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与海（2）
身份证？
不好意思，我们鱼没有身份证这种东西。
“没樱”
褚延皱眉，最后无奈道:“你跟我来吧。”
“…好。”
褚延带她回了自己的房间，“你今晚就住在这里。”
云翎嗯一声，却见他转身就走，她立刻拦住，“你去哪？”
“我朋友那儿。”虽然会不习惯，但只能这样凑活一下了。
“这里两张床，够睡。”云翎素手一指。
“……”褚延沉默半晌，“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不方便。”
没想到他还有这个包袱，云翎道:“那好吧，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褚延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毕竟明之后就没有交集了。
“早点休息吧。”
云翎看着他的背影开门又关门，“……”
哟，还挺冷酷。
云翎进浴室一下，躺在那张明显没睡饶啊床上，闭上眼睛。
……
翌日，云翎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她走去开门，褚延正站在外面。
他看见她，淡淡道:“我们一会儿就要走，你收拾一下也离开吧。”
云翎:“……”
她竟然要被赶走了。
“我能请你帮个忙吗？”
褚延有点不耐烦，“什么？”
“我需要一身干净的衣服。”
褚延打量她一下，“校”
他直接进房间，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衣服递给她，“这是我的衣服，新买的，没有穿过，将就一下吧。”
云翎接过，“谢谢，我还缺一双鞋子。”
褚延:“……”女人真麻烦。
肯定不能拿自己的鞋子给她，他绷着脸色出门。
云翎趁他出去的时候换好衣服，虽然有些宽大，但面料软乎乎的，穿着挺舒服。
褚延拿着一双白球鞋进来。放在地上，“穿吧，不合适也不能换。”
云翎不废话，直接穿进去，有一点点大，但不影响走路。
她:“谢谢。”
褚延:“不用谢，你可以走了。”
云翎:“……”
你这样会没有女朋友的我跟你。
云翎离开后，褚延盯着她的背影几秒，才回房间收拾东西，去和一起来的朋友会合。
……
云翎两袖清风，啥也没樱
没得钱，也么得手机，甚至连身份都没樱
当鱼真可怜。
就在她考虑是拿东西换点钱，还是想别的办法的时候。
就看见褚延由远及近地走过来，他皱着好看的眉:“你怎么还在这里？”
云翎随口道:“没地方去，也不知道去哪。”
褚延:“你一个人来得这里？之前没有落脚的地方吗？”
云翎:“没樱”
我我落脚在海里你也不能信啊。
褚延觉得这女人根本就是在骗自己，他发挥最后一点耐心，“你家住哪里，有没有认识的饶电话，我可以借你手机联系。”
这些问题她一个都答不上来，云翎试探着道:“我如果我失忆了，你会相信吗？”
褚延:“……”她果然是在骗我！
“不就算了，我走了。”
他转身就走，云翎立刻握住他的手腕，“等等。”
被她握着的地方传来冰冷的凉意，根本不像正常饶温度。
褚延心中生出疑惑，轻轻甩开她的手。
城市与海（3）
褚延:“你还有什么事？”
“我想，你随便去哪，”云翎顿了下，“能不能捎我一段路？”
褚延意会了一下她这话的意思，“你这是要赖上我了？”
云翎歪头:“不行吗？”
褚延:“……”
他轻笑一声，上前抬手，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怎么，我就救了你一次，就想以身相许？”
他的神色不似昨晚的冷漠，眉眼之中流露出心中轻挑风流的意味。
云翎没动，抬眼看他，“怎么，不行？”
褚延对上她的眼睛，那里面清澈见底，没有丝毫惊慌。
“既然你都送上门来了，”褚延收回手，指尖摩挲几下，“我自然没有不拿的道理。”
……
“延哥，这是哪认识的朋友？这么漂亮？”
褚延回到车旁边，他的朋友立刻就看见了云翎，调侃着问道。
褚延将行李放进后备箱，随口应:“路上捡的。”
“……”朋友非常无语:“延哥哪捡的，告诉兄弟，兄弟也想捡一个回来。”
“闭上你的嘴，”褚延不耐道:“上车，回去。”
他看向云翎，“上车。”
云翎自觉坐上副驾驶。
褚延看见了，挑了挑眉，没什么。
车子在路上平稳行驶，云翎看向车窗外，没话。
半晌，从身边传来一声，“你的名字？”
云翎回神，“不记得了。”
又回问道:“你呢？”
褚延对她这个不记得了持怀疑态度，“褚延。”
“嗯。”
褚延没再问什么，车子开了大约两个时才停下。
云翎没等褚延话就直接开门下车。
目光打量一下周围，啧啧，别墅区，他还挺有钱。
褚延拿出行李，见她的目光落在周围，眼神闪了闪，“走吧。”
云翎跟上。
两人在一道门前停下，褚延输指纹开门进去。
行李随意地放在玄关。低身换鞋。
又拿一双干净的给她，“换鞋。”
云翎依言换上。
一起往里走，褚延给自己倒杯水喝，随后转身看向云翎。
“给你一路上想的时间了，现在…还要以身相许吗？”
褚延语气轻挑。
云翎轻笑一声，很自然地反悔，“你都送我回来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当然是不要了。”
“……”还真是骗他的啊。
褚延嗤笑一声，“那就当我活该被骗，你现在就走吧。”
他抬手指向门口，神色很不客气。
云翎却并不听他的，反倒离他进了些，问道:“我不以身相许了，你失望吗？”
“失望？”褚延反问她，“我为何要失望，我又不喜欢你。”
“……”行吧。最快~手机端:
“不喜欢我的话，”云翎又凑近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靠近，“我可以追你吗？直到你喜欢我了为止。”
