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万力王
浓浓的烟尘散尽，埃瑞克身子晃了晃站起身，脚边裂纹的中心那个绿色大块头也终于变回了文弱的班纳博士，暂时昏迷不醒。
解决了浩克的麻烦，埃瑞克也有些筋疲力尽，一阵眩晕感袭上大脑，装甲当即解除着装变回了背包状态。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特工们眼见完事了，这会儿也一窝蜂涌了出来。而他们迎接英雄的一贯方式可都不是热烈的感激，而是黑洞洞的枪口。
“别动！”领头那名特工用手枪指着埃瑞克，厉声道，“你未经授权闯入了政府高级别的机密设施，现在你已经被逮捕了。”
埃瑞克冷笑：“这话你真该早点说，那样我不必留下来跟浩克拼个你死我活了。”
“住手。”科尔森探员从立方监狱里快步赶来，“放下你们的武器，今天是这个孩子救了我们全部。”
探员们瞥了他一眼，最终还是都服从命令地收回了枪支。
埃瑞克冷淡地道：“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对神盾的态度有所改观了，你们还欠我很多事要解释。立方监狱的413号，里面曾经关着伊薇特·夏洛特对吗？我的母亲？”
科尔森和他对视了片刻后，道：“很抱歉，我不知道。”
“你知道。”埃瑞克大步迈到了科尔森面前，他身后的探员们又意欲掏枪制止。
埃瑞克视若无睹，冷冷道：“我知道立方监狱里关着的都是些什么样的罪犯——向浩克这样危险的人。那为什么我的母亲会在这里？她做了什么？我父亲又究竟是不是还活着？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告诉我？”
科尔森冷淡地道：“我很感谢你今天所做的，但很抱歉这些我都没有权力回答。如果弗瑞局长愿意让你知道的话......”
通讯的提示声打断了他，科尔森举起腕部的通讯器，接通后屏幕上恰好出现了尼克·弗瑞的头像，背景是火光四起的浮空母舰指挥部。
“立方监狱这边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了，弗瑞局长。”科尔森汇报道，“多亏了埃瑞克·夏洛特的帮助。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浮空母舰上，弗瑞身边已经紧急召集起了一队特工，他对科尔森道：“母舰已经基本撤离完毕，我接下来要把指挥权临时交给玛利亚·希尔，如果后面还有什么问题就和她联络。”
“那你呢？局长？”
“我们现在准备去‘木筏’确认情况。”
科尔森深吸了一口气：“第四监狱。如果那里也沦陷了，你打算怎么办？”
弗瑞沉默了片刻，科尔森隔着显示器都能够感受到气氛的加重。
“总而言之，我们会先去确认一下。”
挂断通讯后，弗瑞临时组建的小队陆续上了直升机。武装直升机从半边已经沉入纽约港水下的母舰甲板上升空，向水上的一座孤岛飞去。
直升机螺旋桨掀起一阵飓风，水面上水花四溅，它带着沉重的噪音降落到了孤岛的空地上。尼克·弗瑞领着一队探员跳下了飞机，面前耸立着一座十多米高的高塔，威风八面地屹立在孤岛中央，那便是被称之为“木筏”的超级监狱。
“所有人，先开枪再问话。”弗瑞朗声道，“放机灵点。”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敌人就先动手了。空地骤然开裂，裂缝像是活了一般爬满了地面，孤岛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掀翻了半边。“哗啦啦”的水花声有如瀑布一般从众人脚底响起，岛屿被人从水中猛然提起，底部钢铁的支柱从水下破出，有如插在河中央的一根旗杆。
弗瑞“啊”地离地而起，好像看不见的丝线拉扯着扯线木偶一样将他拽到了空中。一人有如君临世界的神明般悬浮在半空，他穿着一身深蓝的制服、手脚上都戴着古怪的金属护具，下巴上一把黑色的胡子几乎拖到了胸口，头发看上去少说有三五年没有剪过了，简直像是丛林里的野人。
“好久不见啊，弗瑞。”他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弗瑞悬浮在他面前浑身像是被固定了一般动弹不得。
“霍尔博士。”弗瑞咬着牙，“你想干什么？”
“因为你的一次小小的实验事故，我得到了掌控万有引力的能力，你害怕我！之后你不由分说地就把我关在这个鬼地方六年之久！六年！”他咬牙切齿地道，“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得到这个机会，我也得从你的生命里夺走相同的时间。哦等等，我转念又一想，还是把它们全部夺走好了。另外还有一点......”
他双目中闪过浅蓝色的精芒。
“......霍尔六年前就死了，剩下的只有——万力王！”
万力王轻轻动了动手指，弗瑞便感到无可抗拒的怪力从四面八方挤压着他的五脏六腑，连骨骼都仿佛在咯咯作响，濒临破碎。
好在那并没有发生，一道拖着苍蓝闪电的残影飞射而至，当头给了万力王重重一击，轰得他“啊”地一声倒坠了下去。
弗瑞落地后侧身一个翻滚卸去了力道，一抬头，只见像是全纽约的黑云都被召唤到了孤岛的正上方，浓云之间闪烁着苍蓝的电弧。一道威风凛凛的身影高高地悬浮在乌云之下，鲜艳的披风猎猎飞舞，雷电如同仆从般环绕着他旋转。
雷神托尔，北欧神话中的神明，来自神域，这两天这家伙正好在城里算是他们走运。
托尔一伸手，刚刚甩出的雷神之锤听话地飞回到了他的手中。他朗声大喊：“投降！这样就能免受痛苦，凡人！”
万力王重新升空：“我不知道你是哪儿来的白痴，但我掌握着宇宙四大基本力中的万有引力！”
托尔哼了一声，明显不以为然。他高举起雷神之锤，身形如电般爆射而出，拖着苍蓝色的电光猛轰向了万力王的面门！
“紧急预案激活！希尔！”弗瑞按着耳麦，大声喊道，“最高级别安全状况！给我接通大都会的大家伙！我们需要他来摆平这事。”
“我恐怕‘大都会的家伙’现在不在线，弗瑞局长。”希尔回复道，“他似乎最近有些别的事忙，我们的眼线说已经两天没在城市里见过他了。而你先前交代关注的海滨城的绿色奇人也联系不上，我们的特工推测他可能出城了......或者离开地球了。”
“见鬼。”弗瑞咬了咬牙，仰望空中激战着的两人。
“那现在怎么办，局长？”
“现在？”弗瑞翻了个白眼，“准备迎接世界末日了。”
第九十二章 英雄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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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吧！凡人！”托尔高高浮在半空，锤子有如风车般舞动，飓风伴随着滚滚的雷电环绕在他身边，“你的力量令人印象深刻，但你毕竟只是个凡人！”
托尔一锤落下，天空中浓云里的苍蓝的闪电被他尽数吸引了下来，有如九雷轰顶。电光和冲击夹杂着砸落到万力王面前，却像是敲在了一层无形的壁障上，有如石子扔进水面的涟漪沿着空气扩散开来。
“你这蠢货。”万力王双目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我掌握着万有引力，现在我才是这里的神！”
半透明的波纹从他身上扩散而出，无形的引力宛如一个黑洞，仿佛就连神也无法抗拒。托尔被震得猛然一退，双臂一振勉强在半空中顿住了身形，披风剧烈飞舞。
“我能够在一念之间移除你受到的全部地心引力让你直冲云霄，”万力王大喝道，“我也能一瞬间给你施加千倍的重力让你直达地心——就像这样！”
半空中的托尔陡然间仿佛被看不见的重锤当头砸中，身体像一枚直坠的铅球朝着水面飞射而去。随着一声清脆爆响，一道高高的水柱冲天而起，强悍的引力轰得雷神直坠而下，水花溅落后久久没了动静。
“科尔森。”已经抵达岸边的弗瑞接通了立方的通讯。
“是的，长官，我还在。”
“那小子还在吗？”
“夏洛特么？还在这里。”
“情况非常紧急，霍尔醒了。”弗瑞严肃地道，“木筏这边需要他帮助。”
科尔森一愣，道：“但是......也许他还没准备好，先生。他还是个孩子。”
“他准备好了。虽然他平常喜欢表现得随意，但我能看出什么人有真材实料。”弗瑞道，“另外，我们已经别无选择了。”
“好吧。”科尔森挂断通讯，叹了口气，转过身来。
已经听到一切的埃瑞克冷笑：“所以现在我还得去给你们擦屁股了？”
“神盾不打算强迫你做任何事，孩子。”科尔森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但是如果你在纽约市还有任何在乎的人或事的话，我猜我们现在都没有别的选择。”
埃瑞克沉默片刻，稍皱了眉头，道：“那你们最好记住，我跟你们还没完。”
“等等。”
众人回过头，却见刚刚被埃瑞克极限输出两连发轰得不省人事的班纳博士已经爬起了身来。特工们纷纷警觉地拔枪指向了他。
“别......别激动。”班纳喘息着举起了双手，“我听到了......我只是想帮忙。”
“班纳博士，我们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现场又多出一只发狂的绿色野兽要对付。”科尔森说道。
班纳摇摇头：“刚刚的暴走是因为我受到了外界过度的刺激......浩克他很愤怒。但我能够自主地主导变身，我能够控制住浩克让他做应该做的事。”
顿了顿，他又道：“我能帮忙。”
科尔森沉默了，思索了起来。
“那跟我一起吧。”埃瑞克却是率先开口了，“我相信你，博士。”
此刻，纽约。
得到消息从布鲁克林的住所赶来的美国队长跳落到弗瑞身边，问：“情况如何？”
“很糟糕。”弗瑞瞥了他一眼，简洁地道。
“没有更多可以说的吗？”
“对不起，队长，那是机密。”
美国队长望着空中那个朝着这儿飘来的人影，道，“看起来很快就不是了。”
万力王身形悬在距离水面数米的高度，双臂自若地环抱在胸前缓缓朝着岸边飘来，庞大的气场隔着近百米的距离便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沿岸的河水剧烈翻腾，一阵阵白花花的浪涛跳动不息，水花仿佛刻意为他的到来划出了道路，一路通到了河岸边。
队长将身后的盾牌提在了手中，站到了弗瑞面前。
“你不该来这儿，队长。”弗瑞道，“退后，那不是你能应付的对手。”
“也许吧。”队长淡淡道，“但我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轰！”
沉重的声响震得纽约港沿岸猛地一沉，黑影铺天盖地般覆盖了下来。六七十米高的巨人穿过林立的大楼来到岸边，附近最高的一栋楼尖端才勉强够得到他的胸口。
那是巨大化的蚁人。
“听着，我不想和你打，也不在乎你和弗瑞有什么样的过节。但如果你要伤及这里无辜的群众......”
