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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无袈裟理科佛     捉蛊记txt下载     捉蛊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二章 石像红光

    readx;当瞧见牛娟出现在角落处的时候,我全身的寒毛都忍不住竖了起来。

    是的,如果说出现在这里的,是黄胖子,或者遵义妖娥,都不会让我这般反应,然而牛娟我却是最了解的,一个普通的乡镇干事员,她与这环境,比我更加不搭,但是竟然被她给潜到了这里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驱使她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忍不住望向了附近的老鬼,然而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被头罩给遮着眼睛,老鬼也是,所以我不确定他是否知道牛娟赶到了这儿来。

    她能救我们么?

    现在已经是三日之约的第二天了,过了今晚,所有的人,无论是我师父南海剑妖,还是老鬼、便宜师姐黄养鬼,还是前来帮忙的黑蛊王,又或者出手相助的龙老九,都要脑袋掉落。

    就像之前血染苗刀的黑衣麻生一般,想起那骨碌碌滚落在地上的头颅,我心中就是一阵刺痛。

    这是他们,也是我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把握得住,生,反之则死。

    我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然而牛娟低伏在黑暗中,却一动也不动,仿佛死去了一般,这情况让我无比焦急,既期待能够发生奇迹,有担心她冒进,然后被捉住,将所有的机会都给丢失。

    我越是紧张,那牛娟就越不动,而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然又传来了声响:“屏气,还记得我教给你的法诀么?”

    说这话的,是师父!

    他教我什么来着?啊,对了,分神凝志,观想鲲鹏石,心息两忘,渐入先天……

    我几乎下意识地开始执行起来,而就在我一分神的那一刻,原本伏在黑暗中的牛娟居然就不见了踪影,我还待用目光去找寻,却听到师父在我耳边低喝道:“不要管别的事情,凝神鲲鹏石!”

    他这么说,我立刻笃定师父定然是有计划的,当下也是安心打坐,观想鲲鹏石。

    过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突然间我听到师父发出一声惨叫:“我擦你大爷,你把鲲鹏石放在什么地方了?”

    我一愣,摸了摸屁股,十分无辜当时那么急,我能藏哪儿?

    伴随着耳边师父惨叫声的,是角落里的喧哗,我瞧见有两个低伏着身子的苗人冲到了火堆边来,而这个时候,几根弩箭从黑暗中陡然射出,将他们给钉在了篝火之前来。

    那弩箭的力量是如此巨大,以至于直接将这两人都给射得腾空而起,最后落下来的时候,竟然连人带箭,一同钉在了地上。

    那地下可是坚硬的岩石,到底是什么样的箭手,才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两个苗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低头望去,而这时从黑暗中也跑出了四五个人,呈散兵阵型地围将上来。

    这些人,显然是跟独南苗寨是一方的。

    我确定身份之后,心中一紧,有些着急,想着那两人莫非是牛娟找来的帮手?

    不过这也太急了吧,就这样匆匆跑过来,不是活该被当做靶标么?

    那后面来的五人,把被钉在地上的两个家伙给按住,就当我以为事情即将结束的时候,突然间变故发生了。

    那两个看着好像已经被射死了的家伙,突然间暴起,硬生生地将身子从箭上拉了出来。

    紧接着,他们纵身一跃,各自扑倒了旁边的一个人,然后朝着那人的脖子咬了过去。后面出现的这几人根本没有想到居然会还有这么一出,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慌乱起来。

    七个人乱成一团,不断翻滚,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瞧见老鬼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影。

    是牛娟。

    在我眼中根本就只是一个普通人的牛娟,居然做出了在我看来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浑身激动不已,然而却瞧见她的手刚刚一接触捆绑老鬼的绳索,立刻有黑烟冒了出来。

    牛娟十分痛苦,脸上的肌肉都变得扭曲,然而她却没有放弃,直接低下头,用牙齿去咬那绳索。

    大姐,你用刀子不行么,牙齿怎么咬得下来。

    然而事实却仿佛在跟我开玩笑,几秒钟之后,牛娟扬起了头,嘴唇和鼻子处一阵血肉模糊,而老鬼却猛然一挣扎,直接从那画满符文的木桩之上跳了下来。

    神奇,简直就是太神奇了。

    这一切显然都是老鬼所策划的,他一脱离束缚之后,没有任何犹豫地冲到了离他最近的便宜师姐黄养鬼跟前来。

    他扬起手指,那锋利的指甲如刀,很轻松地就将那绳索给划成了几段。

    独南苗寨给他们捆在木桩上的绳子,其实是有讲究的,要不然牛娟的脸也不可能烧伤成那样,不过这些,在老鬼面前,却并不是什么阻碍。

    老鬼继续救人,而便宜师姐则一个飞跃,加入了混战之中。

    她的手段十分厉害,这是我之前就有领教过的,手起脚落,立刻就有两个人给她敲晕,然而还没有等她再行动,先前吸引众人目光的那两人,立刻就有一人,直接扑倒在地,一口咬到了昏迷着的脸上去。

    他一口两口,几下子,居然将那人的半边脸都给咬了下来。

    这人吃得满嘴都是血肉,一双发红的眼睛扬了起来,充满了对血肉的渴望,而嘴巴则在不断地咀嚼着,将最里面的人肉给吞咽下去。

    便宜师姐手脚很快,将场中的看守给全部都打翻倒地,然而瞧见这两个趴在地上啃食活人的家伙,却忍不住起了呕意。

    她干呕了两声,往后退开,没想到碰到了其中的一个家伙。

    那人居然纵身一扑,想要把便宜师姐给按倒。

    便宜师姐哪里能够让这东西占到便宜,回身就是一个漂亮而标准的鞭腿,将他给踢到了远处去,然后又冲着老鬼喊道:“老鬼,你的这些鬼东西再找老娘,我就把他们也都给处理了啊?”

    老鬼已经爬到了石笋上来,正琢磨着给我开锁呢,听到这话,回过头去,吹了一声口哨。

    嘘!

    一声哨响,那两个趴在地上吃人肉的家伙立刻露出了畏惧的表情来,弓起身,朝着黑暗处飞奔而去。

    老鬼吓走那两个恐怖的家伙,朝便宜师姐喊道:“搜一下,看看他们谁的身上有钥匙。”

    便宜师姐快速搜了一下,从一个家伙的腰带上摸出了一串钥匙,隔空扔了过来,老鬼轻松接到,然后手忙脚乱地过来给我开锁。

    我的心思还放在刚才吃人肉的那两个家伙身上,心有余悸地问老鬼,说那两个人怎么回事啊?

    老鬼猛然抬起了头来,盯了我一会儿,这才说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说完这话,他又低头过去给我开门。

    不知道为什么,老鬼一直都在回避他的身份,而我其实多少也能够猜得到一点儿,毕竟他的种种行为,跟西方的某种传说十分贴近,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老鬼从来都不怕阳光,而且除了在黑袍人的地牢里之外,也没有对血液表现出特别的需求感。

    或许,他并不是我所猜测的那种……

    老鬼用这一串钥匙都给试了一遍,结果还是打不开,不由得着急了,双手抓住那栅栏的两边,奋力地拉,试图拉出一个可供我钻开的洞口来。

    然而那铁栅栏十分粗,老鬼就算是咬牙切齿,依旧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这个时候其他人都已经重获了自由,便宜师姐扶着我那奄奄一息的师父,在下面催促,说好了没有,我们得赶紧走,要是对方反应过来,那就逃不了了。

    她越是催促,老鬼越着急,双臂用力,那胳膊突然间胀大了一圈,婴儿臂粗的铁栅栏居然也给掰弯了许多。

    随着老鬼拼尽了全力,那铁栅栏慢慢变形,最终露出了一个可供我钻出来的狭缝。

    老鬼往后退了一步,而我则先让头拱了出来。

    马上就可以离开了,然而就在我准备把身子拖出来的时候,余光处却突然瞧见附在山壁上那巨大的石像,双眼竟然睁开,露出了红色的光芒来。

    不好,有古怪!

    无图

第六十三章 别云间

    readx;红光亮起来的那一刹那,说句实话,我整个人几乎都快要崩溃了。

    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儿希望,怎么就立刻熄灭了呢?

    相比我的恐惧,老鬼倒是见过场面的人物,他一把抓住了我,将我使劲儿往外面拽了出来。

    他没有理会那亮着红光的神魔石像,带着我从石笋上面一跃而下,一把推了下我的后背,说走,赶紧离开。

    我们朝着出口处匆匆而走,然而刚刚走了没几步,前面突然一排排的火把亮起,除了把岩壁上爬动的毒虫显露之外,还有十几个手持弓弩的苗人。

    我想起之前将那两个吃人肉的家伙钉在地上的弩箭,心中就是一阵胆寒。

    他们被利箭穿体而过,一点事儿都没有,但是我不行。

    我不管怎么说,都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再接着,出口处传来一阵飕飕的冷风,这风阴冷,让人忍不住想要抱紧胳膊,鸡皮疙瘩也从身后蔓延而来。

    我记得这种感觉,就是见到神风大长老时的情况。

    果然几秒钟之后,那条巨大的蛇蛟从出口处游了出来,它的上半身扬起,跳跃不定的灯光下,它脑门顶上的那颗肉瘤显得特别刺眼,不过我却很快瞧见了比那肉瘤还显眼的东西。

    神风大长老。

    这个身子低矮如孩童、脑袋却是寻常人两倍大的家伙站在那蛇蛟滑腻的身上,随着它一同进了这里来。

    别人是驾鹤而去,这家伙是乘蛟而来,气势着实厉害。

    队伍在双重逼迫之下,也不敢轻举妄动,都停住了,而那神风大长老骑蛟,游到了我们的跟前来,居高临下地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才说道:“有人来救你们,这是我早就想到了的,毕竟你黄养鬼可是荆门黄家下一代的继承人,不可能这么草率,不过让我实在没有想到的,居然是这么一个人……”

    他那双眼珠子盯了牛娟好一会儿,显然十分意外。

    牛娟被抓到这儿来,他应该也是有见过的,甚至牛娟身上的蛊毒,都有可能是他给下的。

    不管怎么说,神风大长老都应该知晓牛娟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

    但是他不能理解的是,明明一个任他掌控的小角色,怎么就能够突然出现,将这些人都给救下来呢?

    神风大长老修为高强,但并不表示他通晓一切,这人常年都在山中修行,到底还是差了一点儿视野,所以还是有很多东西不知道,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好奇。

    这个时候,便宜师姐黄养鬼站了出来。

    她望着这个骑在蛇蛟之上的大头怪人,冷冷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怎么还敢把我关在这里,准备处死呢?你就不怕我荆门黄家的报复?”

    那蛇蛟低垂下头来,神风大长老站得稳妥,悠然而笑,说你荆门黄家虽然号称当今天下修行第一世家,但是却不是神仙之属,我若是放了你,消息走漏,或许会平添许多麻烦,但如果把你给悄无声息地杀死在这儿,尸体扔进蛇窟喂蛇,又有谁会还知道?

    他说得阴寒,然而便宜师姐却哈哈一笑,说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能没人还知道?你敢保证你所有的手下,都不会背叛你么?

    神风大长老傲然点头,说那是自然。

    便宜师姐指着旁边的龙老九说道:“你看看这一位,再说话吧。”

    瞧见与我们站在一起的龙老九,神风大长老的眉头一跳,恨声说道:“龙老九,我算是待你不薄了,我父亲教你一身修为,又让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锦鸡方老,位高权重,独南锦鸡一脉之中,地位也就在我们长老团之下,你居然还敢背叛我们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儿良心?”

    听到这话,龙老九顿时就气得火冒三丈。

    他指着神风大长老,说你这狗贼,用离魂蛊控制住我的身体,又保留了我的意识,让我和天罗两人,活生生地把我那可爱的孙女活活剐死,就这一点,我就算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神风大长老指着我的肚子,说这能怪我么?都是米儿那小贱人,要不是她试图逃离这里,并且将族中重宝交给别人,我会如此么?

    龙老九梗着脖子,愤怒吼道:“米儿她想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这难道有错么?”

    神风大长老摇头,叹了一口气,说到底是叛徒,真的是冥顽不灵,我何必跟你在这里扯淡呢,直接杀了就是弓弩手准备,除了那个有肚子的男人不杀之外,其余的人,随意射杀,预备……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没有任何犹豫,一下子就冲到了我那便宜师姐的跟前来,挡在了她和我师父的前面。

    老鬼等人也很鸡贼,立刻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跟着躲了过来。

    那一帮手持利器的家伙顿时就是一阵郁闷,左右互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就在此时,那神风大长老也恼怒了起来,将那条巨大的蛇蛟驱使着,朝我们这边游动而来。

    这蛇蛟十分恐怖,若是被它正面冲上,我们哪里能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一直被我那便宜师姐搀扶着的师父突然间就一跃而起,跳上了那头蛇蛟的头上去,双手放在了蛇蛟额头上面的肉瘤上去。

    与此同时,先前消失于黑暗中的那两个吃人肉的家伙也陡然出现,朝着那帮射箭的家伙扑了过去。

    一瞬间,他们就扑倒了几人,朝着别人的脖子咬了过去。

    而先前被他们咬过的另外几人,也摇摇晃晃地爬了起来,左右打量,却被老鬼的一个手势吸引,纵身飞扑而去。

    这一切,仿佛都是计划好了的一般。

    巨大的蛇蛟扑腾而来,我们都连忙让开了道路,却听到师父在蛟首之上得意地呼喊:“骂了隔壁的,老子当年乘风破浪,御鹰飞行的时候,你这个狗东西还在地里面打洞呢。也就是欺负老子修为大损落了难,要不然,就凭你这损样儿,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耍流氓?”

    我瞧不清楚那蛇蛟之上的战斗到底是怎么样的,心中一阵焦急,因为我知道师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而那神风大长老,这是最为凶戾的时候。

    他能够战胜得了独南苗寨的神风大长老么?

    就在我猜疑的时候,突然间,我听到一声惨叫,那叫声十分熟悉,却是那个一直高高在上的大头怪人,他居然被自己驯养多年的蛇蛟给颠下了身子,滚落到了一边去,而我师父则用尽全力的大声吼道:“上来,快点上来,我们出去!”

    耶!

    异口同声的欢呼声响起,我们纷纷朝着那条巨蛟的身子上面扑了过去,原本以为很滑,没想到那鳞片处坚硬,手放在那儿,正好可以抓住。

    我师父坐在蛟首之上,就像老司机一般,大声吼了一声“驾”!

    等等,师父,你确定你降服的这玩意,是蛇蛟,而不是一匹刚刚拉过粪桶的驽马么?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却感觉天旋地转,那巨大的蛟蛇居然在一瞬间扭动了身子,完成了大转身。

    紧接着它头一低,带着我们朝着出口处拱了过去。

    这家伙别看跟着神风大长老出场的时候缓慢,但一旦飞奔起来,却真的如同奔马一般,飕飕带风,一下子就冲出了出口,顺着那曲曲折折的弯道,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我抓到的,是那蛇蛟腰部的位置,蛟身左右游动,我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晃得直发晕。

    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除了我,其余人都已经翻身坐了起来,正悠然自得呢。

    而我师父,则趴在蛟首之上,唱起了一首苍凉宽广的曲子来。

    这曲子在幽深曲折的巷道里回响。

    三年羁旅客,今日又南冠。

    无限河山泪,谁言天地宽!

    已知泉路近,欲别故乡难。

    毅魄归来日,灵旗空际看,空际看啊呀……

    他用的是一种类似于古腔豪调的唱法,格外的雄奇壮阔,反反复复,神采止不住地流淌飞扬,给我的感觉,好像他重新回到了他吹牛皮之时所讲述的时光。

    不知不觉,那蛇蛟竟然带着我们一路冲关破将,冲出了那老巢溶洞之中来,当感受到山谷吹来的清风,我们所有人都忍不住欢呼雀跃,而就在这个时候,歌声却戛然而止。

    那条巨大的蛇蛟也轰然倒地,我向前瞧去,却见那蛟蛇的脑袋上,被师父插入了一根铁箭。

    同样的铁箭,还有四五根,然而却是插在了我师父的背上。

    别云间。

    啊,我想起了来,师父唱的这首歌,其实是一首诗。

    别云间,正是它的名字。

    无图

第六十四章 援兵至

    readx;师父!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我那便宜师姐黄养鬼。

    她纵身一跃,跳到了蛟首部位来,一把抱起师父的身子,小心翼翼地绕开被利箭刺穿的伤口,悲恸地大声喊道:“师父,你睁开眼睛啊,我是鬼鬼,我是鬼鬼啊,你答应过收我当徒弟的,你一走就是七八年,咱俩人见面可都没有说一句话,你可不能走!”

