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放逐之地
“旧星历十四世代，星空之主陷落于昴宿星，追随者们数次组织的进攻，近半陨落，放逐于毕宿星……万年以后，将有一人堕落于深渊之底。待其重生之际，整个毕宿星系都将为之臣服……”
借着柯盛的备注，程海生硬地翻译了石碑上的文字的大致意思。
这与黄沙领主口中的供词一致，暗示他就是那个新的星海之主。
“可那又是为什么呢？帮他报仇？还是说他是不想看到自己的追随者在这个被放逐的星球上灭绝？”
捡起了沙发上的废纸，程海靠在上面，陷入深深的思考。
已经修炼到这个地步了，他是相信预言这种东西的存在的。
就跟水在火上烧久了会开，梦里舒畅解手会尿一样，在一些天赋异禀或者说手眼通天的存在眼里，未来会发生的事其实就是一种事物发展的规律。
这是他们通过一些代价换取的线索推导出来的，还是具有相当高的准确性的。
但按照黄沙领主的说法，这个世界高战力的存在对这个预言充满了抗拒，都想杀了他而后快。那为什么阿纳斯塔尼亚在感知到他的到来之后，反而会退却呢？
“或许他们不敢轻易地违背宿命，在触发一定条件之前，只是持观望态度？”程海又这么想道。
哈斯塔和克苏鲁是有仇的，如果说合作，他其实是可以帮助他除掉那么一枚钉子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该如何合作。
毕竟他对古神可不抱有什么好感，对方大概率也不会平白对他一个人类献殷勤，谈起合作多半会演变成他和耐萨利那样，互相算计，不可能稳固的。
更何况哈斯塔的地位高他一等，是不可能轻易低头的。
“关于那个乐谱，你的进度怎么样了？”程海抬头道。
不管怎样，他终究得调查下去，索性就看一看他的研究。
“不怎么样，这玩意比较难理解，也许还要一个月。”柯盛摇头道。
“一个月？”
程海皱起了眉头。
阿纳斯塔尼亚喜欢乐曲，柯盛能够在幻象中存活下来，主要是因为他成为了她亚的信徒。
乐谱这东西就相当于献祭的符文，只要按照他特定的点输入了，他就可以获得面见侍奉之主的机会。
但一个月太久，审判那边什么行动他还不知道，程海可没时间等。
没有办法，他只能伸手道：“线索给我，我来试试看。”
“你懂音乐？”柯盛惊讶道。
他实在是没有什么音乐天赋，否则也不至于唱成那个样子来苟活了。
“死马当活马医吧。”程海硬着头皮道。
他当然没时间研究这个，但程依一这个学年的音乐课也就教教哆来咪，让她跨语言研究估计也够呛。
不过当程海拿到乐谱线索的时候，他顿时就傻了。
那所谓的乐谱并不是那种给你对着弹的五线谱，而是类似于中秋花灯的哑迷。你得先猜出其中语句的意思，随后再把他转化为自己能理解使用的五线谱。
就比如第一句“十四只石狮子是涩柿子”，听起来比秋天的第一杯奶茶都要莫名其妙，鬼知道这背后表达的是个怎样的曲调。
就在程海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的敲门声。
“是她？”
不用下楼程海就能知道，敲门的是山下晴子。那个女人居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作死跑到这来了。
“我要开门吗？”
见程海皱起了眉头，柯盛先征求了他的意见。
“放她进来吧，是人类。”
程海靠在沙发上，揉着眉心，思考着自己的去处。
柯盛给的石碑是他获得的第二条线索，如果实在是没有时间破解，他是不是可以通过伊塔库亚那条线接触到更近一步的真相？
“要是真的和预言中的一样，我成为了他的替代品。或许我可以把他的手下都带回去，作为和奈亚开战的资本？”
不得不说，哈斯塔抛出来的诱饵还是挺香的，如果对方的立场不是古神那一方，程海是相当心动的。
而现在，他只能改变自己的主意，做好最坏的打算。
这种鬼地方不适合人类生存，那四个旧日支配者其实不用亲自动手，看着他死在这里就好了。
等到他同化成了和他们相同的存在，游戏才算真正开始。
但那时无论是战斗是臣服，都可能与他无关了。
所以程海除了要做好和他们敌对的准备之外，还要做好一打多的准备，那他的另一个神降资格也许就节省不了了。
“只是我的另一个神降只有三天，若是没有办法及时见到他们，我的最佳时机就过去了。如果不能通过那个乐谱先摸清阿纳斯塔尼亚的底细，那就只能通过传送阵逼迫他们现身了。”程海皱眉想道。
和奥兹的实验并没有白费，他现在能够隐约感觉到距离地球最近的虚空。那些守护者只想要看到他死或者成为新的主人，是不会这么放任他离开的。
看着程海苦思冥想的样子，程依一忽然插口道：“要不，这边的事情交给我吧。”
“你？”
程海的眉头顰得更紧了。
程依一是很聪明没错，但这里的事情过于诡异，她这个特殊的体质显然也不适合过早的接触这些。
“依一你听着。”
抬头看了一眼楼道，下去开门的柯盛还没上来。程海就搂着她的肩膀，用传音的手段对她说道：“在这个世界里碰到的东西，我们一件也不能相信。首先你不知道眼前的陌生人说的是不是真话，就算他们真的没有恶意，说的也有可能是受到某些诡异存在蒙骗之后想让他传达的假话。所以这所谓的乐谱，我只是作为一条线索调查，没有真的把希望都投在他的身上。”
“嗯……”
程依一低头想了想，很快又抬起头来：“可现在你也没法分辨不是么？祭祀场和这里都是被清空出来的特殊区域，估计很难有第三个能够这么轻易获得线索的地方，这条线索断掉也太可惜了。况且你变身的时间不能浪费在这，我在你身边又不能帮到你什么，让我留在这里才是最节省时间的办法。”
“柯盛……”
程海看着她，一时有些语塞。
程依一向来很了解他，话也说到他的心坎上了。
什么都不信，就相当于一无所获。连石板预言这种与黄沙领主的遗言有明显关联的线索都放它断掉，他还真舍不得。
以程依一的天份，研究起来肯定会比柯盛要大很多。
但程海最担心的，还是她的安全问题。他在这个星球的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生怕犯了什么错误。
程依一这个冒险的提议，他怎么敢答应啊……
第八十七章 这波稳了！
“人带上来了，程先生。”
柯盛的身影出现在门后，脸色惨白得如同僵尸。
身后的山下晴子惊魂未定，估计在下面被吓得不轻，加上语言不通的缘故，才耽搁了这么久。
“不是让你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吗？怎么来这了？”程海用英文问道。
“我……害怕……”
“哈？”
程海有点难以理解她的脑回路。
前往火祭场的路很黑没错，但来这里路难道就亮了？
山下晴子沉默不言，毕竟这种事情解释不通。
不过来都来了，程海也不好赶人走。正好看她长得也还算斯文，细皮嫩肉的，家境应该也算不错，于是问道：“你学过音乐吗？”
“会一点。”山下晴子点头道。
当代的小青年为了浪漫，多多少少会接触一些乐器，这算是一个比较普遍的现象了。而她也刚好，学过一点钢琴。
“看得懂谱就好。”
程海点点头，又对柯盛说道：“待会研究的时候带上她，你们研究，她看谱。”
闲着也是闲着，抓来当工具人好了。
“那我呢？”程依一不放弃道。
“你……跟我走吧，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好。”程海皱眉道。
阿纳斯塔尼亚的意志就在窗的后面，程依一不慌，他慌啊。
“盯——”程依一。
“你看我也没用。”
“盯——”
“我认真的，在这里遇到什么事情我不一定能及时回来。”程海试图解释道。
“那我就自己想办法。”程依一道。
“……”
程海沉默不言，只感到一阵头疼。
他想要程依一有主见，但不是有这种主见啊……
“赌一把吧。”
程依一飞到了他的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脸颊，认真地说道：“不能只有你一个人冒险，这里也没有绝对的安全可言，你一个人也没法做完所有的事。这么畏首畏脚，可不像以前你。”
“这不是畏手畏脚的问题……”
沉吟一声，程海面色复杂地揉了揉眉心。
人多力量大，这他当然知道。
要是换做楚临和迪珊之流，分工早就敲定了。只是程依一现在的实力还远没到他能够放手的时候，顾虑怎么可能不多？
不过思考了好一阵之后，程海还是答应了下来。
因为按照先前的推断，建立传送阵相当于逃跑。一个逃兵是没有立场和上位者对话的，只能打，还可能是一打四，甚至更多。
程海的野心很大，但他不敢自大。
若是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他活下来的概率非常的渺茫。
“好吧，你可以留下。但你必须要遵守的一点，那就是乐谱破解出来之后，一定要让他们等我回来再进行尝试，能做到吗？”
“嗯。”
程依一认真地点头。
“唉……”
程海揉了揉她的脑袋，欣慰中又有些生气：“你真是不学点好的。”
“不关我事，都是你教的。”
见程海被自己说服，程依一隔空将石板和纸张都吸到了手上，直接开始了她的。
否则程海的神降时间只有三天，要是没能在规定时间内找到答案，会对他的战斗力有很大的影响。
于是程海也不再耽搁了，起身道：“我出去一趟，解谜的事情交给她，你们给她打下手。但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试图演奏那个东西。”
“她……可以吗？”柯盛狐疑道。
虽然看到了程依一的超能力，但她这个年龄总让人生不出信任感。
“管好你自己吧，别在答案找出来之前晕倒了。”
说完，程海从储物袋里拿出阵法材料，开始在房间里布置单人的传送阵点。
这点质疑，程依一自然能够用行动来回答。
……
寒风凛冽地呼啸，密集的树丛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奥斯尔街背后的雪山连绵起伏，延伸数百里。也许是这里常年寒冷的缘故，能在这片山脉中存活下来的都是一些长青树，踩在他们掉落的叶子上，就好像踏着石头行走似的，咔咔作响。
“就是这里了。”
回头望向灯火幽暗的长街，目光在邪气凛然的边境聚落中停留了一瞬，程海随即散开了神识，覆盖了整座雪山。
恶劣的环境往往能诞生最凶残的猛兽，这一瞧可没让程海失望，这里的野兽个头都比地球上的要大上一倍，其中还不乏一些散发着混沌力量的存在，剽悍异常。
“系统，开启【神降】神奇宝贝大师。”
收回了神识，程海第一时间开启了第二个S级神降。
他未来可能要同时面对四个邪神，所以在去找奥斯尔街的祭司们的麻烦前，不妨先找几个帮手。
奇异的力量涌入身体，程海能感觉到自己脸部肌肉的耸动。
由于已经存在一重神降的缘故，他的体型没有太大变化，只是额前的头发变得长了一些，身上多了一个双肩包，脑袋上也戴上了一顶红白色的鸭舌小帽。
“卧槽，赤爷！”
在注意到自己发型的一瞬间，程海的心中不由得一喜。
众所周知，神奇宝贝这部动画作品的主角是真新镇的小智，不过在漫画《神奇宝贝特别篇》里还有那么一个主角，那就是小赤！
当然，漫画主角的原名其实也叫做小智，从人物的背景上看也和动画版的小智也是同一个人。但由于他们俩人的人生轨迹和剧情走向截然不同，有些读者特意用小赤这个称呼来将两人区分开。
与那个喜欢逆属性对战，然后让自己的精灵自己加油，连续六年联盟大赛都给人陪跑的憨憨小智不一样，漫画中的赤爷就是一个天生战斗之人！
他善于发掘自己精灵的能力，在获得精灵的第一年，就强势地将精灵联盟大赛的冠军给收入了囊中。
关都四大天王因为忌惮他的实力，在他夺冠两天之后对他发下了挑战书，通过暗算才将他击败，冰封了数月之久。
那时候的四大天王横扫八大道馆，抢夺了他们的徽章，意图消灭意见相左的人类，建立属于精灵的净土。
全国各地的道馆馆主奋起反抗，打得大地一片焦土，却依旧不敌。后来小赤从冰封状态中恢复过来，四大天王为之震动，平衡也因此而被打破。
他的人格魅力非凡，曾和传奇的精灵超梦达成长期的合作，挑战整个火箭队。一路过关斩将，打得城市都成为了废墟，最终战胜火箭队首领坂木老大，并令其折服，解散了火箭队。
