中的长刀快若闪电,嘎吱嘎吱的声音响起,火耀直接穿胸而过,一团明明耀眼的火焰猛然燃起,驱散极致的寒冷。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那个操控寒冰的修士面露愤怒,身子带起一阵狂风,直直冲过白谣,她心中一惊,转头看去,只见被她甩出去的白猗一身上冒着金光,不断阻止试图抓住自己的修士。
而这修士,正是之前跌落下去,不知道在何时出现的修士,此时他的双手不断冒出光点,伸手一点,白猗一周身的金光便被震碎。
转眼间,白猗一便被他擒获,他面上笑了一下,单手掐诀,在白猗一腹部轻轻一拍,他面上顿时露出痛苦的神情,紧接着,他抓着白猗一在空中划出一道长虹,快速远离此地,而另一道长虹紧随着他,也离开此地。
转眼间,此地便只剩下了白谣与她身前的冰雕,她眉头一皱,顿了顿,手中的长刀燃起熊熊烈火,滋滋啦啦的声音响起,寒冰融化,被火焰烧出一个洞。
看着那个洞,她心中一突,冰雕那空空如也,那人根本没有被冻住,她面上一凉,转身抽刀,追着他们之前消失的方向飞去。
片刻后,待她赶到之时,便看到之前抓住白猗一的修士,被那个半步金丹修士一手按在头顶,身上崩出道道鲜血,砰的一声,如同烟花炸裂,身神俱灭。
而另一个追过来的修士,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不知是死是活,白猗一也再次被那人抓住,只是此时的他脑袋耷拉,生机微弱。
白谣咬了咬牙,向前跨出一步,出现在那人的身侧,等他一掌拍出时,她已再次跨出一步,一连四步,她的身影不断消失出现,根本让他触碰不到身体。
轰的一声,巨大的光刀在她身影出现的瞬间,同时出现,轰在他的背上,但那人似乎背后长了只眼睛,在光刀出现的时候,身子一晃,轻松躲过。
白谣眉头一皱,再次跨出一步,又是四步,她再次出现之时,依旧伴随着一道光刀,但这次结果也依旧如同之前,被那人轻松躲过。
她看都不看一眼,便知道是这个结果,随手吞了一粒丹药,身影再次消失,那人见她再次消失,面上一冷,但却没有再做无用功,此人身法奇特,他打不中。
他沉着一张脸,缓缓开口,“你应该知道我打不中你,但是你也打不中我!何苦浪费时间!”
见白谣没有做出任何回应,面上带着不耐,“是你杀了杜元嘉?虽然你这身法确实独特,我现在杀不了你,但等你灵力耗尽,便是你死期到来之时!
这样,杀了杜元嘉此事,我不再追究,你与这小子本也不相识,也没有必要因为贪欲,把自己的命留在这里,我现在饶你一命,你速速离开!”
白谣听的心中冷笑,不说白猗一,单说此人如果真是这个想法,只要他走,自己肯定拦不住,现在继续耗在这里,怎么可能像他表面说的那样愿意放自己离开。
如果自己此时逃走,在转身的那个瞬间便会被看出破绽,等待自己的,绝对与之前那个被他拍死的修士下场一模一样,更何况,此人如此磨磨唧唧,说不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方才的争斗中,他身上有伤!
她保持着自己的频率,每踏出四步,便会挥出一道光刀,而那人也越来越烦躁,在他的这种烦躁达到极致之时,她心中一动,再次跨出四步,光刀出现。
那人身子一晃,躲过光刀,但就在此时,一道带着毁天灭地气息的红色光刃撕裂般空气,在他躲过光刀的瞬间,劈在他的身上。
他面上愕然,仓促之下,抬起一只手在虚空一划,身子微侧,砰的一声,红色光刃以摧枯拉朽之势破开他的防御,一声惨叫声响起。
他的左手手臂被生生削下一块肉,整个手臂血淋淋模糊一片,与此同时,白谣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火耀燃烧着熊熊烈火,灼烧着周围的一切,罩头斩下。
他面露狰狞,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左手一抬,以肉眼无法看清的恐怖速度,破开虚空,一把拽住她紧握长刀的手腕,声音嘶哑,一字一顿道,“终于抓住你了...”