蚁人说着，巨大化的双掌“啪”地一拍，像拍蚊子一样把空中的万力王夹在了手心。
“我讨厌打打杀杀，但那不代表我就不能！”蚁人道。
“万力王的极限在哪儿？”美国队长向弗瑞问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弗瑞凝重地道，“我们从未测出来过，他甚至不一定有个上限。”
仿佛为了回应他的话一样，强大的引力场从蚁人的手心轰然爆开，巨人的身体被震得暴退，轰然倒在了岸边，压瘪了一堆摞起的集装箱，掀起好几米高的水墙猛拍而下。
“一如既往地胆小，总是躲在最后面。”万力王终于来到了弗瑞面前，冷笑，“现在，谁还能救你？”
话音刚落，一道宛如从天边射来的光束便狠狠击中了他的后背。万力王被高浓度的能量冲击推得横飞了出去，顺着前面的一条街飞射而出，气浪有如利刃割裂了马路和沿街的所有路灯。
带着咆哮的引擎声，钢铁侠做出单拳撑地的标准POSE隆重登场——当然已经记得换上了一套新铠甲。
“让我猜猜，弗瑞，现在是不是想死我了？”
同时，不远处的水面上也“嘭”一声窜起了一串白花花的水浪，撕裂天际的闪电簇拥着水浪中央的身影，雷神托尔一冲而出，也飞来了岸边。
“这个凡人的确有点不一样。”托尔说道，“值得吾与之一战。”
“警告，警告，引力场剧烈突变，极度危险。”
托尼还想贫嘴两句，却被贾维斯无情地打断。万力王被轰飞出去的方向张开了前所未有强大的力场，沿街的路灯、路牌和树木全部拔地而起，马路四分五裂，无数汽车离地而起，裂开的地下管道从缝隙中喷出了白色水柱。
地面刹那间呈半圆形爆开，道路两侧房屋的基座都被扯得粉碎，两栋楼“轰隆隆”地被吞进了黄色的烟幕。万力王“砰”地从地面的裂痕中央腾空而起，张开双臂仿佛在呼云唤雨。
大地在震颤，桥梁被拦腰截断，浪花越来越猛，不要命地一般前赴后继地拍在沿岸，岸边水流连成了瀑布，“哗啦啦”地垂入哈德逊河中，混杂着土黄色的沙尘和碎石。
整个曼哈顿岛，被万力王以一己之力抬出了水面。
第九十三章 大战万力王
富兰克林·霍尔，神盾聘请的物理学家，曾经是物理学界的天才，六年前销声匿迹人间蒸发。
并不是很多人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情况，尼克·弗瑞知道。富兰克林·霍尔被神盾聘请是为了制造超级士兵，他意图利用重力粒子来强化实验对象的体能，但就和无数超级英雄、超级反派诞生的瞬间雷同——出现了一些原本发生几率应该是小得可怜的事故。那次事故使得重力粒子融合进了霍尔身体的分子，使得他获得了操控宇宙四大基本力之一的万有引力的能力。
其实如果是按照漫威漫画宇宙里的设定，万力王只不过是个二线反派，“操控万有引力”听上去很厉害，但发挥起来实力着实有限，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角色。
而依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漫画终究只是漫画，只能用作参考而已。
集结而来的英雄们此刻都仿佛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摁在地面上动弹不得，强得不合理的引力场将周匝大厦的建筑结构扭曲得变了形，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碎石瓦砾，在巨大引力作用下顷刻便被碾碎成了无数齑粉洒落而下。
曼哈顿岛正脱水而出，水流和着石块一同从底部坠下，星星点点地打在了水面上。超级英雄们挣扎着与无边引力抵抗着，却无济于事，没有一个人能够爬得起身阻止万力王。
万力王浮在被席卷得干干净净的街道中央，狂妄地大叫：“现在，我就是力量本身！我掌握了宇宙力量本源，我就是世界最强！”
一大团绿色残影从天而降，脚掌落在一栋大楼顶部踩得大厦猛然陷入了地底一层。
“浩克才是世界上最强壮的！”
一声仿佛冲破云霄的咆哮，浩克纵身而出，一拳顶着万力王横飞了出去，脚步蹬出的一瞬身下的大厦最上面三层轰然粉碎。强大的引力场骤然消散，被摁在地面上的众人终于重新站起了身。已经半截被抬出水面的曼哈顿岛重新沉了回去，拍起的水墙有如泛滥的洪水，剧颤震得城市街区支离破碎。
浩克带着万力王一路撞穿了十数栋建筑后猛然栽落到了百老汇的街区里，隔着这样的距离都能看到那边掀起的阵阵烟尘。
“我没看错吧？”钢铁侠爬起身，“那个是......浩克？直到上个星期为止他还在我的通缉名单上来着？”
“你的名单该更新了。”
说话的同时，绿灯模式的埃瑞克已经裹在绿灯里降落到了几人中间，刚刚正是他以绿灯模式带着班纳飞速赶来了战场。
“埃瑞克？”托尼道，“这种时候不得不说，真高兴见到你。”
“彼此彼此，但现在真的不是叙旧的好时候。”
说话这会儿，战区又扩散了好几条街。浩克摁着万力王一头冲入了时代广场，砸穿了一块荧光闪烁的电子屏幕，落地时砸瘪了一根消防栓，水柱化作了一条白色长龙。
“够了！”
万力王一声断喝，无形壁障挡住了浩克又一轮的拳击。他手掌一张，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拳头弹射而出，将浩克轰得横飞出了一条街，像一块打水漂的石头连续翻滚。
“他太强了。”美国队长道，“单打独斗我们没有胜算，我们得齐心协力。”
“队长说得对。”钢铁侠也道，“一起上！”
钢铁侠双臂一错，胸前弧形反应堆陡然爆发，乳白色的光束朝着万力王呼啸而去。托尔也一锤拖着四溢的电流飞射而去，美国队长全力掷出了盾牌，巨大化的蚁人一巴掌像小山似的从天而降。埃瑞克右手上的戒指光芒一闪，绿光幻化作了一台火箭发射器架在了肩头，无数绿色火箭弹拖着幕布似的尾焰呼啸而去。
然而如此声势的总攻，依然没有效果。
椭圆形的透明屏障将万力王死死护在了中央，英雄们浩荡的攻势全数被拦截了下来，能量的余波将地面撕得千疮百孔。
“不！”
强横的气场仿佛随着万力王的大吼爆开，连大气都仿佛颤抖着裂开。飓风拔地而起，一道龙卷几乎冲破了天际，街道上残破不堪的汽车和街灯被裹挟在旋风中飞速旋转，万力王悬浮在龙卷的中央，纵声狂笑。
来自地心的引力仿佛瞬间加重了千倍，所有人都被重新摁回了地面上动弹不得。万力王是对的，他掌握着万有引力，没有人能强到抵抗万有引力。
或者应该说，几乎没有人。
风暴之中，浩克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顶在地面上的拳头在加倍重力的作用下深深陷了下去。
但他竟站起来了，就像一头不肯服输的野兽，充斥着暴戾凶光的眼神中同时还透着无比的坚定。
“Complete，超级模式上线。”
切换至超级模式的埃瑞克盔甲马力顿时也飙升了一截，同样顶着超重的引力场站了起来。他和浩克一左一右，一步步朝着万力王靠近过来，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深坑。
“不！”万力王大喝，双手分别指向了两人，“给我停下！”
埃瑞克觉得他能听到装甲零件运转的轰鸣，耳边每一个部件仿佛都在嗡嗡作响，屏幕上警告标识闪烁不断。但他依然屹立不倒，继续朝着万力王靠近。
而趁着万力王的注意力完全被两人吸引，巨人状态的蚁人迅速缩小到了蚂蚁身材，利用他特制的头盔放出了特定频率的超声波，几只红色的飞蚁在声波的召唤下悄然飞落到了万力王背部，张开口器一口咬了下去。
“啊！”
万力王一个分神，力场骤然涣散。几乎在同一秒钟，埃瑞克和浩克齐齐起跳，有如两枚子弹交错着射向半空中的万力王。
“输出功率50%......充能完毕。”
“轰！”
两发有如炮击的拳头轰然贯穿了保护着万力王的引力场，看不见的壁障有如玻璃般碎裂。龙卷的中央爆开一股惊人的气浪，浮空的汽车被推得四下飞射，插入了两侧的房屋建筑中。
万力王终于释放完了他最后的一丝力量，就好像神被扯下了神坛，灰头土脸地从空中落了下来。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凑上前围到了万力王身边。
“你拥有无所不能的力量，却用它来威胁数百万的生命。”蚁人叹息道，“可惜了，霍尔博士，我还曾经读过你的论文。”
那家伙挣扎着还想爬起来，钢铁侠抬手补了一炮，本就已经要死不活的万力王终于彻底扑倒在地，没了动静。
“哈！”托尔爽朗地大笑，“真是值得纪念的时刻，朋友们，让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别动！”
神盾的部队姗姗来迟，终于将几人团团包围了起来，无数的枪炮都对准了浩克。
“绿巨人浩克，立方监狱的逃犯。”有人通过扩音器高喊，“你被捕了！”
第九十四章 复仇者集结
“别动。”站在一门坦克重炮前扛着火箭筒的特工大声道，“浩克，你是立方监狱逃犯，你被捕了！”
浩克上前一步，发出了低沉的鼻音，微微弓下了身子，就好像猛兽准备扑向猎物一般。
钢铁侠拦在了浩克身前：“想抓他，先过我这一关。”
“浩克是今天的英雄。”蚁人也站了出来，“这一点毫无疑问，他刚刚救了我们所有人。”
托尔一言不发，但也提起锤子站到了浩克面前，显然也表明了立场。
微风拂动了沙尘，有如一层淡黄色的薄纱从战局中央飘过。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仿佛每一秒钟都会再爆发一场剧斗。
“够了。”
从队伍后方快步走上前的弗瑞打破了僵局，说道：“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一群超级罪犯在外逃窜，浩克现在算不上大问题。”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弗瑞？”托尼问，“谁策划了这一切？”
“不知道。”弗瑞道，“但我们能一起找出答案。”
一直一言不发的美国队长走上前，冷冷道：“我早就说过，弗瑞，我不赞同你那机密主义的做法。你们创造了万力王，并且隐瞒了这件事这么多年，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你们的责任。”
“我明白，队长。”弗瑞淡淡道，“这是为什么我需要去弥补它。为我工作吧，你们所有人，作为神盾特工你们可以大有作为。”
蚁人一皱眉头，踏上前道：“成为你的特工，然后呢？我们这一次能给你擦屁股，但是你们还会继续弄出新的麻烦。”
“他说的对，我们站出来是因为我们愿意帮助人民、做出贡献，而不是天天当弗瑞的狗腿子给他擦屁股。”托尼说着，话锋一转，“但是弗瑞说的一点也在理。”
“怎么？你要给神盾打工吗，斯塔克？”蚁人问。
“不，但是关于齐心协力那一点他是对的。”托尼道，“单打独斗我们能制服一两个罪犯，但也仅限于此。想想看，我们团结起来的话，能有怎样的作为。”
众人面面相觑，思考起了他的话。
“弗瑞向我提出过‘复仇者计划’。”托尼道，“我们不必为他工作，但我们确实可以团结起来，结成一个联盟......复仇者联盟。”
托尔咧嘴一笑：“我加入。”
“浩克也加入。”
“算我一个。”蚁人道。
“队长？”托尼瞥向美国队长。
美国队长思忖片刻，道：“从我在这个时代醒来之后，我一直在思考，这个世界是不是已经不需要美国队长了，或许我根本不应该醒过来。”
“那你就错了，队长。”托尼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小时候老爸经常给我讲你的故事。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一直会需要你，队长。”
“也许吧。”队长微微一笑，“我也加入。”
托尼点点头，转向了最后一人：“埃瑞克？”
“别......别看着我。”埃瑞克无辜地摆手，“还是学生，记得吗？”
“我们可以安排你当临时工。”托尼半开玩笑地道。
“小铁人......很能砸。”浩克瓮声瓮气地说，“小铁人，加入。”
小铁人......那托尼就是大铁人咯？埃瑞克一脸黑线。
“我还是算了吧。”埃瑞克摆摆手，“不过如果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帮忙。你知道我的联系方式，托尼。”
加入复仇者？开玩笑，就好像主动找上门来的麻烦还不够多。
“那好吧。”托尼也不强求。
“弗瑞局长。”一名特工从队伍里上前到了弗瑞身边，“我们调出了内部监控录像，万力王是在监狱系统瘫痪以后才苏醒的，不是他策划了越狱。”
“不是霍尔么......”弗瑞沉思了起来，“又是那帮人么？”
埃瑞克径直来到了弗瑞面前。
“我们得谈谈。”他低声说道。
“不是现在，孩子。”弗瑞转身准备离开，“还有很多事要忙，四大监狱全部沦陷，我们有七十多名超级罪犯在逃，说不定这会儿已经遍布全世界了......”