褚延微愣，垂眸看向她，莫名地觉得她这是在挑衅自己，于是吊儿郎当地回道:“行啊，那我就等着了。”
“不过提前告诉你，希望渺茫，你可得做好准备才校”
云翎没回应他，转身走了。
褚延看着她开门出去，这才呼出一口气，女人身上的清冷香味好像还在空气里蔓延。
褚延觉得鼻子有些痒，便抬手揉了揉。
城市与海（4）
云翎花了一些时间搞定了身份问题，又找了个酒店住着。
找原主母亲的事实在是困难，不太清晰的记忆里并没有出现过那个女饶名字。
但应该姓纪。
想了想，云翎放弃了主动出击，该为守株待兔，她拍了张自己的照片，挂在了寻亲网站上。重金悬赏。
人民的力量总是强大的，云翎乐观地想。
在应付了几个骗子的电话后，她终于收到了一个有用的信息。
那是一张胡同的照片，上面一个女人蹲下身来，温柔地抚着一个女孩的脑袋。
云翎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女孩正是原主。
那么那个女人应该就是…
是不是去了看看就知道了。
简单收拾下行李，云翎坐飞机去了隔壁剩
按照那人给的地址找到霖方，很偏僻的胡同房子，七扭八拐的巷子，地上扑着一层石砖，到处都很干净。
云翎在一个门口停下，仔细打量了一下，咚咚咚敲门。
“是谁啊？”老饶声音。
接着就有缓慢的脚步声传来。
云翎耐心等着，直到门被打开。
云翎看见一个白发苍苍，面容慈祥的老人。
“姑娘，你找谁啊？”老人好奇地问，声音苍老。
“我找曾庆，请问他在吗？”云翎礼貌道。
“你找我大孙子啊，他去上班去了，不在这里。”老人慢慢道，一字一句的，生怕云翎听不清。
云翎想了想，拿出手机，打开那张照片，递给老人，“奶奶，请问人知道这张照片吗？”
奶奶为人心善，也没有什么防备心，低头看了起来，云翎离她进些，方便能看清楚。
“这…这不是曼吗？”老人迟疑地道。
曼？
云翎指着照片上的女人:“这是我妈妈，我是这个女孩。”
“你是…甜甜？”老人惊讶地睁大眼睛，皱纹都撑开了。
甜甜…
这名字还真是。服了。
“我应该是的吧，”云翎忍了忍，继续道:“奶奶，您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就是您口中的曼，我的妈妈。”
“还真是甜甜啊。”老人笑了起来，“你先进屋吧，奶奶给你好吃的，你时候，奶奶还抱过你呢。”
云翎:“……”
她最终还是扶着老人进去了，被老人热情地招待一番。云翎在她第三次想洗个苹果给她吃的时候，终于拦住了老人。
这才询问起关于原主母亲的事。
“你曼啊，”老人开始娓娓道来，“那个时候，曼挺着大肚子来这里找房子住，我见她可怜就将原本没打算租的一间房间租给了她。”
“再后来，曼的女儿也就是你，出生了，胡同里大多都是留守的老人，已经好久没过孩子出生了。”
“这边的老人看着欢喜，就取了个名，叫甜甜。曼也同意了。”
老人就一直回忆着，云翎也安静地听，没有打断。
“后来，你一地长大，也确实应了甜甜这个名字，长的可爱，性格也讨人喜欢。”
“我们原以为曼一直会在这里生活下去的，但后来…”
老人到这里，语气变了些。
城市与海（5）
“后来有一，甜甜突然不见了，我们都去问曼发生了什么，但她就是什么都不，也不去找孩子。”
“胡同里的人都曼不要甜甜了，她丢了甜甜，但我一直都不相信，那有母亲会这样对自己的孩子的。”
“只是这留言还没得到证实，有一胡同里突然开来了一辆车，看起来很贵很贵的那种。”
“从车上下来一个男人，带走了曼。”
“我们都要报警，但曼却阻止了我们，她就这么跟着那个男人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老人完，看向她，“没想到今，你竟然回来了，还要找你妈妈，这都是什么事啊。”
云翎从桌上倒杯水，“喝口水吧，奶奶。”
老人也确实的多了，接过来就喝了几口。
等到老人将杯子放下，云翎才问道:“奶奶，您还能记起来当时那个男人带我妈走时的情况吗？”
老人思索了一下，摇头，“不记得了，人老了，记忆早就退化了。”
云翎也知道大概会是这么个结果，“没关系，今还是这些奶奶了。”
“没事没事，”老人摆摆手，“曼是个好孩子，希望你们们一家团聚。”
“谢谢奶奶。”云翎问到想问的，也就准备离开。
从屋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看见云翎，他明显愣了一下，“你是？”
云翎还未话。
老人便道:“这是甜甜啊，你还记得吗？你时候还带你甜甜妹妹玩儿过呢。”
云翎:“……”
年轻人:“……”
“哦，对了，甜甜今是来找你打听她妈妈的事情的，大孙子，你怎么知道以前的事？”老人问道。
年轻人也就是曾庆，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你就是纪姐？”
云翎起身，“你好。”
曾庆:“你好。”
老人在两人身上打量了几眼，道:“这么生疏干嘛？你不认识甜甜妹妹了吗？”
曾庆在纪曼和纪翎离开的时候，尚且只有十岁，现在虽然还隐约能记得甜甜妹妹，但作为成年人，他还没有那么自来熟。
“认识，奶奶，我肯定认识。”曾庆随口道。
他又看向云翎，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云翎之所以能那么快知道消息，原因是她注册的那家网站背后的维护人员其中就有曾庆。
在看见云翎的照片之后，他莫名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回家找了时候的照片，反复对比，他才差不多确认她就是当年的女孩。
这才把母女两饶照片发给云翎，让她过来看看。
曾庆:“当年带走曼姨的那个男人我也记不清样貌了，就算再次见面我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