白谣心中一抖,左手夺下右手的长刀,体内灵力鼓动,浑身气息骤然一变,几乎实质化的凌厉气息腾然而现。
但就在这时,他眼睛曝出一道精光,抓着她手腕的手在她身上一划,快的让人看不清动作,下一刻,她的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身子一缩,燃华直接被打断。
他看着在自己手中奄奄一息的白谣,唇角微弯,“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
说完,他抓着他们两人,飞离此地,而他对此地十分熟悉,半个时辰后,抓着两人来到一处明显是开阔出来的山洞内,动作粗鲁的把他们往地上一扔,喂了他们两个一人一粒丹药。
丹药一入口,白谣便知这丹药是何作用,定灵丹,顾名思义,定灵丹便是表面的意思,与锁灵香差不多,服用这种丹药之后,灵力便被禁锢,无法再调动一丝一毫。
不过,这种丹药只有一个时辰的效果,且炼制十分费劲,很少会有修士去炼制这种丹药,毕竟这种丹药在战斗中毫无用处,定灵的时间也不长,如果想知道什么,还不如直接搜魂来的方便。
她目光一闪,也没有挣扎,任由定灵丹的药力在她体内化开,禁锢她浑身的灵力,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吃不吃定灵丹也不是她说了算。
那人见她乖乖服用丹药,似乎十分满意,随意寻了一个位置,盘腿坐下,开始疗伤,白谣见此,心中一动,他果然也受了不小的伤。
她抿了抿唇,目光快速在洞内扫了一遍,最终落在洞内的深处,眼珠微动,灵识悄然扩散出去,在洞内深处,果然还有另外两处山洞。
其中一个山洞内角落,有着一堆黑漆漆的残渣,洞内中间的地面,一片焦黑,她心中一动,炼丹?他会炼丹之法,在此处炼丹?
灵识一动,退出这个山洞,来到另外一处山洞,刚刚看洞内的场景,她心中一凛,洞内满地的骸骨凌乱的堆在一起,最上面甚至还有一具还未完全腐烂的尸体,怪不得她一进到这个山洞里,便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腐烂味。
她嘴巴微微颤动,收回灵识,目光扫过盘坐在地上的那个修士,他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炼丹,洞内还有那么多的骸骨,他到底在做什么?
时间流逝,白谣老老实实的缩在一旁,那人一直盘腿而坐,没有理会她,这时,白猗一呻吟一声,睁开双眼,便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
他微微转头,便看到盘腿而坐的修士,眉头一皱,想起之前自己昏迷前,看到了最后一幕,暗自咬牙,还是被这人抓住了,突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醒了?”
他眼睛一亮,转头看去,便看到倚墙而坐的白谣,他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面上露出痛苦的神情,皱了皱眉,目光在洞内一扫而过,小心翼翼的靠近她。
白谣看着他的模样,摇了摇头,“放心吧,他现在应该不会对我们做什么,你身上的伤怎么样?”
白猗一呲了呲牙,“有点痛,不过,我的灵力没有办法调动了!”
白谣轻轻点头,“之前他给我们服用了定灵丹,灵力自然无法使用。”
白猗一随意的点了点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姐姐,我还以为你丢下我不管了呢!”
白谣正准备开口说话,一直盘膝而坐的那人突然睁开眼睛,看着他们两人冷笑一声,“还真是感人,你这小子魅力倒是挺大,引得这么多人相争!”
白猗一哼了一声,“多谢夸奖,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自己魅力大,可惜他们实力太弱,没有把你弄死!早知如此就应该多引一些人过来!”
