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车上偶遇,昔日同学
动车上戴着一个大墨镜的我闭目养神默默地想着心思
一入江湖深似海
这话儿我以前曾经听说过不以为然然而真正进入到了这个行当里面来的时候才发现它说的就是真理因为你只要深陷其中就会有各种各样的烦心事折腾你
就算是你想要低调处事然而事情却从不会就此停下来
我真的有些心累了想着处理完黄养鬼和我师父这件事情之后回头找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又或者青山绿水、竹林小筑一般的地方隐居下来
那个时候我专心地修行然后自食其力过着最为简单质朴的生活
那才是我所想要的日子
只可惜想要解决这事儿就绕不开一个庞然大物也就是别人口中的江湖第一世家
荆门黄家对于我来说的确是一个需要仰视的存在然而它并非没有漏洞
至少这几个月以来荆门黄家拿我也是没有太多办法
因为我每一天的成长都很迅速快得让这些人根本没有反应时间不知不觉那个曾经被追得到处乱窜的家伙居然已经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擺渡壹下:嘿言格 即可免費無彈窗觀看
我闭目静思突然间旁边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嘿王明
骤然听到别人叫我名字我第一反应是警觉地捏起拳头下意识地朝那人望了过去却发现那人居然是我的大学同学
梁京
我的学习成绩一直挺好的只可惜高考的时候发挥失常离一本线差了几分结果上了本省的静海大学而梁京正好是我的同班同学
不过虽说如此但梁京跟我一直都不在一挂的他属于学霸类型的跟我这种整天浑浑噩噩的学渣没得比年年拿奖学金不说我记得他好像还是学生会干部对了大三那年好像还担任了我们系的学生会副会长……
好像是吧我的记忆不太深了毕竟那个时候对这些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换句话说在学校的时候梁京是风云人物而我呢
我估计扔人群里面都没有人记得
不过不熟悉归不熟悉同学见面该有的热情还是有的我取下了墨镜来伸出手去说道:“梁京好久没有见了怎么这么巧”
梁京不太敢确认一直到我开口说话的时候一颗心方才落了下来与我重重地摇了摇手说嗨我刚才一直盯着你呢就觉得像只是感觉你跟学校的时候比起来变化太大了我都差点儿不太敢认你了
我说有么我感觉你倒是没怎么变还是那样的年轻帅气、温文尔雅
说着话旁边有一女士插话道:“梁京你同学”
我这时才注意道靠过道的最外面那个女士瞧见她一身黑色职业套裙l女郎装扮人长得挺不错的最重要的是瞧这身板儿不穿高跟鞋都有一米七十足的模特身材
梁京扶了一下黑框眼镜然后给我们介绍:“对这是我的大学同学王明;王明这是我女朋友郭晓燕”
我伸手说郭小姐你好
那美女微笑露出六颗洁白的牙矜持地与我轻轻一搭然后说道:“王明你好”
梁京有点儿兴奋说哎呀没想到坐个动车都能够碰到同学咱们可真是有缘啊;对了王明你毕业之后去了哪儿啊现在在哪里发财呢
呃……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毕业之后在金陵那边一家汽车零配件的公司里面实习后来去了南方在江城一家德资企业里面厮混日子;现在出来了自己做点儿小生意”
梁京眼睛一亮说啊你都做什么生意呢说来听听
我做的啊都是杀人越货呃勾当啊这怎么讲
我犹豫了一下苦笑着说道:“走南闯北到处跑码头混江湖的糊口饭吃而已什么都做却不大;不说我了对了我记得你后来考了金陵大学的研究生现在应该也毕业了吧”
梁京矜持地说道:“去年就毕业了后来参加了国考现在在江阴省交通厅工作”
我说哎呀不错哦公务员铁饭碗旱涝保收外快多多说不定过两年就混个处长局长的到时候可就威风了
听到我的话语梁京的脸上颇有荣幸不过还是矜持地说道:“哪里我就是个办事员而已”
我说能够进省机关里面工作已经算很厉害了我们这拨同学里面就属你最有出息了
梁京摇头说怎么会你还记得尤芷不就向馨蓝她们宿舍那个人现在是静海市团委副书记副处级了呢;还有秦健那小子现在在彭城的开发区那边办公室当一副主任虽说级别不高但却是实打实的土霸王……
他跟我讲起了那些同学的去处和下落来什么这个同学的家里面有多少背景那个又谈了个什么女友家里面又是如何
还有谁居然是一富二代现在开的都是百万豪车……
若是以前我听到这些说不定心里面就憋屈了莫名的自卑
毕竟人家混得挺不错的咱还辛辛苦苦在南方打工挣钱却连房都买不起说起来真可怜
不过这些事情我现在听起来却是心不在焉也丝毫不放在心上
若说钱只要我想自然会有人送到我的手上来
而说到权当时黑手双城出言招揽我的时候只要我是点了头被说副处级正处级说不定也能够满足得了
所以这些世俗之事对我来说只不过是那过眼云烟罢了
旅程无聊我便听梁京跟我瞎扯聊着聊着他突然问道:“对了你知道向馨蓝在做什么不”
好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我都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呢
我尴尬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毕业之后就很少有联系了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梁京故作不爽地说道:“堂堂系花给你小子泡上结果你来一个毕业之后说分手说起来真的让人不爽啊跟你说罢向馨蓝她父亲的公司上市了现在是省里面有名的大企业家她现在在她父亲公司里当项目经理呢上个月还来过我们交通厅谈项目见到我的时候可还聊起了你……”
我有些心虚地摸着子说道:“说起我什么”
梁京忍不住笑了说她说你是个混蛋
我闷声说道:“呃她说得倒也没有什么错从她的角度来说我的确是一个混蛋”
略过这尴尬的话题我问他坐到哪里干嘛去
他告诉我说去鄂北省的省会武口郭晓燕她奶奶出了点事儿他请假陪着过去看一看
我点头没有问什么事情没想到那郭晓燕却开口问道:“王明你这走南闯北混江湖的不知道对那些事情懂不懂又或者有没有类似的朋友”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眯了起来说哪些事情
郭晓燕说就是那种阴阳算命渡劫堪舆之类的……
我笑了说你怎么会觉得我懂呢
郭晓燕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的时候家里面请过一位先生现在想起了他当时的气质跟你倒是挺像的
我哈哈一笑然后含糊地说道:“这个嘛倒是认识几个朋友你是想说你奶奶出的事跟那方面有关”
郭晓燕点头说是据说是被鬼缠身了家里面也是到处找路子呢
梁京在一旁有些不满地说道:“晓燕你好歹也是京都大学的高材生怎么也信这个”
郭晓燕说子不语怪力乱神敬而远之有的东西你没有办法解释却又真实存在那就抱着暂且相信的态度这也是哲学里面的内容啊
梁京说不过自己女友又看向我道:“王明敢情你说的小生意是走村窜巷给人算命”
我哈哈一笑说没有只是认识几个江湖朋友而已
郭晓燕留了我电话说王明如果到时候我真的需要的话给你打电话啊
我说到时候一定帮忙
两人聊了一会儿梁京突然问道:“对了上次向馨蓝跟我说起说回头准备组织一个同学聚会让离开学校几年的大家重新聚一下你要不要来”
我犹豫了一下说到时候看吧我不一定有空
梁京说你不会是怕见向馨蓝吧
我尴尬地挠头说怎么会
梁京冲我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说句实话王明我觉得你真的应该参加到时候若是能够旧情复燃的话这辈子都用不着奋斗呢你说呢”
动车上的偶遇让这一路的行程变得不再那么无聊起来我们一路聊着他们到了武口站下了而我则继续前行抵达了湘湖
到了湘湖省我又转成汽车一路周折终于到了麻栗山
来到了这个三省交界的地方望着那熟悉的山道我的心情莫名就激动了起来
她在么
还是跟随着蛇婆婆离开了手机用户请访问
第三章 属于江湖,宿于西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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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麻栗山看着层层叠叠的松涛和曲折狭隘的山路我感觉到莫名的一阵熟悉觉得这才是我的世界
而在高铁上梁京跟我讲的那些就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样
意识到这点我突然间有了几分恐惧
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
尽管我知道这样的人生是危险的就如同毒品一般然而真正进来之后就连我自己的心理都产生了太多的变化已经再也难以融入到当初的那种名利场里去了
不管是看待什么我都保持着一种超然的态度凡尘俗世什么都不在乎
这是我第四次还是第五次来到麻栗山的西熊苗寨完全是轻车熟路也无需像第一次来的时候那般畏畏缩缩到了寨子前我找到了一个正在耕作的农人找他问起了罗大叔的下落
他认得我告诉我人应该在家里前两天他上山打猎的时候摔断了腿现在正卧床休养呢
听到消息我直接进了寨子来到了罗家敲门之后罗大叔的婆娘接待了我讲了几句话我进了卧室看他
见到我之后罗大叔很高兴跟我聊了几句家常又说自己其实没啥事儿非要下床过来招待我醉心章、节亿梗新
我把他给扶住然后亲自帮着检查了一下腿问有看过医生没
罗大叔说正好康妮在让她帮忙正过骨了
我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是多休养对了你家小子呢
罗大叔说王童帮了忙前两个月就已经去了西南民族学院读书读的是预科直接培养回头如果表现不错的话就可以直接进入国家机关工作挺好的……
我说那是真不错恭喜恭喜
罗大叔嘿嘿笑我知道康妮在就不打扰了与他又说了两句话然后告辞
蛇婆婆的院落就在罗大叔家的斜对角我离开罗家之后径直来到了那院子的门外来轻轻敲了敲门那上面的风铃响动通知到了里面的人之后我便耐心等待着
我不是不想直接闯入不过这康妮的脾气怪得很连黑手双城都不甩我自知咱可没那么大的面子还是按照规矩办吧
我都做好了等上一天的打算结果没想到五分钟之后那女子就出来了
再一次见到康妮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对是不对劲儿虽然人还是这个人眉目之间却多了几分神采似乎还轻轻描了一下眉又化了一点儿淡妆比起当初小姑独处时的凶巴巴来说却是多出了几分温婉的女人味
神采奕奕
对用这么一个词来形容她应该是恰如其分
我隔着竹篱向她问好康妮居然没有恶声恶气而是调侃地与我笑道:“怎么了这才多久没有见就想孩子了”
我赔着笑说正好路过此地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来瞧一眼也看看康妮姑娘
康妮没好气地横了我一眼说我有什么好看的
呃……
这一眼的风情好妩媚啊怎么会出现在她的脸上呢难道是……
难道这位姑娘恋爱了
我联系前尘往事一下子就觉得康妮之所以从以前那种满身都是刺的刺猬脾气变成了这般动不动就有些娇羞的样子估计这里面王童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不过这等八卦我也不敢胡乱说害怕拍马屁摸到老虎屁股于是言语了两句然后就直接进入正题
事情跟我担心地差不多小米儿并不在这里而是跟着蛇婆婆外出修行去了康妮告诉我说小米儿激发了她师父极大的热情来老了老了却是不顾生命安全亲赴最危险的地方手把手的言传身教不但提供了大量的毒物督促她的营养而且还倾囊以授弄得她都有些嫉妒了呢……
她说是嫉妒结果谈及小米儿种种日常的时候眉目之间却充满了温情
就好像一个母亲在跟别人谈及自己的孩子充满了满足的意思
瞧见小米儿有这么疼爱她的师父和师姐我原本忐忑的心也变得安宁起来问若是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见她一面
康妮说那是当然你是她的父亲嘛;不过你可能要等几天因为我不确定我师父是不是还在这里先给你烧一封信过去到时候看情况吧……
我愣了一下说烧信
康妮语塞说呃总之就是我传消息过去至于我师父能不能接到消息那我也不能保证了;对了你最近应该没有什么事儿吧
我心中一动说道:“我倒是没啥事儿只是出了点儿状况”
康妮不再像以前那般冷漠说你说来听听
我本来不想就此事麻烦康妮一来她以前的时候性子比较古怪高兴的时候还好不高兴的时候直接甩你脸子弄得人很难受;二来此事她也未必关心
不过她既然问我便说起了我与黄养鬼之间的事情还有我身上所中的诅咒
康妮听完之后哈哈一笑说我早就告诉你黄养鬼不是什么好人你看她来我这儿我连门都不让她进你真觉得我是小心眼错我是觉得这死女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安好心
我皱着眉头说道:“说起来若不是她我也未必能够认识你和蛇婆婆小米儿也不会得遇名师”
康妮说错没有她世界一样转动
她对着黄养鬼痛批了一顿然后叫我伸出手来说帮我查看一下那诅咒的情况
这儿治好了小米儿的病症我也是有着几分期望给她瞧康妮搭了我的手腕上诊脉好一会儿之后告诉我盘桓在我心灵深处的那股气息就如同跗骨之蛆又是古怪又扎得深她是没本事弄去若是下手重了只怕会伤及到我自己
不过她让我也别担心对付这个她师父很有一手不如在这里住下等她师父回来再说
我除了找黄养鬼之外并无别的事情这些天一直在外面奔波忙碌生里来死里去的也是疲惫不堪了所以对于康妮的挽留我并没有拒绝而是欣然答应了
不知道康妮是爱屋及乌还是变了性子这回我没有再去罗大叔家留宿而是直接在蛇婆婆的竹楼小院里歇息
这待遇让我有些受宠若惊被康妮带进房间之后才被告知这儿是她大师兄的房间
她让我不要乱动
康妮的大师兄不就是巫门棍郎梁努尔么
关于这位传奇人物我听了也不算少知道此人在年少时期便与当年的黑手双城一起出去打天下闯下了偌大的名声后来因为什么变故所以死去了
然而当初我和老鬼被黑手双城拉去拜祭他的时候黑手双城却告诉我们那只是梁努尔的衣冠冢
真正的梁努尔其实还活着只不过并不是我们所处的时空罢了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世界上除了我们呼吸生活的世间还有别处的地方到后来我才知道佛家典籍之中“百亿须弥山百亿日月名为三千大千世界”之言并不为假
这世界上除了我们身处的时间还有什么黄泉、灵界、九州、荒域、三十三轻灵之天三十三浑浊之地……
这些东西我听说过却没有见过一直到在东海舟山的时候瞧见那海天佛国的遗址感受到了那空间错乱的美妙方才觉得有可能是真
如果是这样那么蛇婆婆和小米儿此刻所待着的地方只怕也不是我们这个世间
要不然何至于烧信么
这烧信跟我们概念里面烧钱纸应该是差不多的一种概念吧
康妮的吩咐让我束手束脚瞧见屋子里的布置很是寻常除了墙上挂着一根棍子桌子上摆着两张相框之外并无其他特别之处又莫名感受到一种隐隐的压力
我有些怯场说要不然我还是住罗大叔家吧
康妮没好气地横了我一眼说人罗大叔脚都扭成这样子了自己都照顾不过来你过去还得照顾你你不愧疚啊
我说我又不是地主老爷有手有脚的我照顾他也可以的
康妮说让你住这儿就住这儿这事儿我师父吩咐过了的反正这房间也十来年没有住过人了这儿也就这几个房间你不住这里难道要和我一房间
我慌忙摆手说不、不……
康妮噗嗤一笑说你放心我师兄不会悄不作声地跑回来的
我这才放宽心走到窗边将窗子打开让空气流通进来目光落到了桌子上瞧见那两张相框里有一张是独身照是个满脸络腮胡的苗族青年身材挺拔英气十足一对眼睛仿佛能够透出纸外来;而另外一张则是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画
那画上面有四个人络腮胡男子应该就是康妮的师兄梁努尔他旁边是一个长得有点儿像台湾女星林志玲的高个儿美女最左边则是一个魁梧憨厚的大汉而在中间那人……
我仔细打量一番脸色大变指着那女孩儿问康妮道:“她是谁”
第四章 亿万悬赏,隔壁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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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激动我的声音都有点儿变调了康妮并没有听清楚愣了一下说啊