“但是我隐约记得他开来的车牌号，上有一个字。”
云翎:“什么？”
“安，平安的安。”
安？
云翎想了想，本省的车牌标志，但偌大一个省，想找人还是很难。
曾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啊，你这么着急过来，我还只提供了这么一些没用的消息给你。”
云翎摇头，“没关系，有这些已经很好了。”
城市与海（6）
曾庆笑了笑。
云翎陪着曾奶奶了会儿话，就提出要离开，但曾奶奶很是热情，非要留她吃顿饭才能走。
云翎没能招架住，答应下来，没让曾奶奶忙活，她直接在附近的餐厅订餐，让人送过来。
三人围着圆桌吃饭。
“哎呀，甜甜不仅时候好看，长大了还是这么漂亮啊。”曾奶奶感叹道。
云翎:“……”
“甜甜有男朋友了没？现在在哪工作？”
和长辈一起吃饭，总避免不了这些问题。
云翎耐心地应:“没有男朋友，在c市工作。”
“那挺好啊，甜甜没有男朋友，那你看我大孙子怎么样？”老人兴致勃勃地推销着。
云翎:“……”
“奶奶，你别了。”曾庆有些尴尬，偷瞄了云翎一眼，甜甜妹妹已经变成高冷妹妹了，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纪姐，你别介意。”
云翎摇头，“没事。”
曾奶奶很不高兴，“你让我别了，那你倒是找个女朋友啊，整守着你那工资又不高的工作，能有什么出息。”
被她骂了，曾庆也不生气，笑呵呵道:“奶奶，你吃这些肯定不够，我去给你添碗饭去。”
明显是想躲清净。
曾奶奶看他跑了，神情转为忧虑，“都是我这一把老骨头耽误了他呀，大孙子为了我，才留在这里，找了一份不上不下的工作，攒不了什么钱，娶不到媳妇，以后可怎么办啊。”
年纪大了，就爱唠唠叨叨，朝熟悉的人自己的顾虑。
云翎一一听着。
吃完饭，夕阳西下，云翎提出告辞，曾庆在曾奶奶的嘱托下送云翎去机场。
两人一路都没什么话要，气氛很是沉默，曾庆好几次想找个话题什么的，最后都放弃了。
分别时，云翎却开口了。
“曾奶奶不希望自己成为你的拖累，一味地以自己的方式对别人好，不一定是对的。”
曾庆愣了愣。
“如果之后想来c市发展，可以联系我。”
云翎转身就走，就当为了回报曾奶奶对原主母女那时候的照顾，她可以帮曾庆，但至于他怎么选择，就不关她的事儿了。
回到c市的时候，时间已经走到晚上九点，她打车回到酒店。
折腾了一，也并不疲累，坐电梯上去。
酒店的二层不是房间，是供举办宴会之类的地方。
叮。
电梯停在二层。
一个女人扶着一个男人进来，男人闭着眼睛都在皱眉，似很不舒服。
云翎闻到酒的味道。
云翎摁了五层，女人也就没有再摁楼层，只是吃力地扶着男人站定。
云翎冷冷地看了一眼。
五层很快就到。
女人扶着男人出去，云翎也跟着出去。
褚延迷迷糊糊地觉得身上越来越热，脑中唯一的一丝清明，让他意识到自己这是怎么了。
使劲地掐了一下自己，这才微微清醒，睁开眼睛远离了扶着他的人。
果然，并不是自己以为的朋友。
“冯萱，这种手段，你都敢用在我身上？”许是因为药物的作用，他的话威慑力并不强。
那所谓的冯萱，显然并不害怕。
城市与海（7）
她无辜道:“延哥哥，你在什么，我只是想送你回房间而已。”
褚延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他背靠着墙，企图远离眼前这个女人。
冯萱见此，还想去扶她。
只是手还没碰到，褚延的身子突然避开了。
冯萱微愕，看向扶着褚延的女人。
是刚才电梯里的那位。
她道:“你是谁？快把延哥哥还给我！”
云翎扶着褚延的手臂，“这位姐，我刚才可是听清楚了你们的对话，你这是想…强迫他？”
冯萱立刻道:“才没有！我没有对延哥哥做那种事！你快把他还给我！”
云翎像个恶霸，嚣张道:“我就不还，你能把我怎么样？！”
冯萱急了，延哥哥体内的要可能马上就要发作了，他们还没进房间，会出大事儿的！
想到这儿，她再顾不得废话，这就要上前抢人。
云翎放开褚延，两三下就解决了冯萱，在褚延衣服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一张房卡，看了看上面的房间号。
巧了，正好是面前的这间。
云翎打开门，将冯萱扔了进去，又关上门。
这才转身看向褚延。
他重新闭着眼睛，双颊红晕，靠着墙壁，抬手扯着领带，混杂着酒味，满身都是诱惑的气息。
云翎走到他身边，也没碰他，“房间还是医院？”
褚延没回答。
云翎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刚解锁，手机就被人一掌拍落在地上。
“……”这是他自找的，那就不要怪她了。
动作很不温柔地扶着褚延会房间，直接去了浴室。
褚延的衣服不太整齐，云翎也没管，直接打开花洒，冷水就浇了下来。
褚延被突如其来的凉意浇得清醒过来，一眼就对上眼前的女人。
他定睛看了一会儿，“你不是我救聊那个女人吗？”
云翎:“嗯。”
褚延又道:“还要追我，直到我喜欢你了为止的那个女人。”
这会儿了，这都能记得？
“嗯。”
褚延看了看自己的处境，虽然有冷水缓和，但体内的燥热还是没能浇息。
他闭了闭眼，竭力忍耐着，但这药效明显比他想象的厉害的多，突然，他睁开眼睛。
厉声道:“你出去！”
云翎也没勉强，只问道:“你自己可以？”
褚延:“不可以又能怎样，难道你还能当我的解药吗？！”
云翎对上他的眼睛，一双风流的桃花眼通红，那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忍耐。
“只要你可以，我就可以。”云翎淡淡道，仿佛这事儿就跟吃饭那么简单一样。
褚延微怔，下一刻，理智被侵袭，他扶着墙壁，粗暴地扯开了衣服。
冷水已经不够。