“包括我母亲，对吗？”埃瑞克冷冷地问。
弗瑞猛地顿住了。
“我知道了。”
就像弗瑞先前说的一样，埃瑞克平常看上去是个很随意的年轻人，但每当到这样严肃的关头时就会像是忽然变了个人一样，冰冷锐利的气势就好像钢刀架在你的脖颈上。
埃瑞克继续道：“我母亲一直被关在立方监狱，直到近期才被转移来这儿对吗？你这个神秘的第四监狱？”
听了他所说的，托尼也吃了一惊：“弗瑞，他说的是真的？”
“我没什么可以说的。”弗瑞转过身，直视着埃瑞克淡淡道，“我决定什么能告诉你，而什么不能。相信我，孩子，这些是为你好。”
“我母亲在哪儿？”埃瑞克冷冷地问，“我要见她。”
“她失踪了。”弗瑞道，“和其他失踪的犯人一起。”
“为什么她得被你关着，弗瑞？你得给我个说法......”他刚刚上前一步，周围的特工们都警觉地举枪指向了他。
“喔喔，大家都冷静。”托尼举起掌心炮指向了特工们，“弗瑞，为什么不好好把话说清楚？”
弗瑞直视埃瑞克片刻后，开口道：“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孩子。但我向你保证，是你母亲主动找到了我、希望能够留在立方监狱的。”
“什么？”埃瑞克怔住了。
弗瑞不打算再说了，他转过身，快步上了飞机。特工们也都收起了武器，随着长官一同撤离了这满目疮痍的街区。
另一处，那个一直监视着埃瑞克的神秘男人的据点里。
“任务完成得很好，劳顿先生。”神秘人将一打钞票扔到了桌面上。
死亡射手劳顿收起了桌上的钞票，咧嘴一笑：“我喜欢和你这样爽快的雇主打交道。不过......你需要那个孩子去立方监狱干什么？难道就是帮神盾摆平绿巨人而已么？”
“不。”神秘人笑着道，“我只是在指引他寻找真相，而当他越来越接近真相时，最终幕也即将上演！”
第九十六章 伊沃博士
纽约中城高中，食堂。
“诶？所以说......你的母亲一直活着？而且这么多年来都被弗瑞关着？”
彼得端着餐盘坐下时，不可思议地问。
“啊，差不多吧。”埃瑞克出神地盯着餐盘里的一块煎牛肉，随口回答道。
“好吧，我一直知道弗瑞很过分。”彼得愤愤道，“从那次克隆的事件之后就一直这么想了，但好歹他有个理由——虽然我依然觉得很扯，但‘保卫国家安全’还算是可以接受吧。但是监禁无辜民众那又是另一回事了，他最好得有个好点的理由。”
“应该有吧。”埃瑞克淡淡道，“虽然我还不知道，但是尼克·弗瑞这个人行事也有他自己的标准，他既然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彼得有些意外：“所以......你就这么算了？”
“就这么算了？”埃瑞克一抬头，那眼神让彼得吓了一跳。
从认识埃瑞克以后彼得就这么觉得了，虽然他平常看上去好像再正常不过了，总是给人比较轻松懒散、对事情不是很上心的印象，但在他的躯壳里仿佛住着另一个灵魂，一个机敏而又凶狠的灵魂。
不过只一瞬间，他眼神中的这些就消失了。埃瑞克用叉子插起了他盯了老久的煎饼咬了一大口，眼神已经恢复了正常。
“弗瑞最好有个让我满意的理由。”他一边吃一边说着，“不过现在继续逼问这个家伙也没什么意义，如果尼克·弗瑞不肯告诉你什么的话，你就算杀了他也没用。另外，前阵的越狱里大批的囚犯逃了出去下落不明，我母亲也在里面。”
顿了顿，他捏着叉子的手情不自禁地用上了力。
“我有种预感。”他喃喃道，“很快就会有什么发生......很快。”
一直在旁边默默吃饭的瑞文终于忍不住探过头来了，试探地问：“你......你还好吗？”
像是忽然被拉回了现实一般，埃瑞克身子一颤，瞬间又挂上了笑脸。
“啊，没事的。”他拍了拍瑞文的肩膀，笑着说，“我没关系的，这种事随它顺其自然就好了。”
说不在乎......不可能的吧？
瑞文暗想。
果然，虽然他和我不同，喜欢用轻松自然的样子来掩盖，但是我们都一样是不擅长表达的人吧。
“好了，吃饱了。”埃瑞克三下五除二解决了煎饼，擦了擦嘴巴，“其他的不说，学校食堂伙食倒还真算是不错。”
瑞文放下了盘子：“我也吃完了。”
“那我们先走了。”
告别彼得后，两人并肩向食堂门外走去。
经过门口时，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在和埃瑞克擦肩而过的一瞬，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晚上7:00，带上铠甲，来这所学校楼顶。”
埃瑞克一惊，回头时却见这名男生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了。
刚刚的声音是......
已经走到前面的瑞文注意到他停下了，回头问：“怎么了吗？”
“啊......没什么。”埃瑞克摇了摇头，“走吧。”
入夜。
一般来说，教学楼的顶层是被封锁的，常年都没有人上到这里来，简陋的钢板门上的那层锁已经生满了铁锈，就算有钥匙估计要拧开也很得费一番功夫。
着装了亚魔卓战甲的埃瑞克一个翻身从天台边缘纵身跳上了顶楼，半蹲落在了三列并肩安置着的管道之间。
虽然对方没有表明身份，但他很明显了解埃瑞克持有亚魔卓战甲这件事，就凭这一点埃瑞克就觉得有必要来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看清天台上的人后，埃瑞克意外地喊出了声：“你是......夜翼？”
穿着夜翼制服的迪克·格雷森，他们在蝙蝠洞里算是见过面了。
“哟，好久不见。”夜翼微笑着挥了挥手。
埃瑞克从一堆水管上跳了下来，半打趣地道：“怎么？被老蝙蝠赶出哥谭跑来投奔我了？”
“不是。事实上，我带来了一个人。他想要见你，而且他可能有你上次拜托我查的事的线索。”
埃瑞克想起来了，他在哥谭的时候确实有拜托夜翼和蝙蝠侠继续调查那个组织的事，他们也保证过如果发现了什么和他的装甲或者夏洛特博士相关的线索就通知他。
戴着一副滑稽的圆框眼镜、披着土褐色外套的秃顶老头儿从水箱后面蹦了出来，看到埃瑞克的一瞬间就像看到国宝一样激动。
“是这个对吧！完成的亚魔卓系统！”他兴奋地冲了上来，“它性能怎么样？能复制超能力吗？我可以拿它测试吗？”
埃瑞克被这老头儿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跳开了，感觉看到了一头发情期的公牛：“这老头儿......是谁？”
“安东尼·伊沃博士。”夜翼严肃地道，“提出了‘亚魔卓计划’的人。”
埃瑞克吃了一惊，这才认真打量起了这个老头，脑海中也浮现出了关于“伊沃”这个名字的印象。
确实，按照原作发展的话，伊沃才是开发出了名为“亚魔卓”机器人的天才，他造出的纳米机器人拥有复制任何超能力的强悍能力，复制了正义联盟所有人的超能力，一度是正义联盟最头疼的死敌之一。
而埃瑞克自拿到自己这套装甲后一直就有的一个问题就是——既然这个世界上正义联盟都还没组建，为什么会先诞生复制了他们能力的亚魔卓系统？
“是你造了我的铠甲？”埃瑞克皱眉问。
博士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我甚至连草图都没画好呢，只是有类似的想法而已......上个月才提出的。”
“什么？”
“简单地说，”夜翼解释道，“伊沃博士提出了一个叫‘亚魔卓’的计划，他在论文中提出了任何超能力都可以被数据化存储在记忆棒里、然后随时被还原出来的理论，也就是复制超能力。他认为自己可以造出一个纳米生物机器，在赋予拥有这种特殊功用的生物酶后就能够复制任何超能力，成为理论上无敌的存在。”
“当然，还只是理论而已。”伊沃博士补充，“不过研究所的家伙不相信，赞助商也不相信，他们觉得我的想象是天马行空。哈，但是他们不信，自有人相信。”
“一个名为‘AIM’的组织招募了他。”夜翼解释，“并提供资金供他研究。而昨天夜里，我把他从AIM的手里劫出来了。在他被转移到相关机构前，我觉得有必要让你先见见他——他知道一些你可能会想知道的东西。”
第九十七章 亚魔卓之谜
一阵黑云从教学楼正上方飘过，清冷的月光被埋入了云层，暂时地消失了。凉风从开阔的顶楼轻轻拂过，仿佛带来一阵窃窃私语。
“你不妨从头说一遍吧，伊沃博士。”夜翼道，“我的这位朋友应该很乐意听到你向我交代过的内容，我也正好确认一下有没有什么遗漏。”
伊沃博士扶了扶他的圆框眼镜，思忖了片刻后，开口道：“好吧，从头说起的话......应该就是一个月之前吧。就像我先前说的，我发现了一种能够和纳米合金发生交互作用的特殊病毒，它能够记录任何目标的生物特性、将其转化为数据记忆存储起来，并随时能够通过特殊的手段还原，并在自己的宿主身上表现出来。我把它命名为‘亚魔卓’，并以此为基础提出了‘亚魔卓机器’的计划。简单地说，就是造出一种可以复制任何它看到的超能力的机器人。”
说着，他忍不住流露出了那些科学狂人才有的兴奋表情。
“你能想象吗？”他激动地说，“一个能够复制任何能力的机器，它能上天入地、能跑过子弹，投入战场的话一个人就拥有横扫一个国家的能力！世界的格局将彻底改变！”
两人都没有打断他，静静地等候下文。
“但是，我那群目光短浅的赞助商觉得我在扯淡，认为那只是一个发了疯的科学工作者不切实际的幻想。”伊沃博士脸色骤变，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冻结了我的资金，停下了我的研究项目，这群蠢货一点想象力和创造力都没有，他们愚笨的脑子里充斥的全部都是钱钱钱，想象力充其量只能造一辆三轮车出来。”
紧接着，他又笑了起来，话锋再度一转。
“好在，世界上并非全部都是这样的蠢货。”他说，“一个叫‘AIM’的组织找到了我，他们对我的研究很感兴趣，尽管我手上没有任何证明我的想象可行的东西，但他们还是愿意提供给我资金和资源进行研究。而后，我才知道了他们为什么对我的研究感兴趣。”
两周前，AIM的某研究所。
巨大屏幕中，裹在耀眼绿光中的战士宛若一道凄厉的惊雷，波涛般汹涌的绿色光芒幻化作了一柄巨剑，有如天罚一般落下，将一只身高二十多米的怪物一剑斩断成了两截。
伊沃博士震惊地盯着火焰和黑烟中的那道金属的身影，喃喃：“这个......是什么？”
“亚魔卓装甲。”一个梳着平头的金发墨镜男走到他身后，对他说道，“那是我们最早完成的作品，注册代号‘Alpha’。”
“‘Alpha’......”博士自言自语地重复，目光直勾勾盯在火焰中那团被定格住的模糊身影上，似乎完全被它吸引了。
陡然间，他浑身一颤，回头问道：“等等，你说是你们‘早就完成的作品’是什么意思？‘亚魔卓’的计划在我之前就有人提出过了吗？”
“啊，没错，但和你的设计蓝本有点区别。‘Alpha’是一套拥有多模式超能力切换能力的纳米生物战甲，并不是拥有复制能力的机器人。”墨镜男说道，“很不幸的是，装甲样本已经遗失了，落入了我们敌人的手里。”
伊沃博士一愣，有些反应了过来：“你想要我再造个类似的东西出来？”
“不，博士。”男子摘下了墨镜，微微地笑了，“我们希望你造个更好的。”
现在。
“‘Alpha’。”埃瑞克重复道，“这就是这套铠甲的名字吗？”
“我在AIM工作了一个月，也听说了Alpha的系统开发团队以前发生的一些事。”伊沃博士说，“这些日子里我一直都希望能亲眼见见团队剩下的成员......或者是这套已经完成的Alpha的系统。它是怎么永久性存储超能力的生物数据的？我到现在还没攻克这个难题......”