除了超梦以外，急冻鸟、烈空坐和捷拉奥拉等神兽都被他收入囊中，这个战绩无人能及。
综上，如果说动画版小智是凭借着主角光环一路逆属性逆袭成功的幸运儿，那么赤爷在神奇宝贝世界里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无敌！
第八十八章 某打开方式错误的神奇宝贝
摘下了头上的帽子看了看，程海又将它重新戴回头上去。
神降完成之后，他的身体面板已经发生了变化，体力直接翻了两倍，其他的注入耐寒性、耐热性这种副属性也提高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毕竟那是一个十万伏特也拿他没办法，冰封了几个月泡泡温泉就能恢复的存在，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那么……我的精灵呢？”
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精灵球，程海的耳边传来了系统的声音。
“请选择你的初始精灵。”
“这个也要从头开始吗……”
虽然已经预想到了这个结果，但程海还是不免有些惋惜。
小赤的皮卡丘可是打赢过超梦的存在，如果直接给，他的即时战斗力估计能直接翻个一倍。
“请选择你的初始精灵。”系统重复道。
“好吧，初始精灵有什么？”程海叹气道。
系统不发，他也只能跟着规则走了。
“你可挑选的精灵有：妙蛙种子、杰尼龟、小火龙。”
系统第二道声音响起，程海的眼前也多出了三个小东西的形象。
第一只精灵是一只青蛙。它看起来很是巨大，至少也是一头大型犬的体型。和妙蛙种子的介绍类似，它的后背上背着一颗巨大的种子，闭合起来的花苞之处还冒着淡淡的烟雾，估计对人体不怎么有好处。
“画风好像有点不对呀……”
对着眼前这只青蛙瞧了大概两秒，程海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怎么说呢？
要说形象，这只青蛙的还原度倒是还不错。只是它皮肤上滑腻腻的光泽，还有那看着就凹凸不平的触感，让程海起了一背的鸡皮疙瘩。
真特娘猎奇啊……
要是选它做了第一只精灵，哪天它觉得和主人的关系好了，突然上来舔一口，他一定会窒息的吧！
“呱？”
仿佛是在虚空中听到了程海的抱怨，那青蛙的前足动了动，随后又停了下来，身体缓缓地颤动着。
这家伙……居然在冬眠？！
“草！这个不能要！”
一秒打消了选妙蛙种子的念头，程海看向了第二个——杰尼龟。
这乌龟的形象倒是比妙蛙种子要好上一点，身上没有一点疙瘩，但……他为什么在打坐？
而且……
为什么他的壳被卸了下来，放在一边？
“你跟我说这个是杰尼龟？！”
程海人傻了！
都说真人毁原作，但特喵的也不带这么抽象的吧？！
这哪是杰尼龟啊？
这分明是忍者神龟！
“看看下一个吧……”
心累地叹了一口气，程海对最后小火龙也失去了期待。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那只小火龙还算是正常。
它就是一只大号的犰狳，四肢健硕，身上披着鳞甲。虽然和原本蝾螈的形象有所差异，但光论颜值，比前面两个要高上不少。
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火。
小火龙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尾巴上永远着着火，一旦熄灭，它的生命就结束了。可这只“小火龙”的身上却空空如也。
“也许他的力量留存在体内，并没有释放出来？”程海喃喃道。
神降的物种也不是完美复刻的，第二只杰尼龟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尾巴上没有着火似乎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这么想着，程海的心中也渐渐有了腹案，指着那只穿山甲对系统说道：“那选他吧，小火龙。”
伊塔库亚代表着风，也是人类世界雪怪“温迪戈”的原型，这三只精灵里也就火属性的小火龙才能和他形成克制关系。
再者乌龟也是一种会冬眠的生物，那只三次元版的杰尼龟的状态可能会不稳定，所以他其实别无选择。
“就决定是你了，小火龙！”
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把程海和小火龙都吓了一跳。
“喂喂喂！别用我的声音去说这种中二的话啊！”程海不满道。
对此系统没有任何的回应，倒是山洞里的小火龙停下了刨坑的动作，疑惑地看向身后，凶性毕露的脸庞上带着十足的杀气。
“这反应不错。”程海满意道。
他变身是为了打架的，越是凶狠的生物，就越符合他的要求。
可下一秒，意外发生了！
正在山洞里俯身走动的小火龙发现周围忽然亮起了光，回头一看，他满是鳞甲的铁尾竟然着火了！
“？”
程海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嗷哇哇呜！（蜥蜴语：怎么回事？）”
难以解释的异状惊扰了这只披甲的蜥蜴，他抬起的前肢放了下来，像只被缠着带子的猫咪一般，追着自己着火的尾巴疯狂的转圈圈。
原形毕露！
“……”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程海知道，他崩了。
这哪是什么小火龙啊？
分明就是一条二哈吧！
而且这神降是什么鬼啊？
精灵都是现产的？
画面中的“小火龙”已经追上了自己的尾巴，拼命地用脚踩着火焰。也就是在这时，一道白光将它吸入，收入了精灵球之中。
而这时，世界的意志也完成了指引，功成身退。
“精灵选择完毕，进入待机状态。”
“……”
周围安静了下来，程海手上抓着一个精灵球，心中五味杂陈。
这精灵强不强还另说，会不会听他的话才是重点。
“算了，都到这里了，还怕一头畜牲不成。”
抱着试试的心态，程海摁下了精灵球，手中的钢剑同时出窍。
“噫？”
刚从精灵球中现身的小火龙正迷糊着，冰冷的剑锋便已贴上了它的脖颈。
“臣服或者死亡，你选一个！”
“吓！”
死亡的气息袭上小火龙的脊背，还没等从尾巴着火和光线收押的惊魂之中反应过来，他便看到了一张杀气腾腾的脸。
虽然不怎么能听懂人类的语言，但在强烈求生欲的驱使之下，小火龙从程海的眼神里得到了重要的信息。
敢反抗，头都给你砍下来！
于是，他举起了自己的双爪，以示臣服。
“很好。”
感应到了一丝从小火龙身上传出的羁绊，程海这才松开了剑。看样子系统没有在这关键的一点上坑他，这头怪物是真的可以供他使唤的。
确定了这点后，那就该看看神降的效果了。
“那么……”
程海和他拉开了一个身位的距离，指着前方的一根大树道：“先给我表演个喷射火焰吧。”
“欸？”
听到程海的指令，小火龙微微一怔，石化在了原地。
虽然他很乐意为自己的主人表演，但……
他只是一只会打洞的穿山甲而已啊！
第八十九章 群山震撼！
“呜呜呜……”
穿山甲可怜巴巴地看着程海，希望他的新主人收回成命。
他一个土属性的野兽，让他表演喷火，实在是做不到啊。
“怎么？不听话是吗？给我喷！”
程海才不管他想表达什么，强行下达指令。
他就不信了，一个S级的神降会连这个都做不到？
“那喷就喷嘛……”
穿山甲无奈，深吸了一口气，准备来一口恶狼吐息。
却不想，他的体内突然涌出了充沛的火焰力量，并在他的嘴里快速压缩，汹涌地积蓄着火力。
“？？？”
差点没被嘴里的火给呛到，穿山甲猛地向雪山上喷出了长达五十米的柱形火焰，整个穿山甲都傻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怎么不知道自己会喷火？
难道他真的是主人口中的小火龙？
汹涌的烈焰点燃了树丛，聚变的温度差引起了狂风，冰冷的寒风不屈地反噬，意图依靠自己的力量扑灭这个胆敢挑战自然的家伙。
随着一阵如雷的巨响，山顶的雪层轰然断裂，休憩中的飞鸟惊慌地逃亡。地动山摇之中，滚滚的冰雪如同海啸一般铺天盖地地压下！
雪崩了！
“哇呀呀呀！（雪崩了雪崩了！）”
看着眼前的剧变，小火龙已被吓得面如土色。
一次高速运动的雪崩，加起来的冲击力能够打到上百吨，即使是他们这种生活在恶劣环境的生物，也无法承受这么大的冲击。
若是没有紧急的避险措施，等到积雪倾轧下来的时候，他们必死无疑。
而此时程海还在打量着小火龙制造出来的破坏，估算着他的实力。
“长度四十米，温度将近九佰度，大概……也就是一个B级的水平吧。虽然后面的两段进化都能够提升，mega喷火龙更是能大幅提高种族值，但似乎也没达到神的这个门槛。”
回想起但丁真魔人时那徒手搓黑洞的恐怖实力，程海很难想象这么一只憨憨的家伙进化之后能够超越他。
“乌压压！（主人你嗦句话呀！）”
小火龙抓着程海的双手，似乎是想要他想想办法。
这种时候还发愣，不是找死吗？
在他的摇晃之下，程海也终于收回了目光，平静地抽出了手，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喷火。”
“？”
小火龙一脸的迷惑，就他这只能喷出四十多米的小火苗，怎么可能扑灭这场雪崩？
做梦吗？
“一句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让你做，你就做。如果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三次，留着你也就没什么用了。”
程海缓缓地将长剑收回剑鞘，语气十分冰冷。
但就和他说的一样，他需要一把能扫除障碍的利刃，而不是一个做什么都要让人教的菜狗。
他不是小赤，他只有三天的时间，没法一点点地建立感情，靠羁绊来激发精灵的潜力。如果这只小火龙真的这么废，那就没有培养的必要了。
摇尾乞怜是无法让强者满足的。
感受到了程海的不近人情，小火龙也不敢怠慢，用尽全身的力气凝结着凭空多出的火焰力量，向着雪崩落下的方向喷吐。
炽热的火焰顺着笔直的道路向上猛冲，但在无情的大雪面前，却较小得如同一朵鲜花，在凋零之前拼命地绽放着光华。
“好美啊……”
狂奔中的白色死神狞笑着挥出了致命的镰刀，就如同那些古神之于人类一般，不留半点余地。
轻轻地舒了一口气，程海闭上眼，收剑归鞘，上半身也微微下沉。
越是面对这种绝境，人类就越得拿出他们的勇气来。
风开始吹，吹得苍葱的百年老树都折弯了腰。白色的气流已如实质，万川归海一般涌入程海的剑鞘之中。
在获得了苇名一心的剑道感悟之后，程海的自身对风的理解也更上了一层。
这一次，他的风势没有借助任何的法力，而是他自身开辟出来的道！
“唔？”
喷火中的小火龙被身边的动静所吸引，便看到程海一个人站在风暴的中心，身上的气势节节攀升，如同通天的巨擎，令群山跪伏。
这就是他主人的实力吗？
轰隆隆！
仿佛是被程海的狂妄所激怒，漫山的积雪淹没了一路的青葱，转眼便来到了他们的身前。
“斩断吧。”
将骇人的风暴尽收归剑中，程海紧闭的双目猛然睁开，一道巨大弯月剑芒一闪而逝。
微弱的火苗即将熄灭，小火龙此时也忘记了喷火，呆呆地看着那一剑与那头白色的巨兽硬撞在一起！
下一秒，雪崩颤动，呈人字型在程海的身前分开，扑向了四面。熄灭的火焰在这霸道的风压之下卷土重燃，一路斩向山顶，冲向了看不到的天际。
于是，天色在瞬间暗了下来，月光在那一瞬间都荡然无存。
群山之外，仿佛有一个存在因此而惊醒，看向了此处。
周围，变得寂静。
巨大的威压，将刚获得转变的小火龙压得心脏猛跳，喘不过气来。然而程海抬剑指天，通过禁忌之眼的解析视角看向威压升起的方向。
隐约中，他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半人半兽，一双鲜红的眼睛如同毒药一般令人疯狂。
那，便是死亡的风行者——伊塔库亚！
“吼！”
山间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咆哮，将这片黑暗变得如岩浆一般沸腾。