那人看了他一眼,突然笑了一下,“这么说,那两个蠢货是你故意引来的?主意倒是不错,只是运气差了点。”
说完,他也不理会白猗一的反应,看向白谣,“还有你,白家人再重要,哪有自己的命重要!明明有机会逃走,却偏偏不知死活的要来救他,现在落到这种地步,也是你应得的!”
白谣还没开口,白猗一转头看着她,“姐姐,你真好!我就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
那人呲笑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感情多好呢?你不会真以为她跟你有多深的感情吧?你是白家人,我猜你身上肯定有她想要的东西,不然就凭你们这只认识的几个月的时间,她会这样舍命相救?”
白猗一瞥了他一眼,“要你管?我魅力大,你不知道?”
白谣叹了口气,抬头直视那人,“我们现在已被你抓住,没有反抗之力,你现在身上的伤既然好的差不多了,不如先告诉我们,你想知道什么?或者说你想得到什么?”
那人抬了抬眼皮子,“我想得到什么?你不是应该知道吗?如果不是因为你那身法,你觉得我会留你到现在?对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身上应该还有一件法宝...”
白谣笑了笑,“你猜的没错,不过,这种事情,你直接搜魂岂不是更好?更何况,我说出来的话,你真的相信吗?”
那人目光一沉,“牙尖嘴利!你现在的命可是在我手上,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灵力也无法使用,我劝你最好想好再说话!”
白谣点点头,“我知道啊!可是就算我不说,你该做什么不是还会做什么吗?而且,就算我说了,你又不可能真正放了我?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说到这,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微动,“对了,之前我虽然杀了杜元嘉,但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并没有死,他现在人在哪?怎么今日没有帮助你这个好大哥?”
白猗一面上一动,附和了一句,“对!徐津呢?他怎么不在这里?如果不是他,今日你也不会有机会能找到我们!”
第267章 明清术
那人目光一闪,狐疑的看了白谣一眼,随口道,“他修为太低,我关心他的安危,自然没有叫他,说起来那日拜你们两人所赐,他伤的倒是挺重...”
白谣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刚才有此一问,也只是突然想起来,在那个满是骷髅的洞内,那个最新鲜的尸体,似乎有些熟悉,现在看他这样子,说不定那具尸体很有可能是徐津。
如此看来,这人是修炼了什么邪功?连自己的兄弟都不放过,徐津那副模样,明显是被吸尽了所有的生机,才会变成这样。
她目光垂了垂,既然如此,他留着自己,难道也是这个原因?不过此事疑点颇多,如果他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留着自己,为何不把放在那两个修士都抓住?
白猗一听完他的话,倒是有些不满,“你这话说的,要不是那日他偷袭我,我们也不会对他这样,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倒是你,你抓我来这里做什么?你竟然知道我是白家子弟,应该知道如果你杀了我,自己也落不到什么好处!”
那人目光沉了沉,“我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因此我不会杀你,这点你可以放心,只不过,你如若想少受些苦,还是乖乖听话的好!”
白猗一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撇了撇嘴,“我又不傻,说吧,你把我抓了,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人目光紧紧盯着他,“听闻白家有一门奇术明清术...”
白猗一听到这三个字,略微有些意外,上下打量着他一眼,那人面上不动声色,任由他打量,丝号不在意他会看出什么。
而白谣发觉白猗一神情有些奇怪,心中微微一动,便听到这时白猗一突然笑了一声,“明清术?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发现,道友你气息有些奇怪啊,怪不得需要明清术,”
那人没有理会他阴阳怪气的语气,斩钉截铁道,“用不着挖苦我,我只需要明清术!如果你有的话,就乖乖交出来,也能少吃些苦,如果你没有学习过的话...”
说到这,他面上满是躁意,“就算你是白家人,那恐怕也要先对不起你了...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跑到这种地方,但是,现在整个岭南都处在水深火热的境地,你们白家也无法独善其身。
就算我把你杀了,纵然我会受伤,但是你们白家就算想找我麻烦,在这个时候,恐怕也没有那个时间!所以我警告你,最好想清楚在回答我的问题!”
