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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追夫记全文阅读

作者:娲妹     重生嫡女追夫记txt下载     重生嫡女追夫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重生嫡女追夫记全文阅读

第一章 重生

    六月中旬,雨夜。

    沈黎黎正躺在床上,闭眼倾听着窗外的雨声,不时传来柳条拍打窗沿的声音。

    她本该已经死了的,可是方才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回到了花灯节前夜。

    她依稀记得花灯节那日,有个少年在游船上不慎落水,她做不到袖手旁观,便不顾身份跳入水中,救下了那个少年。少年眉目清秀,一表人才,她对他一见倾心,后才得知他便是当今的南阳王孟皖洲。

    她恋爱脑上头,对孟皖洲言听计从,百依百顺,祝他登上了太子之位:可是事情成功之后,孟皖洲却暴露本性,将她一脚踢开。他以沈家通敌卖国之罪,没收沈家所有家产,诛九族。而她,则是被孟皖洲当成玩弄的畜生,关在牢笼里,供他娱乐。

    想到南阳王…

    她轻轻拽紧了身上的毯子,明明是临近夏日,她却觉得身在冰天雪地中,浑身冰冷。

    现在的她一闭上眼,都是南阳王肆意戏弄自己的画面,她乞求他不要这样,却激起了他的兴致;她不堪受辱,几番求死,却都被他制止了。

    那日,她依旧是被衣衫不整的蹲坐在牢房的角落里,满身印子。她头发蓬乱不堪,蜷缩一团,见他来了,缓缓抬起头,她恐惧不已,双眼布满了血丝,瞳孔震惊,身子下意识的有了反抗的意识。

    他打开牢门进来了,眼睛湿润,身上散发着酒气,她想要躲开,可是她已经被折磨连躲开他的手掌,都显得十分吃力。

    他嘴角挂着道不明的笑意,眼神中透露着对她的嘲讽与嫌弃。

    “知道为何本宫违抗圣旨,都要把你就在身边吗?”

    男人身上的香味与酒气相融合,气味刺鼻,令沈黎黎胃里翻江倒海,痛苦不堪。

    “我…不…不想知道…”

    她几乎是避开与他交视的目光,咬着牙回答他的,可是他并不作理会,步步紧逼,右手开始扯开她的衣服。

    她早已麻木,他几乎每天都回来看自己,看她在牢里狼狈不堪的样貌。

    他将她抵在墙上,摸索着她的身子,十分熟悉,慢慢的,他冰冷的唇覆盖上来,她微侧头,手不自觉的摸向小腹。男人发觉不对劲,推开了自己与她的距离,怒瞪着她。

    “何时有了身孕?为何太医未告知本宫!”

    是啊,她有了他的骨肉。看着男人嫌弃厌恶的语气,曾经她所追捧的少年,竟是这般模样。

    见她无视自己,男人恨不得立即收拾她,可是一想到她有身孕,碰她自己就觉得恶心。他转身离去,冰冷的丢下一句话:“本宫自会让太医处理掉腹中的胎儿。”

    看着男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沈黎黎干笑了几声,他走后不就,确有一个太医端着药走了进来。这不是他们第一次以这样的画面相见,太医也就没有感到一丝惊讶。

    太医也不愿多说话,怕惹祸上身,就直接把药端在了沈黎黎的面前。

    看着碗中黑色的药,隐约能看到碗底的药渣。她颤抖着的双手接过药,再三犹豫之后还是喝下了。浓重难闻的药味,穿过她的喉咙,留下了苦涩的味道。

    太医见沈黎黎喝完了,夺过她手中的药碗,便匆匆离去了。

    她身体靠着墙坐着,仰起头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气息极弱:“爹,娘,女儿不孝…不能为二老报仇雪恨…女儿…来陪你们了…”

    话音刚落,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手术刀,是刚才趁太医不注意,从他身上偷来的。她轻轻划破自己的手腕,闭上双眼,等待着离开这个世界。

    当她再次睁开双眼,便是此刻。

    “小姐…”贴身丫鬟香椿听到屋里有动静,便闻声赶来,轻轻挑开帘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见沈黎黎房中的窗户微开,便自责的过去将其关上,“都是奴婢的错,居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还请小姐惩罚。”

    雨夜有些凉,大半夜这丫鬟还得伺候自己,沈黎黎于心不忍,“罢了,就罚你明日不得吃糕点。”

    香椿是沈黎黎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在沈家大祸临头之际,她为了救自己,不惜死在了南阳王的剑下,如今有了机会可以弥补,她自然不会再对她严厉。

    香椿面带微笑走到沈黎黎面前,帮她添了床被子,“这眼看就是夏日了,怎么还这般雨夜连连,这叫人苦不堪言啊。”

    香椿低头抱怨着天气的顽皮,没有察觉沈黎黎看她的眼神,满是愧疚与感激,“快下去休息吧,明日还要去过花灯节呢。”

    替她整理好被子以后,香椿俯身退出了床帘中,行了个礼,便小声退了出去。

    风雨交加,不知不觉中沈黎黎便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待她睡醒时,已是退朝之时。她的父亲沈冰河在各个店铺打点着,今日是花灯节,人来人往,各方面都必须安排到位。

    “今日的茶,可还清香?”沈冰河正在柜前看着账本,对着身后的小二说道。

    “回老爷,这些日子新进的茶叶,卖的很快,每日来的客人都会点上一盏。”

    “今日是花灯节,最是热闹时分。皇家子弟,以及那些贵公子们,势必都会前来喝茶观景。吩咐下去,留一间观景最佳的房间,待小姐出来用。”沈冰河叮嘱几句,便合上账本,欲前往其他铺子。

    “小的明白,老爷放心。”小二懂事的去送了送沈冰河,便回到茶楼开始吩咐下人们做事。

    茶楼的账他都对了一遍,接下来就是酒楼,医馆,还有布庄,他都要亲自去确认一番。

    沈黎黎刚站起身来,香椿就走进来给她把床帘拉了起来,“小姐,今日日头有些暖,就到附近转转便可,莫要接近水池。”

    虽说太阳有些暖和,可是这风还是会时不时的吹来,这池水旁更是去不得,这人多眼杂的,万一出个意外就不好了。

    “嗯。”沈黎黎穿着白色的中衣,走到了镜前,门被打开了,几个丫鬟手里端着洗漱用的东西,排列整齐的站成了一排,待她使用。

    前世的今天,可是与他的初见之日,现知事情起因,便要亲眼目睹他坠湖的场面。

第二章 小侯爷

    “小姐,今日花灯节想必和往年一样,热闹非凡。这个大家族的贵公子,都会前去游船,小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说不定能遇到如意郎君呢!”

    正在给沈黎黎梳妆打扮的香椿,看着镜中娇小可人,面带微笑的女子,好一顿夸赞。

    是啊,今日是他倒霉的日子,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沈黎黎怎么可能会错过?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确实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只是这身衣服她不喜欢,“把昨日娘送来的那套衣服拿过来,今日穿那件。”

    那是一套以橙色为主的花纹裙,只因自己前世不喜欢这样过于亮眼的服饰,就没有尝试过。今天也不是偶然的想尝试一下,只不过是为了迎合某个人。

    记得前世南阳王孟皖洲登上太子之位以后,铲除了一切对他不利的人,就连他的手足都不曾放过。京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偏偏这公孙府,却安然无恙,这让沈黎黎百思不得其解。

    为了找个靠谱的依靠,她打算接近这个公孙府的小侯爷,陆朝言!

    人她不了解,但是她记得前世在花灯节,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他身着橙色服装,白色的腰带上点缀着绿色的宝石,腰间佩戴着白色玉佩。少年意气风发,与她擦肩而过。

    换上衣服之后,她便去给沈夫人请安了。绕过了几个走廊,终于抵达了她母亲的院子。门口的丫鬟看到她来了,急忙派人进去禀报,自己则快速前来迎接。

    “小姐,夫人正在刺绣。”这人是沈夫人的陪嫁丫鬟,名叫崔莹。

    “嗯。”沈黎黎在崔莹的带领下,踏进了院子,“今日花灯节,不知母亲可有意前去?”

    前世是沈夫人陪着她一同前去的,不过是沈黎黎缠着她母亲,这才同意陪她去凑热闹的。

    崔莹自是知道了她前来的目的,陪笑道,“夫人今日下午还要去陪老爷对账本,怕是不能陪小姐了。”崔莹也曾多次劝说沈夫人,让她不要忙于店铺的事情,抽点时间陪陪沈黎黎,可是沈夫人不忍看丈夫一人承担这些,便听不进去崔莹的劝说。

    崔莹是最了解母亲的,她自然也该懂事了,“罢了,你记得提醒母亲,莫要过于操劳。”

    “奴婢明白。”

    绕过花园,她远远的就看到母亲坐在门前,正一针一线,绣着鸳鸯。

    “桃花春木渌,水上鸳鸯浴。娘的手艺,依旧如此让人钦佩。”沈黎黎轻轻抚摸着刺绣,露出了赞叹的目光。

    早已得知她前来的消息,沈夫人也就没有感到惊讶,“唉,为娘这手艺啊,怕是没人继承了。”沈夫人话里藏话,他们沈家就沈黎黎这么一个孩子,虽说能文能武,身怀绝技,但是一个姑娘家只会这些,不懂女工如何是好?

    沈夫人为了此事没少花心思,可是沈黎黎就是学不进去。为了与其他女子一样温柔可人,沈夫人还下令不允许沈黎黎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会武功的事情。

    重生之后的她看着母亲好端端的在自己面前,如同往常一样,对自己充满了宠爱,前世不懂事,总是以各种理由搪塞拒绝,今生必会好好学好母亲的手艺,“女儿自幼不擅长这些,不过从明日起,女儿可就要整天缠着娘教我了。”

    沈夫人和周围的下人们听到这话,都惊的相互对视,虽不知她这话是真是假,不过沈夫人倒是听着开心了。

    “娘,女儿也不小了,也该学习一下女工和厨艺了。这日后总该要嫁人为妻,女儿可不想到时候被夫家人嫌弃,扫地出门!”沈黎黎挽着沈夫人的手轻晃,嘟着嘴撒娇卖萌。

    看着终于开窍的女儿,沈夫人满脸笑意的放下了手中的帕子,摸着她的手,“黎黎能如此想,娘心里很是欣慰。今日花灯节娘就不理会账本的事情了,娘陪你一同游船赏景去!”

    “可是…爹他…”沈黎黎怕自己父亲回来后,找不到母亲而着急,沈夫人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你爹都这么大个人了,不会有事的。崔莹。”沈夫人话锋一转,对身后的崔莹吩咐道:“准备一下,一会儿陪小姐去游玩。”

    “奴婢这就去办。”

    半柱香后,母女二人带着几个丫鬟,一同步行前往目的地。

    街上路边的茶楼,人影错落,街上不断传来小贩的吆喝声。

    路上小孩们打闹的声音,饭店里传来的香味,以及酒楼里男人们的欢声笑语,都遍布着京城。

    “今日这京城如此热闹的场面,人潮汹涌的,黎黎莫要走丢了。”沈夫人担心的拍了拍挽着自己手臂上的手。

    沈黎黎轻笑一声,道:“娘,女儿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会说丢就丢了!”她故作生气的轻“哼”了一声,惹得沈夫人难掩笑意。

    这时,迎面走来了一个少年,清风拂过,她期待的看向少年。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看着他,就连拂过脸颊的风,都变得温暖了。

    身后还跟着一个手握武器的少年,此人就是她仅有一面之缘的陆朝言,当今丞相的儿子,公孙府的小侯爷。

    陆朝言见到沈夫人和沈黎黎,微微俯身行礼,“沈夫人,沈小姐,幸会。”

    “这不是公孙府的小侯爷吗?”沈夫人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了崔莹,见崔莹点头,才说道:“听闻小侯爷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今日真是有幸,能与小侯爷见一面。”

    “沈夫人言重了,在下还有事在身,就不叨扰二位了,告辞。”

    沈黎黎目送陆朝言离去,便扶着沈夫人进了自家茶楼。

    “夫人!小姐!这边请!”小二快速前来迎接,将母女俩带到了事先准备好的阁楼里。

    站在阁楼上,能够将大半个京城一览无余。她俯瞰着南阳王落水的湖水,在春风骀荡中,泛起一道道银光,甚是晃眼。

    忽然,一道身影闯入视线中,令她极为不爽,微微皱起了眉头。

    南阳王孟皖洲与清平王孟鹤,兄弟二人结伴而行,登上了皇家的游船。

    她屹立在风中,嘴角微微扬起,她所期待的画面,就要发生了。

    移开目光,却被某个身影吸引住了。

    正对茶楼的酒馆里,陆朝言正举杯看着湖上的风景,说来也巧,若是前世来此地,或许遇到的不是孟皖洲,是他了。

第三章 意外

    陆朝言抬头,发现沈黎黎此刻正在打量他,穆然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他与沈黎黎素无瓜葛,她一未出阁女子这般盯着男子,实属有失名誉。

    她察觉到了他炽热的目光,有些心虚的别过脸,不再光明正大的望着他。

    他身旁还站着一个身着干净,眉目舒展的少年,顾少屿恐有察觉,道:“陆兄,怎么了?”见陆朝言有些不悦的神情,顾少屿以为是自己招待不周。

    陆朝言半响后露出笑颜,摆了摆手,“无事,顾兄今日为何相邀此地?”

