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山里的野鸭子
听说他们是王主任派来培育鸭种蛋的，林老头夫妻虽然觉得惊讶，却也没说什么，当官的总是想一出是一出，鸭子长得慢，肉也不如鸡好吃，有那个功夫弄鸭子，不如再扩大鸡的数量。
老两口对视一眼，摇了摇头，把鸭舍的钥匙交给他们，就回了房间睡觉。
贺云笙第二天要开学，两人抓紧时间，一个抓公鸭，一个抓母鸭，贺云笙足足逮了五只母鸭才罢手，空间的时间是加速的，不过片刻功夫，就得了二百来个种蛋，然后给他们拿出来独立圈一个鸭舍，再换别的公鸭母鸭进空间。
这么折腾了半个晚上，就有了将近三千枚种蛋。
这时候饲养场鸭舍里的种鸭也都分配好了比例，江小暖前世没干过这事儿，以为只要公鸭母鸭关一起就行，还是贺云笙提醒：“书上说的，公鸭母鸭要一比五配比这样最好。”
两人回了临时的休息室，也就是两间相邻的小茅屋，江小暖激动又紧张，看了眼时间，道：“你明天要上学的，赶紧先睡会儿吧，等下我喊你。”
贺云笙估算了一下：“你也睡吧，差不多天亮的时候就能成了。”
小茅屋十分简陋，连床都没有，因为之前也是养鸡养鸭的棚舍，四处脏兮兮的，下脚之处皆是泥泞，江小暖忍着酸臭的异味，但要她睡觉是绝对不可能的了，于是搬了张小矮凳，坐在门前阴影处，睁着眼睛熬时间，但到底抵不住汹涌而来的困意，就这么靠在墙上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公鸡还不曾打鸣，贺云笙翻身坐起，轻手轻脚走出了饲养场，没有惊动任何人，径直往后山的方向走，过了独木桥，头也不回地进了后山。
候在暗处盯着饲养场，一看到他出来就跟上的李保国以为自己眼花了，推了推边上的周成：“你看，这是不是贺家那小子？”
“是他，这天都还没亮，他进后山干什么？”
后山这么危险，他一个半大少年怕不是梦游了吧？这要是在山上出点什么事……
两人都觉得不妥当，一齐起身想要追上去，结果刚站起来，就看见贺云笙跟火烧了屁股一样，从后山脚下的树林里蹿了出来，一见着他们就大喊大叫着直奔而来。
“周成哥！保国哥！”
两人拦住了他，一同问：“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贺云笙喘着粗气，见鬼了似的指着身后：“好、好多、好多啊！”
“啥？”
两人同时看向他身后，神经绷紧，全身肌肉绷紧，一副随时战斗的架势，以为有什么了不得的野兽从后山跑了出来。
但很快两人一同傻眼，齐齐震惊：“这是什么？”
贺云笙举着他一贯用来熬粥的小铁锅，躲在他们两人身后，小声道：“是小鸭子？”
是鸭子，可是这特么的哪里来的这么多鸭子？！
十只百只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几千只小鸭子一起浩浩荡荡朝你走来，试问那场面壮不壮观，又是从后山方向来的，此时又是天际微微亮，就问此时此景此氛围，惊不惊悚？你怕不怕？
江小暖是被一阵由远及近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的，饲养场外，王主任、周成、李保国、贺云笙，还有村里的十几个村民，赶着一大群的小鸭子向饲养场这边过来。
场面十分壮观，江小暖也被吓到了：“这、这是什么情况？”
她与贺云笙对视一眼，两人心知肚明，又很自然地撇开视线。
贺云笙立刻举起手里的小铁锅，无辜地喊：“我真的只是去拿昨天忘在地里的锅子的，我今天要去上学，我要拿回来煮早饭的！结果我才走进树林找到锅子，就看见它们过来了！当时天还没亮，树林里黑漆漆的，可吓死我了！”
周成和李保国也点头：“是从后山里出来的，难道是附近哪个村里养的，偷跑出来的？”
王主任摇头：“永安县养殖场没有这么大规模的鸭苗，有的话昨天就卖给小暖了，附近村里……应该也不可能。”
在永安县，大田村已经算得上是地广物博的富庶大村，要说他们都没那个实力一次性孵化出这么多的鸭苗，别的村就更加不可能了！
“所以，难道真的是山里的野鸭子，自己跑出来的？”村民李全和不可思议地问出声，他家住的离后山最近，今儿起的早，一起来就看见了外面的大动静，赶紧帮着喊人一起赶鸭子。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四周安安静静，所有人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全都一眼不眨又小心翼翼地看向王主任，微亮的晨光下，只听得见几千只鸭子在那里叽叽喳喳。
大田村明明靠着雄厚丰饶的后山，村民们却没有靠山吃山，甚至都没有几个人敢进山，除了因为后山凶险，也是因为政策不允许投机取巧，进山打猎砍柴采药什么的，都属于不劳而获，是明令禁止不允许的！
所以村里曾经的猎户都洗手上岸开始种地，李全和就是老猎户的儿子，当然现在他也没有机会接手他老子打猎的全套本事。
所以这么多的鸭子如果真的是从后山跑出来的，那该怎么处理？
王主任沉默良久，最终深吸一口气，大手一挥发号施令：“先把这些鸭子全都赶进去！”
从前大田村也是个养殖大户，所以饲养场不小，很多棚舍都闲置着被锁了起来，现在这几千只鸭子一来，林老头夫妻俩赶紧地拿钥匙一间间打开门，把它们分开圈好。
“就说这些鸭子是咱们自己孵化的吧！”王主任终于发了话，“不管对谁，都是这句话！要是谁说漏了嘴，别怪我不讲情面！”
大家纷纷忙不迭点头，开玩笑，大田村一下子多出几千只鸭子，意味着什么？
只要养大了，那就全是他们自己可以吃的肉！还有源源不断的鸭蛋可以吃！
王主任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谁还会傻不拉几地往外去说？各自喜气洋洋回家交代叮嘱不提！
王主任、周成李保国等人却面色凝重，偷鸭贼还没找到，要是自己村的人倒没什么，万一是别的村的，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那可就完蛋了！
第48章 不如让我来啊