奥斯尔街里，众祭司都抬起了头，所有的丘丘人都对着雪山深处的方向跪伏在地，惶恐万分。
“程海……”
感受到这股可怕的气息，钻研中的程依一也抬起了头，眼眸中充满了担忧。
这一战，竟来得这么早吗？
与此同时，雪山之上的程海对着伊塔库亚发出了第一问。
“风之领主，这一剑可入得你的眼？”
“差……得……远……”
缥缈的声音断续地传来，表明了伊塔库亚的立场。
他对这一剑不屑一顾。
“是么？”
程海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又忽然抬头道：“若是我下一剑能将这座山劈开呢？”
“……”
对方沉默不语，又仿佛是有些厌倦，直接闭上了眼睛。
于是，月光再度降临人间，周围又响起了积雪轰隆下山的声响。
伊塔库亚，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走了。
第九十章 训练开始
“可惜……”
伊塔库亚走后，程海摸着自己的胸口，略感惋惜。
走投无路的压抑，加上对未知存在的忌惮，让他在这一场雪崩中得到新的感悟。
这一剑已经有S级的实力了，但距离着神的存在，还是差了太多。
“啊？”
感受到了程海的情绪，小火龙呆呆地看着身前，满头的问号。
一道笔直的沟壑一直连绵到山顶，两旁倒下的树木都被引燃，如同红毯一般隆重。
能使出这么强大的招式，这还叫可惜？
小火龙瑟瑟发抖。
“唉。”
将剑收起，并用魔法清理了两边的火焰，程海开始整理刚才的得失。
原本他并不打算这么早面对伊塔库亚，但顿悟这种事情，错过了可能就没了。强行终止自己的变强的节奏，也就是慢性死亡而已。
不过结果却很出乎他的意料。
伊塔库亚的注视带来的威压比奈亚的意志差远了，虽然也给程海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但似乎在还承受的范围之内。
或许那家伙和柯盛在石板里解析出来的一样，在一万年前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过来，已经不具备真正的神的实力。
当然，即便是这样，也还是比现在的程海高上一级，也不至于要对这个冒犯他的凡人网开一面。
“会不会那四个神明也出了什么问题？”程海顺势想到。
伊塔库亚走得很突兀，看着像是借了程海给他的台阶，等着他下一次实力蜕变后的挑战。
那会不会是他自知自己的实力下滑，所以开始正视那个预言了呢？
想到这，程海又想到了那个一直没有现身的哈斯塔，喃喃道：“如果你的人真的能帮我把奈亚给干了，事后放你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凉风轻轻地吹过，没有任何的人回应程海的思维拓展。
“嘿嘿，看来是我想多了。”程海暗道。
如果真是和他想的那种情况，救倒是可以救，但哈斯塔的手下会不会还回去就是个问题了。
如果那些妖魔鬼怪救了主人就反水，以他的邪恶程度，多半会选择卸磨杀驴。
想到这，程海看了一眼小火龙，后者当即鳞甲倒竖，蹲伏下来，发出呜呜的声音以示臣服。
他的主人能一剑劈裂半座山，还敢跟风之行者叫板，哪是他一个小身板能够对抗的。
“走吧，去把你的实力炼起来。”
程海并没太为难小火龙，而是准备带着他前往雪山的深处历练。
经过两次简单的尝试，程海大概明白了这个神降的真正核心所在。他不是单纯靠着系统发的精灵提升实力，而是获得了一种可以改变现实的能力。
“小火龙”本是一只土系的穿山甲，身板坚硬，擅长钻地和打洞。而在他的影响之下，愣是学会了喷射火焰，还能达到B级的程度。
这个能力如果放在修仙的法则中，那就叫做言出法随，是属于神境才能够掌握的能力！
当然，他现在这个能力还有些缩水，不能直接让小火龙进化最终形态，但这却不影响他感悟这个法则。
如果能够在神降期间将言出法随和翻滚的空间法则变成自己的东西，那么回到地球之后，程海的实力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之前的雪崩吓跑了不少的野兽，一番扫视之后，程海决定朝着雪山的更深处进发。
“吼！”
几番战斗之后，小火龙将他的第三个猎物烧成了晚餐，终于找回了他原本的几分凶悍。
“进步还是不够大啊……”
程海的一声叹气，让膨胀中的小火龙顿时蔫了下来，摇着尾巴向他示好。
但这其实也不能怪他，程海给他挑的这几个对手确实不算太强，能积累的经验不多。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了鸟唳，一道黑色的身影闪电般掠到了小火龙的身后。
“闪开！”
程海大叫出声，后者当即就地一滚，朝着一旁滚去。
这是小火龙的第四场战斗，对程海的指令已经能够做到条件反射。
黑影这一爪当场落空，犁出了六道爪痕。随即又在空中一个敏捷的回转，铁钩一般的弯喙对着小火龙的后背啄下！
“小火龙，使用钢铁尾巴！”程海再度道。
“吼！”
小火龙低吼出声，双眼中绽放着精光。
钢铁尾巴他熟啊！
他本身就是土系的生物，身体坚硬无比，再在程海的指令加成之下，尾巴上甚至多了一层银光，力量也翻了一倍！
啪！
一道沉重的打脸声响起，黑色的大鸟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击抽飞了出去，又很快翻身飞到了天上，对着一人一兽虎视眈眈。
“终于来个有点份量的了。”
看着天上的大鸟，程海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言出法随最多能掌控六只精灵，但系统一共发了二十个精灵球。眼前这只大鸟体型庞大，臂展超过了十米，浑身的羽毛散发着钢铁般的色泽，一看就不好惹，可以作为他第二只神奇宝贝。
“吼！”
小火龙四足着地，压低了身形。
他认识这只大鸟。
这家伙和他住在同一座山上，叫做恶鬼隼！
那家伙速度极快，擅长音波攻击，在夜晚嚎叫时甚至能震破猎物的眼膜。它连虎豹类的野兽都能够捕食，可以说是雪山食物链的顶端。
在这个时间如此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估计是外出猎食时感受到了巢穴的雪崩，匆匆而归。那座雪山被烈火烧过，而这个鬼地方几乎没有多少生物拥有火属性的能力，循着痕迹很快便能锁定到他。
“哔！”
无形的声波猛地冲击，碎雪与落叶齐齐飞舞。
恶鬼隼的速度如同鬼魅，转瞬便来到了小火龙的身前，根本来不及反应！
当然，这是对于小火龙来说的。
程海的眼神如何老辣，在那一瞬间便抓到了胜机，传音道：“下蹲十公分，仰角30°方向，使用铁头功！”
小火龙下意识地跟着程海的指令行动，恶鬼隼的铁喙啄到了他的背甲上，当场刺穿他的甲壳，深深地啄进了肉里。
“吼！”
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小火龙的脑袋发出了亮光，狠狠地撞在了恶鬼隼的喉咙上。
“呕！”
强烈的恶心感让恶鬼隼的身形一个踉跄，准备回天上重整旗鼓。
就在这时，一道热浪缠上了他，高达九百的恐怖温度烧得它疼痛难忍，随手就扇起了一道十米高的龙卷风，将后续的火焰给顶了回去。
“他被缠住了，使用火箭头槌！”
趁着恶鬼隼在扑身上的火的时机，小火龙凌空跃起，整个身体如同炮弹一般发射出去。
下一秒，半空中的恶鬼隼被精准地命中，硬生生地撞进山里。
拨开四起的烟尘，程海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大洞。
第九十一章 小火龙进化
随着一声惊叫，那恶鬼隼被小火龙撞进去几十米深，天空的优势被彻底葬送。
然而作为雪山的猛禽，恶鬼隼的体型比小火龙都要大上一倍，自然没有那么容易被制服。
“哔！”
只听一声凄厉的尖唳，如同野鬼嚎哭，撕扯着耳膜。
猛烈的音波告诉震荡，在地底这狭小的空间内反复交叠，化作一股飓风从洞口中轰出，震得两百米范围内的野兽周窍溢血、接连暴毙！
“好恐怖的音波威力……”
站在洞口的程海不得不清吟一声，用自己特殊的肺部发出抵触的音波，以减小感官上的不适。
“小火龙，这时候就得靠毅力了，喷射火焰往死里烧！”
虽然程海挺想收服这只恶鬼隼，但战斗可不是儿戏，看到程海留下的痕迹之后还敢追上来的恶鬼隼，自然有它自傲的资本。
此时的小火龙顶在恶鬼隼的音波之前，可谓是首当其冲，灵魂都险些留存不住。利爪与尖钩如同铁锉一般撕扯着小火龙的鳞甲，血肉横飞。
得到了指令后，精神与肉体同时受到重创的小火龙猛顶着灵魂绞肉机一般的声波站了起来，强壮的爪子掐住了恶鬼隼的脖子，炽热的火柱疯一般地喷涌，跟着声波一同顺着洞口的轨迹反冲上了云霄。
“哔哔！”
恶鬼隼精钢一般的羽毛猛地竖起，在极其狭小的空间里刮出强大的风压，努力地将火焰吹开，不让其烧到自己的身上。
只是在高山的深处，温度无法逸散，就算火焰没有直接命中，温度一样高得吓人。恶鬼隼没有办法，也只能硬顶，刮出的强风里带着精神冲击，震得小火龙七窍流血。
此时已经没有招式和战术可言，就是看谁能坚持更久，谁就能够活下去！
轰！
炽热的高温烧化了石头，交战产生的洞穴出现了裂缝，随后坍塌而下。山腰凭空矮了一截，而里边的动静也随之安静了下来。
“小火龙？”
紧紧地皱起了眉头，程海捡起了一块滚烫的焦土，陷入了沉思。
恶鬼隼的战斗力已经摸到了A级的门槛，强行让它以弱打强，这个训练方式是否太残暴了些？
吧嗒。
一块碎石从上方滚落，在程海的脚边化成了粉末。
随后一只黄色的手爪打通了洞穴，探出了一张伤痕累累的脸。
毫无疑问，这一战是小火龙赢了，但赢得有点凄惨。恶鬼隼太凶悍，他上半身的鳞甲几乎都被抓烂了，裸露的血肉也被高温烤出了阵阵肉香。
“干得不错。”程海笑了笑。
“嗷！”
小火龙看了他一眼，随后仰天长啸。
霸道的吼声在山谷中回荡，久久不息。而随着心中的豪气被发泄出来，小火龙的样子也发生了变化！
在一片白光的包裹下，他的体型正在伸展，足足长高了半米，身材也变得更加宽阔。损坏的鳞甲也重新生长，覆盖了焦黑的血肉，一根半米长的撞角从额间突出，锋芒毕露。
也就在同一时间，系统的声音随之响起。
“恭喜宿主，你的小火龙进化成了火恐龙。”
“火恐龙……”
程海笑着摇了摇头。
就穿山甲这体型特征，说是铁甲暴龙还差不多，和火恐龙的差远了。
不过变强就好，名字什么的就随他去了。
“嗷嗷！”
感受着自己身上的蜕变，火恐龙看向程海，也是十分的兴奋。
通过冥冥中建立的连接，程海大致明白他的意思，顺势问道：“若是跟着我，你以后会变得更强，但是也得终日和死亡相伴，你做好准备了吗？”
“吼吼！（完全没问题）”火恐龙拍着胸部道。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主人的神奇能力赋予的。如果离开了他，他以后也只能窝在这个山沟沟里窝囊一辈子。
“很好。”
程海表示了肯定，随后问道：“那只鸟呢？拖出来看看。”
这一战打得地动山摇，但这种变异了的野兽生命力一般都不会很弱，运气好倒是可能还剩一口气。
几秒后，一个耷拉的巨大的身躯被火恐龙从洞口中拖了出来。
由于被地形限制了力量，恶鬼隼只能用身体硬扛火恐龙的吐息，身体活性再强，此时也已经快熟了。
看着还剩下一口气的恶鬼隼，程海拿着精灵球站到了他的面前，沉声问道：“这一败，你输的可服气？”
恶鬼隼闭上了眼睛，不愿低头。
但很显然，两兽相斗没有任何的如果可言，最后的胜负也是小火龙在硬碰硬之中拿下的，这结果它不得不服。
“现在，我赋予你新生。”
带着几分神棍的性质，程海对它扔出了精灵球。
虽然系统的设定收服之后这些精灵就会听话，但他总习惯给事情多打一层保险。
精灵球摇晃了三下，最终稳定了下来，恶鬼隼毫无悬念地被收服成功了。
“恭喜宿主捕获了新的精灵，是否要为它起一个名字。”
“没有名字吗？”
程海眉头一皱，不假思索地说道：“它是一只鸟，那不就叫比比鸟咯。”
“精灵比比鸟，已更名成功，它将记住你对它的称呼。”