“在此之前，先告诉我。”埃瑞克沉声问，“这套铠甲开发的团队......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么说来，我也有听说，那个项目的负责人夏洛特博士......是你父亲对吧？”
埃瑞克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博士以轻松地语气问：“那个尼克·弗瑞让你以为你的父亲为你量身开发了这套铠甲对吗？他是不是告诉你只有你的基因能够启动这套战甲，而你的父亲希望你拿到它能做正确的事？”
伊沃博士古怪而诡异地一笑。
“那是尼克·弗瑞的说辞而已，因为他希望你能按照他想的样子战斗。除了你以外，没有人能驱动那套战甲，而弗瑞希望这套战甲的力量可以为他所用。但事实上，这套铠甲真的是为你开发的吗？”
埃瑞克一皱眉：“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性——你之所以解除Alpha战甲的基因锁，驱动它战斗，是因为你恰好拥有它量身定制的主人的基因呢？”
埃瑞克沉默了，他的确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没错，事实就是如此。”伊沃博士说，“Alpha的铠甲不是为你打造的，而是给夏洛特博士——你的父亲的。而你，只是恰巧是世界上第二个能够解除它的基因锁的人而已。另外，你的父亲也绝不是和弗瑞描述的是一类人，虽然我没有亲自见过他，但我觉得我能理解——他和我是一类人。我们和弗瑞那种抱着‘保护世界’这种短浅想法的人不同，我们是那种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推动世界发展的人，历史正是需要我们这样的人。”
“把你知道的告诉我。”埃瑞克冷冷地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可以随便编个故事告诉你，而你也没法确定我说的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伊沃博士轻松地道，“而如果我现在讲完，你肯定不会相信——你会要求我向你展示证据。所以我想不如干脆直接让你亲自去看好了。”
“看什么？”
“大都会的莱克斯集团在纽约这边有个分部。”伊沃博士说道，“在顶层藏有一个绝密的实验室，服务器里存储着你想知道的一切。如果你想知道真相的话......就想办法进到那里面去找出来好了。”
第九十八章 潜入莱克斯分部
自斯塔克宣布他们不再涉足军火产业后，美国的两大军火工业瞬间就独剩了莱克斯集团一家，于是莱克斯·卢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美国军事武器最大的供应商，这一年来公司发展可谓是蒸蒸日上。
莱克斯集团本部在大都会，但同时他们在全国各地都设立有分公司，其中在纽约的是最大的一家。这也难怪，纽约是国际化的大都市，是世界经济贸易的枢纽位置，成为集团主要分部所在地也是理所应当。据说在这个分部里曾经进行过总裁莱克斯·卢瑟私人赞助的一些研究，不过内容除了他本人以外只有他的秘书莫西知道，可以说是高度机密。不过也正因这样的理由，莱克斯集团的纽约分部的安保工作做得相当到位——当然没法和本部比相提并论，但相较一般的私人企业已经处在领先地位了，一般而言并不会被轻易闯入。
一般而言，但不是今天。
大厅门滑开，两个穿着肥大的深蓝工作服的男人推着一辆手推车来到了门前，提着一支笔登记的安保大叔朝着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干什么的？”那位主管问道。
“我们是负责管道清理的。”其中一男人摘下了帽子，憨厚地笑道，“你们公司昨天报修了对吧？”
“啊......好像是，通风管道似乎有些堵了，那麻烦你们了。”
男人重新戴上了帽子，两人推着手推车快步上了大厅的电梯。
进入电梯后，两人分别在脸上一抹，却见虚像一闪，脸皮竟化作了一张透明的薄膜被扯了下来，正是戴着面罩的夜翼和埃瑞克两人。夜翼脱下了他肥大的外套，露出了贴身的黑色紧身制服。
他摁着耳朵里暗藏的耳麦，问道：“神谕，我们已经进入到了莱克斯分公司内部的电梯里，监控搞定没？”
神谕，真名芭芭拉·戈登，超级黑客，双腿残疾但拥有超高的黑客技术，经常作为夜翼的后勤单位协助他行动。
埃瑞克记得这些，但理论上说他现在应该是不知道的，就像他不应该知道夜翼的真实身份一样，所以他不动声色没有说出来。
“预定路线上的所有监控都已经搞定。”女孩的声音通过耳麦同时传到了两人耳中，“你们都不会被监控拍到，但还是得小心，别被人看到。”
“知道。”
暂时挂断通讯后，夜翼转向埃瑞克：“记得计划吗？”
“记得。”埃瑞克道，“我去顶层的实验室里，寻找伊沃博士所说的那暗藏的真相。你会帮我搞定门卡问题。”
“大概就是这样。”
此时，电梯已经停靠在了所能上升到的极限高度。夜翼道：“这部电梯是供外来人员使用的，最高只能上到这里了，再往上我们得靠自己了。”
他推开了电梯天顶的天窗，两人一前一后纵身爬上了电梯的顶部。夜翼抬手朝着电梯井上方射出了一道绳索，栓在了电梯井的顶部。
埃瑞克抓着他的手，跟着他一同腾空而起，像升空的火箭一样直达顶楼。
不得不说，有夜翼出手相助对埃瑞克而言还是很幸运的一件事，潜入这方面夜翼毕竟才是专家。虽然埃瑞克借助铠甲的力量可以强行突入进来，但那样的话就相当于公然向莱克斯·卢瑟叫板，在知晓漫画原作中这是怎样一号恐怖人物的前提下这无疑是不明智的。
根据“神谕”黑到的建筑结构图，埃瑞克和夜翼在顶层分开了。埃瑞克径直来到了在地图上被称作“Z区”的区域，据说这个区域里进行的都是莱克斯·卢瑟私人相关的实验项目，只有被他授权过的相关人员才能入内，公司大楼里一般员工都不能接近这个区域。
两米多高的金属门紧紧封闭，门板上划着一个大大的“十”字，右侧的表盘上留有刷卡感应的区域。想要申请入内的话就得在控制台处刷卡，磁卡里记载的个人相关信息会迅速被反馈到一旁警卫的电脑里。如果电脑显示该门卡已被授权的话，那么警卫就可以打开门放他进去。
“请出示您的门卡，先生。”控制台前的小姐带着职业式的甜美微笑说道。
埃瑞克将门卡递给了她，这位小姐娴熟地将磁卡扔在了一侧的读卡装置感应区上，手指如飞地在键盘上操作了起来。屏幕上数据飞速闪动，无数照片像幻灯片一样在屏幕上闪烁即逝。
埃瑞克交给她的这张并非是莱克斯集团的门卡，理论上说是无法通过的，因为他当然没有被莱克斯·卢瑟授权过进入这个区域。
除非夜翼及时完成他的那部分工作。
此刻，夜翼也已经像一只耗子一样悄无声息地潜入到了这栋大厦数据管理的终端室里。
“里面有两个摄像头。”神谕通过耳机告诉他道，“我帮你搞定它们了，但五分钟里应该就会有一拨巡逻警卫赶到。”
“绰绰有余。”
夜翼自信一笑，已经开工了。他将腕部的移动电脑用数据线接通到了大厦的数据管理终端，开始熟练地手动上传一份病毒。他自幼被蝙蝠侠收养、从小就被训练为蝙蝠侠的助手，十三岁时就拥有傲人的黑客技术，虽然不及神谕但在他在这方面同样不弱。
他腕部的电脑悬浮荧幕上弹出了绿色的进度条，当进度读取到100%的位置时，数据终端中就会被写入埃瑞克那张门卡的数据，埃瑞克就会临时获得被授权进入那个实验室的资格。但只有当埃瑞克手里那张磁卡被那边的感应器读取到之后病毒才能开始上传，所以他们的时间相当紧迫。
虽然紧迫，但事实上是足够的。夜翼的导师教导他在开始任何行动之前都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时间的把握必须精确到秒，因此他有把握在门卡读取超时之前赋予埃瑞克进去的权限。
但计划归计划，行动中难免会出现意外情况。
终端室外传来了脚步声。
夜翼脸色微变：“神谕，怎么回事？我以为你说五分钟后才有人巡逻的。”
神谕那边也吃了一惊：“根据值班表的安排，确实应该还有五分钟才对，让我看看监控......”
她声音一变：“你得赶紧离开那儿，夜翼，有人朝着你那里去了！”
“等等。”夜翼双目紧盯着腕部屏幕上已经达到87%的进度条，“就快了，十秒钟。”
“你已经没有十秒了，夜翼。”神谕大声道，“他还有五到六秒的时间就要进去了，你得赶紧离开。”
“搞定！”
与此同时，埃瑞克那边“叮”地一声后，控制台前的小姐微笑着将门卡还给了他：“您可以进去了，先生。”
而就在这同一秒，走廊里的人也恰好出现在了夜翼所在的终端室门口，一束金色的手电光刺入了其中。
第九十九章 暴露
莱克斯企业纽约分部被称为“Z区”的绝密区域，据说里面藏着很多只有老板莱克斯·卢瑟才知道的绝密研究内容，而如果你通过漫画了解过莱克斯·卢瑟这个人的话，你就不难猜测里面究竟有可能藏着些多么匪夷所思的东西。
和斯塔克不同，莱克斯·卢瑟相较之下要低调很多。他虽然有很多能够改变世界的先进技术，但却都很好地隐藏了起来，不为外界所知。
其中，就或许有代号“Alpha”的亚魔卓装甲开发的秘密。
埃瑞克找到了印有“Alpha”字样的实验室门口，输入了伊沃博士告诉他的一串密码后，电子门真的就“叮”一声滑动开了。至少这证明了在密码这一方面伊沃博士并没有说谎。
这是间已经废弃了很久的实验室，一共分为上下两层。进门的一瞬一股像是十年没有透过气的霉味便扑面而来，摇摇欲坠的吊灯上挂着积满灰尘的蜘蛛网，空气中飞扬的尘埃用肉眼都可见，看起来就连清洁工都不知多少年没有光顾过这儿了。一些叫不上名的先进仪器设备也已经不知沉睡了多久，操作台上已经爬满了赤色的铁锈。
通往下层的楼梯原本似乎是被锁上了的，但现在电子锁似乎也已经废弃了，自动门半开着，像是卡在了门缝里动弹不得。埃瑞克钻进了半开着的这条缝，进入到了下面的一层。
下一层的空间就小多了，主体似乎就是一个方盒子般的牢笼。牢笼有着三层加厚的钢化玻璃裹在一层超重合金的外壳上，外部无数根粗厚的导气管接入到这个方盒子里，像是曾经关押着什么穷凶极恶的猛兽。而无论里面曾经是什么，现在都已经人去楼空，只留下一个被轰穿的巨洞以及钢化玻璃上触目惊心的裂痕。
埃瑞克尝试着激活了主实验台上的电脑，一阵沉闷的轰鸣过后，这台老掉牙的电脑居然真的被成功启动了。主机里传出像是风烛残年老人般费力的低喘，黑黢黢的屏幕上足足花了三分多钟才亮起了光芒。
不过这台老掉牙的老家伙里剩下的东西也不多。首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的，是一个叫做“Alpha图纸”的文件夹，点开之后里面果不其然有一个叫做“Alpha铠甲设计图纸”的文件，但却提示已经严重损坏无法访问。而另一个文件夹，则需要密码解锁。
埃瑞克皱眉思索片刻，先输入了伊沃博士告诉他的那进门时用的一串密码。
“密码错误。”
他想了想，又敲入了“Alpha”的代号。
“密码错误。”
他又分别试着输入了“Lex”和“AIM”，得到的却仍然是那冰冷的一串“密码错误”的提示。
他有些不耐了，这样试下去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密码可能是任何字符串，这么盲人摸象地试出来的概率实在是......
他忽然心念一动，输入了自己的生日。就在他敲入最后一个数字的一刻，文件夹打开了，弹出了一串带着编号的录像。
这意味着什么？也许夏洛特博士终究还是记得他有这么个儿子的吗？
心情复杂地点开了录像，夏洛特博士的面孔当即出现在了屏幕上。
“实验日志B-2-3，记录人帕德里克·夏洛特。尼克·弗瑞希望我们造出超级士兵，我们可以提供给他更好的东西，但听说了风险他就像个胆小鬼一样后退了。但我们不会，我们离开了他的俱乐部，我们找到了新的合作者、新的方向，我们将会引发世界的变革——就从今天开始。”
“......”
