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谅解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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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康妮找我,我顿时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极动,朝着黑手双城光头布鱼以及年轻女子尹悦告了下罪,扭头就朝着山下跑去。
路上的时候,我问罗大叔。说到底什么情况?
罗大叔摇头,说不晓得,康妮就说让我赶紧找你过去,也没说什么事,感觉挺急的。
啊?
听他这口气,感觉情况好像有些不妙啊,难道是事情又出波折了么?
是我们弄来的启明胎不行,还是小米儿的情况太过于复杂。使得她并没有能给唤醒啊?
我之前的时候,觉得一刻钟都难等,然而此刻却无比地希望时间能够延长一些,因为越久,小米儿重获新生的希望就越大,而如果我现在赶过去,康妮告诉我小米儿无可救药了,我估计自己恐怕就要立刻崩溃了。
这般胡思乱想。我很快就将罗大叔给远远地抛下,赶回了寨子里来,到了小院门口,我也顾不得规矩,没有任何犹豫地推门而入。
在门口的时候,我听到里面一阵闹腾,这才出声喊道:“康妮小姐,我在这里,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里面传来了康妮如释重负的声音:“你可算来了,赶紧进来……”
我推门而入,什么都没有瞧见呢,就感觉一道劲风迎面而来,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挡,然而手伸到一半,却僵住了,紧接着我被一团柔软的小东西给扑入怀中。一对小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小脑袋儿埋在我的怀里,童稚地声音响了起来:“mumu,mumu……”
我的天!
是小米儿,是小米儿啊我在一瞬间,泪水就忍不住夺眶而出,伸手将这小东西抱在怀里,脸贴着她柔软的脑袋,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重重地点头,说哎,爸爸在呢,别害怕,别怕!
我在这里欢喜若狂,而旁边的康妮则一肚子怨气,说怕个毛线啊。你这个小东西,从醒过来的第一秒就大闹天宫,弄得谁都安宁不了,差一点儿将我师父都给整趴下来,本来还想给这小祖宗把把脉,结果现在好了。师父让我赶紧把她给送回来,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能够让脾气古怪的康妮小姐气急败坏,我不由觉得好笑,将小米儿抱起来,盯着她明亮而黝黑的眼睛,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让康妮姐姐这么生气?
小米儿将手指放在嘴里,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不说话。
呃,你卖什么萌啊……
我不好意思地对康妮说道:“对不起啊,她可能是刚刚醒来,没有看到我,有些怕生……”
我的解释实在无力,康妮无语,说那你要跟她讲,这位漂亮美丽的大姐姐,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能当做仇人一样对待,知道不?
漂亮美丽?
我望着长得不算是丑,但绝对跟漂亮美丽不沾边的康妮,不由觉得一阵好笑,不过还是认真地对小米儿复述了刚才的话语,而这时康妮则笑嘻嘻地伸手过来,说嗯,这才乖,让姐姐抱一下。
虽然十分不舍,不过我还是将小米儿递给了她。
在康妮怀中的小米儿并不情愿,左扭右扭,最后还是在我故意瞪了她一眼之后,方才消停,而康妮显然还是蛮喜欢小米儿的,左摸摸右摸摸,然后对我说道:“小家伙长大了之后,说不定是个大美人儿呢……”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前女友米儿的模样,不由得说道:“大美人倒不会,模样应该会清秀一点儿吧?”
康妮又问,说你想好以后怎么打算没有?
我诧异,说什么什么打算?
康妮说她跟寻常的小孩子并不一样,不吃奶不吃饭,而是专吃毒虫蛇蚁,另外她底子虽好,但必须要有人教养,方能够成才,这些你可曾考虑过?
啊?
听到康妮的话语,我不由得再次一愣。
的确,关于蛊胎,我并没有任何经验,事实上对于生孩子我也没有什么经验,所以后续的一切,我都是十分的陌生,此刻提起来,脑子顿时就有些乱糟糟的,过了一会儿,我说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呢?
康妮亲了小米儿的脸蛋一下,刚要说话,这时外面传来那尹悦的声音:“康妮在么,我家哥哥想要拜见一下蛇婆婆,不知道她可否在呢?”
康妮不耐烦地说道:“不在不在,你们没事就回吧……”
啊,你不是刚刚从蛇婆婆那里回来了,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我有些愣了,我知道康妮有个大师兄叫做梁努尔,而梁努尔跟黑手双城的关系十分不错,情同手足,按理说两家人的关系应该也还算可以,为什么蛇婆婆明显就在这儿,康妮却是闭门谢客呢?
大姐,你知道黑手双城是谁么?
那可是曾经有实力问?天下第一名头的大人物啊,他一句话,别人恨不得赶上三千公里过来见面,你咋就在门口,都不愿意瞧一眼呢?
我感觉这个世界仿佛颠覆了一般,而这时我却听到陈志程的声音响起来:“既然不方便,那便算了,康妮你帮我给蛇婆婆和努尔问一声好便是了,我走了。”
康妮脸色不满地说道:“我师父的,可以带到;至于我师兄,鬼知道他在哪里啊,带不到带不到……”
前院传来一阵无语的笑声,黑手双城却是带着布鱼和尹悦离去。
他们走了,老鬼和黄胖子却还得留下,高声问我,说老王,你啥情况啊,吱一声啊,你不知道我们在这里担心得要死?
我这时才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朝着外面说道:“等等,我马上就好;另外,小米儿醒了!”
耶……
外面传来了欢呼声,黄胖子倒算了,就连一向沉稳的老鬼居然也激动地大声吼了起来,可见大家的兴奋。
我们奔波这么久,总算是有了一个好的结果,怎么叫人不高兴了呢?
安顿完他们,我回过头来,冲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康妮说道:“请继续……”
康妮说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我说你有什么办法,让小米儿可以茁壮地成长?
她“哦”了一声,说不是我,是我师父,她的意思呢,是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她想收这个孩子当关门弟子唉,真搞不懂我师父,之前明确地说不收徒了的,还说我就是关门弟子,结果现在瞧见这小东西,又起了心思。
拜师?
我心中一跳,第一反应就是兴奋。
为什么呢?别的道理都不谈,光刚才的那一幕,一个小小的康妮,她居然都敢对黑手双城这般无礼,最让人无语的是黑手双城居然还不敢拿她怎么样,乖乖地走了。
这是什么地位?
黑手双城离开,自然不是因为康妮,而是她背后的蛇婆婆,由此可见,这一位从不露面的蛇婆婆,绝对是一位顶端厉害的高手。
小米儿若是能够拜入她的门下,就用不着我操心了。
这般想着,我说好啊,不过她现在还小,什么都不懂,如何能够拜师?
康妮点头,说对,我师父说了,蛊胎出生的前六个月,是最关键的时期,也是她对这个世界认知的过程,对于最亲近的人,有一种强大的依赖,所以如果把她带离你的身边,是绝对不可能的,而我师父待的环境,对于你这种普通人来说又不适合,所以若是你同意的话,就收她做一个挂名弟子,等到半年之后,再带她回来,师父传她本事。
我说好的,就这么说定了。
说句实话,我挺感激那蛇婆婆的,事实上,小孩子的忘性挺大的,如果她强留着小米儿在身边,只怕也就成了,而如此一来,恐怕半年过后,小米儿根本就记不得我是谁了。
她能够如此光明正大,不让我和小米儿骨肉分离,就这一点,就足以让我感谢。
康妮见我点头,便递了一页纸来,上面有用朱砂抄写的数百字,她告诉我,说这是她师父写给我的,主要是蛊胎的一些生活习性和注意事项,让我这半年前往要照顾好她。
我又是一阵感激,康妮却挥了挥手,说行了,别说了,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她既然成了我师父的记名弟子,就是我的小师妹了,何必多言?
两人商议妥当,康妮说她要做晚课了,让我没事就走吧,晚饭找老罗解决,然后记住半年之后,回来给小米儿正式拜师。
我答应,抱着小米儿出了院子,老鬼和黄胖子欢天喜地,迎了上来。
小米儿对老鬼之前的表现心有余悸,瞧见老鬼笑吟吟地上前而来,吓得直往我怀里钻,弄得他挺尴尬的,我心中有些不忍,抱着小米儿,对她说道:“小米儿,这是老鬼叔叔,你知道么,在你睡着的这些日子里,他为了你,可是跑断了脚呢。之前他是误会了你,不过现在已经尽力弥补了呢。你记住,老鬼叔叔是好人,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爸爸之外,最爱你的人,知道么?”
听到我的劝说,小米儿似懂非懂地望了老鬼一眼,几秒钟之后,她突然伸出了双手来。
老鬼先是一愣,随后将小米儿抱了起来。
而那一刻,他的眼泪却一下子流了下来。
第五十五章 锦衣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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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当天在西熊苗寨歇了一晚,罗大叔杀了一只鸡,给我们炖了一锅浓浓的鸡汤,另外还给我们准备了足够的苞米酒。
此番算得上是久别重逢,实在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说句实话,从当初在了雷公山分手之后。我的心情就从来没有安稳过,一开始像只老鼠一般东躲西藏,在人家手下打工,虽说人呆呆对我还算不错,但是我一大男人,挺着一肚子在酒吧里端茶倒水,想想其实也挺心酸的。
就这般,还被人当做肥羊来骗,曼妮那女人差一点儿就把我害死了,不过好在我福大命大,又有一帮过命的朋友。这才没有在那一劫中挂掉。
我不但没有挂掉,而且还因祸得福,还算“平安”地将小米儿给生了下来。
之后的过程曲折无比。所以能够走到今天,我必须要感谢面前的这两位生死弟兄。
一个老鬼,一个黄胖子。
酒喝干,再斟满,今夜不醉不归。这是我说的话,不过明显对于三个修行者来说,这点儿度数的土酿苞米酒实在是醉不倒人。
不过喝酒这东西,微醺方才是最妙的,罗大叔起初在灶房里陪着我们喝了几碗,便酒力不支,由他婆娘扶回房间去睡觉了,而我们三人则是你来我往,一碗敬一碗干,旁边的小米儿围着我们,撒着小脚丫子转圈儿,倒也觉得畅快不已。
等到小米儿跑累了,我拿来罗大叔准备好的毒蛇块,喂她吃完。小丫头抱着被子睡去之后,我们方才能够安心聊天。
今天除了小米儿苏醒之事,让人欢庆之外,还有一事,那就是遇到了那传说中的黑手双城。
其实在此之前,我们对他就有了一些了解,这主要是得益于我师父南海剑妖的反复讲述,不过传说到底还是传说,这真人一见,才感觉到真的是与众不同,那平静的笑容里,就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在。
老鬼瞧见我一脸仰慕的模样,问我,说没有接受他的邀请。你是不是挺遗憾的?
这是他的心结,觉得妨碍了我的选择。
我哈哈笑,说你要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你忘记我和你曾经被人关押在了那广南监狱的事情了?那有关部门里面,虽说有黑手双城这般的中流砥柱,但我也相信必然有罗金龙那般的人渣,倘若是进了那里面去,瞧见这帮龟孙子为非作歹而不能够将其绳之以法,我自个儿都恶心死了,反倒不如现在这般,大口酒喝着,大口肉嚼着,自由自在。
黄胖子在旁边点头,说对,条条大路通罗马,我老爹就告诉过我,说打死都不要进那局子去,若是没背景,脏活累活往前冲,功劳半点分不到,等背黑锅的时候,上面或许才会想起你来,烦人得很。
三人恣意,说得畅快,不由得那酒就喝多了。
黄胖子喝得微醺,脸上烫,突然间就伸出手来,揽住我和老鬼的胳膊,说你们两个刚才说了一堆感谢的话,但是我讲句真话,我活了这二十多年,就这段时间最开心最充实,知道自己每天都在为什么而努力,感觉得到自己是真正地活在这世间,而不用时时刻刻地担心老子做得不好,被那老头子瞧不起……
他的话引来了我们的一阵沉默,良久,老鬼方才说道:“胖子,你家老头子其实还是蛮关心你的,要不然不会教你这一身功夫,也不会给你这么好的行头,只不过,他不会表达而已。”
黄胖子摇了摇手,说不对,他不是拙于表达,是根本觉得我这么一个崽子,就是他的一耻辱,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那人生污点。
我听他说得来了情绪,赶忙好言安慰,讲了几句,方才将他给哄住。
这边刚刚哄住,黄胖子又问了,说此间事了,你们现在有什么想法,跟兄弟分享一下。
这句话说完,气氛一下就凝固了。
这时我们方才想起来,原来之前那个将大家凝聚在一起的目标已经实现了,那么我们就没有再在一起的必要了,大家各有各的事情,也不必在这般一直待下去了。
过了差不多十几秒钟,老鬼先说道:“我呢,因为连续展了两名后裔,血液的浓度已经到达了一个非常极限的位置,虽说又吸收了一些新鲜血液,但是到底还是重合了一些,为了防止血液中毒,交叉感染,所以我会找一个洞子沉睡过去,少则一两个月,多则半年方才会苏醒,所以等明天过后,我就去找地方了。”
什么,老鬼要休眠?
我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想到了之前听说的一些典故,知道类似于血族这样的特殊种族,休眠的确是一种很好的修养办法。
他之前为了小米儿一路奔波,甚至在与秦长老交手的时候差一点儿死去,身体的内部,必然是受了一些伤害的,之前是为了小米儿在努力坚持,而此刻既然万事皆休,他肯定得赶紧躲起来才行。
我问他,说你休眠的话,要不要兄弟们帮你站岗啥的?
老鬼笑了,说毛线啊,我休眠的地方,肯定会找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而且绝对会有自保的能力,这又不是野外聚餐,你们守着算个啥子?
我点了点头,说也是,既然如此,那就行吧,你一人去,回头留个联系方式,睡醒了打电话给我们。
黄胖子问我,说老王,那你呢?
我想了想,说我以前在南方省那边的一家公司里上班,不过现在人家肯定把我给当做自动离职处理了,也回不去;我之前遇到危险,差一点儿死掉的时候,就在想,说若是有机会,我想带小米儿回一趟家,告诉我老爸,说你有一孙女了,而且还是我特么生的,不知道我老爸那个时候,脸上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所以呢,我应该会先回家一趟吧,然后另外再说。
黄胖子拍着手笑了,说老王,你老家是彭城的,离我不远,既然如此,我们就搭伙一块儿回去,等你安顿了,回头找我玩儿。
我没有任何犹豫,说好,就这么说定了,我见了我老爸之后,立即去找你打土豪。
黄胖子本来颇多离别的伤感之情,此刻却立刻烟消云散了,不再忧愁,而是开始大口喝酒,三人恣意狂欢,那酒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喝到后来没酒了,又去偷罗大叔泡蛇的药酒来喝,终于把自己给灌倒了。
次日醒来,三人浑身懒洋洋的,在院子里醒了一会儿酒,洗漱完毕之后,来到了康妮的小院子外面。
我准备与康妮告别,结果人姑娘脾气挺大,根本就没有理我们。
我们自找没趣,也没有办法,跟罗大叔这边的几个村民告辞之后,就离开了。
出了麻栗山,老鬼便与我们分道扬镳了,这里离他家并不算远,而大山林立,此起彼伏,一望无际,的确是一个藏身的好地方,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然后挥手告别。
小米儿不知道是不是听进了我跟她说的话,老鬼离开的时候,拉着他的衣袖,恋恋不舍。
与老鬼告别之后,我们来到了麻栗场镇,紧接着乘车到了附近的火车站,然后买了两张北上的票。宏找吐号。
坐在火车的硬座上,我将小米儿给哄睡了,望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物,心中莫名就是一阵迷惘起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干些什么。
谈及此事,黄胖子对我说道:“我听你说,你师父不是还留有一份残魂在那珠子里面么,我回头了,帮你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手段,把他老人家给弄出来——他毕竟是为了救咱而死的,总不能让他就这般待在那儿,你说对不?”