“走吧，下一座山。”
等到系统的提示声结束，程海将精灵球放回腰间，招呼火恐龙离开。
这里没有医护中心，只有精灵球能够帮助重伤比比鸟恢复一些体力，但也需要时间。接下来的训练，也只能继续让火恐龙出战了。
于此同时，奥斯尔街的聚落，四十八名穿着长袍的祭司都抬头看向远处动静不断的雪山。
“我们去看看吧，那可洛洛。”一个麻花辫的祭司忍不住道。
“不，梅丽莎莎，我们不该登上这片雪山。”那可洛洛拒绝道。
“是的，我们的使命就是给哈斯塔大人提供信仰，其他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就当作没看到吧，梅丽莎莎。”其余的祭司也附和道。
他们四十八个人虽然将灵魂合为了一体，但在思想偶尔也会出现分歧。
“可是预言怎么办？如果哈斯塔大人真的被那个存在给取代了，我们的贡献还有意义吗？”梅丽莎莎不解道。
“哈斯塔大人不会被取代的。”
那可洛洛目光灼灼，双手高举于天空，虔诚地说道：“别忘了你的信仰，梅丽莎莎！就算那个人真的统治了这个星球，那也是哈斯塔大人想要他这么做。我们的努力不会白费，终有一日，哈斯塔大人会带领着我们，重现昔日的荣光！”
“……”
梅丽莎莎看着雪山的方向，沉默不语。
她总有一种预感，事情不会像那可洛洛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九十二章 谜题的答案
“被诅咒黑夜遍布着疾病，感染了昂宿的第三颗星辰，虚空中的蝗虫倾巢而出，大啖这场肮脏的盛宴。”
从老旧羊皮中抬起头来，程依一看向了山下晴子：“这段话如果用乐器演奏，会是个怎样的曲调？”
“What？”
山下晴子的脸上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她的音乐造诣仅限于会演奏几首流行的歌曲，哪思考过这么深刻的问题？
“唉……”
程依一捂着额头，也感到一阵心焦。
编词这种东西她能做到，编曲就有点难度了。也是她没法预知到今天的情况，否则她一定会提前学好音乐。
“黑暗与疾病吗……”
柯盛托着下巴，凝神苦思。
从这怪异的歌词可以得出，这曲子应该是要走黑暗风的。但他是一个品味老旧的中年老男人，想凭空做出改变也有些难度。
忽然，他的眼神看向了墙角，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程依一很快察觉到了他的不对。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迎着她的目光，柯盛的眼里也露出了疑惑。
“什么声音？”
“旁边的墙里，好像有好多老鼠。”
“墙里的老鼠？”
程依一目光一凛，看向了老旧的墙壁。
她很清楚，那里什么都没有。坚持了这么久，柯盛终究还是顶不住了，他正在遭受幻觉的侵蚀！
“柯先生，你可能不适合参与这件事了。”程依一皱眉道。
“不不不，我只是太累了，休息几分钟就好。”柯盛面色一白，连忙摇头道。
“不是这样，你不能再接触这里的知识了。这些东西就像是瘟疫一样，会让你陷入疯狂。你之前能在幻觉中活下来，是因为你无意中给阿纳斯塔尼亚上了供，成为了她的信徒。
现在你有了求生的希望，潜意识间舍弃了对她的信仰，也就失去了她的庇护。若是再这样下去，你可能撑不过三天！”程依一如实道。
“你……刚才说像什么？”
柯盛瞪大了眼睛，仿佛有了灵感。
“瘟……瘟疫？”
程依一的语气也是一滞，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对！就是这个！痴迷之女想要的曲子，一定和这个有关！”
柯盛的眼里充满了血色，整个人宛若疯魔：“我还不能休息！我要趁着这个状态把我的感觉写下来，我们的成败将在此一举！”
“不行！这太危险了！”程依一试图劝阻道。
这不是不忍心的问题，第一个死亡的乘客距离进入到发疯只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若是柯盛不把他的信仰稳固，他又能够坚持多久呢？
“不不不，你听我说。”
柯盛知道程依一有非凡的能力，能够阻止她，也只能解释道：“我知道我现在快要疯了，但我的意志力我也很清楚。这个世界疯了，就连那些神也都是疯的。他们想要的绝不会是一个符合字面答案的曲子，而是一个符合他们要求的祭品！所以这件事你们现在没有办法，只能我来做！”
“……”
闻言，程依一沉默了。
往最坏的方向去想，柯盛说的其实有一定的道理，问题就是他受到侵蚀的程度太深，今天可能都撑不过去，更别说三天了。
“我先去创作了，其他的交给你。”
没有等到程依一的回复，柯盛权当她默认，顶着疲倦拿起了她的手稿，走到了一旁开始研读。
他已经在这里太久了，不想再放弃这个机会了。
盯着柯盛的背影看了许久，程依一的目光也十分复杂。她和程海其实一样，不喜欢将自己的命运压在一个不稳定的陌生人身上。
微微抬起自己的手，她的手下又多出了一个虚影。
那个由恶念凝聚成的东西仿佛怎么也死不了，在这个沉闷的节骨点，竟还张牙舞爪地挑衅着她。
“呀！”
程依一也没给它好脸色，露出了两颗凶恶的小虎牙！
……
荒凉的毕宿星仿佛没有白天，已经过了七八个小时，天空还是那副阴沉沉的样子。
“休息半小时吧。”
将长剑竖插在地面，程海靠着一棵歪斜的矮树坐下。火恐龙也松了一口气，靠着程海坐在了一起。
拿出了比比鸟的精灵球，程海可以透过浅红色的外壳看到里边的状态。
经过了好一阵的治疗，它的伤势恢复了不少，但依旧不乐观，还有一半的皮肤是烂的。想要重新恢复战斗力，估计还得过个四五个小时。
“看来之后的收服计划，不能下这种死手了。”程海轻叹道。
他很讨厌这种感觉，时间太紧，根本不来不及准备。
言出法随是大道，可以提高自己对其他道的感悟，甚至还存在修补破碎大道的机会。
而不死人燃烧自己，释放出的力量可以为整个世界的人类抵御深渊的侵蚀。否则初始之火熄灭，那个世界的人类绝大部分都会变成没有灵魂的行尸。
这两个力量的潜力都值得开发，奈何他还要操心去思考别的很多东西，无法兼顾。
“也不知道程依一那边的情况顺不顺利……”
抬手看向自己的手背，上面的符文没有半点异动，说明程依一没呼唤他。但程依一的性子也有些犟，没呼唤也不代表她的处境一定是安全的。
只是回去确认又浪费时间，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唉，别想了，抓紧时间吧。”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程海打坐冥想，整理着这几个小时运用指令的心得。
这种说一句话便可以强化的战斗方式说起来简单，但要记住就很难。如果想要在神降结束之后保留下来，他必须得明白这个道法的原理。
“灵识范围增强一倍。”
程海自己给自己下达了指令，探查视角当即自行使用，周围的元素也仿佛得到了命令，自发地给他的神识让路，蹭的一下就探出了十公里之外。
“已经是极限了，并不能完全张开两倍的侦测范围，而且……这是超高度元素亲和的表现？这个没办法复制吧？”
思维一下子陷入了僵局，程海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实验。
但就在这时，一个行走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一个浅蓝色皮肤的直立生物，他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腰间插着一柄三节棍，身上还背着一副坚硬的甲壳，杀气腾腾！
“是他？”
程海睁开眼睛，那个生物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系统钦定的杰尼龟，竟然自己找上门了！
第九十三章 我滴龟龟哟……
“来活了，训练继续。”
看到杰尼龟的那一刻，程海便叫起了火恐龙。
虽然火对水会处于劣势，但火恐龙毕竟进化过一次，各项属性都增加了不少，就算不能赢，也能积累到经验。
火恐龙战意盎然地起了身，锋利的臂铠闪烁着银光。
不想，杰尼龟却对他摆了摆手，指向了程海。
“你想和我打？”
千里迢迢地找上门来挑战他，程海还真有些意外。
这只杰尼龟的智商，貌似比火恐龙高上不少啊。
“吼吼！”
火恐龙刮了刮手爪，粗壮的下肢踢踏着石子，将程海护在了身后。
杰尼龟目光平静，指了指第一座山，拍了拍手臂。随后又指了指群山的深处，比划了一个巨大的怪物，又是摇头又是挥手。
通过禁忌之眼的模拟分析，大概能将这些话理解为：
“我在远处感受到了你引起的动静，很强大，但作为毕宿之主的伊塔库亚却对你无动于衷，我很失望。”
“你也知道预言的事情？”程海疑问道。
正常来说，伊塔库亚动不动手轮不到他管，更不至于产生那种失望的情绪。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知道他是那个预言中的人。
杰尼龟继续比划，将他的想法娓娓道来。
“预言降世的时候，群星震动，几乎是有灵智的生物都有所感应。你降临之时的钟声也惊醒了所有生物，若是你凭借武力征服这个世界，我认同，但我决不认同伊塔库亚作为毕宿星的管理者带头投降的行为。”
“现在我想和你一对一决战，如果你堂堂正正地赢了我，我可以追随你打下这个世界，绝对要比他要衷心！”
最后，杰尼龟伸手指向了火恐龙。
“一对一么……”
程海的嘴角微微上扬，感到很有意思。
从柯盛的口中知道这个预言的时候，他还以为这只是丘丘人的祭司通过观天象或者其他手段得知，然后流传开来的。
但现在呢？
天地异相都出现了。
群星震动？
这可不像是什么狗屁预言啊……
“你对这里了解多少。”程海抬头问道。
“我知道这片雪山里所有大型凶兽的位置，如果你战胜了我，我就带你去找他们。这个世界弱幼肉强食，野蛮到了极点，你想要让他们臣服很简单。”
“只要战胜你就臣服，这要求是不是太简单了？。”
程海拔出了长剑，缓缓地走上前，已经打算应下了这个挑战。
被天地的异相所震撼，不愿与命运抗争提前投敌，这很正常。杰尼这场赌约要是赢了，就是打破预言的英雄；万一是输了，那就是第一批跟着他打天下的人。
毕竟能做关张，谁又愿意做魏延呢？
这家伙可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对此，杰尼龟也毫不掩饰，狞笑着比划道：“因为我想试试看征服世界的样子！”
“嘿嘿，好！”
程海笑了笑，身形猛地突进，抬手就是一记力劈华山！
他不怕手下有心机，
只要能帮他分担哪怕一丝的压力，他就敢用！
咔！
短棍贴合，并成了长棍。与长剑相碰两人的胸前，发出了一声闷响。
程海面色微微一变，竟是被磕的虎口崩裂。
这家伙的力气，甚至比他都要大上几分！
“啧啧。”
杰尼龟嘲讽地笑了一笑，被寒冰包裹着的螺旋长棍再度解体，绕着手臂打了个回旋，直取程海的脑袋。
“冰系的三节棍么？”
程海微微一笑，产生了一种怀念的感觉。
一个月前他玩这个也玩得很溜，可惜现在全忘了。
崩！
冰花震动，散射出数十道冰刃在空中乱飞，横断了成片的树木。
霜叶纷纷飘落，一击被阻的杰尼龟非但没有受挫，手中的三节棍如飓风一般卷起，刺痛着程海的眼膜。
强！
非常的强！
他原本以为杰尼龟和小火龙同为初始，水平应该差不多。但现在看来，就这爆发力，现在的火恐龙都打不过啊！
“不能再硬拼了。”
咬定了主意，程海快速地一个向后翻滚，随后左手快速地摸向百宝囊，拿出了一物。
身体中还存着不少的灵魂，还没进行加点。他现在的力量和速度也就勉强达到了B级而已，即便有灵力的加护，也无法承受这样长时间的硬碰。
咚！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仿佛连时间都随之震颤。
手中的三节棍被猛地弹起，杰尼龟惊讶地看着程海手中的盾牌和自己不受控制后仰的身体，面露惊愕之色。
这是不死人除了翻滚之外的第二绝技——弹反!