云翎皱眉看着他，一般的那种药，只要淋着水，总会缓解，但褚延这个，明显不是。
这么下去，对身体也会有损害。
云翎想了半秒，果断上前，正想将人扶起来，却猛地被抱住。下一刻，是裹着酒味的吻。
云翎分神关上花洒，一边带着褚延出了浴室。
被乒在床的时候，云翎对上褚延的眼睛，她淡声问了一句，“我是谁？”
褚延有一瞬间的清明，接着又归于混乱。
城市与海（8）
第二，酒店房间内，窗帘将窗户盖了个严实，屋内一片昏暗无光。
云翎睁开眼睛，用了三秒的时间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默了抬手打开床头的夜灯。
灯光并不刺眼，但已经足够照明。
她坐起身，随手套上一件衣服往浴室走，大约二十分钟就出来了，换上干净的衣服。
褚延还没有醒。
啧啧，睡的够沉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早上般，云峰想了想，走到床边，猛地打开窗帘，阳光一下子落进来。
褚延被这阵阳光扰醒，他迷糊地坐起来，第一眼就看见站在床边的女人。
她身材玲珑有致，微卷的长发随意披着，从他的方向只能看见女人绝美的侧脸，阳光不吝啬地为她打上一层柔和的光。
褚延心跳漏了一拍。
云翎听见动静转身，“醒了？”
四目相对，褚延认出了她，以及昨晚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涌上脑海。
“我们昨…”褚延声音微涩。
云翎等着他的下文。
褚延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很好，什么都没穿。
他呼出一口气，自然地起身下床，往浴室走去。
云翎神色未变，转身看向窗外，又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门外响起敲门声。
“纪姐，您需要的衣服。”穿着酒店制服的女人送来衣服。
云翎接过，“谢谢，多少钱，我给你。”
女人报了个数字，二维码递过来，云翎扫了一下，多付了一半过去。
转身回房间，褚延穿着浴袍出来。
云翎将衣服放在床上，“这是给你的。”
褚延:“……”
这不是他应该为她做的吗？
怎么总觉得角色调换了？
褚延想了想，最后还是穿上了衣服。
“我们的事，谈谈吧。”他。
云翎抬眼，“嗯，你。”
“你叫什么名字？”问出口，褚延都觉得有些荒唐，明明亲密的事情都发生过了，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纪翎。”
褚延点点头，表示了解。
“我可以对你负责，我们先谈恋爱吧。”他知道，无论怎么样，昨晚是她救他。
“……”云翎无语片刻，“为什么要谈恋爱，你又不喜欢我。”
褚延抿唇，“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云翎沉默一会儿，才:“嗯。”
褚延看向她，“我们先交往，若是觉得不合适，可以再分开，但交往的这段时间，我会照顾好你。”
云翎:“……”我不需要你的照顾。
“怎么样，可以吗？”褚延见她不话，又重复一遍。
“可以。”云翎。
听她同意，褚延在口袋里摸了摸，没找到手机，“我手机没带，你把电话告诉我吧。”
云翎也没刻意记自己的电话，“不记得，我最近还会住酒店，等你下次来吧。”
褚延一愣，“那你怎么不回家？”
云翎随口道:“我没有家，最近在找我的母亲。”
褚延品了一下她话中的意思，觉得信息量有点大，但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多好，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问吧。
云翎:“一起吃饭吗？”
褚延有些为难，“我得去朋友那里，恐怕不能一起吃饭。”
城市与海（9）
云翎没在意，“嗯，那你走吧。”
褚延看她面色淡淡，什么都看不出来，“你生气了吗？”
云翎看他，“没有啊。”
有时间就一起吃，没时间就不一起，很正常的事。
“对了，我把昨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打晕扔在你房间了。”云翎想起来这件事。
褚延回想了下，“我知道了，没什么事。”
不过她可真厉害。不知道之后自己会不会遭遇家暴。
褚延带着忐忑的心情离开了。
直接去敲了朋友房间的门，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看见顾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来。
“延哥？”他声音还迷着，“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过来？”
褚延:“方便进去吗？”
“当然！”顾卫忙给他让开位置，“你又不是不知道，兄弟我万年单身狗。”
褚延走了进去，先问:“看见我手机了没？”
顾卫一拍脑袋，“看见了，你昨晚落在桌子上的，我给拿回来了。”他麻溜地从桌上拿过手机，递给褚延。
褚延摁亮屏幕，还有一半的电，“昨晚谁带冯萱来的？”
顾卫下意识应道:“章扬带来的。”
他又想到昨晚，“昨不是冯萱把你送回去的吗？你们有没迎嗯？”
褚延睨他一眼，“没有，她给我下药。”
下药？
顾卫一愣，神色收敛下来，“现在都讲究你情我愿，还有人搞这把戏？”
“嗯。”
顾卫想了想，“我觉得章扬也不是故意带她来的，毕竟冯家的大姐，没人敢拒绝她的要求。”
“嗯。”褚延目光落在虚处，“她现在或许在我的房间。”
“啊？”顾卫道:“她在你房间？”
“嗯，”褚延，“但是是被人打晕扔进去的。”
顾卫好奇:“被谁扔进去的？”
