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奇异博士的选择
616主宇宙，永恒之地。
这里端坐着数亿个来自不同平行世界的至尊法师。
当然了，因为每个宇宙的发展都是不同的，所以这里的至尊法师并非全都是奇异博士，也有一部分是古一法师，还有一些长得莫名其妙的魔法生物。
所有的至尊法师，都很安静。
他们轮流冥想，轮流休息。
他们不断吸纳着遵从召唤而来的至尊法师，经过短期的沟通和培训，然后分配到需要的岗位上去。
这些至尊法师集合到一起，从一开始到现在，就一直在做一件事——加固多元宇宙的壁垒。
是的，漫威多元宇宙面临的威胁太过恐怖，即便多元宇宙的主轴停止了分裂平行世界，即便至尊法师们将整个多元宇宙向外辐射的能量波动全部屏蔽了，依然还是无法阻止多元宇宙被那股莫可名状的力量环绕起来。
至尊法师们集中到创世神之一的【永恒】脚下，和这位超级神明一起对抗那未知的可怕存在。
这里是永恒之地，从外观上看，就是一个超大的宇宙神殿，这个神殿原本只是【永恒】的实体化身之一，面积并不算大，但因为危机实在太大了，所以【永恒】和【无限】融合到了一起。
【无限】是一切多元宇宙空间的集合体，【永恒】则是一切时间的集合体，这两位融合在一起，就代表漫威（多元）宇宙范围内所有空间与时间的总合。
由此可见，这次多元宇宙面对的威胁，是多么的强大。
在无数的至尊法师之中，自然也包括钱松所穿越的那个平行宇宙的奇异博士。
此刻，这位奇异博士刚刚结束冥想，将自己构筑的一只极度复杂的“空间魔方”上传到了神殿的穹顶之上。
这个魔方中包含着非常复杂的魔法回路，对加固多元宇宙的边界能够起到一些微小的作用。
“给，辛苦了。”奇异博士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只玻璃瓶，原来是一个长得像鳄鱼一样的至尊法师递给他的。
这位鳄鱼法师是一个边缘平行世界的至尊法师，在那个平行世界里虽然没有地球，但也不乏各种智慧生命体，这个鳄鱼法师，就是其中一个发达的魔法文明中的佼佼者。
他递给奇异博士的，是一瓶富含各种营养元素以及魔法元素的混合水，味道很好，算是这里“干活儿”的法师们的伙食了。
制度是这样的，所有的至尊法师两两搭伙儿，每天其中一人冥想的时候，另一人就负责后勤照料。
奇异博士道谢之后，接过了瓶子，喝了一大口，疲惫的神色才有所缓解。
“我刚才看到了你的冥想泡泡。”鳄鱼法师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看到……你的世界面临着很大的危机，你们那个世界的地狱君主……怎么说呢？算是贪心不足导致的倒霉吧，地狱界就要碎了，你是知道的，那个自称【万物之下】的家伙……”
所谓的“冥想泡泡”，是指至尊法师在深度冥想的时候，会在头顶冒出的思维具象化，这种具象化其实和法师真正冥想的主题无关，只是法师自身切身联系事物的映射。
奇异博士没有说话，又喝了一口元素水。
“根据协议，如果自己的世界发生了一定程度的灾祸，是可以申请回去帮忙的。”鳄鱼法师好心地提醒道。
来到这里的至尊法师，全都是自愿的，【永恒】和【无限】或者任何神明，都没有强迫他们留在这里。
至尊法师们都是自发来到这里的。
无可指摘的是，他们是一群德行高尚的人，为了多元宇宙，不辞辛苦，几乎是以透支生命的形式，在尽自己的力量。
当然，至尊法师们来自不同的世界，每个法师在大义凛然的同时，理所当然地也很爱自己的家乡。
家乡发生了危险，完全是可以回去的，没有人会阻止。
不过，这个宇宙神殿只能来一次，一旦离开，就再也来不了了。
也就是说，选择回老家办事，就不能再为多元宇宙的这次危机效力了。
奇异博士一口接着一口地喝光了瓶中的元素水，然后深吸一口气，微笑着对鳄鱼法师说道：“真好喝！”
鳄鱼法师先是一愣，然后就明白了奇异博士的意思，巨大的鳄鱼嘴咧开了，这是善意的笑容，只是看着有些狰狞而已。
一切尽在不言中，鳄鱼法师知道了奇异博士的选择。
他接过奇异博士手里的空瓶，只说了一句：“我去再给你倒一杯”，转身就走了。
是的，奇异博士选择留在这里。
如果钱松知道的话，一定会大骂“MMP”的。
但是，奇异博士之所以留在这里，原因也正是因为钱松。
一直以来，通过魔法，通过宇宙神殿的各种加成，奇异博士很轻易就能观察到自己宇宙里的任何动静。
虽然他早已经看穿了钱松的“外来户”身份，但他对钱松很有信心。
钱松一次又一次地用行动证明了，他一直都在拯救世界的事实。
当然了，每次钱松抱怨奇异博士的话，奇异博士也听到了，其中不乏“奇异博士是死了吗？”、“那个混蛋跑哪里去了”、“这种活儿不该是由至尊法师来做吗？”之类牢骚。
奇异博士很想告诉钱松，自己留在这里更有意义，可是他做不到，神殿可以观测外界，外界却绝对无法收到神殿的信息。
“这次也要辛苦你了啊，钱松。”奇异博士喃喃自语道：“希望你能尽快成长起来，有一天，也能出现在这神殿里，来帮忙解决多元宇宙真正的危机。”
说白了，就是视角和格局的问题。
在奇异博士眼中，所谓的【万物之下】，其实也是宇宙生态本身的一部分，再怎么闹，也只是关起门儿来的“家事”。
可神殿面临的威胁，却是绝对的外患。
说白了，就算【万物之下】闹得狠了，把整个宇宙都给摧毁成了不毛之地，大不了重启一下平行宇宙——这对宇宙大神来说，压根就不算是个事儿。
可是如果神殿所面临的多元宇宙之外的敌人得逞了，那就连重启宇宙的机会都没有了——什么天神组，什么五大神明，什么生命法庭，都成了屁。
……………………
钱松并不知道自己正被奇异博士寄予厚望。
他的一具分身传来了观测影像——几十万具尸体，正在从纽约哈特岛上跳海，然后迅速地朝着南方的皇后区奋力游动着！
从远处观察，就像一座尸山，在顺着海浪翻滚着，朝着陆地汹涌而来！
第346章 尸潮
洛夫特最近都比较很闲。
因为天气渐冷的缘故，皇后区北岸的海滩边，已经没有多少人游泳戏水了。
所以他所在的“海湾社区志愿救护队”也就变得有些清闲——他们救护队的主要职责，就是守护海滩安全，一旦有人溺水或者被困在礁石上，他们就要负责救援。
洛夫特来自得克萨斯州，脾气却不像普通的德州佬一样火爆，相反，他的性格恬静，乐于助人，是个阳光的好青年。
他曾经得过两次全美自由泳亚军，原本是一个运动员的好苗子，只要继续努力，就有足够的潜力去冲击奥运会冠军。
可是，谁让他心爱的女孩跑到纽约来工作了呢？
他刚表白成功还不到半年，忍受不了异地恋的痛苦，于是也跑到纽约这座大都市来了。
来到这里没多久，他就得到了“海湾社区志愿救护队”的实习机会，毕竟他熟悉水性，身体素质过硬，并且曾经有过一些救援经验。
换上工作服，洛夫特和同事，一个比他还高半头的黑人——乔姆斯，一起到海边巡视。
这是他们每天必做的事项之一，除了保持无线电设备的通畅，到海岸的高地上去瞭望也是每日惯例。
今天风和日丽，气温也不算太低，海波平遂，与天一色，让人心旷神怡。
只是，这么好的天气，为什么没有海鸟过来捕鱼呢？
像这种天气，平时肯定会有很多海鸥和海雕到海边来的。
将这个疑惑对身旁的黑人乔姆斯说了，得到的答案居然是：“今天是礼拜天，也许今天鸟儿们也去参加礼拜了呢？”
这位黑人小伙儿是个虔诚的信徒，相处过几个月的时间了，洛夫特对他很了解，所以对他给出的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意外。
说老实话，洛夫特情愿这位黑人哥们儿说的是对的。
因为他内心里突然涌出一股荒诞的危机感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啊，洛夫特，你快看！”乔姆斯指着远处的海面，大声说道。
顺着他的手指，洛夫特看到沙滩前方大约1公里左右的地方，出现了一道人影。
看样子，那人应该是在游泳，只是这种游泳的姿势非常别扭，动作非常僵硬。
作为专业的游泳运动员，洛夫特很肯定，像这样的游泳姿势，非常消耗体力不说，也不利于前进的速度。
如果没人救援，这个游泳的人很可能坚持不到海岸线上。
“快救人！”洛夫特说道，他和乔姆斯一起跳上了橡皮艇，发动马达，朝着那人快速驶去。
这种救援专用的橡皮艇速度很快，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那个落难者的身边。
“需要帮助吗？先生？”洛夫特将皮艇开到那人身边停下，大声问道。
“落难者”完全没有理会他，只是一股脑地往前游，就像没看到皮艇一样。
“先生，您这样是坚持不到岸上的，您的西服吸水严重，而且这个季节海水温度很低，您最好……”洛夫特还要再劝，忽然感到自己的胳膊被身后的乔姆斯拉扯了一下。
“洛夫特，你……你注意看，这个人……没有腿……”乔姆斯的声音有些颤抖，左手下意识地握住了胸前的十字架吊坠。
何止是没有腿啊？好家伙，刚才没注意到，这人脖子上那么粗的一条缝合线，也太显眼了。
再加上几乎呈灰色的皮肤，怎么看都不像是活人的样子。
看上去……就像是因为严重车祸身体破碎，又被缝合好，埋进土里很长时间的尸体。
无论是洛夫特，还是乔姆斯，几乎同时在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名词——丧尸。
前些年，丧尸题材的影视作品可谓层出不穷，此情此景，与电影里的场景岂不是很像？
“先生……”即便声音已经在颤抖，洛夫特还是坚持又问了一句：“您需要……帮忙吗？我们是……海湾社区志愿救护队……”
这是他作为救援队成员的职业操守，当然了，他此时还心存侥幸——说不定对方并不是什么丧尸，只是经历过多次手术的可怜人呢？
没有双腿也能游泳这种事，在残奥会上也算是屡见不鲜，不能因此就觉得对方不是人吧？
也许是因为嗅到了两人身上恐惧的味道，“落难者”的脑门儿缓缓转过180度，看向了身后皮艇上的两人。
这一看不要紧，洛夫特差点被那张惊悚的脸孔吓得呕吐出来——墨绿色的眼珠子高高凸起，鼻子往下，完全腐烂成了一团碎肉！
这尼玛要是还觉得是个正常人，那洛夫特就真的是个脑瘫了。
工作职责只让他救人，没让他招惹丧尸怪物啊。
“Oh，我的上帝啊！”黑人乔姆斯已经被吓哭了，吓破胆的他就像被疯狗逼到了墙角的小孩子，尖叫出声：“快走！该死的，快离开这里啊，洛夫特！上帝保佑我们……上帝会保佑我们的……”
“嗡~嗡~”
洛夫特将皮艇转向，然后把油门拧到了底，恨不得长出翅膀来飞走。
皮艇向前蹿了半米，忽然顿住了。
马达没有坏，依然在全力工作着。
可是皮艇的速度却非常慢，几乎是静止的状态。
两人汗毛倒竖，机械地转过头去。
橡皮艇的尾部，被十几双灰青色的手掌死死抓着不放！
在那十几双抓着皮艇的手，属于十几个残缺不全的丧尸，在这些丧尸的身后，是如同海啸一般，翻滚而来的尸潮！
那惊人的数量，就像动物纪录片里奔腾的角马，密密麻麻。
这些可怖的尸体，全都“活”着，因为数量太多，所以它们层层叠叠地摞在一起，看上去根本就不是在海面上游泳，而是踩着底层的尸体形成的“浮尸桥”，向前翻滚着。
仅仅只剩1公里，这些丧尸就要登陆了。
乔姆斯已经被吓得哭不出来了，被这恐怖的画面吓得直接大脑宕机了。
洛夫特则清醒着，他惨笑一声，看样子，连给心爱的女孩留下一句遗言的机会也没有了。
以前，他从不信仰任何存在，在生命的最后一瞬间，他发誓，如果有奇迹，他会成为那个奇迹最虔诚的信徒。
“滋！”
这是利物穿透水面的声音，
一根尖锐无比的绿色木桩，从海底钻出，将洛夫特刚才见到的第一个丧尸穿透，巨大的惯性顶着那具尸体，随着木桩一起升到了几十米的高空之中！
洛夫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更惊人的还在后头——几十万根同样的木桩从海底如同雨后春笋般窜出，精准无比地将尸潮中的每一具尸体都刺穿了，扎上了天！
第347章 穿刺公
一瞬间秒杀几十万只丧尸，除了核弹，洛夫特想象不到还有别的什么办法。
如果这都不叫奇迹，那什么才叫奇迹？
好运的是，自己和同事都没有受伤，而且因为救援队的规定，每次的救援行动都必须全程录影，所以刚才的一幕，全都被完整地录下来了。
几十万只丧尸被穿刺着钉在空中，这场面太过壮观，也非常惊悚，幸亏现代影视和游戏行业发达，洛夫特还算镇定，没有被吓傻。
“上帝……上帝果然是眷顾我的！”黑人乔姆斯用双手紧握着十字架吊坠，满脸的虔诚：“一定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祷告，才派下天使过来拯救我们。”
洛夫特没有理会神神叨叨的同事，他抬起头，看到天空中从刚才起就悬浮着的一朵紫色的云彩。
那云彩飞得很低，洛夫特甚至看到那云朵上站着一个人。
“云朵上也能站人吗？”这是洛夫特心中的第一个疑惑。
毕竟他不是文盲，知道组成云朵的，只不过是大气中的水蒸气遇冷液化成的小水滴或凝华成的小冰晶，所混合组成的漂浮在空中的可见聚合物。
就像雾气一般轻薄的云朵，怎么可能容得下一个人的重量呢？
那云朵从天而降，云朵上的那个人似乎是在观察现场，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被某些丧尸逃掉了。