他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说对啊,等我回家之后,再去一趟荆门,看看能不能见到黄师姐。
一路北上,黄胖子在金陵的时候下了车,临走的时候,对小米儿依依不舍,亲了又亲,弄得小家伙挺嫌弃他的,而后又反复提醒我,让我家里安置妥当之后,务必到金陵来找他。
两人挥手告别,我乘车达到了彭城,下了车之后,驱车前往我老家。
一路波折,到了我们县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我没有给父亲打电话,想着能够给他一个惊喜。
我背着小米儿,走在熟悉无比的街道上,心情有些激动,感觉双脚都生了风。
快到家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一些不对劲,一开始还没有觉得,等到了后来的时候,才现我家附近多了一些陌生人。
尽管我多年没有回家,但是这街坊邻里的,大多都是熟脸,但是这街头修鞋的补衣服的,卖糖葫芦的,人来人往,总是有一些不对劲。
糟了,难道有人找到我的家里来了?
这般想着,我顿时就是心头一紧,想起了之前在洞庭湖边那张威家生的事情来。
第一章 家门口的麻烦 为金砖12000提前加更
(); 我有点儿紧张了。
是真的紧张,张威母亲躺倒在火烧破败的院子里,身上盖着一方白布,那画面我想起来,整个人就是一阵难过。
如果我父亲和老弟也真的这般,那我可就真的压制不住心头的洪荒之力了。
我真的不保证自己不会放手杀人。
力量就是一把双刃剑。
沉默了良久。我没有再继续回家,而是隐入了附近的黑暗中。
好在来的路上,我跟黄胖子仔细地讨教了一下那化妆的技巧,多少也学到了一些东西,临走的时候他还塞了点小玩意到我的手上来,此刻正好利用上。
这是小米儿也感受到了我心中的紧张,搂着我的脖子,呀呀咿咿,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知道她在担心,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紧张。我没事的。
我在黑暗的巷道里,想了一分钟。
我大概地将事情的过程和前因后果想了一遍,然后将自己给稍微地打扮了一下,弄成一邋里邋遢的大叔。让小米儿看过话之后,来到了另外一个街道,瞧见有一个脏兮兮的小孩子,就把他叫了过来。
我用可以模仿的西川普通话跟他讲,让他去我家的门口敲一下门,如果有人应,是个腿有点儿瘸的中年人,就到楼下跳两下;而如果没有回应,便原地转两圈。
我这西川普通话实在是不标准。那小孩儿听了两遍。才勉强听懂,我又将跳两下和转两下所代表的意思跟他反复讲了几遍,还让他复述清楚了,这才放心。
完了之后,我给了他一百块钱,另外又抽出两百块钱来,说你做完这些之后,回到这里来,剩下的钱也给你。
这脏兮兮的小男孩摸着那崭新的红票子,一对眼睛冒着光,使劲儿的点了点头,然后跑了过去。
他应该也是这老城区的住户。对我说的地方,最是熟悉。
我没有跟他走,而是绕了路,来到了我家对面一栋居民楼里,上了几个楼道,那儿有一个半阳台,正好能够瞧见下面的情形。
我先下意识地望了一下我家。
灯是黑的。
我刚才路过父亲经常摆摊的路口,也没有瞧见他的修车摊。
从现在的种种情况来看,他应该是出事了。
而这帮人守在我家里,却是在蹲点守着我呢,想到这里,我就莫名一阵自责。
唉,我当初干嘛不叫他也避一下风头,跑去亲戚家躲躲呢
不是说跟东北老家那边恢复联系了么,尽管多年没有来往,但是也好过现在出事啊
我自责一阵,没多久,就瞧见那小孩儿走到了我家楼下来。
那一刻,我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紧接着,我瞧见他原地转了两圈,停了一下,然后朝着我们刚才约定的地点走了过去。宏吐史巴。
原地转圈,这是没在家
我的心脏激烈刺痛了一下,然后没有再停留,而是三两脚下了楼梯,朝着那边的巷道跑了过去。
这儿是我老家,我对这里的地形无比熟悉,很快就到达了街对面,不过我并没有走进巷道,而是在另外一边,将自己的打扮给去掉,然后远远地望着。
小孩儿还在原地等着,期待着那两百块钱儿的到账。
事实上,我绝对不可能出现在那儿。
他不过是鱼饵。
我就想瞧一眼,到底有没有人在这里守候着我。
我等了两三分钟,而那小孩儿也跟着等了两三分钟,他终于有些不耐烦了,觉得刚才那个邋里邋遢的大叔或许是在耍他,这使得他下意识地将兜里面折了又折的百元大钞拿出来,仔细端详。
他有些不知真假,准备出去找家店子查看一下,结果刚刚准备出来,立刻有四五人从不同的地方冲了出来,将巷口给挡了住。
这些人,就是我刚才察觉不对劲的那几个。
我下意识地将自己隐入黑暗之中。
大约过了一分钟,这些人散了,有的去了对面,有的走到了这边街来,纷纷打起了电话来。
这是从那小孩嘴里打听到了刚才的消息,在打电话通知人呢。
那个小孩子似乎给按到在地下过,走出来的时候,一身脏兮兮的,一边走,一边骂娘。
我知道了家里这儿的异常,果然是针对我的,心中不由得一阵寒冷,眼睛盯准了一个人,瞧见他打过电话之后,朝着我这边跑了过来,我转过身来去,装作往里走,当他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猛然出手,一把将他给掐住,然后脚一跘,直接将他给摔了一个大马墩。
那人摔倒在地,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哎呀我艹,哪个扑街”
南方人
听到对方口中的粤语,我脑海里顿时就是一阵“嗡”响。
我在南方省待了数年,寻常的粤语自然听得懂,下意识地想到了什么,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这人头发给揪起来,然后恶狠狠地往地上砸。
我砸了两下,第一下,那人的双手还挣扎了一下。
第二下的时候,再无声息。
我害怕自己太过于紧张,出手太重,将这人给直接砸死了,慌忙摸了一下他的鼻间,发现仍有气息,便放下心来,将他给抱了起来,抓住地上的手机,然后朝着附近的居民楼退去。
这旁边的一栋居民楼,我小学同学何罐罐就住这儿,她爹是县罐头厂的,跟我父亲是棋友,所以我小时候经常来她家玩儿,还算是熟悉。
说起来我和何罐罐以前还是青梅竹马,差点儿就好了。
可惜后来我考上了大学,而她则去市里面读了幼师,结果在幼师的时候就交了一个男朋友,两人就再也没有联系。
说起来,算是初恋
我小心翼翼,将那人的脑袋兜着,不让他滴血,给一路扛上了五楼,那儿有一个木楼梯,直通顶楼那儿,我轻松地拎着那人上去,将楼梯口的盖子封上,这才将他给丢在了地上来。
这个地方,曾经是我小时候一个很美好的回忆,那时我父亲过来找何罐罐的老爸下棋,而她就带着我来这里,叠纸飞机,然后看着那飞机在半空中转悠。
那记忆很美,不过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却并不美。
阳台上有很多根绳子,那是用来晾被单的,我拆下一根来,将这人给捆得结结实实,又将他的衣服撕下来一块,将眼睛给蒙住。
为了防止审问的时候发出太大的声音,我又将他给拖到了楼顶的边缘出来。
一切准备妥当,我找到刚才瞧见的一破桶,里面积了半桶雨水,全部都倒到了他的头上去。
哗啦啦
那人被一阵浇头的凉水给冲醒了,开口就是:“我顶你个肺啊”
“别说话”
我拿着一把路边摊买来的水果刀,顶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平静地说道:“别说话,也别叫,你知道江湖的规矩合作,我让你活命;给我出难题,我让你今天就归西,可懂”
他的全身一阵僵硬,听我说完之后,下意识地点头,说我懂,我懂,哎哟
这一点头,就给刀子给刺了一下,莫名就是一痛。
而就是这痛,让他变得更加清醒了。
瞧见他挺有合作态度的,我将水果刀给收了起来,然后蹲在地上,一字一句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讲真话,因为你还有兄弟在另外一边等着的;如果一会儿你的话给他的有出入,我就两个人都给杀了,知道么”
我说得凶狠,他一下子就慌了神,说那我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说谎啊
我好说这就看你的运气咯。
我没有子再跟他多扯,而是直接问道:“你们在这里,到底是要找谁”
那人回答:“王明。”
“好,找王明的。那么,你们是谁”
“我啊,我是南方金镇信息事务所的人。”
“说谁指使你们过来的。”
“我们老板,我们老板叫做龙泽乔,大老板好像是英国人吧,为什么找王明,是因为有一个叫做罗平的家伙找到的我们老板。不过他们到底谈了什么,又有什么内幕,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罗平他是谁”
“罗平是东官金星风水咨询公司的风水师,不过他这人平时爱捞点儿外水,据说跟金星的老板有些不合,不知道这件事情,金星到底有没有参与。”
“你们过来,有什么发现么”
“没有,我们过来一个多星期了,什么发现都没有。王明老家这儿,根本就没有人了,他爹和他弟都不在,我们老板找了当地的朋友,也都查不到。对了,朋友,刚才的事情,应该是你搞出来的吧”
啪
我使劲儿扇了他一巴掌,恶狠狠地说道:“别给我自作聪明,信不信老子”
我话儿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间停住了,扭头,朝着不远处的楼梯盖子那里瞧去。
而这人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正要张嘴,给我一记手刀,给直接砍晕了。
将这家伙给弄晕了,我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楼梯口走去。
那楼梯口只有井盖大,平日里就用一木盖子遮着挡雨的,此刻被推开,露出一张脸来,瞧见我,不由得愣了一下,说王明,你怎么在这里
...
第二章 王明明我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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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我以为是那家伙的同伴顺着痕迹找寻上来了,下意识地握紧了水果刀,准备动手,没想到那盖子掀开。却是露出了一张让我曾经熟悉此刻却又变得陌生的脸,不由得诧异,说罐罐,怎么是你?
来人却正是曾经跟我青梅竹马后来却劳燕分飞的初恋何罐罐。
说是初恋,其实也不对,毕竟两个人虽然牵牵小手亲亲小嘴,但是却并没有给过彼此承诺,后来她读幼师的时候交了男朋友。我难过几天之后,也找了女朋友,彼此其实并不挂碍。
我们得有三四年没有见过面了,如今在这种情况下碰见,说起来还真的有些意想不到。
听到我的话,何罐罐又好气又好笑,拎着一塑料袋爬上来,说真搞笑。我自己家的楼上,你出现在这里才奇怪吧;对了,你不是在南方那边工作么,跑我家楼上来干嘛?难道是过来看我的……
她话语说到一半,便瞧见了不远处的那人。
这黑乎乎的,乍然瞧见一个伏倒在地的黑影,的确是有一些吓人,何罐罐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立足未稳,差一点儿栽落到下面去。
我看不过,一把将她的腰间扶起,说你别叫。
何罐罐这时瞧见了我手中的水果刀,下意识地一把推开我,说王明,你你什么情况,半夜三更的你拿着把刀干什么?你可别吓我啊。我告诉你,我两个从小就待一块儿了,我喊你爸叫老王叔,你要是稍微有点儿人性,就放下刀,我们好好说话成不?请用小写字母输入网址:ei.观看最新最快章节
她吓得语无伦次,胆战心惊,我不由得苦笑,将水果刀收了起来,说罐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的,这人是仇家埋伏在我家门口的,我弄不清楚情况,所以就把他绑来,盘问了一下。
何罐罐瞧见我将刀子收起,这才心安一些。说什么仇家?王明你现在到底在干嘛啊?
唉……
我叹了一口气,说一言难尽,罐罐你若是还信得过我,别人问起此事,就千万不要说出去,免得给你自己找麻烦。
瞧见我还是往日那人畜无害的王明。何罐罐收起了害怕,反倒平添了许多好奇来,说王明,你现在到底搞什么啊,弄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混社会了?
混社会?
我这可是进入了江湖,那可比黑社会要高级许多好吧?
当然,也凶险许多。
这些话,我不想跟她讲,然而瞧见她这好奇宝宝的态度,不由得苦笑,说我什么都不干,真的只是自卫反击。对了,我说你也真是的,没事跑到这楼顶上来干嘛啊,好好搁家里待着不行么?
何罐罐举起手中的塑料袋,说家里面待着闷,我上来喝酒的。
我眉头一皱,下意识地说道:“女孩子家家的,没事喝什么酒?这像话么?要是喝醉了,你连下个楼梯都困难,一股脑儿栽倒下去怎么办?”
我只顾嘴里说,结果说完之后,黑暗中她却没有回话。
我有些奇怪,问你怎么了?
走近一看,这女孩子居然流出了泪水,哽咽地哭了起来:“呜呜,人家失恋了,喝两口酒消愁,不行么?你是谁啊,你就这么嘚吧嘚吧地说我……”
啊?
失恋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就是莫名的一阵畅快。
随后,我又感觉自己这般实在是太过于小肚鸡肠,连忙收敛起快要洋溢出来的笑容,安慰道:“失恋了有啥子关系嘛,小同志,你要有这样的心里觉悟你放弃了一个歪脖子树,回头望去,却获得了一整片的森林……”
何罐罐噗嗤一笑,说你这哄人的,都是些陈词滥调,没一点儿新意,喏,给你,要是真的有心劝人,陪我喝一杯。
她递给我一罐冰冻的啤酒,然后将其余七八罐搁在了阳台边上,自己打开一罐,然后指着旁边这躺着的人,说他没有死吧。
我用脚刨了刨,说没有,给我打晕了狗日的从南方省一路追到我老家来,我就是怕他们伤害我老爹,这才捉过来问一下的,你别把我跟那什么分尸狂魔啊之类的变态,混成一堆啊。
我喝了一口冰冻啤酒,浑身就是一哆嗦,感觉精神一震,探头往下,看了一眼。
何罐罐瞧见我的样子,说他还有同党?
我点头,说对,还有四五个,不过没关系,他们找不到我的。
这时她现了我背上趴着的小米儿了,诧异地说道:“王明,这是你的孩子么?你结婚了啊?”
我说孩子是我的,不过没有结婚。
她愣了一下,说不是吧,王明,我觉得你这人挺正派的啊,没想到还玩未婚生子这一套?对了,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她醒了么,给我抱一抱好么?
我回头看了一眼,瞧见小米儿闭着眼睛,不过眼皮下面的眼珠子却在动,知道小家伙在装睡。
她不愿给何罐罐抱,我也就遂了她的意,说抱歉,睡着了,回头再说吧。
何罐罐本来刚刚失恋,心情挺低落的,没想到在自家天台上碰到我,而且事事充满了神秘和未知,那悲伤的心情就冲淡了许多,一边问着我话,一边喝啤酒,不一会儿,那一罐啤酒就给她喝了个底朝天。
她又开了一罐,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对我说道:“对了,王明,你爸好像是一个月之前不见的,听我爸说是出了远门。”
我原本正站在天台边缘望着楼下的街道,查看那些人的行踪,突然听到何罐罐的话,下意识的愣了一下,紧接着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说罐罐,你说你爸知道我爸的行踪?
何罐罐被我抓痛了,一边推我,一边说应该是吧,听他提过这么一嘴。
我瞧见何罐罐皱起了眉头,赶忙放开她的手,说走,去你家,我问一下何伯伯。
何罐罐说你问啥啊,他们老两口去香格里拉旅游去了,十来天呢,要下个星期才能回来。
我说那你打电话,现在就打。
何罐罐瞧见我着急的模样,眼睛一转,笑了,说我为什么要给你打这个电话啊,我又没有什么好处。
我说你想要什么好处呢?