    她这番话儿,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激动无比。然而师父的生命力早已经在刚才就已经燃烧殆尽,随着那别云间消逝,此刻身体冰冷,哪里能够回答她?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包括修为最低的我,都已经瞧出来了,师父为了我们能够逃走,也还是用尽了全力。

    他将残留的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如何降服那蛇蛟的身上,这才使得自己避不开那弩箭,被射成了刺猬。

    所以他先前吟唱的《别云间》,就是在为自己的死去而送行。

    如此慷慨激烈,也不是没有原因。

    而在生命力即将逝去的那一段时间里,他生怕这蛇蛟会脱离控制,再次向我们下毒手,于是从自己的身体里拔出了一支箭来,镇压住了那畜生的反抗,将箭刺入了蛇蛟的脑髓之中。

    我们一路疾驰,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殊不知这短暂的突围之路,却是师父用自己的鲜血和性命给铺洒而成的。

    想到这里,我的心脏一阵抽搐,有一种想要晕过去的感觉。

    蛇蛟一死,不再前进,我们纷纷从蛟身之上跳了下来,聚拢在了师父尸身的周围来,我挤入人群,手伸到了师父的鼻子下面,没有任何呼吸,又摸了一下他的脖子,同样没有任何脉搏。

    这个曾经教会了我很多手段和道理的老人,终于走了,慷慨悲歌,却没有跟我们说一句道别的话语。

    我心疼得厉害,脸色发白,脑海里一片空白之后,突然瞧见老鬼和牛娟的脸,下意识地拽住了老鬼的胳膊,冲着他大声喊道:“老鬼,你可以救师父的,对不对?你能救牛娟,就一定能够救我师父,对不对?”

    我抓着老鬼的双臂,使劲地摇晃着,脸上充满了期冀。

    然而老鬼却摇了摇头,说不行,对不起。

    我双目圆睁,咬着牙,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行,为什么牛娟可以,师父就不行?

    老鬼一把将我给搂住,在我耳边附着,一字一句地说道:“王明,你特么的给我冷静点,别像个娘们一样崩溃,好不好?师父已经死了,已经死了知道么?别说我刚刚给牛娟换血转化,根本就没办法再发展后裔,就算是能,也不可能给一个生命完全消失了的躯体做我强行做的话,那只是一副行尸走肉,跟刚才那帮吃人肉的家伙一样,没有灵魂,也不是你师父,知道么?”

    我浑身一震,知道师父的去世,使得我心神大乱,完全就失去了阵脚,才会如此彷徨,失去了该有的理智。

    而就在这个时候,黑蛊王在旁边焦急地喊道:“走,赶紧走,他们要追出来了,要是被追上,剑妖前辈所作出的牺牲就完全白费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走!”

    听得他的提醒,大家也就没有再意气用事,转身就走,然而这个时候,我们身后突然刮起了一阵飓风。

    那风力恐怖,吹得我们根本站不住,止不住地朝前踉跄而倒。

    一团巨大的阴影从我们的头上飞了过去,而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瞧见被我们抛在了脑后的神风大长老,此刻却站在了我们前方的不远处,手中抓着一根蛇头拐杖,正怨毒地望着我们。

    他站定之后,手一挥,那风骤然停歇,化作一道彩色丝巾,收到了他的蛇头拐杖上来。

    望着仓皇逃离的我们,还有那条躺倒在地的蛇蛟,大头怪人发出了一声惨烈到了极点的愤怒嘶吼,冲着我们怒声吼道:“你们居然杀了我最亲爱的宝宝,不可饶恕,不可饶恕我要将你们所有人都给杀了,身体剁成肉泥,灵魂永远拘禁,用来祭奠我的宝宝!去死吧!”

    他将手中的拐杖猛然一抖,那条五彩丝巾又飞了起来,一时间天昏地暗,无数风沙吹起,朝着我们迎面袭来。

    啊!

    一声厉吼,却是那黑蛊王跳了出来,他整个人倒立在地,双手抓着泥土,一对脚朝天,顿时间一股黄色气息从土中蔓延而来,灌注在了他的身体里,迅速结成了一片土黄色的矮墙,而便宜师姐则抱着师父的尸身,招呼我们躲进那儿去。

    噼里啪啦,风如刀割,打落在了黑蛊王的身上,居然发出了金属碰撞的铮然声响。

    刀剑宛如梦!

    黑蛊王引用厚土的气息,替我们抵挡了片刻,就有些承受不住了,冲着便宜师姐喊道:“鬼鬼,再这样下去,我扛不住了!”

    便宜师姐将师父的尸身抛到了我的怀中,大声吼道:“王明,你照顾好师父!”

    说罢,她腿一蹬,就迎着风,朝着那神风大长老冲了过去。

    我们被抓的时候,便宜师姐之前亮出来的短剑和皮鞭等法器,皆被缴了去,此刻只有赤手空拳,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是没有任何犹豫,一副决然而死的态度。

    就在她冲出去的那一刹那,还有一个人也一声不吭地跟着冲了出去。

    那人却是老鬼。

    仇恨!

    老鬼的双目之中,充满了仇恨,虽然之前他让我冷静,然而现在的他其实更不冷静,他这个人就是个外冷内热的性子,表面上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倘若一旦有人走进了他的心里,那就会看得很重。

    无疑,我师父南海剑妖对于他来说,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仇人就在眼前,叫他如何能够淡定。

    老鬼和我便宜师姐两人,如同两道影子,迎着风,倏然就冲到了神风大长老的跟前来,一人使脚,飞身踹起,另一人则用爪,锋利异常。

    双鬼合璧,让神风大长老再也不能肆无忌惮地施展手段,不得不用拐杖挥出格挡。

    不过别看他脑袋大脖子粗,豆芽儿一般的身体,但是却有着一身恐怖的修为,一根蛇头拐杖,将老鬼和我便宜师姐给轻松压制住,而且还愤怒地大声吼叫:“居然还敢还手,你们这些蝼蚁,居然还敢跟我还手?”

    他表现出了极为恐怖的战斗力,一根蛇头拐杖打得鬼鬼和便宜师姐靠近不得,时不时爱上一棍子,疼痛欲裂。

    黑蛊王瞧见他们两人站了下风,随时都有可能被一杖捣死的模样,也是心急,翻身过来,吩咐我们跑远一点儿,紧接着他也冲了上去。

    我跟龙老九、牛娟等人朝着旁边的林子里撤开一些,瞧见黑蛊王也加入了战斗。

    四个人战成一团,你来我往,十分的激烈。

    三英战吕布!

    我瞧了一会儿,发现虽然打得热闹,但是因为我们这边的修为到底还是差一些,又或者说那神风大长老实在是厉害得让人胆寒,又有手段,又有法器,基本上形成了一种碾压状态。

    而在这个时候,独南苗寨也反应过来,从那黑黝黝的洞里冲出了许多人,呼喊着朝这里跑了来。

    除了人,我还瞧见一大片的蛇群,朝着这边覆盖而来。

    逃不了了么?

    我心沉入谷底,而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方向,却又有一队人马杀了过来,我起初以为是独南苗寨的人,然而很快我就瞧见了领头的那人。

    是黄胖子!

    之前被留在外面接应的黄胖子和遵义妖娥两人杀了回来,不过这回并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人,身边还跟着五六人。

    我瞧见有两个穿道袍的男子,气势雄浑,应该是很厉害的高手。

    原来这就是便宜师姐的计划,她应该是留有后手的,只可惜太过于着急师父的安危,所以才没有等待,而是选择了最为激进的办法。

    就在黄胖子带人冲过来的时候,老鬼和黑蛊王好像是中了招,朝着后方跌飞而去。

    便宜师姐也被正中一杖,给击得吐血倒飞。

    三人在一瞬间就给击溃。

    好厉害的家伙!

    神风大长老瞧见有援兵过来,所以骤然发力,将三人击溃,正待乘胜绝杀,跟着黄胖子的那两个道人已然冲到了跟前来,一人一剑,架住了他的拐杖,然后冲着黄胖子吩咐:“带人走,不要停留!”

    老鬼滚落在了我的附近,挣扎着爬起来,冲着我和牛娟喊道:“跑,我们跑!”

    我听见,没有任何犹豫,跟着大部队就夺命狂奔,一路跑了上百米,出了山谷,身后一片追杀声,顿时就是马不停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间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

    是哪儿呢?

    哦,鲲鹏石在那儿放了好几天,已经是憋不住了……

    无图

第六十五章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readx;哎呀,哎呀,受不住了!

    我滚落到了一边的草丛里,肚子里一阵咕噜乱叫,哗啦啦一声,裤裆里顿时就是一阵温热,臭气一瞬间就蔓延了出来。

    我顾不得那种难为人的尴尬,将手摸进了热烘烘的裤裆里去,把藏着的鲲鹏石给拿了出来。

    玉还是那玉,青翠欲滴,表面雕琢古朴,温润如同女子肌肤,只是沾了太多的污秽之物,难免有些肮脏,然而我的心却猛然一跳,顾不得上面的污秽,拿手掌把它擦了干净,方才瞧见那鲲鹏石之中,竟然有一缕精光浮动。

    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我眼花,待我将上面沾染的翔给擦干净,方才瞧见这一缕精光,居然是一条生着双翼的小鱼。

    这小鱼在鲲鹏石里若隐若现,几乎不可见,然而当我瞧向它的时候,它似乎也瞧了我一眼。

    就这一眼,让我欣喜若狂了起来,以为我能够感受到其中的温暖,和之前师父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

    天啊,师父应该没有死!

    或者说,他的确死了,但是他和上次那黄山龙蟒一般,同样是借着神魂逃遁了,不过这一回可惜的是他找不到适合的载体,只有寄存于鲲鹏石里面。

    对啦,对啦,这样一想起来,我顿时就全部都理通了。

    原来师父一早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他甚至在我被关进去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打算,他传我的口诀,并非是修行的手段,而是借助着我的力量,把他的残魂融入在了鲲鹏石里。

    不过……

    等等,除了法诀,他好像还叮嘱了我别的事情。

    容我想一想。

    “修行之路漫漫长,孤独才是最终的伙伴……”

    “你本为福缘深厚之人,天资聪颖,却明珠暗投,蒙尘至今,你的命数比我更加艰险,故而在生下蛊胎之前,不可与之前的任何人交集……”

    “连老鬼也不能告诉……”

    我终于想起来了,师父之前嘱咐过我,说我这人的命数艰险,容易贻祸他人,所以让我在蛊胎生下来之前,千万不能跟之前的任何人有交集,甚至连老鬼都不能告诉。

    他的意思,难道是让我独自离开?

    我犹豫了一下,按理说,我现在最好的选择,是跟随着大部队一同离开,这样子就不会被独南苗寨的人给追到,然而师父的话语却不断地在我的脑海里回响。

    师父的话,会是错的么?

    断然不可能。

    我从当初的事发以来,这世间对我最好的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在惠州地牢里认识的老鬼,他带着我逃离了黑袍人的追杀,并且一路相伴,而另外一人,则是我师父南海剑妖。

    他教会了我一身本事,带我踏上了修行道路,而且为了我,身陷敌营,最终身死魂飞。

    所以说师父是绝对不可能骗我的,他说的一切,应该都是为了我好,而我所需要做的,就是不折不扣地按照着他的话语去做就好了。

    想到这里,我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果断来。

    我没有跟任何人商量,顾不得浑身的污秽,就头也不回地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开。

    我扛着师父的遗体,在林中穿梭着,之前融入经脉之中的盘蛇祖丹在此刻终于体现出了神效来,使得我双腿矫健,有源源不断地力量贯通了出来,师父那百十斤的重量在我的肩上恍若无物,没有一点儿停留地飞奔。

    一开始的时候,我身后还不时传来大呼小叫的喊杀声,到了后来,整个山林中,除了呼呼的山风,再无他物。

    我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不觉间,周围的林子突然稀疏起来,也没有感到有人在追我,方才停下,左右一看,瞧见这是一个山坳子,远处则已经有人家和水田。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师父的遗体给放了下来,靠着树木,想了好一会儿。

    我如果想走,不可能背着师父的遗体一路离开。

    既然我确定师父并没有身死魂消,而是藏身于我的这鲲鹏石之内,那么我背着这一副皮囊,不过就是累赘,所以必须想办法处理好。

    怎么办?

    我左右一看,感觉屁股下面的这个地方好像还不错,如果把师父埋在这里,也不算是辱没了他的身份。

    想到这里,我没有再多犹豫,将他先平放倒地,然后跑到了远处的人家去。

    半夜三更,我跑去做贼,先是在晾衣杆那儿弄了一套衣服,接着偷了一把铁锹,又卷了一捆草席,然后回来。

    我奋力挖了一个大坑,将师父卷在草席之中,埋入里面,填平土,我将其恢复得妥当,然后弄了一块木板,在上面刻字,写上“南海剑妖之墓”,落款不肖徒弟王明。

    我处理这些,花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然后找到了附近的村子,顺着道路行走,到了附近的小镇一看,才知道自己到了排羊乡。

    之前我们有研究过这附近的地图,所以我晓得排羊乡在雷公山的北麓。

    我走到了附近的公路边趴着,等了一会儿,有一辆货车路过,我没有任何犹豫地一下子就蹿到了车后面来,纵身一跃,攀上了货车,然后悄不作声地摸到了上面去。

    我坐在货箱里面,躺在一包包袋子上面,安然而眠,根本不管这货车接下来将去往何处。

    睡觉之前,我还想了一下老鬼他们。

    依照当时的情况,我感觉那两个穿道袍的男人虽然不一定能够战胜得了神风大长老,但是绝对能够掩护众人离开的。

    而只要他们离开了,按照黄胖子的说法,上面的人一旦认真起来,真正调集了全力,神风大长老一帮人除了搬家,恐怕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而这样一来,他们的安全就不用我来担心了,唯一让人发愁的,是我如何跟这些朋友断绝联络。

    据我所知,别的人不谈,就我那便宜师姐,她的能量可是巨大,不但在政府里面的有关部门做过,而且自己家里的来头也挺大的,那个什么荆门黄家,一听就好像吊炸天的样子。

    她若是要找我,我未必能够离得脱。

    不过事在人为吧,我尽量地脱离大家的视线,不让他们找得到,至于便宜师姐,如果我真的被她给找到了,至少不会要我性命吧。

    再说了,他们一定会找到我师父坟墓的,如果看到我立的墓碑,知道了我的平安,或许就不会太过于执着。

    这般想着,我再无心理压力,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被人给捅醒来的,睁开眼睛,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怒气冲冲地瞪着我,说你小子是谁啊,干嘛跑到我车里面来睡觉啊?

    我揉了揉眼睛,整个人清醒了许多,响起自己从那苗寨里逃脱生天,整个人就是一阵神清气爽,冲着这个暴躁的男人咧嘴一笑,说大哥,咱这里是哪儿呢?

    男人一愣,下意识地说道:“黔阳!”

    哦,到了省会城市里来了。

    我像老朋友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越过他,纵身从车厢上面跳了下来,不理后面大声咆哮的家伙,朝着卸货场远处跑开。

    我只不过是搭了一路便车,也没有偷什么东西,所以那司机也没有过来追我,任我离去。

    我出了堆货场,到了附近一家士多店问了一下,才知道这儿是黔阳花溪附近的城区里,我这一身灰头土脸的,身上穿着的是在农村随手弄来的蓝布衣,又土又不合身,在街上晃悠着实在是有些醒目。

    我之前身上的所有东西,都被独南苗寨的人给搜刮一空,什么都没带,自然也没有钱。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摸着干瘪瘪的荷包,一时间发了愁,别的不说,我这一路折腾,饿得前胸贴后背,两眼发花,可是又能咋办呢?