因为离得太近，洛夫特看到了云朵上的那个人的长相。
不认识，从未在任何媒体新闻中见过这位超级英雄。
不过，他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么大气磅礴的穿刺攻击，应该就是来自这位可以驾驶云朵飞行的强者。
“先生……谢谢！”刚才毕竟发誓过要终身信仰能够拯救自己的奇迹，所以洛夫特鼓起勇气，对着钱松大声喊道。
钱松在确认这边所有的尸体全都被串成串儿了之后，才看了洛夫特一眼，并朝他点了点头。
他救人，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有分身察觉到大规模的尸潮，钱松才能及时赶到，他不能在这里久留，毕竟哈特岛上的一百多万具尸体被“激活”了，并不是只朝着皇后区这一个方向游来的——纽约的布朗克斯区甚至曼哈顿区的方向上，也有尸潮汹涌。
颇有种“多点抢滩登陆”的意思。
所以，在点头致意之后，钱松迅速撤掉分身化成的木桩，将那些尸体拖进海底的海床深处埋掉，然后迅速离开，赶往下一个“登陆点”去了。
洛夫特惊魂未定地捂着心脏，在感觉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频率时，才敢确信自己还活着。
他身后的乔姆斯一直强调钱松是天使，洛夫特也不跟他争论，他认为钱松就是一个低调的超级英雄，很少露面。
出于对钱松的感恩和崇拜，洛夫特决定回去好好宣传一波——全过程都拍下来了，几乎不需要剪辑，就能让网络上的超级英雄迷们沸腾了。
是的，洛夫特是个追星族。
只不过，他追的“星”并不是什么影视明星，或者歌舞演员，而是类似钢铁侠、蜘蛛侠这样的超级英雄。
就和明星粉丝的圈子差不多，超级英雄们自然也有数量庞大的迷弟迷妹。
洛夫特就是其中之一。
当然了，既然是粉丝圈，总是分“唯粉”和“泛粉”的。
洛夫特以前就是“泛粉”——只要是他看得顺眼的超级英雄，他都喜欢。
在社交媒体上，像他这样的“泛粉”其实不太容易融入某个特定的圈子，因为“唯粉”才最容易汇聚人心。
“唯粉”和一神教一样，具有强烈的排他性和团结性，很容易煽动和管理。
洛夫特决定，从今往后，他就是拯救了自己的那个超级英雄的“唯粉”了。
首先，他要给自己的偶像起一个响亮一点的名号。
然后再用这个名号作为录像视频的标题，上传到网络上去，肯定能疯狂吸粉。
“叫什么好呢？”洛夫特回到岸上之后，就一直心心念念地想着。
只有不断地思考这个问题，他才能控制自己不去后怕，不去回想之前遭遇到丧尸时的恐惧。
“有了！”洛夫特一拍大腿，喃喃自语道：“就叫‘穿刺公’好了！”
这个名号听上去很带感，是他玩过的某个游戏里的主人公的外号，因为钱松刚才使出的招数和那个游戏主角很像，所以洛夫特觉得这个称号很合适。
…………………………
阻止丧尸大潮的当然不止钱松一个人——复联那么多人，又不是吃干饭的。
钢铁侠对着尸潮一阵狂轰滥炸，而索尔则挥舞着风暴神斧，降下无数的雷霆，将海面上的尸体电成焦炭。
绯红女巫朝着海面狂丢着魔法球，鹰眼带着一队特工乘坐武装直升机对着尸潮精准狙击。
没有远程攻击能力的超级英雄们，全都待在岸边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战斗。
特别是两个美队，用盾牌互相撞击了一下之后，给对方留了一句：“fight！”，然后分头冲锋，扑向了穿过重重火力成功登陆的丧尸群。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即便是钢铁侠，也没时间去研究一下这些丧尸能不能像电影中演的那样，通过咬人传播丧尸病毒。
但英雄们没有时间去等所谓的化验结果，他们绝不会容许这群丧尸攻入都市之中。
至于自己会不会被感染，被感染之后要怎么办，他们根本就没有去设想——这就是英雄，比起思考利弊，身体会先行动起来，不是么？
……………………
战斗进行得非常焦灼。
蚁人也在超级英雄的阵营里，他的体型变得很大，一脚就踩扁了好几个“抢滩登陆”的丧尸。
这些丧尸有些被攻击后，会变回普通的尸体，但有些则会自爆，就比如刚才被蚁人踩扁的6只丧尸里，就有两只发生了爆炸。
丧尸爆炸后产生的黑色雾气，就和当时随着子弹擦着墨西哥卷饼留下的邪念体成分一致。
这些黑色雾气，巩固了之前蚁人遭受的影响。
他第二次头晕了，就和上次一样，头晕过后，他心中情不自禁地会产生一些残忍的念头。
比如说，不踩丧尸了，去踩一踩奋力搏斗的美队，或者黑寡妇……
第348章 集体疯狂！
众所周知，在各种影视作品中，“丧尸”都是一种很恶心的生物——和它们战斗的时候，若是不小心被咬到一口，就会被转化成“它们”，成为丧尸大军中的一员。
如此一来，丧尸的数量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最终让人类灭绝。
而在纽约各处“抢滩登陆”的丧尸大军，则并不像传统意义上的丧尸那样，一遇到人就扑上去啃咬，比起电影中的丧尸，它们更像是被设定了某种程序指令的尸偶。
什么指令呢？用“尸海”战术冲击人群，引发人群的大规模恐慌，却并不急着杀死他们。
这些尸偶的幕后控制着，就是那个5号恶魔人，她想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力量然后孵化腹中的“恶种”，而不是一味地杀戮。
人群的恐慌算是最直接的负面情绪，数量足够多的话，就能让她腹中的魔胎尽早发育成熟。
如果尸偶遭到抵抗，就会有大概十分之一的几率发生自爆，爆炸的尸偶，会喷溅出浓度极高的邪念体，被邪念体沾染的普通尸偶会狂化，增加速度、力量以及耐力，而被邪念体沾染过的人类，则会邪念丛生，按照感染程度，堕落成恶人。
蚁人斯科特之前就感染了一丝邪念体，因为他变大踩人的攻击方式，导致每一脚下去都会有尸偶自爆，自爆产生的邪念体则直接加重了他的感染。
蚁人脱掉那一身皮姆粒子的装备，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并不是什么圣贤，人性之中的幽暗成分，他自然也有。
既然并非纯洁无瑕，那邪念体自然能够加重感染，所以在踩扁了数百个尸偶之后，蚁人的精神已经快要错乱了。
最直观的反应，就是他的体型，忽大忽小的身体，提示着他的异常状态。
“嗨！你没事吧？斯科特先生？”蜘蛛侠荡了过来，用蛛丝绕着蚁人的胳膊，翻了一圈，跳到了蚁人的肩膀上，对着他的耳朵喊道。
蚁人用力甩了甩脑袋，对于缠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小虫子”非常不耐烦。
他仅剩的理智告诉他，蜘蛛侠是自己的队友，但脑海中汹涌的邪恶念头，促使他对蜘蛛侠下起了黑手。
小蜘蛛的蜘蛛装下，胳膊上的汗毛根根竖起，“彼得一机灵”又出现了。
来不及思考危机来自何方，他连忙用最大的力气跳开了。
就在他跳开之后，一声巨大的闷响从身后传来——蚁人直接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肩头，游泳池那么大的巴掌拍出来一阵狂风，把小蜘蛛吹得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
要是没有蜘蛛感应，这一下突如其来的攻击，说不定还真会让小蜘蛛吃个大亏。
毕竟，谁能想到和自己并肩作战了多次的战友，会突然背刺自己呢？
“斯科特？你干什么？”小蜘蛛靠着继续用蛛丝黏着蚁人巨大的身躯，以及超级灵活的身手，才勉强安全落地了。
他觉得也许是因为斯科特太紧张了，所以才有此失误。
说实话，面对尸山血海，小蜘蛛自己一开始也挺紧张的。
毕竟这种阵仗，他之前也从未见识过。
他见识过灭霸的外星大军，比数量和质量，人家灭霸的大军当然完爆这些尸体，但就心理压力来说，还是这些狰狞的尸体更吓人。
面对蜘蛛侠的质问，斯科特一点回答的意思都没有，一击不中，他抬起脚掌，又朝着蜘蛛侠踩去。
这次小蜘蛛有了准备，迅速躲闪并且拉开了距离。
蚁人没有去追，而是像无头苍蝇一样，兜着圈子胡乱跑着。
他现在这种巨大化的体型破坏力十足，不仅踩扁了很多尸偶，还踢碎了好几辆神盾局的特工们开过来的车。
这下，整个战场上的超级英雄们就都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可是，出现了异常的，又何止是蚁人斯科特一个呢？
瞧瞧黑寡妇，她面色苍白，一幕幕地回忆着沉睡在脑海深处的痛苦记忆，红色的房子，严苛的训练、非人的折磨……
“我要让所有人……都尝一尝……那种滋味！”娜塔莎大喊一声，对着周围的一切无差别攻击起来。
……………………
在纽约的另一处港口，是钢铁侠、美国队长（x2）、冬兵巴基以及鹰眼等人的战场。
和蜘蛛侠那边一样，这边也有大量的尸偶正在强行登陆。
钢铁侠和鹰眼是远程攻击的，所以受到“邪念体”的影响很小。
美队、巴基就完全是近战的战士了，当然了，巴基是在自己的枪械子弹打光后，才冲上去肉搏的。
这些尸偶虽然被魔力强化了一点肉体素质，但和美队以及巴基相比，就要逊色太多了。
两个美队在尸潮之中简直就是在开无双，不断有尸偶被踢飞或者被盾牌顶飞，打到酣畅时，两个美队甚至远远地互相接应，互换盾牌，玩得一手好花活儿。
巴基那边情况也差不多，他的振金义肢绝对强横，几乎每一拳都能砸烂一个尸偶的脑袋。
钢铁侠毕竟是做军火出身的，在召唤了一波来自卫星的天基武器之后，海面上被炸成了一片火海，除了一开始侥幸登陆的几千尸偶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尸偶有机会上岸了。
等他回过身来，准备消灭那些上岸的尸偶的时候，看到了令他睚眦欲裂的一幕——巴基像猎豹一样，从鹰眼的身后袭击了他。
鹰眼对巴基没有防备，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振金重拳。
鹰眼倒下了，生死不明。
因为尸潮来得太快，所以这次复联的行动太过急促，对人员的调配上根本就只是就近原则，并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所以才会出现钢铁侠这一组的队伍里出现了巴基。
巴基是谁啊？
钢铁侠的杀父杀母的仇人，这么长时间以来，托尼·斯塔克没有利用金钱和身份的便利去对付巴基，已经非常了不起了——对普通人来说，就算巴基当年也只是被人控制了神智，那也依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如今，巴基和美队依然走得很近，钢铁侠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为净。
可是刚才他看见了什么？
巴基为什么要从背后偷袭鹰眼？
这个家伙……这个家伙……
史蒂夫怎么有脸担保这个家伙本性善良的？
背刺战友，你管这叫善良？
“轰！”
一记手炮，从托尼的手掌心发出，朝着巴基射去。
这是托尼含恨一击，自然调动了纳米战甲的全功率。
粗大的白色能量柱带着恐怖的高温，以斜35度角的方向，径直轰向了巴基的头脸处。
“呯！”
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巴基身前。
巨大的盾牌，挡下了这一发能量炮。
是美队。
“噗！”
一把漆黑的军用匕首，从美队胸前透出。
冬兵巴基握着匕首，像狂犬病一样，嘴角冒着口水，喉咙里发出了莫名的嘶吼声。
第349章 拯救美队
最后一处登陆点，在曼哈顿区的海边。
这里的主要“守门员”有三个——雷神索尔、绿巨人，以及绯红女巫。
论战斗力，这三人绝对是复联里最强的三个了，所以他们三个的防守非常成功，以至于变身之后的绿巨人压根就没有啥机会战斗——他又不会飞，自然不如索尔和女巫那样可以在空中放大招。
大约6万左右的尸偶，只有十几个漏网之鱼爬上了岸，剩下的全部被雷电或者魔法球留在海里了。
特别是被雷神打中的那些尸偶，因为海水的导电性，导致近海几乎所有的尸偶都在水里抽搐着火花四射。
那十几个漏网之鱼，当然被绿巨人一拳一个小朋友地解决了。
怎么说呢？绿巨人这次当了一回欧皇，被他解决掉的十几只尸偶，居然全是普通型的，都没有自爆。
所以，这边尸潮中的尸体数量最少，也最容易解决，却拖住了复联中战力最强的三人。
虽然问题很轻松就被解决了，可这种未经思考临时拼凑的分组方式，显然有点瞎胡闹的意味。
当然了，这也怪不得任何人，毕竟事发突然，没时间先开个会来做出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
这里的尸潮解决了，三人迅速赶往其它海滩去帮忙。
索尔的速度最快，他最先赶到了钢铁侠和美队他们所在的海滩。
一开始，当他看到这里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之后，还很开心地想要和钢铁侠几人打个招呼。
