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往后只靠自己
如果这个年代有热搜榜，作为高考状元的姜舒梅一定能在热搜登顶。
一个早年丧父，被母亲拉扯大的孩子，在初中毕业后被迫辍学，却并未放弃学习。
而是通过不懈的努力提高自我，运用科学知识造福村里，甚至还在原本所在的村子里开了厂。
直到天赋被发现后，由村长一家送去最近的县城学校考试。
入学考试的成绩震惊全校，于是成为了老师们的重点培养对象。
一边努力，一边学习，最终成为了状元。
这简直就是以前戏文中寒门学子高中状元的现代版本啊。
齐月总算脑袋开窍了，立刻去定制了新的模具。
专门找村里的工匠在右下角除了梅花形状的花瓣外，又刻下状元两个字。
姜舒梅曾经研发出来的肥皂立刻被齐月打造成“状元皂”进行销售。
趁着高考的热度，立刻压过了人家有香味的、造型精致的肥皂。
家长在这方面总是迷信的。
孩子每次考试前都得吃个油条和鸡蛋，后世的家长甚至会在大考时穿着旗袍等在门口，寓意旗开得胜。
也因此状元皂的名声立刻打了出去，齐月打电话给姜舒梅说的时候，笑声根本停不下来。
姜舒梅听了以后也放心了。
看来耳濡目染后，干娘也开始慢慢摸透了营销的规律。
营销就是人无我有，人有我精，打出品牌，立好旗帜。
齐月虽然未必明白营销两个字，但已经开始这样做了。
而另一边，寒小枫也传来喜讯。
服装店的销量再创新高。
以前不少老客人都知道“姜老板”，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店铺老板，竟然学习成绩这么优秀。
可不得好好再支持一下生意，沾沾喜气吗？
连带着穿这家店的衣服，仿佛都有些书卷气了呢。
姜舒梅月底时收到沉甸甸的分红，寒小枫这丫头是个实心眼，有多少就给多少，只多不少。
这是姜舒梅最后一次收下服装店的分红。
而后好好找寒小枫和寒晋谈了一次。
“我后面要去上学了，服装店的分红就不参与了。”姜舒梅如往常般捏了捏寒小枫的脸颊，“以后你就是店里唯一的老板啦。”
寒小枫眼圈通红，吸着鼻子道：“不要嘛，我一个人害怕。”
姜舒梅正色道：“就算是婴儿也有断奶的时候，这一年来我大部分时间都忙于学业，而你一直没出什么差错，以后我去京都，这边就更没办法插手了，这钱我不可能再拿。”
“可是如果没有你弄的会员卡制度，咱们店的老客人和新客人也不会这么多。”
寒小枫实在不舍得姜舒梅离开，要是她能考个省里的大学，经常回来就好了。
不过这样的想法寒小枫知道不现实，按照小梅的分数，全国上下的学校都在等待她的选择，肯定要选最好的。
寒晋也看明白姜舒梅这次是打定了主意，不管小枫怎么哭都不会改。
也只能叹口气，以茶代酒，举了起来。
“姜小姐，我是真的佩服你，也是我没有胆子跳出来，但从你身上我真的发现了，或许个体户以后不再会被人看不起，而是会被人羡慕。”
姜舒梅也端起茶杯碰了一下，“感谢时代，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寒小枫这丫头眼泪汪汪地也跟着端起茶杯，撅着嘴道：“以后要经常回来，不要在京都乐不思蜀。”
姜舒梅听着忍不住笑，“把我说的像个负心汉一样。”
——
另一边，葛映雪和张鹏也在收音机里听到姜舒梅的名字。
葛映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自语道：“不会的，怎么可能……”
这可是状元啊。
别说在这个尊重知识的年代，就算放在后世，也是被万人羡慕的存在。
是这辈子无论什么时候提起来，都会引来一片赞叹声的高光时刻。
怎么会是姜舒梅呢？
张鹏回来要钱时恰好听到收音机里的声音，也是一时间怔住。
看着葛映雪失魂落魄的表情，张鹏嗤笑一声，“同名同姓？你没听到吗？是水阳县一中的姜舒梅，还能有第二个人？”
葛映雪当然听到了，却选择性地忽略。
姜舒梅越是出色，她越是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
就连费尽心思从她手里抢来的张鹏，也越来越让她痛苦。
葛映雪抬起头，五官狰狞，“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姜舒梅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是我们上次看到的那个人，比你高，比你好看的多。现在你成了想吃天鹅的癞蛤蟆，人家可看都不愿意再看你一眼。”
张鹏被气得狠狠抬起胳膊，给了葛映雪一巴掌。
“都怪你，要不是你盯上我，现在和姜舒梅在一起的就是我。”
葛映雪捂着脸，却像是感觉不到痛，“是你自己朝三暮四，现在在我面前又立什么牌坊？”
张鹏气得又想给葛映雪一巴掌，却被葛映雪猛地起身推了一把。
狠狠撞到墙上。
“再打我我就去妇联、去你们学校闹，就说省城的大学生打老婆，还天天抢老婆的辛苦钱，我看你还怎么上学。”
张鹏这一巴掌举起来，却再也不敢落下。
“你个贱人！”
“我是贱人，那你就是渣男，我们天生一对。”葛映雪像想明白了，朝着张鹏冷冷笑着，“我告诉你，你要么给我补偿和我离婚，要么从此以后好好过日子，你自己选！”
张鹏咬着牙，却不敢像以前那样对待葛映雪。
他是大学生，要是这些事被爆出去，就算学校不开除他，其他同学肯定也会议论非非，把他当成笑柄谈论。
“你这个泼妇，我要和你离婚。”
“离婚可以，你得给我补偿，我要的不多，也就五百块钱，这还是算了你从我这里拿的钱。”
张鹏还是学生，哪里拿的出这么多，指着葛映雪骂道。
“见钱眼开，你不要脸。”
“总比你个对女人动手的渣男好，不离婚也可以，你给我小心点，省得我哪天心情不痛快，去你们学校说点什么话。”
看着张鹏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葛映雪十分痛快。
“没种的怂货！滚！”
张鹏灰溜溜地离开了，葛映雪摸着藏在褥子底下的钱，慢慢坐了下来。
“姜舒梅说得对，男人没什么好靠的，从今往后，我只靠自己。”
第二百零三章 蓄势待发
又过了一段时间，姜舒梅的录取通知书终于发下来了。
是第一批到的。
邱志专程给姜舒梅送来，还找了照相馆的师傅，拍了张姜舒梅拿着录取通知书的照片。
姜舒梅站在街道旁的大树下，面上带着处变不惊的笑容，风将她的马尾扬起，一派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咔嚓！
快门按下，这张照片被永远地留在了水阳县一中。
也成了邱志每一次开学典礼必须要提到的话题。
江烨的录取通知书也很快到了，他如愿考取了京都工业大学。
带了京都两个字，显然也是一个不错的学校。
这让把他当亲儿子对待的李晓秀更是开心，觉得双喜临门，变着花地给两个孩子做庆功宴。
还专程将县一中的老师请到家里来，问邻居借了两个大圆桌，就在院子里摆起了谢师宴。
徐国强特地将自己珍藏了的酒拿出来，所有老师无论男女，都喝的醉醺醺。
他们也是高兴啊。
教师这门职业，每次被提起来是光荣是荣誉。
但真正干起来，才知道里面的心酸。
没有咽炎的老师都是少数，尤其是带应届生的，那真的忙得天昏地暗。
寒暑假都得比其他年级的老师提早上课。
但这份职业的成就感也是无与伦比的。
看着学生取得了成绩，成为国家未来的栋梁之材，所有的心血和汗水都值得了。
周燕向来文静，也实在喝的有点过了。
还拉起了姜舒梅和江烨的手，叠在一起。
“江、江烨啊，你和小梅都是好孩子，你这孩子心思没放在学习上，这点我是知道的，不然成绩肯定要好得多。但成绩不是唯一出路，老师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以后要好好对小梅啊，老师等着到时候喝你们的喜酒。”
邱志还没喝多，急忙看一眼李晓秀。
生怕周老师这一句话捅了马蜂窝，人家女方家长还不一定知道这件事呢。
发现李晓秀也是满脸笑容后，这才放下心，也跟着一起给江烨做教育。
“听老婆的话才能旺家呢，你们看我，我家就是老婆说了算，不然说不定我也当不了这个校长。”
姜舒梅急忙去厨房给大家端上来米汤醒醒酒。
看来邱校长是真喝多了，这种话都往外说。
学校的老师可都在呢，第二天醒了可别恼羞成怒。
江烨找了林天乐和他的一众战友，把老师们都安安全全送到家。
姜舒梅还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牛治架着一个喝醉的男老师，笑着道：“姜小姐，真没想到你的成绩这么好，就连我妹妹天天都在家说，你可是女状元，她要把你写在文章里。”
姜舒梅知道牛治的妹妹腿脚不好，每天工厂回来后也不喜欢出去走动，就天天窝在家里写东西。
“那我很期待能看到她的文章，等她成了知名作家，我岂不是也有了名气？”
牛治笑得比喝了酒还开心，乐颠颠地走了。
郭德业许久没见姜舒梅了，乍一看还有些生疏，不好意思靠近。
还是姜舒梅主动和他打招呼，“郭大哥，近来怎么样？”
郭德业挠挠头，腼腆道：“挺好的，说起来还得谢谢您给我指路，不然我的日子不会过的这么好。”
“哪里的话，您是有真本事的人，在哪都不愁。”
郭德业觉得姜舒梅纯属客气，她虽然看着年龄不大，但心智却比大部分人都要成熟，而且还聪明，不然能考这么好的成绩吗？
想到这点，郭德业不好意思道：“最近我手里攒了点钱，去找小茗，就是摸不准她的意思，您能不能帮我问问？”
姜舒梅不禁笑了，“你去找她，见你了吗？”
“见倒是见了，就是有点不冷不热……”
姜舒梅立刻明白了，“要是不准备再和你处了，肯定见也不会见，现在就缺个台阶了。”
“啊？”郭德业在这方面实在有点憨，他实在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只能央求姜舒梅，“您能不能说的再明白点？”
“去找未来的老丈人和丈母娘使力吧，每次回来都去帮着干活，逢年过节提着东西去看看，这些总不用我多教了吧。”
郭德业恍然大悟，想到前段时间张茗冷着脸问他。
“除了在店门口，你不会去槐花巷子的家门口堵我吧？”
当时郭德业还傻乎乎地保证绝对不会，完全没明白什么意思。
现在听姜舒梅一说，拍脑袋大呼自己笨。
“哎呀，我咋这个都没听懂。”
“那您现在知道了。”姜舒梅把邱志拜托给郭德业，“麻烦您帮我把校长安全送回去。”
“必须的！”郭德业就差立正保证了，姜舒梅在他心中的形象再一次拔高。
郭德业真觉得世界上就没有什么能难倒姜舒梅的。
在录取通知书收到后一周，姜舒梅又收到来自省教育部的嘉奖。
足足有一千元。
这可是敲锣打鼓联系街道处，挂了横幅一起送来的。
街坊邻居都能看到。
这一千元对姜舒梅而言不算什么，对于寻常人那就是巨额数字。
邻里邻居不知道多少人提着孩子的衣领，指着那条横幅教育。
“看见没，好好学习才能天天吃肉呢。”
趁着这个机会，李广才自然要把姜舒梅再叫回余晴村，好好给村里人做个榜样。
姜舒梅文曲星下凡的形象彻底在余晴村定格。
知道省里发了一千元的奖金后，谁家能不羡慕呢？
他们村可真是人杰地灵，还能出状元呢。
姜长河与周翠兰听到这个数字，眼睛都要变成绿的了。
想要靠近姜舒梅说什么，却被村民硬生生隔开。
都分了家就各自过日子吧，少给他们余晴村的文曲星添麻烦，真不嫌丢人的。
村里的厂又要扩张规模了，他们还要往外卖状元皂呢。
也有人故意促狭地问张鹏爹娘，“哎哎？你说当初你们要是不退婚，现在家里的儿媳是不是就成了女状元啊。”