“大宝？”江小暖挺吃惊的，这孩子才5岁啊，他能干什么？
季香急忙解释：“不要工分不要工分。”随即面露悲戚，“我就想着家里现在难的很，这孩子整天白吃饭也不行，就想让他跟着在后面干点事才好。”
反正送来农场做事，不可能真的半点工分都不给，再不济一个月哪怕给俩鸭蛋也是好的。
江小暖猜到了她的打算，但这事儿还真是为难，她也不想为难人，便实话实说，季香又坚持了很久，直到大宝喊肚子饿，才离开，临走不肯带走鸡蛋，又被江小暖威胁恐吓不能收贿受贿的给塞了回去。
贺云笙正好放学回来，看见这一幕不由轻声一笑。
“你笑什么？”江小暖接过他的书包，顺势接过了他递过来的一小包番薯干，藏进口袋里，当零食吃。
“我笑同样有家人关在镇上，秦家就一片愁云惨淡，赵家却不同，那王包婆前几天愁的脸都皱了，今天却春风得意着呢，我刚刚还看见她在村口唠嗑说笑。”
江小暖挺意外的：“王大龙被放出来了？”
贺云笙耸了耸肩：“谁知道呢！”说完走进她的办公室，扒拉一张条凳到门口廊下，又捡了几块砖头垒起来，就是一个矮凳，坐着开始写作业。
江小暖便叮嘱：“要是真放出来了，你以后上下学可得小心点，见着他要绕道走，知道么？”
“嗯。”贺云笙点头，嘴角勾着笑，见着了绕道走？呵呵~
当天晚上回了家，江小暖刚喝了一口粥，就被张秀兰给叫住了：“小暖啊，听说现在饲养场那边的事，你是一把手啊？”
江小暖抬眼看她，没吱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你看，现在那么多的鸭子，你们一定人手不够了吧？”张秀兰笑的十分灿烂，还冲她眨了眨眼睛，“不如你让我去啊，一天也是一个工分的对吧？”
这灿烂到违和的笑，这眨到抽搐的眼睛，成功逼退了江小暖的食欲，她没说话。
江妈倒是奇了：“饲养场那边工分我是知道的，一天半分，你听谁说的一天一分？”
“这不是有小暖在！都是一家人，她说给我一分，谁敢有意见？”张秀兰说的理直气壮，末了还冲着江小暖笑。
江小暖垂了垂眸，实话实说：“这事儿是王主任经手的，我现在只是看着，做不了主。”
“怎么可能？我今儿都看见季香带着她儿子去找你了！手里还拎着蛋呢！你不能便宜外人不顾家人吧！”张秀兰一听，脸色立刻就变了，紧跟着手一伸，“我瞧着也有半篮子鸡蛋呢，蛋呢？这么多蛋，你还能一个人全吃了？”
江小暖面无表情看着她的嘴脸，本意是要拒绝她的，但很快有了主意，她忽而一笑：
“大嫂误会了，季香嫂子的蛋不是给我的，不过大嫂要是想干饲养场的活，我倒是可以替你说项，至于工分那肯定不能改的，一天半分，你要是肯，明天一早就跟我去吧。”
第47章 操之过急了
养鸭子的事情尘埃落定，江小暖终于忍不住悄悄松了口气，此时天际已经大亮，大家都散了，贺云笙也出发去了镇上的学堂，王主任和江小暖清点完小鸭子的数量，登记入册。
面对鲜活的几千只小鸭子，一向刻板面无表情的王主任也忍不住感慨：“江小暖同志啊，你运气挺好的，昨儿刚想买鸭苗，鸭苗今天自己就送上门了。”
江小暖“呵呵”笑，运气好这事儿，她能怎么说呢？装傻充愣呗！
却听王主任忽然问道：“咱们大田村忽然冒出这么多鸭子，时间长了还好说是咱们自己繁殖孵化的，但眼下么……”她忽然看了江小暖一眼，问道，“你猜猜看，这偷鸭贼会是谁？”
啊？
江小暖可不认为王主任当真觉得她运气好，所以想要叫她猜猜是谁，她心头电转，谨慎地没有开口。
果然就听王主任小声叮嘱：“最近几天怕是会有事，你出入饲养场的时候，小心着点。”
江小暖便明白了，这是他们制定好了计划，要抓那个贼了！
于是很郑重地点了头：“我知道了主任！”
两人一同往回走，江小暖想了想，还是试探着开了口：“主任，你说我要是把这么多鸭子都养活了，算不算一个功劳？能不能给我分个宿舍啊？”
王主任的表情很有些一言难尽：“这些鸭子能自己从后山跑出来，一看就都是健健康康生命力顽强的，你养活它们也能算是功劳？”
额……行吧！是她操之过急了。
江小暖讪讪地笑，没再做声，王主任低头瞥了一眼她头顶，也没说话。
大田村突然多了几千只鸭子的事，以后吃肉吃蛋都不愁了，这让整个村子的人脸上都带了喜气，除了秦忠汉一家。
因着苏玉英接二连三地犯事儿，品德实在有问题，这一次又是涉及封建迷信的原则性的大事，所以秦忠汉在邮局的差事黄掉了，他被开除了。
秦忠汉既担忧老母亲的安危，又为自己的前途伤心忧愁，据说伤心过度，又病倒在了床上，这下内外都要花钱，秦大壮两口子只能更加卖力地下地挣工分，就连才5岁的小萝卜头儿子都不打算放过。
这天，秦大壮的老婆季香带着他们5岁的儿子秦大宝找到江小暖，手里还拎着半篮子鸡蛋。
江小暖挺意外的，要是她没记错，季香昨天才拿工分换了半篮子鸡蛋，说是要给小叔子秦忠汉养身体的，怎么现在看来，全给她拎回来了？
她赶紧问道：“是不是这些蛋坏了，不新鲜了？”
季香赶紧摇头：“不是不是，都新鲜着呢，今儿早上才给大宝和他叔都煮了一个！”她一边说一边把鸡蛋篮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然后局促地站在那里，双手互相摩挲，欲言又止局促不安。
江小暖就猜到她有事了，笑着道：“你是有事吗？王主任刚刚出去，要是不甚要紧，你可以先跟我说说看。”
“是、是这样的。”季香犹豫着开口，“我听说咱们村里一下子多了很多小鸭子，听说也不给赵家根放鸭子了，我就想着能不能叫大宝来试试？”
第49章 起风了
张秀兰没想到江小暖这么快就答应她了，事情竟然这么容易就成了？！
她忍不住当场激动点头，高声答应：“好啊去啊！”
半工分一工分的又怎么了，她又不是冲着工分去的！饲养场的活儿轻松啊，早晚喂喂料就完事儿了啊！
江妈瞬间看透了她，瞪大了眼睛：“秀兰！半个工分你也去？我看你是看中饲养场的活轻松，你想偷懒是不是？！”
江小暖对此没有半点心里负担，这活是张秀兰她上赶着要的，又不是她强塞过去的，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充耳不闻婆媳俩的争吵，心情很好地回了房间，反正她有贺云笙空间里的食物，有肉有蛋有白米粥还有小零食，肚子一点也饿不着！
