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 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尼不苹拒绝了曾一鸣的所有提议都，而且也没有答应跟他一块去吃饭。
这一次只是蹭着曾一鸣来的，人家又不是请她吃饭，她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曾一鸣只好自己去吃饭了。心想回头给她打包一点宵夜吧，至于她怎么洗澡，那就再说吧……
吃饭的地方就在和平饭店的九楼华懋阁。
上到9楼之后，视野一下子就变得开阔了起来，这里可以直接俯瞰到夜晚浦东和浦西美丽的金色风貌。
曾一鸣本来以为会坐包厢的，没有想到只是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饭桌上也没有几个人，一个是元老，另外两个并不认识，但都是中年人，曾一鸣走了过去之后，另外两个人都很客气地站了起来。
元老很快就给他做了介绍，曾一鸣这才知道这两位中年人都是某研究所的领导，一个是魔都研究所的，一个是首都研究所的，具体是什么所？元老没有说得很清楚。
只知道一个姓徐，一个姓杨。
徐所长长得特别帅气，但看起来精神不是很好，个头较高，一旁的杨所长看起来很消瘦，精神也是有些憔悴。
哎，
这不像见客人的样子啊。
“一鸣啊，这两位长辈都是光学微加工技术领域的专家，也是我们的项目领头人。”
“可以说和你之前的想法是有很多共同之处呢，我也跟你说过了，国外的技术已经进来之后，我们的科研方向也跟着改变了。”
“他们两个正为这事头疼。科研方向改变了，国家不愿意投入。那意味着我们的很多项目都要下了。但是他们二位呀，觉得这样子是不对的，他们还是想着继续往这个方向走下去。”
袁老这是开门见山呢，曾一鸣自然听得明白，而且刚才说到光学微加工技术，可不就是光刻机领域吗？
虽然元老并没有明说，但他已经猜到这两位长辈的身份了，他们的身份举足轻重啊。事实就是这样子，确实是遇到了巨大的困难，要不然他们两个不会愁眉苦脸的，连吃饭都不舒心。
两位所长和曾一鸣打过招呼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可说的，可能科研人员都不太擅长交流吧。
幸好此时饭菜已经上来了，气氛也不尴尬。
饭菜点的不是很多。
一只烤填鸭，旁边放着片皮、椒盐和包生菜，看起来是一鸭三吃。
一只白斩鸡，和两广的也没啥区别。
蟹粉豆腐。
炒鳝糊。
还有一条老魔都熏鱼。
最后是一瓶古越龙山酒。
菜色十分精致，看起来秀色可餐。
“来来来，我们先吃饭，肚子都饿了，先填饱肚子我们再聊正事。”
元老咽了口唾沫，望着桌上的熏鱼在流口水，一点儿都不像领导的样子。
“我听说这个老魔都熏鱼很贵吧。以前我听老首长说过，但没有吃过，今天总算有口福了。”
“一鸣啊，你尝尝。”元老还特意给曾一鸣夹了菜。
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两位所长都有些意外。
这说明张一鸣的地位很高啊，元老都不给他们加菜呢，居然给他。
两个人虽然是搞技术的，但也不至于看不出这个细节。
还有一点，曾一鸣很年轻！
年轻到他们根本不敢相信。
倒是郑一鸣很是主动，帮元老和他们两个都倒了一杯古越龙山。
不管身份多尊贵，他也是晚辈。
然后还主动敬了大家。
还是酒这个东西好啊，大家喝了几杯之后，话题也就开始多了起来。
徐所长开口了：
“我们听元老说，你对半导体研究很感兴趣？”
“想要在内地寻求合作的可能？”
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徐所长开门见山问。
“是啊。”曾一鸣放下了筷子，表明了来意。
“我听元老说你们在这边遇到了一些困难，可能有些项目不做了，我就想着来这里看一看，看看有没有能够合作的机会。”
另一个脸色已经有些通红的杨所长抢着说：
“现在国家的研究方向改变了，原先是搞自主研发，现在是更倾向于买入设备或者引进生产线，我认为这样子是不可取的，我们国家从1957年开始就投入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财力。”
“好不容易和国际处在同一水平线上，现在如果不继续往这个方向的科研发展的话，那我们可能很快就被拉开差距了！”
“像这种高端技术一旦停止前进的脚步，后果不堪设想啊。”
杨所长越说越激动，看来是对政策很不满啊。
“尤其是那些不想搞科研，只想抄近路的！唉！”
说到激动处，杨所长几乎把筷子摔下来了。
“老杨，别激动。元老来这儿呢，着什么急啊，你这脾气，得改改了。”徐所长赶紧劝道，“有话好好说。”
“我说的是事实啊！事实不能说吗？”
杨所长的情绪还是很激动，不然为自己有错。
“可以理解杨所长的情绪。”曾一鸣跟着道。
“这种技术一旦有了代差就很难追了，以后泥盆、鹰酱、欧洲那边的技术越来越大，到时候我们就被掐住脖子了。”
“之前我们的很多技术就被封锁了，现在虽然放开了，难道以后就不会封锁了吗？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这是一个技术飞快发展的时代！”
“在这里我要提出一个知识产权的问题，可能大家对知识产权的概念还是不太了解，但这个东西在国外相当重要。”
“知识产权？我们当然知道，也确实不太懂。”徐所长问道。
“我打个比方，比如电脑。造一个电脑复杂吧，你一个国家自己能完成吗？”
“不能吧。那么就要通过各种渠道，厂家甚至国家来购买不同的零配件。”
“但因为技术专利和知识产权属于别人，那就不卖给你，卡脖子了吧？”
“到时候就会发生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影响所有的产业。”
“你们说，这条路能走吗？不能。不能等别人发慈善。”
“我们必须自主研发，哪怕再苦再难。”
“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我们需要最先进的光刻机！”
第一六七章 巨无霸
两位所长的眼睛贼亮贼亮的。
虽然曾一鸣很年轻，但他说的这些和他们想的居然是一样的。
心里头立即产生了共鸣啊。
今晚元老带他们来这里，无非就是想撮合他们的合作么？
现在对话看起来很顺畅嘛。
“那曾老板，你打算和我们合作吗？”杨所长的眼中充满了饥渴。
就在这个时候，徐所长的眼睛却眯了起来，凝望着右侧通道内的一群人。
他的脸上瞬间变得不悦。
曾一鸣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
“就是他们，”
“就是这些家伙带来了糖衣炮弹，把大家往歪路上带。”
“呸！”
刚才徐所长可是很淡雅温柔的，现在也像杨所长那般唾弃了起来。
曾一鸣好奇问了一句：“这些人是谁？”
“泥盆国的。”
“东芝，听说过这个企业吗？”
“东芝啊，那就怪不得了，现在的半导体市场几乎都是东芝的天下，就连美国的企业都快要被他们弄破产了。”
曾一鸣能不知道东芝吗？整个80年代半导体的老大。
东芝的历史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1875年的田中制造所……
在长达100多年的历史中东芝曾经创造过无数个第一：
1890年生产出亚洲第一个电灯泡；
1894年制造出亚洲第一台电风扇；
1915年制造出亚洲第一台电熨斗；
1921年制造出世界第一个双丝电灯泡；
1930年制造出亚洲第一台洗衣机；
1940年制造出亚洲第一批日光灯；
1959年研制出亚洲第一台晶体管电视和第一台微波炉；
1965年生产出亚洲第一台彩色电视，；
1981年生产出全球第一台全自动家用空调；
……
确实是底蕴相当恐怖的庞然大物。
实际上七十年代的时候，泥盆国还从中国进口半导体呢，可是到了80年代泥盆的半导体企业就发展得相当迅猛了，直接占领了全世界80%的市场。
这是相当恐怖的事情。
泥盆所取得的成就简直像神话一般。
后来泥盆国在半导体行业有很多人荣获诺贝尔奖，有句话这么说，假如泥盆在半导体行业断供，那么棒子国的半导体就会地震。
这种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也反映了泥盆半导体行业的底蕴和实力。
但是后来被鹰酱搞了……
现在泥盆半导体的神话有多神奇呢？
世界市场80%以上的市场是泥盆芯片，什么三星、英特尔在东芝面前都是小弟弟。
英特尔差点在泥盆大幅出口的浪潮中直接给整倒闭，泥盆的半导体存储成为了当仁不让的第一产业，出口占到了全球的80%。
在半导体行业取得领先的泥盆，在计算机、家电、汽车等领域也都呈现出了快速发展的态势，很多行业都超过了鹰酱，让鹰酱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可不就是，现在所有企业都愿意引进他们的生产线，购买他们的半导体材料，根本不在乎我们的研究。”
随着对方走得越来越近，徐所长的目光也是变得越来越锐利起来。
没想到对方也发现了他。
一个精瘦的中年矮个子，打扮得干干净净。
他笑眯眯地走到了徐所长跟前，然后用日语问候了徐所长。
“onbangwa！”
然后又望向了杨所长。
同样说了一句：“onbangwa。”
人家这么有礼貌，徐所长也只能假装微笑着回应啊，“晚上好。”
但是杨所长就没有这么好的素质了，直接把脑袋拧到了窗户另一头。
对方也没有生气，同时直接无视了元老和曾一鸣，而是继续带着众人往前走了过去。
“这人谁啊？”曾一鸣忍不住好奇问。
“田中孝明。东芝的核心管理层人物。”
“就是他来这里主导了各种谈判，最终拿下了所有。”杨所长狠狠道。
“看见泥盆人我就想上前呼一巴掌，哎，反正就是很不爽。”
“淡定。”一直在闷头吃东西的元老终于开口了。
“你这个思维就不好了，泥盆人来这里和我们做生意是好事啊，给我们引进技术，带动我们经济的发展，这是多好的事情啊，不能因为他们通过竞争的方式抢走了你们的东西，你们就对他们怀恨在心啊。”
“要搞清楚一点，并不是人家逼我们放下手中的一切的，而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自己放弃了。不能把所有问题都推到人家身上嘛。”
“我们只要坚持自主研发，技术不拉下，难道我们还能怕了他们？”
“元老说得对啊，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而已，怪不得别人。”曾一鸣立即附和了起来。
“别看泥盆现在跳得欢，其实他们已经严重威胁到了鹰酱的地位。”
“鹰酱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等鹰酱大棒一经落下，泥盆国的半导体肯定会哀鸿遍野。”
“怎么说呢？”徐所长连忙问道，其他两人也竖起了耳朵。
“二战后，鹰酱作为战胜国，一直对泥盆进行长臂管辖，特别是为了对付大毛，将泥盆作为亚太地区的前线，可以说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大量的美元投下去，泥盆想不发展都有点难。泥盆对于鹰酱的依赖程度太高了，这也就为泥盆经济的发展埋下了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不知在什么时候，鹰酱一旦引燃，就会在一个领域或者多个领域引爆。”
“现在半导体的发展如此迅速，已经严重危害到了鹰酱的利益。我看啊，很快就要出事咯。”