    我在大街上胡乱晃荡着,脑袋有些发晕,不时闻到路边传来的香味,口水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正宗花溪牛肉粉,那味道,可真香啊……

    好饿啊,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我饿得两眼冒光,恨不得想要冲进店子里去吃白食的时候,突然间瞧见人流之中,有一个人动来动去,眼睛顿时就是一亮。

    哎呀,机会来了!

    无图

第六十六章 呆呆

    readx;能让我眼前一亮的,不是大长腿美女,而是一个相貌猥琐的男人。

    这个男人踮着脚、弓着腰,在人流中挤来挤去,不时伸出手,手上则有一根镊子,时不时地探到了人家的兜里去,夹出些东西来。

    他出手迅速,在寻常人看来,就如同闪电一般,所以几乎无人能够察觉。

    这是三只手的偷技。

    而在他的旁边,我隐约能够瞧见两三个人在打掩护,当我瞧过去的时候,他的镊子正伸向了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年轻人兜里去,夹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包来。

    我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直接冲了过去。

    之前在梁溪的时候,为了找寻一字剑,我和老鬼就曾经干过这种事情,当时有老鬼在身边,我可以说是意气风发,从来没有想过别的事情,然而此时此刻,却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了。

    我能够干得过这帮人么?

    这个疑问在我心中一掠而过,然后我的手就紧紧地抓在了那人的手腕之上。

    那人刚刚夹到一个厚实的钱包,心中正高兴呢,手腕一紧,心中顿时一惊,抬起头来,看到一身破烂、脏兮兮的我,脸色顿时就是一变,露出凶戾的表情来,狠狠瞪着我,说小子,你别多管闲事!

    这话儿一说,周围立刻有人围了过来。

    现在的偷儿都是集体行动的,即便是被捉住了,也从来都不惊慌,三五成群,就能够将那不开眼的人给吓走。

    见义勇为是件好事,然而因此而受伤,如果没有医保,那就只有自认倒霉了,这使得见义勇为的成本变得太高,甚至连扶跌倒老人这种事情都变成了炫富,方才使得更多的人会选择冷漠对待。

    然而我却并没有走,而是将这嚣张的家伙给一把按倒在地,然后一把抓住前面的那个眼镜男,问你钱包是不是丢了?

    眼镜男一摸兜,说哎呀,还真是。

    我将刚刚被镊子夹出来的钱包丢给他,眼镜男接过来,一看,又是点头又是鞠躬,说还真是,谢谢,谢谢。

    我们这边在说着话,旁边的人就挤了过来,有人伸手来拉我,说哎呀,大兄弟,你咋打人呢?又有人伸手过去拉贼儿,说别打人,打人犯法啊……

    三四个人围过来,也不打我,只是把我跟那人给隔了开来。

    我手紧紧拉着贼儿的衣服不放,另一只手则将他兜里的四五个钱包给摸了出来,他的同伙看得恼怒,有人趁着我不注意,从我身后突然捅来了一刀。

    当时忙乱,我的意识不足,只注意到了前面,没顾得上后边,一直到那刀尖刺到肌肤,方才反应过来。

    我身子猛然一扭,那匕首贴着我的腰间划过,将我的衣服划出一个大口子来。

    我心中又急又慌,感觉自己真的是阴沟里翻船来,抬腿就是一戳,正中那人的胸口处,那人“啊”的一声,应声飞起,旁边的人一瞧,吓了一大跳,喊了一声练家子,拉着贼儿和拿刀人一哄而散。

    我其实还想追的,不过周围看热闹的人有点儿多,一下子围上来,我走都走不脱。

    将那帮人走了,我掂量着手上的钱包,也没有追,想着随便一个,都应该够我今天这一天的生活了。

    然而还没有等我欢喜劲儿过,一个扎着辫子的小姑娘就走到我跟前,小心翼翼地说:“叔叔,这是我的钱包……”

    叔叔?

    这小姑娘有十七八岁,我比她也只是大了七八岁,至于叫叔叔么?

    我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才发现这一路折腾,我竟然长了一脸胡子,不觉就有些显老了。

    好吧,叔叔就叔叔吧,老王我好人做到底,还你就是。

    没成想我这钱包一还,其余的失主也找了过来,一通混乱之后,只留下一身破烂衣服、两手空空的我站在大街上发愣。

    等等,什么情况啊,你们这些家伙,失主就失主吧,老王我帮你们找回钱包,你们就不意思意思,给俺十块八块的,当做是奖励?

    老子不要谢谢,请给我一碗花溪牛肉粉,好不?

    给口汤喝也成啊?

    我有些傻眼,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想着这好人真难当,到手的四五个钱包,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到最后,还是得饿肚皮。

    那帮贼儿在哪儿呢,我要不然过去黑吃黑吧?

    我胡思乱想着,而就在这个时候,旁边突然有一个怯怯的声音对我说道:“大、大哥,你吃饭了没得?”

    我回过头来,瞧见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原来他一直都没有走,就跟在我旁边啊,我本来想矜持一下,然而肚子这个时候也凑巧抗议,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我双手一摊,说我很想说吃了,不过肚子却抗议。

    眼镜男哈哈一笑,说大哥,你帮我拿回了钱包,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吃早餐了。

    恭敬不如从命,我是饿慌了,一点儿都不客气,点头说好,算你有良心。

    眼镜男叫呆呆,当然这是小名,大号他没说,我也懒得问,他带着我来到黔大附近一家叫做王记的店子里,两人各点了一碗,当端上来的时候,多髓牛骨熬成的鲜浓原汤,加上爽滑的蒸气米粉,配以醇香的牛肉,添上开胃的泡酸菜,点缀以新鲜芫荽,最后再加上香炒辣椒面,我恨不得不用咀嚼,直接倒进肚子里去。

    呆呆瞧见我像是从大牢里放出来的饥荒贼一般,吃相那叫一个恐怖,连忙又给我点了两碗,然后笑,说大哥你慢点,不要急,咱管饱。

    他吃得斯文,我连吃了三碗,感觉肚子终于没有那种饥饿感了,方才摸着肚子,说几天没吃饭了,这回可算是安生了。

    呆呆一愣,说大哥咋回事呢?

    我没有告诉他实话,于是就编了一个谎言,说我是过黔阳这边来打工的,结果半路的时候遇到小偷,把我行李和钱包全部都给卷走了,弄得我落魄街头,无家可归。

    呆呆说原来如此,难怪你瞧见那帮小偷,就跟见到仇人一样,那你在这里,就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么?

    我摇头,他又问我打不打算回去呢?

    我告诉他,说家里穷,出来就是打算混出个模样来的,除了衣锦还乡,就不回去。

    听到我的这满口胡诌,呆呆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来:“王哥,你要是觉得行,就现在我家里去凑活两天,你看怎么样?”

    免费的食堂送上门,我简直是太同意不过了,不过还是装作为难的样子,说这样不好吧,会不会耽误你工作?

    呆呆说我其实不是这里人,过两天要要去渝城,我家在那有有个酒吧,父母准备让我去管一下,所以我这几天也是闲着没事儿……

    渝城?

    我并不想在黔阳久留,就是因为这儿离独南苗寨并不算远,但如果是去渝城的话,或许可以在那里久留一阵,我心思一动,问他说那你的酒吧还要不要人呢,我可以当服务员,也可以干别的,给口饭吃就行。

    呆呆笑了,说行啊,我正愁过去没帮手呢,你跟我去也好。

    这小子不但懂得感恩,而且还有些单纯,连我的来历都没有确定,就开口答应,脑子实在简单。

    不过我喜欢。

    吃完早餐,呆呆带我回他家里去,路上的时候,他有些犹豫地问我,说王哥,你身上什么味儿,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这才想起了,昨天夜里我可是拉了一裤裆的翔,后来虽然随便偷了套衣服换上,但一路奔忙,连个澡都没有洗,味道自然独特得很,回味绵长……

    我连忙掩饰,说这几天露宿街头,也没有个讲究,你要是有衣服,借我一套。

    两人走着,路过黔州大学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深呼吸,然后对我说王哥你等一下,我看到一个朋友,去打个招呼。

    我点头,而他快步走到了一个长发女生的面前去,满脸笑容地喊道:“黄菲,好久不见啊?”

    长发女生回过头来,我发现长得挺漂亮的,柔美之中,又有些英气,不过她对呆呆好像并不热情,勉强聊了几句话,就指着怀抱里面的书本,歉意地笑,然后离开。

    长发女生离去之后,呆呆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我问他那女生是不是他的女朋友。

    呆呆摇头,说不是,是相亲对象,原来是个警察,现在在黔大读研究生,双方家长都挺满意的,他自然也是满意得很,只可惜人家女生对他不冷不热的,总不爱搭理他……

    我说你走这么远,不会就是过来看她一眼的吧?

    呆呆叹了口气,说我马上就要去渝城了,这回过来,就是看她最后一眼的,只可惜,她好像一点儿也不觉得伤感,反倒弄得我蛮伤感的。

    我摸着肚子,瞧着这个陷入感情漩涡的男子,不由想起了自己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情归宿,而我的,又在何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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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卷尾语

    readx;《捉蛊记》是一个我构思了很长时间的故事,原本是作为黑岩的第一本书出现的,然而最终还是选择先出了《苗疆道事》,然后再出现这一篇。

    为什么呢?

    说句实话,写前传真的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特别是一个长篇,这里面的难处,我跟大家提过了,所以不会再多说,但是我们知道,一个故事,它要有底蕴,就必须有一些东西存在,而苗疆道事,就是整个苗疆世界里面属于奠基石的东西。

    有了整个基石,整个世界架构方才能够立起来,成为一个活灵活现的世界。

    一个不同于别人的世界。

    当苗疆道事结束的时候,当瞧见很多人依依不舍的时候,当听到有人告诉我,觉得喜欢黑手陈,喜欢努尔,甚至有人喜欢道事多过于蛊事的时候,我觉得我成功了。

    事实上,在道事开头的时候,我承受了很大的压力,甚至一度有发生过放弃的想法。

    面对着一些读者朋友的质疑,甚至谩骂,或者是笑话的时候,我咬牙忍住了。

    我告诉自己,写你想写的,写你脑海里的那个故事,它会感动到你的,也会让更多的读者朋友感动和喜欢。

    当道事成绩不行的时候,我甚至已经在和编辑讨论在五十万字、一百万字完结的相关事宜,然而在最后,我还是坚持住了,我告诉编辑,说如果道事的成绩真的达不到预期,那么我宁愿空着肚子,不要钱,也要把我的整体构架给写完。

    一个男人的承诺,不会因为任何东西而终结,我告诉他,那个时候,我写完了,以后就不写了,退出这个行业。

    或许很久以后,我觉得技痒了,会换一个笔名,再回来,悄悄地做我的事情。

    为什么会换笔名呢?

    其实影响成绩的,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盗版。

    其实苗疆的读者不少,但是更多的人愿意去支持盗版,至于原因有很多,有对小说不满意,有对小佛不满意,有对黑岩不满意,还有就是觉得麻烦,而小佛的知名度刚刚起来,很多黑心人就立刻做出盗版来,把小佛每天熬夜、绞尽脑汁的东西复制粘贴过去,然后通过流量和广告来挣钱。

    读者越来越少,反而是不劳而获者肚满油肥。

    小佛无意去抗争什么,只是努力写好自己的故事,试图感动大家,也试图能够获得一些支持,能够继续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然后能够养活自己,养活我家小朵朵。

    前几天看到好基友“抚琴的人”转发的一篇微博,却忍不住哭了。

    那篇微博的名字叫做,“有免费的小说看,为什么还是有人愿意付费?”地址是微波/1908671905/cac1p5qnm?from=pa_1035051908671905_profile&ment#_rnd1442978070097,我看完之后,心中充满了感动。

    说得远了,回过来将,道事一直坚持,这件事情小佛终于是做对了。

    因为回过头来,当结束的那一天,小佛把自己放空了一整天,然后开始打开黑岩,翻看着评论区里的每一条书评,看起了每一个章节后面的回复和评论,看到你们每一条的鼓励和留言支持,一个大男人,在深夜里,默默地流泪。

    然后我就睡觉,无忧无虑,没有任何负担的睡觉。

    我梦见了陈二蛋与小白狐儿和胖妞在一个洞子里相依为命,跟一个叫做努尔的少年相识,想起了他骄傲的对一个叫做罗大**的少年说起一句话:“好,我们出去,也许外面很残酷,但是我们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梦里面。”

    所谓少年,不就是应该流着汗水,去追逐它,既如同追逐朝阳么?

    然后我醒了。

    我回忆起了道事里面一张张活灵活现的面孔,还有那些让我们曾经更感动过的事情,年少而意气风发的青城山王朋,大大咧咧的粗豪萧大炮,那些至今都还留在记忆里的南疆岁月,还有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对陈二哥说来吧,我请你吃烤猪肉……

    再接着,二蛋入了茅山,改名成了陈志程。

    再后来,他入了朝堂,又潜入了江湖,后来渐渐地没有人知道他叫做陈二蛋,甚至很多人都不再叫他陈志程,而是老魔、黑手……

    有的敌人变成了朋友,比如依韵公子,有的朋友变成了陌路,比如罗大**,而有的朋友则变成了敌人。

    比如弥勒。

    还有的朋友,不愿意变成敌人,又不愿意舍弃自己的朋友,于是选择了自杀,比如小观音。

    她对弥勒说,凡尘俗世,不陪你走……

    小观音自己走了,然后世间再无小观音,也无弥勒,只有一个觉醒了前尘往事的小佛爷。

    那是一个波澜壮阔的时代,百年前天地大劫,终身陨落,有三个男人站了出来,整个世间的高手大拿都为之黯淡,而这个时候,却并非平静沉稳,无数的宗师如过江之鲫,红色土匪王红旗,大内第一黄天望,天下十大,邪灵十二魔星,无数豪雄遮蔽了整个星空,陈黑手却带着七剑,走到了黎明,最后的最后,他将统治了邪门外道半个世纪的天王左使王新鉴给战败了。

    事情结束了么?

    显然没有。

    本来应该是天地英雄的陈志程最终功力巨损,就此黯淡沉默,退身于幕后,然而体内的战神蚩尤,又怎么可能让他全身而退?

