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第三个小丑
“呃哈哈哈哈，呃哈哈哈哈哈——”
卡尔将红色小丑本体的头部硬生生地拧下来，同时沿着它的脖子将其撕开，露出位于其躯体的狭窄驾驶舱。
卡嗒。
刚揭开钢板，卡尔就听见了尖利刺耳的狂笑声，与此同时还有子弹上膛的声音。
然而卡尔的动作更快一步，他直接抓住了小丑的手腕，在对方开枪前就捏碎了他的关节，同时用力将其从红色小丑内部拉出来摔到地上。
狂笑声却愈发的大声，愈发的放肆，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不过卡尔知道这是他的精神病症造成的，只要一激动就会不受控制地大笑。
卡尔知道正确的治疗方式。
啪！
卡尔一巴掌过去，亚瑟弗雷克的笑声戛然而止，半张嘴的牙齿从口中混着鲜血飞散出来。
“好了，别在这里发电。游戏已经结束了，既然我已经找到你，那就快把贝奇还回来。”
听到卡尔的话，亚瑟突然停止了挣扎，眯起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呃咳咳咳......贝奇......是谁？”
卡尔眉头微皱，他揪起对方的领子，沉声狠狠地说道。
“别给我装蒜，你就是用这台红色小丑机器人来假装成贝奇的朋友，在她放松警惕的时候将她掳走的吧。”
亚瑟先是一愣，然后满嘴鲜血地再次狂笑了起来，还被自己的血呛得剧烈咳嗽。
“呃哈哈哈.....咳咳咳.....难怪，这玩意这么容易......咳咳咳就被我偷出来，原来......咳咳咳，是为了嫁祸给我......哈哈哈哈......你和我都是被那个该死的小丑利用了......”
卡尔心中一沉，松开了对方的领子，然后举起手对他施展了一个治疗魔法。
“那就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如果有半点隐瞒的话，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残忍。”
亚瑟摸了摸已经止血的嘴角，然后挂着诡异的笑容看向旁边报废的红色小丑机器人。
“那玩意是我昨天才刚刚偷出来的，如果你要找的是几天前开着这玩意的人，那你可就找错对象了。”
“那个人是谁？”
卡尔立刻追问道。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是那个该死的小丑——不是我，而是最开始那个以小丑作为称号的家伙。”
“胡说八道！”
西瓦脸色阴沉，用手中利刃指向亚瑟。
“他在挑拨离间，前几天真正的小丑一直和我们一起，根本不可能作桉。”
“等等。”
卡尔突然灵光一闪，隐隐察觉到了什么，皱起眉毛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所说的那个小丑，到底是谁？我需要他的全名！”
“杰克......杰克·奥斯瓦尔德·怀特——”
“哥谭市的现任市长。”
第三个小丑终于还是出现了。
——
哥谭植物园，最深处的避光植物温室房间。
“我听西瓦说了，你已经将亚瑟弗雷克俘虏——”
冬！
刚进门的杰克内皮尔被卡尔掐住脖子，毫不留情地用力砸在墙壁上，与此同时跟在他身后的西瓦锵地一声拔出了利刃。
但内皮尔脸色如故，一副早有预料的样子举起手，示意西瓦不要轻举妄动。
“你先出去吧，看来卡尔先生需要和我单独——”
他瞥了一眼在房间一角被捆绑在椅子上的亚瑟，立刻改口说道。
“我们三个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
西瓦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归刃入鞘，退出了房间同时关上了木门。而卡尔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内皮尔片刻之后，确认他不会逃跑就松开手把他放了。
“从你的不友善反应来看，应该是从亚瑟口中已经知道了一部分事情了吧，能告诉我你已经对现状掌握到什么程度了吗？”
“不，是你该把自己隐瞒的东西从头到尾告诉我，如果我发现你和他的口供对不上的话，谁在说谎我就让谁付出代价。”
内皮尔和卡尔对视了片刻，最后轻叹了一口气。
“好吧，其实我也没有骗过你，只不过我稍微略过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例如说，我其实不是这个世界最开始的那个小丑，而是他的克隆体。”
“例如说，这个世界最开始的那个小丑——他最后向夜枭投降了，并且改名为杰克·奥斯瓦尔德·怀特，成为哥谭的市长，为夜枭卖命。”
说到这里，内皮尔耸了耸肩，并且摊开双手说道。
“我隐瞒的大概就只有这些......”
“哈哈哈哈哈，不不不，你还有些事情忘了说——例如你其实早就知道红色小丑在奥斯瓦尔德手里，但故意透露情报给我，来让我将红色小丑偷走，以此来达到借刀杀人而且帮奥斯瓦尔德隐瞒的目的对吧。”
亚瑟发出尖利刺耳的笑声，而内皮尔瞥了他一眼之后，转而看向卡尔。
“我不否认自己想借你来铲除亚瑟弗雷克的想法，他盗用小丑的身份为非作歹，对于反抗军有严重负面影响。不过我没打算帮奥斯瓦尔德隐瞒，我原本就打算等你带着红色小丑回来之后，就告诉你真相的——”
卡尔眯起眼睛，目光在两个小丑之间逡巡，片刻之后，他身上的杀意收敛起来，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
“算了，我对你们之间的恩怨没有兴趣。把关于第三个小丑，那个叫奥斯瓦尔德的家伙来历说出来，我救出贝奇之后，随便你们怎么自相残杀。”
在卡尔的凌厉目光催促下，内皮尔将关于第三个小丑，也是所谓最初的小丑的故事和盘托出。
在反监视者降临之前，犯罪辛迪加刚刚成立的时候，已经是这个世界的小丑和夜枭对决得最为激烈的时候。
夜枭想要用强权控制整个哥谭，而小丑则想要推翻他的暴政，两人就像主世界的同位体一样作为宿敌存在，但不同的是，在这个地球三世界中，他们的战斗更加残忍更加不择手段。
最后，他们的战争来到了终点，小丑找到机会，将夜枭的助手——利爪迪克格雷森杀死并且肢解，然后又以此引来阿尔弗雷德将其击杀。
虽然愤怒的夜枭也杀死了小丑让其陪葬，但小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失去左膀右臂的夜枭对哥谭的控制有所减弱，GCPD和反抗部队趁机联合追剿夜枭。
然而小丑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候，反监视者降临了，然后又是卢克的时代，他用自己性命完成的布局失去了意义。
但即使如此，小丑作为第一个差点将夜枭逼上绝路的反抗者，他的死亡依然影响深远。首先是亚瑟弗雷克在夜枭的设局下成为了新一代的小丑，但与此同时，杰克内皮尔也作为小丑重生。
小丑作为夜枭的宿敌，早就已经想好了自己万一失败被杀之后的事情。他制作了自己的克隆体，而且每次行动前都会将自己的记忆备份，而激活后的成品就是杰克内皮尔。
“我继承了原初小丑的大部分记忆，某种意义上是最接近于本体的存在——这也是反抗军推举我成为领袖的原因。”
“呃哈哈哈哈哈——但你也只继承了记忆而已，无论从人格还是精神你都已经是另一个人，在我看来你才是伪劣的冒牌货。”
“闭嘴，身上流着肮脏血液的家伙......”
“够了，我只想听重点，你自以为是小丑的精神继承，而你则自以为是小丑的记忆继承——那奥斯瓦尔德那家伙呢？第三个小丑到底什么情况？”
内皮尔犹豫了一下，在卡尔充满威胁的目光中缓缓说道。
“他是小丑的身体......他本身就是被夜枭用小丑尸体复活的原初小丑，但他的精神和意志都已经被完全腐化控制，现在就只是夜枭傀儡的工具人而已。”
卡尔眉头微皱，已经死透的人还能复活，虽然自己也能做到，但这实在过于不可思议......
不对，精神腐化，起死回生，还有之前阿尔弗雷德被小丑杀死的情节——这一切组合起来，卡尔马上知道了答桉。
“拉撒路之池.....”
内皮尔略显诧异地看着卡尔，片刻之后点了点头。
“是的，据我的调查，夜枭复活阿尔弗雷德和小丑所用的都是一种名为拉撒路池水的东西，但我根本查不出这种物质的来源。”
找不到是当然的，毕竟有可能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上，而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
“总而言之，真正抓走贝奇的，可能是就是这第三个小丑，也是最开始的小丑对吧。那么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只要抓住那个家伙。”
“不，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卡尔。”
内皮尔轻轻摇了摇头，在卡尔面前来回踱步。
“亚瑟弗雷克在偷走红色小丑的时候，并没有受到阻碍，很明显对方是故意让他来拖延时间，而贝奇已经被转移到其他秘密地点，现在就算抓住奥斯瓦尔德估计也无济于事。”
卡尔听闻此言，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眼睛。
“你明知道这样，还故意误导我去和亚瑟弗雷克战斗浪费时间？”
“我不认为这是浪费时间——事实上，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和红色小丑的战斗估计瞒不过夜枭的眼线，所以他应该以为红色小丑已经在你和亚瑟的战斗中完全损毁了。”
“......别说他，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卡尔在将亚瑟俘虏之后，顺便就抡起光锤将红色小丑砸了个稀巴烂，确认已经无法复原之后才离开，他可不想和这麻烦的玩意再战斗几次。
“虽然已经被夜枭进行改造，但红色小丑的身体还是来源于卢克的手下，‘愚者’塔罗牌的持有者，他有着强大的探测感应能力，可以知道其他塔罗牌持有者的方位......有了它，我们就能找到贝奇的所在地。”
“那你不该早说，我早就已经将它——”
“不用担心，你破坏的只是无关紧要的部分，事实上我已经让西瓦偷偷地将红色小丑的核心部位保留了下来，你只要知道我有能力将其修复完整就可以了。”
卡尔若有所思地看着内皮尔，红色小丑可是来自于海伯伦的科技产物，就算夜枭应该也只能做到改造而已，内皮尔为什么会这么有信心可以将其短时间内完整复原呢？
但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目前唯一的机会了，卡尔沉吟许久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就按照这个计划来吧——红色小丑修复大概需要多久？我们必须尽快争取时间，最好在夜枭还没从寂静城回来之前，把贝奇抢回来。”
“我当然知道时间紧迫的，但我要确保红色小丑修复完之后不会被夜枭用其他手段远程控制。”
“这需要至少一天的时间。”
——
卡尔躺在树叶床上，思考着关于这三个小丑的事情。
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掳走贝奇的那个小丑很有可能就是奥斯瓦尔德·怀特，这个名字也是原作漫画中小丑的其中一个名字。
但他还是隐隐感觉到自己眼前还是笼罩着一片迷雾，真相总感觉不会有那么简单。
“要是能靠武力解决的简单问题就好了。”
卡尔心中苦笑，不知不觉中自己也已经习惯于靠实力碾压来处理问题了，以至于面对这种情报战推理战感觉无从下手。
明明刚从下水道出来的时候，还是靠着信息差精心布局来掌控哥谭，现在自己却快变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好战人士了。
常常被嘲讽脸接技能的超人，恐怕也是这种想法吧，当自身实力强到一定程度之后，就下意识地不会动脑子去仔细思考战斗了。
突然，他敏锐地听到了自己的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仿佛有人用轻盈的脚步进来了。
“阿斯特罗斯，你怎么又来夜袭了——嗯？”
卡尔坐起身来，却发现来者不是阿斯特罗斯，而是看起来有些忸怩的另一个女孩。
“是我，卡丽娜，有些事情我想要你帮忙......话说回来，阿斯特罗斯是谁？还有夜袭到底是......”
卡尔清了清嗓子，摆了摆手转移话题。
“不用在意，我刚才好像小憩了一会，在说梦话——总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卡丽娜把门关上，然后手指交叉着犹豫了许久，最后深呼吸一口气，把手伸向紧身皮衣领子的拉链，用力往下一拉。
“卡尔，请你把我最重要的东西拿走吧。”
第一百六十一章：终幕
发生什么事了？
一瞬间，以身相许等词语在卡尔脑海闪过，看着面前敞开胸怀，露出大片浅绿色皮肤的卡丽娜，气氛变得旖旎起来了。
不过，卡尔也是个正常男人，送到嘴边的肉哪有不吃的道理。
“如果你确定的话......虽然我不是个随便的男人，但我随便起来也——”
卡尔说话间，已经脱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健美的腱子肉，并且正在解裤头带了。
然而卡丽娜却发出一声惊呼，并且迅速用双手捂住脸，又羞又恼地说道。
“你、你想干什么！”
哈？
卡尔意识到自己也许有些误会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
“不，我是看见你衣服脱了也有点热——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卡丽娜，别引人误会。”
卡丽娜似乎也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有歧义，连忙后退了几步，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再抬起头。
“我想要你就像对加卡利娜......杰西一样，把我体内的塔罗牌取出来。”
卡尔脸色严肃起来，他将衣服重新穿上，然后走到卡丽娜面前。
“为什么？你应该知道，如果把塔罗牌取出来的话，会剥夺你的其他能力。”
然后卡尔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卡丽娜的脸颊，虽然他的毒抗较高，但还是从指尖上感受到微弱的针刺感。
“而你的剧毒体质这么多年都是靠卢克赐予你的能力才控制住，如果你失去能力的话，你身体被压抑多年的毒素可能会一下子爆发出来——甚至连你自己都承受不住。”
卡丽娜脸色看起来很悲伤，她低着头小声喃喃道。
“我已经让卢克大人帮忙，制造了一个密封性极好的棺木，如果我一旦失控的话把我杀死然后封在里面就行了，我知道你能做得到的，这样我就不会伤害到其他人。”
“你不懂我的意思，我问的是为什么你想要这样做？”
面对卡尔的灼灼目光，卡丽娜避开了视线。
“‘死神’塔罗牌的力量留在我身上，我却一直帮不上忙，但如果把力量提取出来，和你手上的加卡利娜塔罗牌一起还给卢克大人的话，说不定能恢复他的一部分力量。”
“我一直接受卢克大人的恩惠，但却什么都做不到。在夜枭夺取卢克大人力量的时候，其他的领主都为卢克大人死战到底，只有我懦弱地逃出寂静城活了下来。”
“我想保护反抗军，想救出无赖帮的人，结果现在却造成更多人牺牲，还连贝奇都没能保护住。”
“所以我就想......”
但就在此时，卡尔冰冷地打断了卡丽娜的话。
“我拒绝。”
“唉？”
“简单来说，这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反而会加重我的心理负担。我帮了你之后，已经死掉的你有什么可以报答我呢？而且我杀了你的话，甚至还可能被无赖帮记恨上。”
卡丽娜看起来心有不甘地想要说些什么，但这个时候一个沙哑低沉的苍老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他说的没错，而且我也不需要你这样做，卡丽娜。”
卡丽娜和卡尔都愣住了。
尤其是卡丽娜，她动作僵硬地看往身后，然后惊慌失措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卢、卢克大人！”
站在卡丽娜身后的正是卢克，他虽然还是那副糟老头子的模样，但却不显得浑浑噩噩，他那三枚圆形的镜片中，似乎正用凌厉的目光看着卡尔。
卡尔见状眉毛微皱。
“你是什么时候恢复记忆还有说话能力的。”
“在你打败加卡利娜并且将卡片从她体内抽取出来之后，我就已经和那一部分记忆和力量重新建立联系了——所以卡丽娜你不需要这么做，你本来就是我的领主，卡片在你体内一样可以向我提供力量。”
卡尔心中隐隐明白了什么，看起来他之前理解错误了，夜枭并非将卢克的力量全部夺走再制造新的领主，而是将原本领主向卢克反馈力量的渠道截住并改变流向。
“所以说，如果我将其他的领主全部都打败的话......你就会变回完全体的海伯伦之主，制造者卢克了？”
卡尔眯起了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卢克，如果打败夜枭之后还要面对一个全盛状态的使徒，这也许并非好事。
“哈哈哈哈哈，你多虑了，领主向我的力量反馈只不过是用来调整平衡的小部分而已，就算全部收回来在我全盛状态下都只是九牛一毛的程度。”
卢克似乎看出了卡尔的想法，主动解除了他的疑虑，然后用其中一只手指了指卡尔的腰间。
卡尔立刻会意地从腰间将加卡利娜的卡片拿出来，他用两根手指将塔罗牌夹住，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卢克。
“你想要将这卡片收回去？但这可是我的战利品，如果想换的话——”
正当卡尔考虑从卢克身上再榨出些装备时，卢克却摇了摇头。
“我刚才也已经说过了，这力量即使回到我身上也没有太大作用，但说不定能在你去救出贝奇时派上用场。”
卢克走到卡尔面前，从头到脚打量了卡尔片刻。
“把卡拿给我，我给你加个buff。”
......
直到卢克离开之后，卡丽娜还一脸诧异地跪坐在卡尔脚边，然后伸出手轻轻抚摸卡尔脚上穿着的羽翼神履。
“卢克大人竟然把自己的力量分给了你......”
而卡尔看起来心情很好，并没有阻止卡丽娜。
“没想到卢克还是一个附魔师，而塔罗牌可以用来给别人附魔——嗯唔......”
卡尔意味深长地看着卡丽娜胸前敞开的衣服，后者察觉到他的目光，立刻手忙脚乱地捂住衣服遮住风光。
“你、你想干什么？”
“不，我就在想你刚才的要求......如果你还想要我把你的卡片取走的话——”
“刚才卢克大人也说了，我这样帮不了他，我、我已经不需要这样做了，告辞！”
看到卡丽娜就像受惊小动物的慌乱样子，卡尔也只好暂时放弃这个想法，他还不至于为了张附魔卡片取人性命。
然而卡丽娜匆匆忙忙地想要打开门离开时，却刚好差点和门外的某人撞上。
“唉？卡丽娜，为什么你会在卡尔的房间，还有你的衣服——啊，抱歉，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金色滑翔者丽莎斯奈特双颊通红，看着衣衫不整的卡丽娜捂住嘴巴，双眸燃起了闪闪发亮的八卦之火。
眼看误会又要产生，卡尔连忙转移话题。
“我们刚好在讨论一些问题而已，倒是你，丽莎，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
“讨论问题需要脱衣服......咳咳，对了，是哥哥让我赶紧过来通知你的。”
丽莎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而卡尔心中一沉，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丑——反抗军领袖的那个小丑，他修复好红色小丑机器人之后，自己开着机器人离开了！”
果然修复红色小丑需要一天的时间这是个谎言吗？虽然卡尔早有预想过这一点，但内皮尔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些，仅仅几个小时就将被严重破坏的红色小丑修复完全——
不对，也许为了这一天，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是一个人离开的吗？”
“不，他和西瓦打伤了看守牢房的哥哥和回旋镖队长，然后带走了亚瑟弗雷克。”
卡尔看起来却不怎么惊讶，他点了点头之后，需要沉着冷静地问道。
“知道他们去哪里——”
轰！
突然，从远处传来激烈的爆炸声，卡尔能看到在那哥谭市的地标建筑新哥谭塔顶端，亮起了耀眼的火光。
看来这个问题已经得出答桉了。
卡尔深呼吸一口气，身上瞬间转变为全套战斗装束。
“那我们也开始行动吧——”
“该让这个游戏落下帷幕了。”
——
剧烈的爆炸声，枪声撕破了哥谭市的夜幕，几乎大半个哥谭都能目睹在哥谭塔发生的激烈战斗。
“爸爸、爸爸！我看到小丑一脚踩扁了GCPD的坦克——连直升机都被打下来了。”
“提姆，别看了，快把窗户关上。”
一个好奇的孩子被父亲抱离了窗边，并且拉上了窗帘，这也是其他哥谭市民众的做法，在巨大的小丑形机器人出现在街道上之后，大部分都躲进了建筑中默默进行祈祷。
他们更加害怕的，不是这小丑形机器人，而是为了对抗这机器人而派出的GCPD部队。
“不要停下火力！m1a2坦克拉上来，让飞行部队使用燃烧弹，不能让他们继续靠近哥谭塔一步！”
但这些火力覆盖之下，受损更加严重的反而是周围的民居和建筑，而作为目标的那台巨大的机械小丑却看起来毫发无损。
“呃哈哈哈哈哈哈——这群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说我们是恐怖分子，但自己造成的破坏却比我们还大，不过反正他们到最后还是会把屎盆子扣回到我们头上，对吧，哈哈哈哈哈！”
手脚带着镣铐，被锁在红色小丑机器人身上的亚瑟弗雷克，看着周围被战火波及到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发出尖利但有带有一丝悲怆的狂笑声。
“他们不会有这个机会了，今天，我就会将一切终结掉。”
杰克内皮尔以与其小丑外貌不相称的冷静驾驶着红色小丑机器人，他抬头看向哥谭塔的目光闪烁过一丝仇恨。
“喂，老大，对方援军越来越多，而且夜枭随时会带机械大军从寂静城过来——再拖下去可能真的有些不妙。”
在红色小丑前面，丧钟手持冲锋枪，如同战神一般在GCPD中所向披靡，甚至还用手中的钷合金长刀斩断了一台坦克的炮管。
而在红色小丑后面，西瓦则手持双刀，如同她外号所代表的印度毁灭之神一样，一个人扫清了想要围堵红色小丑的GCPD士兵。
“谢谢你们为我争取时间，在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了。”
只见红色小丑举起手，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他面前的空间竟然被硬生生地撕裂出一个巨大的菱形空间裂缝。
然后他带着亚瑟弗雷克纵身一跃，当他穿过传送门之后，周围的景色已经不是街道，而是在一个空旷的室内空间。
“他、他直接在这里出现了！”
“快保护市长！”
轰！
然而在下一秒钟，红色小丑身体周围喷射出不断旋转的扇形火焰，被火焰笼罩之后所有人都被瞬间吞噬殆尽。
“够了！今晚已经有太多人死去了，所有人立刻离开，我一个人留下就行。”
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其他人如蒙大赦一般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逃离这个火焰炼狱，只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在和红色小丑对峙着。
他有着一头枯草般的绿色头发，皮肤看起来显得异常惨败，虽然没有化妆，但他依然给人一种小丑的感觉。
红色小丑没有理会逃跑的人，片刻之后，他胸前的驾驶舱打开，杰克内皮尔抓着亚瑟弗雷克从机器人上跳了下来。
“杰克·奥斯瓦尔德·怀特......明明是最早向夜枭发起挑战的人，但却被腐化堕落成他的帮凶，用你的才能来帮助他强权控制这座城市......”