“嘶，很有道理。”元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捆绑得太深了，泥盆实际上还是受鹰酱控制的。”
“我有时候寻思着，是不是该把你送到某个秘密基地去研究啊？”
“为啥这么说啊？”曾一鸣不解。
元老道：“看看你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啊，总感觉和我们不太一样。”
曾一鸣算是听明白了，想把自己做成切片，当小白鼠啊？
两位所长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被元老逗乐了。
“这就又回到自主研发的路上了，我们绝对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啊。”
“这就更加坚定我们的想法了，我们必须要坚持自主研发！再难也要坚持下去。”
“风云莫测啊，谁知道将来哪天鹰酱也会给我们来一手？”
实际上，后来鹰酱看着泥盆经济的快速崛起，已经有些赶超自身的态势，鹰酱人匆忙的研究，针对泥盆就出了一个广场协议，诸如当年投放的两枚原子弹一样，在泥盆引起了轩然大波……
“徐所，杨所。”
“如果你们在这里得不到重用，无法得到足够的支持，不如去鹏城如何？”
第一六八章 挖墙脚
曾一鸣突然问道。
脑海里已经有了个想法，那就是如果徐所长和杨所长都无法确定未来，没有得到支持的话，他心想着把他们两个弄到鹏城……
有了他们的加入，那就是如虎添翼，在鹏城搞起来的自主研发的企业，继续制造自己的光刻机，通过自身的实力来制造芯片，那以后就不得了。
这是改变历史的大好机会呀。
绝对不能错过。
“我去！”
“反正我受不了这鸟气了，现在待在单位里，根本就无法按照自己的想法搞研究，这样子活着有什么意义？”杨所长的脾气比较直，很干脆的就应了下来。
但是徐所长并没有说话，他可能考虑的更多。因为这不是个人喜好的问题，这关系到整个研究所的前途和未来。不是他想干嘛就干嘛的。
老元掏出了一根香烟，点上抽了两口：
“杨所长，你不要那么激动嘛，有话好好说，这里边涉及到很多方面的事情，我明白曾一鸣说的意思，他想着把你们弄到鹏城来搞科研，但这个事情呢是这样子的，你们首先要从国家的方面考虑，退一万步，就算这个项目搞不成了，可能国家也会让你们研究其他的项目，不是说你们想抽身继续搞就行了，这里面也涉及到你们个人前途的问题。”
“从我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上面是这样的意思，研究所一拆为二，一部分科研人员呢就不要按照原来的方向继续进行下去了，另一部分科研人员呢可以灵活参与，也就是说可以和曾一鸣这边合作，但是呢个人的发展方向也随之改变，参与到曾一鸣这边的工作的话，那就由曾一鸣这边负责个人的未来。”
“通俗点来说就是由他们这边负责发工资，原有编制不保留。”
元老这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曾一鸣也竖起了耳朵来听，这些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道理已经很明白了。想要继续留着编制的话，就在研究所留下来发展，想要继续搞原来的研究的话，那就可以跟着曾一鸣走。
很显然后者比较冒险，就是拿前途来开玩笑。前者有国家养着，未必能够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但至少无忧无虑。
后者就要面对很大的风险了，毕竟单位是外资企业，私人企业。万一发不了工资的话怎么办？又回不来，这太现实了……
所以刚才着急的杨所长脸色变了，“这个这个，我得问问我媳妇才行，嘿嘿，这确实是个大事啊。”
可不就是大事吗，连铁饭碗都没有了。杨所长就算自己答应他媳妇和家人未必答应。
“对对，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我们得好好想想，还得问一下家人的意见。”
徐所长尴尬笑笑，他不是一个怕老婆的人，但做出这样的重要决定，肯定是要综合一下意见的。
编制啊，没有编制的话确实太恐怖了……
这年头有个编制，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所以这事搁谁头上都会好好考虑的，甚至于不需要考虑就拒绝。你在私人单位里面上班，能和在体制内上班一样吗？
几乎就是天壤之别。
曾一鸣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对于他来说反而不是问题，他是从未来回来的人，怎么可能在这件事情上栽跟头。
这个时候就算是在体制内上班，一个月工资也就是几十块钱吧。好点的单位也就是过百块。
要是跟着自己混的，这点钱算什么钱？
所以他微笑道：“关于这一点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我一直认为啊，我们对待科研人员，给予的支持和待遇还是太少太少。”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啊，我们很庆幸国家有这么多的科研人员，甚至于可以说是处在井喷的状态，但这不意味着我们就可以不重视大家，就因为人才太多了，我们就要吃苦耐劳，我们就只讲奉献精神，而不注重个人的待遇和收获，我认为这是不科学的，也是不正确的。”
“恰恰相反，我认为我们要提高科研人员的福利和待遇，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给他们创造最好的条件，让他们无忧无虑，专心搞科研。同时让更多的专业人才进来，这样我们才能保持旺盛的创造力。”
“并且在他们研究出新的产品时，我们应该大大奖励他们。”
曾一鸣说的慢条斯理，如果不看他的长相的话，他的这些话更像是某个很高级领导在说话。
此时。就连元老也静静听着，细细品味着曾一鸣的这些话。
这些话其实很熟悉，哪怕是在战争年代也是这么做的。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而不是只讲吃苦耐劳，牺牲个人，这不是应该倡导的。
“所以在个人待遇方面，大家请放心，我会提供一个最好的条件。让大家都能够安心做好工作。”
“我会给予大家在科研工作中最高的工资，并且会提供一套房子给大家住，这套房子的产权属于个人，并且在项目取得突破时我都会给予相应的奖励。”
听到这里，两位所长的眼睛都亮了。这要真是像曾一鸣所说的这样，那还用考虑吗？
“二位觉得怎么样，有这么好的条件和福利，你们难道还要犹豫吗？”元老呵呵笑道。
“你们这边既然不愿意搞下去，那就可以来我们鹏城来搞嘛，我们曾老板既然这么说话了，那就应该放心去搞，大胆搞。退一万步，如果哪天曾老板不给你们发工资了，我们鹏城这边来给你们发工资！”元老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曾一鸣这才想明白过来，原来元老和他的想法都是一样的，想到一块去了，都是想着挖墙脚啊。他没有想到元老的魄力居然这么大。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就看两位所长怎么考虑了，但曾一鸣还是补充了一点：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尽量能把团队带上，做一下团队的思想工作。”
“这会让我们的科研工作更容易上手……”
搞科研肯定是人多力量大啊。
徐所长和杨所长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似乎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想要的答案。
最终徐所长说：“我们感受到了你们的诚意，但这是一件关乎每个人未来的事，我们必须要慎重的和每个人说清楚。我们明天就开会研讨，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三天后我们会给你答案。”
……
第一六九章 校草
魔都华西路。
魔都戏剧学院。
校门口两侧绿树成荫，宁静悠远。
三三两两的女学生站在校门口，目光却落在一个推着轮椅的英俊青年身上。
青年一身复古英伦风的秋天风衣打扮，踏着悠然的步子，慢慢推着轮椅，凝视着眼前的校门口，看起来风度翩翩。
虽然戏剧学院里的帅哥很多，但长得这么帅的男人还是第一次见。
那挺拔健硕的身材。
那如画般的剑眉星目，
那冷峻完美的面孔，
那不同于常人的穿着，
只有在当中才会存在。
“哎，这是哪个系哪个专业的？以前没有见过啊。”
“好帅啊。”
校门口，一个身材高挑，扎着两条小辫子，面容清秀的女子痴痴地望着曾一鸣，看起来春心荡漾。
“不知道啊，我也没有见过。学姐，第一次见到你这种目光啊，哎呀，要不要上去认识一下？”
“别扯了，人家轮椅上坐着一个大美女呢。”学姐早就发现了轮椅上坐着一个美女。
可不就是曾一鸣推着尼不苹吗？
尼不苹要来这里参加培训，正好他也要在这里和阳老师见面，正好就一起过来这里了。
现在帅气的曾一鸣引得戏剧学院的女学生目不转睛，就差把他抓起来围观了。
谁叫他不仅仅长得帅，又特么穿得特别呢。
“从他的衣着打扮来看，有可能是从国外回来的吧？”
“国内的人是不会这么穿的。”
看起来这位学姐是见过世面的嘛，这都能够分辨出来。
“学姐，你不主动一下，可能就错过咯。万一轮椅上的人是他的妹妹什么的？”
“闭嘴。”
曾一鸣推着尼不苹由远及近，正好就在这位学姐面前停了下来。
“你好，”
“请问戏剧学院大礼堂应该往哪边走？”
曾一鸣问路啊。
学校应该很大的，总不能进去后乱闯吧。
“啊，我们知道，我们知道，我们给你带路。”学姐身边的学妹却立即嚷嚷了起来，自告奋勇要带路，然后还偷偷扯了扯学姐身后的衣服。
意思应该是提醒她不要错过这种好机会，一定要接近曾一鸣？
这个年代不是有流氓罪吗？咋女生也这么大胆？这种想法都能有。
或许在魔都不太一样？
学姐反而不知道说啥了，给人家带路？羞不羞？
可是学妹又说，“你看人家还推着轮椅呢，多不容易。走吧，就帮帮人家吧。”
“这边走。”
这个学妹真是机灵啊。
曾一鸣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赶紧说谢谢。
“谢谢啊。”
“那就辛苦你们了。”
“我们第一次来这里。”
“啊，我们还以为你是我们学校的呢，差点以为你是我们学校的校草！”
这个学妹的话真多。
校草？
这年代也有校草一说了？
看来自己的颜值真的可以……
“呃。”曾一鸣怔了一下，有些尴尬啊。
轮椅上的尼不苹却捂嘴笑了。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考进这个学校啊，我听说导演系正在招人。”
曾一鸣笑道：
“少来啊，你看我像当导演的吗？要来也是当演员啊。”
然后扭头对那个学妹说：“别听她瞎扯哈，我就是送她来这里学习的，顺便办点事儿。”
“咦，这位姐姐……”
“我咋好像在哪里见过？”学妹的思维跳跃得实在是太快了，瞅了一眼尼不苹之后，脑海里立即有了一些印象。
“真的好眼熟。”
“学姐，你觉得呢？”她看向了学姐。
学姐一听，也是微笑着看了一眼轮椅上的尼不苹。
“就你话多，你见到帅哥都说眼熟呢，这句台词都被你用烂了，不知道的以为你是男生。”
可一秒钟之后，她心里头就怔住了。
是真的很眼熟啊。
这个女的，好像是真在哪里见过。
但她没有立即回应学妹。
而是继续往前走着。
尼不苹却又继续道：
“这里的校园环境真不错，比葱省戏剧学院好多了。”
“很有人文气息。”