    道事结束,黑手双城终究还是退了。

    我流着泪,回忆起了那些从戎岁月,然后执笔写下了新书。

    很多人都知道,新书其实分为两篇,所以小佛这一年之内,会非常疲惫,所以很多时候,你们期待加更的时候,我可能无能为力了,但是请不要责怪小佛,小佛做得任何决定,都是为了将这个世界通过合理、合法而不违反版权冲突的情况下,给你们展示出来。

    我不能责怪任何人,就只有将辛苦加诸在自己的身上来。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请不要胡乱揣测,让一个人伤心,而对于小佛很多朋友所担心的问题,我也尽量会告诉大家,我一定会撑住的,至少会撑过这一段时间,把这些书完结了,我就会再调理自己的生活。

    前几天,又一位小佛所喜欢的网络作家去世了,在心痛的同时,我也会合理安排自己的作息,争取每天抽出一些时间来锻炼。

    好了,说说捉蛊记。

    首先,捉蛊记的名字,可能是大家最为诟病的吧,不过这个东西,怎么讲呢,我觉得不太重要,当你习惯了,应该就不是问题。

    其次是主角,当隔壁老王出现的时候,很多人会拿陆左和陈黑手来比较,觉得这个太软弱了,一点儿看点都没有。

    事实上这正是我想要塑造的结果。

    隔壁老王就是隔壁老王,他不是任何别的人,所以他不会像谁,他就是他,王明的原型,其实是我的一位朋友,一位网络上结识、并且线下慢慢相识相知的朋友,有人叫他四月,有人叫他朋朋,之前跑过了青城山王朋的龙套,这一回,单独拉出来当主角。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捉蛊记是一个全新的故事,也会是一个让你们觉得不虚此行的故事,我甚至在它的身上,寄托了一个我一直以来的愿望。

    那就是我想讲一段爱情。

    不同于蛊事的左道,不同于道事的一人仗剑走天涯,我想讲一个平平凡凡,但是有波折不断的爱情。

    我尝试着写,至于能不能感动到大家,感动到我,这个我也不知道。

    新书,它寄托了我很大的希望,或许小佛以后能够真正地走上职业道路,就是在这里,或许当小佛一脚踏空,然后消失无踪,也会在这里。

    所以,我想和你们一起走过,或许很多年之后,回忆起来,不留遗憾。

    第一卷结束了,有人喜欢,有人不喜欢,不过没关系,因为我们把第一步给踏出去了,那就是成功,至于后面的路,有你们陪着我走,我相信能够走得很远的,或许很久之后,会有人告诉我,说哎哟,王明不错哦,捉蛊记也很好看呢,小佛棒棒哒。

    过几天可能就会上架了,这一次,比道事晚了很多,这是我努力争取的,也希望大家能够支持,给口饭吃。

    希望如此,那么,凡尘俗世,我们一起走吧。

    让未来,在我们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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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隐居渝城

    readx;渝城,又称山城、桥都、雾都,在抗战的时候,这里是国家的陪都,是一个充满了风情和韵味的城市,而我则随着呆呆一起,来到了江北区一处不算繁华的街道,随他一起接手了一个酒吧。

    当然,他是老板,我不过是一个服务员而已。

    事实上,当我在公路上爬上大货车,最后晃荡在黔阳街头的时候,我已经是走投无路,无家可归了。

    我不知道当初在广南那边被抓进监狱,紧接着越狱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被通报到上面去,对我进行通缉,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像罗平或者黑袍人这样的家伙在找我,单是师父“遗言”里让我在处理好蛊胎之前,不得与之前的任何人联系,这一点,就足以让我不得不放弃所有的社会关系,自谋出路。

    诚然,我或许可以凭借着刚刚学得的本事,顺手牵羊,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然而一来这些年来我受到的教育,让我无法迈出那一步;第二则是瞧见了便宜师姐,我也知道咱们政府里面,也有专门处理像我们这帮人的有关部门,而且十分强力。

    如果真的做得太过分,留下案底,说不定就真的是随人拿捏了,不如清清白白更加重要。

    所以当呆呆提出帮助的时候,我没有任何推辞,就应了下来。

    紧接着我随着他一起来到了这个西南的心脏城市里,在他刚刚接手的酒吧里,做起了一个普通的服务员来。

    其实这并不像他所说的,是他家在这里有一个酒吧这酒吧是刚刚转手的,呆呆的姐姐从别人的手里接过来,然后转给呆呆的。至于为什么,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他的相亲女神黄菲是他姐给介绍的,结果后来人家看不上呆呆,但呆呆反而给陷进了里面去,这使得呆呆姐十分内疚。

    当得知老弟准备离开黔阳之后,他姐姐就买了这么一个酒吧来,给呆呆经营,以作补偿。

    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简直就是跪了尼玛,有钱人的世界真的看不懂啊,我怎么没有人送我一酒吧来玩玩呢?

    不过这酒吧并不算大,位于中信大厦附近,除了每天都有驻场大学生主唱之外,也没有什么刺激性的节目,不过好在酒水便宜,附近又有许多白领和大学生,生意倒也还算是不错。

    酒吧以前的老板要不是着急出国,未必肯出手。

    我跟着呆呆过来的,不过因为不敢暴露身份的缘故,所以也没有敢使用王明的称呼和学历,而是用呆呆提前支给的钱,办了一张假身份证。

    这身份证是别人遗失的,证是真的,我是假的,原主人叫做王福贵,而我则直接用了下来,谎称自己家里排行老二,所以别人都叫我王二,没有读过什么书,初中毕业就出来混了。

    鉴于这样的资历,呆呆就让我当了一个普通的服务员。

    人有亲疏,我又不想跟呆呆走得太近,于是自己在酒吧附近租了一间房子,购用了一些简单的物品,然后就在这个陌生的城市定居下来。

    酒吧是夜生活的一种形式,我每天下午五点半上班,凌晨两点或者三点下班,生活倒也还算规律。

    在这里待上一个多月,我发现开始渐渐地喜欢上这个空气里都弥漫着火锅底料气味的城市它没有争斗,没有拼命,没有刀剑,更没有密密麻麻的毒虫和长蛇,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

    日落而作,日出而息。

    除此之外,这里还是一个美女聚集的城市。

    这一点太重要了,特别是对于呆呆来说,作为一个刚刚受了情伤的男人,让他最快走出来的,莫过于就是快速开启另外的一段恋爱。

    一开始呆呆是拒绝的,然而过了没几天,当瞧见来酒吧玩儿的美女一个比一个乖,就再也忍耐不住了。

    比起呆呆来说,我却显得十分的收敛。

    并不因为他是老板,而我仅仅只是一个服务员的关系,而是我的肚子,开始越来越大了。

    真的,蛊胎长得很快,四五个月,我的肚子就已经藏不住了,我不得不买来宽松的衣服,而且还得装成一胖子,方才能够瞒得过周围的人。

    肚子里面的那个小家伙,每天在我睡觉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地翻身动一动,每一次我摸起她的脑袋或者屁股时,总是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情感出现。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母性?

    我的天!

    除了蛊胎渐渐长大,胎灵小米儿也开始越来越活泼了,她对这个世界有着太多太多的好奇,正是会趴在厚厚窗帘的背后,打量这个陌生的世界。

    她依旧不会说话,每天都瞪着一双眼睛,有的时候会和我玩儿,如果我在休息,或者打坐修行,那就会坐在我从二手店里花了一百多块钱收来的小彩电跟前,认真地看着电视。

    和大部分的小朋友一样,她不喜欢看新闻或者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而是喜欢看动画片。

    什么喜洋洋灰太狼,还有熊大熊二之类的,认认真真。

    有一天她看见电视剧里面,女主角亲男猪脚的画面,一双眼睛瞪得大大。

    她拉着我的手,不停地摇,似乎要我解释一下为什么。

    我能解释么?

    不能,我甚至都不确定这个小东西,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虽然我可以通过南海降魔录来传达指令,但是更多的时候,我并不愿意强迫她。

    如同我那便宜师姐所说的一般,压迫最后导致的结果,就是反抗。

    唯有爱,才是这个世间永恒的存在。

    随着我跟小米儿单独待的时间越来越多,我开始发现越来越喜欢这个小东西,也越来越离不开她了,我很享受这种被需要的感觉,而且也开始把对于米儿的情感寄托,放在了她的身上来。

    然而我终究还是记得一点,那就是一旦小米儿,也就是我肚子里面的蛊胎出生,那么我也将会死亡。

    这一点,是蛊胎的特性,根本就更改不了。

    这事儿才是我最应该着急的事情,然而随着时间慢慢过去,我却越来越开始回避起这个问题来,有的时候,甚至想要将眼睛蒙上,不去想任何的事情。

    与此同时,藏在鲲鹏石的师父,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我的生活很简单,夜里做服务生,养家糊口,白天的时候,就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

    我没有网络,没有电脑,甚至都不用手机,除了工作之外,隔绝于世。

    修行是我那段时间里最永恒的主题。

    鲲鹏石、蛊胎和盘蛇祖丹,这三样东西让我在很短的时间里,开始迅速地接触到了我以前做梦都无法攀登的世界,而有着这些作为基础,我开始慢慢地尝试着师父当初传承给我的法门和手段。

    二十五种法门说起来很多,但实际上并非样样都有用。

    这二十五种法门里,其中包括南海降魔录在内,有三种修行练气的方法,南海降魔录是根基,南海观澜术是冲击至高境界的法诀,而另外一种则是给精怪妖族修行的;另外格斗拼搏的法门有十六种,适合人类的只有九种,包括南海龟蛇技、玄武金刚劫、十三层大散手这三种最适合我修炼的功法,另外还有南海剑技,一袭御剑。

    最后的六种法门,分别为传音入密、御兽术、御水术、控灵之法、通灵以及玄水丙罡炼法。

    林林总总,囊括万千,若是真的有心钻研,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够通透。

    所以我在寻思了一下之后,决定选定几种,心法基础为南海降魔录,另外南海龟蛇技为奇诡之道、玄武金刚劫塑造身体、十三层大散手为搏击手段,是我最为感兴趣的东西。

    至于其他,则先行落下。

    出租房内,我一个人默默地修行,仿佛与整个世界都隔离了一般。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在来到渝城的第二个月,我发现酒吧突然有些不太正常,每天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总是会有一个女人会出现在这里,点一杯酒,或者饮料,然后一坐就是一夜,一直到凌晨一两点钟,方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一开始我以为是钓鱼的妹子,来这儿不过是来放纵,或者早一些愿意付费的酒吧浪荡子。

    毕竟她长得还算是不错,衣着打扮也时尚,在美女如云的酒吧里面,也算是中上姿色。

    然而我发现她并没有如同我想象的一般轻浮,对于那些不断上前搭讪的男人,也基本上不假辞色,不但拒绝喝别人请的酒,而且也很少与人搭话。

    她有的时候一个人来,有的时候会和一群朋友来,不过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够瞧见她。

    见得多了,我才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很多时候,她都会将目光聚焦在我的身上。

    这件事情在别人看来仿佛是艳遇,却让我有些彷徨。

    终于有一天,她找到了我,对我低声说道:“王二哥对吧,有没有时间,我想跟你谈一谈。”

    无图

第二章 一个故事

    readx;此刻若是刚刚开始学会放纵的呆呆,或许就会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然而我本来就心里有鬼,哪里敢招惹这小姑娘,赶忙做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扑鼻而来的香水味,一本正经地说姑娘,你需要什么,酒或者是饮料?

    女子望了我一眼,说什么都不要,我就想跟你聊聊天。

    我没有任何犹豫就直接拒绝了,说对不起,我现在是上班时间,没办法陪您聊天,还有事情做,先走了。

    女子着急了,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嘿,我出钱,花钱买你的钟好吧?

    我苦笑,说您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只是一个酒吧的服务员,又不是ktv的公主,小姐你放尊重一点好么?

    听到我似乎有一些生气,女子这才放开了手,不过仍然不甘心地问,说那你什么时候下班,你下班的时候,我们能坐下来聊一聊么?

    我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回答她,说看情况吧。

    我既没有急着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继续干起了自己的事情来,一直忙活到了凌晨两点多,酒吧的客人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去,有的回了家,有的相互搀扶去了附近的酒店,而我则和其他人一起收拾起凌乱的吧台,等稍微好一点儿,这才发现女子居然还没有走。

    呆呆是老板,可以不用忙活,坐在调酒台后面的位置,冲我招呼,说王二,那美女盯了你几个晚上了,可以啊,不声不响的,下手还挺快。

    这厮做了老板,说话就没轻没重了,我耸了耸肩膀,说漂亮吧,漂亮的话你搞定她,我下班了。

    呆呆摩拳擦掌,说好啊,让你瞧一瞧我泡妞的本事。

    说着他就起身,朝着坐在角落里的女子走了过去,我则笑了笑,没有再管,而是继续忙活完手里的活,然后去后面洗了一把脸,正准备跟老板打招呼离开的时候,却瞧见呆呆和那女子联袂而来,找到了我。

    呆呆走到我面前来,冲着我说道:“王二,给你一个任务,送这美女回家。”

    我瞧见他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就有些不乐意,说凭什么啊?

    呆呆大义凛然地说怎么,不乐意啊,人家曼妮小姐这段时间天天来咱们酒吧,算是特别照顾咱们的老顾客了,这点儿小忙你要是都不能帮,让人家以后还咋来咱酒吧?

    我不知道这王呆子到底是抽了什么疯,还在想理由拒绝,结果他一把将女子推到我跟前来,说顾客就是上帝,你不能让上帝满意,小心我炒你鱿鱼啊!

    我和这女子几乎被呆呆推出了酒吧门口,容不得我有一点儿拒绝的意思。

    出了门,大街上已经是一片冷清,清风吹来,有一些寒冷,我下意识地紧了紧衣服,瞧见那女子也挺尴尬的,于是负起了男人的责任,朝她友好地点了点头,说你叫曼妮啊?

    她点了点头,说对,这是我的英文名。

    我没有跟她绕圈子,而是望着她的眼睛,很直接地问道:“好吧,你赢了,那么我想知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曼妮望着我,说你觉得呢?

    我耸了耸肩膀,说总不可能是看上我了吧?

    曼妮笑了,说怎么不可能?

    我叹了一口气,说小妹,我忙了一天了,现在十分需要休息,你要么告诉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要么告诉我你家的地址在哪里,这样子大家都可以各自回家睡觉了。

    曼妮瞧出了我的不耐烦,沉默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其实我找你,就是想跟你讲一个故事。”

    我一愣,说故事?

    曼妮点了点头,而我则完全有一些懵了,一女的,长得还不错,看着穿着品味也不像是穷人家的孩子,然后持之以恒地来酒吧大半个月,就是为了给一个小小的服务生讲一个故事这事儿说出来,实在是有些让人起疑。

    我满肚子的疑惑,不过为了抱着赶紧解决问题的态度,答应下来,说好,前面街心公园有椅子,我们去那儿坐一坐,我倒是想听听你有什么故事要讲。

    两人多走几步,来到公园前的椅子前,挨着坐下,我伸了一下懒腰,说你说吧。

    曼妮点头,说好。

    然后她开始讲述起了一个关于自己的故事来。

    故事里的曼妮是一个家庭优越,自小受过良好教育的女孩子,读的是一路名校,最后从对外经贸大学毕业之后,回到渝城,在家族企业里任职,按理说她应该是属于无忧无虑的天子骄子,然而事实却并不如此。

    曼妮读高中的时候,正处于青春叛逆期,虽然家教甚严,但还是交了一个男朋友。

    少年人对于异性,总是充满了年少慕艾的天真期冀,所以那段时间里,她几乎把整个心神都投入到了那个男朋友的身上去,还初尝了禁果,导致成绩大幅下滑,最后被家里人发现了。

    曼妮的父亲算是国内第二代民营企业家,家族里从政的人颇多,所以有许多的资源,故而混得风生水起,在九十年代那一场瓜分国有企业的盛宴中也分了很大一杯羹,故而十分有钱,性格也强势,派人做过调查,才知道自家女儿是恋爱了,而且对象居然是一个出身于下岗工人家庭的穷小子。

    尽管那个穷小子是市里重点中学成绩排名第一的学生,但是他与曼妮之间,几乎隔着整个银河系的距离,于是提出了反对意见。

    可以想象得到,那个时候的曼妮,对于纯洁爱情的信仰和大家庭的叛逆有多强烈,她当时甚至想到用绝食来抗争。

    然而一切的坚持都被爱情的背叛所打破,那个对她信誓旦旦的穷小子,最后居然脚踏了两条船。

    得知真相的曼妮,至此心灰意冷。

    她被父亲安排转学之后,发愤图强,最终考上了对外经贸这样的国家级重点。

    故事听到这里,不过是一个很狗血的爱情故事,然而曼妮凝望着我好一会儿,突然又说起了故事的后半段来……

    当她拿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一刻,终于有了心思,跟原来的同学打听,才得知一件恐怖的事情。

    那个男生,失踪了。

    莫名其妙,突然有一天就没有来学校了,后来家里人找来了学校,才知道自己儿子不知道去了哪儿。

    后来学校报了案,然而一直都没有找到,为此,那小子的家人还跟学校打起了官司来。

    曼妮听到消息之后,虽然恍然若失,却也没有多想,安心上大学去了。

    几个月之后,她开始做起了噩梦来。

    每隔一段时间,她都会梦见自己全身冰冷,周围都是淤泥,置身于水中,胸口上压着一块大石头,气都喘不过来。

    她还梦到周遭都是水草,有鱼儿在自己的头上游来游去。

    同样的梦,一梦就是四五年,找过心理咨询师,也找过有名的解卦算命先生,都没有用,总是噩梦连连,不但如此,她交过几个男朋友,每当准备跟她发生负距离接触的时候,那些男人都无一例外地会产生幻觉,发现她是一具腐尸,最后仓皇而逃。

    故事嘎然而至,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曼妮的手抓到了我的手上来,我感觉到她的手指冰冷。

    我赶忙放开,说然后呢?