“喝！”
弹反判定造成的硬直很大，面对一身的龟壳，程海也没有留手，一剑砍在杰尼龟的脖子上。
水花迸溅，杰尼龟的龟壳里突然涌出了一阵水花，卸掉了绝大部分的力量。同时，他的口中猛地喷出一道水柱，如同冲城的长枪一般射向程海！
“水？”
虽然没料到这一击，但看到水的那一刻，程海笑了。
若是论单纯的武技，他可能不如杰尼龟，甚至也不如用了禁术的纪万山。但你要是说到水剑，那可就玩到了点子上了。
“散！”
猛地抽回长剑，拉起了一片水花。
断续的水珠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弧，随后如同连轴的七星一般，布成了一个法阵，让周围的水柱也随着活跃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杰尼龟双目圆睁，仿佛感受到了异状，连忙终止了喷吐，龟甲内涌出寒霜，周围的温度顿时骤降。
激射而出的水柱在半空中冻结，正欲化作一柄冰枪。程海的剑却与此事斩落，火红的剑身融化了尖端，淡淡道：
“活！”
如有游鱼飞跃了龙门，一条水龙冒着轻烟，从里头破冰而出。
饶是杰尼龟灵智再高，又哪里见过这种仙家之法。反手一棍被水龙穿过之后，他直接将全身都缩进了壳里，被嘶吼的狂龙撞出几十米之高。
“自闭战术么？”
见他的水型剑气无法终结战斗，程海赶紧提剑追上，手指在长剑抹出一排火焰，想要用高温克制这只冰水双系的乌龟。
就在这时，杰尼龟的六个洞中同时射出冰柱，撕碎了余势已尽的水龙。随后刀芒闪过，两个人在空中硬碰一记而分开。
咔。
胸前的龟甲出现了一道裂纹，杰尼龟抬头看向程海，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认输了吗？”
把剑扛在肩上，程海等着他的答复。
这一剑虽然没能直接分出胜负，但作为一个台阶已经足够了。
却见后者摇了摇头，做了个等等的手势，随后席地坐了下来。
第九十四章 等等，我先顿个悟。
“等等？”
看着杰尼龟原地坐了下来，程海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荒谬的想法。
这家伙……不会在悟道吧？
两分钟过去，只见杰尼龟的身上一阵水汽氤氲，渐渐地也有些活泛起来，还真他的几分味道。
“卧槽，这是什么怪物？”
程海惊了，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小火龙。
这两只生物是可以排在一个梯队给他选的初始精灵？
“呜呜呜……”
火恐龙很想解释杰尼龟的牛逼之处，但又没有他那么强的表达能力，只能羞愧地低下了头。
“好了。”
过了十分钟左右，杰尼龟重新站起，手往身后的龟壳里一掏，竟生生拔出一把青龙偃月刀来。
显然，在他的三节棍被弹反之后，他也吸取了教训。像这种沉重的长柄武器，是不好找到破绽弹反的。
“你这龟壳是叮当猫同款的……”
虽然看出了这武器是用坚冰现场打造的，但这还是让程海产生了满满的既视感。
“哼！”
没有理会程海的冷幽默，杰尼龟的身体展现出非一般的敏捷，拖着刀就朝着他冲来。
“唉，我错了。”
程海手腕一翻，迎着杰尼龟攻击挥剑而上：“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更像是龟仙人。”
铛！
刀剑相交，又有水花激溅而起。
程海试着故技重施，却发现这升腾而起的水汽已有部分被吸引而去，虽然不是很熟练，也远不及他，但却能够扰乱他的剑势。
“还真悟出了点什么。”程海笑了笑。
长柄武器对上长剑，在力量上自然是他处于劣势。但战斗可不是光点力量就能够获胜的，在交击的同时程海便扭身化解了力量，左手的团牌瞬间变成了手杖，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射向杰尼龟的正脸。
杰尼龟目光一凛，脑袋只是一缩，已经挥出的斜劈没有停顿，打算仗着自身的种族优势和程海硬换。
然而程海拿出手杖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这一刀劈在了一片散落的火花之上，程海瞬间闪现到杰尼龟的身后，一剑斩向他的手臂。
荡漾的水花再次涌溅，遭到暗算的杰尼龟猛地一颤，就欲收回被攻击的右手。但程海也不会犯第二次错误，这一剑带着的锐利风罡将水花斩出一个切口，剑身直接没进去了一半！
“嗯！”
杰尼龟闷哼了一声，龟壳向后一顶，棱形的纹路中亮起了闪光。
“魔法？”
程海目光一凛，身形连连后退，剑身的符文在那一瞬间亮起，斩出了一道巨大的红莲剑气。
红莲剑！
轰！
狂风涌袭，红色的光芒冲天而起。
夜鸟惊叫不止，仿佛这个夜晚已经没有他们能栖息的地方，充满了绝望。而等到山间的震动平息之时，程海脚下满是滚烫的流水，而身边却凭空立起了两座几十米高的冰山！
呼呼呼！
炽热的火焰将山间融化出了一个大洞，火恐龙惊慌地跑了进来，在看到程海没受伤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再看杰尼龟，他此时正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面露惊愕之色。
“这下服了吗？”
蒸干了脚下的水渍，程海轻轻吐了一口气，嘴角微微扬起。
能使出这种攻击，这杰尼龟已经有接近他现在的实力了。
“唔……”
杰尼龟再度摇头，然后又席地坐了下来。
“不是吧，又顿悟？”程海看傻了。
他一个开挂的，也没有一场战斗顿悟两次的啊！
这要是能把他红莲剑气也给学了，他就找世界意志换外挂去。
大约过两分钟，杰尼龟站起，从身后掏出了双刀。
“……”
程海无言，知道他又要打了。
这一次，杰尼龟提防了他的瞬移，两柄砍刀挥舞得滴水不漏。他被迫消耗了一具尸体，用巫术抽掉了杰尼龟的大部分体力，这才一刀砍中了他的脖子。
没想到后者虚晃一招拉开距离，又做出了等等的“手势”。
“喂！你过分了吧？”程海皱眉道。
这家伙第一次就逼出了他的弹反；第二次逼出了瞬移；第三次就是巫术。再这么顿悟下去，他真的得用杀招了啊！
却不想，杰尼龟还是自顾自地坐了下去，回味着战斗中的细节。
“我特么就当……抓神兽了……”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程海也席地而坐，凝神感悟。
比天份是吧？
他还真不信自己比不过一头乌龟了！
……
昏黄压抑的房间里，一个身影正坐在老旧的书桌前苦思冥想，不时写下点什么。
漫长的黑夜已经过去，只是那高耸的恒星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如同灌了铅一般的沉重。
沙沙沙……
沙沙沙……
若有若无的声响在周围的墙壁中响起，让柯盛的牙床因此而隐隐作痛。
“该死！”
柯盛捂了捂牙床外围的脸颊，随后对着自己扇了两巴掌，意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虽然这个声音已经作响了好几个小时，虽然已经无数次提醒自己这只是个该死的幻觉，但随着那个声响逐渐占据他的脑颅，他已经没有办法再集中精神。
他想要回头去看，
想要用一管灭火器，干净利落地将那些该死的家伙烧成灰烬。
只是他做不到，
他甚至连该死的集中精神都做不到。
“啊！！！”
柯盛忍不住叫了出来。
声音不大，就像是用牙齿撕扯着僵硬的生牛筋时无意识发出来的低吼一般，折磨、痛苦。
“不行……我在这里熬过了无数个日夜……不能就这么倒在黎明之前。”
“我要想把我的谱子写完……”
“写完……”
“我要……想想办法……”
双手无意识地在乐谱上标注着，柯盛的呼吸越发地粗重，瞳孔也在一点点地向外扩散，看向另外一个世界。
沙沙沙……
沙沙沙……
那该死的声音又响了。
期间还夹杂着混乱的“吱吱”声响。
“呵……嘚嘚嘚……”
下意识呼出了一口冷气，牙齿也开始不由自主地打颤。
柯盛被一股极端的寒意给击中，那冻彻心扉的恐惧让他不得不再次回头，看向那作响了好几个小时的墙壁。
蜡烛做的灯光轻轻地摇晃着，老旧的泥瓦墙壁上也出现了星星的斑点，就仿佛是他自己的视线被凭空撕开了几个口子。
“这是……”
抿了抿发白的嘴唇，柯盛忍不住站起了身子，想要凑得更近一些。
只是，并不需要他这么做。
墙壁上的斑点快速蔓延，最终变成了一条直线。
无数只头颅拥挤地从那条缝隙中探出脑袋，豆大的眼珠反射着银辉，密密麻麻！
它们来了！
第九十五章 阶位压制
“他们来了！”
“他们来了！”
柯盛一度认为自己充满了面对死亡的勇气，但死亡逐渐临近的时刻，他怎么也无法再握紧手中的笔。
他错了，
他错得离谱！
这鬼地方的诅咒能够挖出自己身体最深层的恐惧，就算他不想，他的身体也不会由着他。
他无法战胜自己的本能！
沙沙沙……
沙沙沙……
近了，
更近了。
那些生活在下水道里的肮脏爬行种，没有皮肤血淋淋的畸形怪物，看着很像是老鼠，实则是一些肉块和眼球随意黏合成的廉价玩意，正在一步步地朝着他爬过来。
光线随着他们的前进而一点点地被吞噬，最终在柯盛的身边围成了一个圈，摩拳擦掌，也不知道在等待些什么。
“喝……”
柯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最后的理智将手中的钢笔尖倒转，对着自己的喉咙。
他不敢想象自己被这群怪物一口一口啃食致死的样子。
太可怕了！
他宁愿给自己一个痛快！
可是……
他做得到吗？
并不。
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恍惚，就仿佛灵魂出了窍一般，虚无缥缈。
这个身体已经彻底不属于他。
“不！为什么会这样！”
他嘶吼着，能发出的声音很小。
“等等，我还能说话……”
错愕之中，柯盛突然恢复了一丝清明，也突然想起程依一说过，因为他放弃了痴迷之女的信仰，所以也失去了她给予的庇护。
想要驱逐那些虚幻的产物，他就必须重获那一个怪物的庇护。
“夜已沉默，心……”
吃力地唱了一句，柯盛忽然卡了壳。他忽然发现自己忘了这首歌怎么唱，能记住的只有第一句。
这样可没法得到痴迷之女的回应。
于是，他只能不断地重复着这一句，宛若疯魔。
“夜已沉默……”
“夜已沉默……”
“夜已沉默……”
鼠群开始躁动起来，仿佛在惧怕着什么，围着的圈子竟一点点地向外散开。
座椅上的柯盛站了起来，身体僵硬，脖子如同抽筋一般耸动着。他的双眼中流着泪水，嘴角向外开裂，露出了狰狞的血肉，肆意地狂笑着。
“爷，已成魔！”
砰！
房间的木门突然猛地炸裂，一个红眼的黑色恶兽如同妖风一般席卷而入，将柯盛给包裹起来。
“啊！”
狰狞的血口就在眼前，细一看，那个黑影还是背对着自己的。那岂不是说，这嘴巴长在脖子上？
理智值再一次被拉低，柯盛的身子哆嗦了一下，继续着他的碎碎念。
“爷已成魔……”
“爷已成魔……”
“住口！别再念了！”
程依一捂着一只眼睛出现在门后，另外一只眼睛是刺目的血红色。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方法了。
如果不借助恶之兽的力量削弱自己的主意识，她对这些潜藏在疯狂里的怪物根本无能为力。
“吃光它们！”
随着程依一的一声令下，那巨蟒一般的恶兽吐出了猩红的信子，庞大的身体就势往地上一扑，血色的大口长满了利齿，如同水缸一般咬向鼠群。
吱吱吱！
血肉纷飞，淅淅沥沥地洒落在泛黄的木板地面上。那些没皮的老鼠瞬间被黑蟒吞下了一片，冲得七零八落。
可那些怪物也不是吃素的，老鼠们胆小的天性在他们的身上并不成立。
亲眼目睹同胞惨死的尸骨反而激发了他们的血性，一只只悍不畏死地扑向黑蟒，伸出了利爪和尖牙！
“糟了！”
柯盛瘫坐在地上，脸上没有半点人色。
蚁多咬死象的道理谁都明白，在绝对的数量面前，黑蟒的个体能力再强，也有个限度啊。
可就在这时，黑蟒那粗长的身体上突然张开数十张血口，还俯他在身上撕咬着的恶鼠根本来不及反应，被黑蟒尽数吞进了体内。