“姐姐是来这里学习的？学什么啊？”
“学习表演啊，我来这里进修的。”尼不苹直言。
“那是其他学校转来的？”
学妹又跟着问。
“可以说是吧。”尼不苹低调，没说自己是演员，电影都拍了几部，甚至于可以说是知名演员了。
现在都准备是二级演员了。
这个地位在国内已经很厉害了。
眼前这两个后辈应该是没看过她主演的电影。
只见学妹又问：
“这位是你哥哥吗？”
“他……”尼不苹愣了一下，“不是，是我弟弟。”
弟弟？
后面的曾一鸣差点没笑出来。这个回答很妙。
这算是故意撇清关系吗？这个学妹明显是在打听他们两个的关系啊。
看来尼不苹也是很注意自己的影响的。
“嗯，我难道看着显老吗？还是我姐年轻。”曾一鸣没有拆穿她。
这不就是学妹想要的信息吗？她立即看向了学姐。
学姐却望着正前方，“到了，前面就是大礼堂了。”
然后她扭头阿微笑看着尼不苹：“尼不苹学姐，很高兴在这里见到您。”
曾一鸣瞬间哑然，这又不是信息时代。
“呵，厉害啊，你咋认出来的？”
“看过她的电影？”
“姐，你身份暴露了啊。”
尼不苹微微一笑，并没有因此而兴奋，看起来这样的场面见多了。
师姐随后笑道：“我看过《女兵》，还有《我们并不陌生》这两部。”
“而且我看了好多遍。”
“我老师也是说，我们要向尼不苹姐姐好好学习。”
没想到啊，尼不苹在业内的知名度这么牛了。
其实她的产量并不多。
就这两部电影。
电影《女兵》由八一电影制片厂于1981年出品的，尼不苹是女主，影片讲述了解放战争时期的故事。
三个女兵与大部队失去了联系后，克服重重困难赶上大部队的故事。
第二步《他们并不陌生》，是大陆1982年上映的一部故事片，讲述的是知识青年去到偏僻的梨花村插队落户的故事。
这两部电影也让尼不苹成为了一线演员，虽然年纪很年轻。
“啊，我说咋那么眼熟呢，真是尼不苹姐姐啊。”
……
第一七零章 偶遇小舔狗
明星就是好，虽然这个时代很淳朴的，但同样会有追星。
这个性格活泼的小学妹可不是省油的灯，大嘴巴当既喊了起来，当即就在现场大喊了起来。
“哎，”
“同学们，同学们，快点过来看，尼不苹学姐出现在我们校园里啦！”
学妹在原地蹦蹦跳跳，激动的挥舞着右手，很快就像广播里的大喇叭一样把这个消息传遍了校园。
魔都戏剧学院也就500多亩地，其实并不是很大，这不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人往大礼堂这边跑了过来。
曾一鸣和尼不苹，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很快的他们就被包围了。
学生十分热情啊，你不能抹杀这样的热情吧，每个人都拿着纸和笔，想要尼不苹给他们签名。
男男女女的，比例看起来都差不多。
还有一些有条件的，甚至是拿着照相机来跟尼不苹合影。
尼不苹并没有拒绝他们的要求，很随和的配合着他们。
虽然人很多，但场面并不混乱。小学妹特别主动的来帮推轮椅，张一鸣最终被人群挤了出去。
他只能无奈的站在人群外围看着这一切。
并且不断地摇着头，没想到80年代也这么疯狂了。
一旁的那个师姐却是满脸愧疚。
“哎呀。”
“都怪我，我就不应该说出来，现在坏了，这咋办呢，会不会影响尼不苹学姐去学习？”
“我这个学妹也真是的，都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她满脸着急，但也是没有任何办法。
“没事，这不挺好的嘛，多有学习气氛。”曾一鸣笑道。
“在我看来这是积极的。就应该让她给你们讲讲如何当好一个演员，如何拍好戏嘛，机会可遇不可求啊。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回头你们学校领导估计就让她在大礼堂里面演讲了。”
“噢，也是。”
“确实是学习的大好机会。那你呢，刚才听你姐说让你也来这里，你是不是也学表演？”
“我？真没有，我高中都没读，我没啥文化。”曾一鸣哈哈笑道。
“我姐厉害不代表也厉害啊。”
师姐摇摇头：“不信，无论是你的谈吐和还是你的打扮，都不像。”
“人不可貌啊。”曾一鸣又道，“不要被我的外表蒙蔽了，不能因为我长得帅，你就这么认为了。”
“你……”
师姐没想到曾一鸣说话居然这么直接，还自认为自己很帅的？
脸皮挺厚的，不过说的也确实是事实……
而且这句话是夸自己，还是讽刺她呢？
就当她想开口时，一个强壮的男生突然蹦跳到了他跟前。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
浓眉大眼，国字脸。
他立即咧着嘴笑道：
“宋嘉学姐，你也在这啊。”
“嘿嘿，真是巧了。”
曾一鸣这才知道这个女的名字叫做宋嘉。
宋嘉？
脑海里迅速思索了一会儿，却是没有什么记忆，要是她以后是个什么大明星的话，他应该能够想起来的，但是没印象。
倒是他侧眼一看，却发现眼前跳出来的这个男的很眼熟。
此时的宋嘉瞟了这个男的一眼就移开了视线，然后声音变得冷淡了起来。
“难道我不能来吗？问了一句废话，走开。”
语气里还有点嫌弃的意思。
“能啊，嘿嘿，宋师姐，这不是缘分嘛。”
“怎么你也是来看尼不苹的吗？”那家伙的大眼睛狡黠地闪动着。
“不关你事。”宋嘉的脸色依旧很冷。
可这男的并没有郁闷，反而继续对着笑容道·：
“嗨，”
“我这不是想帮你忙吗？如果你想要尼不苹给你签名的话，我来帮你就行了，不用你去排队。”
呵，
舔狗。
曾一鸣暗自笑了，没想到这个眼熟的家伙，年轻的时候居然还是个舔狗。
居然要帮人家排队签名。
“不用了，我自己有手有脚，你该干嘛干嘛去，别碍我眼。”
宋嘉没领情，想把他赶走。
可是那件火衣就是好脾气。
“也行，但天气这么热，我给你买瓶水去吧。”
真的舔到一定的境界了，思维还很活跃，居然还能够见招拆招，一点儿都没有被打击。
“我不要，我只需要你消失在我眼前。”
“行，那我站在你身后总可以了吧，这样我就在你眼前消失了。”这男的说完之后就真的站在了宋嘉身后。
“你没完了是吧！”宋嘉立即转过了身来，尖尖的鼻孔上扬，嗔怒道：
“李友兵！”
“你！真是个无赖！流氓！”
“我警告你不要再对我胡搅蛮缠，我要不是见你考上大学不容易，我早就告发你了，你难道不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嘿嘿，学姐，瞧你说的，我又没耍流氓。”
“这位同学可以作证啊。”
李友兵笑眯眯地指着曾一鸣说道。
“同学，我没欺负她吧？”
曾一鸣觉得挺好玩的，没想到自己在这里能遇到李友兵。
更好笑的是李友兵居然在泡妞，还是一只小舔狗，对方压根没搭理他，但他还是在死搅蛮缠，虽然说没有耍流氓吧，但确实很烦人。
“他是我男朋友。”
宋嘉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然后居然往张一鸣那边挪了一步，紧跟着伸出右手抓住了曾一鸣的左臂。
？
？
草！
曾一鸣和李友兵先是瞬间懵逼，然后又立即在心中骂了出来。
这是什么话啊？
男朋友？！
曾一鸣很错愕，这个宋嘉胆子很大，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说自己是她男朋友？
不需要名誉的吗？
魔都女子这么开放？真是没有想到啊。
但问题是自己也不是她男朋友啊。这不明摆着拉仇恨吗？这让李友宾怎么想？
李友宾也不敢相信。他的反应相当夸张，整张脸僵硬在了空气中，面色极其难看。
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但他的反应相当迅速，那一脸的尴尬瞬间一扫而空，转了又堆起了笑容。
“学姐你开玩笑了，”
“你蒙谁呢，”
“随便在路边找个男生，就说是你的男朋友？”
“谁不知道你没有男朋友啊。”
“嘿嘿。”
宋嘉却扯了扯曾一鸣的左臂，搂得更紧了。
“哎，”
“你倒是说句话啊。”
曾一鸣：……
第一七一章 原来是有背景的
这是什么鬼忙啊。
帮还是不帮？
不帮的话，李友兵要继续纠缠人家啊，帮的话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但是又打击了李友兵。
李友兵看起来不坏，是个老实人。
就是冲动了点当舔狗而已。
李友兵嘴上虽然说着不相信，但其实心里头慌着呢。
可自己不能莫名其妙成了宋嘉的男友啊，这传出去了还得了？
寻思了片刻，他还是笑眯眯道：“宋小姐，你可别乱开玩笑啊。”
“咱们刚认识不到八小时，咋就成了你男朋友呢，这个锅我可不能背。”
“我也不能掺合进你们俩的事儿中。”
宋嘉满脸尴尬。本以为曾一鸣会帮她的，信心满满，没想到曾一鸣居然不领情？
自己好歹是学院的院花。
她真的有点生气了。
被拒绝？
这面子搁不下！
可是曾一鸣又看向李友兵：
“这位同学，你别误会啊。”
“不过你也真是的，你不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追求人家嘛，既然喜欢人家就要尊重人家。”
“别说你吓坏她，我看着也都被吓到。”
“再说了，你别当舔狗啊，做舔狗有什么意思？”
短短几句话让李友兵的脸色变了又变。
从失落到惊喜，
从惊喜到尴尬，
又从尴尬到疑惑。
“啥叫舔狗？”
李友兵的第一感觉是，舔狗肯定不是个好词儿。
大概率是贬义词。
“你想啊。”曾一鸣乐了，没有再解释。
“像条狗？”
李友兵却自行脑补了起来，然后咧着嘴把舌头伸了出来叫唤了两声。
“汪汪，”
“汪汪。”
好家伙，不愧是表演系的学生，理解能力确实很强，居然能够用形体语言来认识出来了。
连曾一鸣都忍不住笑了，既然如此，他干脆也就开口了。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但是舔狗，舔狗，除了是条狗你还得舔对吧，狗不是经常舔主人吗？懂这个意思吧。”
“啊，这也太损了吧。”李友兵赶紧摆摆手，然后解释道：“我先声明啊，我绝对不是舔狗，我这是人好心善。”
“我这不是喜欢她才对她好嘛，怎么能是舔狗？”
李友兵不赞同这样的说法。
“我哪里舔她了？”
“不成立，这个比喻不恰当。”
曾一鸣只能呵呵了，所有舔狗都是这么认为的，你也不可能说服他们。
不过这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爱咋咋地。
“唉，反正我不管你们，不要把我拉上就行了。”
他干脆走到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起来一时半会儿尼不苹是不可能逃脱得了的，他也只能在这里等了。
宋嘉刚才被拒绝也没有面子留在这里了，扭头就走了。
李友兵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往前走了几步之后却又停了下来。
转过头来要往曾一鸣这边走了过去，然后坐在了他身边。
“哎，你真的不是她男朋友？”
“我靠。”曾一鸣傻眼了，心道这小子的疑心病这么重吗？刚才自己明明已经说清楚了，他居然不相信。
“你还怀疑上了，哈哈。”
“你看里面被包围着的人是谁？”
他指向了前面的人群堆。
“尼不苹啊，怎么了，你总不能去告诉我，你是尼不苹的男朋友吧，这就更离谱了。”
“那不能。”曾一鸣赶紧摆摆手，越说越离谱了。
“我是他弟弟。”
“我和她第一次来到这里，怎么可能变成你喜欢的人的男朋友？”
“其实事情很简单，她就是不喜欢你，然后把我拿来当挡箭牌，可是我不能答应啊，”
他又多嘴了一句：
“你真的没看出来，他根本不喜欢你？”
“我……”李友兵沉默了，抬手挠了挠头发，然后才开口道：
“现在没有喜欢，不代表以后不喜欢了，总有一天她会喜欢我的。”
曾一鸣感慨道：
“啊，这不就是舔狗嘛，你老哥，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你爹妈要是知道你在大学里这样，一定会很失望的。”