我指着那画片上面站在中间那个笑容清纯的女子问道:“这个人是谁”
康妮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将相框给放倒平放在了桌面上然后说道:“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么是不是瞧人家小姑娘长得好看眼馋了”
我摇了摇头说不不是的
康妮说那你干嘛这么问
我说这人我最近刚刚见过不过情况有些特别说才会问你
康妮哈哈一笑说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见过她呢
我说为什么不可能见
康妮瞧见我一脸较真的表情皱起了眉头来说实话跟你讲这张画是我大师兄与我师父传梦的时候我师父绘制的他身边这几人都跟他在另外一个世界你觉得你有可能见到她么
另一个世界
我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事情变得越发的古怪了
关于桃花扇的事情我并不打算说给康妮听的毕竟这事儿说起来实在有些蹊跷说了她也未必信然而瞧见她一副不善的表情我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几天前的一个下午我在浙东省的舟山市一处市集里逛街突然间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潶し言し格醉心章节
我简单地讲起了当日之事包括后来我找人帮着鉴定桃花扇又说起我滴血认主之事一一讲述而来
听到我的话语康妮自然是一脸惊讶说那扇子呢你带在身上么
我将桃花扇给取了出来递给了康妮
她听过我的讲述一拿过来立刻就想要打开折扇结果自然是没有办法弄开尝试了好几次之后她气呼呼地递给了我说你来试一试
我拿过来“啪”的一声折扇打开了来露出了那桃花扇面
康妮一下子就给我镇住了打量了许久想要接过来结果手指一触却根本拿捏不住扇子掉落在半空的时候我顺手抄起来苦笑道:“现在你信了吧”
康妮挠着头说到底怎么回事呢为什么会这样
我说现在你能够跟我讲一下这个女孩儿是谁了么
康妮盯了我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说好吧我告诉你她叫做小观音
我愣了一下说这是什么名字外号么
康妮摇了摇头说不这就是她的名字而她的背景你听了估计会更加惊讶
我说你说出来吓吓我吧
康妮嘿嘿一笑然后介绍道:“小观音来自东南亚一带不过她却是天人什么是天人传说中诞生于三十三轻灵之天的生灵生下来就有神力不死不灭也就是我们传说中的仙人不过她最早出现的时候身份却是东南亚巨擘山中老人的徒弟而山中老人还有另外一个徒弟名字则叫做弥勒”
我摸着鼻子说道:“小观音弥勒这名字取得有些古怪啊难不成他们师父叫做如来佛祖不成……啊弥勒你说的是弥勒”
康妮眼眉儿弯弯笑着说道:“对弥勒”
我说:“就是那个弥勒”
康妮说就是那个弥勒
我说就是那个据说曾经执掌过邪灵教、后来在舟山海天佛国一役之中死掉的那个弥勒
康妮呸了我一口说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
我说不是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康妮说道:“当初弥勒在黄河出海口引发蝗灾并且篡改龙脉结果与黑手双城遭遇双方大打出手当时我大师兄就在陈黑手下面做事而小观音则知道自己师兄做的事情如果成功的话必将生灵涂炭于是以死相谏……”
我听得入神说然后呢
康妮冷笑说那弥勒是个天生邪恶的坏蛋他哪里能够听小观音的话结果小观音真就自刎了而生机灭绝的小观音居然化作了一个黑色的能量漩涡将我大师兄努尔还有出身茅山宗的张大明白都给扯入了里面去生死未知
我忍不住惊叹一声说居然还有这么多的变故
康妮说可不是那件事情发生之后陈黑手自愿下野亲自将我大师兄的旧物送回后山的那个衣冠冢就是那个时候立起来的我师父最喜欢我大师兄了当时也是伤心欲绝没想到过了小半年师父居然收到了大师兄的托梦原来两人之间曾经有一种修炼精神的功法叫做尊玉功能够互传心思这才知道了他后来的境况却是流落到了奇异的世界里去而他和小观音则成了相依为命的好友……
我心中一动问道:“好友难道不是女友”
康妮把相框又翻转了过来然后告诉我道:“小观音和我大师兄就像兄妹之间的感情你别亵渎倒是这个女子……”
她指着那个长得像台湾女星林志玲的长腿美女说道:“我觉得倒是有可能的你看她眼神是不是在看我师兄”
这图像不是你师父画出来的么又不是照片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呢
我说当时不是去了三人么这个女人又是怎么来的
康妮说谁知道也许是那儿的土着吧
呃土着有这么娇媚
听到康妮的讲解我也总算是明白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不过心中依旧还是有一些疑惑说康妮我向毛主席保证那天我瞧见的人真的跟这个小观音一模一样简直就是她本人
康妮摇头说不对小观音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死了且不说她不能够从那个世界回来就算能也只能是以鬼魂的形势出现
鬼魂
我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来说不定就是碰到了鬼呢
康妮呸了我一口说你可别扯了要是真的那么容易来去我师兄早就回来了何必在那里日日受苦
我说那边很苦么
康妮说据我所知他们占据了一块很大的森林然后结交了一个弱小的种族那些小精灵对他们很好而他们就留在那里保护那一片领地与所有觊觎森林的人进行厮杀可辛苦了……
我摸了摸鼻子说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康妮的讲述心中悠然神往觉得那样的日子比起现在的尔虞我诈来说反倒舒服许多
尽管我笃定地认为送我桃花扇的就是康妮口中的小观音但她却并不这么认为
我也不与她争甚至都懒得说服她
康妮让我在房间里好好待着她要做功课了让我没事别打扰她
我点头说好而这时她居然要将那两个相框给收走我慌忙拦住她说别啊留在这里呗我没事多看看
康妮说这东西宝贵着呢是我大师兄留下来的唯一念想你弄坏了怎么办
我说我保准不碰
康妮说那你也别流哈喇子在上面知道不
我苦笑说我至于那么猥琐么
康妮这才离开而我则坐在桌子前下巴磕着桌面然后双眼死死地盯着那相框里面的图画渐渐地旁边三人被我给忽视了只剩下最中间的那个女孩儿低眉笑眼仿佛在跟我说:“先生来看看我们家的扇子咯”
“这扇子你若是能够打开送你又如何”
“看吧我就说你拿不走还吹牛羞不羞”
“废话怎么会是香菇”
“兄最近会有大难临头这折扇能够救你一命且留着日后有缘再见”
……
不想不知道这一回忆起来却发现她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在了心头
是因为人家小姑娘长得好看我才会记忆这么深刻么还是人送了我一把仙骨制作的桃花扇我才会如此呢
又或者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关联……
不知不觉间我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古怪的错觉中去到后来我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那是我记忆中入行以来睡得最香的一觉没有任何担忧和苦痛也没有忧愁脑子里处于一种极度的宁静之中一直到房门被人瞧向好几声之后我方才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且口水还流了一脸
呃我似乎做了一个美梦但梦是什么刚才还记得现在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只是到底什么样的美梦能够让我流哈喇子呢
门依旧还在敲我过去将门给打开却瞧见居然不是康妮而是之前与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王童
他瞧见我很高兴伸手与我相握说王明兄外面都传疯了没想到你居然在这里
我愣了一下说什么传疯了
王童也很惊讶说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我说我真不知道啊到底什么事
王童轻轻咳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你现在已经是江湖上的第一号通缉犯花红是一亿人民币……”
我双眼瞪得滚圆过了好久方才问道:“荆门黄家挂的单”
王童嘿然笑道:“不然呢”
第五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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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连我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来了
这不是荆门黄家的风格
作为江湖上享誉盛名的第一大世家名声和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我是荆门黄家这种事情肯定是悄悄地干或者拍最厉害的高手或者瞅准时机一拥而上哪里会大张旗地在黑市里面悬赏花红
不管是一千万还是一亿如果达不到目的那就是丢人最终成全的只能是我的名声
荆门黄家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总感觉怪怪的呢
不过这些事情我都藏在了心里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苦笑着对王童说道:“也就是说我现在啥事儿不干只要过去自首就能够成为亿万富翁咯”
王童说理论上是这样子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命来花这个钱而已
我瞧见外面天色黑了下来便问王童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童说我来了都好几天了这两天去外面办点事情买了点儿东西刚刚回来听康妮说你来了就过来看你了没想到你居然在睡觉打扰哈
我摆了摆手说没啥瞧见他脸色红润忍不住问道:“那啥你和康妮处得怎么样”
o m
王童嘿嘿笑了一下说还行
我说还行是啥意思
王童说两个人能不能相处吧看缘分相处下来能不能长久呢看手段和性格反正我们现在都挺了解的她知道我的长短我知道她的深浅……
我连忙伸手阻拦说打住我懂了你别炫耀……
王童愣了一下说啊我也没说什么啊
我说我看过暴走漫画对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事儿
王童说这不是过来跟她师父蛇婆婆约一下时间么如果差不多的话我通知我老爹过来谈婚事看看该怎么办;王明我结婚你可得来啊……
我说来是没问题不过我这亿万负翁得带个面具要不然非给你的婚礼闹黄了不可
王童哈哈笑说那也是虽说修行者清高不过生活在这世间总得解决这吃喝拉撒的事情也得操心那柴米油盐酱醋茶难免会有歹心者对了王明我认识一个专门做人皮面具的家族祖上是民国时期大名的千面人你若是有需求回头我帮你求一两张来你看如何
我大为心动关心地问道:“效果好不好”
王童说当然不错基本上戴上去之后取都取不下来只有依靠特殊的药水卸妆方才能够恢复原来的样子不过使用过程比较繁琐
我说繁琐不怕啊脑袋上顶着一个亿我这睡觉都感觉有些不稳呢
王童说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帮你问去
我没口子地感谢这时康妮过来叫我们吃饭了两人便跟着来到了餐厅处发现桌子上居然摆了三个盘子上面是一大块煎牛排旁边还倒着一杯红酒中间摆着蜡烛
这情形瞧得我这单身狗只想回避结果在康妮的笑骂声中又折了回来拿着银质的刀叉切了一下肉发现里面还有血水
我说有没有熟的
康妮白了我一眼说童童说七成熟的牛肉是最好吃的又鲜又嫩
我瞧见两人吃得有滋有味苦笑着说道:“你煎牛排的锅子在哪里我自己去弄熟吧”
康妮骂了我一声“土包子”倒也让我亲自动手端着我的盘子去返工我是知道其中蹊跷的说康妮你可背地里给我的牛排吐口水啊我鼻子属狗的闻得出来
康妮忍不住乐了说我还就吐了你有本事饿着
康妮离开之后我便指着这一桌子的东西说这都是你弄出来的
王童嘿嘿笑说追女孩子嘛可不得花点儿心思你说对吧
我说有用么
王童说虽然咱康妮跟普通的女孩子不一样但女人天性里面追求浪漫的因子还是存在的只要你用心世上没有征服不了的女人……
我听这情圣说的那般笃定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地就想起了梦里面的那一个女孩儿来
她为什么平白无故地送我扇子呢
照康妮的说法她师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却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小姑娘呢又有情又有意简直就是完美
那么问题来了她送我扇子是什么意思
我想起这个问题脑子里顿时就是一片混乱浑浑噩噩的后来饭桌上聊什么我都快忘记了
接下来几日我和王童都在等蛇婆婆的回归而这段时间里我们两人便会凑在一起切磋
这王童是青城派的传承讲究的是一个轻灵诡异阵符结合用剑也多走轻灵飘逸狠辣刁钻的路线与他交起手来能够给我许多的实战经验最重要的是王童家学渊源各种佛道儒巫之术都非常丰富就好像是一个移动的知识储备库博览群书有什么疑惑的地方找他问一下他便能够讲出这个名称的来历、典故和出现在什么典藏的多少页里面
这一手让人震惊给我的感觉好像是有一个“钱钟书”先生
我在西熊苗寨的日子过得挺舒心的一来王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总是有各种奇思妙想和与有趣儿的事情发生即便从修为和身手的层面他并不如我但是每一次与他交手我的收获都会很大
再有一个我这一段时间以来都在路上奔波忙碌根本静不下心来想事情而此刻每一次瞧见那桌子上画框里面女孩儿的脸我的心就变得格外宁静起来
这个时候我再回头审视起自己却又重新获得了许多的感悟
南海一脉的传承南海降魔录我已经练得纯熟体内的那头癞蛤蟆早已被炼化南海龟蛇技、十三层大散手和玄武金刚劫被我练得炉火纯青其余手段也烂熟于心南海剑技经过陆左的提纯之后也有都有模有样
而龙脉守护这儿轩辕内经我日日都有修行提炼出了另外一条道路来从欧洲回来吸收的龙脉之气在龙脉社稷图中存留使得我能够毫无障碍地使用逸仙刀
斩人诀我练得越发犀利
火焰狻猊随时等待交租
我感觉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然而越是如此我越能够感受得到自己与那些顶级高手之间的差距
在那些人的面前我是几乎没有什么反手余地的即便是有着逸仙刀也是如此
怎么办
这件事情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许久入江湖这么久我已经走到了那个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尴尬境地来而如果突破这瓶颈才是值得我深思的关键
到达西熊苗寨的第五天夜里我修行完毕靠在床头发呆突然间门外传来敲门声
叩叩叩、叩叩叩……
这声音很小就好像猫爪一样我愣了一下这才问道:“谁啊”
这动静自然不会是康妮或者王童闹出来的所以我才会疑惑没想到那声音却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敲门
我心中一动跳下床然后走到门口来把门一打开却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正站在门口有些羞涩地看着我