作为一个高等的深渊生物，它和这群肮脏的啮齿动物之间可不是蚂蚁和大象之间的差别。
它们之间，存在着一条鸿沟！
嘎吱嘎吱。
黑蟒的全身都在耸动，咀嚼着入口的“美味”。透过那不知是肉体还是灵体里传出的嘎嘣脆的口感，柯盛的心底不由自主地发毛。
这些玩意吃多了……
是会发病的吧！
“抓紧时间，不许嚼！”
程依一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入，声音很是沉重。
正在大快朵颐的黑蟒回过身，怨毒地瞪了她一眼，终究还是没有违抗，粗大的尾巴向外横扫，鼠群顿时被掀起了一大片，血肉都被拍成了泥。
沙沙沙……
柯盛的意识正在被拉回，痴迷之女的气息也正在消退，另外一边的鼠群终于打消了忌惮，以最快的速度向他冲去。
“真没用！”
程依一的上眼皮疯狂地跳动，右手就那么凭空一扇，柯盛眼前的鼠群便如同遭到了卡车的猛撞一般，化作了漫天的血浆。
昏暗的房间里下起了小雨，感觉脸上微微的冰凉，呆滞的柯盛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液体，感觉自己一定是疯了。
在外面还那么安静的一个小女孩，怎么转瞬间就变成这副模样？
“嘶……”
程依一用力地摇了摇脑袋，视线忽然出现了重影。
削减理智是要付出代价的，维持这种半疯不疯的状态就和走钢丝一样，少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
这也是那头恶兽会如此听话的原因。
经过了两次死亡，现在的他暂时无法与程依一抗衡。
他在等一个时机，等待着程依一坚持不住的时候，彻底将她吞噬！
“管好你自己……”
阴冷的目光一直在盯着程依一，后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手掌中喷出一股飓风，如同猛火一般将黑暗中的老鼠喷得灰飞烟灭。
另一头，黑蟒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身体如同布袋一般张开，似是要和程依一争抢一般，更加卖力地吞噬着眼前的怪物。
饶是这些老鼠数以千计，但在这一人一兽的联手之下根本没有半点反抗之力，不出多时，便被全数清空。
“嗝儿~”
将身体盘在一起，黑蟒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警惕地看了它一眼，程依一捡起桌子上散落的稿子，递给了柯盛，小声道：“暂时没事了，你先出去。”
“程依一小姐……”
柯盛刚想说些什么，却听“砰”的一声巨响，他被一股猛烈的冲击撞开，踉跄着坐在了地上。
再一抬头，程依一一只手抬在半空，挡住了一条黑色的尾巴！
“我说出去，听到了没有？”
程依一转过头，目光里充满了杀意。
在她的身后，黑蟒那巨大的腹部正在微微蠕动。这个世界属于混沌，那些血肉老鼠的阶位虽然低贱，但总归是充满了负能量的生物。
量变之下，也会引起质变。
于是，这头畜牲再度选择了噬主！
第九十六章 关于现实的一个童话
北风依旧凌冽，只是被那硝烟污染了气味。
长剑比在杰尼龟的脖子旁，程海语气中带着几分恼怒。
“这一次，你服不服？”
六次了！
这畜生坐下顿悟六次了！
虽然每次的提升不多，但总能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虽然此时的杰尼龟已经不服之前的勇猛，身上满是杭口，手臂都耷拉了一只。但程海的剑也好不到哪去，已经砍出了多个崩口，差不多没法继续用了。
如果这畜生这次还要再打，他就直接用虚无之雷干死这畜生！
“唔……”
也不知是否是感受到了程海的杀意，杰尼龟这次终于认输，低下了高昂的头颅。
“真是日了……”
用精灵球将杰尼龟给收了回去，程海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消耗的时间太久了，这波实在是有些亏。
但骂归骂，思考了一阵之后，程海将杰尼龟和比比鸟都召唤了出来，给他们各发了一枚回复丹药。
耗费了九个小时，才收了三个精灵，魂也没积攒多少，接下来一定得加快速度了，这些消耗品省不得。
“啊！啊！好吃！”
比比鸟嘎吱嘎吱地吞下了丹药，两眼冒出精光。
“你还会说人话？”程海惊道。
这家伙不是一头隼吗？
该不会还有什么鹦鹉基因吧？
“比比！”
比比鸟向他跑过来，兴奋地点点头。先前的拆家之仇，仿佛在这段时间里便烟消云散了。
“再叫也没了。”
程海白了他一眼，随后想了想，又拿了点压缩干粮丢给他，说道：“只有这个，爱吃不吃。”
比比鸟可不挑食，低头吧唧吧唧地就吃了起来。
“杰尼，告诉我其他野兽领主的位置，最好能加快我收服的效率。”程海开门见山道。
杰尼龟回头看向身后的群山，随后拍了拍比比鸟的肩膀，向它使了个眼色。
“比比？”
比比鸟从压缩干粮的诱惑中抬起头来，满脸的不悦。
却见杰尼龟小声的和他说了几句，后者当即兴奋地点点头，满是期待之色。
“？”
程海的头上升起了一个问号，有了一个奇怪的猜测。
这家伙……不会是要充当翻译吧？
“啊嘚儿儿儿儿儿~~~~~~~~”
却见比比鸟打了一个超长的弹舌，看着他道：“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
程海：“？？？”
什么玩意？
怎么扯到蓝精灵了？
“他们活泼又聪明，他们调皮又灵敏……”
“停！”
程海打断了他，逼问道：“你什么时候会的人类语言？”
“我……”
比比鸟眼咕噜一转，回答道：“我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铮！
碧水铮鸣，直接别在比比鸟的脖子上。程海的双眼逼近了它，恶狠狠道：“我没有在开玩笑！”
上一个会说人话的怪物是黄沙领主，这鸟的语言比他要流利多了，相当的不正常！
“额……”
豆大的汗珠从脑门边滑落，比比鸟下意识看了杰尼一眼，随后斜眼看向一边，装傻道：“阿巴阿巴……”
“阿巴阿巴？”
程海皱了皱眉，双手拍在了它的脑袋上，汹涌的精神力瞬间就冲入了它的意识之中。
“我让你阿巴阿巴！”
眼前的景象一阵的虚幻，记忆泡沫布满了天空，密密麻麻。
这只巨大的怪鸟，看起来已经活了有几百年了。
“告诉我，你为何会人类的语言！”
此时程海的命令就像是圣旨，相关的记忆自发地运动，来到了他的眼前。
渗入了记忆之中，视野渐渐清晰，回退到了几年前，那时的比比鸟还是那个睥睨雪山的恶鬼隼。
在一个寒风同样凌冽的夜晚里，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从奥斯尔街中跑了出来，然后被它给盯上了，并带回了自己的巢穴里。
但由于已经备有储粮，那个可怜的人类没有立即被吃掉，而是圈养了起来。
幸运的是，那个人是一名魔术师。因为不想这么死去，他试图给比比鸟表演节目，讨他的欢心。
事实证明，这的确起到了不错的效果。
恶鬼隼很喜欢他的表演，也就认同了他的存在，一直让他活在自己的巢穴之中。
久而久之，一人一鸟之间的关系不断变好，恶鬼隼渐渐学会了人类的语言。而那个人类的精神也脱离了崩溃的指标，没有落得个被幻觉吞食的下场。
人类是一个很能创造奇迹的物种。
这也算是程海看到的第三个摆脱幻觉影响的人了。
只是他的命运并没有能一直这么幸运下去，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他的人生终于走到了终点。
那一日，恶鬼隼被一群打闹的节肢生物给吵醒，睡眠不安生，懒得出去捕猎。
于是，他就把那个幸运儿给吃了。
……
没错，
就是这么突然。
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童话可言。
残酷才是这里的主旋律。
恶鬼隼喜欢那个人，就像是人类喜欢狗一样。
朋友？
呵呵……
“哼！”
从恶鬼隼的记忆中退了出来，程海狠狠地瞪了它一眼。
疑惑勉强算是解开了，恶鬼隼的智力不错，在人类的身上学会了一些语言，但因为心虚，所以才不肯和他说出真正的原因。
换做是以前在地球的时候，程海还会对它下杀手。但今时不同往日，在这个被遗弃的星球里，容不得他物种主义泛滥。
“以后我还是叫你比比鸟，但我不希望你对我耍第二次花样！”他警告道。
“比比！”
比比鸟哆嗦地应和着。
由于被收服了的关系，它和程海是有一定的心灵感应的。所以它很深刻地知道，自己刚刚才鬼门关走了一遭。
“继续吧，你帮他组织语言，这次说得详细一点。”程海看了杰尼龟一眼，嘱咐道。
他可没空和他们打什么蓝精灵的哑迷。
比比鸟委屈地看向杰尼龟，一副都是你害我被骂的样子。
杰尼龟耸了耸肩，用这个世界的兽类语言向他介绍，后者负责对此一一进行复述。
“奥斯尔山脉一共有二十七座山，能够入我眼的野兽一共有四十三只。其中又以第三山谷的魔沼蛙，第六山巅的恐暴龙……”
“在距离最西侧靠海的地方有一个臭名昭著的蓝魔鬼部落，他们奸滑狡诈，侵害了不少雪山霸主的利益，但由于势力庞大，以个人之力无法铲除。所以我建议先把那个地方荡平，带着首领黑啾啾的脑袋前去拜访，以彰显武力，可以避免很多无谓的斗争。随后……”
随着比比鸟的态度变得端正，阐述也变得清晰了许多。程海一边听一边点头，对杰尼龟定下的战略路线表示认可，唯剩下那么一个疑问。
“这里有没有什么长得特别可爱的无害生物？”
“？”
杰尼龟对此表示疑惑，一副你问这个干什么的表情。
“你说就是了。”程海道。
他原本想弄一只皮卡丘给程依一玩的，但看现在这神降的画风，估计真有内定的皮卡丘也不会萌到哪里去。
总得找那么一只颜值高的替代品，回去逗她开心一下。
第九十七章 热闹的奥斯尔街
砰！
昏黄的房子猛烈的震了一下，恶兽的嘶吼响彻了房屋。柯盛小心翼翼地扶着窗台的暗色窗帘，面色惊疑不定。
房间里的动静很大，已经打了有半个小时了。看这势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
轰！
又是一声巨响，远处的雪山后升起了一朵火红色的蘑菇云，看得柯盛是满头的汗。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他在这里呆了几个月，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的场景。
“我们……要不要离开这？”山下晴子惊魂不定地问道。
“不不不……”
柯盛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拒绝道：“要去你自己去。”
程依一所处的房间就在楼梯旁，谁知道走过去会发生什么事。
“我……还是算了吧。”山下晴子也摇头道。
虽然他们互相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但此时竟达到了一种奇妙的和谐。
砰！
又是一阵猛烈的撞击，门的另一边传出了重物不断坍塌的声音。房屋摇晃不止，震落了一房子的飞尘，但终于是渐渐安静了下来。
咔！
房屋的门口被整个扯下，程依一在门后出现。她的头发散落下来，脸上都是汗水，衣服也有些许破损。
视线越过她的身后，可以看到奥斯尔街的废墟。相连的房屋如同刚被拆迁车锤过一般，变成了一地的碎石，唯一完好的，就只剩下这面墙了。
“稿子呢？”
程依一从里边走了出来，手里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并将它缓缓地吸入掌心里。
畜生毕竟是畜生，除了凶狠之外一无是处。
程依一本就是吞食混沌的存在，而恶之野兽只是一些渣滓的集合物而已，生来就被压制，物理层面上能对她造成的伤害很低，只能通过精神侵蚀来争夺主权。
这次把它收拾舒服之后，她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被它的碎碎念所叨扰了。
“这……在这！”
柯盛赶紧将未完成的稿子给她递上。
“嗯。”