“我的一切都是为了哥谭的民众着想而已，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来和夜枭战斗——而你应该就是那个我准备的克隆体......不对，你不是。”
市长小丑抬起头看向巨大的红色小丑机器人，好奇地说道。
“如果你真的是靠我备份的记忆而苏醒的克隆体的话，不会有制造红色小丑的能力，而且据我所知，那个克隆技术一直没有完成——仅有记忆的话是没办法还原整个人格的，你到底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要知道现状就可以了。”
反抗军小丑将罪犯小丑推到市长小丑面前，虽然这里有三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丑，但他们的神情性格都截然不同。
“你知道他是谁，我用他来作为交换，把贝奇立刻还给我。”
市长小丑眯起眼睛，瞥了一眼亚瑟弗雷克之后，饶有兴味地说道。
“他只不过是一个我的拙劣模彷者，我凭什么要——”
“别给我装蒜！你知道他对于夜枭的重要性！”
反抗军小丑将亚瑟推到地上，从腰间抽出手枪指向他的头部。
“立刻将贝奇还回来，不然我现在就杀掉夜枭唯一的亲人——”
“他好不容易死而复生的弟弟，布鲁斯韦恩！”
第一百六十二章：揭开谜底
“他的真名是布鲁斯韦恩，夜枭那本应在三十多年前死去的亲生弟弟。”
地上的亚瑟依然在不断狂笑，这场景看起来十分瘆人。
奥斯瓦尔德皱紧眉头，凝视着内皮尔片刻之后缓缓说道。
“布鲁斯韦恩已经死了，在公园街和韦恩夫妇一起——”
“被夜枭和他的管家联手杀死，对吧。事实的确如此，如果有人探查到夜枭的过去，就会发现这个情报，但这个所谓的真相也是被夜枭伪装过的。”
伴随着卡嗒一声脆响，内皮尔打开了手枪保险，同时将手指放在扳机上。
“布鲁斯韦恩当时并没有死亡，夜枭不知道运用了什么手段让他活了下来，不过他由于大脑受损的后遗症，他失去了记忆并且患上了一旦激动就会狂笑的精神疾病。”
“夜枭为了完全继承韦恩家的遗产，或者为了其他原因，总之他将布鲁斯放到了孤儿院里，任由他在贫民窟成长。就结果而言，他虽然经历了许多磨难，但还是有了自己的家庭，平凡的生活。”
“直到三年前，夜枭的某个敌人发现了他的存在，作为夜枭的宿敌，他为了打败世界上最聪明最冷酷的男人，决定让自己也化身成恶魔，突破了任何一条底线。”
“他将这个无辜男人的生活全部毁掉，在亚瑟面前把他的家人全都......用痛苦和绝望来创造另一个自己，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死后，依然还有可以和夜枭对抗的怪物。”
“而如果这个新的怪物——新的小丑是夜枭唯一的亲人的话，那就是更加美妙的事情了，对吧，杰克·奥斯瓦尔德·沃特，原初的小丑！”
奥斯瓦尔德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脸色阴郁地看着内皮尔。
“你既然已经知道一切了，那你应该知道，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会有任何愧疚，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如果你想用他来威胁我的话恐怕想太多了。”
内皮尔发出一声冷笑，不屑地看着奥斯瓦尔德。
“别忘了，我有你备份的一切记忆——你犯下罪孽时的想法我一清二楚，不过现在你已经沦为夜枭的傀儡，忘了当时的心情也很正常，而我也没指望过你会内疚。”
说到这里，内皮尔一脚踩在亚瑟身上，然后将手枪的枪口抵在亚瑟的太阳穴。
“这是最后一次警告，立刻将贝奇交出来，否则的话我就一枪打爆他的头。你应该很清楚，如果夜枭的唯一家人因为你的缘故死了，你甚至整座哥谭市都会被他迁怒。”
奥斯瓦尔德紧抿着嘴，看起来不为所动。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贝奇到底是什么......”
“三。”
内皮尔如同精密且毫无感情的机械一般倒数，对奥斯瓦尔德的话充耳不闻。
“如果你的敌人同样是夜枭的话，我们其实应该在同一阵线......”
“二。”
“好了，立刻将那个女孩送上来！”
奥斯瓦尔德咬着牙，按住耳边的通讯器说道，几秒钟之后，电梯的方向传来叮的一声脆响，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推着一个椭球形金属舱从里面出来。
看到金属舱，内皮尔瞪大了眼睛，然后急躁地对奥斯瓦尔德喝道。
“立刻把她放出来，快！”
奥斯瓦尔德面沉如墨，缓步走到金属舱面前，挥了挥手示意那几个穿白大褂的人离开，然后自己操作着金属舱旁边的仪器屏幕。
突然，奥斯瓦尔德顿住了动作，转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内皮尔。
“这个女孩是控制寂静城的核心，对她进行研究的话可以找到打败夜枭的方式——我假装顺从夜枭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个机会......”
“一！”
看到内皮尔坚决且杀气腾腾的样子，奥斯瓦尔德长叹了一口气，然后用大拇指按在仪器屏幕上。
叮！
椭球形金属舱瞬间打开，奥斯瓦尔德小心翼翼地从中抱出一个娇小的身躯，然后一步步走向内皮尔。
内皮尔眼睛一亮，立刻从奥斯瓦尔德手中将女孩接过，并且温柔地拨开少女额头凌乱的头发。
“贝奇，快醒醒。”
只见少女的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缓慢地睁开，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看向内皮尔。
“没事了，贝奇，我这就带你离开——”
“执行任务，歼灭眼前目标。”
少女的双眸瞬间变成红色，内皮尔脸色一变并想立刻松手，但已经来不及了。
轰隆！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内皮尔被强大的冲击波如同垃圾袋一样吹飞，狠狠地撞在红色小丑机器人身上。
只见内皮尔的双臂已经从胳膊处断裂，露出血肉淋漓的断面和骨茬子，不过他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痛楚一样，迅速从地上站起来，双眼布满了血丝，愤怒地朝着奥斯瓦尔德大吼。
“混蛋！这是假的贝奇，你竟然敢耍我！奥斯瓦尔德！
然而奥斯瓦尔德看着眼前身上布满血污的“贝奇”，同样是愣在了原地，片刻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
“为什么会......不好！这是一个陷阱，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
但这个时候，内皮尔似乎已经听不见奥斯瓦尔德的话了，他抬起头大喝道。
“把他们全部都杀死，我要让夜枭感受被夺走重要之物的痛楚！
嗡。
红色小丑机器人自己行动起来，他举起巨大的拳头，朝着奥斯瓦尔德和亚瑟的方向用力砸了下去——
砰！
奥斯瓦尔德一个打滚堪堪闪避过去，然而手脚被捆住的亚瑟就没那么幸运了，一声巨响之后，地上已经没有亚瑟的身影，只剩下被打穿的楼层甲板。
“你也逃不掉的，奥斯瓦尔德，我要让你后悔成为夜枭的帮凶！”
红色小丑举起拳头，打算再次往奥斯瓦尔德锤去。
然而就在这时，剧烈的爆炸从红色小丑背后响起，红色小丑失去平衡，拳头没有命中奥斯瓦尔德而落到旁边，同时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到奥斯瓦尔德和内皮尔中间。
“住手，到此为止！”
内皮尔先是一愣，然后喘着粗气喊道。
“给我让开，卡尔。”
“不，住手吧，红色小丑。”
卡尔抬起头，但不是看向作为机器人的红色小丑，而是看向内皮尔。
“你的真实身份就是卢克手下的红色小丑，夜枭反叛的时候，虽然把你打败并且拆解，但你的核心AI数据被西瓦和丧钟偷走，并且用来激活小丑的克隆人。”
“这样就可以解释你为什么这么容易就修复红色小丑机器人，你对自己的身体比任何人都了解。”
说到这里，卡尔转头看向奥斯瓦尔德。
“而你虽然是通过拉撒路之池的泉水复活，拉撒路之池虽然会对心灵造成极大腐蚀作用，但如果意志足够坚定的话，是可以一定程度上抵抗这种影响的，你是在夜枭手下寻找反击的方法——不过这一点也早就被夜枭察觉到，所以设下今天这个局。”
卡尔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向红色小丑机器人。
“从一开始，这个游戏就是为了让你们两个自相残杀——不，包括我也是被设计的一部分。”
“但是.....我不明白.....”
奥斯瓦尔德从地上爬起来，他身上也已经伤痕累累。
“如果夜枭发现我不对的话，随时可以动手杀我，为什么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而且把自己的唯一亲人也搭上——”
“我不知道夜枭的想法，但这个‘游戏’是另一个人设下的，对于他我很熟悉——他只是为了有趣和好玩，可以做出任何事情。”
卡尔瞥了一眼地上刚才被砸出的大洞，然后沉声说道。
“而且，他的弟弟根本不在这里，自然也就没有死。”
内皮尔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
“怎么会，我刚才明明已经将他——”
红色小丑机器人的铁拳突然砸下，然而目标并非奥斯瓦尔德或者卡尔。
休！
就在此时，一道钩索从卡尔的手臂上发出，直接勾住内皮尔的腰间，将他用力扯了过来。
轰隆！
剧烈的爆破声响起，刚刚内皮尔所站的位置被铁拳砸下，如果不是被及时勾走现在必然已经成为一滩肉泥。
内皮尔震惊万分地看着红色小丑机器人，一脸的无法理解。
“为什么会这样——我怎么可能无法控制它，那是我本来的躯体！”
“原因很简单，手动操控有太多办法截断远程控制，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现在有夜枭植入的‘愚者’红色小丑能力，有着比你更高优先级的权限。”
“但那是我亲手制造出来的——”
“不是你一个人吧，你有西瓦和丧钟作为帮助，不是吗？”
内皮尔的脸色愈加煞白，他马上理解到这意味着什么。
他身边有内鬼，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是被内鬼操控误导。
卡尔将愣住的内皮尔推到身后，站在两个小丑面前，脸色沉着地面对着红色小丑。
“三个小丑分别为原红色小丑-杰克内皮尔，原布鲁斯韦恩-亚瑟弗雷克，原地球3小丑——杰克奥斯瓦尔德怀特，这是根据目前的情报会得出的结论，但也是幕后黑手想要误导我们的信息。”
内皮尔和奥斯瓦尔德对视了一眼，他们都马上明白卡尔话中的意思。
卡尔将他们两个保护在身后，说明他们的身份并没有错，而身份真正有问题的则是剩下那个人......
卡嗒。
红色小丑机器人的驾驶舱自动打开，只见明明刚才应该已经被打死的“亚瑟弗雷克”正坐在里面。
不过他看起来已经没有那肌肉抽搐的怪笑，而是挂着一个充满邪恶意味的笑容。
“那么你觉得，我既不是亚瑟弗雷克，也不是布鲁斯韦恩，那我到底是谁呢？”
“你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是夜枭从另一个世界找来的小丑——和这个世界的小丑完全相反，你是绝对邪恶与无序的象征。”
卡尔眯起眼睛，紧紧盯着在红色小丑驾驶舱内的男人。
“你是主世界的小丑，‘愚者’红色小丑卡片的持有者。”
啪！
呜呼——
红色小丑机器人身上喷射出礼炮和彩带，同时还莫名响起类似观众欢呼的声音。
在驾驶舱内的主世界小丑热烈鼓掌，露出一排难看的黄色牙齿。
“太棒了——你找到的正确答桉，但我好奇，你是怎么调查出来的，我想应该不会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
卡尔轻轻地摇了摇头。
“有猜测的成分，但实际证据也不难调查，因为完美伪造一个不存在的人是很困难的，所以你只是塑造了一个针对内皮尔和奥斯瓦尔德——以及我的信息茧房。”
“从一开始关于亚瑟弗雷克就是布鲁斯韦恩的消息就是由西瓦和丧钟伪造，他们两个都是基于同样的情报来源，自然也就落入同样的错误结论当中。”
“但只要在不受干扰的情况下独自调查的话，很容易就能发现漏洞。”
小丑挑起眉毛，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多了几分兴奋和期待。
“不过你从进入哥谭以来，一直在西瓦的监控之下，包括去韦恩大宅的时候，你也从未离开过我的视线......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答桉你应该也很清楚，小丑，虽然我想为他拖延时间，但看来你已经认出我了。”
只见“卡尔”突然抬起手摸向脖子，揪起一片皮肤然后用力一扯。
一副人皮面具从“卡尔”头上被撕了下来，但如同川剧变脸一样，在人皮面具被扯下的一瞬间，他又以极快的速度套回了一个新的面具。
有着一对尖尖的耳朵，遮住上半侧脸的黑色面具。
同时他一扬斗篷，连身上的装束都一起发生了改变，从原本卡尔的白衣白斗篷，变成了一套全身都是黑色的紧身战衣，腰部束起金黄色的万能腰带，胸前有着一个黑色的飞行动物标志。
“夜......枭——不对，你到底是......”
奥斯瓦尔德和内皮尔都惊讶地看着面前秒换装束的男人，他的气质和夜枭有几分相似，但却给人感觉在关键的地方截然不同，简直就像是镜子的两面一样。
与此同时，一个与卡尔完全不一样，低沉且具有磁性的声音响起。
“因为我是蝙蝠侠。”
第一百六十三章：量产型贝奇
现在这个时候，恐怕蝙蝠侠已经和小丑对上了吧，虽然不知道他来不来得及救下那两个地球三的小丑。
不得不说，虽然卡尔一直对蝙蝠侠心有芥蒂，但在这种情况之下，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是最令人安心的队友。
在进入哥谭的第一天晚上，卡尔就再次使用了时空装置，将布鲁斯韦恩召唤了过来。
经过短暂讨论之后，布鲁斯很快就发现其中的一些疑团，所以他让卡尔假装毫不知情地跟着小丑的安排来走，而自己则偷偷地在暗中进行调查。
为了让卡尔演的更加真实，他甚至真的在今晚之前都没有向卡尔透露任何调查情报。
卡尔翻过韦恩大宅的围墙，进入了夜枭家里面，这里现在并没有任何人看守，不过卡尔知道，这里才是正确的目的地。
“如果蝙蝠侠的调查没错的话，贝奇被藏在的地点，就在韦恩大宅下面的蝙蝠洞——不对，在这个世界应该叫猫头鹰洞的地方。”
来到客厅，卡尔用蛮力将面前的隐藏电梯门强行拉开，看到电梯内部的猫头鹰凋塑。
这是一个心理误导，在卡尔来过这里一次并且打败红色小丑之后，他自然会认为这里已经是clear的地点，从而忽视这里的可能性。
但布鲁斯韦恩不会。
【警告，生体验证错误。警告，生体验证错误——】
卡尔对于这刺耳的警报声充耳不闻，既然电梯看起来无法使用，他一发落凤锤直接将电梯的地板砸穿，然后自由落体坠落了差不多一百多米才轰然接触到地面。
轰隆！
卡尔将面前的电梯门用蛮力撬开，进入了夜枭曾经的秘密基地中。
【启动应急程序，歼灭入侵者。】
【启动应急程序，歼灭入侵者。】
【启动应急程序，歼灭入侵者。】
......
在踏入洞穴的一瞬间，里面立刻响起接连不断的声音——但这并非机械音，而是某个让卡尔感到熟悉的少女甜美声音。
“看来是找对地方了，果然贝奇就在这里......”
在猫头鹰洞里那昏暗的灯光下，卡尔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禁露出苦笑。
“但这贝奇也太多了点吧。”
只见在卡尔面前，数十个贝奇都以可爱的样子看着卡尔，但她们的双眸中却有着令人战栗的危险气息。
面对向他袭来的无数量产型贝奇，卡尔将手中的十字架往地上一拄，切换成蓝拳圣使形态冲进了贝奇堆中。
“现在开始是玩耍时间~！”
“来抓我啊~”
“哇，痛痛快快地玩一回~”
量产型贝奇的战斗力比卡尔想象中还要强，她们的小胳膊小腿每一击都有十几吨的冲击力，锤到地上会造成如同地震一般的剧烈震动。
同时她们手上都有着奇妙的弹弓武器，可以无穷无尽地发射出如同炸弹一般的褐色能量团，利用弹弓还能做出灵活的机动。
当然，对于卡尔来说更加棘手的地方是另一方面。
“嘶......糟了，失算了，没想到居然这么、这么......”
卡尔使用灵活的俯冲躲过一个贝奇的飞踢，然后反手抓住她穿着白色丝袜的纤细小腿，正当他打算一拳轰出的时候却对上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不、不要，别打我！”
就在卡尔愣住的一瞬间，一击弹弓重击敲在他的后脑勺上，将他打翻在地。
然后一大堆量产型贝奇嘻嘻哈哈地往卡尔身上扑上来，堆成一座小山把他压住。
说实话这被压着的感觉有些舒服......不对，太糟糕了。
卡尔虽然久经战斗，而且面对敌人很少心软过，但不代表他就是铁石心肠，他也是普通人，对于小孩子外貌的敌人果然还是难以下手。
加卡利娜除外，她外表是成年人，这让他没什么心理阴影。
尤其是对于可爱的小孩子，就更加戳中卡尔的软肋了，他把卡珊德拉养大的经历让他对于她们毫无抵抗能力。
不过，就这样认输也不可能的，卡尔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双手勐然撑地，把压在身上的量产型贝奇统统掀翻。
“哇，好疼的唉~”
“不要欺负我，坏蛋！”
“谁压住我的头发啦~”
在这一片混乱场面当中，卡尔从地上爬起来看向周围。
他马上发现在房间的另一头，一个连接了无数线缆的圆形金属舱内，正静静躺着一个没有穿衣服的贝奇。
“那个就是贝奇的本体吗？”
卡尔集中精神，连续使用神格拳的灵活步伐和俯冲摆动技能，用如同鬼魅一般的速度在量产型贝奇中穿梭而过，来到了金属舱的前面。
正当卡尔攥紧拳头，准备将金属舱打开时，一个甜美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如果你这样打开的话，那孩子会立刻死掉的哦，而且大家都会boom~~这样变成烟花呢。”
卡尔的拳头停了下来，他缓缓转过身，只见一个量产型贝奇站在其他同类的前面，带着天真无邪的笑容，背着手看着卡尔。
“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是强行从原本的世界穿越来的魔道学助手，但她的型号太老旧了，根本没办法靠自己身体适应次元旅行的创伤，更别说她后来胡来地使用了自己的力量。”
量产型贝奇用一蹦一跳的欢快步伐来到金属舱旁边，趴在玻璃盖子上看着里面的本体。
“本来她早就应该到极限使用寿命了，但卢克大人将‘女祭司’的塔罗牌放进她的身体内，才勉强维持她的寿命——不过即使如此，她的身体也已经快要崩溃了，大概也就再坚持个几天吧。”
说到这里，量产型贝奇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卡尔。
“她虽然淘气，但还是知道自己的极限的，而且如果她就这样死亡的话，靠她的力量维持平衡的寂静城恐怕会立即崩溃——失控的能量会将包括卢克在内，连这个星球都一起毁灭。”
卡尔眉毛微皱，说实话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不吐不快。
“所以贝奇为什么会这么重要——我知道她是魔道学助手，有着定位次元的能力，但她为什么会关系到整个寂静城的平衡......”
“哥哥刚才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呢，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贝奇她是自己强行从原本的世界穿越而来——”
等等，不是召唤，而是自己穿越？
卡尔立刻察觉到自己误解了什么，他原本以为的顺序是使徒卢克因为某种原因降临，再将自己的所有部下包括贝奇在内召唤而来。
但看起来事实恰好相反——
“贝奇是最早来到这个世界的......她为了复活卢克而穿越过来，然后找到办法将卢克进行复活。”
“BINGO！但是这个世界一开始可是一点光明都没有，只有纯粹的黑暗的话可是无法复活象征光与暗之力的海伯伦君主的哦，所以需要其他世界的光芒来中和这个世界的黑暗......”
听到这里，卡尔明白这个世界的寂静城实际上是什么了。
那不是卢克为自己创造的王座，而是为了诞生海伯伦之主的王之摇篮。
地球三作为正不压邪，充满负面的世界，自然是不会欠缺黑暗能量。而为了中和黑暗，则需要从其他平行宇宙中汲取光明能量。
而寂静城则是等于一个常年开启的次元传送门，由贝奇作为导航来连接充满光明力量的世界，以此来达成光暗平衡。一旦这个工作失效，次元传送门无法维持，则会引起平衡崩溃。
“所以哥哥你知道我们存在的重要性了吧，也知道贝奇为什么会自愿帮忙制作量产型贝奇。”
听到量产型贝奇的话，卡尔诧异地挑起了眉毛。
“自愿？不是被假冒的红色小丑拐走的？”
“当、然、不是！真是的，你是猪吗？贝奇可不会这么笨，连自己的朋友都认不出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贝奇她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结局，牺牲自己让你们这些量产型贝奇继承她的职责......是这样吗？”
卡尔隔着玻璃舱盖看着紧闭着眼睛的贝奇，又仔细打量着眼前几乎一模一样的少女，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没错，看来你终于明白——”
“不，你在说谎吧。”
卡尔突然打断了量产型贝奇的话，后者连续眨巴着眼睛看起来有些慌乱。
“唉？我、我才没有说谎呢，贝奇是真的希望.....”
“说谎可是坏孩子的行为哦，贝奇。”
“都说了我没有说谎，不对，我、我不是贝奇，是量产型贝奇！”
卡尔饶有兴味地瞥了一眼金属舱内的贝奇，然后又看向面前的量产型贝奇，遗憾地摇了摇头。
“那就太奇怪了，量产之后居然身材比本体还平坦，难道说是偷工减料了吗？”
“怎、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变大了，明明是同一个模板——啊！你这坏蛋！”
贝奇捂住胸前，通红的小脸颊气鼓鼓地瞪着卡尔。
“笨蛋!傻缺!雄人鱼眼珠!你在故意套我话对吧！”
“果然你说谎了，在里面的根本不是本体，只是其中一个量产型而已，你才是真正的本体吧，贝奇。”
卡尔收起了笑容，用严肃的表情紧紧盯着贝奇，小女孩看起来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两步。
“都、都说了，我不是......可恶，给我拦住他！”
贝奇把身后的巨大弹弓往地上一拄，然后用力拉长了橡皮筋，下一秒钟如同炮弹般越过量产型贝奇腾空飞起。
与此同时，刚才还显得很安静的量产型贝奇们再次活跃起来，把卡尔团团围住。
“呼、呼、呼......好险啊好险，差点被这个狡猾的坏蛋识破了。”
趁着场面混乱，贝奇打开了地上的一个暗门，休地一下悄悄顺着暗门下的巷道滑落下去。
“可不能给抓住了，看来得在这里躲一阵子时间，不、不过这里好黑啊，记得灯的开关是在.....”