“这你就错咯，尼老弟，我爸妈就担心我找不到媳妇儿！要不我这么勤快干嘛，哈哈哈。”李友兵笑哈哈的，还拍了拍曾一鸣的肩膀。
“我岁数不小啦，别看我是大学生，但我岁数比他们大好几岁呢。”
好吧，奉旨泡妞。
爹妈给的命令。
但作为一个演员，这事儿还要着急？
这年代的人真是纯洁。
“老哥不用着急啊，你这个演员的身份还担心找不到老婆？等你混出名了，找啥样的没有？”
“但我喜欢她啊。”李友兵脱口而出。
二十几岁的人，果然都在说爱情。
过几年估计就没有这样的想法了……
“好吧，你随意。”曾一鸣咋可能改变得了他的想法。
李友兵这个时候看了一下手表，看向了人群。
“这样下去，你姐中午都出不来吧？”
“那有啥办法？”曾一鸣也很无奈。
“正事要紧啊，一会儿还要参加学习呢，我去把她弄出来吧。”李友兵又道。
画风变得太快了。
咋关心起尼不苹了？曾一鸣有点懵逼。
“额……”
“你能把他弄走？”
“不行也要行啊，不然李老师交代我要照顾好他的。”李友兵道。
“李老师？哪个李老师？”曾一鸣又懵逼了。
听起来李友兵有什么故事啊。
“李文琪导演啊。”
曾一鸣恍然大悟。
还以为李友兵现在是个新兵蛋子呢，原来还能扯上李文琪！
妈的，
原来是有背景的。
那刚才是在装疯卖傻了？
要不然人设不符合啊。
“原来你认识李文琪啊。”
“我表哥，关系挺好的，他千叮万嘱我要照顾好尼不苹。”
“这事儿不能办砸啊，我还指望着他找我拍戏呢。”
李友兵真是藏不住话，啥都说了。
可说他笨吧？他转头他又嘿嘿笑道突然来了一句：
“话说你真是他弟弟？”
“曾老板。”
曾一鸣笑了，李友兵真是狡黠：“哈哈，是弟弟。”
“可以啊，你这消息真是灵通，我本来还担心尼不苹在这里没人照顾，毕竟站在这里学习。”
“老哥，交给你了啊。”
第一七二章 神通广大
李友兵挤进了人群中……
身高1米8的他长相又那么出众，站在人群中间看起来就是鹤立鸡群，妥妥的男主。
他的嗓门又大又洪亮。
“大家好，”
“实在是抱歉。”
“尼不苹老师现在要去工作了，没有时间再留给大家，请大家理解一下。”
“大家想要签名的话，回头可以去找我！我是82级表演系的李友兵，到我们系可以随时找到我。”
“我可以帮大家集中要。”
“而且尼老师一定会在我们这里开一个见面会的，所以请大家不要着急，现在先让李老师去忙。”
都这么说了，学生们咋可能会为难，赶紧就让开了一条路，然后李友兵就推着尼不苹走了出来。
尼不苹还有些懵逼呢，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个男生，就这么把她推走了？
幸好她一眼就看到了曾一鸣，曾一鸣走到了她身边：“行啊老李，做事是挺利索的，那我就把你老师交给你了。”
“你看她现在不方便走路，你要负责她吃饭和吃住对吧，最好把她安排在学校的招待所。”
“嗨，简单，我早就想好了，我还另外安排了一个人呢。”
李友兵乐呵呵的，然后抬手招了一声。
“小陈，你过来啊。”
曾一鸣看了过去，却发现是刚才那个学妹。
当下就寻思了起来，这个学妹不是和那个宋嘉是一起的吗？怎么会和李友兵的关系这么好。
关系有点乱啊。
只听李友兵说：
“哎，昨天我不是跟你说有个朋友要来吗？就是尼老师，这些天就由你来照顾她了，你看你捡了个多大的便宜还不赶紧谢谢我？”
学妹瞬间目瞪口呆，随后立即心花怒放。
“你怎么不早说呀？你要说是尼老师，我昨晚就答应下来了，你还搞得神神秘秘的。害我就差点错过了。”
“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尼老师照顾的好好的！”
“不过这么大的消息，你居然不跟宋嘉姐说，你不怕她责怪你啊？”
“这叫惊喜，我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嗨，谁知道……”李友兵摇了摇头。
“好啦好啦，不说她，正事要紧，我们赶紧把李老师送去教堂吧。”
然后一拍脑袋，差点儿忘记介绍自己。
“尼老师，我叫李友兵，她叫陈晓雅，李文琪导演是我表哥，是他特意交代我，让我安排人照顾你的，你就安心在这里学习吧。”
尼不苹这才搞懂了一切。
曾一鸣笑道：
“你看，你果然是大明星啊，双脚才刚刚踏进校园，就有人安排好了一切，看来我就不需要在这里陪你了。”
“你就安心在这里学习吧，我正好也能够抽出时间去嘉定。”
“等下午我和阳老师见面之后，明天我就过嘉定看一下。”
尼不苹没开口，李友兵却道：“阳老师她们可能中午到，我们已经安排好了招待所。”
“下午我带你去叫她们哈！”
曾一鸣一听，对李友兵又高看了半分，没想到李友兵这么神通广大，连阳老师那边都搭上线了吗？
他真是有点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也和他一样是穿越回来的……
“行啊老李，”
“你这关系网够可以的。”
“佩服，佩服。”
李友兵却摆摆手，“嗨，什么关系网啊，我就是纯粹帮个忙，主动接待一下大家，举手之劳而已嘛。”
“走吧。”
李友兵说得风轻云淡。但实际上哪有那么容易认识这些人物啊，有很多演员毕业之后一直都接不到资源，那就是没有关系的原因。
而有些人在读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接了很多片子来拍，没毕业可能就成为明星了，毕业之后继续大红大紫。
你要说没有点关系，那是不可能的。哪怕是一丁点的关系，都可能左右到前途。
显然李友兵肯定不是普通的角色。表哥是李文琪，还知道阳老师。这些碎片化，简简单单的信息实际上一点都不简单。
所以曾一鸣一边走一边问：“老李啊，既然你对这里这么熟悉，人脉这么广，要不我明天去嘉定的话能不能也帮帮忙？”
“嘿嘿，”
李友兵堆起了笑容。
“不瞒你说，这事啊，你就算不提我也会主动求你的，我想跟着你去学习啊，学习一下香江的电影艺术，现场观摩一下。”
“嘶，”曾一鸣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李文琪把这事儿都告诉他了。这明摆着就是偷偷告诉他的，想要李友兵搭上自己这根线吗？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人家喜欢学习挺好的。
人生地不熟的，有个人当导游也挺不错。
“好，那我去嘉定的事也交给你了。不过我不住在这里，回头我给你一个联系电话，你到时候直接去和平饭店找我。”
正推着轮椅的小陈学妹听得眼睛一愣一愣的，像第一次认识了李友兵一样。
这不是她认识的李友兵。
以前的李友兵像个傻子一样，除了人特别好之外，没有其他优点，就知道天天围着宋嘉。
而现在的他居然认识这么多厉害的人物？
大有来头啊，一点都不简单，以前自己是瞎了狗眼……
以后可不能再小看他了，这一次要是把尼老师伺候好的话，以后自己拍戏还不简单吗？
还有眼前这位帅哥，难道是从湘江来的？他们居然聊到了嘉定，那基本是八九不离十了。
大家最近都在聊嘉定，说在嘉定有一个香江电影公司正在拍摄一部电影。听说还有一些明星，大家就心想着能不能去嘉定看一看，学习学习。
没想到现在好像遇上了……
“李友兵，能不能带上我和宋嘉姐姐啊？”
她不好说带上她，干脆把宋嘉拉了出来。
宋嘉要是想去，他难道还敢不答应？
可李友兵却说：
“那不行。”
“又不是去动物园，打扰到人家拍戏了可不好。”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规矩。”
“除非……曾老板同意啊。”他笑嘻嘻地看着曾一鸣。
曾一鸣笑道：
“探班嘛，简单。都跟我去得了。”
“你们把尼老师照顾好，啥事都好说。”
第一七三章 不走寻常路
既然李友兵已经安排得这么充分了，他就没有必要担心尼不苹了。
回头把尼不苹送到大礼堂那边后，无所事事的他干脆跟着李友兵在校园里溜达了起来。
有李友兵这个活宝在，时间过得飞快，李友兵充当着临时导游，带着他把魔都戏剧学院逛了一个遍，总算对这个学院有了一点点了解。
校园确实和外面的世界有很大的不同。外面的世界是残酷和现实的，而在校园内则是宁静而充满青春气息的。
他真是有些羡慕李友兵了。
当个大学生多好啊，根本不用考虑生存的问题。
这不李友兵还有心思向曾一鸣讨教如何把宋嘉追到手的方法，真是让曾一鸣哭笑不得。
看来李友兵是真心喜欢那个宋嘉的，不然不会总把她挂在嘴边。
后世人人喜欢的李云龙主演，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绞尽脑汁当舔狗？
真是哭笑不得。
他说道：
“我给不了你什么意见，但我觉得门当户对很有必要，按理说你长得高大威猛又帅气，人缘又好，她没有可能不喜欢你啊。只能说，要么这个女的有了心上人，要么就是真的看不上你。”
“这个……”李友兵摸了一下滑溜溜的下巴，当即感慨道，“一针见血。”
“真是一针见血。”
“曾老板，我敢肯定她没有男朋友，原因只能是前者，没有门当户对，她爸妈都是高级知识分子，而我家庭很一般，我爸妈只是技术工人，而且我不是本地人。”
“你倒是挺诚实啊，这不像你的作风。”曾一鸣又乐了，“在那个宋小姐跟前唯唯诺诺，像个娘们，在其他人身边却又变成了另一个人。”
“嘿嘿。”李友兵有点不好意思，“这也是没办法嘛。”
“男人嘛，能屈能伸。”
“呸。舔狗就是舔狗。”曾一鸣呸了一声，“人家都看不上你了，你还往人家脚下舔，至于嘛你。你不要再问我这个问题了啊，我说什么你都有理由解释，我给的意见都是放屁。”
“嘿嘿，那咱们不聊这个……”
中午的时候，李友兵在学校的食堂包厢内请大家吃了一顿便饭。
那个小学妹还有宋嘉都来了，让曾一鸣意外的是上午的宋嘉和下午的宋嘉简直判若两人。
虽然打扮还是那么青春靓丽，但是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变了，尤其是对李友兵的态度。
看起来已经对李有兵的身份有所了解了，应该是小学妹告诉他的。
再加上大咖尼不苹在这里，
可以说让李友兵挣足了面子，或许这可能真的能够帮助他俘获宋嘉的放心还不一定。
吃过了午饭之后，曾一鸣在招待所休息了两个多小时后，终于等来了大名鼎鼎的阳老师。
不过不是在招待所。
而是被李友兵安排在了另一个地方。
熊佛西楼。
以前也叫德国乡村俱乐部。
这也是戏剧学院内最著名的地方。
一般人是不可能在这里被接待的，李友兵果然会搞事啊，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泡妞就那么糟糕。
在会客厅外，阳老师和曾一鸣两个人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五十几岁的阳老师长相十分普通，看起来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妇女，谈不上有什么气质。
若是在路上遇到的话，你绝对不会想到她是第一届联欢晚会的总导演。
她说话很和蔼可亲，没有一点架子。两个人寒暄了好一会儿，聊到了李文琪，并没有立即进入正题。
可没有想到同阳老师一起前来的小领导却听得不耐烦了，在一旁很没有礼貌地打断了他们。
“你们都聊大半天了，也没聊到电视剧上，再不谈正事的话，太阳就要下山了。”
西装革履他的声音很冷，金丝眼镜下那是一脸的孤傲，鼻孔朝天，看起来架子不小啊。
这立即给了曾一鸣十分不好的印象。
刚才阳老师介绍他的时候并没有特意重点介绍，曾一鸣以为他的身份并不是很重要。
一个台领导助理，怎么看都是打酱油的。
没想到现在他强行刷存在感。
以前就听朋友们说过，在总台上班的人总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普通工作人员都很有优越感。
