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幻乐一场
“来来来，你们好不容易回来了，大家来干一杯！”在饭桌上，赵雅率先举杯，“可不许养鱼啊，这第一杯酒一定都得喝光光！”
“来来来，干一杯，干一杯。”
众人都举起了自己的杯子，喝完这杯酒之后赵平野道：“来，吃菜。”
蒋南雪一伸手就给自己拿了一个大螃蟹，开了壳，舀了满满一勺蟹黄放在自己嘴里，陶醉不已，“嗯～～好久都没有吃过这口了，太香了。”
“少吃点，别得胆固醇了，这玩意儿吃多了不好。”
蒋南雪哼哼一声，“不是吧，这你也要管？”
赵平野懒得再说。
赵雅夹了一口菜，转头看了情绪略显低迷的宋青瓷一眼，“诶，青瓷，你们这次在拍摄的时候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没有？”
宋青瓷回道：“还好吧，感觉一切都挺平常的。一直都在忙着拍摄，也没时间去注意其他的。”
赵雅便冲着赵平野道：“老板，听到了没有，青瓷可是一直在兢兢业业地工作呢，这你不该敬青瓷一杯？”
赵平野看了宋青瓷一眼，道：“宋青瓷喝不了酒，就不敬了吧。”
“诶，不不不，不是这回事儿！”蒋南雪抢话道：“这个主要是你的心意要到，宋青瓷喝不了酒可以喝果汁嘛，但是你作为一个老板，这应该要表示一下子吧？”
“对对对，表示一下！”赵雅帮腔。
赵平野无奈摇摇头，端起酒杯冲着宋青瓷道：“来，我敬你一个。”
宋青瓷端起果汁刚准备站起来，赵平野压压手，“大家都这么熟了，还弄这些客套做什么。”
宋青瓷便勉强笑了一声，喝了一口果汁。
赵平野一口喝了有五分一，刚准备放下杯子，蒋南雪就道：“这不行，少说三分之一吧！”
“就是，三分之一！”
赵平野叹了一口气，又勉强着喝了一口，放下酒杯道：“酒桌文化害死人啊。”
吃了两口菜压了下酒意，赵平野看着兴致不高的宋青瓷，冲蒋南雪道：“她怎么了？似乎不大高兴？”
蒋南雪道：“你觉得呢？肯定是你没将唐皇后的事儿通知她，回来看到唐皇后跟赵雅那亲密劲，生气了呗。”
赵平野知道宋青瓷不是这样的人，道：“别瞎扯，说实话。”
蒋南雪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前面在片场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她刚开始不是兴致勃勃想去要唐皇后的签名么？后来我跟你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回来一看她，就这样了。我刚还可以问了赵雅，说是她也没去找唐皇后要签名。”
“那她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
“你是她经纪人你不知道？”
“说得好，我是她经纪人，不是她肚子里面的蛔虫。”
赵平野便没说话了。
此时赵雅看看赵平野，又看看蒋南雪，想了想，冲宋青瓷道：“青瓷，这趟出去应该挺幸苦吧？老板对你可真够好的，这张专辑每首歌的MV都给你拍了。不像我，当时我第一张专辑只拍了三首歌的MV，第二张专辑可一部MV都没有拍过。这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啊。老板你说是不是？”
赵平野微微皱眉，很快将眉头舒展道：“这我得说一句，话不能这么说。我一向是公平公正的，当时你是因为时间赶得急所以才没拍，可别怨我。”
“我哪敢怨您啊，”赵雅笑道：“老板我敬你一个？”
赵平野嘴角抽了抽，端起酒杯道：“我就不该插这个话。”
赵雅看着一直无话的宋青瓷，微微皱眉，琢磨了半晌之后又笑道：“对了，青瓷，你不是一直喜欢唐皇后吗？要不我明天带你去跟她一起合个影？”
宋青瓷愣了愣，道：“不用了吧，不用麻烦了。”
“放心，唐皇后其实很好说话的。而且我跟她关系还不错，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宋青瓷勉强笑着，“那好吧。”
“说好了，那我们明天一起去。”赵雅笑道：“来，吃这个，这个好吃。”
蒋南雪听着这话有些不高兴了，她低声冲赵平野道：“她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不明摆着是炫耀么？有什么好炫耀的？”
她越想越觉得有些恼火，又恨恨给赵平野道：“当初也就是你没将这件事通知我们，我们要是知道这件事，咬咬牙，加班提前拍完回来跟她竞争的话，还真就没有她出风头的机会。一个《中国好声音》的冠军的含金量怎么也比她高。我们都没说什么了，她在这里说个没完做什么？”
赵平野也颇感无奈，他一直提醒赵雅要有平常心，可一到关键时候，就总有些得意忘形。风光与不风光，高兴与不高兴总写在脸上。
可这时候他又不好去给赵雅说说，毕竟赵雅离自己中间还插了一个老唐。
赵平野踢了老唐一脚，示意老唐给赵雅说一声，收敛一点，这顿饭的主角应该是宋青瓷和蒋南雪。
可没想到，老唐被踢了一脚之后愣了愣，冲着赵平野道：“你干嘛？”
赵平野嘴角扯了扯，“没事。”
“没事你踢我？”
赵平野沉默半晌，“不小心，没注意到。”
“哦。”
老唐说完这个字眼之后端起酒杯直接喝了一大半，放下酒杯没多久，又将剩下的酒一口给喝光了，然后就双手抱胸坐在凳子上发呆，嘴里依稀念着什么天黑了，好快，来来来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话，听着让人觉得有些慎得慌。
这位又是怎么了？平时老唐不是最喜欢这种局的吗？今天怎么也开始闷闷不乐了？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没有啊，我一直都是一个好老板来着。
那面宋青瓷一直闷闷不乐，就连赵平野也猜不透她是不是真是因为唐皇后的事情在生气。
这面蒋南雪原本还好好的，听完赵雅那番话之后也恼火了，自顾自吃东西，没再吭声。
而赵雅呢，因为她每次跟宋青瓷说话都觉得好像宋青瓷对她爱答不理的，似乎也开始生起了闷气。
天叻，今日这桌子上就没有一个正常人。
见鬼，赵平野开始有些佩服刘以筠了。
…………
…………
昨日那顿饭算是不欢而散，老唐今日一大早也是神经兮兮的模样，让人搞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宋青瓷与蒋南雪放假了，没来公司，赵平野便在带着赵雅去片场的路上对赵雅说起了昨天的事情。
听完赵平野的话之后，赵雅连忙道：“我其实没有炫耀的意思。”
看着赵平野，赵雅解释起来。
“我就是昨天片场散场的时候看到宋青瓷有些不高兴，以为她不高兴是因为我有了这样一个机会，我就想着办法让别人注意她，哄她高兴，我其实真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
赵平野看着赵雅。
兴许赵雅本心是好的，可说话的方式不当。
“但是你在饭桌上说的话让别人听着就很不舒服，本来这件事我就没有跟她们提起过，这么好的机会，她们心中肯定也有一点意见。”
“可是当初不是说好的么，她做专辑出作品，我参加综艺提升知名度。遇到这样的事情也只能是我运气好而已，她们能有什么意见？再说了，要是唐皇后不来参加的话，我还得嫉妒她们呢！”
赵平野道：“行了，打住吧。别想这些了，今天最后一天，还是先将你的节目录好吧。”
“知道了。”
赵雅应了一声，末了又问道：“那我还找宋青瓷去要唐皇后签名吗？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赵平野想了想，“给她发个信息，她来不来的你也别强求。”
“OK。”
赵雅斟酌着字眼给宋青瓷发了一个消息之后，又问道：“宋青瓷真是因为这件事在生气吗？”
赵平野没回答。
他也不知道。