啊……
当时我愣了好一会儿瞧见这小姑娘文文静静、清清秀秀的穿着一件苗家自己染的蓝色土布衣服大冬天的她穿的是短衫短袖露出白藕一般细嫩的小胳膊来一对眼睛忽闪忽闪黑黝黝的纯净明亮得让人动容
这是
小姑娘瞧见我直愣愣地打量她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去从嗓子眼里憋出了两个字来:“爸爸……”
小米儿正是小米儿
我瞧见她的眉目之间长得很像前女友米儿然而当初我离开的时候她才多大了一转眼居然就长这么高了人也抽条了像个漂漂亮亮的幺妹儿让我都不敢相认此刻听到她的声音我心里面欢喜得快要炸开了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激动得语无伦次:“小、小米、米儿……真的是你”
小米儿听到我的称呼更是羞怯了头低得更下去了点了点头说嗯
瞧见小米儿一下子长这么大了我也有些手足无措她若是两三岁我当然是一把抱住举过头顶又亲又抱表示亲热然而她现在都长成一水灵灵的小姑娘了我却反而有些不知道如何办
这种感觉就好像我出了什么事情进了炮局里去一待三五年出来再见到自己女儿一样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父女两人站在门口门外都有些手足无措又想靠近又害怕刺到对方好在这个时候康妮走了过来对我说道:“我师父说要见你一面找你过去呢……”
小米儿害羞得都快要哭了瞧见康妮过来赶忙抱住了她的胳膊说师姐……
这一句师姐叫得又娇又嗲康妮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说哎哟我的小师妹有长个儿了真好呢你现在多高了啊
第六章 降魔诅咒,父女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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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直起身子来,说您这话是怎么讲的呢,您肯收留并教育小米儿,我才应该感激你呢。
蛇婆婆说你也瞧见我这样子,跟人已然有很大不同,心境也渐渐变了,然而自从带了这个小徒弟之后,每天都活得开开心心的,日子也变得充实了许多,你说我该不该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可人儿疼的徒弟呢。
我说那是您大气,小米儿乖巧,跟我倒没啥关系。
蛇婆婆说讲真的,如果你这次过来,是想要带走小米儿,我可不答应啊——我还有好多东西,想要跟这个小鬼头讲呢,没学到我的八成手段,可不能让她出师。
我说哪能呢,我这次过来,也是好久没有见过女儿了,心血来潮,就冒昧来访,只怕耽误了你的教导计划。
蛇婆婆摇头,说无妨,对了,我听康妮说你还有一事儿。
我点头,说对。
我将在我身上发生的诅咒跟蛇婆婆讲起,她一听,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说你且近一些,我帮你把把脉。
我说好,上前几步,然后将那右手手臂放在了摆放油灯的木台之上。
几秒钟之后,一条滑溜溜的长蛇游到了我的手臂上来,然后用那细长的信子舔着我的手腕,弄得我有点儿麻麻痒痒的,下意识地一动,而那蛇却如遭雷轰一般,一下子就缩回了去,而蛇婆婆的脸色也是大变,惊讶地问道:“你身上什么东西。”
我愣了一下,说啊。
蛇婆婆指着我的左手,说是从这儿传来的。
啊。
我懂了,估计是那火焰狻猊在作怪,这畜生对这种阴寒之物最是不喜,而刚才的那条长蛇显然是刺激到了它,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我没有隐瞒,将这东西的来历跟蛇婆婆直接讲起,她听到之后,忍不住惊叹,说你居然还豢养着这龙子。
龙生九子,其中有一个便是狻猊,最是珍稀,要不然也不会成为离火宋家的图腾之物,我尴尬地笑了笑,说蛇婆婆对不起,刚才我没有注意,现在控制住,你尽管查看。
她摇了摇头,说不必了,刚才我已经看清楚了,这事儿我帮不了你。
我一愣,说为什么。
蛇婆婆说这九州之外的那一整套东西,跟我们这里完全不是一个体系,如果不熟悉脉络,根本就是南辕北辙的事情,我不敢轻易尝试,只怕耽误了你。
说着话,她的话锋一转,然后说道:“不过呢,我这里也有两个提议给你听。”
我退回了原来的蒲团坐下,然后拱手说道:“请讲。”
蛇婆婆说你是南海一脉的,那南海降魔录想必你也是十分熟悉,对吧。
我说这是自然。
蛇婆婆说道:“南海一脉的人,我也曾有打过交道,知道这里面的机制,叫做‘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最厉害的就是融练他人的修为,化作己用,也就是佛家所言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具体的办法呢,就是融练体内属于别人的力量,顾名思义,降魔,只要你降住了它,你便又上了一步——对了,给你诅咒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我说好像是外国神话里面的月亮女神。
蛇婆婆点头,说你既然进入这个行当,自然知道所谓的神,其实也就是高出人类认知境界的生灵,也就是更为厉害的修行者,而这样的人,即便是一丝意志存留,也是很恐怖的,但如果你能够炼化,只怕未来的成就也会让人意外。
这就是人有多痛苦,幸福就有多强烈的道理吧。
蛇婆婆的话语高屋建瓴,让我的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赶忙说道:“那第二个提议呢。”
蛇婆婆说再一个呢,以后你最好别单独行动,而一到月圆之夜的时候,最好藏起来,免得一昏迷之后,什么事情都不知晓,免得被人给拿捏了,那就被动了。
我点头,说对,这个我会注意的。
此事说定之后,蛇婆婆便与我闲聊起来,问起我这些天都去了哪儿,对于小米儿的师父,我也没有太多隐瞒,讲起了自己的欧洲之行,又谈起了前往东北邻国白头山和舟山争端。
听我说起这些,蛇婆婆兴致颇浓,对我说道:“年轻人就是要多出去走一走,俗话说行千里路读万卷书,这对你看待这个世界是很有好处的,如果时机合适,我到时候会带你去另外一个世界瞧一瞧,也能够更好地认知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
听到这话,我长鞠到地,说多谢婆婆疼爱。
蛇婆婆脸上满是笑容,看了一眼小米儿,说这小妮子跟我一块儿的时候,整天都念叨着你,我听都听烦了;不过说起来,能够怀蛊胎而不死,并且缔结了这般的情感,你是世间头一人,我觉得这也是你的造化。
我想起此事,说这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应该是小米儿的妈妈,也就是给我种下蛊胎的前女友在里面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蛇婆婆微笑,说对,有的时候,爱,是这世间最大的变数,有了它,这世界才会变得如此可爱,你说呢。
我肃然,说婆婆说得对。
双方闲聊许久,面对着蛇婆婆这样的长辈,我也是直抒胸怀,而蛇婆婆境界绝高,往往随意的指点,便能够让我的心境豁然开朗,彼此也聊得挺投机的,一直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康妮有些郁闷地说道:“师父,人都等你两个小时了。”
听到这话儿,蛇婆婆忍不住笑了,对我说道:“得,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看吧,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儿就往外拐了。”
我也笑了,帮衬着说道:“王童兄弟为人开朗,阳光热情,人品家世都极好,康妮也算是得配良人。”
蛇婆婆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懒得管太多——你和小米儿相聚时间不多,带她出去玩儿吧,我见见那小子。
我躬身行礼,这时小米儿跑过来,牵着我的手往外走。
出门的时候,我瞧见王童正一脸忐忑地在走廊那儿等待着,大气都不敢出,忍不住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蛇婆婆人挺好,加油。”
小米儿牵着我的手直摇晃,结结巴巴地说道:“爸爸、爸爸,我、我们去外面玩儿啊。”
第七章 六黑舍利,同学同噩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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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童跟蛇婆婆初步谈过之后,感觉到这位老婆婆对自己还算是比较满意,于是立刻去罗大叔家用座机拨打了电话,请他父亲务必在百忙之中,抽出点空儿,过来跟蛇婆婆将婚事最终敲定下来。
对于这件事情,王童的父亲最终还是乐见其成的,因为蛇婆婆与他青城派是世交,最找可以推溯到他师父青城三老去。
如果两家能够结交秦晋之好,这应该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所以王童的父亲即便事务再繁忙,也还是在第二天匆匆赶了过来。
王童的父亲叫做王朋,与我的姓名很相近,听起来就好像是两兄弟似的,不过他可是青城山顶尖高手梦回子的高徒,出道多年,就连黑手双城都是他推荐进入了的宗教局,算得上是他的领路人。
此人在宗教总局任职多年,现如今主管西南局的一应事务,与黑手双城一般,都是有关部门的边疆重臣。
不过当我见到王童父亲的时候,只是瞧见一个满脸慈祥、略微有些苍老的半老头子,头发斑白,人倒是挺矍铄的,也有领导干部的气势,神采奕奕,与我见面的时候亲切握手,还告诉我听王童说起过我,让我以后跟王童多多亲近,彼此扶持。
趁着王童父亲去密室里与蛇婆婆详谈,我说出了心中的疑问,问王童怎么感觉他父亲比我想象中的苍老。
王童告诉我,说他师父曾经冒险冲击过一次瓶颈,结果没有过去,使得容颜别寻常人要衰老许多,实际上他父亲也只有五十多岁而已。
我点了点头,心中释疑,不过却也不敢小觑那老人。
不以成败论英雄,这是其一;再一个,人现在能够坐在西南局魁首的位置上,那就是实打实的实力。
王童父亲在西熊苗寨待了两天,基本上都是在和蛇婆婆谈事情,差不多将儿子和康妮的婚事谈定下来,决定在三个月之后把婚事给办了,然后是彩礼人情之类的事情,这个双方倒也并不在乎,很快就谈得妥当了。
其实我能够感觉得到,这王童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偏偏就将康妮这么一个小辣椒给降伏得妥妥的,两人早有夫妻之实,是尘埃落定了的。
之所以还有这般过场,也是对女方的一种尊重而已。
王朋日理万机,事务繁忙得很,所以这边谈定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去,临走前还特意找了我一回,谈及了我身上的悬赏花红和荆门黄家的恩怨,告诉我要小心一点,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打电话找他。
他留了自己秘书的电话号码给我。
我能够感受到这位老人的亲切,也知道他这是在隐晦地表达了支持,心中十分感动。
别人这几日都在忙着,而我则一下子闲了下来,便整日都跟小米儿待在一块儿,这父女两人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血脉相融,除了最开始见面的尴尬之外,接下来的相处倒也是水乳交融,西熊苗寨外面的整个麻栗山都留下了我和小米儿的脚印,我们在山里面四处玩儿,打猎、采野果,小米儿不断奔跑,有天晚上我们还在外面露营,玩得不亦乐乎。
而再一次与小米儿相处下来,我发现她不仅仅只是长高了,而且跟以前也有了许多的变化,比如对这山林十分熟悉,不管是什么植物,她瞧一眼都能够分辨出品种和长势来。
另外她不再随意乱吃东西,以前抓到脏兮兮的野老鼠就往嘴巴里面塞这事儿,再也不会发生了。
小姑娘还挺爱炫耀的,特地找了一个蜈蚣窝来,弄了十二条尺寸几乎一般的铁背斑斓大蜈蚣,让后当着我的面炮制蜈毒粉,如何操作,如何行咒,如何提炼,最后弄出了一小纸包的黑褐色粉末来,递给我防身,算是给我的一个小礼物。
当然,她也将用法、功效和解蛊的手段都说与我知晓。
不但如此,她还用稚声稚气的话语,跟我讲解了许多防治蛊毒的手段和办法,以及一些解那寻常蛊毒的手段,都一股脑儿地跟我讲起来。
到了后面,我才知道她并不是虚荣爱炫耀,而是对我有着一种深沉的关心。
她在尽己所能地提醒着我,希望我能够平平安安的。
欢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的,王朋和王童这边一走,蛇婆婆也准备离开了,临走之前,她再一次召见了我,跟我谈起了一件事情来。
她告诉我,说我跟她讲起那慈航别院藏于佛像之内的黑舍利,目前能够知晓的,除了那一颗之外,还有五处,一处为晋西五台山,一处为西川峨眉山,一处为皖省九华山,再加上之前的浙东普陀山,此为佛教四大名山;而另外还有两处,一是青城山上的泰安寺,另外一处则是西北悬空寺。
这五处地方,都收藏着那邪佛的黑舍利,不过一般人都无从知晓,即便是当地寺庙,也仅仅只有部分人能够晓得,普通的弟子根本无从得知。
此事是王朋与她知晓的,她这里也提供给我。
我听闻,有些犹豫地问道:“婆婆,你的意思是。”
蛇婆婆告诉我,说一颗黑舍利看似很强,然而佛法镇压那么多年,到底还是不成气候,虽然不知道荆门黄家找那东西有什么目的或者企图,但如果她们想要成事,估计会打其他黑舍利的注意,你若是想要找寻那人踪迹,或许可以自己斟酌。
我听闻,躬身到地,表达了感谢。
随后蛇婆婆沉思一下,又递给了我一个小册子,告诉我这里面是一门身法,名曰镇压麻栗山无相步,能够感应旁人的神出鬼没,从而应对的手段,让我仔细研读,或许能够对付那个叫做程程的小姑娘。
这一下我顿时就凝重了起来,郑重其事地接过来,再一次拱手,表达感谢。
这一次见面之后,蛇婆婆便带着小米儿离开,临走之时,那小妮子十分不舍,还流出了眼泪来,弄得我心里面酸酸的。
不过我也知道暂时的分离是为了最好的团聚,小米儿才跟蛇婆婆学了多久,就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虽然我很想整天跟她待在一块儿,却也知道她跟着蛇婆婆才是最为理智的。
所以我对着她好是一顿劝,又作了许多承诺,说经常回来看她,小姑娘才转辈为喜,撅着小嘴在我脸上印了一下。
当时我心里面的那个满足劲儿,简直是没法提了。
蛇婆婆和小米儿离去之后,我也没有再在西熊苗寨待着了,与康妮说了一声,回头又去看了一回罗大叔,然后离开了麻栗山。
出山之前,我想起自己头顶上扛着的亿元大赏,不得不找了一条小溪,给自己稍微梳洗打扮了一下。
我南海一脉中手段繁杂,那南海龟蛇技便涉及到扭曲脸上肌肉,达到易容的目的,不过此时颇费精力,需得时时提防,稍不注意就崩了,而且在高手眼里也不是那般保险,所以我还是蛮期待王童所说那神奇的人皮面具。
出了大山,来到麻栗场镇,手机信号就恢复了。
我在镇子上找了一家小食店,点了一锅酸辣猪肠,一边祭奠五脏庙,一边给黄胖子打电话。
我将从蛇婆婆那里得到的消息讲给他听,让他帮我查一下另外那五家道场的消息。
如果蛇婆婆猜测得没错的话,黄养鬼和程程,应该会对这些道场的黑舍利下手。
至于她们的目的,我则有些摸不准。
黑舍利乃邪性之物,能够迷乱人的心智,让人产生恶念,从而获得力量,这东西是准备给谁用的呢。
黄门郎,还是那个神秘的少女程程。
还是如程程口中所说的那个杀父仇人呢。
我有点儿头疼。
电话那边的黄胖子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父亲离去之后,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传回来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般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也着实是让人有些头疼。