然后他就看到，成百上千的尸体堆边上，鹰眼和巴基都躺在地上，其中巴基看样子受了重伤，连他的振金手臂都被拆下来了。
钢铁侠不见了，一个美队蹲在地上，怀里抱着另一个奄奄一息的美队。
索尔降落到了美队身边，急促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这群丧尸能把你们打成这样？托尼去哪儿了？”
“快，快去阻止托尼！”看样子并没有受伤的那个美队对索尔说道：“来不及多解释什么了，你快去找到托尼，一定要阻止他……”
“你们变成这样……难道是钢铁侠干的？”索尔听了这段没头没尾的请求，理所当然地误会了。
美队摇了摇头，说道：“不，不是的，但要快，再慢一点，他也许就真的会做出什么事来了。”
索尔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快呼叫医疗支援吧，我这就去找托尼。”
索尔走后，美队怀里的另一个美队艰难地咳出一口血，吃力地说道：“别管我了……快去看看……巴基怎么样了。”
“放心，我刚才看过了，他没死。”美队看着怀中另一个自己憔悴的模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很有自知之明，更加了解自己的脾气，像这种情况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同情了。
“唉，你这又是何苦呢？”美队对自己怀中的另一个美队说道：“你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也没有义务去救巴基，要救，刚才也该是我去救才对。”
“呵……咳咳……”心肺部位中了巴基一刀的美队呼吸和说话都很困难，虽然因为超越常人的体质，血液流失的速度不算太快，可毕竟伤到了要害，想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需要酝酿很久：“你和我……有什么分别呢？我……刚才离巴基更近，所以……我来救下他，更合适……咳咳……无论是哪个世界的史蒂夫，我们对巴基的爱，都是……一样的。”
“那些活化的尸体，有的居然可以自爆，自爆后产生的黑雾应该是有毒的，能够乱人神智，巴基那家伙，似乎又被勾起了内心中的黑暗了，唉！”
美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幸中的万幸，如果刚才托尼落地后，没有被那个装死的丧尸抱住自爆的话，那他就不会变得神志不清，就会继续找巴基算账，然后离开了。
只是，托尼如果也和巴基一样，被丧尸自爆后产生的毒气影响到，那他会不会也四处杀人啊？”
“所以……咳咳……我才让你不要管我，赶紧追过去看看吧。”来自平行世界的美队虚弱地说道：“快走！”
“咔咔咔~”
就在这时，两个美队都听到了，身后传来几道踩着沙滩发出的沙沙声。
“这边也结束了么？真是惨烈啊……”是钱松来了。
这几个地方，包括钱松自己解决掉的那个尸潮登陆点，都是同时进行的，防守的战斗，当然也是同时打响的。
赢得最轻松的是钱松，其次就是索尔和浩克他们。
而躺在地上的这几个人，就比钱松他们惨多了。
“钱……你能不能救救他？”美国队长按着另一个自己胸前的伤口止血，对钱松说道。
他知道，平行世界的自己虽然也和他一样，曾经接受过“超级战士血清”的注射，但那血清并不能让他变得如同金刚狼那样，无论怎么受伤都能急速愈合。
他们的自愈速度，也只是比常人快那么一点点而已，如果受到了致命伤，肯定也难逃一死。
他怀里的这个史蒂夫就是这样，巴基的那一军刀直接刺穿了心肺间的主动脉血管，能撑到现在，还能勉强说几句话，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那一刀，绝对是个致命伤。
“当然可以。”钱松点了点头，上次救治被硝化人炸得濒死的罗比·鲍德温时所用的“精灵之泪”，他手上还有几滴。
他右手一翻，就从妖界取来了一个小瓶子，对着美队的胸前的伤口滴了一滴。
不愧是美队，他的身体只在一瞬间就吸收了那一滴“精灵之泪”，再配合上这东西极强的修复能力，过了不到1分钟，他的呼吸就变得顺畅了许多。
本以为自己必死的那个美队，尽力爬了起来，想要对钱松道谢，等他站直身体时，却发现钱松早就走了。
应该是和索尔一样，赶去别的尸潮登陆点了。
………………………………
纽约市中心的某处咖啡馆里。
那个5号恶魔人，坐在自己的卡座上，舒服得直打摆子。
太爽了，终究还是有一支尸潮成功突破了超级英雄们的防线，冲入了市区！
洪水一般的恐惧，汇聚到了她的体内，让她腹中的魔胎，发生了第一次悸动！
第350章 魔诞
安琪娜，也就是那个5号恶魔人，吞噬恐惧吞得正爽的时候，忽然手机响了，是她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的父亲打来的。
安琪娜不耐烦地将手机用力摔到了地上，屏幕直接碎成了渣。
她已经没兴趣和普通人类交流了。
随着丧尸潮涌入市区，如此大规模的怪物入侵事件，就好比一张薄薄的纸，再也保不住烈焰了一样，任谁也压制不住这个消息了。
整座城市，瞬间恐怖沸腾。
这些涌入城市的尸偶，是从蚁人以及蜘蛛侠那一队的防守点突破的。
因为蚁人的“内讧”行为，使得蜘蛛侠压根就没有机会守住码头。
…………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灾难，反应最快的永远都是富人们，比如曼哈顿的那群金融大佬，基本上在得知消息之后就跑到自家大厦的顶楼，搭乘私人的直升机迅速飞离了纽约。
但是，这毕竟是一个占人口5%的富人占据全社会90%财富的“世界灯塔国”，纽约自然也差不多是这个比例。
所以，能及时逃走的，也只有那5%的少数人。
剩余的大部分人，一时半会儿是逃不走了——机场和航空管制，都被富人们包场了，穷人们当然走不掉。
什么？开车？
因为过度的恐慌，出城的所有道路，都已经大堵车了。
毫无疑问，这个场面虽然比不上多年前的那场齐塔瑞人入侵的纽约大战，但也差不了太多了。
军方出动了。
军用直升机呼啸着在尸潮上方盘旋，倾泻下无数的弹药，将下方的尸偶打得四分五裂，残肢断骸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
如今在这个地球上，无论是哪一国，都是自媒体的时代，如此危险的时刻，居然还有一些胆大包天的家伙，对着尸潮和天上的武装直升机猛拍。
视频被一条又一条地上传到了网站上，网站管理员迫于压力，一条又一条地删除着。
即便如此，依然还是有很多骇客，通过各种手段绕过管理员的审核，再次上传着实时的视频。
“电影中的一幕变成现实了！”
“天啦！那些真的是丧尸吗？”
“上帝啊，请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虽然不很不想承认，但视频3分41秒处的那个变焦拉近的镜头，我看到了一个熟人，但那人明明已经死了大半年了！”
“我也看到了！我看到我表弟了！他失踪3个月了……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
“楼上你们编故事的能力好强啊，是职业编剧吗？”
“渎神者！一定是渎神者干的！上帝一定会降下神罚……”
“哎哟，这里的评论区真热闹，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丧尸，你们一个个都吓疯了吧？瞧瞧你们这副胆小懦弱的样子……点我头像，进入主页，我的收藏夹里有超级英雄猎杀丧尸的视频，特别是一个号称‘穿刺公’的新英雄，弹指间秒杀几十万丧尸，绝对帅爆了！”
“楼上吹牛，蹭热度！”
“还让我们点开主页……我看是卖片的吧？”
“+1”
“+1”
“+1，嘿嘿，我替你们瞧瞧，如果是卖片的，我一定举报，我保证。”
“我也去……”
“……”
议论纷纷的网络空间，什么人都有，有些人惊恐得恨不得砸烂手机，有些人却神经粗大，还有心情调侃。
惊恐万分的大多是纽约本地人，他们才没有这个心情开玩笑。
调侃的大多是外地人，住处离着纽约十万八千里，自然不慌，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兴奋劲儿。
当然了，惊恐和焦虑的除了纽约本地人，当然也有虽然不住在纽约，但亲人朋友正在纽约的人。
其中就包括安琪娜（5号恶魔人）的父母。
安琪娜的父亲拨打了好多次女儿的电话，都没人接，到最后干脆就打不通了。
再打给女儿的学校，被告知他们的女儿已经好久没去上课了。
这对上了年纪的夫妻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的女儿被“恶种”寄生了，成了一个六亲不认、残忍无比的恶魔人。
……………………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末日之下，人性的丑陋会被无限地放大。
再加上是不是自爆的尸偶喷溅出来的邪念体，很快，即便是躲在建筑物里的市民们，也开始堕落了。
一幕幕悲剧，正在尸潮涌过的地方上演。
人类的负面情绪越多，被转化成的黑暗能量就越强，安琪娜获得的力量就越足。
感受着源源不断地涌入体内的黑暗元素，她已经开始有一些饱腹感了。
她现在所在的咖啡馆里，已经没有活人了——刚喝了两杯咖啡，居然又服务生过来问她要小费，她嫌烦，于是就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杀了。
“就在这里！”
安琪娜还在吞食黑暗能量的时候，一个尖细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她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比蜂鸟还小的小小人儿，穿过破碎的玻璃大门飞了进来。
安琪娜拥有以前作为人类时的记忆，所以她觉得，这是一只小精灵——这个小家伙和无数关于小精灵的童话插图一模一样。
现在正是吞食这整座城市的人类负面情绪的关键时刻，不管是精灵也好，还是人类也罢，都不能靠近这里。
就像打扰狮子进食的鬣狗一样，必须死。
安琪娜刚准备动手，门外又飞进来两只小精灵。
在小精灵们之后进来的，是一个长得非常好看的女人。
“女王，这里的黑魔法波动最强烈，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罪魁祸首了——我从她身上闻到了与那些尸体差不多的气息。”一只小精灵对那个好看的女人说道。
好看的女人将三只小精灵收到手掌上，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指腹轻轻地抚摸着三小只的脑袋，温柔地笑道：“嗯嗯，辛苦了，你们真的很棒！”
“女王大人~”
三小只像猫咪一样用脸蛋蹭着胡青青的手指——她们被夸奖得有些害羞，心里却别提有多高兴了。
“去死吧！”不远处的安琪娜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化作利爪，朝着胡青青以及小精灵们抓了过来。
“大胆！”一只小精灵娇喝一声，拔下了头顶的呆毛，朝着安琪娜远远地一划。
一道闪亮的金光从呆毛顶端迸发，以摧枯拉朽之势，朝着安琪娜碾压过去。
“啊啊啊啊！”安琪娜直接半跪在地上，她头皮上的“5”字标识，突然像被烫了一样，变得通红，冒出了黑色的烟雾。
她痛苦地嘶吼着，这吼声不像是人类能发出的。
她能看见，一圈又一圈的诡异光波扫过她的身体，每扫一次，她最近获得的恐惧力量就减少一分！
“不！！！”一声尖啸，她的后背衣服破裂，整个身体壮硕了一圈，身上的衣服全都崩碎了，后背上，甚至长出一双漆黑的肉翅！
肉翅合拢，将她包裹在了里面，那呆毛散发的光波似乎可以灼伤肉翅，却无法穿透它，这让安琪娜稍微松了口气。
虽然深入骨髓的痛苦让她不断地倒吸凉气，但她显然平静了下来。
她摸着有些微挺的小腹，面庞上露出了扭曲的温柔——青筋密布的小腹上，不停凸起畸形的肉瘤，偶尔跳动一下，似乎是活物一般！
“还差一点……就差一点点了！”安琪娜用肉翅将自己包裹成了一个巨大的肉球，这肉球的坚韧程度远超小精灵们的想象，浓郁的黑暗元素似乎直接扭曲了现实，生生具象化出了一个本不该存在于世的坚韧肉壁。
她能感觉到，只要自己再坚持一会儿，多吸一点人类的负面情绪，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
可能是曾经作为人类的原因吧，安琪娜在肉翼遮蔽下的脸，居然变得柔和起来，特别是看着小腹的眼神，以及轻柔地抚摸着小腹的双手，