本来这样一场综艺也录制不了两天的时间，但因为参演的艺人都剧本杀这个玩意儿都不大熟悉，只好又在今天加拍了。
临临下午时分，这个综艺节目主体部分世纪上已经录制完了，但叶琳还加了一段广告的录制，也就是让每个艺人在镜头面前说一段话，比如：“《明星大侦探》，跟我们一起来找到真相吧！”这样的广告词儿。
早之前叶琳就跟唐皇后提了一嘴这事儿，唐皇后没拒绝，叶琳自然是高兴。至于到时候兴许会是天价的广告费，那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边艺人已经开始去补妆了，叶琳走到赵平野身边道：“赵先生，明天晚上要不要一起参加我们的杀青宴？”
赵平野道：“我就不去了吧，你们跟艺人之间的杀青宴，我去有些不大合适。”
叶琳道：“没关系的，本来作为艺人的经纪人也会出席的。”
赵平野想了想，拒绝道：“我还是不去了，我有些不大喜欢这种社交的场合。让老唐去吧，他有那个现在网络上挺火的那个什么病？社交什么的？”
“社交牛*症是吧”叶琳捂着嘴笑。
“对，就是这个。”赵平野也笑了，“所以，这种场合还是他来比较合适。”
叶琳笑完了之后道：“他当然也会来，但是他可不是做为你们公司的人出席的哦。”
赵平野纳闷了，“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大懂？”
叶琳似有些不大好意思，“他到时候会作为我的男伴出席。”
原来如此。
赵平野笑了，刚准备调侃两句，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唐皇后到时候肯定也会在场，是不是……
叶琳看出了赵平野的想法，“唐皇后不会参加这个宴会，她得赶场。”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赵先生，藏着掖着就不大好了吧？我们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也算是半个朋友了是不是？”
赵平野微微笑，只道：“从昨天开始老唐就有些神神叨叨的，魂不守舍。你可得注意一点，这人向来没多少规矩，别到时候坏了你的宴会。”
“神神叨叨？魂不守舍？”叶琳先是一愣，最后竟然笑了，“是不是他猜到什么了？”
“什么？”
叶琳道：“作为男伴出席，不一般都是确定关系的前奏吗？看来他已经猜到这一点了。”
末了叶琳甜蜜笑道：“真没想到，他这样一个人也有为我魂不守舍的时候。”
赵平野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话。
以赵平野对老唐的了解，老唐魂不守舍肯定不会是因为这个。
只是他也不好跟叶琳说这事儿。
走着看吧，只希望老唐不要到时候不要闹出什么矛盾来就好了。
这时候，手机响起，蒋南雪发了一条信息过来。
“老板，看头条！”
信息后面是一个链接。
赵平野点开一看，就见红色的大字，“音乐无极限，崛起敢否应战？”
下面一行黑体字是“新晋小歌后万灵新专辑《幻音无限》将于一月一日元旦中午十二点正式发行！！！”
紧接着，在这条新闻下方，还有不少的链接，点开一看，就是各大博主以及UP主对这张专辑的宣传以及对崛起与远程公司之间的“擂台赛”的宣传。
似乎就是一时之间，沉寂一两个月的远程与崛起公司之间的斗争又立马从泥底冒上了水面，剧烈蒸腾。
看来，远程在这方面起了极大的燃烧作用。
赵平野微微一笑，给蒋南雪回了一个知道了，然后打了一个电话。
“专辑怎么样了？”
“已经尽数剪辑好了，赵总，我发给您看一眼？”
“等会我去天齐直接看就好了。”
“知道了赵总。那么宣传时间呢？”
赵平野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今天二十一号了啊，七月大八月大九月小……十二月大，这样，十二月三十号的时候开始宣传，节约一点成本，一月一号十二点发行。”
“这会不会太晚了啊？”
“不晚，节约一点成本嘛，宣传要钱的。”
“知道了赵总，对了，您有定好专辑名称吗？要是定好了的话就麻烦告诉我一声，我们这边好制作专辑封面。”
专辑名称么？
赵平野道：“那就《幻乐一场》。”
第一百八十五章 所承受的与所得到的其实是两码事
“开始了开始了开始了。”
“哇哇哇，等了好久，我还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悄悄摸摸没了，搞得我都以为这两家公司达成了什么协议呢。没想到又来了，又来了啊！”
“打架！打架！打架！！”
“没想到这次搬出来的是我的万灵鸟啊，呜呜呜，这次不会又输了吧？”
“远程真够搞笑的，别人一个歌手打你们公司，你们这个不行搬出第二个，第二个不行搬出第三个！我怎么感觉这个剧情有点像网文小说里面的打怪升级呢？”
“哈哈，楼上说的真TM贴切。打了弟弟，哥哥出来。打了儿子，老子出来。打了老子，结果从坟墓里面爬出一个祖宗！！”
“唔哦唔哦唔哦！！打架喽！”
“……”
陈志和走进文慧的办公室，“文总，所有的宣传都已经做好了。”
“坐，”文慧先是指了指沙发，然后倒了一杯水放在陈志和面前，这才问道，“反响怎么样？”
陈志和小心翼翼捧上这杯水喝了一口，道：“反响出乎意料得大。”
“都说互联网没有记忆，那是因为那些事情不足以让人记住。若是一件事能够在互联网上深入人心，那么它掀起的浪花将会成长为海啸。”文慧先是文绉绉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道：“反响大也是必然的，一个多月的沉寂，还不足以让这件事从网友的心中消散，反而是让他们更加期待。只需要一个引子，就能激起千层浪。”
陈志和点点头，接着又小心翼翼道：“虽然反响很大，但是……”
“有话直说就好了。”
“虽然反响很大，但是网络上对我们的言论都是不利的。”陈志和回道：“虽然现在宣传度与知名度都已经打出去了，但是负面影响似乎更大。”
“没关系，这个我早就有预料。”文慧道：“毕竟我们前两场战都已经输了，已经不足以让大多数人相信我们。”
“但是，”文慧说到这里话锋一转，“我对现在的这张专辑很有信心，而且我们站在了一个天然的高地。那就是对方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制作专辑。”
陈志和皱着眉头道：“可是这我们也不能确定吧？”
“想想就知道了，对方用这种方式绑住了我们，同样这条绑住我们的绳索也锁住了他们的手脚。我们公司的艺人多，每个人出张专辑来跟他们公司打擂，而他们只能应接不暇。一张专辑接着一张专辑，他的艺人压根就没有时间来运营自己。知名度虽然高了，但是我敢保证她就算是走在大街上也没几个人能够认得出她。歌很火，人很火，脸却不火。这就是他们利用这种方式来炒作的坏处，也是他们作为一个小公司的弊端。而我们，这个艺人跟他打擂之后就下场，换另一个人来，既提升了知名度，也不影响后续的运营，这种方式对我们而言其实才是最有利的。”
陈志和其实想说我们公司跟对方打擂的两个艺人在打完擂之后几乎都废了，伊秀名声口碑开始逐渐下滑，而谭言冰则惨了，直接被踢出公司了，如今也只能接一些小广告做做小模特勉强维持生计。
但是不得不说，按照文慧的说法，这种营销的方式对远程来说确实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此时文慧接着道：“现在对方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开始停在脚步来做综艺，甚至还运气好到爆棚与唐皇后同台，如果没有两家公司的这件事的话，她应当可以飞黄腾达，但是，可惜有这件事，她也将死在这里。”
陈志和有些不解，“其实从最开始到元旦足足有两个月的时间呢，虽然她参加了两场综艺节目，也不是没有时间去做专辑的。”