    曼妮看着我,喘着气,然后说道:“我上个月的时候,睡不着觉,路过这酒吧,喝了几杯,发现自己居然能够一夜睡到天亮;后来我又来了几次,发现在酒吧这样嘈杂的环境里待着,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无比心安……”

    我没有说话,而她则死死盯着我,说我这两天刚刚发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让我能够如此安静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我耸了耸肩膀,说哦,既然这样,那真的是我的荣幸。

    曼妮摇头,说不,我听我的心理咨询师跟我谈起过,说民间有一些人,或一些老物件,有一种神奇的辟邪作用,我就想问问你,你是不是那种人?

    我摊开双手,说你想多了,我只是一个酒吧服务生而已,我若是你想的那种人,就不用在这里卖力干活了。

    曼妮使劲儿摇头,说不,我感觉你跟别的服务生不一样,求求你,告诉我,你能不能帮我?

    我说我无能为力,好了,故事已经讲完了,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我推开已然依偎在我肩膀上的曼妮,准备起身离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伸出了手来,一把抓住了我脖子上面的鲲鹏石,呼吸急促地问道:“告诉我,是不是这个东西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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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画风不对

    readx;当曼妮伸手抓住我挂在脖子上的红绳时,我也是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

    她眉头一皱,说你放手,弄疼我了。

    我没有被这美女的娇嗔给喊酥骨头,而是很严肃地说道:“未经被人的允许,私自乱动别人的东西,这是很不礼貌的,这一点不会因为你是个美女就变得例外,你懂我的意思么?”

    曼妮眯着眼睛看我,说我当你这是在夸我。

    我摇头,说不对,我的意思是,放手,不然我不管你是不是女人,都不会客气的,谢谢。

    我的冷漠让曼妮终于收敛了娇容,她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哭了,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一下子就把脸上的妆容给冲散了。

    她放开手,哭着对我说道:“王二哥,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么,我这些年来,几乎一直都被那噩梦所困扰,整个人都崩溃了,你看看我这个……”

    她把左手上面的手链一拨开,上面有两道浅浅的疤痕。

    她哭着说:“我甚至自杀过两次,可惜我太懦弱了,死都死不成。我只是想睡一个好觉,你能帮我么?”

    我这人有一个弱点,那就是吃软不吃硬,而且还见不得女人哭,跟曼妮拉开了一点儿距离,我说别这样,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酒吧服务生,帮不了你的,你另找高明吧。

    我虽说拒绝,但终究还是有些犹豫,曼妮应该也能够感觉得出来,突然间对我说道:“这不是无偿的,我可以付给你酬劳。”

    我一愣,说什么?

    曼妮很肯定地对我说道:“对,十万块,不不,二十万,我现在手上的现钱就这么多了;只要你能够帮我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我就把钱给你,你看怎么样?不会浪费你多少时间的。”

    她的话一下子就说到了我的心坎里去了。

    我真的有点儿心动了。

    是的,我真的心动了,要晓得,我在呆呆的酒吧干着,一个月两千多,刨去房租和吃的,基本上什么都不剩下了。

    这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再过两个月,我的肚子根本就瞒不住了,到了那个时候,我该怎么做?

    而如果我现在答应了曼妮的要求,帮她解决这件事情的话,我就有了二十万。

    天啊,这可是二十万了。

    有了这么一笔钱,我就可以找一个地广人稀的地方,把肚子里面的这个小东西给弄下来,而不用考虑赚钱这种事情了。

    我想了好一会儿,曼妮将我有些心动,又劝道:“像你这样有本事的人,实在没有必要整天待在一个小酒吧里面混着,你如果是真的想要工作,可以去我爸的公司啊,或者来我的手下,随随便便当一个部门主管,都没有问题的。”

    她以为钱财打动不了我,就开始许诺前途来。

    我终于心动了,对她说道:“你想让我怎么帮你呢?”

    曼妮瞧见我答应了,顿时就欢欣起来,冲着我笑,说这样真的太好了,我问你,你怕不怕鬼?

    我摇头,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只要心中无私,从来都是鬼怕人,哪里会有人怕鬼,你到底想要怎么样,直接告诉我就是了,我会全力配合的不过我事先可说好,你之前答应的钱,得及时给我,我真的有急用。

    曼妮点头,说好,太好了,钱的事情,你不要担心,我明天就给你,至于现在,你想跟我走,去我住的地方,到时候我具体跟你说。

    我到底还是怀着戒心,说你先说,我看能不能办。

    曼妮擦干眼泪,脸色一红,说我之前不是说了么,我后来在大学谈了几个男朋友,每次到关键时刻,都会让他们产生幻觉我知道如果我招惹了脏东西,它一定就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所以,你懂的……

    什么?

    我又不是纯情少年,自然懂得她的意思,不过这事儿实在有些突然,我还真的有些没办法一下子接受,犹豫了一下,曼妮笑了,你真的是老古董唉,人家女孩子都不说什么,你还畏畏缩缩的,是不是男人啊?你放心,只是让你假装,我可没有答应让你真的干什么……

    她说是这么说,但眉目之间颇多风情,却让人觉得她似乎期待着要发生些什么事情一样。

    想起那二十万,我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

    曼妮住的地方不远,就在商厦附近的酒店式公寓里,她告诉我,说这里就她一个人,因为离公司比较近,所以就暂时在这儿住着。

    公寓的楼层很高,二十三楼,电梯让我感觉有些过于漫长,等进了房间的时候,才发现是很宽阔的套房,大三间,装修跟电视剧上面的一样,十分鲜艳豪华,我不知道这个得花多少钱,反正像我这样的人,努力一辈子未必能够拥有。

    进了房间,曼妮招呼我坐在沙发上,打开了客厅里面的音响,放起了旋律优美的钢琴曲,而她则向我笑了笑,说先去卫生间补一个妆。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个大部分陷入沉睡中的城市,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我仔细琢磨,得花多少钱,才能够拥有这种成就感,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香风扑来,我转过头去,瞧见曼妮换了一件衣服,是真丝睡袍,昂贵的材质勾勒出了她曼妙的身材来。

    当发现我瞧她的时候,她笑了笑,说你在看什么呢?

    我有些慌张,往后退了一步,指着落地窗外的风景,掩饰尴尬:“呵呵,我在看夜景,发现我来到这个城市这么久,第一次发现它的夜景这么美。”

    曼妮走到了我的身边来,与我并肩而立,望着窗外的风景,璀璨的灯光以及远处黑沉沉的大江,说我怎么没有觉得?

    我说再美的风景,看得多了,也就乏然无味,反而是我这种第一次瞧见的人,才会觉得分外美丽。

    曼妮双手托腮,说你讲得好有哲理啊……

    我眉头一跳,感觉她说话怎么突然这么嗲了呢,给人的感觉怪怪的,画风不对啊?

    就在这个时候,曼妮突然间拉住我的双手,直视我的眼睛,嗲嗲地说王二哥,你看看我,你觉得我美,还是那夜景美?

    我感觉到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敷衍地说道:“你美,你美……”

    我一边说一边退,若是平日里,我倒是不会拒绝这种突如其来的美事儿,不过现在老子挺着一个突兀的肚子,无论是干啥事儿都会暴露身份。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我不断地后退,鼻头都分泌出了汗水来,结果推到沙发上的时候,已经退无可退了,曼妮一下子就扑到了我的怀里来,呢喃着说道:“王二哥,你怎么这么保守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我看着她的嘴唇一张一合,突然间,我感觉到一股阴气从地下升腾而起。

    我后背一阵鸡皮疙瘩冒了出来,眼睛一阵恍惚,再一瞧,却给吓尿了,我面前的这个,哪里是什么穿着性感睡袍的曼妮,分明就是一个披着水草、浑身湿漉漉的少年人。

    对方那一双死鱼眼般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脸上全是腐肉,牙齿露在腐烂的嘴唇外面,手伸出来,仿佛要把我给掐死一般……

    这就是之前曼妮那些男朋友们所瞧见的情况?

    也是,若是以前的我,倘若瞧见这样的情形,肯定也得吓个半死,不过此时此刻的我早就已经不再是吴下阿蒙了,大场面见过,这个只能算是小意思。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朝着曼妮的额头轻轻一掌拍去。

    我这一掌并不简单,而是有讲究的,它是“十三层大散手”中的第四层夺阴手,充满了纯阳真劲,任何玄阴体质的魑魅魍魉,给这么一拍,就算我功力不够,那也得脱半层皮。

    啊……

    我这一掌拍出去,眼前那恐怖的景象顿时就是一阵晃荡,一声尖厉的叫声从曼妮的口中传了出来。

    这声音并不是曼妮那种柔媚之音,反而有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刺入我的耳中,让我有一种脑仁儿裂开的痛苦,我连忙朝着前方一竖掌,用刚刚练就的气息屏住这叫声,瞧见面前的曼妮朝着后面倒退而去,整个人却是恢复了正常。

    成了么?

    我心中刚刚一放松,忽然间感觉身后一阵阴风吹拂而来,没有半点儿犹豫地回身一抓,将一团黑乎乎的气流给抓在了手中。

    那玩意拼命挣扎,却终究还是逃不脱我的掌控,瞧见这宛如水母海带一般滑溜的气息,我冷冷一笑,说就算你有那孙猴子的本事,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

    放了它!

    就在我得意的时候,突然间身后传来曼妮冰冷的声音。

    我回头一看,却瞧见曼妮一脸冰冷地望着我,而她的手上,则拿着一把黑乎乎的手枪。

    枪口,直指我的眉心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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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另一个故事

    readx;放了它!

    曼妮再一次地重复说着,我没有理会在我手中胡乱挣扎的那坨玩意,而是回过了头来,盯着陡然间转变“画风”的曼妮,平静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那女人笑了,枪口指着我的眉心,说你看不出来么,我让你把它给放了,不然我就开枪了。

    我平静地说它的生死,不过就在我的一念之间,但是放了它,也是可以的,我只是想听一下你的解释。

    女人惨笑,说好,你想知道原因,我可以告诉你。

    曼妮又跟我讲了一个故事。

    其实她并没有骗我,她的确是有一个初恋男友,在高中的时候谈的,而且后面所有的事情也都是真实发生的,唯有一点她没有跟我仔细讲,那就是她毕业之后,回到渝城的第一天晚上,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当年的那个青葱少年从远处翩翩走来,抱紧了她。

    一切都如同当年一样,初恋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她的心头,然而一切过后,少年告诉了她一件恐怖的事情。

    当年的他,并没有劈腿,也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她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父亲的介入,使得少年不得不如同被操纵的木偶一般行事。

    他所为的,不过是曼妮父亲答应的一个工作职位。

    少年的父亲下岗了,一家人衣食无落,对于这份工作十分需要。

    事情仿佛就这般结束了,然而后来却出了变故。

    为什么呢,因为曼妮把她跟着少年偷尝禁果的事情给说漏了嘴,这事儿可把曼妮父亲给气坏了,在家里大发了几次雷霆。

    曼妮父亲是个生意人,家大业大,自然不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她四叔却是个混社会的人,这些年来经济上一直得兄长照顾,就记在了心里去。

    她四叔是个莽撞人,觉得要想给曼妮父亲消气,只有一个办法。

    把那小子给栽了荷花。

    那么什么是栽荷花呢?这其实是一个典故,出自于以前西川袍哥会里,就是把那人用重物给绑着,然后沉到江里去,如同种荷花一般。

    曼妮四叔是一个十分有执行力的人,而且手下也有一票混江湖的小兄弟,头天听到消息,第二天就把那小子给绑着沉到了江水里,回头把这事儿给她父亲一说,曼妮父亲没有二话,立刻就给了一笔钱,然后让办事情的小兄弟到外面去躲风头了。

    当曼妮得知了真相,浑身冰冷,抱着跟前的小男人,说那你为什么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初恋男友告诉她,说我不是人。

    曼妮四叔把他沉入的地方,正好是江里的一个水眼。

    所谓水眼,也就是水流汇集的时候,所产生的强力水涡,一般都有着强烈的吸力,而这种地方,是阴气最为聚集之处,这种地方,是最容易诞生厉鬼的。

    曼妮这初恋男友是名校高材生,如果照着这轨迹下去,妥妥的北大清华,然而却憋屈地死在了这里,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于是他的残魂就不肯离去,留了下来。

    他死前最大的执念,就是曼妮。

    所以就缠上了曼妮。

    一缠就缠了好多年,一直到了曼妮回到渝城,他觉得不能够再这样下去了,于是就现身出来,想跟曼妮告别,然后前往幽府,从此两无相欠。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她,说既然这样子,那不是正合你意,为什么还要闹成这个样子?

    不!

    曼妮大叫,说不,我不能让他走,我还爱着他,他走了,我在这个世间多寂寞啊?

    我更郁闷了,说既然如此,你就和他好好待着呗,人鬼情未了,听着多让人感动啊,我都忍不住流出两滴眼泪来了。

    曼妮摇头,说不行的,他是鬼,我是人,人鬼殊途,他如果跟我待在一起,我的阳寿就会被他给吸去,慢慢的,就只能折寿,最终还是会死去的。

    我说啊,那怎么办?

    曼妮望着我,说他跟我讲了一个方法,那就是如果能够找到一个替死鬼,帮他去死的话,他就能够还阳,和我一起,过着双宿双飞的生活了。

    我一拍大腿,说这是个好办法,你看呢,杀死他、拆散你们的人,是你爹,或者你四叔,你们随便选一个都成。

    曼妮摇了摇头,说不,我们选中了你。

    我一脸苦相,说为什么啊,我又没招你们,又没惹你们,凭什么找我麻烦啊?

    曼妮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其实挺喜欢你这人的,不过他既然选到了你,自然就是有他的原因;而对于我来说,如果能够让他还阳,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愿意为他去做这是我欠他的,就应该还给他。

    我捂脸,说哎呀,你别说了,讲得我好感动啊,你说吧,我能够为你做些什么?

    我这么的配合让曼妮十分意外,她问我道:“你为什么会这样?”

    我说不这样,还能怎么样,你的枪口稍微一抖,我的小命就没有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说吧,我看怎么能够配合你。

    曼妮说那你先把它给放了。

    我摇头,说不行,我一放手,你的枪就开了,我看得出来,你不常用枪,手抖,所以还是帮你拿着吧你还别说,你男朋友挺烈的,又滑又有力。

    曼妮说好,你跟我来。

    她抬着枪,一直指着我,让我跟着她一路走到了卧室里面的卫生间,当她将帘子拉开来的时候,我瞧见那浴缸里面,躺着一具灰白色的骸骨。

    骸骨之上布满了水草和淤泥,里面甚至还有虫子爬来爬去……

    好吧,我恨透了浴缸!

    瞧见浴缸里面躺着的那玩意,我汗颜,说这不会是你从那水眼里面挖出来的吧?

    曼妮点头,说是,为了把这骸骨完成的捞起来,我花了三个月学习潜水,然后又部署了一个多月,才将它给弄出来,甚至为了它特意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来安置……

    我听在耳里,只有在心中狂呼:“尼玛,有钱人怎么都这么任性啊?”

