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我过去找你吧！
仇九世猛然间警醒！
这几个新生是唬不住的！他们吃准了我现在不敢痛下杀手！
要不是猪联的会长对老子毕业有用，现在就杀了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神色一转，又恢复了之前的痞样。
“大一随机系，有种！”血红的长舌缓缓地舔过上嘴唇，
“咱们这个仇算是结下了。等我毕了业，挨个收拾你们！”
“走！”朝身后一挥手，吊儿郎当地率众会员离开……
西钥明在后面大笑着喊道，
“我好怕啊——，好怕你毕不了业！”
回身一看岳知守又哭丧个脸，好像在为惹上一个准毕业生而担忧……
一把搂住他，“啪”地一拍他肩膀！
“别怕，姐照着你！”
岳知守挑着他的三角眼，瞄了她一眼，动了动嘴唇，没说话……
东方量见这边没什么事了，对众人说道，
“我去图书馆看看，有事随时联络。”说完便加快脚步，准备一个人离开……
“我也去看看。”洪炎扔下一句话，便追了上去……
盛开忽觉心中一阵失落，不自觉地喊道：“等等我！”
一边追上两个人，一边回头一指自己脑袋，跟众人示意暗脑联络。
失失看着勾肩搭背的西钥明跟岳知守，微微一笑，
“我去学生会转转，你们去不去？”
“好啊，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西钥明重重的一拍岳知守肩膀！
“你啊~，振作点！”便准备跟失失一同离开。
岳知守哭丧着脸，“你们都走了啊……”
失失回眸一笑，“谁说不带你去啦~”，百媚暗生……
“哦。”岳知守耷拉着脑袋跟了上去……
6个人兵分两路，下午的自修，这就开始了……
……
盛开一行三个人按导航来到图书馆。
屋顶还是一个大金字塔。校园里的楼都长得差不多，远观就是不同高矮胖瘦的立方体上，再加盖一个金字塔……
图书馆的激光门上有一个大大的红色弹窗，上面写着：
【严禁携带任何录影拍照设备，如被扫描拦截，记违规1次！】
盛开心说老子连商店在哪儿都不知道，再说了，即便是知道，现在就2分的贡献，也买不起呀……
看了洪炎东方量一眼，便准备往里走。
忽听俩人同时说道，“稍等。”又相视一笑……
东方量接口道：“我们去存一下录影设备。”
说完俩人便一同转身离开，肩并肩地存设备去了……
留盛开一人在这傻等，越等越不是滋味……
心说这俩人可够有心机的，下课之后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也就是说，他俩在上课之前，就各自买好录影设备了……
还让他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气人不气人！
……
仨人进了图书馆，盛开四下一看，嚯！还挺气派！
中央还是那个熟悉的八面体，悬在空中。下面摆满了巨大的长桌，是中央阅读区。
四周围是一排一排望不到尽头的高大书架，留好过道，供同学们查阅。
一共三层楼，楼梯上都有激光门拦着，也不知道需要什么权限。
可违背【常识】的是，阅读区里人声鼎沸！学生们打打闹闹，跟进了赌场一样……
巨大的长桌上，摆满了零食饮料，酒杯子倒了都没人扶，甚至还有喝多了直接睡桌子上的……
一对对小情侣，桌上摊着一大堆书，却在一旁打情骂俏，亲嘴拥抱。
地上还有人铺了毯子，跟野营一样，几个人边喝边聊，无聊的时候翻两页书看看……
仨人面面相觑，决定还是先去楼上看一眼……
果不其然，被拦在了激光门外，大大的红色弹窗上显示着：
【秘密贡献等级达到一星，方可获得进入二楼权限】
退回来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各自把要查的资料查好，便分头行事。
东方量去了历史区，洪炎去了经济区，盛开来到了数理区。
数理区没什么人，盛开心中一乐。
还好老子要找的资料，看的人不多，被别人借走的概率也低一些。
速度去查查八面体，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有点东西，值得挖一挖，保不齐就找到毕业方式了呢……
我，天选暗院生，盛开！开学第一天便挖到毕业方式！哈哈哈哈……
一边做着白日梦，一边往几何区咔咔挺进！仿佛毕业方式正在向他招手。
几何区在最里面，他越走越深，越深就越觉得有戏。
心说要不然肯定不会藏在最里头！等下没准随手翻开一页书，答案就静静地躺在那里……
忽然听到“哼哼唧唧”的喘息声，盛开一怔，停下脚步。
顺着声音往几何区对面的数学区一看，心中大叫，沃！
对面百十来米处的书架角落……
忽然看见盛开的身影，先是眼里一惊！又放开嘴边的小手，跟他挥了一挥，还冲他坏坏的一笑……
盛开本能性地赶紧扭身，钻进几何区，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落荒而逃……
可心里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沃！图书馆里面演小电影！还跟我打招呼……学长都是一帮什么人啊……
可脑海中却在不停地回放着…………
心里乱成一团糟，完全忘了他要来干什么。
只是装模作样地一本一本的翻着书，把刚刚脑海中“天选毕业生”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翻了好半天才冷静下来，并暗暗发誓！一定要快点找个对象……
收拾心情开始查阅八面体的书籍，却发现怎么看都看不进去，刚刚那种兴冲冲的“我要找到线索”的心情，不见了。
看什么都没意思，都不如找对象有意思。
双脚一碰，暗脑打给洪炎，焦急地等待着接通，一听到提示音，便兴冲冲地问道：
“你那边怎么样了？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哈？我刚走到经济区，你这么快的吗？”洪炎语气中透着疑问。
可盛开此时却完全魂飞天外……
哈！她说话声音可真好听！我甚至都能想象她现在说话的样子……
“喂？”洪炎心说怎么又不说话了，信号不好了吗？
“能听见我说话吗？”
盛开回过神，“啊——，能！”
“我这边没什么发现，我过去找你吧！”
32、感恩，暗院的丘比特
眨眼的功夫，盛开便一路小跑，赶到了经济区。
一眼便看到了挂着乌眼青的洪炎！他心目中的未来对象！
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后，一拍她左侧的肩膀，自己藏身在右侧……
可洪炎却连头都没回，“你到了啊……”
仰头专注地看着书架，仿佛在找一本什么书。
盛开大感无趣，气呼呼地说了声，“嗯！”
站在她身旁，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书架，没话找话，“找什么呢？”
洪炎仰着头，“卡尔马克思的《资本论》”目光还在一本接一本的横扫……
“目录上说就是这个书架，从上面数第三排，第19本，没看到啊……”
盛开现在哪有心思帮她找书啊，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味，心脏一阵怦怦乱跳，随口答道，
“我帮你找找。”眼神却四处乱飘，心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忽然在旁边的书架上扫到一本书，嗯？
暗红的厚厚的书脊上，写着三个金色的大字：资本论
走过去踮起脚尖，把书抽下来，朝洪炎得意洋洋的一笑，
“在这儿呢，多亏我眼尖，不知道让谁给插旁边书架上了。”
洪炎眼里一喜，冲他一伸手，
“那就谢谢你喽，这位眼尖的朋友！”
盛开把书递给她，顺便仔细看了看她的手，修长的手指，细嫩的手掌，不禁心中一荡，恨不得现在就拉起她的手……
洪炎接过书，捧在手上，翻开硬壳的红色书皮，“唉？”不自觉地一声低呼。
盛开走过去一看，第一页就被人给撕了！
“什么情况？难道说这一页上面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发现的同学，不想让其他同学知道，就把这页给撕了？”
“至于的吗？大家一起毕业多好，又不是只有一个毕业名额……”
洪炎又快速地翻了翻书里面，并没发现书签或者折页什么的，整本书都很新，好像没人看过一样……
可当她翻到书背面的硬壳时，又愣住了。
只见她忽然把书高高举起来，对着墙壁（一大扇玻璃）透过来的阳光照了一会儿，硬壳上竟然映出了一个红色的三角形！
三角形上布满了看不懂的花纹，中间写着血红的两个字：奴役
盛开兴奋地叫道：“这不就是八面体其中的一个面吗，代表着【奴役】系的那一面。”
“不会是所有的书，都有这个记号吧？”
洪炎目光中也露出一丝兴奋，“最好没有，这是我找的第一本书。”
一边用食指摩挲着红色三角形，一边把书捧到盛开面前，
“你也摸摸看，我刚刚就是感觉到这里摸着比旁边凉，就想说用阳光照一下，还真有新发现。”
盛开大咧咧地伸手一摸，食指的指尖，刚好触碰到洪炎的指尖……
她下意识一躲，他便像触电了一样，慌忙地一缩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脸都憋红了。
洪炎看了他那副呆样子，不禁噗嗤一乐，“没事，你摸摸看。”
盛开一怔，蛤？还让我继续摸……
又马上反应过来，奥——，是让我摸书！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一边暗骂自己，一边小心地用食指摸了摸，
“还真是比旁边凉，咱们先看看别的书。”
随手又从书架上抽下来几本，直接翻到背面，对着阳光一顿照。
眼中一阵兴奋，“都没有！这本真的比较特殊！”
两个人又去其他几个书架，分别试了好多本，果然都没有三角形！
洪炎跟他相视一笑，开心地说，“走，咱们去监控室查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撕书的人。”说完便朝监控室走去……
盛开心里也是一阵高兴，跟上她的脚步，“哇，咱们好幸运啊，第一本书就发现了线索。”
“是我好幸运吧。”洪炎边走边跟他打趣。
“嘿！要不是我眼尖，在其他书架上看到这本书，你肯定就错过去了！”
“那就谢谢你喽，这位眼尖的朋友！”
“嗯？这句怎么好像刚才听过一遍……”
“没啊，你出现幻听了吧。”
“胡说！你刚刚明明就说过！还想骗我……我发现你一肚子坏水，今天你说仇九世“跪的不错”的时候，笑死我了……”
洪炎忽然侧头认真地看向他，“今天谢谢你。”
又朝前方快走几步，“快走喽，这位眼尖的朋友！”
盛开只觉整颗心像化开了一样，甚至觉得仇九世都没那么可恶了……
暗院当之无愧的丘比特！千里姻缘一线牵，还多亏了他仇九世！
一回神，发现洪炎已经走出去好多步，快步追了上去……
……
两个人来到监控室，窗口坐了一个老大爷。
带着一副老花镜，看着一本老书，端着一个老茶杯，让人不禁猜测，里面泡的，会不会是一杯老茶……
两个人站在他面前等了一会儿……
老大爷好似看完了一个段落，缓缓举起肥厚粗糙的大手，把架在鼻子上的老花镜往下一拉，架到鼻头上，露出饱经岁月的一双眼……
看了俩人一眼，轻轻吹了吹杯子里的茶，抿了一口，缓缓说道，
“想看监控啊……”声音嘶哑苍老，仿佛隐含着暗院500年的沧桑……
“爷爷您好，我叫洪炎，他叫盛开，都是大一随机系的。”洪炎礼貌地说明来意，