不过即便如此,对于我的事情,他还是挺热心的,说立刻找慈元阁那边去问一下,回头有了消息。
毕竟是生死兄弟,黄胖子对我真的是没话说。
我这边打过电话,才发现手机里有好七八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号码,一看归属地却是鄂北省的武口,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诈骗电话,便回了过去。
电话打过去好一会儿,才有人接通,“喂”了一声,我听着这女声有些陌生,说你好,请问是你打我电话么。
那女人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来,赶忙问我道:“你是王明。”
我自从被王童提醒荆门黄家加了价钱,提升到一亿悬赏的时候,对自己的身份就挺敏感的,也没有承认,而是皱着眉头说道:“你有什么事么。”
那女人焦急地说道:“你好,我是郭晓燕的妹妹,她和梁哥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你能过来一趟么。”
第八章 诈尸还魂,同行同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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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我在火车上面遇到的大学同学梁京和郭晓燕出了事情
我听到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语无伦次连忙宽慰道:“姑娘别着急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讲我在这儿听着呢”
郭晓燕的妹妹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奶奶是前天死的结果下葬的时候突然间就诈尸了从棺材里面跳出来拍了我姐姐和梁哥一巴掌然后才倒下;没想到他们两人回头就病倒了高烧不止又一直在做噩梦我们家里已经去请先生了只是认识的那个先生不在家出远门了别人又没本事;我姐姐清醒了一挥告诉我说找你也许有办法……”
呃诈尸啊
听到这话儿我沉默了好一会儿算了一下自己的时间发现在黄胖子那边有消息之前自己暂时没啥事儿
既然如此好歹也同学一场人家对咱也还算热情那就过去看看吧
说不定……
我思维一发散慌忙收回来
我与向馨蓝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人家既然过得还算是不错我又何必去叨扰人家呢
希望她有一个好的前程和幸福的生活吧败独壹下嘿!言!哥
我并不是一个自私的人虽然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海誓山盟但既然分离了那就要懂得放手让人家幸福总好过耽误别人一生要好得多
我在电话里与郭晓燕的妹妹约定了行程然后将锅里面的酸辣肥肠给吃完意犹未尽地抹嘴结账然后离开
接下来就是前往鄂北省武口市的旅程一路倒也无事我便翻出了蛇婆婆给我的那本小黄书来看
这本书的名字很奇怪叫做《镇压麻栗山无相步》
名字奇特而步法更是古怪牵涉到许多奇门遁甲的知识而所谓“无相”指的是没有行迹没有具体形象、概念它是道家形容道玄虚无之意出自于《老子》的“绳绳兮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象之象是谓忽恍”
总体而言这是一个变化莫测的步法能够让敌人无从掌握你的下一步动向从而获得更多的生存空间
我读得认真一字一句地斟酌着让自己理解那其中的意思
而累了的时候我又会拿出那桃花扇来仔细摩挲
朱小柒送给我的手机挺不错的像素特别高所以我在麻栗山的时候偷偷拍了一张照片存在了我的云空间里面
这张照片里面有一个女子微微而笑让人所有的烦恼都会消退而去
所以我有的时候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打量里面的图片然后乐不可支
如果你当时凑巧也在那一趟车子上瞧见这么一个捂脸傻笑的男子说不定就是我
我是次日下午赶到的武口郭晓燕的妹妹亲自过来接的我
武口是鄂北省的省会中部重镇地处于汉江平原的东部是承东启西、接南转北的国家地理中心历来有九省通衢之称
我虽然来过这个城市但基本上都是路过并没有停留多久也算不得熟悉
在高铁站出口处我打量了一下瞧见角落处站着一位绿衣圆脸的姑娘正一边四处张望打量着涌出站口的人群一边打着电话而这个时候我的电话也正好响了于是我走到了她面前不远处挥了挥手机
圆脸姑娘长得跟郭晓燕挺像的就是年纪上好像小一些她瞧见我走到跟前来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我说您好您是……王明哥
我点头微笑说跟你通电话的正是我
手机为证她也信了不过却还是有些奇怪笑道:“王明哥你跟我姐夫那天给我看的毕业照很不像啊……”
我耸了耸肩膀说没办法出社会之后岁月蹉跎人不知不觉就老了
圆脸姑娘摇头说不是老了是变帅了你好我叫郭晓芙是郭晓燕的妹妹这次麻烦你了
我与她伸出来的手握了握然后说道:“我也未必有把握只是过来瞧一瞧碰碰运气而已”
两人并没有在站口聊多久我跟着她来到了附近的停车场瞧见她是开车过来的一台墨绿色的宝马小mn挺可爱的倒是挺适合一个女孩子开的
她家在黄陂区那边在武口的北部离这儿挺远的所以也没有怎么耽搁
郭晓芙是个挺开朗外向的女孩儿虽然有些担忧自己的姐姐和未来姐夫不过倒也没有太表现出来路上的时候跟我简单介绍了一下当时的情形
郭家在武口黄陂区那儿也是一大户官面和商界都有子弟而且还挺成功的因为祖传的规矩所以并没有选择火化而是准备土葬在木兰山一带地方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风水先生说特别好福延子孙
没曾想眼看着就要下殡了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实在是晦气得很
我听到皱着眉头说道:“一般来讲白天诈尸这种事情是很少见的啊”
郭晓芙低声说道:“我们这边是在推行火葬所以不敢那么明目张胆那时辰呢选了个晚上的时间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来”
我有些诧异说啊你们是请先生帮忙看的时间么他难道不懂这个
郭晓芙一听到这个就来气说之前我们家认识的那先生这两年没有怎么做生意了基本上都在海南那边养老这个人是名声仅次于那位的没想到这般无能出了事情之后装神弄鬼好几回也是没有啥用
我点了点头没有对这个多发表什么表示还是等到了地方再看吧
到达郭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落山
这郭家也是一处大宅子看那建筑也有些年岁了我瞧见这高门大户的样子知道梁京倒是找了一好老婆瞧着样子他若是能够把郭晓燕给娶回门去可得少奋斗二十年了
郭晓芙停好车跟着进了宅子里有门房她问了一声得知家里人都在吃饭问她要不要去吃
郭晓芙看向了我显然是在征询我的意见
我摇了摇头说还是先看看人吧
郭晓芙没有多言带着我一直来到了侧边的一个院子里我从那拱月门里走入瞧见门上正中处挂着一八卦镜周遭有红绳缠绕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此布过了阵不由得一愣说你们这儿有先生么
郭晓芙也是一脸懵懂回头找了一个人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告诉他说今天下午的时候二爷找了一位荆门的师父过来说是很厉害的先生帮着将整个院子都给布置了一下说是防止外邪入侵用的
郭晓芙说怎么还请了人我怎么不知道
那人说那是二爷的关系人原本不愿意过来的二爷也是死缠烂打好不容易请来的这事儿有些突然二小姐你又去了市里面所以不晓得
郭晓芙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害怕我不喜
毕竟这请两家的事儿摆明了是不信任我心眼小一点儿的人说不定转身就离开了
不过我对这事儿倒也没有太多的感觉说没事我们进去看看人吧
郭晓芙如释重负带着我往屋子里面走去
这宅院外面瞧着挺老式的不过走进房间里装修风格却很现代简洁明快有沙发有吊顶看着挺赏心悦目的
梁京和郭晓燕两人肯定已经在一块儿了不过因为没有成婚所以是分开住的我来到的是梁京的房间走到床前来瞧见前几天还精神抖擞的他此刻躺在床上脸容憔悴眉目深凹嘴唇发紫看起来就知道气血肯定很虚情况非常不好
我没有太多顾忌直接走到了床头来然后掀开被子瞧见他双目紧闭陷入昏沉的睡眠之中身子却在不停地发抖
他的眉目之间萦绕着一团黑气
我皱着眉头说道:“有没有送去医院瞧一下”
郭晓燕说我们家里有专门的家庭医生看过了说这个东西不是病
我点头沉吟一番然后将左手伸出放在了梁京的额头之上感觉到手掌心处一阵冰冷一股阴森的气息萦绕在他的脑子里面而如果我想要强行驱逐的话恐怕会伤害到他的脑子
我没有立刻行动而是收回了手来想着我虽然入了门道之中却并不是道士如果处理这种慢针线活儿还是有待商榷的
我正琢磨着办法这时门外被人敲响有人问道:“晓芙听说你回来了”
我回过头去却瞧见房间里走来好几人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表情威严看起来仿佛是某一级领导而在他旁边则站着一个有些黑眼圈的干瘦老头那家伙穿着一件黑色长衫看样子估计是郭家请来的先生
郭晓芙回头跟那男子介绍道:“爸这是梁哥的同学也懂一些这个姐姐让我请来的”
那干瘦老头一听眉头一挑走上前来问道:“哦阁下也懂这个”
第九章 夜宿荒山,坟头黑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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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问话的时候,颇有一点儿趾高气扬的味道。
我听见了,心里面顿时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不过也不好多说什么,平静地微微一笑道:“只是略懂。”
干瘦老头瞧见我不理会他的挑衅,回过头来,朝旁边另外一个中年人说道:“二爷,一家女不吃两家茶,你们这儿既然又请了先生,那我便走了。”
他说罢,转身欲走,而这时那被叫做二爷的人慌忙出手拦着,赔着笑说道:“嘿,鹤爷,别啊,你这么走了,我这两孩子怎么办啊?”
干瘦老头有些悲愤地说道:“那你们做事为何这般不地道?”
我背负双手,沉稳地望着这干瘦老头,也不言语,脸上带着平静地微笑,这时那郭家的老大终于开口说话了:“鹤先生,这位年轻人是我女儿男朋友的大学同学,是家属,过来看朋友的,此间一切之事,以你为主。”
听到这话儿,那干瘦老头方才没有再闹,而是给自己找台阶下:“郭书记,你也晓得的,做我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同行插手,胡乱指导。”
郭家老大点头说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二爷好是一顿劝,将这位干瘦老头给哄走之后,那郭家老大走到了我的跟前来,与我握手道:“你好,我是郭晓燕的父亲,多谢你能够过来,她前两日昏迷前,还说起过你。”
这郭家老大是官场中人,喜怒不要形于色,手掌宽厚,笑容温和,我不敢怠慢,与他相握,说郭书记你好,我也只是过来瞧一瞧,算不得什么。
郭书记眉头一抬,说看出了什么没有?
我说郭书记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郭书记一愣,这才缓缓地说道:“宦海仕途,无数阴风暗箭,防不胜防,总是有许多想要扳走我的人在,不过我可以说一点,那就是我个人绝对没有结什么私仇。”
我指着敞开的门,说二爷呢,又或者别的人?
郭书记说这个我可不能保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尽管讲来便是了。
我说古往今来,诈尸之事呢,有,但是少,为什么呢?因为人死魂消,魂魄归于幽府,又或者飘散开去,唯有心中怀着无比的怨念和记挂,方才迟迟不肯恋栈而去,我不知道令堂是何情形,但是刚才感受了一下梁京身体里面的气息,却只有阴森狠毒,而无半点温情慈悲之意,仔细想想,应该是被人设局了。
郭书记有些发愣,说何为设局?
我说设局的办法很多,比如在棺材底部画一个血符,让死者难安;又比如抱一只黑猫放在棺材边,或者坟头;再有一个,就是堪舆和阴宅风水大凶,那才是最可怕的。
郭书记摇头,说不可能,那阴宅我们是特地找人瞧了的,说是穴星后靠青山,两边有护,穴星突起明显,稍开窝就坦下穴,穴前内堂平坦,是一处一阴宅风水,极小的富贵龙穴,可保子孙后辈福祉,连绵不绝。
我摇头,说如果是这样,我倒是想不到为何会诈尸——人埋了么?
郭书记说人自然是埋了。
我说多久了?
郭书记算了一下,说三天时间了吧。
我说没有亲自到场看,所以我没有发言权,如果可以,我想去坟头看一下,你觉得可以么?
郭书记点头,说无妨,不过你一路劳累,先吃点东西吧?
带着我过来的郭晓芙也附和,说是啊,吃点东西吧,总不能怠慢了您。
我推辞不过,在郭家随便吃了一顿,然后在郭晓芙一远方堂兄的带领下前往阴宅去,而郭晓芙也非要跟着一起来。
如此三人,匆匆赶往阴宅所在之处,那远方堂兄叫做郭威,跟后周太祖一个名字,不过人挺老实的,沉默寡言,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
到了木兰山附近,我们顺着山路走,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方才抵达那阴宅处。
这阴宅修建得漂亮,远远望去,月光下的阴宅依山傍水,又有园林植株环绕,十分气派,特别是那墓碑修得那叫一个富贵堂皇,让人觉得这哪里是阴宅,活人都未必能够住得这么好。
我围绕着那阴宅瞧了一圈,突然间走到角落处,蹲下身来,看到这儿居然有一个黑窟窿。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有几分腥臭的湿气,又打量了一下旁边的青草,发现居然枯萎了。
郭晓芙也瞧见了这窟窿,比了一下,发现居然能容一人爬进爬出,不由得骇然,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奶奶下葬的时候,也没有怎么弄啊,除了一身寿衣之外,都是一点儿她平日里佩戴的金银珠宝,怎么就引来盗墓贼了呢?”
我看了她一眼,说你们这儿盗墓的事情挺多的么?
郭晓芙摇头,说不多啊,倒是听说过北边有人搞冥婚,喜欢挖一些刚刚下载的女尸去给人配对,闹得沸沸扬扬,后来给破获了——只是我奶奶都那么大年纪了,也不适合冥婚啊?
我说也许不一定是盗墓贼。
她说不是挖坟的,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洞出来呢?
我笑了,说你奶奶之前不是诈尸了么?
郭晓芙听到,浑身不由得一阵哆嗦,说王哥,这半夜三更的,你可别吓我啊?
旁边的郭威也是给吓到不轻,脸色苍白地说道:“不会吧?”
我说会不会,把坟起开来就知道了。
郭晓芙连忙摇头,说这怎么可以呢,我爸要知道这个,非得把我的皮扒了不可。
我知道这个时候将坟挖开来也不现实,那就没有别的手段了,我让两人站定,而我则左右打量了一下。
这一番看,才发现这墓碑并非端正,而有一些偏颇,坎下有粉砂,左边有浸水,接着有一块无端硕大的怪石,土质古怪,有些发白,正对路冲,怎么看都有些不自在。
我虽然不是专门从事风水堪舆的文夫子,但一理通百理通,许多东西它是相互的,我这边看着不舒服,想必躺在里面的人,也未必好过得了。
我大约打量过一番之后,找郭晓芙问起,说给你们指点阴宅的人,到底是谁?