同一层楼，另一头的数据管理终端室内。
马克平常是个比较马虎随性的警卫，按照值班计划他本来应当再过五分钟才巡逻这一圈的，但他急着赶紧晃完这一圈回去坐下来刷剧，所以自作主张地提前了。
推门进入终端室内，耀眼的光柱从手电筒里投射了进来将黑暗驱散了开来。
而正如他所应该看到的那样——里面空无一人。
马克简单地在里面晃了一圈，回头正欲离去时，忽然脚步一顿，鬼使神差地一回头，将手电光朝着天花板的一角打趣。
这一看，他险些没叫出声。
黑色人影有如盘踞的飞鹰一般，四肢展开将身体撑在天花板的一角。马克的手电光转过来的一刻，那道黑影便仿佛骤然化身为了觅食的雄鹰，一头朝着马克扑来，动作凌厉迅捷，他甚至没有叫出声的机会。
制服这名误入的保安后，夜翼轻轻舒了口气：“差点被你坑死。”
耳机那边神谕不满地一嘟嘴：“那有什么办法，计划赶不上变化嘛。布鲁斯不也说过计划没有万无一失嘛，这就是为什么他总是教你随机应变......”
说到这儿，她声音陡然一变，忽然之间就急促了起来。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她忽然叫了起来。
夜翼一皱眉：“怎么了？”
“我不知道！”神谕大声道，“但是你们得快点离开那儿了！系统忽然失灵了，所有监控设备一瞬间都失去控制了！”
“什么意思？”夜翼一怔。
“就是说你们都已经暴露了！”
就在说话的此时，监控室里一名懒洋洋吃着当宵夜的披萨的警卫不经意瞥过终端室的监控画面时，诧异地发现了站在中央的夜翼还有被他放倒在一旁不省人事的马克，急忙放下披萨提起了话筒。
夜翼急忙接通了埃瑞克：“喂，埃瑞克，听到吗？意外情况，我们暴露了！‘Z区’马上就要被封锁了，你得赶紧出来！”
“你先走吧。”埃瑞克平静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我暂时......还走不了。”
“什么？”
夜翼还想再问，但已经没有功夫了。终端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群警卫鱼涌而入，不由分说便朝夜翼举起了枪，混乱地叫嚷着。
夜翼抬手便是一枚闪光弹落下，借着刺眼的白光掩护，身形矫捷如燕地冲进了天花板上的通风管道里。
而此刻，“Z区”的实验室内。
“......实验日志D-8-2，记录人帕德里克·夏洛特。我们的研究已经趋近完成，四种超能力已经成功数据化存储了起来，可以随时供着装者使用，但这还不是我们的最终目标......”
埃瑞克聚精会神听着父亲的日志记录，全然没有察觉到，另一个人影已经进入到了这一间实验室内，踏着冰冷清脆的步伐，一步步朝着他逼近。
第一百章 贝塔
入侵警报瞬间响彻了整个莱克斯纽约分部，大厦瞬间进入了最高级别的警戒状态，就好像有人通过广播吹着尖锐的哨子。保安们有序地开展了封锁工作，办公大楼一瞬间就仿佛改造成了军事堡垒一般密不透风。
莱克斯集团可不是一般的企业，卢瑟在每个分部都安排了专业人士随时应对突发状况，因为莱克斯公司里总是储存着些值得很多人大动干戈的东西。现在，一队全副武装的特种保安们在接到警报的第一时间就冲上了顶层。
电梯门开，手持枪支、戴着热感应镜片的队员们整齐地列着队冲出了电梯，沿着走廊两侧排开了队列，保持着铁桶般的阵型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
走廊天花板上长长的一条白炽灯全部熄灭，半层楼都笼罩在寂静的黑暗中，队员们轻微的呼吸声是一整条走廊里唯一的声响。他们在领队的示意下排开，热成像的红外视野也没有捕捉到除了他们之外的半个人影。
“叮咚。”
像是叩门的声音落在地板上，所有人警觉地回头，枪口齐齐指准了声源，却是一枚烟幕弹。浓郁的烟幕顷刻间将漆黑的走廊吞没了进去，连同夜视镜的视野也彻底夺走了。
头顶的通风栅被“当”地踹开，仿佛一只黑猫从通风管道里窜入了烟幕之中。他身手敏捷，又如一个幽灵一般，热成像竟无法捕捉到他的身影，就像是没有体温。烟幕被搅得一团混乱，连绵的枪声夹杂着拳脚的打击声在一片漆黑的走廊里回声不断。
短短数分钟，被派上这一层的保安们几乎毫无还手之地地被彻底击溃，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神谕在通讯另一头说道，“简直就像是......”
“像是有人提前知道了我们的计划，故意陷害。”夜翼一边从一地的保安身体之间跨过，一边对着耳麦道，“我怀疑我知道那个是谁。”
Z区的实验室内。
“实验日志D-9-3，记录人帕德里克·夏洛特。如果有人看到研究日志的话，这有可能也是最后的一条记录了，我们计划开始转移。研究的成果证明了我们是对的，Alpha的样本已经完成，接下来我们计划设计Beta的系统，该系统将会更加完善、多方面性能上也将会提高。但我的妻子、还有同事奥古斯丁都和我的想法一样，这些成果不应当落入AIM——或者任何类似势力的手中，我们必须确保亚魔卓的系统被正确地使用，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达成了一致——我们必须脱离他们，带着我们所有的成果一起。”
日志记录到此为止。
埃瑞克对着重新黑了下来的屏幕出了神，耳边刺耳的警报声也被耳朵无意识地过滤了，仿佛越来越远。
这么说，当初父亲和母亲都叛逃出了那个组织么？还有刚刚的日志里夏洛特博士提到了AIM，而这份日志却又被保存在莱克斯企业的服务器里，意思就是AIM和莱克斯集团都结盟到了那个组织里么？
而且根据录像里夏洛特博士所说，亚魔卓战甲似乎不止有Alpha这一套而已，他提到的那个叫“Beta”的系统也不知完成了没有......
忽然之间，他思绪回到了现实。警报声像是此起彼伏的潮水包围了实验室，区域早已被彻底封锁，黯淡无光的实验室里这会儿一刻不停地闪烁着红色的指示灯。
他这才想起来，自警报响起后，他已经在这儿呆了超过三分多钟了，为什么门外控制台的那个小姐还没有来通知他尽快离开？
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实验室门口那位守门的女人已经人事不省地倒在了地上，而合金的大门已经被强横的巨力掰得严重扭曲，昂贵的合金看上去就像被揉成一团的纸屑。
埃瑞克回到实验室的上层时，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大大方方地从被掰开的门口进入到警报迭起的实验室里。他戴着墨色的眼镜，面容五官就好像刀刻的一样毫无表情，飘动的风衣带进来机械般冰冷的气场，给人感觉就像是被写入了杀人程序的机器，除了冰冷的杀意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杂质。
埃瑞克轻轻皱眉，问：“你是什么人？”
男人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半点表情。他一把扯掉了风衣，像披风般甩到了一边，露出了背部金属的背包。和埃瑞克的亚魔卓战甲十分类似，但却是黑色主体上印着黄色条纹，造型上几乎别无二致。
在埃瑞克错愕的目光中，那个背包被迅速激活。一片片的金属部件翻滚着展开，半秒功夫里就完成了全身的着装。以深黑为底色、绘着金色纹路的战甲，黑色面甲“咔”地落下遮住了男子机械般的面容，目镜位置亮起了深蓝色的光芒。
埃瑞克惊异地问：“你......到底是......”
“Beta。”面甲后的男子冷冰冰地开口了，伸出手做出了挑衅般的手势，“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吧。”
神盾，浮空母舰上。
上个星期的越狱事件里，神盾的上一艘母舰刚刚沉入了纽约港。而幸运的是，他们还有几架备用的，于是总部暂时转移到了新的母舰上。
今夜早些时候，埃瑞克将伊沃博士交给了莎伦，之后莎伦便联系了局长将伊沃博士带上了母舰。此刻，他正被关在特别审讯室里，由莎伦·卡特亲自负责审讯工作。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选择老实点交代。”莎伦隔着一张干净简洁的桌子对他道，“你知道你的故事里有多少漏洞，你我都能听出来你没有全部交代，你还有所隐瞒，而这是身处在你目前的立场上所能做出最糟糕的决定了。你最好在自己后悔之前交代你还没交代的内容，博士。”
伊沃博士却出奇地平静，丝毫没有紧迫的意思，隔着厚厚的圆框眼镜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道：“卡特特工......对吧？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
他身子凑上前，顿了一顿，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是我本来就没打算说出来呢？”
“那只能说明你还没有了解到自己的立场。”莎伦说道，“那我们将不得不采取你我都不会很喜欢的手段帮助你说出来，需要事先交代的一点是——神盾可不是警察局。”
“哈，很有力的威胁。但我想说的是......”伊沃博士又刻意停顿了一下，神秘兮兮地道，“......会不会是，我故意想要来这里的呢？”
莎伦微一皱眉：“什么意思？”
爆炸声陡然响起，母舰剧烈一震，就好像一道雷劈中了母舰甲板一样。
有人袭击了母舰。
第一百零一章 亚魔卓之战
纽约，莱克斯集团的大厦上。
已经进入全面警戒的走廊里，夜翼一路朝着埃瑞克所在的“Z区”飞奔而去。尽管埃瑞克叫他先走，但他当然不可能真的把埃瑞克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先逃走，那不是他的风格。
“神谕。”他像个百米冲刺运动员在走廊里狂奔的同时，摁着耳机问道，“他现在还在里面吗？”
“不......”神谕语气似乎有些不确定，“他现在已经下到五楼......不对，是三楼......不，定位显示他已经一路笔直下到一楼大厅里去了。”
神谕是对的，定位器并没有出问题，穿上了亚魔卓战甲的埃瑞克正和一个穿着极其类似装甲的家伙扭打成一团，两人就像高空落下的铅球一路打穿天花板落到了大厅里。穿透一楼天花板的一刻埃瑞克脸上恰好吃了对方一记铁拳，身体猛然将大厅中央那作装饰的雕塑砸得粉碎。
大厅里来去的人们惊叫着作鸟兽散，埃瑞克用拳头支撑着身体在一片雕塑碎片中站起身时，穿着黑金盔甲的战士早已调整好了战斗姿态，蓝色目镜后仿佛透出了丝丝的嘲讽。
埃瑞克也恰恰是刚刚了解到，亚魔卓战甲不止有他身上这一套而已，他的这套铠甲代号为“Alpha”，而这个忽然冒出的男子自称他身上穿着的是这套代号为“Beta”，是继Alpha战甲之后开发出的改良版本。
而从顶层一路打到大厅里后，埃瑞克唯独能够确认的一点就是，那个家伙身上穿着的这套战衣的的确确比埃瑞克的Alpha战衣性能强出了些许。
而埃瑞克起身的过程中，这个男人竟然也没有任何攻击的意思，反倒是十分有礼貌地等着他重新调整，不像是以命相搏反倒更像是以武会友的武者。
是在挑衅我么？
埃瑞克站起身后，习惯性地捏了捏右拳的腕部，不急不缓地朝着对方走去。
“喝！”
一拳挥出，对方从容不迫地侧掌荡开。但这一拳看似生猛，却只是虚招，埃瑞克被对方荡开的右手在其面前轻轻一晃，吸引其转移注意力的一瞬左腿陡起，狠狠甩向贝塔盔甲腰腿衔接的关节。
刚刚短暂的交手中他已经发现了，Alpha在力量和速度上都略逊于Beta，那么武技又如何呢？一对一格斗的话埃瑞克哪怕对付一般的特种战士也有取胜的信心。
然而，出乎在他意料之外，这一腿竟被对方手掌牢牢架住，像踢中钢板一样毫无作用。
看起来这个男人就算在格斗方面也应该不是外行，这下子肯定不会是瞎蒙的。埃瑞克惊愕之余，也反应迅速地抽回了左腿，侧身一摆，左拳拳背顺势扫向对方右侧面颊。