“我们发现这本书被撕了一页，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撕书的人。”
边说边把那本《资本论》双手放到窗口，朝老大爷礼貌的一笑。
老大爷并不意外，甚至都没伸手翻一翻，只见他又吹了吹茶，抿了一口，这回还吧唧吧唧嘴……
盛开在一旁等的那叫一个着急！
嘿！这老头儿！他要是每说一句话都是这个节奏，放学都看不上监控！
刚刚等你看了半天书，可是都给足你面子了！
便大步上前，插了一句，“大爷，我们自己看看就行，不耽误您看书，您行个方便。”
洪炎嗔怪地看了他一眼。
果不其然，大爷毛了……
只见他把老茶杯“咔嚓”一撂，一声冷哼！
“还你们自己看看，你们有权限吗？”
“没有就滚蛋！”
33、窗口的老大爷
洪炎赶快把话茬拉回来，“爷爷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这才刚开学，我们不懂规矩，您多批评教育。”
“最近天气热，我刚刚路过商店时买了点白茶，想着降降火……”
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一小包茶叶，跟变戏法一样，双手放到窗口上，
“也不知道您喝不喝得惯……”
不知道为什么，盛开忽然觉得“摸茶”的动作无比亲切。仿佛脑海中有人从袍子里摸出一个酒瓶子，看不清脸，但就是很亲切……
大爷扫了一眼窗口上的白茶，神色缓和下来，脸上的褶子也慈祥了起来……
“你这个小同学，还蛮懂事的嘛。”
“不是说不给你们看，暗院也有暗院的规定嘛。”
“特别是咱们暗院的规矩，那可都是动辄几百年都没变过的。”
“可不是随随便便“行个方便”那么简单。”责怪地暼了一眼盛开，
“行个方便，哪有那么多方便！”
嘿呀！盛开心里面这个不服！老家伙！想故意拿我们一把是吧？
刚想发飙，就听到洪炎抢先说道，
“爷爷您批评的对。”手底下连着扒拉盛开几下！示意他可别再添乱了！
“现在的小年轻啊~，根本不懂什么规矩！”
“他们要是也能站在老一辈的立场上思考问题，有爷爷您这样的觉悟！那——世界可就太平了……”
“爷爷我们怎么称呼您呀，以后我们可得多来您这学习学习，多受受熏陶。”
盛开都听傻了……
心说洪炎这马屁拍得也太假了吧……这也能行？
就见大爷脸上褶子一动，有笑模样了！
“你这个小同学，很有觉悟嘛。”
“大家都叫我阿老，以后图书馆里遇见什么事，都可以过来找我。”
洪炎嘿嘿一笑，“那可真是太好了！阿老爷爷！”
“那这本书……”兴奋地搓搓手……
“进来吧，我给你开个授权。”阿老看了她那着急兴奋的劲儿，被逗的一乐。
“您也给他开一个吧，求您啦~，嘿嘿。”
“都进来吧。”阿老看没好气地瞪了盛开一眼，
“你啊，多跟洪炎学学。”
盛开跟着洪炎进了屋，阿老歪头看向他俩。
盛开这才发现阿老是个残疾人，坐着轮椅，腿上盖着毛毯。
心说现在不都是量子仿生吗？他是没钱换腿还是怎么着？
动了恻隐之心，觉得刚刚可能错怪了老头儿，自己先入为主，觉得阿老就是想刁难他一下……
阿老粗糙的大手，熟练地转动着轮椅，朝他俩“走”了过来……
洪炎连忙走到他身后，“阿老爷爷，您指路。”
“往里走。”阿老大手一指方向，“你是个好孩子。”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盛开这才明白，为什么阿老的手心看着那么糙，原来是转轮椅给磨的……
不禁好奇，怎么不搞个自动巡航的轮椅呢？因为没钱吗？暗院的工资这么低的吗？
阿老边“走”边说，“爷爷这里只有在校生的监控。”
声音还是那么嘶哑苍老，仿佛蕴藏着暗院500年的沧桑……
“也就是近四年的，之前的都入库了，爷爷也没有权限。”轻轻一叹，
“就只能帮你们这么多了……”
“够多了够多了。”洪炎嘿嘿一笑，语气活泼，
“再多我们还看不过来呢，说不定看一年的就找到啦！”
盛开接口道，“嗯！阿老爷爷，我们运气可好了！”他也听出了阿老刚刚语气中的无奈，和一丝悲凉……
“洪炎随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就发现了线索！”
阿老歪头看了一眼盛开，笑着说，
“你小子学的到快，也不傻啊。”跟着打了个哈哈，也不知是嘲笑，还是真的开心……
盛开打趣道，“我这不是受了爷爷您的熏陶，觉悟大有提升么，噌噌地往上长！”
阿老哈哈大笑，“你们这俩孩子呀，有意思，有意思……”
“我这把老骨头，可都几十年没这么开心过喽~……”
洪炎接口道，“那我们以后常过来，您不烦我们就行。”
阿老嗔笑道，“说话算话哦，要是骗我这把老骨头，你们可没有好下场~”
盛开接口道，“下次来我把轮椅给您改成自动巡航的怎么样？”
“就是您给个指令它就走，特听话的那种。”
阿老微微一笑，“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老年人不喜欢变化。”
“一个东西用习惯了以后，他原本的样子，就是最好的样子……”
众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档案室。
一间巨大的屋子里，放了几十排货柜。
阿老领着他们找到《资本论》那排书架的货柜，拉开一看，里面装满了按时间标注的量子盘。
“那边是投影设备，”阿老大手一指，
“我这里5点下班，跟你们放学时间一样，你们算好了时间，可别回去晚喽。”
“我回窗口盯班，你们在这里看。”
“我送您回去。”洪炎推着车往回走……
“不用，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阿老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一个急刹车！还在地上潇洒的转了一个圈儿！动作帅极了……
“怎么样盛开？自动巡航有没有咱这一手！”
盛开眼里闪着精光，“绝对没有！您这精气神，它们1000年也学不会！”
阿老哈哈大笑，“嗖”的一下！一溜烟一样，消失在俩人视线当中……
人影离去好久，爽朗的笑声还在档案室中飘飘荡荡，经久不衰……
盛开洪炎俩人相视一笑，抽出最近的一期量子盘，接到投影设备上，16倍速看了起来……
最先看的是昨天的监控，那本《资本论》还在被盛开抽出来的位置，那个“错误”的位置。
俩人都觉得，故意把书插进这里的人，就是撕书的人。
两个人四只眼睛紧紧盯住《资本论》。录影是倒着放的，只要看到有人抽出这本书！就找到了这个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半个小时后，俩人都不自觉地打起了哈欠……
1个小时以后，俩人都觉得有点恍神，盯累了……
忽然，
两个人对望了一眼。
34、神秘的学姐
盛开跟洪炎的目光中都有一丝尴尬。
对视后，便把脸看向别处，不想再看投屏上的画面。
原来经济区也不能幸免，对想拍小电影的人来说，都只不过是取景地之一罢了……
档案室中仿佛响起了两个人的砰砰心跳声……
俩人又怕错过撕书的人，还时不时地偷瞄两眼屏幕，就跟做贼一样……
洪炎实在没眼看了，起身佯装抻个懒腰，“你盯一会儿，我出去转转。”
便看也不看盛开一眼的落荒而逃……
据说，每个男生都有一个梦想，一个跟对象一起看小电影的梦想。
谁能想到，盛开在认识洪炎的“第一天”，就实现了这个梦想……
……
当洪炎再次回到档案室时，画面终于恢复了正常。
可她忽然发现《资本论》变地方了！还是在那个放错的书架上，但低了一格。
“唉？有人动过书了？”
“没、没有……”盛开期期艾艾地说，
“刚刚画面、晃动的太剧烈，把书弄掉了。”
“他们、散场以后，把书重新摆了一遍。”
“不过你放心，他们没打开过那本《资本论》”盛开又补充道。
洪炎一刀捅死自己的心都有。
本想着回来就当无事发生，这件事就这么悄咪咪滑过去了……
为什么非得问一下！这么“明显”的结论，非得问！
“哦。”轻声应了一个字，坐下来，硬装无事发生……
眼睛盯着那本《资本论》，目不斜视，像一尊雕像一样，仿佛整个档案室里的空气，都跟着凝固了起来……
良久，盛开讲了一个不怎么好笑的笑话，洪炎哈哈大笑。这才算打破了已经结成晶的空气。
俩人就这样看了一下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
一个下午坐下来，两个人嬉笑互怼，越混越熟，甚至连刚刚一起看小电影的事，都可以拿来开玩笑了。
空气中仿佛不停地有新的暧昧在流动……
时间开始过的飞快，盛开甚至希望撕书的人永远都不要出现，这样他就可以一直跟她坐在这里，一直聊下去……
一直聊到死都可以……
就在两个人收拾心情，准备回教室的时候，
屏幕里忽然有人抽出了《资本论》！是一个女生！
俩人同时站了起来！赶紧按暂停！停在女生刚一走进这条过道的画面！结束16倍速倒放，恢复到正常速率，正着放……
抓住能看清她正脸的瞬间！一个定格！
看到她的脸了！
盛开张着个大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沃！这不是刚刚在数学区，一边拍小电影，一边跟我挥手的那个学姐吗！
世界也太小了吧……
“你认识她？”洪炎语气中透着疑惑。
“啊……之前在数学区见过她，她跟我、打了声招呼。”盛开又开始支支吾吾……
“说实话。”洪炎白了他一眼，一下午的时间，她已经开始了解他了……
“就她当时正跟她男朋友拍小电影，被我撞见了。”
“确实是在数学区，我可没跟你撒谎啊~。”
洪炎噗嗤一乐，“那不是跟不认识一样！你又不知道她叫什么。”
见洪炎没当一回事，盛开的思路又开始活跃起来，“唉？阿老那边能不能查到啊，用人脸识别什么的。”
心中暗自庆幸，学姐跟我“坏笑传情”的事，就这么给糊弄过去了，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盛开一看表，4点48，快速说道：
“还12分钟放学，到教室跑回去大概5分钟，咱俩还有7分钟时间，走，抓点紧。”
俩人做好标记，揣着量子盘一路小跑，跑回阿老的监控室。
“阿老爷爷，找到人啦。”洪炎人未到，声先至！
阿老瞄了一眼表，一看快下班了，“吱”的一下！一扭轮椅，一个漂亮的转圈！
一个加速！冲到屋内的监视大屏下！
与此同时，洪炎刚好冲进屋内！掏出量子盘，抻着胳膊，递给阿老！
两边动作完美契合！就像跑接力赛交接棒一样！一气呵成！
阿老接过量子盘，往大屏上一插！
快速找到俩人做的标记画面！人脸识别一扫！
大屏上显示出名片！
【文千从：背叛系大二学生】
【暗民等级：三等】
【秘密贡献等级：一星】
从洪炎出声到查到身份，全部时间加起来，不到10秒！
盛开真心地夸赞道，“阿老爷爷，您可真是老当益壮！”
“你俩快回教室吧，打好提前量。万一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可就算违规了。”
阿老语速都轻快了起来，仿佛年轻了100岁。
“我这把老骨头可还等着你们陪我聊天呢，可别没几天就都被劝退喽……”
洪炎接口道，“爷爷您就放心吧，我们可没那么想死。”
“那我们就先走了，硬盘您帮我们收一下，嘿嘿。”
“快去吧。”阿老开始哄人，生怕两个孩子迟到。
“爷爷再见！”俩人打过招呼，转身离开……
一回头，就见阿老哄人似的甩手，示意她俩快走！
……
盛开跟洪炎出了图书馆，一看时间还富余，便不紧不慢地一边聊一边往回走……
“那个文千从居然是背叛系的，”盛开语气中透着疑问，
“我一开始还以为撕书的人是奴役系的呢，《资本论》上的三角形可是奴役系的。”