“是，她是有时间去做专辑，可质量呢？”
陈志和想了想道：“肯定没有一心做专辑的质量来的好。”
“所以，这就是他们即将失败的重要原因。”文慧冷哼一声，“无论再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刚出道的艺人，而万灵拥有的粉丝数量远远超过她。我们有庞大的粉丝基础，这张专辑的质量我是上等的，这场擂台打起来，我们就将立于不败之地。”
“我们可以输，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确实是如此，我们在大众心目中的形象已经转变了，我们现在成了可以输的那位，而他们成了不能输的那个。只要他们输了，我们就可以上纲上线，大肆对其艺人进行攻击。最好攻击的一点，那就是楚雅晴参加了综艺。她或许不是因为参加综艺而输的，但我们可以让她是参加综艺而输的。她没有潜心去做自己的音乐，反而跟其他艺人一样靠歌曲红了之后开始参加综艺提升知名度，开始圈钱。对，我承认这是在正常不过的，所有人都知道的，默认的。但是我不得不笑，因为他们当时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就明确说过，他们是一家潜心做音乐的公司。”
陈志和听完之后恍然明悟，忽然他想到了什么，“对了，文总，我打听到，《明星大侦探》这个节目将会录制参演艺人的一个短视频用来给自己的节目打广告。原本他们的用意肯定是唐皇后，但是一录制的话，所有艺人肯定是要一起的。到时候楚雅晴给《明星大侦探》这个节目打广告的视频就会出现在电视以及网络上。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抓住这一点对其进行攻击了。”
文慧点点头，“好，就这样决定了。”
说着她冷笑一声，低声道：“跟唐皇后一起确实是歌好机会，但是这也并不代表这是你们能够吃的下的。”
陈志和道：“那文总，我就提前去安排这件事了。”
“好，做得漂亮一点。”
“知道了。”
陈志和起身往门外走去，刚起身的时候他的脚步轻松，逐渐，不知为什么，他开始有些慌乱，脚步愈发沉重。
那个男人，姓赵的年轻人。
他可以稍微运作一番就转换局势，可以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艺人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几次上热搜版，可以拿出那么多的好歌将自己这个大公司打得一败涂地，可以让许潇千里迢迢跑来见他。
他有多大的能量？有多少的底牌？
陈志和不知道，他只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片黑夜。
他不免开始怀疑起来。
对方真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吗？
对方真就打算束手就擒吗？
他开始想起另一件事，对方的艺人能够与唐皇后同台真的就是机缘巧合吗？
会不会其中有他的手柄？
陈志和有些不知所措了。
文慧看着迟迟没有离开的陈志和，皱眉道：“怎么了？”
陈志和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道：“文总，若是对方能够用顶尖的好歌制作一张顶尖的专辑打赢我们怎么办？”
文慧愣了愣，随后摆摆手道：“放心吧，没这么简单的。她参加了两个综艺节目，一个访谈，一个现在的新节目，尤其是这个新筹备的节目更是浪费时间。拍摄兴许很快，但准备工作是很繁琐很慢的。加起来，少说需要二十来天的时间。”
“所以，就算她有制作专辑，也顶多只有一个月零十天的时间，这一个月零十天的时间，她能完美录制完一张专辑的歌曲就要花费十来天的功夫了，后期制作等等等，哪里有时间去拍摄MV？就算是有，那也只是一张无MV的专辑。你怕什么？专辑不是只看歌曲质量，整体的质量也得考虑进去。再加上万灵这张专辑无论歌曲还是MV都是精心设计制作的，以及其粉丝数量，我们已经是不败之地了。她有专辑，只能让她输得稍微好看一点而已，但并不妨碍我们今后能借用此事将其踩入泥潭。”
听完这话，陈志和松了一口气。
文慧道：“你是不是一遭被蛇咬，十年帕金森了？”
（我知道打错字了，但是我觉得好像这句话特别有意思…………）
“抱歉，文总，是我多虑了。”陈志和歉笑道：“最近因为万灵一直因为这个综艺节目的事情跟我吵，神经有些紧张。那我先去准备了。”
“嗯。”
脚步轻松走出房间，陈志和嘀咕着。
这无论如何自己这方都是稳赢了，对方想踩自己公司上位，没想到也死在了这里。
确实，陈志和行走之际又分析了一下，文总确实说的有道理，自己这方完全可以无限借用对方来让一个个艺人刷知名度，前提是没有路永那个混蛋胡乱作梗。
而对方只有一个艺人，已经被绑死……
等等。
陈志和忽然脚步一顿，随后他忽然瞳孔大张，一个被忽略的黑点开始在其心中无限放大，直至成长为一片黑幕，黑色的黑夜，黎黑的深渊。
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以为对方的公司就只有一个艺人的？
…………
…………
“终于录制完了！！嗨呀！！”
赵雅伸了一个懒腰，跟唐皇后打完招呼之后快步走到赵平野身边，“老板，我们回去吧。”
“走吧。”
赵雅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上午的时候给宋青瓷发了消息，她隔了两个多小时才回我，说是自己身体不舒服，不来了。”
赵平野道：“你怎么回的？”
“我说让她好好休息啊，还能说什么？”赵雅回道：“她明摆着就是不想来，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我也没强求。”
末了赵雅补充一句，“我觉得她就是因为唐皇后的事情生气了。”
“以后你就少提这件事就行了，”赵平野道：“对了，有件事得给你说一声。”
“什么事儿？”赵雅问道。
“你看资讯。”
“怎么了？”
赵雅拿出手机，打开微博看了两眼，“是远程公司又在作妖了，难怪我微博上这么多条留言。不过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不是宋青瓷去么？”
赵雅一面刷这留言一面笑道：“哈，我的粉丝说让我大开杀戒，让我杀得万灵血流成河。真是，一个人怎么杀得血流成河？而且他们还不知道这次不是我上场呢，真是。”
“所以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一件事。”
赵雅道：“怎么？”
赵平野停下脚步，“最近给自己放个假，别看手机，出去旅游，玩玩。趁着元旦节。”
“怎么了？”
“因为会有人骂你。”
“哈？骂我干嘛？”
赵平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跟赵雅解释，比较麻烦。
“总之就会有人骂你，兴许后天大后天你就知道了，是因为你参加综艺节目的事情。”
赵雅刚准备说话，赵平野就道：“这段时间你不要解释，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们需要这一场激烈的、反扑的舆论来提升宋青瓷以及你的知名度。”
看着赵平野的神情，赵雅面色也凝重了下来，“到底什么啊老板？”
赵平野看了一眼时间，想了想，还是给赵雅将其中的粗细解释了清楚，“所以，你最近要成承受的骂声会很多很恐怖，因为网友就是这样，你没有达到他的预期，他就想要毁掉你。或许只作为一个单独的人而言他并没有这种意识，只是想骂两句泄泄愤。但一片片浪花堆积起来，这对你而言就是一场海啸。”
赵雅沉默着。
“就不能提前解释一下吗？”
