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理想三部曲
首映礼还算隆重。
韩国首映在傍晚18点开始，《夜行记》主创团队要早点到。
汽车在楼下等着，17点出门。
到达明洞CJCGV影院，这里围着很多观众和媒体。
下车以后，赵明诚就被围住。
走红毯和女演员走，太私密不好，和男演员走又感觉怪怪的。
他单独在前面走，演员们在后面跟着。
走到台阶上，赵明诚和车胜宰还有崔在元握手。
“辛苦了，首映礼筹备不错！”
“这是应该的，我们在这迎接其他人。”
赵明诚负责迎接导演，李秉宪迎接男演员，孙艺珍今天特别忙，下午《醉画仙》首映刚结束，傍晚《夜行记》首映。
《醉画仙》是林权泽拍摄的作品，他是老前辈，目前为止拍摄将近100部电影。
韩国大部分导演都来参加《夜行记》首映，有一部分正在忙自己的电影，没时间过来。
在台阶上迎接40分钟，进入电影院，准备接受采访。
采访提前安排好的，赵明诚不解读电影，主持人问演员一些问题。
《夜行记》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观众都想看看获奖的影片什么样。
采访完，开始放映影片。
赵明诚看够《夜行记》了，要不是为了宣传，他绝对不会再看自己的电影。
已经看过上百遍，提不起一点兴趣。
观众还有导演们的议论声，他能够听清。
两个小时后………
首映礼结束。
赵明诚被导演们围住。
“赵导，影片绿色灯光如何拍的？”
没什么藏着掖着，赵明诚直接告诉他们。
“绿色和人脸结合的高级配色，灯光前面加绿色滤纸，就能拍出这种效果，后期调色效果不好，调色要整体调色，缺少层次感。”
现在赵明诚的功底，不是和他们一个级别的，这些导演向他请教也没有心理负担。
韩国首位获得三大电影节金奖的导演，这个成绩，让大部分导演望尘莫及。
既然追不上，就好好请教，多学一点是一点。
赵明诚也没有拿大，实话实说，都告诉他们。
众人点头。
“色彩运用讲故事，观众会不会看不懂？”
姜帝圭问赵明诚。
“更多需要感受，话说的太直白，就没有意思，不可能让所有观众喜欢，这就要看我们的取舍。”
“商业电影就像肯德基，现在观众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他们愿意吃肯德基，我们导演做别的菜，观众喜欢不喜欢吃，这是他们的选择。”
赵明诚的话很直白，商业电影没有营养，看的时候爽一下就完事，不能细细品味。
当然不能排斥商业电影。
主流趋势就是这样，年轻人喜欢吃垃圾食品，也不喜欢思考。
看电影还要学习、思考，这样太累了，一天上班就够累的。
看一场电影还要学习，还要思考，年轻人不喜欢看。
赵明诚虽然才25岁，但是他已经超越年龄，不论身份还是思维，都是3、40岁的人。
《夜行记》的票房，赵明诚并不担心，海外发行权已经赚到。
韩国就算一分票房没有，他也不会缺投资。
当然有就更好。
他现在已经超越对金钱的追逐。
原本想买这届世界杯的，现在已经放弃，钱只是工具，他只能暂时拥有。
够用就行，赚太多反而是麻烦。
首映就这样结束。
赵明诚没有参加酒会，让人开车送他回家。
………
等回到家后。
沈大姐看他回来，就哈哈大笑。
“怎么了？你是不是犯病了？”
“笑什么？”
沈大姐笑着问：“裸奔的疯子是不是你演的？”
“你去看电影了？”
沈银河点头：“当然！想看看你拍的电影怎么样？”
“哦，你认为怎么样？”
“看不懂，里面的衣服很漂亮，场景布置的很特殊，最后为什么男主角没被抓，反而成功了？”
“他在做梦，最后去歌厅大开杀戒，就是他的梦，从影片开始，到影片结束，这都是一个梦。”
沈银河有些懵。
躺在他怀里问：“这怎么可能是一个梦？”
“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影片开始模糊的灰尘看到没？我之所以用蜡烛拍摄，就是营造模糊感。”
“电影里男主角所有的话，都是他对观众说，从最开始我就在迷惑观众，包括柏林电影节的评委们，都不知道《夜行记》从开始到结尾，就是一个梦。”
“这么说，恩彩还有南珠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对啊，你只要观察海报，就知道，海报在男主的头上，有白玫瑰和红玫瑰，圣母妓女情节，男人独有的。”
“影片之所以叫《夜行记》，就是因为这是一个梦。”
“夜与梦。”
“当然我一直在迷惑观众，调教他们。”
“能不能看懂，就要看他们悟性。”
“这个秘密你别说出去，现在只有你和我知道，演员和剧组其他人都不知道。”
沈银河感觉赵明诚太变态了，《夜行记》从一开始就在设计。
当人们以为什么的时候，完全不是这回事，只要赵明诚不说出去，这部《夜行记》，很少有人能看懂。
当然赵明诚的表达是这样，至于观众和影评人怎么解读，就是他们的事。
“亲爱的，电影主题又是什么？”
“理想，准确说在梦里的理想。”
“大姐，你不感觉电影里主角，事业发展太顺利了吗？”
“现实生活，事业顺利，有女神可以追求，又能拯救良家女子，最后还能当英雄，大开杀戒。”
“《夜行记》整部电影刻画的是，男人的理想。”
“男人的理想，也有暴力的一面。”
可能沈银河不了解，但是赵明诚清楚。
有很多男人幻想自己成为古惑仔，拿着刀在大街上砍人。
为何这么多男人想混黑帮？
就是因为幻想着暴力。
那么拯救良家女子，在歌厅大开杀戒，就满足了男人心里的理想。
采用俯拍，就是因为这是一个梦，现实里不敢做的，梦里会这样做。
《夜行记》是一部关于理想的影片。
这也是赵明诚有关理想第一部电影。
《燃烧》的主题还是关于理想的。
他拍理想三部曲，正在进行中。
沈大姐认为他说的有道理。
跪着赚钱、站着赚钱、躺着赚钱，都不牛B！
做梦赚钱最牛B！
赵明诚拍一个梦，就把钱给赚了。
“明诚，你这样拍，不是玩人吗？”
“嘻嘻，我就喜欢玩人，他们随便解读，只要是正常人的思维，就看不懂这部电影。”
“只有疯子才能看懂。”
“我演的疯子，还知道喊的什么吗？”
“一切都没有意义！”
“一切都没有意义！”
“就是要告诉观众，你们解读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沈大姐看他就像看白痴。
别的导演都为观众服务，赵明诚拍电影折磨观众。
要是烂片还好，观众看不懂还可以骂，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的影片，肯定不是烂片。
碰到较真的观众，非要搞清影片中的细节，不跳楼自杀，也要住进精神病院。
第三十二章 傲娇男人
韩国搜索网站Naver有些类似百度，赵明诚搜索《夜行记》信息很快显示出来。
昨天上映的影片，第二天早晨信息就更新出来。
当然还有观众的评论以及影评。
《夜行记》评分8.93分，当然Naver的评分虚高，要比IMDB高很多。
1536名观众进行打分。
男性观众打分9.01分。
女性观众打分8.78分。
“听说是获奖的电影，看过以后很失望，不知道电影拍的是什么？”
这可能是一遍没看懂的观众。
“老实说无聊，没有意思，主角已经患上神经疾病，因为是获奖的影片，所以才去看的。”
“不朽的杰作！”
“没有多余的剪辑，导演把故事编排的井井有条，演员演技很好！”
“虽然看起来很难理解，但是很有趣。”
“关于现代人孤独还有弊病的电影，有意思。”
“赵导演，好帅！”
赵明诚继续看影评人的评论。
“《夜行记》是怎么讲故事的，我们需要看两遍以上才能看懂，影片使用的叙事手法并不新鲜。
导演的镜头语言表达。
男主最后开枪自杀！
当我们听到外面汽车爆胎的声音，这是导演有意制造的迷惑，其实男主最后没有去歌厅，而是开枪自杀，燃烧红玫瑰还有白玫瑰，并且换上黑色西装，这更像一场宗教仪式。”
这个影评人看到第一层，赵明诚还是很高兴的，他表面确实是这么表达的。
“被欺骗和被讽刺的！
如果有一种导演，喜欢玩弄观众，那么他就是赵明诚。
《夜行记》主角在影片开头，明明说为了理想，但是当他得知偷拍能够赚钱，马上偷车开始偷拍照片，当观众们以为主角是坏人时，主角又开始拯救妓女。
导演塑造主角这种失控的性格，就是为了玩弄观众。”
“伟大的影片！
大部分观众都会看不懂，会有很多人不喜欢看。
但是没有关系。
影片中的玫瑰暗喻着电影中的两个女人，红玫瑰妓女、白玫瑰恩彩，男人都有妓女圣母情节。
主角通过拯救妓女，对自己进行救赎。
影片中出现的疯子，就是导演亲自演的，疯子口中喊的，就是《麦克白》的独白：一切都没有意义。
疯子在左，天才在右，这也是导演对世人的嘲笑，25岁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赵明诚导演是一个伟大的导演！”
这都是什么和什么？
观众和影评人总会过度解读。
不过这是他们的权利。
沈银河站在门口，捂着嘴偷笑。
昨天还说不在乎票房，不在乎观众和影评人的评价。
一大早就起床，一直盯着笔记本看。
外人眼里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导演，在沈银河这里，赵明诚就是一个傲娇。
嘴里说着不要，身体很诚实。
“咳咳…！”
赵明诚听到有动静，紧忙合上笔记本电脑。
为了掩盖紧张，抽出一根烟点上。
“大姐，你睡醒了？”
沈银河憋住，努力让自己不笑出来，她要笑出来，他肯定生气。
“你这么早起来？”
赵明诚掩饰自己的尴尬：“哦，查阅资料，剧本需要查阅一点资料。”
沈银河感觉赵明诚真有意思，《燃烧》剧本和分镜头脚本都已经完成，分镜头脚本还是她画的。
“嗯。”
沈银河实在憋不住，紧忙去卫生间，然后躲起来笑。
都已经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的导演，看来还是不能免俗，他还渴望获得观众的认可。
沈银河感觉赵明诚有点神经不正常，既然希望获得观众的认可，就拍一些观众容易懂的就好。
为何还要拍这种晦涩难懂的影片，观众看电影就像猜谜一样。
不过看他蹲在椅子上，趴在笔记本电脑前，认真看着影评的样子，真的可爱。
沈银河想到，她说结婚，赵明诚不答应，或许这是他傲娇，嘴上不答应，心里已经答应。
不然也不会主动说订婚。
………
城南市距离江南大约20公里，沈银河让赵明诚在瑞草建房子，也是因为这里离她家近一点，可以开车回去。
今天在江南宣传电影，明天去仁川。
当孙艺珍看到赵明诚从沈银河车上下来的时候，她终于知道为何他不同意和自己在一起。
“你回家吧，我宣传完电影给你打电话，你现在行动不方便。”
沈银河点头：“少喝酒，别乱说话。”
“放心，赶紧走，等会被拍到。”
沈银河推了推墨镜，然后压了压帽子。
“嗯。”
“注意安全，开车慢一点。”
赵明诚看着沈银河远去。
李秉宪也吃惊！
“真在一起了？！！”
孙艺珍有些吃醋，她感觉赵明诚有些变态！
年轻的不喜欢，反而喜欢比自己大的！
看沈银河的穿着，明显已经怀孕。
她认为赵明诚和沈银河在一起不般配，才华横溢的导演，又长的高大英俊，怎么会和比自己大这么多的女人在一起？
导演口味真重！
他是喜欢年龄比自己大的？
还是喜欢30岁女人？
要是喜欢30岁女人？
那么自己30岁时，是不是有机会？
“导演，你牛！”
“沈银河是我初恋女神！”
赵明诚看着罗泓轸问：“什么？”
“我们这个年龄的男人，初恋女神就两个，一个李美妍，一个沈银河，幻想的。”
“靠！别对我女人幻想，你以后幻想李美妍去。”
“不行了，年龄大了，现在没有幻想了，家里老婆叮嘱过我，宣传电影时，离女演员远一点。”
赵明诚哈哈一笑：“影视行业就这样，剧组成立，到完成拍摄，我们大部分人都要分开，这次宣传完《夜行记》，再见不知道啥时候。”
李秉宪这时候走过来。
“导演，我可算你们红娘，要没有我的电话，你可不会认识沈银河。”
赵明诚认为不对。
没有沈银河或许更好，现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当渣男。
要不是沈银河怀孕，他心里不会有负担，最起码要和孙艺珍打上几炮。
在江南宣传结束，连夜坐车前往仁川。
仁川人口260多万，也算很大的城市，韩国这里超过200万人口的城市，都算大城市。
沈银河家所在的城南市，人口90多万，名字叫市，和县城差不多。
在仁川这里宣传，很多观众想让赵明诚给出几点观影线索。
他不对影片解读。
没有办法给出线索。
“看《夜行记》可以当成猜谜的游戏，抱着猜谜游戏的心态，观看这部影片，或许能找到关键的线索。”
这不是赵明诚故作高深，导演把自己的创作意图告诉观众，那么观众的观影体验会大大降低。
看不懂可以慢慢看，但是他把自己想要表达的说出来，这样做就没有意思。
不过。
颜值就是正义。
韩国这里挺看重外表的。
赵明诚长相正派。
武侠电影中的大侠，他适合去参演，他的长相越来越不像韩国人。
眼睛越来越大。
气质越来越自信。
反正就是越来越英俊。
或许是因为他24岁当副厅有关系。
文化观光部是部级单位。
电影振兴委员会隶属文化观光部，属于半官方半民间的正厅级单位。
电影振兴委员会监事是副委员长一个级别，都是委员长的副手。
赵明诚任电影振兴委员会监事，级别上属于副厅级。
可以叫他赵厅长。
比贾科长级别高两级。
他还有21世纪优秀人才奖。