今天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这家伙连阳老师的面子都不给，这就很诡异了。按理说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不至于这么说话啊。
最特么恼火的是，老子是赞助投资的老板啊，你丫眼睛是不是长在屁股上的？还敢趾高气扬和老子这样说话？
真是猪脑子！
但曾一鸣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而是呵呵看着他：“王助理说的对，还是先把正事谈了要紧。”
“阳老师，你们如何看待这次合作？”
“还是王助理说吧。”阳老师尴尬地笑了笑，把王助理推了上来。
或者说，她根本没有发言权？
而是这个王助理？
我靠？
有点意思。
王助理显然很受用，一点儿都不客气，真的就开口了。
“我们领导的意思是这样的，”
“此前并没有私人企业参与投资的先例，所以这个方案是行不通的，我们是国有企业。”
“只能考虑赞助的方式。”
“但不能因为你赞助了我们，我们就能免费在电视剧播放的时候给你们打广告，因为打广告也是没有先例的。但是呢，我们可以在每集电视剧结束的片尾后面打上你们的公司名字。”
“这对于你们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广告了。”
真是日了狗！
曾一鸣听到这里，真的想破口大骂了。
你领导想得可真是美啊，老子投资几百万，就为了卖片尾的一行字？
当我是傻子吗？
不过那领导好像还有另一层意思，那就是不免费打广告，但是可以付费打广告？
算盘打得挺响的。
想要拿双倍钱啊。
思想是不是太官僚化了……
连坐在不远处偷偷盯着他们看的李友兵都想骂娘了。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你确定就是你们领导的意思？”
曾一鸣眉毛微微一扬，凝视着这个助理。
助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那没得玩啦。”
“我投资这么大，我还不如自己来拍？”
“算下来也就多花一倍的钱而已，我玩得起。”
“我相信我的拍摄速度一定会被你们快很多，你们现在资金缺口那么大，没个五六年拍不完。”
“而我可能一年就完事了。”
“兴许你还不清楚我的身份？”
阳老师面色瞬间惶恐了起来，但是很无语。
王助理面色苍白如纸。
李友兵却咧开了嘴，差点儿哈哈大笑起来，真的很想拍手称快。
真他娘的牛啊！
他见识到了曾一鸣的牛X。
真是不走寻常路啊……
第一七四章 四大名著
李友兵也是看这个助理十分不顺眼，明明什么都不是，却以为自己是多大的官儿。
连阳老师都不尊重。
还是曾老板牛逼，一点脸都不给他。
什么玩意儿？
人家是香江来的大老板，你没钱你就应该堆着笑脸求人家，你居然还要在人家面前摆谱，给人家脸色看。
真是找抽。
阳老师最着急了。她比任何人都需要这笔钱，没有这笔钱的话，西游记就拍不下去了。
遥遥无期啊。
可是王助理说了这话，她还咋开口啊。
曾一鸣明显生气了。
直接发飙了。
这咋谈……
“王助理，”
“领导这话应该不是绝对的吧？”她赶紧和颜悦色看在王助理。
王助理也懵逼啊。
习惯。
纯粹就是说话习惯而已。
领导没说不可以谈，是他习惯了用这样的语气和别人说话，一张嘴就喜欢站在制高点。
现在也是一样如此。
当曾一鸣强势说出这番话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但如果立即道歉认怂的话，那谈判就没法谈了。
领导的意思呢，肯定是要在从曾一鸣身上拿到一些广告费的，不可能白白让曾一鸣在电视剧上面打广告。
只要谈，多少都是能拿到一点的。
刚才的话说的太绝对了一点。
属于王助理赶紧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淡化这尴尬的场面，但又不能直接推翻刚才自己设定的立场。
“曾老板你不要那么着急嘛，我们是国有单位，考虑的东西肯定很多。”
“这是站在我们的立场上看问题。”
“这个谈嘛还是有得谈的，肯定是有回旋的余地嘛。”
得。
还是软了。
瞧你丫刚才那德行，咋不继续嘚瑟下去，说没得谈啊。
曾一鸣也没和他犟，便道：“有的谈就好，就怕没得谈，讲真我是很有诚意和贵单位合作的。”
“我也相当看好《西游记》的前景，而且我是看好阳老师拍摄的《西游记》的前景，阳老师的水平高啊，换个人我就不会跑来这里和大家谈。我很希望大家开诚布公，能够实打实地谈，不说那些虚的。”
“这一次合作，无论是对贵单位还是对我公司都是双赢的。”
“我这么说没有问题吧？”
曾一鸣看了一眼阳老师，又看了一下王助理。
曾一鸣是话里有话呀，就是不知道这个王助理能不能听得明白。曾一鸣说他是看好阳老师，而不是看好这个单位。
要是换个人来拍，曾一鸣就不感兴趣了。
阳老师被点名和认可，心里头当然高兴了。
这个王助理就脑壳疼了。
他听明白了曾一鸣的意思，人家看中的是阳老师的水平，不是你单位。
实在不行，人家把阳老师拉走另起灶炉？
“本着诚信合作的意愿，我希望我们能够尽快敲定下来，不行的话那咱就不用谈了，我认为这应该是一个很简单的谈判过程吧。”
“又不是什么国家战略的大事。”
“没有西游记，还有红楼梦，没有红楼梦，还有三国演义，还有三国演义，不是还有水浒传吗？”
好家伙，四大名著都被曾一鸣说完了，看他的口气就是，就算不拍西游记还可以拍其他的名著。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然后蒸一鸣，扭过了脑袋，看向远处的李友兵。
“老李啊，据我所知你好像只是演过话剧，还没有参演过电视剧吧？回头我给你个男主角当，反正你们学校有的是演员，就从你们学校里找就是。”
嘶
李友兵一听，差点乐坏了。
“好咧，”
“曾老板，那我就当真了啊。”
他嘿嘿笑道：
“您放心，你要是让我当男主角，我连片酬都不要，只能需要你包吃包住就行了。今天开工就行。”
“那不行，拍戏肯定要有片酬啊，哪有出工出力不要钱的，咱们不但给片酬，还要给很高的片酬。”
“要不这样吧，四大名著里我觉得水浒传是最容易拍的，咱们就先拍水浒传。”
“演员嘛，应该不难找，难的是导演，不是谁都能够把握好的，总不能把名著拍成烂片。”
“虽然找不到阳老师这种水平的，但是找个靠谱的总可以吧？”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曾一鸣转头看向了阳老师。
“阳老师，您的门生众多，有没有学生推荐一下，李文琪怎么样？”
王助理一脸的尴尬。
说好的谈合作，怎么又聊到四大名著去了？
但是这一次他不敢插嘴了，免得又得罪了曾一鸣。
这要是谈崩了，回去还真交代不了。
所以他只能闷着头继续听了。
阳老师倒无所谓，反而再次对曾一鸣刮目相看。
她自个就想拍西游记而已，没想到曾一鸣连四大名著都想拍完。
这雄心壮志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她寻思了一会儿便道：
“小李的话，我感觉还是太年轻了点，我怕他拿捏不住，毕竟水浒传的叙事过于宏大。”
“虽然相对来说水浒传是最容易拍的，但还是要找一个更加沉稳的导演比较合适。”
“我觉得能够拿捏住这种题材的导演很少，但不是没有。”
“一个是葱省的辰敏。”
“一个是燕赵省的老张。”
“噢？真有啊。”曾一鸣一拍桌子，假装很是开心。
“那阳老师可以引荐给我吗？”
“这样是没够把四大名著都拍出来，啧啧……啊，对了，好像地方电视台也是可以拍的对吧？”
冷不丁的，曾一鸣提到了地方电视台。
一旁的王助理脸色就更加难看了。地方电视台当然能拍了。但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意思是不想跟我们合作了，改地方电视台了？
那还得了。
没等阳老师开口，他又硬着头皮插话进来。
“这个……曾老板。”
“地方电视台的资源肯定不如我们总台啊，像我们阳老师这样的高级人才，那在地方电视台是比不了的。”
“所以您要是想拍四大名著，我觉得还是跟我们合作是最好的。”
“毕竟我们拍的是艺术作品。”
曾一鸣乐了，“那可就未必了。”
“总台的人才不也是从各个地方来的嘛。”
“反正如果你们的条件那么苛刻，那我就打算这么做了。”
“不是我不想和你们合作，而是我寻思了一下，确实走地方台更容易点。”
王助理：……
第一七五章 顺利签下合同
王助理再也坐不住了，忐忑不安的他站了起来。
“曾总，您就不要再吓我啦，这样子吧，我现在马上打电话向领导请示一下，把你的想法跟他说说，一会就答您怎么样？”
曾一鸣笑道：
“行啊。”
“你好好把我的意思跟领导说清楚，我和阳老师再聊会儿四大名著。”
“不着急呀，一定要说清楚。”
王助理听完，还真的像李友兵走了过去，然后问他这里哪里有电话可以用。
李有兵带着他离开了。
阳老师这才满脸焦虑地问：
“曾老板，这时候该不会黄了吧？”
“看您的意思应该是很不满意了。”
曾一鸣赶紧摆摆手，“阳老师，叫我一鸣得了。”
“千万别跟我客气。”
“您就放心吧，这时候肯定还不了，总台领导肯定会答应的，万一真的不答应的话，那咱们真的是可以另起灶炉嘛，我刚才真没有开玩笑。”
“我真就只是看上您，换做别人的话，我就不感兴趣了，相信台领导应该也是能明白我的意思的。咱们就安心等王助理回来吧。”
有曾一鸣的这句话，阳老师的眉头又舒展开了。
“噢，对了，这个水浒传在资金到位的情况下，你看有没有可能拍得成？我也是真的想拍。”
曾一鸣又把话题聊了回来。
“那肯定能啊，你别看我们现在很穷，但只要经费到位，我们肯定能够把事情做好。国内现在缺少高质量的电视剧，但并不缺少高质量的人才，大家都想一展拳脚，你要是真有这个意向，我就跟你联系一下。”
曾一鸣道：“那感情好，我就先谢谢您了。”
“不客气，我也有件事情想问一下你。”阳老师笑道。
“您说。”
“是这样的，这不是我们年底要举办春节联欢晚会嘛，现在正在筛选节目。”
“我们想着邀请一些香江歌手来表演。你不正好是香江唱片公司的老板吗？能不能帮我们联系一下，一两个就可以了。”
阳老师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春节晚会的总导演。
问这个问题倒不奇怪。
曾一鸣的眼睛瞬间亮了。
春晚吗？
这是个大事啊。
记忆中就是这一年，春晚开始邀请香江歌手来演唱的吧。
这一年最有代表性的歌手应该是一个叫做张明敏，他唱了一首《我的中国心》，这首歌红遍大江南北。
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还能和阳老师聊起这件事情来。
“这个问题应该不大，那么阳老师想邀请谁来呢？我尽量帮忙。”
阳老师道：
“这个要求并不高，只要是比较知名的歌手就行了。”
曾一鸣笑道：
“那简单，包在我身上吧，能够帮你请来，不敢说最出名的，但是一些热门歌手我还是能邀请到的。”
其实他说这句话已经很谦虚了，只要他愿意，找最红火的歌手应该也是没问题的。因为他不但写歌，还是唱片公司老板，相信没几个歌手会拒绝他。
到时候还可以把beyond乐队带过来嘛。
这么一想，他就觉得要不要把乐队拉到花都搞一场演唱会。
花都和鹏城的大街上，现在放的都是beyond的歌，尤其是《海阔天空》。
估计北方群众也会喜欢这首歌的。
去什么泥盆国发展？
来大陆！
这里才是音乐的摇篮。
没准儿还能提前引爆大陆的摇滚，开创盛世……
这个时候，王助理回来了。
看起来脸色不错。
“曾老板，我们领导同意了。”
“他认可了你的想法。”
“就是还有一个要求。”王助理笑眯眯的。