赵平野叹了一口气，道：“时间不多了，我需要这场舆论来尽快提升你和宋青瓷的知名度，尽快推你们上位，也算是不负这两年的时间。”
赵雅心中一紧，“老板，你说的时间不多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赵平野笑笑，“从现在开始你就关掉你的微博，将你所有的公众账号都关了，一直等到十二月三十号就可以了。我还是那句话，现在骂你的，今后会成为你的壁垒。”
赵雅犹犹豫豫，“就不能提前一点吗？比如二十七号，二十八，二十九也行。”
赵平野道：“一两天的时间有关系吗？”
“因为就算是知道后面会翻盘，会让我名声大噪，但被人骂的感觉，是真的不好。”
赵雅回答说。
第一百八十六章 简直过分！
二十二日。
“赵总，这几个MV您还满意吗？”
“就这样吧，你们是专业的，我其实也看不出什么花样来。来验收其实也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
那天齐的工作人员笑了两声，忽然想到什么，“对了赵总，这张图您看看，是专辑的封面图。我们昨天连夜做了几张稿子，您看一眼。”
“幸苦了，其实没这么着急，晚两天都可以的。”
“我们也是怕到时候耽误了您的事儿。”
赵平野笑着摇摇头，点开那几张图看了两眼，道：“都很不错，我可以这几张图都用吗？”
“当然可以。”
“那就这几张图都用上吧。”赵平野想了想，“对了，我昨天跟你们说过是十二月三十号进行宣传是不是？”
“是的赵总。”
“这样，你看能不能将时间调前一点。”
“大概时间是？”
赵平野稍稍琢磨了半晌，“二十七号吧，提前三天进行宣传。会不会扰乱你们的计划？”
“放心吧，赵总，无关紧要的，我通知宣发部，让他们联系渠道商就可以了。他们肯定会接受的，毕竟多宣传一天就多挣一天的钱。”
赵平野点点头，“那就这样吧，幸苦你们了，我就先走了。”
“赵总慢走。”
如今一天时间过去，网络上的言论也逐渐激烈了起来，矛头已经隐隐开始指向自己公司与赵雅这边了。
网友们都认为在远程说话之后自己这方应该会很快给出答复，但没想到自己这面沉默不发一言，再加上远程公司的刻意引导，已经有一些网友们在针对自己这一方了。
如今还只是小风波，赵平野预料，最大的舆论风波应该是在十一月二十六号，也就是《明星大侦探》各个艺人推广这个节目的视频出现在电视网络上之时，对方肯定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是时，必定是场海啸。
回到公司，这时候就见着老唐正在骚包地照着镜子，穿着一套漂亮的西装，又弄起了头发，刮了胡须，看起来倒也有几分成功人士的模样。
“等会要出去吃晚饭？”赵平野问道。
老唐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
“我能有什么不知道的？”
老唐哼了一声，“最看不起你这种人，只会打听别人的隐私。”
赵平野只以为老唐说的是叶琳告诉自己老唐要作为她的男伴出席的事情。
看着老唐这幅精心打扮的模样，赵平野心想，这老唐还真是改变性子了？没想到叶琳还真是有些好手段。
就在公司里面坐了一会儿，赵平野给老唐叮嘱了一句，然后起身走到路边上打了一辆车。
去赴许潇的饭约。
原本应当是昨天晚上，但因为远程的事情，送完许潇回去之后又回到公司与老唐商量了一番，等忙完已经太晚了，便推了一天，但却忘了今天自己也应当带着赵雅去参加叶琳的庆功宴。
想着自己再推许潇一天似乎不大好，又想着当时自己本就没有明确答应叶琳一定会去，再加上因为远程的事儿赵雅情绪有点低落，也不怎么想去这个宴会，便找了一个借口说是赵雅发烧了，自己一个人不带着艺人去不大好，就由你的男伴代替我、赵雅和我们公司罢，也就推了这个约。
而实际上，赵雅的饭局赵平野也并不怎么想去，原本就跟许潇闹出过新闻，若是这会儿再被人偷拍到就更加是说不清了。
但也架不住许潇的邀请，也只好任由对方暂且还了这个人情罢。
在车上，赵平野给刘以筠打了一个电话。
“今天我不回去吃饭了。”
刘以筠像是在忙，窸窸窣窣有文件翻动的声音。
“知道了。”她回答说。
赵平野道：“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不回来吃饭吗？”
电话里刘以筠手里边的事情停了。
她揶揄笑道：“那你为什么不回来吃饭？”
“我要在外面吃。”
“神经。”刘以筠低声骂了一句，“要是没有其他事儿就挂了吧。”
赵平野笑道：“其实是跟许潇一起吃顿饭，毕竟是你手底下的明星，想来想去还是得跟你说一声为好。”
刘以筠道：“怎么，唐皇后泡不到开始转移目标了？不过也是，许潇至少比唐皇后年轻，也没那么聪明。不过我可跟你说，要是这种事儿闹出去了，那就不好看了。毕竟她是我手底下的艺人，起码会上个头条。”
“胡说八道。就是因为那三首歌的事情，她非得要请我吃个饭。”
“行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许潇昨天就跟我说过这件事了，说是怕我怀疑。”
“她跟你说过？你怎么不告诉我。”
刘以筠道：“女人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一个男人？这样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挂了。早点回来。”
赵平野放下电话，此时那司机看着赵平野挂了电话，笑道：“哥们，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混娱乐圈的啊？”
赵平野愣了愣，忘记这是自己打的车了。
司机是外人。
他含糊其辞道：“算是吧，随便混混。”
“哪里能是随便混混呢？我都听见了，你今天晚上不是要跟许潇吃饭么？”那司机取笑着赵平野，“等会能不能帮我要个许潇的签名？听你刚刚打电话的意思，这应该是不难吧？”
赵平野笑道：“我就是给我朋友吹牛呢，这你也信？”
司机哈哈笑了几声，“看你刚刚那副煞有介事的样子，我还以为是真的呢。”
赵平野摇摇头，问道：“师傅，还有多久？”
“马上就到了，你要去的地方还确实挺偏的，我都没有来过几次。差不多就五六分钟吧，快得很，别着急。”
不多时，车停了下来，赵平野付完钱，冲着那司机笑笑，下了车。
司机缓缓起步，通过后视镜看了看站在路边的赵平野，心说这人可真有意思，不去地铁上装，非得在我一个出粗车司机面前装。
被自己识破拆穿之后却又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脸皮可真够厚的。
他啧啧笑了两声，忽然觉得赵平野有些熟悉，心说自己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他，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
打开收音机，就听着广播里两个主持人在以谈话的形式在做节目。
“刚刚收听的这首歌是由万灵演唱的《蓝色雨幕》，说起万灵，是不是她最近又要出专辑了？”
“对的，是在元旦时候。有意思的是，借着万灵出新专辑，远程公司又对崛起公司发出了战书，可谓是闹得沸沸扬扬啊。”
“但是崛起公司好像没有回应哈。”
“今天还没有，估计明天后天就出来了，但就是不知道对上万灵，崛起公司的楚雅晴是否还能获胜利。从先前她两张专辑来看，她也是有实力的歌手。万灵自出道以来口碑一直不错，这次可谓是神仙打架啊，各位音乐爱好者有福气了。”
万灵？楚雅晴？我还是喜欢许潇。
出租车司机嘟囔了一句，刚准备换台，就听见那女主持人道：“最近崛起公司非常低调，楚雅晴就只上了一次访谈节目之后就再没出现在大众的面前。而崛起公司的老总也再没露头过。”
“还有那一位神秘的赵先生，也再没出现过了。”