    陆朝言从不喜热闹,这花灯节人群繁多,若是一不注意,怕是会出现意外,他心里有些担心。

    “这不是看陆兄整日待在书房里,都快长霉了,带你出来透透气,晒晒太阳嘛。”话语间还不忘给陆朝言斟酒。

    陆朝言酒量不行,刚要阻止顾少屿继续斟酒,却被顾少屿一手拍开了手,很不悦的说道:“今日是花灯节,陆兄莫要做恼人的事!”

    顾少屿带他出来喝酒,就是奔着不醉不归的,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喝!”他举起酒杯递到陆朝言眼前,就差没直接倒进他的嘴里了。

    无奈之下陆朝言只好喝了几杯,顾少屿这才满意的开怀大笑,“陆兄,你我二人也到了年纪。”顾少屿端着酒杯,凑近陆朝言耳边悄然问道:“陆兄,可有中意之人?”

    “顾兄说笑了,在下未曾…”陆朝言正想告诉顾少屿自己还没有中意之人,无意间抬眸,看到了趴在护栏上眺望远方的沈黎黎,目光呆滞不语。

    顾少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正碰上沈黎黎看向他们,顾少屿立即明白了,拍了拍陆朝言的肩膀,“原来陆兄与沈家小姐早已相识,顾某倒是多虑了。”

    顾少屿原本还担心像陆朝言这种书呆子,会不讨女子喜欢,没想到他与沈黎黎相视的眼神这般,倒是自己多虑了。

    可是陆朝言不过是第一次见到这沈黎黎,就被顾少屿误会,欲要解释清楚,就听到“噗通”的落水的声音。

    众人只见翩翩公子孟皖洲站在游船上,许是酒意太猛,没站稳脚跟,整个人身子朝后倾斜,掉进了水中。

    陆朝言立刻起身看去,喝了点酒的顾少屿并没有影响到他的判断,立即拍案而起,道:“何人落水了?”

    游船以及湖边上的人都乱成一锅粥了,只有阁楼上的沈黎黎看到这一幕,竟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声音传到了阁楼上,她故作害怕的靠近了母亲。

    见女儿有些慌张的神色,沈夫人随即问:“黎黎,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她摇摇头,道:“好像是有人落水了,也不知是何人。”她为了安抚内心的窃喜,倒了杯水压压惊。

    听到有人落水沈夫人的反应却很平淡,“这种事情年年有,娘才不让你去参和。”

    前世她不听劝,才会遇到落水的孟皖洲,这一世她站在阁楼上,亲眼目睹了他落水的画面,真是大快人心。

    “多谢娘提醒,也不知是何人落水,竟连禁卫军都被惊动了。”她随口一说,却把沈夫人吓了一跳,急忙起身离去。

    她装作疑惑的起身追去,“娘,为何如此着急?”

    沈夫人提着裙子,在崔莹的搀扶之下,快速下了楼,还不忘回复她,“听闻今日有皇子出来游玩,莫要是在我们的地盘上出事才好。”

    沈黎黎之所以不着急,是她知道孟皖洲落水之地,是皇家才可以上去的游船,自然不会降罪于别人。

    待她们母女二人来到人群中观望时,孟皖洲已经被人救起,他本就习得一身武艺,却洋装一个病秧子,若不是有人出手相救,怕是会被自己给作死。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日后要被孟皖洲给缠上。

    只见孟鹤带着太医赶了过来,将无关人员遣散,“快!快给七弟看看!”

    作为排行老五的孟鹤,看着凌乱的孟皖洲,眼里充满了担忧,若不是沈黎黎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尔虞我诈,虚情假意,真就信了他的深情表演。

    她与母亲只是远远的看着,孟鹤赫然问道身旁的禁卫军,“是何人救了七弟?”

    禁卫军环顾四周,却未见出手之人,“回清平王,救南阳王之人早已离开,未留下姓名。”

    听到后孟鹤表现得有些失落,不过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孟皖洲,若是他因此去了还好,若是半死不活,二人之间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

    到底是何人救了孟皖洲,确实引起了沈黎黎的好奇心,她唤来了香椿,附在她耳边轻声吩咐,“速去查清是何人救了南阳王。”

    “奴婢明白。”香椿领命前去查事,沈黎黎怕这么多人会挤到自己的母亲,便劝道:“娘,这人多,且皇家的事情与我们无关,还是先行离去吧。”

    沈夫人见出事的地方虽然离自己茶楼与酒馆近,但是出事的地方却是皇家船上,便也安了心,“罢了,我们走。”

    她搀扶着沈夫人穿梭在人群中,望着快到午时了,便把沈夫人交给了崔莹,“崔妈妈,这时辰也不早了,娘出来也有段时间了,想必累了,先行带娘回府吧。”

    沈黎黎接下来要去解决的人,正是孟皖洲安排散布沈家通敌的男人,若不是他与孟皖洲,她们沈家,也不会沦落到家破人亡,被诛九族的厄运!

    沈夫人自是知道她这么说,就是想支开自己,独自去游玩,还是唠叨的叮嘱道:“莫要因贪玩忘了回家!”

    看着自己母亲还把自己当成小孩子,沈黎黎是又气又好笑的回答:“知道了娘,女儿逛逛就回家,放心吧娘。”

    终于送走了沈夫人,她来到了那个男人常出没的地方,在一个面馆侯着他。

    面馆边上就是那个男人住的地方,这个地方她死都不会忘记!门忽然被打开了,她迅速低下头,只见男子警惕观察了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后,才放心的敞开门走了出来,身后还有一个太监。

    是皇上身边的人!

    难道她们沈家的灭门惨案,都是皇上与孟皖洲一手策划的?

第四章 互不干涉

    若是真如此,即便她重生了,皇上也不会放过她们沈家,现如今,只能快速与公孙府搞好关系了。

    这时,香椿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从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

    香椿急忙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对不起小姐,我…”

    她直接打断了香椿的话,“可查清楚了?”虽然自己心里早有了怀疑对象,可还是想要确认一遍。

    香椿点着头说道:“方才从小姐面前路过的男子,正是救起南阳王的人。”

    “果然,呵…”她像个没事人一样起身离去,香椿跟在身后,却觉得这小小的身影,仿佛像一道伟岸,那样令人吃惊。

    吃过午饭后,她正在院子散心,忽然看到管家手里拿着一封信,慌里慌张的跑进了沈夫人的院子。

    不明真相的她正要前去看一下,却听到花丛里几个丫鬟的讨论声。

    “唉,你们知道吗?这少将军说啊,小侯爷有心上人了,就是咱们京城的女子!”

    “少将军?哪个少将军?哪个小侯爷啊?”

    “笨啊你!就是镇国大将军的儿子顾少屿少将军,和公孙府的小侯爷啊!”

    世人皆知他二人关系友好,可是偏偏他们的父亲,却是朝廷上的死对头。

    “真羡慕那个女子,竟能获得小侯爷的芳心…”

    “可不是嘛…唉…”

    “消息可属实?”这陆朝言可是自己的目标,是能救沈家与水深火热之中的救命稻草,怎么可以被人薅去了呢!

    突然走出来的沈黎黎可把那群丫鬟吓得不轻,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跪地求饶。

    “小姐饶命,奴婢再也不敢偷懒了!”

    她不耐烦的再次询问:“你们刚才说的事,从何处听来?”

    那个最先开始说起这事的丫鬟唯唯诺诺的说道:“就是今日少将军在酒楼里说的话,奴婢也是听回来送账本的伙计听说的,不知可信度如何,还请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沈黎黎装模作样轻咳了一声,“这种子虚乌有的事情,莫要在府中传播,好好干活。”

    “是,小姐教诲的是!奴婢这就去干活!”

    一群丫鬟心惊胆战的离开了,望着她们逃离的背影,她不禁陷入了沉思,这女子是何人?是如何让一个足不出户,天天埋头苦读的陆朝言,动了芳心?

    香椿刚从沈夫人那里回来,就看到她在院子里来回徒步,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香椿,你说这小侯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正在修剪花枝的香椿,听到沈黎黎的这番话,愣住了,就连剪枝条的手也不动了。“小姐,您说的,是谁家的小侯爷啊?”

    “公孙府的。”

    “噗哈哈哈!”香椿捧腹大笑,“就那个二愣子,还能是什么样?既不懂的如何与女子相处,也不懂的与人交友,整日就知道读书。”香椿猛然转头,一本正经的对沈黎黎说道:“小姐,您日后可千万不能找这样的书呆子做姑爷!不然,活活气死人!”

    “你说的有道理!”

    “可不是嘛!”

    “这小子饱读诗书,才华横溢,配得上本小姐!走!去会会他!”

    沈黎黎立即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就连走路都带着风。留下一脸懵逼的香椿在原地,早上还说男女有别,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主动去找男子,还是令人讨厌的呆子!

    “还不快跟上!”院子里传来沈黎黎不耐烦的声音。香椿迅速把手里的剪刀递给了身后的丫鬟,急忙跑了出去,“来了小姐!”

    动作迅速,主仆二人已经一前一后,猫在公孙府附近。

    “小姐,咱们来这里做什么?这可是丞相府。”她们沈家虽是京城首富,可是也不能与丞相相较量不是?

    沈黎黎觉得香椿话有些多,就朝着蹲在地上的香椿屁股上踢了一脚,香椿没有防备,直接整个人朝前爬去。“哎呀!”香椿疼的叫出了声,引起了公孙府门口士兵的注意。为了不被发现,沈黎黎狡猾的躲在了墙后面,留香椿一人尴尬的趴在地上。

    她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正轻拍胸口暗自窃喜,却不料一转身,就看到了正要回家陆朝言。

    二人目光相对,却都同一时间避开了。

    香椿爬了起来,很不爽的说道:“小姐!你来找这书呆子到底为了什么事啊!”被踢了一脚的香椿正气头上,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站着两个少年。

    陆朝言身旁的护卫轻咳了一声,这才让香椿意识到身后有人,脸色骤然变冷,退到了沈黎黎身后,头也不敢抬。

    “不知沈小姐来公孙府,所谓何事?”白冀看到沈黎黎,语气有些不友善,估计是因为今天早上顾少屿的那番话导致的。

    陆朝言并没有吱声,也没有看向沈黎黎,她尴尬的四处张望,本来是想来偷偷看看他什么个情况,谁知道在大门口碰个正着啊!“就…路过…路过…”

    这尴尬的场面沈黎黎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拉着香椿就是百米冲刺,逃离现场。

    望着行动诡异的二人,白冀才道:“侯爷,此人突然接近您怕是目的不纯,侯爷还是多加警惕才是。”

    “我与她素无往来,今日这是为何?你速去调查。”

    “是,属下明白。”

    路上,为了抚平心中的愤怒,沈黎黎双手叉腰,停下脚步对着香椿说道:“我就不信了,你,去跟踪他!本小姐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奴婢这就去!”

