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点更，不用等了
明明晚上睡了7个小时，下午不知道为什么睡过头了，看样子十二点之前是写不完，凌晨再更新。
明天晚上十二点之前还会有更新，不准备请假。
第十三章 纪幽竹只想安静地学习
萩海大学，一件宽敞的阶梯大教室内，年过百半的经济学老师正在将台上滔滔不绝。
回校的第一节课，纪幽竹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一目十行地浏览着落下的课程，手中的钢笔不时还在上面写写画画，用心地做着记录。
这是她上大学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但不得不说……这真的很爽！
也许是林妙真给她打通筋脉的时候顺便给她也开了窍，纪幽竹感觉自己的理解能力得到了质的增长，只是一节课的时间便看了一星期的课程，这中体验真的……
满满的都是充实感！
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林羽沐看了一眼半个月不见的闺蜜，心生疑惑。
按照以往，这种课程她应该在玩手机才对，也不知道她在程海那里受到了什么刺激，竟然有一种化悲愤为奋斗的势头。
“某一特定的X水平上，总体Y分布的离散度越大，即σ2越大，则……预测区间越宽，精度越低。没错，是B……”
想到这，纪幽竹忽然停了下来，用笔帽抵着自己的下巴，思忖道：“如果说我能把灵力凝聚成实体，是不是就能激发出斩风剑气了？”
目前为止，她对灵力的运用也就是灌注于四肢增强力量而已，能量攻击仅限于催动符咒。像剑气和道法之类的高端操作，一直都还是她的知识盲区。
“要不……”
纪幽竹试着掐指凝聚了一下，可灵力灌注到了她的指尖之后就没了动静，就如同被玻璃隔着的水一样，没法通过压力凝结成冰。
“灵力还是太少了，没有办法控制。”
不舍地放弃了尝试，纪幽竹又轻轻地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呸！学习的时候还分心。”
“幽竹你没事吧？”林羽沐关切地问道。
对着手指发呆，然后自掌嘴巴，这怎么看怎么不正常啊！
难道……被她师父始乱终弃了？
“啊……没什么……”
发呆的样子被看在了眼里，纪幽竹有些脸红，继续低头看书。
就在这时，下课铃响，计量经济学的上半堂课正是宣告结束。
“好快……”
纪幽竹茫然地看了看墙上的时钟。
认真下来的时间，就是这么的短暂。
“下课了？”
“好快，我还没通关呢。”
“别玩了，干活了干活了。”
仿佛是封印得到了解除，后排的四个女人第一次在这个教室里抬起头。她们先是对着镜子整理了一番头发，然后齐齐看向了纪幽竹的方向。
“哟，一回来就坐第一排，装好学生呢？”
“连旷了半个月的课，我还以为跟着小男朋友度蜜月去了呢。”
“小男朋友？”
“是啊，我亲眼看到她在一个男人的家里出入，晚上都直接住那了。不是男朋友，难道是干爹？”
闻言，不少仰慕纪幽竹的男生头抬起了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他们的女神居然和男人同居？还因此旷课半个月？
大新闻啊！
林羽沐回头瞪了几人一眼，纪幽竹却还在埋头看书，手指缠着一缕头发，在那里搅啊搅，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她们的话。
“咦？”
“她是不是没听到？”
“不可能，肯定是装的。”
“预备起，我们再来一次。”
四个女人面面相觑，正欲说话，却被林羽沐给打断了。
“杨丽丽，你们又要作什么妖？”
“作妖？话别说那么难听，好久没看见，问问不行吗？”叫做杨丽丽的女孩叉着腰，一副关你屁事的表情。
如果严厉判官在这，就会认出来她是当初上了焚炎魔车的那个小丽。
“问问？你们这一唱一和的跟我说叫做问问？”林羽沐被逗笑了。
“这两个变量是什么来着？”
纪幽竹又抬起头来，用笔敲击着手指。
“喂，幽竹，你没点反应的吗？”林羽沐奇怪道。
“啊？什么反应？”
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纪幽竹才终于回过神来。
“天……别人都在背后说你闲话了，你还能学得下去？”
林羽沐服了，这女人今天真就沉迷学习了呗？
“闲话？”
纪幽竹一愣，然后看向了杨丽丽，疑惑道：“你们说了什么？”
“真没听见？”
几个人面面相觑，寻思她们的声音应该挺大了才对。
纪幽竹茫然地摇头。
“真拿你没办法。”
四女无奈，只好清了清嗓子，再次开始表演。
“哟，一回来就坐第一排，装好学生呢？”
“连旷了半个月的课，我还以为跟着小男朋友度蜜月去了呢。”
“小男朋友？”
“是啊，我亲眼看到她在一个男人的家里出入，晚上都直接住那了。不是男朋友，难道是干爹？”
林羽沐：“……”
真就连台词都不改呗？
还能再假一点吗？
“唉……”
一提到这个，纪幽竹就低落了下来。
抹去了非主流的纹身之后，虚渊要颜有颜，要身材有身材，甚至还主动白给。一想到这几天程海可能都要跟她在一起，她就好气啊。
好想快点考完试，回去会一会那两个小妖精……
“哦！你们看你们看！她心虚了！”
见纪幽竹低头，杨丽丽激动不已，兴奋地朝着其余人挥手。
“啊？不是吧？纪幽竹找男朋友了？”
“对啊，都有了未婚夫，怎么还能找男朋友呢？”
“未婚夫？”
听到这个敏感的关键词，不少男人心头一颤，仿佛遭到了重击。
“杨丽丽你可别瞎说！”
“乱给人造谣是会烂嘴巴的！”
男同学们义愤填膺，林羽沐也因此眯起了眼睛。
“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你们的纪大校花，早就和萧家的萧岩大少定下婚约了！”杨丽丽得意道。
“啊？”
“萩海萧家？”
“那可是门当户对啊！”
“纪幽竹，这是真的吗？”
众人瞬间哗然，纷纷看向了纪幽竹，想要看她有个什么说法。
只见纪幽竹的脸色冷了下来，那瞬间爆发的敌意，让说闲话的四个女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寒碜。
“怎……怎么？我们不就说了一句说话，你难道还想动手不成？”一个女生支吾道。
纪幽竹本就是女子搏击协会的主力，再加上雅楠镇的血腥洗礼，光是眼神就能逼得几人两腿发软。
“是他让你们来的？”纪幽竹问道。
无端端被人打断了思路，让她很是烦躁。若真是萧岩指使她们造的谣，等到对决的那一天，她一定要一招秒了他，不留任何的颜面。
“不……不是，我就是忿忿不平。”杨丽丽否认道。
“哈？忿忿不平？”
林羽沐笑了，反问道：“也不知道是谁，好不容易追到了刘洪易，然后当街劈腿洋大人，结果被扔在马路上睡了一晚。就你也好意思说别人的闲话？”
“你……你胡说！”杨丽丽涨红了脸。
由于被判官修改了记忆，她并不记得后面的事情。因此第二天她被刘洪易骂婊子的时候还是一脸懵逼，根本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算了吧，羽沐。”纪幽竹忽然叹了口气。
“你就这样任着她们乱说？”林羽沐无比的惊愕。
这可是纪幽竹最抵触的一个雷区，她怎么就无声无息地忍了？
这也太反常了吧！
就在林羽沐纳闷不已的时候，纪幽竹的下半句话才缓缓地说出了口：“毕业后发动点关系让她们找不到工作就好了，用不着吵架，那样多不好。”
林羽沐：“额……”
看样子……是真的生气了啊。
拿别人当枪使，自己却躲在后方，这等小人行径，让纪幽竹改变了注意。
她要把萧岩打得一个月下不来床。
“喂……你别欺人太甚了啊！”
“就……就是啊，脚踏两条船还不让说了？”
杨丽丽几人依旧嘴硬，然而就是语气上失了点气势。
“让！怎么不让？我们有堵住你们的嘴了吗？”
见纪幽竹坚决反击，林羽沐也是来了士气，气势汹汹地叉着腰。
“那你看看她刚才说的，那不是蓄意报复吗？”杨丽丽争辩道。
“有问题吗？你们犯贱还不让报复了？爹妈好不容易赚那么多钱，我不仗势欺人，岂不是糟蹋了他们的才华？”林羽沐越说越high。
“啊？”
这下，杨丽丽几人彻底变了颜色。
纪家还好，主要是一个武术世家，旗下的产业虽大，也没有霸道到全行业封杀的地步，而且纪幽竹也并不受宠。
但林羽沐就不一样了啊，她们林家是萩海市头号的商业顶梁柱，光是家产就足够她败上两三代。若是真的存心要搞他们，她们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回去告诉萧岩，别跟我搞这些虚的，要打就打。其余的，我懒得理他。”
纪幽竹兴致缺缺，重新拿起了笔，又回头道：“就这样吧。要是还想保住你们的工作，就不要打扰我学习，我这学期想拿奖学金。”
“奖学金？”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
纪幽竹的成绩也就算是一般，现在还旷课两周，居然想拿奖学金？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杨丽丽撇了撇嘴，但势必人强，她也不敢再作死，只能低声喃喃道：“想拿奖学金可没那么容易，我非把你给挤下来不可！”
“丽姐，你想开点啊！上学期你可是挂了五科啊！”
其余三名女生面露惊恐之色。
“就你话多！就你话多！”
杨丽丽满脸通红，追着人跑出了教室。
“好吵。”
扰人的喧哗，让纪幽竹不悦地抬起了头。
“要不……我到时候用斩风吧……”
第十四章 恶人先告状
远隔着两栋专业大楼的天台上，阳光如同金辉一般洒落而下。
三男一女靠着围栏吹风，目光都放在各自的手机之上。
“竟然……连否认都不否认吗？”
看完了手中的视频，萧岩双手颤抖。
“萧哥，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点？”马仔一号忍不住说道。
自从那一日从书斋回来之后，萧岩大少就变得萎靡不振，日日靠酸奶买醉。如今发动群众制造舆论，意图让纪幽竹迫于压力放弃程海，简直可以说是丧心病狂。
“你不懂！”
萧岩一拍围栏，面色挣扎。
原本他是想要继续搞程海来着，结果他回家当晚就做了一个梦，梦见他的家族全被程海用暴力给强拆了，集体蹲在天桥底下要饭。
然后梦里的程海告诉他，不发誓绝不踏进书斋半步他就无法醒来。一开始他当然誓死不从，然而梦境里的生活十分艰苦，他最终还是发下了毒誓，从梦境中脱离出来。
而那时，他已经睡了十七个小时，怎么叫也叫不醒，差点被家里人送进急救室。
于是，他回想起了程海在他离去前警告他的话，很从心地就怂了。
“如果不是喜欢，谁又愿意当一条舔狗呢？我就算是用下作的手段，也要得到她。”萧岩咬牙切齿道。
“萧岩哥哥。”烟熏儿一脸的担忧。
“你能得到她的人，但得不到她的心啊。”马仔一号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不管！得到人我就满足了，心我不要了！”
萧岩喝了一口酸奶，表情如若疯魔。
“但是她都和别人同居了这么久，就算得到了人……你不难受吗？”马仔一号继续道。
谁知这话一出，马仔二号却鄙夷地看着他：“那不是更好吗？”
那一日，牛头人党很是嚣张。
“就你话多！就你话多！”
哪壶不开提哪壶，萧岩恼羞成怒，抓着马仔一号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那一日，纯爱党终究是输给了牛头人。
“等着吧！”
发泄完心头的怨气，萧岩看着经济专业楼所在的方向，暗自下定决心：“我是不会再给你时间准备了！等到你生日宴的时候，这事情就要定下来！”
那一日，苦主发誓要战胜牛头人。
……
自由联邦的时间比华国要晚上12小时，此时的审判才悠哉地吃完了晚饭，靠在院子的躺椅上欣赏月亮。
这两日他通过水晶预知，将会有坏事发生，如果没有意外，那将会在这几分钟内得到答案。
嗡~
放置于桌面的手机忽然亮起，审判将屏保划开，上面显示着一则新闻的截图——《萩海市遭遇陨石冲击，遇难者已达一万六千人》。
“老大，血月可能没了。”
落款，是无尘。
面对着消息发了一下呆，审判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无尘的号码。
虽然对此已早有预料，但真正得到消息之后，依旧是感到无比的痛心。
“喂，老大。”
不同于上一次，由于使徒们的境况相当不妙，无尘现在的声音也没了往日的嘻哈。
“你现在在哪里？”
看着无尘身后的白昼，审判沉声问道。
“我还在华国呢。”
“然后呢？你做了什么？为什么等到新闻都出了才通知我？”
“额……”
无尘的声音犹豫了一下。
一提到他在萩海的遭遇，他就有槽想吐。
但不是对审判吐。
他总不能说，他刚进去就被一头僵尸给gank了，然后被男巫打出了萩海吧？