白猗一眉毛微扬,“道友!我是白家嫡系,你不会是觉得我跟那些旁系子弟一样,身上没有一点保命的东西?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如果真杀了我,你自己也回不了...”
说着,他抬起一只手,点了点自己的眉心,意有所指,“你信不信,谁让你对我造成致命伤害,你绝对也多活不了一息!”
那人目光看了看他的眉心,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他只是面色阴沉了些,神情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就算如此,既然你看出了我的情况,应该知晓我现在的状况,如果没有明清术,我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届时能拉着一个白家嫡系弟子陪葬,倒也不错...
而且,白猗一,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一件事,总让我拿你没有任何办法,但是,你旁边那人,我可不会心慈手软,届时我如果因为你,对她做了什么,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白猗一听闻此话,眉头一皱,沉声道,“你威胁我?”
那人挑了挑眉,“如果你非要这样认为,那就是威胁好了,其实只是一门术法而已,我也并没要你背叛家族,让你把你们白家的修行功法给我,你又何必如此倔强。
更何况,有了明清术,我便不会有与你同归于尽的想法,届时自然会把你放了,并且可以保证,以后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你仔细想一想这个道理。”
白猗一抿了抿唇,目光下意识的看向白谣,而白谣也淡淡的看着他,以她的立场,目前这种情况,既然这人想要明清术,给他就是了,术法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不过,她是第一次听说明清术,不知道这术法是否对白猗一十分重要,而且术法毕竟不是她的,她没有资格做这个决定,更何况,那人话虽如此,但她可不觉得这人把自己抓过来,边只是为了用来威胁白猗一。
从他之前说的那些话中便可窥探一二,他根本不相信他们两人有多么深厚的情谊,虽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人拿自己来威胁白猗一,虽然不知道白猗一到底作何想法,但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不过,她关注的点倒是在于,这人现在连这种话都说出来,恐怕真的到了什么危机时刻,之前说的同归于尽,恐怕真的有可能,这人现在完全把明清术当做了救命稻草一般存在。
白猗一见白谣只是看着自己,面上没有什么情绪,他目光微动,看着那人,缓缓开口,“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告诉你,你既然知晓明清术,那么肯定知晓明清术不是那么好练的。
而我之前那么说,其实是因为清明术,我确实练习过一段时间,但也只是到了第一层,虽然我是白家嫡系,但是,明清术这种术法,不可能完全对我开放,因此我只有第一层的法诀...”
那人没等白猗一说完,别明白了他的意思,眼底顿时浮现一丝失望,随即正色道,“第一层就第一层,我还没有自负到刚拿上术法,便可以修炼成功,不过,在我修炼的这段时间,你们两个兵只能留在这里陪我了,毕竟这种术法,我可从来没有修习过,过程中如果出了什么差错,因为你在我也能安心一些。”
白猗一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人不会轻易放过他,随手取出一枚玉简,时而皱眉时而思索,片刻后,他抬起头,手中捏着发亮的玉简。
那人见此,眼神殷切的看着他手中的玉简,白猗一勾了勾唇,“这就是明清术第一层,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倒是十分好奇,不知道友是否可以满足我的好奇心?”
那人目光一闪,收敛自己赤裸裸的情绪,面上带着一丝笑意,“自然没有问题,你想问什么?”
白猗一眨了眨眼,“我修行这么多久,你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能把自己弄成这样,还好好活着,实在是不简单,我就是想知道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那人听闻此话,面上笑意隐去,看着白猗一的目光有些冷,一字一顿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白猗一看着他神情转变,笑了一下,想了想,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罢了,看你这神情,终归不是什么好经历,你又不想说,非要强迫你说出来,我还真是有些害怕呢!”