两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目光死死地盯着姜舒梅，半点舍不得挪开。
这可是……这可是他们错过的文曲星啊。
——
眼前的风光已经过去，姜舒梅并没有被繁花迷了眼。
在将一切处理好后，姜舒梅收拾东西，和江烨一起打算去京都早点报道。
母亲是肯定要跟着一起的，另外，姜舒梅也希望徐老爷子能和她们一起去京都。
这两年相处下来，姜舒梅是真的把徐国强当成了家人。
第二百零四章 乘坐飞机
姜舒梅和老爷子提起这个想法时，徐国强却摇头。
“你们去上学，我干嘛凑热闹？”
“您给我们当主心骨和定海神针呗。”姜舒梅从石桌上拿过扇子递给老爷子，“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们对京都人生地不熟的，可不得找个人镇着？”
徐国强嘿了声，“老了，镇不动了。”
李晓秀也一起劝道：“徐老您跟着我们一起吧，小梅就是您的亲孙女，以后给您养老。”
徐国强眼中闪过动容，张口要说什么，最后却只笑了声。
“年纪大了腿脚也不方便，故土难离，还是算了。”
看着姜舒梅和李晓秀，徐国强心满意足。
对他而言，人生的大起大落，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也都算经历过了。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什么放不下，也没什么舍不得。
对什么都看得很淡。
没想到在黄昏时节却能遇到李晓秀这个实诚人和姜舒梅这个鬼机灵。
这辈子先苦后甜，也算值了。
姜舒梅又劝了几句，徐国强却还是摇头。
“说句矫情的话，这片土地埋葬了我大半辈子的岁月，以后我就埋在这了，落叶归根。”
李晓秀着急地还想说什么，姜舒梅拍了拍母亲的肩膀。
徐老爷子也是做了决定轻易不会更改的人，旁人再劝也没用。
收拾好行李，姜舒梅把自己和母亲的钥匙放在桌上，徐国强却点了点下巴。
“拿着吧。”
姜舒梅故意开玩笑，“您就不怕哪天回来以后，院子都被人搬空了？”
徐国强撇嘴，“就你这小胳膊小腿，能搬多少？”
两人都笑，笑完又是伤感。
“钥匙收着，以后偶尔回来还能看看我，免得到时候我连给你们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这话说的姜舒梅越发难受，“您干脆跟我们一起走呗，添双碗筷的事。”
徐国强挥了挥扇子，一副不愿意再多说的模样。
江烨自然也和姜舒梅母女一起出发。
他这段时间忙得几乎见不到人影，都是为了将现在的据点顺利托付出去。
自然也收拢了一大笔资金。
江烨专门将存折给姜舒梅，“说好的，等高考毕业就给你。”
姜舒梅一开始还笑，等打开存折后看到上面一连串的数字，笑容顿时变成了诧异。
“你这是来炫富了？”
她之前就猜到这么多年来，江烨作为倒爷肯定没少赚钱。
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人在八十年代竟然就有将近百万的身价。
姜舒梅脑海中不由得换算，要是将这些钱全部买成京都的房子，估计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当然这种并不符合姜舒梅的作风，把钱投入不动产，按照房价上涨的规律自然是稳赚不赔。
但不能让钱及时生钱，并非利益最大化的表现。
还不如继续用来做生意，按照利润率来说，说不定赚的更多。
当然想了这么多，这钱又不是自己的，姜舒梅将存折放好，还给江烨。
“财不外露啊，幸亏遇到我这样拾金不昧的，不然非给你收走不可。”
江烨很执着，“钱必须要给老婆管的。”
一见姜舒梅不答应，江烨浅色的眼眸都似是盈满失落，仿佛被主人抛弃的狗狗。
颇有种你不收下我的钱，就是不喜欢我的意味。
姜舒梅哭笑不得。
她遇到过斤斤计较和她算房价地段，商量着能不能男方买房女方装修的鸡贼男。
却还是第一次遇到江烨这样非要塞钱的。
姜舒梅只能和江烨讲道理，“不是不要，只是现在我还没找到后面做生意的路，钱拿在我手里就是死的。”
总不能存定期吧，虽然现在银行储蓄的利率比后世要高出不少，但姜舒梅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去傻乎乎地抵挡通货膨胀。
“你拿着还能做生意，等我们真正结婚以后，你再把后面赚的钱一起给我。”
江烨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
只是话语间颇为失落，“那你后面一定要拿的。”
似乎要是姜舒梅不要他的钱这件事传出去，会被别人笑话般。
姜舒梅实在觉得江烨是个宝藏男孩，也有点太可爱了。
——
在如何前往京都的问题上，姜舒梅选择坐飞机。
这年头的绿皮火车实在有点考验姜舒梅这个曾经享受过现代便利交通方式的人。
加上也想体验一下这个年代的飞机，于是就这样拍板定了下来。
姜舒梅还是在订票时才知道，原来现在不是谁都能坐飞机的。
不但需要介绍信，还不能是寻常身份。
如果不是姜舒梅和江烨手里的录取通知书，说不定机票还订不到。
最终经过一番折腾，终于申请到三张机票。
一切就绪，姜舒梅和江烨带着李晓秀前往锦益市机场。
一路上李晓秀忧心忡忡，全无要前往京都的喜悦，满脸都是担忧。
“妮儿，飞机真的安全吗？”
“到底是咋飞的？会不会掉下来？”
“妮儿你摸摸娘的胸口，这心跳咋这么快呢？”
姜舒梅知道李晓秀的担忧，事实上第一次坐飞机的人难免会怕这怕那，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没事的，飞机可安全了，比走路还安全。”
姜舒梅以前看过一个案例，坐飞机出事的概率比彩票中一千万的概率还要低五百倍。
无限趋近于零。
比坐车什么的更是要低得多。
李晓秀紧张地点点头，显然没有被安慰到。
江烨在旁边提着行李，冷不丁开口。
“阿姨您别怕，咱们仨在一起，就算出事也没什么遗憾。”
姜舒梅立刻瞪了江烨一眼。
果不其然，听到江烨的话，李晓秀更是握紧双手，整个人都有些抖。
姜舒梅立刻无奈了，这是不是纯属直男的安慰方式啊？
真是安慰了个寂寞。
三个人是一大早出发的，还是徐国强提点的。
据说候机前的登记手续特别麻烦，核验身份的流程也很复杂，必须得早点，免得晚了出问题。
打了个出租车到机场。
路上出租车的司机听到目的地后，看着李晓秀带着两个青年，不由得羡慕道。
“大姐，你肯定是公家的高级干部吧，这两个是不是你的秘书还是啥的？”
李晓秀被逗得乐了下，“我哪能当干部？”
这人却觉得李晓秀谦虚，“您看着就像干部，不然你们咋能去坐飞机呢？”
李晓秀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由得挺直了腰杆。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切感受到，自己再也不是姜家的受气包了。
也是能被错认成干部的存在。
这样的认知让李晓秀稍微放松了点，对未来的生活越发憧憬。
第二百零五章 土包子
等出租车司机得知李晓秀带着的不是秘书，而是考上大学的女儿和她的朋友后，顿时更羡慕了。
“您带着两个大学生呢，比干部也差不了多少啊，忒威风了。”
要说别的，李晓秀还能谦虚点。
可唠到自家孩子，李晓秀立刻就不困了。
“两个孩子都争气，考到了京都。”
“嚯，京都？那成绩肯定不差，那地方哪有差学校啊？”
姜舒梅听了以后心说还真有。
尤其是后世，不少野鸡学校挂羊头卖狗肉，打着京都XX学校的名号，实际上都是骗钱的。
毕业了连个毕业证书都发不下来，让很多学生白白上当受骗四年。
不过现在这种发财的野路子还没被发掘，京都的确是名校林立。
李晓秀和司机聊的有来有往，得知李晓秀的女儿考入了明华大学时，姜舒梅感觉司机都恨不得扭过头和李晓秀聊天。
急忙提醒道：“大叔，您看着点路。”
司机嘿嘿一笑，急忙握紧方向盘，可是刚才瞟一眼姜舒梅，咋觉着这么熟悉呢？
“你是不是那个……那个省状元！”
他在单位食堂里看电视的时候瞄了一眼，似乎就长这样。
漂亮的不像话，跟电影明星似的。
被认了出来，姜舒梅也没有否认，谦虚地笑着道：“全是运气好。”
“你这就太谦虚了，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呐，谁家运气好能蒙个状元回来？我家小子要是能考这么好，我得天天跪在祖坟前磕头。”
司机的话让李晓秀不由得笑了起来。
姜舒梅很感谢司机，因为他的插科打诨，一路上李晓秀似乎已经忘了即将坐飞机的恐惧，脸上满是笑容。
终于到了航站楼，姜舒梅给司机掏钱，司机却死活不收。
“这钱我可不要，我说出去多得意啊，到时候宣传宣传是状元坐过的，等后面一到考试，不知道多少家人愿意定我的车呢。”
听了这话姜舒梅都差点鼓掌。
这司机不但会侃大山，也有生意头脑啊，这样的人他不发财谁发财？
不过姜舒梅还是等车再次启动时，将钱顺着副驾驶半开的车窗塞进去了。
三个人来到航站楼。
正值夏天，大厅里还没有空调这种玩意，人来人往，热的人大汗淋漓。
等上了飞机也差不多。
江烨显然是坐过飞机的，安慰道：“等飞机升上去就好了。”
姜舒梅点点头，用报纸给母亲扇了扇。
上了飞机后，李晓秀的恐慌又开始发作，看着小小的窗口，忍不住握紧了座椅旁的扶手。
整张脸都是红的。
“妈，别怕，深呼吸。”
姜舒梅轻轻拍着母亲的胸口，可李晓秀的汗却越来越多。
容貌靓丽的空姐急忙走了过来，“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姜舒梅如实答道：“我妈第一次坐飞机，有些紧张。”
空姐了然，显然平常没少处理此类的事。
很熟练地拿来热毛巾和水，递给李晓秀。
“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将您平安送达目的地的。”
空姐温柔的语调和细心的服务让李晓秀稍稍缓了过来，“谢谢，姑娘，谢谢你，我没事。”
空姐点头道：“好的，您有什么不舒服随时呼叫。”
看着空姐落落大方的模样，姜舒梅感慨这年头的空姐果然百里挑一，长得盘靓条顺，气质好。
服务也贴心多了。
听说七十年代开始，乘坐民航国际航班的旅客都能获得赠送的茅台酒一瓶。
这种飞机上可以饮酒的规定，在后世听来简直是天方夜谭，却是特定时代的产物。
当然羊毛出在羊身上，能送国酒，显然机票的价格也贵的离谱。
不过姜舒梅算了算，现在买茅台酒只要每瓶八元，虽说还要加上侨汇券，但和后世的价格比起来也便宜的离谱。
不如囤上几箱？到后世那还不得翻个千倍甚至万倍？
这也是姜舒梅的习惯，无时无刻不想着生意经。
身旁李晓秀的呼吸频率慢慢恢复正常，脸色也没有那么红了。
“妈，您好点了吗？”
李晓秀刚要开口，前面的座位传来一声嗤笑。
“土包子。”
姜舒梅皱眉，顺着座位缝隙看了眼。
坐在前面的是一个年轻女孩，打扮极为时髦，正扭着头看着她们母女。
脸上的笑容带着不屑，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鄙夷。
姜舒梅还未开口，江烨已冷冷道：“嘴巴放干净点，知道素质两个字怎么写吗？”
熊斯琪正要反驳，目光陡然转到江烨身上，突然面色一红。
却又不甘示弱地辩解道。
“干嘛？我又没说错，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弄这弄那，也不怕影响别人啊？”