“快快出生吧！我的孩子……我知道你喜欢人类的灵魂，不要担心挨饿哦！这个星球上的人类，有足足70多亿呢！”虽然满脸的温柔，但她嘴里说出的，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宣言。
………………
面对躲进了“乌龟壳”里的安琪娜，胡青青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小精灵虽然能强行破开这个女性恶魔人的“乌龟壳”，但却无法保证不伤害到咖啡馆周边的人群。
毕竟，这些小精灵的大招实在威力巨大，正所谓“一剑光寒五十州”，小精灵们的呆毛中蕴含的剑气，足够轻松地将附近所有的高楼大厦全部斩断，把附近的“都市钢铁丛林”，薅成一毛不剩的“大光头”。
所以，胡青青直接蹲下身，用手指敲了敲地面，说道：
“阿松，我找到关键人物了，你快过……”话没说完，胡青青就看到她身旁的地板裂开了，钱松像土地公公一样，从地下钻了出来。
“青青，你怎么从黄石公园回来了？”钱松问道：“不是说好了，等我解决好了，还回去陪你旅游吗？”
三只小精灵有能力开传送门，所以钱松对胡青青能这么快到达纽约并不奇怪。
“我给小精灵们看了网上的视频。”胡青青说道：“她们告诉我说，在阴影之地的记载中，地球上曾经出现过这样的情况，这是一种名叫‘恶种’的东西的衍生能力。”
嗯，原来是有关键情报要告诉钱松。
“简而言之，‘恶种’就是一种恶魔胚胎，能够孵化出恶魔来。”胡青青继续说道。
“轰！”
钱松还待再问，前方被肉翅包裹成了球状的安琪娜，内部忽然发出了一声闷响。
“肉球”炸裂，黑雾缭绕。
爆炸过后，这间咖啡屋变得很安静。
地板上，安琪娜呈“大”字形躺着，不仅肉翅没了，整个腹腔都已经爆开，就像有什么东西从她腹部强行钻出来了一样！
这一幕有点像电影《异形》里的场景，不同的是，躺在地上的女人并不是一脸恐惧地死去，而是满面笑容地清醒着，仿佛腹部汩汩往外冒的鲜血不是她自己的一般。
继续扫视四周，并没有发现正主——小恶魔的存在，但是根据小精灵们的说法，小恶魔一定已经诞生了，应该还在这间房里，不知道躲藏在哪个角落。
安琪娜平静地看着钱松和胡青青，也不说话，只是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她的肺破了！”一只小精灵突然说道：“所以不仅说不了话，连呼吸都不可能了！恶魔已经从她身体离开，她大概还能撑半个小时左右！但是这半个小时，她也是很危险的！”
钱松皱起眉头，那新生的小恶魔还挺有本事的，居然在诞生的瞬间就隐藏了起来。
也许，那小恶魔拥有某种类似于“隐身术”一样的天赋能力。
似乎是看出钱松正在试图用某种方法搜寻隐身中的小恶魔，躺在地上开膛破肚的安琪娜忽然弹起，以鬼魅般的速度，拖着一肚子翻出的内脏，朝着钱松抓去。
她的双手漆黑无比，指尖锋利得反光，看上去非常凶残。
如果钱松只是普通的超能力者，也许压根就防不住一个将死之人的突然“诈尸”吧。
但是很可惜，他不是普通的超能力者。
“唉……安息吧！”钱松一指戳进了安琪娜的额头，巨大的冲劲从她后脑勺爆发，她的后脑整个爆开，脑浆迸裂！
安琪娜脸上的狰狞僵住了，双眼慢慢失去了神采，双手也垂了下去。
钱松拔出手指，偏过头，不再看她，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安琪娜的眼球急速变成纯黑色，垂下的手臂飞快舞动，打向钱松的头颅，速度快到连残影都看不见！
“咔哒！”钱松的头被打歪了，脖子断成了锐角。
“咕咕咕~”安琪娜嘴里发出了得意的笑声，很显然，这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
“这样都不死？”钱松歪着脑袋说道，他有点惊讶了，“还是说，现在你是被恶魔控制的？”
安琪娜自然不可能回答他，张开嘴，犬齿飞快生长，身体也迅速畸形，变成了一个全身肌肉扭曲的怪物！
她的头颅变得像野兽一样，似狼非狼，似虎非虎，还有一张像昆虫一样的面甲！
第351章 古神面具
“妈了个巴子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这也太丑了！”钱松一把扯断自己被打歪的脑袋，“飞头术”发动，脑袋飞到了半空中，直接指挥自己的无头身体继续战斗。
脑袋和脖子的断口处，并没有任何的血迹，只有干巴巴的紫薯断层。
当然了，要比猎奇，还是眼前这个“产仔”后的的恶魔人更恶心一点。
无头的紫薯分身一拳捣在安琪娜昆虫一样的面甲上，将安琪娜膨胀的身体打得后仰，然后趁此机会绕到她的身后，一下子就骑到了变得和狮子一样四脚着地的安琪娜的背上。
安琪娜的反应很快，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继承来的战斗意识，直接往地上一趴，然后四肢反折180度，锋利的爪子饶了一圈，死死抱住了后背上的钱松。
这怪物的力气大得可怕，钱松的分身陡然间居然没能挣脱开来。
趁此机会，怪物张开了利嘴，一团幽暗的魔法能量球在口中生成，然后直接对着钱松的身体爆发出了一道粗壮的能量波。
远远看去，就像西幻电影里的恶龙吐息和某动漫中的“尾兽玉”的结合体。
那小精灵果然没有说错，刚生下恶魔幼崽的恶魔人，果然非常危险。
在这一发“尾兽玉”的攻击效果非常可观，钱松这具分身在不用妖力护体的情况下，居然被轰出了一个巨大的洞！
当然了，钱松是故意不用妖力护体，也不使用防御型妖法的。
目的自然是为了测试一下这玩意儿的真实战斗力如何。
以如今紫薯分身的单纯的身体强度而言，这一发“尾兽玉”足以轻松击穿一辆装着反应装甲的重型坦克。
“桀桀~”
变成了怪物的安琪娜怪笑着，她的昆虫面甲刚才被钱松一拳打得裂开，露出了内部恶心的黏液，以及已经基本上融化了的五官。
丢开她认为已经死去的钱松的“尸体”，安琪娜继续朝着胡青青冲了过去，她的恶魔幼崽就在这个咖啡厅的角落里，天赋技能是【隐身】，无论如何，她都要保证在自己油尽灯枯之前，将附近的一切有可能威胁幼崽的活物全部清除掉。
安琪娜不认为胡青青有多强大，事实上，她是冲着胡青青肩头的那三只小精灵去的。
…………
胡青青从刚才开始，就有些不对劲。
准确地说，是从钱松身首分离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就忽然剧烈波动着，失去了高光。
钱松对她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早就告诉过她关于本体和分身的秘密，胡青青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钱松的分身。
可是，这却是她第一次见到钱松的战斗方式，或者说，战斗状态。
身首分离，在一般意义上来讲，完全可以和“死亡”联系到一起。
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妖法的她，完全没有那种“哇哦！好神奇，好厉害！”的绿茶感叹，她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钱松疼不疼，难不难受。
无论是不是失去了前世作为大妖的记忆，钱松都是她的逆鳞。
看着自己最最心爱的人脑袋都搬家了，她怎么嘻嘻哈哈得起来？
相反，她一点也不觉得这很好玩。
特别是在钱松故意示弱，上半身被打出那么大一个透明窟窿的时候，胡青青浑身一震，脸色忽然变得冷若冰霜，气质大变。
有一种执念，即便转世投胎，被洗去了前尘往事，也依然毫不动摇；
有一种深爱，即便重头再来，被抹去了点点滴滴，也还是百死不悔。
所以，面对怪啸着冲了过来的安琪娜，胡青青按住了跃跃欲试的三只小精灵。
她自然没有恢复作为大妖的记忆，也没有恢复大妖的力量。
可现在，她的身份也不是任谁都可以随便欺负的。
她是阴影之地的新神。
即便刚刚继承这个身份不久，但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她是【神】。
她这个新神，因为继承方式过于特殊，所以并没有能够得到作为神明该有的各种手段和能力。
但是，她的这副身躯，也已经不是普通人类了。
就像钱松说的，胡青青骨子里从来都是一个要强的性格，她不容许自己是钱松的累赘，这一点从她奔赴千里回到纽约帮忙就能看出来。
花瓶，她是不当的，如果可以，她会与钱松并肩而立，而不是躲在他的身后。
“女王，回想一下阴影之地里古神的模样！”小精灵们有些焦急，胡青青不肯让她们帮忙，应该是想自己出手收拾这头怪物。
电光火石之间，胡青青回想起了在阴影之地中保持站姿死去的5个古神。
一瞬间，她的脸上多了一只面具。
这是一个镜面的全覆式面具，面具的表面，像星河一样灿烂。
这是【古神面具】，是阴影之地的神之权柄之一。
安琪娜冲到她的面前时，从那古神面具的镜面中，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她猛然停了下来，充血的畸形眼球一瞬不瞬地盯着胡青青的面具瞧着。
那面具里的星海，有着极强的致幻效果，这种效果，钱松之前在阴影之地是见识过的，如果不是他意志坚定，恐怕已经迷失在这种精神攻击之下了。
趁着安琪娜陷入了迷茫，胡青青问小精灵道：“这个东西……要怎么才能杀死？”
刚才明明钱松都一指爆了它的头了，这东西居然没死，甚至还变身成了更强的怪物。
“这种东西，叫做‘尸魔’”小精灵答道：“在缘故时期，这是一种很常见的黑魔法，一般都是法师对别的尸体使用，很少有自己对自己施法的……这个恶魔人为了保护恶魔幼崽，的确够狠！”
“哎呀，你怎么答非所问呢？”旁边另一个小精灵吐槽道：“女王的问题是如何杀死它，你阿巴阿巴了半天，等于没说啊。”
第三个小精灵性格最耿直，说道：“我们三个的知识结构，其实也不算全面，并不知道该怎么……”
“啪！”就在这时，迷迷糊糊的安琪娜忽然猛地一拳击中了自己的脑门儿。
巨大的力量，直接把它自己整个头颅打得爆开！
第352章 跃跃欲试的女神
自己爆自己的头，这绝对可以算是有史以来最硬核的破解幻术的办法了。
与此同时，安琪娜硕大坚韧的尾巴，无声无息地抽向了胡青青的脑袋。
“轰！”
这一尾巴，抽到了钱松那具残破的无头身躯上。
“战斗的时候，可别分心哦！”钱松一直悬停在半空中的脑袋降落到了脖子上，用手扶正，然后温和地对胡青青说道。
他很爱胡青青，自然也就很尊重她的意愿。
既然她想自强，想帮忙，那他就不会大男子主义地阻止她，说什么“战斗是咱爷们儿的事，你个女人躲在我身后嘤嘤嘤就好了。”
这样说固然很霸道总裁，也很能博得一些内心住着小公主玛丽苏的女人的欢心，但胡青青从来就不是这种田园女。
要不然，前世在修真界的时候，她也不会历经磨难，渡尽劫波，终成了撼天动地的一代大妖。
安琪娜怪物一般的的尾巴非常坚韧，但是这一次，因为钱松用妖力对自己身体的强度进行了提升，导致安琪娜的尾巴承受不住反震，爆裂开来。
鲜绿色的“血液”四处飞溅，这些“血液”腐蚀性很强，不论沾到什么都能腐蚀出一个洞来。
比如这间咖啡店的地板和桌椅，凡是被那“血液”沾染到的地方，都已经在滋滋冒烟了。
现在的安琪娜早已没有了人形，自己打爆了自己的脑袋，然后又长出了一个新的头出来——巨大的口器满嘴尖牙，身高已经窜到两米多高，两条手臂变成了像螳螂一样的刀臂，全身偏偏还长满了类似人体一样的肌肉组织。
总之，整体看来，更像是一只站立起来的大虫子，更夸张的是，原本被恶魔幼体出生时撕裂的腹部，现在变成了一张长满利齿的大嘴，不停往外喷射着腐蚀液！
这怪物速度极快，它挥舞着镰刀一样的爪子，一只爪子劈向胡青青的胸腹，另一只爪子斩向钱松的后颈。
“咔哒！”“呯！”这是钱松挡下两记“镰刀”，以及他一拳击中怪物新长出来的那颗脑袋的声音。
怪物的脑袋又碎了，一块头骨飞出，击穿了咖啡店的窗户，像炮弹一样，将空气划出可怕的高鸣声，飞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三只小精灵喉头滚动，不自然地咽了口口水，这么暴力的击打，真的不会影响女王的心情吗？
她们女王的心情……当然是和钱松同仇敌忾啦。
那怪物自然不会这么容易死，头部应该不是它的要害，或者说，它的身体不止有一个控制中枢！
这不，虽然脑袋又被打没了，但它的反应一点也不慢，腹部的那张大嘴猛然张开，一口就将钱松的腰身咬进了嘴里！
这张恐怖的巨嘴里满是利齿，此时这些利齿正像锯条一样，快速地“锯”着钱松的腰腹，这撕咬方式和鲨鱼倒是很相像。
为了防止钱松挣扎逃跑，怪物那螳螂一样的爪子扣住了钱松的肩膀，固定住他，腹部的大嘴一边分泌腐蚀液，一边“锯咬”钱松，整个就是一台高效的绞肉机！
如果换做别人，当然是十死无生，可惜，它遇到的是钱松。
说实话，对钱松来说，这怪物咬他几口也无所谓，反正紫薯分身没有痛觉，不疼也不痒，可是它的“口水”实在太恶心了——又腥臭，又有强腐蚀性，还能拉丝，现在的情况是，那些浅绿色的“口水”马上就要流到他的大腿上了。
这让有着轻微洁癖的钱松，如何能忍？
不是害怕，而是恶心！
“滚！”钱松大喝一声，抓住他肩膀上的两只怪物爪子用力一拽，就像扯蟹腿一样直接扥了下来。