说完,他手一抬,玉简便飞向那人身前,男人伸手用力一抓,神情有些激动,快速游览了一遍玉简内的内容,看了眼白谣二人,他手一挥,两粒丹药分别飞向他们二人身上。
白谣目光一闪,拿起定灵丹,吞入腹中,而白猗一虽然看起来神情有些嫌弃,但知道只有这样那人才会安心,拿起丹药便扔入口中。
那人见此满意的点了点头,闭上眼睛,便去参详明清术,不再理会他二人。
白谣目光在他身上滑过,看了一眼身旁的白猗一,也不传音低声道,“他身体有问题?”
白猗一听到她的声音,点了点头,目光竟透着一丝怜悯,“他身体问题十分严重,我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怪不得非要抓我...”
白谣仔细看着那人,却没有觉得他身体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白猗一在这时似乎察觉到她心里的想法,低声开口,“姐姐你看不出来也是正常,他隐藏的很深,如果不是他自己说出来,我恐怕也没有察觉到,他现在力量确实是很强悍,但是却十分不稳定,而且灵力十分斑驳。
确实如他所说那样,如果他不管不顾一直这样下去,除非他修为突破到金丹,否则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不过,明清术对他现在这种状况,倒确实十分有帮助,如果练的好,说不定还能彻底解决这种状况。”
白谣默默的看了他一眼,见他面上情绪没有太大波动,无法判断他此时说的是真是假,白猗一不可能不知道,那人现在虽然在参详明清术,但肯定会留一丝注意力在外界,关注他们两个动向。
她轻轻点头,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多问,不过,也只需要这几句话便够,这也是她丝毫不避讳那人的存在,而直接问的原因。
那人体内灵力斑驳,并且不稳定,这让她更加确定之前的猜测,这人修炼了什么邪功,而导致他灵力斑驳的原因,与洞内满是骸骨有关,按理说,一般情况下,修士修炼的功法大多只会从头到尾修炼一种功法。
因此很少会出现,灵力斑驳的问题,除非是迫不得已,必须转变功法,但就算是要转变功法,也会把之前所修灵力全部转换,再继续增加修为,从而避免灵力斑驳不纯的情况。
而白猗一说这个人灵力斑驳,而且极其不稳定,就算他中途修炼了很多功法,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除非他修炼的功法本就有问题,需要吸取他人的灵力精血等,但又没有彻底转化成自己灵力的办法,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想到这,她觉得还需要再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便低声道,“明清术,可以把他那些斑杂的力量融合在一起?”
白猗一听闻此话,唇角勾了勾,轻轻点头,“明清术最主要的两个功能,明心,净灵,虽说最主要的功能不是融合力量,但可以净化这些力量,从而达到某种相通,这术法十分适合他现在的情况...”
说完,他对着白谣弯了弯眼睛,眨了一下,白谣见他这种模样,心中一动,这明清术的作用,倒是与之前白猗一所说的他家功法相辅相成,也是更好地为五行术服务。
不过,以白猗一的情况,都是修炼了第一层,这术法看起来十分强,而白猗一绝对有自己的心思,看他现在这服满不在意的模样,绝对有什么事情是他没有说出来,那人想修习好明清术绝对没有那么容易。
时间流逝,七日后,事情果然如她所料,那人这段时间一直在修习这个术法,可是却一直没有彻底融会贯通,一直处于门槛边缘。
而白猗一虽然面上不耐烦,但却十分配合,手把手的指导他,终于在这日,他推开了明清术的大门,迈入了进去。
他立刻迫不及待的尝试了一番,体内的情况果然略有好转,此时此刻,他终于可以确信白猗一并没有哄骗他,这明清术确实可以解决他的问题。
接下来就好办很多了,明清术第一层,所需要做的便是把体内的所有灵力,全部通过这种术法,转换一遍,使身体的力量稳固下来。
而他已把握到这种方法,接下来只需要不断的使用明清术,安抚净化体内的力量,总有一日,可以解决他体内的问题。