对面坐着的老两口看不下去了。
大娘忍不住道：“显摆什么呢？您这是水仙不开花装什么蒜呐？就你坐过飞机是吧，嘿哟，可太了不起了您内，这飞机怎么不就拉你一人呢。”
姜舒梅原本有些恼怒，听了后忍不住笑出声。
大娘一口京片子，听着和说相声似的，一口一个您，却充满讽刺意味。
熊斯琪恼恨扭过瞪大娘一眼，可看旁边的大爷穿着中山装，显然也是有身份的人，顿时不开口了。
姜舒梅一见就明白了，看来这个年轻女孩家里应该也是有点背景的。
这种人特会见人下筷子，遇着不如自己的管不住嘴，碰着硬茬才知道蜷起舌头。
估计是家里给专程叮嘱过的，别惹不该惹的人。
横竖就一个过路人，姜舒梅也懒得和她废话，意味不明地哼笑两声。
熊斯琪被姜舒梅这一笑弄地一激灵，又要开口说什么。
一转身，却瞥到姜舒梅手腕上的手表。
劳力士的？
熊斯琪疑心自己看错了，又用余光看了一眼，发现表盘还是带钻的。
这价格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
难道是自己弄错了，这中年女人看着小家子气的，她女儿模样的人怎么买得起这么贵的东西？
别是旁边那男的买的吧，切，不久长得漂亮点嘛，有什么了不起，攀高枝呗。
腹诽归腹诽，这下熊斯琪也不敢再开口了，冷着脸从包里拿出一本时尚杂志摊开放在膝上，假装没听着姜舒梅意味不明的冷笑。
第二百零六章 怎么方便？
因为这一插曲，李晓秀给刚才的大娘道谢。
对方一看就知道是个热心肠，笑着摆了摆手道：“你也别和我客气，我就是见不惯那种把不住边儿的棒槌，往上数几代谁家不是农民出身？耀武扬威给谁看呐？”
熊斯琪假装听不懂老太太的含沙射影，咬着牙继续看杂志。
李晓秀有些不好意思，趁着飞机还没起飞，从随身的包里拿出牛皮纸袋封的牛肉干递过去。
“您尝尝，自家做的。”
老太太也是个豪迈人，伸手接过来。
“这味道闻着就香，我吧，从小的时候就喜欢吃辣，老了也改不了，就这性儿。”
旁边的大爷戴上眼镜看报纸，慢悠悠地说了句，“少吃点吧，现在可不比年轻时候，到时候你在飞机上闹肚子，还不得是地上的人遭殃？”
老太太气得够呛，“糟践谁呢？嘴上没个把门的！吃东西呢，你给我消停点儿。”
两人说话实在是有逗有捧，姜舒梅和李晓秀都不由得想笑。
实在是觉得有意思。
不过这也让李晓秀有些担忧，急忙和姜舒梅咬耳朵。
“这飞机上怎么解决方便问题啊？不会真像这个老爷子说的，上面那什么，都给漏到下面去了吧。”
李晓秀伸长脖子环视一圈，也没想通是怎么解决的。
到时候飞到半空中，总不能有个长长的管子通到地面的下水道吧？
李晓秀再没关于飞机的常识也知道不可能。
难道先装起来？等飞机落地后再扔？
飞机上这么多人呢，装得下吗？万一有人拉肚子咋办。
姜舒梅回忆了一下，发现自己还真听过这方面的知识。
还是得感谢后世的网络时代，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人解答。
“好像是用化学液体处理。”
姜舒梅记得曾经看过一个搞笑新闻，说某村庄从天而降落下一种冰蓝色的物体。
村民们纷纷奇怪，有人说这是仙家物品，每天舔一口可以延年益寿，大家都争先恐后去舔。
后面还有一个地方台的记者来采访。
而后才得知，原来这玩意是飞机上面的排泄物和蓝色的化学物品混合成了低温的球状物泄露，附着在机身表层。
等飞机着陆后，这些球状外层会部分融化，从飞机脱落到地面，形成“蓝冰”。
所以说被大家争相抢夺舔几口的，其实是……自由飞翔？
当时看到这条新闻后，姜舒梅恶心的连午饭都吃不下，还专门查了下。
发现这个新闻是以前的老新闻了，最现代的飞机马桶系统已经变成精密的真空马桶。
拥有大储存池，等降落后由地面工作人员进行清理。
姜舒梅排除了更现代的东西，将自己所知道的说了出来。
李晓秀虽然似懂非懂，但既然学了那么多知识的女儿都这样说了，她也跟着点头。
“那就好，不然我还想着要憋几个小时呢。”
李晓秀是个讲公德的人，可不愿意让下面的人受罪。
吃着牛肉干的老太太也竖着耳朵，听的津津有味。
“你这闺女有学问呐，我坐了这么多次飞机，还头一回知道这些。”老太太显然很有经验，“你们是不是去京都报道的？考上那边的大学了？”
自从高考后，李晓秀每次和别人讨论女儿的成绩都是又骄傲又有点羞涩。
“是啊，明华大学。”
“哟，可以啊！孩子迄小儿就聪明吧，长得漂漂亮亮，成绩又好，以后肯定是这个。”老太太比了个大拇指。
两边顺势就聊开了。
老太太叫周霞，她身边的爱人名叫卢濮和。
卢濮和的确是个干部身份，虽然老太太没细说，但能让家属跟着一起出来，姜舒梅想也知道级别不会太低。
知道姜舒梅是清华新生后，卢老爷子也放下报纸，朝着姜舒梅看了两眼。
就连空姐过来时也轻声询问这边还需要什么服务。
这让姜舒梅进一步感觉到学历在这个时代的确是受重视。
大学还未扩招前的低录取率，导致这几乎成了寻常学子鱼跃龙门的唯一路径。
宛若古时候的科举般。
这样的现象会随着经济的进一步开放而不再显著。
不过放在当下，拥有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很多时候甚至可以替代介绍信，是实实在在的硬通货。
坐在前面的熊斯琪听的心烦，干脆从包里拿出耳塞放到耳朵里，闭着眼睛假寐。
瞎显摆个屁啊，明华大学了不起啊，至于这么叽叽喳喳吗？
飞机在跑道滑翔，李晓秀握着女儿的手不说话了。
姜舒梅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母亲手臂，当做无声的安慰。
江烨早就准备好了小袋饼干。
“上升的时候吃点东西，不然耳朵疼。”
李晓秀和姜舒梅照做。
或许是因为吃东西的缘故，李晓秀的心情也渐渐平缓下来。
等飞机真正升入空中，她舒了口气，这下终于不怕了。
“太稳当了。”
如果不是看着窗外，简直就像在平地一样。
飞机连抖都不抖。
熊斯琪刚拿下耳塞便听到了李晓秀的话，张口想嘲讽两句，最终还是没开口。
几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但李晓秀一边看着菜谱，一边和女儿聊天。
很快到了落地的时候。
这下李晓秀倒是不慌了，瞪大了眼看着窗外。
“长城！妮儿，你看那是不是长城？”
“对，您没看错。”
李晓秀眼眶湿润，这辈子她从来没想过还能到京都来。
这一切都是因为女儿争气。
她想去看天安门，想去看故宫，还想去看看长城。
这些期待让李晓秀心中的惶恐荡然无存，只剩下欣喜。
飞机稳稳落地，广播传来抵达目的地的通告。
几乎是刚刚停稳的一瞬间，熊斯琪解开安全带，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
她真是烦透了身后这对母女，今天出门估计没看黄历，太犯冲了！
不过临走时，熊斯琪还是不由得悄然用余光看了眼江烨。
这个话不多却格外帅气的男生实在太扎眼了。
江烨察觉到女孩的目光，冷冷瞥了一眼。
眼神和冰碴子似的，冻得熊斯琪不由得转过头，气哼哼地提着手包走了。
姜舒梅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故意投给江烨一个眼神。
江烨不由得好笑，趁着李晓秀没注意，偷偷握住姜舒梅的手。
微微用力捏了捏，又怕把她碰疼了似的很快松开。
李晓秀咳嗽一声，把包拿起来。
“那个，小江啊，咱们是不是该下去了？”
第二百零七章 在京都买房？
李晓秀充分诠释了班主任那句名言。
“一个个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下面干什么啊，在台上可都看的清清楚楚。”
一直等下飞机上了摆渡车，姜舒梅的脸都跟发了烧似的通红。
江烨也规规矩矩的，连走路都注意保持距离。
两人在外面再怎么圆滑会做生意，在家长面前终究还算个孩子，遇到这种事都有些心虚。
好在江烨到底是男孩，脸皮厚一些。
等走出航站楼，已显得若无其事了。
“江哥！”
门口有人早就在等着，怕来往的人太多看不见，手里高高地举着牌子。
是个身材中等，头发很短的青年男人。
见着江烨仿佛见到亲人般，在人群中挤着朝这边靠来。
江烨给姜舒梅和李晓秀介绍，“辛正阳，我一个朋友，本地人，我来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
辛正阳笑容热情，伸手便要拿李晓秀和姜舒梅的行李。
“我来我来，车在外面，停不进来，咱们得走过去。”
“不用。”李晓秀没好意思，可辛正阳力气不小，已经拽着包带子把行李拿到手里了。
“你们跟我来。”
姜舒梅早就习惯了，江烨能攒下这个身家，显然全国各地都跑过，比自己想象中还要辛苦。
做生意别的不多，人脉最多。
在京都也有认识的人不奇怪。
李晓秀却有些局促。
觉得小江也太有本事了。
辛正阳的车停在外面，是一辆吉普。
军绿色的，看着就惹眼。
李晓秀踌躇着站在车门前，辛正阳把行李放到后面，满脸笑容。
“阿姨您甭客气，我和江哥的关系好着呢，他来京都要是不找我，我还得跟他生气。”
担心欠人情的李晓秀这才把心落回肚子里。
来之前江烨显然是叮嘱过的，辛正阳没像图麟一样，见着姜舒梅问东问西满口调侃。
而是规规矩矩地坐在驾驶位上，说话也客气。
“这位就是明华大学的高材生吧，太了不起了，江哥说您考了个省状元，得感谢江哥，要不是他，我哪有机会见着状元，您瞧这车今天看着都亮了点，这就叫蓬荜生辉。”
这大概就是京津一带的语言天赋，自带相声喜感。
姜舒梅连忙客气，“这次英语科目难，白捡了一个状元。”
“这哪有白捡的？像我见了外文脑子就晕菜，连多少个字母都不知道，二十七还是二十八个来着？”
江烨冷不丁冒出来一句，“二十六！你家字母是拿来卖钱还是怎么着，比别人非得多一两个。”
辛正阳哈哈大笑，“可不是嘛，我这半文盲，所以说姜小姐了不起啊，等后面当翻译官或者外交官，给咱们国家挣外汇！”
外汇储备的来源是贸易顺差和资本流入。
在八十年代华夏是极度缺少外汇的，主要依靠外贸出口，出口创汇占据当时外汇收入的百分之八十以上。
旅游创汇等其他方式只占据非常小的一部分。
这时候的对外贸易部正在京都的十大外贸专业总公司，出口大楼位于东华门大街。
由于开放不久，华夏的贸易还处于被动阶段，外汇储备很少，甚至有时候因为外债导致呈现负数。
这对于在国际上的交流是很不利的，因而也出现了“少吃一点，搞出口创汇”的口号。
号召勤奋团结的华夏人民在组织货源上必须强调内销服从外销，宁可自己节约一点，少用一点，少吃一点，也要保证优先完成出口任务。
从而增加外汇储备。
只有足够多的外汇，才能从国外买到工业设备，补齐轻工业民用工业的短板，提高生产力。
姜舒梅以前在小县城，对这些还没那么深的感触。
此刻听着辛正阳这个京都人随口将外汇之类的词挂在嘴边，才意识到这方面的严峻性。
可以说一路发展来，真的是前辈们勒紧裤腰带饿着肚子干活，才有后世的繁荣生活。
也能说明首都和县城大不相同，人们在这方面的敏感度要高不少。
辛正阳还不知道自己随口提到的一句话，让姜舒梅感触颇深。
“阿姨，你们第一次来京都，咱们先去天安门看看？”
李晓秀立刻激动起来，“远吗？要是太远就不麻烦了，等后面再去。”
“您这话太见外了，开车比两条腿肯定方便，咱们现在就过去。”
不但李晓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就连姜舒梅也满脸好奇。