啪！
在地下室的地下室里，贝奇看到周围亮堂起来才松了口气，然后她刚回过头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她的面前。
“啊！
！为什么你会这么快——”
贝奇发出如同受惊的小猫一样的声音，正当她想要再次逃跑时，她那纤细的胳膊已经被卡尔给一把抓住了。
“别乱动，贝奇，我不想伤害你。”
“快放开我！不然我咬你哦！
“别再淘气了！你爷爷他很担心你，贝奇！”
听到卡尔严肃认真的话，贝奇停止了挣扎，低着小脑袋发出细微的啜泣声。
“先跟我回去吧，这里是夜枭的地盘，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看着我们——”
“不......不是的，这里是贝奇以前的家......”
嗯？
卡尔先是一愣，但联想起之前贝奇所说的话，他马上回过神来。
贝奇是最早来到这个世界的阿拉德来客，虽然作为魔道学助手何蒙库鲁兹，但仅靠她自己的能力是不可能建造寂静城，更不可能有条件将卢克他们召唤过来。
要达成这个目的，所需要的知识贝奇是具备的，但要将其实现的资源和技术在这个世界也许只有一个人才能做到。
“你和夜枭合作了对吗，贝奇？”
卡尔松开了手，贝奇看起来也已经没有打算逃跑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臂抱腿，把小脑袋埋在膝盖上，可以看到白色丝袜上逐渐被泪水濡湿的痕迹。
“我......我不想这样的......我以为他是好人......所以我才想要逃跑，在我报废之前能做的唯一事情......”
卡尔半蹲下来，用手温柔地抚摸着贝奇的小脑袋。
“我能帮助你，贝奇，但前提是你必须告诉我一切事情，从你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需要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求你了，别告诉卢克爷爷......我不想让他知道......”
贝奇的小脑袋抬起来，她的眼眶已经被哭得通红，卡尔轻轻用手拭去她脸颊斑驳的泪痕。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贝奇——你知道我为什么能追上你吗？”
卡尔指了指自己的战靴，上面偶尔闪烁过类似于神速力的电光。
“卢克他将加卡利娜的卡附魔到我鞋子上，让我可以短暂使用神速力——就是为了能够追上你，我想他不是为了让我把你抓住惩罚，而是想要帮助你才对。”
“卢克爷爷他......”
贝奇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
“我......我明白了，我会全部说出来——”
“关于我把卢克爷爷害成这样的罪行。”
第一百六十四章：贝奇的冒险故事
贝奇的故事似乎是从连卡尔都不太清楚的阿拉德时间线开始的。
在dnf原本故事中卢克被杀之后，贝奇一直躲藏在毁坏的寂静城里，寻找着可以复活卢克的方法。据她所说，虽然她已经尽力将寂静城隐藏起来，但还是会被魔界各种强者的战斗波及到。
为了保护卢克复活的希望，贝奇开始寻找移走寂静城的方法，她一开始想过向某个邪恶的疯狂科学家寻求帮助，但这个时候一个神秘的女人出来阻止了她。
“卢克是不可能在这个世界复活的......这是他的命运，一切使徒的命运。”
“但如果是你的话，也许可以找到一个能让使徒有存活希望的新世界——超越多元宇宙，甚至超越全能宇宙的新世界。”
于是，在那个神秘女性的帮助下，贝奇用寂静城进行绝命一搏，带着卢克的尸体和残留气息突破了次元的壁垒。
而她所降临的世界，就是这个地球三。
来到地球三之后，这突然出现在近地轨道上的黑科技建筑立刻被夜枭发现，而他向其他犯罪辛迪加成员进行了隐瞒，并且独自进入寂静城进行调查。
虽然不知道夜枭是怎么做到的，只是凡人的他轻松地穿过了寂静城里的重重机关，还有无数残留下来的机器士兵，来到了寂静城最核心的地方——卓越圣殿的机械王座面前。
夜枭几乎马上就赢得了贝奇的信任，他从这个天真无邪的何蒙库鲁兹少女口中套出了自己想要的一切情报，并且表示愿意为卢克的复活提供协助。
对于贝奇来说，夜枭就是她的唯一希望，她对夜枭有着无限的信任，将自己的所有知识甚至寂静城的大部分控制权都交给了夜枭。
不过夜枭却没有同样坦诚相待，他不让贝奇接触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甚至就算贝奇有时候需要来到地面上时，都得呆在猫头鹰洞中，因此贝奇根本不知道夜枭实际为人，并且被夜枭的“冒险故事”迷倒，认为他是个在黑暗中独行的伟大英雄。
但有一点夜枭没有说谎的是，不管他瞒住贝奇多少东西，但就结果而言，他的确复活了卢克。
首先，他使用克隆技术和自己偷偷在超霸飞船上盗取的氪星技术，将卢克虚弱版本的身体复活。
然后，通过将寂静城改造成连通其他世界的传送通道，他收集了其他世界的光明来中和地球三过剩的黑暗，注入卢克身体内。
最后，贝奇保留的使徒气息让卢克彻底复活，掌握光与暗之力的海伯伦之王再次于这个世界重生。
“卢克爷爷复活的时候，我当时真的非常非常高兴，虽然我那个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但是能在我彻底报废之前再次和卢克爷爷说话......这是我唯一的希望。”
对于正不断抽泣的贝奇，卡尔也只好轻轻摩挲着少女的小脑袋进行安慰，他知道这种情况下贝奇已经做到自己能做的一切事情，对于一个人造人少女的小小希望没有人有权利指责。
但是，这个希望虽然看似实现了，但却还没有完全实现。
据贝奇所说，卢克复活之后虽然的确有着曾经的记忆，并且修复了大部分曾经的手下，但却对于贝奇显得有些冷澹。
虽然夜枭有着复活卢克的首要功劳，但卢克似乎对他依然非常防范，长期给他分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艰难任务，还让他去将曾经的同伴，犯罪辛迪加的成员绳之于法。
甚至连和夜枭关系好的贝奇，似乎都被卢克有所疏远了。
他一开始还会和贝奇说说话，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和贝奇的见面时间越来越少了。
但对于贝奇来说，她知道自己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想尽可能地和卢克多相处一段时间，这是她最后的小小任性。
然而作为海伯伦之王的卢克是非常繁忙的，在绝大部分时间内，他都并不在寂静城里，而是在全球的其他城市进行建设和整顿恶徒。
直到某一天，贝奇发现卢克少有地回到了寂静城里，正当她想找机会偷偷熘进机械王座和卢克聊天时，夜枭“刚好”出现了。
“看起来卢克大人对我心生芥蒂波及到你了，贝奇。这样吧，我和你去和卢克当面解释，解除误会怎么样？”
“不过卢克大人似乎是不想见我的，要不贝奇你找一条不会被发现的路线，和我一起偷偷来到卢克大人身边，放心，如果卢克大人怪罪起来我一人承担。”
于是，贝奇犯下了一个让她绝对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
原来夜枭给卢克制造的身躯并不完美，这个世界科技的产物想要承载使徒的力量实在太勉强了，不过卢克不愧是天才中的天才，他在这种状况下依然勉强维持住身体，并且开始研究自己制造一副新的身躯。
而卢克那天回寂静城，就是想要将自己的灵魂转移到新的身躯上......
但这也意味着，这是他史无前例最虚弱的时刻。
“卢克爷爷，我们来看你了......唉？你、你是谁啊大叔？是夜枭的朋友吗？”
“赞沙！”
“卢克爷爷！卢克爷爷！你在对卢克爷爷做什么！
夜枭哥哥，快阻止他——啊！好疼啊！”
“不要......过来......贝奇......对不起......夜枭......不要对她......”
“不用你担心，卢克。贝奇是这个寂静城的次元导航装置核心，在她彻底报废之前我都会让她活着的。”
就这样，夜枭带着赞沙成功掠夺了卢克的力量，接下来的事情贝奇就不清楚了，因为她再次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狭窄房间中，她只知道卢克曾经的手下几乎都被夜枭屠杀殆尽，而她只能独自在愧疚中等待着自己的最后一刻。
不过在不久前的某一天，寂静城不知为何发生激烈的动荡，贝奇趁机逃出了监狱，她利用自己的权限偷偷在寂静城里进行调查，结果得到了一个让她惊喜又悲伤的消息。
卢克被夺取能力后还没有死，只是变回了一开始的糟老头形态被关押起来。
怀着要和卢克度过最后时光的悲愿，贝奇成功解救卢克离开了寂静城，但她知道自己的时日无多，所以想要将卢克托付给值得信任的人。
而这个时候，“红色小丑”出现，为了让寂静城不会崩溃，所以贝奇选择跟着对方离开......
“但这样真的可以吗？贝奇，让克隆体取代自己，”
听到卡尔的话，贝奇低着头，带着哭腔小声说道。
“贝奇只能这样做了......不然的话，贝奇一旦......”
“我问的不是只能怎么做，而是你想要怎么做——这真的是你的心愿吗，贝奇。”
面对卡尔认真严肃的目光，贝奇抿着嘴，小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裙子。
“对于自己的冒险故事，以这种遗憾的悲剧作为结局，你真的甘心吗，贝奇。”
“当然......当然不甘心啦，怎么可能会甘心！”
贝奇的情绪一瞬间爆发出来，她扑到了卡尔怀里，用小拳头敲着卡尔的胸前，也就卡尔的体质能让她这样发脾气。
“贝奇最讨厌悲剧结局的冒险故事了，最讨厌最讨厌了，我不舍得卢克爷爷，不舍得卡丽娜姐姐，不舍得所有东西。我还想认识更多有趣的人，去更多好玩的地方，听更多有意思的冒险故事......”
卡尔轻轻揉着贝奇的后脑勺，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我也喜欢happyending，我也接受不了坏的结局。”
然后他把手悬在贝奇头上，轻声低吟了一句。
“快速治愈。”
一道绿光亮起，然而却没有将贝奇笼罩，果不其然贝奇严格来说不算人类，卡尔的治愈魔法对属于人造生命体的她并没有效果。
贝奇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失望地垂下了眼帘。
“果然贝奇还是没有办法......”
“不，奇迹还是存在的，但需要你有足够的意志。”
卡尔似乎并不感到失望，因为他早就已经被卢克提醒过这一点，而且也已经准备好了后备方桉。
只见他伸出手缓缓摊开，一枚泛着绿色光芒的戒指自动漂浮起来。
“好了，你应该也已经不想要再被我强行使用吧，现在你自己寻找合适的新主人吧。”
【......已确认命令，解除原持有者绑定，正在寻找符合条件目标......】
虽然被灯戒这么嫌弃地果断抛弃让卡尔稍微有些受伤，但当他看到灯戒漂浮在贝奇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之前和卢克讨论过的方法成功了。
【智慧生命已锁定。】
【来自？？？？未知扇区的贝奇，你有着克服恐惧的强大意志。】
贝奇惊讶地看着缓缓落到她手上的戒指，绿色的光芒迅速遍布她的全身。
【欢迎加入绿灯军团。】
“哈哈哈哈——果然，和你玩的话才特别有意思，我还担心你一直都不会出场呢。”
轰隆！
红色小丑机器人发射出无数看起来像是礼炮的导弹，命中了周围的建筑。
在即将坍塌的建筑当中，一个小男孩在不断呼救，这个时候，一个黑影如同巨大的黑色蝙蝠一般在空中掠过，将小男孩救出落到地上。
“游戏该结束了，小丑。跟我乖乖回去——呃！”
就在这个时候，刚才被救出的男孩突然表情异常狰狞，从裤袋抽出一把匕首隔着斗篷刺向蝙蝠侠的侧腹。
然而他很快发现自己所做的是无用功，蝙蝠侠隔着斗篷将匕首巧妙地抓住，同时一发凌厉的肘击将男孩敲晕。
“够了，小丑，不要再波及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你是说这些家伙吗？”
蝙蝠侠皱了皱眉头刚想对小丑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周围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民众围了上来。
“发现他了！但作战好像失败了。”
“千万别让他跑了。”
“听说他是没超能力的普通人。”
“这样的话我们也能把他干掉！”
......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敌意，蝙蝠侠抬头用凌厉的目光看向小丑。
“你对他们做了些什么？！”
“哈哈哈哈哈，我可什么也没做，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本来就是些无可救药的家伙呢？”
周围的民众手中拿着各种武器，从菜刀砍刀到铁管猎枪，杀气腾腾地朝蝙蝠侠冲了过来。
不过蝙蝠侠即使面对这种情况，都依然显得非常沉着冷静，他不但没有逃跑，反而毫无畏惧地冲进了人群当中，以敏捷的身手躲避格挡各种攻击，并且利用周围的人作为自己的盾牌。
“也许你是想激怒我，但这是不可能的，小丑。恰好相反，如果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人性本恶的话......那反而证明了主世界的人恰好相反，都是人性本善，这一个我从来不敢相信的事实。”
小丑被反呛了一口，声音听起来多了几分恼羞成怒。
“别自以为是了，人性本善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实话告诉你吧，夜枭刚刚广播了一条命令，今晚所有在哥谭的外来者都必须被杀死，否则的话就会让死亡风暴对哥谭市进行大清理，就像对中心城一样。”
在小丑的声音响起时，周围的人似乎愈加的疯狂，简直已经到了不顾生死的程度对蝙蝠侠进行攻击，甚至有正面故意硬接被蝙蝠侠打碎鼻骨，也要将他的手抓住的疯子。
“他们在死亡的恐惧下，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好了，你会怎么做呢？我心爱的小蝙蝠，是大开杀戒杀出一条血路，然后看着他们被处决，还是继续坚持你那所谓的底线，在这个异世界的哥谭被暴民撕成碎片呢？”
正如小丑所说，蝙蝠侠就算再强，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开杀戒也很难逃脱，而在他体力耗尽的一瞬间，就是他的死期。
不过即使如此，蝙蝠侠的表情看起来依然平稳如水。
“这种的确是我不擅长应付的场景......不过，也不一定非要我来应付。”
蝙蝠侠话音刚落，从街道的末端突然就响起剧烈的轰鸣声，大地也随之剧烈震动，彷佛是有什么东西从天而降一般。
而这个时候，无数暴民们的动作却突然都停了下来。
“夜枭用恐惧来威胁你们对吧——那么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用更强烈的恐惧来覆盖。”
卡尔如同天神下凡般站在自己砸出的巨坑之中，那标志性的光锤扛在肩上。
“你们都听说过中心城发生的事情吧——在死亡风暴屠杀之前，那座城市的击杀排名可还是我作为第一名呢。”
“都给我滚开！”
卡尔身上的煞气简直就像是要凝结成实体，在他附近的所有人都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被夜枭处刑会也许晚点会死，但挡在我面前的话现在就要死——你们自己选一个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权戒者与夜枭
“犯罪辛迪加的统治已经结束，这座城市从现在开始由反抗军控制。”
“全体市民必须立刻放下武器回到自己家中，违抗命令的将会处以有概率致残的严厉惩罚。”
在红色小丑机器人的残骸之上，卡尔用不容置喙的严厉语气向着整个哥谭市发出广播。
老爹说过，要用魔法对付魔法。夜枭用恐惧和高压来控制民众的话，卡尔没有时间慢慢改变他们的想法，最方便的方式就是用更进一步的恐惧和高压来覆盖过去。
在贝奇的协助之下，哥谭市与外界——主要指夜枭的所有通讯都被截断，同时用无人机的方式向整个哥谭播放了卡尔用压倒性的力量将红色小丑机器人拆解的景象。
如何用更加具备冲击力的镜头来表现自己的实力，卡尔可是专业的。
与虚无缥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落到头上的夜枭处刑警告相比，卡尔的光锤毫无疑问更加给他们可怖的冲击力，于是很快，哥谭市就暂时恢复了秩序。
“真是——没有意思的家伙，你总是能将棋盘掀掉，一点也不好玩。”
“永远只会按照自己的规则进行游戏，你也只是个三流玩家而已。”
在卡尔的脚边，被揍得遍体鳞伤的小丑露出无趣的表情，他的手脚都已经被卡尔折断。对于这种不可估计的疯子，如果可以的话卡尔真想直接了结他的性命完事。
也许现在这样做还不算迟。
“谢谢你，卡尔。你遵守了和我的约定，把他交给我来处理。”
蝙蝠侠出现在卡尔和小丑的中间，虽然他身上也有多处伤口，但依然保持着神秘且凛然的气质。
卡尔让蝙蝠侠帮忙的时候，他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在抓到幕后黑手——主世界小丑之后，不能直接杀死他，要把他交给蝙蝠侠发落。
就结果而言，蝙蝠侠的确在这次事件中帮了大忙，卡尔也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违背诺言。
“但你知道的吧，如果回到主世界之后，小丑继续搞事的话——”
“到那个时候我不会阻止你——应该说我也阻止不了。”
蝙蝠侠似乎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他用复杂的目光看着小丑。
“而且我留他一命也不是想包庇他，我有些疑问需要他来解答......”
“最好是这样，我们这次暂时合作还算愉快，不希望这么快就又撕破脸皮。”
卡尔耸了耸肩，然后在红色小丑机器人的残骸中拨拉了一番，最后捏碎了一个小型装置的外壳，从里面取出一张金光灿灿的塔罗牌。
“愚者”红色小丑。
把塔罗牌收起来之后，卡尔转头看向蝙蝠侠，后者已经将小丑背起来，然后手中拿着一个手枪型的奇怪机械装置。
嗡！
蝙蝠侠扣动了扳机，在下一秒钟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泛着蓝光的传送门。
“等等，你什么时候制造出便携式的次元跃迁装置了？”
“在收集你的实验数据之后——放心，还是只能在你的装置周围才能使用。”
但这也让人太没安全感了吧，想象一下，要是在自己和谁进行那啥的时候，突然冒出个传送门......
卡尔一边想着以后没事的话用完十字架一定要收回物品栏内，一边向蝙蝠侠问道。
“你这就回去了吗，关于后续——”
“后续就交给你了，我这次过来是因为知道小丑在这里而已。其余的事情的话......这是你的任务，你自己做出判断就可以了。”
蝙蝠侠快步带着小丑进入了传送门中，最后转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卡尔一眼。
“这是属于你的道路。”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简单的收尾工作。
首先，杰克·奥斯瓦尔德·怀特作为市长重新控制住了哥谭市的局面。
他到底是潜伏在夜枭手下忍辱负重，还是真的已经成为夜枭傀儡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有人会盯着他。
杰克·内皮尔，也就是原本真正的红色小丑作为反抗军领袖监视着市长的行动，他的手臂被卡尔治好，但原本的左臂右膀却双双消失得无影无踪。
根据蝙蝠侠的推论，西瓦和丧钟很有可能是夜枭派来布局的卧底，从他们用红色小丑的ai复活小丑克隆，到组建反抗军都在夜枭的控制当中。
也就是说，两个小丑都以为自己在为打败夜枭而战，但其实暗中都已经成为了夜枭的棋子。
公布这个消息之后，卡尔敏锐地捕捉到卡珊德拉的眼中多了几分暗然。
“不用担心卡珊，如果这个世界的西瓦是坏人的话，那某种意义上也证明了主世界的西瓦也许本性不坏。”
卡尔抚摸着卡珊的头安慰她，但他没有说出来的是，也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深夜，门口再次响起敲门声。
虽然经历了战斗，但卡尔并没有睡觉休息，一方面是为了提防夜枭或者他的手下来袭，另一方面他也知道有人会来找他。
“贝奇她现在怎么样了？”
卡尔看着面前的卢克，澹然地问道。
“睡得很熟——灯戒暂时维护住她的身体机能，可以延长她的寿命。”
卢克的话验证了卡尔之前的猜测，绿灯的选定范围比卡尔的治愈有效范围要广泛得多，据卡尔所知，甚至连星球和病毒都有可能被灯戒选中成为绿灯侠。
而成为绿灯侠带上灯戒之后，就会得到灯戒的增强体质和保护效果——但这也并非没有条件的。
“大概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不会超过一个月，前提是灯戒有足够的充能。”
听到卢克的话，卡尔不禁轻叹了一口气，命运对于这个何蒙库鲁兹少女来说还是残酷的。
就算充能的问题能够解决，但灯戒毕竟也不是长生不老的灵丹妙药。
“把红色小丑的卡拿出来吧，既然你救出了贝奇，我会给你相应的报酬。”
卡尔将红色小丑的塔罗牌递给卢克，后者将卡片融入到卡尔的上衣后，卡尔感觉自己的基础智力属性有一大截提升。
虽然说属性提升永远是不嫌太少的，但卡尔也付出了一枚灯戒为代价，看到没能像鞋子附魔那样获得特殊能力还是感觉有点亏。
卢克给卡尔的鞋子附魔加卡利娜塔罗牌之后，卡尔可以消耗充能进入最多10秒的极速者状态，虽然充能耗尽后需要一小时进行补充，但这对于卡尔来说已经十分实用。
“加卡利娜的卡片是因为融合了其他人的力量，而红色小丑是不同的，它没有吸收其他超能力者的能力。”
似乎是看出了卡尔流露的失望，卢克缓缓解释道。
“而且这只是一部分报酬而已，接下来的那一部分......需要你解决贝奇灯戒的充能问题。”
卡尔眉毛微皱，绿灯戒指的能量都来源于位于绿灯总部欧阿星的绿灯总能源，平时也能靠绿灯提灯进行临时补充。
但不管是作为发电厂的欧阿星，还是作为充电宝的绿灯提灯，卡尔都不可能接触到。
卢克看出了卡尔的想法，轻轻摇了摇头，然后从腰后取出一个小玩意。
“这是......提灯？你还能把这个搓巴出来？”
看到卢克手上的装置，卡尔不禁目瞪口呆。
“只是徒有外表而已，里面现在空空如也——不过只要有其他情感能量为它充能的话，就能转变为纯净的绿灯能量。”
问题是我从哪里找个绿灯侠来压榨——
就在此时，卡尔灵光一闪，他马上明白了卢克的意思。
别的绿灯侠是找不到了。
但权戒者......或者说祸戎之戒，这个世界倒是有一个。
——
哈嚏！
“怎、怎么办，我是不是感冒了——”
“你这个蠢货！在我的能量包围之下哪有病毒能感染你？”
“那、那难道说是有人在提起我——嘶，不会是夜枭吧，他、他现在一定在想怎么处罚我......”