    看着大发雷霆的沈黎黎,香椿不敢耽误,转身就走了。可是冤家路窄,香椿刚走没几步,就碰到了同样跟踪沈黎黎的白冀。

    “你敢跟踪我家小姐!”

    “你敢跟踪我家侯爷!”

    二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的这句话,白冀握紧了手中的剑,香椿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也不好动暗器,便提议道:“你跟踪你的,我查我的,咱俩各凭本事,谁也别碍着谁!如何?”

    反正都是跟踪,要是突然打起来,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白冀也就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二人朝着各自的目标离去,白冀知道公孙府有重兵把守,奈香椿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济于事。而香椿想的是,沈家人多眼杂,白冀无法行动,就算进入了,她家小姐整日趴在树上睡觉,谅他也查不到什么。

第五章 诚信第一

    可是,香椿摸进了公孙府,白冀也混进了沈府。

    香椿在窗口附近找了掩体,看着书房里坐了一天的陆朝言,除了看书就是喝茶心中满是不悦。

    白冀躲在角落里,看着手忙脚乱的沈黎黎,顿时觉得跟踪她,有些侮辱自身。沈黎黎瞪大双眼,左手拿着针,右手拿着线,手抖的不行,还妄想穿过去。望着如此笨拙的沈黎黎,他一度怀疑这针线活真就如此有难度。

    夕阳西下,香椿倚着树木,嘴里叼着一根草,越看越不耐烦;白冀站在假山后面,听沈黎黎唉声叹气了半天。

    二人瞅着时间差不多了,都往各自的府中走去,半路上又遇到了。

    香椿可受不了半天不说一句话,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陆朝言,就拦住了白冀。

    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每日这个时辰,就在这个地点,把你家侯爷一天都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事,都要一五一十告诉我!听见没?”

    白冀觉得香椿有病,“无聊。”说完就要走,香椿扒拉他的手,“哎呀!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会把我家小姐的所有事情,都会在这个时辰告诉你!省的咱俩天天盯着没意思的人。”

    香椿说的白冀的确有些心动,但是谁知道她是不是在骗自己?“我如何信得过你好?”

    她从身上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了白冀:“作为信任,交换彼此的腰牌,可以了吧!”

    他用不屑且鄙视的目光看了眼她手中的令牌,从身上拿出了自己的腰牌,与香椿交换,“若是敢骗我,你知道下场。”

    说完,便匆匆离去。

    回到府中,香椿看着沈黎黎手中的刺绣,惊的下巴都快掉了,“小姐,这是您绣的?”香椿简直不敢相信,平日里连针线活都不愿看见的沈黎黎,居然会主动绣花,还绣的这么棒!“这才第一天,小姐就有如此手艺,不出几日,便能与夫人一较高低了!”

    沈黎黎看着自己绣的牛头不对马嘴,东倒西歪的花,黑着脸看着香椿,“其实…你不用拍马屁,我知道自己绣的很难看…”

    她很有自知之明的羞愧的低下了头,香椿却握住她的双手,非常深情的说:“小姐,您从小到大都不愿看到这些东西出现在你的院子里,今日不仅允许它们进来,还绣成了这样…奴婢…实在是太感动了!”

    香椿努力的想要挤出泪水,却怎么卖力都没用,沈黎黎“咦”的一声,甩开了她的手,问正事,“陆朝言什么个情况?”

    “哦,那个呆子啊!就在书房看了一天的书,其他没做什么,无聊的很!”

    “哦。”她拿起帕子,话锋一转,“绣的如何?说实话。”

    “奇丑无比。”但是怕打击了沈黎黎幼小的心灵,香椿立马补充道,“但是小姐勇于尝试,勇气可嘉!”

    是她要听实话的,不能怪她一个做奴婢的。

    听完倒是没生气,只是一副愁眉苦脸的坐了下来,这令香椿很是不解。

    “小姐,您这是又怎么了?”心想,该不会是因为自己没有带回她想要的消息,才会这样闷闷不乐的吧?

    她无力的摆摆手,道:“今日杨叔给娘送去的那封信,你可知是何事?”

    “奴婢不知。”

    这件事情全府上下都藏的严严实实的,她是一点动静也打听不到。

    “唉。”她看着院子中飞舞的蝴蝶出了神,想着如何与孟皖洲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今日她没有出手相救,日后是不是也就不会有灭门的惨案。

    可是自己若是想要投靠公孙这个大靠山,该用什么办法比较有效?思前想后,她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以沈夫人的名义,去公孙府拜访公孙夫人!

    可是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她母亲和公孙夫人素不相识,如何解决?

    二人正在交谈,管家忽然带着命令出现,“小姐,夫人有令,这两天待在府上,莫要出门走动。”还没等沈黎黎问个明白,管家就直径离开了。

    “杨叔这人毛病又犯了,话都不会说明白点!”香椿比沈黎黎还着急,气的对着管家的背影狂吐口水。

    郊外,一队军队正浩浩荡荡的朝着京城的方向进发。

    “公主,此番与西国和亲,路途遥远,一路颠簸,还是停下来休息会儿吧。”朱兰在前面骑着马,放慢了速度,毕恭毕敬的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

    好半响马车里才传来声音,“还有多久抵达京城?”马车里坐着的少女穿着华丽,是草原上最受宠的公主,那图雅,她所要嫁的人,是西国未来的天子。

    朱兰看了眼远方,“大概还需一日。”马车里的声音再次想起,“这西国不比草原,不知路上会有什么样的危险,莫要耽搁,吩咐下去,加快行程!”那图雅怕路上出什么岔子,一刻也不敢耽搁。

    “属下明白!”朱兰得令后,对着众将士号施命令,“公主有令,加快行程!不得有误!”

    军队途径之地,灰尘四起,寒风瑟瑟,将士们在寒风凛冽中继续前行,也不知何时才能抵达京城。

    花灯节虽因孟皖洲落水的事情影响不小,但是依旧有人继续为了纪念一年一度的节日,而不顾官兵的叮嘱,继续在游船附近玩耍。

    夜半时分,京城里已经禁了夜宵,街上除了打更的人以外,就只有负责巡逻的人了。

    两道黑影穿梭于夜间,她们巧妙的避开了巡逻的人,来到了公孙府府邸。

    “小姐,这个计划能行吗?”香椿背靠着墙,双手也抵着墙面,担心的左顾右盼。

    “怎么不行?”沈黎黎对自己的这个计划信心满满,趁着没人发现时,翻墙进了公孙府邸。

    根据香椿带回来的消息,两人轻易翻进了陆朝言的院子里。屋子里透着微弱的灯光,隐约能够看到房间里有两个人的身影,不用猜也知道是陆朝言和白冀了。

    “上。”沈黎黎特地从药铺拿来的迷药,就不信弄不倒他俩。

    可是她刚把竹管插进去,吹了口气,却发现烟没有进去,反而喷了她一脸。

    有人堵住了竹管孔!

    “小姐!”

第六章 不速之客

    随着香椿的小声尖叫,沈黎黎的身体顺势沿着门框倒了下去。

    惊慌失措的香椿赶忙拉着她想要撤离,却意识到门即将被人打开,情急之下香椿从腰间掏出一包粉雾状的药物,对着刚开门查探情况的白冀脸上撒去。

    白冀左臂迅速挡在眼前,防止药物进入眼里,等他看清画面时,门口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院里的即将落败,所剩无几的梅花树,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香椿拖着昏迷的沈黎黎,躲在一旁的屋檐下,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惊动附近巡逻的士兵。

    她低头看着鲁莽行事的小姐,不由得嘟囔一句,“都跟您说了今晚不宜行动,您就是不听!”

    “这还把自己给搞成了这幅样子,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啊!”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背起沈黎黎,越过了墙,成功脱离。

    白冀回到陆朝言身边,低头沉默不语。

    陆朝言余光瞥向一旁被风吹的左右摆动的烛火,过了片刻起身道,“时辰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临走前白冀再次观察了陆朝言的脸色,确保没有生气才敢退下。

    褪去衣裳躺在床上望着床帘,脑子里似乎有了些答案,但是他想不通为何一个大家闺秀,半夜会跑到公孙府。

    这不是一个未出阁女子还有的行为!

    罢了。

    他闭眼欲要把所有事情抛之脑后,舒心的睡个好觉。

    香椿刚踏进沈府不久,随后就有另一个黑衣人跳进了院里,直奔沈冰河的院子。

    本想追过去查探一二,可是身后还有一个沈黎黎,她不能对自己的小姐置之不理,只能先把沈黎黎带回房中。

    “小姐,奴婢先去看看情况,您就好好睡一觉吧。”

    替她盖好被子后,片刻也不耽搁,直奔沈冰河的房间。

    今晚沈冰河并不在府中,因白天查看账本时有些纰漏,他便在布庄留了下来,通知了府中不必等他。

    可是现在是什么人大半夜来找沈夫人?

    香椿鬼鬼祟祟的猫在门口,听到了房中传来的窃窃私语,她能确定是沈夫人身边的崔莹在和一个男人说话,可是听那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她不认识。

    “崔姨,事态紧急,请务必带着小姐撤离!”

    男人的语气里充满了急切与担忧,可是他口中的小姐是何人?

    又为何如此紧张兮兮?

    “我知道了,此事还得让小姐做抉择,若是小姐同意撤离,我自会通知你们。沈府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没有命令,不可再来打扰小姐!”

    “卑职明白。”

    香椿正低头思考着这究竟是什么人,就听到门开的声音,她快速藏了起来。

    男子左顾右盼,确认没人之后消失在了院里。

    崔莹端着沈夫人睡前喝剩的汤走了出来,轻轻带上房门便转身离开了。

    沈夫人的陪嫁丫鬟崔莹,一直都是沈夫人最为信赖的人,怎么会和一个陌生男子见面?

    且听二人的关系还是上下级,莫不是崔莹有着巨大的来头?

    思及,香椿怕此事会对沈府极为不利,必须尽早告知沈黎黎。

    尾随了一路,看到那个男人转身进了一个木匠铺,香椿上下打量几番后,想着明日再来寻个底儿,悄然退去。

    “王爷,这和亲公主即将抵达京城,王爷还是早些做好打算。”

    一旁的薛平看着正在沉浸在棋盘中孟皖洲,小声提醒道。

    “你是觉得五哥会打这个公主的主意?”

    孟皖洲虽知道自己与孟鹤不过是结盟关系,兄弟二人关系并不是好的什么都不计较。

    薛平看着拿着一颗黑棋,不知如何落手的孟皖洲,这盘棋就好像是现在这个局面,而孟皖洲手里的那颗棋子,便是那图雅。

    “清平王虽说与王爷关系不浅,但终归并不能不防备。这公主虽不是皇室血统,但也算是众多公主当中最为受宠的一个,若是与其结缘,并能让王爷如虎添翼。”

    想着草原的势力不容小觑,薛平自是要提醒自家王爷切勿大意,让旁人得了这个便宜。

    举棋不定的孟皖洲忽然落下棋子,道:“本王自是不会让公主花落别家。若是她有眼不识泰山,那就让她有来无回。”

    要是那图雅不识好歹,那便除掉,省的被别人捡了便宜,日后整出不必要的麻烦。

    “清平王那边也不能放松警惕。”

    孟皖洲现在头还有些剧痛,好端端怎会失足落水?

    且是有人在他酒中动了手脚,而能接近自己的人除了孟鹤,他想不起何人对自己有如此怨恨。

    他左手轻轻扶额,薛平见状很识趣的退下了。

    “啊啊啊啊啊!!!!”