“你说，我洗耳恭听。”这是田一名医疗机中的，只有傻子才会把合作搞砸了。
“广告最多只能有20秒钟。”
“不能再多了。”
20秒。
很长了。
在这个时代。
又不是做短片宣传。
“可以。”
曾一鸣很满意，也不玩虚的。
有这20秒足够了。
“不过我也还有一个问题。”
“就是我的赞助费用，必须是直接给到剧组。”
“不是给到你们单位。”
王助理脸色瞬间变了。
钱只能打到剧组，而不是打到单位？
这可不是事儿啊。
怎么能这样呢？
“曾老板，这…这不好吧。”他颤巍巍道。
“没什么不好啊，我赞助的就是这个剧，不是你们单位啊。”
王助理又道：
“但你的广告是在我们台里面投放啊。”
“这就说不过去了。”
曾一鸣也道：“我的广告是放在剧的开头啊，而且我这么做没什么问题吧，我得清楚我赞助的钱都用到剧组里了，不能挪作他用。我的话虽然很难听，但是大实话。”
王助理：……
怕被挪用？
这话说得真够赤果果的。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那……”
“那我还要再请示一遍才行，您再稍等一会儿。”
王助理此时的心里头已经问候了曾一鸣家人一百遍了。
真是日了狗，刚才一次性说出来会死吗？
早知道就不接这烂活了，吃力不讨好！被眼前这个家伙耍得团团转，却还不能发火。
他心里头咬着牙，又走出去了。
估计一会儿又要被领导劈头盖脸骂一遍。
果然电话接通了之后，刚刚把话汇报过去，领导的声音就飞过来了。
“你是猪啊！”
“怎么什么事情都问我，你就不能自己做决定吗？”
“他倒是想，什么都按照他说的算，那还要我们干什么！他这么厉害，干脆他自己拍啊！”
“香江人都这么操蛋吗！”
……
被骂了几分钟之后，王助理再次回来了，脸上依旧堆满了笑容。
“曾老板，我们领导同意了。”
是的，领导再怎么生气，可最后还是答应了曾一鸣提出的条件。
有什么办法呢？这个时代，想拉这么大的赞助几乎是不可能的。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也就只能任由曾一鸣说的走了。
不过也不是啥收获都没有，至少曾一鸣答应了，如果他想拍四大名著的另外三部，优先考虑总台。
最终，合同很顺利地签了下来。
第一七六章 规矩
嘉定县，塔城路299号的汇龙潭公园。
这个时候还不是嘉定区，还是嘉定县。
李友兵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辆黑色的桑塔纳，真的把曾一鸣拉到了汇龙潭公园这里。
还要门票。
一块钱
李友兵买完票之后嘀咕了一句。
“太贵了。”
“我以为一毛钱……”
“心疼啊，两天的饭钱没了。”
“你这是说给我听的？”曾一鸣笑道，一块钱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李友兵来说就不一样了。
李友兵赶紧陪笑道：
“放心吧，我给你报销。”
“嘿嘿，我不是这个意思，就随口一说而已。我爸妈两个人一个月工资加起来也就一百多块钱，这进个公园就一块钱，谁不心疼啊。我家还算好的，我爸是高级技工，工资算多的，要是换做普通人，可能真舍不得掏这一块钱。”
曾一鸣完全可以理解。
这要是在香江，工资至少过千，但也过得紧巴巴的。
“所以我爸妈说，再怎样也要让我上大学，不能再苦了。”
曾一鸣又道：
“你有这么多关系还怕穷啊？你表哥不是李文琪嘛，他给留个角色没问题吧，其实你更应该多跟阳老师走动走动，而不是跟着我，她手头上的资源多着呢，她随便打个招呼，你可能就有戏演了。”
李友兵摸了一下前额，有些不好意思。
“道理是这样……但是吧，要是您跟她打个招呼，是不是更容易点？”
“关键是要拿个重要的角色是吧，要只是一个不重要的配角，这出头之日也远着呢。”
李友兵脸皮厚，该开口的就开口。和曾一鸣也混熟了，说话也不拐弯抹角了。
“这倒是大实话。”曾一鸣点了点头，然后眯起了眼睛，望向了前方。
“前面好像出事了？”
正前方有一群人围在路中间，声音很大。
“我说你们怎么不讲理啊？”
“你们再围着，我就报警了！”
“你们讲点道理好不好。”
这声音很熟啊。
一口港腔普通话。
曾一鸣赶紧走了过去，然后立即看清楚了被包围的家伙是谁。
可不就是李立池吗？
发生了什么事？
李友兵也跟了上来，站在曾一鸣身边，立即喊了一嗓子。
“哎，干嘛呢，光天化日的。”
他的声音很洪亮，这一喊，众人就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转头往他们这边望了过来。
“哎，一鸣！”李立池一眼就认出了曾一鸣，然后挣脱了人群，跑到了曾一鸣身边，满脸喜色。
“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这里，咋回事啊？”曾一鸣连忙问。
李立池很机灵地用粤语跟曾一鸣说了起来。
“这帮人，本地的群演。”
“说我们必须从他们指定的饭店订餐。”
“这不是霸王条款吗？我们凭什么一定要听他们的？”
哟？
牛逼啊。
群演还能这么玩？
曾一鸣闹不明白了，群演这种一点儿都不重要的角色，居然还能够骑在剧组身上，要求剧组听他们的话，在指定的饭店订餐？
反了。
不想混了？
“这是什么道理啊，”他眯起了眼睛，扫了那帮人一眼。
“哎，你们太过分了吧，我们在哪里吃饭，凭什么要听你们的，你们这么胡搅蛮缠的话，我们完全可以终止和你们的合作。”
李立池又抢话道：
“曾总，他们可不止这样啊，他们还要求我们一定要订200份的饭菜，可是我们不需要这么多份的饭菜啊！这叫什么事儿？”
“你又是什么人？”一个矮墩墩，一脸麻花的家伙立即走到了曾一鸣跟前，打量起了曾一鸣。
“他是我们的老板。”李立池脱口而出。
“老板？那就更好了。”
“规矩，规矩懂吗？”矮麻花并没有因为曾一鸣的身份就被吓住了。
“来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不是你们香江的规矩。”
“规矩？”曾一鸣也懵逼了，这吃个饭都有规矩吗？他是真的不懂。
这个时候，李友兵却拍了拍曾一鸣的肩膀，在他的耳边小声说道。
“曾总，”
“这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本地群演其实都是一个利益集团，可不仅仅是群演啊。”
“草。”曾一鸣忍不住骂了粗口。
不过李友兵没有说错，这就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当地群演和当地利益都是这么牵连着的。
“这事儿必须要这么办？”
“也不是，但想要顺利办事，最好是这么做，不然人家隔三差五来找麻烦，工作也不好做啊。”李友兵说道。
“噢，懂了。那就不这么办。”曾一鸣嬉笑道。
“话说你想不想拍电影？”
“我吗？”李友兵指着自己，这思维是不是变化得太快了？
“是啊。虽然是群演，但也能挣点钱不是？”
“把你的同学们都来拉这里做群演，按日结算。”
“啊？但会得罪这里的人耶。”李友兵瞟了一眼那帮人，不太淡定。
“怕啥，我有的是钱。你把人都拉来，大不了和他们干一架嘛，答应了我还给钱！”
“我擦！”李友兵虎躯一震，“豁出去了，曾总，你要多少人，我立即叫人拉来！”
“一个系够了吧！”
李友兵拍拍胸脯，果断和曾一鸣站在了一起。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现在不就是该表现的时候吗？
“一个系多少人？”
“144人。”李友兵回答得很利索。
“李立池，144个群演够吗？”曾一鸣望向李立池。
李立池很诧异：“够，肯定够了！要不了那么多，几十个就够了。”
“几个意思？”矮麻子的脸色瞬间变了。
“这是要砸场子是吗？”
“是啊，明摆着嘛，就是要砸场子。”曾一鸣笑眯眯的，“我就是看不惯你们的规矩。”
“我宁愿花更多的钱请他们，也不让你们这么嚣张。你们要是有商有量，兴许我们还能答应你们，可你们这态度，你看我像傻逼吗？”
矮麻子的目光变得越来越阴冷，咬牙切齿道：
“好，很好。”
“那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
“等着，你们等着啊。”
“弄不死你们，我就不是王麻子。”
第一七七章 惊喜
那个矮麻子，最终还是带着人走了。
但看起来事情肯定不会就这么完的。
李立池就说道：
“曾总，这帮人应该不会就这么不管了，他们还会带来闹事的。本来没这么多事情的，前几天一切都很顺利，他们挺好说话的，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就开始这样子了。”
“别着急，咱们去到剧组再说，具体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我还真不怕他们闹，这又不是旧社会。走，带我去剧组。”
多大点事，曾一鸣才不怕呢，他一边走一边又和李友兵商量了起来。
“老李呀，这位兄弟也姓李，你们500年前可能是一家哦，晚点啊，需要多少群演你就和他沟通，然后尽快安排组织人过来这边参与拍摄，如果真的是有人来这里闹事就果断报警，实在不行咱花钱请一些保安过来，我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办。”
“好咧。”李友兵点着头，心里头早就盘算着该如何把这事儿做好了。
系里边的同学天天都在上理论课和表演课，但就是没有实践课。
现在这种机会就是可遇不可求的，更不要说还能有钱领。
只要自己吆喝一声，肯定是群情激动，立即加入进来。
他要做的就是从哪包来几辆公共汽车，然后把人弄到嘉定来。
他相信系主任也不会阻止的，会把课程调整一下。
没准儿还能得到校领导的表扬呢，以后可就不愁没戏拍了，毕业的时候还能拿到一个优秀毕业生的奖项……
想着想着，他的老脸都快露出笑容出来了。
而此时李立池也带着大家来到了拍摄地点。
很多人在第一时间里都发现了老板曾一鸣来了。
但是导演张聪并没有停下拍摄，镜头里的演员们也在继续演戏。
主角周兴驰十分投入，正在和吴梦达演对手戏，两个人的表演都极其夸张。
场外的很多人都忍不住捂住了嘴巴，看起来是想笑却不敢笑出来。
曾一鸣也不例外，毕竟他是早就看过这部片子的，现在仿佛身临其境。
这个镜头一直持续了五分多钟，最终张聪才喊了cut，紧跟着便是哄堂大笑。
曾一鸣第一时间就送上了掌声：
“兴仔，达叔，表演得很不错，我刚才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了。”
一旁的李友兵一脸懵逼，因为他听不懂粤语，刚才的戏是用粤语拍的，他听不懂，现在大家也是在用粤语交流，他更加脑壳疼了。
“老板！”
“老板你来了。”
周兴驰和吴孟达立即迎了上去。
曾一鸣扫了众人一眼。
“大家辛苦了，”
“正好在魔都出差，就过来看了一下大家。”
“老张，看起来拍摄进度不错啊，”
“但刚才在门口遇到了几个群演，那帮家伙是不是威胁到你们了？”
“你连这事都知道了，我正头疼着呢。”张聪很意外啊，然后就眉头紧锁了起来。
“刚才我答应他们，等拍完今天的戏再找他们谈谈，总归是要把这事情解决的，本地人不好招惹啊。”
看来老张选择了屈服，没有别的办法。但他个人还挺厉害的，遇到这事儿还能继续把戏拍下去，心情没有受到影响。
曾一鸣走过去拍拍了他的肩膀，“老张，不用着急，刚才我已经跟李立池找到解决方法了，还有我身边这个朋友，他叫李友兵，你们三个好好聊聊。”
他又把李友兵介绍给了张聪，紧跟着话锋一转：
“咦，今天没有女主和女配的戏份吗？”
这家伙刚才就看遍了整个场地，却没有找到周卉敏她们，这就顺便问了一番。
来这里可不是看他们的！
张聪便道：
“下一场戏才轮到她们，她们现在正在后场休息。”
“噢，我去看看她们。”