晚上东西屋吵了半夜，第二天张秀兰依然神采奕奕，神情激动地跟着江小暖出门，一路上昂首挺胸，颇为自得，好像得了一件多么了不得多么光宗耀祖的差事一样。
两人走在一起，不知情的，还以为主任助理是她张秀兰呢！
江小暖带着人直接去了饲养场，把人交给林大爷夫妻，然后去寻王主任。
去的时候她还担心王主任会对她的自作主张不满，结果王主任听她说完，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点头：“既然这样，那你就别去了，赶紧地把手里的活做了，过两天要交上去的。”
“哎！”江小暖就在办公室坐了下来，埋头苦干，一天没去养殖场。
晚间回到家里，张秀兰春风得意，精神抖擞，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因为她一天没怎么干活，就早晚喂了点粮食，那还是林老头夫妻怕她手生干不好，替她干了一多半的，旁边小屁孩们坑次坑次地拌猪饲料，打羊草，洗猪圈，就她面对着一群叽叽喳喳可爱的小鸭子嗑瓜子闲聊一整天，能不开心么？
江小暖看破不说破，张秀兰第二天一早，喜气洋洋地穿了一身新衣服出了门，还是饲养场的工作好啊，活儿轻轻松松还能穿上新衣服，平时下地干活，哪儿能穿美美的新衣服呢？
江妈气的磨牙，恨恨地道：“真是做了孽了，哪里招来的这个丧门星！好吃懒做！你看看她穿成这样，是去干活的样子吗？！”
江小暖并不搭腔，喝完杂粮粥直接走人：“妈，我去农场了。”
她才不要卷入这对婆媳鸡毛的战争呢！
这天她在办公室忙了一上午，中午忽然起了一片乌云，天气却异常闷热，闷到呼吸都仿佛被卡着喉咙一样，这时忽然响起了一声闷雷，大家不管在哪儿在干什么，全都冲了出来，以为是要下雨了，一个个眼巴巴地抬头瞅天！
“刚刚是打雷了吗？我没听错吧？是不是打雷？”
“没有没有，我也听见了！是真的打雷了！”
“我也听见了，终于要下雨了吗！我都忘了上一次下雨是什么时候了！”
乌云越压越多，越压越重，忽然一阵凉风吹过，拂开了闷热的气流，所有人都惊呼起来：“起风了！起风了！要下了要下了！终于要下雨了！”
第50章 偷鸭贼抓到了
所有人都很激动，就连一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的王主任，此时此刻都忍不住激动到面颊颤抖，忍不住紧紧地握住了江小暖的一条手臂，十指收紧，无意识地用力掐住：“是要下雨了！”
所有人都激动到发狂，只有江小暖一人最为平静，平静到甚至有些悲戚。
因为前世这一幕也发生了，连续干旱三个多月将近四个月没有下雨，然后终于有一天像今天这样，天气骤变打雷刮风乌云压顶，大家都满怀希望以为终于会下雨了，结果只是一场空。
果然，大风来的快去的也快，乌云很快消散，雨确实是下了，但只下了不到一分钟的阵雨，大地表面甚至都没有湿透，雨就没了，紧跟着就是烈日当空，干旱一如既往。
希望多大，失望就多大。
眼看着再没有下雨的可能，心里承受能力差点的，甚至湿了眼眶：“老天爷不赏饭吃啊！唉……”
王主任面皮抽动片刻，狠狠闭了闭眼睛，勉强说了两句鼓励大家的话：“把番薯地都侍弄好，有这么多番薯，咱们不至于没饭吃，过一段时间，等天气凉快了，一定会下雨的！”
现实如此，还要继续过日子，大家只能寄希望于以后会下雨。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骚动，一个女人的哭喊声喊破天际，由远及近。
这声音江小暖十分的熟悉，是张秀兰，她不由心中一动，她之所以答应张秀兰去饲养场，打的就是让她吃苦头的打算，却没想到这苦头来的这么快？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张秀兰已经被周成几个抓着扔到了众人面前。
“主任！偷鸭贼抓到了，就是她张秀兰！”
“不是我！我没有！你们冤枉我！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偷鸭子！”张秀兰立刻尖声喊冤，头发披散，身上的新衣服上全是污迹，看着像是在鸡窝鸭舍里滚了一遭，还浑身臭烘烘的。
“不是你是谁？你跑进鸡舍偷鸡蛋，早上偷了两个悄悄藏了起来，上午又趁人不注意偷了两个，刚刚你又进去了，这次是想偷鸡了吧？”
周成等人一直就在计划，原本就在这一两天要整一出抓贼的大戏，可巧张秀兰她自己就撞上来了，还省的他们自导自演还得去找一个口风紧的人来演戏。
张秀兰只是一个劲儿地喊冤，一眼瞅准了江小暖，就挣扎着站了起来：“江小暖！你快说话！我没有偷东西！”
江小暖面露难色、不可置信与失望交织，最后痛心疾首：“大嫂！你真糊涂啊！”
张秀兰呆住了：“江小暖！我没有偷东西！你不能冤枉了我！”
“可周成哥他们是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人的，你没偷东西，他们为什么会抓你呢？”江小暖将头转开，对着王主任，面色坚毅地道，“主任，不管她是不是我大嫂，犯错了就是犯错了，请您不必顾虑我，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说完她转身就走，现在贺云笙要上学，后山那块实验地她还得自己去照料呢！
第51章 辞退
张秀兰一下子傻眼了，她没想到江小暖会真的对她不管不顾，径直走了，她可是她亲大嫂啊！是她老江家的媳妇儿！
一向刚正不阿的王主任却对江小暖地表现十分满意，她果然没有看错眼，这孩子是棵正直的好苗子！
因为大田村饲养场现在情况特殊，若把人送交镇上，担心张秀兰会说漏了嘴，再说王主任他们还有别的打算，所以只偷了几个鸡蛋、偷鸡未遂的张秀兰，被周成几个押着在村里当众批判了一回，罪名是盗窃罪。
还有人在底下散播消息：“其实她就是上一回的偷鸭贼，只是运气好，被她跑了！”
“谁说不是呢，仗着自家小姑子是主任助理了，就敢为所欲为，可不得批判死她！这种老鼠屎，就应该送到镇上去！就在咱们大田村丢人现眼，真是便宜她了！”
“嘘！可不敢闹到镇上去，现在咱们大田村可有几千只鸭子呢，可不得捂紧了？”