    大清早的沈府传来了沈黎黎鬼哭狼嚎般的叫声。

    府里忙碌的丫鬟伙计似乎早已习以为常,沈黎黎的喊叫声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

    香椿坐在床榻边,看着在床上抱着枕头滚来滚去的沈黎黎,一脸生无可恋。

    得知昨晚自己狼狈不堪的事情,沈黎黎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死。

    “小姐,还是快些起床吧。奴婢有要事要与您说。”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发了疯似的沈黎黎压根听不进香椿说的话,依旧不在意其他丫鬟的目光,在床上像个猴一样,举动怪异且可笑。

    院里,一个丫鬟穿过人群,越过花丛,来到了沈黎黎的闺房。

    “小姐,夫人有令,让小姐快些洗漱,到大厅去见客人。”

    是沈夫人院里丫鬟,谈吐得体,身姿端正,看的香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见什么人?”沈黎黎抛下枕头,“唰”的一下坐了起来,一脸懵逼的看着站在床边上的丫鬟。

    那丫鬟轻微摇头,语气柔和的说道:“奴婢见识浅薄,未曾见过此人。”

    “罢了。你先回去告诉娘,也一会儿就过去。”

    也不知道要见的是什么人,连自己娘亲身边的丫鬟都不认识,怕沈夫人等急,就先让丫鬟回去复命。

    香椿本想将昨夜的事情告诉沈黎黎,可是不知如何开口了,毕竟沈黎黎是崔莹看着长大的,感情深厚,怕自己说出来她会不信。

    沈黎黎穿戴整齐后火速赶往大堂,刚进门就看到了坐在大堂里的陆朝言。

    “你怎么在这儿?!”

第七章 前往布庄

    沈府向来不与官家的人来往,这陆朝言更是与沈府没有瓜葛,今日为何会来此地?

    莫不是昨夜之事他都知晓了?

    思及,沈黎黎不由得小脸噌的一下通红直至耳根。

    “黎黎,小侯爷今日到府上来,是想替公孙夫人选一批昨日刚到的布匹,做些衣裳,好为月底的宴席做准备。”

    沈夫人也对陆朝言突如其来的来访感到震惊,但是想到陆朝言本就是出了名的孝子,为自己额娘置办这些,倒也是合情合理。

    在沈黎黎刚落座后崔莹端着茶走到了沈黎黎跟前,“小姐。”放下茶后,便退了出去。

    昨夜之事一直悬浮在香椿脑子里,余光紧盯崔莹的一举一动,怀疑她口中的小姐,就是沈黎黎无疑了。

    “想不到小侯爷对公孙夫人如此孝顺。”

    她嘴上挂着一丝陆朝言思不透的笑意,眼神飘忽不定,断定心中有鬼。

    “放才听沈夫人说,这布庄需要沈小姐亲自前去,才可进入。”

    陆朝言语气有些不足,他心里没底,毕竟沈府是京城首富,要是用钱打点就能行得通,也不至于自己亲自登门拜访。

    本想着找沈冰河,结果刚到就得知沈冰河昨夜就住在了布庄,而布庄这些日子新进布匹,且没有预约就进不去,为了能够抢到一些西域来的布匹,陆朝言不得不前来沈府碰碰运气。

    揣着被拒绝的心态看向若无其事,毫不在意样子的沈黎黎。

    她心想或许可以通过此事,让他欠自己一个人情,日后不就有理由登门拜访了吗?

    她有些激动的拍了拍膝盖,道:“昨日却是听父亲说过有一批新进的布匹,还是从西域买来的。这西域之物本就稀奇,就连当今皇后娘娘,都对此物尤为看重。”

    她记起前世皇后娘娘确实对这批布匹十分看重,还赏赐了不少物件,就为了从沈府得到一匹布。

    陆朝言自然也是从她的话里听出了用意,明白沈府自是不会平白无故就因自己亲自前来,而给自己面子,用微笑掩饰心里的尴尬:“不知沈小姐认为,在下若是想要得到布匹,该是如何是好?”

    只要沈黎黎不提出过分的要求,他陆朝言还是可以满足的。

    沈黎黎故作思索的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本小姐暂时还想不到,就当是小侯爷欠我,日后再提,如何?”

    给足了面子不知足,就别怪她沈黎黎不留情面了。

    以沈府在京城的名誉,想着沈黎黎也不会做出什么令人难堪的事情,陆朝言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此事。

    “那沈小姐日后若是想好了,派人告知在下便可。”

    月底便是西国最重要的日子,是当今皇上登基的日子,自然是举国欢庆的节日。

    “既然如此,先带小侯爷去布庄看看布吧。”起身向沈夫人行了礼,“娘,女儿就先带小侯爷去趟布庄,回来再与娘学习。”

    沈夫人笑着抿了一口茶,“路上注意安全,莫要失了礼数。”

    担忧沈黎黎这大大咧咧的性格,会遭陆朝言厌恶,至使两家有矛盾。

    沈黎黎刚想开口安抚沈夫人,陆朝言身旁的白冀就先行开口说道:“沈小姐是千金大小姐,沈夫人怎还不放心。”

    要不是看到过沈黎黎为了穿根线要了半条命,白冀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个女人空有皮囊,一无是处。

    对白冀沈黎黎没有好印象,没等陆朝言就先行一步出了沈府。

    崔莹不知何时就替她准备好了去布庄的马车。

    布庄在京城外,去那儿怎么也得需要一个时辰,不愧是沈府的老人,这些事情都不需要吩咐,就能替主子先行一步解决。

    只是香椿有些情绪低落,怕自己想的会是真的。

    马车开始驱使,穿梭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坐在马车里的沈黎黎,试图通过闭眼来强迫自己不在这些嘈杂的声音。

    可是,自欺欺人罢了。

    “今天全场的消费,由赵公子买单!”

    一个男人声嘶力竭的喊道,伴随着的是一阵阵的掌声与欢呼。

    不用想也知道那儿是个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哪个冤大头又要被宰。

    这些人的声音吵的沈黎黎心里直发毛,掀开窗帘眺望,天公不作美,抬头就看到了孟皖洲的马车。

    心想,他也要去布庄?

    她不禁蹙眉,挤出及其嫌弃的表情,然后猛的掀开车帘,对着车夫说道:“快点,要赶在南阳王他们前面!”

    一脸懵的车夫“哦哦”直点头,“好的小姐,坐稳了。”

    双手拽着缰绳一起一落,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还没来得及回到位置上的沈黎黎,差点一屁股摔在车里,好在被香椿一把扶住了。

    看着前面慢悠悠行驶的马车,忽然像打了鸡血似的,飞奔而起,马发出的声音吓得路上的人自觉的让出了一条宽路。

    “侯爷。”白冀放下车帘看向正低头看书的陆朝言。

    “跟上。”也不知道沈黎黎要耍什么花样,正挺直身板,一阵风吹过,吹的窗帘飘飘荡荡,隐约看到了皇室马车,顿时明白沈黎黎为何加快了行程。

    马蹄声在一声声惊吓中狂奔,引起了不少的轰动。

    “出了何事?为何百姓如此惊慌?”孟皖洲虽是王爷,但是平日里没少出门游玩,可没有掀起这么大的动静,自是颇为感兴趣。

    薛平只是看到了朝着城门奔去的马车,是公孙府的,“好像是公孙府的侯爷。”

    “公孙府?呵。”孟皖洲冷哼一声,“看样子侯爷的目的与本王相同,不知是本王的千里马快,还是咱们温文尔雅的侯爷更胜一筹?”

    话音未落,车帘外的车夫却识趣的快马加鞭,没有顾及百姓的安慰,急驶而过。

    城外,有不少的商人正带着满满当当的商品走在路上,男人牵着牛往田里走去,妇女提着篮子紧跟其后。

    路两侧的树叶产生了剧烈的摇晃,风有些大,原本晴空万里的天开始空闲乌云。

    再有半柱香左右,便能抵达布庄。

    “轰隆”一声巨响,天空中出现了一闪而过的闪电。

    “小姐,这天就要下雨了,今日怕是不能回府了。”香椿两眼忧郁的看了眼即将落雨的天,脸色比天气还阴沉。

第八章 林子里的神秘人

    好不容易抵达布庄,刚下马车,无情的大雨就倾盆而下,若不是布庄的丫鬟早已带着伞在此等候,她们几人还没等进入布庄,就被淋成落汤鸡了。

    她与陆朝言等人正要进入布庄,就听到身后传来的马蹄声。

    “吁~”车夫在马即将撞到众人之前停下了。

    薛平撑了把伞,与孟皖洲一同下了马车。

    本就知晓孟皖洲就在身后紧追不舍的二人,这时候竟非常默契的装傻充愣,两眼无辜的看向了孟皖洲。

    沈黎黎有些惊讶的对着身后的丫鬟们说道:“还不快给南阳王准备房间!”

    略带指责的声音很小,但是在布庄里的人听来,却尤其清楚。

    又装出一副自然的笑容,对着孟皖洲说道:“不知南阳王前来,招待不周,还请南阳王赎罪。”

    “参见南阳王。”既然躲不掉,只好与其不情愿的打声招呼。

    “沈小姐言重了。”孟皖洲走到沈黎黎身边,悄然一笑,这个笑容以前她不知道有多喜欢,不过现在再次看到,只觉得恶心。

    “侯爷与沈小姐,是朋友?”后三字孟皖洲带着一丝讽刺的语气。

    都说陆朝言不近女色,今日却和沈黎黎一同出现不免让人有些误会。

    “不过是拜托沈小姐一些事情罢了。”

    陆朝言显然不愿意与孟皖洲多做耽搁对沈黎黎说道:“这雨天的风甚是嚣张,沈小姐还是先进去吧,莫要寒了身子。”

    见陆朝言替自己找借口开脱,她也不拒绝,道:“劳烦侯爷了,请。”

    二人谦让又加仿佛没有孟皖洲的存在一般。

    怒火在心里不断蔓延却不能言语半分,还要陪笑跟在身后进去。

    以他孟皖洲皇室的身份,自然可以来布庄观赏,但是想要得到这里的东西,那可就异想天开了。

    “来了。”

    刚进屋,就看到沈冰河捧着账本乐呵呵的朝着女儿走来。

    事先就知道陆朝言要来,沈冰河欲要行礼却发现身后又来了位不速之客,脸色骤变。

    “沈某见过南阳王,侯爷。”

    对于孟皖洲的到来,沈冰河明显是不高兴的,沈黎黎自是看出了这一点,道:“爹,这雨下的有些急,这南阳王与侯爷一路上快马加鞭,怕是累了。还是派人先带二位下去休息一下吧。”

    话音刚落,两个丫鬟就进来请孟皖洲和陆朝言去给他们准备的房间。

    孟皖洲一路上在马车里被颠的有些难受,就先退下了,“那便先不打扰沈老爷了,回见。”

    孟皖洲前脚刚走,后脚沈冰河就让陆朝言和沈黎黎坐下,还让人准备了姜茶暖暖身子。

    “喝口茶暖和一下身子吧。”沈冰河面露微笑,没了见到孟皖洲时的态度。

    他知道陆朝言不闻国事,只喜读书,这才对他没有敌意。

    而孟皖洲是皇室,自是会被沈冰河嫌弃。

    “多谢沈老爷。”陆朝言喝了几口,随后道:“此番前来叨唠未先通知沈老爷,还望沈老爷莫要见怪。”

    “侯爷这是说的什么话,听闻侯爷年少潇洒,沈某今日难得一见,深感荣幸。”

    沈冰河曾经也算得上是状元,后被沈夫人巧上,成了探花。二人情窦初开,情深义重,才有了现在的沈黎黎。

    看着沈冰河热情似火的样子,想必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来的目的不然也不会这般招待,脑子里似乎闪过一个念头,沈黎黎到底想要做什么?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消失了,“沈老爷倒是让人钦佩,这样的年纪,就已经是京城首富,实属让人眼红。”

    “哈哈哈。”沈冰河一听这话乐的开怀大笑,“没想到侯爷说话,还这般有趣。”

    看着他俩说的有说有笑,沈黎黎觉得自己有些显得格格不入,就望着一早就烟雾笼罩的布庄,略微抱怨的语气说道:“爹,女儿身体有些不适,就先退下了。”

    反正就在这儿也插不上什么话,倒不如回房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这个阴魂不散的孟皖洲!