这可是原汁原味的老京都。
路上的车比县城甚至锦益市都多了不少，在经过一条主干道时，竟然还出现了短暂的堵车。
辛正阳把车开到广场时，李晓秀下了车，看着上面挂着的照片顿时红了眼。
来来往往除了李晓秀外还有许多游客，甚至姜舒梅见到穿了军装的老兵。
头发花白，脸上皱纹丛生。
不管周围人来人往，整个人站得笔直，朝着照片敬礼。
抬着的手久久没有落下。
旁边有卖纪念徽章的，姜舒梅买了几个。
李晓秀拿起其中一枚，郑重其事地别在领口。
等上车后，情绪慢慢缓过来。
辛正阳这才继续开口，“阿姨，距离新生报到还有一周，现在学校宿舍楼估计都没开放，我先把你们送到宾馆，然后咱们一起吃个饭，您看成吗？”
李晓秀温声道：“谢谢您，辛先生，安排的这么周到。”
“可别叫我辛先生，您叫我小辛就成，你就把我当您家晚辈，太客气我可受不住。”
辛正阳是知道这是江烨未来的丈母娘，哪里会摆谱，恨不得鞍前马后给伺候周到了。
好让江哥追妻之路顺利点。
到了宾馆，姜舒梅一行人把介绍信连带着录取通知书拿出来。
前台姑娘笑靥如花，服务态度格外好。
“这是门上的钥匙，房间里有电话，您有需求随时可以呼叫前台。”
辛正阳给安排了一个高档宾馆，规格是能接待外宾的。
姜舒梅倒是有准备，李晓秀却不由得咂舌。
县城也好几户中才有一户能安装电话呢。
宾馆里多少房间，竟然每个房间都能装一个？
不愧是京都，实在是不一般啊。
回到宾馆里，姜舒梅和李晓秀先把行李归置好，这几天暂时还要住在这里。
姜舒梅收拾衣服时碰触到行李最底下压着的存折。
顺手拿出来，数了数上面的数字。
一咬牙，姜舒梅朝着李晓秀看去。
“妈，您说我们这次不租房，直接买一间咋样？”
第二百零八章 不到长城非好汉
经过这么多事后，李晓秀也历练出来了。
只问了一句，“能买到吗？”
姜舒梅点点头，“我听说现在国家是允许买卖了，不过买的时候肯定还得找产权清晰的。”
这个年代大部分的房子都是房管局直接管理的“直管房”，剩下的是“单位自管房”，很少有自己能做主的。
但也有本地人，手里面握着房子的清晰产权，能证明是家里传下来的，这种倒是能交易。
但姜舒梅初来乍到，交通都还没摸熟悉，更别说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了。
好在有辛正阳这位本地人。
等收拾好行李后，一行人吃饭，姜舒梅在饭桌上提出了这件事。
她当然不会白白让辛正阳劳动，愿意付报酬。
辛正阳摆了摆手，“不用，也就多跑几趟的事，其实这两年已经有开始买房的了，好些知青子女回来以后娶媳生子，没地方住，单位也分不出房子，可不就得买卖吗？我去打听打听，这方面有专门的渠道。”
说着，辛正阳还用诧异的目光看了眼江烨。
前段时间江烨打来电话时，沉闷地问了句，为什么媳妇不愿意收自己的存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辛正阳难得听到江烨这些事，惊讶地下巴都差点落下来。
瞧瞧，世界上大老爷们都担心被媳妇管，还有这种上赶着给脖子上套枷锁的。
多新鲜呐？
当然见了姜舒梅以后也能理解，有个长得这么漂亮，成绩也优秀的不像话的对象，谁能不想办法赶紧套牢。
那上交的是存折吗？分明是投名状！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漂亮姑娘竟然一来就提出要在京都买房。
看来本身也财大气粗啊，不愧是江哥看上的，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挺了不起的。
有辛正阳这句话，姜舒梅便放心下来。
按照对方的说法，既然有不少买卖的先例，自然有能组织起市场的地方。
不用挨家挨户跑着去问“你家房子还住吗？”，那非得被赶出来不可。
第二天辛正阳没出现，江烨带着姜舒梅母女去了躺长城。
李晓秀看江烨熟门熟路，笑着道：“小江以前来过京都啊？看着门儿清。”
姜舒梅打趣道：“了不起啊妈，才来两天，连这边方言都会说了？”
李晓秀不好意思，“昨天听小江的朋友这么说，我就学了下，挺好玩的。”
江烨也跟着笑，“阿姨很厉害。”
他用手抚摸着古老粗糙的砖块，目光看向远方。
“以前是来过，小时候跟着我外祖父一起。”
那时候他被架在脖子上，一抬头能看到好远，总觉得自己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天空般。
李晓秀有些后悔问了这么个问题，她听女儿说过，小江和他母亲娘家那边很久没联系了。
想来中间应该有什么缘由，不然都来到京都了，小江也没提过回去看看的事。
李晓秀张了张口，想着怎么安慰江烨。
男人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从旁边卖糖葫芦的小贩那买了两串，递给李晓秀和姜舒梅一人一串。
姜舒梅接过来，“怎么没给自己买？”
“我不爱吃甜的。”
姜舒梅就抿着唇笑，有些直男怎么那么死要面子呢？
平常私底下和她一起，江烨可没说过不爱吃糖的事啊。
不然也不会随身带巧克力之类的糖果了。
估计是看母亲在这，觉得吃这种小孩的玩意不好意思。
姜舒梅咬开最外面一层浅金黄色的冰糖壳，酸溜溜的山楂里填了浓郁的芝麻馅。
混合在一起又酸又甜，顿时让姜舒梅眯起眼。
江烨直勾勾地看着姜舒梅的嘴唇，被山楂的糖渍染了一点，越发透亮晶莹。
让江烨的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
姜舒梅娇嗔着白他一眼，把糖葫芦递过去。
“尝尝吧，看把你馋的。”
江烨被噎住，又不好解释，只能拿过糖葫芦，三两下地咬开外壳，又被里面的山楂酸的一激灵。
李晓秀笑呵呵地朝着前面走了两步，不打扰两个小年轻。
所以说人的眼界决定了境界。
要放在几年前，还在余晴村的李晓秀根本没办法接受这种情况。
还没结婚就和男人靠的这么近，要是有舌头长的，说不定破鞋两个字就说出口了。
但现在的李晓秀却很是看得开，年轻人谈恋爱就应该表达出来。
别像她，一辈子忙忙碌碌，从娘家被骂到婆家，从来没听过姜青山的任何一句好听话。
难道这种才是婚姻？那一辈子又有啥意思。
再往前走，李晓秀一边吃着糖葫芦，还看到两个金发碧眼显然是洋人的情侣正在亲嘴儿呢。
两人戴着大墨镜搂在一起，看着感情就很好的样子，让人不由得羡慕。
当然姜舒梅作为华夏人还是很内敛的，和江烨调侃两句后过来挽住母亲的胳膊。
笑容格外明媚。
“不到长城非好汉，咱们娘俩看看今天能走多远。”
京都的秋天气温刚好，不冷不热的，偶尔还有一阵清风拂面。
姜舒梅上辈子太忙了，虽然几次来京都，也都是来出差的。
行程匆匆，故宫和广场倒是去过，长城实在是没工夫来。
没想到这一世竟然给补上了。
姜舒梅信心满满地想着一路往前走。
但现实很残酷，看着前方漫漫无期的路，姜舒梅一会就感觉到疲惫了。
“妈，咱们不然往回走吧。”
李晓秀用食指在女儿额头上点了下，“你的体力咋还不如我。”
姜舒梅吐了吐舌头，的确是，高考这一年大部分时间往返于学校和家，主要的功夫都被用在学习上了。
体力说不定还不如上一世的自己。
至少那时候姜舒梅感觉年龄上去了，每次出差时还知道在酒店的健身房跑跑步呢。
江烨也有些严肃，“等后面有时间跟我一起锻炼。”
姜舒梅还想垂死挣扎，却在二比一的人数压倒优势下无力反抗，只能答应江烨好好锻炼身体。
等回到宾馆后，姜舒梅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开始绵软了。
估计明天得疼上一阵。
刚刚洗完澡，姜舒梅正在用毛巾擦着头发，听到有人敲门。
“姜小姐，是我。”辛正阳的声音传进来，“昨天您托我打听的事，我这边有点眉目了。”
姜舒梅不由得感慨辛正阳不愧是江烨的朋友，也都是实干的性子，才短短一天的时间，竟然就有了消息。
第二百零九章 太掉面了！
看见洗完澡后的姜舒梅，辛正阳急忙眼观鼻鼻观口，不敢多看。
兄弟妻，不可欺。
辛正阳递来一张本地地图，“上面画圈的地方是大概位置，您今晚先看看，明天我带你们实地考察。”
姜舒梅连连道谢，“太让你费心了。”
辛正阳还是那套说辞，“我和江哥说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他的女朋友……”
辛正阳咳嗽一声，“那就是我的嫂子，肯定得上心。”
京都人的贫姜舒梅这几天算见识到了，和辛正阳又扯了几句后关上门。
李晓秀那边也才刚刚收拾好，用毛巾包着湿发出来。
“小江不是才过来吗？又来了？”
“是辛正阳。”姜舒梅把地图铺在床上，借着灯光看上面用红笔画出来的圈。
不看不知道，一看，姜舒梅忍不住嚯了一声。
“怎么了？”李晓秀急忙问。
“辛同志眼光可以啊。”
像上面的宣武区和崇文区，后面都被并列到东西两个城区去了，这都是老北京地界，后世房价涨的不得了。
即便姜舒梅后世的身价，买的时候都得先探探价。
还有几个看着挺熟的区域，也是颇有潜力的。
不过姜舒梅仔细一想就明白了，现在城区还没完全开发出来，后世被扩充的区域很多还不在图里。
按照现在老京都的地界，基本上只要不算倒了血霉，闭着眼睛买都是有涨无跌。
当然区域之间的发展肯定还是有细微区别。
这得看城区规划。
对姜舒梅而言，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啊。
发展最好的几个区，都是后世耳熟能详的。
饭桌上经常听人念叨，几十年前有个朋友买在XX区，等后面大家还累死累活的时候，人家早就靠着多买了两套房子发家致富。
在信息爆炸的年代，姜舒梅早就被灌了两耳朵买房经。
看着地图，姜舒梅暗自盘算着。
别看现在只是八十年代，但最中心的地区该买不起还是买不起。
否则她也不考虑什么区域了，直接奔着四合院的方向去。
那到了后市可是随便上亿的价格，一般人根本买不到，绝对是身份的象征。
当然这种想法只能在脑海中乐呵乐呵，好一点的四合院至少也得万价往上，还不一定能买到。
要真按照姜舒梅想象中那种四合院，怎么也得中万了。
姜舒梅手里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三万元。
这里面除去买房子的，装修的，还有后面给母亲开饭店的。
姜舒梅预计在来到京都一年内，自己未必能赚到什么钱，所以这里面还要包含一年里母女两人的开销。
这么一算，买房真的是紧巴巴的。
之前还为自己早早成了万元户开心的姜舒梅，一下子又觉得自己成了穷人。
比较之下江烨才是真正的款爷。
李晓秀也不太懂，但看着女儿严肃认真的模样，屏住呼吸不敢多打扰。
胸口暖意融融，去卫生间拧一把湿漉漉的头发，听着水声都觉得幸福。
她和妮儿马上要在京都买房了。
这可是京都啊。
几年过去了，李晓秀不再害怕这是一场太漫长的美梦了。
她只希望自己能成为更有用的人，不成为女儿的累赘。
母女俩一起努力，争取让日子越来越好。
做好了决定的姜舒梅安然入睡，做了个特别美的梦。
梦里姜舒梅非常豪气地买了两座四合院，在门口镇着大狮子，威风凛凛的。
把自个家当成和珅的恭王府，恨不得连马桶都给弄成金的。
反正就一个字——壕。
这梦做的太香，李晓秀都听到了。
吃早饭的时候笑着和江烨调侃女儿，“晚上我听到声音吓了一跳，还以为有人进来了，仔细听原来是小梅说梦话。”
江烨看着姜舒梅不好意思的模样，立刻问道：“是梦到什么好吃的了？”
“妮儿梦着买房呢，还说要买四合院，念了好几遍。”