“这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我调查了男巫，那家伙有问题。”无尘笃定地说道。
在逃出萩海的这几天，他早就想到了完美的甩锅理由。
“有什么问题？”审判眼神微眯。
“我去的时候，那家伙就在四处打听血月的位置。于是我顺藤摸瓜，暗中调查，终于发现了他的阴谋。结果就在我想把证据交付给你的时候，却被他的同伙给发现，打断了剑……”
“同伙？”
审判疑惑。
男巫这要是还有同伙，那问题就大了呀。
“对！是一头僵尸，那家伙竟然从破碎的法则中琢磨出了几分神魔之道！我战不过他，用计逃走，结果陷入了男巫的埋伏，死掉了一个替身。”无尘激动道。
“神魔之道？”
审判不禁凛然，问道：“是上一个世代的修仙法门？”
“有点关系，但也不全是。它属于修仙体系的一个分支，不借助天地之力，而依靠死气，肉身成魔。黄泉的阎王们钻研的即是这个方法，这家伙能够修成，绝对和黄泉脱不了干系！”无尘信誓旦旦道。
“黄泉么……他们确实在捡着修仙的左道。”审判细一琢磨，又问道：“但你怎么知道他和男巫有关系？”
“这不明摆着的么？我前脚刚逃，他后脚就追来了，时机掐得天衣无缝。说没有勾结在一起，你信吗？”
无尘手舞足蹈，说得跟真的一样。
“也就是说，你没有证据咯？”审判才不吃这一套。
“我去。老大，你怎么就这么相信他？”无尘纳闷了。
是他的故事还不够逼真吗？
那都是根据真人真事改编的啊！
“你就是个狗屎，我不信他难道信你？”审判冷哼道：“这件事情过后我自然会去调查，但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公报私仇，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啊这……”
无尘的心头猛地一跳，但还是赔笑道：“不用这么严肃，我只是跟你说了我的怀疑嘛。这次是真的出了点岔子，否则我是真的可以帮血月除掉那些障碍的。你看现在这不是，新闻一出我就第一时间通知你了，我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正说着，无尘身后的窗外突然乌云密布，天空中落下了一道惊雷。
轰！
“哎呀，下雨了，我要收衣服了。老大，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无尘赶紧转移话题道。
“滚！”
审判喝退了无尘，心累地躺在躺椅之上。
虽然他不相信无尘的话，但男巫身在萩海，为什么无尘都和他通报了血月死亡的消息，他却没有？
两名使徒接连陨落于华国萩海，他到底有没有问题？
“血月死了，月神的意志却没能降临，现在连男巫也不值得信任了。孤立无援的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真正地站起来？”
就在审判心累无比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再度亮起，上面显示着一则新闻的截图——《萩海市遭遇陨石冲击，遇难者已达一万六千人》。
“审判，血月可能没了。”
落款，男巫。
第十五章 被怀疑的男巫
压抑的乌云忽然聚拢，惊雷炸响，仿佛是在回应某个人刚发下的毒誓。
程海回头望向天空，随后又转了回来，卡在电话铃响第三下的时候，接受了审判的通话请求。
“男巫，你在哪？”
看着程海身后的窗户，审判的眼神微微泛光。
这天色……怎么有点眼熟？
“哦，在直江市呢。”程海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你离开萩海了？”
“是啊，那边太乱，出来散心两……咳咳咳……”
话说到一半，程海忽然咳嗽起来，面具之下有鲜血渗出。
“你的伤还没好吗？”审判皱起了眉头。
“不碍事。”
程海收起面具的一角，露出了苍白的下巴，用纸巾把血迹擦干，然后拧成了一团。
审判：“……”
男巫这家伙，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对了，你把无尘那家伙的位置告诉我。”程海忽然道。
“你要他位置干什么？”审判眯起了眼。
无尘在华国，男巫也是，再加上他们的背景那么像。
难道……
扔掉手中的纸巾，程海淡淡地说道：“我说过，他敢来我就敢杀。那家伙用一个替死傀儡想李代桃僵，还以为我不知道，估计正在某个地方沾沾自喜呢。”
“额……”
审判一阵头疼。
果然！男巫这家伙追杀无尘去了……
这无尘怎么就这么能惹事呢？
“告诉我吧，审判。那家伙留下的破绽一堆，无法掩盖天机，对你来说也就是看一眼水晶球的事情。”程海催促道。
“不是，男巫你冷静点。”审判当即劝道。
无尘的位置他是不会给的。男巫现在旧伤未愈，就算能够力压无尘，但要是引来了黄泉的人，也是相当危险的行为。
“让我冷静，不如在最开始就不要纵容他。”
程海丝毫没有给审判面子。这一个是因为男巫本来就是个暴脾气，而且只要审判信了他追杀无尘的事，他的不在场证明就有了。
所以说无尘那个混球，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的。
“你这暴脾气得改改了，我们现在连死两个使徒，你想让我们的努力前功尽弃吗？”审判语重心长地说道。
“这不是必然的吗？我早说了让血月别干。那些恶魔本性再混乱，怎么着都是地球那一边的，会跟你搞这种有的没的？”程海冷笑道。
欺骗恶魔是不难，但紫的裂隙无处不在，血月想要在她的眼皮底下搞这种小动作，纯属异想天开。
这一届的使徒，素质实属不行。
“这个再说了。”
审判仿佛也早就想过这个结果，转移话题道：“我听说在你那边有一头修了神魔之道的僵尸？”
“神魔之道？”程海眉毛一挑。
这审判说的该不会是范疆吧？
这家伙这么猛的吗？
抱着这个疑问，程海狐疑地看着审判道：“无尘和你通过气了？”
“回答我的问题。”
“是，就是那家伙把无尘打得跟条狗一样。那头僵尸手眼通天，还认识往生街的紫大人，惹不起，还有什么问题吗？”
“修炼着黄泉的功法，却又认识往生街的主人相熟。再加上杀死鬼影的那个人，也难怪男巫不想再掺和进去。”审判心中暗惊。
这小小的萩海市到底藏着多少怪物……
“轮到你回答我了，无尘到底在哪？”
“你就不能顾全一下大局？”审判恼怒道。
“顾全大局？有那个必要吗？我们失败了，无非也就让这个土著星球再苟延残喘一阵罢了。人生得意须尽欢，该爽爽时就要爽，老子才不受那个气。”程海一副我不管我就要杀他的样子。
知道了那群邪神的强大级别之后，他也就对审判这群家伙有了个定义。
该怎么说呢？
这群使徒最基本的信仰是有的，打心底里也是对各自的神明尊敬有加的。但在古神的眼里，他们也就一群跟在后面薅羊毛的散户罢了。
真要灭世用不到他们，最多像是血月的族人一般，分成各部去征战宇宙，把祭品送到邪神的嘴边，加速一个星球的灭亡。
而像黑夜女士那种沉迷游戏的家伙，估计巴不得灭世之日来得晚一点，亚勒斯更是直接沦陷了。
再加上一个摸鱼的咸鱼哥，一个搞事的无尘，还有一个他。
就感觉审判挺惨的一个人。
但没办法，如果有机会，还是得弄死他。
“唉……”
审判确实心累。
除了黑夜，这个月其他人的绩效少了一大截，个个都在向咸鱼哥的方向靠拢。再这么下去，上边估计都不批物资下来了。
没了绩效奖励可拿，这破队伍还不如解散算了。
“你真非杀他不可？”
“不然呢？”
“我们现在很缺人，哪怕是炮灰都好。”审判还试图劝说。
“那家伙尽干混事，四处树敌，只会把好事办坏。”
“这和他修炼的功法有关，那家伙能够吸收因他而产生的负面情绪化为己用。”审判解释道。
“吸收负面情绪？”程海微微一愣。
这不是低配版的程依一？
“那他就更该死了！”程海咬牙切齿道。
可别侮辱负面能量了啊！
他不配！
审判：“？”
男巫的怨念突然间就大了不少。
“那随你便吧。”审判放弃了。
“还有一件事。”程海倒是挑起了话题。
“什么？”
“血月死了，今晚我们开会吗？”
“等等吧，小爱那边有情况，不等她我们几个人聚一起也没什么意义。”审判叹息道。
离上一次开会也才过了半个多月，抓不出内鬼的情况下，再开一次也没有什么意义。
“意思说还要搞事？”程海的眼神微微一眯。
八个使徒死了四分之一，还是要继续送？
这家伙难道就不懂得休养生息这个道理吗？
“看情况，血月的计划失败之后，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否则等到这个世界文明的果实真正成熟，引来我们不熟的古神，那些家伙说不定会连我们一起碾死。”审判面色凝重地说道。
程海：“……”
原来这么惨的吗？
提前毁灭文明才能夺得首功，换取更高级的奖赏，否则时间一到就可能会被路过的不明AOE弄死。
长舒了一口气，程海仿佛是压着不耐烦问道：“那内鬼呢？在血月以身犯险的期间，其他人又在做什么？”
审判沉默了一阵，最终回答道：“六眼接管了血月的基地，该吃吃，该喝喝。黑夜跑回她的中洲去了，亚勒斯也是窝在他的地盘没有动静……”
“合着你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查出来呗？”程海冷笑道。
“只有黑夜和小爱有动作，能获得的情报确实不多。而且黑夜你也知道的，命运编织者的后裔，我能从他看到的东西确实不多，而且大都是她修改过的未来。”
“命运编织者……”
程海默念着这个名称，不悦道：“行行行，她们都不是，那不就剩下我咯？”
“我没有这个意思。”审判面色不变地说道。
“不用解释了好吧，我理解你的立场，放心大胆地去做。”
只留下了一句冷哼，男巫粗暴地挂断了通话。
“嗯……”
审判闭上了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男巫这个回答，算是正式加入了咸鱼哥的行列，开始消极罢工了。
他没法阻止，也不想阻止。
因为……
“真知视界，开。”
审判双手虚捧着光球，牵引出其中的力量。
空旷的院子如同溶解了一般，露出了里头深邃无边的黑暗，如同一扇虚空之门，相隔着两个不同的世界。
“让我看看，是不是你吧，男巫！”
闭上眼睛，一脚跨入黑暗的世界之中，审判的感知内出现了一个淡红色的虚影。混乱的音阶如同蝠群一般伏散，那个红影弹着吉他从天而降，一手施展着混沌的魔法。
那是程海神降但丁时的影子！
“这是你，破局之人，一头可以使用深渊力量的可疑恶魔。现在，让我看看你的过去。”
审判凝神默念，眼前的影像动作便如同倒放一般快速地后退着。来到了缭绕回转的迷雾结界，来到了千里之外的萩海教堂，最后到来到一栋精简的二层楼房内。
随后，真知视界剧烈地颤动，仿佛要飞往另外一个空间。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审判面色大变，疾疾地抽身而退。就在他脱离真知视界的那一瞬间，世界轰然崩塌，牵扯出一阵扭曲的虚空之力。
双手虚抓，审判轻车熟路地将眼前的空间扭曲成了球。
只听“啪”的一道轻响，压缩后的空间如同水球一般炸开，四散的“水”花溅到地上，如视无物，直下数百米！
“混蛋！”
愤愤地甩手，审判的院子里满是密密麻麻的孔洞，深不见底。
“空间和时间都是混乱的，这个人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间，这是为什么？！”
看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审判紧捏着拳头，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从男巫身上能观测到的画面只有一片混沌，又是甚至连混沌的影响都会消失。
以往的他，最多只能创造一个保护层而已。
所以究竟是男巫的实力在近期突飞猛进，还是说他真的和这个破局之人有关？
第十六章 二度交锋
冷风不断地灌入脖颈，无尘的嘴里叼着一根从小孩子嘴里抢来的棒棒糖，大摇大摆地走在街上。
此时的他经过易容，面容和体型都和以前发生了改变，如果没有提前记住他的气息，很难将他辨认出来。
一只飞鸟停在路灯之上，低头整理着羽毛。
“妈妈！就是他抢我棒棒糖！”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有道德底线的？小孩子的糖你都抢！”
一个小男孩哭闹着拉着他的母亲上前，无尘惊讶地回头，顿时眼前一亮。
男孩的母亲大约三十余岁，面容娇好，身姿丰腴，是他喜欢的味道。
“误会啊误会，要不是这样，怎么能吸引到这么美丽成熟的你呢？”无尘笑嘻嘻地迎了上去。
“变态？”
男孩的母亲心头一跳，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大声道：“你干什么？要动手动脚我就报警了！”