    自己还没有去找他算账,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只是,该找什么样的借口,来为自己即将行事的计划找理由呢?

    思来想去,她忽的就想起了前朝余孽,若是假扮他们,便可以在布庄下毒手了。

    为了不伤及无辜,以及不被沈家的人发觉,只能选择半夜动手了。

    此番孟皖洲身边就带了薛平一人,对沈黎黎而言想要刺杀孟皖洲,并不难。

    她对薛平的武功与剑术也算得上了如指掌,毕竟前世可没少与他交手。

    陆朝言在和沈冰河交谈,白冀便得到了陆朝言的许可,在布庄四处张望。

    经过厨房时,看到了正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的香椿,发出了声音想要引起香椿的注意。可是香椿非但没有听到,反而看起来魂不守舍,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林子里,一群人埋伏在树上,头上的斗笠在风雨中临危不惧,身上的蓑衣在风雨大作之下,纹丝不动。

    一张张严肃痕迹的脸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拉上面纱,拔出身上的大刀,默契十足的朝着同一方向飞奔。

    雨滴落在地面上泛起阵阵水花,声音清脆响亮,可是这些人的脚踩在雨水中,却并未发出任何声响,这内里如此深厚,怕是武功也高深莫测。

    一道一道的闪电袭来,让原本心绪烦乱的沈黎黎更加恼火。

    这沈冰河怕自己住不惯这样天气下的布庄便派了好几个人守在门口,寸步不离,这导致沈黎黎晚上若想行事,就必须经过沈冰河的同意。

    她闷闷不乐的在房中来回徒步,一旁的香椿看在眼里,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这是在干什么?”薛平见有个伙计在孟皖洲的房门外鬼鬼祟祟,立即抓住起衣领逼问。

    那个伙计被吓得浑身发抖,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小的…只是奉命给…给…王爷门口点上灯,这布庄的雾…怕是一天的消散不了,需点灯照亮,以便出行…”

    看着伙计的手里确实拿着一个可以手提的灯,且门框边上早就有一个大约一个七八岁孩童身高般的柱子,用来放灯的。

    知道是误会的薛平放开了伙计,“做完你的任务迅速离开。”

    “小的明白。”胆战心惊的点完灯便吓得落荒而逃。

第九章 关沈府什么事

    被浓雾包裹的布庄此刻显得阴深恐怖,每个房门前都点着灯,在浓雾中看起来有些瘆人,小小一团,忽明忽暗。

    “嗖”的一声,几个蒙着面的男人闯进了布庄。

    似乎很是了解布庄的情况,在这样的雾霾下,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前往孟皖洲和陆朝言房间的方向。

    兵分两路的黑衣人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随着耳畔的冷飕飕的风,一同消失。

    然而此刻布庄的人都在房中等候雾散,没有察觉到没找到来的气息。

    伸手不见五指,怎就偏偏这个时候起了雾?

    陆朝言与白冀正在下棋,白冀有些不在状态,“做事不能分心,这一点你什么时候才能够做好。”

    平淡的语气却说的让白冀有些惭愧,低头不语。

    “到你了。”见他迟迟没反应,陆朝言耐心的提醒道。

    “侯爷。”白冀没有下棋的,而是抬头对他说:“卑职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请沈小姐带侯爷去看一下布,早些回去。”

    作为一个合格的杀手,他隐约觉得后背发凉,好像有大事要发生。

    而陆朝言向来都相信白冀的直觉,且自己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布匹,不能因此把命就在这儿。

    不管白冀察觉到的危险是否来自于沈家,至少和沈黎黎待在一块可以确保少了一份危险。

    “嗯。”他轻声允了一声,便起身离开。

    白冀在身侧抬着灯,风刮得呼呼作响,来前就看到布庄正院有个空地,空地上有一棵参天大树,上面挂满了写了愿望的布条,以及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铃铛。

    环境本就令人心生怯意,加上这铃铛的声音,气氛变得更加恐怖,令人发指。

    “小姐,侯爷来了。”香椿领着陆朝言进来了。

    白冀留在门口侯着,见人来了,沈黎黎也不端着大小姐的姿态,与他一同坐了下来,“看茶。”

    一声落下,一个丫鬟端着新泡的茶叶走了进来,给二人端放在桌上便退下了,全程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看着初见时的沈黎黎,也是一番落落大方,令人赏心悦目,可是好景不长,她的性格并不是如此,倒是多了几分活泼。

    “不知侯爷前来,可是为了布匹的事情?”

    沈黎黎觉得他有些心急了,自己都把他带到布庄了,总不会让他空手而归吧?

    “侯爷请喝茶。”她端起茶杯,杯盖轻轻刮过杯口,轻轻吹了口气,抿了一小口,余光却在捕捉陆朝言的面部表情。

    他轻笑一声,这前来打扰倒显得他有些心急了,“在下只不过是看这天气,怕是在此耽搁太久,怕家母担忧罢了。”

    沈黎黎望了眼门外,嗤笑道:“侯爷是觉得现在就算我将布匹交于您,您和您的手下能够在这恶劣天气中离开?”

    陆朝言顿时语塞,欲起身离去时,忽然门外的白冀却闯了进来。

    他面色凝重,抱拳道:“侯爷,卑职觉得,此地不安全。”

    白冀察觉到不对劲,他发现沈黎黎以及其他房门口并没有奇怪的香气,可是他们房间外却有奇特的香味,恐有危险来临。

    陆朝言面露疑色,双眼如同死神般看向沈黎黎,沈黎黎倒是不慌不忙的看着他说道:“侯爷若是觉得这危险来自于沈府的人,那侯爷在我这儿,岂不是最安全的?”

    “嘭”的一声巨响,在死寂的院子里传开,众人面面相觑,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孟皖洲房间的方向。

    沈黎黎也没想到真就有人敢在沈府的地盘行事,愤怒的站起身来,脸上的怒气却在想到那是孟皖洲的时候,瞬间消失殆尽,随即洋溢着笑容,又坐回了位置。

    陆朝言用不解的眼神看着她,她也不躲避,道:“自古帝王家说不清的事多了去了,这种事情更是家常便饭,何必大惊小怪。”

    她笑的那样灿烂,仿佛看到别人遇难就能够促使她得到快乐,准确来说,是他。

    这是第二次看到她这样带着讽刺寓意的笑容了。

    那群黑衣人闯入布庄时,根据气味找到了孟皖洲的房间,却不料薛平一直藏在暗处守护着孟皖洲。

    当领头人想要破门而入之际,薛平凭空出现将其一脚踢飞,身体直接将院里的花盆砸的稀烂,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你们是何人?可知这里面住的是何人?”薛平十分警惕的站在房门口,两眼放狠,话语间左手将剑握的更紧。

    “呵!杀的就是他!”领头人胸口被踢了一脚却像无事人一样,从地面上双手撑开猛的站了起来,挥着大刀朝着薛平砍来。

    薛平也不畏敌,拔出剑与这些人打斗了起来。

    可是双手难敌数人,他拦得住几个,也会有人朝他身后的房间冲去。

    他分心之际被砍伤了左臂,鲜血淋漓,顺着伤口迅速蔓延开来,他就像没有知觉一样,也不顾伤口,直奔冲向门口的人。

    陆朝言终究不能够袖手旁观,带着白冀前来支援。

    他不会武功只能退在一侧,看着白冀去帮助薛平。

    薛平看到前来援助自己的白冀,很强势的说道:“不需要你们帮忙。”

    语气冷淡的样子让白冀很是气愤,若不是主子有令,谁会愿意帮助他?还真是自作多情,“呵,凭你的能力,对付不了他们。”

    薛平虽然不服气,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些人虽然动作慢,但是力气大的出奇,且刀也锋利,招招置人于死地,看起来不是中原人,就想到这事不简单。

    “别拖我后腿。”薛平连个正眼都不愿意瞧一下白冀。

    “管好你自己。”上头有令,白冀也只能暂时强忍怒火与其并肩作战。

    打斗愈发热烈,孟皖洲也走出了房门,与此同时沈黎黎也带着一群伙计前来支援。

    看到沈黎黎披着一件外衣,里面仅是穿了薄薄一件衬衣就赶来了,像极了从床上惊醒的样子。

    陆朝言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有了沈府伙计的加入,神秘人逐渐落与下风,开始有了撤退的想法。

    “一个也别放跑。”孟皖洲握紧拳头,气愤到了极点。

    可是这些人撤退快速,熟透了布庄的构造,逃得很快,他们仅抓到了两个活口。

    正当孟皖洲要上前询问时,他们居然服毒自尽了。

    “这就是沈府的防卫?”孟皖洲气到将矛头指向了沈黎黎,那愤怒的双眼沈黎黎不愿多看一眼。

    轻扯了身上的外衣,轻声说道:“南阳王前来布庄的消息并未告知沈府,这是其一,其二,这些人一看就是外来人,脖子处还有印记。想必西国的子民都知道,这是什么人。”

    只有草原人才用这种兵器,且他们脖子上的印记是草原上王子们的部下才有的,至于是谁的部下,沈黎黎就不得而知了。

第十章 被排挤的南阳王

    “此事王爷确实错怪沈府的人了。”陆朝言缓慢走近尸体旁边蹲下身子,轻撩此人衣领,脖子上的印记着实显眼。

    “这是三王子的部下,早年间就听说三王子因被大王废去了王子之位,被抛弃至民间。”他停顿片刻后起身,“只是在下想不通为何他不去找大王,反而来找王爷兹事。”

    孟皖洲心里自是明白这些人不是沈府的人,他只不过是想借此为难沈府的人,让他们乖乖心甘情愿的奉上布匹罢了。

    “是本王被气昏了头脑,多有得罪。”孟皖洲朝着沈黎黎微微点头后苦涩的笑了一下,就回房了。

    见门关上了,沈黎黎对着众人吩咐道:“你们几个把尸体给埋了,其余的人分成两波,分别守护那南阳王和侯爷,不得有误!”

    “小的明白!”一排伙计异口同声的回答。

    她微笑告别陆朝言,在香椿的搀扶下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陆朝言也带着白冀往自己的住处走去,门口的院子里到处都是脚印,脚印都很深,导致雨水再大都没办法将其抹去痕迹。

    “看样子这些人还冲着侯爷来的。”白冀此刻心中有些小确幸,好在刚才去沈黎黎那里了,不然他们这里也会有同样的下场,甚至可能会更惨。

    “和亲公主何时抵达京城?”陆朝言鹜的想起还有一位在路上,前来西国京城和亲的公主。

    “从她们出发的时候算起,只要路上不出意外,明日下午就能抵达京城。”

    “但愿明日不再是这般天气。”他有些愁眉苦脸,若是这样的天气一直持续,怕是连这些人来的目的,以及背后的操纵者是谁,都无法查清。

    这些人悄无声息来到西国,还敢在京城外行凶,绝不可能冲着他和孟皖洲那么简单,这派来的公主就在路上,他们就在大队伍即将抵达之前,做出这种有损两国交好的事情,定有蹊跷。

    “侯爷还是回房待着比较好。”这南阳王那边的情况看起来不太乐观,而且这些人说不定还会回来,怕危急到陆朝言的安慰。

    “去找沈老爷借一只鸽子,迅速写封家书,递回公孙府。”这样大的事情必须尽快通知自己的父亲,请他尽快入宫告知皇上并商量好对策,派人前去接应和亲公主,不然怕是真的会中了三王子的计谋。