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
首尔市优秀人才奖。
开始本能抗拒，现在这么多名头挂上，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看来宋江当时的心态，和赵明诚现在一样。
不得不感叹，权力让人沉迷。
在仁川宣传完，主创团队又前往大田，然后是光州。
宣传地点就是韩国6个广域市，加上首尔。
根据路线宣传。
韩国国土面积小，和一个省差不多大，距离最远，也不过几百公里，火车当天就到。
第三十三章 见家长
沈银河问他紧张吗？
比见总统还紧张。
更多是尴尬。
“大姐，买什么礼物好？”
他不懂韩国这里的风俗，要是在中国，就买烟、买酒。
“把围巾送给我姐，还有我妹，再买一点水果吧。”
不得不说韩国本土产的水果贵，进口的便宜一些。
在水果店。
香蕉、苹果、香瓜、西瓜、草莓等等，都买一箱。
“太多了！”
“太浪费了！”
赵明诚在前台结账。
“买一次就多买一些，不送什么礼物，多买一点水果吧。”
12万3000元的水果。
贵是贵了一些，要比买礼物便宜很多。
一瓶茅台几千块，买几箱水果才不到1000人民币。
上车以后，沈大姐开车往城南开，一边开车，一边问他：“你紧张吗？”
“不紧张也被你问紧张了。”
“反正去你家，比去青瓦台拘束，尴尬多一些。”
“嘎嘎！”
“你还会尴尬？”
赵明诚白眼：“废话，能不尴尬吗？”
宣传完《夜行记》沈大姐就来接他，生怕他不去。
《夜行记》票房成绩不错，截止到5月17日，上映一个星期，韩国观影人次375766人次。
和预计的差不多。
预计首周观影35万人次左右。
因为世界杯的原因，截止到5月底，能否突破100万观影人次？
赵明诚的压力不大。
《夜行记》已经赚钱，韩国票房的压力小一些。
……
此时在城南市寿井区山城洞净云住宅。
“到底是什么人？”
“二姐说是导演，样子还很神秘，她说来了就知道。”
“这个导演现在很得意吧？银河已经怀孕，这都是他设计好的。”
沈母唉声叹气，女儿没有结婚就怀孕，去年又发生悔婚的事，真是太丢人了！
沈银河一家都在等着，想看看到底是谁？
居然把大明星迷成这样？
听到汽车声音。
沈宝莉趴在窗口看。
“大姐，姐夫，你们过来看看，这个男的好高！”
“确实很高，最少有180公分。拉银河一头。”
“大姐，看他样子很年轻呀？”
“看不清。”
……
赵明诚不知道楼上有人偷看。
“这三层都是你家的？”
“不是，只有三层是，其他两层都是邻居的。”
沈银河家的房子有些像以前上学的教室，侧面有楼梯。
“搬不了这么多，我只能搬几箱。”
“等会让我爸搬。”
沈大姐可真会疼人，把老父亲豁出来。
赵明诚搬着水果，跟着沈大姐上楼梯。
“别说话，别说话，只点头答应就行，你的脾气太暴躁，别和我妈吵起来就行。”
“我装哑巴行不行？”
赵明诚手里抱着水果箱子问。
“他们肯定能认出你，装哑巴当然不行，特别是我爸，他经常看新闻，你前段时间总上新闻，他肯定能把你认出来。”
“好，我尽量控制。”
现在他内心还是挺紧张的。
当门打开的时候。
赵明诚内心别提多尴尬。
“爸、妈，明诚来了。”
看到沈父吃惊的表情，整个空气有凝固了。
还是沈银河的妹妹打破僵局。
“哇！二姐，不会吧？”
“赵导演就是？”
沈银河点点头。
“伯父、伯母好。”
沈银河给赵明诚点赞，他确实没有多说话。
只要他能来她家，就已经谢天谢地。
“别站在门口了，快进来吧。”
沈父这个人，给赵明诚第一印象就是在家里比较话少，属于少言寡语的这种人，但是办事雷厉风行。
确实能看出军人的影子。
“这是给伯父、伯母带的水果，没有特意买礼物，请包涵。”
“这样就很好，快坐。”
现在赵明诚就像动物园里的猴子，被沈银河全家围观着。
沈母把家里人叫到厨房，客厅就剩赵明诚和沈父。
车上的水果，让沈银河姐夫去搬。
“兄弟姐妹几个？”
“我家就剩我自己。”
“你父母身体还好？”
“他们已经去世，现在就剩我自己，远方还有一个姑姑，住在庆州。”
现在轮到沈父尴尬，他没有想到赵明诚的父母已经去世。
想要继续问，又非常不好意思。
拿起桌上的烟：“你抽烟吗？”
“抽，不过抽的很少。”
沈银河在厨房听到他这么说，捂着嘴偷笑，一天一包烟还少？
“二姐，你们怎么认识的？赵导演可是大韩民族的骄傲，看他在柏林领奖，我的朋友都幻想嫁给他。”
“就这么认识的。”
沈母开始埋怨沈银河：
“前面有个姓郑的，比你大20岁，又花心，现在又是他，你心里能踏实吗？”
“他才多大？比你小好几岁，等你人老珠黄，有你后悔药吃，要不是已经怀孕，我就把他赶出去。”
“长的也太英俊了！又这么年轻有为，反正我心里一点都不踏实，跟着你提心吊胆！”
“二姐，这次我站老妈，赵导演太帅了！很多女人都幻想嫁给他，夜夜防贼的日子，肯定很辛苦。”
当沈父也不和他聊天时，沙发上就剩一只狗陪着他。
跟着女人见家长，是男人最漫长的时光。
还好旁边有个狗子陪着他。
时间过的再慢，总要有过去的时候。
终于到吃晚饭的时候。
沈大姐家里都是女儿，大姐已经结婚，丈夫是当地律师，带着一个眼镜，长相斯斯文文的。
姐姐长相像妈妈，脸圆嘟嘟的。
沈银河和妹妹长相像沈父，妹妹和沈银河长的差不多。
其实妹妹也比赵明诚大两岁。
“不要客气，赵导演，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
沈父坐在主位上，拿着酒瓶问赵明诚：“赵导演能喝酒吗？”
“能，只能喝一点点。”
沈银河知道他的酒量，他要只能喝一点点，其他人就都是酒鬼。
在饭桌上，这次赵明诚没有多喝酒，他放不开手脚，要是真喝，他怕把沈银河父亲还有姐夫喝趴下。
不过这次见家长，他的表现中规中矩，不问他的话，他就不说话。
沈银河一家都知道他是什么人，在柏林电影节，当着众多媒体喷《千与千寻》，现在反而畏手畏脚。
不过效果还不错。
晚饭过后，闲聊几句，沈大姐开车送他回家。
他还没有驾照，又因为刚喝过酒，不能开车。
“你喜欢他吗？”
沈母看着沈父问。
“我喜欢不喜欢，这个不重要，现在是银河和他，赵导演太优秀了！要是他比银河大两岁就好了。”
“你也是这种想法吧，这么优秀的男人，让我心里不安，更何况他比银河小6岁，闲言流语他听多以后，可能会抛弃银河。”沈母叹口气说道。
“学历好，有才华，长相英俊，又年轻，这么好的条件，和银河在一起，让人担惊受怕。”
沈父说道：“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孩子已经有了，就别再说了，下次再来，赶紧讨论婚事，就怕他不肯结婚。”
“看着新闻，我都感觉他很忙。”
“唉…，导演经常接触到年轻女演员，要不是已经有孩子，打死我都不同意！”
……
“明诚，你累了？”
“没有，就是不想说话。”
“我父母说什么了吗？”
“大姐，你父母都很好，我就是想到我的父母。”
赵明诚没有想到原主父母，而是前世的父母。
“过几天我陪你去看看他们吧？”
“好吧，我也很久没去。”
因为时间太晚，沈大姐没有回城南，在他这里住的。
今天见家长总算过去。
因为出色的表现，沈大姐奖励他。
第三十四章 奉俊昊
今年韩国电影大爆发，先有赵明诚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
现在林权泽导演又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
在世界杯开始前，传出好消息，电影届都很高兴。
5月29日。
早晨起来沈大姐就给他整理衣服，今天要去参加庆功宴。
赵明诚获最佳影片金熊奖热热闹闹庆祝，这次林权泽导演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也要庆祝。
昨天《醉画仙》主创团队回到韩国，同样受到热烈欢迎。
今天上午文化观光部要表彰林权泽，下午有庆功宴。
《夜行记》庆功宴林权泽过来捧场，这次他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赵明诚也要过去捧场，何况他还是导演协会会长，又是老前辈。
“少喝点酒。”
“知道了，今天要去公司，社长找我有事。”
“现在前期筹备，还有什么事？”
“好像是奉俊昊的电影要开拍，他上部电影《绑架门口狗》不是扑街了吗？”
“嗯。”
赵明诚无奈笑道：“让我挂名监制，配合营销被。”
“哦，你别参与进去，挂名可以，人家拍什么样，是人家的事。”
“我也参与不进去。”
奉俊昊现在准备拍的电影，应该就是《杀人回忆》，CJ娱乐公司投资制作，这部电影他前世看过。
拍的非常不错，商业和口碑都非常不错，赵明诚没有必要参与进去，挂名监制配合营销就是了。
“大姐，你回家多休息一段时间，在这里我又照顾不了你。”
“知道了。”
现在已经怀孕23周，他也没有照顾孕妇的经验，只会拍电影，其他都不会做。
没有开车，赵明诚直接走着去公司，他家和CJ娱乐公司就隔着一条铁道，上天桥走过去就行。
到公司以后，正好碰到奉俊昊和他的妻子。
奉俊昊可以说是名门之后。
外公朴泰远是韩国著名作家。
父亲是工业设计师，又在大学担任美术教授。
哥哥在首尔大学担任英语教授。
姐姐是服装设计师。
从小就受文学和艺术熏陶。
他和赵明诚一样，都是韩国SKY出身。
SKY就是韩国三所著名的大学。
首尔国立大学、高丽大学、延世大学。
赵明诚首尔国立大学。
奉俊昊延世大学社会学毕业（学士学位），出身名门，又是名校毕业。
在韩国他属于精英阶层。
要比财阀社会地位高。
韩国也是受儒家文化腌泡的，商人虽然有钱，但是社会地位不高，同样韩国也看重名校出身。
SKY这三所名校出身，起点就比很多人高。
这也是赵明诚成为韩国民众心中的骄傲一样。
奉俊昊1995年和妻子结婚，事业上没有什么起色，和妻子住在公寓里，外界的评论说他贫寒，妻子对他不离不弃。
事实真是这样吗？
这就像李安在家六年，靠妻子养的故事一样。
营销给观众听听。
李安从纽约大学电影学院毕业后，一直被行业内看好，这几年时间他也在做电影相关的工作，不是靠老婆养，他也在赚钱。
只是没有当导演赚的多，养家还是没有问题的。
李安的父亲是学校校长，出身也是知识阶层，他可不是草根。
《喜宴》、《推手》这两部电影的剧本，也是在这期间完成。
写剧本也是工作。
跟营销号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赚钱少和靠吃软饭，是两回事。
奉俊昊拍广告，还有做一些影评，也赚了不少钱，他也不是靠妻子养的，何况他家里不缺钱。
父母、哥哥、姐姐都是高收入人群，能让他妻子养他？
营销的话，听听就算，千万别当真。
奉俊昊要拍的电影，还真是《杀人回忆》，这是关于1986年9月到1991年4月，京畿道华城郡10名女子遇害，只有1人幸存的案件。
后世凶手在监狱里被找到，还是靠DNA比对找出的。
赵明诚可不想改变历史。
世界杯足球他都不买。
他知道巴西夺冠。
他知道克洛泽世界杯帽子戏法。
德国8：0大胜沙特。
还知道韩国队世界杯第四名。
还知道巴西和中国比分。
4：0。
钱赚到了又能怎么样？
靠着自己拍电影赚钱，能踏踏实实，世界杯有没有庄家？
买股票知道结果，就一定稳赚吗？
世界有太多变数，就像蝴蝶效应一样，一个小小的举动，会给自己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因为世界杯买球，大赚特赚，然后被盯上，被人谋杀，或者因为有钱以后迷失，最后欠很多外债。
财富是一把双刃剑。
有些人可以承受，有些人就承受不了。
一大笔财富突然出现在赵明诚面前，他认为自己驾驭不了，当驾驭不了时，就要远离这笔财富，避免出现大的问题。
赵明诚这种花钱大手大脚的人，只能赚点辛苦钱，他认为自己也不太缺钱。
拍一部电影赚100万美元左右，已经足够。
再多的钱，他用不了，也承受不起。
还是拍电影实在。
崔在元让赵明诚看一看《杀人回忆》剧本，给提点建议。
《绑架门口狗》扑街，奉俊昊这次导演机会，也来之不易。
不过赵明诚确实挺羡慕奉俊昊的，人生中第一步遇到挫折，对自己有很大帮助。
赵明诚这种第一把就胡大牌的，就像被架在炉子烤一样，韩国电影人都在看他。
《燃烧》拍好了，没有任何问题，假如失手，制作不好。
谩骂、嘲讽也随之而来。
他看着奉俊昊说：“《杀人回忆》剧本很好，我就挂一名，我和奉导演风格不一样，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拍就行。”
人家的电影，最好少说一些。
自古文人相轻，多说以后只会招来讨厌。
“我看《杀人回忆》剧本挺好，就按照奉导演的想法拍。”
崔在元有些不满意，不过他也知道赵明诚，只要他不说，就别继续追问。
他答应挂名监制就行。
《夜行记》在韩国上映19天，电影振兴委员会统计票房。
上映19天，累计观影人次956722，马上突破100万观影人次。
因为世界杯的原因，肯定对票房有影响，但是突破100万观影人次没有问题。
在韩国100万观影人次是一个门槛，《夜行记》不太商业，拍的也比较晦涩难懂，靠着韩国首部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的营销，票房成绩还不错。
CJ娱乐公司营销部预计《夜行记》票房在100万观影人次，现在看没有太大问题。