“妈妈！打他！他是坏人！”
六岁的小孩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危险性，还在拉着母亲上前。
“说得对啊，我们找个地方，我让你妈妈好好地打一打。”无尘不怀好意地上前，不轨之色已经写在了脸上。
“我们走！”
男孩的妈妈见势不妙，抱起小男孩就往隔壁的商场里走，准备寻找商场保安的求助。
无尘邪魅一笑，毫不避讳地跟了上去。
以他的实力，在闹市之中悄无声息地掳走一个人简直轻而易举。
而就在同一时间，身后的鸟也飞了起来。
“嗯？！”
无尘一个激灵，目光徒然变得异常凌厉。
就在头顶上的鸟起飞的时候，他忽然产生了一种被盯梢的感觉。
“给我过来！”
心念一动，无尘隔空拿下了那只鸟，神识一扫，很快发现了程海留在其中的印记。
“精神烙印，有人在跟踪我……是男巫？”
无尘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直江市距离萩海有几千公里的路程，而此时距离他离开也已经快一周了，男巫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找上来？
“不对！”
无尘再一抬头，又是两只飞鸟落在了房檐之上。这一路上掠过飞鸟不计其数，难道全都是男巫的眼线？
那家伙早就开始找自己了！
没有时间再去探究，无尘两步起跑，身体腾空而起。
“妈妈，他飞起来了！”
小男孩指着天空的方向，面露震惊之色。等他的母亲转过头去的时候，那里已没了无尘的身影。
叽叽叽……
惊慌的鸟儿四散而逃，御剑的无尘如同风一般飞快。
只听天空中一声炸裂，水桶粗的落雷从高处落下，化作三条狂龙咬向无尘。
剑光如刀，挥出一刀长虹斩裂天穹。乌云被切成了两半，狰狞的雷龙也被锐利无比的剑意所撕碎。
一道黑色的影子在下方高速地移动着，无尘定睛一看，便看到了坐在深渊战马上的程海。
“果然是他！”
还不等无尘惊讶，天空中的乌云再度凝聚，一股阴冷到极点的力量正在其中凝聚。
那个力量他很熟悉，是恐怖的虚无之雷！
“妈的！”
无尘的暗骂一声，催动着飞剑再度逃跑。
乌云之后飞下三只漆黑的怪鸟，身上涌动着黑光。只见它们的口中喷吐着雷电，瞬间引动四散的雷弧，交织成一张大网，朝着无尘的身上涌去。
面对此景，无尘祭起剑诀，正要破掉这仓促撑起的牢笼。却见地上的程海凭空虚拉，天空中的雷云也如同被拉满了一般，猛地蓄满了能力。
“去！”
“不好！”
程海的指尖向上一指，粗壮的黑龙咆哮着横跨长空，速度足足是原来的两倍！
要问双倍的雷电速度有多快，电网笼罩下的无尘根本来不及躲避，只得运起所有的灵力，刺出一剑与其硬撼。
雷光闪动，滚滚的浓云在那一瞬间化成了虚无。
无尘的身体撞破了雷网，如同导弹一般射入山林之中，砂石飞起二十米之高。
战马嘶鸣，程海正要朝着他坠落的方向追去，却见一道身影再度乘剑而起，朝着远方逃去。
“还真是个小强，居然只伤了一只手。”
眼神穿过遥远的天空，程海能够看到无尘的左手已是一片焦黑，看来是被他的虚无之类伤的不轻。
双手摆成手枪的姿势，远远地指向无尘。
于此同时，无尘也回过头观察，正好看到程海的指尖一动，射出了两道透明的虚影。
完全不敢怠慢，无尘回身竖起剑阵，却发现那虚影没法跟上他的速度，飞到一半便垂了下去。
视线的尽头，男巫开始咳嗽，看起来很痛苦。
无尘犹豫了一瞬，果断地转身离去。
上一次被偷袭致死的时候他就知道，这男巫是个老阴逼。一路追他追到这里，一上来就伤了他一只手，不可能因为身体原因露出那么大的破绽，故作此态绝对是想引他上钩。
他才不会上当！
“跑了么？”
瞧着无尘快速远去的背影，程海在原地立定了许久，然后才散去了深渊战马，走进郊区的建筑群里。
他并没有打算在这里干掉无尘。
一个是因为开会时还需要和这蠢东西对峙，形成不在场证明。二个是因为他现在没有开启神降，发动一个虚无之雷就消耗了他大部分的心神。再加上百宝囊中尸体的消耗，继续打下去他也没法占据上风。
至于为什么他不发动神降，则是因为审判在雅楠镇的石碑上留下了监视的手段。他目前手上的神降资格没有合适的法师类型，若是变化导致的区别过大，反而会落下把柄。
目前他还没有想暴露身份的打算，索性就让无尘再活一阵好了。
捏开八云蓝赠予的传送门开启装置，程海进入了往生街，深藏功与名。
而在他离开之后，几道身影才出现在两人战斗过的地方。
“谁在战斗？”
“我感受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
两名巡检面色凝重地看着无尘坠落的方向，那上面还残余着虚无之雷的气息。
从无尘御剑而起，到交战结束的时间也就十秒不到，能在程海离开后的半分钟内赶到，他们的速度确实说不上慢了。
“没错，确实是异世界的气息，我们得上报判官。”
“我留在这保护现场，你下去吧。”
两名黄泉的巡检很快做出了判断，分成两头离开了。
或许在他们的眼里，今日应该是很不平静的一天吧。
第十七章 星辰之影
噔噔噔……
回到书斋，程海风风火火地跑上了楼。
他现在的感受很深，自从换了一个能用的肺，他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
一口气上两楼，不费劲儿~
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就是如此地令人心情舒畅。
咚咚咚。
房门敲响，程依一微微地打开了一个缝，探出了半个脑袋来。
“程海？”
“快让我抱抱。”
“怎么了吗？”
程依一开门走出来，让程海抱着转了两个圈。
“猜猜看我有了什么变化？”程海兴奋地问道。
“好事。”
程依一对着他笑了笑，脸上露出了可爱的小酒窝。
“那当然是好事。”
程海和她碰了碰额头，然后道：“我的病好了，以后再也不用半夜咳嗽了。”
“真的？”
程依一的双眼蓦然睁大，然后抱住程海的脖子，惊喜地说道：“太好了！”
要知道程海为了这件事可苦恼太久了，什么变僵尸、借尸还魂这种乱七八糟的方式都找到门路了，就是缺个正经而且成功率高的治疗方法。
“吃过东西了吗？我带回来一份清蒸海豚肉，听说对精神治愈有些好处，吃了你可能就不会头疼了。”程海的心情很好。
在他还没接触过八云紫的时候，她就出手救过程依一。
如今正式加入了八云家，八云蓝也在给程海打包的鱼片佐料里加入了不少温养灵魂的灵草，顺带还有两瓶蕴灵丹，算是给程依一的见面礼。
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吧。
至少这代表在以后他需要外出的时候，程依一会有人在背后罩着，不会再发生耐萨利威胁家人的那种事情。
“那我去做饭……”
程依一看了一眼天色，现在距离程海外出大约三个小时的时间，也刚好是饭点。
“我在外面吃过了，这海豚很大的，能够吃几天。而且这修复精神的东西对你的作用比较大，我吃多了也是浪费，全给你吃吧。”
说着，程海将程依一带下了楼，又将蕴灵丹交给了她。
程依一现在没有长期的精神粮食，这东西正好能做一个优质的替代品。
而且程海有一种感觉，吃了小爱的混沌之气之后，她好像比以前成熟了很多，没以前黏他了，让他很是受伤。
要是早知道紫那么看好他，他早就拉下脸去找她买了。
可惜没有如果。
交代完了使用事项，程海哼着小曲走进了厨房。
他做的菜虽然不怎么好吃，但放水煮个饭还是没问题的。书斋里的电饭煲是以方便为主，快速煮饭的话，只需要十分钟就可以吃了。
心情愉悦地按下了煮饭按钮，程海走出客厅坐在程依一的对面。
八云蓝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食材的造价也十分的昂贵。即便是程依一，也忍不住耸着个小鼻子，垂涎欲滴。
“先吃点吧，饭马上就好。”
程海靠着椅子，揉了揉他的眉心。
虽然禁忌之眼在吞噬愚者之眼后得到了进化，他自己也在任务中获得了不少的灵力点数，但施展一个A级的法术依旧十分的吃力。
所以比起依靠神降的战斗方式，程海接下来更应该往提升自身的硬件方面靠拢。平日里修修仙，偶尔再和徐秋凡出去处理一下特殊事件，刷一下技能点，就相当于劳逸结合了。
陪着程依一吃完了午饭，门外传来一阵空间波动。抬头望去，却是虚渊两女又到了。
“你们……”
看着这两个脑回路不正常的女人，程海一阵头疼，叹气道：“先等等。”
拿着碗筷走进厨房，程海一边洗碗，一边思考着该如何和这两个人解释清楚他的立场的问题。
外头，两女的视线已经和程依一对在了一起。
她们在离去之后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在不远处等着，直到程海看起来不那么忙为止。
“依一小姐……我们……”
“等着吧。”
程依一看了一眼沙发，并不想和她们多说话。
两分钟后，程海从厨房里出来，对着两人说道：“你们跟我到后边来。依一，我有点事，先不陪你了。”
“嗯。”
程依一扶着椅子跳下，准备上楼去。
而这时，星光也没有浪费程依一的指点，支吾的开口道：“主……程先生，关于依一小姐的变异，我可以帮她治疗……”
“真的？”
程海微微挑眉，心生惊喜。
要不怎么说舔狗的背后付出都是在感动自己，如果星光真的在程海不在的时候治好了程依一，那份欣喜之情估计在看到她恢复正常的那一刻，就已经消耗大半了。
摆在眼前的殷勤，至少可以混个脸熟。
但话是这样说，这个事情还是要问一下本人的。
“依一，你觉得呢？”
“可以试试。”
程依一点头，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主人，依一小姐现在的问题主要是混沌之力过剩，而且异变成了杂质，无法吸收。星光的传承和我的截然相反，她的力量来自于深渊之上的星辰，可以帮助依一小姐将力量牵引出来。”也许是怕程海不信任她们，虚渊也连忙补充道。
“那就在这里试吧。”程海皱眉道。
他是不能完全信任她们。
虽然她们签订了灵魂契约，违抗命令对程依一动手会魂飞魄散。但这突然的热情，总让他隐隐地有些不放心。
轻轻地对着程海点头，星光小心翼翼地走到程依一的身边，双手平摊，作祈祷状。
嘴里念叨着一声声晦涩难懂的外星方言，星光脸上的星纹随之亮起。淡淡的光幕如同聚光灯般从空中落下，与周围的光线隔绝开来，自成一界。
虚空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低声呼唤，程依一感觉体内的力量在蠢蠢欲动。抬眼望去，上方的屋顶不知何时已经已经变成了广阔的宇宙，幽邃而深沉。
一个淡淡的虚影在深空之处出现，巨大、混乱，而且神秘！
祂身体上不知名的部位随意一扫，打乱了几枚星球的公转，形成了一个漩涡。随后，如同气泡一般，消散在那片漩涡之中。
“那是什么？”
再次看到不可名状的思维生物，程依一的双眼蓦然睁大，右侧的黑色角质也如同冰块一般重新溶解，变化成原来影子的形状。
“主……人……”
“不是我……请饶过我……”
恶之野兽再次显形，分成了两个部分，并发出了恐惧的声音。
程依一轻哼一声，黑色的影子正在拉长，如同在岸上挣扎的泥鳅，拼命地想要逃离她的躯体，追逐星辰上的那个影子。
“这是你获得的那股力量的主人，深渊的古神之一。”星光站在程依一的身后，淡淡地说道。
第十八章 好起来了
角质一般的黑色正在化作影子，试图要从程依一的身体里脱逃出来。只是星光和程依一却还紧闭着双目，未做任何的动作。
“这是什么原理？”程海问向身边的虚渊。
虽然她们两姐妹冒失了一些，但见识和实力还是有的。
至少比他这个半路上车的新手丰富得多。
“深渊和这片宇宙，本就相互对立。”虚渊开口道。
“等等，和他们对立的，不应该是光明吗？”程海疑惑道。
在他的认知里，黑暗与光明的对立才是永恒的主旨。
“光明只是宇宙的一部分，而深渊则是从宇宙之中分离出来的位面，它们代表着混乱与毁灭。”虚渊认真道。
“所以深渊到底是什么？一个地名？”
“应该说……宇宙中的很多地方都已经被深渊侵蚀，变成了深渊的领地。”
“被深渊侵蚀？这么说宇宙迟早药丸？”程海皱起了眉头。
按照这个走向，他最后难道还要走上拯救宇宙的道路？
这也太狗血了吧！
“这……倒也不一定，因为有时候深渊也会消失，不知去向何处。具体是在扩散还是减小，我也并不清楚。”虚渊皱眉道。
毕竟宇宙那么大，她所到过的地方也不过是沧海一隅罢了。
“言归正传，她们什么时候好？”
无意再纠结于宇宙有多大的话题，程海再次把目光放在程依一的身上。
虽然她的眉头紧锁，仿佛在承受着某种痛苦，但看着还不像是难以承受的地步。
虚渊想了一阵，继续解释道：“依一小姐的灵魂里残留着他人的力量，如果是我用同类的力量强行剥离，可能会对灵魂造成损伤。但星光做的只是呼唤出了那份力量信奉的神明虚影，让它自行离体，就还需要一些时间。”
“神明虚影？”
一听到这个名词，程海当即就变了脸色。