“对对对，她就是眼馋咱们饲养场现在鸡鸭多吧，以为少个一两只也不会有人发现！”
“谁知道呢，反正这一回啊，江家真是丢脸丢大发了，取了个媳妇儿手脚不干净，真是祖上作孽了哟！”
人群里有人默不作声地听着，心中悄悄松了口气。
江爸江妈和江孝林也在人群里，气的满脸通红，臊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甚至都没等到批判彻底结束，江妈就双眼一翻，晕倒在了江孝林的身上，江家众人顿时一阵手忙脚乱，忙着把江妈给抬了回去。
到了傍晚时分，王主任亲自把已经彻底蔫掉的张秀兰给送了回来，江妈已经扯着江孝林哭了一下午，又揪着江小暖怪了一下午，怪一个不该娶了一个丧门星回来还管不好，怪一个不该把人弄到饲养场去，丢了老江家的面子，让她以后出去都没脸见人。
听说人回来了，就把脸狠狠一沉，呸了一声：“怎么就还有脸活着！”
江小暖十分无奈：“妈，你好歹出去吧，王主任亲自来了。”
江妈不敢得罪了王主任，只能厚着一张老脸走出去了。
“老江啊，你们家好不容易出了个江小暖同志，正是全家齐心协力好好辅助的时候，可不能拖后腿啊！”王主任虽然是个女人，但她并不耐烦和无知村妇扯皮，直接对着江爸说话。
江爸的神经被一拨，紧张了：“主任、主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主任就回头看向刚刚走过来的江小暖，直接道：“不管是哪个单位，我们用人都是要考察整个家庭的，要是家庭成员人品有瑕疵，哪怕已经录用，我们也会辞退。”
江爸江妈陡然一凛，想到了秦忠汉，他不就因为受苏玉英拖累，所以被邮局开除了吗？
什么辞退，那都是说的好听的！
江小暖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没有哪刻比现在更加厌恶张秀兰！
她知道王主任不是开玩笑的！
她虽然是故意要给张秀兰吃点苦头，但着实没想到她胆子竟然这么大，竟然才上班两天就敢偷东西！要是时间长了，或者给她换到单位里去，她是不是还敢收贿受贿贪污公款？！
第52章 学费
江爸赶紧连声保证：“请主任放心，我们小暖绝对是没有问题的！我们也一定看好了……”他回头看向张秀兰，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也一定看好了其他人，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
王主任面无表情“嗯”了一声：“下不为例。”
随后又看向江家二老，语重心长：“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思想还是不要太顽固。”
这话什么意思？
江家二老面面相觑，就连江小暖也摸不着头脑，她爸妈的顽固思想可太多了，比如重男轻女、压榨女儿养儿子、不肯给女儿分家等等，所以主任说的，到底是哪一桩呢？
王主任又义正言辞说了一通大道理走了，江家被教育了一番，张秀兰连伤心委屈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江妈押着下地干活。
江小暖继续回到了工作岗位上，这天她刚把王主任的材料都整理好，然后趁着日头西下，往实验田去。
刚走到出村道路交叉口的时候，就看见村里的几个半大少年结伴下学回来了，并不见贺云笙。
江小暖蹙起了眉头，难道贺云笙不合群吗？
陈石头也在他们之中，走过她的时候，看向她的表情欲言又止，似乎是有话要说，却被赵家根一扯，把人给扯走了。
江小暖心里一咯噔，难道贺云笙在学校里发生什么事？
她赶紧叫住了人：“陈石头，你过来，我有话要和你说。”
因为她现在当了干部，又比他们大了几岁，这些少年不敢不听她的话，陈石头乖乖走了过去。
“贺云笙呢？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赵家根也没走，站在边上大声地道：“他啊！被老师留校了呗！”
江小暖心中一紧：“他犯什么错了？”
问的还是陈石头，被忽视的赵家根十分不悦，抢着回答：“没钱交学费啊！老师说了，再不交学费，就让他别上课了！”
学费！
是了！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给忘了？！
上学是要学费的！
但是贺云笙一个人的工分，远远不够支付学费啊！
她揪着心，问：“你们一学期学费是多少啊？”
“学费、课本费还有伙食费，一起是三块五毛钱！贺云笙是穷光蛋，他没有钱！他要被学校开除啦！哈哈~”赵家根幸灾乐祸地喊了一声，拉着没来得及说一个字的陈石头迅速跑了。
江小暖心情沉重，三块五毛钱的学费不是一个小数目，现在一个工分五分钱，他得不吃不喝地干上70天才能凑够学费，但眼下他为了避人耳目，经常拿工分换粮食，现在工分只剩下十几分了，离两块五毛钱的距离，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啊！
她往实验田转了一圈，回家不见他人，贺家老宅也没有，索性就坐在村口的那条路上等着。
贺云笙差不多天擦黑才回来，一眼就看见她坐在村口的路基上，于是笑呵呵地快步跑过去，轻快地打招呼：“怎么在这里？是在等我一起吃饭吗？我今天在井里冰了一只西瓜，等下咱们开了吃吧！”
第53章 冰镇西瓜
江小暖看着他特意漾出来的笑容，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但少年人也有自尊，她努力笑了起来，和他一起往贺家老宅去：“好啊，你切的小块点，不容易被人瞧见。”
“要么我干脆榨成汁吧？直接喝？”说完又摇头，“不行，籽太多了，榨成汁就影响口感。”
这个时候还没有无籽西瓜，也没有功能齐全到可以自动脱皮去籽的榨汁机。
江小暖笑了笑，没再说话，两人躲在贺家老宅的根据点啃着沁凉冰爽的冰镇西瓜，这个角落，别人从外面并看不见他们在干什么，但两人却可以在第一时间瞧见来人，然后做出应对。
“不吃了，再吃我等下吃不下饭了。”