拉开了一张椅子，程依一接过稿子坐下。
指望别人不如指望自己，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已经符合了创作的标准，自然不会再交回柯盛的手上。
……
轰！
又是一朵蘑菇云升起，奥斯尔街的祭司们不知第几次抬头看向那片动荡的雪山。
“这第几次了？”一名祭司吞吐道。
“这……第七次了吧。”一名高瘦吉斯擦了擦汗。
“这家伙的持续作战能力也太强了吧……”
“你看那些尸体……一碰到他就变成干尸了，比我们的手段都要凶残，这人真的是传说中人类吗？”
一颗眼球被放置于高空之上，视野中反馈出来的画面，让祭司们得以看到下方激烈的场景。
“笨，你忘了吗？预言里的人类在这里堕落了，我现在越看他越像是我们的主人。”一个佝偻的老祭司道。
“喂，你这么早就投降，会让主人看不起我们的。”身边的羽袍祭司义正言辞地批判他。
“你还不是喊了主人？”
……
“那可洛洛，无论是打是和，我们真的要去行动起来了。”看着躁动不安的祭司们，梅丽莎莎皱起了眉头。
伊塔库亚的退却，还有杰尼龟的投名状，让她产生了很大的危机感。如果这个世界的存在都不去阻挡这个人类，等到他征服了雪山之后，他们势必要遭殃。
“你注意到了吗？他的球只有二十个。”那可洛洛缓缓道。
“是二十个，那又怎么了？”梅丽莎莎表示不解。
“我们虽然融为了一体，但生命形态和那群野兽不一样，未必能被收进一个球里去，他不会选择我们的。”那可洛洛摇头道。
“不可能，他大费周章地跑去蓝魔鬼部落，就是为了将雪山的霸主们收归麾下，如何不会接纳我们？”梅丽莎莎争论道。
“在发现疑点的那一刻，他就对恶鬼隼使用了搜魂，多疑的性格显露无遗。那个球是他控制那些霸主的手段，我们杀了他这么多的同族，他是不会对我们放心的。”那可洛洛道。
“嗯……”
沉吟了许久，梅丽莎莎才改口道：“那就更应该前往了，如果不趁着他力竭的时候干掉他，我们……”
“啊！黑啾啾死了！”
“蓝魔核心落到他的手里了！”
“山上！你们看山上！雪山的那群霸主们现身了！”
惊呼之声此起彼伏，魔鬼岭那头的战局已经尘埃落定。
“蓝魔核心：可以和特定的生物产生共鸣。”
“物品等级：A级。”
“主要特性：增幅。”
“技能：共鸣进化。”
“说明：可以帮助你的精灵突破潜力的限制，解放隐藏的力量，遗憾的是对自己使用无效。”
“mega进化石么？”
手里握着一枚湛蓝的石头，程海满意地看向了四周。
由于这一战他没打算收服任何精灵，战斗的主力也从火恐龙变成了他。所以什么S级的虚无之雷、星陨之火等都毫无保留地砸了出去，硬生生把一座几百米高的山头炸成了山谷。
也正是经过了这一役，他手下的精灵才真正地意识到，自己的主人究竟有多强！
硝烟弥漫，被战斗的动静引到这来的雪山霸主们站在几百米之外观望，等待着程海的反应。
就和杰尼龟说的一样，拥有灵智的生物多多少少提前感应到程海的降临。如今程海证明了他的实力，它们也该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这是一个可以挖掘出你们潜力的东西。”
没有立即上前搭话，程海将目光转向自己仅有的三只精灵，说道：“我现在将他交给你们中的一位。”
“主人威武！”
作为唯一一个能口吐人言的精灵，比比鸟当即露出了谄媚的笑容，放起了彩虹屁。
杰尼龟只是微微点头致意，如同往常一般沉默，忠心耿耿。
“唉……”
火恐龙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低下了头。
虽然他是最早跟着程海的，但不能像比比鸟那样讨人欢心。杰尼龟就更不用说了，那家伙的战斗力就稳压他们，脑子还好用，如果他是主人，他都会选择把进化石给他。
哪曾想，程海的目光在扫了一圈之后，最终还是停在了他的身上。
“火恐龙，这东西给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唔？”
火恐龙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强烈的感动几乎要冲破眼眶的防线，溢满了眼眶。
这一刻，程海在他的眼中超级无敌的帅！
第九十八章 天命之主！
“吼！”
巨大的咆哮在山谷之中响起，火恐龙对着天空喷射出巨大的火柱，远隔着百里之外都能够看见。
火恐龙现在很激动！
非常的激动！
毕宿星的生活很枯燥，对于变成火恐龙之前的他来说，每天要做的事情也就猎杀、进食还有躲藏，如此往复。
虽然偶尔会进行几次交配行为，但在这个将弱肉强食诠释到了极点的世界，恶兽的幼崽稍有不慎就会夭折，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一直以来，他无子无嗣，也无忧无虑，只会没心没肺地遵循着本能行动。
然而系统的介入提高了它的灵智，将他抬到了与比比鸟和杰尼龟一样的程度。后来，程海给的目标，还有同伴们有意识的竞争，也让他对未来有了一丝新的追求。
只是他也有自知之明，程海的认可他受之有愧。
对于这份无法拒绝的期待，他只能用十倍百倍的努力回报！
他要突破自己的极限，向自己的主人证明，他的选择没有错！
刺眼的光芒笼罩了火恐龙的全身，他的样子也在发生变化。他的体型再一次拔高了两米，头上的撞角一分为二，移至额骨的两侧。
一双宽大的翅膀徒然张开，向众兽宣誓着天空的掌控力。不断攀高的气势搅动了风云，雷鸣滚滚，尽显王者之势。
时隔七个小时，火恐龙再次进化了！
现在的他是披着鳞甲的天空巨龙——喷火龙！
见证了这脱胎换骨的变化，观望的野兽们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能让一头与他们相当的野兽锐变至此，那是多么伟大的一份力量！
高速地对着地面俯冲，喷火龙落在程海身后的一道巨石上，睥睨着众生。杰尼龟不动声色地扫了一圈周围，率先对他低下了头颅，以示臣服。
身边的比比鸟虽然满脸的幽怨，但看到杰尼此举，也很快地反应过来，收拢翅膀对着喷火龙行礼。
此情此景，落在这些心思本就动摇的野兽眼里，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
大势所趋！
于是，所有人都对着程海的方向，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成了！”
微微地眯起了眼，程海心知他这个选择题又做对了。
剿灭蓝魔鬼部落的主力虽然是他，但这三只精灵在身边打着下手，也吃到了不少的经验。
再者，精灵的进化需要亲密度，也需要精灵自身的意愿。以比比鸟那个脱线的性子，石头给它虽然获得它的好感，但却远没有给火恐龙带来的情绪波动要大。
至于杰尼龟，虽然他能文能武，一举用自己掌握的信息给程海谋划出了现在这个局面，综合起来确实是提升的不二人选。但也是因为这家伙实在是太聪明了，才引起了程海的怀疑。
他能够临场顿悟不说，甚至懂得察言观色，理智得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所以哪怕有世界意志体系的担保，程海依旧感觉十分不对劲。
嗒。
向前跨出了一步，程海的身体被一股浮力托起，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天空，眼神冰冷地看着下方低头的野兽们。
生活，需要一点仪式感。
这样可以让自己的格调显得更高一些。
也正是这奇妙的仪式感，让众野兽趴伏在地，被强大的威压逼得难以呼吸。稍弱小者，更是瑟瑟发抖，露出了窘态。
“我现在是你们的主人，谁赞成谁反对？”程海淡淡地问道。
这些家伙都是一群喂不饱的狼，依靠武力也许能够让他们臣服，但想要他们真正使出十二分的力，就必须让他们看到甜头。
就像现在的喷火龙那样。
于是，众兽臣服，没有发出反抗的声音。程海也就借着这个气势，将这里最强大的十五只收入了精灵球中，劝退了其中的弱者。
值得一提的是，这只是羁绊值引起的形态进化，还不是最终的mega进化。若是喷火龙的缘分到了，能够直接使用蓝魔核心，这些所谓的霸主怕不是恨不得当场跪下来舔他的脚。
这便是力量的诱惑！
完成了系统的认证后，程海再次将所有人猛兽给放了出来，重新回到喷火龙的身旁，摸了摸他脖子坚硬的鳞甲。
“杰尼。”程海突然开口道。
“……”
杰尼微微躬身，如同等候命令的将领。
“在你的名单里，还有多少头雪山凶兽没有现身？”程海问道。
众兽闻言，皆是一愣。却见杰尼龟的眼神冷漠地在他们之间扫了一圈，对着程海比划了一个手势——十九只。
“不错嘛，居然还来了一半。”
程海微微点了点头，目光骤然变得如尖刀一般凌厉，挥手指向雪山深处的方向，命令道：“好！现在你带路，我们去把那些桀骜不驯的孽畜全杀了！”
“吓！”
如同火药桶里落入了一枚火星，这些刚刚臣服在程海手下的凶兽们全炸了。
他们这么多人一同去绞杀，那是什么概念？
要是他们摇摆的时间再长一些，或者路上磨蹭来晚了，岂不是都得死在二十余头野兽的围攻之下？
这个预言中的新统治者也太霸道了吧！
“出发！”
程海翻身骑上了龙背，没有给这群野兽一点思考时间。
一个棒子一个枣，让他们看到了甜头，接下来就该吃棒子了。三天的变身时间已经去了三分之一，他能用能力同时控制的精灵也只有六个，谁是精英谁又在划水，开打的时候自然一目了然。
至于程海为什么要大开杀戒的问题，也很好解释。
现在他的二十个精灵球几乎用完，剩下的野兽也就没有作用了，不转化为魂和精灵经验也只能浪费。
程海的身上承载着人类的未来，可容不得半点留情。
这是一场物种之间的战斗！
……
看着浩浩汤汤出发的大军，通过巫术观察着程海的那可洛洛和梅丽莎莎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很遗憾，那可洛洛的判断是对的。
为了达成目的，那个人类对这个世界的生物没有半点的怜悯。
“怎么办？我们和他们之间必有一战。”梅丽莎莎担忧道。
虽然他们的人数和力量都占据着优势，但喷火龙进化带来的巨大变化，让她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遵从命运的指引吧，如果这真是我主回归的必经之路，那么我们愿意成为他的垫脚石。”
那可洛洛平静地说着，随后闭上眼睛沉入了灵魂的深处，高声道：“各位同胞们，请做好战斗的准备。命运将我们推向了预言之人的对立面，所以接下来我们要齐心协力，将这个谣言扼杀于摇篮之中！”
四十六名祭司齐齐一愣，随后眼神逐渐坚定，转化为与那可洛洛相同的态度。
那个流传了千年的预言是真是假，就在此一战！
第九十九章 精灵球的妙用
常年幽暗的奥斯尔街多了几分喜庆的颜色。
只是出门觅食的丘丘人们却怔怔地看着天空，脸上写满了不安。这些常驻于此的居民永远不会想到，他们每日膜拜的雪山会在一日之内变成火山！
成片的丘丘人朝着祭司的聚集部落的方向涌去，却没有得到令他们放心的答复。
于是，立即有悲观的丘丘人跑回了城镇的中心，用泛黄的纸张记录着这一次异相的经过：“洛洛历3122年7月，残暴的人类入侵了我们的家园，用大火烧了我们的雪山……”
……
沾满了血腥的程海自然没有意识到他背了和当年修仙者们同样的锅，但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嗤之以鼻。
清洗了身上的血污，程海抬头看向雪山的深处。
这片山脉但凡有些异能的生物，几乎都被他杀绝了，作为守护者的伊塔库亚还是没有出现，也不知道究竟在琢磨些什么。
“你难道要看我把这里的人全都杀光吗？”程海小声地低喃了一句，也不知伊塔库亚是否能够听到。
总之，对方没有任何的回复。
于是他也就开启了回奥斯尔街的传送阵，准备返程。
这具身体的耐力很强，再加上有众兽的助阵，剿灭这片雪山只花了一天。所以他还有一天的时间去解决四十八名祭司，然后冲破四名守护者的阻隔，冲出这片星域。
“我回来了……”
从传送门里走出来的时候，程海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跳。