江烨一听，不动声色地点点头，面上没什么表情。
早饭过后，辛正阳来了，还是那辆熟悉的吉普。
“姜小姐第一站去哪啊？”当着李晓秀的面辛正阳没叫嫂子，还是一副听从指挥的模样。
姜舒梅又打开地图看了眼，“去花市大街吧。”
花市大街是老京都一条有名的商业街。
市井繁荣，百业俱全。
以花市大街为界分南羊市口街和北羊市口街。
现在北羊市口的玉器市场最为著名。
要是这边有合适的房子，姜舒梅想也不想，当场就能定下来。
有位房地产商人是怎么说的来着？买房要看三个要素，地段、地段还是地段。
就算姜舒梅不思进取，等后面到了时间，墙上用红笔圈一下写个拆字，该发财还得发。
胡同里四处是吆喝声，商铺与住的地方几乎紧挨着。
背面住人，正面迎客。
很有商业街的特色。
路边还有不少手把件和玉器的摊子，提着鸟笼手中转着核桃的大爷在摊前驻足。
乍一眼，活像姜舒梅以前看过的年代照片。
辛正阳把车停在街边，在一众轿车中间，他的吉普还是很惹眼的。
是以姜舒梅刚从车上下来，就有摊主拉客让她过来看看。
“正儿八经的古钱币和镯子，姑娘您来掌掌眼？”
姜舒梅摆摆手，这玩意她半点看不准，上辈子一点熏陶也没有。
要是有那种什么能鉴定古董之类的金手指还敢往前凑一凑，寻常不懂行的去了就是伸头挨宰的份。
这时候别的东西假货不知道有没有，古董绝对十有八九都是现代工艺。
辛正阳从兜里摸出来一个小本子，按照门牌号一家家寻过去。
“到了，就这家。”
一推开门，姜舒梅立刻扭头捂住口鼻。
这味道太窜，她差点把早饭给吐出来。
江烨急忙站在姜舒梅身前，拍拍她的背。
辛正阳示意姜舒梅和李晓秀往后站点，自己则捂住鼻子朝里面喊了声。
“房主在吗？来看房的。”
里面立刻吵起来了，“滚你丫的，卖个屁！”
“我告儿你们，识相点赶快离开，别掺和人家家事。”
“凭什么她说卖就卖，有没有把我们几个当亲戚，小丫头片子来这套，没门儿！”
辛正阳一听，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昨天打电话联系的时候，那女的明明说产权挺清晰的。
这怎么回事？里面这群都什么人啊。
辛正阳之前可是给江烨拍着胸脯保证好的，绝对把嫂子的事办得妥妥当当，第一家怎么就出了这种差错？
太掉面了！
第二百一十章 一群无赖
辛正阳心里面正在嘀咕，不远处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姑娘骑着自行车冲过来。
看得出来平衡性不是很好，一路横冲直撞，差点把人家摊子都给掀翻。
“长着点眼睛嘿。”
迎着摊主的抱怨，付婷婷一边道歉，一遍歪歪扭扭地往前骑。
“别动别动，前面的人。”
付婷婷一抬头看到辛正阳，吓得声音都尖了几分。
辛正阳皱着眉，伸手把朝他骑过来的自行车车把按住。
付婷婷身子一歪，好在腿最后一刻撑住了地，总算没摔个大马趴。
辛正阳不客气地嘲讽道：“还让我别动，合着方便你瞄准还是怎么着啊？”
付婷婷急忙站直道歉，像犯了错的学生。
“真对不住，我这着急赶路，才学会自行车没多久。”
付婷婷一抬头，看辛正阳几个人站在大院门口，立刻想明白了。
“您是辛先生吧，昨天就是您给我打的电话？”
找到人了，辛正阳眉头皱得更深，“付小姐是吧，昨天我打电话到你单位的时候，您怎么说的来着？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付婷婷忙不迭地鞠躬，“这房子确实是我家的，是我爷爷奶奶给我的，我手里头有证明。”
辛正阳不客气道：“有证明有什么用啊？刚才屋子里的人还威胁我呢，还有这里头什么味儿啊，能住人吗？”
付婷婷脸涨得通红，看着仿佛要哭出来般，姜舒梅朝前走了一步。
“付小姐，您可以说说这里面是什么情况吗？”
比起面目严肃的辛正阳，姜舒梅显得温柔又可亲，付婷婷抓住救命稻草般握住姜舒梅的手。
“您好您好，其实这里面是有缘故的……”
付婷婷也是着急想把房子卖了，恨不得三句话并成两句话。
加上京都人说话习惯性地吞字，更是机关枪似的，哒哒哒恨不得把自己的苦处全都倒出来。
付婷婷觉得自己就是倒霉，这房子明明白白就是她家的。
当初因为一些历史原因，奶奶爷爷被送到外面去了，这房子也空着。
就被这群所谓的亲戚给占了。
后面平了反，祖产也还回来了，这群人就是不愿意离开。
付婷婷的爷爷奶奶和徐国强的遭遇差不多。
但徐老爷子脾气冷硬，谁敢蹬鼻子上脸，有的是办法整治。
管他娘的什么亲戚不亲戚，就是一群蚂蝗。
可付婷婷的爷爷奶奶显然心肠要软不少，加上家里的房子不止这一处，这些人哭哭啼啼求上门来，也就答应了。
一晃几年过去了，付婷婷的奶奶身体不好，因为一场病去世了。
付爷爷对老婆好了一辈子，担心她在地底下孤单，没几天陪着一起走了。
因为付婷婷的爸爸在付婷婷十来岁的时候就没了，妈妈后面也改嫁给了别人，所以这房子就隔着辈的传到了付婷婷手里。
老的当初都没解决历史遗留问题，付婷婷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还不更得被欺负？
这群所谓的亲戚连诉苦都不诉了，直接露出了不要脸的真面目，硬是霸占着房子不归还。
付婷婷的性子有多绵软，一照面姜舒梅就看出端倪了。
自然搞不过这些人。
那些亲戚还得寸进尺，不但不归还房子，还把里面值钱的老家具给卖了。
里面住了两户人家，都是付家的亲戚，两边都是不要脸的性子，生怕吃亏。
今天你卖了八仙桌，明儿我就把屏风卖了。
院子糟践的不像话，臭烘烘堆了一地的废品。
付婷婷说到后面都快哭出来了，还没等姜舒梅问价，自己就把底价给透了。
“我就要五千块钱，只要你们能把人弄出去，房子就归你们了。”
姜舒梅一挑眉，“你刚才说这院子可是二百七十多平，就要五千？”
来的路上姜舒梅也和辛正阳打听了现在的地价。
虽然房价比较后世，一个个都是大白菜似的，但按照现在的物价算，也不算便宜。
毕竟京都这个政治中心的位置摆在这呢，房价再怎么低，放到全国也算高的。
正常来说在这个地段，五千元绝对买不到二百多平的院子，至少得翻个倍再添点才可能。
付婷婷斩钉截铁道：“对，价格我不要高，把他们弄走就行。”
姜舒梅明白了，付婷婷看着不是个特别缺钱的。
估计积怨已久，心里也带着恨呢。
只是她自己处理不了，只能寄希望于别人。
说话间，里面的人也出来了。
“付婷婷你还要不要脸了，这么多年亲戚还想把我们赶出去？告诉你，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没大没小就算了，还没皮没脸，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把过尿呢，有你这么忘恩负义的嘛？这些年要不是我们帮你占着院子，早就被不知道谁给拆了。”
“你们这些臭外地的乡巴佬赶快给我滚开，少打听别人的事。”
最后开口的女人眼睛瞪的特别大，似乎看姜舒梅格外不顺眼，抬手朝着她身上推去。
还没碰着就被江烨捏着手腕，“滚远点！”
江烨没怎么用力，女人却被甩的往后推了好几步。
还是另一个中年男人扶住了女人肩膀，大声道：“干什么你们？动手是吧？我现在就报警！”
说这男人虚张声势地问女人，“嫂子你没事吧，哪儿不舒服？”
女人哎哟哎哟地顺势倒下，“我头晕，腕子也疼，是不是骨折了啊，我还想吐。”
这群人乍一露面，足以被看出什么德行。
李晓秀紧紧拢住女儿的胳膊，生怕这几个人暴起动手。
姜舒梅安抚性地拍了拍母亲，要是他们先动手反倒好了，江烨肯定能把他们打的找不着牙。
加上旁边的辛正阳看着也跃跃欲试的，估计也是能打的。
付婷婷早就习惯了他们颠倒黑白的性格，急忙对着姜舒梅道：“算了，你们快走吧。”
一眼就能看出姜舒梅不是本地人，对上这群无赖容易吃亏。
姜舒梅却指着对方的鼻子，“报警呗，现在就报，街坊邻居都看着呢，今儿我还真就不信没人能治你们这种人了。”
江烨也朝着坐在地上耍赖的中间女人走出，脚直接踩在对方手腕上。
“折了是吧？来，我给你好好治治。”
第二百一十一章 遇到熟人
要不怎么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呢。
江烨还没怎么用力，中年女人便叫的撕心裂肺。
费尽力气把手腕抽了回来。
“你干什么！”
江烨一脸无辜，“不小心的，我还以为踩着了什么垃圾。”
这样的说辞气的中年女人和她身边的几个人都恨不得打江烨一顿。
可正如动物都会潜意识地避开危险，这些人也莫名感觉到了江烨的不好惹。
竟然没有一个敢当出头鸟的。
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两家人的坏处了，谁都指望着旁边的人家去顶杠，自己在后面捡便宜。
付婷婷见状恨不得给江烨鼓劲加油，只可惜这群人的炮火又对准了她。
“付婷婷你个小娼货，玩这套是吧，你给我等着，我明天就去你们单位闹，我让你们领导评评理。”
“就是，数典忘祖的，太狠心了，恨不得自家亲戚无家可归是吧。”
又有一个女人伸着指甲朝付婷婷扑来，看狠辣的架势恨不得抓花付婷婷的脸。
付婷婷吓得不知如何是好，还是辛正阳实在看不过去帮着挡了一下。
“什么玩意儿？说话特么好好说，再敢动手试试。”
付婷婷劫后余生，也不敢多待。
“姜小姐，您问辛先生要我的电话，咱们后面电话联系吧。”
说完后，付婷婷逃也似的上了自行车，歪歪扭扭地骑着走了。
房主都离开了，姜舒梅几人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只剩下那群人泼辣地叫骂。
他们倒是不敢再招惹江烨一行人，什么污言秽语都朝着离开的付婷婷喷射。
李晓秀在一旁听着脸色都发白。
辛正阳带着几人离开，摇头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欺，那姑娘性格太软了。”
姜舒梅表示赞同，过分的善良就是软弱，过分的软弱便是无能。
当然这也不能怪付婷婷。
一个人的生长环境大概率决定了性格。
她这种属于祖传的，跟房子一样，完全是历史遗留问题。
好在辛正阳说附近还有一栋房子，带着去看了看。
这次开门的是个老太太，脚很小，走路都不稳当。
但说话做事显然是有定数的。
“这片属于老京都，地价肯定不便宜，你别看我这地儿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要不是我现在年龄大了得跟着儿子去住，这房子未必愿意出手。”
姜舒梅一听价儿，直接奔着上万去了。
而且还是一口价，不还价。
江烨和姜舒梅对视一眼。
这个院子比刚才付婷婷的院子要小不少，估计也只有一百来平。
里面的东西倒是齐整，但不符合年轻人的习惯，还用着尿壶和木制马桶呢。
得固定时间往外倒。
所以比较起来和付婷婷那边没区别，都是买下来以后得重新装修的。
当然这边也有这边的好处，交了钱过了户立刻就能拿到手，也不需要处理那些棘手的事。
虽说超过了姜舒梅原本的预算，但和后世的房价一对比，肯定还是赚的。
如果姜舒梅第一个来了这家，说不定已经拍了板。
但想来想去，到底还是犹豫了。
“谢谢奶奶，我再考虑一下。”
老太太不忙不慌，“忙去吧，我这房子反正不愁卖，也挑人呢，要不是听说你是明华大学的学生，我未必愿意卖给外地的。”
嗯，这就是大城市本地人的优越感了。
姜舒梅朝着她笑了笑，几个人又出来了。
辛正阳安慰道：“才看了两家，咱们多跑跑，肯定有更合适的。”