“好像当时跟许潇的事儿他也没有出面说过，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不不，我多嘴了，不该八卦不该八卦。这样，下面我们就来听一听由许潇演唱的这首歌吧……”
出租车司机一时之间愣住了，险险一头撞上了街边的护栏。
他总算是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刚刚那个男人了。
没想到，他在电话电话里面说的是真的。
…………
…………
根据许潇发的信息，赵平野走进一座写字楼，坐上电梯上了二十楼，出了电梯之后就看着空旷旷的走廊，始终没有想到这哪里像是吃饭的地方。
“赵总！”
许潇从拐角走出来，冲着赵平野挥挥手。
赵平野问了一声好，然后纳闷道：“你确定这真的是吃饭的地方？”
“赵总您竟然不知道？”
许潇显得很是惊讶。
赵平野摸了摸鼻子，“我从没来过这个地方，听都没听过。”
许潇便笑了，“等会就让你大开眼界，赵总，这边。”
跟着许潇来到一个紧急通道口，从楼梯上了二十一层，就听见了隐隐约约的人声，并不显得嘈杂。
刚走上楼梯，就看到眼前的装潢变了一个模样，古典优雅，悠扬的音乐缓缓飘扬。
一个服务员站在楼梯口冲着许潇和赵平野鞠了一躬，领着两人又来到了一个电梯口。
走进电梯，许潇摁下第三层，也就是实际上的二十五层。
缓缓上升的途中，赵平野道：“我还以为这座大厦就二十层呢。”
“没有的事，下面的电梯只有二十层是怕外人闯进来。”
从电梯走出去，转过一个巷子，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餐厅，似是各种类型的餐厅拼凑而来的，风格诡异中又显得融洽，其内还有不少人在里面吃饭，有些面孔赵平野也依稀记得自己在网上或是电视上看到过。
这会儿赵平野算是明白了，这个地方就是给各类明星准备的一个专门的场所，在这里不用担心有人偷拍，有人跟踪。
刚走进去，就有一个类似于保安的人拿着一个检测仪样式的东西走了进来，似乎要对赵平野进行检查。
许潇上前一步道：“我的朋友。”
那人便冲着赵平野鞠了一躬，退了回去。
“还挺严谨。”
“以防意外嘛。”
服务员领着两人走进一个包间，餐桌临着窗户，放眼望去是大江大厦，车水马龙。
上的是法国菜，赵平野对这些并没有多少研究，只是单纯觉得味道还行。
许潇举起红酒杯，“赵总，我敬您一个，谢谢您的那几首歌。”
赵平野摇摇头，举起酒杯，谦词道：“就算没有我，你们也总能找到好歌的。”
许潇摇摇头，“那就不知道要多长的时间，也不一定能有这几首歌好。”
末了许潇转移了话题，“赵总，最近远程公司那边的事儿……”
赵平野笑道：“这就不用你来担心了，我有安排了。”
许潇刚准备说话，突然就听见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咔咔咔的闪光灯，许潇吓了一跳，下意识遮住了自己的脸。
赵平野看过去，扯扯嘴角，“好玩么？”
许潇听着这话愣了愣，转过头去，一脸愠怒。
门口的是陈如意。
陈如意哼哼一声，“我早发现你们两个不对劲了，果然被我逮了一个正着吧？姓赵的，你对得起以筠么？许潇，你对得起良心么？”
许潇道：“我们就是单纯吃个饭！”
“哦，好单纯诺，单纯到这种私密的包间来吃饭，等会还要去什么私密的场所呢？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拿到你们的证据了，就在我手机里面。”
赵平野道：“我也有一些照片，某人喝醉酒的照片。”
陈如意眨眨眼，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姓赵的，你偷拍我！”
“彼此彼此吧。”
“你！信不信我把照片发给以筠？！”
许潇冷笑，“你发呗。”
“我真发了！”
赵平野道：“发吧发吧。”
“你看我，我真发了！”
赵平野无奈，“要不给你添个座位？”
“恭敬不如从命。”
“怎么会有这种人！”许潇翻了一个白眼，道：“要喝点么？”
赵平野一愣，“别给她喝！”
说时迟那时快，陈如意已经半杯酒下肚了。
“哈？”许潇看了看赵平野，又看了看陈如意。
赵平野嘴角抽了抽，算了，这个酒蒙子，自己估计还得送她回去。
一顿饭下来，尽看着陈如意喝酒吃菜，尽听着她控诉着刘以筠的“残暴”以及自己的委屈，听得许潇很是恼火。
如果可以的话，她也希望有人能这么“残暴”地对自己，也能承受这样的委屈。
将近两个小时过去，陈如意已经醉醺醺了，就连不得不陪着陈如意喝了不少的许潇也晕晕乎乎。
洋酒最是容易上头。
“我还能喝！！”陈如意躺在许潇怀里喊着。
许潇自己都有些站不稳，更别提还抱着陈如意了，临临一个踉跄就要倒在地上的时候，赵平野一把扶住了这两人。
闻着这酒气，赵平野始终是觉得自己不该来参加这顿饭局。
一个肩膀扛着陈如意，另一手虚扶在许潇身后，刚走出包间，就听见隔壁包间两人走了出来。
一转身，赵平野愣住了。
他看到老唐与唐皇后从包间里面走出来。
“你！”
“你！”
两人大眼瞪小眼。
老唐？过分了吧！你没去参加叶琳的杀青宴？！
老板？过分了吧！你带两个？！
第一百八十七章 他是北方的人
“早上好啊。”
陈如意迷迷糊糊从房间里面走出来，伸了一个懒腰，晃了晃脑袋，胡乱揉了一把头上胡乱的头发，下意识冲着从隔壁房间里面走出来的许潇打了一个招呼。
“哈～～～早上～好。”
许潇揉了揉眼睛，砸砸嘴，回应了一句，然后指着陈如意的肩带道：“你的sloggi露出来了。”
陈如意哧哧笑，“你还好意思说我呢，你内裤都漏出来一截。”
许潇低头看了一眼一角扎进内裤边缘的上衣，“管他呢，反正在自己家里。”
“也是，在自己家里我脱光都行，反正有暖气，冷不着。”
“嗯…………”
两人沉默半晌，忽然瞪大了眼睛，异口同声指着对方道：“你怎么在我家里？”
“胡说！这分明是我家里！”
“乱讲！我家里才对！”
“我家里墙上挂着一副画，诺……诶？我画呢？”
许潇冷笑一声，“有个屁的画，我家里有一个大鱼缸，里面养了三条金龙，就放在客……我鱼缸呢？”
两人沉默半晌，忽然又异口同声道：“这是哪儿？！”
此时就听着楼梯口响起了脚步声，两人神色一紧，连连退后了两步，互相依偎着，紧张兮兮看着楼梯口。
刘以筠缓缓顺着楼梯走了上来，看了两人一眼，“醒了？记得把房间收拾干净。”
“刘总？”
“以筠？”陈如意愣了愣，“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来酒还没醒。”刘以筠淡淡道，“厨房里面有两碗醒酒汤，自己穿好衣服去拿。”
许潇总算是反应过来了，“刘总，这是你家？我昨天不是在……”
她想到了什么，忽然闭上了嘴。
刘以筠没吭声，径直走进自己房间里面。
许潇与陈如意面面相觑，陈如意低声问道：“我们昨晚怎么来的？”
“不大清楚，”许潇轻轻锤着自己的脑袋，“赵总送回来的？”
“他没占我们便宜吧？”陈如意忽然指着许潇的双腿，“他差点连你的内裤都给你脱了！”
许潇脸一红，“胡说八道，刘总都在呢。”
正此时，就听着底下忽然传来了一声猫叫，两人扶着栏杆往下看，就见到一只花猫跳上了茶几，弄翻了一杯茶水。
“别闹！”
赵平野骂了一句，赶紧走到客厅，赶紧拿了几张卫生纸想将桌上的水给擦了干净。
“赵总……”
许潇下意识喊了一声。
赵平野听着声音转过头看了一眼，“醒了啊？”
陈如意与许潇一愣。
许潇连忙将陈如意的肩带给拉了上去，陈如意慌忙扯了一把许潇的上衣。
赵平野尴尬转过头去，嘀咕一句，现在的人都不穿衣服的吗？
…………
…………
餐桌上许潇微微红着脸，并觉得无比局促。陈如意则是恶狠狠地盯着赵平野，同时还是稍微觉得有些害臊。
据刘以筠的描述，昨天晚上陈如意与许潇两人喝得醉醺醺的找不到北，赵平野又不知道两人的地址，干脆一股脑将两人全部给拉到家里来了。
虽然说是一进门就直接将两人交给了刘以筠与张阿姨，两人的衣服也是由张阿姨来脱的。