不过,就算如此,他也并没有放他们二人离开的意思,白猗一曾经提及过一次,他便以现在还不熟练的理由,拒绝了他的提议,要求他们再留一段时间。
白猗一虽然有些不满,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现在那人状况好了很多,量他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便没有在此事上太过抗议。
而白谣一直没有做什么,只是默默的观察着白猗一遇到人的一举一动,倒是让她发现一些不同寻常之处,白猗一这人虽然她接触的也没多长时间,但绝对不是什么善人,更不用说,还是对着一个对自己图谋不轨之人,现在她更加可以确定白猗一这么殷勤,绝对不安好心。
第268章 反击
一个月后。
那人气息凝聚,状况似乎越来越好了,对他们两人的态度也没有最开始的那种恶劣了,对白猗一也不再那么防备,而白猗一依旧是最开始的那个样子,只是最近经常时不时的与那人搭话。
白谣日复一日的沉默着,不过,近日随着那人气息越来越凝聚,她突然发觉那人身上开始传来让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这日,那人情况大好,似乎到了关键的时刻,白谣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白猗一,这么久了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她几乎都要觉得白猗一是真心实意在帮他了。
这时,那人突然睁眼,看着他们二人,手一拍,两粒丹药分别虽入他们二人的手中,白谣垂头看着手中的丹药,定灵丹,她心中叹了口气,一口吞下丹药,白猗一也是如此。
那人见此默默闭上眼睛,周身又开始散发着一股轻灵的气息,白猗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时间流逝,本来一切都十分正常,就在某个时刻,那人身上的清灵之气突然变得厚重起来,缠缠绕绕的环绕着他的身体。
白猗一眼睛微微睁大,立刻开口,“看来你运气天分都不错,已经可以把明清术练到这种程度了,依我看,马上你便可成功!”
那人虽没有睁眼,但想来是听到了他的话,眼皮子动了一下,而白猗一似乎真心实意为他感到高兴,细细的跟他说着过程中,有可能会遇到的状况。
白谣则皱了皱眉,心中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就在这时,那人突然额头冒汗,面色也变得惨白起来,没有一丝血色。
白猗一也十分紧张,仔细看了他一会,突然悄然挪到她的身边,抬起手抓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她顿时感觉一样物品出现在她的手心。
她心中一动,手微微一动,掌心的东西是一个类似丹药的木丸,与此同时,白猗一紧张的声音响起,“道友!关键时刻,切记不可分神,成败在此一举!”
那人眼皮子一抖,仿佛在忍耐着巨大的痛苦,但他也知道此时是关键时刻,自然不敢随意分神,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马上就要过去了。
他还是强忍着身体都不适,勉强睁开眼睛,手一拍,两粒丹药被他分别扔入两人怀中,白谣伸手接住,嘴唇微抿,毫不犹豫的扔入口中,白猗一亦然。
那人仔细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身体开始微微发抖,立刻闭上眼睛,片刻后,他身体一颤,浑身热气蒸腾,面上一会白一会红,十分精彩。
而白猗一也时刻关注着他的动静,嘴里不停的说着需要他注意的地方,不一会,那人眉头在某一刻突然紧缩,身上那一直隐藏的杂乱气息在一瞬间全面爆发出来。
砰砰两声!
白谣与白猗一身体不受控制的,被这股突然爆发的气息席卷,身体重重撞在墙壁上,她眉头一皱,抬头看向白猗一。
白猗一察觉到她的目光,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口中喊道,“道友!你这力量也太杂了,可能要多受些苦,一定要忍着些!”