姜舒梅倒是不着急，只是在想第一套院子能买下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这可是纯纯的京都中心地段，不是后面扩充的那些区可以比的。
对后世的京都，姜舒梅的印象就是堵，无论地铁还是地面道路。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吗？君住朝阳南，我住朝阳北，相聚不如去冀北。
从老太太家出来没走两步，姜舒梅还在脑海中规划线路图。
实在不行也不用买这么中心的地段，再想想别处。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爽朗的笑。
“小李！哎哟，你闺女也在，又碰面了！”
几个人回头一看，李晓秀也面露惊喜。
“周大娘，在这都能遇见你？”
要么怎么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呢，竟然是飞机上遇到的那位周霞。
“我就住在这附近，你们来这边买玉器啊？”周霞走近了点，压低声音，拉着李晓秀的手道：“别在外面的摊子上买，好些都是坑人的，尤其外地游客，容易栽进去。”
“不买玉。”李晓秀也握住周老太的手，“我们是来买房的。”
“买房呐！”
周霞顿时对李晓秀刮目相看，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穿的挺朴实，竟然刚来京都就想着买房了。
“买哪的呀？我给你参谋参谋，这片我都门儿清。”
姜舒梅说了下门牌号，周霞做了个呲牙的表情。
“咋考虑那家呢？听说是乱七八糟的亲戚鸠占鹊巢，原来的房主干着急呢，来了好几波看房的，都被打出去了，那边嘴忒损，戏也足。”
“可不是嘛。”辛正阳自来熟地凑上去，“我们刚就见识到了。”
“是吧，我们胡同里的人都特烦他们，死皮赖脸的玩意儿，但也没办法，人家脸皮厚呗。”
周霞还劝李晓秀呢，“你们实在不行考虑下别家，你们刚是不是还从李招娣院子里出来？那边我去说项一二，应该价格能下来点儿。”
姜舒梅拦着，“您先不忙，我们还得再去看看别家，不一定买在哪呢。”
周霞点点头表示了解，拍了拍李晓秀手背。
“要是你们能搬过来就好了，飞机上那牛肉干我是念念不忘啊，后面买了几家都不是那个味儿。”
李晓秀急忙道：“您家门牌号多少，我下次给您送过来。”
“那我们不能白占这个便宜，你说个价儿，我掏钱买。”
“自家做的，不值钱。”
“肉不值钱呐？手艺不值钱呐？”
看两人推来推去的，姜舒梅笑着道：“周奶奶您刚好说到点子上了，我妈还想着在京都开一家饭馆呢，正在找地方，如果我们能住在这边，估计到时候店铺也租在这了。”
周霞一听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李晓秀的手艺是真的好，牛皮纸袋里最后剩着的一根牛肉干她都没舍得吃，老头子上次想偷吃还被她训了几句。
“小李啊，我最近也帮你问问，看看这片还有谁家要卖房子，你那边有电话没有，打听到了以后我告诉你？”
辛正阳急忙留自己家里的电话，“奶奶您打这个号，到时候我转告就成。”
江烨不动声色地问了句，“您对这片都熟，知道那边里面那些人的来历吗？”
他指着付婷婷家的方向。
“知道啊，看样子你们还不死心呢，那我给你们详细说说。”
周霞是看不上那边两家人。
就是癞皮狗！
她即便希望李晓秀母女住过来，也不能沾上他们啊。
弄不好知道姜舒梅是明华大学的新生以后，天天去学校里面骚扰传闲话。
一般学生哪受得了这个？
第二百一十二章 最坏的打算
周霞对这一片是真的了解，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来。
这两家亲戚算下来只能是付婷婷的远房亲戚，相互之间却是正儿八经的兄弟。
两人都娶了老婆，把付家的院子当成自个家造作，压根没打算离开。
因为有共同的利益，两边住在一起倒是没什么大矛盾。
平日里偶有争吵，也都是狗屁倒灶的事。
江烨和姜舒梅对视一眼，两人差不多有了了解。
姜舒梅看江烨的模样，仿佛已经有了成算。
在很多方面，姜舒梅知道自己和江烨有差距。
对方好像天生就明白如何利用人性的弱点。
正如郭德权那件事，换做是姜舒梅，恐怕很难想到那种方法。
但姜舒梅并不会认为江烨个性阴暗，正相反，她只会觉得江烨一路走来太不容易。
若非恶劣的生长环境，又如何造就他这样的性格？
说到底，江烨也只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人。
讲了一通，周老太太颇有些口干舌燥，江烨从旁边的小卖部买来汽水。
周霞眉开眼笑，“这小伙子可会来事儿，你们不然去我家坐坐吧，一起吃顿饭。”
姜舒梅急忙告辞，“后面还得去别的地方看房子，等改天有空再来叨扰您。”
周霞应了声，“那你们快去，别耽误时间。”
一行人上了车，姜舒梅看李晓秀沉默不语.
“妈，您怎么了？”
李晓秀摇了摇头，“唉，就想着刚才那丫头挺不容易的的。”
付婷婷一见就知道性格绵软，却得强撑着来办这件事。
可见家里连个操心的大人都没有。
这让李晓秀颇为感慨，忍不住同情小姑娘。
辛正阳笑着道：“阿姨您太心善了，这种事没办法，有时候老实人对上坏人天生就吃亏，想要对付坏人，那就得比他更坏。”
这让姜舒梅想到某部电影里的台词，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接下来几个人又去了别处看房。
只是都不尽如人意，要么价格比姜舒梅想象中要高，要么产权不清晰。
说是能卖，一问到过户的事情眼神就开始飘，只催促道先住进去，手续后面再办。
这种姜舒梅可不敢要，万一这是单位分下来的房子被私人转手卖了呢？
到时候讨回公道都麻烦。
到时候姜舒梅去了学校，只有周末才能回来。
平常李晓秀住在里面，要是有人上门闹事，未必能挡得住。
想来想去，姜舒梅赫然发现，竟然只有最开始看的两套房子最合适。
其实想想后面看的李老太那家，姜舒梅也挺心动的。
院墙的砖石都保存的很好，老太太说了，这价格是连着家具一起卖的。
她也是寻思着反正搬不走，这玩意又不值几个钱，索性当做顺水人情。
但姜舒梅的眼睛多尖，打眼一看里面的五斗柜竟然是红木里面的小叶紫檀。
以前去朋友家都是专门找个房间供起来的。
其余家具也差不到哪里去。
显然老太太作为京都本地上，祖上也是富裕过的。
不算房子，这些家具后世都会升到一个不可思议的价格去。
当然放在现在，改革开放还没多少时候，这种盛世才兴起的买卖不像寻常古董那么显名声。
不然精明的老太太也不可能随意地把家具一起搭上当添头。
只可惜她手里的钱买一个院子都够呛，更别想着买两个了。
否则饭店怎么开？装修怎么弄？
为了表达感谢，姜舒梅找了家看着上档次的酒店，请辛正阳好好搓了一顿。
辛正阳安慰她们，“明儿我再打听打听，说不准有更合适的。”
“没事，我就在今天看的里面选了。”
姜舒梅也不想多麻烦辛正阳，而且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也能看得出来辛正阳是个办事特靠谱的人。
第一天筛选出的房子肯定是最合适的。
越到后面，未必能碰上更如意的了。
短时间里，实在不行姜舒梅就打算咬咬牙，先把李老太那套房子买下来算了，快刀斩乱麻。
然而当天晚上，辛正阳的电话打到宾馆。
“姜小姐，我回家以后又接到付婷婷的电话，她说院子可以再降价五百，我们要是愿意，明天就能去过户。”
看来今天付婷婷也是被那些人又一次给吓住了，实在想着把院子脱手，再也不想管了。
姜舒梅咬了咬牙，再降价五百，那就是四千五。
这价格在花市大街那一片不可能更低了。
比李老太出价的一半还要低呢，而且面积也大得多。
饶是姜舒梅也不禁动了心。
“行，您帮我问问她，明天方不方便？要是行，我们直接去过户。”
姜舒梅发了狠，实在不行，自己把买房省下来的钱雇几个小混混。
就站在大院门口，自备口粮。
反正就盯着他们，看看谁能熬得过谁。
这招还是姜舒梅看前世好些讨债公司学来的招，反正不打你不骂人，就这么跟着，连上厕所都当尾巴缀在后面。
警察来了也没招。
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我们又不打他又不骂他，更没限制人生自由，只跟在后面怎么就犯法了？
姜舒梅就不相信，他们一个院子的人都是无业游民，肯定有几个是有单位的吧。
到时候就在门口杵着，看看能不能丢的起这个人。
想到了最坏的解决办法后，姜舒梅也算心安了。
快刀斩乱麻地约了时间。
第二天，姜舒梅先在宾馆附近的银行里取了钱，又去见了付婷婷。
带着母亲一起。
李晓秀看着付婷婷，忍不住同情地问道：“他们没去你单位找麻烦吧？实在不行就报警，这种人不能惯着的，你一个小姑娘太不容易了。”
付婷婷被李晓秀说的眼泪都差点下来，“没事儿阿姨，我们单位有保安的，唉，我也是没出息，只能把这个麻烦甩给你们。”
她一咬牙，对着姜舒梅道：“不然我再给你少二百块钱吧。”
姜舒梅哭笑不得，心说你这种性格不被人欺负才怪呢。
心软的没个边。
“算了，还是按照说好的价格吧。”
倒不是姜舒梅也跟着心软，只是她知道后世房价，不想占便宜太过。
不然付婷婷十几二十年后想起来，不得在背后画圈圈诅咒她啊。
当然这房子在付婷婷手里，完全是被那群人白白糟蹋了。
现在产权还说得清，真等十几年后，按照那群人的尿性，恐怕付婷婷再也没机会拿到自己的房子。
重生八零：反派大佬她成了万人迷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愧是我的男人
好在付婷婷也没像姜舒梅想象中那么没用。
至少是本地人，有点渠道。
专程找了人加急办手续。
那人和付婷婷显然是朋友，啪一个章盖了上去。
“行了，你的房终于给卖出去了，就是这价格……”
他都没忍心看，这房子几乎半卖半送的吧。
不过想到付婷婷这几年来的遭遇，他又没话说了。
算了，早出手还能多活几年呢，免得被那群无赖给气出病来。
房子的证明上写了姜舒梅和李晓秀的名字。
姜舒梅还没什么感觉，李晓秀却久久发不出声音。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手里拿着证件，被姜舒梅扶着往外走。
付婷婷拿到钱后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身怀巨款，她总觉得不太安全。
得回去快点存起来。
李晓秀站在秋日的阳光下，眼中闪着泪花。
“妮儿，你掐我一把。”
姜舒梅笑着照做，用力不重，李晓秀却被掐活了。
“没想到啊，是真没想到。”
虽然女儿之前就说了要买房，但证明拿在手里的感觉还是震撼到了李晓秀。
几年前，她还是一个不知名村子里的村妇。
可现在，她和女儿却在京都买房了。
就算是梦也没有这么美好的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姜舒梅才见到江烨。
“你干嘛去了？”
姜舒梅很是好奇，今天江烨竟然没陪着她们去办证明，这倒是稀罕事。
江烨神秘一笑，“过两天你就知道了。”
姜舒梅立刻明白了，“搞事去啦？”
李晓秀听的云里雾里，“你们打啥哑谜呢？”
姜舒梅：“那您得问小江同志。”
江烨一本正经，“去处理点事，刚起了个头，还没结果呢，等定下来再和您说。”
简直就是废话文学的精髓，回答了个寂寞。
李晓秀却没再多问，还没从买了房子的喜悦中走出来。