“发生了什么？你没事吧？”
几步跑到了程依一的身边，程海蹲了下来，打量着她是否受伤。
“没事……”
眼里的猩红色消褪了一半，随后又重新加深，程依一摇头道：“你再等我一下，我还差个结尾。”
“好吧……”
见她看起来还保存着理智，程海也只能依着她，先到外边休息。
看到程海的出现，柯盛和山下晴子紧悬的心才放了下来。
“你终于回来了……”
“外面怎么回事？”程海皱眉道。
这房间向外三十米内的房屋尽数坍塌，破坏程度堪比当年他化身雷电和夜叉的那一战。
程依一什么时候拥有那种力量了？
“就是依一小姐她……和一头黑色的大蛇在外面打了半个多小时，然后就这样了……”
由于没敢推开那扇门，柯盛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黑色的蛇？心底的负能量又苏醒了吗……”
程海皱起了眉头，不由得感到一阵心烦意乱。
这个鬼地方的混沌气息太浓，很容易影响程依一的心智。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没事，但这鬼东西杀死多少次都能够重生，怎么也不是个办法。
“不行，我得快点回去找紫！”程海暗暗下定了决心。
现在他怎么也说是代表着八云家在外面冲锋陷阵的男人，这点要求也不算过分。
大不了八云紫只提供个方向，办法他自己去想。
吱呀……
房门忽然被推开，程依一拿着本子走了出来。
“搞定了吗？”
“嗯。”
“那就好……”程海叹气道。
还是程依一靠得住，如果真的把她带在身边，这条线索绝对断了。
就是……有点赌。
“我在外面给你带了件小礼物。”
程海坐在她的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
“小礼物？”
程依一抬起头来。
程海在外面弄出的动静不可谓不大，居然还有时间给她带礼物？
“打开它。”
程海拿出了一枚精灵球，神神秘秘地递到了她的手上。
“嗯？”
奇怪地打量着手里的球形器械，程依一摁下了中间的按钮，一道白光立即从里边崩了出来，化作了一个白色的娇小生物。
“好可爱！”
程依一眼里绽放出欣喜的光芒，一把将眼前的小东西抱了起来。
这个家伙大概有程依一的三分之一高，通体雪白，而且是奶油的那种白。
或者说……其实就是奶油。
松松软软的绵状物包裹着它的全身，两侧还顶着两颗草莓一般的装饰物，看起来就像一个大号的鲜奶冰激凌。
这个神奇宝贝，被称之为霜奶仙。
“我能吃它吗？”
程依一舔了舔嘴唇。
因为它看起来真的很好吃。
“呀？！”
看到她的表情，霜奶仙被吓得连忙往程海的方向跑。
“吃倒是可以，外层的奶油只是装饰品，不过它会生气的。”
程海笑着将霜奶仙捧了起来，介绍道：“这小家伙叫做霜奶仙，就有点像我们那边的奶牛一般，可以制造出好吃的奶油，等我们回去之后可以用来做甜点。”
“送给我吗？！”
程依一眼里的疯狂之色已被兴奋所取代，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个萌萌的小家伙。
“那肯定是给你的。”程海笑了笑。
“谢谢！”
程依一跳了起来，像个树懒一样搂着程海的脖子，亲密地蹭了蹭。
而看到小主人没有继续要吃自己，霜奶仙也是松了一口气。
在这种审美混乱的世界，颜值没有任何的作用，更别说是一只满脸都写着好吃的弱小生物。若不是这里的猛兽都不怎么喜欢甜食，它们早就像上古的派蒙一样灭绝了。
“依一，谱子我先收着。等会你也进到球里去，我们得出去一趟。”
程海反抱着程依一小巧的身子，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空的精灵球。
“进球里？”
程依一侧过头看了一眼。
“嗯，它能够让你变强。”程海点头道。
程依一不算是人类，也属于可收纳的物种。而经过了一整天的战斗，他能够发挥的力量越来越强了，如果把她也装进精灵球里，她的实力应该能够再提升一个台阶，对压制混沌恶兽也有不小的帮助。
“好吧，我要怎么进去？”
程依一不假思索地应了下来。
“不要挣扎就好。”
“嗯。”
于是，程海摁下了精灵球的按钮，程依一的身体顿时化作了一道光，涌进了精灵球里。
“你捕捉到了精灵程依一，是否为她更改名字。”
“不改。”
拒绝了系统的提问，程海重新将程依一给放了出来。
破烂的裙摆被系统的力量所修复，变成了一条白色的连体长裙，程依一的身体也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她胸前的衣服处多了两遍浅红色的鳍，黑色长发的末端也被染成了绿色。她的双眸变得沉稳而深邃，仿佛能够洞穿未来，这令程海非常惊喜。
因为程依一所匹配的精灵，是超能女皇——沙奈朵！
第一百章 我才不信命
“我……这是怎么了？”
程依一低头摸着自己胸前的“蝴蝶结”，那东西虽然长在衣服上，但其实是连通着体内的。而且通过尖端传来的感应，她的念力似乎因此增强了许多。
“进来习惯这个变化，在我的变身时间结束之后，你可能会恢复原状。想办法保留一些什么，可以快速提升你的实力。”程海嘱咐道。
除了颜值高以外，沙奈朵在众多的神奇宝贝中也属于极其强悍的存在。她是超能神奇宝贝拉鲁拉丝的第三段进化，本身种族值就有不错的加成，还能掌握瞬间移动和破坏死光等强力招式。
现在的程依一评级稳稳地攀上了A，而且她们的亲密度是满的，只要拿到新的一枚进化石石，便可以开启mega进化，突破到S级。
“记住这个力量……”
程依一闭上了眼睛，细细地感受着这突然获得的力量。
只是现在时间也紧，已没办法让她在这感悟。程海看了一眼呆愣的柯盛两人，对程依一说道：“我们出去一下，等会我们可能要打一架。”
“嗯。”
“你可以坐在我的肩膀上。”
“好。”
程依一的缩小了身形，坐在程海的左肩。
“你们……要去哪？”柯盛不安地问道。
程依一和程海要是不在，他总感觉没有一点安全感。
“杀人，你们最好在这里呆着。”
程海解释了一句，从房子的缺口处跳了下去。
……
十分钟后，程海回到了传火祭祀场。
打铁的声音依旧在幽暗的祭祀场里回荡，除了打铁之外，李熙月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兴趣。
“你回来了。”
放下了手中的锤子，这位年迈的夫人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嗯，一路攒了不少魂，回来升级来了。”程海笑了笑。
“你身边的小家伙，好像变强了不少？”
防火女察觉到了程依一的存在，只是后者正处于一个感悟的关键期，并没有和她搭话。
“嗯，现在的我也是，焕然一新。”程海摊开了手。
说来也奇怪，这个世界过于压抑，和她说话的时候却能够比较放松。
“不说闲话了，我们开始吧。”
重新披上了防火女的衣装，李熙月对程海伸出了手。
清剿了一整片雪山，程海积攒的魂量非常之多，粗略地计算了一下，足够他连升六十级。而获得了小赤神降的他已经不需要再点体力和耐力这些属性，于是他选择主加了智力，其次才是信仰和力量。
等到黑暗的力量收拢进灵魂之中，程海释放出神识，可侦视的范围足足扩大了两成！
“可怕的强化。”程海叹道。
这个强化效果，就算他的神降现在就解除，变回原来的样子。他除去巫术之外的战斗力也能达到A级了。
“收获不小呀。”李熙月满意地点头。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这么大的成长，不愧是预言的主角。
“这次回来除了升级之外，我还有另一件事。”
程海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我接下来就准备要做最后的决战了，你愿意出山帮我吗？”
李熙月的实力可能比这里的所有人都要高，他自然不会落下这么一个盟友。
只是李熙月却没有做好这个准备，疑惑道：“我？为什么？”
“为了增加胜算。”
程海恳切道：“我将迎战这个世界的四名守护者，听说他们都拥有神那个级别的力量，我手上的那些筹码，还差得远。”
“可……我只是一个防火女呀。”李熙月皱眉道。
按照命运的指引，作为传火之人的灰烬应该是用自己的力量战胜黑暗才对，并没有提到她的姓名。
“命运什么的，就当他放屁吧。盲目地自信不会对未来有半点改变，如果连你出手我都会失败，那么少了你的助力，我又凭什么能赢呢？”程海反问道。
世界的意志可不会救他。
如果他陨落在这，不过也就是再换一个宿主罢了。
林妙真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想要活下去，只能通过自己的双手打拼出来！
闻言，李熙月沉思了很久，还是犹豫道：“我……可能会打破他们创下的平衡。”
“你难道还怕黄衣之主会蹦出来吹你犯规吗？”程海挑眉道。
“……”
李熙月沉默了一瞬，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一个黄衣之主会蹦出来。行吧，既然你都赌上性命去直面神明了，那我这把老骨头陪你冒一下险，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她再度打开自己的武器库，从中挑出了一柄武器，放在手中轻轻婆娑。
“已经很久没有再挥舞你了呀，老朋友。”
“前辈，你……一直都用这个武器吗？”程海皱眉道。
虽然他知道李熙月获得了完整的火之传承，挥舞再重的武器也不成问题。但看着一个耄耋老太单手提着恐怖的猎龙大斧，内心还是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嗯，大约是四十年前吧。当初刚把它打造出来的时候正好强化的矿石用完了，我就去了野外一趟。恰好白骨荒野跑来一头蜥蜴，顺手就给宰了，结果那家伙好像是什么部落的王子，于是来找麻烦的蜥蜴越来越多，我只能去把他们的部族给灭了。”
说着，李熙月将一身铠甲套上，忽然叹气道：“可惜了这柄斧子了，上古时期的原型是用来屠龙的，现在只能让我杀杀蜥蜴。”
程海想象了一会当时的场景，年轻时的李熙月估计就已经达到了A级吧。也不知道现在的她，是否已经突破了S级的界限。
想到这，程海接话道：“这一战不论我们是否能活下来，必将成为这个世界的梦魇。”
“走吧，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少年了，死了就死了。”
李熙月倒是看得开，回头准备关闭自己的武器库。
“等等！”
程海突然制止了她，凑近道：“反正我们都要走了，这些东西能不能……”
“嗯？”
李熙月皱起了眉头，被银色眼罩遮挡住的瞎眼仿佛能看出他的心思。
“你想白嫖？”
“不不不！”
程海义正言辞道：“我这是不想要明珠蒙尘，这些兵器应该也不想要一直被关在这里吧？”
“可我老婆子也不能做亏本生意啊。”李熙月义正言辞道。
白嫖是不可能让你白嫖的。
“我这是……先欠着！”
程海伸出了一只手，打了个响指道：“这些物品算我租用，等到下一场战斗结束之后，我就付钱给你。”
他的魂都用来强化了，对于能减少耗精的绿花戒指，增加咒术威力的大沼戒指还有魔女戒指，他可是眼热得很。
“连我一个老婆子都骗，你这年轻人……不讲道德啊……”
李熙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叹气道：“算了，反正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顾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她出山本就打破了规矩，现在再破一次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程海收获了一大堆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