洪炎接口道，“也许毕业跟是哪个系的干脆就没关系。”
“现在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了，不过不急，这不才刚开学。”
盛开一点头，“嗯，也不排除她男朋友是奴役系的，她帮他做手脚。”
“明天咱们找个机会先跟她接触一下……”
……
俩人回到教室一看，失失、岳知守、西钥明都已经回来了，可东方量却还没到。
他俩出门的时候，图书馆已经没什么人了，还以为他早走了呢。
盛开瞄了眼时间，只剩不到1分钟了，倒也没当一回事……
东方量看着就像那种大心脏，会玩最后1秒心跳的主儿。
便跟先回来的三个人寒暄两句，坐到了座位上。
5点整，教室的大屏里忽然亮起了红色弹窗：
【请同学们开始离校，离校时间为1分钟】
【超时离校的同学记1次违规，现在开始倒计时】
【59:999】（精确到毫秒）
【58:999】
……
【9:000】
【8:000】
……
5个人都没走，都想等一等东方量，可却一直不见他的人影。
时间所剩无几，大家面面相觑，不禁为他担心起来……
【2:000】
众人没法再等了，双脚一碰！
【1:000】
“刷”的一下！
5把座椅，齐刷刷地消失离去……
35、知情的知，留守的守
暗院迎新大厅，盛开躺在椅子上睡得正香，庄严而令人讨厌的男声响起：
“同学们！欢迎回到迎新大厅！”
盛开吓了一跳，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睁眼就看见了阿但的大脸！伫立在夜空中……吓人不吓人……
照着个黑兜帽，露着个大鼻子，下面还两条酱紫色的大嘴唇子……
起床气上身！心说这个阿旦肯定是故意的！喊那么大声！吓唬谁呢？不就是想让我们早点醒么……
庄严的男声继续响起：
“今天的课程已经圆满结束！同学们的表现都非常优异！”
“请同学们在10分钟之内，离开迎新大厅。”
“超时离开的同学记违规1次！咱们明天再见……”
阿旦夜空中的大脸开始缓缓消散……
倒计时的红色大屏，在空中显现……
【09:59】（精确到秒）
【09:58】
……
蛤？这就放学了？
盛开的记忆还停留在——他跟东方量一顿捣鼓座椅，踩着最后1秒，离开迎新大厅——这个瞬间。
这就回来了？还真是一丁点在暗院的记忆都没有……
往前面一看，唉？东方量怎么不见了？还没回来吗？
赶紧无比紧张地看向洪炎的座位！
还好还好，洪炎还在……
嗯？！洪炎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一下子从座位上弹了起来！气呼呼地嚷嚷道！
“洪炎同学！你怎么被人打啦？”
洪炎也刚刚回过神，记忆还停留在——西钥明怎么还不走，你不走我走！行了吧——这个瞬间。
被盛开这么一嚷嚷，是觉得眼眶有点麻麻胀胀的，伸手一摸，
嘶——，还挺疼！
不禁一皱眉，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这可把盛开心疼坏了！一股子暴怒涌上心头！那还记得洪炎不想让西钥明知道他俩认识的事，一声咆哮！
“谁干的！”
撸胳膊挽袖子，一副现在就要杀过去的架势！
夜空中阿旦的大脸忽然闪现！
“迎新大厅禁止喧哗！”
“你们可都是签了自愿协议的！不想上学，随时可以申请退学！”
“盛开警告1次！再嚷嚷记违规1次！”
大脸又慢慢消散在夜空中……
盛开下意识瞄了眼自己的透明球鞋，沃！我怎么两道杠了？！
暗院的我还挺能折腾……
再一看洪炎的球鞋，靠！三道杠！
“洪炎你都干什么了？早上还一道杠都没有呢？”
洪炎看了眼球鞋，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好像并没放在心上。
只听她淡淡的说：“你也悠着点儿吧，都两道杠了。”
盛开过了那股子暴怒，倒也立马恢复了理智。
心说洪炎肯定是在暗院挨欺负了，在这儿发火不但屁用没有，还暴露了我俩的关系。
便开始往回找补，“咱俩这才第一天见面，你就当上大队长了，三道杠。”
洪炎白了他一眼，“那我先走喽，两道杠。”
双脚一碰，激活回更衣室的路线，脚踏星光，步伐不快不慢，跃空而去……
好像完全没把自己脸上的伤当一回事。
对东方量的缺席，也没有一丝讶异……
刷刷刷刷，回更衣室的路线纷纷被点亮。
一共36位同学，转眼间便走了33位，都跟没事人似的……
有的临走还戏谑地看了盛开几眼，好似在嘲讽他刚刚发飙的事……
“九色大光球”里只剩下两个人，盛开，岳知守，都在灰色区域。
只见岳知守哭丧着脸，带着哭腔说道，
“盛开同学，你说……东方量同学不会死了吧……”
盛开打了个哈哈，“不会，你没见其他同学都跟没事人似的么。”
“他们应该大概了解暗院里会发生些什么事。”
“他们要是没当回事，肯定不至于死人。”
“对了同学，你怎么称呼？”
岳知守微微点头，“我叫岳知守，山岳的岳，知情的知，留守的守。”
“唉……就咱俩两眼一抹黑，什么事都得通过同学们的反应来判断……”
“你还挺热心的，刚刚那个洪炎同学，人家自己都没当回事，我看倒是把你气的够呛……”
“哈！”盛开尴尬的一笑，
“都是同学嘛，还是一个系的，你要挨欺负了，我也帮你出头！”
岳知守哭丧着脸那么一笑，比哭还瘆人……
就跟开了“哭丧脸”特效一样，就是主播们搞笑用的那种……
“谢谢了，放心吧，真有事我也不会给你找麻烦的。”
“要死也是自己死。其实我早就活够了……”
盛开心说这个岳知守怎么这么悲观，长的丧，说话也丧。这家伙小时候难道比我还惨……
“那我可得给你找点儿麻烦了，你死之前告诉我一声，说话算话！怎么样？”
岳知守仔细地看了看盛开，发自真心的一笑，但脸色也只是好看了一丢丢，整体还是“哭丧脸特效”……
认真的说：“行，答应你，如果我还有机会通知你……”
盛开心说这哥们可真有意思，凡事都先把最坏的结果想清楚……
正常人谁会想到——还有没有机会通知我——这一层。
哈哈一笑，“我住东都大东村，有机会过去找我玩，说找盛开就行，都认识我！”
双脚一碰，激活回更衣室的路线，摇头摆尾，一副老大架势，踏空而去……
身后传来了岳知守的呼喊声：
“我住南都城中村啊——，村里有家老岳猪脚饭——，就是我家开的——，可好吃了啊——”
盛开没回头，只是高高地举起手臂，大手在空中酷酷地比了个ok！
心想着南都那么老远，飞船的票子还不得天价！等老子挣了大钱在说吧，现在可是没口福喽……
暗院的学生还真是来自天南海北啊……
哈！全世界选了36个人，我和洪炎就都来自东都！这可真是天作之合呀……
这就叫——命中注定我爱你！
盛开这边美滋滋地想着美事，岳知守那边可是哭的一塌糊涂……
蹲地上哭，怕盛开听见还不敢出声，就看肩膀在那儿不停的抽抽……
一抽一抽的，抽得可伤心了……
偶尔还抽出几句低语：
“我、我也、也有、有朋友了……”
“有、有朋友了……”
“啊啊”的哭嚎，
鼻涕一把，
泪一把，
像是要把18年的苦闷，
都哭出来，
都哭干净……
36、玛丽=妈妈+女友
盛开沿着更衣室的路线，越走越近，看到远处门里透出的微光，又想起了奶奶为他留的灯。
玛丽在门旁映出来的黑影，也像是梦里面“妈妈”的身影……
记起进大厅的时候他们曾挥手告别，便挥起大手喊道，
“我回来了——！”
玛丽的黑影也在门前晃动起来，好似也在挥手，
“欢迎你啊——等你好久啦——”
盛开一个提速，跑了起来！
心中超有节奏地喊着，【定】【定】【定】
迈开大长腿，像百米冲刺一样，越跑越快！
脚下的透明球鞋，像是打水漂的石子，飞速掠过水面，击起一圈圈律动的星光！
在夜空中拉出一道绝美的星光之路……
飞快地跑到玛丽面前！双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玛丽开心的一笑，“也没多久啦，看你急的。不过你狂奔的样子，还真是蛮帅的！”
盛开顿时心里一美！那——是，就咱这大长腿！随口问道，
“那我上学的时候你都去哪儿了？”
“工作呗，还能干嘛，快进屋换衣服吧。”玛丽让出门口。
“哦。”盛开走进来一看【天梯】上的时间，
“唉？都5点半了，不是说5点放学吗？”
玛丽嗔怪道：“我之前发的学院简介，你都没仔细看是吧！”
“你们从暗院传送回迎新大厅也需要时间啦。”
“奥……”盛开一边大步往衣柜那边走，一边说：
“那咱俩可得抓点紧，我跟奶奶说的5点放学。”
玛丽背过身去，“你啊你，快换吧你。”
盛开迅速脱了个精光，又火速的全副武装！
就跟出去偷情，对方老公眼瞅着就要进家门了一样……
快速检查一遍，看看落没落东西，一扭身，甩出一句，“走吧。”
直奔【天梯】刷脸，门上的量子屏一闪，
【姓名：盛开】
【身份：暗物质学院/学生/大一】
传送舱门朝两侧缓缓拉开……
玛丽一言不发的速度跟上！两人鱼贯而入……
盛开进门便快速喊出口令：【传送到东都6号】
传送舱门缓缓关闭，量子屏界面“刷”的一换：
【出发地：暗物质学院】
【目的地：东都6号】
【剩余时间：09：59（时间开始倒数）】
玛丽这才伸出莹白的小手，帮盛开拉了拉衣服的领子。刚刚他穿的急，背心的跨栏儿还露在外面。
“你看你急的……”
盛开只觉脖子像触电了一样，她的指尖划过他的肩颈，撩的他一阵酥痒，心都跟着痒了起来……
他一个单身18年的大小伙子，那经历过这般暧昧的举动。
奶奶给他穿衣服，从来都是粗暴地往头上一套，象征性地揪两下领子就得。
竟然对玛丽生出了一种特殊的情愫，既像对妈妈，又像对女朋友……
如果他知道暗院的自己，早就被“妈妈+女朋友”段位的玛丽，拿捏的服服帖帖，又不知会作何感想……
“谢、谢谢。”盛开下意识地又自己重新揪了揪领子。
心中忽然生出一种对洪炎的背叛感，觉得不该再跟玛丽这样发展下去。
而且玛丽长得这么好看，自己很有可能就把持不住的……
又偷瞄了一眼她藏在袍子里的傲人身段，
心中暗骂了一声淦！这不要人命么……
“怎么啦？”玛丽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邪地看着他，
“哪里不舒服吗？”抬手把手背往他脑门上一贴，
“还行，没发烧……”
盛开只觉细嫩光滑的手背，在他脑门上那么一贴，又刷的一下滑开……
抬手后她那白晃晃的小臂，在他眼前那么一扫，又缩回袍子里……
从触觉到听觉再到视觉，全体沦陷，被玛丽撩的春心萌动……
仿佛体内有一团最原始的火焰在燃烧……
盛开“嗯嗯”的清了清嗓子，“没、没不舒服。”
“可能是刚进天梯有点儿闷吧……”
玛丽微微一笑，“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感觉有点闷。”
边说边用指尖揪起胸前的袍子，“呼扇呼扇”地抖了几下，本就藏不住的春光，忽隐忽现……
盛开干咽了好大一口口水，感觉自己的脸都烧的慌，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往哪里看……
玛丽超级善解人意地帮他打了个圆场，装作闲聊的样子，随口问道，
“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
盛开被她问的一怔，上学怎么样？
脑海中一下子映出了洪炎的“乌眼青”，气不打一处来！瞬间冲散了心中的欲火。
看玛丽的眼神也不再直勾勾了，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了，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只听他愤愤的说：“今天坐我旁边的同学，被人给打了！”
“也不知道是老师还是同学干的！”