郭晓芙说他是武口的风水大师周俊辉,外号平一指,这鄂北一带,好多阴宅都是他帮着看的,随手一指,便是上佳之处,他早两年就已经金盆洗手,去了海南,我们家也是托了好多关系,方才得到他指点的,怎么了,有问题?
我摇了摇头,又问道:“那协助你们出殡发丧的,又是何人?”
郭晓芙说那人叫做孙富佳,也是这儿混的,不过名气没那么大,除了这件事情,又折腾几次之后,他就关门闭户,听说是要出远门了。
我问他,说那这个姓孙的先生有没有说什么?
郭晓芙回忆了一下,然后告诉我,说他也说,告诉我们这片地不好,虽然外表上看着是个小龙穴,但如果家里面没有镇得住的人,只怕会引来灾祸;另外那晚出事了,他是极力阻拦我奶奶入土的。
我眼睛一亮,说那为何又给安葬了呢?
郭晓芙说我爸也有些犹豫,结果后来一番商量,觉得还是比较信周俊辉大师一些,毕竟人家的名气摆在那里,而且跟我们家也是多年的老交情了。
我摇头,说既然是老交情,为什么出事之后,一直躲在海南不回来呢?
郭晓芙听我的意思,不由得疑惑道:“你是说这阴宅有问题?”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笑了笑,说道:“对了,小郭,你跟你奶奶的关系如何?”
郭晓芙说很好啊,我奶奶自小就很疼我。
我说既然如此,不如你我就在这里,跟她守一夜的坟头吧?
郭晓芙愣了一下,说啊?
我说怎么,不愿意?
郭晓芙犹豫了半天,方才说道:“王哥,若是往日,我也没有什么,只是接二连三地出现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我肯定还是有些害怕的。”
我笑了笑,说没事,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东西伤到你的。
得了我的保证,郭晓芙这才安心下来。
她既然留下,那郭威自然不会多说什么,他来的时候还带了香烛纸钱和贡品,此刻便在坟头上面烧了起来。
我们赶到阴宅的时候是夜里十点钟,我说守坟,这两人果真就听了,跪在墓碑前又是磕头又是拜,而我则来到了旁边一处空地处,盘腿而坐,然后默默修行起来。
我尝试着用南海降魔录来炼化心头那一股阴郁的气息,只可惜这东西如同泥鳅一样,滑不溜丢的,轻易很难捉摸。
不过正是如此,却越发显出了修行的难度。
不知不觉便是深夜,夜露深寒,郭晓芙有些冷,靠在我旁边睡着了,而郭威则强打精神,四处巡视。
喵……
就在这静谧之时,突然间有一声猫叫响起,我抬头望去,却见坟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出现了一只黑猫,皮毛油光水滑,而一对眼睛则如同琥珀一般透亮。
它在坟头上站立,郭威去撵他,结果就朝着旁边跑去,郭威想去追,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说道:“留步。”
我深吸一口气,摇醒了郭晓芙,然后说道:“来了。”
第十章 半夜遇尸,奶奶浑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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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任何犹豫回身过去箭步如飞一下子就冲到了那坟头来瞧见那儿站立着一个满身披戴红绸的老妇人正面无表情地朝着郭晓芙这边扑过来
眼看着就要抓到那小姑娘还好我及时赶到伸出了手掐在了那老妇人的脖子处
我伸的是左手而左手之上则有一个古怪的烙印
那烙印的图纹却是一只火焰狻猊
虽然没有降鬼之法但这火焰狻猊吞服烟火天生就自带阳刚之气对于这鬼魂之属来说最为克制
那老妇人被我掐住了脖子之后立刻发出了一声尖厉的惨叫声来然后奋力挣扎着
这个时候我才来得及打量对方的脸果然跟墓碑之上是一般模样的只可惜因为死去的这几天使得脸色变得浮肿而苍白双目深凹浓黑的眼圈
不仅如此她裸露出来的皮肤上长满了又粗又黑的毛发嘴巴处有几根尖厉的牙冒了出来不断地张合显示着强大的咬合力
她嘴巴里面满是新鲜的血肉里面还有一头可怜的老
她显然是想要摆脱我的左手掌控结果到底还是没有能够成功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掌朝着我这里抓来却被我一只手给压住了
见惯了大场面面对着这刚刚化作僵尸没几天的老妇人我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然而这场面对郭威和郭晓芙来说却实在是有些受不了惊叫连连而郭晓芙也大声哭喊道:“奶奶奶奶……”
她认出了这裹满红绸的老妇人真是自家奶奶又是恐惧害怕想要离开又不敢远离十分纠结
反倒是郭威显得光棍许多抓了一块硬泥巴就准备冲上来帮忙
我轻轻松松地将这老妇人给凭空举起来然后说道:“你们别紧张她伤害不了你们的”
郭晓芙这才回过神来哆嗦着问我道:“你没事”
我说我自然没事只是你奶奶有事了
郭晓芙说她、她真的是我奶奶
我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这么说吧应该说是你奶奶留下的怨念估计是被这坟头的风水改变了怎么讲呢你奶奶本来好好的结果你们非把她葬在这么一个鬼地方然后还给她披上大红绸袍子再加上诸般布置结果就变成这般模样了;而现如今她这个样子上不得天入不得地孤魂野鬼飘荡在天地之间随时消失自不必说而且还会将这种厄运传承到你们家人身上来……”
我专攻杀人越货的手段文夫子的学说懂得不多也只是触及旁通地说一些郭晓芙听得惊讶说那该怎么办
我说最好的办法呢就是移穴我看也别折腾了直接火化得了毕竟你再土葬回头还得被人弄
郭晓芙说你的意思是有人在整我们家
我说这不明白的么而且跟你们请的那个先生也就是平一指周俊辉有关至于是谁我觉得你们若是有能够碰上他就会明白的
郭晓芙瞧着她奶奶在我手上渐渐地萎靡了去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担忧来满眼泪水说那它怎么办啊
若是直接干脆我用火焰狻猊将其灼烧而死就可以了不过只怕那干瘦老头纠缠起来就有些头疼我想了想说道:“它现在没有啥危害刚才之所以吓你们是想躲回棺材里面结果被我们给堵住了此事决定权在你父亲手上就先将它放回棺材里歇息明日再说吧”
郭晓芙说你放了它不会有问题
我说那你们躲远一点儿
郭晓芙和郭威两人立刻散开了几米开外去而我则松开了这老妇人的脖子它没有在朝着我攻击而是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紧接着匍匐着身子一点一点地朝着那坟边的黑窟窿爬了过去
郭晓芙哭了半天想起一事来从兜里拿出了手机来说只怕我爸不敢相信我拍一下视频……
我伸手过去一把夺过了她的手机说别乱来
郭晓芙一愣说咋了
我说你不知道类似这样的东西最害怕的就是自己影像残留下来如果你真的拍了只怕它的恶魄会残留在你的手机里从而一直缠着你到那个时候你可就有得哭了
听到我的话郭晓芙后怕不已
这时那老妇人已经爬进了洞里去居然还知道将洞口给堵上乍一看好像什么都没有
瞧见自家奶奶回了棺材郭晓芙长舒一口气接过手机来瞧见这荒郊野岭的没有信号忧愁地说道:“我们现在走”
我说离天亮都没有几个钟头了不如等一下然后让郭威下山去叫人吧
郭威问我说现在不能走么
我摇头说我们走是可以不过老太太受了这一回惊吓你觉得我们一走它还会好好留在这里么它若是找到地方躲着也就罢了若是懵懵懂懂什么也不知道回头给太阳光一晒魂飞魄散了你说这事儿算我的还算是谁的
听到我的话郭威无话可说只有硬着头皮等天亮
经历了刚才的事情他就算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一个人摸黑下山
郭威满脸郁闷而经历过大喜大悲的郭晓芙却一下子变成了问题宝宝揪住我就一直问起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我若是个文夫子耍弄嘴皮的把式跟她侃一天都没有问题
只可惜我修行的是杀人越货的手段肚子里的东西不是怎么杀人就是怎么逃跑也没有太多故弄玄虚的东西跟她聊了两句之后反倒是困意上来了说你们守夜吧我先睡了有问题叫我
我要睡吓得郭晓芙直哆嗦说王哥你别睡啊我奶奶要万一爬出来那该怎么办啊
我说你放心你奶奶知道好歹的这会儿应该是睡着了
我迷迷糊糊睡下不知不觉间天就亮了郭威将我给摇醒说王先生我下山去叫人过来
我说好啊你去吧路上小心点
郭威如释重负慌忙离开而郭晓芙有些犹豫不知道是该跟着去还是留在这儿
如此一番纠结最终她还是选择了留下不知道是因为关心自家奶奶还是下意识地觉得跟我在一起比较安全
我昨夜有过休息早上起来精神抖擞打了一套十三层大散手又腾挪跳跃在这坟头上面练起了晨功来倒不是我特意在小姑娘面前施展而是我只要无事早上都会如此锻炼
郭晓芙瞧见我耍弄一番收功之后头顶上的热气腾腾而起如同三注青烟升腾
她小心翼翼地说道:“王哥你这功夫是哪儿学的”
我哈哈一笑说不过是门粗浅把式而已算不得什么
郭晓芙对我十分好奇不过我却并不愿意透露太多如此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阳光照在了山坡上而这时山下走来一群人
领头的自然是郭威后来则是郭晓芙的父亲和她二叔那个矮瘦老头鹤先生也跟着还有的就都是他们郭家房族的人
这满满当当一共来了十七八个那么多
众人来到了阴宅之前那郭晓芙的父亲劈头盖脸就问我道:“小王威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我微微点头说那是自然郭书记如果不信可以开棺瞧一眼
郭晓芙父亲脸色有些犹豫毕竟死人入土为安如果这个时候开棺的话对先辈那可是一种大不敬
正是考虑到这个他才会犹豫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那鹤先生而那矮瘦老头也是捋了一下胡须开口说道:“年轻人说话做事可得要负责任啊你有什么证据表明你们的话是真的而不是幻觉”
第十一章 诈尸真假,老王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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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aaaa面对着矮瘦老头的挑衅,我表现得十分平淡,说您觉得我会么?
他一拍手,说好,若是开棺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话,你又该如何自处?
我说你说呢?
矮瘦老头咧嘴说道:“自扇两耳光,然后有多远滚多远,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如何?”
我说可以,但若是有个什么呢?
矮瘦老头拍着胸脯说道:“那我就滚开,你觉得如何?”
我点了点头,说行——
两人这边打了赌,而旁边的郭家二爷则劝道:“大哥啊,这荒郊野岭ア三更半夜的,几个小孩子家家担惊受怕的,出现点幻觉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你何必由他们胡闹?这入土之后再开棺,那是大事,会惊动老人的……”
听到这话儿,郭晓芙不高兴了。说二叔我是亲眼瞧见的,若不是王哥拦着,我都拍下照片来了。
郭家二爷一伸手,说那照片呢,你拿来我看看。
郭晓芙一脸郁闷地说道:“被王哥拦住了,可是……”
郭家二爷说那就是咯,他拦着你干嘛。也就是心虚咯?
郭晓芙绕到那阴宅的边缘处,说我奶奶就是从这个洞口里爬进去的……
她话说道一般,“咦”了一声,说怎么洞口不见了?
她用脚踢了踢,发现那边的土是结实的,根本没有任何出入的痕迹,一下子就愣住了。郭家二爷更是不信,说行了,小孩子家家的,别闹了,大哥,我们回去吧。
郭书记却没有动,而是开口说道:“别的我没见,但诈尸却是亲眼所瞧的,不管怎么说,挖开来看看吧。”
他在郭家是长子,一言九鼎,一声吩咐之后,那些带了工具的人便开始下手了,你搭一把手。我搭一把手,便将刚刚修葺好的坟头给挖了开来。
这坟修得好,也埋得深,如此一直弄了一个多小时,方才将坑给挖好。
望着坑里面的那楠木黑棺材,矮瘦老头盯着我,说小子,你说话可得算数啊?
我说自然算数。
郭家二爷也来了火,说费了这么大的周章,若是个假消息,看我不整死你!
这话儿说得有些凶狠了,郭书记抬起了眉头来,说老二?
他只是轻轻说了一声,那郭家二爷便下意识地闭了嘴去,没有再多说什么,紧接着就是开棺,虽然此时阳光充足,不过我还是站在旁边警戒着,防止发生什么意外。
然而让我意外的是,棺材板打开来的时候,里面的老妇人虽然脸色惨白,不过却显得很正常,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黑色的毛发,没有尖锐的指甲,也没有凌乱的獠牙……
跟我们昨天瞧见的那个,虽然相貌一模一样,但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儿。【w 】
瞧见那红绸衣服包裹着的遗体,所有人都错愕地朝着我看了过来,而那矮瘦老头则显得格外活跃,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怎么样,你现在死心了吧?就你那点儿小把戏,就想在鲁班门前卖大斧,你够格么?
郭书记瞧见这情况,也是一脸不悦。看着我说道:“小王,这……”
他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了。
我感受到了他浓浓的责怪之意,却没有解释,而这是郭晓芙却一下子凑到了跟前来,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会是这样?不可能啊,我昨天明明就瞧见奶奶出来了。而且还十分的恐怖,怎么会突然就没有了呢?”
矮瘦老头在旁边插嘴说道:“小姑娘,他莫不是给你们下了迷幻药,让你们产生幻觉了吧?你也知道的,像这种江湖小角色,最喜欢弄这些东西了。”
迷幻药?
听到这个词儿,那郭书记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不好看了,眼睛眯起来,打量着我,怒气已经攀升到了一个极限,就等着我的解释了。
而面对着这样的境况,我却显得并不惊慌,而是走到棺材边缘来,然后仔细打量着里面的情况来。
矮瘦老头不耐烦地催促道:“识相的赶紧滚开,不然真的弄你了。”
我瞧了一会儿,嘴角往上一翘,然后回过头来,看着矮瘦老头,说你确定自己就是对的?
矮瘦老头盯着我,说我当然确定了,怎么了?
我摇头。说没什么,原本我还在想谁没穿内裤,露出你这么一个玩意儿来,现在却明白了,原来你跟那帮人,其实是一伙的,既然如此,正好一网打尽。
矮瘦老头浑身一震,下意识地望着我说道:“你说什么?”
我没有理他,而是回过头来,对着郭书记说道:“真的想看?”