白谣抿了抿唇,心中默默计算,之前服用定灵丹后马上要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了,这个想法刚刚闪过脑海,体内灵力突然开始涌动。
她心中一喜,感受着体内多日不曾感受到的灵力流动,目光扫过那人痛苦克制的面容,手一动,那人给她的最后一粒定灵丹从她袖口滑入手心,被她扔入红绳内。
定灵丹,她并未服用,既然白猗一已经把那颗木丸给了她,那他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而那时那人本就忍受着痛苦,注意力本就没有完全在他们身上。
再加上,之前他们二人一直老老实实,恐怕他也没有想到,他们俩人在这个时刻,根本没有服用定灵丹,白谣目光落在白猗一身上,仔细看了一眼,便知晓他的灵力也已经可以使用了。
不过,他此时口中一直在念念叨叨不停地对那人说话,身体也在悄然靠进那人,白谣见此,稍微适应了一下,目光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那人似乎忍受到了极限,突然双目爆开,看着几乎已经可以触碰到他身体的白猗一,眼里的情绪翻滚,白猗一对他笑了一下,背到身后的双手,渐渐蓄起红光与金光。
那人双目圆瞪,眼底似有疯狂,没有发现他们两人已经摆脱了禁锢,身体不停的抖着,怒吼道,“白猗一!你对我的身体到底做了什么!”
白猗一面上带着笑意,声音委屈巴巴的,“道友这是什么话?我都从来没有碰过你的身体,哪有机会对你的身体做什么!”
那人怒不可遏,咬牙切齿道,“不要装糊涂!你给我的明清术有问题?”
白猗一眼珠微动,“怎么可能?我又不傻,明清术如果真的有问题,你一练就会发现问题,如果我真的这么做,那岂不是在找死?”
那人眉头紧锁,在疼痛的折磨下,他的理智完全被压制,脱口而出的声音躁意十足,“那到底怎么回事?我明明按照你说的,没有任何改动,怎么爆发了就压制不住了!这跟你说的不一样!”
白猗一用担忧的眼神看着他,缓缓开口,“或许是你体内的灵力太斑驳,可能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压制,你现在要做的事情,不是来质疑我,而是全力压制才对!”
那人脸颊抖动,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仔细思索,就在这时,白猗一再次开口,眼角染上笑意,“不过,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明清术不全也”
他的话说到这,周身气势猛然攀升,早已蓄力的双手,力量在这一刻猛然攀升到极致,双手快如闪电,咔嚓一声,印在他的胸口。
与此同时,一直观察着他动向的白谣,手中日月盘猛然一亮,红色光刃,带着恐怖气息,切割而去,削向他的脑袋。
轰隆一声,一道道裂痕出现在地面墙壁上,尘土飞扬中,白猗一的身影倒飞出去,砰的一声砸在墙壁上,身体深深陷入墙壁内,白谣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人所在的位置,怎么可能,她与白猗一的全力一击,居然伤到他,他的其实居然更加猛烈!
那人缓缓站起身来,杂乱的气息不断从他身上溢出,而他身上还有数道血口,但他却似乎没有察觉到,也并未感觉到伤痛,目光带着疯狂以及愤怒,嘴边挂着一丝诡异的笑,“你们居然敢欺骗我!既然如此,那你们便来陪我...”
他的话音刚落,毫不犹豫的吞了一粒黑色丹药,眼中本就残留不多的清明,在这一刻消失殆尽,只留下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心惊的疯狂以及浓郁的血色。
他抬手一伸,空气爆裂,白谣连跨出一步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这不可抗力的速度抓住脖颈,而白猗一也如她一样,对这股力量死死的抓住,不过他并未反抗,似乎在之前的冲击中,受到了巨大的创伤,生机十分微弱。
白谣拼力挣扎,紧握着火耀用力向上一挥,刺啦一声,火耀仿佛切在了什么铁板上,直接被弹开,她心中一惊,火耀居然根本无法破开他周围的那些杂乱力量!