曾一鸣点了点头，“你们先把这事儿处理好。”
他说完就堂而皇之离开了，那么久没见周卉敏了，浑身发痒啊……
来到了休息室后，却发现只看见了关霖，没有看见匡梅芸和周卉敏。
关霖正对着镜子化妆？一袭淡青色古装衣裙打扮的她看起来真是惊艳不已。
“本来就是个大美人了，还要化什么妆啊，多此一举。”
他的声音在关霖身后响起。
听到熟悉的声音，关霖立即转过了身来，很惊讶的看向曾一鸣。
那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真是撩人心魄啊。
随后踏着轻盈的步子跳到了曾一鸣跟前。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点都不客气啊，差点就扑到曾一鸣的怀中了。
幸好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而是目光乱窜，飞快扫了四周。
估计是想看看周卉敏和匡梅芸是不是在这里吧。
“刚到。”曾一鸣微微一笑。
他没有想到关霖见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欣喜。
关霖随后扭转了婀娜的身体，轻手轻脚，往其中一间房子走了过去。
“跟我来。”
“去哪儿？”曾一鸣虽然好奇问了一句，但还是跟了上去。
却没有想到两个人进了房子以后，关霖居然把门反手一关！
靠！
曾一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关霖瞬间压制住了。
只是挣扎了0.5秒，他就放弃了反抗。
这就是惊喜？
……
周卉敏和匡梅芸正在另一个房间对台词，全然没知道曾一鸣来了。
等曾一鸣重新走出来时，她们还在很职业地练习着。
曾一鸣一脸愧疚，可没有想到在这里也能够发生这么刺激的事儿。
关霖的胆子也太大了。
这或许就是女人和女孩的区别吧，现在的她满脸红晕，很满意的坐在一张椅子上悠闲休息着……
曾一鸣也少了来时的冲动和躁动，现在已经进入贤者状态中了。
等见到周卉敏时，他之前的那些期待自然少了太多。
但周卉敏就不一样了，那眼睛简直可以放光，恨不得现在就要把曾一鸣吃了。
曾一鸣不敢和她对视太久，赶紧客套道：
“哟，”
“好像你们三个都瘦了？”
“看来这段时间一定很辛苦。”
“今天来得太急，有没有带什么礼物，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大餐吧。”
……
第一七八章 矛盾
李友兵头一次在片场看到了香江人拍电影的场景。
虽然他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表演话剧，但现在第一次接触拍电影，还是有一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
以前表演话剧是面对观众，现在则是直接面对镜头，底下没有观众，这种感觉看起来更加真实。
也让他感觉相当兴奋。
虽然语言交流有些麻烦，粤语版的普通话让他听得脑壳疼，但他还是开心地屁颠屁颠跟在李立池身后学习。
李友兵是老板带来的，也帮剧组解决麻烦，加上这两个人是同一个姓氏，年龄也相仿，他们两个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等曾一鸣从休息室里出来之后，两个人已经混熟了。
因为本地的群演离开了剧组，有些镜头没法拍下去了，张聪只能暂停了拍摄。
正好也赶上了中午休息，曾一鸣干脆就请大家到县里最好的饭店吃饭了。
嘉定县现在最好的饭店有两个，一家叫迎客饭店，一家叫嘉宾饭店。
他们去的是迎客饭店，这还是李友兵推荐的。
他说这儿的菜最正宗。
这个世纪四十年代，嘉定城有名的饭馆有三家：西门外的陆家馆、塔前的复兴馆以及东浦桥堍的吴家馆。吴家馆生意最兴隆，声誉也好。
但是在解放后这些饭馆都解散了，厨师们都分散进了其他的饭店里。
其中就数嘉宾饭店和迎客饭店吸收了最多的厨师和人才。
坐在店里，抬头南眺，小桥流水人家的江南水乡美景尽收眼底，令人心旷神怡。
由于人太多了，一共摆了四桌。
点的菜全是招牌特色菜肴：生炒银爪甲鱼、烧酒呛活虾、走油蹄子、炒鳝糊、蟹粉豆腐羹、肥羊大面、大肉馒头、蟹粉虾仁小笼馒头等……
就连李友兵也看得直流口水，其实他也没有来到过这里吃饭，只不过是听魔都本地的同学说的。
没想到今天随便一说就蹭上一顿大餐了。
特别是那个银爪甲鱼。
银爪甲鱼只产于清镜塘，十分稀少，所以价格昂贵，类似于时令长江鲥鱼、刀鱼。
不过并不是只有李友兵眼馋这些饭菜，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
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张聪就没有带他们吃过像样的大餐，现在能够吃上一顿本地特色的大餐，他们也是吃得十分狼狈。
曾一鸣看在眼里，突然感觉是不是经费不够啊，要不然咋这种吃相。
在这里吃一顿没几个钱吧，四桌菜加起来不也就几百块？
怪不得三个美女都瘦了半圈，关霖给他的手感和以前不一样咯！
老张太不会做人了，吃都没吃好，咋拍好电影啊。
难道我没钱？
随后他又点了好多菜上来，让大家尽情吃。
因为下午不用拍摄，大家也喝了一些酒，酒过三旬之后，气氛就变得热闹了很多。
大家纷纷向曾一鸣敬酒，曾一鸣当然不傻，不可能和大家一个一个碰杯的。
没想到李友兵自告奋勇，来帮曾一鸣挡酒。
这家伙确实很有前途，懂得察言观色，帮老板解决难题。
李友兵特别能喝，东北人就是海量，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喝过酒了，喝得特别起劲，来者不拒。
几十杯酒下肚，他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李立池就看不下去了，这么多香江人和他碰杯居然没把李友兵放倒，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他要代表香江和李友兵单挑。
两个人豪迈的对碰了十二杯白酒，双方居然都没啥事……
十二杯不行，又来十二杯。
周而复始，最后两个人还是难耐对方，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唯独周兴驰没有怎么喝酒，小酌了三杯之后他就坐在那里看剧本了，没有和大家一块玩。
他旁边的吴梦达已经喝得面红耳赤了，摇头晃脑。
“阿兴，吃饭的时间你还要看剧本，未免过得太累了吧？”
曾一鸣注意到了他。
但周兴驰似乎没有听到，而是继续低头看着剧本。
还是摇摇欲坠似醉非醉的吴梦达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提醒了他。
“阿兴，老板在问你话呢。”
“为什么你吃饭时间要看剧本，老板又不给你加工资。”
周兴驰这才注意到曾一鸣在和他说话。
“额，”
“真是抱歉，我看得太投入了。”
“其实我不懂喝酒，我一喝酒就会睡一整天，那就糟糕了。老板你是不知道啊，这家伙每天都跟我对戏，他给我的压力很大，我总觉得我演的不如他好，所以我必须花更多的时间来提前熟悉剧本。”
吴梦达摇晃着身子，在曾一鸣面前摆了摆手：“老板你可别信他说的。”
“实际上这家伙已经在背下一部戏的剧本了……”
“他就是这么一个狠人。”
“说什么笨鸟先飞，其实最精明的就是这小子。”
嘶
这么狠！
曾一鸣大感意外，没想到周兴驰居然努力到这种程度。
就这份态度，以后想不出人头地都难啊。
“不错啊，如果大家都这么勤快，那看来我们的拍摄进度能够加快不少。但是呢，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要休息，休息不好，吃不好，那也同样会影响拍摄进度的，不是吗？”
说完曾一鸣转头看上了张聪。
“老张，我们的经费是不是出问题了？”
“额，”张聪没有想到曾一鸣会这么问。
但也确实是问到心坎里了，曾一鸣那么聪明，难道还猜不出来吗？
所以他很老实地点了点头。
“是出了一点问题，但问题不大，主要还是想节省一点经费，毕竟我们后面还有很多电影要拍，成本支出大啊，不是吗？”
“那具体是出了哪些问题呢？”曾一鸣却继续追问。
“主要是当地突然增加了我们的场地租金，还有本地群演纷纷要求加钱，另外因为或许追求质量，胶片使用量过大。”
“尤其是这小子。”张聪指了指李立池。
“他经常对拍摄效果不满意，我们俩也闹得挺不开心的，但他一把你搬出来，我也没辙了，我只能按照他的说法去重拍。”
“我说的是事实呀，我也不想浪费胶片啊。”李立池立即解释道。
“我们总不能随便拍个烂片交差吧。”
张聪也是没忍住，立即回道：
“什么叫烂片？明明就是你们在故意挑毛病，哪有你们说的这样子，你们可是把大家折腾的够呛了！”
大家都是喝了很多酒的，情绪可能有些激动。
“谁故意挑刺了？你不要冤枉我，我从来就没有这个意思。”
“有没有你心里头知道！”
“打住，赶紧打住，没啥好吵的。”曾一鸣赶紧开口制止他们，眉头皱了起来。
张聪好歹是导演，李立池没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吧。这不尊重啊。
实际上一共就两件事。
一件是当地拍摄成本的增加。
另一件就是拍摄胶片成本的增加。
第一件事他刚刚知道的，第二件呢，他在来之前就听黄伟闻汇报过了。
李立池和张聪有矛盾，或者说有不同的意见。
张聪这个人呢也挺光明磊落的，没有遮遮掩掩，而是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这是好事。
既然能够当面挑明出来，那就说明是可以解决的。
只不过呢要委婉一点，不能伤了双方的面子。
“胶片成本这个事儿呢，我之前听过汇报了。你们俩都没有错，都是在为公司着想。”
“我们应该想一个更加折衷的办法嘛，事情也不是很糟糕嘛。”
“实在不行就多演几遍再开机，觉得演得差不多了再拍嘛，时间成本我们还是可以耗得起的，质量也是要保证的。”
“这都不是问题，你们互相配合好就行了，有什么好吵的。”
“这也不算什么矛盾，只能说是观点不同，实际上我感到很欣慰，你们俩有不同的意见是好事啊。不同的意见才能够让我们看到不同的问题，才能让公司走得更加正确平稳。”
“来来来，我敬你们两个喝一杯……”
老板做和事佬，两个人得给面子。
“你们两个呢，有啥想法，也当面提出来，好好商量。别堵心里头自个难受。”
“要搞清楚我们拍电影的目的。”
“我们为什么要拍电影？”
“挣钱！”
“挣钱！”
“还是挣钱！”
“一起挣钱！”
第一七九章 脑壳疼！
“挣钱！”
曾一鸣说得挺霸气的。
李友兵总算听懂了。
曾一鸣一直在用粤语哔哔，他几乎啥都没听懂，但‘挣钱’二字总算听懂了。
也不明白为什么曾一鸣刚才为啥这么严肃和大家说了这么多话，但肯定很重要。
随后曾一鸣抬起右手压住了他的右肩。
“老李，”
“后天早上之前，你要帮我把群演拉到这里。”
随后又看向众人。
“明天大家休息一天。”
“去魔都玩玩嘛，来到这里不四处走走怎么行。”
老板发话了，当然没有人有时间，高兴还来不及呢。
“来，咱们继续喝酒。”
他又拉着张聪和李立池坐了下来，今天是必须要把他们两个的矛盾化解掉的，不然以后还咋合作？
“阿兴，你也别看剧本了。”
“过来喝酒。”
……
基本上大家都喝大了，最能喝的两个都跑去卫生间吐了，其他人还好。
越是能喝的人，越容易吐，因为不控制自己的酒量。
曾一鸣还好，这家伙的身体材质可能有点儿特殊？
中间他偷偷去了一趟卫生间，不过不是吐了，而是故意跑出去的，因为他发现周卉敏也去上了卫生间。