她说我今天失恋了,你今天得陪我喝酒。
我说好。
听到我答应得这么干脆,何罐罐便也不再拿捏我,而是摸出了手机来,然后拨通了她父亲的号码。
她打了几回,反复几分钟,都没有接通,气得狠狠地晃了一下手机,冲我说道:“我手机信号不太好,去我家吧,用家里的座机打。”
我着急听到父亲的消息,点头答应,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何罐罐指着那边依旧趴着的黑影,说那人怎么办?
我扬起刚刚夺过来的手机,把它调成静音,然后说道:“没事的,人一会儿自己会醒的。”
何罐罐家住三楼,我跟着她走进去,两室一厅的格局,好像重新装修过,不过还有好多老物件,一看就感觉特别的熟悉,有一种到了家的感觉。
坐在沙上,何罐罐将酒搁在茶几上,然后拨打起了电话来。
她再次打了几遍,依旧还是没通,只有苦笑,说看来不是我的手机信号不好,是我老爸的不行,不过没事,明天试一试,一定行的,他总不可能一直待在深山老林子里。
我点了点头,说也好。
其实我也是没有了办法,毕竟现在我又回不了家,而何伯伯知道我父亲的消息,那就只有等咯。
何罐罐兴致盎然地说要喝酒,我看了小米儿一眼,小孩子瞌睡中,刚才还醒着,这会儿装睡,结果就真睡了去,我说好,不过有没有床,我把孩子放一下。
何罐罐说放她床上,然后领着进了她的闺房,帮着我把小米儿搁在正中,先是盖上了白虎皮,又盖了一层被子。
她的房间里,有一股脂粉味儿,闻起来怪香的。
出来之后,何罐罐一边劝我酒,一边问起了小米儿的来历,我不得不编造了一个凄惨的故事,说孩子她娘得病死了,我一个人在抚养着她,至于我家为什么会被人监督,我告诉她,说碰到一个变态的家伙,瞧上了我的一东西,结果非要死乞白赖地抢夺,结果弄成了这样。
何罐罐失恋了,心情不好,酒就喝得有些多,我记得她以前文文弱弱的,滴酒不沾,结果现在一口一口地下肚,一点都不带眨眼的。
不过这酒一喝多,人就有些飘,喝着喝着,她就越来越挨着我,开始跟我哭诉起了这几年的感情经历来。
她先是说起谈的第一个男朋友,他是县教育局副局长的公子哥儿,那人简直就是个王八蛋,一开始说会帮她分配工作,结果谈了没两个月,就厌烦了,一脚就把她给蹬了;她自暴自弃,回头又谈了好几个,结果要么就是也很混蛋,要么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蛋,实在无趣……
说着说着,酒气微醺的她突然伸出手来,勾住我脖子,红唇亲启,喃喃说道:“王明,嘿嘿,王明明,我问你,我美么?”
第三章 有家却是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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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第二章王明明我美么
美!
我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子,而且已经有很久没有与女子这般近距离接触过了,呼吸着对方身上的脂粉香气,望着这一张年少时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脸,还有那红得如火的嘴唇,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声。[hua.
事实上。无论是我,还是何罐罐,我们都知道接下来将要生什么事情。
在这样寂寞的夜里,一对饮食男女,而且还是孤男寡女,彼此之前有过那么一段未了的缘分,现在又相互看对了眼,不生点儿什么,难道就不觉得遗憾么?
不过这一切的基础,并不是爱情,而是**。宏向呆亡。
红尘**。
听到何罐罐低语的呢喃声。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美,你真的很美,没想到隔了几年之后,再一次看到你,你居然还是这般的漂亮……
我的赞美让何罐罐吃吃地笑了起来,她伸出手指,在我的额头上面轻轻点了一下,说王明,你变坏了哦,现在开始知道说些女孩子喜欢听的话了。
我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
是啊,我变坏了,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那个青葱少年。不再是牵牵手激动不已,亲一个小嘴儿就恨不得去跳楼的小年轻了。
此刻的我,已经经历过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正如何罐罐也经历过了那么多的男子。
现在的我和她,是一对成熟的青年男女,可以做一些儿童不宜的事情了。
**之火烧得我们两人都有些头昏脑热,两人在沙上肢体纠缠着,因为都不是什么青涩小苹果,所以倒也没有太多配合上的失误,而就在我准备脱下面前这初恋女友的最后一件衣服时。hua.耳边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哭声。
呜呜……
等等,是小米儿醒了么?
我整个人都已经激动得直不起腰来了,然而听到小米儿的哭声,就好像有一瓢凉水浇在我的头上,让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我到底怎么了,我怎么能够当着孩子的面做这事儿呢?
我下意识地将何罐罐给推开,然而她却已经有些动了情。整个人缠在我的身上,就好像八爪鱼一般,怎么甩都甩不下来,嘴唇还一直往我的脸上凑。
我的情绪一下子就冷了下来,有心阻止,但这事儿我又不好做得太生硬了,只好跟她打起了太极来。
如此一来一往,颇为耗费时间,正在这时,突然间外面的门给“邦邦邦”砸响了,何罐罐这才清醒了过来,使劲儿摇了摇头,冲着外面不耐烦地喊道:“谁啊,这三更半夜的?”
门外停顿了一下,有一个男人粗声粗气地说道:“开下门,送快递的!”
何罐罐早已不是先前那个柔弱的少女,直接带着酒气吼道:“送你麻痹啊,大半夜的送快递,你哄鬼呢吧?”
外面的人给她震得没有脾气了,无奈地说道:“警察。在你们家楼顶上我们有位同事被人绑了,我们查一下那人有没有躲在你们楼里,这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麻烦配合一下,好么?”
警察?
何罐罐一下子就坐直了起来,睁着眼睛瞪我,而我则摇了摇头,用口型给她说道:“假的。”
是假的啊?
何罐罐似乎更加倾向于相信我一些,冲着外面喊道:“你们等等啊,我马上来。”
说罢,她又低声对我说道:“你赶紧躲房间里去,我去应付一下。(hua.”
我点了点头,悄无声息地离开客厅,刚刚关上房门,便听到大门那边骤然被人推开,好像有好几个人冲到了客厅里来,紧接着我听到何罐罐的大叫:“你们干什么啊,不是警察么,怎么这么野蛮啊?你们的证件呢,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她在这边纠缠,而那几人则应该是在扫量房间,然后问道:“这房间里,只有你一个人?”
何罐罐说对啊,不然呢?
那人又问,说怎么拖这么久才开门呢?
何罐罐不耐烦地说道:“老娘失恋了,关起门来喝闷酒,要你管么?证件呢,你们的证件拿出来,让我看一看到底是不是警察先……”
她的话并没有得到回复,我感觉客厅里传来了脚步声,下意识地往屋子里走,而这时小米儿也醒了过来,跃入我的怀中,紧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我不确定这帮人里面有没有高手,也没有打算跟他们冲突,于是一俯身,直接钻到了床下去。
我这边刚刚躲好,立刻有人推门而入。
何罐罐冲了过来,大声阻拦道:“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跟土匪一样,这是我房间,不准进来。”
尽管她拼命阻止,但那人还是挤了进来。
我和小米儿趴在床底下,瞧见几双脚出现在了门口,他们大概朝着里面扫量了一下,没有现什么东西,转身离开了去。
对方来得快,去得也快,每个房间都查看了一下,然后摔门而走,气得何罐罐在门口破口大骂一番,过了几分钟,才小心翼翼地摸进了屋子里来,低声喊道:“王明,王明你还在么?”
我问了一声,说人都走了?
何罐罐听到声音,趴了下来,瞧见躲在床下面的我,原本怒气冲冲的脸顿时就忍俊不禁,噗的一声笑了起来。:。
我拉着小米儿爬出了床底,说你笑什么啊?
何罐罐捂着嘴,噗嗤笑了好久,这才艰难地说道:“哎呀,可真的是乐死了我。我跟你讲啊,我看到你躲在床下面,就想起了网上的一个笑话,而你就是那笑话里面的主角。”
我问是谁?
她哈哈笑了半天,这才说道:“隔壁老王!”
隔壁老王?
我顿时就觉得一阵郁闷,虽说我姓王,虽说我们刚才也差一点儿做了些风流之事,不过我到底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怎么能够叫做隔壁老王呢?
何罐罐笑过之后,这才说道:“我这次算是真的信你了,刚才那帮人哪里是什么警察啊,根本就是一帮土匪。天啊,王明,你跟这一帮人在周旋,到底得有多累啊?”
我叹了一口气,说是别人找我麻烦,我还真的不想惹人家。
如此聊了一会,两人不由得笑了,觉得之前的那种情绪如同潮水一般褪去,她对我说道:“他们已经搜查过这里了,想必不会再来。不过我估计他们这一段时间都会盯着你的,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么?”
我说这帮家伙,我倒是不怕,我主要是担心我爸和我老弟的安全,所以只要有他们的消息,我就找过去。
何罐罐坐在床上,说说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挺羡慕你的,每天的生活都是多姿多彩的,不像是我,在那幼儿园里面,面对着一大帮的小屁股蛋儿,整天烦得要死,感觉生活都绝望了。
我苦笑,说若是你经历过了如我一般的痛苦,就不会说这样的话儿了。
何罐罐喝多了,跟我说了一声,自己去浴室里面梳洗,而我则来到了她父母的房间里,跟小米儿一起安然睡去。
一夜无梦,何罐罐并没有过来打扰我,许是酒醒了,也就没有了那份勇气。
次日清晨,我听到何罐罐在客厅里面打电话,我起床来,推开门,她瞧见了我,挥了挥手,然后又讲了两句,然后挂掉。
她走到我面前来说道:“刚才我爸打电话过来了,我没有敢跟他说起你在这儿,就问了一下你爸的情况,知道在一个月前的时候,他听你爸说起过一件事情,说你出了事,他又帮不了,准备回老家一趟,走走那边的关系,看看能不能帮你做些什么。”
什么,父亲竟然为了我的事情,而跑到东北老家去求人?
我心中一阵难过,问那他到底去了没有呢?
何罐罐摇头,说不知道啊,我爸说他也不知道,后面两天就没有瞧见你爸在路口摆摊了,有一回想起了,打电话过去,现关机,后来又打了一回,现是空号了。
听到她的话语,我一屁股坐在了沙上。
何罐罐问我怎么了,我说我脑子有点乱,得好好想一想——现在有两个情况,第一就是我爸他是真的回东北老家了,要是这样的话,我只要确定他的安全,问题就不大;但我怕就怕有人比这帮人还要先来,把他给抓住了,那问题就严重了……
何罐罐说那可怎么办啊?
我想了一下,决定还是回一趟家。
之所以回家,是因为我想确定一下,那就是我父亲藏在柜子角下的身份证是否还在。
如果不在,说明他买车票去了东北;而如果在的话,那就说明他遭遇不测了。
听到我的话,何罐罐说这是一个好办法,不过你现在的目标大,不如我帮你去拿?
我摇了摇头,说不行,你一个女孩子,挺危险的。这事儿,还是得我自己去,我就不信了,我连一个家都不能回了,那帮家伙有本事就直接来,我未必会怕他们!
第四章 你爹在我手里
(); 我想了好一会儿,决定还是直接上家里去。
之所以在这个风口浪尖还要执着地回去,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是我实在太想知道父亲此刻的下落了,而他平日里藏在柜子角下方的身份证则是至关重要的佐证。第二是艺高人胆大,经历过了这么多,我对于自己的身手已经有了充足的信心。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罗平那狗日的若是现在站在我面前,只怕吃亏的是他不是我。
即便是对方有高手,但是我相信凭借着自己对这个小县城的了解,也不会让对方占到什么便宜。
这天是星期一,何罐罐有班上。所以在确定了我不需要她帮忙之后,想把钥匙交给我,而她则去上班,但是我却不同意,昨天在这里暂居,是想从何伯伯口中知道我父亲的消息,怎么可以长期在此叨扰。
尽管何罐罐看起来一点儿不在意甚至还有些期待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拒绝了她的好意。
两人一起出了门。在附近的早餐铺子里吃了点东西。
我上街来的时候,特地左右观察了一下。
许是昨天夜里闹得太过厉害,此刻大清早出来的时候,并没有瞧见什么可疑之人。
我知道在我家门口,肯定是有安排了人在监守,不过别的地方,恐怕就未必人手充足了,毕竟对方只是一个什么狗屁事务所,而不是警察。亲手动輸入字母網址:П。即可新章
就算是警察,也有人手不足的时候。
他们不可能把耳目遍布在这整个城市,而且昨天粗鲁的行为,恐怕也引起了一定的注意和反弹。
吃过了早餐,我与何罐罐告别,她离开,行走在阳光里。
我望着她的背影离去,感觉就好像是一场梦。
明明两个人如此熟悉。然而此刻却感觉到无比陌生,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从我怀上了小米儿之火,以前我那些熟悉的一切,都已经开始渐渐地与我割裂,平凡的生活已经与我渐行渐远,而我的路,到底有该走向何方呢
突然间,我变得有些迷茫了起来。
何罐罐离开之后,我并不着急着马上回家,而是在老城区附近的街区转悠了几圈,仔细地观察着。
差不多等到快八点钟左右的时候,我才戴了一顶帽子,回到了我的家里。
这个时候无论是上班还是上学,都是人最多的时候,来来往往。倒也不容易注意得到。
我到了家门口,从附近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箱底下,摸出了一把钥匙来。
这是父亲为了防止我,或者我老弟回家忘记带钥匙,而特意藏起来的,我也只是试着摸了一下。没想到居然还在。
打开门的时候,我的心情有些激动。
这本来是我的家,此刻却成为了风暴漩涡的中心,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家已经不再是家。
门开,我缓步走进了客厅里面来,路过鞋柜的时候,我的手指在上面轻轻抚了一下,然后一瞧,上面全部都是灰。
何伯伯说我爸已经离开了一个月,这事情看来是真的。
但是他是自己离开的么
我没有再多观察,而是直接奔向了我父亲房间的那个老木柜。
这木柜据说是我爷爷传下来的老物件了,可得有上甲子的年头,父亲一向念旧,所以尽管样式和款型都特别的不合时宜,却一直留到了现在来。
我的手往那木柜下方的暗盒格子摸了过去。
我摸的时候,手掌抚摸到了一种有些不同的暗纹,这暗纹自小都在,我并不奇怪,然而此刻,我的心中突然就浮现出了几分好奇来。
打开了暗盒格子,我瞧见里面的身份证户口薄等物都不见了,连存折都少了好几张。
瞧见这情况,我的心中不由得有几分欢喜。
这情况表明,我父亲走的时候,意识是清醒的,所以这些贵重的东西,他都拿走了。
只是那暗纹
我本来站起身来,都准备离开了的,然而心中却一直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突然间,我的脑子里有一道光划过,紧接着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将这老柜子给放倒在了地上去,然后打量这柜子底下那困扰了我多年的暗纹,到底是些什么玩意儿。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这些暗纹,居然是一片数百字的口诀。
除了口诀,还有一张图。
那是一张山河社稷图,并非现在的雄鸡,而是类似于元朝或者清朝那般辽阔雄伟的山河,有各种经络,将其牵连,化作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网。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瞧见这山河社稷图的时候,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
那图,还有文字,仿佛烙印进了我的脑子里。
过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
那数百只的口诀,叫做轩辕诀,有过南海传承并且日夜修行南海降魔录的我能够发现,这玩意也是一种心法口诀。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大概读了一下,却感觉古怪不已。
它与我印象中的所有法诀,都不一样。
古老。
就在这个时候,一晃眼,我瞧见那些文字和图录,居然像是流水一般波动,紧接着居然不见了踪影。
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
我将那老木柜子给重新放回了远处,背靠着墙壁,不断地喘着粗气。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爷爷这是一个普通的南下干部,因为他很早就死了,所以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不过这老木柜子底下篆刻的山河社稷图和轩辕诀,却让我感觉到这里面可能有着很微妙的东西在。
这两样东西,虽然我一时半会还弄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却感觉挺厉害的。
这是南海传承给予我的直觉。
我家藏着个大秘密,而这事情,我在这里活了二十多年,居然都不曾知晓。
我父亲知道么
叮铃铃叮铃铃
我脑子有点儿乱,而就在这个时候,客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把我给吓了一大跳,旁边的小米儿瞧见我一惊一乍的模样,不由得也害怕了,低声呜呜两声,我连忙将她给抱了起来,哄了两声,然后过去接了电话。
喂
我提起话筒,说了一声,而电话那头则传来了一声沉闷的话语声:“王明,是你么”
我的背脊一弓,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沉声说道:“你是谁”
那人说你别管我是谁,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你父亲现在在我的手上,如果你想要他能够活下来的话,那就过来见我一面吧。
什么
我心中一跳,不过却强行按捺住那激动的心情,尽量平稳地说道:“你怎么证明呢”
那人笑了笑,说你接电话的柜子下面,第二个抽屉里,有一张身份证,是我从你父亲手里拿来,并且放回去的,你若是不信,可以打开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便能够知道了。
我一听,赶忙蹲身,将那抽屉给拉了开来。
一张身份证进入了我的眼帘。
是我父亲。
我浑身僵直,就好像被一颗子弹给击中。
疼。
我心疼。
沉默了好久,我才拿起电话来,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在那边轻笑了一声,说想跟你见一面,聊聊天。
我说好,在哪里
他说我在你家街头的那家茶馆,你直接过来就好,我等你。
我说好,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我想了想,把小米儿给放了下来,对她说道:“宝宝,爸爸要去见一个人,很危险,你不能跟我一起去,在外面守着,看到有什么情况不对的话,你就离开,去找黄胖子叔叔,知道么”
小米儿瞧见我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由得也有些惊慌,紧紧拽着我的衣袖,咿咿呀呀不放手。
她舍不得我。
理智告诉我,这个时候过去,那是赴鸿门宴,对方早就布好了刀枪剑戟在等待着我,随时都准备将我人头拿下,但是我却不得不奔赴这么一个约。
因为我父亲就在对方的手上。
身为人子,我不能把这件事情当做未发生不知晓。
所以即便是死路,我也得去。
但是我去,却不能够让小米儿陷入险境之中,所以我才会这般的交待,毕竟她跟普通的小娃娃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虽然并不如出世之时的那般惊艳,但绝对能够照顾好自己。
她的智商很高,我跟她讲了好一会儿,终于点了头。
说服了小米儿,我开始出门了。
这一次我没有避开任何人,所以帽子也摘掉了,伪装也撤掉了,楼道里碰到邻居,都热情地跟我打招呼,说啥时候回来的,小伙儿变精神了。
我笑了笑。
这不是精神,而是杀气。
对方说的茶馆,在街头那边,离我父亲摆摊的路口很近,我没走多久,就到了,大门紧闭,我敲了敲门,开了,一个黑西装打量了我一眼,然后说道:“龙老板在等你。”
我点头,在他的带领下到了二楼,越过屏风,我瞧见了一张桌子。
桌子后面,坐着两个人,一个儒雅的中年男子,而另外一个人,则是个老熟人。
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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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枭雄从来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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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瞧见罗平的那一瞬间,我心中的杀意就浓烈到了最鼎盛的时候。
事实上,我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恼怒。
我与罗平,彼此之间并无太多的关系。他之前说是救过我一次,那也是为了讨好林雪警官,与我无关,不但如此,而且他还在当时对我提出了严重的警告,说倘若我敢癞蛤蟆吃天鹅肉,他分分钟弄死我。
后来林雪为了让我摆脱困境,将我带到东官找他解局。结果这家伙表面应允,背地里却反手将我给绑架了去。
倘若不是莽山黑袍人黄溯出场搅局,我或许已经糟了罗平的毒手。
时至如今,我依旧讲不清楚,我跟这狗东西,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他竟然会这般对我依依不舍。
这家伙居然会追到了我的老家来。而且还把我父亲给绑架了去。
我的脸色一片铁青,而对方两人却站了起来,笑容满面地邀请我落座,并且招呼旁边的小弟沏茶过来,俨然是交情很好的老友见面一般。
那个一身儒雅的中年男子自我介绍,说他叫做龙泽乔,是南方金镇信息事务所的老板。
我坐在了他们的对面,黑西装给我倒了一杯茶,然后退下。
望着热情的两人,我冷冷地问了一句话:“人呢。”
龙泽乔诧异,说什么人?