虽然程依一以黑暗为食，但她体内诞生的恶之野兽是没有信仰的。要说这他人的力量从哪儿来，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了！
“你妈的，小爱！”
程海忍不住骂出声来。
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那女人就不动声色地想弄死他。她把混沌直球交给程依一，程海还以为说是难得见到同类发的善心，结果还是夹带着私货。
这女人，切开来是一定是黑的！
现在那家伙还在准备给林妙真下套，等到过几天开会弄明白她的去向之后，一定要把她给先弄死！
“那你呢？你会什么？”
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程海再度看着虚渊，重新调整了心情。
他的见识还是太少了，有些事情即便发现不对，但也没办法看出原因，更别说解决了。
虽然说求助八云紫或者林妙真这样的存在也许能够得到答案，但这种求助的事情干多了面子上也过不去。
如今得到了虚渊，恰好可以顺便让她给自己科普一些“常识”。
虽然这知识量可能会相当的大就是了。
“我……我原本也和星光一样修行的星辰祭祀，后来我们找到了上一代神明留下的遗迹，才获得了深渊祭祀的传承。比起星辰祭祀，深渊祭祀的进攻性更强，手段也更诡秘一些。”
一边说着，虚渊一边打量着程海的反应。
按照月神意志所言，程海的灵魂也就只有二十五岁。从他对宇宙之外的信息也是一知半解的情况来看，这一点似乎得到了证实。
再加上现在的他和与月神意志交战时展现出来的力量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她的心头早就有了疑问。
只是程海一直没有说，她也没敢问。
不仅仅是因为程海拿捏着她的性命，光凭他敢与神相斗的勇气，就已经值得她尊敬。
“这深渊的传承，你修行多少年了。”程海皱眉道。
从上次交战的情况来看，除了能够让力量凝滞的沼泽迷雾之外，其余诸如星辰坠落还有结界切割之类的法术都不属于邪术。
似乎她还没能从原来的体系之中脱胎出来。
“从接受传承到现在，差不多两百年了吧。”虚渊如实道，不敢有半点隐瞒。
“传承是在你的意识里吗？”程海眯起眼。
“是……是的。”
虚渊的心底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等会给我看看。”程海道。
在八云紫的空间里的时候，她曾经说过，上一代的战争可以在她的身上获知冰山一角。
说的，应该就是这份传承里的讯息。
否则如果记忆出现了断层，以虚渊她们的境地，还不至于对人类如此深恶痛绝。
“你的意思是……”
虚渊忽然面露犹疑之色，高耸的胸口不住地起伏：“你要进入我的身体？”
“是意识海，谢谢。”程海纠正道。
这家伙……
又开始犯被害妄想症了。
虚渊：“可惜……”
程海：“？？？”
这女人依旧贼心不死？
正无语着，一旁忽然传来了动静。
却见一股黑色的气体猛地从程依一的身上逃离，随后被星光抓在了手里，碾成了一枚珠子。
“给。”
星光将黑球递给了程依一，表情毕恭毕敬。
睁开眼，程依一先是脱掉了手套，又摸了摸自己的脸，终于露出了笑容。
毕竟是个女孩子，哪有不爱美的。
“这东西还能用吗？”
程海对星光的行为提出了疑问。
“依一小姐只是还太年幼，无法将这些能量完全吸收。但若是慢慢来，对她的成长也是有好处的。”星光回答道。
“给我吧，不需要了。”程海伸手道。
八云蓝给的蕴灵丹无污染、无公害，干嘛还要吃小爱的东西。
这股混沌之息还是留作别的用途吧。
“程海，我好了！”
程依一飞了起来，勾住程海的脖子。
此时的她才真正是恢复了健康。
“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程海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为了给系统当打手，他像个怪胎一样到处找事，今天终于是真正感受到了回报。
人生，算是好起来了呀。
“干的不错。”
程海赞赏地看向星光，后者正双手并拢，低着头，不敢邀功。
从喜悦中恢复过来，程海这才问道：“你的能力，能够帮助那些被仪式影响的人类吗？”
“可以消除影响，但需要一些时间。”星光点头道。
“很好，我等会找人过来接你，这几天你就在那边帮忙治疗幸存者，明白了吗？”程海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被救下的人不少，但还原他们变异的部位的方法目前还在研究当中。如果星光能够解决这事，那自然是最好的。
“是。”
星光点头应下，和虚渊对视时，隐隐地流露出一丝欣喜之色。
虽然这样无法抵消她们的罪孽，但有了用处，就代表着她们暂时是安全的。
一个电话打给了相熟的张警官，不一会儿便专人来到了书斋之外。
将星光送走之后，程依一回房学习，而程海也将虚渊带到了后院。
现在，是到了消除一些误会的时候了。
第十九章 黄衣之王？
“哎呀！”
走进了宽阔的大院，程海忽然猛地一拍大腿，恍然道：“忘记问她小爱的侍奉的神明是谁了！”
她，指的自然是星光。
当初男巫在调查小爱的时候未能确定她背后侍奉的神明，后来查着查着还查歪了，事情不了了之。
虽然知道了名字也不一定有用，但市面上的资料林林总总，至少也能从某些文件里摸出那么一丝半点的真实性。万一日后真的碰到了，也好有个准备。
“小爱……是那道气息的主人吗？”虚渊问道。
“嗯，没错。”
“如果不是月神的话，她应该也不认识。”
“啊，是这样的吗……”
程海想想也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也就见过两个本土神而已。她们也就是几个在外星中流浪的遗民，靠自身的能力脱离引力尚且难以做到，想认识其他的神明也不大现实。
于是他也不再废话了，坐在石椅上道：“开始吧，让我看看你的传承记忆。”
“好……”
虽然略带抵触，但虚渊还是开启了引导，让程海的精神力渗入其中。
“你也一起进来。”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虚渊的意识也被扯了进去。
轰！
星空的深处传来一阵颤动，而随着一阵虚幻的烟雾的升腾，一个略显老态的纹身男性如同召唤神龙一般出现于云层之中。
他的体型异常庞大，棕黑色的触手若隐若现地在云层之中盘踞，不时蠕动，完全伸展起来恐怕超过千米。
他身着一席黄衣，神威浩荡，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两人，如同一座山岳压倒而下，充满了压迫感。
“黄衣……”
注意到这破旧的服饰，程海的心中忽然闪过了一个形象——黄衣之王哈斯塔！
依照传言，哈斯塔在人间出现时会穿着一身杂色的褴褛黄衣。那黄衣是哈斯塔身体的一部分，也是他身上最显眼的标志。
他是一个代表风的神明，本体是一个巨大的章鱼模样，某些方面与咸鱼哥侍奉的神明克苏鲁相似。
然而在设定上，他俩却是一对死敌。
除此之外，哈斯塔还有另外一个尊称，叫做深空的星海之主。再联想起虚渊一族所依靠的星辰之力，这俩之间的关联感觉就串起来了。
“或许在上一世代阿兹克人曾附庸于黄衣之王，甚至可能是祂的眷族也说不定……”
想到这，程海也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这些书都是咋写出来的……”
最初那一批的邪神小说作者已都去世多年了，死之前也没有多少出现过发疯的症状，也就说明了他们没有直面过那些神灵。
众所周知，写作都需要灵感。
但灵感灵感，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们曾得到过神灵的感应呢？
正想着，上方忽然传来了雷鸣般的声响，天上那尊庞然大物发话了！
“狂用葱擦我！一会给你一葱拍死他的冲动！！”
神明的声音震耳欲聋，听起来很有精神，只可惜程海一句都没能听懂。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进来的。
“来，给我翻译一下。”
“啊好……”
虚渊挺起胸膛，俏脸微红，猛地吸了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大喊道：“当你看到这个影像的时候，我们已经死了……”
“暂停！”
程海捂着耳朵，突然叫停。
“是！！！”
也许是受到黄衣神明的激励，虚渊的声音洪亮无比。
“她说的真的是这个？”
“对啊！！！”
“真的没有在骂我？”程海狐疑道。
他十分怀疑那个外星的神明在愤怒地咒骂他，但虚渊盘怕触怒他不敢直接翻译，然后给他来了一出“大哥大嫂过年好”。
“啊？！！”
虚渊一头雾水，满脸的冤枉。
“不是，如果不是在骂我的话。这么正常的开场白，咋还没个好脸呢？非要喊得这么大声？”程海也是无语，嘴角微微抽搐。
平日里有这个习惯的，要不就是耳背，要不就是想开军舰。
要不是对方只是一个幻影，程海真想大吼着回他一句“听不见！”
“……”
虚渊同样一阵无语，尝试着解释道：“也许是上一代的习惯……”
“你们没有这习惯吧？”
“没有。”
“那好，重新开始。这次淑女一点，没必要连她的语气一起学。”
程海揉了揉耳朵，调小了音量。
于是，画面再度播放，虚渊也跟着神明的声音一起翻译。
“当你看到这个影像的时候，说明我们已经死了，星球应该也随之毁灭。而造成这一切的凶手，是地球的修仙者……”
翻译到这时，虚渊心虚地看了程海一眼，说道：“小心。”
与此同时，身着黄衣的阿兹克神明忽然让开了身躯，后方的画面倏尔改变，一道毁天灭地银色长芒迎面而来。
程海条件反射地一挡，却被那道光影拦腰而过。
再回头时，剑芒劈碎了大地，横贯三千里！
“这是……”
程海呼吸一沉，抬起头，一道飘逸的身影与阿兹克的神明对撞在一起，斩落了无数的残肢。
不，并不止有一人！
在程海的视线尽头内一共可以看到三人，一人持刀，两人持剑。
他们的身影变换个不停，如同掉帧了一般，一秒一个位置。所过之处必然掀起恐怖的气浪，将方圆千里的内的地面震得粉碎，再无一个活物。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的仇人！凶残的地球修仙者！”
“他们穷凶极恶！对我们斩尽杀绝！甚至连孩子都不放过！”
随着阿兹克神明的不断叫唤，画面瞬间定格，切换到地面上的普通阿兹克人的视角。
惊恐！
迎面而来就是一种极度惊恐的情绪！
拥挤居住区混乱不堪，冒着烟的飞行载具堵住了道路。不少人停下驻足，抬头看着裂开的天际，但更多的则带着亲人奔走，意图用双腿跑出这片禁区。
弱者们在哭嚎，母亲抱着孩子躲在家里头瑟瑟发抖。
但随着那一剑的落下，一切都变了！
岩层破碎，坚韧的钢铁如同烂泥一般被辗烂，渺小的平民更是难以抵挡，在剑芒袭来之前就被强大的压力给碾成了一片片血浆。
更残忍的是，影像的时间仿佛在此时放缓，将那些人死前的惨像一帧一帧地摆在两人的面前。
什么骨头变形、内脏挤出之类的，尽是一些放出来可以让普通人做好日噩梦的画面，触目惊心。
“呼哧……”
神明的声音再次响起，细数着人类的罪孽，然而虚渊已经被仇恨再次占据了内心，忘记了解说。
双手死死地扣着拳头，呼吸无比地粗重，虚渊终究还是难以压抑，看向了身边的程海。
她想要看看，这个仇人在看到自己的同胞死在他们的手下时，究竟会是个怎样的表情！
他们难道不会因为自己的先祖犯下的罪行而愧疚吗？
却不想，程海只是眉头紧锁，疑惑地说了一句：“这尼玛掐头去尾的，有问题啊！”
第二十章 节奏大师
沉默地看完所有的画面，程海在虚渊的意识海之中坐下，回味着刚才的场景。
这段记忆除了最开始的战斗画面之外，后面几乎是修仙者和他们交战时普通阿兹克人受到波及的惨象，然后就是那个黄衣的阿兹克神明不断地劝说后代复仇的演讲。
活像是某个疯狂的战争狂人……
“虚渊。”
程海转头看向她。
“是……”
再度看到族人惨死场景的她，此时的神情很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她心中的复仇之火重燃，但还是被理智给压了下去。
在灵魂契约的制约下，她几乎不可能在程海有意识的时候伤到他。
“你很想知道我对这件事的感受，对吧？”
“我……”
虚渊的呼吸忽然一滞，摇头道：“不敢。”
在她的身后创造了一张椅子，程海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了下来：“告诉你也无妨，但在此之前，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
“你们以前的神之上，还有其他信奉的神明吗？比如像月神那个级别的存在的。”