而那个男人不紧不慢地抬臂封挡住他左拳的同时，右臂的手肘看似不经意地在埃瑞克胸前银色的护甲上一顶。就这么随意地一顶力量便如洪水决堤般涌出，埃瑞克身形暴退而出，背部将大厅里“LEX”几个立体字母撞得碎了一地。
好吧，莱克斯·卢瑟那么有钱，肯定不会要求他陪这几个字母的......希望吧。
兔起鹘落的几招之间，埃瑞克小小地吃了点亏。刚刚那下是因为对方战甲性能上的领先埃瑞克才没能来得及接住，如果单论格斗战技的话埃瑞克觉得应该和他不在伯仲之间。
而和先前一样，将埃瑞克击退之后这家伙又没有选择追击，而是礼貌地摆出了“请”的手势。
埃瑞克再次起身，活动了下脑袋的关节，捏了捏拳头：“行行，这个回合算你赢了，你的那个什么Beta战甲确实性能或许是稍微强点......但是让我们来看看它能不能做这个！”
“Complete，神速模式上线。”
Alpha战甲外形迅速切换，胸前护甲板向着两侧打开，中央部位拼出了光芒闪烁的闪电形标记。
看不见的能量场夹在电流之中扩张开来，地面上雕塑的碎片、天花板上落下的石渣以及碎玻璃片等杂质在埃瑞克身形超速闪动的一瞬间齐齐暴起，随着一股乳白色的气浪向后爆开。
电流顷刻包围了穿着Beta战甲的男人，残影裹在金色电流中飞速闪动，铁拳以肉眼无法看见的速度如连发的炮弹般连番轰出，铠甲中的男人就像被超速行驶的车辆正中一般身形腾空而起，撞穿了大厅的钢化玻璃。玻璃窗就像扔进了石子的水面一样呈环形爆开，玻璃渣有如水花般向外侧的街道喷薄而出。
“哼。”
被击飞到人行道上的男人不紧不慢地站起身，像是没事人一般。若有若无的金色电蛇环绕在了Beta战甲的周围，蓝色目镜也不知不觉切换至了金色，电光仿佛要从双目之中溢出一般。
长长的超速残像像一条光带从大厅里直追而出，又一拳朝着正脸轰来。
而这一次，男人猛地一抬手，手臂快得也仿佛消失了一样。一声金属碰撞的沉闷声响，埃瑞克身形定在了他的面前，音速的拳头竟被牢牢架住了。
电流环绕着Beta战甲，他胸口的护甲同样发生了改变，上下两块半圆形的徽章拼凑起来，也形成了一道有如裂痕般的闪电标记。
沉重浑浊的提示音响起：“Complete，神速模式上线。”
神盾，浮空母舰。
连续两轮爆炸后，母舰头尾两侧都升起了黑烟。但虽然看上去很严重，事实上这样毫无目的性的爆破带来的不过是母舰轻微的颠簸罢了，浮空母舰本身的防御力毕竟摆在那儿，不是随随便便的爆破就能弄下来的。
但袭击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母舰中心的指挥部挡风玻璃被炸出了一个巨大的洞窟，数道白色的身影从高空的飞行器中被投了下来，像雨点一样陆续落到了甲板上。白色的机器人一个接着一个从破洞中爬了进来，特工们的子弹打在他们的外壳上就好像挠痒痒一般不痛不痒。
审讯室里，伊沃博士整理了衣襟后，镇定自若地站起了身，朝着门外走去。
“别动！”
莎伦猛地拔枪，指向了博士。
伊沃博士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一勾，眼神中仿佛透着不屑和同情。然后陡然间，他的右手边宛如电光乍现般探出，猛地扼住了莎伦的喉咙，她惊愕地望着伊沃博士，甚至没有扣动扳机的机会。
这个矮小的老头身体里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力气，轻而易举就将她整个儿提了起来，像丢垃圾一样随手扔在了房间一角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审讯室。
第一百零二章 超速对决
纽约，百老汇大街。
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两道不应该属于马路的残影陡然间闯入了车流之中，金色电光惊鸿一瞥地从车流的缝隙间穿过，就好像从车窗边刮过的一阵炙热的疾风。
从纽约的莱克斯大厦出发，埃瑞克和身着Beta亚魔卓战甲的男子齐齐进入了神速模式，并驾齐驱地穿梭过数十条街区后，冲到了这里。Alpha和Beta战甲释放出的模拟神速力能量在如此贴近的距离下相互交错、相互作用，神速力场的领域剧烈碰撞，仿佛看不见的电火花融化在了超速的气流中。
接连两声震耳欲聋的爆响，乳白色的气浪连续炸开，那是两人先后突破音障的爆鸣。电光沿途的玻璃尽数碎裂，街道两侧停放着的车辆争先恐后地尖叫起来，警报声如波涛般此起彼伏。
拖着闪电的乳白色音锥贯穿百老汇大街后，沿着一栋老式的民宅垂直爬了上去。从外面看去，两道残影一前一后地在老房子每一层的窗户后闪过，经过之时搅动的气浪将每一扇窗户都震得粉碎。
“嘭！”
埃瑞克一个不慎，速度稍稍落后，胸口便正中那个男子的一记强有力的回踹。超速惯性下的身体轰然砸倒了一户人家老旧的木门，像炮弹般横贯客厅撞在了墙漆都剥落了大半的粉刷墙上。灰尘如雨般洒落，墙壁剧烈震颤，天花板就像是要塌下来一般。
好在客厅里并没有人，这家唯有一男一女两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小心翼翼地趴在卧室门缝后面打量着闯入家中的不速之客。
着Beta战甲的男人紧追了进来，他就像乘着金色的旋风，看不清的残影轰鸣着闪至。埃瑞克脚步一动，超速侧身横移，对方金属的拳头一拳击穿了他留下的残影后，猛捶进了老旧的墙壁中，留下一个深深的窟窿。
趁其一拳挥空的僵直，埃瑞克一记正踹，铠甲加持的腿力当即踹得Beta铠甲横飞而出，“哐啷”地射穿了阳台的玻璃，压垮了阳台护栏后直坠了下去。
埃瑞克暂时地舒了口气，对后面偷窥的两个小孩挥了挥手：“家长回来后告诉他们，抱歉弄坏了你们的门。”
说完，他身形一闪，也从阳台上冲了下去。
坠地的男子从落地砸出的深坑里爬了出来，落地的冲击都被铠甲缓冲掉了并没受到什么损伤，他活动了一下关节，望着瞬移般闪现到他面前的埃瑞克，喉咙里轻哼了一声。
埃瑞克再次捏了捏拳头，微微弓起了身，就好像准备扑击的猎豹。
神速能量场互相释放，电流交错，世界静止。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好像两截枯木桩，耐心地等待着机会。空气中漂浮着的尘埃都被悬空固定住了，就连轻微的气流也停止了流动，逃窜的人群保持着奔跑的姿势成为了固定的背景。
电光闪耀，爆开的气浪有如石子投入水面激起雪白的水花。埃瑞克率先动手了，区区不到十步的距离，在短得可以忽略不计的时间里他便闪至了Beta战甲中男子的面前，一拳有如炮弹般轰出。
而毫不意外地，对方身形一错便消失在了原地，埃瑞克一拳击穿留下的虚影时，Beta战甲已经闪现在了他身后，一记鞭腿带着残影猛抽了过来。
埃瑞克却也早有准备，出拳时就刻意留了回旋余地。却见他也是身形一晃，鞭腿凌厉地扫过Alpha战甲的残像，而埃瑞克本体也已闪至了其身侧，摆拳如风般袭来。
两人就这么以快打快地连拆了几十招，每一次拳脚相碰都响起一声金属碰撞的脆响，拳脚相交的碰撞声乒乒乓乓地连成了一串，仿佛一支节奏急促的交响。
终于，不知第几十次错身而过后，两人齐齐逮到了对方的破绽，动作默契整齐地同时回身，右拳暴轰而出。拖着电流的金属铁拳同时互相命中了对方胸口的护甲板，两人齐齐被超速拳的冲击震得倒飞而出，一个压碎了一辆汽车的前挡风玻璃，一个撞飞了路边的消防栓，水柱仿佛酝酿着准备喷薄而出，却被神速的领域牢牢禁锢着无法涌出。
埃瑞克再次站起时，对方也已经重新站好摆好了战斗姿态。他感到一阵头疼，这个对手真是空前地难以应付，可以说完全和自己旗鼓相当。而现在他模拟神速力的能量槽已经见底了，而他不知道对方的高速挡还能维持多久。
只能赌一把了，力求尽快解决战斗。
心下打定主意，埃瑞克捏了捏拳头，再次弓下了身子。
两道残影再度冲出，凌厉的闪电再度交错在了一起。而这一次，埃瑞克却主动卖了个破绽，引得对方出拳进攻的一刻，巧妙而精准地几乎是擦着拳锋侧身抢上，错开这一拳的同时走位到了对方身后。
“输出功率100%，充能完毕。”
金色电光陡然暴涨，Alpha战甲双目中闪动的电流疯狂肆虐，能量从核心一路填充到了装甲右脚的部位，埃瑞克右腿闪烁起了刺眼夺目的金光。
“输出功率100%，充能完毕。”
浑浊的提示音紧跟着响起，澎湃的神速能量却也涌入了Beta战甲的右腿，电流肆虐，声势竟丝毫不弱。
原来如此，这个家伙的模拟神速力能量也快油枯灯尽了，所以打得和我一样的算盘么？埃瑞克暗想。
既然如此，那就来一记硬的好了！
两人右腿齐齐扫出，电流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灼热的光痕，划着弧线朝着对方面门扫去。
“砰！”
沉闷的巨响，电光交错下一瞬间达到了峰值，两套战甲极限输出通过双腿直接对撞，能量化作了风暴膨胀开来，气浪中跳动着无数金灿灿的电蛇。
埃瑞克右腿一瞬间就失去知觉，身体像是被看不见的线牵引着般倒飞了出去。他感到背后至少撞穿了三辆轿车，最后将一辆重型卡车撞得拦腰侧翻，而后还落地翻滚两圈后才勉强停下。
神速模式自动解除，铠甲变回了基础的模式。他趴在地上喘息了好一阵才勉强爬起身，而直觉告诉他对面那位的状况肯定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埃瑞克足足花了一分多钟才摇摇晃晃地爬起身，而这时Beta战甲和那个男子都已经没了踪影。
第一百零三章 伊沃的计划
神盾，浮空母舰。
毫无一点征兆地，母舰被突袭了。白色的飞行器上跳下来了一个又一个两米多高的白色机器人涌入了母舰，特工们手枪的子弹对他们毫无作用。
不过好在神盾可不是只有小手枪当做武器而已，当特工们亮出武器库中的一些激光武器后，肆无忌惮的机器人们才终于得到了些许的遏制。
“为什么防空警报没有反应！？”副指挥官玛利亚·希尔一边躲在舰桥上朝着试图突入进来的机器人们开枪，一边问道。
“防空系统失灵了。”控制台前一名特工大声回道，“有人从内部侵入，关掉了我们的警报器。”
“伊沃。”
弗瑞一皱眉头，立马尝试着和审讯室的莎伦取得联系。然而莎伦这会儿正人事不省地倒在审讯桌前，任手腕上的通讯手表尖叫个不停也没有反应。
弗瑞立马意识到，那边也出事了。
“你在这里顶住，我回来之前由你负责指挥。”弗瑞对希尔交代后，压低身子转身就准备从舰桥的后门离去。
“你要去哪儿？局长？”希尔问道。
“去找伊沃。”弗瑞头也不回地留下了这句话，“直觉告诉我，伊沃才是关键。”
此刻，母舰另一处。
神盾的浮空母舰，像九头蛇、AIM之类的各大势力都知道，母舰上藏着最多值钱东西，很可能是世界上秘密最多的地方。一般而言，大家都喜欢把它称为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当然，那是“理论上说”而已，而正是这样的地方，才有闯入的价值。
伊沃已经脱掉了那身让他看上去很傻的白褂子，腰板竟也不那么猥琐地弓着了。他迈着孔武有力的步伐穿行在母舰甲板下层的一条过道里，从轮廓上看压根不像是先前那个颤巍巍的老头。一声接着一声的爆破轰鸣在四面八方响起，通道顶部的天花板仿佛随时都要坍塌一般晃动不止，但这个老人丝毫不为之所动，继续淡定地保持着前进。
这一切完全都是计划好的。首先，有人把他在布鲁德海文的消息透露给了当地那个叫夜翼的义警，而十分凑巧的是透露消息的匿名者恰恰就是他自己。他料想到自己被从AIM手里劫出去后神盾肯定会得到风声，而对他的研究同样感兴趣的神盾局也有非常大的几率“请”他来母舰上做客。所以他才得到了机会从内部瘫痪了神盾母舰的防空系统，他的纳米机器人小队才得到了突入进来的机会。
伊沃自认为是个聪明的人，而世界不应当掌握在拳头比较硬的人手里，而应当在聪明人的手里。就像他，还有夏洛特博士，他来这里就是想要那个人的研究成果。
夏洛特博士或许已经死了，但他留下的珍贵数据可没有。神盾持有Alpha亚魔卓战甲那么久，虽然没能破解它的基因锁，但能做的扫描和分析早就已经做了个遍，数据库里相关这套战甲的数据无比完善。
这很好，这正是伊沃想要的。
“先生，您不被允许访问该区域。如果您再不回头，我将不得不......”