社长李美敬对《夜行记》票房也没有太大期望，毕竟海外发行权已经赚钱，又在柏林电影节拿到金熊奖，票房差不多就行。
当然希望越多越好。
奉俊昊挺感谢赵明诚，原本以为他会指手画脚，把《杀人回忆》剧本改的面目全非。
赵明诚的意见，CJ娱乐公司会听，刚才企划部总监崔在元就让他给《杀人回忆》剧本提意见。
奉俊昊没有想到攻击性很强的赵明诚，没有提出意见，反而支持他。
“赵导演，您下午有空吗？我请您喝一杯。”
“不了，今天文化观光部给林导演办庆功宴，我下午要过去，你不去吗？”
“我也要去，林导演是前辈。”
“正好，我没车，咱俩一起去。”
赵明诚时间太紧张，没有办理驾照，他很久没有开车，韩国道路又不熟悉，开车有些害怕。
下午17点，奉俊昊开车和赵明诚一起来到新罗酒店。
上次文化观光部给他办庆功宴就在新罗酒店，这次还是。
“林导，恭喜恭喜！”
“明诚，还有小奉，赶快上楼，多谢你们到来。”
在宴会厅，这里不是自助。
马上到晚饭时间，赵明诚真有些饿了，桌上也没有吃的，多喝点果汁，填填肚子。
很多导演还有演员都过来，还有林权泽的朋友、亲属。
在这里他见到韩国第一个国际影后姜受延。
姜受延是林权泽发掘的，1987年，获得第44届威尼斯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奖，主演的电影《种女》，导演就是林权泽。
看林权泽的电影，让赵明诚想到中国第四代导演吴天明，他们两个拍电影都是关于民族艺术，还有民族文化。
赵明诚发现和沈银河在一起后，他的性格被她改变，经常听她唠叨不要多说话，现在在公共场合，他的话确实比以前少。
别人不主动和他说话，他就坐在桌前吃东西。
第三十五章 济州岛
这是赵明诚第一次来济州岛，因为6月8号巴西对阵中国，比赛场地在济州岛西归浦体育场。
看球就看一个热闹，赵明诚也没有多么热爱足球，有世界杯就看，没有世界杯看看英超。
他就是想看罗纳尔多还有小罗踢足球，属于伪球迷。
《夜行记》韩国票房突破100万观影人次，赵明诚请客，坐飞机来济州岛看足球。
罗泓轸、郑正勋、还有赵明诚，就他们三个。
现在世界杯在韩国举行，大家心思都不在电影上，索性玩一个月，从去年9月，到今年6月，他也累大半年，正好放松一下。
世界杯结束，又要开始忙碌。
在西归浦体育场，赵明诚提前让金大姐买到第二排的位置。
“导演，赌一把，上次你赢我10万块，这次赌巴西能赢中国队几个球？”
“3个以上。”
“我赌5个以上。”
赵明诚记得好像是4：0。
这次又要赢罗泓轸？
“赌多少钱的？”
罗泓轸嘿嘿一笑：“这次加码，赌20万块，巴西队赢3到4个球你赢，巴西队赢中国队5到6个球，算我赢。”
“一言为定！”
“老郑，你要当这个保人，这家伙上次输给我，还想耍赖。”
“行，赢的钱，我们在这喝酒。”
郑正勋比他们两个年龄大，他是69年出生的，今年34岁。
比赛开始。
赵明诚不知道应该给巴西队加油，还是给中国队加油。
中国足球踢得差，这不是球队的原因。
相比曰本、韩国，这两个国家足球人口都比中国多。
中国注册足球人口只有几千人。
韩国有几万人。
曰本有几十万人。
中国队足球踢不出成绩非常正常，像这次能踢进世界杯，属于超常发挥。
在中国踢足球的环境，非常不好。
有谁愿意让自己的孩子踢足球？
就算有好苗子，也没有发挥的空间。
小孩在小学4、5年级时，踢足球的兴趣有很多，当上6年级时，踢球的孩子断崖式下跌。
上初中以后，就算孩子想踢球，家长也不让孩子踢球。
上高中以后更不用说。
足球场都没有，还踢什么球？
就算有足球场，让踢球吗？
家长让踢球，老师让踢球吗？
一到世界杯时，看着韩国、曰本参加世界杯眼馋。
开始骂足球队。
这是非常幼稚的行为。
骂足球队的成本几乎没有，除了发泄在生活中受到的怨气，发泄出去，其他什么都做不了。
首先必须要承认，中国是足球微小型国家，国家人口多，但是足球人口非常、非常、非常的少。
等足球注册人口超过20万以后，再讨论发展的问题。
家长、孩子、老师、学校、甚至整个社会，对足球根本就不重视，当从心态上重视以后，再讨论发展的问题。
中国足球发展可以用畸形来形容。
正常发展是，足球大国、足球强国、然后是足球富国。
国足还没有成为大国，一步到位，直接到足球富国。
过度商业化，让足球发展变成畸形，这是一个值得讨论的问题。
上半场结束！
“3：0，哈哈，老罗，这次你又要输给我。”
“我看你要输才是，下半场巴西开始发挥，再踢一个3：0。”
你还想打过外挂？
赵明诚都知道比赛结果，居然还敢和他赌，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用不用加磅？”
“算了吧，稳妥，我没有你有钱，《夜行记》票房5%分成，最少要有2亿分成，我工资才几百万，一大半都要给老婆，手上这几十万，还要留着零花钱。”
下半场继续。
“卧槽！小罗被换了。”
“这个17号是谁？”
郑正勋拿着资料说：“德尼尔森。”
上半场巴西：3：0。
下半场巴西放慢比赛速度。
赵明诚很高兴。
罗泓轸很着急。
“西八，快点踢！”
“快点射门！”
他不想再输给赵明诚20万。
“干的漂亮！”
“罗纳尔多，干的漂亮，狠狠的射门！”
赵明诚让罗泓轸坐下。
“进一个球，看把你兴奋的，巴西队不会再进球，赌不赌？”
现在场上比分4：0。
比赛进行到70分钟。
巴西队换下罗纳尔多。
大罗和小罗都被换下去。
“西八！巴西队主教练是脑瘫吗？再让罗纳尔多上场，给我狠狠的射门！”
“哈哈，嘎嘎！嘎嘎！你就认输吧，巴西队不会再进球了。”
赵明诚看到罗泓轸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爽。
最后主裁判吹响比赛结束的哨声。
最终巴西队4：0战胜中国队。
赵明诚直接奔着巴西队更衣室走去。
工作人员有很多都认识他。
赵明诚买了两件罗纳尔多的9号球衣。
“赵导演，只能你自己进去。”
韩国足协隶属于文化观光部。
文化观光部全称就叫，文化体育观光部，管理韩国文化、艺术、体育、宗教、观光等等。
因为刚刚受过文化观光部还有总统表彰，赵明诚要个签名还是可以的。
追星的感觉，也很爽。
工作人员带着赵明诚来到巴西队更衣室外面。
他听到里面正在庆祝。
很快工作人员还有翻译，带着赵明诚来到巴西队更衣室内。
他是知名导演，不能太狂热，比较有理性的拿出巴西队9号球衣。
罗纳尔多全名太长。
赵明诚记不住，也不知道他姓啥，就叫他罗纳尔多。
“罗纳尔多先生，能给我签个名吗？”
翻译给罗纳尔多翻译。
同时翻译也把赵明诚的身份告诉他。
“这位是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的导演赵明诚先生，他想要您的签名。”
“没问题。”
拿着签名球衣，赵明诚还和罗纳尔多合个影。
有一种次元壁突破的感觉。
打破三大电影节获得金奖纪录的导演，和足球届的超级巨星合影。
拿着签名球衣，离开更衣室。
罗泓轸和郑正勋还在外面等着。
“怎么样？给你签名了吗？”
他把签名球衣给罗泓轸：“这是给你的，好好保存，说不定有收藏价值。”
拿到罗纳尔多签名的球衣，罗泓轸忘记输钱的痛苦。
郑正勋对足球不太感兴趣，这次来济州岛看球赛，就是想出来散散心。
赢钱就得吃腰子。
济州岛这里有烤肉。
多点腰子少点肉。
赵明诚赢20万韩元，也有1000多人民币，足够他们三个人喝一顿大酒。
“老罗，你刚结婚，多吃点腰子补一补。”
罗泓轸被他气完了。
不止赌球输，现在喝酒也被赵明诚气。
韩国土地少，有一块地都当宝，济州岛这里偏僻，现在都开始开发。
这里吃海鲜便宜，鱿鱼、大虾、腰子、还有五花肉。
这腰子不吃不知道，一吃就上劲了。
现在还没有缺德带冒烟的人工腰子，都是原生腰子。
骚的哄的香。
喝了几瓶啤酒，吃了不少腰子，罗泓轸这下是全补回来了。
赵明诚补大劲了。
回首尔要给沈大姐打电话。
第三十六章 为了理想
沈大姐还是挺放心他的，知道给她打电话，没有出去胡搞八搞。
她挺理解赵明诚的，现在男人都喜欢玩，坐飞机看球赛，她能够理解。
沈银河的底线就是不把女人领家里，赵明诚在外面乱搞没事，只要不被狗仔发现就行。
以后两个人订婚，赵明诚传出绯闻，这有点打她的脸。
从济州岛回来，知道给她打电话，沈大姐就知道他在济州岛没乱来。
“你们在济州岛，都去什么地方玩了？”
“什么地方都没去，刚到济州岛就在酒店打德州扑克，晚上看球赛，又赢罗泓轸20万块，晚上在饭店吃烤腰子，补大劲了。”
“哈哈！晚上喝酒的钱，就是赢罗泓轸的。”
赵明诚躺在床上抽烟狂笑。
“出息…！”
沈大姐看着他说：“我爸妈让你去我家。”
“还有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你答应的，订婚的事，他们知道你有电影要忙，先不结婚也行，必须要先订婚，不然他们不放心。”
“过几天，最近世界杯乱哄哄，我让李沧东导演当我这边家长行吗？他是电影振兴委员会的委员长，也算我的上级。”
“李导演妻子是不是李贞兰作家？”
“嗯，是作家，还是电视剧的编剧，订婚就走个仪式。”
赵明诚见过李沧东的妻子，年龄和李沧东差不多大，都将近50岁左右。
“什么时候见一面？”沈银河问他。
“7月份吧，过几天我去电影振兴委员会，找李导演，问问他同意不？你先别和你爸妈说，等他答应后，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吧。”
两个人下午开车去瑞草洞看房子，别墅从4月初开始建，现在已经建2个多月。
地下室、一楼、还有外墙已经建完，就差二楼还有房顶。
这里一直有金英奈盯着。
金大姐第一次见到赵明诚身边有女人，有些好奇。
这里人多嘴杂，沈银河带着帽子和墨镜。
建别墅，赵明诚已经花3亿多，建造完别墅，最少要用4亿左右。
原本以为建造320坪别墅，造价也就2.5亿，今年建筑材料涨价，人工也开始涨价。
现在建造别墅主体，还有配套设施一起建，钱就像流水一样，哗哗流淌。
未来要在这里住几十年，赵明诚也豁出血本。
赵明诚叮嘱承包队长：“千万注意安全！认可慢一些，也要注意安全。”
“金大姐，一定要叮嘱他们，注意安全。”
“放心吧，我天天叮嘱。”
赵明诚问了施工队的进程，主体还有配套设施，大约7月中旬就能建造完成。
放两个多月，就可以装修。
这两个月时间，修墙、种树、抠细节等等。
10月初就可以装修。
320坪别墅，装修要一个多月时间。
11月初装修完。
一般装修完，要2、3个月后才能入住。
沈大姐10月中旬到下旬就要生，在医院住几天，最多10月下旬就要出院。
不过还是住不进来，新房装修，就算让专业清理甲醛的清理，大人也要2、3个月才能住，孩子最少要3、4个月。
赵明诚也不会伺候月子。
10月、11月正是拍摄《燃烧》的时候，他也没有时间。
看着房子正在建，沈银河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以后就是她和孩子的家吗？
………
用完沈大姐，就让她回家。
赵明诚属于老渣男了。
拍《燃烧》终于能恰点钱。
罗泓轸还有崔在元告诉他，现代起亚只赞助三辆汽车，不赞助钱。
“现代汽车是不是给脸不要？”
“拍电影时给他设计刹车失灵，这可别怪我，让他们赞助100万美元，又不是很多。”
听到赵明诚这么说，罗泓轸就知道啥意思了。
拍电影可以拉赞助商，原本《燃烧》这部电影可以为现代和起亚汽车宣传下。
可是人家不用宣传。
看在赵明诚刚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的面子上，现代集团赞助三辆汽车。
没有想到赵明诚直接发脾气，要黑现代和起亚汽车。
他拍的电影在很多国家上映，要是真黑一把，销量肯定受影响。
《夜行记》欧洲票房突破1200万欧元，在法国、西班牙、英国、德国、意大利、荷兰票房成绩都不错。
法国上映38天，票房350万欧元，西班牙票房170万欧元。
MK2电影公司在欧洲营销不错。
320万欧元购买的欧洲发行权，现在票房1236万欧元，已经赚到。
《夜行记》北美上映31天，票房也突破1000万美元，现在票房1033万美元。
曰本票房也不错，观影人次153601，曰本电影票1600日元，现在日元和美元汇率1：109左右，曰本票房也有225万美元。
香港、新加坡、台湾、马来西亚合计票房320万美元左右。
截止到现在，《夜行记》韩国票房有观影人次1096080人，韩国票房480万美元。
现在《夜行记》全球累计票房3467万美元。
赵明诚预测，《夜行记》票房也就这样了，上映一个月的电影，票房上涨都是龟速。
马上要到暑期档，《夜行记》这种艺术电影，和商业电影，没有任何竞争力。
全球3500万美元的票房数据，都是用上映的国家和地区积累的。
几乎没有大爆的国家。
欧洲上映十几个国家，美国、加拿大，曰本、韩国、香港、台湾、新加坡、马来西亚。
这完全就是靠上映的地方多，硬生生积累的。
要是《夜行记》光在韩国上映，几乎能保本，电影票房只有投资的2倍，光靠票房不能回本，还要卖录像带版权，还有电视台播放权，才能勉强回本。
赵明诚告诉罗泓轸：“咱们电影上映几十个国家，让现代集团看着办。”
上映几十个国家，票房只有3500万美元，有什么好吹的？
不过能在几十个国家上映，也算有些本事。
“导演，你有什么要求？”