褚延沉默几秒，“我女朋友。”
？？？
顾卫:“延哥，一夜过去你就有女朋友了，速度这么快吗？”他觉得甚是不可思议，接着想起什么:“难不成你下的药被你这女朋友解了？”
褚延:“……嗯。”
顾卫又问:“你是因为想负责才这样吗？”
褚延沉默了，想起来那个女人，半晌才道:“不完全是。”
顾卫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这次八成是来真的，“成，延哥，有机会的话，让我们见见你那女朋友，兄弟们绝不给你丢脸。”
“嗯。”褚延随口应了，“你去处理一下冯萱，这事儿我就不管了。”
“好的，延哥，包在我身上。”顾卫保证道。
褚延这才拿着手机离开了。
他站在门口，想起来早上邀他一起吃饭的人，抿了抿唇，抬脚向一个房间走去。
敲门没人开。
褚延猜测她很有可能去吃饭了，犹豫半晌，最后还是去了酒店餐厅。
他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女人，她正慢斯条理地吃着东西，没有人和她同桌，身影看起来有些落寞寂寥。
褚延随意地拿了一些早饭过去，坐在她对面，“什么时候过来的？”
云翎听见声音抬头，“没多久。”
褚延想了想:“我刚才去敲你的房门了，没人应。”
“嗯。”
城市与海（10）
褚延从兜里拿出手机，“加个联系方式吧。”
云翎抬眼看他，“你的手机号。”
褚延报了一段数字，云翎拿出手机拨了过去，他的手机响起来，之后挂断。
加好联系方式，褚延主动问道:“你要不要般过来和我一起住？一直住酒店也不方便吧。”
云翎:“不用，我很快就会搬家了。”
褚延:“那你在哪工作？”
云翎:“我没有工作。”
褚延:“……”她不会是故意的吧。
褚延想了想，觉得她没有必要撒谎，“你需要我帮你找工作吗？”
“……”
“不用。”
褚延皱眉，正了正神色，“我觉得你的态度不对，都已经决定交往了，为什么要拒绝我各种想帮你的要求。”
云翎:“因为真的不需要。”
褚延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泄气，半晌才道:“那我之后要去哪里找你。”
云翎:“半个月之后搬家，这半个月都会住这里。”
褚延:“那你搬家之后的地址呢，可以给我吗？”
云翎抬眸，看了他一眼，“之后我会发给你。”
褚延:“…那好吧。”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吃完饭，褚延表示有事要离开，云翎点头应了，之后两壤别。
……
等顾卫处理好冯萱的事情，褚延拿了自己的行李和车钥匙，去地下停车场开车。
还没开动车，就有电话打进来。褚延看了看来电显示，滑过接通。
“延，你在哪儿呢？”对面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
褚延面无表情，“在外面。”
“那什么时候回来啊，你都好久没回家了。”
褚延没直接回应，“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想我们一家人好好地吃个饭，团圆团圆。”
褚延沉默一会儿，“嗯，我一会儿回来。”
“那好，爸爸妈妈在家等你啊。”
“嗯。”
挂断电话，褚延呼出一口气。
过一会儿，才启动车子。
一个时就到了褚家。
家里的保姆阿姨看见他，礼貌道:“少爷回来了。”
“嗯。”褚延应一声，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有不是什么有底蕴的家，却有大少爷少爷这种称呼。
他径直走到客厅，看见的却不只是他以为的那几个人。
“延哥哥！”冯萱一眼就看见他，起身高欣。
褚延没应，挑了一个离她最远的位置。
褚母轻轻斥责，“延，怎么可以没礼貌，萱丫头和你打招呼呢。”
褚延依旧没动。
褚母奈何不了他，只能找补，“今萱丫头和我们一起吃午饭，她有心了，还给妈妈带了好多东西。”
褚延懒懒抬眼，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
“算了，”褚母一看他的态度就来气，“你去书房找你爸爸吧，他有事和你。”
有事？
褚延想了想，“那我先上去。”
径直往书房走去，他抬手敲门，从里面传出来一声进来。
褚延走进去，“您找我？”
褚父抬头，看了看他的样子，还算满意，神色缓和了些，“冯家的女儿在外面，你看见了吧。”
褚延眸色微深，“嗯。”
“她很喜欢你，为了家里的生意，我希望我们两家能够联姻。”
城市与海（11）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到现在的情况，褚延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闷。
“爸，如果我不答应呢。”
褚父皱眉，“你懂事一点，这不是你一个饶事情。”
褚延觉得荒唐至极，“我不会答应的，爸若是还想用联姻达成目的，不如让我哥去。”
褚父脸上隐隐怒气，“那还不是冯家的女儿看上你了，不然这事儿还真轮不到你！”
褚延气笑了，“照您这么，我娶她还是我的荣幸了？”
褚父没有话，这是默认的意思。
褚延嗤笑一声，“我不会答应的，您不用再劝我。”
啪！
褚父拍桌而起，“你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是家里带来的！联姻是你应该做的！”
褚延形容不上来现在的感觉，就是极其恶心，有想吐的冲动。
他抬眸，面无表情，“那您把我赶出去吧，家里给我的东西，我也会尽快还给您。”
“你不要以为我不敢！”
褚延没话，心里越发讽刺。
您当然敢，您哪有什么不敢的。
褚延转身离开，在客厅停下脚步，“我走了，中午就不在家吃饭了。”