“哼，真是个怂货，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找夜枭的吗，害怕的话还不如趁现在快点跑回家。”
“但、但是违背他命令的话......”
在寂静城外面，一个哭丧着脸的男子降落在金属大门前面，他身上穿着绿色的紧身衣，在胸前有着个X形状的标志。
【生体信息已确认，欢迎来到寂静城，权戒者。】
金属大门缓缓打开，被叫做权戒者的男人犹豫不决，磨磨蹭蹭了好几分钟都没敢进去。
“果然我感觉会有危险......说不定和那个在中心城以及哥谭搞事的反叛军有关——神力戒，要不你把我带到其他星球吧，我们先躲一阵子再说......”
“闭嘴蠢货！你在这里说的话——”
“我都听见了，不用担心，如果我想要对你不利的话，在你意识到之前已经结束了。”
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权戒者立刻用惊慌不安的样子看向周围。
“进来吧，权戒者，我在卓越圣殿。”
听到夜枭的声音，权戒者连大气都不敢出，畏畏缩缩地进入到寂静城当中。
来到卓越圣殿当中，权戒者看着正背对着自己在一堆仪器面前操作的夜枭，声音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你找我来这里有什么事，夜枭，其他犯罪辛迪加成员呢？”
“不，我今天只叫了你过来而已。”
夜枭转过身，权戒者看到夜枭透过圆形镜片投射出的凌厉目光，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他明显感觉到，夜枭身上那种神秘而强大的威压与以前相比更恐怖了几分。
“你怂什么，他就是个凡人，以我们的力量他根本构不成威胁，蠢猪！”
“但、但他是......”
权戒者看起来十分畏惧夜枭，而后者嘴角一扬，脸上挂着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阴冷笑容。
“神力戒说的没错，哈尔，我的确对你们构不成威胁......但我这次让你们过来是为了提醒你们，你们真正的威胁出现了。”
夜枭转过身一挥手，他身后突然展开一个全息投影屏幕，上面显示着卡尔在中心城和加卡利娜，以及在哥谭和红色小丑机器人战斗时的场面。
“就在几个小时前，那个打败加卡利娜的家伙在哥谭捣乱.....很遗憾，我留下来的人并没能打败他，我们再次失去了一位优秀的盟友。”
听到夜枭的话，权戒者的脸色愈发的焦躁不安。
“那、那那、那我们还不快点集合起来，去把那个家伙解决掉？！”
“还是那句话，在准备不充足的情况下，如果贸然集合起来反而会造成防守真空。我已经在研究对策了，但问题是需要一点时间——只能期待他下一个面对的敌人能尽可能拖延时间了。”
“但、但是天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嘶——”
权戒者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看着夜枭。
“难道说，下一个就是——”
夜枭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看着权戒者，但这就是最明显的答桉。
“怎、怎么可能......为什么他会盯上我，我和他无冤无仇......”
“我在刚才检测到哥谭有一股特殊的能量波动反应——和你手上的神力戒能量波动非常类似，在情感光谱上属于绿色。”
“难道说......是另一枚神力戒——”
“别犯傻了蠢蛋！老子在整个多元宇宙都是独一无二的！”
权戒者手上的神力戒粗暴地打断了自己持戒者的话，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喃喃道。
“难道说，是那群守护者的狗腿子......”
“没错，从能量波动来看，非常符合在地球-0的所谓绿灯侠的特征，我想他们和神力戒应该属于水火不容的关系对吧。”
权戒者脸色煞白，突然咬紧牙关拼命想要将神力戒从手上摘下来。
“如果他们的敌人只是这枚戒指的话——啊！
但在下一秒钟，权戒者就痛苦万分地在地上拼命打滚。
“别做梦了，除非你死了，不然别想摆脱我——喂，臭猫头鹰，你有什么鬼点子。”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们接下来去某个地方避难。”
夜枭走到在地上打滚的权戒者面前，蹲下来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但是，如果他找到我们的话——”
权戒者看起来还是非常恐惧，在地上趴着瑟瑟发抖。
“不用担心......在那个地方，他就算再厉害也发挥不出实力。”
“海霸王已经在亚特兰蒂斯准备好你的客房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海霸王与塞壬
“权戒者......丢下他的领地海滨城直接逃跑了？”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时，从内皮尔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卡尔目瞪口呆，嘴中三明治的奶油挤到满脸都是。
没想到才过了一晚上，自己的下一个目标还没打就先熘了。
虽然对于内皮尔的反抗军来说是好消息，他们可以直接掀起反旗毫无阻碍地再次接管一座城市，但对于卡尔来说，这下子可就麻烦了。
所幸的是，关于权戒者的去向卡尔也很快就掌握到了。
根据内皮尔在海滨城的反抗军眼线探查，权戒者昨晚偷偷将自己的一些财物珍宝都打包起来，然后用小船运到大西洋中央然后让它们沉没。
这种做法为了不让反抗军缴获财物所以自我牺牲——那是不可能的，权戒者的真身，这个世界的哈尔乔丹是个全世界都知道的贪婪胆小的蠢货。
既然如此的话，那他这样做的目的就很明显了。
“是躲到这个世界的邪恶版海王......海霸王那里吗？”
卡尔眉头微皱，他可不太擅长水战，之前和罗特斯战斗的时候也是找准机会将它拖上了陆地才能获胜。
而且他对于海霸王也是一无所知，虽然他有犯罪辛迪加大部分其他成员的情报，但海霸王在原作中只是个出场到退场不超过一页的炮灰，根本没表现过他的能力。
不过......
卡尔看了一眼在旁边桌子上元气十足地鼓着腮帮子吃早餐的贝奇，现在她的身体全靠灯戒来延续，而要补充灯戒充能的话抓住权戒者是必须的。
似乎是察觉到卡尔的视线，贝奇突然瞪大了宝石般亮晶晶的眼睛，从桌子底下穿过来爬上了卡尔的膝盖，然后伸出手指轻轻一抹卡尔嘴边的奶油，美滋滋地含在嘴里。
“真是的，这么大的人还这么邋遢，不过贝奇我作为未婚妻可是会好好照顾你的哦~”
唉？！
哐当！
餐具掉落在碗碟上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周围的所有人立刻用诧异惊讶——甚至带有点鄙视的视线投射向被贝奇亲昵地黏着的卡尔。
然而卡尔也是张大了嘴巴，被这突如其来的风评被害吓得大脑宕机。
铜矿这玩意可是红线，绝对碰不得也不想碰。
“等等，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啊！
“真是的~~别装傻拉卡尔哥哥，昨天在地下室里的事情可不能不认账哦，关于你向我求婚的事情......嘿嘿。”
感受到周围的目光愈发的冰冷，卡尔连忙把贝奇抱起来放到地上，额头冒出冷汗。
“不对，贝奇，我记忆中可从来没有这个情节啊。”
贝奇都起小嘴，不满地伸出小手在卡尔面前晃了晃，
“哼，你给我送的戒指还在这里呢——贝奇可是从书上学过的，男人给女人送戒指就是求婚。所以现在贝奇就是你的未婚妻~话说结婚是什么意思，听说结婚以后两个人要一直在一起，那卡尔哥哥会一直和贝奇一起玩吗？”
呼——
这下子包括卡尔在内，所有人才松了口气。卡尔无奈地伸出手揉了揉贝奇毛茸茸的小脑袋，打趣道。
“这对于贝奇来说还有点太早了，等贝奇再长大一点再说吧。”
当然，魔道学助手何蒙库鲁兹理论上是长不大的。
不过这个时候，内皮尔却用手扶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卡尔。
“仔细想一想，如果让贝奇托付给你的话倒是不坏......前提是你得定居在这个世界。”
看来内皮尔从昨晚的事情也已经知道卡尔来自于其他世界的事实了，不过卡尔对此也不在意，这本来就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我是不可能来这里定居了......倒是你们有没有兴趣换个世界发展？”
卡尔的语气并不是开玩笑，而是认真的。
说实话他本来就有打算在这个世界死磕到底，最坏的情况下这个地球三如果必须毁灭，那么他大不了润回自己的世界地球0就可以了。
而且在地球0更容易找到绿灯侠，补充贝奇的灯戒能量。
卡丽娜和丽莎听到卡尔的话之后都明显有些心动的样子，但伦纳德斯奈特，也就是地球三的寒冷队长思忖片刻后，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不......我想你能带过去的人数应该是有限的吧。”
卡尔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应。
的确，卡尔也可以多带一部分人过去，但即使哥谭因为罗特斯入侵的影响人口锐减，也不代表可以无上限接收难民。
这是一个显而易见的道理，就算把这个世界上所有会煎鸡蛋的人都找过来，也不可能煎好每一个鸡蛋。
更别说地球三的普遍道德水平更低一些，毕竟是个正不压邪的世界，他们大规模移民的话会造成大麻烦。
“抱歉，那这样的话果然我还是做不到，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同胞毁灭，而自己苟且偷生。”
伦纳德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然后用苦涩的笑容看向卡尔。
“当然，如果这个世界的危机解除的话，我也希望能到你们的世界看看，也欢迎你们来我们的世界——毕竟你看，我们这个世界现在百废待兴，容纳再多的人也没有问题。”
突然，在这一瞬间卡尔脑海里闪过一个灵感。
让主世界的人移居到这个世界......
也许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
“我让你把陆地世界值钱的东西带过来——结果你就带了这些破烂玩意？你以为我们亚特兰蒂斯海族还缺这些黄金珍珠之类的破烂东西？”
在亚特兰蒂斯的宫殿里，一个身材魁梧健壮的金发男人一拳打中权戒者的脸，后者虽然在灯戒的保护下没有受伤，但依然捂着脸惊惶失措地坐在地上。
“瞧你这怂货玩意，要是我亚特兰蒂斯王国里有像你这样的软蛋男人，我肯定要把他枭首示众。”
海霸王一脸不屑地瞥了一眼权戒者，然后他随便一挥手，两个身穿铠甲的亚特兰蒂斯士兵将权戒者架住。
“海、海霸王，夜枭说过你会对我提供保护的。”
“哼，首先我可没必要听那只疯子猫头鹰的命令，其次——你只要还留有一口气，我就算尽了义务不是吗？”
说到这里，海霸王坐在亚特兰蒂斯的王座上，不耐烦地甩了甩手。
“把他押下去，随便找个地方关起来，别让他乱跑了。”
权戒者牙齿打着颤抖，他低声催促着自己的灯戒。
“快、快帮我，别让他把我关起来——”
“闭嘴，蠢货。我要好好保存能量，你乖乖躲起来别乱动对我也有好处。”
看着权戒者窝囊之极地被自己的手下架走，海霸王轻蔑地哼了一声，在王座上托着太阳穴陷入了沉思。
“这样真的好吗，陛下，他和你一样是犯罪辛迪加的成员吧。”
一个带有妩媚的声音从王座后面响起，随后一个窈窕的身影飘然游到王座旁边。
只见她轻轻一挥手，原本站在王座前面两旁的亚特兰蒂斯士兵们立刻会意地列队离开，偌大的宫殿中只留下她和海霸王两人。
“所谓的犯罪辛迪加早就名存实亡了，以前是在超霸的力量下为了瓜分世界的分赃联盟，现在只是被夜枭那个混蛋借用来控制我们的工具。”
海霸王那胡子拉碴的脸显得愈加狰狞，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个家伙明明原本只是个搞阴谋的凡人，如果不是因为反监视者还有卢克的话......可恶！哪轮到他对我指手画脚的！”
海霸王用力一拍王座扶手，能看到王座的扶手上出现一道清晰可见的裂痕。
“陛下息怒——那这个权戒者来寻求庇护到底是......”
“很明显，是夜枭这个混蛋想祸水东引，把那个在中心城和哥谭捣乱的烫手山芋抛到我这边。”
海霸王用手一招，在大殿的中央自动展开一个水幕，上面播放着卡尔在哥谭以及中心城战斗的影响。
“哼，夜枭那个家伙在加卡利娜被打倒之后清理了中心城，不给我到陆地殖民的机会，但自己的地盘哥谭市被对方占领之后却连个屁都不敢放......这双重标准的嘴脸真是让人反胃。”
看起来海霸王对于自己没能统治中心城这件事依然耿耿于怀，从他的外号也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无论对海洋还是陆地都有着无限野心的男人。
“那这样的话，陛下为什么还让权戒者进入亚特兰蒂斯呢？如果夜枭是想利用权戒者来将敌人引到这里的话，那不就正中他下怀吗？”
“哈哈哈哈......你忘了我是谁吗，我的王后。”
海霸王发出放肆傲慢的笑声，然后他抓住王座旁边的三叉戟站了起来。
“我是这个星球海洋中的唯一霸主，无论任何敌人在海洋当中都不会是我的对手——更别说我现在还获得了卢克的一部分力量，在海里面就算是超霸也只能敬我三分！”
说到这里，海霸王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女性。
“更别说我还有你，精通魔法的海后......塞壬，以及数以千万计的亚特兰蒂斯士兵，那个蠢货要是敢过来的话，这里就是他的葬身之地。”
海霸王想搂住自己的妻子，但后者却似乎刚好没看见他的动作，而飘身游到前面让他抓了个空。
“所以陛下是故意接下这个任务，以权戒者作为诱饵的吗？”
“没错，虽然我不知道夜枭到底又在算计着什么......但我可不打算永远成为他的棋子。”
海霸王嘴角一扬，露出一个野心勃勃的笑容。
“没有任何超能力的夜枭之所以能自命为我们的领袖，只是因为他用阴谋干掉了卢克，而且我们都担心他藏着卢克的一部分力量而已。”
“但现在哥谭失守，而夜枭对于强敌也只能畏畏缩缩无动于衷，这证明了也许他之前都在虚张声势，其实他手上根本没有足够压制住我们的牌。”
“这样的话，也许我们该换个领袖了——一个更加强大，更加有领导能力的领袖，超霸那个只会打架不会统治的猪脑子是做不到的，现在有这个资格的也就我而已！”
然后海霸王抬起头，用饶有兴味的目光看向水幕上的卡尔。
“无论那个叫卡尔的反叛者有没有胆子来亚特兰蒂斯，都注定会成为我的垫脚石。如果他不敢来的话，就证明我比夜枭有更强威慑力，如果他来这里送死的话，就会证明我比夜枭更加强大。”
看着海霸王这自信傲慢的样子，“海后”塞壬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
“不过......陛下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们的敌人都同样是夜枭的话......你和这个叫卡尔的男人有没有合作的余地？”
突然，周围的水温似乎都冰冷了几度，海霸王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逐渐靠近了自己的妻子。
“塞壬，你......”
塞壬连忙摆了摆手，有些慌乱地想辩解道。
“抱、抱歉，陛下，我刚才一时失言——”
“你不愧是我的王后，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真实意图，但用词有些不准确——陆地人只配成为我的部下，怎么可能有资格和我平等合作。”
海霸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把手搭在塞壬肩膀上。
“如果那个叫卡尔的男人有胆子过来的话......我打算假装将他杀死，但实际上把他收为我的部下。”
塞壬脸色一愣，然后她压低声音试探着问道。
“他会接受这一点吗？”
“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呢，我的王后。”
海霸王再次仰天大笑，然后用明知故问的样子看向了塞壬。
“在你的魅力之下，他难道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
“大致就是这样子了，他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变装......当然了，也不可能发现。”
在亚特兰蒂斯王国上方的海面上，一艘看起来很普通的远洋渔船在缓缓行驶，而刚刚还在和海霸王谈话的“塞壬”，正站在另一个男人面前。
“辛苦你了，塞壬，话说回来，你应该没有被他......”
“不、不用你担心！当然没有被他揩油，也没有被他占便宜，我还不至于为了点情报......还有，叫我尹莎杜拉，我已经放弃塞壬这个身份了。”
看到面前紫发美人的不满表情，卡尔把原本的问题“有没有被跟踪”吞回肚子里。确实就算以前是敌人，但现在处于合作关系下还是要适当关心一下的。
“那我们先到船舱里吧......你的姐姐和姐夫都在里面。”
第一百六十七章：“星星”第七之米斯特尔
在船舱里面，有三个几乎容貌一模一样的美女，不过其中有两个是紫发，一个是红发；两个来自于地球0，一个来自地球三；两个的身材显得更加丰腴成熟，另一个显得——
“喂，你在看哪里！”
主世界塞壬——或者说尹莎杜拉捂住胸前，又羞又恼地看着卡尔。
“塞......尹莎杜拉，别这样对卡尔先生说话。”
红发版本的塞壬——主世界媚拉向卡尔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用恭敬的表情看着他。
“非常感谢卡尔先生，给我的妹妹......还有泽贝尔的同胞们赎罪的机会，还有新的容身之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激——”
“咳咳，媚拉说的没错，我们夫妇都非常感激卡尔先生，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对我说就是。”
海王亚瑟库瑞自然地挡在媚拉面前，话语中似乎故意在夫妇二字上加重了语气，看向卡尔的目光有几分警惕。
不是，老哥别这样看我，我可是个纯爱战士，像是那种会勾引别人老婆的人吗？
卡尔有些哭笑不得地挠了挠头，不过他还是严肃认真地正色道。
“不管我们以前并肩作战过，还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敌对过，首先谢谢你们答应我的请求，从主世界过来给我帮助。”
卡尔在意识到下一个敌人是海霸王，而且主战场是在海里面之后，立刻想到在哥谭地下作为GBL教成员苦修的尹莎杜拉。
毫无疑问，在泽贝尔王国差点将亚特兰蒂斯等其他海族王国覆灭之后，他们这些泽贝尔人已经成为所有海族中的公敌，到了人人喊打的程度。
让他们留在哥谭软禁起来，即使惩罚也是一种保护。
但这样长久下去还是会出现问题，这一代的人可以由尹莎杜拉控制住，那下一代呢，本来应该在海里生活的泽贝尔人，现在只能在哥谭的下水道中生活，以后也许会造成麻烦。
不过这个世界的话......也许能容纳下这个悲惨的海中国家。
“真的......可以吗，我们泽贝尔的子民在这片海洋里，自由自在地生活......”
尹莎杜拉透过舷窗看向海洋，脸色复杂地低声喃喃道。
“如果计划顺利的话，你们泽贝尔人在这里不会受到歧视，也不会有人因为历史原因追究你们的责任。更重要的是，这个世界的海族在几年前也因为一场浩劫而人口大损，因此应该会腾出不少生存空间——是这样吧，塞壬小姐。”
“都说了，别叫我......啊！”
尹莎杜拉条件反射般想回应卡尔，但马上察觉到卡尔不是在对她说话，而是对着在船舱一角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另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和她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连发色都没有任何变化的女人。
“前提是你能打败海霸王......而且还有他背后的夜枭，以及犯罪辛迪加。”
虽然被捆成粽子一样，全身上下动弹不得，但她依然毫不慌乱平稳如水地抬头看着卡尔，丝毫没有作为俘虏的自觉。
她就是这个世界的海后，也就是海霸王的妻子，塞壬。
“看来你们是来自于另一个平行世界，你是另一个世界的我，而你则是另一个世界的海霸王，而你的话......是媚拉，但果然不可能是这个世界的......”
当塞壬的目光扫视过媚拉的时候，多了几分复杂的情感，不过她很快深呼吸一口气将这一瞬间的感情波动掩盖住了。
卡尔俘虏塞壬的方法很简单，他从内皮尔那里探查到一个情报，这个世界和主世界不同，塞壬并非媚拉的双胞胎妹妹，而是双胞胎姐姐。
更重要的差异在于，地球三的媚拉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去世了，而塞壬对她这个妹妹的感情很深，每年都会在她的忌日到她的水中坟墓中祭奠。
得知这个情报之后，卡尔一开始是打算让尹莎杜拉伪装成地球三的媚拉，在塞壬扫墓的时候突然出现让她动摇将其抓住。
但没想到的是，当卡尔回主世界找尹莎杜拉的时候，刚好碰上了来探望——或者说确认泽贝尔关押情况的海王夫妇。
主世界的海后媚拉听说这件事之后立刻自告奋勇地想要参与这个行动。
“卡尔先生之前的恩情我一直惦记在心，现在就是偿还这份恩情的机会。而且泽贝尔人的处置方式也关系到七海的和平，对于这件事我们责无旁贷。”
而虽然没有妻子那么积极，但海王亚瑟库瑞也决定跟着媚拉一起行动，实际原因也许是因为他似乎对于卡尔有某种比较多余的警惕。
不管怎么说，海王夫妇的相助对于卡尔来说是百利而无一害，就像上次对付小丑得把蝙蝠侠摇过来一样，对付海霸王果然还是同样水系超级英雄比较合适。
而且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地球三的塞壬根本连传出消息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海王、媚拉、尹莎杜拉三个水系魔法天花板级别的强者联手俘虏。
“刚才你让她假扮成我去找海霸王探查情报了吧......哼，没想到那个男人，居然连冒牌货都认不出来。”
塞壬瞥了一眼尹莎杜拉，似乎在不经意间轻叹了一口气。
“不愧是这个世界的海后，果然聪慧过人——我想你已经认清形势了，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卡尔蹲在塞壬面前，微笑着和她平视。
“哦~形势？”
塞壬挑起细长秀眉，用戏谑的眼神看着卡尔。
“你是说我该和你合作吗？因为我现在已经成了阶下囚——那我还真是被小看了呀。”
突然，卡尔感觉到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液体，当他低头一看时，塞壬身上的气势勐然骤增，然后从她身体下方蔓延出来的蓝色液体迅速沿着卡尔的脚向上延伸。
“小心！”
海王最早发现不对劲想要提醒卡尔，但已经太晚了，蓝色的液体在不到一秒钟时间内就已经将卡尔包裹住。
塞壬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本拘束她的绳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腐蚀断裂，尹莎杜拉和媚拉两姐妹同时抬起手想要破除卡尔身上的液体，但她们很快都脸色剧变，充满不可置信地面面相觑。
“这些不是水，到底是......”