然后，两手分别抓住怪物腹部大嘴的一边，用力一撕：
“嗤！”
怪物被生生撕成了两截。
大量的绿色“血液”喷溅了出来，小精灵们用魔法盾给胡青青撑起了一把透明的“伞”，以防这些污秽之物沾到她们的女王身上。
地板很快就被腐蚀了个大坑。
可怕的是，这怪物居然还没死，钱松一手提着一半，它仍然不停地蠕动着，似乎是在不停自我修复。
“超速再生？”钱松很无语，“能不能来个新鲜点的能力啊？”
超速再生的能力的确不新鲜，但这怪物的能力却比金刚狼之类的超速再生能力者更奇特一些。
很多人都曾吐槽过金刚狼的能力，问：在拥有艾德曼合金骨头之前，如果把金刚狼从中间对称地劈成两半，请问是哪一边会长出新的金刚狼？左边还是右边？
但是这个怪物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它的答案是：两边都能！
所有，在短短十几秒时间里，被钱松撕成两半的怪物，恢复成了完整的两只，只不过体型比刚才小了几号而已。
两只怪物都被钱松举着，足不沾地，四肢挥舞着，试图击打钱松，像两个正在被大人教训的熊孩子。
物理攻击貌似杀不死这样的怪物，就算打碎了剁烂了，也会长出无数新的个体出来。
“严格来说，这怪物已经算是魔法生物了。”小精灵凑了过来，“你这样是杀不死它的——要用魔法打败魔法！”
钱松不会使用魔法，黑魔法白魔法都不会。
他倒是有好多种彻底消灭这玩意儿的妖法，不过，他看到旁边从刚才起就跃跃欲试的胡青青，所以也就不急了，先给胡青青练练手，熟悉一下自己的力量吧。
“你来吧，青青。”钱松用力将两只怪物掼在地上，将它们丢进了自己的血液腐蚀出来的大洞里：“我去换个分身，现在这个分身脏兮兮的，而且受损严重，要送回地下自我修复一段时间……我马上回来！”
他这口气，就像是打篮球出了一身汗臭汗的男生，要去洗澡换衣服一样随意，非常自然，避免让胡青青察觉到任何迁就宠溺的感觉——她真的不喜欢那样。
胡青青点了点头，然后一个闪身接近怪物，一条修长的大腿就像鞭子一样扬起，然后狠狠踩下，猛地踩在了其中一只怪物的身上。
怪物的身体，从被这胡青青踩中的地方开始，逐渐变成了银色。
或者说，变成了和古神面具一样的镜面色。
等这怪物全身都镜面化之后，“咔嚓嚓”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从它全身上下的每一寸地方传来。
“砰！”
怪物炸了。
炸成了漫天的银屑。
第353章 除魔的艺术
胡青青自己都没料到，她这一脚的威力会如此夸张。
戴着古神面具的她，长发飘飘，面具上变幻着各种神秘的深邃图景，流光溢彩之中，散发着淡淡的神威。
这一脚踏碎了其中的一只怪物，另一只怪物见状并不畏惧，或者说，这怪物早已经丧失了恐惧之心，它像豹子一样跳得老高，悍不畏死地朝着胡青青发起了攻击。
结果不言而喻，和之前那只怪物一样，被胡青青踢了一脚，如同镜子一般，碎成了一地的渣子。
两堆“玻璃渣子”混合在了一起，刚被钱松一分为二的它们，最终还是合在了一起，也算是“全尸”了。
由此看来，戴上“古神面具”之后的胡青青，有着能让敌人“镜面化”的能力，稍微用点力就能击碎。
不远处已经换了一具分身的钱松，漫步走了过来，刚才的一幕，他都看在眼里。
说实话，胡青青获得的神力之强大，稍微出乎了他的意料。
这种将对手镜面化的能力，他之前在阴影之地和那些古神战斗的时候，并没有见识过。
比起拳拳到肉或者刀刀见血的战斗方式，胡青青这种灭敌手段，显得文雅且唯美得多——没有一丝一毫的血腥画面，反而如同阳春之下的白雪，晶莹剔透得有些梦幻。
就像一幅充满了艺术感的动态图画。
“呼~”胡青青双手背到了身后，脸上的“古神面具”自动撤销了，然后对钱松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阿松，我以后能帮你了！”
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为了不让钱松看到，所以才背到身后去藏起来。
之所以手抖，除了因为第一次使用古神的力量而激动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这是她第一次杀戮。
虽然她面对的是怪物，完全不成人形的怪物，但毕竟这怪物原本也是个正常的人类，是个被“恶种”寄生的可怜人。
也许前世在修真界的时候，她已经成长为一个杀伐果断的大妖了，可现在的她，从记忆到性格，都还停留在上上辈子的那个普通女孩的水平而已，刚刚终结了一条生命，心里怎么可能一点波动都没有呢？
但是，她不想把这份惶恐表现给钱松看，不想给他增添烦恼——就像她说得，她以后可以帮钱松了。
她心里非常清楚，这里是漫威宇宙，不是象牙塔的童话世界，在这里，什么样的古怪生物都有，什么可怕的事件都有可能爆发。
钱松一直都在关注着胡青青的一举一动，所以他没有多说什么，走上前去，一把将胡青青拥进了怀里，轻轻地抱着她，缓慢地旋转，右手在她的背后有节奏地拍着。
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
这个拥抱和温暖的胸膛，胜过千言万语良多。
“好了好了，老怪物打掉了，该找小怪物了。”抱了一会儿，钱松低声说道。
所谓的“小怪物”，指的当然是刚刚从恶种魔胎中诞生的小恶魔。
胡青青平静了很多，手也不抖了，她抬起明亮的眸子看着钱松，然后点点头，对三只小精灵使了个眼色。
小精灵们会意，分别飞到咖啡厅的一角，悬停在半空中。
这咖啡厅内部四四方方的，有4个墙角，小精灵们占了3个墙角，用的是很经典的“围三缺一”的计策。
这只小恶魔有隐身的天赋能力，唯有魔法能让它现形。
钱松不会魔法，小精灵们会。
钱松对着小精灵们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她们的战术了。
不用小精灵们多解释什么，钱松也猜得到，小精灵们会设法将小恶魔的隐身术破解掉，然后将它逼到咖啡厅的东南角，也就是“围三缺一”里的那个“一”。
到时候，就看钱松的了。
小精灵们深吸一口气，脑门儿上的呆毛同时竖起，散发出一阵阵锐利的金光，这些金光纵横交错，以三人为顶点，交织成了一张等腰直角三角形的光网。
“啪！”
“噼里啪啦！”
咖啡厅里响起几声脆响，有点像电蚊拍电到蚊子时发出的声音，只不过比那个要响亮很多。
声音很响，乍一听，四面八方都有，但却找不到音源，就像晴天霹雳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有一点可以肯定，小精灵们编织的这张光网，的确“电”到了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那只小恶魔。
“唧！”
很快，大厅里回荡起了一声尖啸。
尖啸过后，房间的东南角，又传来仿佛指甲剐蹭玻璃的刺耳声音，离钱松不远的地方，空气似乎裂开了一道口子，就如同哈利波特的隐身袍被树枝划破，一股黑色淤泥一般的东西突然凭空而生，既不依附在墙上，也不落在地上，就那么悬在半空中。
这团“淤泥”缓慢地转动着，果冻一般的外膜随着转动，一刻不停地蠕动着。
“啧啧……”钱松看着那坨乌黑的“淤泥”，吐槽道：“这是什么鬼？恶魔不长这样吧？比起恶魔，我看它更像是脏兮兮的史莱姆。”
“那当然不是恶魔。”一只小精灵解释道：“你们人类出生的时候，不也是伴随着羊水吗？那东西就是类似的玩意，集中精神！它就要出来了！”
“咔咔！”
小精灵话音刚落，一个暗红色的身影，从那裂开的“淤泥”里窜了出来。
因为离得近，所以钱松很轻易就看清了这只小恶魔的样子：
暗红色的皮肤，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儿，细密的鳞片，锋利的爪子，长长的尾巴，背后一对尚未发育成熟的肉翅。
这些都在钱松的意料之内，毕竟他见过墨菲斯托恶魔完全体的样子，地狱恶魔果然都是同一个画风，没什么好惊诧的。
只有一点，让钱松觉得有些辣眼睛——它长了两个头。
一个头是和普通恶魔差不多的样子，山羊似的头脸，尖尖的耳朵，猩红的眸子，锋利的牙齿，额头上还有两只尖锐的弯角。
另一个头的皮肤是乌黑色的，只长了一只独眼，独眼的瞳孔是紫色的，整个脑袋光秃秃的，既没有毛发，也没有尖角，甚至没有耳朵和鼻子，只有一张满口鲨鱼状利齿的大嘴巴。
“变异了？畸形了？”钱松嘀咕道。
“它大概有1分钟左右的时间无法进入隐身状态，抓紧时间啊！”小精灵喊道。
钱松点点头，也不废话，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向了小恶魔。
小恶魔又是一阵尖叫，这回是两个脑袋的嘴巴同时叫的，就仿佛是两个海豚音的声乐高手同台比拼一样，咖啡店门窗上的玻璃，瞬间全都碎了。
小恶魔两张嘴里发出的“魔音”，共振了。
这种蕴含着魔法力量的音波共振，直接在小恶魔的身体周围10米范围内，形成了一道音波墙。
可惜，小恶魔的这道音波墙并没能阻止钱松。
钱松分身的体表，长出了一层细细的绿色绒毛，直接将这音波的力量吸收掉了。
钱松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小恶魔那颗正常头颅的眼睛里，闪烁着惊讶的神色。
很显然，它没想到钱松这么轻易就突破了防线。
“唧！！！！”
和刚出生时一样的尖啸声，只不过这次声音更集中在这间咖啡店里，店外的人可能一点也听不到，因为能量的集中，导致咖啡店的墙壁都被声音震得龟裂开来。
面对这种地狱咆哮一般的超强声波，两只小精灵忠心耿耿，各自飞到胡青青的耳边，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耳塞，堵住了胡青青的耳朵。
钱松倒是没什么感觉，皱眉道：“除了隐身，你只能干嚎吗？你是鸡吗？唧个屁的唧！”
似乎是听懂了钱松的嘲讽，恶魔那只独眼脑袋，见伤不了钱松，停止了叫声，紫色的瞳孔开始泛起一层层的光晕！
那光晕很美，美到任谁看了都想沉迷其中。
“又是幻术吗？”钱松感到了无聊。
胡青青又戴上了古神面具，轻轻走到钱松身边，面对着小恶魔站着。
小恶魔独眼中的紫色光晕照耀到古神面具的镜面上，直接被反射回去了。
小恶魔的眼神呆滞了，两个脑袋都中了自己的幻术。
接下来，生出异心的两个脑袋，开始反目成仇了。
两个脑袋开始争抢身体的操控权，最终谁都没占到便宜，各自可以控制一半的身体。
于是，小恶魔摔到了地上，左手和右手、左脚和右脚，开始了一段精彩的“左右互搏”。
胡青青脸上的古神面具银光乍现，一股粗大的银色光芒从面具上倾泻而下，浇灌在小恶魔的身上。
于是，就像中了美杜莎的“石化之眼”一样，小恶魔左右互搏的动作越来越慢，越老越僵硬，几秒钟过后，整个身体的一切机能完全停止，变成了一个滑稽的镜面雕塑。
镜面裂开，这次和之前消灭的那个恶魔人安琪娜不同，小恶魔的身体并没有碎成一地的“玻璃渣”——它的体内翻涌着漆黑的火焰，镜面碎裂之后，漆黑的火焰闪电般地向着咖啡厅破碎的门窗飞去。
它想逃。
钱松不会给它逃走的机会。
他默念玄咒，妖界之门被他打开了，一只比那漆黑火焰还要乌黑的鸟儿从门中飞出。
无需钱松调度，那黑鸟几乎在一瞬间就抓住了那团漆黑的火焰，然后整个吞进了肚子里去。
……………………………………
恶魔人和小恶魔全都被消灭之后，还在城市中乱窜的可怕“丧尸”们，就像忽然没了电的玩具一样，一瞬间同时倒地不起。
失去了魔力的支撑，“丧尸”们理所当然地“没电”了，变回了普通的尸体。
尸横遍野的纽约，不知道要用多久才会走出今日的阴霾。
当然了，这个多灾多难的城市，一直就没少被阴霾笼罩过。
正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安琪娜是“5号”恶魔人，在纽约这座城市里，并不只有她一个恶魔人。
这不，一个身材矮小、化着小丑妆的男人，看着满街失去了“活力”的尸体，以及来来往往的救援人员，本就因为妆容翘起的嘴角，咧开得更大了。
“嘿！小侏儒！”一个粗大的声音从小丑的身后传来。
那是五六个打扮成朋克风格的混混，出言不逊的，正是这几个混混的首领，一个高大的金发壮汉。
金发壮汉看到小丑转过来的脸，先是一愣，然后笑得更夸张了。
“小矮子，你这身打扮，还把脸涂成这样，难不成也和我们一样，想出去抢东西？”金发壮汉问道。
小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
“我跟你说话呢！小不点儿！”见小丑一直不搭理自己，金发壮汉怒了，对着小丑的胸口就是一脚。
身高只有1米4左右的小丑，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脚。
这一脚，直接把小丑踢得倒飞出两米多远，可见这一脚的力度。
小丑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要是在以前，在平时，金发壮汉或许还会慌张一下，毕竟他这属于当街杀人，目击证人会有很多。