    “卑职这就去。”待陆朝言回房后,白冀这才放心的去做其他的事情。

    那群人从布庄逃离后并没有离开,反而是在布庄附近消失了,连个脚印都没有留下。

    临近傍晚时,雨停了,雾也散去了,布庄明经过一场恶战,却和来时一般,没有任何的异样。

    “侯爷,我家小姐请您移步到偏厅看布匹。”一个丫鬟干净清脆的声音吵醒了正在书桌上,一手低着书桌,低头沉睡的陆朝言。

    只见他漫不经心的抬起头,见那丫鬟站在房门前,小小的身子在清风中显得有些消瘦。

    “嗯。”他起身挥挥衣袖,跟在那丫鬟身后,前去看布匹。

    沈黎黎知道陆朝言本就不愿意多停留,且发生了那样的事,雾一散,便吩咐丫鬟前去请他过来。

    “侯爷。”沈黎黎正在低头仔细看着布匹,身后的丫鬟们传来低声细语的问候声。

    “侯爷,您看看这些,可还喜欢?”沈黎黎向后退了几步,微笑道。

    陆朝言看到这些布匹的第一眼,就被惊讶到了,他是知道西域的东西都极为稀有,布匹更是闻名于天下,今日难得一见,却不曾想如此光彩夺目,闪闪发光。

    这些布匹让陆朝言看的激动不已,挪不开眼。

    看陆朝言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她像是在开玩笑的说道:“侯爷可还喜欢?若是这些布匹侯爷都喜欢,那便都送与侯爷好了。也算是沈府对公孙府的一点心意。”

    这份大礼他陆朝言若是收下了,日后自己去找他帮忙,他就不能够拒绝了。

    听到沈黎黎这段话,正在抚摸着布匹的手微微僵硬,瞳孔震惊,自己是真心喜欢这些布匹,但是若是收下了,自然是要答应沈府提出的任何一个条件。

    在不知道条件的情况下,沈黎黎敢将这五卷布匹都赠与公孙府,先不说怕沈府提出的要求他们公孙府办不到,就单单是这些布匹,就能够引来一些人的异样的眼光,到时候必然会议论纷纷。

    看着他犹豫不定的神情,沈黎黎只好给他一个定心丸,道:“侯爷放心,我们沈家与朝廷向来素无瓜葛,日后向侯爷提要求,一不会与朝廷有关,二也不会为难公孙府。”

    好歹自己也是京城首富之女,所说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

    陆朝言还是不相信的看向沈黎黎,望着她那双真挚的眼神,他信了。

    “那就多谢沈姑娘了。”

    沈黎黎右手轻轻一抬,几个伙计搬起了布匹就往外走去,陆朝言以为是沈黎黎派人搬到他的房间,却没想她接下来的话,倒是挺善解人意的。

    “知道侯爷心急,我已命人准备好了饭菜,家父也在,侯爷吃了晚膳,便与家父一同回京吧。”

    至于那个还在房中的男人,她已经命人送去了饭菜,并吩咐所有人不得在沈冰河和陆朝言离开之前,透露半句。

    为了布匹而来却又不想降低身份,她倒是要看看他低三下四,求人的样子。

    还挺让人期待的。

    二人前去沈冰河等候的地方,简单的吃了晚膳,沈黎黎便目送他们回京。

    “小姐,南阳王那边…”香椿很是不解,这陆朝言是丞相之子,南阳王是皇帝之子,也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爷,为何自家小姐宁愿对一个侯爷笑脸相迎,赠送贵物,也不愿意对南阳王多看一眼?

    “等他来找我们再说吧!”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就往回走:“回房补觉!”

    南阳王所在之处,薛平守在门口,他在房中练字,陆朝言和沈冰河已回京的消息,他们是一点也不知情。

    公孙府内

    丞相望着窗外随风飘荡的柳絮,不禁感叹道:“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咱们得言儿,也该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

    “老爷,怎么又提起此事!”身后传来一个女人埋怨的声音,却听起来尽是温柔。

第十一章 意外惊喜

    一个富态端庄优雅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轻轻的给丞相披上。

    语气温和道:“信中言儿可有交代何时回来?”自己只不过随口也提了一嘴若是能够穿上沈府新进的布匹做成的衣裳,倒也是了了多年来的一个心愿,这陆朝言便二话不说的前去沈府求布料去了。

    “夫人莫急,言儿在信中提到,今夜会尽快赶回来的。”丞相乐呵呵的拉过公孙夫人的手,轻抚几下,对那些人袭击的事情只字不提,怕公孙夫人一把年纪了,会因此事伤坏了身子。

    公孙夫人抽回芊芊细手,略带撒娇的语气道:“哼,都这么大个人了,出趟门还要写信寄到府里,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

    她来书房找丞相,为的就是探清楚陆朝言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不可能出了趟门,还火急火燎的飞鸽传书,定是出了大事。

    看到自己丈夫眉目舒展,一脸笑意,便知道了答案,知道陆朝言平安无事便好。

    公孙夫人转身离开,“今日风可不小,尤其是这个时辰,你若是再站在那里,到时候病了,可莫要往我这里诉苦。”

    即便是警告的话,在丞相听来,依旧是在和他打情骂俏。

    “为夫知道了,夫人放心吧。”丞相立即关上了窗户,跟上了公孙夫人的步伐。

    郊外,军队停在了一处小溪旁过夜。

    “公主。”朱兰将手中的水壶递给了坐在树底下看香囊的那图雅。

    那图雅接过水壶饮了几口,忙着夜色美景,道:“想不到这郊外的夜景,倒也是凄美。”

    这景象萤火虫四处飞舞,还时不时的落在地面上那些花花草草上面,微风轻拂过溪面,激起一朵朵浪花,虽说寂静了点,但不明白那图雅为何要用“凄美”二字来形容。

    “公主,想必明日这个时辰,便能在京城的皇宫住下了。不知道在西国皇宫里看夜景,是什么样的?心情又是如何?”

    在草原上土生土长,见得最多的就是牛羊群,以及各种稀奇古怪的野怪,夜景更是司空见惯。

    春季的草原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百花开始争奇斗艳。

    夏季的草原烈日炎炎似火烧,躺在草地上看夕阳,可是他们的一大乐趣。

    秋季的草原有些荒落,树木凋零,但是最是打猎的最佳时间。

    冬季的草原是最让人兴奋的,冰面结冰,他们穿上厚厚的衣服,在冰面上玩耍,无忧无虑,自由自在。

    如今到了这西国,还真是思念故乡啊。

    那图雅不是很喜欢感叹这些,起身对着众将士说道:“大家吃完饭尽快休息,明早还要赶路。大家分成两班,轮流看守。这里不比草原安全,切勿擅自离开队伍,扰乱秩序,耽误行程。”

    “是!公主!”

    漆黑的小溪边上泛着点点星光,月亮也娇羞躲到了云的身后。

    孟皖洲在得知陆朝言带着布匹,和沈冰河一起回京了,气的咬牙切齿,回到房中有苦不能申。

    “王爷,这些人明摆着就是针对您,这沈黎黎还敢瞒着王爷送陆朝言布匹,实在可恶!”薛平正等候着命令,只要孟皖洲一声令下,他就冲出去取了沈黎黎的狗命!

    孟皖洲气的捏碎了手中的茶杯,愤怒的紧皱眉头,却又无可奈何:“他们是怕与本王接近,会连累到她们沈家。布匹的事情,事先沈黎黎带着陆朝言来,就是为了送他布匹。而我们呢?”

    他气的怒瞪薛平,呼吸声很重,看得出来在极力的压制怒火:“我们不请自来,还不愿意开口求布匹!”

    孟皖洲本想得一卷布匹,哪怕是只够做一件衣裳也好,只要能讨好皇上,便可以让自己在皇上的心里多分夺得太子之位的希望。

    可是自己好面子又想得到好处,难怪被沈府上下人这般抵制。

    他正打算让薛平去看看沈黎黎那边的情况,就听到门外传来丫鬟们窃窃私语的声音。

    孟皖洲不悦的给了薛平一个眼神,薛平会意,推开门盯着那几个丫鬟问道:“不知道王爷在休息吗?还敢在门口发出嘈杂声!”

    几个丫鬟吓得立即低着身子退去,薛平叫住其中一个问道:“何事在此喧哗?”

    那丫鬟吓得直发抖:“奴婢们在讨论我家小姐这时回京,会不会在路上遇到危险。”

    “你家小姐回京了?什么时候?”过于激动的薛平一把拉住那丫鬟的手,把丫鬟吓得直接瘫坐在地,说不出话来。

    布庄管事的人过来扶起了丫鬟,并且吩咐自己身后的丫鬟带她下去休息:“先把她带下去。”

    “是。”

    接着对着薛平一通数落:“还请大人搞清楚这是谁的地盘,不要随意对沈家的人大呼小叫。”

    沈府在京城的地位无人不知,就连。当今皇上都得礼让三分。

    薛平虽气,但无法反驳:“是在下鲁莽了,请问姑娘,沈小姐如何时离开的?”

    “刚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一盏茶?

    那不就是他与王爷在房中交谈的时间吗?

    沈黎黎为何这般匆忙回京?

    管事的或许是看出了薛平的疑惑,便解答:“老爷临走前吩咐小姐留下把布匹安排后,再回京。”

    说完,便绕开薛平离开了。

    房间里的孟皖洲将她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等薛平回去时,也无需再次陈述。

    “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薛平拿不定主意,若是继续就在这里,怕是不会得到布匹了。

    可是回京的话,他怕晚上会再次遇到那些草原人。

    “王爷,这是我家小姐吩咐奴婢送来的布匹。”

    是一卷天蓝色的布匹,孟皖洲迫不及待的上前触摸着布匹,满眼都是喜欢。

    他此刻也顾不得沈黎黎为何会将如此珍贵的布匹,二话不说就赠与自己,抱着布匹摸了老半天。

    “王爷,这沈黎黎这是何意?”薛平怕这其中有诈。

    孟皖洲倒是不担心这些,拍了拍布匹,心满意足道:“明日一早府中的暗卫就会前来接应本王,今夜就在此住下,明日再回京!”

    反正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留宿一晚也无妨。

    “小姐不喜欢皇家的人,为何还要派人送布匹给他?”香椿替那些珍贵的布匹感到惋惜。

    “本小姐这是为了日后的路做好铺垫。”

第十二章 和亲公主抵达京城

    “娘娘,听闻今夜这和亲的公主,可就要抵达京城了。”

    皇后娘娘苏珊珊的婢女紫兰,正在给窝在榻上的苏珊珊捏腿,将刚才在宫里的其他小宫女嘴里听来的消息,告知苏珊珊。

    苏珊珊闭眼享受着,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冷冷的说道:“莫要什么事情都说与本宫听。”

    紫兰做事尽忠职守,但是爱八卦的心,却从未停止。

    紫兰对苏珊珊的回答颇为不满,便和苏珊珊直说:“听闻这和亲公主要嫁的人,是西国将来的太子,未来的皇上。”生怕被有心之人听了去,紫兰便附在苏珊珊耳边说了这番话。

    很明显,苏珊珊很吃这一套,缓慢的睁开了双眸,语气坚韧了许多:“一个从草原来的野丫头,也敢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苏珊珊之所以能够稳坐皇后之位,可不是依靠苏家的势力,更是因为她比其他妃子年轻貌美,且懂得如何让皇上开心。

    能在后宫立足,掌握大权,定然不是吃素的,死在她手里的人数不胜数,如果这个那图雅敢抢自己的位置,那她便会让那图雅知道,什么叫做手段。

    “奴婢听闻其他妃子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都想通过巴结这位公主,想在皇上面前表现一番。”

    这些没有脑子,整天就知道争风吃醋的女人,苏珊珊压根就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那就随她们去吧,等她入宫后,派人盯好。”

    “奴婢明白。”

    苏珊珊从小爱慕自己的表哥,奈何自己生在将军府,命不由己,只能听天由命,嫁给皇上,入宫为后。

    自己的父亲苏水是边疆大将,手握边疆大部分兵权,皇上一直怕苏水会谋反,才会对苏珊珊宠爱有加,任何要求都会满足。

    御花园内一群太监宫女在忙碌着。

    “师傅,这次和亲公主的事情,已经惹得皇上大怒,这是为何啊?和亲不是一件好事吗。”一个叫小平子的新来的太监,正抓耳挠腮的跟在一个年级稍微大一点的太监身后,问题不断。

    这个大太监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明唤桂公公,是皇宫里地位最大的太监,而小平子便是他收来的徒弟,好在未来接自己的班。

    桂公公一脸憨态可掬,却是个老谋深算,奸诈狡猾的老狐狸了,对于小平子的询问,他乐呵道:“这和亲是好事,可是偏偏传出所嫁之人,是西国未来的天子,各家娘娘,王爷以及大臣们必然是各怀诡计,说辞不断,自然会惹怒龙颜。”

    “那师傅可有对策?”小平子一脸期待羡慕的眼神,看的桂公公心里乐开了花。

    “无需对策,皇上不提此事,杂家也就当做此事没有发生过。这是师傅给你上的第一课,可记住了?”