    啊、啊、啊、啊……

    曼妮没有理会我的情绪,而是平静地指着我的额头,说既然你愿意配合,那你就躺进浴缸里面去吧。

    躺进浴缸,然后骸骨附灵,将我给掐死,把我填入水眼里,这样子它就可以解脱了,再然后找到那种刚死不久的身体,便可以还阳……

    这一套流程,我又不是不知道。

    毕竟,现在的我,比他们这帮半调子要专业的多。

    我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劝了一句,说姑娘,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说,其实还阳的话呢,未必需要用人来替死,我有很多方法,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曼妮漫无表情地动了动手枪,说过去,躺下来吧。

    我没有再说话了。

    看得出来,一个女人一旦陷入了爱情的漩涡里,当真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的,而且她似乎还把自己给感动了,浑然不觉得自己在做什么违法的事情。

    我微笑,说好。

    我在曼妮手枪的指着下,朝着浴缸那里走了过去,因为卫生间到底还是有些狭窄的缘故,我们两人正好错肩而过。

    就在那一瞬间,筹谋许久的我身子微微一晃,然后骤然发力,使劲儿一拍。

    曼妮握得紧紧的手枪给我一下子就拍到了浴缸里去,她惊慌失措地尖叫了一声,想要扑过去捡起,结果被我一把给按在了马桶上面。

    曼妮发疯一眼地挣扎,好像要张嘴来咬我,结果还是被我给稳稳按住了。

    过来好一会儿,她才放弃了挣扎,抬起头来,问我到底想要怎么样,我望着她的眼睛,说你刚刚想让我去死,现在又来问我想要对你怎么样,说得好奇怪哦。

    曼妮一下子转变了态度,哭了,说求求你,不要伤害他……

    我知道她在指什么,将右手上不断挣扎的那玩意给拿到她的面前来,瞧见这像虫子一样不断游动的家伙扭动着,轻拂着曼妮的脸,忍不住说道:“我刚才说过,我其实有很多办法可以帮助你们的。”

    曼妮眼睛一亮,说好啊,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出来,你放心,钱不是问题。

    我右手猛然一捏,十三层大散手的夺阴手猛然发作,那一团鼻涕虫般的玩意拼命挣扎了一番,最终灰飞烟灭。

    我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淡淡地说道:“可是,如你一样,我也不想给你们机会好了,这不是一个愉快的夜晚,但还是祝你晚安。”

    说完这句话,我不顾失魂落魄的曼妮,潇洒地转身离去。

    当我走出房门儿的时候,听到浴室里传来一道声嘶力竭地尖叫声,响彻了整个楼层。

    那天我觉得自己潇洒无比,将小人物的逆袭展现得痛快淋漓,然而到了第二天,我方才感觉到后悔,因为天还没有亮,我就接到呆呆电话,他问我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情,怎么会有警察找到他,询问我租房的地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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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栽赃陷害

    readx;听到呆呆的电话,我整个人都懵住了。

    等等,什么情况?

    警察为什么会找我,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情?

    只是,我昨天根本就没有对曼妮做什么事情啊,若是追究起来,那娘们非法持有枪支,找的人应该是她而不是我吧?

    难道……那大小姐气愤不过,跟着自己的初恋小情人殉情自杀了,才使得警察找到我?

    可我什么也没有干啊,他们不会是根据监控,以为是我杀的人吧?

    我当时就不淡定了,随手扯了几件随身的衣服、重要的东西和钱物,装到了一个背包里,坐在窗口里想了一会儿,考虑到底是投案自首、解释清楚,还是趁着人还没有来,我先溜之大吉。

    我翻了翻地摊上十块钱买来的钱包,将里面的身份证给抽出来,最终还是决定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不为别的,主要的问题就是我,身上有一屁股的屎没擦干净呢。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如果束手就擒的话,那就实在是太过于被动了,别人想要拿捏我,轻而易举。

    我至今都还记得在广南的时候,那个叫做罗金龙的家伙。

    这个世界好人很多,但只要有一个像罗金龙这样的坏蛋,我就绝对会死在那监牢里面。

    此地不宜久留。

    想好了这事儿,我快步走到房门前,刚刚要推开房门,突然间听到楼道里有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朝着我这边传了过来。

    有情况!

    我后背的寒毛在一瞬间就竖了起来,不动声色地将房门给反锁,然后溜到了窗子边来。

    我租住的这房子是七八十年代的老式筒子楼,总共六层楼,我住第三楼,窗外是杂院,再过去就是七拐八弯的老城区,凭着我的手段,七八个人未必能够追得上我。

    很快,门那边就有声音传来过来,我也翻上了窗台,将自己吊在了窗棂子外,这时我听到一个人低声喊道:“门被反锁了,怎么办?”

    立刻有人做了结论:“撞开!刘所下了死命令,这案子涉枪了,一定要把他给拿住!”

    话音刚落,就有老皮鞋踹门的声音,我没有再停留,而是用手抠着墙砖,借助着楼下的空调外墙箱体,两个借力反跳,最后落了地,沿着墙根走了一段时间,瞧见窗口那里有人伸出头来四处望,没有犹豫,转身借着拐角处离开了去。

    我在这一带生活了两三个月,地形还是熟的,捡着人少的地方走。

    我一边走,一边把呆呆淘汰下来给我的手机给关了机,然后将里面的卡给取了出来。

    我有点担心呆呆,他刚才打过来的电话,其实有点儿通风报信的意思了,如果是被人抓到了痛脚,还挺难缠。

    足足走了两个多街区,我方才停下了脚步,走到附近的小卖铺,买了一包烟。

    我连着抽了两根烟,冷静了一下心情,最终还是决定先探寻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判断一下事态的严重情况,再做决定,而不是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一般,仓皇远走。

    想好计划的我进了附近的一个网吧,直接走到厕所里去,把单间厕所的门给关上。

    在确定左右无人之后,我对着镜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丹田发力,一股气凝聚脸上,开始凝练出了南海龟蛇技来。

    黄胖子当初在我对他说起教他南海龟蛇技的时候,心法怒放,并不是没有理由,南海龟蛇技并非只是纯搏击制敌的手段,倘若说玄武金刚劫是修行硬气功的不二法门,而十三层大散手则是搏击总纲,那么能干让被命名为“南海”的龟蛇技则显得复杂许多,正如同它的名字一般,攻守兼备,而且还兼具了许多妙法。

    蛇最擅长的,不是攻击,不是爬行,而是伪装。

    龟最擅长的,则是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坚若磐石。

    南海龟蛇技中有一门手段,可以通过对于气的运用,让自己的脸型有一定的改变,有点儿类似于传说中的易容术,不过却没有那般神奇,可以完全变一个人,而是让人的局部发生改变。

    我让自己的脸变得僵硬,慢慢的,模样就变得方正许多,再然后,我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将自己的头发给倒腾了一下,再换了一身新买的衣服。

    几分钟之后,我已经变了一个模样,就算是呆呆在我面前,恐怕也要瞄许久,方才能够确定是我。

    我出了网吧,在附近的小摊上面花了十块钱,买了一副黑框的平光镜。

    一切准备妥当,我开始朝着曼妮跟我说的公司走去。

    我首先要确定的,是曼妮到底死了没有。

    曼妮家里的公司是她昨天用工作职位诱惑我的时候说出口的,我来到附近之后,并不急着直接闯入里面,而是在附近吃了个早餐,仔细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清楚,然后找到一个电话亭,先是打114查到了公司电话,然后按照曼妮所属的部门打过去,装作是客户来电,找曼妮通话。

    接到电话的是前台,她告诉我叶经理今天没有来上班,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她可以帮我转接给相关业务的部门负责人。

    我多问了一句,说想知道曼妮的个人电话,那前台有些警觉地问起我的身份来。

    我用供应商的身份敷衍过去,挂了电话之后,多少还是有些觉得不安。

    前台这么警觉,难道是得到了提前的交代?

    我一头雾水,决定立刻转移地方,去昨天那里的酒店式公寓蹲守。

    然而当我到达那儿的时候,却发现附近有人在周围晃动,一开始我并没有怎么警戒,然而当瞧见这些人的眼睛时不时地往周围扫动的时候,就知道这儿一定是给人监控起来了。

    我的想法又落空了,时至如今,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想到这里,我决定不再停留,免得被人守株待兔,于是坐车离开了江北,到了河对岸的峡口,这才找了一处公共电话,打给了呆呆,问到底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的呆呆在听到了我的声音之后,声量立刻放低了几度,低声对我说警方接到报案,说你持枪抢劫昨天那个叫做曼妮的妞,后来找你核实的时候,你又没在,定性是畏罪潜逃王二,你什么情况啊,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我气得肺炸,说妈蛋,是不是真的你特么的不知道啊,昨天要不是你在旁边一直怂恿,我怎么会摊上这么一桩事?

    呆呆跟我这几个月来,彼此也算是熟悉,说那别人警察找你核对的时候,你跑什么?

    我懒得跟他解释,说呆呆,这会哥们是给那臭女人给坑了,我现在得离开渝城了,你若是觉得咱兄弟情义还在,就不要告诉警察我给你打过电话,别人问你也不要承认,懂不?

    呆呆在那边答应,说王二,亲不亲一家人,这事儿我咋能不知道呢?

    我挂了电话,摸了摸鼻子,觉得一股邪火蹭蹭蹭地往外冒出来,止都止不住老子这是阴沟里翻了船,一个我随手捏爆的小鬼,一个卖弄风骚的娘们,居然就把我给诬陷了去。

    这口气,让我怎么能够咽得下?

    古人有句老话,叫做“侠以武犯禁”,说的意思呢,就是寻常人的话,要啥没啥,遇到委屈就只有自己憋着,信信佛教,接受教化,然而人但凡有点儿武力,火气就压不下来,总是有种铤而走险的想法,挑战权威。

    现在的我,其实也有点儿那种倾向。

    要晓得我这些天来不断地修行,基本上已经将那盘蛇祖丹给熔炼了七七八八,自感也算是个人物了,哪里忍得下这口气?

    我该遁走,还是留在这儿?

    沉思许久,我终究还是决定暂且离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现在情况复杂,风口浪尖的,留在这里实在是不理智,等我回过头来,分分钟解决这诬陷我的娘们。

    想到这里,我没有再多停留,决定前往附近的长途汽车站,买张票离开。

    至于去哪里,我暂时还没有想好,不过我身上有两千多的现钱,跑路的话,倒也还算是凑活。

    我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长途汽车站,在售票口处琢磨着准备前往哪儿避难,正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心跳,下意识地走到拐角,余光处往后面瞄了一眼,瞧见有两个明显就是混子的家伙不自然地转过了头去。

    而在他们旁边,有一个带着大金链子的家伙一边看着我,一边打电话。

    这些人是巧合呢,还是有意的?

    我心中一跳,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才发现因为我没有保持行气,伪装已经没有了,慌忙朝着附近的公共厕所那边溜去,没想到我刚刚进了里面,立刻涌来了几个人,将我给团团围住。

    我往后退了一步,望着这帮人,沉声说兄弟们,怎么个意思?

    先前打电话的那个大金链子冲着我咧嘴一笑,说兄弟,我们四爷有事找你,识趣的话,跟我们走一趟吧。

    四爷?

    无图

第六章 到底是新手

    readx;四爷?

    在听到这几个人口中的称号时,我的心中猛然一跳,一下子就想到了曼妮口中的那个四叔。

    五六年前,曼妮的那个四叔就能够随随便便把一个重点高中的学生给栽了荷花,如果这几年他没有折腾进监牢里面去的话,应该也能够配得上这个“四爷”的名号了。

    我对于黑道的概念所知不多,不过之前在江城工作的时候,无聊时逛天涯,看过孔二狗的《黑道风云二十年》,多少也有一些概念,知道虽然流氓混混们也是有地盘、分山头的,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彼此都有联系。

    有的时候,坐得住的大哥一句话,比警察还要好使。

    瞧见这帮人的模样,我就知道此刻的我当真是倒了血霉,黑道白道都在通缉。

    这是不给人活路走了啊!

    望着这四五个把我堵在厕所门口的地头蛇,我越发地感觉到心中堵得慌。

    正所谓“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为了避免冲突,一再退让,然而那叫做曼妮的娘们却像条疯狗一样,不但报警,栽赃陷害我,诬告我持枪伤人,而且还通过她四叔的关系,召集整个渝城黑道的力量过来,在车站路口这些地方围追堵截,明摆着就是不给我活路。

    可是你们这帮家伙可想过,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你们真的做得这么绝,就不怕我反击么?

    老子王明真的就是面团儿,任人拿捏么?

    我憋着火,冷笑,然后对着大金链子说什么四爷,我不认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大金链子脸一垮,说连四爷你都不认识,还敢在这道上混?

    我说我不是道上混的,我正正经经一良民,你们别在这里围着我啊,不然我就报警了,知道不?

    “报警?”

    大金链子和他身边的小兄弟哈哈大笑,那几人往前走几步,将我给团团围住,然后得意洋洋地说道:“到了我陆勇陆大牙的地头,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卧着,哪里来的乡巴佬,还跟我说报警,你给我报一个试试?”

    我往外面看去,瞧见门口虽然有人在围观,不过却被外面的混子给拦住,三言两语就赶走了。

    我想起刚才大金链子拿起手机打电话的情形,知道不能在这里久待,因为我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就会有更多的人过来。

    想到这里,我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直接箭步前攻,一拳擂在了对方的胸口。

    黑虎掏心。

    这是最简单的手法,跟街头混混打架一个德性,不过对方显然都是有防备的,就在我身子动了的那一刹那,立刻就有人从袖子里滑落处刀片或者匕首之类的东西,朝着我的这边戳来。

    而那大金链子,则有几分眼色,没有跟我缠斗,而是朝着后方退了过去。

    我进入修行界虽然没有几个月,不过到底还是起点高,又时时处于危机状态,所以对于打架斗殴这件事情娴熟得很,当下一个回云手,将加诸于我身上的诸般攻击都给一扫而空,紧接着就是飞起一脚踹了出去。

    我憋屈太久,出手也就狠了一些,那一脚尖正好踹中了大金链子的肚子,他整个人直接“哎哟”一声,倒飞了出去。

    我一招得手,信心倍增,知道这帮家伙,不过是帮忙找人的喽啰,没有什么本事,于是仗着自己的身手,把他们给打翻到底,有一人甚至给我直接扔进了尿槽里去。

    我将这帮家伙打得落花流水,气呼呼地冲出来,那大金链子刚好爬起来,瞧见我冲出,顿时就是慌张地大声一叫。

    他这一叫唤,旁边突然跑来两个穿制服的人,不知道是警察,还是汽车站的工作人员。

    这两人伸出手中的警棍,朝着我这边喊了两声。

    我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官面上的人物,打又打不得,讲也讲不了理,就没有顾得上面前的这大金链子,转身就跑开了去。

    我从公厕旁边的铁栅栏翻身而过,甩开了身后的一帮人,在附近快步跑了十几分钟,突然间听到身后有摩托车的轰鸣声,回头一看,却有几人骑着摩托追了上来。

    这帮人,也太嚣张了吧?