但陈如意始终是气呼呼，谁知道他有没有在车上对两人动手动脚？
她就不信这两人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醉醺醺的模样他不心动。
“不要脸。”
赵平野刚端起碗准备喝粥就听到陈如意嘀咕了这么一句，无奈道：“我刚真没看到什么。”
“谁知道你有没有看？”
赵平野转头看了许潇一眼，许潇压根没有反应，只顾着低着头拿着勺子往自己嘴里舀粥。
跟上司的老公单独吃饭，末了还喝醉被上司的老公带到了家里，如今醒了之后还和自己的上司面对面吃早餐，她心里不别扭那是假的。
虽说这件事早就跟刘以筠打过招呼，但仍然有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感，甚至隐隐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刘总会怎么想？刘总是不是想刀了自己？
现在她真想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得了。
赵平野没得到许潇的回应，便转头看了刘以筠一眼。
刘以筠面无表情喝粥。
赵平野叹了一口气，“行吧，你们慢慢吃，我先去公司了。”
顺手从餐桌上拿了一个馒头，又从衣架上拿起了自己的大衣，走出了大门。
迎面而来的冷风瞬间就驱散了身上仅存的暖意，他赶紧披上了大衣，咬了一口馒头，快步走到路边打了一辆车，然后坐进车里靠着车窗望着窗外。
他昨日跟老唐在那个隐蔽的餐厅碰面之后其实没有说什么，那时候自己得赶紧将这陈如意与许潇送回去，而唐皇后似乎也有其他话想跟老唐聊聊，因此，两人只是对视了半晌之后就默默各自走开了。
只是赵平野实属是没有想到老唐打扮得那么精致并不是去参加叶琳的杀青宴，而是去跟唐皇后吃了一顿晚饭。
但不是说唐皇后已经回去了吗？
这时候赵平野想到另一件事，那就是老唐爽了叶琳的约这件事他有没有提前跟叶琳打过招呼？
他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想到了老唐的性格，就晓得老唐压根就是直接放了叶琳的鸽子，别说打招呼了，说不定在去见唐皇后的路上之际还在回叶琳的消息说自己马上就到。
再想起昨日叶琳笑容满面的模样，赵平野叹了一口气。
这个城市只怕是又多了一个伤心人。
老唐这次做得过分了。
这日老唐竟然早早就醒了，就坐在公司的客厅里面乌烟瘴气。
赵平野扫了扫空气中难闻的烟雾，“在空调房间里面抽烟，可真有你的。”
“没事，死不了人。”
老唐抬头看了赵平野一眼，赵平野看着老唐。
老唐嘴角扯了扯，“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赵平野坐下道：“你认为呢？把烟灭了。”
老唐掐了烟头，哼哼一声，“大家都是男人，谁也不要说谁的不是，你昨晚还不是……”
“打断你的话，”赵平野道：“我跟你的区别就是……”
“就是你有两个？”
“就是这件事我家里那我是知道的。”
老唐沉默半晌，嘀咕道：“我又反正没有家里人。”
赵平野只从沙发上拿起一本杂志翻阅着，没再吭声。
“咳咳咳！！干嘛？纵火啊！”
蒋南雪刚走进公司就被呛得不轻，干脆一把将门给打开了透透气。
冷风灌进房间里，老唐道：“你干嘛？不冷啊？”
“我还想问问你们干嘛呢？这么大的烟，熏腊肉也不是这么熏的。”
赵平野指着老唐道：“你问他呗。”
“我怎么了？”老唐下意识一支棱道。
赵平野耸耸肩，“你抽的烟啊。”
老唐无言以对。
蒋南雪看出一点问题了，“老唐，你这么激动干嘛？这不本来就是你抽的么？还有什么好反问的？”
老唐张张嘴，半晌之后憋出一句我睡回笼觉去了，然后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蒋南雪指了指老唐，“他这是怎么了？”
“一点点私人的小问题。”赵平野问道：“不是给你们放假了吗？你怎么跑来了？”
房间里面的烟散得差不多了，蒋南雪关上了大门，道：“这不是青瓷马上就要出专辑了嘛，再加上网络上的言论，我横竖睡不着，干脆就跑到公司来跟进第一线的情况。”
末了蒋南雪问道：“现在专辑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做好了，对了，拍摄的MV你看过了吗？还有专辑封面。”
“早就看过了，天齐的人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
赵平野抬了抬眉，“嘿，你怎么看到的？”
“好歹我也是宋青瓷的专属经纪人好吧？天齐的员工将文件做好之后发给我看看不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吗？再说了，我跟天齐的团队一起出差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总要混到几个熟人，弄到一点人脉嘛。”
赵平野道：“既然你看过了，有什么意见吗？”
“差不多吧，勉强凑合，也没什么好改的了。”
“你倒是谦虚，”赵平野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我临时将宣传的时间提前了。”
“提前了？”
“对，原先我们不是打算在三十号的时候宣传吗？在公众舆论对我们施压到最大程度的时候打一波反弹。”
“对啊，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将时间提前到了二十七号。”
蒋南雪问道：“干嘛提前？这几天的宣传不要钱么？而且我们当时都说好了的，三十号是利益最大化的时候。”
赵平野沉默半晌，“有些时候做事不能只看利益知道吗？”
“什么意思？”
“反正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多一点利益少一点利益都无关紧要。我们要考虑赵雅的压力的。骂公司，反正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人真将这个当回事。因此，在这场舆论风波之中，赵雅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
蒋南雪不解道：“不是，这又不是一直被人骂到底，我们知道有反转不是吗？大不了这几天她就不上网，不看消息，出去旅个游就行了呗，等三十号的时候再回来就好了。而且，她也能从中得益啊。”
赵平野问道：“你有被人骂过吗？”
蒋南雪愣了愣，犹豫了半晌之后才到了一声有。
“感觉好受么？”
蒋南雪继续犹豫了半晌，最后一泄气摆摆手道：“没事问这些干嘛？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提前就提前嘛，只要关注度有了就行了，也不差多一点少一点。再说了，你都已经通知天齐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平野眯着眼睛笑，“我也只是通知你一声。”
“滚蛋。”
正此时，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转头一看，玻璃门外面站着一个裹着厚厚大衣的中年男子。
蒋南雪皱眉，“这谁啊？”
赵平野倒是愣了，这不是路永么？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路永意识到门是可以推开的，直接推门走了进去，目光先是落在了蒋南雪身上，双眼微微放光，随后才看到赵平野，忙几步走上前来，“赵先生，我总算是找到你了。您当初可是让我吃了一个大亏啊。”
蒋南雪瞅着这人的眼神不大舒服，起身进了录音棚。
路永回头看了蒋南雪的背影两眼，这才对赵平野道：“赵先生，我有一个绝密的消息要告诉你。”