    “记住了。”虽然听的迷迷糊糊的,但是小平子回答的很干脆。

    师徒二人穿过御花园直奔御膳房,孟唐大怒的消息传遍了宫中各个角落,桂公公自然要做一些喝了会让人心静下来的汤了。

    那图雅她们抵达的时间,比预算的还要快,此刻大军已经浩浩荡荡的进入了城门。

    城中百姓见过这样的仗势不少,可是他们很少见到甚至一辈子都不曾见过草原上的人,好奇心爆棚的百姓们,早就站满了大街小巷,人潮拥挤,交头接耳,都在对见到那图雅他们的军队感到好奇,甚至有人拿这些人和西国的将士做对比。

    礼部尚书李想早已带着人在宫门口侯着,远远的就听到了百姓们评头论足的声音,接着就是互送公主的军队,一个接着一个,陆陆续续的出现在他眼前。

    那图雅的军队停在了宫门口,她在朱兰的搀扶下走出马车,一身黑色轻纱衣裙,裙底边缘有几朵花,随着那图雅的步伐,忽隐忽现。

    她头上带着草原人标志性的饰品,像是用动物的獠牙,难得的木材,雕刻而成的饰品,挂在一根细绳上,别在头上。

    面带轻纱,身材婀娜多姿,迈着自信高贵的步伐,朝李想靠近。

    “在下是西国礼部尚书郎李想,在此等候草原公主那图雅。”

    李想看起来二十出头,长相颇为俊俏,连个做官的人都有这般相貌,想必皇子们更是英姿飒爽。

    更让那图雅感到震惊的是,礼部尚书这么大的官,他居然年纪轻轻就坐上了,还真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那图雅并没有表现得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轻声道:“草原公主那图雅,奉我王之命,前来西国和亲。劳烦李大人了。”

    “公主言重了,请随我来。”

    李想在前面带路,那图雅等人在身后跟随,在宫里走了一段路,才到那图雅的住所。

    是个不错寝宫,也不是很偏,但是能够保证她不被惊扰到。

    “听闻公主喜好安静,本官便为公主的住所定在此处,若是不喜欢,公主派人告知本官,宫中还有其他寝宫。”

    望着青砖绿瓦,院子里干干净净,满院子的花朵,以及那棵拔地而起,直冲云霄的白杨树,很是让那图雅满意。

    “此处甚好,多谢西国皇帝的美意。”

    “公主满意便好,公主一路上舟车劳顿,宫女们已经准备好了,公主先准备一下,一会儿宫女们会带着公主前去见皇上。”

    李想说完便离开了,那图雅等人站在寝宫外目送他离开。

    朱兰不解:“这礼部尚书郎倒是年轻,这年纪若是在我草原,怕是连个队长都混不上。”

    听到朱兰的评价,那图雅立即制止道:“这西国皇宫,不得无礼。且李大人是靠这里。”那图雅用食指轻轻点了点朱兰的太阳穴。

    被训了一句的朱兰低头挽着那图雅的手臂,“公主还是先洗漱吧,一会儿还要去见西国皇帝。”

    为了不再被那图雅嫌弃,朱兰在努力的找借口,转移她的注意力。

    那图雅本就没想追究,毕竟这里都是西国的人,无心的一句话不知道在她们那里,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呢!

    为了安全起见,还需更加小心谨慎,以防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被人威胁。

    洗漱穿戴好之后,便在宫女们的带领之下,前去皇帝所在的宴席去赴宴。

    一路上心跳加快,面色红润,好在有面纱遮挡,不然她怕是会被看穿了。

第十三章 宫中宴席

    “那图雅公主到~”

    太监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宫里,随着太监声音落下,那图雅带着婢女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草原那图雅,见过西国皇帝陛下。”

    她右手放在胸前,低头拜见坐在龙椅上俯视众人的孟唐。

    “不必多礼。来者即是客,赐座。”

    孟唐右手轻抬,允许那图雅起身的动作。

    那图雅带着笑意走到了自己的位置,碰巧在孟皖洲和顾少屿之间。

    不闻朝事的陆朝言并没有参加宴席,只有他的父亲丞相陆川前来赴宴。

    “这各位大臣的公子小姐都来赴宴了,为何不见相爷家的小侯爷啊?”镇国大将军顾荣表面上是随口一提,可是语气里讽刺挑衅尽显。

    顾少屿立即看向右侧的父亲,颇为不满的说道:“父亲,您是知道这小侯爷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又怎会前来赴宴。”

    就怕的是这种时候自己的父亲,因此事与陆川争执不休,毕竟今日的角儿,是那图雅公主。

    顾荣笑了,雄厚的声音飘荡在整个宴席之上,“为父只是觉得,这公主既是来和亲,那我国未婚的公子,都有机会。”

    孟唐像是逮住了机会一样,盯着一张狡猾的脸,露出一副平易近人的笑容,道:“丞相,这是为何啊?”

    “回皇上……”

    陆川正要开口为自己儿子开脱,没想到顾少屿却傻呵呵的对着孟唐说道:“回皇上,这小侯爷也有心仪的姑娘,自是不会参加这种活动。”

    “哦?”孟唐以及台上的大臣们都在猜测是谁家的千金,能够如得了公孙府小侯爷的眼。

    “陆爱卿,不知这位千金,是哪位大臣家的千金啊?”

    孟唐自然是最关心这个问题的,他陆川在朝中的势力可不小,要是和兵部,工部尚书郎的女儿在一起了,对他可是一个不小的威胁,需要尽快扼杀。

    “是沈家小姐!”顾少屿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

    大臣们开始议论纷纷,窃窃私语。

    “京城姓沈的千金多了去了,不知少将军说的,是哪一个?”

    薛晓大臣抬头询问。

    顾少屿满脸自豪,毕竟这是自己的好兄弟,对着众人说道:“还能是谁,京城首富沈冰河沈老爷家的千金喽。”

    他不知道的是,此话一出,便会让在场的人人心惶惶,就连陆川本人也不例外。

    他吓得手心冒汗,这事孟唐要是当真了,必定会在朝中处处压制自己,以防自己势力逐渐变大,恐令他不安。

    为了不让孟唐有这个想法,陆川随即起身附道:“少将军说笑了,我家言儿与沈家千金素无往来,怎会有这种莫须有的事情。”

    可是一旁看戏的孟皖洲却不这么认为,嗤笑一声,道:“昨日本王去沈家布庄,可是正巧碰到了小侯爷与沈家千金一同前往布庄。”话停顿了一下,目光投向陆川继续说道:“不知丞相可知此事?”

    布匹都带回去了,就不信他不承认这事。

    “确有此事。”陆川早就想到孟皖洲会拿此事在宴席上找他麻烦,还好提前想好了对策,“不过是沈家有事求助于公孙府,这才会将西域得来的布匹,赠与公孙府。”

    “昨日夫人身体不适,便让言儿去了,这才有了南阳王所见的画面。况且沈家家大业大,怎会看得上公孙府不学无术的侯爷?臣觉得,沈府千金不仅身份高贵,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最适合成为太子妃的人选。”

    这话倒是让孟唐眼前一亮,这沈家的财力若是到了自己的儿子的手里,不就是自己的了吗?

    自己需要找一个完全受自己掌控的皇子,来与沈黎黎相识才是。

    何况太子妃人选,必须是西国的女子,这也正好给了那图雅一个提示,且这个提示是大臣们的意思,跟他这个皇帝无关。

    陆川自是想到这一点,才这么说的。

    只要能让对陆朝言的威胁降低,这些个问题抛到自己身上,到也无所谓了。

    那图雅觉得这个陆川不简单,刚来里给自己一个下马威,看来这个太子妃之位,倒是令人多担忧啊。

    这时,忽然有一个大臣说话,让全场的气氛再次尴尬了起来。

    王群趁着孟唐放心之际,忽然说道:“这太子的人选还没定下来,各位就开始预选太子妃,不大合适吧?”

    他还不忘朝孟唐笑去,孟唐只能握紧拳头,笑脸相迎,这王群在朝中的官位微乎及微,可是他有一个远房亲戚,是元国的大将军,这可惹不得。因此王群在朝廷上肆无忌惮,孟唐也无可奈何。

    “今日招待远道而来的公主,王大人在此事提起此事,是何用意?”

    “皇后娘娘到!”苏珊珊就是料到王群会闹事,才会匆匆赶来。

    “臣等恭迎皇后娘娘。”

    孟唐看到苏珊珊来了,伸手将其接过,笑意尽显。

    很明显王群是怕苏珊珊的,孟唐或许会顾忌自己身后的势力,可是苏珊珊不会。

    她的父亲是边疆大将军,表哥在江湖上的势力也不小,有苏珊珊在身侧,孟唐便能多一分安全。

    “臣不敢。”王群低头表示歉意。

    苏珊珊倒也不好在这么多大臣的面前,不顾及王群的感受,以及皇上的颜面,便说道:“开始吧,”

    她带了一批舞女前来表演,也让人备了份甜点,送到了各个大人的桌前。

    “爱妃真是有心了。”孟唐摸着苏珊珊的手,苏珊珊满脸笑容,“各位爱卿不必拘束,尽情享受。”

    “多谢皇上。”

    孟皖洲有些不爽,自己的目的没达到,还让陆川提了他不愿意提的事情,举起杯猛的喝了一口。

    这一切被顾少屿尽收眼底,看到他不顺心顾少屿就满意了。

    自己儿子的这点小心思作为父亲的顾荣,又怎会不知?

    只觉得自己儿子有所长进,但是缺点火候。

    宴席在苏珊珊来后,场面开始变得热闹客气了,那图雅不禁感叹西国皇后年纪轻轻,却有如此魄力,能够有力压众大臣的勇气。

    “娘,女儿绣的如何?”

    沈黎黎将自己绣的梅花帕子递给沈夫人验收成绩。

    “嗯,绣的不错,有进步。”沈夫人将帕子看了几眼,终于满意的笑了。

    听到母亲的夸奖,沈黎黎小脸一红,害羞的表情惹人欢喜。

第十四章 沈府的邀请函

    “夫人。”

    崔莹忽然走了过来,轻声唤了句沈夫人,原本还在洋溢着笑容的脸,顿时僵硬住。

    她随之一闪而过的担忧,还是被沈黎黎给看到了,只是沈黎黎没有戳破。

    沈黎黎觉得,整个沈府看起来都怪怪的,好像都在瞒着自己什么事一样。

    “黎黎啊,娘亲昨日约了其他夫人,今日一同去喝茶,就不陪你了。”

    沈夫人的笑有些许的不自然,眼神也有些躲避。

    沈黎黎又怎会不知自己母亲平日里是否与其他夫人们,这明显就是有事瞒着自己,不想让自己参和。

    “好吧。”沈黎黎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反常,“娘,路上慢点。”

    “好。”尾音颤得有些长,语气看起来很宠溺,丝毫看不出来破绽,“那娘先走了,免得那些夫人急了。”

    看得出自己母亲脸上是真的浮现出了着急的情绪,她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好。”

    沈夫人带着崔莹等人走后,香椿遣退了在场的所有丫鬟。

    “你们先下去吧。”

    “是。”

    沈黎黎对香椿反常的举动,有些疑惑:“怎么了?”