现在每天她都是先和他吃一顿，回家为了不引起怀疑，多少也要吃点，前阵子还和他一起每天吃午饭，尤其现在基本餐餐有肉有蛋，他每抓到一次野鸡，都让母鸡先下点蛋存在空间里，再把活物都宰了的。
除此之外，还时不时的有小零嘴，所以江小暖明显感觉，自己胖了。
直到贺云笙也吃完了饭，把篝火熄灭了，她才提起话题：“你的学费……”
贺云笙没叫她把话说完，便笑呵呵地道：“你放心吧，我其实有钱。”
江小暖不信：“你哪里来的钱？有钱为什么还会被老师留下来谈话？”
“我爷爷留给我一笔钱，虽然不多，但是交学费是够了，还有我的工分，我之前没及时交，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我现在就一个人，是不应该有钱的。”
贺云笙半垂着眼眸，神态语气都很认真，还带着一股落寞。
江小暖听着都觉得心酸，却本能地觉得不信，但当下也没说什么，两人去后山实验田里转了一圈，一起回了江家。
第二日，江小暖算好了他们放学的时间，又在路上逮住了陈石头，问道：“贺云笙学费还没交？他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这一次赵家根却没有抢着回答，像是被人修理了一顿焉嗒嗒的，还别着一股劲儿在闹小脾气。
陈石头小声又快速地道：“他交了，校长亲自批准的他可以分两次交，期末考试之前把剩下的交完就可以了，他说他还有点事，所以没和我们一起回来。”
这和昨晚他说的也大差不差，他手里有钱，是他爷爷留给他的，不一次性交，是为了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江小暖越想越觉得这里头有问题，如果贺云笙真的有钱，那前世，他怎么会过的这么凄惨？他姑姑一家都把贺家老宅砖瓦木梁都刨干净了，会允许贺老爷子的遗产落在他一个半大小子身上？
就算真的有遗产，在他没有被她所救激发空间之前，他是怎么守住这笔钱的呢？
她越想心中越不安，所以这天，她和王主任请了半天假，早早地就候在了贺云笙的校门外，猫在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里，等着他放学出来。
到了放学的时间，贺云笙背着一个小跨包出来，没往家走，反而左转右转，钻进了永安县城北的一条暗巷。
第54章 争吵
江小暖站在暗巷路口，心跳一阵快过一阵，眼皮也是直打架，一股不祥的预感直窜脑门。
她知道这个暗巷，前世就是永安县人暗中交易的黑市，城里人有钱有票但是买不着粮食，城外人粮食稍微富裕点，但急缺钱和票，因为买什么东西钱和票缺一不可！
所以他们在这里暗中交易，各取所需！
所以，贺云笙一跑进这里，她几乎就猜到了他的钱来自哪里！
他在卖粮食！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注意，江小暖不敢直愣愣地站着，找了个角落蹲了下来，在前世的记忆力仔细搜索关于暗巷的记忆。
可是真的很模糊，因为前世她根本就没关注过这些！
似乎当时是秦忠汉劝苏玉英不要再吃蛇肉的时候提了一嘴，说她可以拿到暗巷去卖，后来没过几天又说别去了，暗巷出事了，被人举报了，好些人都被抓了起来。
想到这里，江小暖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所以，暗巷到底是什么时候出事的？！
算着前世她和秦忠汉结婚的时间，应该不是现在，可保不齐有什么变故呢？
她蹲在角落里，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暗巷口，直到贺云笙又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
她一下子跳了出去，二话不说拉起人就朝大田村走，脚步匆匆一路无话，看得出来十分生气。
贺云笙自知理亏，小声讨好：“你为什么生气啊？我在学校里很听话的，没惹事，我各门成绩都很好，一直是学校第一。”
还跟她装糊涂耍心眼呢！
江小暖忽然停住了脚，左右看看四周没人，这才怒着脸，压低了声音，问他：“你跑去暗巷做什么？”
贺云笙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那是暗巷？”
其实那条巷子叫“云石街”，古时候住的都是一些秀才书生，新时代以后住的也都是家底殷实的有钱人，直到这些年出了一些政策，这些有钱人都被批判抄家了，这条云石街才落败下来。
后来因为这里的人买不到粮食，又有人想方设法地卖粮食，才形成了一个黑市，对外就叫做暗巷。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你知不知道，在暗巷里的交易，是见不得光的！是要出事的！”
贺云笙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执着：“什么叫见不得光？我们一没偷二没抢，各取所需，怎么就见不得光了？”
这是江小暖重生，与他相遇以来，两人第一次爆发争吵。
她气鼓鼓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营养跟上，个子明显开始在抽条的少年，顿觉无力。
他们无亲无故，她凭什么管他呢？他不听她的，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于是她自己气了一会儿，想通之后叹了口气：“是我用词不当，但是暗巷早晚会被端掉的，你们这样太危险了，你……你还要考大学的，不要为了这些事……”
她越说越觉得无趣，总觉得自己成了最讨厌的那种“这都是为了你好”的人，于是及时打住，一言不发往家走。
第55章 你又不是我姐
贺云笙傻在了那里，刚刚她脸上显而易见的落寞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他只有一个呼吸时间的迟钝，迅速就追上了江小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少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见她态度疏离，再没有之前对他的真情关切，不由开始着慌，“江小暖，你比我大！”