但是现在不同了，整座城市都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谁还顾得了他啊？
想到这里，金发壮汉撇撇嘴，又踢出一脚，把小丑的“尸体”踢到了路边，然后带着小弟们在尸体上摸索了好一会儿，除了搜到一些现金以及一块手表之外，再没有别的值钱的东西了。
干完这一切，金发壮汉发现小弟们看向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
“兄弟们，别害怕。”金发壮汉以为自己的同伴们之所以会用异样的眼神注视着自己，是因为刚刚杀了人而感到恐慌，他继续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和咱们平时玩的那些3A游戏大作完全一致，丧尸都出来了，说明末日已至。
都末日了，你们就别管什么警察、法律之类的东西了，在这末世，那些东西连狗屁都不如……咱们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小弟们并没有被他的这一段话所鼓舞，甚至一个个全都瑟缩着往后退，那眼神，就仿佛是见鬼了一样。
其中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混混咬了咬牙，对壮汉说道：“大哥……你，你先照照镜子……你的脸……”
第354章 小丑瘟疫
壮汉摸了摸自己的脸，忽然感到自己的嘴角一疼，不知怎的，他觉得自己的嘴巴好像突然变得好大。
不，不是嘴巴变大了，而是……嘴角撕裂了，腮帮裂开了，一直裂到了耳下！
金发壮汉心跳加速了，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他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于是颤巍巍地掏出手机，打开了自拍。
“啊啊啊啊啊！”金毛壮汉见鬼了一样惨叫起来。
手机自拍镜头里，他的脸上不知何时出现了小丑一样的妆容，这也就算了，关键是，他的小丑嘴巴不是用油彩画的，而是真的像被人用锋利的小刀向两边剌开了。
刚才明明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金发壮汉也不是白痴，他很快就联想到，自己刚才欺凌了一个矮个子的小丑。
这报应……来得也太快了吧？
可是，那个小丑只是被他踢了一脚就躺着不动了，也许死了，也许休克了，总之，谁也没看到那小丑还手啊。
金发壮汉惊恐地摔烂了自己的手机，然后转过头去看那个被他踢到路边的小丑“尸体”。
那里什么也没有，小丑“尸体”不知何时，凭空消失了。
这下，不仅是金发壮汉，他的所有小弟，都被吓得够呛，就像过冬的小鸡崽子一样互相紧靠着瑟瑟发抖，谁也不敢讲话。
周围混乱的人群、维持秩序的警卫队、开着救护车呼啸而来的救援队，如此热闹的街道，对这几个街混子而言，都成了无声的背景，无关紧要。
再热闹，也驱散不了他们此刻心中的寒意。
金发壮汉的嘴角越来越疼，越来越疼，他再也顾不得此时此地的诡异气氛，再也顾不得自己的大哥身份，他想逃，赶紧逃，逃到医院去，去缝合伤口，去杀菌消炎，去看看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借以慰藉自己，高科技仍在，鬼神退避。
“滚开！”壮汉粗鲁地将身前的一个小弟推开，向前夺路而逃。
“大哥，等等我们啊！”一个小弟一把抓住了壮汉的一角，声音哀怨而又惊恐，还带着一丝莫名其妙的诡异。
“松手！”壮汉用力拍向小弟的手腕，转过头来怒目而视，等他看清了这个小弟的样子，脸上的怒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的惊骇。
小弟，或者说，小弟们，一个个全都和他一样，长出了一张小丑脸！
“啊啊啊啊啊啊！”就像克苏鲁小说里san值狂掉的倒霉蛋一样，金发壮汉这下是真的快要疯了。
这些小跟班们比壮汉这个带头大哥更惨，因为金发壮汉是自己的脸变成了小丑的样子，而小跟班们则不同，他们的小丑脸是从前额长出来的另外一张。
而这张小丑脸，正张着大大的嘴巴，啃食着跟班们原本的脸！
脸咬脸，然后融合、占据。
金发壮汉是个恐怖片爱好者，他从小到大几乎看过全世界所有国家的所有恐怖电影，但他从未见过此刻这种恐怖的场景。
跟班们脸上的痛苦，正在撕咬他们脸庞的小丑脸脸上的贪婪戏谑，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别丢下我们啊，大哥！”小弟们的哀嚎声，听在金发壮汉的耳朵里，就仿佛来自地狱里的厉鬼一般，他仅剩的本能，让他用上了全部的力气，往前方逃去。
前方的人群很密集，失去了活力的尸体更是堆积成山，不过金发壮汉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摸了摸自己怀里的一把小手枪，他知道现在医院一定非常忙，他要用枪逼着那些医生，优先给他缝合腮帮。
…………………………………………
刚刚经历过尸潮的市民们见到尸潮停下了，变回了正常的尸体，除了少数胆大的，几乎没人再想在这街道上待着了，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回家猫着，直到街上的尸体被打扫干净，然后彻底消毒，他们才会再出来。
至于谁来打扫，谁来搬运这数万具尸体，谁来消毒杀菌，他们不管，毕竟这个国家大部分人都有一句口头禅：“It'snoneofmybusiness（与我无关）”。
相比起纷纷逃离的群众，金发壮汉现在就像是一个逆行者——医院的方向，和路人们逃跑的方向，是反的。
所以，很多逃跑的市民看到逆行飞奔的金发壮汉之时，纷纷竖起了大拇指——给自家画了小丑面妆，不就等于是蜘蛛侠一样的面具吗？这种时候不逃跑，反而朝着灾难的地方逆行，不就是英雄吗？
对，要的就是英雄，反正一有什么事情发生，总会有英雄站出来。
至于英雄们要怎么和灾难或者反派斗智斗勇，打生打死……还是那句话——It'snoneofmybusiness。
可惜，这一次，这位逆行的壮汉，并不是一个超级英雄。
相反，他远比一般的反派还要危险。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普通的反派，都有着固定的目标，并不会随时随地地伤害一切和他们擦肩而过的人。
而金发壮汉则不同，凡是和他擦身而过，范围接近过1米以内的人，全都在几秒钟之后，步了壮汉小弟们的后尘——额头上长出了一张小丑脸！
而这些倒霉的路人，就像传播瘟疫一样，将小丑脸一个接一个地传给另一个人……
将视角从金发壮汉的头顶迅速向上提升，就能看到整个布鲁克林的街道上，所有的普通人，正在迅速被“传染”上一张小丑脸。
视角继续往上抬升，整个纽约尽收眼底，由于“小丑瘟疫”的迅速蔓延，短短两个小时之内，由于人群的惊恐和乱窜，大半个纽约市直接沦陷了。
大半个纽约市的地表上，一张张五颜六色的小丑脸呆滞地仰头望天，这些小丑脸作为“像素点”，从高空中往下俯瞰，形成了一张巨幅的小丑吐舌照！
什么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这就是。
只不过，比起之前的尸潮，现在的“小丑瘟疫”传播的速度更快，更难防御。
“嘿嘿嘿~”之前被金发壮汉“踢死”的小丑，此刻正坐在一个巨大的热气球上，在纽约上空向下俯瞰。
“真美啊，这简直就是……艺术品！”
第355章 嫉妒的魔术师
保罗以前是个挺有名的魔术师，起码在北美，他有一大票粉丝。
他擅长近景魔术、舞台魔术和街头魔术，美国电视上有专门的魔术频道，而他就是那里的常客。
自从社交媒体软件兴盛以来，他更是如虎添翼，他经常制作一些魔术视频上传到网络上，例如有土鳖或者推特等网站，获得了一大票网络粉丝，因为善于博人眼球，又会自我营销，他成了一名名副其实的网红。
他有一个幸福家庭，漂亮的妻子，给他生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儿子，他自己的收入也非常可观，在纽约有自己的房产，甚至还有一条二手的小游艇。
但是他痴迷于魔术表演以及粉丝们的崇拜，很少顾家，更别谈孩子的教育问题了，他希望自己的妻子能够做全职太太，负责照顾孩子和家里。
可惜他的妻子受够了他的所谓事业心，因为不顾家也是缺乏责任心的表现，所以两年前，她和保罗离婚了，孩子也被她带走。
直到家庭破裂，保罗才有了一丝后悔，他每个月只被允许看孩子三次，因为他不再是孩子的监护人，而他的前妻也已另嫁他人。
儿子皮特今年9岁，虽然保罗和妻子离婚了，但皮特和很多孩子一样，依旧孺慕着自己的父亲。
因为皮特也喜欢魔术，从小他就耳濡目染地在家看爸爸练习魔术，虽然他太小了看不懂，但是每当那些不可思议的魔术瞬间出现的时候，都是他最开心的时刻！
他也想当一名魔术师，像爸爸一样！
虽然爸爸不怎么和他待在一起，但是爸爸就是他的英雄！
前几天时间，妈妈带着皮特去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遭遇了化石复活事件，皮特自此也喜欢上了当时力挽狂澜的钱松，因为在他幼小的心灵和有限的眼界里，那也是一个魔术，一个大型魔术！
有着与生俱来的观察力和好奇心的他，偷偷从母亲的指缝里看到了钱松消灭那些复活动物的全过程。
皮特并没有感到害怕或者不适，因为他觉得钱松是正义的，他在救人，和自己的爸爸一样，他是个英雄。
既然是英雄，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就和动画片里的各种正义人物打败大坏蛋一样，这种场面，是他的最爱才对。
…………………
保罗最近很丧气，因为他发现自己在网上没那么红了，他的人气在下降。
不是因为他的魔术水平下降了，而是因为有更有趣的东西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超能力秀。
是的，那个由超能力少年们组成的少年英雄团，简直就是魔术师们的噩梦——人家都会超能力了，魔术算什么？就算再神奇，魔术终究都是假的，如何能与真正的超能力相提并论？
家庭已经破裂了，他很想念自己的儿子，可是前妻怎么也不同意把抚养权交还给他。
家庭生活失败，难道事业也要失败了吗？
他不甘心，他嫉妒那些拥有超能力却还想着从多媒体行业分一杯羹的少年们，就像当年，他嫉妒那些手法比他快的魔术前辈一样。
他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赢回别人的关注，他要重新获得粉丝的崇拜！
今天又到了看望儿子的日子了，他决定这次带儿子出来玩的时候，在儿子面前，在整个纽约、整个美国面前，表演一个魔术。
逃生魔术。
史上最困难的逃生魔术。
他会被铁链五花大绑，双手套上保护膜，然后用强力混凝土封住，装进一只纯钢打造的箱子里，箱子上只留出气孔，而且会被锁起来，锁在外面，无法从里面打开；然后在箱子外面再套等比例放大的箱子，套6层！然后这多层箱子会被放进一只巨大的玻璃立方体里，立方体会在60秒内注满水！
因为有出气孔的原因，水会在两分钟内灌满全部的箱子，所以他有两分钟的逃生时间，否则将窒息而死！
魔术表演的位置就在纽约港的一个码头，自由女神像的下面！
他邀请了纽约当地的电视台现场拍摄，同时他的团队也会在网络上直播他的表演，还在现场花钱雇了数百名观众前来捧场观看。
这次，他可是花了血本了。
这次表演的宣传语也打得很有火药味：“终极逃生术——即便是硝化人也逃不出来！”
都提到硝化人了，简直就是真·火药味十足。
除了字面意义上的火药味，更深一层的火药味更浓——硝化人事件已经结束了，当初导致612人死亡的悲剧，罪魁祸首当然就是硝化人，可是别忘了，在民间，还是有相当一部分人至今还是将这件事的责任归咎在那个名叫罗比·鲍德温的少年身上。
罗比·鲍德温是谁？
外号“速球”，少年英雄团中的一员，火爆网络综艺《超能力秀》中的主咖之一。
保罗的这句台词，暗地里其实就是在讽刺罗比·鲍德温，讽刺他抓不住硝化人还害得612人无辜死亡；
就是在讽刺《超能力秀》这个节目，讽刺节目主打的少年英雄们不靠谱，嘴上没毛，办事不牢。
这句话简直就是明里暗里同时带节奏的典范了。
谁都无法否认，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围观看热闹的人了。
早在一周前，保罗其实就已经在请一些媒体帮忙放出风声了。
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有很多人跑到了自由女神像附近，等着看好戏。
因此，现场其实已经超过了保罗花钱雇佣的“观众”数量，等魔术表演快开始的时候，已经接近两千人了。