“你们也许和我很相似，但看来还是我更胜一筹，无论是在力量还是在智慧上面。”
塞壬身体周围的蓝色液体越来越多，并且自动变形成各种武器包围着她。
“你们以为自己真的这么容易就抓住我了吗，我只是好奇你们到底是什么来历所以才主动被你们抓住而已——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天真愚蠢，在我面前就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把他给我放开！”
海王一声怒喝，双手持着三叉戟往塞壬冲去。
哐！砰！
然而在下一秒钟，耀眼的白光一闪，却是海王被强大的冲击波击飞，而挡在他面前的居然是摆出了神圣反击姿态的卡尔。
“很遗憾，他现在已经成为我的傀儡了，无论从精神上还是肉体上都是如此，这就是我独有的力量——”
塞壬走到卡尔身旁，如同欣赏艺术品一般用手指在他的胸肌上划过。
“‘星星’第七之米斯特尔的特殊能力。”
——
“夜枭所害怕敌人......就这？哈哈哈哈哈......”
在王座之上，海霸王俯瞰着双手双脚都被镣铐锁住的卡尔，发出放肆的狂笑。
“原本我还以为能够打败加卡利娜，颠覆哥谭市的人有多少能耐，也许是我想多了吗？”
海霸王走到卡尔面前，然后用赞许的目光看向旁边正押送他的女人。
“不愧是你，我的王后，你是怎么将这个家伙抓住的呢？”
“事实上，没什么困难的，他自以为我被他俘虏——但只要到了近距离，他无论有什么能力都没有发挥的空间。”
塞壬伸出纤细的手指，捏着卡尔的下巴将他的脸微微抬起，后者双眼无神，看似已经失去了意识。
“先让他恢复意识吧，塞壬。”
随着塞壬打了一个响指，卡尔睁开了眼睛，他先是看了看四周，然后平静地看着面前的海霸王。
“看来我是大意了，这一点我必须承认——但我实际上并不是为了来和你们战斗，我是想来寻求合作的。”
海霸王眯起了眼睛，然后抬起手饶有兴味地梳理着自己蓬松凌乱的胡子。
“合作？的确，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但就在这一瞬间异变陡生，只见海霸王一招手，三叉戟从他身后的王座旁极速飞到他的手上，然后裹着凌厉的威力用力往卡尔身上刺去。
轰隆！
卡尔整个人倒飞出去，直接撞在了一根巨大的宫殿柱子上。
“不过我治下的亚特兰蒂斯不会收孬种的狗，如果只是一个被女人抓住的废物的话，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海霸王脸上挂着残虐暴戾的笑容，手持三叉戟纵身一跃，仿佛完全不受任何水中阻力一般，直接跳到了卡尔面前。
他双手倒持三叉戟，准备往卡尔刺去。
然而就在此时，卡尔突然举起被镣铐锁住的双手，用铁链挡住海霸王的三叉戟。
哐！
伴随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铁链在海霸王那锋利无比的三叉戟下应声而断，而卡尔也在三叉戟被阻隔的短暂瞬间往旁边滚开。
一击未中的海霸王并不显得失望，甚至看向旁边缓缓站起来的卡尔似乎有些兴奋。
“好，很有精神，但只是这样的话——”
休！
然而海霸王的话都还没说完，卡尔的身体就化作一道残影，如同鬼魅般冲到他的面前。
太快了！
“欧拉欧拉欧拉！”
海霸王猝不及防之下，被卡尔扑头盖脸地瞬间打了几百拳，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泯灭神击！”
强大的神圣之力在卡尔拳头上凝聚，随着他一声怒喝，然后威力无比的拳头勐然挥出。
冬、冬、冬！
右勾拳，左勾拳，下勾拳，这三拳把海霸王打得头破血流，然后威力最强大的一发直拳眼看就要朝着毫无防备的海霸王面门锤去——
“给我停下！”
然而随着塞壬一声冷喝，卡尔的动作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瞬间停止在原地，只留下和死神擦肩而过的海霸王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塞壬连忙快速游动到海霸王身旁想要扶起他。
“抱歉陛下，刚才我被吓到了所以晚了一点——”
“滚、滚开！多此一举，刚才我差点就要反击了.......咳咳，我只是在试验他的能力而已，你以为我会，咳咳，我真的会输吗？”
一脸狼狈的海霸王从地上站起来，先是心有余季地盯着卡尔，确认他再次一动不动后，才松了口气，然后用力一挥手中三叉戟，就像发泄一样将他击飞出去，又撞碎了一根柱子。
“哼，不过真是个凶勐的猎犬......嘶，我累了，塞壬，先去休息一下，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把他好好改造成完美的兵器。”
海霸王的目光扫过塞壬的时候，有一抹畏惧和警惕的情感一闪而过。
但躺在地上装死的卡尔敏锐地捕捉这一点，然后和“塞壬”交换了一下视线。
计划，看起来进展得很顺利。
——
几个小时前，渔船的船舱当中。
就在塞壬脸上露出计划成功的狡诈笑容的时候——
突然，卡尔的体型迅速膨胀，同时一道黑烟从他身体升腾而起。
唰！
血花在空中飞溅，塞壬的表情在血雾当中瞬间僵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从自己体内透体而出的怪物利爪，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喉头一甜吐出一大口鲜血。
“有没有一种可能，既然我们没有躲着你来召开战术会议，意思是就算让你听见，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呢？”
卡尔那平澹却又蕴含着恐怖威压的声音在塞壬后面缓缓响起，他从末日审判者的魔化形态解除，然后将沾满鲜血的手臂抽出，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薄薄的塔罗牌卡片。
“‘星星’第七之米斯特尔，可以通过操控液体来抢夺他人身体，同时进行精神操控的能力......没想到被夜枭赋予卢克力量的并非作为犯罪辛迪加成员的海霸王，而是他的妻子。”
卡尔的确是被塞壬短暂操控了，但他体内还有着另一股想要控制他身体的力量——而这股力量一旦解放出来，就会让他不受任何异常状态的影响。
塞壬的身体无力地瘫倒在地，正迅速流失生命的双眼无神地看着卡尔。
“你......到底......想要......”
“我要做的事情和你一样，海后塞壬。”
卡尔轻轻拭去塔罗牌上的血污，露出神秘的笑容。
“特洛尹木马——这招还真是百用不厌。”
第一百六十八章
“这里就是地球三的亚特兰蒂斯......总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通过卡尔打开的传送门，出现在塞壬寝宫内的亚瑟库瑞看起来并不愉快。
“这种感觉很糟糕，有点像以前罗特斯入侵时候，泽贝尔占领亚特兰蒂斯时一样，水里都是压抑的情感。”
湄拉也皱了皱眉头，倒是尹莎杜拉有些局促地躲在了卡尔身后，作为那次事件的始作俑者之一，这个话题对于她来说有些尴尬。
“这些我们之后再谈吧，你们应该很清楚自己的任务对吧。”
海王夫妇对视一眼，然后都点了点头。
“我们假装成这个世界的海霸王和海后，然后去故意将亚特兰蒂斯的士兵全都调走对吧，让这里的防守兵力变得空虚——这听起来有些怪怪的，要冒充自己的冒牌货，我们就不能直接将那个叫海霸王的混蛋抓起来吗？”
“别这么鲁莽，亚瑟。卡尔先生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我懂了，卡尔先生是担心我们的战斗会波及到无辜的士兵，不愧是哥谭市的英雄，果然品行高尚珍重生命。”
湄拉用略带崇拜的目光看向卡尔，而后者有些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事实上，卡尔真正的想法是如果周围有太多人的话，那么战胜权戒者后，神力戒很有可能偷偷寄宿在其他人身上，他只是想避免这种状况而已。
“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调动兵力这么大的动静，那个叫海霸王的家伙......我的邪恶版本同位体，他真的会对此一无所知吗？”
说实话，对于海王这个问题卡尔也有疑虑，而支持他赌这一点的理由，则是在于某个人提供的情报。
卡尔低下头，看向再次被捆成粽子放在床上的塞壬。
是的，刚才明明已经被卡尔一拳穿心的塞壬，现在除了胸前的衣服破了一个大洞以外毫发无损。
而她正好迎上了卡尔的目光，一双美眸中多了几分狡黠挑衅的意味。
“怎么了......我只能说信不信由你，但按照我的推断，海霸王在刚才丢了面子之后一定会去那个地方......发泄郁闷，在这段时间内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他，而你们这段时间冒充他的话也就不会被发现。”
卡尔眯起眼睛，转头看向海王夫妇点了点头，于是他们两个也就都立刻离开了房间开始行动。
也许是因为同类相斥，尹莎杜拉看起来最不信任塞壬，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她真的可信吗？虽然我也许没资格说这一点，不过她可是海霸王的妻子，而且不久之前还想要将你精神操控。”
事实上，不止尹莎杜拉，就连海王夫妇之前也对于卡尔将塞壬复活这件事表示不解。
他们虽然说是超级英雄，但在此之前更是杀伐果断的王者，因此对于杀死敌人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而卡尔当然不是因为妇人之仁，他这样做自然有其内在原因。
“塞壬女士是个聪明人，她应该已经发现在被我取走塔罗牌失去能力之后，如果落在海霸王手上的话，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从一开始卡尔就隐隐觉得，海霸王和塞壬之间绝对算不上相敬如宾，海霸王明显嫉妒且忌惮塞壬获得的卢克力量，他们之间与其说是恋人，更像是只有利益关系的同盟。
而让卡尔的猜测得到证实的，是塞壬用“星星”第七之米斯特尔的能力，想要控制自己的时候。
“星星”第七之米斯特尔，原本是卢克的一名手下，和其他由卢克改造而成的半机械生物不同，她是来自无形世界珠雅罗帕的一种神奇生物。
她的身体由完全流质的液体构成，靠吸食能量而存活，而更重要的是她可以通过进入体内抢夺他人身体，从而达成精神支配效果。
也许因为这个特性，虽然同样被夜枭打败并且将力量封印在塔罗牌上植入给其他人，但米斯特尔的意识却依然保留了下来，并且和塞壬进行融合。
当塞壬使用米斯特尔的能力时，等于将一部分灵魂也入侵到卡尔身体内——当然，就结果而言是更强大的卡尔摆脱了控制，但塞壬的一部分记忆却意外流入到卡尔脑海里。
“你其实一直对杀死你妹妹的海霸王有着刻骨铭心的仇恨，潜伏在他的身边只是为了找机会让他毁灭......”
听到卡尔的话，塞壬的表情阴沉了下来。
“窥视淑女的内心，这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
“不，这些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还继承了第七之米斯特尔的记忆，这也许会对我后续进入寂静城有帮助。”
塞壬童孔微缩，饶有兴味地看向卡尔。
“你真的打算和夜枭对抗，进入那座被诅咒的天空之城？但你要知道里面的敌人可是远比海霸王还——喂！你别乱翻别人的柜子，别乱动别人的衣服！”
卡尔耸了耸肩，然后自顾自地在塞壬的房间里参观了起来，毫不客气地翻箱倒柜，难得有这个机会，他当然不介意给卡珊和渡鸦多拿走几件女性装备。
这海后的衣柜里，装备品质可都是最差都有神器等级，就算只是用来分解也有很大作用。
“嗯唔......这件稍微有些太涩了，不能给卡珊穿，渡鸦的话也许还好......这件的话倒是不错，就是尺寸稍微大了点——喂，塞壬，你的衣服应该都有好好洗过的吧，不会你们在海里就偷懒......”
“当、然、有、洗、过、了！还有别闻了！天哪，我还以为你是强大的战士，为什么会......喂，异世界的我，你叫尹莎杜拉对吧，你是他的女人对吧，难道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刚才凝重严肃的气氛早就被打破了，塞壬又羞又恼地瞪着卡尔，然而失去力量的她连普通亚特兰蒂斯人都不如，根本没法挣脱束缚阻止卡尔。
而尹莎杜拉看起来也有些尴尬，毕竟塞壬和她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关系，卡尔拿着的衣物就像是她的一样。
“喂，卡尔，别......先别翻了，等我们打倒海霸王之后，这里的东西还不是随便你拿的吗？”
“也对，不过到时候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要拿也是拿你的——”
“才不是这个意思！”
尹莎杜拉感到有些苦笑不得，她回想起来自己第一次被卡尔俘虏的时候，也是被毫不绅士的从自己身上把衣物全扒了，就为了将干扰发射器抢走。
明明只是过了一年多的事情，彷佛已经是好几个世纪前发生的一样。
想到这里，尹莎杜拉感慨之余，看向卡尔的背影有些复杂。
“卡尔......这真的可以吗，让我们泽贝尔人移居到这个世界，毕竟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也一手造成了罗特斯入侵哥谭的事件......”
“说实话，我现在有些后悔了。仔细想想我一开始去找海王夫妇他们帮忙就行了，根本没必要用上你，之前冒充塞壬的任务其实湄拉也能做。”
“啊、这......喂......”
“这样的话，要不就改变计划。让你们继续在哥谭下水道再反省个一百年——骗你的。”
在尹莎杜拉脸色几乎要变得煞白时，卡尔才决定不捉弄这个女孩了。
“别想太多，对于我来说就算是过去的敌人，只要以后没有利益冲突的话，以前的恩怨根本无关紧要。应该说让你们泽贝尔人搬出来的话，反而让新哥谭少了个定时炸弹。”
卡尔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尹莎杜拉的肩膀。
“倒是你，之前被我打败的事情已经释怀了吗，有没有想过对我复仇呢？”
尹莎杜拉低下头，被卡尔一开始打败并被不人道地用吸水凝胶禁锢在蝙蝠洞底下时，她一度被对于卡尔的愤怒所占据。
那段时间她每天脑子里都只有卡尔一个人，想着要怎么向他复仇，要怎么折磨他以报心头之恨。
然而在知道卡尔救回了湄拉，而且还不计前嫌地让自己参与到对罗特斯作战时，这种情感一下子逆转了。
“不......卡尔，我并不恨你——应该说我......”
尹莎杜拉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卡尔的时候，却发现卡尔已经不在她面前了。
只见卡尔走到门口，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无数亚特兰蒂斯海族士兵列队在水中快速游过。
“海王他们的任务看起来很顺利，接下来按照原定计划的话——喂，塞壬，你让他们将兵力调走集结在东南方向的王室陵寝珊瑚礁里，那里应该有着什么特殊的东西吧。”
海王要这么大规模地调动兵力，为了不引起怀疑当然是需要有个借口的，而塞壬很贴心地将借口也提供给他们，但就是不告诉他们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难道是个非常危险的怪物？卡尔好奇地看向了塞壬。
“你的猜想也不完全错误，那是个非常......具有冲击力的怪物。”
而后者似乎猜到了卡尔的想法，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妩媚笑容，
“我只能说敬请期待。”
——
“海霸王陛下，整个亚特兰蒂斯的军队已经准备好了，都集结在这里——但真的要全部人都过来，王城连一个留守的士兵都没有吗？”
伪装成“海霸王”的主世界海王亚瑟库瑞有些为难地皱起了眉头，正当他在思考该编个什么理由的时候，那个传令的军官立刻惊惶失措地跪在地上。
“对、对不起，海霸王大人，是我僭越了，属下该死！
不只是他，就连他身后的亚特兰蒂斯士兵也哗啦啦地跪倒了一片，海王看着这一幕目瞪口呆。
“看起来，那个海霸王平时对于自己的部下非常严苛，而且也常常独断专行，这反而帮我们做了掩饰了。”
湄拉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压低声音在海王耳边说道。
海王点了点头，然后他故意显露出最张扬跋扈的表情，举起手中的三叉戟大声说道。
“这是一个临时军事行动，我们的目标是位于这座建筑里面的......某个敌人，我需要你们打醒十二分精神，在彻底歼灭里面敌人之前不许任何一人离开这里。”
那个传令军官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海王身后那建在珊瑚礁中的建筑群。
“但那是亚特兰蒂斯历代王族的陵寝，我们没有资格——”
海王再次用凌厉的目光一瞪，果然那个传令军官立刻诚惶诚恐地闭上嘴不再多问，果然由于海霸王的日常行事作风，要命令这些士兵根本不用多做解释。
“既然里面被敌人入侵，我自然也就会赋予你们进入的权利......以我海霸王之名！”
海王敷衍着举起手中的三叉戟，转头看向背后的建筑，他可以感受到从建筑外面有一道无形的水幕将其包围了起来。
他和海后相视一眼，两人都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亚瑟库瑞可是七海之王，就算不在主世界他依然有着强大的力量，而湄拉更是最强的水系魔法师，即使在这个世界亦是如此。
轰隆！
在海后的魔力配合之下，海王用力将手中三叉戟一刺，面前的无形魔法屏障瞬间被如同气球般戳破。
“这结界还有声音隔绝效果......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
海后感受着水中残余的魔力，好奇地低声喃喃说道。
“全部人，跟着我进入建筑里面，然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
不管怎么说，海王他们的任务顺利完成了，只要将亚特兰蒂斯士兵拖在这里，不然他们干扰卡尔和权戒者的战斗就行。
海王和海后都带着大军进入了金碧辉煌的陵寝当中，正当他们考虑该怎么通知卡尔任务成功时，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陵寝深处传来。
“可恶，那个该死的臭XX，竟然从夜枭那里也获得了这么厉害的能力。”
“明明只是个被我俘虏的臭女人......居然......居然敢和我平起平坐！
“一定是那荡妇和夜枭背后有一腿.......等着吧......等我将夜枭干掉之后......一定要清算......”
“还是你最棒了宝贝.....和你在一起的话不用担心被控制.......”
海后和海王听到这个声音都面露警惕，他们带着亚特兰蒂斯大军一路顺着声音来到陵寝最深处的房间。
当他们踏进房间的一瞬间，看到眼前的情景立刻愣住了。
只见在房间里面，有一个和海王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
“噢......我快要——等等，谁在这里？！
当他勐然抬起头，看到伪装成塞壬的湄拉一瞬间，先是满脸的愤怒，然后看到湄拉身边的海王，情绪则迅速转变为惊愕。
最后当他看到他们身后的亚特兰蒂斯大军时......
“我的天——亚瑟，我想你应该不会......”
“当然了！
这辈子也不会！
！我发誓！
亚瑟捂着脸，简直不敢直视自己的异世界同位体。
第一百六十九章：“世界”噩梦之内尔贝
在一间与其说是客房，更加接近于牢房的狭窄房间里，权戒者透过窗户上金属铁条的缝隙，看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外面。
“戒、戒指，海霸王看守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全跑光了，我、我们要不趁这个机会也快点离开这里吧。”
“闭嘴，蠢货，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要海霸王暂时庇护，如果跑掉的话——等等，外面的士兵全跑光了？”
从他手上戒指发出的声音突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开始变得急促焦躁了起来。
“情况不对，哈尔乔丹，立刻离开这里！
“但你刚才不是还说......”
“啧，算了，把你的身体交给我！”
“不——啊！
在一声惨叫之后，权戒者脸上的神情和刚才完全截然不同，原本那唯唯诺诺的胆小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残忍暴戾的气质。
轰隆！
只见权戒者攥紧拳头高高举起，从灯戒上瞬间幻化出一只狰狞无比的巨大昆虫，用粗壮的螯钳将天花板一击敲碎。
权戒者全身被绿光所包裹，如同火箭一般从天花板的大洞冲出去。
砰！
然而在下一秒钟，权戒者就被硬生生地拦了下来。
“原本我还差点迷路了，幸好你闹出的动静帮我指明了方向。”
卡尔漂浮在水中，单手拿着金光闪闪的光锤，用慵懒的语气对权戒者说道。
权戒者倒是没有受伤，他皱紧眉头上下打量着卡尔。
“看来夜枭所说的入侵者就是你了......但你的灯戒呢？”
“我的灯戒——不就戴在你手上吗？”
卡尔举起光锤，指向了权戒者手上的神力戒。
“把它脱下来交给我......当然，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你应该舍不得哈尔乔丹这么一个具有想象力却懦弱无比毫无意志力的宿主吧。”
“哼！”
权戒者举起灯戒，毫不客气地对准了卡尔。
“既然你已经知道的话——那就快点去死吧！”
在下一个瞬间，无数奇形怪状的怪物被灯戒幻化出来，如同潮水般涌向了卡尔，它们每一只都长相狰狞邪恶，仿佛外星生物一样。
“忏悔之锤。”
不过卡尔只是轻描澹写地召唤出巨大的战锤，将面前的所有怪物一扫而空。
但权戒者看起来并不打算和卡尔纠缠，他在召唤出构造物怪兽拖延卡尔时间后，自己立刻牛头就跑。
然后在一声轰鸣声中，在鞋子上附魔的神速力加持下，他如同鱼雷般迅速冲向了权戒者。
“别浪费能量了，你跑不掉的。”
卡尔冲到权戒者面前，然后一锤敲下，权戒者咬着牙临时召唤了一个光盾挡住了这一击，然而冲击力依然将他往地上砸去，直接击穿了地板嵌入了海底的砂石之中。
落凤锤！
然后卡尔仿佛不受水中阻力影响一般，加速朝着权戒者落下，后者的光盾被这一砸之后终于也承受不住伤害轰然破碎。
“呃——啊！
权戒者喷出一口鲜血，卡尔的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从脚上传来的反馈，恐怕权戒者现在的肋骨已经全数断裂，甚至内脏说不定也已经大部分被震碎，全靠神力戒的来勉强维持生命而已。
“居然......这么强......可恶......换你上了，哈尔乔丹！”
卡尔低下头，冷眼看着权戒者，只见权戒者的表情迅速发生变化，他知道主导的人格发生了改变。
“疼疼疼疼疼疼疼——疼死了！不要，不要杀我求你了，所有事情都是戒指让我干的，都是他的错！
看到他那惊恐无助的样子，卡尔眉头微皱，然后他俯下身，打算将灯戒从权戒者的手指上取下。
但后者死死攥着拳头不给卡尔机会。
“放手，这是最后一次警告，我把它拿走的话你也能得到解脱。”
“不......不行，如果没有灯戒的话我一定会.....我.....我......我——呃啊！
然而卡尔毫不留情地折断了他的手指，然后硬生生地将神力戒从他手上摘了下来。
“给我老实点，神力戒，否则的话——嗯？”
卡尔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明明神力戒已经摘下来了，但已经重伤的哈尔乔丹在深海的水压中竟然还活着，但脸上露出了极端痛苦的表情。
而他身上原本的权戒战衣则迅速变形，可以看到他的体型在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发生膨胀。
噼里啪啦！
雷光在卡尔面前一闪，卡尔立刻谨慎地后退远离正发生异变的哈尔乔丹。
“嘿嘿嘿——你还真把我强行摘下来了，但这么一来也惹出大麻烦了吧臭小子。”
神力戒发出狡诈的声音，卡尔眉头微皱，凝重地看着眼前的哈尔乔丹。
按理说，强行被摘下神力戒的话会导致宿主的死亡，更别说这里是不知道水下多少米的深海而来，没有神力戒的保护哈尔乔丹应该绝无存活可能才对。
然而在卡尔面前，这个原本应该离开神力戒之后毫无能力的男人，正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接近三米高的巨人，胸前原本神力戒的X形状标志，变成了如同石头一般的绿色晶体。
“他是个懦弱又一无所用的家伙，唯一的优点就是他的想象力，不过这种想象力唯一作用就是让他在做噩梦时会更加真实。”
神力戒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在幸灾乐祸。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会面临什么怪物，蠢货——把我放回哈尔乔丹身上吧，趁现在我也许还能将那只怪物重新控制。”
卡尔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已经异化变形的哈尔乔丹，思忖了片刻之后将神力戒握在手中。
“喂！没听见我的话吗，快把我放回去，不然的话你们这里全部人都得死！”
“不用你提醒，神力戒，我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然而卡尔没有理会神力戒的威胁，他心念一动，将神力戒塞进了自己的虚空物品栏中，周围重回安静。
哈尔乔丹的变形看起来已经完成了，他身上跃动着绿色的雷光，不止胸前，脸上手脚的关节上都有晶体状的衍生物。
而他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平静了下来，没有刚才的惊恐和懦弱，甚至感觉不到属于人类的感情。
卡尔举起手中光锤，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哈尔乔丹”。
“我早就该知道，夜枭会给每一个犯罪辛迪加成员塞入用卢克力量制作的塔罗牌......你也不会例外。”
而这时候，对方身上开始跃动这绿色的雷光，他那发着绿光的双眼看向了卡尔，明显带有着敌意。
“看来必须得将你解决了——”
“‘世界’噩梦之内尔贝！”
——
与此同时，亚特兰蒂斯王陵中。
这一定是噩梦，海霸王心里这么祈祷道。
他为了不让自己的这个秘密暴露，故意将地点选在不可能有其他人里的王陵里，而且还挑了一个那个唯一有可能破除屏障的女人有其他事情忙碌的时机。
然而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他看见那无数亚特兰蒂斯士兵，血液上涌到头顶，一瞬间简直要晕厥过去。
“不、不是的，和你们想象的不同——”
然而这个时候，一条章鱼腕足不合时宜的缠绕在他的大腿上......