“人家一个女生，动手还打脸，太过分了！”
玛丽耐心地解释道，“这在暗院是很正常的事，你别太大惊小怪了。”
盛开瞪着个眼珠子，“正常！？都给打成乌眼青了还正常？”
玛丽噗嗤一乐，“缺胳膊断腿都是常有的事。反正现在都是量子医疗，打成什么样都能治。”
“那也不能打脸呢！那、”
盛开后边那半句，那可是我对象！差点儿脱口而出！还好及时打住了……
“都说打人不打脸，一点武德都不讲！”
“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肯定揍他一顿！”
一提到洪炎，他那可真是寸土不让……
玛丽瞬间察觉到了盛开的异样，抿嘴一笑，
“你对人家还有点别的想法吧？她叫什么？快说来听听……”
“叫洪炎，没、没别的想法啦……”盛开挠了挠后脑勺，心说我也就是想尽快上个二垒而已，三垒可真没敢想……
玛丽意味深长的坏坏一笑，“还说没什么，要是真没什么的话，你挠后脑勺干嘛？”语气像妈妈调侃儿子一样……
盛开忽然警醒，心说怎么在玛丽面前，好像很容易就说出心里话？
我可是【烛明八支】的未来之【枭】啊！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她套话！
刚想往回找补几句，就听见“叮咚”一声，天梯量子屏的提示音响起：
【到达目的地：东都6号】
传送舱的门缓缓打开……
37、跟对象约会，九朝会
玛丽知道盛开心急，便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还很贴心地打开了【天梯】的小门，就是进出“金字塔”的那个门。
小门一开，盛开的脑机便恢复了信号。
优先级最高的特殊联系人——【奶奶】的消息立马弹了过来！
“臭小子！回不回来吃饭？”
“不回来告诉奶一声。”
“饭在锅里，奶出去打麻将了！”
……
盛开赶紧先给奶奶回个消息：
“记错时间了，本来5点半放学，记成5点了。”
“已经往回走了，你踏实玩吧，赢死老张头儿！”
奶奶秒回，“对！赢的他裤衩都不剩！”
盛开嘿嘿一笑，这下心里踏实了，看向玛丽，随口问道，
“那你这也算是下班啦？”
玛丽一瘪嘴，“哪有，我还好多事呢。”
“那成，你先忙，有事脑机联络。”盛开一指自己脑袋，
“大黄，准备出发！”
明黄色的小飞艇“嗖”的一下，飞到他身前，一阵蹦跶，像小狗欢迎主人回家一样……
玛丽又嘱咐道，“记得学院这边的事，不要跟单面人讲哦。”
“这个也是我的绩效啦，被【上面】发现了，可是要扣钱的。”
盛开连试探带打趣地说：“不被上面发现不就得了，撒谎可不是好习惯。”
玛丽双手一掐腰，佯装生气，“不许讲啦！是善意的谎言，善意的谎言啊！”
语气又一软，“都说了不讲是为单面人好嘛，你就这么想我被扣钱啊……”
盛开嘿嘿一笑，“放心好啦，我心里有数。”模棱两可的先应付过去，
“那就明天见喽，玛丽姐姐。”
玛丽气呼呼地看着她，模样却愈发灵动可爱，只听她没好气地说：
“要是被扣钱，你看我怎么收拾你！明天见！”
盛开立马开启装傻模式，给玛丽一个憨憨的傻笑，“姐姐拜拜！”
便一个飞身跃上大黄，嗖的一下飞了出去！
身后传来了玛丽的笑骂声，“你去死吧——”
盛开还是摆酷不回头，高举手臂，背身儿跟她挥了挥手……
……
盛开飞下云层，第一时间就拨通了洪炎的脑机，那边一接通，他便大叫道：
“在哪儿呢？我这就过去，眼睛还疼不疼？”
洪炎此刻正坐在一架超豪华的私人飞船上，不知要飞去哪里。
舱内讲究的不得了，透着幽光的贵金属打造的餐桌上，摆着几样精致诱人的小食。
洪炎放下手中的冰激凌，把乌金的小勺，往亮银的小杯上一搭。
“没事，飞船上就有治疗舱，已经好了。”
“不行！”盛开语气强硬，“我现在就过去！咱俩好好商量商量。”
洪炎想了想，“家里给请了个私教，待会约了见面，要不你也一起过来。”随脑把地址也发了过去。
盛开扫了一眼地址，一看是个什么会所，便随口说道，
“行，正好我也没吃饭呢。”
洪炎噗嗤一乐，“那是喝茶的地方。”
“害，有一口吃的就行。”盛开大大咧咧的说。
洪炎看着窗外，“我大概20来分钟就到了，你随时过去，到了就说洪先生预约的房间就行。”
盛开一愣，“啊？你爸也在啊？叔叔爱喝酒吗？我顺路带一瓶过去？”
“不是啦，是管家订的。”洪炎心说我想见我爸一面都难，更别说你了……
“奥……对对对，忘了你是有钱人了，CN区大平层……”盛开一拍脑袋，
“行吧，待会见。”挂断了脑机。
把洪炎刚发的定位调出来，导航到【九朝会】。
算了算雪哉“每日一虐”的时间，一看8点肯定能赶回去，便哼着小曲，骑着大黄，愉快地出发了……
……
6点来钟，盛开来到九朝会，飞进停船场一看，人家干脆没给安排飞艇的位置。
那——可就不怪我了！
一个飞艇占了一架私人飞船的船位！
翻身下艇，回头一看，
周围停满了不知道名也不知道价的豪华私人飞船。
又看了看自己的大黄，跟这些个大家伙一比……
小巧灵动！卓尔不群！
瞬间生出了满满的自豪感。
……
盛开一进大厅，领位小哥便迎了上来。
一身唐装，暗红绣着黑花的绸缎布料，小立领，盘扣，看着利落极了……
只见小哥礼貌的一躬身，“欢迎光临九朝会，先生您里边请。”
一侧身，一摊手，做个“请”的动作，一气呵成，一看就经过专业培训。
盛开微微点头示意，心说这么高级的地方，咱可得装住了！
“洪先生预约的房间……”忽然发现刚刚忘了问房号……
刚打算让小哥查查，就见他眼里一惊，“原来是洪——先生的贵宾！您随我里边走……”
语气变的比刚刚更客气，仿佛是在迎接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一样……
盛开心说，呵！洪——先生的面子好大！
一边随小哥往里走，一边看着室内的装修摆设。
他其实也是第一次来这种高级地方，看什么都新鲜。
九朝会九朝会，九个朝代的古董可劲往里面摆，不新鲜才怪。都是真的仿的可就不知道了……可能也没人在乎……
盛开有一点好，就是甭管什么时候，甭管到了那儿，他都是他那副老大的样子。
虽然也有几分演的成分在里头，但人家就是演的好，装的住！
如果说人也有底色的话，盛开的底色，就是老大……
此刻，盛开虽然一路看看这，看看那，有不懂的还问上几句。
可落在小哥眼里头，那就是不知道哪家的贵少爷，连咱们九朝会的古董都看不上眼……
一路上毕恭毕敬地帮盛开答疑解惑，替会所的“种种罪名”各种开脱……
小哥引着盛开七拐八拐，走过一片小竹林，来到一座小院。
小院里种了几棵桃花树，树下是一间小茅屋。
屋旁有一口老水井，井上挂着老木桶，仿佛饱尝了岁月的风霜……
小哥在院子外站定，鞠躬扬手，“就是这里，您里面请。”
盛开不禁暗自一笑，
心说这有钱人请客装逼的地方，
瞅着跟村头老李家的小院儿，
区别不大。
38、一垒与二垒之间
盛开走进小院，桃花树下的小石桌上，坐了三个人。
三人不约而同地望过来……
盛开自然第一眼就叨住了洪炎，见她的乌眼青确实不见了，心中一喜！
这气质！往桃花树下那么一坐，就是一副天然的水彩画……
洪炎身旁的中年人起身迎了上来
一身中山装，小平头，长得慈眉善目，不高也不矮，不胖亦不瘦。可直觉却告诉盛开，对方是个狠角色……
只见他缓步行来，边走边道：“你好盛开，我是洪祥，小姐的管家。”
“您好，洪总管。”盛开礼貌地问好。
“叫我祥叔就好，坐吧。”洪祥带他入席。
两人落座，盛开顺便打量了一下洪炎对面那人。
那人看着三四十岁，一脸正气。长得很阳光，坐姿洒脱，眉眼中透着一丝桀骜，看起来很屌的样子……
只听洪祥笑着介绍道：
“这位是EGO无限亚太区的总裁，郑先生。”
郑先生看向盛开，嘴角挂着不咸不淡的职业微笑，
露出一口像假牙那么白的大白牙……
盛开可能做梦都想不到，
那个白天刚刚见过面，永远欢迎他们的好老师，郑！异！
到了晚上，摇身一变！竟成了西半球科技巨头的总裁！
还跟他坐同一桌喝茶……
更可怕的是——作为毕业生，他拥有暗院的全部记忆！
可他现在不但装作不认识盛开洪炎，
还极有可能成为洪炎的私人教师……
……
只听洪祥继续说道，
“盛开是小姐的好友，也是她在暗院的同学，郑先生要是觉得没什么问题，就让他跟您一起学吧。”
“当然，学费我们也付双倍的。”
盛开一听急了，“别啊，祥叔，要付也是我来付。”
“再说了，我还不一定跟他学呢。”
心说虽然一起学能待在洪炎身边，但这个郑先生看着也太能装逼了。
而且学费肯定不便宜，花对象的钱多丢人啊……
现在连一垒都还没上呢，要花也得等混熟了再花是不是……
洪祥一笑，先跟郑异解释几句，“这孩子说话直，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又看向盛开，带着点歉意，“祥叔只是想说让你跟小姐搭个伴，便擅自做主，确实唐突了。”
“郑先生可是圈子里的名师，你先别急着做决定，好好考虑考虑。”
盛开这边不管不顾当啷来一句，洪炎那边可是要气炸了！
心说盛开你是不是傻！
最近一直搞特训，不拿上私教当借口，我怎么溜出来见你！
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你还不赶紧的！
你以为我想跟他学啊？这人看着就假模假式的！要不是因为你，我早走了好不好！
脚底下狠狠踢了他一下！
“啊、”盛开吃痛一叫，却立马反应了过来。
奥……原来是洪炎让祥叔这么安排的！
“不好意思，郑先生，我刚刚只是怕时间有冲突。”
“我这边晚上8点也有私教，不知道……”
郑异直接打断了盛开，“时间不冲突，我这边是每周日下午两点，一周一次。”
“看在洪祥的面子上，我就连你也一并教了，能学多少，可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嘴角挂起不咸不淡的职业微笑……
盛开心说，嘿呀！这逼让你装的，好像学不会就是我笨，不是你教的不好一样……
忍了！偷瞄了一眼洪炎，又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对躁郁状态下的他来说，洪炎就是他的百忧解。
几个人又喝了会儿茶，闲聊了几句。郑异便起身告辞，一副很忙的样子……
洪祥很识趣地起身相送，小石桌前，独留盛开洪炎二人。
盛开心说这可真是老天开眼！总算给了我一个跟她独处的机会！
刚想开口一诉衷肠！就听“嗝”的一声，他肚子先倾诉上了……饿出声了……
洪炎一乐，“他们这里除了茶，不卖别的，老板爱茶，就只做茶。”
盛开一脸的不屑，“哈？这你也信，这不就是装逼吗？”
“一壶茶赚你们这帮冤大头一顿饭的钱，换谁谁不只做茶，谁都爱茶！”
洪炎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摸出来一个油纸包，往他桌上一放，
“给你带啦，拿人家老板撒什么气，人家要是真爱茶呢？”
盛开一见有吃的，立马消气了，笑嘻嘻地问：“你吃了吗？”
“快吃你的吧。”洪炎嘴上嗔怪，心里却是一暖。
盛开立马抓过来，一入手，“嚯！还挺烫。”
两手捣了两下，拆开一看，居然是热气腾腾的枣糕。
热呼气卷着枣糕的香味，扑面而来！馋的他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上去就是一大口！在嘴里捯饬两下，含糊不清地说：
“真好湿~”朝她傻乎乎地咧嘴一笑，双手往她嘴边一递！
“你也来一口！”
洪炎其实刚刚吃过一个。但看了他那兴奋的样子，却怎么也不想就这么“辜负”了他的好意。
垂眼一看，呵！这家伙嘴是有多大……一口干了小半个！这让我往哪儿咬啊……
尽量躲开他咬的巨大月牙，贴着边角，象征性地咬了一小口。