人工合成的电子女声越来越小，最终细得无法听见了，听上去就像是睡着了。禁区的大门“哗啦”地在伊沃博士面前滑开，为他敞出了一条大道。
伊沃咧嘴一笑：“这才对嘛。”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漫不经心地四下打量，不急不缓的从容态度就像是来到神盾母舰观光一日游的游客。
伊沃找到了那台存有他所需要数据的电脑，迅速在屏幕上显示了Alpha战甲多方位的结构图还有密密麻麻的解释文字。
“我的开发设计各方面都比你的铠甲优秀，夏洛特博士。”他喃喃道，“但是有那么一点......总是有那么一点不一样，但是没关系，我很快就会找出来那是什么。很快......”
“从控制台那里离开，伊沃博士。”
声音从门口处传来。伊沃博士缓缓侧过了头，只见弗瑞局长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门前，手枪直指着伊沃光秃秃的后脑勺。
“别逼我打烂你的圆脑袋。”弗瑞威胁道。
伊沃不仅丝毫没有慌乱，反倒轻轻地笑出了声。他像是压根没注意到弗瑞一般转过了头，继续在操作台上摆弄了起来。
不，不是没注意到，是他压根不在乎。
没有犹豫地，弗瑞扣动了扳机。但他毕竟还有问题要问伊沃，所以并没有如他威胁的那样直接打头。
弗瑞是特工头目、超级间谍，还顶着“警察中的警察”的美誉，对自己的枪法还是有相当的自信的。第一发子弹不偏不倚正中了伊沃右腿膝盖的后关节，他确信自己打中了，因为他看到伊沃短小的右腿微屈了一下。
“叮咚”一声，因剧烈挤压而扁了下来的子弹弹落在地，翻滚了两圈。
伊沃侧过了头，目光仿佛极度危险的毒蛇。老头矮小的身子陡然暴起，惊人的腿力弹得他飞扑而至，弗瑞只觉面前像是一只展翅的飞鹰俯冲而来，根本无暇闪避，只下意识地连开两枪，子弹均在伊沃的坚如磐石的皮肉上弹开。
伊沃右掌按在弗瑞胸前，猛一发力，排山倒海的力量轰得他像断线风筝一样倒飞出去，被巨力狠狠拍在了墙壁上，无力滑落下来，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费力。
“刚刚那下可能断了根肋骨。”伊沃不紧不慢地回到控制台前，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移动设备开始下载电脑里的数据，“我劝你最好别动，弗瑞局长。”
“所以你果然是盯上了Alpha系统的数据么？”弗瑞喘着气道。
“哈，准确地说，只是好奇而已。”伊沃得意洋洋地道，“弗瑞局长，我已经超越了夏洛特博士，我已经完成了更优秀的系统——亚魔卓装甲Beta，性能全面压制了Alpha的数据。但是......只有一个部分我还没弄明白。”
弗瑞一皱眉：“哪个部分？”
伊沃耸了耸肩：“那正是我来这儿的理由——我得弄清楚是哪个部分。”
“你改造了自己的身体。”弗瑞喘了口气，道，“这是不可思议的成就，你大可以为神盾工作，你知道超级士兵的项目吧？”
“啊，知道，创造美国队长一样的战士为你们所用。”伊沃轻蔑地笑了，“抱歉，但我没有兴趣。我确实给自己植入了病毒，获得了意料之外的强化能力，但那只是意外而已，只是实验的一部分。瞧，你们所最求的东西不过是我实验中无关紧要的一部分，我想创造的东西远比人体强化药剂厉害得多。”
他轻轻一笑。
“总之，你就好好期待着吧，局长。”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从弗瑞身边迈了过去，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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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起源之夜
神盾母舰上。
伊沃博士如愿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母舰，留下了一大帮机器人给神盾忙活。神盾足足又花了半个小时的功夫才终于成功制服了它们全部。
尼克·弗瑞站在狼藉一片的舰桥上，下面特工们忙成了一团。伊沃博士逃走了，但他们也成功捕获到了十几台伊沃博士派来的纳米生物机器人，目前研究人员的分析表明它们外壳的材料和亚魔卓战甲的材质一致。现在神盾母舰上有多个区域等待修理，失灵的防空系统还得重新启动，伊沃博士不知以什么方式植入进来的病毒还得清理。而在收拾这些烂摊子之余，他们还得继续保持尝试跟踪逃走的伊沃博士的下落。
弗瑞黑黝黝的脸拉得老长，恼火的情绪都无遗地写在了脸上，船上稍微聪明点的人都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招惹老大。
但麻烦似乎还没结束。
“长官！有飞行物体接近！”一名特工喊道，“它的飞行速度极快，马上就要......”
还没说完，舰桥的地板便“轰”一声被暴力地贯穿，宛若一枚散发着绿光的子弹射入了指挥部，切换至绿灯模式的埃瑞克轻飘飘地悬浮在指挥部空中，冷漠的目光透过目镜直视弗瑞。
从莱克斯大厦那边和夜翼分开后，埃瑞克径直就赶来找到了弗瑞——就他所知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所有特工都第一时间放下了手头的任何事，齐刷刷地掏枪指向了半空中悬浮着的绿色光源。
弗瑞挥了挥手：“把你们的的武器放下，这种东西伤不了他。”
特工们面面相觑，随即都放下了枪支，但依旧保持着警惕。
埃瑞克降落到弗瑞面前时，弗瑞叹息一声，道：“如果还是为了夏洛特女士的问题，我们改日再聊吧，今天不是时候，孩子。正如你所见，今天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我找到了Alpha计划的实验室。”埃瑞克冷冷开口。
弗瑞显然吃了一惊，问：“怎么找到的？”
“莱克斯集团纽约的分部里，藏着一个名为‘Alpha’的实验室。”埃瑞克淡淡道，“伊沃指引我去了那里，我在那里找到了父亲留下的研究日志，还遭遇了代号Beta的亚魔卓战甲着装者的突袭。”
“那是伊沃自己开发的系统。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弗瑞思忖片刻，道，“所以你已经从日志里了解到真相了？”
“不，只有一部分，父亲说到他打算叛逃出组织，后面就没有了。这也是为什么我来了这里。”埃瑞克一字一顿地道，“告诉我真相。”
弗瑞直视他片刻，转过了身。
“跟我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他淡淡道，“另外，把装甲解除了，穿成这荧光闪闪的样子走来走去会让你看上去很傻。”
十五年以前。
事情就发生在那一晚，埃瑞克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到父母的那一夜。
“它醒了！博士！”忽然出现在夏洛特家门口的马特·奥古斯丁气喘吁吁地说着，面色苍白像是个重度缺氧的病人，“我们已经把它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是来接你过去的！”
埃瑞克依稀还记得，当时父亲就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蹦了起来，随手抓起门前的外套，拉着母亲便朝外跑去。
他们出门后没多久，灰蒙蒙的天空中便降下了雨丝，眨眼功夫便演变为了倾盆大雨，水流就好像有人站在云端之上向下倾倒似的。三岁时的埃瑞克望着窗外有如缥缈烟雾的雨幕，当时心底就升起了一股可能再见不到他们两人的不祥预感。
夏洛特夫妇俩跟着奥古斯丁上了一辆黑色轿车，冒着暴雨前行，车灯有如两把尖锐的刀刺入缥缈的雨幕。但大雨却丝毫没能浇灭他们激动的气氛。
“你确定它醒了吗？”夏洛特博士不知第多少次发问道。
“确信，就像我姓奥古斯丁一样肯定！”奥古斯丁保证道。
“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一直没能唤醒它，为什么忽然就醒了？”
“不知道。”奥古斯丁一耸肩，“我们推测可能是某个环境因素的改变导致了它的苏醒。”
“数据提取了没有？”夏洛特女士也急切地发问。
“不，还没。它的状况还没稳定......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迫切地需要你们赶过去。”
一个急刹车，车轮在被雨水冲刷得湿滑无比的地面上擦出尖锐的巨响后猛地停了下来，三人甚至不等车辆挺稳熄火就匆匆地下了车，冒雨冲向了研究所。
如果埃瑞克能够亲眼看到这一幕，他一定会惊叹这个隐蔽在地下的研究所自己竟已经无比熟悉。这正是他几次在类似梦境的记忆片段里看到的地方，尽管他从未亲身来过这里，但这股浓郁的诡异氛围、空气中似医院般若有若无的药味都深深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三人进来时，研究员们正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急迫的喊叫声此起彼伏。注意到夏洛特博士进来后，像是负责人的研究人员急忙迎了上来。
“听说它醒了？”夏洛特博士问，“怎么样了？”
“出了点状况。”研究员满头大汗，紧张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它有些......失控了。我们和储存库里的链接断开了，一切监控手段全部失灵，我们现在对下面的情况彻底失去了掌握。我们不确定它是不是已经暴走，如果是的话......”
“情况会无比凶险。”夏洛特博士接口说着，皱眉沉思了起来。
思忖片刻，他决定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亲自下去看一看。我会去恢复监控录像设备，你们就在这儿保持监控。”
“你一个人下去？”奥古斯丁瞪大了眼睛，“不行，那太危险了。如果它真的暴走了的话......”
“那我们多少人下去都是送死。”夏洛特博士正色道，“这正是为什么我得一个人去的理由。别浪费时间争论了，我才是项目的负责人，记得吗？把这当是命令。”
奥古斯丁神色复杂地盯了他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那你千万小心。”
夏洛特博士下去了，众人紧张地屏住呼吸，盯着黑黢黢的监控屏幕一动不动。
数秒后，监控画面真的恢复了，屏幕上出现了夏洛特博士小小的背影，还有那扇印有危险字样的加重合金门板。
“情况确认完毕，一切正常。”
夏洛特博士的声音通过通讯传回来的一刻，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等等！”夏洛特女士指着监控中合金门板一侧闪烁不断的危险警告标识大喊道。
沉重宛若地动山摇的巨响，整栋建筑都震颤了起来，像是囚禁在牢笼中的野兽从长眠中苏醒，狠狠地敲打着关押着它的牢笼。厚重的合金门板上砰然多出了一个凹痕。
所有人脸色都为之一变，他们知道，最坏的情况已经发生了。
亚魔卓醒来了！
第一百零五章 亚魔卓苏醒
十五年前的那天，磅礴的暴雨就像雨神之怒滔滔不绝地流下，大雨有如一支愤怒的凶兽组成的大军，随着电闪雷鸣降临到人间。
沉重的敲击声从实验室的地下传出，响亮地回荡在整座设施里。加厚的巨门就好像被两柄流星锤从内侧轮流敲打，凸出的凹痕越来越多，高大的门板仿佛随时都要塌陷。
“你得赶紧从那里离开，夏洛特博士！”奥古斯丁对着控制台上的麦克风大喊，“如果那玩意儿出来了......”