“月神……我不清楚。”虚渊皱眉道。
就算是血月，也没有办法喊动真正的奈亚，所以真正的奈亚到底有多恐怖，她其实也没有一个完整的概念。
“就比如刚才的画面里，那些穿黄色衣服的，已经身上的肢体已经发生变异的神级，占你们的神明多大的比重？”
就拿从刚才看到的景象来说，去掉个别凑数的存在，天上围攻三位修仙者的存在应该有二十多名。
但这其中穿着黄衣的并不多，大约只有四五名的样子。
至于未出手的人有多少，或者说有多少个在之前就已经死了的，他不得而知。
“我……我不知道……”虚渊摇头道。
“那从你有记忆开始，你是在哪里生存的？有关于父母的记忆吗？”程海继续问道。
“是阿兹克！他们都死了！自我记事起，那里已经成了一片荒芜之地，所以他们都死了！你不是看到了吗！”
虚渊越说越激动，大有一种要爆发的趋势。
“你就没有发现不对劲吗？你得到的这份传承影像明显有失偏颇。”程海示意她不要激动。
“这怎么说？”虚渊不满道。
“刚才的问题，你一问三不知，说明你对上一代的事情并没有记忆。”
程海插着口袋踱步，边想边说道：“当然，我也不知道。但刚才那个黄衣女人给你看的，只是冲突开始时的画面，至于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修仙者的目的是什么，他都故意略过，这不是很明显吗？”
掐头去尾的视频，然后加上一个带有主观偏向性的标题，很容易就勾起不明真相的观众的情绪，让他们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而忽略真正的事实。
这种事情，称之为带节奏。
“他只是口述了那三个修仙者多么多么的凶残，然后专门挑选受灾平民死前的残忍画面让你看，你当然会感到愤怒。”
“但有一个显而易见的事情摆在那里，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这个战场要是换到这里，我们也扛不住。就像是我们之前在雅楠的大战一样。”
“所以你的意思是……”虚渊皱起了眉头。
看程海的样子，并不像是觉得修仙者有错的样子。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得弄清楚这场大战发生的缘由。”
程海顿了顿，看着她道：“我虽然对修仙的了解不算深，但正统的修仙并没有屠戮生灵、攻城掠地的需求。把一个星球打成那个样子，矿物和环境都破坏了，以我这个利益至上的人类的视角来看，并没有什么好处。”
“相信你也知道月神发动祭祀要的是什么，他们这些深渊的存在四处捕食着文明，是我们的宿敌。如果你们之中做决策的神明是他们的帮凶，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和你们之间就是你死我亡的关系，就像如今的我们和血月族群一样。”
“更重要的一点！他已经能够知道你们的族人都差不多灭绝了，势单力孤，为何不劝你们躲起来繁衍，反而急着让你去报仇呢？”
“……”
虚渊抿着嘴唇，陷入了沉默。
能够成为神的，脑子大部分都不会太蠢。像是地球的神明，在绝对无法抵抗的力量面前都会拉下尊严，蛰伏下来，在规则之内寻找着破局之法。
而这个黄衣服的女人，明显就急躁了很多。
这不是让她们去送死吗？
“好了，别想了。”
程海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杀了上万个人类，我也杀了你剩余的族人，这是战争比如要流的血。现在我们是一伙的了，不应该纠结于过去，而是着眼于未来。”
“未来？”
虚渊的眼里充满了迷茫。
现在她就是一个傀儡，哪还有什么未来？
“上一代的争端已经过去了，你们现在也逃不掉，要居住在地球上。不管你这五百年是想守身如玉，还是想做个生育机器，等到那群邪神来搞破坏的时候，如果没有办法打赢，灭亡还是注定的结局。”
“五百年……”
虚渊低声呢喃。
她光是深渊法术的修习就花了两百年，再过五百年，往好了想也就顶多能摸到成神的门槛。
然而那些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存在和普通的神明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就算成神了又有什么用呢？
想到这，她不禁有些悲观。
“言归正传，在你会的法术之中，有没有能够实现身体变形的？最好对掩盖身份有用的都让我看一下。”程海忽然问道。
“身体……变形？”虚渊愣了一下。
不是因为她不会，而是……
这不是很小儿科的法术吗？
见她陷入了思考，程海用手在脸颊边比划了一下，解释道：“就是那种……可大可小，可长可短的那种法术。”
使徒会议还要等到小爱有空才能开始，但现在在他的地盘连死两名使徒，保留的手段肯定得多准备几套。
要是无尘那个家伙和上次一样让他把面具摘下来，那也有个保险。
“有倒是有，但是主人……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吧。”
程海看了一眼天色，还早的很。
“您想看这样的法术，是为了干什么？”
“当然学啊。”
“现在的你看起来没有多少的法力波动，不是掩盖得很好吗？”虚渊十分委婉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别看我那天晚上厉害，实际上我是个菜鸡。”程海毫不掩饰地回答道。
“……”
虚渊一阵无语，心道“你要是菜鸡，那我们全都是草履虫了好吧。”
“快告诉我，我最近有用。”程海催促道。
不仅是改变肉体的法术，像掩盖气息的法术也得学，传送术也是。
八云蓝给他的往生街传送门装置，其实也就是快速联系她进行接送的拨号装置，若是受到屏蔽就尴尬了。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所以程海还是决定在修炼之余抽出几天的时间，争取把这些有用的东西都给消化了。
毕竟，禁忌之眼实在是太好用了。
禁忌之眼：<(￣︶￣)>
第二十一章 要用内鬼打败内鬼
修仙之路，乃逆天之路。
就如同在虚渊的脑海里看到的景象，修仙大成者一出手，那自是一个天崩地裂，日月无光，剑气纵横三千里！
抱着如此的雄心壮志，程海沉心静气，运转起全身的灵力于手心，直至长剑翁鸣，颤动不已。
“就是这个感觉！阿打！”
眼中精芒大盛，程海看向院子里栽种的树苗，隔着五米就是一剑！
剑光闪烁，掀起了一阵大风。青青的绿草迎风点头，小树苗吓得瑟瑟发抖，象征性地抖下来两片叶子。
这一击，竟恐怖如斯！
“？”
看着毫发无损的院子，捂着耳朵的虚渊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自己的主人这一大早的是在干什么？
修剪枝叶？
这也没砍到啊？
“啊哒哒哒哒！”
挥舞着长剑一通乱砍，泄气的程海最终坐了下来，在石椅上思考着人生。
今天算是他认真修仙的第三天了，健康的肺部让他灵力的积攒速度快了有十倍之多，然而现在这个灵力浓度，就算是有了聚灵阵的加持，依旧和龟爬一样。
两日的时间，都够他学会一个A级法术了。而《玄心道诀》只是一个B级的功法，他学到现在竟然连剑气外放的方法都没摸索出来。
按照这个速度，他筑基就得两三个月，后面还有结丹期、元神期、化神期，再然后才是渡劫飞升，每一个境界需要的时间和精力都是几何倍数的增长。五百年的时间，估计也只能凑一凑渡劫期的一个零头。
岂可修！
“唉……还是先放松一下吧。”
程海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决定今天先到此为止，改修法术调剂一下心情。
若是以往，他还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结果，一点点地进步。只是最近获得的信息量太大，身上的压力也是十足，不免有些急躁。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亮起，收到了一条短讯。
“小爱回来了，今晚开会。”——审判。
“终于来了吗……”
程海的眼前一亮，突然有了兴致。
要说最快获得能够与神明相抗衡力量的方法，那就是获得一个神级的神降资格了。
但想要获得神级的奖励，那就要干掉一头神级的存在。
理论上，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巧的是，在审判的预言里，深海的克苏鲁最终会死在地球的神明之手。
柿子还要挑软的捏，而且像他这个得到了世界意志的变数，审判是无法预知的。如果能在他们的会议里得到更多的内幕，到时能减少一些战损也是好的。
“呀~你发的任务还得靠你来做啊……”
程海伸了个懒腰，和虚渊交流法术去了。
有时候不是说他不想努力，但这残酷的现实，让他不得不走上开挂的道路。
这实在是一件相当令人无奈的事情。
……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早早地吃过了晚饭，程海换上了一套黑色的袍子，让虚渊将他传送到了外边，然后来到了使徒们的会议室。
“咦？我是第一个？”
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时间，程海有些意外。
摁下会议室门边的一排灯光控制按钮，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会议桌，在门边抽了一瓶水。想了想，又隔空给每个位置都扔了一瓶。
这公家报销的东西，不喝白不喝。
“唉……”
靠着自己的位置坐下来，程海无聊地翘着二郎腿，打开手机看小说。
细一想，他不可能是第一个来的，审判肯定在背后偷偷地盯着他。
那家伙整天不知道在干些什么，除了咸鱼哥之外，看起来就是他最闲了。所以，还是得抱有必要的警惕性才行。
“看完了？这狗作者怎么更新得这么慢？”
随着时间的推移，程海抬起头来，也渐渐地发现了不对。
现在离会议开始的时间已经过了有两分钟，不计较正在追更的作者为什么不能日更过万的问题，其他的那些使徒也应该要到了吧，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正想着，眼前忽然有人影闪过，却是审判出现在他的面前。
“怎么只有你？都这个点了，怎么都不见人来。”程海不耐烦道。
“没有别的人，我只喊了你。”审判说道。
“只喊了我？哦~~~审问吗？”
程海冷笑一声，言语间显得更不耐了。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审判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表情变幻万千。
“难道是我露出了什么破绽？”
程海眼睛一眯，他现在的两个神降资格还搞不清楚特性，并不适合战斗。若是被审判瞧出点什么，那可不大妙啊。
于是，他微微耸了耸肩，烦躁地问道：“说吧，我有什么问题？”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出在，无尘，他为什么还活着？”
审判的目光变得凌厉，巨大的压力如同海啸般压倒而下，铺天盖地的，仿佛只剩下了一个声音——你有罪。
“你这家伙……”
程海咬着牙，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
审判的威压是自然而然散发出来，其实不算大，大约也就正常的B级巫术水准。但若不是直面过奈亚的注视，现在的他还真不一定能够扛得住。
如果被这点压迫力逼着用出了保命法术，这么菜的他都可以直接用武力拿下了，也不需要再问什么了。
“咳咳咳……”
故作难受地咳嗽了两声，程海抬头道：“怎么？我不杀他，你还不乐意了？”
“以你的性格，我觉得你要是出手，他肯定跑不了。然而他却告诉我，你只是打伤了他，就看着他逃走了。”
审判的声音十分冰冷，仿佛在注视着一个叛徒。
“所以你把他放到我这来，就是为了让我杀掉他？”
程海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倒是忘了，你对血月也是这样的。估计无尘那家伙知道自己能拿到这个机会上位的时候，还是对你感激涕零的吧？”
审判是这样的了，雅楠镇事件便是这样，明知血月此举冒着巨大的风险，一样让他去搏那一成都不到的成功率，自己就躲在后方暗中观察，搜集线索。
这么一想，无尘应该也是专门放出来诈他的，就是一枚弃子。刚好那家伙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可以说是和审判臭味相投。