“你大点口啊……”盛开那边还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
拿回来看到她咬的小小缺口，才猛然间反应过来！
等等！我们刚刚！这算是变相接吻了吧！！！
又仔细看了看枣糕，自己咬的大月牙，跟她咬的小月牙，是连在一！起！的！
这就算是亲上了！！！哈哈哈哈哈哈……
心中一阵狂喜！
对着她咬的小月牙就是一大口！全部咬下去！
心说再亲一口！哈哈哈哈哈哈……
洪炎斜眼看着他，心说这家伙在那儿傻乐什么呢……
有那么好吃吗？怎么还越咬越开心？他不是没吃过枣糕吧……
盛开美滋滋地干掉了“爱的枣糕”，也算是变相上了个二垒，属于二垒的初级阶段，并不完整。
但过程还是很美好的……
在一垒还没达成的情况下，靠意念强行体验了二垒，这属于越级享受。
爽度介于一垒跟二垒之间，处于一个特殊地带，算是1.5垒……
……
还未红透的夕阳，
照进小院，
映红了桃花树下的小石桌。
一阵清风拂过，
他刚攒的油纸团，
被风一吹，
顽皮地
朝她滚了过去……
39、烛明八支的未来
8点整，盛开准时来到雪哉的实验室。
先跟门口转了几圈，做一做思想工作。
最后拍了自己两巴掌，双手攥拳，默念，挺住！你可以的！加油！
轻飘飘地推开了实验室的门……
一探脑袋，带着颤音，“雪老师……”
没动静。
像做贼一样，往实验室里头走。脚步很轻，每走一步之前，都前后左右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看一看……
可想象中的突然袭击，并未如约而至。
盛开正觉得奇怪，继续保持着高度戒备的状态……
忽然听见“啪”的一声！清脆的指响！
就觉脑子像要炸掉一样！昏了过去……
……
盛开慢慢睁开眼，视线慢慢变得清晰，那熟的不能再熟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两个月了，整整两个月！几乎每次都是这样的开局，每次都看到那另人讨厌的天花板……
身上插满了熟悉的数据传输管，头上也是。
数据管中不时晶光闪烁，也不知是在采集还是在录入。
双手、双脚、肩、颈、肘、膝，都被皮带固定，勒死。
光着，只给留了大裤衩。
熟悉而亲切的“插管植物人”开局，仿佛成了他每天都逃不掉的劫。
盛开一歪头，终是看见了让他又爱又怕的雪老师，【烛明八支】的【雪】
雪哉见他醒了，靠在对面的实验台上，一推黑框眼镜，双臂抱胸，
“想明白了吗？这次是怎么中招的？”
盛开感觉自己都快流鼻血了……心说就雪哉这身材，双臂抱胸，换谁顶得住？
迅速启动视线转移大法，盯着她清澈的双眼，
“是催眠！雪老师您最后的那声指响，就是催眠指令吧。”
“错！是毒气，无色无味的毒气。”雪哉解释道，
“探查一个陌生的环境，必须要探查毒气。来不及的情况下，就先憋气。”
“这些都是常识，你还小，在我这里多遭些毒打，慢慢成长，不急。”
盛开浑身一哆嗦，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
心说救命啊……谁要慢慢成长啊！我已经长大了！
突然想到什么，“那您最后的那声指响……”
雪哉坏坏的一笑，“可以是误导，误导你往催眠上想。或者，就只是我觉得好玩儿，你觉得是哪一种？”
盛开弱弱地说：“我觉得……是您想把我玩儿坏的那一种。”
雪哉眼中露出一丝讶异，这小子可以啊，都虐他两个多月了，还有心思跟我开玩笑，一点都不怕我。我是不是该……再狠一点？
斜眼瞄了盛开一眼，走到实验台前，一边帮他把身上的绷带解开，一边说道：
“身体跟脑部数据一切正常，没受到任何不可逆的损伤。”
“暗院的第一天，你算是挺过来了……”
盛开起身咧嘴一笑，“那——是，您也不看看咱是谁的高徒！”先拍个马屁，再可怜兮兮地说：
“我有时候甚至都怀疑，暗院那边是不是都没您这边强度大。”
“要不咱们适当减点强度吧，书上不是说，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嘛~”
“我这老是张张张的，一下都不弛，您就不怕我张坏了么……”
雪哉被他逗得一乐，“行吧，现在就给你弛一弛。把今天去学院的全过程，说来听听。”
盛开一边利落地换上弹力实验服，一边说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雪老师。”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实验服跟雪哉身上那套是同一个材质，特制的纳米防护服。
精壮的肌肉在紧身服的包裹下，愈发健美。搭上天然的雪白色，像是米开朗基罗雕的大卫像一样，彰显着雄性的力与美……
盛开换好了往实验台上一窜，盘腿一坐，摆出一副开始讲故事的架势……
……
从早上出家门开始，到离开天梯结束。盛开几乎没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完整而真实地把全过程复述了出来……
早上的叫醒服务、玛丽口中的单面人、天梯、第1次违规、神秘的更衣室、透明球鞋、夜空中的行走、巨大的阿旦……
放学后缺席的东方量、乌眼青的洪炎、阿旦的警告、岳知守家的猪脚饭、玛丽电梯里的套话、【上面】的扣钱……
事无巨细，像是录下来一样的，精准而平实……
雪哉越听眼睛越亮，精光大放！仿佛看见了【烛明八支】的未来之【白】……
心说这小子可真是【白】支的天选继承人！
特别是在更衣室里那段本能的表演！先佯装关心校服长什么样，再像忽然反应过来似的，随口问问暗物质的事……
这都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也是关键时刻能救他一命的应激反应！
如果“自吹自擂”自称烛明未来之【枭】的盛开，知道他在雪哉心目中已经上升到未来之【白】的程度……又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雪哉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听完了盛开的每一个字，一句没插嘴。
想了想，问盛开：“你怎么看今天的经历？”
盛开腿盘的有点麻，双手一撑，往前一挪，把小腿耷拉下实验台，晃悠了几下，活活血……
“我今天的经历，咱们【烛明】里肯定有不少人都经历过。”
“今天又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所以整体来说，参考价值不大。”
“雪老师您之前一点都没提示我，就是怕我今天露馅儿。”
“我觉得单单就今天来说，玛丽跟阿旦还都不至于怀疑到我头上。”
雪哉脸上首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盛开冷不丁看见一次，还真有点不大习惯……
忽然脑机里“叮”的一声响，收到了雪哉转来的50万。
【公民姓名：盛开】
【公民等级：六等】
【社会贡献：500623（+50万）分】
盛开一下子瞪圆了眼珠子！
他盯着脑屏中明晃晃的数字，还是懵住了……
他从来不知道社会贡献的字符串，原来还可以这么长。
之前可从来没长过四位数……
又从头数了一遍，个、十、百、千、万、50万！
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豪感
油然而生……
那是一种“老子也有钱了”的感觉，
整个人静静地
呆呆地
散发着有钱人的气质……
40、文武之道，一张一弛
雪哉看着怔怔出神的盛开，不禁莞尔，
“这是烛明的特别补助。不用太当回事，这都是你凭自己本事换来的，也是你应得的。”
盛开又是一愣，“蛤？不用还的吗？我还以为是助学贷款之类的呢……”
雪哉继续解释道，“你在暗院的同学大都出身富贵，跟他们接触，少不了用钱的地方。”
“有钱了你腰杆子也硬气，跟他们平起平坐，套取情报也更方便一些。不然连一顿饭都约不起，那还怎么接触……”
“这50万用完了再找我申请，咱们烛明虽然经费有限，但该花的，还花的起。”
盛开听得脑子嗡嗡的……
不会吧……竟然就这么直接给我了……
也就是说，我现在是个货真价实的六等公民了……
我们整个废品九站，也扒拉不出一个六等公民啊……
50万分，我的社会贡献真的有那么大吗……
只听雪哉继续说道，“另外我给你申请了一份助教的工作。”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助教了。刚好也能解释你这50万的收入来源。”
“我这边的科研项目你都看一下，有感兴趣的，就帮我搞一搞。”
“没有的话，就自己开个项目，我全力支持你。”
微微一顿，神色一正，“等你自己挣了钱，要公私分明。自己的事，就花自己的钱。”
“咱们烛明没有工资，所有成员，包括你我，都不是为了钱才加入的。”
“真遇到大事了，还需要核心成员倒贴资金。”
“所以烛明的钱，咱们能省则省。”
神色一转，目光变得柔和，“你跟奶奶都没少吃苦，这50万你先预支一下，让奶奶吃点好的，用点好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烛明需要你出力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该变通的要学会变通，该坚守的也一定要坚守。”
又坏坏的一笑，“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该是全听明白了，对吧。”
朝他一挑眉毛，眼神中还带着点戏谑……很亲密的那种戏谑……
盛开当然全听懂了，而且刚刚眼睛都听湿了。要不是雪哉最后故意逗他一下，他可能当场就掉眼泪了……
他又不傻，雪哉不但是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还带着他搞项目，甚至全力支持他自己搞，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导师啊……
平时网络上经常有人曝光导师pua学生，克扣经费啊，不给署名什么的……
而且雪哉不仅在教他做事，还用自己的一言一行，告诉盛开，她是怎么做人的。
烛明摊上大事了，她会怎么办。
她怎么看待“公私分明”。
她变通中的人情，她坚守里的决绝。
包括最后怕他哭出来，开的那个玩笑，
一切的一切，盛开都听明白了，也都读懂了……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幸运……
好幸运能遇到雪哉这样一个老师。
好幸运能加入【烛明】这样一个组织。
盛开看着雪哉，目光真挚，认真地说：
“老师，学生听懂了。”
“都听懂了。”
……
雪哉欣慰的一笑，没再说话。
而是一抬手，“啪！”的一个指响！
教室温度骤然间降下来，仿佛变成了一个冰室。
屋内刮起了刺骨的寒风，飘起了鹅毛大雪。
桌椅瞬间结出了冰碴，晶莹剔透，闪闪发光……
雪哉一声轻呼：
【雪之无量】【傲雪欺霜】
【社会贡献：923万（-3万）分】
朝盛开坏坏的一笑，
“弛也弛过了，是不是该张一张啦~”
“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嘛，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盛开被冻得浑身打颤，哆哆嗦嗦的说：