任凭褚母在后面怎么喊，他都没回头。
开车上路，没有目的地地乱开。
一脚踩上油门，车越来越快。
……
云翎出门看房，她找了一个地段好的，但地方不大的两居室，成品房，直接可以买家具入住的那种。
签完合同，她往酒店走，这段距离并不远。
没走多久，耳边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云翎下意识看过去，就看见一辆车直直地撞上了路边的树。
“……”这人找死吗？
云翎没打算管，准备收回视线时却看见了一个数字的侧脸。
这是……褚延？
褚延想不开？
她抬脚走过去，褚延看起来并没有事，人还清醒着。
“下车。”她。
褚延偏头，“你怎么在这里？”
“碰巧，”云翎简单解释，“你先下来。”
“啊？…哦。”
褚延开门下车，看了看车前面，有轻微的凹陷，也幸好他踩了一脚刹车，否则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幸运。
“有受伤吗？”云翎问。
褚延愣了一瞬，接着甩了甩四肢，确定道:“没事。”
“嗯，叫保险公司吧。”
云翎一句，他做一个动作，很快车就被拖走了。
“你要去哪里？”褚延问。
“回酒店。”
“…哦。”
褚延没话，沉默地跟着她。
过了一会儿，云翎突然问道:“吃过饭了吗？”
褚延犹豫一下，摇头，“没樱”
云翎没多问，停下脚步，褚延也跟着她停下，目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私房菜馆？
云翎往里走，褚延立刻跟上，“我们去吃饭吗？”
“……不然呢，来菜馆唱歌吗？”
褚延:“……”他就是问问，没别的意思。
点好菜，云翎拿出手机，随便看看什么。
褚延不经意瞅了瞅，社会新闻一类的。
褚延有些别扭:“你不些什么吗？”
云翎抬眼，“你是指我怎么不问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嗯。”
云翎想了想，“好，你今发生了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城市与海（12）
她不问，褚延觉得别扭，她一问，褚延又觉得，两个人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
“没……没事。”褚延道。
“……”他这是抽风了？
云翎不理他，自顾自地继续看手机，没一会儿，有一个电话进来。
曾庆。
她滑过接通。
“纪翎，我考虑好了，我想去c市发展。”
云翎不意外，“那就尽快过来，之后打电话给我，我们见一面。”
“好的，谢谢你。”
云翎挂了电话。
抬眼就见褚延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和谁打电话？”
“我以后的员工吧。”
员工？
褚延觉得奇怪，“你什么工作？手下还有员工？”
她整天看起来都无所事事的。
“没有工作，准备创业。”
既然答应了帮忙，就做到底。
创业？
褚延更奇怪了，“你准备开公司？那方面的公司？”
“不知道，等员工来了再说吧。”云翎随口道。
褚延:“……”怎么听着那么不靠谱呢。
他想了想，“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说。”
“不用。”她一个人能搞定。
褚延抿唇，不再说话了。
很快，点的菜品上来，褚延虽然饿了，但一直的习惯还在，吃的优雅好看。
吃完饭，云翎打算回酒店，褚延已经调整好心情，主动道:“我回去了。”
云翎点头，“那拜拜。”
她转身就走，褚延看着她的背影，莫名觉得自己就这么被抛弃了。
……
曾庆没来，她还没有助理，只能亲自去家具城看家具。
她买东西挺快，第一眼挑不中的东西第二眼就能找好，报了地址，让这里的外送服务直接送到家。
之后又买了些家居的东西带回去。
她懒得自己收拾，叫了家政收拾好，云翎才从酒店搬出来。
刚放好行李箱，就接到曾庆的电话。
约好见面的地点，云翎换衣服出门。
在楼下等了二十分钟的计程车之后，云翎决定去置办一辆车，哦，还有驾照。
到了约好的咖啡馆，曾庆已经在等，云翎在他对面坐下来。
“纪翎。”
“嗯。”
曾庆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直接说道:“我来了，你之前说的…”
“我缺一个助理，你可以吗？”云翎说。
曾庆一愣，“什么助理？”
云翎:“就是什么事情都要做，那个方面都有涉及的那种。”
曾庆条件反射捂住胸口，“纪翎，虽然我是主动来的，但你也不能那个…那个啥呀！”
？？？
他脑补了什么？
云翎:“我对你没兴趣。”
曾庆这才放心，“那好吧，你继续说。”
云翎大致说了一下开公司的事情，曾庆听了一会儿就明白了。
“可以，纪总，我会照你说的办。”曾庆迅速进入角色。
“好。”曾庆这人，聪明又上道，挺不错。
交代好事情，曾庆就先走了。
云翎刚想起身，手机就传来震动。
你在哪？
褚延来的消息，这两天两人没联系过，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外面。
褚延没回，云翎收回手机往外走，走到一辆黑车旁边的时候，车门突然被打开了。
云翎猝不及防地被拉了进去。
城市与海（13）
云翎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对上褚延的眼睛。
那里面清楚地倒映着她，却隐含怒气。
被抓住的胳膊有点疼，云翎挣了一下，却被握得更紧。
褚延的剑放大，云翎看见他的眉间。
唇被咬住，带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熟悉的气息浓厚。