赵平野压根就没想到路永会找到自己公司里面来，也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只问道：“什么好消息？”
“我跟您说，现在网上针对你们公司的言论都是文慧和陈志和买的水军，您可不能让他们得意啊！”
赵平野笑了，心说这也算是绝密？
“而且，”路永接着道：“你们公司的楚雅晴小姐不是参演了一个综艺节目吗？他们正准备借着这件事情上纲上线来打压您跟楚雅晴小姐，您可一定要做好准备啊！”
赵平野打断道：“我还是想知道，你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路永目光微微闪烁，道：“我就是看不惯文慧与陈志和两个人，赵先生您说我们当初最开始的计划多么好，完全是两全其美互相得益的事情，却被输不起的文慧跟陈志和给弄成了现在这样。我时常在想，若是我们两个公司能按照当初的计划来该有多好啊！”
“这也就罢了，我也只是觉得自己对不起赵先生您而已。但最近文慧简直是丧心病狂，跟陈志和两个人想要用网络舆论来打压您的公司，我实在是心中不忍，才特意前来告诉您的。”
赵平野这会儿明白了，这路永就是在文慧那里办砸了事情，失了势，就干脆做了一个内奸。想让文慧失败，接着他再去文慧那里献殷勤。
妥妥的奸臣。
赵平野面不改色道：“真是多亏你的提醒了，我还真不知道最近的舆论是怎么回事呢。”
“您知道就好，我也就放心了，您一定要做好准备，千万不能让文慧和陈志和的阴谋得逞啊！”路永道：“对了，我还提醒您一件事情。”
“什么？”
“远程公司的老总元旦之后就要从外地回来了。”
赵平野微微皱眉，这个倒是他不知道的。
“远程公司的老总？”
“对，”路永低声道：“我偷偷告诉您，他是北方的人。”
第一百八十八章 瑞雪兆丰年
“奇怪的是，这么长的时间过去了，崛起公司竟然一直都没有回应。相比较于崛起以往的做法而言，这实属是不大正常。难道真如网上所说的那样，崛起公司这次已经没有跟远程公司争雄的底气了吗？”
“……”
网络上关于这件事的猜测层出不穷，在远程公司的引导之下，矛盾已经开始指向了崛起公司。
如今在网络上对崛起公司以及赵雅抱有恶意的以及抱以支持的人几乎是五五开，相持不下的局面不是消泯于无就是愈演愈烈，但在互相都刻意纵容刻意引导的远程与崛起的运作下，也自然是愈演愈烈。
但这场网络争论在二十五号晚上九点钟的时候骤然冷清了下来。
在这个时间点，一众参加《明星大侦探》的、除了赵雅之外的艺人都在微博推文为《明星大侦探》这个新节目做了一个小小的广告，而这其中，最吸眼球的也无非是唐皇后了。
在唐皇后强大的公众影响力之下，只不过是一则微博推文，就让远程公司与崛起公司之间的网络争论消停了下来。
赵雅没有发推文，这是赵平野的提议，在这个时候发推文，那么立足在远程公司之上的矛盾争论点将会被唐皇后所覆盖，或许是会惹来一些议论，但这股洪流甚至还没有之前的大。
只有在公众都已经获悉唐皇后参演综艺节目的事情之后，待这件事稍稍冷却下来之后，由网络与电视上广告再牵引出赵雅参加了综艺节目的事情，才会引来热议。
此时在远程公司，文慧与陈志和两人心事重重地坐在办公室内。
文慧手机上的是楚雅晴的微博，电脑上的是关于远程与崛起之间的热谈。
这个时候，文慧已经感觉到了阴谋了。
对方明明参演了综艺，却没有在这个时间段跟其他艺人一起发送推文，这是一件不合常理的事情。
按照原先文慧的计划，对方在这个时间段不发送推文是她最好去打击对方的时机。
原先计划，在这个时间段在网络上撒下火种，如：“内幕消息，崛起公司不给予远程公司回应的原因是楚雅晴参演了《明星大侦探》这个综艺节目，压根就没有时间来做专辑。”
这个时候，再请一些水军来反驳，如：“纯粹扯淡，参演《明星大侦探》这个节目的明星都发了推文，楚雅晴压根就没有发。”
如此，以两波对立的水军缓缓将这件事情吵起来，缓缓发酵，直至二十六号的时候等唐皇后等一众艺人的宣传广告出现在各大平台的时候，楚雅晴与崛起的人设就会彻底反转。
这个时候，自己这方再拿出对方当初第一次新闻发布会的时候说的那句“我们公司是做音乐的公司”这句话来对对方进行抨击，就足以将对方一击击垮。
这是完美的计划，但坏就坏在对方给了自己实施这个完美的计划的机会——楚雅晴没有在微博发推文。
文慧这个时候不免就在想，“为什么对方没有发？”
这不合常理。
站在自己的角度而言，对方不发推文是最好不过的了。但对对方而言，这个时候不发推文，就是等于找死。
试想，这个时候发布推文，这起事件完完全全要被唐皇后的风光给盖过去。等唐皇后的热度下去之后公众再谈论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们早就知道了楚雅晴参演了综艺，也就没有那么激烈的反弹。
没有引起公众舆论的错误，就等于没有犯错。
因此，若是对方真的没有后手的话，就不该不发这则推文。
这也就代表着，对方旗下，真的早就已经培养好了第二个艺人！
文慧看了陈志和一眼，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陈志和提前发现了这个盲点的话，她这个时候肯定早就已经让水军下手了。
此时她也不免倒吸了一口冷气，要是自己真不顾一起将这次舆论风波造起来的话，这一段时间就会有无数的网友对崛起施压。而最后，崛起公司再推出另一个人带着一张完美的专辑站在大众面前，加上一句“远程一直换歌手，我换个歌手怎么了？”的话，瞬间就堵死了所有人的嘴，然后这股网络压力下一刻就会反弹到自己以及远程公司的身上。
对方名利双收，自己沦为笑柄。
对方真的是好狠的心思，藏了这么长的时间，露出一个鱼饵让自己来咬，就是要借自己的手来为其造势，借自己的刀来杀自己。
他甚至什么都没做，就按步就班、如最平常的娱乐公司一般给这个艺人做专辑，为那个艺人接综艺，然后就大获全胜了。
可惜啊可惜，可惜的是你做得太显眼了，自己已经看穿了你的阴谋。
文慧道：“水军没有行动吧？”
陈志和道：“没有您的命令，我先暂停了一切的公关活动。”
“那就好，将我们准备好的所有计划都撤了吧，我们什么都不要做，反正前几天我们借着这个名头已经收获的关注度已经够了。”
陈志和也松了一口气，他担心的是文慧会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然后继续原本的计划。
幸好这个关头，文慧还是将这件事放下了。
他道：“我现在就去通知他们。”
陈志和走了之后，文慧那鼠标随意浏览着远程崛起公司之间矛盾的平台论坛，一个小时之前这里还吵得轰轰烈烈，一下子这里就立马冷清了下来。
她不免感叹，这就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艺人的影响力啊，一个小小的推文，一瞬间就可以让自己与崛起公司双方经营这么久的网络争论化作虚无——或许也称得上是共同经营吧。
她轻笑了一声，收拾好了办公桌准备下班的时候，忽然看见电脑桌面上的论坛开始微微活跃了起来。
嗯？
怎么回事？
她坐下来仔细看着新的讨论帖子，瞳孔微缩。
这几个网友争吵的不就是自己原先准备的对话内容吗？
等等。
她赶紧打开其他的平台论坛，果然看到了不少的针对崛起公司的言论，下方又出现了其他人的反驳，然后，争论开始了。
怎么会这样？
陈志和搞错了？这是她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第一个想法。
她连忙拿起手机给陈志和打了一个电话，“来我办公室一趟！”
不多时，陈志和快步跑进了办公室，气喘吁吁，“怎么了文总？”
“我刚刚跟你说的是让你撤销原先的计划不是吗？”
“对啊，没错啊！”
“那为什么我们原本的计划又开始实行了？”
“怎么会？”陈志和打开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瞳孔大张，“不对啊，我告诉他们的是取消啊！”