而这时,那人已经开始拖着他们两个的身体,向着洞内深处走去,白谣又挣扎了片刻,不再浪费灵力,努力平心静气。
转眼间,两人便被拖到那个角落里满是废渣的洞内,那人用力一甩,白猗一身体被他甩到墙角,而白谣被他直接扔在地上。
她身子一松,猛然跃起,但就在这时,整个洞内地面墙壁纷纷亮起道道纹路,她跃起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坠落,砸在地面上,一道红色的光圈圈住她的身体。
她目光一沉,手中的火耀带着凌厉的气息直接劈在空气中,砰的一声,火耀被弹开,那人周身气息更加凌乱,不断的切割着周围一切,他嘴角带着残忍的笑,盘腿坐在她的对面。
紧接着,他手一抬,周围的气息猛然发生转变,一道道红光忽闪忽闪的亮起,把白谣的身体牢牢困在原地,与此同时,她突然发觉,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体内的灵力也开始躁动,有脱体欲出的感觉。
片刻后,这种感觉达到极致,她连动一动手指都办不到,那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伸出一只手,按在她的身上,她体内的灵力顿时开始蠢蠢欲动,在她体内乱窜。
白谣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眼中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甚至带着若有所思,而那人似乎对她的反应有所不满,冷哼一声,她体内的灵力更加不受控制。
在她体内的这种混乱达到某个极致的时刻,她体内的灵力全部开始向外涌动,与此同时,那人瞳孔深处隐隐透着一丝红光,眼底满是渴望兴奋。
白谣体内的灵力在这一刻开始涌入那人的体内,而随着她灵力的涌出,那人周身狂暴杂乱的气息,仿佛被安抚,隐隐有内敛之势。
片刻后,她体内的灵力涌出了一半,但同时她终于明白了为何旁边的那个洞内会有那么多的骸骨,这人体内力量不稳,但是这种不稳定可以通过吸取他人的灵力来得到缓解,想来之前的那个徐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她看着眼前面上满是兴奋的修士,眼底终于有情绪波动,不过那波动却不是什么害怕,而是冷冰冰的笑意,那人看出她眼底的笑意,心中突生不安。
下一瞬,他面上神情大变,看这她的眼神,仿佛看到了鬼一样,满是不可置信和惊恐,他颤抖着身体,清晰的感知到自己体内的所有灵力在这一刻全部不受自己的控制。
紧接着,那些疯狂的灵力全部顺着他的手臂,涌入白谣体内,他双目圆瞪,声音颤抖,“不可能...你怎么会”
他的话还没说完,面容突然变得扭曲,喉咙仿佛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死死掐着,无法再发出任何一丝声音,只有那眼底的恐惧越来越浓郁。
转眼间,他的身体扭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在这种扭曲达到极致的那一刻,砰的一声,如同烟花炸裂,血肉飞舞中,化为一片片碎末。
白谣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底的情绪说不清是恐惧,还是喜悦,她缓缓撑起自己的身体,有些呆愣,紧接着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这一天终于来了。
她的功法有问题,这件事情她早已知道,从最开始她功法不受控制,开始吸收灵力,她便知道这一天总会到来,却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居然这么快。
她嘴巴动了动,喉间十分干涩,原来她的功法真的有这种效果,她缓缓握了握双手,感受着体内汹涌澎湃的灵力,而这些灵力的来源,便是她的功法吸取来的那人的灵力。
其实,在那人开始吸取她灵力的那一刻她心中便隐隐有一种感觉,如果她想,她随时可以完全颠倒两人的状态,反吸他的灵力。
不过,之所以她一开始没有任何举动,也是想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到那种熟悉的感觉,以及他这种吸取他人灵力所能达到的程度,而在这个过程中,她几乎已经达到了一种变态的冷静。
她甚至仔细比对这人吸取灵力的速度,还有他面上神情的一丝一毫的变化,结果自然不出所料,速度不是很快,而且这人尽管面上带着兴奋以及残忍,但这个过程对他来说似乎痛苦更甚一些。
不仅如此,虽然表面上看来,那人吸收他人的灵力后,可以压制体内斑驳的力量,但这种状况,只是暂时的,他吸收的越多,以后这种力量就越容易复发,只会逐渐把自己逼上绝路,怪不得他想要明清术来完全解决这种问题。
可惜,白猗一根本没安好心,说不定也是因为他,才导致这人的状况提前爆发,不得不再次采取这样的方式,而他之所以一直没有杀自己,恐怕也是预备着这样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