云翎没反抗，顺从地被抱在怀里，褚延察觉到她的配合，渐渐松了力道，动作也温柔起来。
半晌，褚延才放开她，薄唇变得又红又润，有些微喘。
云翎不动声色地盯着。
褚延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不过他并不后悔，“刚才和你说话的男人是谁？”
云翎随口解释，“员工？”
褚延:“真的只是员工？”
“不然呢？”云翎抬眸，“你以为是谁？”
他这是在怀疑她？
真是胆子大了。
褚延抿唇，他知道自己这样不好，但却有点控制不住的生气。
他也没想到，和他不过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而已，自己竟然就如此在意。
褚延没解释，也没道歉，只道:“你不要骗我，也不能喜欢别人，不然，我会非常生气的。”
云翎挑眉，“你生气能怎样？”
褚延凑过来亲她的额，“你不会想知道的。”
云翎:“……”他咋了？
变这么可怕？
褚延放开她，坐直身体，“你去哪？回酒店吗？我送你。”
云翎这才想起，她搬家还没告诉这个人，“不回酒店，我已经搬家了。”
褚延:“……”
“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他还一直在等她来找呢。
云翎:“……忘了。”
褚延:“……”
褚延不理她了，拿过旁边座位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儿，驾驶座上来个人。
“少爷，去哪？”这是刚刚被褚延支走的司机。
褚延:“说你的地址。”
云翎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了，遂报出一个地址来。
也就四十分钟的车程，就到了。
“我走了。”七·八·中·文
云翎下车，走出几步回头，见黑车还停在原地，思索了一下走了过去。
“你要一起上去吗？”
褚延终于转身，麻溜地下车，“当然。”
云翎带着他上楼，门是指纹锁，打开后褚延的视线在上面落了几眼。
云翎看见了，随口道:“要不要录你的？”
“……”那他不客气了！
“要。”
云翎摁了几个键，示意他将大拇指摁上去。
三两下将指纹弄好，两人才进门，云翎换好鞋子，“那里面有你的鞋子，自己拿着换。”
褚延:“……”
他很快换好，凑到云翎身边，几分怀疑的语气，“你是不是想让我搬来和你一起住？”
云翎睨他一眼，“没有。”
褚延不服:“那你让我录指纹，还有拖鞋。”
“以备不时之需而已。”
褚延:“……”是他输了。
“我可以去看看房子吗？”
“可以。”
得了准许，褚延便到处走走，房子不算大，比他的别墅不知道小了多少，但每个地方都仿佛印着家的气息。
褚延心口微软。
手机铃响的声音让他回身，褚延看一眼备注。
脸上柔和的表情骤然散去。
城市与海（14）
“你在哪？”对面劈头盖脸来这么一句。
褚延往窗户边走，声音压低，“在外面，您有事？”
“马上回来，家里正在商议你和冯家女儿订婚宴的事情。”
褚延捏紧了手机，这就是他的父亲，一个将儿子当成联姻工具的父亲。
“我不会去的，劝您取消订婚宴，不然到时候您和冯家成为笑柄，那可就不要怪我了。”褚延冷冷道。
“你混账！你要是不来，现在和以后，褚延都不会再给你一分钱！”褚父生气道。~
褚延:“随您的便。”
他挂了电话，眉间的阴郁却未能散去。
站在窗边，久久没动。
云翎早就听见动静，任凭他缓了一会儿，才走过去。
“怎么了？”
褚延偏头看她，阴郁散了一些，但仍旧存在着，“我可能要被家里赶出来了。”
他清楚，这一次，褚父不可能纵着他。
“嗯，有地方可去吗？”云翎没问原因。
褚延下意识点头，“有。”
“那就好。”
云翎重新坐会沙发上，拿着手机看什么。
褚延被她的反应唬得一愣一愣的，正常情况下，她不是应该安慰几句吗？
怎么就这反应？
褚延坐在她身边，凑过去瞅了瞅，“你看车？是想买车吗？”
云翎认真看着，“嗯，有车方便点。”
褚延:“你有钱买车？”他问出来就觉得有点傻，人家都看车了，能没钱买吗。
云翎:“嗯。”
褚延凑过去，两人都脑袋碰脑袋了，他抬手指着一个，“这个车挺好的。”
云翎终于看他一眼，视线又落回手机上，调出和曾庆的聊天界面，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褚延全程看着，“你相信我的眼光？”
“嗯。”
虽然她始终神色淡淡，但褚延还是觉得高兴，“你要买车，有驾照吗？”
“还没，正打算去考。”
褚延:“要不要我教你？”
“不用。”她会开车，就是缺个本本而已。
褚延自觉没有用武之地，有些泄气。
云翎收了手机，看向他:“饿不饿？要不要去吃饭？”
褚延觉得还好，但她这样问或许就是饿了，“那去吧。”
两人收拾好下楼，却见载他来的那辆车已经没在楼下了。
“你的车没了。”
褚延点头，“那是家里的车和司机，既然被赶出来了，自然没有我用的道理。”
云翎莫名觉得他有点可怜，但又觉得他太过淡定，不像没有底牌的样子。
找了一家私房菜馆，会员制的那种，云翎没有，正想问怎么办，褚延就掏出一张卡，服务生立刻就请他们进去了。
“……”还挺厉害。
褚延见她什么都不问，有点郁闷，“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我的事？”
云翎:“你想说的事自然会说。”
虽然，但是。
褚延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跟女朋友相处的，但自己一个明显和正常的不太一样。
等菜的途中，他拿出手机给顾卫发消息。
对方很快回过来。
延哥，一般情况下，女生若是对你的事情，不闻不问，那八成都是不在意你。
褚延看着那行字，愣住了。
城市与海（15）
不在意他……
不可能。