江小暖吃了一惊，停下了脚步，瞪大眼睛：“你知道我比你大，一声姐姐也不叫，还敢直呼我的名字？”
“咳咳，你又不是我姐。”他小声嘀咕了一句，眼见她脸色不虞，赶紧道，“我贺家风水不好，你当我姐不好，会带坏你的气运的！”
江小暖气笑了，原先没看出来啊，这小子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的，还风水不好，还坏她的气运，呵~
她瞪着一双十分漂亮的杏眼：“我比你大怎么了？”
生气总比面无表情对他不闻不问的好。
贺云笙讨好的笑出一口白牙，牵起她的手，小声道：“你比我大，我该听你的，那个暗巷，我以后不去了，我保证！”
见她并不相信，赶紧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如实交代：“我原本也发愁没钱，确实想过要卖粮食，你知道的，我有空间，那是个宝贝，我只要勤快一点，就不缺粮食，我们两人怎么吃都吃不完的，不如卖了换钱。”
事实就是这样，江小暖安静地听着没说话。
“但我也知道现在明令禁止私下交易的，而且我最开始也不知道暗巷，那天我放学，遇到了一对老夫妻，他们手上有钱没有票，也没有粮食，那老太太饿的都走不动了，她老头用板车拉着她满永安城的买粮食……”
贺云笙心地善良就接济了一次，没料到第二日那老头直接找上了门，开口就是要买粮食。
“他问我只给钱没有票行不行，我当时正好缺钱……就答应了。”
江小暖眯了眯眼睛：“你不是说你爷爷给你留了钱，你不缺钱来着么？”
贺云笙低头，眼去眼中的落寞和恨意：“确实留了钱，一共十二块钱，但是被我姑姑拿走了。”
还真的被她猜到了，连贺家老宅都没给他留，要是宅基地可以带走，恐怕连地都要挖走的，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任由他拿着贺老爷子的钱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江小暖虽然憎恶他姑姑的做法，但到底是他家的私事，她没立场说什么做什么，回归之前的话题，问道：“那你又为什么去暗巷？”
“暗巷是那对老夫妻的邻居告诉我的，说他们来了这里。”贺云笙说完，又着重强调了一点，“我进暗巷的时候特地乔装改扮的，没有人会认出来是我。”
江小暖不信：“你还有这种本事？”
“嗯，说来也是这空间的神奇，我有次干完活没洗手，直接抹了把脸，把泥土不小心擦脸上了，然后就变成了这样。”贺云笙边说，边从空间掏了一把黑土泥，抹在脸上。
第56章 山上有人
然后江小暖就眼睁睁地看着他在她面前，换了一张脸。
这也……太神奇了吧！！！
江小暖十分激动，过了一会儿才问：“那也要小心一点，老夫妻的邻居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他们忽然要买什么紧急的东西。”
贺云笙把脸上的泥土清洗干净，又露出了他原本干净清隽的脸庞，“我去里面转了一圈，没找到他们，但也卖了一些东西，换了五块钱和一些布票。”
江小暖吓了一跳：“这么多？”
“嗯，咱们住在乡下还不知道，原来城里的粮食已经很难买了，他们必须有钱有票，还得运气好，因为供销社已经开始限量供应，去的晚了就什么都买不到。”
这些江小暖当然是知道的，城里人不仅要每天上班赚工分，还要赶着时间去抢粮、菜、肉以及家中各种吃食上的必需品，年景不好，但凡是吃的，都很紧俏，布什么的反而无人问津了，所以城里人手里多了很多布等副产品的票。
“我这还是卖的便宜的，杂粮都是2毛钱一斤，蔬菜还有番薯我都卖1毛，我出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卖杂粮5毛，大米面粉卖8毛呢！”贺云笙已经毫无保留地全交代了，就一眼不眨地看着她，“我也知道那里很危险，就拿了一点东西出来卖，卖完就赶紧出来了。”
江小暖不说话，面无表情看了他许久，直接看的他忍不住摸了摸脸：“我是还没有洗干净吗？”
“不是。”江小暖摇头，“你这只是变脸，还是太粗心了，衣服什么的也该换换。”
贺云笙一愣，没料到她再开口说的竟然是这个，于是摸了摸脑门，“呵呵”笑起来，“我知道了，以后我再换身衣服。”
“你还敢再去？”江小暖杏眸一瞪。
贺云笙赶紧举手保证：“我不去了！以后除非那对老夫妻还要粮食，其他人我一概不卖了！”
江小暖皱起了眉头，她倒不想把一个大好的赚钱机会给浪费了，可暗巷早晚要出事，也许现在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她绝不同意他再去暗巷卖东西。
于是只是点头：“先不急着这些，你好好上学，咱们静观其变，以后有更好的买粮食的办法又再说。”
贺云笙默了片刻，想了想才道：“好，那我听你的。”
“嗯，你去见那对老夫妻，也是易了容的吧？”
“那是当然！”
两人边说边往家走，在快进村时，他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目光异常凌厉地盯向了后山的方向。
江小暖被他这模样吓到了：“你怎么了？”
贺云笙收回视线，神色恢复如常，轻声地道：“后山那块地，以后等我下学回来和你一起去，如果平时非要去，你也要喊上别人一起。”
江小暖敏感起来：“后山上怎么了？”
她下意识要转头去看，却被贺云笙及时拦住，拉着她加快了脚步：“山上有人，在盯着咱们。”
江小暖瞬间汗毛倒竖，跟着走出很远，才想起来问：“刚刚后山离咱们这么远，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第57章 让你出出气