我回问了一句,说你说什么人?
他哈哈笑了起来,说哦,王先生说的是自己的父亲吧,你放心,他没事。一点事儿都没有,只要我们之间合作愉快,你很快就可以和王老先生一起离开了。
我眉头一扬,盯着罗平说道:“合作?如何合作?”
他瞧见我死死盯着罗平,不由得笑了,说王先生,你别误会,阿平只不过是给我提供了一个信息,真正深入追查下来,你认识的另一位先生,才是我们真正想要了解的。此番我们找你,并不会对你有任何想法,只是想通过你,了解到一个人的行踪,还希望王先生能够不吝赐教。
对我没有想法?
我心中冷笑,想着对我没有想法才怪呢。
若是这帮家伙对我没有什么想法的话。怎么可能布置大量的人手,从千里迢迢的南方省赶到这边来,将我父亲给拿了下来,然后威胁于我呢?
罗平这家伙就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他既然看中了我的鬼母冥魂,就不会随意撒手。
而他之所以这般说。难道是我身上还有其他可以挖掘的东西?
我的心思飞快转动,然后顺着他的意思问道:“哦,你想知道谁的行踪呢?”
龙泽乔微微一笑,说我们真正感兴趣的人,是后来一直陪在你身边的那位老鬼先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呢?
老鬼?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
不对,不对,这家伙为什么会对老鬼感兴趣了呢?
我与罗平的交集,不是在东官的时候,我被黄溯从他的手中掳走之后,就结束了么,对方是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我和老鬼混在了一起?
我没有说话,而是陷入了沉默之中,良久之后,我才问道:“你找老鬼,有什么事儿嗯?”
龙泽乔微笑着说道:“坦率地讲,不是我,而是我背后的老板,对他有兴趣。”
背后的老板?
我脑子飞转动,很快就想起了昨夜我在天台逼供的时候,那个家伙口中透露出来的信息。
金镇信息事务所背后的老板,据说是位英国人。
英国人,对老鬼有兴趣?
莫非……
我的心中一惊,表面则云淡风轻,淡然说道:“是么,不过我与老鬼分别已有多日,我也并不是很清楚他现在的下落,所以你们若是想要见他,找我,恐怕并不是什么好办法。”
龙泽乔摇了摇头,说老鬼行踪诡异,神出鬼没的,我们唯一知道与他有联系的,就是王先生你了,所以请你务必帮忙才是。
我更加确定了对方的企图,当下也是冷眼说道:“我为何要帮你?”
这句话将对方说恼了,龙泽乔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身体往背后靠了一下,说这么讲,王先生是不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咯?
我说事情不是这么谈的,不管怎么讲,先让我确定一下我父亲的安全才行。
龙泽乔的语气冰冷,说你放心,你父亲现在是绝对安全,不过如果你再这般拒绝合作的话,我也不能够保证了……
我说你至少也要让我瞧一瞧老爷子现在的状况,至少也让他跟我通一个电话才是。
龙泽乔有恃无恐地说道:“我要是说不呢?”
我站起了身来,说你既然这般模样,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回头见吧。
我起身,转身欲走,龙泽乔闭口不言,而一直没有说话的罗平却开了口,冷冷地说王明,你现在走,我们都不拦着你,不过给我们留一个可以收快递的地址,回头我们寄点儿耳朵啊手指啊之类的零碎给你,呵呵……
我猛然回头,盯着罗平。
我感觉我从来没有一刻如现在那般,想要杀一个人。
我对罗平的恨意,已经攀升到了最浓烈的状态。
杀!
我感觉自己在下一刻就要冲出去了,然而理智却抑制了我的冲动,我不断地深呼吸,调节着自己的情绪,然后对他说道:“罗平,你不要逼我杀你!”
罗平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说哟呵,王明,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才小半年的时间没有见,你居然敢跟我说起这样的话来了?你就忘记了,当初老子拿捏你的时候,你如死狗一般的情形了?
死狗一般?
我想起了之前在那东官的宾馆里,罗平对付我时轻轻松松的情形。
难道他真的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真的还如当初一般弱鸡,对他根本就没有反抗之力么?
他既然知道老鬼,多多少少也应该了解一些我的情形吧?
然而他为何会这般狗急跳墙呢?
我脑海里无数的想法飞掠过,突然间,我从兜里面摸出了一张身份证来。
这是对方留在抽屉里的身份证,是我父亲的。
我将这身份证摆在了桌面上,轻轻地敲了两下,眼神却不经意地打量起了罗平的表情来。
我瞧见他在看那身份证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奇怪。
他很不自然。
为什么会这样呢?我想了一下,突然间脑海里像有一道电光划过一般,脱口而出道:“这身份证,伪造得挺真的啊?”
罗平猛然站了起来,激动地说道:“屁话,我……”
他一动,我也动了。
我就想一道闪电,直接绕开旁边的椅子,冲到了罗平的身边来,伸手一抓。
眼看着我即将抓到罗平,一直在边上冷眼旁观的龙泽乔猛然拉了他一把,喊道:“小心他……”
我和龙泽乔分别在同一时间,拉到了罗平的两只手上。
我们都奋力往这边扯。
两边传来的力量让罗平在瞬间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他忍不住痛,大声叫了起来,而这时的亲疏之别也就体现了出来,我视罗平为仇人,自然是没有任何留手,而龙泽乔到底还是不敢下死力,仅仅拽了一把,然后就放了手。
我凭着蛮力,一把就将罗平拉到了我的怀里来。
罗平在挣扎。
他也是修行者,从我出手的那一刻,他也是立刻做出了反应来,然而不管他如何用力,我的右手,就像一道铁钳子,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将罗平揽入怀中,我右手掐住了罗平的喉结处,对着这个一脸震惊的家伙说道:“别乱动,不然我掐碎你的喉结!”
罗平一开始还不信,然而随后脖子上传来的力道,还是让他停止了下来。
这力气,是真大,仿佛下一秒就能够将他给弄死。
罗平停止了挣扎,而我则与龙泽乔形成了僵持状态,他望着罗平身后的我,冷然笑了一下,说没想到啊,王明,你真的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居然能够在这么有限的条件下,还将事情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来。
我确定父亲并没有在这伙人的手里,心情就好了许多,微微一笑,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若是没有准备,如何敢闯你这鸿门宴呢?
龙泽乔拍了拍手,说不错,很不错,不过你这个人,有些不聪明,既然知道是鸿门宴,还来,太过于托大了。
他拍着手,那屏风突然就倒了下来。
屏风后面,还有二楼大厅的角落处,涌来了七八人,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托着一把弩箭。
这弩箭比起电视上的那些,小瞧了许多,黑色的弩身,细长的弓弦,体现出了绝对的杀伤力,我相信,在室内的话,只要瞄得准,它的杀伤力绝对不亚于手枪。
骤然间被这么多的弩箭给指着,我背上一下子就浮现出了鸡皮疙瘩来,下意识地问道:“你就不怕我杀了罗平?”
龙泽乔双手按在桌面上,冷然笑了:“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个蠢货的生死么?”
第六章 又是一个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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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话的时候,龙泽乔是笑着说出来的。
他的笑容里,充满了古怪的笑容。
这笑容里,有轻蔑,有不屑。有讥讽,有狠戾,但是绝对没有紧张和不安。
他的笑容让我感觉到,对了罗平的性命,这里没有一个人会在乎。
这让罗平很受伤,他顾不得被我制住的情况,冲着龙泽乔大声喊道:“老龙,龙老板。你不能这样啊,消息是我提供给你的,我们两个之间,是有协议指天盟誓的,你这个时候见死不救,会遭报应的。”
遭报应?
龙泽乔忍俊不禁,说这话儿你跟你的那帮顾客说去,跟我说。有什么用处?
罗平见状不妙,大打感情牌,说龙老板,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啊,当初你出事的时候,是我师父欧阳指间出手,帮你度过的劫难,你现在若是见死不救,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的救命之恩?
龙泽乔更是忍不住笑,说罗平,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忍不住,当年欧阳老先生的确是救过我,这个我以前承认,以后也承认;不过欧阳老先生两袖清风一辈子,那名头与义气。一时无双,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都交口称赞,莫有不服者。而你呢?说句实话,你的德性,倘若有你师父的十分之一,我也就插手了,而现在,我想告诉你,我早就忍不住,帮着欧阳老先生,清理门户了……亲手动輸入字母網址:eiПbsp; 他说罢,没有再犹豫,而是猛然一扬手。
在龙泽乔扬手的那一瞬间,我将罗平猛然转到了我的身后,紧接着双手抓住了那餐台的桌面。
放!
飕飕飕……
一声令下。龙泽乔朝着旁边避开,而与此同时,另一边则是弓弦微动,利箭?,朝着我和罗平这边射来。
我将罗平朝着身后一推,然后将那沉重的木桌桌面给陡然抓了起来。朝着身后挡去。
叮叮叮……
利箭射在了那厚实的木桌面上,力量甚大,有的甚至透过了木桌面,深入好几寸,好在比较集中,又有那桌面缓冲,倒也没有射中我。
我心惊胆战,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那桌面给抡起,凭着印象,朝着人多的地方猛然掷去。
砰!
木桌面与人体陡然间生了巨大的碰撞声,我甚至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而我则在掷出桌面的一瞬间,朝着附近不远处的窗户冲了过去。
跳窗逃走!
好汉不吃眼前亏,面对着这一帮人弩箭的攒射,再厉害的人也难保不出现闪失,我哪里能够再待,赶紧撤离。
然而事情总是不能尽如人意,就在我刚刚冲到那窗户跟前的时候,那儿突然就关上了。
就在我考虑是否硬着头皮冲上去的时候,一道影子晃过,龙泽乔出现在了那窗户之前,冲着我笑道:“你说这里是鸿门宴,不过我可不是项羽,怎么能够让你安然逃离呢?”
好快的度。
龙泽乔出现在我面前的一瞬间,我就忍不住惊叹了一下,不过来不及多想,毕竟身后不知道有几个手持弓弩的家伙,我没有敢停留,而是陡然一转,绕到了一根梁柱后面。
我瞧见暂时没有在那攒射的范围之内,这才出言说道:“龙老板,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罗平那家伙不知道中了几箭,躺倒在地上,哇哇大叫,而龙泽乔则一脚踩在了他的身上,嘿然笑道:“我跟这蠢货不一样,对你的鬼母冥魂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只要你告诉我老鬼的下落,事情就算完了。”
老鬼的下落?
这家伙为什么会对老鬼这般感兴趣呢?
我背靠梁柱,四处打量着逃生的通道,这才现对方将上楼的门口堵住,又将窗口封闭,此刻至少有六人左右的家伙,手持利器,对准了我这里。
只要我敢冒头,就立刻会被射成刺猬。
必须要想办法。
我沉默了良久,觉得对方未必是要置我于死地,我需要跟他周旋,方才会有一线生机,如此想想,我朗声说道:“想知道老鬼的下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龙老板你可得表现出一点儿诚意来。”
胜券在握,龙泽乔不急不慢地说:“什么诚意?”
我说怎么着,你也得让这些手下将手上的弓弩给收起来不是?我可不想谁手一滑,把我给射成刺猬了去。
龙泽乔说好,你出来吧。
我听到一阵声响,却是那帮人将弓弩给放下,于是缓步走了出来,远远地望着对面的龙泽乔,而他则有些没耐性了,直接开口说道:“王明,你赶紧说,别用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语来敷衍我。你可能不晓得,我们知道的,比你了解的多得多……”
我开口说道:“老鬼回南方省去了。”
龙泽乔眼睛一亮,说你确定?