“张张张…张得太太太…突然了……”
……
1个多小时之后，盛开又躺在了治疗实验台上。
身体开始抽搐！有节奏地随着电流滋滋抖动！嘴角不知从何时起，泛起了白沫……
实验室门外，不时传出“啊哦啊哦”的惨叫声……
仿佛是在倾诉着
两人深厚的师生情谊……
……
10点多钟，盛开拖着他刚刚治好的“崭新”身体，骑上大黄，飞回了大东村。
大东村的人一般都睡得比较早，因为出工出的早。
比如做早点的，凌晨三四点就要起来备料，五点多钟就要把摊位支起来。不然那些赶早出工的人，可能连早饭都没得吃……
所以这会儿村里头，亮着灯的人家并不多。
盛开远远的就看见了奶奶为她留的灯。
虽然现在大家都用自动巡航，天空中也确实因此没了交通事故。
可盛开每次晚上飞回大东村，都会改成手动驾驶。
一是因为村里头没那么多飞船，但更主要的是——这会让他找到一种回家的感觉。
小时候，曾经有无数个夜晚，他都是靠奶奶留的灯，才找准了方向，用自己的小脚，一步一步地走回了家。
一如现在，他依然希望用自己的双手，看准了灯，调整好方向，一点一点地飞回去……
……
盛开蹑手蹑脚地走进家门，奶奶这会儿早就睡了。
蹑手蹑脚地上楼，在奶奶门口听了听，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噜声，有长有短，嘴角泛起微笑……
见奶奶已经睡熟了，便放松了许多。转身下楼开灯，把奶奶留的水果小吃拿上楼，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关好。
一顿风卷残云，全部干掉！打个饱嗝，瘫在椅子上……
忽然发觉好像没以前吃的爽……
仔细一琢磨，
奥……我明白了，之前是因为累了一天，所以吃的特别爽。
今天白天都在暗院，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精神上就相当于只过了晚上这小半天儿，压根就没那么累。
唉？那我晚上是不是就可以不睡觉了？
去暗院上学的时候，我在这边的大脑就相当于睡过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太好了！以后每天晚上都可以熬夜肝游戏了！哈哈哈哈哈哈……
先跟洪炎约一下，今晚通宵开黑！
一看时间，有点晚，心说弹个消息吧，别直接通话了。
“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想不想知道呀，嘎嘎嘎嘎嘎嘎……”
等了一小会儿，见她没回，便吹着口哨冲澡去了……
心说待会整装待发！
好好肝它一个晚上！
41、最初的梦想
盛开冲完澡，光着个膀子，穿着个大裤衩，吹着口哨，晃悠到书桌前……
把窗户往外面一推，夜半的小风，朝他身上那么一吹，一阵顶级的舒爽……
靠背椅上，往下一瘫，大脚丫子往桌上一撂，整个人像一只躺平的蛤蟆一样，上了书桌……
脑机里一看，洪炎已经给他回了消息，“不想。”
斜嘴一乐，回复道：“别嘴硬了，看在你这么想知道的份上，我就告诉你！”
“这个惊天大秘密就是！”
一声坏笑，不接着往下说了……
自打俩人成了网友，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像现在这样，在脑机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弹消息。
一年的消息弹下来，俩人甚至比某些热恋中的情侣还了解对方，也深知对方的套路，甚至连对方马上要接那个表情包都能猜到……
熟到互为彼此肚子里的蛔虫。
此刻，洪炎刚刚结束一节特训。一身红色弹力服，颈子上挂着一条白毛巾，一头短发像水洗了一样，嘀嗒着汗水……
俏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鸟瞰着东都的夜景，夜半的黄浦江，抿嘴一乐，秒回盛开：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说出来。”
“在肚子里面多憋一会儿，那多舒服呀。”
接一个【在忙】的表情包。
【盛开】：“呵，女人！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我发现咱们在暗院上课的时候，这边的大脑一直在休息！”
“咱们晚上可以不用睡觉啦！嘎嘎嘎嘎嘎嘎……”
接一个【今晚那个吗？】的表情包
【洪炎】：“最近都不能跟你开黑了，暗院一开学，我晚上也要特训了。”
接一个【心如止水】的表情包
【盛开】：“我靠！你家里人也太狠了吧！”
“又是私教又是特训的！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嘛~”
“你这一天天老是张张张的，不怕张坏了么……”
接一个【离谱】
【洪炎】：“就是的呀！要不你跟我妈说说，给她普及一下文武之道！”
接一个【我玉玉了】
【盛开】：“你把阿姨给我约出来！我可真敢说啊我跟你讲。”
“到时候你妈啪的一下！在桌上给我拍50万！盛气凌人的说，离开我的女鹅！”
【洪炎】：“你拍案而起！阿姨！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
“阿姨你知不知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啊！”
【盛开】：“对！我拍案而起！大义凛然的说！阿姨！再加50万！”
【洪炎】：“唉……人心不古世事难料啊……”
“没想到你这个浓眉大眼的，也能叛变革命。”
【盛开】：“敌人太狡猾了……他们用金钱诱惑我、腐蚀我……”
“让我渐渐忘却了最初的梦想，让我渐渐放弃了文武之道……”
“我痛恨我计几啊——！”
【洪炎】：“不不不，你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好同志！”
“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饭饭饭玮琪的《最初的梦想》”
“没听过也没关系，我现在就唱给你听！”
“不要打断我！我只是自己想唱鹅已！”
“如果骄傲没被~现实大海~冷冷拍下~~”
“又怎会懂得~要多努力~才走得到远方~~~”
“如果梦想不曾~坠落悬崖~千钧一发~~”
“又怎会晓得~执著的人~拥有隐形翅膀~~~”
……
【盛开】【洪炎】（合）：
“最初的梦想~~绝对会到达~~~”
“实现了真的渴望~~才能够算~到过了天堂~~~~~”
……
【洪炎】：“哈！这么老的歌你居然也会唱？这歌得有一千多年了吧？”
【盛开】：“这首歌是翻唱中岛美雪的哦，《骑在银龙的背上》，也很好听！”
【洪炎】：“嗯！现在的流行乐根本没法听，跟以前的老歌完全不是一个段位。”
【盛开】：“可不嘛，要旋律没旋律，要内容没内容，全是假大空……”
“话说你妈那边真就完全说不通吗？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妈，她就忍心看她闺女这么遭罪？”
洪炎那边忽然断了一下，没秒回。
【洪炎】：“淦！又开课了，好羡慕你啊，可以尽情肝游戏……”
【盛开】：“要不我今天多玩一会儿，就当是替你玩了，嘿嘿~”
【洪炎】：“滚！”
……
洪炎下线后，盛开下楼顺了一瓶奶奶的黄酒，又搞了点花生，美滋滋地上楼关门，肝起游戏来……
眼珠子瞪的滴溜圆，神情专注。要是有人路过窗前，看到这番景象，一定会以为这才刚刚开学，状元就已经开始玩命用功了……
肝了三个多小时，刚开始还挺带劲，后来越玩越没意思。
最主要还是洪炎没跟他一起肝，怎么玩都别扭，好像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花生吃没了，酒也空瓶了。
盛开喝的微醺，直愣愣地盯着脑屏里的游戏画面，又觉得不想玩了……
就像刚刚看过一场小电影，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可又不想睡觉，不困，就干靠椅子上搁这无聊……
一看表，才3点来钟，到上学还4个多小时呢，心说捣鼓捣鼓量子阵吧。
回到自己床上，双膝盘坐，推衍起他的量子阵来……
……
这个阵他已经推了快10年了，换别人估计早放弃了。
但盛开就是觉得能成，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通过量子阵，大家可以合力调用不同的量子，发动【量子技能】
现如今的量子阵，最多可调动四种量子，也叫四量阵。
四量阵极其珍贵罕见，一般都是各大财阀的镇阀之宝。真要是拿出去拍卖，绝对抢破头，还贵的要死。
盛开这么卖力气，兴趣是一方面；但想搞出一个四量的，一夜暴富的想法，还是占了大头……
东半球流行的量子阵推衍法，多以古代的奇门遁甲为基础，衍生出五花八门的推衍法。
八卦、周易、天地人神四盘、还有结合西方占星术、塔罗牌什么的……
盛开的推衍法，倒是也想借鉴那些个高深玩意，但都卖的齁贵。
可他偏偏就要搞下去。
没有那些个高深的借鉴不要紧，我捣鼓我懂的不就完事了。
我懂什么？
麻将啊！大东村老张跟奶奶的巅峰对决，他小时候可没少看。
麻将那么多胡法，那么多组合，这里面一定有点东西。
暗含天地大道……
嗯，一定的！
我说有就有！
……
这一晃啊，就是10年。
42、一把上了十年的锁
此刻，盛开喝的晕晕乎乎，在脑屏中虚拟出他的麻将推衍法。
一张麻将桌，一局八人麻将。
金、木、水、火、土、风、光、电，这八种最常见的量子，被他虚拟成了八个玩家。
盛开坐在自己的超敏量子【风】位上。
今天喝的有点大，反倒找到了一种“无我”的状态。
最近经常跟洪炎混在一起，性格上也受了些影响。
洪炎的超敏量子是【火】，盛开对火量子也变得亲和起来……
迷迷糊糊中，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感受，从【火】位传过来。
盛开很自然地，顺着意识就钻了过去……
竟然化身成火位上的玩家，可以看到火位的牌了！
火位已经听牌，还是九莲宝灯，随便一张万字牌就能胡。
自己的风位也听牌了，屁胡，边三万。
盛开灵机一动，意识钻进水位玩家正准备打的那张牌，
化身为那张麻将牌！轻呼，“三万。”
那张本是六筒的牌，居然真的变成了三万！
风位火位上的两手牌，亮起了青红两色。
同时胡牌。
盛开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瞳孔都缩了起来！
成了！
风火双量阵！
这是他10年来第一次成功！
他的麻将推衍法居然真的行！
他用麻将推出了量子阵！
赶紧把数据提取出来，反复测试！
风位可以调用2倍的风量子，火位能调用8倍的火量子，2X8风火量子阵！能够调动16倍的风火量子。
也就是说他1分的飞刀，在量子阵里头飞，就是16分的伤害！
盛开兴奋地反复测试！发现他目前只能操控风位、火位的牌，但不同的胡法，推导出来的量子阵也不一样！
发财了！
量子阵就好比敲代码写的软件。
用麻将推衍法写的这个量子阵，就像用SBT写的一样，大家都可以改，改完就能当新的量子阵用……
比如改成3X5的，4X6的，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过去10年，他1个阵都没写出来。
可今天刚写出第1个，就相当于写出来9X9=81个阵。
等到他能写出四量阵的那一天，