贺云笙这才想起今天本来要和她说的事：“我发现我自从喝了空间里的井水以后，每隔一段时间身体就会排出脏东西……今天是第二次，然后每一次排完以后，我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得不一样了。”
还有这种神奇的事？
江小暖越发震惊了：“会变得怎么样？”
“我最开始就觉得身体越来越好了，不容易生病，现在觉得各方面感官都很灵敏，而且行动也比以前敏捷，一般人打不到我！”说完，他示意她，“你打我一拳试试？”
江小暖已经明白了，空间的井水可以改变人的身体素质！她忍不住手痒想要试试，于是也不含糊，直接手握成拳，迅速朝着他的胸前砸去。
然而贺云笙不闪不避，生生挨了她一拳，然后眉眼夸张地皱到了一起，闷哼出声，看样子十分痛苦。
“你怎么不躲呢？”江小暖心疼地摸了一把，“我用了很大力气的，是不是特别疼？”
她用尽全力的一拳，现在他来看不过就是挠痒痒。
见她一副担心到要哭的样子，贺云笙咧开嘴笑起来：“不痛，我故意给你打的，让你出出气！”
江小暖明白过来，哭笑不得：“我有什么气好生的！”说着忽然伸出一脚去拌他，就见他不动声色不经意地一个错步，就避开了她的突然袭击。
“怎么样？”贺云笙得意挑眉，心情十分的好。
江小暖十分惊喜，有了空间井水可以改变他的体质，提高他的身体素质，那他这一生就完全可以避开被打死的命运了！
她想了想：“要么你练点功夫吧！强身健体，最主要的还能防身！”
说完自己都觉得可行性不高，这年头上哪儿去找厉害的功夫师傅呢？
贺云笙又笑了：“好啊！有机会我一定学，不过我现在也挺厉害了，我今天不过就捏了赵家那小子几下，就让他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原来赵家根蔫嗒嗒的，是被他修理了啊！
江小暖好笑，随即心中一动：“就捏了几下？你是不是捏到一些特殊穴位了？”
她忽然想起了最初让他收进空间的书籍，“我让你收的那些书，我记得有几本是关于中医穴位的，你看看对你有没有帮助！”
贺云笙点头答“好”。
他没提也给她喝井水的事，打算先拿自己实验，确定没有副作用再给她喝。
“哟！我远远瞧着以为是谁呢，这么当众打情骂俏的，原来是你们俩这么不要脸啊！”
两人走近村口，就见王包婆捧着一把瓜子，正站在墙下的阴影处，睁着一双八卦世俗的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地打量着两个人，脸上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吐掉嘴里的瓜子壳：
“啧啧，难怪江家愿意收留贺家这倒霉小子呢！现在看来是长的真不错！这以后妥妥的就是个勾引人的小白脸啊！哎哟哟，小暖丫头啊，你这以后可得看牢点了！”
江小暖与贺云笙对视一眼，确信他们刚刚说话很小声，她不会听见。
她面无表情在王包婆面前停下脚步：“你是在和我说话？”
王包婆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不然还有其他人吗？”
第58章 小心遭报应！
“哦，这个点儿你还在这里嗑瓜子八卦造谣生事，那看来你下午是没出工？等会我去和王主任说一声。”
王包婆立刻站直了身体，怒目瞪着江小暖：“我活都干完了！你个死丫头竟然还敢扣我工分？”
“你造谣诋毁我和贺云笙，我还要告你侮辱干部呢！到时候就是当街游行批判！可不是扣几个工分能解决的了！”
“放屁，我说错了？你们俩这一路走来，难道不是打情骂俏？我可瞧的真真的，又是牵手又是捶胸，又是哭又是笑的，新婚小两口都没有你们甜蜜！”王包婆尖声说道，声音着实不小。
然而才一说完，就听她“嗷”的一声尖叫，然后双手捂住了右腿膝盖，痛的弯下了腰。
江小暖几乎立刻就知道是贺云笙动了手脚，她心里暗爽，冷冷地道：“积点口德吧！小心遭报应！”
“你竟然敢打我！”王包婆痛到眉眼扭曲，却还不忘抬头怒瞪着她，凶相毕露。
“我？”江小暖把手一摊，“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了？别不是犯风湿病了吧？”
你才犯风湿！你全家犯风湿！
王包婆忍了最初的痛，才咬着嘴角阴森森地笑：“小贱人，别得意！早晚有你们后悔叫饶的时候！”
江小暖和贺云笙同时转头去看她，就见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一瘸一拐地走了。
“她是什么意思？”
“她有什么本事叫我们后悔叫饶？”
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人，王大龙！
难道他已经被放出来了？
再看王包婆最近不再愁眉苦脸，一门心思往镇上跑走关系找门路，又恢复了在村里此处乱窜包打听，偷奸耍滑好吃懒做的日常生活，可以肯定，王大龙就是被放出来了！
可是他既然被放出来了，为什么还藏头露尾的？
江小暖忍不住将前前后后的事情一联系，仿佛看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
她忽然心头一阵狂跳，眼皮也开始疯狂的打架，直觉有大事要发生。
这天到了天快黑的时候，镇上忽然来了一队人，江小暖正在吃饭，直接被叫去了农场办公室。
来的人是镇上派出所的，王主任一贯的面无表情，向他们介绍：“这是我的助理江小暖，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嗯，现在有一件要紧的事，我希望你们如实回答。”为首一个叫林亮，是派出所的副所长，长得黑瘦个高，嘴里叼着根烟，“王大龙一个礼拜前跑了，我现在问你们，他回来了没有？”
王大龙跑了？！
江小暖忍不住心惊肉跳，因为是从派出所逃跑出来的，所以他才没有回大田村！
不，看王包婆的样子，王大龙也许就藏在大田村的哪个角落，只是一只没有露脸！
王主任此时脸色堪称面若寒霜，她笔直回视他们：“都过去一个礼拜了，你们现在才来抓人？还不是太晚了？”
“涉及机密案件，请王主任不要多问，你只要回答，他回来了没有？”林亮眯了眯眼，眼中闪过不屑。
第59章 怀疑