郭书记对我似乎有一些失望,只是淡淡地说道:“小王,你证明自己吧,不然我也很为难。”
我点头,说这并不难,只是各位要有点儿心理准备……
说罢,我深吸一口气,然后模仿着昨夜那黑猫的叫声:“喵ア喵ア喵……”
我总共叫了三声,一声比一声更高,而就在我学猫叫的那一瞬间,矮瘦老头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雪白起来。
而第三声猫叫的时候。那躺在棺材中的老妇人脸上肌肉不停扭动着,紧接着从口中吐出了一块黑乎乎的玉石来。
这玉石一离开了嘴巴,她就开始蜕变了,如昨夜一般凶恶,满身黑毛,指甲修长而锐利。
她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结果被那太阳光一刺。有赶紧躺到了棺材里去。
如此一坐一躺,一坐一躺,持续了机会,那身体就开始冒出了滚滚的黑烟来,弥漫在了整个阴宅周围,十分难闻,体质稍微弱一点儿的。却是直接倒在了地上去。
众人瞧得一阵心惊,而这时我足尖一点,将那棺材盖给合上了去,然后回过头来,看着一脸尴尬的矮瘦老头说道:“贵姓?”
矮瘦老头说道:“林鹤。”
我点了点头,说林鹤,鹤先生,事情我已经验证了,那么该轮到我来提问题了。
矮瘦老头底气不足地说道:“姑且算你正确,那又如何?行行行,你牛波伊,那你来管这事儿吧,我走了,哼……”
他转身欲走,而我却足间一错,拦在了他的跟前,平静地说道:“话都还没有说完呢,别走啊?”
林鹤看向了郭家二爷,说二爷他这什么意思?
郭家二爷刚才瞧见自己家亲娘在我一声猫叫之后,变成那般模样,脸色已经是难看得很了。此刻听到矮瘦老头招呼他,却也没有回过神来,直愣愣地望着那棺材,好半点儿都不吭声。
林鹤瞧见最为支持他的郭家二爷不开口,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了,说好哇,你们这是准备过河拆桥对吧?
事实摆在眼前。没有人理会他。
感受到了众人的冷落,林鹤恼了,说我滚我滚,你们特么的以后别来求我就行。
他朝旁边挤开,而我却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胳膊。
我这一下很明显,本就是试探。没想到那家伙手脚不慢,一下子就晃开了去,我嘿然笑了,说别欲盖弥彰,咱们哥俩儿好好唠唠嗑,说一下你跟那平一指周俊辉什么关系?
林鹤往旁边一窜,避开了我。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老子走了。
说罢,他居然一个纵身,朝着那坟头的坡下跳了去,众人皆是心惊,然而却没想到林鹤怎么下去的,又怎么上来了。
不过这一回是被踹上来的。
出脚的人。自然是我。
瞧见刚才还仙风道骨的林鹤此刻却如同一头死狗般趴在地上,众人皆是震惊,好几人还把郭书记给围住,生怕我发了神经,胡乱伤人。
而这个时候郭书记却一把推开旁人,看着我说道:“小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我一把揪住了矮瘦老头林鹤,然后抬起头来笑道:“这事儿我审过之后,再告诉你?另外如果有空的话,最好把那个孙富佳孙先生请回来,人家那是有些真眼力劲儿的,结果给你们赶走了。”
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人不认,郭书记一个眼色。立刻有人掏出了手机来。
他那手机比我们寻常用的手机要厚许多倍,一看就不同。
我不再理会这些,而是拖着矮瘦老头的腿,一路来到了旁边的树林子里,瞧见没有人瞧见之后,一屁股坐在他跟前的石头上,然后说道:“嘿,明人不说暗话,说罢,到底咋回事儿?”
林鹤死鸭子嘴硬,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是真准备英勇殉职对吧?
林鹤就是不肯认,我也不恼,慢条斯理地摸出了一把匕首来。
这匕首是我在地摊上买的,二十元。平日里用来削水果用的,比不得正经的好刀,不过偶尔客串一下,还是挺有用的。
我没有跟他太多废话,直接一刀捅进了对方的肚子里去。
我这一刀是避开了对方的重要脏器和肠子,捅到了间隙处,看着严重。其实没啥,不过我这一下,那家伙立刻就崩溃了。
他嚎啕大哭道:“兄弟,兄弟,停手,我交代还不成么?我也是受人之托,赚一分苦力钱而已,不是正主……”
第十二章 林鹤交代,梁京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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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别啊大兄弟我这还没过瘾呢你怎么就招了呢不行啊我这满清十大酷刑还没有出来了你咋能这样给我过过瘾先……
林鹤嚎啕大哭说哥、哥别这样咱来日方长好好处行不
我说谁跟你来日方长啊
林鹤说哥你这样当街杀人真的不太好注意点影响行不行
我拔出了匕首来鲜血涌出林鹤用手去捂住伤口而我则故作犹豫了一下对他说道:“给你两分钟说服我要不然下一道直接扎你脑袋上去希望你能够有比较精彩的表现”
听到我的话林鹤先是深吸一口气缓解了一下腹中的疼痛然后说道:“翔林地产是翔林地产的张总指使我做的他上一次在滨江花园口那边准备那一块地结果给郭家二爷半路截胡了听说用的手段还不怎么光明他就有些恼了一直在筹备这事儿平一指周俊辉不是主谋他最疼爱的小徒弟被压在张总手上没办法不得不屈服……”
我说什么张总跟我讲名字
林鹤慌忙说道:“啊哦他叫张波张波”
我点头说继续
林鹤苦笑说我交代完了啊佰渡亿下嘿、言、哥 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我说平一指是被迫的那么说你也是咯
林鹤尴尬地说道:“我倒不是……”
我说你还有一分钟
林鹤慌忙说道:“背后出计策的人是叫做马大海江湖人称毒贾羽整件事情都是他在背后操盘的我也是他找的;我知道的计划只是说服郭家不要动坟头的风水并且稳住他们家人后续还有计划但是我不知道具体情况;另外他们不仅仅只是冲着郭二爷因为郭二爷之所以如此嚣张是因为他背后有郭书记他们觉得郭书记才是大老虎他不倒一切休谈等等我还知道一件事情他身边有人被收买了”
我在皱着眉头说谁
林鹤犹豫了一下说能够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的估计是他的秘书吧
我说你确定
林鹤摇头说我不确定只是猜测而已
我说那房间里面躺倒的两人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林鹤说是中了尸气缠身很简单的只要弄点艾叶草熏蒸半小时然后饮入雄黄酒口含鱼腥草半小时之后自己就会醒过来这只是一场意外马大海也未必想要节外生枝提前暴露
我说尸体口中的那块镇尸玉你是怎么塞进去的我明明在这里守了大半宿
林鹤说我这边一得到消息立刻通知了在阴宅这边的负责人是他弄的那小子是个驭兽高手找一两条老鼠应该不是什么麻烦事儿
我说妥了你暂时保得住性命了就这个说法你回头跟郭书记讲一回就是了
林鹤这才抬头一脸恐惧地说道:“你不杀我了”
很显然他刚才是感受到了浓如实质的杀气了这种东西说起来虚无缥缈但像林鹤这种老油条却是能够分辨清楚的
我说你有一句话让我打消了杀意
他说哪一句
我说就那一句“当街杀人不太好注意点影响”对于这个观点我也比较认同
呃……
听到我这句话林鹤的脸完全就黑了下来敢情后面讲的那一大堆都是屁话早知道这样不说就好了
我瞧见他的脸色变化平静地说道:“你别后悔如果你后面不老实交代的话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你活是能活下来不过身子肯定会被我拆得细碎连你妈都认不出你来”
林鹤又要哭了说哥你到底什么来路啊张波我感觉就已经够凶了但跟你比起来简直像只小绵羊……
张波
这名字听起来挺耳熟的啊不知道是哪路货色呢
我没有再耽搁将这家伙倒拖着来到了阴宅这边来打量了一下乱糟糟的人群开口说道:“郭书记人多不好说话叫两人过来旁听就是了”
郭书记听到我的吩咐点头表示明白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指着郭家二爷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跟着走了过来
我看了一眼那个戴着眼镜的青年男子说郭家二爷我认识这位是
郭书记说这是我秘书林权
我点头说那再叫一个
郭书记愣了一下回头望了一圈又点了一人过来却是他的堂兄弟郭临看那家伙膘肥体壮、脸上隐隐流露出几分凶意来我就知道应该是个捞偏门的角色
我这回没有再多意见带着三人来到一个清静的地方让林鹤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清楚
那家伙本就是个耍弄嘴皮子的角色全身上下最灵活的莫过于那一根舌头此刻重新讲起来却是十分清楚不仅清楚而且还层层推进十分明晰而当听到林鹤说起郭书记身边有奸细而那个奸细很有可能是他秘书的时候那个英姿勃勃的青年一下子就焦急了大声喊道:“你别乱说话啊我怎么可能背叛郭书记”
事实上从林鹤开始讲起这事情背后的真相是他的呼吸就一直不是很好眼镜片后面的眼睛不停转动双手也捏了又放放了又捏显得十分紧张
而此刻说话的时候他额头上的青筋毕露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郭书记一脸阴沉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人浑身一震直接跪倒在地说郭书记你千万不要信他的话啊我跟了你有两年多时间了一直鞍前马后、忠心耿耿的你可不能误信谗言啊
郭书记冷冷地打量着他说你起来心里面没鬼又何必跪拜呢
林权听到勉强爬了起来郭书记说你先回去吧我自有计较
听到这话儿林权面如死灰脚步艰难地往回走而郭书记的那个堂兄弟则朝着远处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人过来把他给架住了去
林权离开之后我平静地问道:“郭书记林权叛变对你有没有什么影响”
郭书记一脸坦然地说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任何人的指责”
说完这话儿他又说道:“不过有几件事情可能需要处理一下首尾毕竟工作上的许多事情都是他帮着我办的如果泄露出去肯定不太好我去打个电话啊”
我点头说悉听尊便
郭书记去找了一个卫星电话拨打而旁边的郭家二爷这时方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面前这面如死灰的林鹤艰涩地问道:“你真的是翔林地产的张波派来的”
林鹤前倨后恭不敢再演戏了只有装可怜说我也是没有办法张波在荆门一带的势力太大了我若不答应只怕会家破人亡的
郭家二爷说顿时恼怒起来说我朋友不说你是荆门最有名的阴阳先生么
林鹤说阴阳先生倒是最有名不至于你那个朋友其实也是被张总给收买了这才引出的我来……
听到这话儿郭家二爷直接愣在了当场而这时郭书记三言两语打完了电话走过来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郭家二爷说你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能不能少一点滨江花园口那块地我叫你别拿甚至根本不管你倒好不但拿了还骗我说是凭着你们公司自己的实力结果呢弄成这样子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郭家二爷满腹委屈:“大哥……”
郭书记挥了一下胳膊说别讲了现在听一下小、王先生的意见吧
众人都看向了我来而我则耸了耸肩膀说道:“郭书记我呢只是过来看一眼我同学而已把他弄醒了我的事情也就结束了;至于那个什么翔林地产的张波啊还有别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建议你们自己看吧”
郭书记说那我娘这事儿怎么办
我说能怎么办埋在这里肯定是大凶而且还会影响到你们整个家族的气运要我说啊你们也就别再多麻烦了回头找一个殡仪馆把尸体火化了一了百了然后再办一场法事将老太太给送走免得再折腾她了你说是不
郭书记汗颜说全听您的
不知不觉间他说话都用上了敬语来
事情到了这里基本上就算是了解了那林鹤被郭书记的这个堂兄给控制住了而随后大部队启棺下山兵分两路一路折回了郭家大宅一路则直接前往殡仪馆里去
郭书记的能量颇大将之前的那一位孙先生给请了过来主持殡仪馆那边的事情而我则来到了郭府按照林鹤讲的办法给梁京和郭晓燕祛除尸毒
这办法简单得很而一应物件都是提前备了的如此熏烤半小时之后一直紧紧闭目的梁京喉咙里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呃……
一声呕吐他将口中的鱼腥草和腹中一大团的黑血块给吐了出来人也一下子就醒了瞧见我站在跟前不由得一愣:“王明你怎么在这里”
第十三章 三士别三日,刮目相待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qu 】
席间郭老二一直在劝我,说能不能帮一下他,回头探探那张波的路数,价钱不是问题,让我随便开。
我笑了,说郭总很有钱。
郭老二嘿然笑,说有钱没钱,这要看跟谁比,不过跟王先生这儿,我可以交代一下,咱从不吝啬,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摆了摆手,说郭总,按理说这事儿呢,我不该管,为什么呢,因为江湖上的事情,它不是那么简单的,彼此也都关联,如果管,就会牵涉到一大批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让人根本防不胜防,不过呢,你也知道的,梁京是我的同学,于情于理,我也不能撒手,这才有了昨天和今天的事情,至于以后呢,我觉得还是你们自己处理——我相信在武口这地界,官面上有郭书记,商界有你,而下面办事的呢也有郭临先生,不会没办法的。
郭老二苦笑,说王先生你别看我郭家这儿家大业大,但跟你们那个道上的,还真没有怎么打过交道,好不容易有一个平一指,结果还给人坑了,心里面虚着呢,
我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指一条道。
郭老二连忙拱手,说还请先生赐教。
我说其实呢,你们若是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求助宗教局倒是一个好法子。
郭老二一愣,说那个烧香喝茶的冷衙门,能帮啥忙呢。
我哈哈一笑,说郭总或许不太了解,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有些事情你没接触过,不晓得也是常理,这个主意你可以请示一下郭书记,他应该知道一些的,而且还属于官面上的事情,如果能够得到宗教局的支持,你们就不用有太多没必要的担心了。
宗教局本来就有安稳和谐地方的责任,那翔林地产的张总若是用了别的办法,他们或许也懒得理睬,但如果用上了这惊魂诈尸,风水巢穴的手段,那事儿就属于对口了。