我点头,说对,他以前就一直在南方常住,那儿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他自然不会再去别处。
龙泽乔又问,说你跟那老鬼在一块儿很久了,可曾见过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我摇头,说没有。
龙泽乔有些急了,说你有没有瞧见他畏光呼吸迟缓,然后爱吃生食……
听到他的描述,我终于明白了。
这个家伙,他知道老鬼血族的身份,但是不太确定老鬼是否和普通的血族一般,所以才会想要通过我来了解老鬼的生活习性。
我哪里会将老鬼的底细给透露出来,于是不耐烦地说道:“你问这么多干嘛?我知道老鬼现在在哪里,不过他生性多疑,外人未必能够接近他,需要我亲自带你们过去。如果你合作的话,就将这些人给撤走。”
龙泽乔眯眼瞧了我一会儿,突然笑了:“你这么肯配合,是不是想着一会儿趁我松懈了逃走呢?”
我耸了耸肩膀,说随你怎么想,爱信不信。
他点头,说我信,不过觉得还是把你给擒住了,更加有把握一点儿。
说罢,他居然一扭身,就朝着我冲了过来。
他冲过来的时候,那帮黑西装立刻举起了手中的弓弩,不过却并没有扣动扳机,显然是想要抓活口。
在那一瞬间,我觉得机会来了。
罗平是无关人等,所以我拿捏住他的性命,一点儿用处都没有,但龙泽乔不同,他是这帮家伙的老大,将他给拿下的话,所有的难题都迎刃而解。
这般想着,我浑身就是一阵激动。
然而当龙泽乔冲到我跟前来的时候,我方才现刚才的想法,不过是一个伪命题。
问题的关键在于,我没有办法拿捏住龙泽乔。
这是一个高手。
快,是龙泽乔给我的第一印象,然而并不代表他别的方面就弱事实上,他不但快,而且手段迷踪莫测,整个人就好像一团雾气,阴气逼人,三两下,就有将我给撂倒的趋势。
龙泽乔的实力,比我高出很多,这是我与他交手之后的感觉,不过我并不示弱,立刻凝神静气,然后将近身缠斗的南海龟蛇技使了出来。
长期被人追杀,每一天都受到死亡的威胁,使得我对于力量的渴求,远远出一般的修行者。
所以我对于修行和练功,没有一日懈怠。
南海龟蛇技已经被我练得炉火纯青,与老鬼黄胖子在一块儿的时候,三人没事,就在一起切磋较量,实战经验,并不逊于任何人。
因为我们三个,都是南海一脉,知根知底,所以如此拼杀,对于这些手段的理解更是透彻。
如今我使出这些手段来,便立刻弥补了我与龙泽乔之间的差距。
即便是他的力量和度都有成倾轧之势,但是所谓“技近乎道”,南海龟蛇技的玄妙却正好能够弥补住我修为的不足。
两人交手,差不多有了一百多个回合。
龙泽乔的修为明明远于我,但对我就像是狗拿王八,怎么都下不了嘴,不但如此,而且屡屡被我反逼,差一点儿就给我拿下,不由得气愤不已。
他也是怒了,就在与我战斗得最热烈的时候,突然大声吼道:“射箭,射他!”
什么?
我浑身下意识地绷得笔直,但是脑子却有点儿不好使,因为我根本猜不到他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
要晓得,此刻的我与他近身缠斗,根本就不分彼此,那帮人只要一射,我就算是死了,他也跑不脱啊,为什么会下这般同归于尽的命令呢?
就在我挡住了龙泽乔陡然一爪的那当口,利箭已然从好几个方向,朝着我这边攒射而来。
我下意识地移动位置,那面前这人多抵挡,而与我纠缠在一起的龙泽乔,却突然身形一动,紧接着我的面前陡然一黑,那一个男人居然一下子散开,化作了无数扑棱着翅膀的蝙蝠。
什么?
龙泽乔居然也是一个血族?
瞧见这一幕,我一下子就愣了,而此刻的我也是避无可避,被那些弩箭给抵近了身。
玄武金刚劫!
第七章 伤重却又中毒
(); 何为玄武
玄武亦称玄冥,龟蛇合体,为水神,居北海,龟长寿。玄冥成了长生不老的象征,冥间亦在北方,故为北方之神。
虽未北方之神,不过却为南海一脉所尊,而这玄武金刚劫,其实也是南海龟蛇技的一种延伸,内核几乎如出一辙,在生死攸关的那一瞬间。我将身子陡然间收缩,就好像那乌龟将四肢和脑袋缩入龟壳里面一般。
此法与印度瑜伽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而一瞬间缩减成一个球体的我,也将全身的劲气,都集中在了受攻击的一面。
噗噗
在使出玄武金刚劫的一瞬间,我的后背处立刻被射入了两根弩箭。
这玩意的强度足以刺穿厚厚的木桌,然而在玄武金刚劫的抵抗下,却并没有从我的身体里穿过。
利箭在穿入一寸之后。便再难进入。
剧烈的痛楚使得我体内的肾上腺素陡然强增,痛楚越大,潜能激发得越是强烈,而陡然舒展开来,脚尖点地,没有任何停留地冲向了离我最近的一名黑西装。
去你大爷的
疼痛让我在一瞬间就杀红了眼,我没有给那人任何机会,一把抓住了他右手,双手就宛如灵蛇一般,直接缠上了他的肩膀,紧接着猛然一绞,那人便被我给挟持了住。下一章节已更新
这个人,也是一名修行者,不过在痛觉刺激下的我面前,竟然没有丝毫的反抗能力。
将其控制在手,我将他猛然一抓。然后朝着那边的窗户使劲砸开了去。
轰
那人的后背重重砸落在了窗上面,撞出了一个缺口来。
我没有任何停留,再一次撞入了人群之中。
防止被再一次攒射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冲入人群中,与人缠战,这样子会使得对方投忌器,才能够不至于被射到,而就在我出手伤了第三人时,半空之中那一堆密密麻麻的蝙蝠也陡然落了下来,朝着我的身上咬来。
这蝙蝠即为血族的另外一种化身,听老鬼跟我讲过,据说是第三代血族与兽灵签署过的协议,只有拥有爵位以上的血族,方才能够拥有这般的手段。
以身化蝠。
在现存于世血族的世界里,拥有强悍而永恒性命的上古者早已不见。十三氏族之中,都会有一个最高亲王。
王之下,有公侯伯子男五等爵位,皆为贵族,这些人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血族,至于下面的使者仆人和初拥贵公子。则只能叫做吸血鬼,比那被咬过之后毫无意识的食尸鬼高级不了多少。
这些蝙蝠的利之中,也蕴含着许多毒素,尽管远远不如血族咬在脖子上那般奇效,但是沾染上,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情。
我从一个家伙的手中抢过一把弓弩来,不断挥手,拍打那些蝙蝠。
我眼疾手快,一时之间,那些蝙蝠倒也近不了我的身,不过一大蓬的蝙蝠在头上围绕着,难保不会被抽冷子咬上一口,我瞧见不远处的窗子被砸开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一个飞身,从窗子的孔隙跳了出来。
跳下来的时候,我没有任何预想,然而腾身半空的时候,才想起这儿的落差极大。
我身上中箭,若是背部着地,那岂不是直接挂了
正惊慌之中,却感觉下方有一个身影跳了起来,将我给托住。
半空中,我瞧见有几只蝙蝠从窗户中追了出来,结果被那阳光一照射,立刻有黑烟冒出,吱吱叫着又缩回了去。
砰
我跌落在地,反手一撑就起了来,这才瞧见刚才托住我的,却正是小米儿。
走
来不及多说,我余光处瞧见那茶馆的门口猛然被打开,没有任何犹豫地冲着小米儿喊了一声,然后拔腿朝着前面的巷道跑开了去。
身后有人在追逐,我后背一阵剧痛传来,不敢与这些人多加纠缠,极力狂奔,而小米儿则在我的身边跟随着。
她人小身子轻,脚尖轻点,甚至能够在墙壁上飞起来,倒也用不着我来担心。
我对这一带极为熟悉,很快就甩开了那帮人,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刚刚停下来,便感觉一阵气血上涌,忍不住就一口血吐了出来。
我眼睛一阵发黑,过了一会儿方才恢复神智。
极力稳住心神之后,我这才扶住了墙,然后扭头望了一眼后背,发现两根无羽弩箭插在了我的后背上,虽然没有伤到内脏,但是入肉极深,我这一路奔跑,越发卡在了里面去。
这个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伤口的周围一阵发麻,一股无力感传入我的全身,让我有一种忍不住想要倒下的冲动。
难道箭上面有毒
想到这个可能,我不由得一阵发冷,左右打量了一下,想起这附近有一个公共厕所,立刻带着小米儿转了过去。
我冲到了厕所里,里面有人瞧见我背上插着两根短小的弩箭和一个娃娃走进了来,顿时就吓得一阵发愣,慌忙跑开了去。
借着卫生间的镜子,我瞧见了后背处的伤口,浸血的衣服处一阵乌黑,箭头上显然是有毒的。
得赶紧处理
我这般想着,趴在了洗手台上,对小米儿说道:“来,帮爸爸把这玩意给拔出来”
小米儿挺乖的,跳上洗手台,然后双手扶住弩箭,没轻没重,使劲儿一拔,我感觉心里面好像陡然一空,下意识地闷哼一声,却把小米儿给吓到了,她呜呜哭了两声,望着我叫妈妈,并且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我脸上的表情。
我深吸一口气,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说:“再来”
小米儿得了鼓励,将另外一根弩箭给拔了出来,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结果还没有等我说话,小东西居然直接趴在了我的背上,小嘴贴着伤口,使劲儿地吮吸了起来。
我下意识地低喊了一声:“不行,这伤口有毒”
小米儿给我吓到了,愣了一下,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小眼睛泪汪汪的,仿佛在说:“我饿,我饿”
呃
等等,让我想一下啊对了,康妮师父给我的纸条上面,可写着蛊胎百毒不侵,专以毒物为食,越是毒性剧烈的东西,对她来说,越是大补之物
想到这里,我欢喜得炸了,慌忙对她说道:“没事,你吃,你吃”
小米儿见我同意,这才欢天喜地,趴在我身上再次吸了起来。
我一开始的时候,浑身僵直,两眼发黑,往镜子里一瞧,整张脸都僵直不已,一片青紫,就好像是美剧里面的僵尸一般,然而在小米儿的吸吮之下,没一会儿,那黑色气息顿时就消减了许多,力量也缓缓地涌回了身体里来。
啊
当小米儿湿润柔软的小嘴唇离开了背上的伤口时,我下意识地长长叹了一口气,捏了捏拳头,感觉精力重新回到了身上来。
而就在此时,我听到公厕的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等等,他们追上来了么
我回望了一下公厕门口,发现有点点滴滴的血迹存在,知道这帮人肯定是追寻着我鲜血的痕迹找过来的,当下也是一阵心惊肉跳,正犹豫着,小米儿却一把拽住了我的手,把我拉出了门,然后带到了旁边的女厕去。
女厕
因为这公厕是“凹”字型的结构,所以洗手池可以直通男女,我现在跑出去,一定会碰到追兵,而如果躲进女厕,或许可以拖延一点儿时间吧
这般想着,我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冲进了那里面去。
在我进入女厕的一瞬间,余光处就瞧见了有人从外面朝着这公厕冲了进来。
我的心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去。
因为倘若此刻女厕里面正好有人,瞧见我冲进来,一声尖叫,我恐怕就得暴露了,而这个时候的我,刚刚处理完伤口,一口气都没有喘匀,是最为虚弱的时候,哪里能够跟这帮家伙交手
幸运的是,这里并没有遇到什么人,我找了一个敞开的格子,进了去,然后关上门。
刚刚关上门,我就听到外面有人说道:“老板,那家伙刚才应该在这里拔出了箭头,你看,这些血液都还没有干涸”
这时龙泽乔的声音传了过来:“那弩箭的箭头上,涂抹着墨西哥丛林眼镜蛇的毒液,它能够使人的平滑肌及心肌在五分钟之内停止收缩,使血压下降,也会破坏局部组织引起细胞坏死,迅速昏迷按理说,他跑不了这么远的。”
先前那人回答道:“老板,据罗平说过,王明的肚子里,可有苗疆蛊胎,那玩意可能有解毒的效果”
龙泽乔的声音与之前比起来有些嘶哑,此刻也是恼羞成怒地说道:“他一定走不远,赶紧找到他我已经在英国老板那里垮下了海口,若是拿不到人,只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有人提出:“他会不会没走,就躲在厕所里呢”
龙泽乔喝道:“搜”
我听到一堆人涌入了男厕,心里发慌,几声砰砰的踢门声之后,那些人返回了来,先前说话的那人晦气地说道:“没人,可能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这时,又有一人说道:“咦,那家伙会不会藏身在女厕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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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北上老家寻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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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帮家伙本来都已经要离开了,却因为这一句话,再一次停住了脚步。
连龙泽乔都有一些诧异:“不可能吧,那家伙能够拉得下那个脸来?再说了,女厕闯进一男的去。怎么能够待得住呢?”
提议的人也有一股韧劲,说生命垂危的人,哪里会在乎什么廉耻?
简单一句话,终于让龙泽乔也同意了,开口说道:“李洲,既然是你提议的,那你就赶紧过去瞧一眼吧,瞧完我们还得去附近找寻呢,快点……”
那人一阵无语,说为什么是我?
龙泽乔说难道我亲自去么?你不知道我对大姨妈过敏么,快点,快点……
传统思维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这帮人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却在女厕所的门口给困住了,想必也是觉得闯女厕所这名头实在不好听,太过于损害江湖名声。
江湖名声这东西,说起来很虚,但有的时候却又实用无比。
外面一阵纠结,不过那个叫做李洲的男人终于妥协了,迈着沉重的脚步声走了进来,然而他刚刚进来,正好有人上完厕所出去。瞧见了他,顿时就是一阵尖叫,与此同时,厕所外面也传来了惊惶的呼喊声。
通常情况来说,女厕所的人气,远远不是男厕说能够比拟的。
在一阵尖厉叫声的刺激性,即便是血族。也不堪其扰,龙泽乔带着一伙人匆匆离去,害怕这些崩溃的女人报警。到时候可就真的有些麻烦了。
我蹲在那坑位上,瞧着垃圾篓里各种姨妈巾,黑着脸熬了许久,终于感觉到女厕不再忙碌,便让小米儿先去探了究竟。
在小米儿探知无人之后,我方才离开了这里。
这是一段糟心的经历。
离开之前,我换了一件衣服,然后搭乘了出租车,离开了老家县城,然后朝着彭城市里开去。
到达彭城市内之后,我找到了附近的一家小诊所,买了些医用药品,然后找了家宾馆。在小米儿的协助下,自己包扎妥当,待一切完毕之后,我躺倒在了宾馆的大床上,睡了一觉。
累。
我太累了,特别是与龙泽乔的交手,每一刻都是那般的心惊胆战,仿佛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着死亡,若不是我的南海龟蛇技已经练到了极为纯熟的境地,只怕未必能够跑得出来。
那个龙泽乔,定然是外国血族在国内安插的重要棋子,要不然不可能有这般的厉害。
我在宾馆里一觉睡到天黑,半夜的时候给饿醒了过来,躺在床上,睁开眼,想着接下来我该如何办。
我想了许久,拿起了床头的电话,拨给了黄胖子。
电话打了很久方才接,而且拨通之后,那一头传来了奇怪的喘息声,我一开始听得不是很明白,过了一会儿,作为过来人的我立刻就醒悟了,直接对他说道:“胖子,你特么的完事儿了打回来,我真的有事。”
结果那边直接就没有声音了,黄胖子嘿嘿笑道:“老王,我看电视呢,啥事?”