“给我弄一辆最新型的起亚汽车，咱也算支持国货，要和他们谈好，只赞助我，不是赞助剧组，要是能赞助两辆更好。”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导演，人家不给赞助费，就要黑人家汽车。
现代集团遇到他，也只能破财免灾了。
“ZIOZIA服装的赞助怎么样？”
“他们给50万美元赞助费，还有几十套西装赞助。”
赵明诚嘿嘿一笑：“有我能穿的西装吗？”
“导演，他们还想让你代言呢。”
赵明诚摇摇头：“算了吧，代言就算了，导演还是要保持神秘，总在公众面前露脸，不太好。”
“我要两套西装，还有冬天穿的衣服就行，不要白不要，ZIOZIA这个牌子，还算挺高档的。”
“呵呵，好！我告诉让他们定做。”
赵明诚也不是抠门。
有赞助的车开，还有赞助的衣服穿，省钱不说，还不用心疼。
商量完赞助的事，赵明诚告诉罗泓轸，现在就要准备挑选演员。
特别是《燃烧》中崔成勋这个角色，他要体验生活的。
白天稍微忙碌一阵混日子，下午、晚上看球赛。
赵明诚没有想到克洛泽还是他的影迷。
两个人属于互粉。
克洛泽是他的影迷。
赵明诚是他的球迷。
年龄上他比克洛泽大几个月，赵明诚是78年1月的，克洛泽是78年6月的。
6月1日，世界杯小组赛，德国8：0沙特阿拉伯，克洛泽头球帽子戏法。
同样1978年出生，同样在个人最大的舞台上，赵明诚交出首部电影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答卷。
克洛泽在世界杯上大放异彩。
2002年属于克洛泽。
同样也属于赵明诚。
他们都在24岁的时候，为了理想前进。
第三十七章 黄政民
韩国队2：1战胜意大利。
三四名决赛韩国对阵土耳其。
2：3，韩国队输给土耳其。
看着电视里的画面，赵明诚知道郑梦准这次很得意。
韩国队获得第四名后，队员们把韩国足协主席郑梦准抛向空中。
马上就要进入选举，郑梦准可能是为选举做准备。
本来这届世界杯由曰本举办，郑梦准击败曰本足协主席，当选世界足协副主席。
他利用欧洲足协，和世界足协的矛盾，硬生生从曰本手中把世界杯举办权抢到韩国。
也就有了一次韩日世界杯。
黑赢意大利，没有黑赢德国，事实大家心里都清楚。
世界杯获得第四名，这个成绩还不错，就算有再多黑哨，结果已经出来。
又能改变什么？
世界足协都承认，其他人不认，又能怎么做？
第二天的新闻，郑梦准成为韩国民众心中的英雄。
很多韩国民众居然相信？
这真够魔幻的。
电视、媒体对普通人诱导性太强烈。
这让赵明诚想到清朝末年，八国联军闹义和团。
底层被欺骗的百姓，居然相信统治者的话。
清朝统治者最大的敌人不是洋人，而是………
宣传的东西，看看就行，千万不要当真。
鸦片战争时，清朝统治者真的对世界一无所知吗？
还有人宣传清朝统治者不知道欧洲在什么地方。
清朝皇室不止知道欧洲在什么地方，拿破仑成为法兰西第一执政都知道，嘉庆皇帝还派人给拿破仑送过贺礼。
是不是有种次元壁被打破的感觉？
还有人说清朝装备落后，甚至左宗棠发现明朝的开花弹，感觉很惊讶。
满清军队的火器，还有火炮都非常先进的。
李成梁和鞑靼作战时，就用大炮轰，作为李成梁干儿子的努尔哈赤不知道？
满清军队火器还有火炮的普及率非常高！
满清没入关时，孔有德就带着大批火器过去，还有制作火器的工匠。
康熙、雍正、乾隆打准格尔的时候，都是火器军队为主。
准格尔火器也非常先进，军队里还有瑞典教官。
火器在乾隆时期，已经成为满八旗的主要武器。
鸦片战争时，清军和英国军队的武器，几乎差不多。
这时清朝的主要敌人不是外国人，而是………
防着……，怎么可能打好仗？
清朝与世界脱节，不是因为无知脱节，而是为了统治，采取的策略就是不让你知道。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乾隆和路易十六还是笔友。
鸦片战争时，道光下的圣旨最多的不是关于战争的，而是关于………的。
民众眼中的鸦片战争：
清朝VS英国
道光眼中的鸦片战争：
大清VS汉…+洋人
事实就是这样。
满清现在的统治，全被韩国学来，好的一点没学来，坏的全学来了。
郑梦准这样的人都能当英雄。
赵明诚拍《夜行记》还是保守了。
他以为崔志勋这种偷车、偷拍、跟踪、造假、有暴力倾向的人当主角，最后被民众当成英雄够魔幻。
没有想到现实比电影还魔幻。
他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已经麻木？
为何人们都不关心真实，反而追逐着成功？
时代的一粒灰尘，落在一个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
原本赵明诚的性格，要上媒体上骂郑梦准。
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无所谓，靠着敢放炮，别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现在不同了。
为了沈大姐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不能继续放炮，也不能再想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云苍狗，野马尘埃。
原本不想被束缚，现在反而心甘情愿的被束缚。
世事无常。
想法和做事，随着时间而改变，一个月前与一个月后，是两种关系。
……
世界杯结束，巴西夺冠。
时间也来到7月。
电影振兴委员会第三季度的会议，也如期举行。
2002年韩国突破100万观影人次电的影有4部。
《爱.回家》观影人次409万。
《人民公敌》观影人次298万。
《2009迷失的记忆》观影人次226万。
《夜行记》观影人次112万。
《夜行记》已经下档15天，观影人次和预期差不多。
今年韩国电影爆发年，人们看电影的热情，体现在数据上。
开会赵明诚就过来旁听，他几乎不发言。
不过今年韩国本土票房，要受到好莱坞的冲击。
《指环王2》、《指环王3》、《哈利波特2》、《蜘蛛侠》这些电影，肯定对韩国本土电影有冲击。
市场占有率，韩国本土电影能有50%就非常不错。
会议结束，内容都是关于本土电影发展的问题。
“李导！”
赵明诚跟着李沧东进入他办公室。
“什么事？明诚。”
“是这样，我父母都已经去世，你也知道，我跟沈银河准备订婚，想让你做我这边家长，你不是我上级吗。”
“沈银河？”李沧东有些惊讶：“就是女演员沈银河？”
“对！就是她。”
“我记得她比你大好几岁？”
“现在性别都不是问题，年龄更不是问题，年龄大有年龄大的好处，知道疼人。”
赵明诚哈哈一笑：“我拍电影挺忙，她还能照顾家里，也算合适。”
李沧东听他这么说，接受也比较快，毕竟是搞文艺的。
“这么说她不准备出来拍戏了？”
“我不管，这看她自己，我没有必要约束她，沈银河想拍戏就拍，我尽量离她远点，家人在一起工作，感觉怪怪的。”
“在家休息就看着她，工作又在一起，烦都要烦死。”
“明诚，你这想的太通透，行我答应了，什么时间见面？”
“李导夫人也要去，沈银河家还是比较注重仪式感的，她现在已经怀孕27周，再有三个多月就生了。”
李沧东终于知道。
赵明诚给人家肚子搞大了，不然他肯定不会结婚。
肯定是沈银河逼他的，依照李沧东对他的了解，结婚就是束缚。
“行吧，今年是不是不结婚？”
“先不结婚，和她家里都说好了，我新戏现在要开始选演员，10月份就准备拍，您也知道，只要拍电影，根本就没有时间。”
“我最近也很忙，《绿洲》8月要上映，今年准备报名威尼斯电影节。”
赵明诚先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
林权泽今年5月又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现在李沧东也想获一个奖。
“什么时候上映？”
“初步定在8月9日。”
“好，到时候我过去给您捧场。”
赵明诚说：“李导，和沈银河父母见面时间定在7月6日星期六，见面地点定在瑞草新艺术酒店。”
“具体时间电话联系。”
李沧东答应下来。
看着赵明诚离开办公室，他摇了摇头。
原本他以为赵明诚会晚一些结婚，现在孩子都有了，再过几个月就当父亲了。
赵明诚回家以后就给沈大姐打电话，告诉她一切搞定。
沈大姐也很高兴。
下午赵明诚和罗泓轸开车来到位于钟路区观水洞的剧场。
罗泓轸指着在舞台上排练的演员说：
“这个就是黄政民，有丰富舞台剧表演经验，戏路不顺，试镜都被刷下来，就是长的一般。”
“哈哈，长的一般和角色很贴合，他长的有些像郑明析，把他叫过来问问。”
“黄政民！”
听到有人大声叫他，黄政民回过头看，见到有两个人站在舞台下面。
戴着墨镜，穿着体恤的人，他看着有些眼熟。
“您好，是您们叫我吗？”
“你就是黄政民？”
赵明诚看着黄政民问。
这下黄政民有些不高兴，对方没有说敬语，反而一副很吊的样子。
“为什么不说敬语？”
“什么狗屁敬语！我这里没有敬语，你是不是黄政民？”
“我是，你们是谁，我可不欠高利贷。”
黄政民把他们两个当成讨债的。
“这里有一个角色，你演不演？”
“您是？”
“赵明诚。”他又指着罗泓轸：“这位是我的助理，罗泓轸。”
黄政民怎么可能不认识赵明诚，只是刚才戴着墨镜没有看出来。
“赵导演，我演。”
赵明诚点点头：“好！”
“跟我们走吧。”
第三十八章 角色魅力
千里马长有，伯乐不长有。
黄政民认为自己是千里马，只是运气不好，没有遇到伯乐。
今天赵明诚主动找他，让他很感动。
“你看个der呢，这是剧本，你看看，能演吗？”
崔成勋这个角色，要比尹正男还要难演，首先在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讲，就要有迷惑性。
《夜行记》黄政民当然看过，他也知道赵明诚刻画的角色，非常有魅力，相比于伟光正的角色，这种亦正亦邪的角色，非常勾人。
演员一生能碰到《夜行记》中崔志勋这种角色，是一个演员幸运的事。
崔志勋这个角色，非常的生动、复杂、而且人性十足。
精神状态随时在崩溃的边缘。
这种角色非常难演，演员就应该演这种挑战性的角色。
黄政民现在看《燃烧》崔成勋的剧本，第一眼他就喜欢上。
崔成勋这个角色，最大的特点就是脸皮厚。
他在台上慷慨激扬演讲，下一秒就要教会里的女会员陪他睡觉，并且每个月都要教会成员给教会交钱。
这是什么人物？
白嫖女人不说，还要人家交钱。
表面上是正义凛然、救苦救难的教会创始人，背地里睡女人、洗黑钱、利用语言蛊惑女性。
当崔成勋遇到尹正男的时候，两个为了理想的男人，开始轰轰烈烈的搞事情，他们要做的，就是做空韩国货币。
崔成勋和尹正男都是韩国人，做空自己的国家，听起来就够疯狂。
为了筹集资金，崔成勋再次在台上演讲，让教会成员拿钱出来，他要把教会发展壮大，搞事业。
这个事业就是做空韩国。
拿着教会成员的钱，做空韩国。
最后韩国金融危机。
国家破产。
最后需要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贷款给韩国。
1997年12月3日，韩国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签约，韩国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借款195亿美元。
尹正男和崔成勋终于完成做空，两人大赚特赚。
1998年初，政府发起国债献金运动，口号就是*******！
数十万名韩国民众，献出自家黄金，购买国债。
当然崔成勋教会成员也在贡献黄金。
1998年1月，到4月，韩国总共募225吨黄金，价值25亿美元。
人类最可悲的就是不自知！
交给教会的钱，全被崔成勋拿去做空韩国货币，教会成员还沾沾自喜，当需要他们购买国债时，同样是教会成员，拿出家里的黄金，够买国债。
《燃烧》不会太冷酷。
但是后劲很强。
民众这种不自知被刻画出来，被骗还帮数钱的行为。
要比冷酷还要冷酷。
《燃烧》里没有正义，也没有邪恶，只是金融危机下，人类的生活绘。
有人做空国家、有人跳楼自杀、有人麻木生活、有人追求理想。
2001年，韩国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贷款还清，人们似乎已经从金融危机中走出。
可是就在同年。
美国发生互联网泡沫。
两者有关系吗？
很有关系。
苏联解体、美苏冷战结束、美国互联网转为民用、互联网发展、资本进入互联网行业、亚洲资金短缺、亚洲金融危机、美国互联网泡沫、互联网泡沫破裂。
资本不管对错，只看收益。
当1994年，美国发展互联网的时候，亚洲经济危机已经注定。
当资本大举进入互联网行业的时候，美国互联网泡沫破裂也已经注定。
这是资本决定的。
当民众听到车库创业的鸡汤文，事实真是这样吗？
互联网军用转换为民用，企业不需要支付前期投入成本，只要成立互联网企业，收益都是巨大的的。
雅虎就是典型的代表。
互联网公司不用做技术研发，技术研发美国军方已经成熟，只是军用转换民用而已。
互联网公司搭便车。
这种模式，也就带来了互联网行业的蓬勃发展。
所有资本回流入美国互联网行业，资本分享军用转换民用的机会收益。
以前这些资本都是在各个国家搞产业的，特别是亚洲国家。