再往深一点思考，或许在最开始的时候，审判那个老阴逼就没有单单把他留下来，而是和每个人都开了单独的小会。然后表示他们是他目前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就像每个鼓励员工九九六的老板一样，先宣传一波任重而道的大道理，再画上一个大饼，骗他们表忠心，暗中加入调查内鬼的事宜当中。
被安插进使徒团当“内鬼”，那是作为心腹才有的待遇，被选中的人调查起来肯定是不留余力。
到时候审判只要从各个“内鬼”汇报材料之中找出最特殊的那一位，那么真正的内鬼可能也许就会暴露出来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审判现在所谓的只喊了他一个人来开会，是不是也是这个原理呢？
第二十二章 查到自己身上了
“估计无尘那家伙知道自己能拿到这个机会上位的时候，还是对你感激涕零的吧？”
程海的话语中充满了讥讽，然而审判却不以为意，平淡地问道：“所以你这是默认了？”
“行，你要问，我就跟你说。”
程海双手撑在桌子上，慢悠悠地坐正了身体，缓缓道：“没错，我是放走了他。原因嘛，当然是因为杀了他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哦？”
审判眯起了眼。
他不相信男巫会是被他说动了，会为使徒团着想什么的。
这团里的使徒一个比一个自私，也就是血月受到了他们族群的感召，对战斗的狂热性大了点，才愿意当这个出头鸟。
更别说男巫这个家伙恶迹斑斑，早年学巫术的时候因为偷看寡妇洗澡被抓，现在还天天骚扰小爱。
再考虑到小爱的年龄，至今审判都没有搞明白男巫究竟是一个萝莉控还是熟女控，亦或者是全都有。
其他的缺点就不一一列举了，反正就是一个烂人，不可能真心为社团着想。要是顺着他原来的话说，百分之百就是在说谎。
程海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早就想过了反制的言辞。
“现在我们连死了两个使徒，内鬼也没有找出来，这次会议的场面肯定不会很好看。而我作为距离这两个事件最近的人，要证明自己无罪是最操蛋的事情。恰好无尘那个家伙就是个混蛋，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不讨厌他的，所以我为什么不留着来拉仇恨呢？”
说着，他又挑衅地看了审判一眼，用一副得逞的语气问道：“反正那家伙是你的棋子，迟早是要被弄死的，在死之前让我借过来用用，你应该没有意见吧？”
猜出来审判的套路后，他的心底也有了底气。
他会这么做，就说明他现在还没有充足证据，自然也不敢对他动手。
否则要是一个不小心杀错了，真正的内鬼要偷笑不说，而由于他不能把杀错这种事情公布，其他的使徒也会因此而放松警惕，局势只比现在更遭。
“你……很好……”
审判气得点点头，连声叫好。
别看这群使徒平日里都不让他省心，但除了咸鱼哥之外，其他人在防偷窥上的本事倒是各显神通。
在只能看到一些零碎片段的情况下，他特么看谁都是内鬼！
努力平复了呼吸，审判再度问道：“那么第二个问题，那个出现在血月献祭仪式上的那个白头发男人是谁？”
“什么白头发男人？”程海反问道。
他当时不在萩海市，可不知道什么白色头发的男人。
“你不认识？”
见程海没有踩进陷阱里来，审判狐疑地看着他，又追问道：“那家伙和鬼影的死亡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而你上次却和我说，是黄泉的人埋伏了你？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你究竟对我隐瞒了什么！”
“你到底说的是谁啊？”程海继续装傻。
开玩笑，他的身上挂着世界的意志。要是审判能远程把他干掉鬼影的事情查出来，哪还用在这里问？
这家伙就是在炸胡！
果然，在得到程海踢皮球一般的回答之后，审判的神情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也许是这种学巫术的脑子都比较灵光，这种诈法男巫根本不会承认，而这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真的与他无关，那就无从得知了。
仔细一想，在无法严刑逼供的情况，他最终还得选择柔和的政策。
“来看看这个吧……”
周围的灯光忽然暗下，审判的语气也随之放缓。屏幕的投影上放出了献祭仪式的录像，那是他寄放在石碑上的眼睛录下来的。
看自己英俊帅气的身姿，程海摸了摸下巴，还是那个疑惑的样子。
“这个人是谁？”
“他施展的法术你很熟悉吧？”审判一直盯着他。
“你就因为这个怀疑我？”
程海明知故问地摊着手，一副比窦娥还冤的样子。
“这星球上能召唤出深渊生物的存在可不多。”审判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血月那个手下那个女人不就会？难道她也是我？那我身材也太好了吧？”
程海一副你是凯丁米吗的表情，又继续道：“而且你看这白毛小子的身手，你是认真的吗？我要是有那水平，上次会干不过黄泉？”
“你再看远处。”
审判眯起眼，将画面放大到外面的程依一和纪幽竹的身上。
这个证据很重要，她们俩的影像曾在瘦长鬼影的事故区被捕捉到。男巫当时在场，不可能对她们没有印象。
“等等，这个人！”
程海的瞳孔蓦然睁大，指向了程依一。
“你认识对吧？”
审判心中冷笑。
瞒不住了，又要编织新的谎言了么？
“对！这个小女孩上次在决战的时候出现过。”程海凝神道。
审判拥有一种能够虚空预知的能力，程依一和纪幽竹无法豁免这个判定，也是他两次动手留下的破绽。
换做以前的话，他还要担心一下审判回去找她们麻烦的问题。
但血月也阵亡在萩海之后，只要审判还有点理智，就不会贸然去招惹他。而且就算他真的去了，有八云家这一层身份在那，八云紫也不会坐视不管。
再加上他的身份并不难查，索性也就承认了，把话语权夺回自己的手里。
“然后呢？”
“她当时是去找一个男人的，那个男人差点死在我手里，但是……”
“那个男人？”
审判的语调悄悄放缓。
既然男巫认识那个男人，那么事情就和他之前的口供相反了。
那家伙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黄泉的人！
“但是我之前看到他的时候，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怎样的？”审判问道。
“精通道术，但是鬼气森森的一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死人。而且他的头发也不是白的啊？”程海故作震惊，描述中带着判官的特征。
“鬼气森森？”
审判犯了疑惑。
他利用一些现代手段查到了程海的住处，也知道了他的真实样貌，虽然看上去虚弱了一些，但和鬼气森森这个词可差得远了。
这男巫怕不是在骗他。
“对啊。”程海一口咬定道。
审判这个反应，说明他还没有追踪到他发动其他神降的样子。
要知道他和范疆的战斗视频已经在网上传了很久，虽然当时的他和现在有着很大的体型差别，但连纪幽竹都能认出来，更别说审判了。
与其等审判后面自己发现，不如就把他给带进去。在立功的同时，把自己吹得厉害一些，也好让审判投鼠忌器，不敢再伸手进萩海。
于是，程海趁热打铁道：“你会不会认错人了？这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不，这是他。”
审判切换了画面，上面是程海在书斋看书的影像，纪幽竹也在里面，显然是前不久刚拍的。
“这是他平日里的样子，和你一样，看起来弱不禁风。至于那个白头发的力量，是在某个时间段突然得来的，像是变身的巫术，但又不可能……”
故意咬重了那句“和你一样”，审判同时观察着程海的反应。
此时的程海也是面色凝重盯着屏幕，眉头紧锁。
因为……
这画面的角度好像有点熟悉啊……
“这是哪里来着？”
仔细地回忆着书斋外围的布局，程海最终得出了答案。
这是在书斋对门一侧的十字路口处的街道监控探头拍下的影像！
像这种街道的监控录像一般的保存时间都有两周，它既然能够拍到他家开门时的录像，那么在林妙真来串门时的画面，一定也被记录下来了。
审判现在已经能确定自己是干掉瘦长鬼影和血月的凶手了，那如果小爱和林妙真曾一同去过书斋的事情被摆在他的台前，这个多疑的老狐狸岂不得原地高潮一波？
想到这，程海嘴角微微一扬，有了一个阴暗的想法。
小爱！
你他妈死定了！
第二十三章 我来
“也就是说……那个人能够突然获得一种不属于他的力量？每次还都不一样？”
听审判在一旁分析得头头是道，程海却觉得没什么意思，直接给他说了正确的答案。
“嗯，大概是这个猜测。可惜耐萨利死了，我也没有时间下地狱一趟。不然倒是可以找涉事几头恶魔证实一下我的猜想。”审判叹息道。
“行了，我会注意的。”
说着，程海靠着椅子，问道：“其他人问完了没有？要是不开会我可走了。”
“嗯……”
审判沉吟了一阵。
男巫一直是个心思很重的人，想要瞒过他的眼睛可不容易。
“你再等等吧。”
“随你。”
程海低下头，掏手机。
反正这里有信号，他也不急。
大约过了五分钟的样子，审判的头微微抬了一下，周围的场景徒然一闪。眨眼间，会议室里头就坐了一圈的人。
“咦？怎么你们都在？我刚才还给你们发信息来着，怎么没有人回我？”才一出来，咸鱼哥疑惑的声音就在程海的身边响起。
很显然，他才是审判真正托付了信任的那一个人。
程海抬头扫了一圈，其他的使徒的脸上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应该是已经意识到自己被审判耍了。
值得一提的是，小爱还没有出现。
所以很有可能，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审判，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想明白情况之后，黑影女士率先对审判发难，脸上写满了不爽。
这女人也是个暴脾气，就算当场对审判动手，程海都不会奇怪。
“抱歉，团队里有些不干净，平日里不好侵犯你们的隐私，也只有当面问问了。”
对付特殊的人就要用特殊的手段，事已至此，审判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一言就道出了队伍中有叛徒的事实。
“只是问问？”
黑夜板起脸，十六只眼睛里满是寒意。
这个答案，她很不喜欢。
“你这是质疑我们的忠诚程度啊！”
亚勒斯也露出了獠牙，满脸的不服。
只有咸鱼哥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没有进入状况的样子：“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人告诉我？”
“呵……”
程海忽然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作为审判的头号“佣蹩”，无尘自然是第一个站出来和程海唱反调的。
“不关你事，弃子。”
程海懒得搭理他，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审判。
这种事情很伤人心的，要是给不出合理的解释，黑夜真的要打人了。
“怎么？我是老大，问你们两句都不行了？！”
审判一反常态地拍桌而起，气势如同先前那般汹涌，冷冷地看着黑夜女士：“要不你来坐我的位置？我让给你。”
“啧……”
黑夜女士撇起嘴，想了想，终究是没有发作。
“你呢？”
审判又看向亚勒斯。
“哼！”
亚勒斯偏过头去，口中嘟囔道：“这老大之位，不坐也罢。”
位置虽好，也得有命坐才行。
况且审判这人平时神神秘秘的，鬼知道这会不会是他的圈套。
“呵。”
审判冷笑一声，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当老大是要负一定责任的，如今地球分部的压力这么大，还接连死掉了两名使徒，试问谁还想管这个烂摊子？
不可能有的！
“我来！”
身边猝不及防地响起了一个声音，让审判僵在了原处，却是男巫突然举起了手。
“你……你说什么？”审判难以置信地问道。
好不容易想到了这个天才的解决方法，男巫居然想拆他的台？
这家伙是内鬼吧！
一定是内鬼吧！
“虽然我入会的时间是最短的，但是我学习刻苦，品学兼优，多次被评选为月度最佳员工。我自信能够胜任这个使徒大队长的位置，希望能得到大家的认可。”程海一本正经地说道。
审判都诚心诚意地要让位了，他怎么能不蹬鼻子上脸呢？