今天来到这里，两个人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更不要说独处的空间。
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一次机会。
不过他胆子可没那么大，真敢跑进女卫生间里，这事儿要是被发现，那就是流氓罪啊。
虽然现在是在比较开放的大魔都周边。
趁着周卉敏从卫生间里出来他才假装往回走，然后偶遇了她。
“房间号多少？”
“什么？”声音有点儿小，周卉敏没有听清，问了一遍。
“我说，你住哪个房间。”
声音还是很小……
不过周卉敏总算听清了。
却是没有告诉他。
“不方便。”
“为啥？”曾一鸣不解，想着晚上偷偷去找她呢，居然周卉敏不告诉他？
“她们在隔壁。”周卉敏的声音更细如蚊子。
“呃……”
曾一鸣听懂了，原来是匡梅芸和关霖住在旁边，那确实太危险了。
这就不可能冒险了。
“那跟我去魔都吧，反正明天休息，一会儿跟我坐一个车子。”
在嘉定不行，在魔都还不行吗？
这家伙立即想到了把周卉敏带走……
“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就这么定了啊。”
说完曾一鸣就美滋滋地走了。这么多天不见，她不信周卉敏不想见面，只是不好意思开口而已。
半个小时之后，这家伙还是把她带上了回魔都的出租车。
随行的还有李友兵。
李友兵的思想还是很纯洁的，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他还亲自开车把他们送到了和平饭店。
回头还不忘跟曾一鸣保证，明天一定能把工作落实好。
曾一鸣哪里听得进去？
在李友兵开车离开之后，他并没有上楼，而是拉着周卉敏去外滩逛了。
这个时代的信息还很封闭，在这里根本不会有人认出他们来，所以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在外滩玩得很自在。
“想我没有。”
“想。”周卉敏倒是实在。
“今天一天你都没理我。”
“不是我不理你，是这么多人，我没机会啊，这不是趁着上厕所的机会就问你要房间号码了？”曾一鸣解释道。
“哼，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周卉敏立即娇嗔了一声，然后低下了美艳的脸庞小声道：
“你就是想要和我……”
说到这里，她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昏黄的灯光下，一丝羞涩悄然漂浮在了空气中。
不说还好，一说曾一鸣就有些冲动了，看着娇艳欲滴的周卉敏，他加快了脚步。
“走，回酒店。”
“你，你真是的！”周卉敏身体扭捏了一下，还是被动地跟上了他的步伐。
好吧，
某人想要和她做坏事。
其实她也想……
还是住在原来的那间泥盆国套房里，反正尼不苹已经搬去魔都戏剧学院住了，不可能突然登门拜访吧？
周卉敏很喜欢这个套房。
她本人就很喜欢泥盆国文化，人生还是第一次入住这样的房子里。
当她走到窗户边，想要从高处俯瞰一番魔都外滩的盛景时，某人已经急不可待地从身后偷袭了……
一个小时候，曾一鸣睡成了死猪。
今天累坏了。
然后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还是在客厅里直接睡过去的。
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周卉敏不在身边。
然后就去卧室看了一眼，结果在床边发现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我有事先回嘉定了，不用担心我。
啥？
一个人跑回嘉定了？这妮子咋这么大胆？
曾一鸣有点儿懵。
就算是有什么突发的事，不是应该先跟自己说一声？一声不吭就走了，人生地不熟的，她是不是疯了
真是调皮！曾一鸣很生气。
赶紧走到客厅里的桌子前给张聪那边的酒店打了个电话。
但是今天放假啊，张聪不在酒店，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想要找李立池吧，也是同样的原因。
这下傻眼了。
他赶紧跑去浴室洗澡，想着一会儿就过去嘉定，担心周卉敏啊。
可在刚来到浴室，他又傻眼了。
啊这……
这……
浴缸上面挂着一件黑色的衣物。
他的脑海里翻转了起来，然后一拍脑袋。
好家伙。
这件衣物不是周卉敏的。
那就只能是尼不苹的了。
尼不苹咋会掉下一件这种衣服？
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他就没发现啊。
想不明白……
可现在事情肯定是这样的了，周卉敏应该是进来洗澡，然后看见了这件衣物，自然是生气不告而别了。
换做他肯定也会这么做的，更可能的是，当场就会质问了。
周卉敏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默默离开，这已经够给他面子了。凶恶一点的女人，可能就当场发飙，愤怒不已了。
后果不敢想象。
天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是从哪里翻找出来的？总不能是有人挂上去的吧，太邪门了。
曾一鸣脑袋瞬间大了，嗡嗡作响。
这事儿没法解释啊，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脑壳疼，真心脑壳疼……
第一八零章 惹事
曾一鸣只好打车要去了嘉定。
当他来到酒店之时，却正好撞上了满脸不悦的张聪。
张聪一看见曾一鸣立即迫不及待地告诉了他一个坏消息。
“一鸣啊。”
“昨天晚上我们的场地被人砸了。”
“我已经报了警。”
张聪的表情越说越凶狠。
“他妈的，”
“肯定是那帮本地群演干的。”
“但是说没有证据，没有目击证人，什么都做不了。”
曾一鸣很平静地听完了。
“没有人受伤吧？”他更担心的是大家的人身安全，财务损失不算什么。
“没有，今天大家都放假了，基本都跑去魔都玩了。要是有人在就好了，可能就不会出现这个事情了。”张聪无奈的摇了摇头。
曾一鸣却道：“没有人受伤就是好事啊，其他都不算什么。”
“肯定和他们脱不了关系，要不然谁没事来砸。”
张聪一脸的苦闷：
“但我们没有证据啊，感觉处理不了。”
“唉。”他叹息了一声又道：“损失挺大的，我们几乎要重新搭建了。”
曾一鸣摆摆手。
“哎，不要气馁嘛，没有证据，那就找出证据来，我不信没有蛛丝马迹。这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这种闷亏绝对不能吃。”
他很快就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你好好清点一下，统计我们到底损失了多少，出一份报告给我；另外赶紧把场地重新搭建起来，李友兵应该在今天下午就可以把人拉过来了，明天可以继续拍摄。”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行了。”
“对了，今天你见到周卉敏没有？”
“昨天晚上不是跟你去魔都了吗？”张聪翻了白眼，明明昨天你自己把人家带走了，你现在问她在哪儿？在你床上吧？
“她早上就回来了。”曾一鸣不动声色道。
“噢，那你去她房间看看不就知道了？”
“行，那你先忙，回头再找你。”曾一鸣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往楼上走了。
上了三楼之后，往左一拐，很快就见到了周卉敏所住的房间。
他刚要去敲门，结果隔壁有人打开了房门。
居然是匡梅芸，她穿着一件很朴素的衣服，蓝色的花格子衬衫和黑色的裤子，脚上一双很普通的白色布鞋。
看起来就像当地的一名普通妇女……
曾一鸣差点没认出来，他不禁问道：
“你这是要干嘛呀？这身打扮也太老土了吧？”
“我想出门逛逛，所以就穿得随便了一些。毕竟在这里穿得太招摇的话，不太好吧。”
匡梅芸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智商在线，知道自己长得太漂亮反而是一种危险，然后尽量把自己扮得丑一点……
如果是换成关霖，她肯定就不愿意了，关霖太爱护自己的羽毛了，绝对不会想让自己变丑的。
当初拍这部电影时，她心里头就有抵触，就因为她要扮丑。但是为了名气和钱，她也只能牺牲自己……
实际上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不是女主角，反而是周卉敏。
论长相，她一点都不输给周卉敏。
后来她才发现，原来周卉敏和曾一鸣的关系非同一般。
这反而让她明白了很多事情，心里头也就不添堵了。
“嗯，挺好的，但我还是建议你不要一个人出去，最好有个伴。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最好还有个男生。”
曾一鸣提醒道。
“有啊，周卉敏在魔都等我呢，我们都约好见面地点了，我直接打个车到那边没问题的。”
“啥？周卉敏在魔都？还没有回来？”曾一鸣一脸的诧异，因为之前周卉敏说已经回嘉定了，他才跑过来，看起来他这一次白担心了。
就是不知道她在哪里。
“昨天晚上她不是跟你车过去的吗？你咋这么健忘，我还以为你们俩一块去玩了呢，原来不是啊。”匡梅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看来她也怀疑这两个人的关系。
曾一鸣听出了她的意思，赶紧解释了一下：
“嗨，我咋给忘了呢，昨天晚上喝得有点多了，把她送到酒店安排好后我就回去睡好了早上。你也真是的，干嘛昨天晚上不跟着我们车一块走啊，现在都几点了？要不这样吧，一会儿我送你吧，反正我也得回去办事。”
既然知道周卉敏没事，那他就放心了。
“关霖呢，她不跟你们一块去玩吗？”
“她？她就喜欢睡懒觉，现在肯定还躺在床上。”
曾一鸣：……
莫名的就想到关霖躺在床上的曼妙样子……
他赶紧挥去心头这种邪念，要不然他真的很想去敲门……
“噢，那走吧，我先到酒店大堂去打一个电话，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匡梅芸没有拒绝，跟着他下了楼。
曾一鸣随后到酒店大堂那里打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直接打到了元老所住的酒店里。
庆幸的是元老没有离开酒店，他接到了电话。
曾一鸣就跟他说了剧组这边发生的事情，希望元老能够联系一下当地的领导，能够尽快解决问题。
元老一听就很生气，立即答应了下来。
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儿，只要元老开口，应该很容易就可以解决。
就一个电话的事儿。
罗武可是重要港商啊，谁敢搞破坏？
找屎。
“你在这里等一会儿，30分钟之内如果还没有人来找你，你再给我打电话。”
元老让曾一鸣在酒店等着。
挂了电话，曾一鸣看了一下墙上的挂钟。
30分钟？
元老的口气挺大的。
不太可能啊。
嘉定县虽然不大，但想要派人赶到这里？
但是他错了。
不到20分钟，酒店门口就热闹了起来。
十几辆二八自行车停放在了门口，领头的那个人脸色焦虑，走路带风，个头不高，而身后的十几个人亦步亦趋。
有穿短袖衬衫的。
有拎着公文包的。
有穿制服的。
一看就是公家人员，最前面的那个肯定是头头。
进了酒店门口之后，领头的那个人却立即堆满了笑容。
“请问，在座的，哪位是曾一鸣先生啊？”
态度十分恭顺。
“你好，我是曾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