产业资本的收益，要比互联网的收益，慢很多，收益比例也要小很多。
互联网行业几千倍、几万倍的资本收益，有什么资本可以抵挡住这种诱惑？
资本回流到美国互联网行业，这是很正常的行为。
亚洲国家因为资本的流出，一些国家陷入资本不足、资金短缺，很多国家出现金融坏账。
资本流出，流动性不足，一些金融坏账也就暴露出来。
亚洲金融危机爆发。
韩国的问题就是产业规模小，原材料缺少，不能做到自给自足。
现在总统上台后，采用的策略也是符合国情的，文化、旅游、还有新兴科技。
什么索罗斯做空，还有西方媒体的话，听听就行，真实情况不是这样。
亚洲国家资本没有外流，就是10个索罗斯做空，也没有任何用。
索罗斯只是嗅觉灵敏，知道互联网行业发展，亚洲国家资本外流，这时候做空是好时机。
索罗斯做的事，就是趁火打劫。
当然《燃烧》中尹正男更加另类，他得知会爆发金融危机，没有采取任何措施，反而做空自己的国家。
最后和崔成勋同流合污，不止做空自己的国家，影片结尾他知道互联网泡沫严重，他准备做空美国互联网。
黄政民感觉崔成勋这个人物，太过精致利己主义。
不过他喜欢。
黄政民答应演，赵明诚也不让他闲下来。
实践、体验过后，才能演的出来，演员都不知道人物逻辑，还怎么表演？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星，让她去演农家少女，她能怎么演，都是靠导演教，还有自己想象。
最后结果就是失真，除了谈情说爱，其他没有别的。
下地种田、烧火做饭、喂鸡喂鸭、织布女红…，这些都没有。
那么刻画出的农家女子，让人看着像大小姐。
赵明诚让黄政民去教会待两个月，看清各种教会演讲，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事。
为了拍《燃烧》，他也去过教会，不然剧本写剧本时，不能完成这么好。
黄政民点头答应。
为了演好崔成勋这个角色，他认为去教会待两个月，非常正常。
演员演复杂的角色，是一件非常过瘾的事。
《夜行记》中赵明诚演一个裸奔的疯子，也非常爽。
现在影迷都叫他赵裸奔。
《杀人回忆》已经开拍。
次日赵明诚和罗泓轸去看《杀人回忆》拍摄现场。
7月天气很热，奉俊昊正在指挥剧组下机位。
《杀人回忆》制片人也是车胜宰。
他也很久没见车胜宰。
两人打过招呼后，演员们过来见赵明诚。
宋康昊和金相庆是主演。
“我就过来看看，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我只是挂名监制，哈哈……！”
赵明诚的话把大伙逗笑。
他确实就是过来看看。
CJ娱乐公司非要他做《杀人回忆》的监制，他也没有办法，他有自己的电影忙，这次过来也是象征意义过来看看。
“卧槽！”
“海盗狗，吓我一跳。”
这花斑狗长的太丑了，阴阳脸，一半白，一半黑。
“附近村民家的狗，我们拍戏它就过来。”
在片场待两个小时就撤，他过来就是看看。
主要赵明诚拿监制的钱，不过来看看拿钱不好意思。
第三十九章 极端到温和
沈父、沈母对赵明诚的安排比较满意，李沧东和他的妻子当男方家长，还是信得过。
韩国挺重视文化人的，李沧东电影振兴委员会委员长、妻子是作家、编剧，能给人信任感。
这就像以前结婚找单位领导当证婚人一样。
沈父、沈母怕孩子生下来，赵明诚跑了，不管不顾。
现在李沧东当男方家长，出了事找李沧东。
赵明诚提出把瑞草洞的房子，给沈银河一半，原本两个人就有协议，今天当着家长再签一遍。
养育孩子是要花钱的，现在赵明诚把价值这么高的房子给沈银河一半，再添一份保障。
众人去瑞草洞看马上建完的房子，沈父、沈母有些吃惊。
太豪华了！
李沧东知道《夜行记》海外发行权卖的不错，他没有想到赵明诚这么有钱。
赵明诚把借CJ娱乐公司钱的事告诉他，李沧东点头：“比去银行贷款强，不用支付利息，你年轻，拍两年电影还上了。”
现在韩国民众对房价上涨有普遍认知，很多人手里有闲钱也在买房子。
瑞草洞占地这么大的别墅，以后就算卖掉，也要赚不少钱。
沈母问赵明诚：
“小赵，这套房子都下来，要多少钱？”
“算上装修，买家电乱七八糟，大约23亿左右。”
人心都是肉长的，沈母见赵明诚把这么贵的房子给沈银河一半，心里过意不去。
“装修和购买家电什么的，大约要多少钱？”
“4亿左右。”
沈母知道家里没有这么多，她知道沈银河手里有一笔钱。
悄悄和沈银河说了几句。
“装修，还有购买家电、生活用品，这些就当嫁妆了，小赵你看行不行。”
这可太行了，能省不少钱。
赵明诚点头答应。
他现在手里还有10亿8000万左右，买地14亿，建房子还有配套设施用掉4亿。
现在还没有建完，等建设完别墅，还要用1亿左右。
订婚没有仪式，现在沈大姐手胖的跟猪手一样，也戴不进去戒指，也就没买。
未婚先孕已经够丢人，沈家也不想让外人知道。
晚上吃一顿饭，订婚就算过去。
忙活这些事，非常烦人，确实耽误创作。
现在终于忙完。
《夜行记》剧组开始忙碌，拍摄器材还是用数字摄影机。
服装开始制作。
场地开始搭建。
在花田找到一处废弃的工厂，因为金融危机，有很多中小型工厂倒闭，剧组花一点钱，把这里租下来。
工厂改造成教会。
《夜行记》的主题颜色就是红、黑色。
红色、黑色的配色原理，就是独裁与专政的颜色。
不止二战德国时期，秦朝、还有汉朝，颜色同样是红色和黑色。
色彩搭配，只有一种颜色不被规则制约，就是红色。
红色呈现在视觉上太霸道！
红色能让人产生血与火的联想，任何颜色和红色对抗，都会显的比较弱。
不论西方还是东方，黑配红都是绝对霸道的代表。
血色政与黑统治。
赵明诚让剧组工作人员把整个教会全部刷成红色墙壁。
崔成勋教会代表红。
那么尹正男这个金融精英就代表黑，大楼的颜色不能变，那么他的衣服，就要一直是黑色的西装。
这是创作者的意图。
红色与黑色的融合。
燃烧的牛棚是红色的。
处女之血也是红色的。
赵明诚的设计，也是他所要表达的，《燃烧》的剧本要比《夜行记》还要精彩。
有开始，就要有结束。
电影开始是电视画面，结尾也是电视画面结束。
《燃烧》这部电影里，电视机扮演重要角色。
在电视出现之前，民众接触到的信息很少，大部分都是一对人，或者只有村子里的众人。
有些人一辈子去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
电视出现以后，信息时代加速，人们能更多接触到信息。
当人们接触到电视里的信息后，大部分会把信息当真。
视觉冲击对每个人，都是碾压式的。
我们从小都是靠眼睛接触信息的，已经习惯把意识里看到的，当成真实的存在。
眼见为实。
荧幕上的形象，只有少部分真实，这只是引导的假象。
后世很火的一个相亲节目，很多人看着很假，但是还会信以为真。
这就是视觉和故事的冲击！
《大开眼界》中教会的配色也是红、黑两种颜色。
库布里克和赵明诚的想法不谋而合。
《燃烧》的剧本，要比《大开眼界》更加深刻，寓意更强，色彩冲击更加强烈。
《燃烧》同样有梦的部分，总共会出现三次烧牛棚的画面。
第一次是梦、第二次是梦、第三次是真实的。
梦想与欲望相伴。
尹正男和崔成勋都是有理想的男人，同样二人对金钱的欲望都强烈。
欲望之眼赵明诚设计在两个地方。
燃烧的牛棚，就像欲望之眼。
尹正男的房间，会出现黑色的欲望之眼。
这就是两种不同表达，效果是一样的。
刻画崔成勋创建教会，女人多多的，靠着忽悠人赚钱。
那么尹正男就是极端的存在。
他要忍受孤独，他这个人要远离爱情，女同事喜欢他，追求他。
尹正男毫不犹豫拒绝。
尹正男当然也想获得爱情，但是…，有些人为了理想，必须放弃一些东西。
人在失去一些东西的同时，也会得到一些东西。
这就是自然法则。
尹正男拒绝爱情，选择理想。
这样做，两个人物的刻画，非常鲜明。
尹正男作为绝对主角，看似冷酷无情，为了追求理想抛弃所有。
这只是赵明诚刻画给普通观众看的，事实并非如此。
他面对爱情的时候，也有心动，例如设计剧情中，女人送给他一个小礼物，比如手帕。
表面冷酷无情拒绝，把手帕扔到垃圾桶。
影片做空成功后，拿着相同的手帕嗅了嗅。
那么更深的层次，尹正男这个人物非常丰满。
崔成勋这个人物，表面看起来脸皮厚，喜欢忽悠，和几个女人上床，还是教会里的成员。
但是他房间的布置，非常的考究，不止会出现黑色的欲望之眼，在暗格中，出现儿时家里的布置。
赵明诚并不是要把《燃烧》拍成怨恨原生家庭的影片。
尹正男和崔成勋属于赵明诚的结合体。
原本尹正男这个角色有很多赵明诚的影子，不相信爱情，为了理想抛弃所有，一心只想着发财。
发财可以替换成拍电影。
赵明诚写《燃烧》剧本时，只想拍电影成功。
随着时间的变化，《燃烧》剧本也不断在变化。
尹正男和崔成勋两个人，除了为了追求理想，有狂热欲望的之外，还有隐藏的共同点。
对家庭的渴望。
赵明诚前世家里养过牛，虽然牛棚没有燃烧，但是奶牛被毒死过。
小时候家里奶牛是生计，记得冬天时，母亲在早晨突然大哭。
家里的奶牛被人下药毒死。
这并不是得罪人。
他记得小时候村子里，有很多人家的奶牛都被毒死过。
有人说收牛的毒死的，但是没有证据，不能乱说。
他还记得母亲在牛棚里大哭的场景。
作者的创作，一部分来自童年经历，赵明诚创作《燃烧》，有很多他的影子。
赵明诚内心深处有对家庭的渴望，前世父母去世后，他就没有家庭的温暖。
遇到沈大姐后，他感受到温暖。
去柏林前，提前为他准备好行李，回韩国后来接他，为他洗衣服、做饭，甚至喋喋不休唠叨，都有前世母亲的影子。
《燃烧》前期的创作冷血如冰，现在完成创作，温和一些，主题表达没有变化，但是细节上有变化。
沈大姐也在无形中改变他的创作。
第四十章 短发女人
去年赵明诚收入3500万，韩国超过1000万年收入，需要缴纳17%个人所得税。
赵明诚把去年的个人所得税缴纳，总计595万。
他明年需要缴纳的个人所得税更高，需要缴纳年收入的35%，韩国个人所得税35%封顶。
不过相比于收入，交税他没有抗拒，世界杯他都没有买球，就是因为目前掌控财富太多，与自己的身份不匹配。
他不刻意追求财富，拍电影也踏踏实实，不急不躁，也不接受采访，尽可能少暴露在公众面前。
赵明诚对自己的能力有认知，目前几年，最多能掌握几十亿韩元财富，再多就容易给自己带来麻烦。
一个人的财富足够吸引人，又没有强硬的靠山做依靠，必然会引起某些人的关注。
在法制社会，肯定有比赵明诚更懂法律的人，某些人不必用其他手段，用法律就可以玩弄他。
就算赵明诚没有做过违法的事，给安排上莫须有的罪名，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现在遵纪守法，按时交税，踏踏实实拍电影，远离财富。
当然拍一部电影，赚一点钱，别人也不会关注他，他赚的钱，没有太大吸引力。
一部电影才赚100万美元左右，韩国比他有钱多的导演有很多。
《夜行记》下档一个月后，CJ娱乐公司把韩国票房分成的钱，转账给他。
《夜行记》观影人次1126879人，赵明诚有票房5%分成，他分2亿5335万元。
下档一个月后，《夜行记》录像带版权也卖出去。
北美卖给百视达100万美元、曰本卖30万美元，香港、新加坡、台湾、马来西亚合计卖35万美元，韩国卖20万美元，加上亚洲国家电视台播放权10万美元。
《夜行记》商业价值目前就这样，以后会有网络播放权。
《夜行记》版权属于CJ娱乐公司，赵明诚只有后续5%分成权益。
韩国票房分成+亚洲录像带版权+电视台播放权，总计分成36万2000美元。
赵明诚在《夜行记》中所有收益共计84万美元。
原本账户中有10亿7500万韩元，现在进账3亿7171万元。
现在账户中有14亿4670万，他还欠CJ娱乐公司20亿，虽然没有利息，但是欠账心里不踏实。
现在瑞草洞的房子装修和购买家电不用他花钱，可以先还一部分。
“李姐计划有变，借公司的钱用不了这么多，我先还一部分。”
李美敬想绑定住赵明诚，想让他一直为CJ娱乐公司拍电影。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用不了这么多，还有《燃烧》这部电影票房没有保障，万一亏钱，我心里过意不去。”
赵明诚没有瞎说，《燃烧》这部电影票房没有保障，他属于打了宗教一嘴巴。
原本想直接飞龙骑脸，因为沈大姐的原因，温和许多。
“是有关教会的吗？明诚，你非要这么拍吗？”
“创作欲望，没有任何办法，想要拍的念头强烈。”
李美敬听他这么说，才知道《燃烧》这部电影会亏钱，电影能拍出来，赵明诚提前打好招呼，看来这部电影几乎不会赚钱。
韩国教会成员很多，闹起来票房肯定扑街。
“好吧。”
李美敬也及时止损。
赵明诚和CJ娱乐公司从新签署协议，他借CJ娱乐公司10亿元，三年拍两部电影的协议作废。
这10亿元不用支付利息，16个月以后还清，不然开始收取利息。
交情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赵明诚一心想讽刺教会一把，李美敬也阻止不了，毕竟法国MK2电影公司也参与进来。
这种导演和钱有仇，还非常难控制，李美敬也不再幻想绑定他。
还完10亿元，现在账上还有4亿4670万元。
目前为止赵明诚今年收入11亿7268万韩元，明年要交35%税。
3.1亿韩元的奖金，也要交税。
需要缴纳4亿1043万韩元个人所得税，账户中的钱足够交税。
还有《燃烧》50万美元片酬，足够他一年花销，还有交税。
………
赵明诚把教会设计成圆形。