我一阵无语,过了一会儿,我才说道:“我被伏击了。”
什么?
听到我的话,黄胖子那边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问我说老王,到底咋回事?
我将昨天和今天生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黄胖子气得几乎要炸了,说骂了隔壁,祸不及家人,这是最根本的江湖道义,那帮狗日的居然做出这种龌龊事,简直是太可恶了,不行,老子去查一查,看看这个金镇信息事务所,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问他怎么查,他说慈元阁并不仅仅只是一个买货卖货的机构,也有大量的人手在做情报收集工作,通过他们,应该可以快知晓的。
我点头,说好。
黄胖子问我现在在哪里,要不要到金陵来,跟他一起追查?
我沉吟了一番,然后拒绝了他,我告诉他,说追查之事,他一个人就足以,我在旁边根本就帮不上忙,两人保持联系就是了;我呢,想要去一趟东北老家,看看我父亲是否有去过哪儿——即便是我父亲没去,也可以确定一下我老弟的情况。
对于我的决定,黄胖子表示了遗憾。
他比较喜欢集体活动,毕竟朋友在,就可以唠嗑,没事在一起还可以跟我请教南海一脉的手段,不过他这边的任务也极为重要,离不开人,于是只有作罢。
跟黄胖子打过电话之后,我出了宾馆,在附近的小店里买了一张移动卡,装进了从龙泽乔手下抢来的手机里去。
我把现在的号码送给黄胖子,完了之后,用手机定了一张前往东北的动车票。
我于次日出,踏上了前往东北的寻亲之路。
上车的时间是在下午一点,我出现在车站的时候十分的小心,总是走在死角处,然后不断地打量着。
小心总没有大错,在我小心翼翼地打量中,却是现了昨天在老家县城对我参加围捕的龙泽乔手下,我不动声色地进行了反跟踪,在车站厕所附近找到了穿着严实戴帽子和口罩的龙泽乔。
这家伙白天也能够出来活动,这情况挺出乎我意料的。
因为在我的想法中,吸血鬼,或者说是血族,这些东西是没有办法在阳光下行走的,容易被太阳光里蕴含的极阳之力给灼伤,但是没想到只要包裹得严实,不让皮肤裸露在太阳光底下就成。
瞧见这个,我的心情不由得沉重了几分。
我与老鬼曾经同生共死过,也相互毫无隐瞒地坦诚相待,所以我比普通的修行者更加了解这种物种,也越晓得一点,那就是事实上,其实有很多他们的同类,隐藏在人群之中。
改革开放三十多年之后,这些外来物种离我们,已经不再遥远。
我一直耐心地在暗处等待着,然后快到了出的时间,方才随着人流涌入,紧接着上了车,没有给对方留下多少反应时间。
不过尽管如此,通过检票口时,我回望了一下,感觉自己还是现了。
我有一种被勒得喘不过气的感觉。
不过即便是被现,这大庭广众之下,对方未必能够赶得及。
坐在座位上,我抱着小米儿,静静地想自己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纰漏,那帮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火车站呢?
过了一会儿,我想起了龙泽乔手下那事务所的名字来。
金镇信息。
顾名思义,这应该就是一个靠贩卖消息闻名的公司,所以调查和跟踪人的这些手段,他们应该是专业的。
我这般想着,终于算是自我安慰了一把。
我刚入江湖,跟这帮老狐狸比起来,到底还是嫩了一些,不过我也有足够的信心,那就是假以时日,我定能够将这帮觊觎我们的王八蛋,给一网打尽,让他们后悔今日得罪了我。
我并没有一路直行,而是在下一站就立刻下了车。
在此之前,我已经定了另外的一班车次。
之前的车是直接前往东北的黑省,而这一回,则是前往辽宁。
因为时间的关系,我在那站点等了两个多小时,之所以如此折腾,主要我还是害怕对方在黑省也有势力,若是我一下车就被盯上了的话,恐怕问题可就麻烦了。
多折腾一点,也是有好处的。
在车站候车厅,我坐在了角落的座椅上,闭上眼,突然间几百字的口诀就从眼前一阵掠过。
我下意识地跟着默读了起来。
这是我在家里老木柜子下面找到的轩辕诀,一开始的时候,我觉得十分的古怪和拗口,各种不适应,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读起来,却感觉还像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仿佛我上辈子就已经知晓过一般,而与此同时,丹田之内的气息,也随着口诀的路径在流动。
这是一种完全区别与南海降魔录的心法。
按理说,有着南海降魔录基础的我,对于此心法应该是有本能排斥的,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就是觉得一阵顺畅,就好像是天生的本能。
过了一会儿,我感觉这种修行之后的感应,似乎在与我的血脉在交互辉映。
有一种让我想要哭的感觉。
一套口诀背诵完毕,我不知不觉竟然运行了两个周天,睁开眼睛来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间,才觉我差一点儿就错过了列车的时间。
我吓得后背出汗,匆匆忙忙地跑往检票口。
坐上车的时候,我暗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于孟浪了,居然在这候车厅里就自顾自地修行了起来,简直有些不合时宜,不过回想起来,刚才的那一切,仿佛是本能一般,根本就由不得我自己来做主。
我不断地深呼吸,感觉自己好像还沉浸在了刚才的意境里。
轩辕诀到底是什么法门,为什么会刻在我爷爷留下来的老木柜子里呢?
难道说,我爷爷的身份很不一般?
我脑子有些乱,而这个时候,我的肩头突然被人猛地一拍,紧接着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哎,你是当做看不到本小姐对吧?”
第九章 中途遭遇胁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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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听到旁边传来的声音,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朝着对方望了过去,瞧见了一张让我魂飞魄散的脸。
这个人是……洛小北?
是的,这个与我隔着过道相对的年轻女子,却正是之前我们在湘湖岳阳碰到的那个漂亮少女。当时的她和自己姐姐在一块儿,只因为黄胖子在人群之中多看了她姐姐一眼,目光太过于猥琐,小妮子的火爆脾气就上来了,非要教训黄胖子一下,虽说后来双方没有打起来,但是她事后还安排了鱼头帮的人对我们进行了监视。
也正因为这个,使得我们最终认识了张威,从而在他表哥那儿得到了启明胎太岁的消息,最终使得小米儿得以苏醒过来。
然而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感激这女人。
事实上。我对这个神秘的女子一直有着一种天然的恐惧,毕竟能够随手调动地头蛇鱼头帮的庞大力量来对付我们,她的背景就绝对不止那么简单。
这样的人,能不招惹,最好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更何况,鱼头帮的秦长老战死,张威反叛,这一系列的事情倘若追查起来的话,百分之一百地落到了我们的头上来。
当初我老鬼和黄胖子三人一番血战,这才将秦长老给击毙于洞庭湖畔。他还仅仅只是一个执法长老。倘若鱼头帮真的追究起来,绝对不比龙泽乔这帮人轻松多少。請用小寫字母輸入網址:ei.觀看最新最快章節
在瞧见这女子的一瞬间,我先是一惊,继而想起之前我们见面时,是有过装扮的,她未必能够认得出我来。
这般想着,我心怀侥幸地沉声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认识么?”
洛小北似笑非笑地说:“你觉得我们不认识对吧?”
我摇头,说不记得在哪儿见过姑娘你了。
她嘿然笑了,然后站起了身来,朝着我旁边的那名乘客说道:“大哥,我跟这人认识,好久不见了,遇到了聊聊天,咱们能不能换一个位置?”
坐在窗边的那位大哥不知道是不是一上车就开始瞄美女。瞧见这个清新脱俗的小女子居然主动跟自己讲话,下意识地愣了一下。等听完了,这才一脸郁闷地望了我一眼,然后十分有绅士风度地说道:“当然可以,乐意效劳。”
说完,他扭着肥大的屁股,从我身前走过。
走到过道上的时候,这位大哥回头望了我一眼,一脸的不爽,想必是有些郁闷为什么认识这美女的,是我而不是他。
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怎么就被那小美女给瞧上了呢?
平心而论,这位洛小北小姐虽然不如她姐姐那般美艳动人,而且身材育得着实欠佳,不过小脸蛋儿倒是一脉相承,十分的精致,而且还有这几分青苹果的青涩,着实是个小美人儿。
不过那大哥并不了解我内心之中的痛苦,若是有可能,我还希望洛小北纠缠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这并不是艳遇。
洛小北从我的身前走过,坐在了靠窗的座位上之后,扭头过来,然后在我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别在这里跟我装大尾巴狼,真的以为将那黑框眼镜给摘掉,然后洗一把脸,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你姐姐我可还是从小就看过无数幻境的,就你这点小伎俩,能够瞒得过谁?”
我苦笑,说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姑娘你啊,真巧啊,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里遇到,你这是去哪儿呢?
她挥了挥手,说你别跟我废话,你那两个同伴呢?
我说什么同伴?
洛小北秀眉一竖,朝着我瞪眼,说你别跟我废话啊,又跟我装一问三不知是吧?就是那个色眯眯的胖子,和满脸冰冷跟谁欠他几百块钱的家伙。
我说哦,是他们啊,我不知道啊,后来大家散伙了,各走各的路了,怎么,你找他们有事儿么?
洛小北眼睛眯了起来,狭长,挺美的,不过却透着一股寒冷。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说道:“你再跟我打马虎眼,信不信我立刻把你们做的那点儿丑事给捅出去?”
我的眼睛一下子也眯了起来是,说洛小姐什么意思?
洛小北听到我叫了她的姓,突然笑了,说哎,这样子才有点儿意思,男人嘛,敢做就得敢当,别特么唧唧歪歪,弄得跟个软蛋一样。不过说句实话,你们三个还真的让我有些刮目相看啊,不但策反了鱼头帮的小喽啰,弄死了莽山的黄溯,而且还把邪灵教派驻到鱼头帮的秦王龙给干掉了。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有这样的手笔,完全让人意料不到啊……
听到她将这秘辛之事一一说来,我顿时就心惊肉跳,说这种话你可别乱说啊,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干,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洛小北恼怒了,说明人不说暗话,鱼头帮的人找我的时候,我可是有意帮你们隐瞒了。
什么?
她并没有跟鱼头帮的人讲起我们的事情,这是为什么呢?
我将信将疑,说你既然有权力随意指挥鱼头帮的人,应该跟他们是一伙的,为什么还要为我们作隐瞒呢?
她微微一笑,却没有立刻回答,若是低下头来,望了我怀里的小米儿一眼,说这是你的孩子?
我点头,说对。
她眼睛亮亮的,忍不住伸出手去摸小米儿的脸,说好可爱啊,真的呢……
小米儿有点儿不喜欢这个女子,扭过脸去,不让她摸,洛小北摸了几下,结果都没有摸着,脸顿时就黑了,说你家的娃娃好聪明啊,这么小就知道认生了?
我淡淡地说道:“小孩子的眼睛,往往比大人更加明亮,你说呢?”
洛小北哈哈一笑,说也对。
她略微有些尴尬,过了一会儿,突然对我说道:“你这是去哪儿呢?”
我说去东北老家,她诧异,说你是东北的啊?我摇头,说不是,我爷爷以前是是东北抗联的,后来随大军南下,就留在了南方,我爸和我,都在南方生下来的,理论上来说,我应该算是南方人。
她点了点头,说南方哪儿的?
我低下头,故意说道:“江浙一带的。”
洛小北笑了,说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坦诚,你这样子,让人真的很难跟你沟通呢。不过呢,本小姐现在手上的人手紧,正缺人,所以倒也不想多做计较这么的,你呢也先别回什么老家了,跟我走一趟,帮我一个忙,回头办妥了,咱们两个就算是一笔勾销了。
我瞪圆了眼睛,说什么意思,我凭什么要帮你做事呢?
洛小北凝望着我,良久之后,方才缓缓说道:“你也可以拒绝,我无所谓,回头就打个电话给姚雪清,告诉他杀了他鱼头帮执法长老秦王龙的人,我好像还记得,而且其中一个,就坐在我的身边。”
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你敢?
洛小北嘻嘻一笑,说我又什么不敢的?你可能不太清楚姚雪清这个人,绝对是睚眦必报,而且正好前段时间他在洞庭湖跟人争夺真龙失利,憋着一肚子的火呢,你说他要是听到了那三个蟊贼的消息,会不会大雷霆,千里追杀呢?
我说鱼头帮的势力横行荆楚一带,却未必能够蔓延到这北方来。
洛小北哈哈一笑,说你说得对,鱼头帮未必能够伸这么长的手,不过你可知道,你们杀死的那一位秦长老可是何人?
我说他不就是鱼头帮的执法长老么?
洛小北摇头,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是邪灵教佛爷堂的人,是邪灵教掌教元帅小佛爷安插在鱼头帮的党羽,而鱼头帮则是邪灵教的一脉分支现在你懂了么,就算是为了给小佛爷一个交代,姚雪清也必须要将你们的人头取下来,才能够解除小佛爷对他的怀疑……”
什么,鱼头帮是邪灵教的一脉分支?
天啊!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有些难过。
我们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会莫名其妙地就招惹上那么多的仇家,而且就连邪灵教这种恐怖的庞然大物,也给折腾了进来。
我想了许久,突然睁开了眼睛来,盯着洛小北说道:“或许我还有一种方法。”
洛小北笑了,说你讲。
我说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你刚才所作的一切假设都再没有存在的根据,而我也不用胆战心惊,受你指使了。
洛小北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来,轻轻一按,然后说道:“我很欣赏有野心和勇气的年轻人,不过目前为止,你还没有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再过十几年再说吧。”
感受到洛小北手臂上那沉稳的力量,我没有再妄动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问道:“那好,你说到底要我帮你做什么事情?”
洛小北笑了笑,说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在一两年前的时候,生了一起影响巨大的逃狱案,邪灵教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被击毙了,别人都说他已经死了,但其实他只是下落不明而已,而我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人。
我一愣,说那人叫什么?
她想了想,对我说了两个字:“风魔!”
第十章 荆门找寻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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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魔?
这是个什么东西?
我脑子一愣,继而突然想起了之前师父曾经跟我胡侃过的江湖往事,下意识地低声喊道:“你要找的,是邪灵教十二魔星?”
洛小北笑了,说你倒是什么都知道一点。不错,就是他。
我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离这个疯狂的女人远一点儿,然而被她一瞪眼,我又坐了回去。
理智告诉我,千万不要跟这种疯女人硬着干,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
见我这般知趣,洛小北嘿然而笑,说别那么害怕,不过是一个风魔而已嘛,瞧你吓得小脸儿白的样子,真可爱。别紧张,现在的风魔跟以前的风魔。完全就是两个人了,在白城子受了那么多年的折磨,还能够留着一口气在就好了。我之所以找他,不为别的,而是他有我外公的一样东西,所以我势在必得。
你外公?
我愣了一下,说你外公是谁?
洛小北望了我一眼,说我外公的身份呢,比较复杂。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再告诉你。你现在只需要知道一点,那就是我只是少个人帮忙跑腿而已,真不是让你去干什么拼命的事情,毕竟像你这样抱着一孩子,也实在没办法做些什么,对吧?
她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我的心中其实也差不多能够明白。
这个洛小北的身份不简单。
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绝对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秘辛的,特别是她对那邪灵教算得上是了如指掌。就连鱼头帮隶属于邪灵一脉这种隐秘事情,她都拈口而来;更有甚者,说起鱼头帮帮主,她都是直呼其名。
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方才能够有如此儿的底气呢?
我对这个女子越地猜不透了,也不愿多想,知道自己当真是倒了血霉,没事中途换什么车,搞成这个样子,还被人给捏住了小辫子,怎么蹦跶都不成。
懊恼了好一会儿,我方才问那我们到哪一站下?