我自己的屁股都没有擦干净,自然是不想搀和进这事儿来的,不顾撒手不管也不太好看。
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宗教局介入,有关部门这一震慑,不管怎么样,对方多少就有些忌惮了,吃相也不会那么难看。
吃过了饭,梁京和郭晓燕也都洗漱打扮过了,精神抖擞许多,出来见我,表达感谢。
郭老二得了我支的一招,让我们年轻人好好聊,火急火燎地打电话去了,而梁京此刻已经从郭晓芙口中听得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整个人的世界观都给颠覆了。
他仔细打量着我,忍不住心中的震惊,说好你个王明,我还以为你在外面瞎混呢,没想到居然变成了这般厉害模样,真让人刮目相看啊。
我没有张扬,温和一笑,说其实也是瞎混而已。
梁京说我都听晓芙跟我讲了,说你那本事大得很,那诈尸给你一手掐着,愣是动都动不得,而他们请来的那个什么阴阳先生林鹤吗,仙风道骨,道貌岸然的,结果给你弄得哭哭啼啼的,这事儿不假吧,
我说假到是不假,不过这事儿呢,叫做会者不难,都是些江湖小把式而已。
梁京说你别谦虚,这回我的命都是你救下来的。
我说你们只是没有接触而已,其实吧,像这种江湖套路,见多了的话,都没有什么,我只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打住,感激的话呢就收起来,我这儿受之有愧。
郭晓燕这时也在旁边附和,陪着说话,说还是我眼睛尖吧,当时就觉得你这同学气质非凡,你还不信呢。
梁京大概是想起了什么来,脸有些红,说唉,在机关里待久了,人的眼界就窄了,惭愧,惭愧……
如此又是一番寒暄,梁京问我,说眼看快过年了,你回家不,到时候同学聚会叫你。
我说算了,那个时候我不一定在哪儿呢,怕坏了大家兴致。
梁京说别啊,毕业好多年了,大家都没怎么见过面,好多也都没有联系了,聚在一起,缅怀一下以前的旧时光,挺好的,你也别忙着推辞,叶鑫博啊,刘霖东啊他们都有过来,你倒是如果没啥事儿,也参加一下呗。
叶鑫博,刘霖东两人是我在大学里关系比较近的同学,这两人一个去了西北,一个留在了江阴。
毕业那一段时间我们还经常联系,到了后来,联系就慢慢少了。
这不提还好,一提的话,我突然间也涌出了那么一点儿心思来,觉得多年未见,如果能够聚在一块儿,喝杯酒,其实也是挺好的。
我说这样吧,到时候我们再联系,如果我有空,那倒是没问题,不过我这里有个前提条件。
梁京说你讲。
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我入这个行当呢,得罪了挺多人,具体不跟你讲,你也别跟旁人讲,不要提起我,也别跟人说起我的事情,这个呢,既是对我的一种保护,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你可晓得。
这话儿若是在之前讲,梁京绝对认为我是在装波伊,但经历过这一次的凶险,他也明白了其中险恶,点头说好,我绝对不会害你的。
双方聊了好一会儿,我说你们两个精神不错,这边的事情也差不多了,那我就放心了,回见吧。
我起身准备离开,而这时郭晓燕赶忙过来拦我,说王明,刚才我父亲打电话过来,说他现在挺忙的,晚上想要专门备下宴席款待你,表达一下感谢,还请你不要推辞。
我说款待什么的,还是算了,咱们不需要这形式。
郭晓芙也在旁边劝,说王大哥你就留下吧,你这是救了我们一家人,如果这点心意都不让我们表达的话,让我们如何过意得去。
我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头。
毕竟别的不说,这件事情还是有一些首尾,我需要跟郭书记当面聊一下,免得后续又有一堆破事情出现。
劝住我之后,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则这时殡仪馆那边传来消息,说遗体准备火化了,郭晓燕和郭晓芙两姐妹肯定得到场的,而梁京就不用了。
毕竟之前已经出过殡了,这回悄悄地,用不着大张旗鼓,就留下来陪我。
两人待在郭家无聊,便离开,开着郭晓芙留下来的那台小mini,到了附近茶馆饮茶。
之前的见面呢,梁京对我虽然热情,但有许多东西也不好细问,而这一回倒是多了许多兴趣,但我还是有些守口如瓶,聊了几句之后,他便转了方向,聊起了以前读书的风花雪月来。
这种前尘往事是最好的话题,两人也没有什么顾虑。
聊着聊着,说起现在的感情生活,梁京突然笑了,说你觉得我小姨子怎么样,人挺崇拜你的,你要是觉得她不错,我帮你牵红线。
我说算了吧,我这四海为家,满世界漂泊的,可不想耽误人家。
梁京哈哈笑,说你再考虑考虑。
如此在茶馆泡了一下午,体验了一下武口这边的茶馆文化,到了晚上的时候,郭书记在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宴请了我,与会的还有郭家一众人等,席间谈得不多,我问了几句话,就知道郭书记到底是老练,事情处理得十分果断圆滑。
饭吃到一半,我觉得有些尿意,便离席,前往洗手间。
而就在我准备回来的时候,突然间感觉到走廊上面的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第十四章 荆门黄家,阴魂魂不散
天才壹秒記住『shuyaya 址:觀看醉心张節
我所有的好心情在这一刻都没了,点了点头,说好,然后转身走向了楼梯那儿去,
刚刚走到楼梯口,瞧见这儿站着好几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家伙,大部分体型彪悍,一脸阴霾,瞧见我推门而出,下意识地打量了一下我,刚要说话,我却一下子先发制人了:“搞什么啊,你们那个单位的,酒店的,我要投诉你们……”
我故意变换了口音,弄了点儿港普,然后装作醉酒的样子,那几人打量了一下我,大概感觉不是目标,没有与一个醉鬼多作纠缠,让开了路来,
而即便如此,我也是骂骂咧咧,毫不罢休的样子,有个年轻一点儿的受不住刺激,从兜里摸出了一个证件来,
“警察,”
他举在了我的面前来,我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甩了过去,口中骂骂咧咧地说道:“条子了不起,老子是纳税人知道不,知道老子的企业一个月纳多少税么,没有我们交的这些税,谁能养你们这些废物,”
我叨逼叨、叨逼叨,年轻人气得想要打我了,然而旁边一个稍微老成持重一些的男人却拦住了他,说小徐,你跟一醉鬼较什么劲儿,
那人方才没有再理我,而是回过了头去,而这时又有一个描眉画眼的年轻女人推开了门来,他们齐刷刷地转过头去,更没理我,
我见状,没有再闹,而是扶着楼梯往下走,
我一路下到了一楼,大堂处打量了一下,发现的确多了一些装扮不对劲儿的人,这时我感觉到手机在震动,掏出来一看,瞧见是梁京打过来的,
没有犹豫,我直接把手机给关了,然后就这般光明正大地离开了酒店,刚刚出门,不远处有出租车,在几个灰色中山装狐疑的目光注视下,我打车离开,
上了车,我也没有太多松懈,行了差不多一公里左右,我便下了车,然后在街道附近一阵转折,又打了一辆车,
这回我方才将手机打开了来,发了一个短信给梁京,
我告诉他有仇家来找我,
梁京很快就回了,告诉我放心,他和郭家不会告诉他们任何事情,
得到这个回复,我就安心了,在我看来,能够在武口调动得了那些灰色中山装的人不多,仔细想一想,荆门和武口同属于鄂北省,估计得到消息、过来拿我的人,正是荆门黄家的那帮九头鸟,
难道这件事情,跟荆门黄家有什么关系么,
我关了机,然后坐在出租车后排那儿仔细想,突然间灵光一闪,我擦,想起来了,那个什么翔林地产的张总,叫做张波的,莫非就是荆门黄家大小姐的那个女婿,
对了,对了,那回跟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黄家大小姐结婚的,名字就叫做张波,婚礼我都参加了呢,
问题应该就出现在这里,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我印象里那家伙应该是荆门黄家的一打手才对,没想到居然摇身一变,又成了什么翔林地产的张总了,
活脱脱一房地产商,
不过回想起来,其实也对,在收刮民脂民膏这条道路上,房地产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荆门黄家为了维持它江湖第一世家的排场和威风,自然少不了得赚这份钱,而人张波也不可能一直当打手,做这种一手搭银行、一手搭买家的生意,才是可持续发展的道理,
想通了这里面的曲折,我也差不多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并不担心郭家会出卖我什么,
毕竟荆门黄家是名门望族,人郭家也并非随意碾压之辈,俗话说得好,“破家县令,灭门知府”,那荆门黄家即便在朝中有些势力,也绝对有反对者,他们这回做得有些越界了,还指望人家卑躬屈膝,
能够爬到那个位置,郭书记就不是什么软弱之人,应该也够荆门黄家喝一壶的,
我中途换了三次车,赶到了武口高铁站,然后补票前往金陵,
而我用的证件,是朱小柒之前帮我弄的另外一套身份证,
几个小时之后,那帮人在武口满世界搜寻我的时候,我早已坐上了北上的高铁,
次日我抵达了梁溪,与黄胖子联系之后,直接前往了他位于太湖边上的那个小院子里去,赶到的时候,黄胖子正在无聊地画避火图,我倒不知道他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技能,仔细打量了一会儿,看得面红耳热的,果真有唐伯虎之风,
黄胖子一幅图画完之后,方才歇笔,让我评判一番,我连忙拒绝,说才疏学浅,真的瞧不出什么艺术价值来,
黄胖子哈哈大笑,说不用你谈什么艺术价值,就问你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感受如何,
我憋了半天,方才说道:“嗯……还不错,”
这时老管家过来,帮我们沏了一壶清茶,
老管家离开之后,黄胖子憋了半天,突然说了一句话:“老王,我们私奔吧,”
我正喝茶呢,结果茶没喝好,给这一句话呛得不行,问什么情况,我就算是私奔,也不会跟你这一大坨肥肉啊,
黄胖子一脸哀怨,说给拘禁这大半年了,整个人都快要废了,现在别的念头没有,就一个想法,那就是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就想出去晃荡一下,要不然真的憋疯了,
我说你在家里不挺好的么,写写字,练练画,休养生息,再练点儿功,多悠闲啊,别人求都求不来,
黄胖子苦笑,说要不然我们换一下,
我说我倒是想跟你换,可是荆门黄家追得我满世界到处乱跑,我能停下来么,
说到这里,黄胖子笑了,说你丫在舟山那边,差点儿将荆门黄家一整队的猎鹰给灭了不说,还将人贴身保镖、猎鹰的头头黄汉给弄死了,可以啊,
我说人家要杀我,我能不反抗,
黄胖子说脑袋上顶着一亿悬赏的感觉怎么样,
我拍了拍兜里,说有个毛用,我还不照样是穷得叮当响,要是没有你的周济,只怕我连坐火车的钱都没有,
黄胖子说少来,听说你搭上了舟山那边的一白富美,钱财不是小事,
我把昨日遭遇的事情说给黄胖子听,他听了哈哈大笑,说荆门黄家是有点儿病急乱投医了,居然动用了公权,这事儿可是犯忌讳的,如此一来,我觉得他们也是有点儿狗急跳墙了;不过你可得小心一点,荆门黄家的底蕴还是很强的,几个不出世的长老,听说实力都很强,即便不如天下十大,但是媲美个茅山长老什么的,也还是有的,而如果黄门双杰任何一人出手,只怕你的问题就严重了,
我说不会吧,他们不会这么不要脸吧,
黄胖子冷笑,说表面上荆门黄家是江湖第一世家,不过他们这地位是怎么来的,别人不知道,你能不知道,
我下意识地认同,说对,明面上的脸皮要,私底下,唉……
黄胖子说黄天望身居大内,出来的时间少,估计找不到你,但那黄公望乃邪灵左使,行踪飘忽不定,若是真的找来,你最好还是多个心眼,
两人聊了一会儿,我说讲正事,黄养鬼那事儿,你查得怎么样了,
黄胖子说快差不多了,我觉得他们下一个儿的目标,极有可能是西北悬空寺,至于是不是,我这里还得等几份情报,你在我这儿歇两天,事情就清楚了,
有了这结果,我也放了心,当天准备离开,结果黄胖子一力挽留,还说要与我不醉不休,
这兄弟盛情难却,我也推辞不得,没办法,便与他多喝了几杯酒,然后当天歇在了这里,
我这儿酒意朦胧,才没睡下多久,突然间听到院子外传来一阵动静,趴窗头一看,却瞧见那老管家在门外,跟一大堆的人在交涉着,
什么情况,
第十五章 管家马六,快剑一招
我探头往外望,这时身后却出现一只手,一把拽住了我。
我下意识地想要反抗,结果耳边却传来了黄胖子的声音:“老王,是我,别说话,跟我走。”
我一听,没有犹豫,转身而走,跟着他来到了书房,他走到书架前,不知道碰触了哪个机关,书架平缓地转动,露出了一个暗格来,然后有楼梯朝下。
黄胖子把我往里面推,低声说道:“你去下面躲一下,千万不要出来。”
我一愣,说你不走?
黄胖子摇头。说不用,我的事情,跟荆门黄家已经达成和解了,他们不敢乱来的。
我诧异,说来的是荆门黄家的人?
黄胖子哼了一声,说除了那帮子骄横跋扈的家伙。还有谁敢闯我家这儿呢?
他转身,将书架合拢,而我则来到了暗格之中,翻开那木板,有一个楼梯往下,便也不再犹豫。顺着楼梯往下走。
过了差不多三米左右的厚度,我方才发现下面居然别有洞天,下来是一个大厅,大厅中间是一个长桌,旁边还有黑板,黑板对面是一处监视系统,总共该有十三块屏幕,此刻正在运转着,却是小院和房间的各处图像,最远的居然离这院子有二十米左右的路灯下,也有图像传过来。
大厅里还有别的物件,看起来是个紧急藏身之所。瞧见那堆得满满当当的物资,估计住个一年半载都不是问题。
而除了大厅,旁边还有好几个门,不过我也没有心思去参观,而是走到了监视器的跟前来。
我瞧见旁边的电脑前有一个操纵软件,有声音的图标,于是选中了院门口那儿,点了一下。
这鼠标一点,那画面立刻就亮起了绿灯来,紧接着我听到老管家阴沉的声音:“不管是谁,只要敢闯入这院子一步,就是与黄剑君不死不休。”
我抬头,瞧见监视镜头下方,有一个两条白眉毛垂下的地中海老头儿站在门口,身后有七八个穿着白对襟的男子,大冷天,这些人却不介意将自己强壮的胳膊露出来,然后用充满挑衅的目光看着老管家。
长眉老头眯着眼,缓缓说道:“也就是说,没得商量?”
老管家说道:“这是原则。”
长眉老头伸出右手的两个手指,说道:“我再次跟你重申一下,我怀疑你这院子里藏得有我荆门黄家的死敌王明,此事确凿无疑,我希望你能够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去查看一下,就算是给我荆门黄家一个面子。”
老管家的脸板得跟一木头似的,僵硬地摇了摇头,说我也跟你说两件事情。
长眉老头说道:“你说。”
老管家说道:“第一,我们府中没有你说的那个什么王明,只有我们家侄少爷。他在家里已经闭关大半年;第二,你想进去,也可以,踏着我的尸体进去。”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斩钉截铁,风骨一下子就凸现出来。那长眉老头为之一惊,脸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
他眯着眼,说道:“也就是说,你们是不打算给我荆门黄家面子咯?”