既然这场逃生魔术秀的新闻标题那么带节奏，现场的“观众”里自然也不缺乏节奏大师，毕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
因此，观众群里顺理成章地冒出了很多标语牌，无非就是对罗比·鲍德温的二次抹黑，已经抗议法院判决不公，要求重审那个少年英雄的。
保罗对这些标语视而不见，他要的只是人气，至于这些人气都来干嘛，他就没兴趣了。
时间到了，他被五花大绑地塞进了套娃一样的6层箱子里。
在进入箱子之前，他对舞台边上的儿子投去了自信的微笑。
箱子被层层锁起来了，放进了巨大的玻璃柜中，开始注水。
因为箱子上有孔，所以并不算绝对隔音，恍惚间，保罗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有点像好多人一起尖叫的声音。
他没有想太多，只以为是观众对他的表演叹为观止的口哨声。
“（小丑）！”
“哦！我的上帝啊，他们数量太多了……”
“他们冲过来了……这是恶作剧吗？”
“他们想要干什么？”
“天啦！他们在咬一个小孩的脸！”
“快逃啊！这是一群疯……啊啊啊救命……呃……噗……”
第356章 牧孩吹笛人
保罗的这次表演，是非常经典的水箱逃生魔术，几个世纪之前就有人做过了，因为难度系数大，本身有一定的危险性，所以表演的人不算多。
当然了，魔术就是魔术，所有的魔术都是假的，就比如保罗的这一台魔术，只有透明大水箱和里面的水是真的，剩下的都是假的。
也就是说，从困住保罗的6层大铁箱，到捆着他的锁链和手铐，全都做了手脚。
只要发力巧，心理素质高，足够镇静，手铐和锁链都能很快挣开，至于铁箱位于外面的大锁则是障眼法，铁箱挂锁的合页其实是一层薄薄的塑料，一顶就裂开了。
所以，在听到外面不正常的扰动和观众的惨叫之后，保罗不淡定了，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儿子皮特还在外面，万一……
因此，他不能再按部就班地搞噱头慢慢表演了，他要赶紧出去！
于是，只用了不到两分钟，他就挣脱了身上的镣铐和锁链，破了自己之前的表演记录。
接下来，只需要顶开铁箱的门就行了。
早就有水从铁箱壁上的孔洞里涌进来了，水位已经到了保罗的腰部，他深吸一口气，用手肘向上奋力一顶，很好，第一层铁箱的锁已经掉下来了。
接着就是第二层、第三层……
在顶到第五层的时候，外面嘈杂的哭喊声逐渐微弱下来，而保罗的头顶上，也只剩下最后一层铁箱的门了。
直觉告诉他，此刻外面一定非常危险，有可能，只要他将最后一层箱子盖顶开，就会直面危机。
而如果躲在里面再多等一会儿，说不定危险自己就离开了。
保罗咬了咬牙，甩开了脑海中的懦弱想法，用力将最后一层盖子顶开了。
强烈的阳光，新鲜的空气，让保罗在打开盖子的瞬间本能地闭起了眼睛。
几秒钟过后，他才适应了光线，举目望去，观众和人群散去了一小半，大部分还在，只是他们一个个呆滞地仰头望天，一动不动，每个人的脸上，都涂着小丑的脸谱。
“皮特！”保罗跳出箱子大声喊道，到处都看不到自己的儿子，这让他焦急万分。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啊？
焦急的保罗顾不得许多了，他跑到观众席最前排，儿子刚才坐着的地方，拉住一个仰头望天的人问道：“请问，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儿子，一个7岁的小男孩，穿着橘色的外套和蓝色的小牛仔裤？”
被他拉着的人全身僵硬，任凭保罗如何推搡，一点反应都没有。
如果不是胸膛还在起伏，口鼻还在呼吸，保罗差点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嘟嘟嘟~嘟嘟嘟~”
一阵悠扬的笛声由远及近，保罗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高不足1米5的小丑，迈着夸张而又滑稽的步子，慢慢一边吹着笛子，一边沿着马路往自由女神像这边走来。
而在他身后，跟着一条长龙似的队伍。
这个队伍里没有成年人，全都是一些儿童或者小小少年。
和周围呆滞地仰头望天的成年人不同，这些小孩们的脸上并没有被“感染”上小丑脸谱。
相反，他们一个个表情生动，和平日里正常孩子们该有的模样没有差别，并不像被控制了神智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跟着小丑。
吹笛的小丑越走越近，然后很敏锐地发现了现场唯一一个没有被感染成小丑脸谱的成年人——保罗。
保罗顾不得害怕，他发疯似的冲到孩子们的队伍里，一个一个地仔细辨认着，他希望能在这队伍里，找到自己的孩子。
“我的马戏团里，原来也有一个魔术师。”小丑停止了吹笛，饶有兴致地走到保罗身边，淡淡地说道：“不过，那个家伙年纪大了，老眼昏聩，已经变不了魔术了，所以，能请你帮忙，在这自由女神像下，表演一个大型魔术吗？”
保罗没有理会他，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找到儿子，其它的什么也顾不了了。
“表演完，你的儿子自然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怎么样？”小丑说道。
保罗咬咬牙，恶狠狠地盯着小丑，大声道：“你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告诉我！我儿子在哪儿？”
“别着急，别着急，稍安勿躁！”小丑完全无视保罗卡着他脖子摇晃的双手，脸谱上标志性的小丑笑容显得有些阴森：“魔术很简单，你应该也表演过……大变活人，怎么样？熟悉吗？”
保罗喘着粗气，他开始有些胆怯了，因为这个小丑的喉管明明被他捏得死死的，却完全不影响呼吸和说话，这太违反常识了。
一想到“常识”这个词语，周围一切的异常情景——上千个呆滞的成年人顶着小丑脸谱、吹笛的可怕小丑、跟着他的一大群孩子……瞬间，这些所见所闻，一起汹涌地冲击着保罗的神经。
“别害怕，魔术师先生。”小丑居然反过来安慰起了保罗：“你一定是个很爱孩子的父亲，对吗？为了孩子，你一定可以克服恐惧的，对吗？”
保罗心中的恐慌丝毫不减，但是想到自己的儿子皮特，他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不想再在这个可怕的小丑面前露怯。
“嗯，这才对嘛！”小丑的声音很尖锐，就像和垂死的猫儿交换了声带：“按我说的去做，你不仅可以和儿子团聚，还能成为这个国家有史以来最出名的魔术师，相信我！”
“你想让我怎么做？”保罗不敢去仔细思考为什么自己没有像周围的人一样，脸上长出一张小丑脸谱，他只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希望这场噩梦赶紧过去。
“你看到了吗？在我的身后，有很多很多的孩子。”小丑戏谑地笑道：“我要你表演的‘大变活人’的魔术，就是把这些孩子全都变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你的儿子站在你的面前，怎么样？这个想法是不是很棒？”
“变没了……是什么意思？”保罗的声音有些发颤：“我今天并没有准备这么大型的群体魔术道具……”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魔术师先生。”小丑跳上了一个台阶，在一个站在台阶旁的呆滞男人额头上拍了一下，这个男人马上就恢复了行动能力，他的手上捧着一个专业的摄相机。
没错，这人就是保罗之前花钱请过来，对他的逃脱魔术全程拍摄的媒体人。
“网络直播哟，一万多个孩子，像篝火一样，烟尘四起，灰飞烟灭。”小丑尖声尖叫道：“用他们的消失，来换回你的儿子！怎么样？划算吧？”
第357章 以毒攻毒
先不提那魔术师会作何选择，小丑在自由女神像那边搞事情，难道复联英雄们都集体掉线了吗？
当然没有。
他们只是麻烦缠身，过不去而已。
“轰隆隆！”
与安静的自由女神像边上不同（自由女神像位于曼哈顿南边的自由岛上），皇后区正在上演复联内战。
是的，几年前经典的内战场景，又重现了。
只不过，这次更“热闹”了。
巨大化的蚁人依然还沉浸在狂暴之中，他现在正和不停怒吼的绿巨人打在一起。
绿巨人被蚁人的大脚一脚踢飞，在将一栋大楼撞穿一个大洞之后，毫发无损地从远处跑了回来。
他举起一辆几吨重的皮卡，高高跳起，直接砸在蚁人的巨大的脸上。
很明显，虽然那个5号恶魔人和她生出来的小恶魔都已经没钱松和胡青青消灭了，可是“邪念体”的影响并不会因为两者的死亡而消失。
就好比一条毒蛇咬了人，就算你把毒蛇当场打死，碎尸万段后煮熟了喂狗，也改变不了蛇毒在体内造成破坏的事实。
所以，小丑那边兴起了新的祸害，蚁人这边连上一波的伤害都还没扛过去呢。
绿巨人没有受到邪念体的影响，他之所以也如此暴怒，是因为……娜塔莎朝他开枪了。
是的，娜塔莎是复联中除了蚁人斯科特之外，被“邪念体”影响最严重的的人。
也许，除了本身的意志强弱之外，最能被邪念体趁虚而入的，就是曾经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痛苦和折磨吧。
娜塔莎朝班纳博士开了枪，班纳变身了——他就算自己朝自己嘴里开枪，也无法自杀，只会瞬间变身，然后把子弹吐出来。
被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开枪，这种冲击之下，浩克刚出来就几乎疯了，然后不知怎的，就和旁边巨大化的蚁人打起来了。
这两者加在一起，简直就是超级拆迁队，绿巨人的破坏力就不用赘述了，巨大化的蚁人简直就是稍微矮一点的奥特曼，被绿巨人举着汽车跳起来砸脸，巨大的力量让他一个踉跄，就像拳击台上被人打了一记右勾拳，向后退了两步，撞进了身后的大厦里，顿时把那大厦撞出了一个人形的大坑，大厦正面的玻璃全部碎裂，像下雨一样落到了地上。
几公里之外的另一边，索尔正在大战钢铁侠。
因为巴基被邪念体影响，再次变得嗜杀残忍，钢铁侠冲下去殴打了巴基，然后自己也感染了邪念体。
因此，现在索尔面对的，是一个黑化版的邪恶钢铁侠。
托尼现在身长穿着的，是一套之前从未给别人看过的红银相间的巨型战甲——“反雷神战甲”。
和那套巨大的“反浩克战甲”一样，这套“反雷神战甲”也是根据雷神的特点，专门开发的。
这套战甲有着斯塔克工业最先进的能量储蓄系统，就算索尔引来雷电攻击托尼，那些电能也会被暂时储存起来，然后对着索尔反攻。
当然了，索尔的斧子连灭霸都能劈死，所以这套战甲最特殊的功能并不是“蓄电”，而是“智能拆解”。
被这把斧子劈中的地方，在斧刃和装甲接触之前的瞬间，装甲会自动裂解成一个个米粒大小的立方体，就像游戏《我的世界》里的像素小块一样。
与此同时，托尼会趁机“金蝉脱壳”，再次与索尔拉开距离——外面穿着“反雷神战甲”，里面还有一层纳米战甲呢，托尼·斯塔克的机动能力早就点满了。
在拉开到安全距离之外以后，那些“立方体米粒”会自动飞到托尼身边，然后重新组合成战甲。
在那之后，各种激光武器和导弹系统，不要钱地往索尔身上招呼，索尔因为知道托尼是因为“邪念体”的缘故才变成这样的，当然不可能用上全力，甚至下死手，所以一时间竟然左支右撑地陷入了被动。
否则说真的，这套所谓的“反雷神装甲”，还真不够索尔拆的。
“想想小辣椒，想想你那还出生的孩子，托尼！”索尔一直试图唤醒托尼的理智，一边躲闪激光，一边大声喊道：“我记得你给他起了名字……是叫‘摩根’对吗？”
托尼充耳不闻，继续疯狂地攻击着雷神。
“摩根的父亲是一位英雄，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索尔的声音洪亮，铿锵有力：“我认可他的实力，认可他的精神……英雄也有打盹的时候，醒来吧！不要再让索科维亚的悲剧重演了，托尼！”
索尔的双眼电光闪烁，一道粗壮的雷霆从风暴神斧上发出，劈在了托尼的装甲上面。
这一次，“反雷神装甲”终于撑不住了，蓄电池完蛋了，整个装甲都被闪电的恐怖高温熔化了。
索尔这一击的力道控制得很好，摧毁了反雷神装甲的同时，并没有造成更大的破坏。
只是充足的雷霆电力，又穿透纳米装甲，给托尼·斯塔克来了一次过瘾的“电疗”而已。
被“电疗”刺激得全身麻痹的托尼迅速从半空中落下，被荡着蛛丝过来的蜘蛛侠稳稳接住，然后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落了地。
“斯塔克先生，你怎么样了？”小蜘蛛扯开头套，满脸关切地问道。
也许是索尔的“电疗”真的起了一点效果，也许是因为小蜘蛛那张稚嫩的脸蛋和纯洁的眼神，总之，托尼似乎真的清醒了一些，眼神也变得清明了不少。
“不能离他这么近，孩子！”索尔从天而降，大声阻止道。
毕竟邪念体这玩意儿有很强的传染性，索尔自己被雷霆环绕，尚且注意保持和托尼的距离，更别提那个穿着蜘蛛服的男孩了。