“过会我打几个电话，给他们报个喜。”
从宾馆房间的电话往外打是要收钱的，这钱会被算到房费里。
李晓秀平常舍不得，今天却决定“奢侈”一把。
徐国强和齐月都分别接到了李晓秀的电话。
他们都知道李晓秀的性格，那肯定不是来炫耀的，纯粹是为了分享喜悦。
徐国强这下可没办法轻飘飘地说还成两个字了，那可是京都的房子。
“哼，算小丫头还有点本事。”
齐月更是震惊，“京都的房子？你们可太厉害了！妹子你都不知道，现在村里人都说小梅是文曲星下凡，我看还得再加个财神，咋这么厉害呢，咱们村竟然出了个这样的人物。”
齐月决定将这件事好好宣传一番。
现在状元皂销量出色，全赖姜舒梅的状元名号。
要是被人知道在京都买了房，那更是不得了啦。
姜舒梅在旁边，难免也要说两句。
她说话很是谦虚，“主要是捡了个漏，人家房子有麻烦，所以便宜脱手了。”
“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我这边也得仔细想想，别到时候房子买好了，人住不进去。”
那边是徐国强的时候，老爷子立刻答道。
“我给你两个电话，你打过去问问？”
姜舒梅知道，这估计又是徐老爷子以前的人情。
不过在京都这么多年了，两边再有没有联系不好说，姜舒梅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麻烦人家。
“算了，好钢用在刀刃上，后面实在不行再说。”
徐国强在那边撇嘴，“倔丫头。”
给齐月打电话的时候，那边倒是半点不担心。
似乎觉得只要姜舒梅出马，世界上就没有搞不定的事。
——
随着报道的时间越来越近，姜舒梅决定就用一开始的计划。
雇人盯着他们！
然而就在报道的前一天，辛正阳一大早却把车子停在宾馆前，来接姜舒梅母女。
“江哥那边已经处理好了，里面都腾空了。”
姜舒梅吓一跳，“处理好了？两家人都搬走了？”
这事怎么透着股玄幻呢。
虽然从江烨前几天的话语中，姜舒梅猜测他那边在想办法，但也没想到见效这么快。
“对！我来帮你们搬行李的，江哥在花市大街找就近的宾馆，阿姨最近先住过去吧。”
一直等上了车，李晓秀还迷迷糊糊地，忍不住看向女儿。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姜舒梅也纳闷呢，只能问辛正阳，“您仔细说说？”
辛正阳顿时眉飞色舞，“要说我江哥，那可太厉害了。”
姜舒梅这才知道，原来上次碰面时，江烨看到那个男的扶着被他称为嫂子的人，感觉到两个人关系不太对劲。
后面从周霞老太太提供的零碎信息中证实了猜想。
于是开始找人布局。
两天后，从单位被一通匿名电话叫回来的男人，在院子里发现了妻子和弟弟滚在床上。
这事还没法遮掩，一个“过路人”见到了这一切，在外面立刻嚷嚷起来。
顿时整条街都知道了这件事。
兄弟两人打成一团，两个女人也互相揪头发，扇耳光。
几个人立刻被闻讯而来的警察带走了。
涉事的人高低得判个流氓罪，其余人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只要出门露头就被人指指点点，连家里的孩子上学都被人嘀咕。
谁让这一片的人原本就看不惯这两家呢，抓住了把柄自然不想让他们呆下去。
可别败坏了整条胡同的风气。
两家剩余的人都住不下去了，可不得灰溜溜地搬走了吗？
剩下倒是有那么两三个不甘心，想着负隅顽抗的。
半夜就被人砸了窗户，扔了一些秽物进来。
他们自觉理亏，连报警都不敢，秋风一吹冷飕飕的，白天还得被人指指点点。
这谁能受得了？
第二天也搬走了。
也不知道是江烨时间算的刚刚好，还是连老天爷都在帮忙。
恰好赶在姜舒梅却学校报到前把事情解决了。
李晓秀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姜舒梅也是心中叹服。
江烨这手段真是绝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照面就发现奸情的。
不过想想也是，都不是什么正派人物，又见天住在一个院子里，能不发生点什么？
这下两边就算从局子里能出来，也有了血海深仇。
这辈子见面就得打起来，更不可能住一起了。
要是付婷婷能听到这个消息，恐怕得拍手叫好吧。
江烨已经找人把院子清理干净了。
不过之前被糟蹋的狠了，里面一时半会还不能住人。
得好好装修一番才行，所以江烨想着先给李晓秀找个宾馆住着。
见到江烨的那一刻，姜舒梅忍不住扑过去，在对方脸上亲了一下。
“不愧是我的男人，你可太棒了。”
弄得两家亲兄弟反目成仇的罪魁祸首，立刻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般红了脸。
看到李晓秀从后座下来，江烨咳嗽一声，拉姜舒梅站稳。
“大庭广众的，别这样。”
真要亲，也得找个丈母娘看不见的地啊。
重生八零：反派大佬她成了万人迷
第二百一十四章 得老人缘
院子里面被打扫了一遍，之前熏人的味道消散了点。
但看着也简陋的很，房子在临走时被那群人破坏了不少部位。
用后世的话来说，家徒四壁就剩个承重墙了。
饶是如此，李晓秀也激动地握住女儿的手，恨不得立刻搬进去。
当然这种也只能想想，现在是秋天，北方秋天的夜晚已然泛着凉意。
要真在这种环境下睡觉，非得被冻感冒不可。
姜舒梅打算专门找人将里面好好设计一番。
现在的房子很少讲装修美感，都是实用为主。
但院子这么大，姜舒梅还是打算和后世一样，将区域隔出来，用作不同功能。
现在的好木料没有后世的价格昂贵，姜舒梅算了算，要是按照自己设想中的装修，别看现在花钱，等十几二十年后，说不定还能升值。
见着空荡荡的院子，姜舒梅心中已然产生了诸多想法。
安排的妥妥当当。
周霞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站在院子门外敲了敲大门。
“小李，还真是你们！”
她听说这边两户人家搬走了，又有新的房主进来了。
没成想，竟然真的是李晓秀母女在这边。
这下周霞更觉得她们是真厉害了，之前在飞机上怎么就没看出来，这才几天的功夫啊，原本的臭无赖都给轰出去了。
不过估计也是凑巧。
谁能料到一个院子里面住着竟然还有那种腌臜事，这种丢人现眼的东西，自然是不好意思继续住着了。
李晓秀也是高兴，“咱们后面就是邻居了。”
“可不是嘛，我还等着吃你家的牛肉干呢。”周霞环顾一周，“那群人可真是蚂蟥过境啊，地皮恨不得都刮下来一层吧。”
李晓秀倒是不在意，“刚才女儿还和我说呢，这样也好，咱们干干净净重新装修，倒是免得再拆了。”
周霞朝着姜舒梅竖了个大拇指，“够大气，不然怎么说是明华大学的学生呢。”
姜舒梅客气地朝着老太太笑了笑。
周霞又问，“那你们这段时间住哪啊？哦对，小梅的学校快开学的对吧，那小李你呢？”
李晓秀：“住附近的招待所吧，等装修好了再住过来。”
周霞摆摆手，“那得多贵啊？咱有钱也不能这么造啊，何况房子刚装修好也不能立刻住人，得放一放，不然味道太冲了，听说对身体也不好。”
老太太很是热情地拉着李晓秀的手，提议道：“干脆你住我家去，我家地方宽敞。”
“啊？这哪好意思？”
“咱们相聚就是缘，我看着你就觉得喜欢。”
姜舒梅发现母亲是真的有老人缘，遇到岁数大的老人里，除了姜老太那种本身性子歪的，一般的老人都特别喜欢母亲。
大概因为李晓秀性格温柔，又特别有耐心的缘故，看着就是个十足的好人。
周霞就给李晓秀介绍自己家的情况。
她和老头子有一儿一女。
女儿卢敏嫁了个本当户对的本地人，周末偶尔回来看看他们。
提到儿子卢宏的时候，周老太太顿了下，语焉不详地说儿子因为工作忙，很少回来。
总而言之，老头和老太太平常住着这么大的院子，也怪寂寞的。
不然也不会卢濮和出差都带着老婆一起，就是怕她一个人在家，万一出了什么事，连个发现的人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老太太极力邀请李晓秀住在自家院子，大家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顾。
李晓秀为难了。
周霞说到自己和老头子孤苦伶仃的时候，明知道这两个老人其实家庭情况相对一般人而言是很不错的，李晓秀也产生了不忍心的情绪。
住过去倒是没什么，有什么能帮的顺手就帮了。
只是李晓秀脸皮薄，实在不好意思占人家的便宜。
装修这种事说不准，一耽误就是几个月的功夫，她总不能白白住在人家院子里几个月吧。
江烨看出了李晓秀的为难，提议道：“那就当租房子，咱们每个月出租金。”
周霞见李晓秀实在不好意思，也就点头答应了。
但说出来的租金价格也就意思意思，没几块钱，在京都这个地段里基本和白住也差不了多少。
姜舒梅再一次感慨，母亲是真的被老人喜欢。
周老太太才见过她们几次，就相信她们不是坏人了？
要是周霞知道姜舒梅的内心想法，肯定会觉得好笑。
一个明华大学的学生，家里刚来京都又能买得起这边的房子，这还不够有信誉吗？
放着自己的大好前途不管，有必要骗他们两个老人吗？
在双方互相的信任中，李晓秀一行人被周老太太直接给拉到了院子里。
“先熟悉一下环境，我做东，请你们吃一顿庆祝乔迁之喜。”
卢濮和刚从单位回来午休，见到这情况吓一跳。
被周霞拉过去叽叽咕咕说了一通后，也点头。
“挺好，咱们空着好几间房呢，住就住吧。”
他对姜舒梅母女也是印象深刻。
尤其对牛肉干怨念深重，为此还挨了一顿骂呢。
江烨和辛正阳吭哧吭哧搬行李，姜舒梅则出去记一下周围的地形和各个地方的位置，准备回来给母亲画个草图。
至于李晓秀，自然是去厨房打下手。
继续帮厨帮成主厨的事业。
一个小时后，院子里飘散着饭菜香味，坐在椅子上看报纸的卢濮和吸着鼻子，悄然咽口水。
一桌菜很快热热闹闹地置办好了，周霞对李晓秀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小李实在太利索了，哎哟你都没见，难怪说要开饭店呢，这手艺可太好了，等到时候你的店开起来了，我和老头子第一个去捧场。”
李晓秀这种时候倒没谦虚，毕竟可是她辛苦学来的手艺。
“大家尝尝看，都是家常菜。”
恰在这时，院子外传来动静。
人还没进来，声音先传进来了。
“爸、妈，什么味儿啊这么香，手艺见长啊。”
说着话，一个中年女人带着十来岁的女孩走进来了。
和正在搬凳子的姜舒梅四目相对。
女人：“？”
姜舒梅正要开口，女人却先一步道歉。
“不好意思啊，走错了，您别介意。”
说着朝着外面退了出去。
姜舒梅：“？？”
重生八零：反派大佬她成了万人迷
第二百一十五章 有钱任性
几秒钟后，女人再次进来。
“没错啊？”
周霞正好端着凉菜出来，见状忍不住笑了。
“你倒是回来的巧，不知道还以为闻着味回来的呢，自小鼻子就尖的很。”
卢敏一脸懵逼，“妈？这几位是？”
她拉着的女孩声音清脆地叫道：“姥姥好、姥爷好！”
等周霞解释几句后，卢敏这才弄清楚情况。
“害，这闹的，我还以为走错门了呢。”
学历在这个时候的价值再次体现出来了。
知道姜舒梅是从其他省份考到明华大学，还是状元的时候，卢敏很适应地接受了陌生人要住在自己家这件事。
“说起来这也帮了我大忙呢，我平常工作也忙，只能偶尔回来看看，有您在，我可放心多了。”
卢敏对李晓秀的态度很热络，甚至和母亲一样连租金都不想收。
这家子人是真的不缺钱。
如果不是老太太和老头不想找保姆，说是什么资本主义做派，否则卢敏早就找人来照顾了。
因而对李晓秀能住进来，卢敏是一万分的欢迎。