老管家不说话,而这个时候,黄胖子抓着一白酒瓶子,歪歪扭扭地出现在了老管家身后,睁着醉眼,嘿嘿笑道:“我们若是给了你荆门黄家的面子,回头我说我要找我一离家出走的老鼠,得去你们荆门黄家大院里面翻个底朝天儿,你们是不是也得给我一个面子?”
他脸上笑嘻嘻,然而话语却带着刺,长眉老头儿脸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大声喝道:“你算个什么玩意,胆敢进我黄家大院?”
这一句话凶得很,黄胖子的脸一下子就憋红了,怒声回骂道:“谁的裤裆里没塞住。把你这玩意给露出来了?”
“混账!”
老管家回头,朝着黄胖子骂了一声,然后不冷不淡地拱了一下手,说我黄家的人,自有我们家老爷教训,就不劳烦您在这里插足了,顺便问一句,您是哪位,你能代表黄家么?
旁边有一帮闲站了出来,指着长眉老头说道:“这是我们的黄风长老,当今荆门黄家家主的三叔,你说呢?”
老管家点头。说既然是老辈人,更应该讲究规矩,我还是那句话,想搜查,可以,踏着我的尸体进去便是了,黄剑君的家人,性命可以不要,风骨得留着。
黄胖子腆着肥硕的肚子,嘻嘻笑道:“还有我,还有我……”
两人这是在把那黄风长老架在了火上去,弄得那长眉老者一下子有些尴尬起来。不过他到底是蛮横的人,眯着眼睛,监视器下,竟然能够瞧见那眯着的眼缝里流露出一种恶毒的光芒来。
我觉得他真的想要铤而走险了。
沉默了大概半分多钟,长眉老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真觉得我荆门黄家,不敢惹你们那什么一字剑,对么?”
老管家眼观鼻鼻观心,宛如老僧入定一般,平静地说道:“你有种,就试试。”
长眉老头深吸一口气,双手一抓,一股土黄的气息从地下腾然升起来。汇聚在他的双手之中,竟然化作了一个混元无漏的圆球来。
这场面看着真诡异,明明就是一个气团,却好像是那球形闪电一般,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威慑力。
而这时他的嘴角也微微一挑,冷笑道:“试试就试试。”
说罢。他将那土黄的圆球往前面轻轻一推,那玩意就朝着前方轻飘飘地飞去,看着仿佛如同气球一般无害,然而却将整个炁场都弄得一阵波纹浮动,就连监控器的画面都为之扭曲。
然而那老管家瞧见了,却猛然一缩身,然后从那院子的泥土里,拔出了一把剑来。
那把剑脏不拉几的,看着好像从茅坑里面捡出来的一般。
随后我瞧见他朝着那圆球劈了一剑。
从老管家起手的那一瞬间,我就一下子跳了起来,忍不住猛地拍了一下大腿,低声吼道:“好剑法!”
这剑法的奥义。跟我那“一刀锋芒”,是一模一样的。
然而当瞧见他使出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好像有一股气团注入身体里,全身的毛孔都瞬间舒展开来,就如同吃了人参果一般舒畅。
这才是真正的剑法。
唰!
这一剑,将长眉老头的那圆球给劈得稀碎。所有的诡异在一瞬间就消失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又来了一群人,却是穿着青衣长马褂,戴着小黑帽儿,竟然是慈元阁的人,而领头的。则是慈元阁的现任阁主方志龙。
先是自己的得意手段被破解,随后又来了第三方,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长眉老头儿甭提有多难受了。
他盯着那老管家,好一会儿,方才开口说道:“当年江湖上有一个顶厉害的快剑马六,乃江浙一带最为有名的剑手,结果落败于一字剑之手,据说是给杀了,从此再无踪影阁下,可就是那快剑马六?”
老管家斩完一剑之后,又回到了门口来。
他眼观鼻鼻观心。淡然说道:“我不认识什么马六,也不知道什么快剑,我只是黄剑君府中的一个老仆人,而这胖子,这是他的一侄儿而已。怎么,还有赐教?”
长眉老头抬起头来,一扫颓势,哈哈一笑道:“时隔二十年,能够再次见到快剑马六,当浮人生一大白,我便走了又如何?”
他没有看那边匆匆赶来的慈元阁众人,而是冷然说道:“马六。你护得了那小子一时,护不得一世,他总有落到我们手里的一天,到了那个时候,就别怪我黄风无情了。”
说罢,他一挥手。其余人都随着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老管家低眉顺眼,看着地面,那把剑也被他不动声地塞回了地缝里去,仿佛没有听到对方的话,那不过是放屁而已。
瞧见这场面,我即便是再蠢,也知道这老管家并非凡人。
快剑马六,这名号,真吊啊?
荆门黄家的人离开话之后,慈元阁这才堪堪赶到,双方一番寒暄,而黄胖子则收起了刚才那醉态可鞠的样子。揽过了方志龙的肩膀,说好兄弟,你来得倒是快。
方志龙苦笑,说到底咋回事儿啊,我这火急火燎的……
黄胖子劝开了众人,然后揽着方志龙的肩膀,说咱哥俩好久没见,进屋喝酒去。
他带着方志龙进了屋,直接来到了书房,没一会儿,两人就从密道下了来,方志龙瞧见我,脸一惊,伸手寒暄道:“我就说胖子弄不出这么大动静来,原来是隔壁老王兄啊?”
我与方志龙伸手相握,面对着他的热情,我苦笑着说道:“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罢了。”
方志龙说哪里,王兄你的存在,算是给这些年受尽荆门黄家压迫的江湖同道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奉你为偶像呢?对了,前段时间方怡还跟我提意见,说让我聘请你当我们慈元阁的供奉呢,怎么,王兄可愿意?
我连忙摆手,说算了,可别因为我,使得慈元阁跟荆门黄家交恶。
方志龙摇摇头,淡然说道:“慈元阁的江湖地位摆在这里,也不是谁说灭就灭的……”
黄胖子一摆手,说少扯淡,之前问你的事情呢,查清楚没?
第十六章 纵论天下,舍利消息
悬空寺,是在陡崖上凿洞插悬梁为基,楼阁间以栈道相通,背倚陡峭的绝壁,利用力学原理半插飞梁为基,巧借岩石暗托,梁柱上下一体,廊栏左右相连,曲折出奇,虚实相生的一种建筑形式。
通常所说的悬空寺,都被认为指的是晋西大同的恒山悬空寺,也就是我们看《笑傲江湖》时令狐冲当掌门之后,住的那个地方,不过其实悬空阁楼这种技法,在全国各地都有曾想,比如冀北的苍岩山悬空寺,滇南的西山悬空寺,浙东的建德大慈岩悬空寺等等。而我们通常所说的西北悬空寺,则是一处位于昆仑山壁处的悬空寺院。
说到昆仑,很多人都觉得是道家的修行所在,而这悬空寺则是东晋时期的印度僧人吠陀多修建,据闻这吠陀多就如同少林传说中的达摩一般,是个决定厉害的高手。在听闻了诸般昆仑传说之后,最终选择将道场定在了昆仑山。
他花了毕生时间,一边传扬佛法,一边修筑寺庙,结果最终还是没有能够建成,自己在山壁的一处洞**之中坐化而去。
吠陀多的徒子徒孙们有感于祖师宏愿,费劲了两百多年的时间,不借助任何世俗的力量,凭借着自己的肩挑手扛,终于在昆仑深山之中,修筑起了这么一个神秘的修行去处来。
和大部分的佛门力量一样,悬空寺一直都很低调。不出世,不张扬,默默修行。
不过人怕出名猪怕壮,悬空寺在十年前,却还是出了一回大名。
这事儿说起来,还跟江湖上最为闻名的黄山龙蟒一事有关。
据说当初黄山现身龙蟒,消息传得满江湖都是,无数豪雄都心生摇曳,准备趟一趟这浑水,结果最终茅山宗掌教真人陶晋鸿一鸣惊人,在那龙蟒飞身九天,化身为龙的时刻,引天雷而下,将其劈死,获得龙身,最终闭关修行,现如今勘破死光,成就了当今之世,天下第一地仙之果味,何等荣光。
黄山龙蟒一役之后,江湖人心浮动,无数人都为了真龙而奔波,就想着如同陶晋鸿一样,在这末法时代中,成就那修行者一生所为之努力的方向。
虽说那地仙也有百年大限、千年大限,但是长生这一事儿,却是板上钉钉的。
不过即便如此,那可也是长生啊!
而据说西北悬空寺也参与了此事,结果出了一个家伙,名叫做智饭,听这名字就不是什么好鸟,完全就是一饭桶,害死了陶晋鸿的亲孙女,然后又差点儿陷茅山诸位于死地,最终又逃亡了东南亚。
这不了解不知道,一打听才知道这位智饭的背景并不简单。他不但是西北悬空寺的高徒,而且还是东南亚杀人狂魔康克由的儿子。
他老子以屠杀了几百万同胞而闻名于世,实力能够和陶晋鸿这样的顶尖高手相媲美。
结果黑手双城恼了,在陶晋鸿闭关之后,勇敢地挑起了茅山宗的另一面大旗来,没有带任何茅山之人。单枪匹马前往东南亚,击杀了阻拦的恐怖狂魔康克由,横扫东南亚,最后将智饭和尚押回了茅山,当众开了堂会,将其活剐。
一时间,悬空寺随着那一场江湖往事而名声大噪起来。
只不过它却是成就了黑手双城的威名,从此无人敢小觑后陶晋鸿时代的茅山宗,因为茅山没有了陶晋鸿,还有杨知修,没有了杨知修,还有黑手双城。
这就是顶级道门的恐怖。
听方志龙跟我讲起了悬空寺的前世今生,他又说起了另外的事情来。
在半个月前,有人在黑市悬赏关于邪佛黑舍利的消息,金额巨大,有人应了,却是来自于西北昆仑,那渠道并没有走慈元阁。不过作为江湖上消息第一灵通之地,对这事儿并不陌生,随后接到了黄胖子的询问之后,主要方向已经开始偏转,很快就发现了许多迹象,显示出双方达成了交易。
达成交易,并不是说拿邪佛黑舍利来换,而是提供消息和便利,毕竟那玩意被铸就在佛像体内镇压,不将其破坏,根本无法拿出。
而方志龙这边经过许多曲折,最终得到了一个结果。悬赏邪佛黑舍利的一方,来自于鄂北省武口市一家名叫做翔林地产的企业。
呃……
听到这话儿,我说那翔林地产,莫不是荆门黄家的实业?
方志龙说你怎么知道的?
我将前几日发生的事情跟他讲了起来,听过之后,方志龙便笑了,说不知道你是不是跟荆门黄家八字相冲,怎么走哪儿都能够跟他们搅在一起啊。
我苦笑,说也哪里知道?
方志龙正色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这张波可是荆门黄家的一枚重要棋子--此人创立的翔林地产成立之初,虽然利用了荆门黄家的种种资源,但凭借着他强大的手腕和灵活的经营策略。却一下子成为了荆门黄家产业里面最重要的一环,使得荆门黄家对其不得不大为倚重,甚至还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儿嫁给他,为之笼络……”
我说这事儿我和黄胖子都有经历,也正是那天结的仇怨。
方志龙说道:“那个张波真的很厉害,在我们这一行当。有南张北王的说法。所谓北王,讲的是千通集团的王千林,此人乃大隐隐于市的顶尖高手,不显于江湖,但创下的千通模式和千通广场,却大放异彩,是地产界的一颗明珠,而这南张,讲的就是翔林地产的张波,几乎有荆门黄家势力渗透的地方,就有他的身影,是荆门黄家最重要的经济基础。”
当方志龙说起王千林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滑雪场里那个一招将黄汉给逼开的神秘高手来,忍不住吸了一口气,说王千林我是见过的,那身手何止了得,不过这张波能与他相比?
方志龙呵呵一笑,摸着鼻子说这个说法呢。跟“北乔峰南慕容”一般,有点儿抬举南慕容的意思,实际上张波离人家千通集团,还是差很多意思的。
我说那修为呢?
方志龙一愣,说你见过王千林出手?
我点头,说道:“对,我与黄汉一路纠缠追杀的时候,他曾经出过手,只几招,便将黄汉逼得抱头鼠窜……”
方志龙有些惊讶,说王千林此人的来历十分神秘,莫名就起来了,而很少有人看见他出过手,我这里也无法评估,却知道他与白云观主人海常真人、天仙宫三绝真人和崂山无尘无缺道长相交莫逆,混的都是顶层圈子,我这儿的资料很少。不过照你这般说来,跟之前的江湖评价。倒是很像……
黄胖子在旁边惊讶,说原来世间还有这等高手,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方志龙嘿然而笑,说我以前也并不知晓,一直觉得这天下间的顶尖高手,莫不如就是这天下十大。一直到接掌了慈元阁之后,方才知晓,三十年前的那一场天下十大,只不过是一个骗局而已。
啊?
我和黄胖子都大为惊讶,说此话怎讲?
方志龙说天下十大之中,固然有最为突出于世的强人。譬如茅山宗陶晋鸿、龙虎山善扬真人等等,但也有为了地区平衡而充斥其间的,譬如东北天仙宫的三绝真人--并不是说三绝真人的修为不高深,只是这世间与他能够平起平坐、甚至更胜一筹的,还有许多人未曾入榜,譬如佛教之中就只有一人得以进入,这如何评级、如何选定、如何平衡,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官方的色彩……
黄胖子苦笑,说如此说来,我老爹作为一匹黑马挤入其中,莫非也是有黑幕的?
方志龙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说如果说榜上之人有谁没有水分的话。黄剑君应该算是一个--的确,一开始的时候他的入榜和北疆王一样饱受争议,几乎是在茅山宗陶晋鸿的力荐之下,方才获得了组委会的认同,但黄剑君后来的表现,却让这些人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了明智……
听到方志龙如此露骨地吹捧自家老爹。黄胖子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别,你说得好像是另外一人似的。
方志龙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道:“对了,老王,关于王千林的由来,有两个传言,却都跟你有些关系,你可想听?”
我一愣,说啊,你说。
方志龙说任何高手的出现。都是有渊源的,王千林也不意外,关于他的出身,有两个说法,一是他极有可能是龙脉守护家族黄金王家的成员,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最终分家单过;再有一个,有人说他极有可能是南海一脉的传承,据说应该是南海剑魔的弟子……
呃……
听到方志龙的话语,我顿时就感觉到一阵无语,当真是两种说法,都跟我有关系啊。
如此一阵闲聊之后,我说道:“既然黄养鬼要去昆仑悬空寺,那我就去那儿等着她吧。”
方志龙有些担忧地说道:“你一人身单影只,如何能去?”
话音刚落,黄胖子的手机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