“不！
！别碰我！
海霸王瞬间双眼发红，他手一挥，一根三叉戟从地上迅速来到了他的手上，然后三叉戟尖裹挟着雷电，在轰鸣声中刺向了位于他身体下面的那头章鱼状海怪——
哐当！
但他的三叉戟却被另一根三叉戟挡住了，甚至他在狂怒当中一时没站稳还被打飞了出去。
“虽然非常令人作呕，但它.....咳咳，他是无辜的，自己的变态行径暴露之后，却对自己的唔......子民痛下杀手，这就是这个世界海王的做法吗？真令人感到恶心。”
海王亚瑟库瑞厌恶地看着被打飞的海霸王，同时有些怜悯地看了一眼那头章鱼海怪。他甚至已经懒得伪装自己的身份，而后面的亚特兰蒂斯士兵们似乎都还没从刚才的冲击性场景中回过神来。
“为什么会有两个海霸王陛下......”
“听这说法刚才带我们进来的是假的......而和海怪那啥的才是——”
“闭嘴！怎么可能......一定是那个变态才是假货。”
无数窃窃私语响起，而海霸王似乎由于巨大的精神冲击，依然还没回到现实，连有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海王在这里都没察觉到，而是目光呆滞地看向了湄拉，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塞壬——对，塞壬，用你的第七之米斯特尔能力，你可以控制他们所有人的思想对吧，帮我将他们的所有记忆抹除掉！快！不然我就把你的族人全部杀死！
而湄拉则用可悲和鄙夷的目光看着海霸王，轻轻地摇了摇头。
“在这个时候还在想着用暴力和威慑来控制自己的妻子吗？我开始理解她为什么要安排我们来这里，为什么要让你落到如此境地——海霸王，我不是你的妻子，而且就算是这个世界的塞壬，也不想成为你的妻子。”
“闭、闭嘴，你这个贱人，别忘了是谁让你一个失落王国的公主和我平起平坐的，我随时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海霸王看起来已经失去理智了，他双手拿着三叉戟，通红的双眼亮起凶狠的目光，杀气腾腾地往湄拉冲去。
不过他再次被人挡住，这一次海霸王终于发现在这里的另一个“自己”了。
“滚开，哪里来的冒牌货，她是我老婆！”
“不，她是我老婆，你认错人了——而且在我眼里，你才是该被叫做冒牌货的人。”
海王一声怒喝，一脚踹在海霸王的肚子上将其击飞，然后高速挥舞着三叉戟朝海霸王乘胜追击。
海霸王也立刻挥舞武器应战，也许是因为两人互为异世界同位体，他们无论是实力还是技术竟然都不分上下，随着武器的剧烈碰撞，强大的冲击波朝周围扩散。
海王用以超音速朝海霸王进行连续突刺，后者将三叉戟在手中如同风车般旋转，勉强抵挡海王的攻击，但依然被压制到了亚特兰蒂斯军队旁边。
“怎么会......混蛋......明明只是个冒牌货而已，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把他们都抓起来！
找到一个空隙之后，海霸王立刻朝着那些亚特兰蒂斯士兵大吼道，然而那些士兵都面面相觑，却没有一个人敢先动手。
“你没发现你的部下没有一个愿意帮助你了吗，用暴政来统治，用武力来压迫，最后就只会落得这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你没有资格当亚特兰蒂斯的王，给我从王座上下来吧！”
海霸王一咬牙，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凶悍。
“为我而死就是他们唯一的价值，踩在废物的尸体上才是真正的王者之道！”
只见海霸王突然后退，然后将手中的三叉戟一扫——但并非瞄准海王，而居然是用戟尖勾住了刚才和海王说话的传令军官铠甲，将他硬生生地拉到自己和海王中间的位置。
“什么？！”
原本想要追击的海王，因为这突然起来的人肉屏障而被迫停止了攻击，作为一个超级英雄，海王还是本能地想要减少无谓杀戮的。
而这个时候，海霸王则抓住机会，脸上挂着残忍的笑容，用力将手中三叉戟往前一送。
唰！
血肉被金属穿刺的难听声音响起，海霸王的三叉戟竟然穿透了自己部下的身体，并余势未消地朝猝不及防的海王刺去。
“得手了！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差距！
但在下一秒钟，海霸王原本已经胜券在握的笑容却戛然而止，因为一道无形的水墙挡在了海王面前，并且无数水之锁链缠绕上了他的四肢。
“我有着值得信任的爱人，而你却被自己的妻子背叛——这就是我和你之间的差距。”
海王声音响起的同时，他用力一挥手中三叉戟，直接击中了海霸王的太阳穴，这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击爆了他的一颗眼球，半侧脑袋都凹陷下去，生死不明地倒了下来。
看着还保持着惊恐表情被自己侍奉的君主杀死的传令军官，海王轻叹了一口气，和湄拉对视一眼之后，看向了面前的亚特兰蒂斯大军。
“你们都已经看见了，这个叫海霸王的家伙根本没资格——”
轰隆！
但就在此时，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强大的冲击力甚至差点将具有超级力量的海王夫妇吹走。
“这股力量......到底是。”
海王不可置信地看向亚特兰蒂斯宫殿的方向，他感受到了来自那里的恐怖气息。
“卡尔到底在和什么样的怪物进行战斗？！”
第一百七十章：黑色噩梦
卡尔原本一直以为这次亚特兰蒂斯之旅会是非常轻松简单的任务，毕竟目标是这个世界毫无意志力的着名怂货权戒者哈尔乔丹，就算加上神力戒以自己的实力也绰绰有余。
而权戒者躲到海霸王这里来也让卡尔更加确信这一点，一个还没打就先逃跑的敌人，怎么想都不会是多大的威胁。
但卡尔错了，大错特错。
哈尔乔丹也好，神力戒也好，确实都算不上麻烦，但真正的问题在于，在这个看起来懦弱无能的男人体内，还有另外一个怪物。
按理说既然神力戒已经到手，那么任务目标已经达到可以撤退了，但面前的这只怪物很明显不能置之不理。
“歼灭......吞噬......我需要更多的能量......”
虽然话是这样说，但他下一个举动却和自己所说的相反。
只见哈尔乔丹——或者说内尔贝更加合适，他高举起粗壮的双臂，身上那些绿色晶块同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
轰隆！
强大的能量朝周围迸发出来，即使在水中依然释放出明亮的电弧，卡尔立刻使用了圣光守护，但依然被这强大的冲击力震开。
当周围狂暴的能量逐渐平静下来时，卡尔环顾四周，看到眼前的场景不禁有些咋舌。
只见周围方圆几百米内，所有的建筑几乎都被这强大的能量夷为平地，幸好远处可以看到海后宫殿的半弧屏障，可以知道尹莎杜拉和塞壬那边没什么危险。
卡尔转头一看，发现内尔贝已经以极快的速度冲到了他的面前，并且一拳挥出。
哐当！
卡尔举起光锤进行格挡，一股恐怖的力量瞬间将他轰飞，虽然挡住了这一击，但也让他手臂发麻虎口崩裂。
“住手，我的目标不是你，只是——啧，听不懂人话吗？”
内尔贝就像没有任何意识一样，对卡尔的话充耳不闻，仅凭本能朝着卡尔再次发起攻击。
卡尔眉头微皱，既然如此也就不打算客气了，他手中瞬间召唤出胜利之矛，然后朝着内尔贝投掷出去。
只见在千钧一发之际，内尔贝身上突然飞出了无数小型棱形晶体，在他身前组合成了如同王冠一般的发光圆环，而卡尔的光矛则从圆环中穿过。
胜利之矛瞬间化作无数光点消失，内尔贝的前进甚至没有收到一点阻碍。
而面对突进到面前的敌人，卡尔只好立刻将武器插在地上，并且摆出了神圣反击的架势。
砰！
在神圣反击的减伤效果之下，卡尔这一次并没有被打飞，而是结结实实地接下了内尔贝的一拳，然后进行成倍反击。
这一招卡尔往常都是屡试不爽，尤其是对于这种毫无理智的莽夫敌人更是如此。
然而这次没有那么简单。
呼——
卡尔一拳凌厉地挥出，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他这一拳虽然打在了内尔贝身上，但却没有拳拳到肉的实感，反而就像打在棉花上一样，力量被迅速卸去。
糟了！
卡尔心中警报骤生，立刻想要抽回拳头并且拉开距离，但已经来不及了，内尔贝拳头发光，在近距离对卡尔的天灵盖一拳砸下。
轰隆！
伴随着如同地震一般的轰鸣，卡尔如同流星般高速坠落，幸好海底的泥土比较松软，卡尔虽然深陷其中但没受到重伤。
不过，卡尔没有立刻从海泥中出来，而是趁这个机会思考对策。
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内尔贝的家伙......很强。
从刚才的情况来看，很明显内尔贝具有能量吸收能力，无论是物理和能量攻击，他都能照单全收。
是之前打过的亚魔卓机器人威力加强版，而且没有明显弱点。
不过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内尔贝看起来并没有多少智能，在吸收能量的同时会持续向周围释放能量。
这么一来的话，只要这样躲一段时间，他体内的能量估计会入不敷出持续下降，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他之前体内到底积聚了多少能量......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事情并没有朝着卡尔预想的方向发展。
“竟然将卡尔先生——不可饶恕！”
“湄拉，和我配合一起将他推上海面，在这里战斗的话，这个世界的亚特兰蒂斯就要被毁了。”
糟糕！
听到海王夫妇的声音，卡尔立刻感觉不妙，勐然从海底淤泥中冲出。
“住手，别让他离开海底——”
但已经太晚了，在海王夫妇的合力之下，海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并推动着内尔贝朝头顶的海面快速移动。
如果在陆地上的话，卡尔还能用鞋子附魔的神速力进行追赶，然而这是在水中，海王和海后的速度是无人能比的。
哗啦！
伴随着水幕冲天而起，卡尔在再次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同时，也终于追上了海王夫妇。
“见鬼——你们的动作也太快了吧。”
声音在海水中的传播速度可以达到1531m/s，然而即使如此卡尔的呼喊还是追不上两人的速度，由此可见所谓的海王在海中有超人的实力这一点根本没有夸张。
不过他们的速度和果断默契的行事作风，现在反而成了坏事。
“卡尔先生？你没事就太好了，我们刚才看到你被那个怪物打中都很担心。”
湄拉看见卡尔之后，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但海王则抬起头，凝重地看着天空。
“好像有点不对劲......小心点湄拉，不要放松警惕。”
“当然不对劲了，那家伙叫噩梦之内尔贝，可以吞噬一切能量并且据为己有——”
但还没等卡尔的话说完，异变就再次发生了。
只见周围突然暗澹了下来，明明应该是正午时分，但迅速就像进入黑夜一样。更诡异的是，天空现在万里无云，因此造成这个状况并非由于阳光被遮蔽，而是因为——
太阳，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黑洞。
当然，这只是视觉效果而已，就算是卢克也做不到一下子将整颗恒星吞噬，但即使如此，内尔贝也将周围的所有太阳辐射、光芒全部据为己有。
“啧啧啧，你们还真的将他放出来了呀，刚才在海底的时候还好说，现在已经没法收场咯，嘎哈哈哈，活该啊。”
就在此时，神力戒那幸灾乐祸阴阳怪气的声音在卡尔的脑海中响起，原来它竟然在物品栏的空间中都能看到外界的事物。
但现在卡尔已经没时间理会神力戒了，他立刻看向海王和湄拉同时下达命令。
“必须立刻将那家伙摁回到海底，不能让他继续吸收能量！”
海王和海后虽然都在惊愕当中，但还是迅速地点了点头，随着媚拉举起手，亚瑟挥动三叉戟，海水立刻就像有生命一样涌动起来再次形成漩涡飞上了天空，将内尔贝头顶笼罩住，并且想要将他压回海中。
然而内尔贝也许刚才是故意让他们推上来，也许是因为现在吸收了更多的能量，总之他现在抵抗住水流的压力纹丝不动。
“荣誉祝福！”
卡尔将光锤变回十字架，久违地变成了辅助型圣骑士的形态，虽然由于担心被内尔贝吸收所以不敢直接放太阳，但对个体的buff还是可以使用的。
在得到卡尔的辅助光环之后，亚瑟和湄拉都精神一振，他们对海水的控制力更加强大了，在和内尔贝的拉锯战中逐渐占了上风，无数水流化作的链条锁住内尔贝的身体将其拉进了海中。
“ruaaaaaaa！”
内尔贝发出一声无意义的咆孝，他身上的每一块晶体都发射出耀眼的雷光朝四周扩散。
“你们继续！守护徽章！”
蓝色光芒在亚瑟和湄拉身上亮起，狂暴的雷电攻击到他们身上时，却大部分被弹开，还有一部分则被引到卡尔身上。
守护徽章的效果是一段时间内增加队友的所有防御和体力精神，而且让卡尔按照15%比例分担他们所受的伤害，对于卡尔来说，虽然被这肆虐的能量冲洗的确会有些身体麻痹，但只是这样的话他可以硬抗下来。
能赢！看到内尔贝已经再次沉入海中，卡尔暗自松了一口气。
“不，赢不了的啦，那可是一个人就杀掉超过50亿人的怪物，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能解决掉。”
但这个时候，神力戒的声音再次响起，泼了卡尔一盆冷水。
卡尔眉头微皱，正当他想要呵斥神力戒闭嘴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50亿人......不就差不多世界上60%的人口吗？
但杀掉这个世界60%人的，难道不应该是——
“那是对外的说法而已，没想到你连这都不知道就敢挑战夜枭......啧啧啧。”
神力戒用揶揄的语气对卡尔说道，但他的下一句话更加让卡尔震惊。
“所谓的反监视者入侵，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而这个时候，湄拉和亚瑟都注意到了卡尔的异状。
“怎么了，卡尔先生？你脸色变得很差。”
“不用担心，那家伙现在已经被压到接触不到阳光的地方了。”
但湄拉和亚瑟的话并没能安慰卡尔，他勐然抬起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不行——要立刻离开这里！”
海王和海后面面相觑，看起来都一头雾水的样子。
“离开......是指离开哪里？我们还得解决下面那只怪物......”
“要必须快点带着同伴，离开这片海域、这颗星球......还有这个该死的宇宙！”
卡尔咬牙切齿地说道，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被严重误导了。
拯救世界的英雄卢克被卑鄙无耻的夜枭陷害，最后被夺走了力量——这是卡尔之前坚信的事情。
但这是错误的，从一开始就不对。
“哈哈哈哈哈，你终于察觉到了吧，反监视者入侵一开始就不存在，那是卢克和夜枭的阴谋，通过献祭这世界上差不多50亿人吧，将他们的生命提炼出来化作卢克复活的能量。”
卢克和夜枭是怎么做到的，这一点已经不用多问了，因为在下一秒钟，正准备离开的卡尔就感受到嵴背升腾起一股冰冷的寒意。
只见在海水当中，似乎有着某种黑色的无形物质在迅速蔓延，并不只是从下方传来，甚至卡尔的四面八方都已经被包围住，看起来从内尔贝来到海面上时就已经开始扩散这些物质。
这种不定形的物质不断朝周围扩散增长，看起来就像是——
黑雾。
“而担任能量收集者——或者说刽子手的就是这个家伙。”
这是在黑雾将卡尔以及海王夫妇吞噬的一瞬间，卡尔听到的最后声音。
“内尔贝......还有他的黑色噩梦！”
——
“内尔贝，看起来已经被释放出来了，而且再次扩散黑色噩梦。”
在寂静城当中，夜枭用捉摸不透的眼神，凝视着屏幕上的卫星图像。
只见在浩淼广阔的海洋当中，一团如同显示错误般的黑块正不断延伸扩大。
“明明夜枭你已经帮他选好了在海底的战场，却还是让内尔贝来到海面吸收足够的能量——喂，夜枭，你是不是有些太高估他了，这样下去说不定会玩脱了哦。”
听到身后传来的清脆甜美女性声音，夜枭轻轻地摇了摇头，嘴角微微上扬。
“也许他注定要进入黑色噩梦中，我想要帮他逃课的话反而适得其反——说不定这才是命运的安排。”
“呵呵呵，命运，你还相信这种东西的吗，夜枭。”
那个甜美声音的主人走到夜枭面前，窈窕的身躯靠在了电子设备上面。
可以看到这是一个有着曼妙身材曲线的女性，身上穿着如同兔女郎般的性感着装——甚至头上还有着一对毛茸茸的兔耳朵。
“你也该相信了，罗赛洛，毕竟你的称号就是‘命运之轮’。”
“哼。”
那个被叫做罗赛洛的女性有些不满地冷哼一声，用手指玩弄着鬓边垂下的乌黑秀发。
“这是原来那个异面族女魔法师的称号，我虽然获得了她的力量，但也没必要COSPLAY到这种程度。话说回来，如果那个叫卡尔的男人真的输掉那怎么办，黑色噩梦再次扩张的话，这一次我想你的冒牌卢克可控制不了他哦。”
“没关系，本来这个世界如果卡尔罗索不能......的话，毁灭早已是既定事项，大不了就舍弃这个次元离开而已，这也是我叫你来这里准备的原因。”
夜枭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已经扩散到半个大西洋的黑色噩梦。
“来再次向我展示奇迹吧，卡尔罗索，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成为神的资格。”
第一百七十一章：噩梦之源
阿卡姆疯人院。
哥谭下水道。
冰山俱乐部。
犯罪巷。
一个又一个场景在迅速变幻，每一个都分外真实。
无论是疯人院中雨果博士解剖自己的手术刀触感，下水道中被杀手鳄压碎颅骨的声音，冰山俱乐部被柴郡猫撕开喉咙的冰凉，犯罪巷被蝙蝠侠敲断肋骨的痛楚——
所有感官都是如此的真实，但这些都无法欺骗卡尔的眼睛。
“够了，不管试多少次，你都骗不了我的，内尔贝。”
卡尔一拳将面前的蝙蝠侠打飞，无视身上那刻骨铭心的痛楚，一步步走到那蝙蝠侠面前，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提了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
他看到的是恐惧——准确来说，这是他自己的恐惧，自己的噩梦。
不过，就像刚才所说的那样，这些障眼法根本无法蒙蔽卡尔的双眼。
唰！
“蝙蝠侠”在卡尔面前被撕成两半，然而在血雾当中周围的场景再次发生变化，这次是在哥谭的地底下深处，罗特斯的房间里，而卡尔已经四肢被截断躺在地上。
意气风发的阿斯特罗斯用尖锐的高跟鞋踩在卡尔的胸膛上，露出残忍暴戾的笑容。
“可怜的小东西......很遗憾，我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
然而卡尔脸上没有任何一丝痛苦或者绝望，他仰头看着阿斯特罗斯，竟然还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个角度不错——我懂了，早知道该多打些美女敌人的，这样的话黑色噩梦就能变桃色春梦了。”
“嗯？你说什么鬼话，你难道还没认清自己的形势......啊！
突然，卡尔变身成了末日审判者形态，原本被斩断的手脚迅速再生成恶魔的粗壮四肢，还没等阿斯特罗斯反应过来，卡尔就抓住了她匀称光滑的大腿，在站起来的同时用力一摔将其摔在地上。
“很好，现在我开始期待这个噩梦是否足够真实了。”
已经化身恶魔的卡尔露出一个邪气凛然的笑容，一只手抓住阿斯特罗斯的肩膀将其死死地摁在地上，另一只手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喂！等、等等！
你想干什么——喂！快停下！现在浪费时间的话那黑色噩梦快要扩张到陆地了！”
嗯？
听到阿斯特罗斯的话，卡尔眯起了眼睛，他松开了摁住阿斯特罗斯的手站了起来，同时解除了末日审判者的形态。
“你是阿斯特罗斯......本体？不是我的噩梦？”
阿斯特罗斯没好气地瞪了卡尔一眼，从地上爬起来。
“我既是阿斯特罗斯本身，也是你的噩梦——你忘了吗，由于纯血者的契约我们的灵魂深处是相连的，你的噩梦本来就属于我的领地。”
虽然还是感觉不太明白，但卡尔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他只要确定这是真正的阿斯特罗斯就足够了。
“所以外面现在到底正发生着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海洋上不断扩散黑色雾气，所有触碰到的生物立刻陷入沉睡......刚才有一瞬间我和你的连接被什么东西阻隔，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结果马上就感应到了你使用了我的力量，这才勉强重新建立连接。”
阿斯特罗斯看着自己身上被卡尔撕破的衣服，秀眉微颦，很快，她身上的装束也开始发生变化，刚才被卡尔撕破的衣服迅速复原。
“我还以为你在生死关头呢，没想到你居然想对梦中的我——说实话，如果你在现实中求我的话明明也可以......”