    我满腹怨气,知道走正常的路线,应该是离不开渝城了,这帮人黑白两道都有关系,不管我去哪儿,应该都会被瞧见,心中不由得发了狠,转身朝着那陡坡处跑了过去,甩开那帮家伙,我找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把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然后用南海龟蛇技将脸给弄得方正,也不跑了,找了个地方填饱肚子,然后搭车返回了江北来。

    我本来都已经放弃了报复,准备安然离开,但是曼妮的做法,却让我作出了不再回避的决定。

    你要跟老子刚,老子就陪你刚到底,刚到你哭,刚到你想回家找妈妈。

    匹夫一怒,血溅三尺。

    我在江北找了一个小旅馆住着,这种小旅馆的好处在于便宜,而且不用身份证。

    登记的时候,跟前台小妹聊聊天,随便抱一个名字上去,基本上就可以搞定了。

    我从来不信奉什么“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种话儿,之所以潜回这里来,就是想要给那帮无法无天的家伙一点儿颜色瞧瞧。

    不给这帮人一点儿教训,他们还真的能够把天都给捅破了。

    事实上,一个人在这小旅馆里睡着,听到隔壁房间吱吱呀呀的床响和女士们忍耐不住的闷哼声,我也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不是别的缘故,而是因为恐惧。

    谁都不是天生下来就跟电影里面的零零七一样,是做特务的料,更没有人天生就是冷血杀手。

    电视剧《士兵突击》里的许三多,那么一根筋儿愣的娃子,在杀了那女毒贩之后,还精神恍惚许久,差一点儿就退伍了呢。

    我要说不害怕,那绝对是假的。

    但是在职场上混了那么久的我,还明白另外一个道理,那就是恐惧是属于弱者的,你表现得越懦弱,就越会有人骑到你的头上来,如果不展示一下拳头,说不定下一刻,你就会被人给吞到肚子里去。

    我睡觉的时候,紧紧地握着鲲鹏石,临睡前,我轻轻说一句:“师父,请赐给我勇气和力量吧。”

    是的,我不想一辈子懦弱下去。

    我在小旅馆里一直待着,白天的时候出去踩点望风,找寻曼妮的踪迹,夜里回来的时候,跟小米儿玩一会儿,就加倍勤奋地修行。

    我知道此刻我唯一能够凭借的,就是师父传给我的一身本事。

    我以为自己就要一直等待下去,然而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第六天的时候,曼妮终于露面了。

    大概是判断我极有可能已经潜逃离开了渝城,曼妮消失许久之后,终于又在公司露了面,她处理完了这些天来积攒下来的工作,一直忙到了晚上时分,然后在司机的接送下,一路来到了江北嘴处的豪宅小区里。

    我在远处观察,确定了车子进入了哪一栋别墅之后,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在附近一直踩点观察。

    大概到了凌晨十二点的时候,我方才翻过围墙,朝着曼妮落脚的别墅摸去。

    整个过程我紧张无比,因为我不确定是否绕过了每一个监控器镜头,然而当瞧见了曼妮家的那栋别墅时,我的整个人却一下子就变得松弛了起来。

    仇恨能够让人战胜恐惧,以及一切忐忑不安的情绪。

    我来到了曼妮住的别墅后院,发现这地方还很宽敞,搞得像美国人的庭院一样,花团锦簇的,我翻过院墙,来到后门这里,用力拧了一下,发现没锁,于是就悄悄地走了进去。

    穿过几个房间,我瞧了一眼客厅,发现灯亮着,却没有人在,我等了半分钟,瞧见曼妮裹着浴巾,从东侧的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我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影,所以曼妮一出现,就瞧见了我。

    我冲着她咧嘴一笑,说好久不见。

    我说得无比淡然,心中却充满了得意,因为我马上就会让这个毒蝎心肠的小娘们知道得罪我的厉害,然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那曼妮居然并没有太过于惊讶,而是朝着我点了点头,说对,有一个星期了吧,真奇怪你怎么现在才找到我这里来。

    她的话让我生出了一阵莫名的冷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说哦,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诬陷我么?

    曼妮冷冷地望着我,说你杀了我的爱人,毁了我所有的一切,难道我应该感谢你么?

    我哈哈一笑,说真搞笑,你居然会把一个死了五年多的恶鬼当成爱人,你到底是得有多蠢?你这臭女人,你可知道,诬陷别人,是会下阿鼻地狱的么?

    曼妮突然笑了,她的笑颜如花,吃吃地说道:“你能拿我怎么样?”

    我寒声说:“杀了你!”

    曼妮拍了拍手,平淡地说道:“是么?”

    话音刚落,我感觉整个房子突然就是一阵摇晃,漫天的冷风铺天盖地地吹拂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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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好啦王明要生孩子啦

    readx;我感觉天旋地也转,那一股阴风刮得我浑身直打哆嗦,仿佛直入骨子里面的阴寒,将我一下子给冻僵了一般。

    我心中暗道不好,下意识地弓身而起,一股气息从丹田中升腾而出,那玄武金刚劫疯狂运转,将这能够冻彻骨头的寒意给抵御在外。

    与寻常的“金钟罩”、“铁布衫”所不同,玄武金刚劫之所以命名为一个“劫”字,意图表达就是越打熬,越能够让人从而得到成长,一劫就是一次磨练,人方才能够在这种劫难之中成长。

    所以它比起死扛的硬气功来说,还要多出一份顽强不屈的拼搏之意。

    当气行全身的时候,我的浑身一阵灼热,再也不惧寒冷。

    我的背靠住了墙,这时才发现刚才我潜入进来的后门处,多了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妇人。

    这妇人的整张脸都好像是平的,眼睛、鼻子、嘴巴,这些但凡有棱角的五官都好像被人用熨斗给烫过了一样,眼珠子全部都是白色,让人瞧上一眼,都感觉到心脏不停地收缩。

    不好,曼妮这小娘们居然用自己为香饵,在这里做了埋伏。

    我下意识地摸出了自己从地摊上买来的山寨军刀,那中年妇人瞧见了我的动作,不由得嗤之以鼻,阴冷冷地笑了笑。

    她不笑还好,一笑比鬼都难看。

    我整个人都忐忑了,不过却强按着紧张的心情,望着曼妮,谁好哇,居然知道找帮手了,你既然这么有本事,又何必没事来算计我呢?

    曼妮瞧了那中年妇人一眼,胆气似乎足了一些,往前站了一步,对我说:“若不是你将我男朋友给灭了,我又如何知道他在水底,还有一个干妈在?干妈告诉我,说水眼之中,还留有我男朋友的一丝残魂,只要将你给拿下,他还是可以重新回来,陪伴我的……”

    我哈哈冷笑,说算了吧那小鬼都已经被我给掐死了,怎么可能还有残魂?这贵婆娘不是在骗你的,你还真的相信?

    曼妮听到,一愣,说怎么可能,干妈,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可怜之人,必有其可恨之处,为了爱情陷入疯狂的曼妮此刻又蠢得让我一阵心塞,而当她朝着我身后望了过去的时候,那中年妇人却倏然一下,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将嘴附在曼妮的耳垂上,发出了一声怪笑来。

    当然了,干妈怎么会骗你呢?

    这声音在半空中回荡着,让人浑身阴寒,而下一秒,中年妇人居然就很直接走进了曼妮的身子离去。

    这小娘们浑身一阵颤抖,过了几秒钟之后,回复了正常,抬头看向了我,开口招呼道:“看得出来,你身上有些修为,是哪家的子弟?”

    与刚才的曼妮不同,这人的语气一瞬间就变得成熟起来,有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

    而且让人心惊的是,这话语是二重奏,就是两种声音混杂在一起的。

    与此同时,曼妮的眼睛发出了一阵血一般的红光。

    我没有回答,而是望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试探着问道:“这就是阴灵上身?”

    红眼睛的曼妮冷笑了一声,说这不是废话么,我听曼妮说你有点儿手段,伸手就把我那废物徒弟给一把捏死了,我若是不防着你一点,说不定也给你小子乘乱翻了身,那可不好了。

    我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一边用余光打量退路,一边拱手问道:“怎么称呼?”

    女人落落大方,平静地点头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长江鸭嘴湾鬼母是也……”

    鸭嘴湾鬼母?

    大姐,咱能不能取一个响亮点儿的名字啊?

    鸭嘴湾是什么鬼,你看别人都是什么骊山老母、无生老母,咱要是没有条件,渝城市内这么多山,南山,照母山,缙云山,歌乐山,龙脊山你随便选一个都成了,鸭嘴湾什么的,听着感觉就像养鸭子的专业户啊?

    我心中一阵恶寒,却不得不保持清醒,拱手,说见过鬼母,在下南海一脉王明。

    南海一脉?

    鸭嘴湾鬼母愣了一下,说等等,你说你是南海一脉?

    我说对,有何见教?

    鸭嘴湾鬼母摇了摇头,说倒也没有什么见教,只是奇怪,若说阁下是茅山龙虎青城山,或者说老君洞、秀山、圆觉之类的地方道场,老身倒也还算是识得一二,这南海一脉是什么来历?

    呃?

    师父啊师父,你不是说俺们南海一脉名扬天下,有着如雷贯耳的江湖地位么,怎么没有一个人听过啊?

    自个儿过家家么?

    曼妮,哦,不,鸭嘴湾鬼母瞧出了我的囧境,不由得一乐,说原来是个半调子出身的小杂皮,你应该是被当做鼎炉,然后逃出来的吧?让我看看,你肚子里面,到底藏着些什么……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这才发现根本就退无可退了。

    而这个时候,鸭嘴湾鬼母陡然间一阵尖叫,我感觉耳朵一阵轰鸣,两眼发晕,而她则惊声叫道:“天啊、天啊,我这是中大奖了么?我看到了什么,鬼母冥魂,哦哦哦……有着这东西,我就可以解脱,再世为人了,天啊,我要疯了,我那死鬼徒弟真的太有眼光了,居然找到了这么一个宝贝……”

    我听到对方一口就叫出了“蛊胎”的道家说法,心中陡然一跳,知道对方是个识货的人,没有任何犹豫,转身就逃。

    我刚刚跑到客厅的门口,那鸭嘴湾鬼母一下子挡在了我的面前,冲着我寒声笑道:“别走啊,小哥。”

    我毫不犹豫地挥手,拿着那山寨军刀朝她刺去。

    唰!

    鸭嘴湾鬼母以超出我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我奋力挣扎,甚至用上了南海龟蛇技,然而力量终究还是欠了一点儿,给这女人一下就按到了墙上去。

    她的脸上有青色的细筋浮现,一双眼睛宛如鲜血流溢,我心中猛然一慌……

    大姐,你是准备对我壁咚么?

    鸭嘴湾鬼母的嘴裂了开来,伸出另一只手,对我嘿然笑道:“我说最近渝城的地面上不太平,来了那么多的过江龙呢,原来是因为你小子。按理说,我应该再养你两月,让你肚子里的鬼母冥魂瓜熟蒂落,不过现在不行了,我若是不下手,就便宜了别人。不过你放心,我有一门功法,叫做催灵圣手,就这么轻轻一拍,你肚子里面的宝宝,就呱啦啦出来了,而我呢,则可以投胎而入,成就新的人生……”

    我冲着她大叫,说你疯了?

    她点头,说是,我是疯了,你这玩意简直就是让人疯狂啊,乖乖,不要反抗,很快就会好的,我会记住你的,宝贝,你死后,我定当厚葬你……

    啪!

    说完话,她朝着我的肚子,猛然拍了一掌。

    啊!

    我感觉整个人都为之一震,有一股强大的阴灵之力灌注到了肚子里,使得我的肚子翻江倒海,原本十分安静的蛊胎顿时就开始跃跃欲试起来。

    是准备出来了么?

    从哪儿出来?

    我顿时就慌了,然而被鸭嘴湾鬼母给死死按着,却一点儿都动弹不得。

    放手啊……

    我憋尽了全身的气力,整个人都几乎崩溃了,想着蛊胎马上就要出来,然后被这鬼东西给夺灵,不但是我活不成,就连小米儿也难逃一劫,我就痛苦得难以表达。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那鸭嘴湾鬼母陡然一叫,说啊,这是什么玩意?

    我低头一看,却见我脖子上面的鲲鹏石突然间冒出一道金光,朝着前方刺去,那女人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两步,而我的耳边则传来师父久违的声音:“快走,别回头!”

    啊!

    我脱离了对方的控制,激动万分,遵着师父的话,头也不回地就朝着后门撞了出去,然后纵身放过了院墙。

    我这边刚刚一落地,突然间就听到侧面有人低呼:“人在这里,快过来!”

    我艹,什么情况,怎么一下子就来了这么多人?

    我不敢仔细探究,头也不回地朝着小区外面奔跑,不断有人从黑暗中狂奔而出,朝着而我这边追了过来,我不知道追我的人,到底是小区的保安,还是别有用心者,一路狂奔,离开了小区,沿着江北的堤坝狂奔。

    我跑了十几分钟,突然间瞧见前方又有一伙人迎面而来,心中一凉,毫不犹豫地翻下了堤坝,跳到了江边滩涂。

    在翻身下去的那一刻,我余光处瞧见了一个人。

    一个久未谋面的家伙。

    莽山黑袍人。

    我浑身一阵发凉,知道这一回我可算是落到了大圈套里去了,左右一望,没有任何犹豫,朝着滚滚江水里就是飞身一跃。

    咕咚!

    我掉入了江水里,顺着江水朝着下游飞速滑动而去。

    落入水中的我尽量地潜水下去,不让人瞧见我的踪迹,一路下游,然后开始尝试着运用起南海传承的御水术,让自己能够在水底里潜得更久。

    一开始却是很憋闷,然而到了极限的时候,我却反而熟练起来。

    就在我刚刚领悟了一点儿御水术时,突然间,我的肚子开始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好像有东西准备往外挣脱一般。

    啊,不好了,不好了,我王明要生孩子了?

    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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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蛊胎出世

    readx;我这肚子一阵翻滚疼痛,立刻就不能专心研习御水术了,大量的江水和泥沙灌涌进了我的口鼻处,原本勉强维持的内循环顿时冰消瓦解。

    我呛得头昏眼花,下意识地往江面上浮了过去。

    啊……

    当我的脑袋浮出江水,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陶醉了,感觉这世间最美的事情,不过就是惬意地呼吸着这空气,然后还活着。

    就在我吐出口中污浊的江水,肺部舒张的时候,我的肚子又是一阵痛。

    以前之时偶尔翻一下身子的蛊胎,开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她似乎在跟我身体里面的肠子或者五脏六腑在争夺生存空间,又或者想找到一个出口一般,不断地翻动着,那种动作传递到我的身上,就是一种难以释怀的剧痛。

    说实话,自从修行以来,我对于痛觉的承受能力已经跟不知道提高了多少倍,但是此时此刻的疼痛,却让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可是我不能叫,因为这样子会引来注意。

    于是我只能使劲儿地咬着牙。

    咬得牙槽格格响。

    就在我感觉就要忍耐不住了的时候,突然间江面上有一道强光朝着我这边扫过,继而聚焦到了我的头上来,紧接着我听到有“嘟、嘟、嘟”的马达声,还有人兴奋地高声喊道:“在那儿,那里有一个人头,应该就是那小子?”

    我顺着强光射来的地方瞧了过去,看见有人居然乘坐着机动船,朝着我这边追了过来。

    天啊,这帮狗日的,你们准备要不要那么充分啊?

    我不敢再在江面上久留,再一次深呼吸,然后沉落到了江面下去。

    这一次比之前闭得更久,我发现御水术这种东西,只有在水中逼到了绝境里,修行起来方才会快捷。

    就跟教会一个人游泳,就把他给丢进水里去是一个道理。

    然而御水术的进步,并不能我好过多少,腹中的蛊胎开始不断翻腾起来,每一次的抽动,都能够让我疼痛得几乎昏迷过去。

    我的手脚开始发麻,整个身子都变得僵直,虽然还是机械地朝着旁边滑动,但是我却有一种放弃的心情浮现。

    几个月之前,罗平就告诉过我,蛊胎诞生之日,就是我的死亡之期。

    那如何能够阻止她生下来呢?

    又或者我如何才能够在这个尚且留念的世界里生存下去?

    这个问题在我知道蛊胎这件事情之后,一直都在追寻着它的答案,但是为了知晓这个答案,我师父已然葬身于独南苗寨,倘若不是他能够寄魂于鲲鹏石,早就已经灰飞烟灭。

    时值如今,我还是没有答案,本来我以为自己还有时间去找寻,但现在看来,我已经没有了时间。

    那个鸭嘴湾鬼母的一记“催灵圣手”,直接将我给逼入了绝境里去。

    现在的问题并不是我在逃亡之中,无法安下心来生孩子,也不是孩子早产的话,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最关键的在于,如何生?

    我堂堂一爷们,根本就没有那个器官啊,这叫我如何折腾?

    我在江底里一阵潜游,为了避开后面的机动船,我没有再径直往下,而是开始斜斜地游着,然而我这边刚刚再一次形成气息内循环的时候,肚子的剧痛再一次袭来,让我几乎再一次昏死过去。

    小米儿,你就不能消停一点么?

    真的想跟我一起死在这里?

    我心中充满了埋怨,也是心慌,结果一不小心,突然间就撞到了一根柱子,奔涌的江流冲刷着我的身体,而我则摸到了厚重的水泥。

    这是桥墩子么?