洛小北说津门。
此津门并非荆门黄家的荆门,而是祖国都的门户。四大直辖市之一的津门。
确定了行程,我便准备闭目养神,不再搭理她,没想到这女子却是个话痨,一脸好奇地问我,说对了,你也不可能是平白无故地就冒出来的吧,说一说吧,你什么来历?
我不想透露自己太多的信息,便下意识地胡编了一句:“我啊,我们村子以前有个破庙,我拜了那破庙的庙祝当师父,随便学了点小手段,不值得一提,你可别指望我能够帮你大忙,能力有限。”
洛小北对我的说法嗤之以鼻,说能够把秦长老这样的佛爷堂精英干掉,你就别谦虚了。
我说真不是我干的,我就在旁边打打酱油而已,真正干活的,是另外两个人,尤其是那胖子,你别看他一身赘肉,可厉害着呢。
洛小北似信非信地望着我,说是么?
我瞧她一副瞧我不起的模样,不由得兴奋了,当下也是将我自己给一顿贬低,说得几乎一无是处。
我原本以为她会就此打消主意,另寻他人,没想到却适得其反,她嘿然而笑,说会咬人的狗不叫,高手从来谦虚,你若是夸夸其谈,我或许就真的打算换人了,而现在你却如此谦虚,我可算是放心了……
我日!
科技日新月异,动车飞前行,中途转了一次车,不知不觉便到了津门,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说话都带着相声口音的城市,哪儿都觉得新鲜。
离开了车站,洛小北问我有没有钱,若有的话我们就打的过去。
我之前工作时存的钱随着银行卡的丢失而冻结,也没有时间去重新补办,兜里的这点儿钱,可都是黄胖子的接济,哪里能充什么大款,被问到这话儿的我不由得一阵头疼,说大小姐,你自个儿身上不带钱的么?
她瞧见我是一个穷光蛋,不屑地撇嘴,说你等着,别走啊。
说着话,她就消失到了人群中,而没有等几分钟,小女子就拿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重新找回了来,说有这本事,还用得着随身带钱么?
我苦笑,说你没事偷人家的钱干嘛啊,人丢了,不知道得多着急呢?
洛小北拽着我到大街上打车,然后不屑一顾地说道:“我下手也是挑人的,刚才瞧见一大胖子,脑袋大脖子粗,脖子上挂着一大金链子,满眼色眯眯的,这种人丢一两回钱包,根本不当一回事儿。”
说话间,她已经将里面厚厚的一扎钱给掏空,然后将钱包随手丢在了旁边的垃圾箱上,说至于证件什么的,我拿它也没用,可不就给他留着了?
我口中不再说了,但总觉得她行事邪里邪气的。
这样的人,我若是有机会,定然得离她远一些,要不然总感觉会有惹火烧身的危险。
一路上我都抱着孩子不说话,而小米儿也装作普通婴儿,乖乖的,闭着眼睛睡大觉,洛小北打到了车之后,带着我们来到静海区下面的一个镇子。
那附近有一个很宽阔的大湖,下了车,她便在湖边不断地扫量着,似乎在看风水,又或者做些什么望气的事情。
我闭口不言,在她身后紧紧跟随,想着如何摆脱这个可怕的疯女人。
其实我有很多机会逃走,不过之所以没有离开,就是因为把柄掌握在对方的手里,倘若她真的如自己所说的一般,将我们那天的身份给报上去,麻烦可就随之而来。
到了那个时候,不管我跑没跑,都没有什么意义,而且还连累了黄胖子和老鬼。
不逃走,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灭口。
只是这女子别看只是稍微地露出了一点儿手段,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却十分不同,总感觉是个小恶魔,开开玩笑还可以,倘若是我真的敢对她动了什么不轨的心思,转手之间就能够把我给灭了。
如此想想,仿佛真的只有帮她完成任务的一条路可以走,不过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她会不会出尔反尔得寸进尺,对我不依不饶吧?
我暗想着若是真的如此,那我就拼了老命,跟她同归于尽得了。
我这般想着,不知不觉就跟着走了大半个时辰,洛小北带着我来到了一个水洼子附近,蹲在地上,然后开始从身上的小包里面不断地掏出些小玩意来,有罗盘定星图司南针和八卦铜镜,另外还有七块磨得圆润的龟甲。
我瞧她那小包并不算大,也不知道如何能够塞得下这么多的东西。
洛小北摆放整齐之后,双手合十,先是往东天方向认真地拜了拜,然后口中念念有词,说了一阵子,紧接着她将那七块龟甲轻轻往空中一抛。
龟甲落下,零零散散,她一脸严肃地观察着,不断地那罗盘来勘测,目光在龟甲和定星图上面来回移动。
我在旁边看着,脑子乱糟糟的,颇觉得奇怪。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卜卦?
这玩意,能准?
洛小北口中不断地计算着,这时间颇为漫长,约摸过了半个多小时,她终于将地上的这些东西给收了起来,然后站起了身,对我说道:“你去帮我打听一下,这地面上的老大,是哪一位?”
我说是明面上的,还是背地里的?
洛小北一阵抓狂,说明面上的那是市委书记,我直接百度就知道了,还要问你?
我说我对这儿人生地不熟,哪里能够知道?
洛小北一瞪眼,说你不是有那么强的策反能力么,鱼头帮这么严密的组织结构,都被你策反得骨干叛变,这地头池塘小,总共也没几条大鱼,还推脱个啥咧?
我说你摸摸索索算了大半天,这是算出了那风魔在当地老大的手里了?
洛小北说天机不可泄露,你先找到人再说吧。
我没有办法反驳她,于是琢磨了一下,决定按照从下到上以点带面的方法进行找寻,先我来到了镇子上最热闹的茶馆,观察了好一会儿,然后找到那最能侃的茶客,问他这一带有没有比较厉害的算命先生,或者神汉之类的人,我有大难,就想找人解一下。
那人是当地有名的八卦王,一下子就给我出了好几个主意,我将这些人的名字和地址记下,然后前往找寻。
第一个,的确就是一个欺世盗名的神棍,根本就没有踏入圈子,我一试就知晓。
不过第二个就有些意思了,多少也懂一些,就是口风严实,说什么都需要拿钱开道,我问洛小北要钱,小娘们抠门得紧,在一旁抱着胳膊,就是不说话,而那算命先生瞧见我们没钱,立刻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准备赶我们离开。
这会儿我也是来了火气,左右打量了一下,瞧见他这香堂里人不多,于是走上前去,一把掐住了算命老头的脖子。
紧接着,我朝着旁边的八仙桌猛然拍了一掌。
那八仙桌陡然间就塌了下去,化作许多碎片,而我则对这惊慌失措的老头儿说道:“还要钱么?”
算命老头的眼中闪过怨恨的神色,报了一个名字:“荆门大侠温半城。”
嚯,温半城,好大的口气!
第十一章 风魔藏身假山
(); 温半城
这名字霸气得一逼,而我却知道,一般叫出这样名字的人,必然不是什么能够成气候的角色。
因为他太不低调了。
洛小北有一句话说得好,高手从来谦虚,因为不谦虚的高手。死都通常都很早。
打听清楚了算命老头口中那温半城的地址话之后,我出了香堂,对洛小北说道:“喏,人我已经帮你给找到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洛小北不屑地说道:“什么啊,那糟老头子不一定讲的真话没看到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歹毒么”
我笑了,说他是指望那温半城能够帮着他报仇,毕竟在这一片混,像他们这样的家伙。肯定是有交过份子钱的,回头他打个电话,我们又找上门去的话,那家伙自然得为难我们,报了一箭之仇。
洛小北沉吟了一番,说你讲得也对,这儿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我们这般贸然找上门去,实在是有些欠妥。
我问那咋办
她说不然的话,我们晚上去吧。
晚上的话,我们就得找一个地方待着,洛小北刚刚得了一笔横财。囊中阔绰,便带着我们找了一家不错的馆子吃喝,席间她突然问起了一个问题来,说王明,你这女儿不哭不闹,我也就不说了,一路上就没有看你给她冲过奶粉,换过尿布,搞得我都怀疑了,她到底是不是个活物啊
她拿小米儿来开涮,我自然不给她好脸色,说这事儿就由不着你来操心了,还是多想一想晚上该怎么办吧。
洛小北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架势,毫不在意。
这小妮子不是个过日子的人。两个人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由着性子点,阔绰极了,我反正是不花自己钱,也不心疼。待菜上了,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毫不客气,而且还是风卷残云的气势。
瞧见我这般凶狠,洛小北急了,一边使劲儿吃,一边招呼我,说哎呀。你这人能不能别像刚从牢房里放出来的饥荒贼一样,给你姐姐我留一点儿
到底是修行者,不但气力大了,胃口也变得深不可测。
服务员上菜来的时候,那眼神就好像看两个装逼犯,没等过一会儿,回来收盘子的时候,恨不得给跪了,那足够十人份的盘盘碟碟,基本上就只剩下残羹冷炙了。
而这时的我,还抱着一罐汤再喝,瞧见那服务员快要惊得掉下来的眼珠子,美美地打了一个饱嗝。
爽
吃过饭,洛小北毫无女神风范地翘着二郎腿,一边剔牙,一边对我说道:“老王啊,看在你跟我外公同姓的份上,我提醒一下你啊,暴饮暴食对于一个正常的修行者来说,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你看那些有成就的道士,大多好几天才吃一顿呢,这是在净化身体里面的杂质,懂不”
我说既然这样,那你还跟我抢,貌似你吃得最多吧
洛小北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就是好几天才吃一顿啊,吃多点不是理所当然么”
我毫不留情地拆穿她,说你其余的时间我不知道,这两天,一路上你可没少吃,正餐零嘴无数对了说句真的,你有一点可是真的羡煞旁人呢
她说什么
我说你吃这么多,也不见胖,跟一柴火妞一般,实在是让人羡慕得紧
柴火妞
洛小北的眼睛一下子就好像带了火气,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嘴一撇,说不理你了,吃得有点儿撑,我去上一个厕所
说着话,她就扭着腰肢,一摇一摆地离开。
我一开始的时候还没有在意,过了一会儿,服务员笑吟吟地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先生,是否买一下单”
我愣了一下,说我有一朋友还在卫生间,等一会儿再买。
服务员笑容满面地说道:“先生,你的朋友刚才有事,已经离开了”
已经离开
我擦听到这消息,我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许久,这才面无表情地叫服务员把账单给我,仔细一算,发现把这顿饭钱付完之后,我连北上的火车票都买不起了。
我黑着脸离开了饭店,结果刚一出来,就瞧见之前被我欺负的那个算命先生,正带着一帮人气势汹汹地从远处走来,瞧他那顾盼自雄的状态,明显是找到了强援,我不敢与这地头蛇硬碰硬,直接转到了巷子后面去,结果洛小北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冲着我笑。
我气得胃疼,正要找她算账,算命先生那帮人就从不远处呼啸而过,洛小北笑颜如花,对我说你一大男人的,真的计较啊
我说是,怎样
她说那好,你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叫了,你看看那帮人到底是过来追你,还是追我
我苦着脸,说小姑奶奶,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直接说罢。
洛小北的脸色开始变得严肃了起来,对我说道:“玩笑到此为止,我实话跟你说罢,两年前被关押在白城子监狱的风魔魅魔逃狱,魅魔得以逃脱,而风魔被人击毙,但是我有消息表明,他并没有死。”
我诧异,说如果没有死,那又怎么样
洛小北说道:“所有的人都以为风魔死了,所以连同他的事情也一样冰消瓦解,但是我外公当年交了一个东西在他的手里,对于我接下来的谋划至关重要,所以我必须找到他。”
我说那现在该怎么做
洛小北说道:“你放心,只要你能够帮我找到风魔,从他手里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便不会报出你们几人的事情,并且任你离开”
我伸出了手来,说君子一诺,快马一鞭。
洛小北伸手,与我轻轻一碰。
她的手,有些冰冰凉的。
两人离开,没有跟这一帮地头蛇打照面,到了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我们找到了算命老头给我们提供的地址,那是位于湖边的一处大宅子,明面上是一处封存的古建筑,不过却被用来当做了高档会馆,招待些身份尊贵的客人。
我和洛小北来到了会馆外围,打量了一下这宅子,发现果然是地头蛇,周遭的防卫都很严,门岗哨位全,高墙大院,从外面看,根本就搞不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
入夜时分,不断有好车开进了这处大宅旁边的停车场,我对车的研究不深,但是知道那车牌号能够有一串相同数字的,肯定都是牛人。
这不是有钱就能够办得到的,必须要有过硬的关系才行。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大约到了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一直在树上观察的洛小北滑落了下来,对我说道:“他们在换岗了,趁着这时间,我们赶紧溜进去。”
两人早就瞄准了一处院墙,匆匆赶到,洛小北的身手极好,脚尖轻点,三两下就翻上了墙头。
她在上面停留了一秒钟,对我说道:“有电网,小心点”
电网
温半城的这么一个大宅子,居然能够配备得了如同监狱一般的设备,想必真的是有着大秘密。
洛小北问我要不要帮忙,我让她翻下墙,然后身子如蛇,攀爬而上,很快也翻上了墙头,紧接着即将一用力,一个漂亮的翻身落到了里面的院子里来,洛小北在黑暗处招呼我,说不错啊,背着一孩子,你都能够翻过来。
我嘿然而笑,也不多言。
两人朝着黑暗的地方一阵摸索,很快就来到了中间的院子里,这时才瞧见所谓会所,却是一个风月场所,一个个年轻貌美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高开叉的旗袍在院子里穿梭,不时进入不同的房间里去,里面又传来一阵阵的莺声燕语。
我这辈子哪里见过这般高档的风月场所,不由得眼睛发直了,忍不住地朝着那些妹子雪白的大腿上面瞄了过去。
结果没有看两眼,洛小北便使劲儿拍了一下我的脑袋,恶狠狠地说道:“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假的”
我不怀好意地笑了:“即便是假的,人家也是有着满满的诚意嘛,对不”
洛小北瞧见我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她的胸口,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说道:“走,应该就在这里了。”
这时的她已经摸出了一个罗盘来,紧紧握在手中,一路疾走。
两人行于暗处,再加上这儿是外紧内松,倒也不妨事,一路就来到了后院的假山处,洛小北在这里停下,看了一眼罗盘,瞧见那儿的指针疯狂转动,脸上露出了喜色,说就在这下面,没想到啊,事情居然这么顺利。
她喜不自禁,刚要往前走,结果下意识地身子一矮,然后拉着我躲在一旁去。
我们刚刚躲好,就瞧见四五人用着一个身穿白色唐装的中年男人,从假山小径那儿缓步走了出来。
我余光瞟了一眼,瞧见那中年男人梳着一个地中海的发型,一身儒雅恬淡,而眉目之间,却有着杀伐果断儿的狠厉,心中猛然一跳,想着这人,莫非就是温半城
是个高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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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故人牢底重逢
(); 仿佛感受到了我的目光,那温半城不经意间,就朝着我们藏身的这边角落望了过来。
我吓得赶紧缩回了头,一动也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的洛小北冷声说道:”别蹲着了,人都已经走了。”
我这才站起来。深吸一口气,说洛小北,你大爷的,说什么高手从来谦虚,这温半城未必是什么厉害角色,但是你自己也有眼睛,刚才也瞧见了,这人是寻常角色么那家伙,别的不说,拿捏我们两个,是分分钟的事情。
洛小北不屑一顾地说道:”是拿捏你。不是拿捏我们两个就这样的,你姐姐我见过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至于这么忐忑么放心了,什么津门大侠,在我眼里,不过就是毛毛雨而已。”
小妮子的口气很大,让我越发地觉得有些可疑。
这世间,像温半城这般厉害的角色,在哪儿会有那百八十个呢
少林寺么
我心中后悔,不过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我都已经趟了这浑水,实在也没有回头的必要。
此刻唯有相信她的承诺,我方才能够再去东北,找我父亲。
我们又等了好一会儿,待洛小北用罗盘确认周围无人之后。带着我,猫着身子,快速接近了那假山。