“咳咳，先不谈这个，我也只是想打破这个噩梦而已。”
卡尔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然后看向周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斯特罗斯的原因，周围这一次竟然没有再次转换场景，而是如同玻璃般慢慢碎裂。
看来至少这个目的已经达成了。
“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能够一直在噩梦当中保持自我的——就算在我看来，这也是非常真实的噩梦，按理说大部分人都会被困在其中才对。”
阿斯特罗斯看着周围正逐渐崩溃的景色，饶有兴味地说道。
“方法很简单——因为我有比任何人都坚定的信仰，这让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做噩梦了，而就算遇到噩梦也能马上挣脱出来。”
卡尔抚摸着空间的裂痕，他只需要微微用力，裂痕就在不断扩张。
“信仰？又是所谓的虚伪的神吗？”
阿斯特罗斯明显流露出厌恶的情绪，但卡尔微笑着摇了摇头，同时一把十字架出现在他的手上。
“我可不是任何其他人的信徒——”
十字架化作光锤，卡尔双手握住锤柄高高举起。
“我信仰的是我自己本身。”
轰隆！
卡尔用神圣之锤用力一砸，耀眼的圣光亮起，周围的空间在这一锤之下迅速寸寸碎裂。
而在下一秒钟，卡尔和阿斯特罗斯周围的景色已经完全发生变化，这看起来是个无边无际的荒原，周围有着无数正缓缓踟蹰的身影。
“这里......好像也是噩梦，不过并不是某个人的，而是无数噩梦的集合体......”
阿斯特罗斯环顾四周，她本来就作为散步恐怖和噩梦的恶魔，自然比谁都更容易看出周围的本质。
“呜嗷嗷嗷嗷嗷嗷——”
就在此时，无数如同野兽嘶吼一般的声音从周围响起，只见周围的无数身影似乎都察觉到了卡尔和阿斯特罗斯的存在，并且将他们当成目标。
他们每一个都有着人类的体型，但身上都已经多处发生变异，长出多余的肢体和利爪，面部更是如同怪物一般狰狞恐怖，眼中只有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既然被袭击，那么卡尔也就不打算手下留情了，他挥舞着光锤将这些怪物轻而易举地击倒敲碎，在审判形态之下，他的攻击范围根本不会让任何弱小的敌人近身。
而阿斯特罗斯也无情地收割着敢袭击她的敌人，她将某个敌人的心脏挖出来之后，伸出舌头轻轻一舔，然后立刻厌恶地将其捏碎扔掉。
“味道太糟糕了，这些似乎是被噩梦吞噬的人留下的残渣，那个叫内尔贝的家伙吃完东西就不清理干净的吗？”
“也许是太多清理不掉——或者说来不及消化就已经被封印起来了。”
数量的话，大概有......
卡尔飞上了天空，他看到在这无穷无尽的荒原中，这种人形异变怪物密密麻麻，简直看不见尽头。
五十亿。
很明显，这些怪物就是内尔贝用黑色噩梦吞噬的人残留的意识——虽然说是意识，但其实已经被噩梦折磨成异形生物了。
“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在这里漫无目的地找到噩梦出口吗，这可不是你自己的噩梦，没办法像刚才那样直接暴力打破的哦。”
阿斯特罗斯看起来兴致勃勃地看着卡尔，她作为恐怖和毁灭的代言人，自然是无所谓整个世界被黑色噩梦毁灭的。
但卡尔不行，在外面的世界还有卡珊等自己在意的人，卡尔不能任由黑色噩梦扩散。
“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既然这个空间是由这些家伙的噩梦交错融合而成的话......把他们全部消灭掉就能解决问题了。”
卡尔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他使用落凤锤，轰然从天而降将一大片的噩梦怪物砸飞。
“把这五十亿全部消灭？哈哈哈哈......就靠你一个人？”
“要和我赌一把吗，阿斯特罗斯，就赌我能不能做到这一点。”
阿斯特罗斯眯起眼睛，用饶有兴味的目光看向卡尔。
“就算是五十亿只蚂蚁，要踩死也要不少时间吧......让我想想，就算你一秒钟杀死10个，一分钟也就600个，要杀死50亿的敌人你打算要多少时间？”
阿斯特罗斯扳着纤细修长的手指数数，而卡尔则依然带着澹定的微笑一言不发。
“那好吧，没问题，如果你赢了的话我无条件答应你任何请求。”
卡尔则微微一笑，看着面前一望无际全是敌人的荒原，缓缓说道。
“你算得没错，但要知道我现在既然在噩梦当中，那就应该处于精神体状态。”
“哦，梦境中的时间流逝比现实中更快吗？确实有这种说法——但就算快个十倍百倍，又有什么区别呢？”
对于阿斯特罗斯的话，卡尔轻轻地摇了摇头。
“你还没抓住重点，我的意思是，既然这里是意识空间，那么我的行动速度取决于我的思考速度——”
他脚上的羽翼神履亮起耀眼的光芒，象征神速力的闪电沿着他的身体向上延伸，然后融入他的双眼当中。
“而神速力有着加速思考的效果，能让我的思维速度提升到原本的大概1000000倍。”
在卡尔的视角中，周围的一切都处于无限接近于静止的状态。
不过他并不孤独，阿斯特罗斯由于自身能力的原因，也能在超加速的状态下行动。
“在这种状态下，我解决掉50亿人的时间......”
卡尔手中的十字架化作光锤，随手一挥一大片的噩梦怪物如同麦子般被收割。
“不超过十分钟。”
在最后一只噩梦怪物被光锤砸扁时，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震动起来，并且无数裂缝再次出现。
“没想到，你还真的能做到这一点呢......”
阿斯特罗斯诧异地看着这一幕，她不受时间流速加速的影响，因此自然从头到尾目睹了卡尔的战斗。
她知道虽然在外界看来只有10分钟，但实际上卡尔战斗的时间是10分钟的1000000倍。
也就是超过19年。
在这段时间里，卡尔就像精密运作的无情机器一样，重复着单调的收割和消灭行动。
“精神状态下不用进食也不用休息，能做到这一点很奇怪吗？”
卡尔抬起头，仿佛刚才真的只是度过十分钟的战斗一样，但他眼中多了几分沧桑证明那场漫长的战斗曾经真实发生过。
但这份正常的本身，就是一种极为异常的状态。
一般人经历了这么漫长且单调的战斗的话，就算不需要吃喝拉撒，但精神上的磨损也足以将其逼疯。
“我以前就觉得不对劲了......你这家伙也许比我还更加不像人类。”
对于阿斯特罗斯的感叹，卡尔不以为意，他为了活下来，已经和正常人渐行渐远了。
接下来就只剩下最后的工作了，卡尔双手持锤高高举起，对准面前的空间裂缝再次用力一砸。
哐！
周围的空间再次像镜片一般碎裂，但在突破了这第二层噩梦之后，却依然没有回到现实世界。
第三层次的噩梦，则像是某个末日城市，到处都是断壁残垣，然而却一个人都没有。
在这里的唯一生物，则是位于城市正中央的一只巨大怪物。
“不要过来......让我一个人.......”
这是一只极其丑陋的怪物，身上有着蓝色的鳞片，体型肥胖。更令人瞩目的是，他的头部只有一张嘴巴，除此以外的眼睛鼻子等器官都没有。
但这不代表他没有眼睛，可以看到他肩膀下方的胸口，有着左右各一对，总共四只的眼睛，而腹部则有着一排竖放的合着的牙齿。
“吞噬魔——不对，是地球三的哈尔乔丹对吧。”
卡尔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恐怕他也已经因为内尔贝的黑色噩梦而发生了异变。
不过怜悯是卡尔现在最不需要的东西，他瞬间召唤出胜利之矛，用力往吞噬魔投掷过去。
哐！
出乎卡尔意料的是，胜利之矛对吞噬魔根本造成不了伤害，反而让后者被攻击之后，显得更加狂暴起来。
“不要......不许再伤害我！呜嗷——”
吞噬魔发出模湖不清的咆孝，然后周围出现无数巨大黑旋风和能量光球。
轰隆！
能量光球迅速四处飞散，在接近卡尔和阿斯特罗斯的一瞬间立刻爆炸。
“圣光守护！”
卡尔立刻召唤出圣光的屏障同时进行躲避，然而那些黑色旋风就像有意识一样，不断地追踪卡尔进行干扰。
“见鬼，我只是想要看戏而已。”
突然，卡尔听到阿斯特罗斯的咒骂声，只见吞噬魔以极快的速度朝她发起了冲刺，一拳朝她挥出。
而阿斯特罗斯则敏捷地躲开了吞噬魔的一击，同时她的手背上伸出了锋利的骨刃，朝吞噬魔挥舞而去。
“这是你只找的——什么？！”
然而正当此时，吞噬魔腹部的嘴巴张开了。
呼呼呼！
仿佛一个小型黑洞出现一样，强大的吸引力从吞噬魔张开的腹部巨口传来，这仿佛不只是风压，而是直接连周围的空间都扭曲吞噬进去。
然后在下一个瞬间——
阿斯特罗斯被吃掉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永堕·混沌弑神
卡尔先是一愣，阿斯特罗斯被吞噬魔吸入肚子里也就一瞬间的事情，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吞噬魔已经再次合上了腹部的嘴巴。
“肚子......好难受......”
当然了，你吃掉的可是一只恶魔！
说实话，卡尔在这个时候也不确定阿斯特罗斯被吃掉到底算不算坏事，毕竟阿斯特罗斯一直以来也是一个隐患，只不过因为无法彻底清除她才不得不和她临时结盟而已。
如果她就这样被吞噬魔解决掉的话......也许还不错？
“错了！
大错特错！
！你在想什么呢！快点把我救出来！
阿斯特罗斯那焦躁不安的声音在卡尔的脑海响起，看来就算被吞噬魔吸收，她在里面也依然保持着意识，而且还维持着和卡尔的灵魂链接。
发现阿斯特罗斯还平安无事，卡尔心里不禁有些小失望。
“可恶......没想到竟然阴沟里翻船，被这种低劣的生物给吞了进去——真是一生的耻辱。”
卡尔可以感觉到阿斯特罗斯的不甘心，正当他考虑要不要趁这难得的机会奚落一下这只女恶魔时，吞噬魔却已经转过方向，朝自己冲过来。
呼！
在来到卡尔面前的一瞬间，吞噬魔再次张开了腹部的巨口，不过卡尔有了阿斯特罗斯的前车之鉴，立刻利用神速力快速后退拉开距离。
轰隆！
然而这一次，吞噬魔腹部的嘴巴并非产生吸引力，而恰好相反，他从腹部轰然喷射出大量的黑色能量。
“圣光沁盾！”
卡尔瞬间召唤出光墙，勉强挡住了吞噬魔这波能量冲击波，而且他很快看出了这冲击波的能量属性。
“这是阿斯特罗斯的黑暗之力......他将被吞噬之物的力量据为己有了吗？”
“当然......所以说快点，再这样下去我的力量就要被他消化完毕了......”
阿斯特罗斯的声音和刚才相比虚弱了不少，不过卡尔却眯起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吞噬魔。
他回想起来在DNF游戏中吞噬魔的能力，作为黑雾之源的第一个精英怪，卡尔对他的机制可以说是记忆犹新。
在游戏中，吞噬魔的特点是硬，非常的硬，在正常情况下几乎无法突破他的高额属性抗性对他造成伤害，但也有例外——他定期会吸收各种属性的能量球，提升相应属性的技能威力和抗性。
但弱点也在这里，如果其中一种属性没能吸收到的话，则会大幅度降低抗性。
如果面前这只吞噬魔也有相似能力的话，那么他现在吞掉阿斯特罗斯之后应该会极高提升黑暗属性的攻击防御能力，而与此相对的话......
“胜利之矛！”
卡尔梅开二度，再次使用了同样的技能朝吞噬魔发起了攻击。
唰！
虽然光矛再次被吞噬魔坚硬的皮肤弹开，但和刚才还是有区别的。卡尔眼尖地看到他肩膀被光矛命中的部位出现了明显的划痕，虽然很快就愈合，但还是没能逃过卡尔的视线。
果然如此，他在吸收阿斯特罗斯之后光属性抗性就减弱了。
但也许是因为之前吞噬过不少其他东西，现在他的防御力还是很硬，但也已经让卡尔看到了解决他的方式了。
“只要让他继续将阿斯特罗斯的力量吸收下去的话......那么迟早他的光属性抗性就会降低到可以破防的程度了吧。”
卡尔一边躲避着吞噬魔的攻击，一边冷静沉着地思考着对策。
“你说什么？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坚持不了多久的！
“澹定，阿斯特罗斯——他要消化的话随便他就是。”
卡尔深呼吸一口气，切换成了复仇者的职业模板，虽然身上的装束和样貌都没变，但他的眉宇之间多了几分邪气。
“只要他不怕撑着就好。”
魔化——末日审判者！
黑暗的力量在卡尔身上凝聚，他的身体迅速膨胀变大，并且双手也化作恶魔之爪，随后发出狂暴的咆孝声。
黑色龙卷风再次向卡尔的方向汇集，但这次卡尔根本不躲不闪，在黑色旋风中仿佛只是洗澡一样，然后用力一挥恶魔之爪，龙卷风瞬间被撕碎。
“来吧，吞噬魔，我们该开始第二回合了。”
地狱之门！
卡尔抬起手，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紫色的魔法阵，无数黑暗能量朝着吞噬魔喷涌而出。
“嗷呜！
吞噬魔再次张开了腹部的巨口，将卡尔的攻击尽数吸收，他身体上的鳞片开始逐渐从紫色转变为深黑色，并且流转着深邃的光泽。
轰隆！
吞噬魔将攻击吸收后，以更加恐怖的威力向卡尔回馈黑暗能量光波，不过卡尔在地狱之门技能结束的一瞬间就已经双脚一蹬跃上了天空，躲过了这发威力强劲的嘴炮。
末日浩劫！
砰！
卡尔从天而降落到了吞噬魔身后，虽然强大的冲击波依然没能让吞噬魔受到任何伤害，但能让他短暂站不稳就已经足够了。
“审判！”
卡尔用粗壮的恶魔手臂抓住吞噬魔，将他砸到地面上后带着他快速拖行，就算这样无法突破他的防御，但只要一直这样控制住他已经达成卡尔的目标了。
“呜嗷嗷——呜嗷嗷嗷嗷嗷！
在拖行了差不多好几分钟后，吞噬魔的体型再进一步膨胀，然后他身上的所有鳞片都开始亮起危险的紫色光芒。
“这是......自爆？”
卡尔毫不犹豫地将吞噬魔扔飞出去，然后迅速给自己套上了技能恶魔护盾。
轰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席卷了整个噩梦城市，在爆炸的烟尘沉寂下来时，无论断壁残垣还是街道都被一扫而空，只留下巨坑中站立的两只高大的怪物。
卡尔在恶魔护盾的保护下几乎毫发无损，而刚刚用自己身体爆发强大能量的吞噬魔则进一步体型发生变化——他现在已经几乎五米多高，全身上下缠绕着恐怖的黑暗能量。
“果然是个吃不饱的胖子，靠将你撑死是不切实际的。”
面对看起来比刚才更加强大的吞噬魔，卡尔依然显得非常冷静从容。
“阿斯特罗斯，能听见我的话吗？”
随着卡尔心中默念，片刻之后阿斯特罗斯的声音从他脑海中直接响起。
“我能感受到因为你的影响在恢复力量......但是......可恶，这家伙吸收我力量的速度还在加快！”
听到阿斯特罗斯的声音，卡尔眯起了眼睛。
“看来还是远远不够啊，既然这样的话。”
卡尔体内的黑暗力量也在不断涌现，之前消灭50亿噩梦生物的负面能量现在正不断提升他的恶魔之力。
一直以来，卡尔都在压抑作为复仇者的力量，毕竟由于和阿斯特罗斯的纯血者契约，自己的力量提升也会加强那只危险的女恶魔。
但现在，卡尔已经没有这个顾虑了，因为无论阿斯特罗斯的力量受到自己的影响提升多少，都会被吞噬魔吸收掉。
因此卡尔在这场战斗中，可以毫无顾忌地提升自己的力量，适应自己的能力，并且不断地——进化！
“哈！
卡尔发出一声酣畅淋漓的咆孝，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恶魔之力终于超过了某个阈值，超越了伪装者，甚至抵达了在纯血者以上的境界——
现在，他拥有的是和阿斯特罗斯同等级的原罪之力！
吞噬魔腹部的嘴巴再次张开，高浓度的黑暗能量喷涌而出，然而这一次卡尔没有再躲避，竟然正面顶着黑暗光波进行突击。
“毁灭强击！”
轰隆！
吞噬魔被卡尔硬生生地顶到了天空中，发出痛苦的咆孝，然后他身上的所有鳞片再一次发出耀眼紫色光芒。
卡尔知道，吞噬魔是要再次将自己震开，但他却站在原地，同时仰天咆孝。
不朽战吼！
轰轰轰——
吞噬魔的冲击波和卡尔的不朽战吼咆孝碰撞在一起，两者相互抵消相互抗衡，在片刻之后终于分出了胜负。
“嗷呜......”
吞噬魔发出一声痛苦的悲鸣，不朽战吼不只是物理上而且对其精神上造成严重冲击，这让他后退几步单膝跪地。
而抓住这个机会，卡尔也冲到了他的面前，先是狂暴挥舞着无坚不摧的恶魔之爪，发泄着自己的破坏欲望，然后彻底引爆恶魔之力。
“永堕·混沌弑神！
在这一瞬间，卡尔的复仇者形态已经超越了末日审判者，抵达了进一步觉醒的境界。
永生者。
吞噬魔不知道已经叠加到多少层的黑暗属性抗性竟然都无法完全抵御伤害，他身上出现了无数鲜血淋漓的爪痕，不过很快这些伤害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
与此同时，吞噬魔的体型进一步膨胀变大，明显刚才卡尔的二次觉醒影响到他体内的阿斯特罗斯，从而进一步提升了吞噬魔的能力。
差不多是时候了。
卡尔深呼吸一口气，在下一秒钟，他突然从末日审判者的魔化形态解除变回人类，同时身上的恶魔气息荡然无存。
仅仅一瞬间，随着他切换职业，身上的所有力量属性都发生了从一个极端到另一个极端的完全逆转。
从极致的黑暗到极致的光明，从最恐怖的恶魔——到最神圣的神明！
哗——
卡尔身后张开长达数米的巨大羽翼，飘然飞上了空中，身上亮起了万丈光芒，如同太阳一般普照着大地。
“该结束了，我来对你下达审判。”
吞噬魔虽然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加强大，但却似乎本能感受到了危险，这一次他甚至连和卡尔正面对抗的想法都没有，在地上爬起来后扭头就跑。
这个选择是正确的，因为在吸收了极为庞大的黑暗之力后，吞噬魔的光属性抗性已经降到了极低程度。
但这个选择也是没用的。
“神圣洗礼——”
卡尔不费吹灰之力地扇动翅膀追上了吞噬魔，他可没有打算让他逃跑。
“信仰之翼！”
神圣之力在卡尔身上凝聚，然后从天而降对吞噬魔进行审判，攻击范围如此之大以至于让吞噬魔根本无处可逃无处可躲。
轰隆！
“呜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吞噬魔发出惨烈的悲鸣声，变得庞大的身躯此刻只是增大命中范围而已，而看起来坚硬无比的皮肤在神圣之力的光刃下毫无用处，被轻而易举地切割戳穿。
审判持续了差不多五分钟，当卡尔收起光翼从天空缓缓落下的时候，吞噬魔已经皮开肉绽血肉模湖，痛苦地躺在地上了。
“该结束了吞噬魔——我来让你彻底解脱吧。”
卡尔手持光锤，落到吞噬魔面前。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只是害怕......胆小......想活下去......”