    黑乎乎的江水里,我在布满强太的水泥墩子上面摸了又摸,终于确定自己应该是到达了桥下。

    我没有立刻扶起来,而是沿着巨大的桥墩子绕了一个圈儿,然后在另一边浮了起来。

    我瞧见远处有一艘船由远而近地徐徐靠来,上面几人用强光手电不停地在桥下搜寻,没有敢再冒头,于是摸着桥墩子往下沉去。

    我在水下闭了十多分钟的气。

    我静静待着,感觉到肚子已经绷到了极限,随时都有可能爆开一般,那种痛苦简直不是人所能够承受的,这种感觉让我不断生出自暴自弃的想法,想着如果给自己心脏插一刀,或许一切的痛苦都会结束。

    厌世轻生的情绪,反复不断地浮现在我的心头,因为在我的意识中,死已经变得不再是那么可怕。

    它反而是一种解脱。

    然而我终究还是一个怕死的家伙,一直到了最后,都没有放弃治疗,憋了十几分钟,我感觉终于不能再忍受,浮现出了水面的时候,我瞧见之前追踪我的那艘船,已经走远。

    瞧见那艘船的背影,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感觉肚子里面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

    我抓着桥墩处的一个缺口,试图离开水面,靠在上面歇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我准备离开水中的时候,突然间双脚一紧,竟然是被什么东西给紧紧捆住,把我朝着水下拽去。

    什么东西?

    我下意识地一阵惊颤,双脚使劲往下蹬,却没想到那力量更加沉重,要不是我的双手抓到了桥墩的缺口处,说不定就已经被拽落进了水底里去。

    到底是什么啊?

    我整个人都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的恐怖,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浮现到了我的面前来。

    这张脸全部都是平的,眼睛、鼻子、嘴巴……这些但凡有棱角的五官,都好像被人用熨斗给烫过了一样,眼珠子全部都是白色,鸭嘴湾鬼母!

    这鬼东西怎么一下子就追上来了?

    我一阵心惊胆战,不过随后就想起了之前的情况来,一只手抓住桥墩,另外一只手,则化作一道影子,夺阴劲陡然激发,朝着前方拍去。

    那鸭嘴湾鬼母应该是想要附身于我,然而却没有想到我竟然会这么快地反应过来,被我一下子就给拍到了。

    咄!

    夺阴手一出,那中年妇人的整个身子立刻一阵扭曲,而我脚下拉拽的力量就变轻了许多,我放开手,整个人沉入水中,使劲儿拉扯,方才发现这些东西,居然是水草。

    对了,对了,那鸭嘴湾鬼母如果是阴灵的话,她想要拿捏我,必然需要借助一些媒介。

    她不能直接对我下手。

    想到这儿,我心中放宽了一些,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朝着附近的岸上游了过去。

    我不知道那鸭嘴湾鬼母到底有多久缓过来,所以游得无比迅捷,超常发挥,好像没有用多久,我就已经爬到了那江边的滩涂上去。

    当我准备爬起来的时候,我瞧见前方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莽山黑袍人。

    他抱着胳膊,优哉游哉地等待着我,仿佛早就预测到了我会从这里爬出来的一般。

    当瞧见这个家伙的时候,我的心中其实有些绝望了。

    腹中剧烈的疼痛让我几乎放弃了思考,没有任何犹豫地就朝着黑袍人冲了上去,试图凭借着我这些日子以来学到的手段,将这个家伙给打到。

    然而我终究还是太过于高估自己的实力了,当冲到跟前来的时候,那人陡然间飞起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

    啊……

    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叫了起来,而我的身子则腾空而起,倒飞了回去,重重地跌倒在了滩涂江水间。

    当我在落地的那一刻,许多水草从江水里伸了出来,将我的手脚给紧紧缠住。

    鸭嘴湾鬼母踏浪而来,脚踩在了我的脑袋上,毫不留情地踩着,然后遥遥地望向了不远处的黑袍人。

    两人对望,良久,黑袍人开口说道:“鬼母,这鬼母冥魂最早是我看上的,你不要跟我抢,不然我黄溯可是六亲不认的……”

    鸭嘴湾鬼母踩着我的头,面无表情,过了许久,方才有一股沙哑的声音从水中传来:“不行。”

    这黑袍人,叫做黄溯?

    鸭嘴湾鬼母简单的话语让黄溯羞恼至极,他似乎朝着鸭嘴湾鬼母吼了一句,又仿佛在表达最早是他看上的我之类的话语。

    之所以这般模糊,是因为我整个人已经完全不行了。

    痛!

    我的肚子就好像是被吹涨到了极致的气球,只缺一点点,就要爆炸了。

    我半躺在江水中,水草将我给捆得结结实实,然后听着两个枭雄一般的人物在争夺我,不由觉得可笑。

    我开始回忆起了自己短暂的一生来。

    我试图用回忆,来消除那疼到了极致的痛苦,我甚至在想我的母亲,当年生我下来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我一般的疼痛,我好像置身事外了一般,甚至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已经往天上飘去……

    要死了么?

    疼痛欲死的我突然间,感觉到身子猛然弓起,浑身颤抖不停,而翻滚不休的蛊胎却停住了,一动不动。

    紧接着,我隐约间,能够瞧见自己的肚子那儿,有一只小手伸了出来。

    肚子上那强烈地撕裂感让我一瞬间几乎都要昏死过去,而就在这个时候,我耳边听到了一声尖厉的婴啼。

    呜哇哇……

    无图

单章,写于上架之前的话

    readx;抛开之前的练笔之作,这本书算起来,应该算是小佛真正意义上的第三本书。

    想一想,也是小佛辞去工作之后,开始认真思考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的时候了,昨天的时候,我以前工作的两个同事过来看我,很久没有见面了,大家说起近况,谈论起以前的同事,有的走,有的留,还有领导换了一茬又一茬,哪个让人不舍,哪个让人憎恶,哪个说起来就真的想操蛋……

    突然间,好怀念那种感觉。

    有朋友在一起聊天打屁,无忧无虑的日子,现在对于我来说,实在是太过于奢侈的回忆了。

    聊天聊到一半,我说兄弟们,你们先去看一下中国好声音,我写一章,回头再说。

    我写书的时候,很多现实中的朋友是不知道的,一来我不想张扬,二来在一些人看来,根本就是不务正业,迟早有一天会栽跟头的,所以就受不了别人的嘲讽,只有少数的几个至交朋友了解。

    昨天晚上,我完成任务之后,拉他们两个到我家附近的大排档里撸串,喝了好多酒。

    小佛不知不觉就喝高了,朋友告诉我,说你不错了,在咱这城市里买了房,娶了老婆,生了女儿,比咱们是强了好多,可以的。

    我当时有点儿喝高了,拽了一句文,说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兄弟你还是不了解我。

    他问我咋地,你还想咋样?

    我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房子买了,银行里欠了三十年的账,老婆孩子,还有家里老人,负担大得吓人。朋友笑,说毛线,我又不找你借钱,你跟我扯这些,再说了,你现在写书,还贷款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我说是,不过压力大,为什么压力大呢,主要就是心里没底,饱一顿涝一顿的,不知道啥时候就扑街了。

    我跟他说,回头的时候,你跟咱经理说,要是我扑街了,留我一个位置,我回去跑腿。

    他笑,说狗屁,人家现在都要年轻、高学历的,咱们这一代人,算是淘汰了。

    不过他倒是没有反驳我的话。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我的压力大,因为白天聚在一起的时候,我几乎没有怎么陪他们,而是自己在电脑面前一直在打字。

    想想真的很惭愧,两朋友,最铁的哥们,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车过来,我就晚上陪他们撸串的时候有空。

    忙,是真忙,每天的状态,除了固定的运动减肥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里,都在做大纲、做细纲、查资料、阅读,然后开始写文,而且一天的任务简直繁重得让我吐血,有的时候太累,写着写着就睡着了。

    佛嫂为了让我休息,跟我吵了好几架,不过我知道,她那不是在怪我,是在心疼我。

    有人问你为什么要这么累?

    慢慢来不行,何必要去逼自己呢?

    其实男人三十而立,很多的事情就接踵而来,各种各样的压力,真的是没有办法,我跟佛嫂说,咱这两年奋斗拼搏,等回头了,我带你去海南旅游,把蜜月补上。

    佛嫂前年嫁给我,今年生了小朵朵,然而至今都没有和我去度过蜜月,熟知我的朋友,应该知道,我是差不多2012年年末的时候出的道。

    我从2012年《苗疆蛊事》更新开始,到现在为止,除了上个月道事结束的时候休息了十天,从来没有断过更。

    而即便是那十天,我也并没有休息,除了在整理道事的疏漏和情节构架之外,还在为新书做筹备。

    然而即便如此,还是被人批评小佛在偷懒。

    我记得有一次一个书友给我截图,说一个叫做独狼什么的喷子,骂我说又懒又骗人之类的,我当时的泪水都下来了,恨不得把电脑直接砸到那孙子的脑袋上去。

    我这么拼命,真的就只是为了能够银行的贷款,为了让自己过得更好么?

    我特么的要不是对自己的读者有一份负责任的心,我会这么逼自己?

    我写文这几年来,见过各种各样天才卓绝的作者,有的是因为成绩不好,有的是因为状态不定,有的则纯粹就是因为懒,断断续续地就消失了,而他们的作品,也就太监了,完结了,然后被人骂……

    小佛写作这几年,骂我的人不是没有,但是有谁说过我不负责,说过我懒,说过我漠视读者?

    没有,除了那种别有用心的职业喷子,真正看着我一路走过来的读者朋友,没有一人会这么说,因为他们明白,小佛是一个真正能把读者当做朋友的人。

    什么是真正把读者当作朋友的人?

    不是那种能够天天陪着你聊天闲扯,不是卖萌装可怜,不是跟你称兄道弟,不是别的,而是真正把心思放在作品上,从作品中给你欢乐、给你悲欢、给你感动的作者,是你每天起床的时候能够看到更新,每天躺下的时候看到更新,从来不麻烦你,只麻烦自己的作者。

    做到这一点,喷子你们可想过,作者在这背后,做出过多少的努力,失去了多少现实中的朋友,度过了多少孤独和寂寞,长了多少肉?

    呃,长肉这事,只局限于我本人,与其他的作者无关。

    好吧,说的这么可怜,那么就分享一点幸福吧,依旧是一个小故事,说的是前天的时候,有一位西安的读者朋友,她发微信给我,说小佛啊,你知道么,我刚刚毕业,在电视台,然后聊天的时候,跟主持人老师聊天,突然她说了一句“傻波伊”,我回了一句“虎皮猫大人”,然后我们发现,都读过你的书唉,好神奇啊。

    这是大概意思,当时的时候,我看到了,心里面一瞬间就变得无比幸福。

    我知道自己给很多人带来过快乐,但是想到有一些人,竟然会因为我的作品而变得熟悉,然后成为朋友,简直就是好神奇啊。

    这就是作者专有的快乐吧?

    虽然小佛失去了一些现实中的朋友,但同样的,却结识了许许多多网络的朋友,有的甚至从网上走到了现实中来,去年的时候,我去过一次上海,办了一个签售会,当时有好多朋友,从四面八方赶来,望着这一张张陌生却带着笑容的朋友,我当时那幸福感,恨不得直接跳进黄浦江里去冷静一下;后来我去了北京,参加黑岩年会,又见了一些读者朋友。

    我方才发现,或许创作的时候,我是孤独的,但其实在很多个默默的夜里,有一些孤独的人,也在与我同行,而我们的心,在苗疆的世界里,却是那么的近。

    我记得我在上海的时候,有一位网友见到我,告诉我,说小佛,我是贴吧的,能抱一下么?

    我说好,于是和这个两百多斤的大汉抱在了一起。

    他哈哈大笑,说好,以前跟你没交情,就图便宜省事看盗版了,现在咱是朋友了,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

    这件事情我很感动,因为他告诉我一件事情,那就是看正版的,原来都是我的朋友。

    我发现这样算下来,我的朋友虽然不多,但是其实并不比任何人少。

    朋友遍地的感觉,很爽,有木有?

    通过写作,我认识了太多太多的朋友,林齐鸣,当时这哥们跑到珠海来找我的时候,我住的地方是郊区,吃饭的地方很偏,也不好,然后两个人就着很简陋的菜,喝了两斤白酒;掌柜的,我去上海的时候,他特地跑过来,给没去过大城市的我保驾护航,还有王朋,也就是捉蛊记的主角,每一次我在哪,他都在哪,上一次我去参加林齐鸣婚礼的时候,就待一晚上,他也和依韵公子跑过来找我。

    三个人,跑到海边去吹风,聊了好久的天,然后第二天我被叫醒,去附近大学饭堂里面吃饭,说是带我看妹子。

    那种感觉,真的,不知道如何形容。

    还有太多太多的朋友,我都不能够一一讲完,他们每一个人的鼓励我都记在心头,谢谢所有心怀善意的朋友们。

    说了好多话,泪水都他妈的在眼眶里打了好几回转,才发现根本没有写到点子上来,用行话讲,我这个叫做偏题了……

    好吧,我就想弱弱的宣布一声,捉蛊记上架了。

    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有人的捧个人场,兄弟出门在外靠朋友,写书这东西,都靠兄弟姐妹们撑个场面,钱不多,一天几毛钱,一个月十几块,没有说谁负担不起的,请喜欢作品的,喜欢小佛的,当咱是朋友的,觉得哎哟不错的,各位兄弟姐妹、大哥大嫂、叔叔阿姨、弟弟妹妹们,能够尽量支持一下,无君子不养艺人,咱就是天桥下面卖唱的,吆喝两嗓子,也得喝口水,都是拖家带口的,能帮衬下,就帮衬下。

    按惯例,好像应该还预告一下捉蛊记的后续内容,还有远景展望,不过熟知小佛的朋友,应该对我有信心。

    咱别的不说,上架了的话,烂尾是不可能的。

    能不能走得更远,不是小佛能说的算的,都离不开各位读者老爷的支持,上架了,小佛的更新就有了保障,至少不会担心衣食无落,安安心心地写文,给大家讲故事,而朋友们呢,每个月花几块钱、十块钱图个精神享受,何乐不而不为?

    至于那些离开的朋友,也请不要骂小佛,咱们之所以能够看到那些优秀的作品,还不都是支持的朋友在努力?

    或许什么时候,咱也会和我之前讲的那些朋友一样,抱在一起哈哈笑呢?

    谢谢你们,朋友!

    下面是关于黑岩的充值方式,大家可以登陆黑岩账号,或者直接登录qq、百度账号、新浪微博号都可以,然后点网站上面的“充值”,就会出现充值选项。

    支持各种网银,支付宝,财付通。各种游戏点卡(骏网一卡通、盛大游戏卡、征途游戏卡、q币卡、久游卡、易宝e卡通、网易卡、完美卡、搜狐畅游一卡通、纵游一卡通、天下通、天宏一卡通)和移动、联通、电信充值卡,另外还支持短信充值,但是这个十块钱才换400岩币,划不来,建议大家用网银支付宝充值,或者就是游戏点卡和充值卡了。

    国外的用户,可以使用paypal充值,这个想必大家都很熟悉了吧?所以不必担心,不过手机好像显示不了,有空的话,上电脑弄一下哈。

    经常有澳大利亚、加拿大还有各个地方的华人朋友联系我,还有台湾的,现在也可以支持了。

    谢谢。

    最后大家要还是不懂的话,可以联系网站客服咨询,客服qq:2814551419。

    据说是个妹子,态度很好的说。

    上了架呢,黑岩有一个东西,叫做金钻,这玩意订阅消费5块有一个,捧场50快也有一个,过期清零,大家以后没事清一清账户,有的话就投给我吧,嘿嘿,嘿嘿……你们懂的,咱们要挤到榜单上面去,让更多的人看到苗疆,加入到这个大家庭来。

    最后的最后,小佛给大家鞠躬了,是否能够重回榜单,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都在,我也在,这就好。

    蓝胖子抱抱!

    无图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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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蛊记介绍:
农历五月初五,鬼脸蝴蝶、大灰蛾子、白粉蝶、赤蛱蝶各一对,捉马蜂、毒蜂、蚕虫、毒蛇、蜈蚣、虾蟆六物研磨成粉,三日之后用开水淋杀,加女子头发、指甲和经血毒菌、曼陀罗花等植物,研成粉末,即成蛊毒。
若女子为情所伤,下于负心人之身,则成蛊胎,受蛊者不但最终会肠穿肚烂,浑身长虫,而且还会……
我,即是那个“负心人”!
捉蛊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捉蛊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捉蛊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