写1个阵，就相当于写9X9X9X9，接近10000个阵。
盛开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这得卖多少钱啊……发了呀……
卖一下试试看！
脑机里登陆【豆芽】，蓝星最大的去中心化数字交易平台。
匿名新建了一个名为【枭】的账号。
按照现在的行情，给他开发的第一个量子阵【aXb风火量子阵】，订了个5万的地板价。
所谓地板价，就是最低的市场价，买的人多了，价格会自动上涨。
【aXb风火量子阵】刚刚挂上去，
【持有者】这一栏，就从0变成了1，2，3……还在继续上涨……
【总销量】这一栏，更是嗖嗖的上涨，突破了100！
转眼间，就有10几个人，买下了100份【aXb风火量子阵】的使用权！
共同持有这个量子阵！
被小小爆炒了一下！
【aXb风火量子阵】的单价也涨到了5.1万！
也就是说，这个阵已经卖出去差不多5X100，500万的贡献分！
盛开赶紧调出【枭】的状态栏，
【豆芽ID：枭】
【社会贡献：523万分】
而且贡献分还在像777老虎机一样，嗖嗖上涨！
没多大一会儿，就突破了1000万！
也就是说，如果盛开把【枭】账号下的贡献分全部提现，
他现在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社会贡献大于1000万的四等公民！
盛开盯着涨到1000万以后，还在嗖嗖上涨的数字！
心中一阵狂喜！就跟中了彩票一样……
可狂喜过后，
眼睛却不自觉的湿了……
10年……
10年。
我就知道麻将一定行的，
一定行的……
奶，
我长大了。
你再也不用早起出工了……
这个家，
我终于能抗起来了，
终于能了。
眼泪顺着脸颊，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泪水甜甜的。
……
深锁在心里的记忆，也在泪水中缓缓打开，浮现在眼前……
大东村老张家门前，一棵梧桐老树下。
奶奶、老张、老李、老王太太，四个老牌友正打着麻将，聊着天，跟往常一样自在……
一个头顶一撮白毛，长得格外结实的小男孩，围着桌子，四下游走……
看四家牌，不说话，却看得津津有味，眼睛里闪着光。
盛开那时八岁，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看老张打牌，吃奶奶做的炸鸡腿。
他正看的起劲，忽然听到有人叫他。
“盛开！”小伙伴阿浩在不远处跟他招手，比划着，让他过来。
盛开不情不愿地走过去，“什么事啊。”
阿浩一脸的兴奋，“孙扬在东都的舅舅送给他一个八卦盘！可神奇了，据说还能推衍量子阵。大家都去他那里了，我特意来喊你的。”
盛开眼睛一亮，“走！”
两人来到孙扬家的小院，院子里已经围满了人。
孙扬高高地站在石桌上，双手捧着八卦盘，比比划划地介绍着，表情别提多自豪！
男孩女孩们仰着头，目光中写满了好奇神往……
孙扬一眼就看见了刚进院儿的盛开。
两人有仇，之前因为他欺负女孩子，盛开揍过他。
“呦呵！这不是量子阵大天才盛开吗？”
“你们知道吗？盛开也在推衍量子阵呢。”
“而且人家盛开走的可是天才的路子，根本看不上咱这八卦什么的。”
“你们猜他用的什么？”
“村东边老张头家的麻将！哈哈哈哈……”
孩子们一阵哄笑，他们刚刚见识了八卦盘的神奇，更觉得麻将可笑了……
盛开本打算厚着脸皮偷听一下，毕竟他太迷量子阵了。可哪承想，刚一到就被孙扬抓包了！
涨红了脸，脖子上都起了青筋！
小盛开也是个硬骨头，头上那撮白毛可不是白长的！
只见他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孙扬鼻子，喘着粗气大声吼道：
“麻将怎么了！”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
“我的麻将阵是全世界最厉害的量子阵！”
“比你的八卦阵厉害100倍！”
带着霸气的童音，响彻小院！直冲云霄……
院子里先是安静了一下，
好像被盛开的气势给镇住了！
可紧接着，却是哄堂大笑……
孙扬带头喊起来，
“癞蛤蟆！没肚脐！拍胸脯！吹牛皮！”
孩子们也跟着起哄，有节奏的拍手打着节拍。
“啪！癞蛤蟆！”
“啪！没肚脐！”
“啪！拍胸脯！”
“啪！吹牛皮！”
每一次拍手，都好像抽在了盛开脸上……
……
时光好似定格，
小盛开单手掐腰，指着孙扬鼻子的画面，
永远地锁在了他心里，
不时地映在脑海里……
直到今天，
他在泪眼朦胧中，
看到麻将量子阵就摆在那里，
他做到了。
这把上了10年的锁，
才终于被打开。
谁料，
这一锁，
竟锁了十年……
43、清晨五点的太阳
5点来钟，奶奶醒了。
醒来头一件事就是——看看她的“开宝”睡得怎么样？
靠在门口一听，有动静，立马板起了脸，推门就骂：
“你个臭小子，又不睡觉！身体呀身体呀~！身体永远是第一位的！”
走过去狠狠锤了他几下，又觉得心里不落忍，装作随口问道，
“那个什么暗物质学院，一开学就留这么多作业啊？做不完就不做呗……”
盛开嘿嘿一声憨笑，“不是暗院的事，捣鼓我自己的事来着。”
又瞪着个眼睛，兴冲冲地说，“而且我捣鼓成了，奶，我成功了！挣大钱了！”
“足够养活咱俩一辈子的钱！”说着还瞄了一眼豆芽上的账号：
【豆芽ID：枭】
【社会贡献：1523万分】（还在上涨）
心说还不错，1个不知名的双量阵，卖这么多够可以的了……
奶奶又锤了他一下，“做什么白日梦，我要指着你养活我，连酒都喝不上！”
盛开二话没说，给奶奶转了50万，跟雪哉一个路数，都是直接拿钱说话……
奶奶脑机里“叮”的一响，先是白了盛开一眼，再一看转账金额，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跟盛开之前看到50万的表情，一模一样。
她也从来都不知道社会贡献的字符串，原来还可以这么长。
之前可从来没长过五位数，比盛开多一位。
从头数了一遍，个、十、百、千、万、50万！
奶奶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茫然，又认真地看向盛开，有点后怕地问：
“开宝啊，你跟奶奶说实话，这钱是哪来的？”
“这违法乱纪的事，咱可不能干啊……”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助……
仿佛马上就会有侍卫队的人来敲门，把盛开带走……
用实际行动坐实了盛开——行走的50万——这个身份。
盛开一怔，“哎呀！你想什么呢，奶~~！”认真地看向奶奶，目光坦坦荡荡，
“这钱是五中雪哉老师给我发的工资。我现在是她的助教，她带我一起做项目，这是做项目赚的钱~~！”
奶奶紧张兮兮地死死盯住盛开，心说这小子撒谎的时候，我这么看他，他肯定打磕巴！
见他真没撒谎，脸上终于挂上了笑模样，发自内心的喜悦跟自豪……
都说笑一笑，十年少。奶奶这一笑，怎么也得三十年少！
只见她又锤了盛开一下，好像更用力，“我就知道我家开宝肯定有大出息！”
“刚上大学就能养活奶奶了，就这！够我跟老张头吹一辈子的！”
像变魔术一样，从袍子里摸出一瓶酒来，仰头就是咕咚咕咚一大口！
打个酒嗝，仿佛这些年的心酸，全都顺着酒嗝打了出去……
5点钟的朝阳，红彤彤地映在她脸上……
奶奶的脸，像是刚刚长熟的红苹果一样，透着特有的酸甜……
盛开看的眼里一湿，赶紧憋了回去，打个哈哈，
“奶，待会咱也买点高级酒，今晚咱俩就好好喝它一顿！”
奶奶却一板脸，“刚挣点钱就乱花！”
“那些高级酒奶奶都喝过，跟马尿一个味儿！没啥意思……”
边说又边给盛开打回去10万，
“这钱你给人家小炎买点像样的东西，人家姑娘跟了你，肯定不是图你的钱。”
“但越是这样，咱越不能亏待了人家。”
“男子汉大丈夫，在女生面前，就得有个爷们儿样！”
“能挣就能花，别像你那个死鬼爷爷似的，整天抠抠搜搜的。”
又想了想，“给小炎买个项链镯子什么的吧。”
“她天天带着，也能念着点你的好……”
又一板脸，“另外以后工资每月都得上交啊，放你哪儿准没好！”
盛开嘿嘿一笑，“放心吧奶，都给你管着，以前爷爷要是也让你管钱，咱家早发了！”
又牛气哄哄地说：“这40万你随便花，以后还有大的，雪哉老师可说了，一个项目挣个几百万，那都是常有的事。”
心说奶奶不懂量子阵的事，就先拿助教说事吧，省着越解释越乱，奶奶再担心钱的来路不正……
要说我还真是摊上一个好老师！50万的事全都帮我考虑在前面了，一份助教的工作，让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奶奶眼里一喜，“多少？几百万？还常有的事？”
“那你可得好好干！对得住人家雪老师对你的信任，把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你。”
边说边又给盛开打回去10万，
“给老师买点像样的东西，人家老师虽然不差你这点东西，但你必须得表一下这个心意。”
“我看你们雪老师老穿她那套实验服，该是心思都花在搞科研上。”
“你平时上班的时候，多买点高级水果什么的，孝敬孝敬老师……”
盛开却有点生气了，“奶~！你这一眨眼就给我打回来20万，你就自己留着花呗，都说了我一个项目几百万上下！还差你这点儿么……”
奶奶敲了一下他的脑壳！“小年轻的说话别老那么狂，看你刚刚那个样儿！一张嘴就几百万上下！把钱先挣出来再说。”
盛开扫了一眼豆芽账号里的1523万，心说我这不都挣出来了嘛……
要不是怕吓坏了你，我就直接给你打个几百万了。
牛逼还不让人小小猖狂一下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不轻狂枉少年嘛，对不对？
可表面却摆出一副乖巧模样，不想让奶奶担心。
“放心吧奶，我这也就是在你面前，在别人面前，谦虚着呢~！”
奶奶还是不放心，“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你要是在外面也这样，就等着小鬼给你穿小鞋吧！”
“饭弄好我就出工了，你要能睡就再睡一会儿，身体永远是第一位的！记住了吗？”盯着盛开。
“好，这就睡这就睡。”盛开一个箭步蹿上床，把被子往身上一拉，嚷嚷道，
“钱您真不用省着花，以后月月有，啊。”
奶奶抿嘴一笑，“知道啦~”转身把门一带，下楼做饭去了……
盛开双手枕着后脑勺，瞪着雪亮雪亮的大眼睛，望着天棚……
棚顶本来有条漏雨的裂缝。
但此刻，
一道红灿灿的阳光，
射了进来……
仿佛是清晨五点的朝阳
在跟他问好，
盛开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心里美滋滋的……
44、新的一天开始了
早7点，玛丽如约而至，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在盛开脑海中响起……
“哈！昨晚你是不是一宿没睡啊？”语气依然是妈妈+女友这个段位。
“很多同学发现这个小bug之后，都兴奋的不得了。”
“但是每天最好还是要睡一下噢，你体内的器官也需要代谢啦。”
“不过现在都是量子医疗，器官衰老的快一些，回头换个新的也可以。”
“还是7点半之前出门就行，有事喊我……”
盛开正在床上捣鼓着他的量子阵，之前一门心思，也没太注意房间里的变化。
下床一看，呵！金灿灿的阳光，洒了一屋子！
心情好的不得了！愉快地哼起了小曲：
“小鸟说~早早早~~，我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摇头晃脑地踢开厕所门，随手带上。