这个设计让罗泓轸懵逼。
“导演，为何要设计成圆形？”
“知道原始人的篝火宴会不？围在一圈跳舞，同样黑泽明《七武士》中的农民也是围在一圈。”
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把教会设计成圆形的，那么对应大楼就是方形的。
特别是刷成红色的教会。
罗泓轸被赵明诚的设计震撼到，这真是天人的设计！
罗泓轸幻想着，一群穿条纹装的人，坐在红色圆形教会中，听着台上崔成勋慷慨激昂演讲，头皮发麻。
这是狠狠的打宗教的脸。
罗泓轸知道《燃烧》的剧本经过几次修改，现在已经温和许多，要是最开始的剧本什么样？
赵明诚这次拍《燃烧》不批判，也不赞扬，把自己对影片的态度抹除掉，只是拍一个故事。
“导演，您是不是有深层次的隐喻？”
“哈哈，隐喻个屁，现在观众和影评人过度解读《夜行记》，你和我一起拍电影，能有什么隐喻？”
“可是，导演，你对场景的设计，还有空间的布置，太诡异，剧本中就是红色眼睛、黑色眼睛，我也不知道，您要表达什么。”
“红色配色对调，这没有什么隐喻，这几天准备选演员，你和方银振方姐负责，女演员多选几个，年龄都要25岁以下的。”
罗泓轸知道他不想说，没有继续问，导演如何完成《燃烧》，恐怕在他脑子里已经有过无数想法。
7月中旬就开始选演员，重中之中就是尹正男这个角色人选。
女演员就是工具人，年轻、漂亮，能当好花瓶就行。
清纯一些，再楚楚可怜一些。
赵明诚钢铁直男，他拍不好女人戏，他也不知道女人内心如何刻画，属实扬长避短了，拍不好就不拍。
专往自己的长处攻。
能演赵明诚的戏，很多男演员还有经纪公司都报名。
遵守信用他给李政宰打电话，赵明诚认为李政宰演尹正男还挺合适，他和黄政民搭档，这个组合不错。
上百个30岁左右男演员报名。
首轮就淘汰掉90%。
一个星期后再次面试。
面试结束，又淘汰一大批男演员。
最后就剩三人，李政宰、宋一国、郑俊浩，这三个男演员长的都比较帅。
尹正男这个金融精英，应该长相帅一些。
不然也不会有女孩子追求。
进入到8月。
尹正男这个角色最后一轮试镜。
这次试镜带妆试镜。
最后结果李政宰被选中。
同时女演员也挑选完。
李宝英、千成林、赵茹珍、郑裕美、韩彩英。
这些女演员都是工具人，有人负责脱，有人负责满足导演癖好。
“她们几个谁剪短发好看？”
化妆师知道导演又要女演员剪短头发，不过她们付出也会有回报。
导演肯定给短发女演员加戏。
《夜行记》金瑞亨剪短发，这次也少不了。
“千成林和郑裕美适合短发。”
“把她们叫到我办公室。”
两个女演员被工作人员叫到，要带着她们见导演。
两个女演员挺害怕的，导演是不是想潜规则？
不过听说导演很帅，而且很有才华，心里又期待着发生点关系。
赵明诚看到郑裕美后，就知道自己的选择。
“你，”他一指郑裕美：“留在这里，她可以出去了。”
郑裕美更加害怕，办公室就导演和她在，不过导演长的真帅，身材也很好。
“你叫郑裕美？”
“您好，导演，我叫郑裕美。”
“在我这里不用说敬语，你介意剪短头发吗？”
这是什么导演，先说头发的事。
“我不介意。”
“OK，让化妆师带你出去，把头发剪短，等会来我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短发郑裕美站在他面前。
很清秀，而且活泼灵动。
有一种初恋女友的感觉。
“你是处女吗？”
“什么？！！！”
“导演！”
郑裕美快哭出来，这么直接，让她受不了。
她今年虚岁才20，还没有男朋友。
“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我要选一个处女的角色，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让我闻一闻。”
赵明诚渣男本质暴露。
他嗅着郑裕美的头发，用鼻子闻了闻她的体香，一股淡淡的奶味，这种感觉让人心旷神怡。
“导演，您喜欢我吗？”
“别多想，我就是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还有喜欢你的短发。”
他就是想利用导演职位之便，过一过瘾。
郑裕美羞红了脸，她低着头不敢看赵明诚。
“好了，让金英奈助理带你去签协议，幼真这个角色，由你演。”
郑裕美走出办公室，心脏跳动厉害，她以为会被潜规则。
导演有些变态，喜欢闻她的头发。
不过现在顺利拿到角色，幼真是第一女配角，她要抓住这次机会。
韩国获得最高荣誉的导演，他拍的电影，受关注度，肯定很高。
第四十一章 不可描述
《燃烧》中有很多视觉刺激的镜头，选千成林、韩彩英、赵茹珍等等，就是因为她们长的都大大大大。
人类最原始的欲望吧。
她们试镜时就是全裸，选演员时要求已经告诉她们，没有心理准备也不会报名来试镜。
罗泓轸和方银振两个人选中的女配角，等《燃烧》开拍后，拍摄教会的戏份，还需要近百名裸体女背景板。
特效根本做不起，只能选模特。
赵明诚不是LSP，拍《燃烧》，这段还真需要拍。
包括千成林、韩彩英、赵茹珍、李宝英几个人，都需要全裸出镜，躺在大床上，和黄政民拍一场床戏。
赵明诚这么表达，懂教会的都懂，之所以韩国教会发展这么快，有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罗泓轸他们选完女演员，赵明诚还要看一次。
看过以后他没太大感觉。
这些女演员能不能火他不知道，因为有裸戏，片酬要比小配角高一些。
《燃烧》中崔成勋这个角色，可以用妻妾成群表达。
与之相对应的尹正男，为了理想身边没有一个女人。
他们两个就是男人两面。
金钱、女人、权力。
金钱做空韩国货币。
女人崔成勋教会中的女人。
权力是暗线，之所以设计在今年10月左右开拍，就是因为1997年与2002年相对应。
《燃烧》中的权力没有直接表达，但是无处不在。
选举。
海报。
电视。
等等这些都是视觉与听觉呈现的。
剧情中没有，但是又无处不在。
原本赵明诚写《燃烧》剧本，非常大胆，要比现在的剧本还要刺激。
有关儿童，还有某些方面的剧情，被他删除掉，库布里克《大开眼界》被删减的剧情也是有关儿童，还有某些不可描述的剧情。
赵明诚原本想要呈现出来，但是，他删减掉，现在他把原始剧本烧掉。
赵明诚不是变态，他之所以呈现上百名女人的裸体，就是解开人类某些虚伪的面具。
人类不过是一群穿衣服的猴子，那么上百名裸体？
衣服就没了。
崔成勋如何控制这么多人？
耍猴呗。
演讲或者某种手段，与耍猴没有本质区别。
这个圆形红色的教堂，是一个什么场景？
赵明诚不能继续描述，懂的都懂，不懂也算有福，他拍《燃烧》虽然没有加入个人感情，但是要比《夜行记》更加残酷。
罗泓轸认为赵明诚有意收着拍，原始剧本他虽然没有看过，但是非常震撼，这点他确信。
摄理教也要比《燃烧》剧情中的过分。
剧组找到很多摄理教受害女子，罗泓轸也了解到很多。
他第一次见这么畜生的人。
“有孩子了，不能把事做绝，我也是凡人。”
赵明诚的话，罗泓轸也无奈，有些时候创作者的创作，要考虑实际情况。
有些不可言明的话，还是不要说出来。
库布里克死因不明，他可不想成为库布里克第二，因为拍电影把命搭上。
整个8月就在挑选演员中度过。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
今年韩国电影在三大电影节都有斩获。
赵明诚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
林权泽《醉画仙》获得戛纳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李沧东《绿洲》获得威尼斯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今年不止举办世界杯，韩国电影界也大放光彩。
柏林、戛纳、威尼斯三大电影节，韩国导演都有获奖。
文化观光部同样表彰李沧东导演。
同样在新罗酒店庆祝，赵明诚更要去祝贺。
9月中旬演员们和剧组工作人员围读剧本。
9月23号，沈大姐过生日，她再有20多天就要生。
赵明诚没有任何感觉。
他现在心思全在电影中。
《燃烧》电影拍摄时间很长，原本预计11月初开机，现在改到10月初开机。
这部电影票房有很大几率要扑街，不止CJ娱乐公司这么认为，MK2电影公司也这样认为。
不过《燃烧》录像带市场应该能受欢迎，有些事不能拿在明面讨论，可以在背地里讨论。
MK2电影公司劝赵明诚不要玩火，《燃烧》这部电影拍温和一些。
他不能再修改剧本。
马上就要开拍，他也不想修改剧本。
他已经温和许多，还要怎么温和，导演创作欲望不能熄灭。
赵明诚不改剧本，《燃烧》票房很容易扑街。
不止韩国这里有宗教。
欧洲宗教也不少。
虽然不是飞龙骑脸，但是骂人、打嘴巴，这也受不了。
………
2002年10月7日，星期一。
《燃烧》开机发布会。
很多媒体到场。
赵明诚不接受采访，由罗泓轸还有崔在元接受媒体采访。
他在休息室，等着开机仪式。
《燃烧》这部电影没有什么好说的，讲述做空韩国？
这相当于邪典电影，讲述做空自己国家的电影，这不是扯犊子吗？
给宗教一嘴巴？
那还拍不拍了？
宗教狂热分子肯定来闹事。
所以赵明诚不接受采访，关于电影的事，让他们和媒体对付。
糊弄过去就算完事。
开机发布会结束。
举行开机仪式，祭拜、信封、然后分年糕。
开机仪式结束。
赵明诚大声喊道：“把所有椅子收起来，谁也不许坐椅子！”
得，导演又回来了。
不拍电影时乐呵呵，拍电影时非常严酷！
工作人员经历过一次，知道导演脾气暴躁，手忙脚乱收椅子，都低着头站好。
“今天调试拍摄器材，演员把剧本背熟悉，已经给你们足够的时间，明天去汝矣岛拍摄，谁犯错别怪我！”
赵明诚戴着墨镜，站在人群中，众人看不到他的眼神，感觉他随时要爆发。
罗泓轸大声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干活！”
原本嘻嘻哈哈的片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开始忙碌。
郑裕美悄悄问金英奈：
“金FD，导演怎么突然这样？”
“导演拍戏一直这样，我跟着他有一年多，平时很和善，拍戏时喜欢发脾气，要求严格，别招惹他，容易挨骂。”
郑裕美见赵明诚的机会不多，平时都是导演助理，今天见赵明诚发脾气，真把她吓到了。
赵明诚压力很大。
CJ娱乐公司还有MK2电影公司要求他改剧本，他坚持不改。
现在赵明诚名声有些臭。
搞到投资后，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拍，完全不顾投资人。
不过这都无所谓。
《燃烧》拍摄过程中，他还要稍微修改下，越压制，赵明诚创作的欲望越强烈。
500万美元制作经费已经花出去300万，CJ娱乐公司和MK2电影公司想要退出，感觉肉疼。
换导演也不可能。
剧本、分镜头脚本、场景、服装等等都是赵明诚亲自参与以及创作的。
换掉他，《燃烧》不能继续拍下去，只能捏着鼻子认。
整个8月、9月就是互相扯皮中度过，赵明诚该做啥做啥。
CJ娱乐公司和MK2电影公司，害怕《燃烧》重蹈《基督最后的诱惑》覆辙。
导演拍电影没轻没重，赵明诚被打黑枪不要紧，他们可不想和激进分子纠缠。
第四十二章 游戏规则
顶着一双熊猫眼来到片场，罗泓轸紧忙过来问：
“导演，您没事吧…？是不是没休息好？”
“昨晚脑子里都在想电影，能睡好吗！”
“就睡3个多小时。”
《燃烧》要比《夜行记》难拍，现在又和CJ娱乐公司还有MK2电影公司闹僵。
因为第一部电影就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不自觉就给自己压力。
拍的好，这是应该。
拍不好，就是名不副实，靠运气拿的奖，甚至出现别人给拍的。
导演这个职业一定要抗压。
想到陈凯歌因为《无极》被骂这么多年，赵明诚都为他感觉到心疼。
网络上骂人是没有成本的，生活中受到怨气，全部在网络上发泄。
要是让他们拍电影，第一步勇气都没有。
导演对待自己的电影，有些时候比亲生儿子还亲，被这么多人骂，能不破防？
这场戏是拍摄尹正男走出大楼的戏份，场景也是外景，在汝矣岛金融区拍摄。
拍摄现场被隔离，演员正在化妆。
赵明诚也不喜欢发脾气骂人，但是没有办法。
对待工作人员温柔一些，他们就蹬鼻子上脸，开始磨洋工，和演员笑呵呵，他们就不认真。
“让所有人快点准备，太阳可不等人。”
罗泓轸拿着大喇叭喊：
“所有人动作快点，马上准备开拍。”
刚才还闹哄哄的剧组，马上行动起来。
摄影组下机位。
道具组摆道具。
化妆组给演员化妆。
罗泓轸四处溜达，处理需要解决的问题。
赵明诚拿着分镜头脚本看，脑子里在构思。
“准备好没！”赵明诚抬头看看太阳，大声问。
“马上就好！”
“马上就好！”
众人齐声回答。
又过了5分钟………
“各组准备！”
“摄影组OK！”
“道具OK！”
“录音没问题！”
“演员就位！”
赵明诚站在监视器前。
场记打板：“第五场，一镜，一次！”
“开始！”
李政宰从门内出来，街上的出租车还有汽车路过。
“镜头往上摇，对准大楼玻璃。”
“咔！”
“老郑你过来！”
赵明诚拿着对讲机叫摄影师郑正勋过来。
“分镜头脚本看没看仔细？要拍摄大楼里的人，在走动，明白吗？”
“好的，导演。”