倒不是说想让对方帮着做什么，只要能留意着老人的身体状况就足够了。
这顿饭吃的热热闹闹，姜舒梅也松了口气。
她之前还想着主动去联系两个老人的儿女。
不然老人答应住进来，到时候儿女们又以为他们是居心叵测的人，再来找麻烦。
那可真是好事变坏事，反倒惹乱子。
只能说刚好来得巧，这件事解决后，姜舒梅也没别的担忧了。
当晚姜舒梅和江烨也被安排住在这边。
两边都是第二天要去报道，也就借宿一晚上的事。
只是安排的时候闹了个乌龙。
姜舒梅一看，老人把她和江烨安排到了一个房间里，床铺上还放着红色的被子，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李晓秀急忙解释道：“两个孩子还没结婚呢，年龄没到。”
老太太也有点尴尬，在他们那个年代的时候，十六七岁成家比比皆是，可没什么法定年龄。
看江烨和姜舒梅金童玉女的，还以为之前摆过酒了呢。
“那小江今天住在我儿子的屋子里吧，他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屋子都是收拾干净的。”
江烨对住的地方没什么挑剔，何况这还是人家家里人住的，更是从善如流。
这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李晓秀就在厨房里忙活。
做了一笼屉的包子。
周霞反倒不好意思，“咱们胡同里买早饭方便的很，不用起这么大早。”
李晓秀擦了擦手，“没事，我习惯早起了。”
卢濮和从外面的报箱里把当天的报纸拿出来，寻思着他们这下可占了大便宜，必须把饭钱给李晓秀算出来。
吃过早饭，两人带上行李去学校报到。
江烨拦了一辆出租车，眼睁睁看着姜舒梅到达学校门口。
“去吧。”
江烨握住姜舒梅的手，眼神泛着温柔。
姜舒梅也用力反握住对方指尖。
出租车的司机看两人黏糊，觉得自个儿就是个电灯泡，刺眼的要命。
不过也能理解，这女孩长得漂亮，还是来明华大学报到的。
可不得有危机感吗？
等姜舒梅下车后，江烨却没去自己的学校，而是让司机在就近的银行停车。
柜台前，江烨正要将存折递过去，一抬头却看见熟人。
付婷婷目瞪口呆，“是你？”
江烨嗯了声，没想到付婷婷竟然在这里工作。
“谢谢你们啊，听说那两家人搬出去了。”
付婷婷也隐隐约约听说了一些事，她总觉得这里面不是意外。
不然怎么早不暴露，晚不暴露，偏偏在房子转手以后暴露了呢？
江烨又嗯了声，没多做交流。
付婷婷眨了眨眼，看出来江烨不是很喜欢和人聊天，也就没多说了。
开始好好做本职工作。
“今天请问是取钱还是存钱呢？”
江烨把存折递过去，“取钱。”
“哦哦，好的，那您今天是……”
付婷婷打开存折，话只说了一半，忍不住发出吸气声。
这数字，她没看错吧？
几位数啊？
付婷婷数了一遍后又数了一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烨屈起手指，在柜台上不轻不重敲了两下。
“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付婷婷咽了咽口水，没想到江烨竟然会这么有钱。
难怪买房子能一口气拿出来这么多钱，那四千五对比存折上的数字，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啊。
不过付婷婷这人实心眼，倒是没觉得自己房子卖亏了，毕竟之前都没人愿意买。
能卖出去就不错了。
“您取多少？”
江烨报了个数字，付婷婷又吸一口气。
“您稍等，这个数额太大，我得和经理汇报。”
江烨点了下头，付婷婷连忙呼唤经理。
美女经理身姿窈窕，过来后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得知眼前这个存折是面前这位帅哥的时，眼神都变了。
“您好，可以麻烦您移步楼上的贵宾室吗？”
终于在折腾了近半个小时，又给行长打了个电话后，江烨终于拿到了要取出来的数额。
最后是被行长亲自送出来的。
美女经理看着江烨的背影，折返回付婷婷身边。
“婷婷，你们两个认识？”
付婷婷一脸呆萌，“算认识吧，她女朋友买了我家的房子。”
美女经理蹙眉，“他有女朋友了？”
“是啊，长得可漂亮了，好像还是大学生，不过我没问是哪个大学的，就知道才来京都报到。”
美女经理点点头，“好吧，知道了。”
没想到竟然是个有主的，可惜了。
付婷婷看了点什么，悄悄吐舌头。
姜小姐，你可要小心点呀，你的男朋友在外面似乎有点遭惦记。
江烨浑然不知自己和某朵桃花擦肩而过，出来后找个地方打了个电话。
辛正阳很快开着车出现。
“江哥，我来了。”
他一眼便看到江烨手里提着的袋子，立刻左右张望，提着钱就这么站在外面，也太危险了吧。
不过一想到江烨的能打程度，他又放下心。
上车后忍不住问道：“怎么一次取出来这么多？”
“买房子。”
“啊？”辛正阳愣了愣。
江烨慢条斯理道：“我看小梅也很喜欢花市大街的另一套房子，哦，还有她做梦梦到的四合院”
辛正阳：“……”
有钱人，就是这么任性吗？
重生八零：反派大佬她成了万人迷
第二百一十六章 新生报到
姜舒梅还不知道因为自己的梦话，江烨已经开始打算买京都的四合院了。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听老婆话的男人容易发财吧。
带着行李，姜舒梅来到报到处。
负责这一块的学姐很认真地查看了姜舒梅的介绍信和录取通知书，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
“欢迎欢迎，以后大家都是同学了，这是新生手册，你可以看看上面的注意事项，里面有学校包括附近的地图。”
姜舒梅看着眼前的漂亮学姐，接过手册。
“谢谢学姐。”
正准备翻开手册查看寝室楼的方位，就听见学姐朝着旁边喊了一声。
“电子系的，你们师妹来了。”
两个男生正坐在板凳上聊天，一听声急忙站起来。
“来了！”
“师妹？”
从早上开始，两人接待的女生寥寥无几，基本都是男的。
姜舒梅报考的无线电电子学系起源于1932年成立地明华大学电机系电讯组。
在1952年建立了“无线电工程系”，又在1958年更名为“无线电电子学系”。
在姜舒梅的记忆中，过几年还会被更名为电子工程系，这也是未来十分有发展潜力的学科。
姜舒梅上一世所选的学科也几乎差不多，学校虽然没有明华大学这么好，但专业排名也是在前列的。
从这一门出来的学生在就业中，无论是IT行业、电子制造或者当程序员都非常吃香。
尤其在姜舒梅“车祸”前一段时间，由于芯片缺失，导致这个行业的从业人员身价水涨船高。
被国内几所大厂用超高薪招人，姜舒梅自然也收到几个巨头人物的热情邀约。
总而言之，是一个有前途又想当吃香的专门。
然而现在明华大学本专业的学生未必能有这种感觉，他们只觉得自己一个人来上学，却要上两个人的课，学四个人的作业，还要和八个人抢女朋友。
要学习的课程深奥难懂不说，女生也少得可怜。
在报到处坐了半天，来来回回见到的女生都被外语系之类给带走了，他们电子系的女生实在太少，师弟倒是来了不少。
男人？那没事了。
自己去找宿舍，这点自理能力还是有的吧？
因而听到师妹两个字，两位学长的DNA都动了，站起来太急切，差点摔跤。
等看清楚姜舒梅的长相后，更是不得了。
两人一边一个，在姜舒梅还未反应过来时，行李已经被抢走了。
“走走走，我们带你去宿舍区。”
两人心中简直美得要冒泡。
谁说电子系女生少的？咱们一来就来个高质量的！
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多赏心悦目啊。
这下再评选系花的时候，咱们也丝毫不虚了。
明华大学占地面积太大，从报到处走到宿舍区要花不少时间。
以前大家都抱怨这条路太久，得骑自行车，现在徐杰和韩光却恨不得这条路再久一点。
好让他们问问小师妹的具体情况。
徐杰问了姜舒梅的籍贯，韩光又打听姜舒梅的爱好。
至于分数倒是没人问，毕竟明华大学最不缺的就是状元。
当然能在这里上学，两个人倒也不至于见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
对姜舒梅纯属是男人见到美女后的欣赏，以及对自家小师妹的照顾。
路上两人妙语连珠，介绍着明华大学的景观和特色。
在明华大学里，最多的传奇不是景观而是人，姜舒梅一路过来，已经听到不少耳熟能详的名字。
现在上大学是免费的，还能根据学校规格领补助，因而学生们身上天然洋溢着一种骄傲，也有着为社会做贡献的一腔热血。
这一点从说话中就能感受到。
当姜舒梅询问学校课程时，在介绍完专业内容后，徐杰又加了几句。
“我们的课程其实比较难，尤其很多东西在以前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老师也会格外严格，但只要能学有所成，以后我们就不用被其他国家卡脖子了，再也不用花大价钱换外汇，从老美老英手里买他们淘汰的机器！”
说到这里，韩光也咬了咬牙。
别看他们在校园里，消息来源却比寻常人要多。
随着时代的发展以及和国外的接轨，已经有不少有识之士发现了科技和信息的重要性。
明华大学里有老师提出了未来时代或许是一个信息的广域时代。
在华夏生产力低下的时候，国外有些工厂已经用上了半自动的流水线，效率要超出寻常工人许多。
有人预言，随着国家的开放，这几十年的科技发展差距将会更为深刻地摆在国人面前。
如果我们没有自己的技术，而一味用廉价的人工与之竞争，那我们将要面临危机远比想象中残酷得多。
因而从去年开始，华夏便开始筹备自己的软件行业协会。
然而在技术壁垒之下，很多东西都需要从零起步，所要面对的艰难险阻实在太多。
面对这种情况，有人灰心丧气，也有人望而却步。
但更多的则是像明华大学的学生般，面对艰难宁可撞得头破血流，也不愿放弃。
曾经华夏最困难的时期，没有枪没有炮，我们也想办法去造。
现在的情况已经比以前好太多了，难道就不能闯出一条路吗？
听到这些，姜舒梅感觉热血沸腾。
在现在的人看来，这中间的差距犹如天堑，几十年的发展并不可能一朝一夕赶上。
但姜舒梅却知道，正是通过不少人的努力，差距在一点点被缩小，到了后世华夏也能挺直腰杆，不惧任何威胁。
而她何其有幸，竟然能见证并参与这一过程。
“学长说得对，只要坚持就能胜利！”
看着姜舒梅热血沸腾的模样，徐杰和韩光越发兴致高昂。
甚至和姜舒梅聊到了一些更为专业的东西。
让他们诧异的是，按理说中学时期一般学生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专业内容，但姜舒梅却似是对这些很是了解。
不但能接上他们的话，还能提出一些建设性的意见。
简直就像……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姜学妹对这一块也有点太通透了吧。
甚至中间提到的一个技术，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
难道是国外已经研发出来的新技术吗？
一直等把姜舒梅送到宿舍区，两个人不得不离开时，都没有想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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