“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响起……
“我要上学校~~，天天不迟到~~~”悠扬的歌声，继续响起……
……
8点10分左右，盛开在玛丽的陪同下，准时来到了更衣室。
路上盛开跟玛丽表现得更加熟落，装出一副对她产生了信任的样子，尺度拿捏的刚刚好，演技愈发成熟……
可内心却打起了120分的精神，不想被玛丽再套出哪怕一句话！昨天电梯里的勾魂场面，历历在目，现在还让他心有余悸……
一进更衣室，玛丽便主动背过身去，随口说道，
“学院每天都会给你们换新校服，不用害怕衣服脏了破了什么的。”
盛开拉开柜门一看，还真换了一套崭新的。
心中直呼好家伙，贵族学院就是不一样，衣服穿一次就扔。
“我这边其实脏了再换也行的，没那么多讲究。”
玛丽好似下意识微微侧头，用余光瞥着盛开的身影，
“不用担心浪费啦，暗物质材料是可以回收的。”
盛开三下五除二脱了个精光，随口应道，
“奥……原来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忽然感应到好似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就很灵性……
扭头一看！刚好抓到玛丽把头甩回前方，收回目光的瞬间！
一种被“看光了”的刺激感，瞬间袭上心头！
心说不会吧，玛丽是对我有意思还是怎么着？
我可是有对象的人！
如果只是馋我的身子，到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又马上回过神，暗骂了自己几句。
飞速穿上校服！等了好大一会儿，扭身看向玛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说：
“那我进去了……”说完又觉得好像哪里有点怪，没来由的老脸一粉。
玛丽回过身来，一脸的关切，“哦，进去吧。”
侧身让开门，仿佛想到了什么不该想的场面……
盛开听的浑身一激灵，忙不跌地逃离了现场，大步流星地直愣愣地朝前走，头都没敢回。
玛丽在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嘴角泛起了玩味的浅浅一笑……
……
盛开走近九色大光球，远远的就瞧见岳知守跟他挥手！
节奏缓慢，挥出了他特有的丧丧气质……
便用力地挥起大手，使劲摇了几下！仿佛是在传递一些力量……
抬眼一看，洪炎的座位还空着，但东方量竟然到了。
走到近处时，跟他点头示意，顺便瞄了一眼他的鞋子。
三道杠！跟洪炎一边多了？这可不行，今天我说什么都得违规一次，追上他俩。
上次这小子捧个臭脚丫子，一顿展示，洪炎都开始留意他了……
醋瓶子一倒，越看他越不顺眼……
东方量跟他打过招呼，便看向别处，并未注意到盛开的酸酸模样，跟没事人似的。
盛开刚坐下没多久，失失、洪炎、西钥明就同时到了。
三个人踏出三条律动的星光大道。
南边一条，东边一条，西边一条。
一个娇巧灵动，一个不急不缓，一个走路带风。
一个妩媚，一个清艳，一个邪魅狂狷。
一个似水，一个如火，一个仿佛明月光。
三个反差如此明显的人间绝色，跟走T台一样，走进大光球，倒也让同学们大饱眼福，啧啧赞叹……
盛开为了装作跟洪炎不熟，还刻意多看了失失跟西钥明几眼。
也不知这个“刻意”里面，是不是饱含着自愿的成分……
暗院规定的出发时间是8点20。8点15左右，同学们便已经到齐。
阿旦的大脸缓缓映在夜空中，庄严肃穆的男声响起：
“请同学们5分钟之内出发，超时进入学院的同学，记违规1次。”
倒计时的红色大屏，在空中显现……
【04:59】
【04:58】
阿旦的大脸缓缓消逝在夜空中……
盛开心说这个什么暗物质大使，就迎新仪式的时候，多说了几句话。
昨天放学跟今天都像打卡上下班一样，刷个脸就走……大使的工作倒是清闲……
他一愣神的功夫，就见“刷刷刷刷”，36个同学，转眼间就走了34个。
又只剩下他跟东方量。
只有岳知守走之前，朝他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其他人连个眼神都没有，洪炎也没理他……
盛开不禁摇头一笑，心说这破学上的！这还怎么跟他们搞关系，套情报？
一个个都跟打单机游戏似的，谁都不爱搭理谁。就交下一个岳知守，请他吃个饭还得飞一趟南都！
唉？可以考虑啊……咱现在可是有钱人啦，身价1523万的新晋富豪【枭】了解一下。
回头算算时间，尝尝他家的老岳猪脚饭！嘿嘿，就这么定了！
盛开正想的出神，就见“刷”的一下，东方量也走了……
心里这个后悔，本打算跟他聊聊昨晚缺席的事，结果一分神，让他给跑了……
座椅都捣鼓明白了？
我还没捣明白呢？
你真明白假明白啊……
撅起屁股，
在黑漆漆的夜空中，
捣鼓起座椅来……
……
不远处的一个小屋里，阿旦摘了兜帽，瘫在靠背椅上，一声冷哼：
“这小子怎么又没走？”
“椅子够你研究100年的！”
45、暗院的高等常识
当盛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回到了【随机系】的教室。
记忆还停留在——5个人苦等东方量，无奈下各自踩着最后1秒回归——这个瞬间！
所以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东方量的位子！
还好还好……这哥们还在，还没死……
又瞄了眼他的透明球鞋，嗯？三道杠！
跟洪炎一边多了？这可不行，今天我说什么都得违规一次，追上他俩……
昨天他就跟洪炎想到一起去了，两个人肩并肩地去存录影设备……
今天还跟她一起穿三道杠的情侣鞋！气人不气人！
醋瓶子一倒，越看他越不顺眼……
东方量见盛开第一眼就看向自己，本来心中一暖。
却发现他瞄了自己的鞋子后，就生气了……
嗯？我违的规，你生什么气啊？
他他他……他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浑身一激灵！
本来刚刚还想解释两句迟到的事，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对不住了兄déi！哥是直的！
刻意把脸看向别处，躲盛开远远的……
嘿呀！盛开也来劲了！就他这暴脾气，哪能受得了这等“奚落”！
这个东方量什么情况！
老子关心你还关心出毛病来了！
不但不解释迟到的事！还像躲瘟神似的躲着我！
就跟谁多待见你似的！
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看向邻座的洪炎，见她正好奇地看着自己，便一个大变脸，咧嘴一笑，
“你也到了，早啊。”
脑海中映出了昨天两个人<小黑屋同看小电影の名场面>，立马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洪炎心里却想不明白了，东方盛开这俩人是怎么回事？昨天分手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今天一个躲着另一个，另一个狠叨叨地抗议！像耍小性子一样……
他俩……不会是……
啊？不会吧……
俩人看着都挺直的啊……
这么直的两个人要是搞到一起……
唉？画面好像还挺美的……
回过神，朝盛开怪怪的一笑，
“早啊！你怎么比大家晚到了5分钟？”
“蛤？”盛开一耸肩膀，一付鬼才知道的样子，
眼神朝东方量一挑，“他怎么回事啊，昨天放学。”
洪炎心中一乐，看他那副想知道还不好意思直接问的样子，他俩还真是有问题！
坏坏地说：“你自己问他喽，这位眼尖的朋友！”
盛开记起昨天在图书馆里，洪炎就是这么叫他，立马生出了一种“专属爱称”的快感。
哈哈一笑，“懒得理他！”
洪炎却觉得盛开这句话“大有深意”，更加坐实了心中的想法。
哈！还嘴硬！恋爱中的男人……
要是盛开能读到洪炎此刻的想法，估计直接掐死她的心都有！
他这边正幻想着跟她你侬我侬，她那边却在嗑着东方量X盛开的剧本！
终究还是错付了……
……
只见门口的激光门刷的一下弹起！
一脸正气的郑异，大步走上了讲台。一个漂亮的顿步，接一个潇洒的转身，再来一个阳光灿烂般的职业微笑！
露出一口像假牙那么白的大白牙……
“同学们好！老师欢迎你们。”
摊开双手，像耶稣欢迎他的十二门徒一样，向6个人敞开怀抱……
6个人懒得理他，连一句“老师好”都没回……
郑异却还是一脸的自在，仿佛他本来也不需要任何人回话一样。
“昨天，我们第一节课就坦诚相见（干了一架），相信大家对老师的教学方式，也有了初步的体验。”
“从今天开始，老师将正式传道授业，打破你们以往的低等认知，带领你们尽情遨游暗物质世界，找寻生命的真谛！”
等了一等，见6个人还不理他，阳光灿烂般的微微一笑！
“这节课，我将传授你们一些暗院的高等常识。”
“所谓高等常识，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常识。”
“在教学过程当中，我不会做任何讲解。”
“因为即便我讲了，你们该不理解，还是不理解。”
“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样，只有你们自己才能捅破。我捅不了，其他人更没这个资格。”
盛开听的心里那叫一个不屑！郑异这个老装逼贩！说的云里雾里的，我看你像个窗户纸！我捅你一身窟窿眼！
只听郑异继续说道：
“下面我们来做一个实验，整个实验过程中，大家要用心去体会全过程。”
“仔细观察自己内心的变化。通过细微的变化，去体会和感受这种高等常识。”
“我今天要为你们介绍的高等常识！便是！”
刷的一下，讲台量子大屏上，浮现出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正三角形！布满了看不懂的花纹，正中央浮刻着两个血红的大字：
【奴役】
郑异朝门口的方向一点头，激光门再次弹开，一个一身黑色职业套装的女生，推着实验小车，走了进来……
套装好像有点小，本就傲人的身段，更显得前凸后翘。
加上她走路的姿势，比一般女生幅度大一点，一扭一扭的，更是让人看的心惊肉跳，眼里映着她一路的风骚……
只听郑异“嗯嗯！”一清嗓子，介绍道：
“这是我的助理小陆，下面由她为大家演示实验。”
“请大家保持全程的绝对安静！配合并服从实验的全过程！”
“现在！实验开始！”
只见小陆一扭身，面向大家，如郑异那般职业地微微一笑，
露出一口小白牙，微一鞠躬，露出领子里惊人的事业线……
盛开心中直呼好家伙！
这个小鹿，可不是一般的小鹿，这是传说中的九色神鹿吧……
只见她白皙的小手，揪住实验车上黑色的幕布，快速往身前那么一拉！像是魔术表演一样……
一个大水晶球映入众人眼帘，瑜伽健身球大小，空心的，里面还装着6只小白鼠。
6只小白鼠吱吱地叫嚷着，一阵慌乱，四处逃窜……仿佛是因为看见了对面的6个人，而感到害怕。
6个人面面相觑，猜不出郑异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盛开看的心中一恼！
什么意思？就是说我们6个人就是这6只小白鼠呗？
小白鼠们无助地看向球外，
爬在球壁上疯狂地倒腾腿儿，
可爬到一半，就因为太滑
掉下来，
摔回球底，
嗞嗞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