进入假山之前,洛小北语气严肃地提醒我,说这里有法阵,务必小心,跟着她的脚步走。
每一步,都不能够错过。
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谨慎,当下也是小心翼翼地跟她走,一直来到了假山深处,那儿却是有一道隐藏巧妙的门,洛小北矮着身子,来到了那门前,趴在上面,不知道在弄些什么东西。而这时小米儿却突然醒了,略微有些恐惧地挣脱出了我的身子来。
她一个跃身,却是跳上了那假山石上,在上面蹲着。
我与小米儿相处也久,彼此之间的心意都能明白,她有些畏惧那假山暗门下的某种东西,不肯进入,那我便让她在这上面待着,多少也有个照应啥的。
所幸洛小北此刻在全神贯注地开门,倒也未曾发现这一变故。
大约过了两分钟,突然间里面轻轻地响了一下,然后那门挪动,露出了一条缝来,而洛小北则毫不犹豫地挤入了里面去。
啊
门里面传来一道急促的低呼声,紧接着有人重重跌倒在了地上去。我紧跟着挤入其中,瞧见门口躺倒着两人,全部都伏地而眠,感受不到任何气息。
死人了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没想到这嘻嘻哈哈哈的小女子,出手竟然这般狠毒,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
洛小北在锁门,似乎感应到了我的情绪,她出言解释道:”这里面的人能够通过通讯工具迅速联络外界,如果稍微有所手软,就是给自己找死,所以你待会出手的时候,一定不要犹豫,否则我们两个,都有可能死在这里”
我阴沉着脸,点了点头,也没有说话,想着此事一了,我就赶紧离开这个小魔女,有多远,离多远。
假山暗门后面,是一个狭长的通道,径直往下。
洛小北一马当先,快速向前面穿行,我怕出现什么变故,自己应付不过来,便紧紧跟随者。
一直往下走,才发现这是一个私人的监牢。
前面一段,却是关押着许多女性,一路走过来,差不多有七八个,其中不乏容貌佼佼者,此刻却被关在笼子里,饱受私刑折磨。
洛小北对这些被剥得几乎不着寸缕的女子看都不看一眼,不过却对那些负责看管牢房的大汉给予毫不留情地斩杀。
这个时候我看清楚了,洛小北手中,用的是一把软剑。
那是一把从腰间抽出来的软剑,平日里是缠在腰上的,用的时候,从腰间陡然一抽,然后灌注劲气,将其一挺,便是一把轻灵长剑。
而这轻灵长剑,则用近乎于精确的手段,将一个又一个的大汉给抹去脖子一点血,栽倒在地。
洛小北杀人,如同吃饭饮水,浑然天成。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她实在是有些残暴,然而瞧见那些被装在笼子里的可怜女子,又觉得这帮人实在是该死。
我甚至还看到了有女子被人用套狗的皮绳勒住了脖子,然后跪倒在地上,全身不着寸缕,就是身后插了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此时的她整个人都已经是崩溃了的,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们路过,望着牵她的那男子轰然倒下,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那种画面给人的冲击力实在震撼,我也晓得了温半城的这湖底监牢,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地方。
简直就是恐怖。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而怜香惜玉之情,我隔壁老王却是胸怀满满。
我恨不得将这些可怜的女子全部都救出去,然而洛小北只以为我贪图美色,气呼呼地回过头来说道:”眼珠子别掉下来,我们还有正事忙着呢,回来了,你想怎么看,那就怎么看。”
我没有跟她解释,而是快步跟上,然后问道:”小北”
我这两天一直都直呼其名,叫她洛小北,此刻这般一说,她立刻往旁边退开两步,说有话就说,比跟我套近乎
我说办完了你的事情,咱能不能将这些可怜女人给救出去啊
洛小北望了我一眼,说怎么了,圣母心发作了
我摇头,说不是,但是你不觉得这些女人实在是太可怜了么,谁人无父母,这些女人的家里人若是看到自己的女儿变成这个模样,指不定会多伤心,你说呢
洛小北冷笑,说到底是当父母的人,说话都有点儿悲悯天人的意思宏共吉才。
说到这里,洛小北突然瞧了一眼我的后背,说对了,你女儿呢,怎么不在你背上了
我说这用不着你来管。
洛小北不说话了,跟我来到了第二道暗门前,将食指比在嘴唇间,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铁环轻轻扣动了两下。
暗门打开,里面有一个人懒洋洋地说道:”老大刚刚视察完,咋又来啊”
他不耐烦地开门,而迎来的,却是洛小北的软剑。
喉咙被切,他终究说不出一句话来。
洛小北带着我挤入其中,而这时里面也有人反应了过来,朝着门口扑来,我瞧见洛小北上前,一人敌住了好几人,那身手果真是厉害无比,一人一剑,就像一大蓬腾起的剑光,几乎瞧不见人,而后她的身子慢了下来,却是有一个光头独眼的厉害角色,跟她战成了一团。
两人都是高手,彼此之间的较量旁人看了也是心惊胆战,根本插不进手,而这样一来,其余人也没有任何犹豫地朝着我这边冲了过来。
总共来了一男一女,女的彪悍得跟母老虎一样,男的应该会更凶吧
那些人是这般想的,然而一接触下来,才发现整个人的修为,并没有多强,顿时就是一阵欢呼,刀枪剑戟,一股脑儿地朝着我这里招呼过来。
朝我围上来的总共有四人,都是在洛小北刚才那一阵暴风骤雨般攻击之下幸存下来的。
都是不错的好手。
当这些人手持各种利器,朝着我招呼过来的时候,一开始,我的确是有一些乏力,不断地后退。
当我被逼到墙上的时候,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南海龟蛇技。
坚若玄武,动若灵蛇,诡异斜出,南海之技。
杀
我隔壁老王,好歹也是从血海之中爬出来的可怜孩子,怎么能够被你们这一帮坏蛋的打手给索去了性命
我就像一个炮弹,直接撞入了人群之中,下盘坚稳,而双手则不断环绕,在四人之中滑如游鱼,不但没有混乱,遭受围殴,反而是凭借着对方毫无默契的配合,一一击破。
几分钟之后,这四人全部倒下,而我则浑身汗出如浆,扶着墙壁,不断地喘息。
什么样的活动,运动量最大
打架
短暂的时间里,我感觉的体力眼中投掷,不断地喘息,而这个时候洛小北也提着满是鲜血的软剑走了过来,朝着地上躺着的那几人心头刺去。
她这是在确保万无一失。
好熟练的手段。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试着阻止她,然而当她回过脸来,我瞧见她一副我若是再劝,就准备连我也一起捅的模样,慌忙避开。
这个女疯子,我犯不着跟她硬顶。
洛小北补完刀,眼神眯着,迅速了这地底一圈人,然后朝着左边的地方走去。
我跟着她一路走,来到了黑乎乎的角落里。
因为弯了几道,所以那边的壁灯传不到这边来,而黑暗中,我听到洛小北在对一个人说道:”苏秉义,是你么,苏秉义”
里面过了几秒钟,方才缓缓说道:”温半城,你不要再出那些鬼主意来套我话了,老子不信你这个邪。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告诉你半句修行法门,你有本事,直接把我给弄死”
洛小北浑身一颤,带着哭腔说道:”风魔伯伯,是我啊,我是小北,洛小北”
啊
ps:
这洛小北,居然认识凶名昭著的风魔~好搜搜篮色,即可最快阅读后面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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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李代桃僵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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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什么?
里面的人大为震惊,颤声说道:“你是小北?天王家的孩子洛小北?”
洛小北使劲儿点头,说对啊,我就是洛小北,你认不出了么?
那人说道:“孩子,你靠近一些来—— ——我仔细看看?”
洛小北毫不犹豫地上前,里面黑乎乎的一片,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瞧出来的,用极为激动的声音大声说道:“对,你是天王家的孩子,洛小北,洛小北,哈哈,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他激动异常,而洛小北则按捺住激动的心思。对他说道:“我之前在调查风魔伯伯你的案宗,现了一个可疑点,于是深入调查了一下,现当初传闻你战死的消息是假的,便追到了津门来,用大六壬之术算了一下。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真的找到了你来呢。”
风魔说道:“对,对,我知道你自小修习法阵与卜卦之术,据说最是天才,没想到居然印证到这儿来的,好,真不错。”
洛小北问道:“风魔伯伯,当初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会陷身于此呢?”
黑暗中的风魔长叹了一口气,说哎,说来话长。
他见到洛小北,倒也不急着提出逃离之事,而是讲述起了自己当初逃亡的故事来。
当初他逃离特殊监狱之后,一路南逃,虽说他在白城子之中饱受折磨,修为折损大半,但底子毕竟还在,于是逃得也比旁人要快一些。
而正因为如此,使得追逐他的力量最为强大,不但白城子派出了坐镇狱中的两位大拿级人物进行抓捕工作,而且还从总局之中调出了最让人恐惧的黑手双城。
黑手双城是谁?
陈志程。
当年最为鼎盛时期的风魔。可就是被这位爷给一只手擒住,弄进的白城子。
现如今他伤痕累累,哪里能够是他的对手,于是一路奔逃到了津门,双方生了火拼,而最终风魔不敌,本想投降算逑,没想到那狗日的黑手双城,连投降的机会都不给。
怪只怪当初风魔曾经杀过了陈志城手下的弟兄,那家伙明摆着就要报仇,于是对他进行了截杀。
生死关头,憋屈了十几年的风魔,终于领悟了一层境界。
大鹏金身。
风魔在最紧要的关头。施展出了金蝉脱壳的手段,让自己的本体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死去,而自己则借着一颗肉胎逃遁离开。
一切本来是天衣无缝。就连那黑手双城都未曾觉,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不该这么说,应该是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人在附近,正好捡了狗屎运。
那人便是温半城。
这个被誉为“津门大侠”的黑道枭雄,一开始以为先前那大阵仗是过来清剿他的,吓得屁滚尿流,却不曾想居然不是,便小心翼翼地在旁观战。
没曾想正好撞见了那奔逃而来的风魔肉胎,直接擒住,然后将他给安置在了此处。
一开始的时候,温半城并不知晓这人是谁,只觉得应该是个重要人物,便小心翼翼地拘着。
等到后来消息传开了,他方才知道自己拿了一个棘手的火球。
邪灵教十二魔星之风魔,这样的人物,可不是他区区一个津门大侠就能够罩得住的,一开始的时候他特惊慌,几次过来找风魔说好话,准备把人给放了。
然而那家伙又不是傻子,在几次试探之后,这才现风魔已经不再是传说中的风魔,而不过是一个任他拿捏的阶下囚。
于是他就起了贪心。
风魔凭什么能给让人心惊胆战,闻之色变,还不就是那一身惊人的修为和手段?
倘若是能够继承得到他身上的法门,那我温半城可不就是第二个风魔了?
这般想着,也就开始了长达数年的逼迫生涯。
然而任凭温半城使尽无数手段,风魔都不曾开半句口,不过那家伙倒也是个有耐心的人,一点儿也不焦躁,每隔个几天,他就会过来讨教,试过无数办法,乐此不疲。
在这整个牢房里,没有人知道风魔的身份,除了温半城。
听完了他的讲述,洛小北这才说道:“风魔伯伯,我要救你出去,现在プ立刻プ马上!”
里面的风魔说算了,这里的法阵,是内乾坤极巅之阵,若无替代之人顶着,即便是你将我给救出,那头顶上数万吨的湖水便会倾覆而下,将你我给碾压。绝无生路。
内乾坤极巅之阵?宏池边圾。
洛小北笑了,说无妨,我自小便研修外公留给我的那本法阵集,此阵我却也有解法,不过风魔伯伯,我多余问一句话,当年我外公曾经交给你一份龙魂灵珠,可还在你的身上?
风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那龙魂灵珠可是御使总坛山门守阵骨龙的关键所在,你为何突然这般问起?”
洛小北的身子一紧,不过很快就竭力放松了下来,对着他说道:“我外公当初给你的意思,就是此刻我想要表达的想法。”
风魔长长一叹,说事情真的要走到这个地步了么?
洛小北也跟着叹气,说我们也不想。
风魔说道:“既然不想,为何会要拿那龙魂灵珠?既然要防范那个人,当年为何又要把他推上那个位置去?天王啊天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洛小北盯着黑暗,语气凝重地说道:“那么问题来了,风魔伯伯,你到底是选择我外公,还是那个人?”
风魔陷入了长长的沉默,过了许久,他终于说话了:“天王对我的恩情,我没齿难忘?而那个人是沈老总的转世,没有沈老总的电话,我至如今,也不过一只懵懂无知的大鸟……你们之间的战争,我选择两不相帮,不过那东西终究是天王交给我的,还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它被我放在了囚风崖畔,你放我出去之后,我给你取出,然后隐世,这世间便再无风魔苏秉义了!”
听到他的讲述,洛小北终于松了一口气,说既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说罢,她转过身来,右手往着我的嘴里摸来。
我想要躲开,结果她说了一句“别动”,我就下意识地定住了,没想到洛小北拍了一个药丸进了我的嘴里,使劲儿一顶,那药丸就下了肚子里去。
我大声叫道:“你要干嘛?”
结果我这话儿一说出口,却将自己都给吓住了。
因为这话儿,并不是我的口音,而是刚才风魔那低沉的话语,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这事儿将我给吓到了,一把拉住了洛小北的胳膊,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洛小北冲着我笑了笑,说道:“借你的身子一用!”
说完这话儿,她将我往黑暗中猛然一推,我下意识地稳住身子,却感觉一股吸力将我往里面使劲儿拽了过去。
我感觉周遭的炁场不断翻涌,巨大的气浪拍打在了我的脸上,于是下意识地使劲儿挥舞手脚,结果瞧见黑暗中,有一个只有三两岁小孩儿的身影,踩着我的身子,往外面走了出去。
黑暗中,洛小北悠悠地说道:“对不起了王明,本来想救出风魔,你我就一笔勾销了的,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内乾坤极巅之阵,那就让你先填一下湖眼吧。祝你好运!”
说罢,两人匆匆离开,而我则感觉一股恐怖的水气从天而降,将我整个人都给压在了黑暗中。
啊……
我奋力喊叫,没想到这声调,居然是与那风魔一般模样。
这情况让我有些抓狂,也最终知道,相信这个疯女人的话语,是我这段时间以来犯过的最大错误。
眼睁睁地瞧着对方逃离,而我则跪倒在地,背上的压力将我身上的衣服给撕扯碎裂,整个人连头都抬不起来……
好恐怖的力量。
我感觉自己一分钟都承受不住,而那风魔整整承受了几年。
跪倒在黑暗中,承受着巨大水力气压的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勉强行气,让自己变得不再那么痛苦,而就在这个时候,黑暗中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大声的喊叫:“别管那些废物了,快看看水牢立面押着的人还在不在?”
有人匆匆闯入黑暗之中,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瞧的,便大声喊道:“温老大,所幸人还在,没出事。”
人还在?
黑暗中又进来了一人,不知道为什么,尽管我没有听过温半城说话,却一下子就感觉到是他。
只听到那温半城走到了刚才洛小北和我所站着的位置,然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看样子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的,那么说,又是哪个兔崽子给我惹了事儿?温老四,你去查一查,新进的这批货,有哪个后面有背景的。
温老四躬身说道:“好。”
温半城又说道:“对了,另外将消息放出去,看看到底是哪个在太岁头上动土,找到人,我亲自出手,弄死他。”
温老四匆匆离去,而那温半城则和颜悦色地冲着我这边拱手,说小温无能,惊扰了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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