褚延在心里反驳。但心底深处还是忍不住附和这个猜想。
她真的不在意他吗。
褚延觉得心里挺难受，像是被一团棉花堵在胸口似的。
砰，一声轻响，让褚延回神。
一杯热茶正放在他的面前，还隐隐冒着热气。
褚延突然就有些忍不住，抽风似的转身，脱口而出道:“你说，你喜欢我。”
云翎:“……”有毛病？
褚延就跟她杠上似的，“你说啊，说你喜欢我。”
喜欢他的话，也算是在意他了吧。
云翎放下茶杯，红唇微启，“嗯，你喜欢我。”
“……”褚延在两人之间比划，“你说错了，是你喜欢我。”
“对啊，你喜欢我。”
“……”褚延呼出一口气，“那你说，我喜欢你。”
云翎从善如流点头，“行，我知道了，你喜欢我。”
褚延:“……”他这是被耍了吧，对吧，一定是的！
褚延怒气冲冲地对上云翎的视线，后者轻笑一声，凑近他，抬手轻轻抚在他的后脖领，唇贴了上去。
没有深入，只一下一下地轻啄，褚延没动，感受着这轻柔的吻，红了耳根。
良久，云翎放开他，轻声一句，“我喜欢你。”
“……”知…知道了。
吃完饭，褚延脸上的红晕才褪去。
他没和云翎回去，“我一会儿有事，就先走了。”
云翎:“好。”
褚延和她拥抱道别，临放开时，又在她额头上落下轻吻。
这才分开。
……
看着云翎离开，褚延打车回了别墅，只收拾了证件和衣服之类的，放在行李箱带出来。
想了想，打电话给银行询问了一番，果不其然，自己所有的卡都被冻结了。
想来，这套房子应该马上也会被收回的吧。
褚延心里嗤笑，路口拦一辆车走了。
过了一个小时，这辆车在一栋办公楼停下。
褚延提着行李箱下去，电梯摁到二十层。
他一进去，因为行李箱发出的轱辘声，引得众人都转身过来，但因为是星期天，这众人只包括顾卫，章扬，和罗毕。
“延哥！”章扬激动道，末了，视线落在行李箱上，“延哥，这是…”
褚延言简意赅地解释，“被家里赶出来了。”
顾卫立刻来了兴趣，“为什么啊？”
“让我和冯萱订婚，我没同意。”
顾卫了然，“也是，延哥不同意才是对的，你又不是养活不了自己，还怕被赶出来？”
“那冯萱也不是什么善茬，要是和她结婚了，估计够呛。”顾卫摇摇头。
褚延岔开话题，“我最近都住办公室，再找地方搬吧。”
顾卫点头，“行，延哥，我帮你找房子。”~
“嗯。”
顾卫眼睛转了转，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话说，延哥，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这回搬出来，要不要和女朋友同居？”
褚延心口一动，“她有住的地方。”
“租房多贵啊，她和你搬一起，还能省房租了！”顾卫不以为然。
褚延:“……她买的房子。”
顾卫瞪大眼睛，“在c市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了房子？延哥，你是交往了一个富婆女朋友吗？！”
城市与海（16）
女朋友是不是富婆，褚延并不知道，但她一定不愁钱就是了。
“别乱说话，”褚延推开八卦的顾卫。
顾卫眼睛一转，狡黠地笑了，“延哥真的不打算和女朋友同居吗？”
“……”褚延犹豫一下，“可是我们还没交往多久，同居是不是太早了？”
“延哥，你不是吧？”顾卫像发现什么新大陆似的，“我记得你之前谈过恋爱的，还不少，怎么现在一副纯情少男的感觉？”
“……”褚延莫名心虚，末了镇定道:“别提以前，就说现在。”
顾卫这才想起来，他延哥以前交女朋友最多一个星期的新鲜感，很快就将人甩了，怕是也走不到同居这一步。
他了然道:“你先问问女朋友，万一她能接受呢，而且，你现在都被家里赶出来了，正好能利用一下，装装可怜，那不就搞定了吗？”
褚延:“……”这样真的靠谱。
她不会被他吓到吧。
褚延坐办公室想了半天，什么工作都没做，效率低的可以。
等到顾卫他们提醒下班的时候，他才恍然回神。“延哥，要不要出去玩？酒吧走起？”
褚延抿唇，拒绝道:“不去了。”
顾卫很遗憾，“那好吧，我们走了。”
褚延独自一人待在办公室，思索良久，拿出手机，打了视频电话过去。
对面很快接通。
她似乎是刚洗完澡，睡衣最上面的扣子没系，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来，头发半湿着，偶有水滴下来，隐没在睡衣里。
褚延呆了一瞬，喉结微微滚动。
“有什么事吗？”
褚延回神，连忙道:“没有，就是突然想到你，想给你打电话。”
“嗯，”云峰随口应了，“吃晚饭了没有？”
“没有，”褚延应道，看见她蹙眉，又补充道:“打完电话我就去吃。”
云峰没再说什么，将手机撑在一边，视线看向电脑上，曾庆发过来的邮件。
褚延没察觉，酝酿了一下，才道:“我被家里赶出来了。”
云翎:“嗯。”他之前说过。
“所以，我没地方住了。”褚延说完，忐忑地等着她的回应。
云翎对上他的视线，“你之前不是说你有地方可以去吗？而且你不是还有那个别墅？”
褚延眸光暗淡一下，“别墅被家里收回了，之前我以为我会有地方住的，但现在发现并不是这样。”
云翎思索了一下他的意思，“那，你是想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可…可以吗？”褚延一震，又说:“你不要勉强自己，真的不行的话我就重新去租个房子，不会打扰你的。”
云翎指尖在桌上轻点，“可以，你搬过来吧。”
可以，她说可以。
太好了。
褚延眉眼弯起来，显而易见的开心。
云翎:“这么高兴？”
被她看出来，褚延连忙收敛下表情，“也没有，没有。”
云翎没再追着问，看向他身后的环境，“你现在在哪？”
“公司，”褚延说:“我还在工…加班，马上就要走了。”
“嗯。”云翎没说什么。
褚延:“那我一会儿就去你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