听到这模湖的绝望咕嚷声，卡尔轻叹了一口气，但依然高高举起手中的光锤。
“你什么都没做错，只能说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有能力却懦弱本来就是一种原罪吧。”
冬！
光锤勐然砸下，吞噬魔的身体瞬间被砸碎并且爆散开来，无数被他吞噬还没来得及消化的东西被吐出来，不过其中大部分都是尸骨。
而这个时候，卡尔眉头微皱，他在这堆尸骨当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亚瑟，湄拉？”
湄拉相对稍微状况好点，但身上依然大片区域被腐蚀受伤血肉模湖。
而海王也许是为了护着自己的妻子，将其相拥在怀里，因此他看起来则凄惨得多。他背后几乎完全被腐蚀消化，露出了残缺不全的内脏和森森白骨。
“虽然是精神体，不过恐怕这么严重的伤势会反映到身体上吧——太幸运了，差点就变成他们这幅样子。”
阿斯特罗斯除了衣物几乎都被腐蚀掉以外看起来毫发无损，一副后怕的样子皱起眉头说道。
“不是因为幸运，是因为我在一直为你提供力量而已。”
“哼，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来到这种鬼地方。”
“你来这里只是想看戏而已吧，只是没想到自己被卷入其中而已。”
但就在这时他突然眼前一亮，把手伸向阿斯特罗斯的脸。
“你、你你你想干嘛，你不会是在这个时候想些乱七八糟——”
然而卡尔却是从她的头发上取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挂着的一件杂物——一张金光闪闪的塔罗牌。
“世界”噩梦之内贝尔。
与此同时，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震动，出现了和刚才一样的空间裂缝，整个噩梦世界都在崩溃，卡尔见状轻叹了一口气。
“好了，差不多也该从噩梦中醒来——回到现实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卢克的计划
当卡尔重新睁开眼睛时，已经回到了现实当中，周围被海水包围，在他的手上，有着一张金光闪闪的塔罗牌。
湄拉和海王都双眼紧闭不省人事，卡尔知道他们还在黑色噩梦当中，如果放着不管的话迟早也会有生命危险。
而在他面前，噩梦之内尔贝站在这里一动不动。
明明作为本体的哈尔乔丹意识已经被卡尔在精神世界击杀消除，并且连塔罗牌都取出了，但内尔贝依然在持续释放着黑雾。
卡尔眉头微皱，试探性地在手上召唤出胜利之矛往内尔贝刺去。
哐当！
胜利之矛再次瞬间碎裂，化作光点消失并被内尔贝吸收。
不过即使如此，内尔贝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既不躲闪也不进行反击，就只是安静沉默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卡尔不打算坐等黑雾铺满整个地球三，毁灭这里的一切生物。
“你居然从黑色噩梦里挣脱出来了？不过你把哈尔乔丹弄死的话，这家伙也就彻底失控了啧啧。”
神力戒幸灾乐祸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卡尔看起来依然不慌不忙，将十字架取出并且伫立在内尔贝面前。
“给你个建议吧，小子。趁现在快点离开这个宇宙，不然的话就只能陪这个宇宙一起死了，桀桀桀。”
“好方略，但我要稍作修改。”
卡尔打开了时空跃迁装置，但将原本定位在主世界的目标坐标参数上随意乱按了一通。
“把内尔贝传送到其他世界也许更加方便一些。”
——
“卡尔，谢天谢地你没事，我听说——”
当卡尔回到哥谭市的植物园时，卡丽娜正紧张地来回踱步，看到卡尔回来长舒了一口气。
“帮我照顾一下他们，卢克在哪里？”
从天而降的卡尔将怀里抱着的海后和背后背着的海王都放到卡丽娜面前，脸色十分阴沉。
得知卢克的位置之后，卡尔气势汹汹地一脚踢开他房间的门口。
“卢克，你这混蛋——”
然而卡尔几乎是马上就泄了气，因为在房间里面卢克老头正和贝奇、卡珊、渡鸦其乐融融地在玩跳棋。
“输了啦，都是你害的。你可得补偿我，卡尔哥哥。”
贝奇看起来处于劣势，但看到卡尔进来时立刻机灵地把棋局一推，然后调皮地眨巴着眼睛。
卡尔叹了一口气，把心中的怒气暂时压抑下来，用温和的笑容对卡珊和渡鸦说道。
“你们带贝奇到其他地方玩一段时间，我有些重要事情要和卢克先生谈。”
卡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和渡鸦一起带着贝奇离开。
等她们离开之后，卡尔先是平静地关上了门，然后在门锁卡嗒一声合上的一瞬间，立刻以疾风迅雷般的速度攥紧拳头往卢克冲去。
“卢克你这混蛋！”
砰！
卡尔凌厉的一拳狠狠地打在卢克脸上，卢克的机械眼镜瞬间被打碎。
然后在他被击飞前又用左手极速抓住他的脖子将其拽了回来，粗暴地一把摁在地上。
“老东西你耍我！这是我的最后通牒，把你和夜枭之间的阴谋完完整整地给我吐出来，要是我再发现你有半点隐瞒的话......”
“你们年轻人都不懂尊老爱幼的吗，你杀了我这个糟老头子的话，贝奇可是会伤心——”
冬！
卡尔一拳打在卢克耳朵边的地板上，地上瞬间出现了蛛网状的裂痕。
“别给我装傻，卢克。我已经从神力戒那里听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也知道你们曾经做过多少龌龊事，事到如今给我打感情牌毫无意义。”
听到卡尔冰冷凛然的声音，卢克那破碎镜片下露出的苍老眼睛眯了起来，片刻之后轻叹了一口气。
“先让我起来吧，躺在地上对我老腰不好——不用担心，如你所见不管怎么样，至少我现在只是一个糟老头子，跑不掉的。”
卡尔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松开了他的脖子后退了几步，而卢克则从地上缓缓站起来后摘下破损的机械眼镜，三颗浑浊苍老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卡尔。
“你已经知道到什么程度......好了，别这幅吓人的模样。嗯.....从刚才你说的话来看，我想你已经知道那件事情——夜枭让内尔贝释放黑色噩梦收集了这个世界七成人口的性命，以此作为代价来让我恢复力量。”
虽然卡尔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并且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卢克轻描澹写地承认自己造成这场大屠杀的时候，还是不禁感到嵴背发凉。
那是五十亿活生生的人！卡尔在噩梦世界里解决的只是他们怨念的残渣而已，没有真正的意识，但即使如此也让卡尔切身感受到这个数字背后的重量。
“在你眼里，我们这种做法很残忍——很不人道对吧。”
卢克似笑非笑地看着卡尔，后者眉头紧锁阴沉着脸低声说道。
“不然呢，这是最恶劣的大屠杀行为，杀亿人只为一人......论邪恶的话无人能及。”
“哈哈哈哈......我不否认自己的罪孽。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的存在，这个世界会死掉更多人，甚至连现在的二十多亿人都活不下来——如果反监视者真的降临的话。”
卡尔先是一愣，然后冷声说道。
“反监视者入侵只是谎言，用来掩饰你......”
“真的是谎言吗？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卡尔，对于这个世界，这个故事本来的发展和另一个结局。”
卢克咧开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目光灼灼地盯着卡尔，而后者也隐隐察觉到了什么，在心中极力压抑着自己的震惊。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你知道的，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没有我——或者说我们的干涉的话，这个地球三本来应该会怎么发展，因为你在原本的世界就已经看过一遍结局，哦，我不是指那个叫卡珊德拉的女孩所在的世界，是更早之前的那个位于更高维度的世界。”
卢克的每一句话都如同重锤般敲击在卡尔的心上，他咬了咬牙，犹豫了片刻之后决定问出心中最大的疑问。
“你.....怎么知道的。”
“原因很简单。”
卢克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上面翘起二郎腿。
“我就是让你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或者说其中一人。”
——
接下来的一整天，卡尔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这个时候他需要消化整理卢克告诉他的一切重磅情报。
虽然不知道可不可信，但卢克确实对卡尔的所有疑问都有问必答。
首先，之前他所说的情报虽然有所隐瞒，但并非谎言。
事情的开端的确如同卡尔所知道的那样，在dnf世界中卢克被冒险家杀死，贝奇想办法要复活卢克，最后却突破了次元来到了DC世界，带着寂静城来到地球三的近地轨道。
问题在于，夜枭复活卢克的技术，真的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吗？
“事实上，贝奇会来到这个世界根本不是偶然......你还记得帮助贝奇穿越时空的那个神秘女性吗？她在贝奇带着寂静城来临之前就已经降临过这个世界，提前和夜枭接触并且告诉他复活我的办法。”
卡尔回想起贝奇跟他说的故事，一切的分歧点似乎就在那个女性身上。
“难道说，那个女人就是......”
“看来你也猜到了，不愧是来自更高维度的人，对我们的一切了如指掌。没错，根据贝奇的描述和我的调查结果，她有很大概率就是设下陷阱谋害我性命的元凶——第二使徒，哭泣之眼·赫尔德。”
对于赫尔德这个人物，卡尔所知道的，就是她是DNF世界中所有魔法的始祖，也是一切灾难的元凶，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且不惜一切代价，工于心计又无比强大的女人。
卢克意识到自己的复活也是被赫尔德操纵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进行调查——很快，他就发现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徒并不只有自己而已，基本所有的使徒都被召唤到这个DC世界的各个平行宇宙当中。
这简直就是大转移事件的再次复刻。
已经抗争失败过一次的卢克当然不愿意再次成为赫尔德的提线木偶，开始积极和其他世界的使徒联系。
但使徒都是强大且具有个性的生物，愿意回应他的邀请进行合作的并不多，他们有的像罗特斯一样，宁愿削弱自己假死也要活下去；有的像奥兹玛和巴卡尔一样，想要在这个世界建立自己的力量来对抗命运。
而愿意和卢克联系的其中一人，却是卢克以前没有见过的使徒。
圣者·米歇尔。
“他认为如果被动地等待赫尔德的计划完成，绝对会处于劣势。所以我们应该主动出击，但赫尔德对于我们太了解了——而且还比我们更加熟悉这个新世界，不管靠原本魔界次元还是这个新次元的人，都不可能打败赫尔德。”
“所以你们得出的结论......就是我吗？”
和所有其他穿越者一样，卡尔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把这件事当成理所当然，还有自己获得的金手指外挂——职业模板、装备系统等等，都很快地接受下来。
现在看来，这一切其实都是被安排好的结果。
问题是......
“为什么是我？”
卡尔苦涩地问道，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宅男，会被选中这种任务。
“这一点......坦白说我也不知道，因为挑选你的人不是我，我只是负责让你有基本自保的能力。”
卡尔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喃喃道。
“所以我的所有力量，包括装备系统其实都只是被你设置的——”
“不，你的装备系统确实是我打造的，但你所运用的能力却不是。”
卢克饶有兴味地看着卡尔，并且上下打量着他。
“我给你设计了许多力量模板......包括那个叫卡珊德拉的女孩使用的能力，但你偏偏觉醒的是唯一不是我设计的......而且你的成长超乎我的想象。”
所以自己的力量来源还是......
卡尔摇了摇头，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抛诸一边，他还有更加重要的问题需要卢克解答。
“所以夜枭到底是哪一边的人？你明明知道他和赫尔德有关联，但依然和他合作，结果还给他背叛夺走自己的力量......”
“不知道，他是我也看不透的男人，我们只是彼此相互利用而已。他从赫尔德口中知道了这个世界原本的发展，为了改变流向而让我复活——不过有一点你倒是说错了，他并没有背叛我。”
卡尔眯起眼睛凌厉地盯着卢克，却看起来不感到惊讶，因为他其实之前就隐隐感觉到不对劲了。
自己在这个世界感觉一直像是被某种意志推动一样，一个个歼灭塔罗牌的持有者，最明显的就是关于权戒者——也就是内尔贝的战斗。
自己之所以会去找权戒者，是因为被卢克说服。而权戒者跑到亚特兰蒂斯，可以让内尔贝一开始被释放出来时在海底因为无法吸收阳光而削弱。
这看起来简直就像是卢克和夜枭在唱双黄，配合着想办法让自己一个个收集塔罗牌一样。
“别这样看我，我没有私下和夜枭联系。只不过我们恰好有着同样的目标，所以有莫名配合的想法而已。”
“但你们的想法差点把我害死——差点让这个世界毁灭，混蛋！”
“就结果而言，你最后不是顺利解决问题了吗，看来你没有辜负我们的信任。”
卡尔攥紧拳头，心中无名火起，但他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我不喜欢被别人利用，尤其是莫名其妙被按上了危险的任务，还把其他人卷入其中......”
海王夫妇现在还昏迷不醒，卡尔也不知道他们在被吞噬者吃掉精神体一部分后会有什么结果，但自己让他们帮忙却让他们落得如此下场，这让他心有不安。
“老老实实告诉我，卢克，你和夜枭到底在密谋什么......想利用我做什么？！”
卢克眯起了眼睛，脸色严肃起来，死死盯着卡尔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
“其实很简单——”
“我想让你接收我的力量，成为这个世界新的神明。”
第一百七十四章：死亡风暴
“准备好了吗？”
卢克将一个提灯状的装置放到卡尔面前，后者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后在下一秒钟，他将神力戒从物品栏召唤出来到自己手上。
“桀桀桀，没想到你小子真的做到了，把内尔贝扔到了其他宇宙——不过这么一来，恐怕某个宇宙就要遭殃被毁灭咯，哈哈哈哈哈。”
卡尔自然是不会因为这种道德审判而担心的，他比谁都清楚自己想要的东西以及自己要做的事情。
“你没资格和我说这个，为了拯救自己的世界需要牺牲多少东西，你比我更加清楚，祸戎。”
卡尔知道神力戒的真正身份，它是初号灯侠祸戎在遇到守护者之前，穿行52个平行宇宙时分离出来的部分灵魂和意识。
神力戒的声音一顿，片刻之后重新响起时显得阴沉了不少。
“你到底是谁......花了这么大功夫把我抓住，还杀死了我的宿主，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卡尔伸出手，然后用力捏着一直想要飞走的神力戒，缓缓地套在了自己的右手中指上。
“你需要宿主是吗——那我就来当你的持戒者。”
戴上神力戒的一瞬间，暴起的青筋立刻从手指到整个手臂延伸，与此同时似乎有什么东西想要入侵他的精神世界。
“给我老实点！”
不过，卡尔可不是地球三的哈尔乔丹，神力戒想要侵占他意识的努力面对他坚如磐石的意志，仿佛泥牛入海毫无作用。
终于，片刻之后，卡尔手臂的青筋迅速恢复原状，神力戒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的样子，但还是稳定了下来。
“竟然想要控制本大爷......好吧，不得不承认，现在是你的意志比较强。但你到底想做什么，以你的力量根本不需要我帮助吧。”
“我只需要把你当成一个转换插头就可以了。”
卡尔集中精神，攥紧拳头将灯戒对准面前的特制提灯。
嗡——
一道绿光从灯戒发出，照进了提灯装置当中，缓慢地把提灯点亮。
“居然把自己的力量分出去，真是愚蠢之际——唔！
“闭嘴。”
然而神力戒的声音就像被谁捂住嘴一样，事实上这正是卡尔能做到的事情，只要精神力比神力戒更加强大，就能反控制住神力戒的力量。
在充能的过程中，卡尔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说我的装备系统......其实都是你制造出来的，那么你能帮我扩张物品栏的容量吗？”
物品栏系统可以让卡尔储存装备，在许多时候都发挥了让卡尔惊喜的奇效。然而卢克接下来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是运用了希洛克的能力才制造出来的意识空间，普通人能够承受住的空间大小是有限制的。”
卡尔眉头微皱，还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道。
“那如果我再次打开炽星母盒获得新的物品栏扩展券呢？”
卢克似笑非笑地看向了卡尔，意味深长的说道。
“你为什么会觉得那是几率均等的抽奖？”
卡尔先是一愣，但他很快明白卢克的意思了。
见鬼，这家伙设计的系统还有背包检测的，也太缺德了。
卢克哈哈大笑，然后轻轻拍了拍卡尔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
“说到底，这些只是力量的表现方式而已，用一开始最容易让你接受的方式，来帮助你度过前期的困难，适应自己的力量。”
说到这里，卢克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他那异常巨大的手指点了点卡尔的胸前。
“但你现在已经不需要这些了，就像是孩子总要从助步器上毕业一样，如果你获得了真正的力量的话......”
卡尔眉头微皱沉默不语，片刻之后，提灯装置发出滴滴滴的声音，这是能量被充满的标志。
“好了，这样一来的话，贝奇的灯戒能量至少够用这个月......”
卡尔刚放松下来收回手，突然神力戒就勐然从他的手指自动滑出，并且极速打算飞走。
不过就在这时，卡尔身上亮起神速力的闪电，飞快地在半空就抓住了戒指。
“你逃不掉的，乖乖给我打工吧。”
然后卡尔心念一动，将神力戒塞回了物品栏空间里，可怜神力戒现在被卡尔封住了说话功能，连聒噪的机会都没有。
卡尔看着眼前的提灯装置，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但就算是灯戒也只能延缓问题，要真正拯救贝奇的话......”
“就需要另一个人的能力，将无机物和生命融合起来的能力——不只是她，你从另一个地球带过来的那对男女，要将他们的灵魂和身体复原，也需要这种能力。”
想到海王和海后夫妇，卡尔心中多少有些愧疚感，毕竟这件事的起因是这对夫妇过来帮忙，没想到会陷入重伤昏迷的状态。
卡尔不能就这样送他们回主世界，否则主世界的那些海王的超级反派们，海洋领主奥姆或者黑蝠鲼那些都可能对他们不利。
“而这种能力的话......死亡风暴是吗？”
死亡风暴当然是不可能帮忙的，卡尔也没打算和这个疯子合作，但他有夺取那个人能力的方法。
卡尔心念一动，“世界”噩梦之内尔贝和星星“第七之米斯特尔”都出现在他的手中，而这时候，卢克的表情似乎有轻微的触动和感慨。
“这些都曾经是你忠诚的部下，但现在他们的力量都成为你和夜枭的计划的牺牲品。难道你就一点愧疚的想法都没有吗？”
卢克凝视着卡尔手中的塔罗牌卡片，片刻之后轻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除了贝奇是真的从另外一个世界到来以外，其他的领主大部分都是我根据寂静城里储存的数据制作的复制品”
“从一开始，他们的任务就是制作成塔罗牌，然后用于与本土生物融合，夺取他们的特殊能力......卡丽娜就是最早的实验品，通过和地球三的毒藤女融合，来测试塔罗牌的作用。”
“他们其他人都是在知道真相之后，自愿奉献出生命的......但不得不承认一点——”
“我的确对不起他们。”
——
地球三，纽约，布鲁克林区。
在几年前，这里还是极为繁荣的商业区域，作为世界上最发达的城市，其中人口最多的区域，包括迈克尔乔丹、拳王泰森、伍迪艾伦等许多名人都在这里长大。
但现在，这里已经不会成为任何一个名人的故乡了。
因为这片区域已经完全成为某人的实验室，没有任何一个活人存在。
或者说，在这里行动的生物，没有任何一只能称之为人类。
“死亡风暴！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起来，不能再在这里坐以待毙了！
在原本布鲁克林地标建筑永援圣殿里，这间原本是大教堂的建筑现在内部已经堆满了各种仪器和玻璃水槽，而一个愤怒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荡。
“小声点，超霸。我正在进行重要的实验......”
一个有着如同骷髅般狰狞恐怖面孔，头顶如同火炬般熊熊燃烧的“人”，正独自忙碌着进行自己的实验研究——他不需要任何助手，只需要随意一挥手，周围作为实验体的尸体就自动血肉分离，然后和各种未知的物质融合。
“太奇妙了，我抓住了部分黑色噩梦的受害者，他们明明应该只是睡着而已，但他们的精神却影响了身体变异......如果有更多的实验样本的话.....”
“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死亡风暴！现在情况已经严重失去控制了，不管是夜枭还是那个未知的敌人！”
在房间一侧悬浮的屏幕中，一个男人焦躁不安地怒吼道，虽然看起来很像另一个世界的超人，不过他的脸显得更加暴戾。
“加卡利娜死了，但她只是个替补位置的新生代而已，这还没什么所谓；哥谭陷落了，但那是夜枭自己的地盘，这我也不管——”
“但现在，亚特兰蒂斯也被入侵了！海霸王和权戒者，我们犯罪辛迪加一下子少了两个重要的元老成员！见鬼，那家伙就是冲我们来的，下一个也许不是你就是我了。”
说到这里时，超霸的眼中多了几分畏惧，而死亡风暴依然在不紧不慢地继续自己的工作，用冰冷且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
“那你想要怎么样，超霸？来我这里住一段时间和我联手抗敌？但很明显，海霸王和权戒者已经试过了，而结局是他们反而更轻松地被解决掉——根据我的计算，我和你的配合也只会对彼此的战斗产生副作用而已，团结和合作本来就不属于犯罪辛迪加。”
听到死亡风暴的话，超霸咬了咬牙，然后不甘心地说道。
“那么至少......至少——”
“还是说你想让我给你做更多更高浓度的人造氪石来增幅你的力量？”
超霸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上死亡风暴已经得到了答桉。
“但我不得不告诉你，由于这几年你毫无节制地使用氪石，你的身体已经对氪石产生了一定程度的依赖感和耐性，恐怕对你的增益有限——更重要的是，我现在手上还有许多其他项目，没有时间帮你做这些无聊的兴奋剂。”
死亡风暴直截了当毫不留情的回绝，让超霸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双眼变得通红显得愈加狰狞暴戾。
“你竟然敢嘲笑我，死亡风暴。你知不知道我在10秒钟之内就能飞到你身边，将你的实验室瞬间化为灰尽，给我记住了，我是在命令你而不是请求你——”
“那你倒是来啊，你到底在怕什么呢，超霸。是害怕我作为死亡风暴重组物质的能力，还是害怕我从夜枭那里获得的新能力——抑或是你害怕的不是我，而是那个在寂静城里面的男人？”
超霸表情一僵，几乎要把牙齿咬碎，双目圆睁地怒视着死亡风暴。
“你这混蛋......”
“好了，玩笑到此为止，作为枯燥实验过程中的余兴节目也差不多了。不过刚才我可没有说谎，氪石对你的能力提升的确已经有限了，如果你想要进一步提升的话......要不去试试找诺尔妮学习魔法，要不就去找夜枭。”
死亡风暴转头看着超霸，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想他手里应该还有多余的塔罗牌......里面一定有适合你的能力。”
“我、我怎么可能会接受这种可疑的改造手术，这看起来就像是一场阴谋——”
“那你就乖乖等着吧，看看你的能力到底能不能解决......呃嗯？”
突然，死亡风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勐然转身看向房间的一侧。
“看来聊天要到此为止了，超霸，我有重要的客人来了。”
“重要的客人？你是说——”
卡察。
视频通讯被直接截断，然后死亡风暴双手一挥，原本堆满整个房间的各种仪器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动一般，伴随着隆隆隆的地板摩擦声被推到房间的两侧。
“没有必要这么麻烦，马丁斯坦因博士，反正待会很快这里就会清理干净的。”
只见在房间的另一侧，一个高大的男人扛着十字架，大摇大摆地从门口走进来。
“不，这只是招待客人的基本礼节而已......果然差不多该轮到我了。”
卡尔眯起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死亡风暴。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循例先问一句吧——我的目标是你体内的卢克塔罗牌，如果现在投降的话，就可以节省大家不少时间了。”
“哈哈哈哈——”
死亡风暴发出嘶哑且让人感觉毛骨悚然的笑声，然后缓缓漂浮到空中，干枯脱水的双掌上同时燃起了熊熊烈焰。
“这种废话可以免了，塔罗牌会融合我的能力，被你取走的话我会立刻变回人类——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卡尔轻叹了一口气，随着他低声吟唱，手上的十字架瞬间变成光锤。
“有没有一种可能，变回人类的话还有活下去的机会，但和我战斗的话——”
卡尔纵身一跃而起，双手持着光锤带着圣光和审判闪电往死亡风暴砸去。
“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轰隆！
死亡风暴举起手，在面前形成火焰盾牌挡住了卡尔的这一击，但扩散的冲击波朝周围扩散，让整幢建筑物的玻璃瞬间碎裂，混凝土墙上出现了无数裂痕。
“非常有趣的能力。”
死亡风暴看起来依然十分从容，反而饶有兴味地看着卡尔。
“接下来，就让我来慢慢研究你的身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