“回来了，他偷走了我们大田村饲养场的两只鸭子，我们也正在找他！”这里没有别人，王主任干脆把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如果早前她还不能肯定偷鸭贼是谁，那现在百分百确定，就是从派出所逃跑的王大龙！没有第二人选！
只是，他现在人在哪里？
林亮“嗤”笑了一声：“就偷了两只鸭子？”
这什么意思？偷了两只鸭子还不够？要杀人放火才算回事吗？
王主任脸色越发难看：“这位同志，请你注意态度！”
“嗯。”林亮淡淡地朝着身后的人抬了抬下巴，“记上，怀疑是王大龙，没有证据。”完全没有要调查取证，然后搜找王大龙的意思。
好像他们这趟过来，纯粹就是完成任务一样，现在话问完了，笔录也做了，就准备撤了。
什么意思？
这下别说王主任了，连江小暖都看不下去了，她急急出声：“我怀疑王大龙就藏在后山上！”
之前他们回来时，贺云笙就说后山有人在盯着他们，现在想来，不是王大龙还会是谁？
再说他逃了出来没地方去，回大田村躲进后山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没有人会上后山！
林亮他们往外走的脚步一顿，显然也是知道后山的名头的，此时转过身来看向江小暖，良久才对王主任道：“王主任，你缺人手完全可以朝上面报备嘛，找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能顶什么用呢？”
说话风凉语带嘲讽，就安全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招呼了一声带着人又走了。
江小暖十分傻眼：“主任，他们？”
有些话她不敢说，但是王主任却懂，她叹了口气，摇头：“算了，既然涉及机密，咱们还是别管了，要是王大龙真的在这里，咱们先把人抓住了再说。”
江小暖便将对王包婆的怀疑说了一遍：“……就算她是无辜的，但王大龙既然躲在咱们大田村，肯定会和她见面的。”
王主任点头：“嗯，你分析的有道理，我安排去人盯着她。”
第二天是周六，学校不上课，贺云笙一早去了实验田，又下了地干了半天活，中午来找江小暖，两人简单喝了一碗凉茶，吃了点地瓜干和风干鸡肉，然后决定去饲养场看看。
走到饲养场前面的小道，刚刚转过拐角，就看见饲养场门前一道黑影一闪而过。
江小暖只看到一个黑影跑过去了，但贺云笙如今的目力很强，一眼就认出了人：“是王大龙！”
他话音方落，人已经迅速冲了出去。
但是，本该藏在暗处一有动静就出来的周成等人却不见踪影。
江小暖忍不住呼吸急促，她跟不上他们，只能先进饲养场看看，就见里面一片狼藉，林大爷和林老太太昏在地上，周成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李保国和其他人并不见踪影！
鲜红刺目的鲜血让她忍不住眩晕，强忍着恐惧靠近，就见周成挣扎着要起来：“快！去报警！王大龙手里有刀！还有王主任……”
但他受伤严重，又失血过多，话还没说完，就彻底晕过去了。
第60章哥哥带你远走高飞
果然是王大龙！他手里还有刀！
贺云笙单枪匹马追出去了，他会不会出事？
王主任发生什么事了？还有李保国他们为什么不见了？
江小暖越想越心惊肉跳，头脑一片空白，拔腿就往农场办公室那边跑！电话机在办公室，报警需要打电话啊！
她一路狂奔回办公室，沿路高声喊救命，惊动了大半个村的人，然而王主任并不在办公室，李保国他们也不见人影，她顾不了太多，赶紧先往镇上打电话。
“出事了！王主任出事了！”
江小暖电话刚挂断，外面就有人高声呼喊，她吓得心跳到嗓子眼，一路奔出去，连声问：“王主任在哪里？她出什么事了？”
“不是……没有……”报信的女人也被吓得够呛，说话语无伦次，“李保国死啦！王主任被抓进后山啦！”
什么？？
江小暖不疑有他，拔腿就往前奔，结果没跑两步，路旁忽然蹿出来两个人，一左一右将她抓住，又一记重拳砸在她脑后，她顿时一个字也没喊得出来，晕死了过去。
她再醒来时，日头已经西垂，四周很是清凉，呼吸间的空气十分好闻，甚至还带了些芬芳花香味，然而她手脚被绑，嘴巴也被堵住了。
“呵，小姑娘醒了啊？”
江小暖寻声看去，就见不远处坐了个人，那人脸上有个刀疤，嘴里叼着一根草，手上转着一把尖刀，见她看过来，露骨的目光毫不掩饰色意地赤裸裸地上下打量她。
江小暖心头剧震，这个刀疤脸！就是前世王大龙纠集的小流氓之一，没想到，他们其实这么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呵，别怕啊，再等等，哥哥就带你远走高飞。”刀疤脸说完，伸手朝她的脸摸了过来。
江小暖只觉一阵恶心，头迅速朝边上一偏，躲开了他的咸猪手。
“你们是在等王大龙？”她嘴巴被堵住了，只能呜呜出声。
奇迹的是，这个刀疤脸居然听得懂，他笑了一声：“还挺聪明！”
他忽然朝边上踢了一脚：“去看看，怎么回事，这么久了还不回来，难道连几个农村泥脚汉子都打不过了？”
一个蓄着小胡子的男人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猫着腰离开了。
江小暖这才看见，草丛里还躺着个人，看身形和穿着打扮，似乎是个中年男人，还穿着工装，倒不像是农村人，但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被草丛盖住了，她看不清楚他的长相。
刀疤脸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立刻一脸凶相地威胁：“看什么看？”同时手上一个用力，将她拉远了一点，“别太好奇，当心好奇害死猫！”
江小暖借力顺势一倒，正好就倒在了中年男人的身边，草丛晃动，露出了他一张烧得通红的脸！
竟然是他？！
江小暖完全就被吓傻了，她想起了前世关于这个男人的下场，顿时浑身血液倒流，手脚冰凉，头晕目眩。
心里忍不住哀嚎：完了完了！她这下子要死无全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