要知道，托尼是穿着纳米装甲殴打巴基的，只过了十几秒钟就被传染了。
“没事，钱先生给了我这个！”小蜘蛛从耳后摸出一根短发，向索尔解释道。
“那是什么？”索尔好奇地问道。
“呃……这是钱先生的头发。”小蜘蛛有点尴尬地答道：“钱先生说，要以毒攻毒……不管是邪念体也好，还是什么实体病毒也罢，在他的头发面前，都只是小角色罢了……”
第358章 拔一毛以损天下？不为！
钱松的肉体分身是以病毒为基础结构的特殊生命体，当然了，说是病毒，只是为了方便理解——他的本体毕竟已经是【妖王】境界了，所以血肉分身中作为基础结构的“病毒”，自然全都已经被妖化过了。
什么意思呢？
既有病毒的生物学特性，又有妖怪的玄奇加成。
为了方便理解，可以将钱松血肉分身的头发，比作《山海经》中的神鸟“灌灌”。
“﹝青丘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鸠，其音若呵，名曰灌灌，佩之不惑。”
翻译翻译：将这种神鸟的羽毛佩戴在身上，可以屏蔽一切幻术和精神、意念攻击。
钱松血肉分身的头发也有同效。
佩戴了钱松的一根毛，邪念体就完全无法侵蚀小蜘蛛的心智。
甚至，比起“灌灌”，钱松的毛发本身更是至尊病毒一样的集合体，佩戴了它，直接百毒（病毒、细菌）不侵，有效期长达一周左右。
所以，小蜘蛛才这么自信地重新冲过来近距离地接触托尼·斯塔克。
………………
“你见过钱松了？他人呢？”索尔问道。
像邪念体这种古怪诡异的玩意儿，索尔一向不擅长对付，只能自保，无力救人。
所以他对钱松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行为感到有些不爽，毕竟既然钱松可以搞定，早点过来不好吗？至于让大家互殴这么久么？
“是的，索尔先生。”小蜘蛛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子，先将被雷电麻痹得无法动弹的托尼·斯塔克放在墙角，然后从小袋子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根乌黑的短发，在索尔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将那根头发喂进了钢铁侠的嘴里。
“Ooh，gross（恶心）！”索尔看得寒毛竖起，喉结滚动，大声吐槽道。
吞吃毛发什么的，他最受不了看到这种场景了。
索尔8岁那年，洛基变成一条受伤的小蛇，引发了索尔的同情心，然后趁着索尔将蛇放进怀里的时候，变回原形捅了他一刀。
索尔9岁那年，洛基找到了一个三百年都没有洗过澡的老矮人，用一枚金币换到了一撮他的腋毛，然后用魔法把腋毛变成了一根鸡大腿送给索尔吃，等索尔吃到一半的时候，洛基撤销魔法，索尔看着手里仅剩的半撮臭烘烘的腋毛，连吐了三天三夜。
所以，对于吞毛这种事，索尔有着非常巨大的心理阴影面积。
“索尔先生，你要不要也来一根？”小蜘蛛一边拍着托尼的背脊，帮助他吞咽，一边问不远处的索尔道。
“不了不了。”索尔赶紧摇头，一是觉得恶心，二是真的用不着。
他是雷霆之神，邪念体入侵不进他的神之躯。
“咳咳……呕~”托尼·斯塔克吞下钱松的毛发之后，先是剧烈咳嗽了几声，然后干呕了几声，最后吐出了一大滩黑色的黏液，整个人迅速好转了过来。
索尔赶紧转过头去不看，这画面让他又想起了自己的童年阴影。
托尼吐干净之后，钱松的毛发从他的嘴角自己又冒了出来——钱松头发里的病毒结构可以说是宇宙第一毒，逼出邪念体之后，如果还留在托尼体内，不仅托尼要死，整个地球都会进入一场终极可怖的生化危机，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呸……呸呸”托尼刚刚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把嘴角的毛发吐掉，太痒痒了。
为了防止托尼用手去拿，小蜘蛛赶紧用戴着防护手套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那根毛发，重新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小布袋里。
来之前钱松数过，一共就给了10根毛，这些毛待会儿都要还回去的，少一根都不行。
不是钱松太抠，而是这玩意儿比地球人的任何核武器都要恐怖，一旦遗失一根，不管是被小狗舔了，还是被虫子拖进洞穴里做储备粮了，地球生物都会因此逃不过灭绝的命运。
钱松自己知道，他的任何一点病毒结构，在别的生物体体内的扩散和增殖速度，是普通地球病毒的几千亿倍，任何生物的免疫系统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生物本身就已经死了。
生物体死后，尸体内的病毒并不会死，而是会化整为零，整个尸体直接雾化，随着空气、水源肆无忌惮地疯狂传播，风霜雨雪水蒸气，山河湖海天与地，全都是“钱松病毒”的传播介质。
地球进化了几十亿年的复杂生命系统，一朝丧尽。
到时候，就算是钱松自己，都很难力挽狂澜了。
“斯塔克先生，你好点了吗？”小蜘蛛将托尼扶了起来，问道。
托尼喘了几口粗气，缓了好一会儿，答道：“好多了……咳咳……替我谢谢钱松。”
很显然，他的神智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好的。”小蜘蛛点了点头：“我还要赶去下一个地方，娜塔莎和蚁人也需要帮助，斯塔克先生您先休息一会儿吧！”
“……”托尼喘匀了气，追问道：“钱松人呢？”
和索尔一样，托尼也想知道钱松到底在干嘛，帮忙就帮忙，怎么还神神秘秘的不亲自出面，要委托小蜘蛛做一个“送药童子”呢？
“您看看油土鳖就知道他在干嘛了，斯塔克先生。”小蜘蛛说完，荡着秋千就走了。
托尼靠在墙上，低声对自己的人工智能说道：“星期五，给我看看油土鳖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好的，先生……欢迎回来！”星期五的前一句话很正常，后面一句“欢迎回来”，则饱含了掩饰不在的情感流露。
托尼眉头挑了挑，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个人工智能，还是……自我进化到了这一步么？
他一直在压制这星期五的人工智能板块，目的当然是为了防止再冒出一个奥创出来，再来一次“智械危机”，徒增无数的战斗与牺牲。
看来，有些事情，拦，是拦不住的。
“滋滋~”
托尼现在没有戴头盔，所以他胸口的反应炉直接射出一道光，将网页画面投放到了空气中。
画面正中央，是一个视频。
准确地说，是一个现场直播的视频画面。
画面里，是自由女神像，以及自由女神像脚下站着的密密麻麻的孩子。
第359章 格局？就这？
自由女神像脚下。
魔术师保罗，做出了他的选择。
他选择做一个普通的父亲，而不是一个圣人。
也就是说，他做不到牺牲自己的儿子，来保全上万个别人家的孩子。
“我答应你了，希望你信守诺言，在这场表演之后，还我儿子！”保罗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个变魔术的，会有一天要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选择。
他也知道，接下来的魔术，会在网络上直播，从今往后，全世界都会知道，纽约有一个离婚的失意男人，为了自己的私心，选择牺牲上万个孩子的生命。
从今往后，他就真的出名了，不过，出的却是千夫所指的恶名。
别人不会管他的爱子心切，只会站在道德高地，将他贬低到尘埃里，然后再踩上几亿脚，直到把他踩进地狱了去，才肯罢休。
所以，他今后是没有机会再做一个好父亲了，也许，他会受不了别人的语言暴力，选择自杀，就算不自杀，说不定也会被人刺杀。
但是，如果他不这样选择，别说做不做得成好父亲了，他儿子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为了皮特……我的儿子……”保罗面色痛苦地走到镜头面前，按照小丑的指示，开始了这个大型“魔术”。
这是全网直播，此时此刻，已经有许多观众进入了直播间，包括刚进来的托尼·斯塔克。
“星期五，可以黑掉这个直播间吗？”托尼说道。
虽然他刚进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既然小蜘蛛都说了，那一定不是啥健康的直播，所以最好直接封了，然后再去现场解决问题。
听小蜘蛛的口气，钱松现在应该就在那里才对。
“正在尝试关闭直播间……尝试失败，该直播间并未连接油土鳖的中转服务器，而是以未知方法直接插入网络，无法进行根源攻击……”星期五给出了一个令托尼十分惊讶的回应。
说得好像这直播间是凭空生成的一样，什么样的技术，能做到这样不经由网络直接投射？
最起码斯塔克集团做不到。
当然了，托尼刚刚恢复神智，并未往神秘侧的方向去想——也许这并不是什么“高科技”，而是某种创新的黑魔法呢？
“算了，我自己飞过去！”托尼的正义之心和神智一起恢复过来了，再加上又是一个喜欢快刀斩乱麻的性格，于是强撑着站起来，展开纳米装甲，准备起飞。
可惜，他毕竟只是凡人之躯，刚才被雷神来了一发大的，到现在肌肉都还处于比较严重的麻痹状态，猛然站起来之后，脑袋一晕，很快又踉跄着向前摔倒。
幸好装甲有自动平衡系统，才没让他真的跌个跟头。
即便如此，他此时的状态也不适合再飞行了。
“你就先在这儿休息吧，托尼。”索尔有点尴尬，毕竟他刚才下手的确稍微重了点，“我去吧。”
托尼点了点头，索尔加上钱松，应该可以解决了。
只是，他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浓烈了——他的直觉一直都是复联团队里最强最准的，所以才一早就在为守护地球做准备，才会有了奥创的诞生。
现在，他的那种不祥的直觉又来了，他总觉得，之前的尸潮，和现在满大街呆滞望天、画着小丑脸谱的市民，这两者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紧密的联系。
如果真是这样，纽约也许会在接下来很短的时间内，遭遇一波又一波诡异恐怖的打击，而这种灾难，迟早会扩散到全世界。
“索尔说得对，即便我的战甲再怎么先进，我始终也只是一副凡人之躯。”托尼的肌肉依然在震颤着，他不喜欢这种一切都不在掌握的感觉。
“星期五，我预计还需要多久才能恢复？”托尼问道。
星期五答道：“电流刺激您的肌肉产生了大量乳酸，大约还需要10分钟左右才能缓解。”
托尼点了点头：“好，设置一下，10分钟后准备起飞……另外，将我实验室第27号柜里的改良版绝境病毒取出来，今天我就要用！”
星期五明显犹豫了一下，才答道：“好的，先生！”
见星期五又表现出了人格化的情绪，托尼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看来，真的有必要给星期五的智能程序做一些删减了。
【为什么地球，如此的命途多舛？】
…………………………
小丑坐在自由女神像托着的火炬上，朝下俯瞰。
他的嘴角永远都咧着同一个弧度，双脚悬空，轻轻地交替踢着，看来心情很好。
魔术师保罗心中的恐慌、愧疚、不安、自私，全都化作黑暗的力量，被小丑吸收了。
当然了，仅仅只凭保罗一个人的负面情绪，完全连塞牙缝算不上，所以小丑的目标当然不只是保罗，还包括所有能通过网络观看这场直播的人。
他这副身躯原本的主人，是一个小丑，小丑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的，正因为面临马戏团解散后失业的生活压力，那个小丑才会在马戏团谢幕表演的时候，被“恶种”寄生成6号恶魔人。
所以，现在的小丑在行为逻辑上，依然带着以前的职业习惯。
也就是说，他想要把偌大一个纽约市，打造成一个大大的舞台，然后，这里所有的人，都会被他转化成小丑。
有成百上千万个市民，就有成百上千万个“小丑”。
在这个大舞台上，成百上千万个小丑的表演，会以绝对无法被屏蔽和封禁的网络直播的形式，展现给全世界。
这场宏大的表演大会，6号恶魔人就是总导演。
他要在这个大舞台上，导出一个荒诞、诡谲、恐怖、悲伤、残忍、绝望、血腥的连环大戏。
所有看到这台表演的观众，无论身在世界的那个角落，只要一被影响，一有负面情绪冒出来，都会成为小丑的养料。
如此一来，小丑吸收到的负面能量，绝对会比刚刚扑街没多久的5号恶魔人要多出太多。
一句话，这就叫格局。
小丑觉得，这样的格局，才配得上自己恶魔人的身份，之前那个弄出百万尸潮的5号，实在是太莽撞了。
“Hey，bro！”就在这时，一只胳膊非常自来熟地搭上了小丑的肩膀：“你搁这儿看啥呢？这么好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