再次开拍。
不到一分钟赵明诚再次喊咔。
“咔！”
“拍摄大楼里的人，匆忙的走，懂？！”
罗泓轸说：“导演，观众不会在意的，大楼里有没有人走，这有什么关系？”
“观众不在乎，我在乎！”
“要的就是感受。”
“金融危机到来前，要拍摄人们生活状态，搞金融的人就是要忙，这是他们的生活状态。”
“不止大楼里忙，只要有路人，都要拍摄出忙碌的状态，金融危机前，人们生活是忙碌的。”
“危机过后，人们的状态是迷茫的，电影要细节。”
众人不能说什么，他说怎么拍，就怎么拍。
连续拍了156条，还没有过。
赵明诚也开始生气。
“咔！”
“收工，明天继续！”
拍摄一天，一秒钟镜头都没有拍，杰拉尔.朱诺还有崔在元意见很大。
剧组一天开销上万美元，一个镜头都没完成，白白浪费钱不说，还浪费时间。
“我能有什么办法，上午的阳光，下午拍就不对劲，明天继续。”
“找一些群演呢？让他们去楼里走来走去？”
“随便吧，让罗泓轸安排，我有些累，今天要回去休息。”
金英奈拿着通告过来：
“导演，明天通告？”
“用今天的，找个人开车送我回家。”
汝矣岛距离他家12公里，有些远。
“导演，要不您今天就在这住？不然明天还要起早。”
“随便吧，赶紧给我开一间房，我现在困的要死。”
连续十几天，每天只睡4、5个小时，拍电影就是燃烧生命。
……
“哈哈！导演终于把墨镜摘掉了。”
“政宰欧巴，导演拿的是什么东西，样子怪怪的？”
“取景器，又叫导演镜，导演在看楼上。”
“哦哦哦。”
赵明诚看完，把墨镜戴上。
“准备好没？！”
“摄影组OK！”
“道具OK！”
“演员就位！”
“开始！”
这个镜头昨天拍一天都没过。
“咔！”
“OK，过了！”
昨天在酒店里，一觉睡到天亮，早晨都没吃饭。
这特么三明治就是两片面包夹一片火腿肠，还有一片菜叶子。
纯属特么糊弄事。
金融企业对待员工的待遇很不错，97年以前学金融的人又很少。
尹正男刚从大学毕业，就成为香饽饽，在金融公司工作两年。
这场戏是群戏。
金融危机来临前，公司带着尹正男他们出去旅游。
90年代的工作，除了金融，就是互联网行业。
美国94年以后，互联网行业急需程序员，工资10万美元年薪起，还有奖金和股份拿。
这可能是程序员最辉煌的年代，白天编程序，晚上开派对，不止有模特，还有好莱坞三线明星。
随着互联网泡沫，程序员最黄金的年代远去。
程序员也不叫程序员，叫码农。
影视行业也在自嘲，不论导演还是演员，又或者剧组工作人员，都自称影视民工。
尹正男和同事们参加旅游，还有欢迎新同事。
在回去的路上他发现很多家庭主妇在抱怨，丈夫失业，而且是没有理由的被辞退。
“咔！”
赵明诚把李政宰叫过来：
“你的眼睛里要有光，发现一些事，要像秃鹫见到腐肉一样。”
“这是一种欲望的目光。”
“是，导演。”
赵明诚设计尹正男这个角色，说话速度非常快，演员的表演，台词上，字正腔圆是最大的错误。
吃钉子，磕巴、方言、甚至语速过快，这都是塑造角色的武器。
字正腔圆的哭戏，肯定会失真。
成语有言：泣不成声。
琼瑶的电视剧，一有哭戏就字正腔圆，效果就是失真，让人一看就假。
当然…，在电视剧里可以，毕竟电视剧属于快餐文化。
再次开拍，这次李政宰的眼神还有点意思。
当一个正常人得知一条发财的渠道，他的眼睛会变。
赵明诚看过一本书，名字叫《高文爵士与绿衣骑士》，他穿越以前这部书改编成电影《绿衣骑士》。
绿衣骑士提出一个游戏，让你享尽荣华富贵、权力、美色、还有所有人的盛赞。
但是一年以后要被砍头。
很多人在享受这一切的同时，忘记游戏规则。
没有履行诺言。
权力失去、丧子、丧妻、众叛亲离，经历人间疾苦。
这时才想起与绿衣骑士的游戏规则。
最后掉了脑袋。
当你能够拥有的同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
人类的游戏规则已经定好，现在虽然是主宰，但是有一天要遵守规则。
尹正男抛弃爱情，所以会拥有财富。
崔成勋虽然妻妾成群、又拥有权力，但是结局凄惨，他曾经拥有所有男人幻想拥有的，结局他不再能成为男人。
有女人不能上，也算一种痛苦。
天道忌满，人道忌全。
好事不能全让崔成勋占了，这也是规则。
第四十三章 虎头
金融行业的人，特别是投行。
这群人与一般人不同。
他们入职的时候，公司选中他们后，专门给他们安排星级酒店，衣、食、住、行都安排最好。
从开始实习就告诉他们：
“你们和其他人不一样！”
一般人的需求，也就是30坪左右房子，2000万韩元的汽车，然后工资每个月200万韩元左右。
金融行业入职，公司就告诉他们。
你们以后要住几百坪的别墅，开几十万美元的汽车，还要有私人的游艇，坐飞机要坐头等舱。
金融公司让这群毕业的大学生，让他们觉得自己，和其他群体不一样。
这群从事金融行业的人，久而久之认为自己特殊，行为处事带有优越感。
只有这样不断异化，才能放开手脚做事。
尹正男这个角色也不是一般人，他属于社会达尔文群体，自我标榜精英主义者。
这样的角色，就立体很多。
从底层爬上来，幼年丧父、丧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别人玩的时候他学习，别人学习的时候，他还在学习。
没有人脉，也没有背景，唯一能做的，就是对自己狠！
拍摄十几天，李政宰已经带入进角色，现在表演几乎没有痕迹。
赵明诚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这时候金英奈把电话递给他。
“导演，一个姓沈的男人给您打电话，让您尽快回过去。”
“今天多少号？”
“18号。”
可能是沈大姐已经生了。
他们提前说好，生了以后给他打电话。
赵明诚这边忙着拍戏，没有时间管沈大姐。
不过也不用担心。
沈父、沈母、还有沈大姐的姐姐、妹妹都在。
他又不能生，过去干什么？
虽然混蛋一些，不过，事实就是这样。
“喂！伯父？”
“已经生了，明诚，你当爸爸了。”
“嗯，大姐身体怎么样？”
“没有问题，男孩，3.6公斤，高52。”
赵明诚无所谓，生男、生女都一样，他拍电影忙，照顾也是沈大姐的事。
“行，我知道了，在什么地方。”
挂断电话以后。
赵明诚大喊一声：“收工！”
众人一愣，怎么收工了？这才下午14点。
罗泓轸知道怎么回事：
“收工，收工。”
“导演，用我送你吗？祝贺你当爹，哈哈…！”
“不用你送，让金大姐开车送我过去，她生过孩子有经验。”
10月18号。
算日子应该是第一次就怀上了，两人第一次的时候。
“金姐，开车送我到新沙洞妇产医院。”
“导演，你去这做什么？”
“路上告诉你，快点走。”
这一路上赵明诚把沈银河生孩子的事告诉金英奈，特别强调让她保密。
开始金英奈还疑惑，沈银河生孩子和他有什么关系。
后来赵明诚说，这孩子99%可能就是他的。
金大姐非常吃惊，赵明诚才24岁，虚岁才25，在韩国这个年龄段的男人，属于早婚。
赵明诚的才华不用质疑。
可是金英奈看赵明诚还是一个大男孩，洗衣服、做饭、收拾屋子，都要人伺候，现在就有孩子，有些不敢相信。
赵明诚没有任何感觉。
让金大姐买一些用品，还有一些补品，他独自上楼。
打听位置，然后坐电梯上楼。
刚出电梯就碰到沈父。
“明诚，你可算来了，银河找你。”
“大姐怎么样？”
“顺产，就是身体有些虚弱，没有大碍，母子都很健康。”
跟着沈父进房。
沈大姐躺在床上，旁边沈母，还有沈大姐的姐姐和妹妹都在。
“明诚。”
“明诚。”
“姐夫。”
瞬间头大。
“怎么样？身体好些没？”
沈大姐眼泪拔插的，刚才还好好的，看他进来哭了出来。
“哭什么？怎么了？”
“没事，你看看孩子，像不像你。”
他看孩子看不出来，就是鼻子、耳朵、还有眼睛挺像他的。
沈母这时候说：“还像不像，几乎一模一样，就嘴巴像银河。”
这都不用验DNA了，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明诚，孩子还没有名呢，等着你给取名呢…”
赵明诚把这事忘了。
看他长的虎头虎脑。
“看他长的虎头虎脑，就叫他虎头。”
“小名叫虎头，伯父您看呢？”
“好，挺好的，小名虎头挺好。”
一家人都要他抱一抱孩子，赵明诚从来没有抱过新生儿，他也不会抱。
他心里没有一点当爸爸的感觉，抱着小家伙，他还哭。
给赵明诚弄的手足无措，紧忙放到沈大姐旁边。
沈大姐现在身体好很多，搂着孩子笑话他。
在这里不能抽烟，强忍着30分钟左右，赵明诚找上厕所的借口，他要出去抽一根烟。
沈大姐一家，包括沈大姐都知道他有些不耐烦，微笑也是强颜欢笑。
他们也知道赵明诚正在拍电影，他能过来看沈大姐，还有孩子，他们就已经满足。
沈父跟着他出来。
“明诚这是一个过程，等孩子长大，能和你说话以后，就会好很多。”
他实在对孩子没有半分爱，对沈大姐也没有感情。
甚至因为孩子影响创作，耽误拍电影，他反而有些埋怨。
不过看沈大姐虚弱的身体，确实很不容易，他也不忍心说埋怨的话，只能强颜欢笑。
“嗯，伯父。”
赵明诚下楼抽烟时，正好碰到金英奈买营养品、生活用品乱七八糟的回来。
“看到了？”
“嗯，看到了，沈大姐和孩子都很好，金姐你也上楼看看吧。”
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上楼。
开门后他给介绍：“这是剧组的金姐，我的助理。”
看到女人进屋，赵明诚目光瞄向沈银河，她开始眼神带有敌意，看清来人样貌和年龄后，笑容才漏出来。
金英奈都已经40多，明显不可能。
“来，我看看，哎呦，这眼睛还有鼻子，真像导演，耳朵也像，嘴巴像妈妈。”
沈大姐听到金英奈这么说，很高兴，赵明诚长的这么帅，像他孩子也丑不了。
这个孩子也是沈家出生的第一个孩子，沈银河大姐结婚快两年还没有怀孕。
除了大姐以外，一家人都真心高兴。
现在再加上赵明诚一个。
他真高兴不起来。
屋子里人太多，吵吵闹闹的，沈母让所有人出去一会。
赵明诚也准备跟着出去。
这时听到沈大姐叫他：“明诚。”
他知道沈大姐有话对他说。
沈母知道他们两个有话说，也识趣出去。
“怎么了？大姐！”
沈银河有些生气，瞪着他说：
“我都给你生孩子，还叫大姐。”
这又不是他自己的，又没有逼着她生。
“这是尊称，尊重你的意思，太亲密的话，我说不出口啊…！”
“你从来没叫过别人亲爱的？”
“没有，绝对没有！”
“好吧，随便你，你是不是不喜欢孩子？！”
“不是不喜欢，就是感觉怪怪的，我没有心理准备，我不知应该如何应对。”
“你再抱抱孩子。”
让抱咱就抱，不过小家伙一到他怀里就哭。
沈大姐在旁边看着乐。
“他是不是饿了？”
可能还真是饿了，沈大姐喂小家伙吃奶，他就不哭了。
“你拍电影忙吗？”
“还可以，进度不算快，也不算慢，再有40天左右，就能拍摄完成，现在演员们已经进入状态。”
听到赵明诚谈论电影就来劲，沈大姐明显在生气。
“你今天晚上，能不能陪陪我，就一天。”
沈大姐也会撒娇。
“我可不会照顾人，你别埋怨我笨手笨脚就行。”
房间里有三张床，一张婴儿床、其他两张单人床。
沈大姐就是想让他多陪陪自己，也没指着他干活。
沈大姐一家回去休息，晚上三个人在这里住。
医院有月子餐，赵明诚在食堂打饭吃，小家伙刚吃完就睡。
沈大姐吃完饭又吃香蕉，特别能吃。
沈大姐有些堵，她让赵明诚裹。
“不行。”
“孩子都生了，还有什么不行的。”
见她生孩子这么辛苦，赵明诚牺牲自己。
他抽烟，口腔里也有细菌。
在卫生间刷两遍牙。
有点甜，还有点腥。
反正他这么做，沈大姐是开心了，她知道赵明诚没有嫌弃她。
新出生的婴儿太烦人，3个小时左右就要喂一次，不然就大哭。
哭一次他就醒一次，哭一次他就醒一次，这一晚上也没睡好。
拍电影压力大，几百号人都要指望他，还有投资收益的压力。
票房扑街以后不好找投资。
口碑扑街他的招牌砸掉。
现在又赶上生孩子。
赵明诚脑袋都快要爆炸了！
本来每天就睡4、5个小时，现在一晚上几乎没睡。
早晨起来照镜子，双眼通红，眼睛里都是血丝。
第四十四章 女武神的骑行
虽然很困，很疲惫，心情焦虑，压力很大，还是要来拍戏。
剧组上百号人都指望他，赵明诚休息，剧组就要休息。
电影开拍后，整个剧组就是高负荷运转的机器，而赵明诚就是机器里的芯片。
缺少他，剧组就会停止运转。
罗泓轸看到他脸上的疲惫，询问他：“导演，您没休息好？”
“还行，准备怎么样？今天拍摄通告拿给我看看。”
今天拍摄任务不少。
拍摄时间越长，成本越高，演员档期、剧组工作人员工资、场地租金等等。
现在和CJ娱乐公司还有MK2电影公司闹僵，超出制作成本，剧组就要停工，《燃烧》能不能继续拍下去，还是未知数。
就算再困赵明诚也要在这里挺着，他就是主心骨。
看着拍摄计划预算表，赵明诚知道现在耗不起。
还好剧组工作人员合作过一次，彼此都比较熟悉。
因为自己定的规矩，所有人不能坐椅子。
赵明诚真想让人用绳子，把他捆在树上，让他好好睡一觉。
坚持一上午。
中午赶紧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躺在地上睡觉。
别跟他提吃饭，他现在就想睡觉。
拍电影熬夜家常便饭，只要电影开拍几乎没有休息时间。
大约睡了不到两个小时。
罗泓轸过来叫他：
“导演，各组准备完毕，等着您开拍呢。”
用冷水洗一把脸，戴上墨镜继续开拍。
睡不到两个小时，精神状态好一些，早晨、中午没吃饭，有些饿，面包、矿泉水随便对付一口。
哈欠、哈欠、还是哈欠。
特别是下午16点左右，困的要死，用冷水洗把脸，继续坚持。