搞事，他是认真的！
“滚！我不给！”
审判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
因为男巫这家伙……是真的能胜任这个职位的！
领导的位置给了他，自己的津贴怎么办？
黑夜女士和亚勒斯不想当领导，他还不想到处冲锋陷阵呢！
这种事是坚决不允许的！
“为什么？”
程海摊着双手，又猛地举起拳头：“现在都讲究一个民主，更何况你最近的表现并不好，难道不能换个人来带队？我提议投票表决，同意我当领导的，举手！”
急转直下的剧情让众使徒们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惊愕的时候，程海又开始了他的第二轮演讲。
“黑夜，要是我当上了领导，我会下令减缓侵蚀行动的进度，并任命你为团建小队长。有时间你就可以组织一下好友开黑或者真人CS活动，培养同事们的思想文化建设，如何？”
“我反对！”
“我反对！”
“我反对！”
此话一出，审判、亚勒斯及咸鱼哥三个老牌使徒第一时间提出了异议。
开玩笑，和黑夜女士组队是能闹着玩的事情吗？
男巫绝对是内鬼吧！
倒是黑夜女士摸了摸自己的红唇，忽然笑了，“听起来嗨挺有意思。那我同意，我赞成让男巫上位。”
“我反对！用兵最忌讳临阵换帅，男巫他不配当领导。”无尘第一个反对道。
废话！
真要男巫上位他就没了，他当然得反对。
“我也反对！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不需要进行什么思想建设！”亚勒斯也举手道。
看他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好像他从未化身过魔法少女小粉红似的。
一下子获得两票，也让审判的肩膀放松下来，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果然，他的工作还是能得到同事认可的。
“还挺机智的啊……”程海心中暗道。
搞出来这么一出，不仅仅是为了恶心审判，更是骗他们站队。
在黑夜女士率先表态的情况下，亚勒斯站队支持审判，只会让人联想到他上次被黑夜女士暴揍的样子，还能顺便拉一波审判的好感度，减轻嫌疑。
当然，如果想要帮他把这份好感度最大化，那么他这个票数就必须要关键，才会显得有价值。
所以，
咸鱼哥必须得拿下！
第二十四章 关于内鬼差点上位的那点事
“我也……”
面对急转直下的局势，一向很怂的咸鱼哥正想着要随大流，一只手却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六眼，你得想想。我们上一次开会是一个月前，那时候鬼影死了，现在才过了半个月，血月也死了。所以你也应该意识到，这里边有什么问题了吧？”程海语重心长地劝阻道。
“这……”
咸鱼哥一下子陷入了犹豫之中。
“喂！你怎么还带诽谤的？鬼影的死亡不是你害的吗！”审判怒道。
“不是你让我去调查内鬼，我会碰到那事？”程海摊手道。
“我明白了！”
咸鱼哥忽然瞪大了它的死鱼眼，猛地拍手道：“开一次会就会死一个人，那么你只要延长开会的周期，我们就不会死人了对吧？”
审判：“……”
程海：“……”
无尘：“……”
这小机灵鬼真是个逻辑鬼才。
“确实。”
程海很不要脸地答应了下来，保证道：“等我上位之后，就把开会的时间改成两个月一次，每年还可以请一次年假，如何？”
咸鱼哥两眼放光：“真的？”
黑夜女士：“建议一年一次。”
亚勒斯：“附议。”
甚至连无尘，此时也没有出声。
毕竟是开会啊，谁会喜欢开会啊？
还是用晚上休息的时间开！
“那当然是真的。”程海笑道。
“那我同意！”
“你同意个鬼啊！”
审判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怒道：“男巫你想造反是不是？”
却不想，程海却摸了摸咸鱼哥被拍的地方，义正言辞地说道：“二比一了审判，你输了，我这里也请你不要恼羞成怒地殴打我的员工。”
“哪来的二比一！明明是二比二！”
审判指了指无尘和亚勒斯，同时那种用魔法对着程海传音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再这么玩下去，组织真的要分崩离析了！”
“你不是怀疑我是内鬼吗？我要是当了老大，那我不就不是内鬼了？”
程海冷冷地一笑，然后指着无尘问道：“这逼现在还没有任何的神明认可吧，能算人？”
“我怎么不算人了！”
无尘拍桌而起，却见黑夜伸出了蛛矛，顿时安静地坐了下来。
惹不起，惹不起。
“男巫，我错了，你别闹了行不行？事情我们后面从长计议。”
审判再度卑微地传音，嘴上却是丝毫不让，继续道：“我说算就算！都已经参加过一次会议了，他自然有投票表决权！”
这下，他可算是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了。
“没有神明的支持，那应该也只能算半票，二比一点五，也是我赢。”程海继续道。
“武力解决吧！武力！他现在受伤了，我应该能轻松拿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审判在心中暗自念叨。
他的脸部在快速地变幻，一会儿显老，一会儿显小，陷入了深深地挣扎之中。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以个人的名义和男巫大战三百回合。
就在这尴尬无比的时刻，门外忽然有人走了寄哪里，声音如同天籁。
“怎么了？一个两个的？”
看着剑拔弩张的众人，小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开会了吗？”
“小爱！”
审判激动地变了声，兴奋地说道：“我需要你！”
“犯什么病了？”
小爱皱起眉头，嫌弃地看着他。
听这个语气，是黑爱无疑。
“男巫要求重选领导，虽然他这个提议无效，但现在的比分是二比二，我需要你的支持来堂堂正正地打败他！”
审判的语气快得跟个连珠炮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有多慌。
“无不无聊？我不参加好吧，你们打平。”
小爱不屑地哼了哼，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这不一样啊！”
审判不干了，继续劝说道：“你想想，要是他上位了，他肯定会想方设法潜规则你，这你能忍？”
“哎呀，完蛋。”
程海微微一叹，知道他走远了。
果然，听闻此言，小爱再次露出了嫌弃的表情，鄙夷地说道：“也是，他要是当领导我立马辞职。行吧，你赢了，我投给你。”
“你看吧！二点五比二！”
审判一脸傲娇地看着程海。
“是三比二，谢谢。”无尘补充道。
“好吧，你赢了。”
程海一摊手，也不再做纠缠。
他倒不是真的认为投票赢了就能当老大，扰乱一下审判的判断，给亚勒斯打一下掩护，那也是不错的。
“可惜。”黑夜叹道。
最近的事情搞得她的心情很不好，要不是审判管着奖励，她都不想来开这个会。
“现在，这个会可以开了吧？”审判咬牙切齿道。
“请便，如果你不是让我们互相指认的话。”程海摊手道。
“……”
审判扶额，一阵无语。
这一刻，他十分怀疑男巫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他正好有些待定的线索需要几人表态参考，但可能就是会得罪那么一两个人。这话一说出来，他要是继续这么干，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所以男巫一定是内鬼吧！
一定是的吧！
在心中酝酿了一下语句，审判重整了气势，平静道：“指认倒不至于，但有一件事实摆在眼前。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而他现在已经造成了两名使徒的死亡了。”
说着，审判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程海。
虽然他还没有切实的证据，但现在就非常地想要公报私仇。
程海只是单手托着腮，不为所动。
见自己没有办法吓到男巫，审判也继续道：“我也知道你们一个个都身怀绝技，有办法干扰我的预知。如果你们真的没有线索可以提供，那没办法，我也只能慢慢调查。”
“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小爱眯着眼，目光十分危险。
林妙真那女人已经摸到了成神的门槛，还特么是个修仙者。她战战兢兢地在她身边干了一个多月的卧底工作，现在居然告诉她使徒团队里有内鬼？
玩呢？
“卧槽！你居然唯独没有对她说？爷怒了！”
作为小爱的“舔狗”，程海当即震怒地站起。
“这……这不是怕打击到你的工作积极性嘛……”审判故作为难地说道。
要是真的提前和小爱说了这事，她绝对会拒绝继续潜伏，那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说白了，小爱也只是被他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
棋子的感受，是不需要在乎的。
“滚你丫的！”
小爱拍桌，怒道：“老娘改变主意了，我给男巫当也不给你当！”
“啊……嘶……”
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审判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权与利的漩涡里，有人些人想要利用人，有些人想要被人利用。
小爱不是无尘，也明显不属于后者。
所以在布下诱饵的时候审判就有预料过，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就如同那看起来阻挡不了的未来一般。
由于男巫的干扰，事情和预想中有一丝微妙的变化。
所以他在推算，
这个变化到底是好是坏。
他到底应该用第几套说辞来安抚小爱。
第二十五章 握不紧的沙，不如扬了它
一直以来的领导遭到指控，让仅有七人的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十分沉重。
“一群蠢货！”
审判扫视着几人，终于是真的怒了：“你们以为这样很幽默？现在那个内鬼已经发力，血月的计划在实施之前就已经暴露了，鬼影的死亡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我早在两个月前就跟你们每个人说了要调查内鬼的事情，我没查出来，那你们的进展呢？现在倒是给我甩得干干净净的了？”
事实摆在眼前，黑夜和亚勒斯都闭上了嘴。
于是，审判又看向小爱道：“你觉得你很委屈？还是很有道理？血月拿命给我们换回来了一个消息，提前告诉你，你难道是想缩在后面什么都不干吗？连神都注定会陨落，你觉得你这样就能活下来？”
“这不是一个概念！要是真有内鬼检举我，神之子突然对我出手，我不是危在旦夕？”小爱据理力争。
“卧底的任务不就是存在这个风险么？更何况是在那种纯在的眼皮底下潜伏。你本就应该提前做好这个准备。”
审判的表情冰冷，继续道：“我们想要活命，就必须要立刻查出来我们之中谁是内鬼，否则迟早要被这个内鬼一点点蚕食！到了最后谁也逃不掉！”
众使徒的脸色很差，但都没有出言反驳，算是勉强被说动了。
就在这时，亚勒斯突然抬起了头，猛地拍手道：“我懂了！”
“你又懂了？”审判道。
“内鬼是男巫！”
亚勒斯猛地指向了程海。
程海：“？？？”
卧槽？！
这开起来了？
但我特么是队友啊喂！
审判眉头一挑，不断变幻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变成了嬉笑，随后严肃地问道：“你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么？”
“这还不明显吗？”
亚勒斯的两个脑袋同时瞪大了眼睛，指着小爱说道：“小爱现在这个处境，想干她也就是一个告密的事情，现在她却毫发无损。试问内鬼换做是我们之中的其他人，还有谁会对小爱手下留情吗？”
“什么？！”
小爱被吓了一跳。
其余的使徒都下意识地都看向了程海的方向。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无尘：“老lsp了。”
黑夜：“想想也还真是……”
咸鱼哥：“呜呜呜，好感动，竟然就这么栽了。”
程海：“……”
好有道理啊，他居然无言以对。
但特么的，他不是男巫好吧！
开歪了也能开中的吗？