    平时大大咧咧的香椿,怎么也开始变得这般小心翼翼?

    “小姐。”香椿突然靠近,附在沈黎黎耳边将前些日子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沈黎黎。

    “什么?!”沈黎黎有些激动的声音有些大,好在附近的人都被香椿调走了。

    她强装镇定,尽量让自己心静下来:“可查到那人的去处?”

    “是一家匠铺。”

    “匠铺?”

    她在想,莫非自己母亲出去,不是和夫人们游玩,而且去找这个男人了?

    莫得自己娘亲背叛了父亲?

    不不不!

    她轻晃脑袋,告诉自己保持清醒,这都不是真的。

    或许是自己的母亲受人胁迫,不得已而为之呢?

    或是就单纯的逛街喝茶呢?

    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绝对不会相信整日里恩爱如初的父母,他们的感情会有裂缝,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小姐,有人给您送了封信。”一个伙计拿着一封黄色的信封,递给了沈黎黎。

    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人给自己写信呢?

    “何人所寄?”来路不明的信封,让主仆二人瞬间有了不详的预感,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越来越紧张起来了。

    伙计也满头雾水,不知道是谁,居然让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来送信,摸着脑袋说:“小姐,小的是在一个小孩子手里拿来的。他说是有人指名道姓要交给小姐。”

    沈黎黎犹豫不语,默默拿着信封转身,香椿看了眼伙计,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小姐,信上写了什么?”

    香椿在想,这封信,会不会是那个男人送来的。

    沈黎黎眼神看起来有些不耐烦,将信封扔给香椿之后,便扬长而去。

    香椿很是疑惑的拿起信封仔细一看,是清平王寄来的。

    这孟鹤搞得神神秘秘的,可把沈黎黎吓了一跳,气的连信都差点撕烂。

    只是香椿不明白,她家小姐与这个清平王的一面之缘,也不过是在花灯节上,那时候小姐在人群中,他都不一定注意的到,干嘛会突然写信邀请自家小姐前去赏花?

    她们沈府的花,可都是白鹭湖里的,那里的花,是这世上最难的可见的花。

    可是偏偏沈府,就是中满了这种难得一见的花。

    他们宫里的那些,有什么看头?

    香椿自顾自的将手里的信封撕碎,然后去追沈黎黎,路过的丫鬟只不过是看了她一眼,就得到了她刚撕碎的信封。

    追上去之后,香椿开始调侃:“想不到我家小姐这么受皇子们喜欢哦!这要是让那些个千金知道了,肯定会吃醋的!”

    沈黎黎白了她一眼,心情有些低落的说道:“娘亲的事情还没搞清楚,这清平王又无缘无故送了信,怕这京城,要不太平了。”

    惆怅的样子,倒是增添了几分凄冷美。

    “对了,近日侯爷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这两天都忘了问这个陆朝言都在干嘛了,这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啊!

    重要的很!

    “侯爷啊,整日都在房中看书,偶尔出来浇浇花啥的。”

    她只听到了关键信息,陆朝言喜欢花!

    “他喜欢花?”沈黎黎满眼放光的盯着香椿,把她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白鹭湖的花,这个季节怕是百花争艳了。”想起方才清平王的信封,赏花,宫里的那些又没什么看头,不如邀请他们,一同去白鹭湖赏花?

    说干就干,沈黎黎右手握成拳重重的拳在了左手手心,开心地说道:“吩咐一下白鹭湖的伙计们,要有大活动了!”

    香椿一头雾水的看着她干瞪眼,沈黎黎乐此不疲的说道:“本小姐心血来潮,请这些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们,去!白!鹭!湖!赏!花!”

    怕香椿听不清楚,沈黎黎还特意将后半句一字一字念了出来。

    想着或许只是单纯想要邀请陆朝言一人,却又碍于面子,便轻声询问:“可是为了侯爷?”

    沈黎黎也不遮掩,更没有脸红心跳的回道:“不然呢?为了和一群道貌岸然的人赏花?”

    如果自己是因后半句,她沈黎黎是真的头脑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吩咐下去,以沈府的名义,去邀请这些人,明日一同去白鹭湖赏花。”

    到时候借赏花时际,看看他对这些千金的反应,如果他敢多看几遍,她就把那家千金赶出去!

    虽然做的有些不光彩,但是为了沈府,拼了!

    希望那个千金看不上陆朝言,也已有心上人。

    或者,与自己成为好姐妹,让陆朝言日后照着自己,那自己便无话可说,还会歌颂他们俩的伟大爱情!

    香椿照做,写了好几封信寄了出去。

    他们不会拒绝的,谁会错过与沈府结交的机会。

    但凡他们在这次活动上,与沈黎黎说上一句话,日后在生意上,便可提一嘴,也能得到不少好处。

    就算是说不上话,光是能去一趟,便也是风光的事情。

    当然,这里面不会少了南阳王,这是沈黎黎特意嘱咐的,香椿虽然不解,但是她知道明日便会解开谜题,所以不急。

    另一边,公孙府离沈府是最近的,所以也是最快收到信封的。

    陆朝言看着桌面上黑色的信封,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十五章 赴约的私心

    “这沈小姐三番两次的想要接近侯爷,究竟是为了什么?”

    白冀实在是想不明白,论身份,陆朝言比不上那些皇子,论家世,她沈黎黎家缠万贯,怎会看得上他一个区区的侯爷,还对官位毫无兴趣的人?

    就连平时觉得自己看得透一切的陆朝言本人,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黎黎也坐在房中思量着,香椿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她不是怀疑香椿的衷心,而是她不相信崔莹老实本分,伺候自己母亲和自己这么多年,会背叛沈家。

    “小姐。”香椿端着茶递到了沈黎黎面前,看着她出神的样子,心里的担忧又加重了几分。

    沈黎黎自然是明白香椿心里在想什么,直言道:“这匠铺你我二人,在还没有查清楚之前,莫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奴婢明白。”

    月色撩人,看月亮的人心事繁重。

    “公主,这次看到西国皇帝和皇后娘娘,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朱兰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了?”那图雅觉得她有些可爱。

    “你瞅瞅,皇后娘娘与那些个皇子相比较,皇子们都年长几岁,她怎么就想不开嫁给了皇帝了呢?”朱兰觉得苏珊珊年纪轻轻就入宫为后,实在是可惜了。

    听到此话,那图雅不由得冷笑一声,然后问她:“你觉得我,是心甘情愿来到西国和亲的吗?”

    那图雅这话可把朱兰给吓住了,立即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公主是说皇后娘娘,也和公主一样?”

    可是朱兰在宴席上明明看到的是,孟唐和苏珊珊恩爱的画面,那样的爱情令人向往,羡慕不已,为何在那图雅看来,却是被逼无奈呢?

    她,是不是太过于敏感了?

    那图雅没有说话,而是叫来了几个宫女。

    “来人。”

    话音刚落,走进来了两个身材高挑的丫鬟。

    “公主请吩咐。”

    “准备一下,本公主要沐浴。”

    “喏。”

    宫门外,李想正从宫里出来,迎面就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吕嬷嬷。

    吕嬷嬷鬼鬼祟祟,神色紧张兮兮的,怀里像是在揣着什么,她低着头走的很快,没有看到附近走过的李想。

    这不是娘娘身边的人吗?

    为何半夜在此?

    宫里的人没有命令和腰牌,压根不能随意出入宫门。吕嬷嬷作为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出宫对她而言并不难,让人好奇的是,她出宫的目的,以及她怀里的东西,是何物?

    李想正要跟上去一探究竟,就看到不远处又有一个身影出现,看样子是来接应吕嬷嬷的。

    身材娇小,与紫兰很是相像,也不知道苏珊珊在搞什么。

    望着这月色,若是再跟上去,就是到了苏珊珊寝宫,要是被发现,一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他便只好调头离去。

    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一大早,清晨的第一缕晨曦,透过窗户,照射在了沈黎黎娇嫩的小脸蛋上。

    她迷迷糊糊的伸手摸了摸脸,想到今日要去白鹭湖,便迅速起床洗漱。

    等香椿过来想要叫起她的时候,就看到沈黎黎已经端坐在化妆台,身后的婢女正在给她梳妆打扮。

    今日要与数家千金争奇斗艳,她定然是要艳压群芳,鹤立鸡群。

    一身粉色罗纱裙套装,是用西域得来的布匹裁制而成,她也是全京城首位穿上这名贵绸缎。

    当然,这对她沈黎黎而言,就是普通材料制成的一件衣服罢了。

    “小姐,您干嘛起的这么早啊?”平日睡起懒觉哄半天才肯起来,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居然这么勤快。

    沈黎黎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摸了摸头上的簪子,浅笑道:“白鹭湖也有些日子未去,倒也是有些想念了。”

    “您之前生气的时候,可是扬言要把白鹭湖一把火给烧了,现在怎么就突然想去白鹭湖了?”

    香椿明知故问,沈黎黎也很有默契的没有回答。

    那些千金和皇子们,已经准备好就等沈黎黎通知一声,前往白鹭湖。

    沈黎黎为了不让大家等急,就派人先告诉他们可以先行一步,自己稍后就到。

    可是这些人为了表现出自己对沈黎黎的尊重,便在原地等了将近半炷香的时间。

    对于这些人的自作多情,沈黎黎并没有感到反感,而是很谦虚和他们到了歉,然后一同前往。

    遗憾的是,这次居然没有看到孟皖洲,本来还想在他面前对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看样子自己的这个想法要泡汤了。

    不过那个陆朝言来了就可以了,毕竟举行这次活动的目标就是为了他,其余的人来不来都无所谓,毕竟他们不是主角。

    这次活动还来了两位大千金,一个是兵部尚书的小姐,姜棠之女姜婉颂。

    还有一个自然是工部尚书温太兴之女温璟瑶。

    这两位都是金城有名气的千金小姐,不仅出身名门望族,她们二人的才艺更是远近闻名。

    沈黎黎这也是第一次和她们相见,毕竟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人,谁会不期待与她们见一面呢?

    此刻沈黎黎的心情,也是如此。

    “小姐,这次能与沈小姐相见,切勿记得要好好与其交流,留个好印象。”

    姜婉颂的婢女荆竹,坐在她的身侧好心提醒道。

    姜棠最近算是遇到了难以抉择的事情,本该用来发配军饷的银两,却在前日之间不翼而飞了。

    这件事情闹得姜府上下,人心惶惶。

    这是掉脑袋的大事,所以姜棠选择不声张,也不敢上报皇上,正在全府上下一起想办法,将这个窟窿填上。

    可是即便他们把所有的积蓄加在一起,都没有办法凑够军饷的一半,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沈黎黎的一张邀请函,却给予了姜棠一个前所未有的希望,所以荆竹才会在一旁不停的提醒。

    “可是即便我们见到了沈小姐又如何?她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的帮我们姜家?”

    姜婉颂不想姜家就此沦落街头,所以才放下身段与面子,前来找沈黎黎帮忙。

    可是沈黎黎是京城首富女,此次前来的千金们的心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想要在这些心机重重的人群中,让沈黎黎记住自己,倒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可是即便如此,她姜婉颂还是愿意一试。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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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追夫记介绍:
简介:【甜宠,爆笑】
前世,她爱错了人,遭灭门惨案。
重生,她对小侯爷穷追不舍,追夫路漫漫。
她为了报复男人,想要把事情查清楚,却发现与整个皇家脱不了干系。为了保住沈家,她不惜代价,拼命讨好一个不知趣的书呆子。她为了得到陆朝言这个小侯爷,带着聘礼,三番两次到公孙府提亲,却都被陆朝言连人带着聘礼一块扔出了府。在她即将放弃的时候,他突然开始适应不了被沈黎黎这个女人不在的日子,开始寻找她的踪迹,却看到她与自己的好友顾少屿,在酒楼上喝着小酒,谈笑风生。他气的脸都绿了,上去拉着她就往外走:“跟我回家”重生嫡女追夫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嫡女追夫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嫡女追夫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