终于熬到晚上21点，终于完成一天拍摄。
随便对付一口，众人又讨论明天拍摄计划，需要解决的问题。
等到晚上23点多，终于可以睡觉了，反而不困了。
好不容易睡着，已经凌晨1点左右。
第二天不到7点就要起床。
能够睡6个小时，就是赵明诚的福气，导演拍电影时，平均睡觉时间就4、5个小时，有些导演平均睡觉时间3、4小时。
………
赵明诚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这段时间，白天拍电影不耽误，晚上讨论拍摄计划，每隔三天就要去一次城南。
沈大姐已经出院，让他每隔三天去她家住一晚。
去一次就是一次煎熬，虎头两个小时多就要吃一次奶，哭了他就被吵醒，等再睡着后，这家伙又哭了。
就这样熬到10月29号，汝矣岛这边的戏份全部拍摄完成。
花田仓库这里，就是布置教会的片场，距离城南46公里，这回终于有借口不用去城南沈大姐家。
女演员出演大尺度裸露戏，没有心理压力是不可能的。
但是《燃烧》剧情中，又不能没有，赵明诚试图把这几场裸戏删掉，但是呈现的结果，就缺少某种东西。
在现代网络发达的时代，女演员出演这种戏，难免会被扣上轻浮、放荡的帽子。
女演员们肯定在乎，周围人，或者家里人，都会对她们出演裸戏有意见。
这些女孩都没有结婚，当她们结婚时，长辈亲友，或者男方的家长，看过《燃烧》，会不会对她们，有刻板印象？
要是这里的女孩，因为拍裸戏，错失爱情，甚至一辈子的婚姻。
她们经受打击。
最受打击的就是赵明诚，因为他是导演，他有这么一份责任。
知道她们遭受打击，赵明诚的内心比她们还要痛苦！
“你们现在有谁后悔，还来得及，违约也不需要你们赔付，你们担心未来的心情我能理解。”
赵明诚真诚看着女孩们，他没有任何感情在里面，有人退出，他要再找一些人。
女演员们当然有自己的私心，她们都是不太出名的演员，有些确实为了红起来，胆大一些。
拍了就拍了，红之后别人也不会在意。
可是有些女演员就是想拍《燃烧》这样的电影，不为别人，而是为自己。
现场只有黄政民一个男演员，还有一个盲人钢琴师。
剧组只有赵明诚、罗泓轸、摄影师郑正勋、还有灯光师。
演员们已经完妆。
女演员们身上有一件黑色袍子，等会开拍后，她们由内而外围成一个圈脱掉袍子，让崔成勋挑选。
这场戏开始采用俯拍镜头。
然后轨道拍摄。
女演员们也是从众的，见没人退出，众人默认，都没有说话。
“准备拍摄！”
现场太多男人看，说出去不太好，就剧组几个男人在，化妆师还有导演助理，都是女人。
“开始！”
钢琴在弹奏《女武神的骑行》这首曲子是理查德.瓦格纳创作。
红色教会，圆形。
黑色袍子。
女性裸体。
崔成勋的人物特点，他有无与伦比的演说，还有带有迷惑性的演讲天才。
为何要用瓦格纳的曲子？
懂的都懂。
这也是让CJ娱乐公司还有法国MK2电影公司害怕的原因。
他们说赵明诚在玩火。
法国是艺术国度，但是对瓦格纳，他们实在喜欢不起来。
以为几十年前，有一个让很多国家恐惧的人，每天晚上都要听瓦格纳的音乐。
把那个男人和教会结合在一起，这会让很多积极分子，对赵明诚恨之入骨！
可以这么说，赵明诚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拍这部《燃烧》。
虽然他不会对影片进行解读，但是选择这么拍，就会有很多人过分解读。
这里只有两个男人。
一个是崔成勋。
一个是盲人钢琴师。
钢琴师，他是真盲？还是假盲？
这也是赵明诚为下一部影片做铺垫，他已经想好，下部电影拍《调音师》。
调音师为了追求去巴黎的理想，假装盲人，给人弹钢琴，还有调音，中间发生的故事。
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这个镜头确实震撼。
女演员们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脱掉身上的袍子，赤身裸体站在一起。
崔成勋站在中间，眼睛盯着这么多裸体。
别说他眼花，赵明诚看的都眼花。
“咔！”
“OK！”
“过了。”
演员们穿袍子，等会重新下机位，还要再拍摄一遍。
其他女演员都是大大大大。
郑裕美的就是飞机场。
赵明诚走到郑裕美旁边：“害羞吗？”
他就是想撩骚。
小姑娘周岁才19，今年刚上首尔艺术大学。
经过这几天观察，郑裕美发现导演对其他女演员都很平淡，只有偶尔会找自己聊天。
“有点。”
“不用害羞，你的镜头没有特写，就是一个中景镜头，有关你的床戏，不想自己拍，可以给你找裸替。”
郑裕美懵懵懂懂。
小姑娘看着古灵精怪，但是形象要比孙艺珍好，她更适合大荧幕。
赵明诚看过《82年生的金智英》，郑裕美的内心戏，要比孙艺珍更加丰满。
郑裕美的戏路，要比孙艺珍更宽，形象要比孙艺珍好。
女演员的形象不是用美貌衡量，而是可塑性。
郑裕美可塑性强，孙艺珍可塑性弱，她们两个长的差不多。
赵明诚更加倾向郑裕美。
“谢谢，导演。”
“没事，明年带你去戛纳，咱们现在拍的《燃烧》，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没有任何问题。”
小姑娘可能还不知道入围戛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重要性，还要等拍完戏，回去到网上查。
不过这么帅的导演，对她这么好，她确实心动。
赵明诚就是想要培养她。
郑裕美天赋很好，可塑性又强，又没有整过容，纯天然美女。
碰到这么好的苗子，谁不喜欢？
下部电影《调音师》都想好她的角色。
第四十五章 人性现实
电影什么最难拍？
没有经验的会告诉别人，战争场面、特效、水里的戏份。
这都是没有经验，有经验的会告诉你，动物和小孩是电影里最难拍的。
其他用技术都能克服。
动物和小孩不受控制，太难拍！
而《燃烧》中有尹正男童年的戏份，小演员选有经验的俞承豪。
他拍过《爱.回家》。
这场戏还是夜戏，他有妈妈领着。
赵明诚花钱不手软，搭建三个牛棚，都要烧掉。
救火车就停在旁边。
拍摄一遍就要搭建一个牛棚，费时费力。
俞承豪今年9岁，虚岁10岁，1993年出生的。
俞承豪的妈妈就待在赵明诚旁边。
为了保护小演员，不给他心里留下阴影，赵明诚只能忽悠小俞承豪。
“过来，让叔叔抱抱。”
这小家伙有些害怕他。
听到赵明诚这么说，直接跑到他妈妈怀里。
俞承豪的妈妈劝他好一会，才把他劝好。
“听话，拍完带你去吃肯德基。”
他也不会哄孩子，只能拿好吃的哄他。
俞承豪这时才跟他亲近，果然好吃的管用。
“小豪，等会着火别害怕，叔叔们放火玩，你就盯着看火着就行。”
俞承豪懵懂点点头。
一切都准备就绪。
就小演员难搞，只能先把他哄好，才能配合拍摄。
“各组准备！”
“无关人员退后…！”
“摄影组OK！”
“道具组OK！”
“演员已就位！”
“开始！”
牛棚上面都被泼上汽油，等会烧起来很快。
工作人员刚点火，牛棚就开始燃烧。
这场戏用摇臂车拍摄。
俞承豪直勾勾盯着燃烧的牛棚，他的样子有些发呆。
这种效果很好！
效果赵明诚很满意。
“咔！”
“过了！”
听到过了，俞承豪妈妈紧忙把他抱走，火势正旺，救火车开始喷水，把燃烧的牛棚剿灭。
剧组为了拍这场戏，从早晨忙到晚上。
就为拍几分钟的镜头。
后期剪辑后也就一分钟。
“收工！”
众人听到收工，开始忙碌。
已经晚上22点，收拾完，再开车回酒店睡觉，最少要半夜2点，明天还要早起。
明天继续拍烧牛棚的戏份，这场戏是成年尹正男。
也是《燃烧》中欲望之眼的梦境。
………
这次烧牛棚，画面要呈现巨大的瞳孔，要拍摄成这种效果，需要用边缘变形镜头拍摄。
这种效果与《指环王》中的索伦之眼有些相似。
尹正男虽然嘴里说的理想，本质还是欲望，他做空自己的国家，内心肯定要经受煎熬。
一个正常人，就不可能做空自己的国家。
刻画尹正男这个角色，他就不是正常人，包括崔成勋也不是正常人。
尹正男在做空韩国货币之前，赵明诚要给他安排一段梦境。
他梦到儿时燃烧的牛棚，他的父母因为救奶牛，冲进牛棚没有出来。
在他的心里，父母就是因为没钱，家里唯一指望的奶牛，要救出来。
《燃烧》中赵明诚给尹正男这个角色设置三道门。
第一道门就是他听到女人抱怨丈夫失业，他预感到金融危机到来，他要利用先知，赚一笔钱。
第二道门就是做空之前，他做梦，梦到燃烧的牛棚。
第三道门就是做空完成，他已经成为没有感情，追逐金钱的奴隶。
还是游戏规则。
尹正男可以得到金钱和名利。
他也需要失去。
亲情、爱情、家庭、友情等等。
这个燃烧的牛棚，外形看就像一个巨大的瞳孔，红色的外形，能勾起人们的欲望。
只要主动去看欲望之眼，就会被它吸引。
这段戏就是《燃烧》中的转折，尹正男选择追求金钱，抛弃爱情。
“咔！”
“OK，过了！”
这次众人没有太高兴，因为还有下一场戏。
为了呈现天空的幽暗，赵明诚选择在一天之中最黑的时候拍最后一场烧牛棚的戏份。
半夜2、3点，这是一天中最黑的时候。
现在才晚上22点多。
救火车把火灭了以后，还要在这等着。
演员可以收工，最后一场烧牛棚的戏没有演员。
最后一场烧牛棚的戏，是《燃烧》最开始的戏份。
开始、中间、结尾。
有些三段击的感觉。
赵明诚困，其他人也困。
他们都是早晨7点起床，已经工作16个小时左右。
影视民工就没有不辛苦的。
现在11月下旬，晚上零下好几度，剧组有两辆大巴，还有化妆车等等。
赵明诚和罗泓轸说：“支锅，给大伙煮点面条，填一填肚子，也暖和暖和。”
这天真特么冷！
半夜一点风没有，干冷干冷的。
现在赵明诚就是一个拍电影的民工，靠着年轻硬用体力扛着。
剧组、演员、投资人、沈大姐、沈大姐家人、还有不会说话的虎头，都指望着他。
还有不知多少的影迷。
最大的问题就是获得柏林电影节最佳影片金熊奖。
要是获奖以后再也不拍，这也没什么。
可是忍不住，手痒，控制不住自己想拍的心。
《燃烧》完成不错，皆大欢喜。
要是失手，万劫不复。
现在身体累可以忍受，这不算什么，大男人吃一点苦应该的。
无形中的压力，让他有些受不了。
剧组制作经费已经用掉460万美元，还剩40万美元，加上ziozia赞助的50万美元，还有90万美元。
现代集团没有赞助资金，赞助五辆汽车。
赵明诚也不开，当剧组工具车。
不过再有几天就能拍摄完，这些资金应该足够了。
和众人吹牛，闲聊，一晃几个小时过去。
已经半夜2点。
“别睡了！别睡了！准备拍摄！”
在宁静的夜空，喊声都有回音。
盯着监视器里的画面，赵明诚感觉天赐良机，幽蓝的天空，加上烧牛棚火红的颜色，这种视觉的冲击力，太震撼，太美！
“好美呀！”
“这或许就是上天的眷顾。”
拍摄完已经半夜3点。
救火车灭火。
工作人员收拾拍摄器材，众人一顿忙活。
开车回到酒店时，已经4点多。
赵明诚告诉罗泓轸：“你告诉金姐一声，明天不用叫大伙早起，上午休息，多睡一会，下午再拍摄。”
连着熬夜几天，拍摄回酒店已经4点多，5点才能睡着。
早晨再起来拍戏，就太畜生了，电影还没拍完，就把人累趴下。
………
12月5日，星期四。
拍摄56天的《燃烧》终于要拍完。
就剩最后一场戏。
赵明诚的电影不依赖演员，他的电影演员要为角色服务，平时经常训这些演员，也得罪不少人。
不过黄政民和李政宰都没放在心上，演员就是干这活的。
“咔！”
“OK！”
“我宣布，《燃烧》拍摄完成！”
一部电影光拍摄时间就将近2个月，早就把剧组工作人员，还有演员们的激情消磨掉。
CJ娱乐公司和MK2电影公司派过来的制片人都不在。
拍摄现场就赵明诚一个制片人。
他想请剧组工作人员还有演员们吃饭，可是剧组的钱，不归他管。
电影公司都看重利益，《燃烧》没有拍完，就预计到亏钱，现在对他赵明诚，还有《燃烧》剧组也没有往日的热情。
世界各地都差不多，获奖导演也没用，不能赚钱就不会被重视。
赵明诚无所谓，合作不愉快，以后就不合作。
晚上他自己花钱，请剧组工作人员还有演员聚餐。
拍摄结束，他的片酬该要还要。
前期已经支付他25万美元片酬，还差25万美元没有支付。
协议上是，电影拍摄完，支付剩余片酬。
赵明诚来到CJ娱乐公司要片酬。
李美敬没说什么，让崔在元带着他去领片酬。
“明诚，这又是何必？”
“崔哥，有些时候要有自己的坚守，以后不能合作，还是朋友，偶尔喝几杯。”
记得黑泽明《罗生门》获得的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时候，他拍的《白痴》惨败。
很多与黑泽明亲近的人，都被电影公司开除或者降职。
后来《罗生门》获得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消息传回曰本，全部人员马上又升职加薪。
黑泽明当时感叹：
这个世界很现实！
现在赵明诚的处境也非常尴尬，CJ娱乐公司和MK2电影公司不看好《燃烧》。
他们认为赵明诚欺骗了他们。
还有刚开始剧本中没有《女武神的骑行》这首钢琴曲。
瓦格纳现在是一种禁忌。
赵明诚的坚持，让CJ娱乐公司还有MK2电影公司反感。
他坚持要这么拍，只能对他不管不顾，开始还有制片人，随后制片人都没有。
领取完片酬，赵明诚请假一个星期，他最近太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燃烧》要等一个星期后再剪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