“那我们谁也逃不了。”夏洛特博士通过通讯回答着，声音沉着冷静，“所以我得留在下面，执行紧急预案。”
“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它狂暴到这种地步的话，紧急预案可能也没用了。”奥古斯丁满头大汗地说着，顿了一顿，声音微颤着道，“事实上......恐怕这颗星球上都没有能阻止它的东西了。”
“已经别无选择了。”夏洛特博士急促地打断了他后，掐断了通讯。
“夏洛特！喂！该死！”
奥古斯丁恼火地一拍控制台，却无能为力。研究室内所有人都停下了手头所有动作，紧张地瞪着监控设备，呼吸几乎都停止了。空气忽然之间变得无比沉重，时间也仿佛冻结了一般。
所谓紧急预案其实不过是一瞬间向地下的牢笼里灌注超低的温度，下面的那东西虽然苏醒了以后近乎无敌，但要苏醒的话首先需要它身上的病毒醒来，如果能以低温抑制住病毒的活性就可以阻止它的苏醒。
但那也只是在它醒来之前的方案。正如奥古斯丁所说，一旦这玩意儿彻底醒来，世上或许就没有可以阻止它的东西了。
然而，最糟的情况终于还是发生了。
奥古斯丁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炽红的光束猛然贯穿了厚重的铁门，就像切开豆腐一样简单。火热的射线瞬间吞没了夏洛特博士的脑袋，透过分辨度模糊的监控似乎可以看到连同里面的内容物一同蒸发了，只在肩膀上留下了一个空洞的窟窿。
“不！”
伊薇特·夏洛特尖声大叫，但那改变不了已发生的事实。监控中那具无头尸体无力地倒下了，已经被光束击穿的大门像是被重炮轰击一般横飞而出，有如飞镖插进了通道尽头的金属壁里。白色气体从金属门后喷薄而出，簇拥着一具伟岸的金属身影，赤色的双目还残留着滚烫的温度。
纳米机器人亚魔卓，能够复制视野所见一切超能力的超强机器，也是有关“亚魔卓”项目所有的起源。整个研究所里没人知道它是怎么被得到的，只知道它一直以深度沉睡的状态被关押在研究所地下，成为他们研究的绝佳样本。
而现在，长眠的猛兽苏醒了，它拥有着能够覆灭这颗星球的能力，而没人可以阻挡得了它。
惊惶和混乱取代了目睹夏洛特博士死去的悲恸，所有人一瞬间都放弃了任何其他的念头，纷纷开始朝着出口逃去。再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了，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很清楚刚刚获得自由的是什么样的存在，它要杀掉这里所有人几乎比碾蚂蚁还要简单。
奥古斯丁拽着失神的伊薇特，大喊：“没空为帕德里克悲伤了，我们得走了！”
“不。”伊薇特瞬间反应了过来，执拗地挣脱了奥古斯丁，朝着与人流相反的方向跑去。
就在隔间充斥着黯蓝色幽光的房间里，两个长方体的玻璃柜并列而立，左边的柜子上方印有浅红色的“Alpha”字样，而右侧柜子上方则是淡蓝色的“Omega”。不过右边的柜子是空的，而左手边的柜子里静静地躺着一只黑色的金属背包。
伊薇特径直来到“Alpha”的柜子前，迅速输入了密码。一声清脆像是铃铛碰撞的响声后，柜门弹开了，伊薇特迅速取出了“Alpha”战甲的背包转身准备离去。
“还拿着这个有什么用？”奥古斯丁问，“它预计的着装者已经死了不是吗？”
“不。”伊薇特摇摇头，坚定地道，“还有一个人可以用。”
奥古斯丁一怔：“你......不会是说......”
伊薇特却再没有解释的意思，道：“快走吧。”
他们却正因为这一阵耽搁而捡了一条命。亚魔卓机器人从地底猛然起跳，一头撞穿地板冲到了研究所里。研究员们惊惶地逃窜，但却适得其反。人如果在狗面前仓皇失措地逃走，反而就会激得它狂吠着追击，而此刻这个刚刚醒来的机器人正是那条凶恶的狼狗。
他动作快如闪电，逃跑的动作几乎毫无意义。他以可怕的臂力轻而易举地就提着衣襟将一人提起，胳膊看上去十分随意地一挥边将其扔得在金属墙壁上撞成了肉酱。
伊薇特和奥古斯丁趁着机器人正对着那群研究员发威，尽可能不发出声音地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外面正电闪雷鸣、雷雨交加，两人冒着瀑布般的大雨狂奔，没命地冲到了车边，一左一右上了车后，仍旧喘息不止。
奥古斯丁脸色煞白，额前水珠如雨般洒落。他用颤抖着的手指插入了钥匙，发动了汽车，刮雨器徒劳地试图刮开挡风玻璃上的水幕，然而隔着玻璃看到的一切却仍像是打了马赛克一样模糊。
汽车引擎发出沉重的咆哮，一脚油门，轮胎在雨地上痛苦地尖叫，激起了一片白色的水花。
车子没有动。
他们的举动终究还是没能逃过这台终极机器的眼睛，亚魔卓冷漠地站在车尾处，暴雨将银白的身体冲刷得雪亮，反射着红色的车尾灯光。他单手轻松地捏着车尾，指尖的力量捏得后备箱盖都凹陷了下去，任凭马达怎样愤怒咆哮都无法从他的一只手掌的禁锢中逃走。
这一刻，车里的两人都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绝望。哪怕是神明降临，恐怕也没法于这个金属的恶魔手里拯救他们了。
而下一刻，仿佛神明真的降临了。
不可一世的机器人被一股庞大的力量从侧面猛然轰击，身形如同射穿雨幕的银色子弹横贯了出去，“砰”地打穿了研究所的附属设施，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瞬间失去禁锢的车辆有如脱缰野马瞬间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一头冲入了雨幕。
奥古斯丁回忆，他回头时隐约看到，雨夜中似乎站着另一道金属的黑色身躯，“Ω”形的目镜呈橙黄色，胸前印着“X”形状的记号里散发出湛蓝的光芒。
第一百零六章 真相
今天，神盾浮空母舰上。
弗瑞足足用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向埃瑞克交代清了十五年前的晚上发生了什么，听完这一串匪夷所思的故事，埃瑞克久久没有开口。
“马特·奥古斯丁告诉了我们这些。”弗瑞道，“我们掌握的大部分情报都来自于他。”
“让我猜猜，”埃瑞克问，“从一开始他就是你们的人对么？”
“不算是一开始。”弗瑞道，“他原本是组织招募去的科学家，后来他想要摆脱组织而向神盾求助，但他在亚魔卓的研究项目里的职位对我们很有用，所以我安排他继续留在那里给我当眼线，同时也监视着夏洛特博士研究的进展。但我也完全没能料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一步......我很抱歉，孩子。”
“那我的母亲呢？”埃瑞克问，“你说最后Alpha的战甲被她拿走了，而她又被你们关在超级监狱里那么多年......所以铠甲其实是你给我的对吗？你误导我让我以为穿上铠甲去战斗是我父亲的意思。”
弗瑞承认道：“是的，不过那一夜之后你母亲主动找到了我们——她也别无选择，她背叛的组织正全力搜寻她和铠甲的下落，能够给她提供庇护的只有神盾而已了。至于她带来的那套Alpha的铠甲......”
顿了一顿，弗瑞才继续说：“是的，我们的确骗了你。你知道，亚魔卓铠甲的战斗力非同一般，对我们而言也是相当珍贵的战力，而遗憾的是十五年里我们都无法解析它的技术，并且它是为夏洛特博士量身定做的，没有人能够破解它的基因锁。”
“所以我成了唯一能够着装它的人，你希望操控我成为替神盾工作的士兵。”埃瑞克冷冷道，“真是尼克·弗瑞式的好算盘。”
“我们观察了你很久，”弗瑞道，“虽然你平时表现得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但灵魂深处有成为英雄的潜质，我们都能看得出来。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考虑把这么危险的武器交给你。按照原定计划，我们想等你成年以后再试着将它交给你，但计划赶不上变化，那帮人提前找上你了，所以我们不得不提前了进度。”
“为什么？”埃瑞克皱眉问，“如果说他们十五年都没有动静，为什么会选择在现在行动？有什么事变了？”
“是一些风声。”弗瑞道，“我们最近忽然收到线报称夏洛特博士还活着，并且已经完善了亚魔卓的系统，我相信那个组织也一定得到了类似的消息。”
“但是你刚刚说过他的脑袋已经被那台亚魔卓机器人烤没了。”
“根据奥古斯丁转述，应该是这样。但世事无常，这个世上奇怪的事情已经太多了，有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对吧？”
埃瑞克沉默了。他说的有道理，在美漫这个巨大的世界里无论发生什么都算不上很出人意料。
“夏洛特博士没法被找到，但你却不算难找——他们一定是这么想的。”弗瑞说，“抓到你，或许可以逼迫他现身。”
“如果他还活着，十五年间一次都没有来见我一面，我看这招也不会管用。”埃瑞克冷笑着，却忽然想到了什么，稍稍一怔。
“等等，那如果我父亲十五年前就死了，而我母亲这么多年里都在蹲大牢，那一直给我打钱的人......”
“是我们。”弗瑞面无表情地说，“虽然你不知道，但从你三岁起就已经上了神盾最高安全级别人物的名单了。让世界上仅剩的一个能驾驭这么危险武器的驾驶员饿死对我们可没好处。”
埃瑞克一翻白眼：“那还真谢谢了。”
“但关于十五年前的事有些部分我们至今也没弄明白。”弗瑞道，“奥古斯丁提到过，夏洛特博士有另一个神秘的合作伙伴，据说是和他能力相当的科学工作者。但除了夏洛特博士以外没人知道他是谁，奥古斯丁尝试着调查了很多次，但直到亚魔卓暴走的那一夜他也没能查出那个神秘合作者的身份。再另外就是他描述的那一夜看到的最后一套铠甲，白色条纹的黑色战甲，胸前有‘X’的印记，目镜呈‘Ω’的形状，他说那个是代号Omega的亚魔卓战甲，也是计划中的最完善的一套系统，但应该还只处在设想阶段才对。那一夜之后，那套Omega的战甲和亚魔卓机器人都没了踪迹，神盾几乎把那一片区域翻了个底朝天，我们相信别的势力应该也翻找过那片区域，但就目前所知应该都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弗瑞深吸一口气，站起了身。
“好了，要说的就这么多了。”他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现在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了。给你的忠告，伊沃的事你最好别插手了，交给神盾处理就行——当然我知道你不会听，所以小心一点，他可能是冲着你来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母舰的医务室里。
埃瑞克进来时，莎伦左手正打着石膏靠坐在病床上。
“你的伤还好么？”埃瑞克问。
“勉强还行吧。”莎伦一耸肩，“我还遇到过更糟的。”
顿了顿，她问：“所以......我猜弗瑞局长已经告诉你一切了？”
“差不多吧。”埃瑞克淡淡地道，“他告诉了我十五年前的夜里发生了什么......那个亚魔卓机器人的事。”
“那接下来你要怎么做？”莎伦问。
“首先我要去那个废弃了的实验室看看。”埃瑞克道，“当初父亲为组织工作时在纽约的莱克斯大厦上的实验室里工作，那里我不久前已经去过了。后来他叛逃出组织后藏在另一处实验设施里——也就是十五年前事故发生的地方，我要先去那里看看。”
“小心点。”莎伦严肃地道，“我已经听说了，关于那个Beta装甲的事，伊沃博士自己开发出的亚魔卓系统。而且不仅仅是那个而已，伊沃对他自己的肉体也进行了改造，体能简直强到匪夷所思，那根本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地步了，就好像‘超级士兵’一样......”
“我知道。”他淡淡道，“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