他明明是最想弄死小爱的那一个人啊！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审判冷着脸问道。
作为管理两次事件发生地的使徒，程海这个嫌疑实在是太难洗了。
在加上男巫两次让他难堪，从心理上，他也更愿意接受他是内鬼的结果。
“不是，他说得很有道理是没错，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卧底，因为这点事情翻车不是很蠢吗？而且……”
程海也知道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细想了两秒后，语气变得怅然道：“爱，也是会消失的。付出了长久以往的真心却得不到回应，我也是会累的。我今天出现在这里，其实就是想要公开说明一件事。”
“我建议你现在就闭嘴！”
小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家伙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唉……”
叹了一声气，程海抬起头，目光里带着七分悲痛和三分不舍，随后艰难地说道：“小爱，我们分手吧。”
黑夜：“？？？”
咸鱼哥：“！！！”
亚勒斯：“？！！”
分手？
难道男巫，他舔到了吗？
“你这是在无中生有！我什么时候跟你在一起了！”
小爱一拳打塌了会议桌，冲上来就想要干他，却被审判给拦了下来。
“冷静，在确定是谁之前，现在不要造成不必要的冲突，免得被真正的内鬼趁乱逃了。”
“你看看这家伙！”
小爱伸出手指指着程海：“他侮辱我的清白！”
“你总是这么粗暴……”
程海幽幽地说道，像极了一条被渣女抛弃的舔狗。
黑夜女士抿着红唇，和咸鱼哥一起露出了姨母笑。
“啊！！！”
小爱简直要疯了，怒道：“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你们看看……”
程海摊开了手，话锋又忽然一转，像一个诗人一般念叨道：“我常常在想，我在千年内成为大巫师，外表帅气，天赋出众。我这么优秀的一个人，百年如一日地向你展露心声，就算是一头母猪都知道要爱我了，你为什么没有为之心动？今天我算是找到答案了，你一定就是传说中的内鬼，才不肯接受我的爱意吧！”
审判：“……”
小爱：“……”
他还真能。
但母猪都会爱上他是什么鬼，恼羞成怒嘛！
“得不到她就要毁灭吗？萝莉控真是变态啊……”黑夜皱眉。
“多么动人的故事，难道是我猜错了？”亚勒斯抹了抹眼泪，感天动地。
“这对办公室cp是炒不成了啊……”咸鱼叹气。
“我是内鬼？”
小爱怒极反笑道：“我豁出性命去给你们当卧底，怎么想都不可能是我？你这一通乱咬，是实在找不到脱身的借口了么？”
“豁出性命对么？”程海忽然邪异地一笑。
在小爱问出这一句的时候，
他知道，
他一直在等的时机，
来了！
“如果说你真是豁出性命的话，那么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程海将手机翻转过来，推到了审判的面前，上面正是小爱和林妙真进入书斋时的影像。
“这是……”
审判瞪大了眼睛，明白了程海的意思。
原来他装疯卖傻了这么久，竟然是为了引出这个？
他在上一次会议结束说的忍辱负重，居然是真的吗！
“这是什么？”
看着审判的反应，小爱一脸的疑惑。
由于来得晚，而且在林妙真身边通讯不便的关系，她并没有得知程海的身份。
“还装么？”
程海冷笑一声，说道：“刚才审判跟我说，这个男人是干掉鬼影和血月的元凶，于是我就顺着网线去查了一下监控。很不幸，被我看到了这个画面。”
“这能说明什么？神之子要去哪，我不得跟着吗？”小爱咬着牙，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也难怪书斋的主人活了下来，也难怪林妙真会专门跑去那个书斋一趟！
那个书斋的主人竟然有本事杀了鬼影？！
只是那个男人……明明就很普通啊！
“说明什么？”
程海咧嘴一笑，质问道：“你作为一个跑腿，为什么要自作主张把力量借给那个人类的女儿？”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你必须要和他打好关系对吧！如果没有你的力量，他的女儿早在血月的降临仪式里头死掉了！审判的探视记录里都能看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这……”
小爱美眸睁大，冷汗一下子就漫湿了后背。
如果书斋的主人真的是弄死血月的凶手，她的混沌之息又无意中救下了程依一，那这事情就大了啊……
众使徒看着她的眼神已经变了。
因为不管小爱是不是真的出卖了组织，凭借着这一点，她也有可能在战斗之后在敌方的手下获得苟活的机会。
她的动机相当的不纯！
“这是真的吗？”
“我也想知道。”
黑夜女士和亚勒斯都看向了审判，后者沉吟一声，当众播放了当初在血月仪式中看到的一切。
不同的是，这一次是4D播放的，所有人都身临其境，自然也将程依一狂化前吃下的那个混沌之息给认了出来。
那是小爱在录像里给的那一颗没错了！
怀疑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小爱。
这一刻，她的心头升起了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有一种无奈，叫做百口莫辩。
她现在感受到了。
第二十六章 小爱的杀手锏竟然是……
铁证一般的事实摆在眼前，胜过千言万语。
其余的使徒再看向程海时，目光已经变为了敬佩。
在这一霎那，他仿佛成为了一个为了组织大义灭亲的忠犬。也难怪他在刚才提出分手的时候，眼里充满了纠结与不舍。
这是多么伟大的一种牺牲啊！
“嘤嘤嘤……”
如此感人的场面，让亚勒斯的少女心又犯了。
这一刻，他湿了，嘤嘤嘤地抹着泪水。
“不愧是男巫，学理科的，思维就是缜密。”
程海在“揭发”小爱的时候还特意提到了审判在这一过程中做出的两大贡献，狠狠地打了那些质疑他什么都没干的同事的脸，替他洗了白。
这让他的心中暗爽，倍感有面。
“我……”
小爱抿着嘴唇，几次蠕动，却没法说出话来。
这要怎么解释？
这tm要怎么解释？
我说是一个巧合你信吗？
鬼知道一个差点被她一个手指头捏死的年轻人，竟然会是干掉了鬼影的凶手！
没有做过的事情，要怎么证明自己没干？
这是一个自古以来都难以解决的问题。
“承认吧，小爱。”
看着她为难的表情，程海冷哼一声，满脸得意地看着她道：“只要你弃暗投明，再成为我的妻子。我会考虑帮你求求审判，让他从轻发落。”
审判：“草！”
黑夜女士：“草！”
亚勒斯：“死变态！”
咸鱼哥：“吾辈楷模。”
无尘：“有我的风范。”
这一刻，程海将男巫狡诈的痴汉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让他们又不禁感到期待：娇弱得如同花蕾一般的少女，难道真的要就此羊入虎口了吗？
“魂淡！我说我没做，就是没做！”
小爱再也受不了这种委屈，怒而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她眼眸中的血色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了波动的黑。
“不，不是的……”
小爱的声音里少了几分强势，充满了紧张，支吾着解释道：“程依一和我们是同族，姐姐是看她在那过得很不好才心软的。在这之前我们也没想到她会这么乱来，混沌之息只是食物而已，一口吃完是会爆体的……”
说完，她竟然抹眼泪哭了起来。
“呜呜呜，对不起……”
很明显，这是普通的小爱！
黑爱竟然缩了！
“小爱别哭，这事情不是还有待考究嘛。”
看着小爱可怜兮兮的样子，亚勒斯拿出一条手帕，就想要上前给她抹眼泪。
“拿开你的脏手！”
黑夜女士一巴掌拍下了他的手，将小爱抱在了怀里，柔声道：“不哭不哭，姐姐抱。”
“卧槽！这也太犯规了吧！”程海傻了。
这也能萌混过关的吗？
而且过得不好是什么鬼！
程依一会绝食是因为担心她的状况会恶化，他事后不也花了很多时间去开导了吗？
这就纯属诽谤！
该拖出去凌迟！
就在这时，黑夜女士忽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鄙夷道：“变态！”
“草！”
程海很想骂娘。
现在这个情况，你们两个才是变态吧！
为了萝莉连组织的安危都不管了。
你们还是个人？
“好了。”
审判忽然在这时发声，严肃道：“事情的细节，我会记录的，最后是谁还有待考究。现在，还有谁发现了自己的同事的疑点吗？”
“谢谢审判叔叔……”
小爱抬起头，哭得梨花带雨。
“行了行了，多大了还哭，该停了。”
审判别过脸去，不忍看她。
“嗯……”
小爱点了点头，靠在黑夜的宏伟之间。
就连咸鱼哥见状，也忍不住劝道：“唉，男巫，你也收一收吧。”
“草！”
程海暗道一声失策。
他锅还没甩完呢，就被他们给打断了。
真就全员萝莉控呗！
“咳咳，既然没人说话，那就有我来打破这个僵局。”
无尘假装咳嗽，举手道：“我投男巫一票。我去帮血月忙，结果那家伙一上来就打我，还跨了五六个省追我。无论他是不是内鬼，绝对是在给组织拖后腿。”
“Wdnmd！你刚到萩海就和血月的盟友凯里瑞克打起来了，半夜还拉着十二圣徒去飙车，你跟我说你这是在帮他？”程海一脸鄙夷地冲他竖了个中指。
“无尘你给我闭嘴！”
闻言，审判也看不下去了。
要不是这家伙听话，是一条好狗，他也想干死他。
无尘无奈，只好收了声。
“黑夜，你有什么话要说吗？”审判看向了她。
“没有，前段时间为了帮血月搭桥，我可忙得很。”黑夜女士平静道。
在和审判单对单的时候，她知道那群恶魔在血月的仪式里的表现并不好。所以，她现在的情况也很敏感，解释不清，不好得罪人。
“那你呢？”
审判又看向了唯一没有发言的咸鱼哥。
“我也没……”
“你也没有？”
咸鱼哥刚想学黑夜，又被审判给瞪了回来。心虚了许久，只好弱弱地说道：“那我承认，我坦白，我是内鬼好吧。”
“滚！”
审判又是一巴掌拍在他的脑瓜上。
其他人多少还有所保留，就咸鱼哥平日里都懒得做防护，整天吃了睡、睡了吃。是除了无尘之外唯一能够被他完全监控的人，所以约谈的时候都懒得跟他浪费时间。
这货要是内鬼，地球早亡了。
“我都想说没有了，你又非要我说，我说了你又打我……”
咸鱼哥嘟嘟囔囔，委屈巴巴的。
“还有谁有线索要发言的？现在还有机会。”审判审视着众人，面色复杂。
这一次，大家都没有继续说话。
“那好，小爱，你汇报一下你这两个月的成果。”审判又道。
“好……”
小爱抹了抹眼睛，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控制着呼吸。
这让程海不由得暗骂一句戏精。
“神子，全名林妙真，是上一代修真者的延续。”
“什么？修真者？”
“还有其他的修真者？”
黑夜女士和亚勒斯纷纷变了脸色，就连无尘也不由得面露灼灼之色。
“对，但和无尘这个半……半路出家的不一样，她得到的是上世代的修真真传，而且可以修炼，目前已经摸到了成神的门槛。这个阶段的存在，在神以下差不多可以说是无敌，单凭我一个人没有办法对付。”
“神以下无敌……”
审判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抵住了下巴。
虽然很早就想过这个结果，但现实还真是一点也不跟他客气啊。
“她现在在地球的各处行走，就是为了寻求成神的办法。我从她最近的念叨里听到，地球上的道则还是破碎的太厉害了，她也没办法避开。所以她想要去离开这个星球，去别的星球碰碰运气。”
“不可能的！当初大道崩坏针对的可不止是地球，去外星球也没有用。”无尘摇头道。
作为一名获得传承的修仙者，他最有发言权。
“这件事，你说了不算。”
小爱的眼眸骤然犀利，又变回了黑爱，继续道：“她是受到地球气运眷顾的神选之人，拥有着与审判类似的能够看到命运的力量。她说出这句话可不是基于判断，而是在一处修仙者遗迹里获得的感应！”
“感应……”
无尘闻言，闭上了嘴。
这是他的知识盲区。
“审判，这一批派下来的奖励里刚好能够打开异星球大门的东西吧。”小爱看向了审判。
“你是说……怀特的假腿？”审判皱眉道。
那东西说是一条假腿，实则是一个传送门，可以将人传送到一个没落的低文明星球。
“对！如果你还想要继续原定的绞杀计划的话。我需要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和地点，得到怀特的假腿！”
小爱的面色十分认真，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