文慧眯着眼睛道：“你确定是取消？”
“千真万确。”
说着陈志和给网络部打了一个电话，可以放了免提，“老张，我刚刚是让你取消了行动对吧？”
“对啊，怎么了？又要重新开始啊。”
“没有，我就是确定一下！”陈志和道：“你确定取消了吗？”
“取消了取消了，现在网络部的小伙子们都全部已经下班了都，我一个人也弄不起来啊。”
“行，我知道了老张，就这样，你先回去休息吧？”
挂了电话，陈志和对文慧道：“文总，你看，我们的人真没做。”
“那就奇了怪了，那这件事是……”
此时文慧忽然瞳孔大张，惊慌道：“完了，我们成了刀了！”
…………
…………
“赵总，所有的水军都已经全部布置下去了。您看，还有别的要求吗？”
赵平野微微点头，道：“可以了，就这样吧，大家都幸苦了，要是不赶时间的话，你们一起去吃个宵夜吧，明天把单子给我，我来给你们报销。”
“喔！！”
“多谢赵总！”
这些员工喜笑颜开嘻嘻哈哈走了，蒋南雪走上前来道：“行啊，你这一招够绝的啊！”
赵平野笑了笑。
他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网络上还是没有动静，就猜到了远程文慧已经察觉了自己图谋。
但这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你不继续你的计划，那么我就代你实现。
这个时候，远程不再是骑虎难下，而是无能威力。
从现在开始，网络上的关注点就将发生转变。
关注点不再是楚雅晴与万灵谁更强，谁的专辑更好，也不再是远程公司与崛起公司两家相争，而完完全全变成了“崛起公司是否还是那个以音乐为至高追求的公司”，所有的关注落在了崛起公司、楚雅晴以及还没有出场的宋青瓷。
这个时候，远程可以称得上是或有或无了，他如今或许连配角都已经称不上。
疯狂的压力在这段时间将会给到崛起与赵雅，在这段之间之后，这股疯狂压力又将成为崛起、赵雅、宋青瓷的往上走的一股无比强大的推力，而这股能量之后的负面的反作用力，将会完完全全由远程公司来买单。
他们或许现在会想着如何去进行补救，但在前两个月的造势之下，任何行动都已经是无济于事了。
箭在弦上，早就不得不发，远程公司早就不在是握刀的人，而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成为了一把砍向他自己的刀。
赵平野吸了一口气，道：“时间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行，正巧我也有点事儿。”蒋南雪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上次来我们公司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傻子，”赵平野回答道：“要不是他的话，我们和远程也不会变成如今的局面。我估计文慧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说呗。”
“故事太长，时间太晚。行了，回去吧，我也得回去休息了。”
“行吧。”
赵平野转身给一个仍然留在办公室里的员工道：“都说了不用留人，我们马上就走了。”
“没事，赵总。以防出现什么其他的状况嘛。”那人道：“而且，我现在去也只是坐在夜宵摊子上傻等着，还不如在这里多等一会儿，到时候去了那里直接就能开吃了。”
赵平野笑笑，“那好吧，我们就先走了。”
并行着往天齐第二公司外走，赵平野忽然道：“其实这个计划，宋青瓷是最轻松的一个人了。她不需要承受任何的压力，出专辑之日就是收官之时。反倒是赵雅，几乎所有的网络压力都给到了她。所以，这件事之后，你们还是要好好感谢感谢她才是。”
蒋南雪道：“她不是也获利了么？再说了，她还跟唐皇后同屏幕呢！”
赵平野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不是谁收获得多就必须要多受点罪的。”
“那按照你这么说的话，那努力与成就压根就不成正比喽？”
“难道不是吗？”
蒋南雪想了想，垂头丧气，“好像确实是这样。”
“只能说是努力不一定能成功，但是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更重要的事情，这件事与努不努力无关。受罪不是吃苦。”
“好啦好啦，知道啦，唠叨的中年男人，你怎么跟个长舌妇一样？”蒋南雪道：“这件事之后我和青瓷一起请她吃顿饭行了吧？诶？不对，老娘又没有从中获益，我甚至连钱都分不到，我干嘛请她吃饭？不行，你也要给我发奖金！工作到现在，老娘就没拿过一分钱！”
赵平野耸耸肩。
正此时，忽然公司玻璃门外有人喊了一声，“小雪！”
蒋南雪听着声音大声道：“来啦来啦！”
“你男朋友？”
“对。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蒋南雪快步跑出门，“傻不傻？在外面呆着干嘛？不冷啊？神经。”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我看他们网络部的人好早就出来了。”
“他们下了班就赶着去吃夜宵了，我不着急，在里面聊聊天嘛。走啦走啦！”蒋南雪挽着张宇涵的手，转身又冲着还没走出门的赵平野挥挥手，“老板，走啦！”
赵平野笑笑。
张宇涵回头看了赵平野一眼。
赵平野缓缓推开门，平沙十二月晚上十点钟的夜晚，嚯，下雪了。
瑞雪兆丰年。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元旦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楚雅晴，一月一号元旦晚九点半，《明星大侦探》，我们不见不散。”
……
在赵平野的有心推动下，赵雅当时为《明星大侦探》拍摄的推广宣传词一经播放之后，立马网络上就已经炸开了锅。
“我就说崛起公司和楚雅晴当时对远程公司所下的挑战书没有半点的回应呢，原来他们压根就没有去做音乐，而是去做综艺节目去了。”
“唉，还以为总算是碰到了一个专心做音乐的好公司好歌手，没想到也落不了熟套。”
“这样一想，楚雅晴的炒作还真是到位啊！先是跟远程公司对立，挑起争端，接着靠一套‘只专心做音乐’的说辞来让大众支持，博取热度，再随随便便出了一张音乐专辑之后吸一波粉丝，接着就开始做综艺提升知名度。然后压根就不用想了，拍电影，接代言，接广告，好一波圈钱之路！”
“……”
在诸类帖子与评论之中，这些还是比较有文明素质的，而另外一些个评论简直就是不堪入目，甚至赵平野还见过一句话有大半都是由星号字符代替的评论，就可想而知原话有多尖酸刻薄，而评论的主人又有多阴戾恼火。
其实原先赵雅也参演过一次访谈节目，在上次访谈节目播出之后并没有掀起如现在这等的波涛，甚至多数都是好评。
一是访谈节目其实也不算在综艺的范围，只是一个较为体面一点的个人专访。
其二，如今较为出名的艺人参演综艺其实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没有人会抵制一个艺人参演综艺，甚至其粉丝还会希望自己喜欢的艺人能够参演这类节目，好叫自己能够更了解自己喜欢的艺人。
而实际上，赵雅参演综艺压根就不是什么事儿，兴许还会有不少人期待这一场综艺节目的到来。
形成如今的局势的原因就是远程与崛起两个公司轮番在网络上造势，远程首先挑起争端，支持远程与支持崛起的公众自然是在网络上打了一架，但结果没有出来，谁也打不过谁，双方都有一股恶气出不去。
崛起这边却一直没有回应，这也就成了对方粉丝手中的把柄和己方粉丝心中的憋屈之处。
接着，在稍微的沉寂之后，崛起这边又挑起了双方的争论，己方粉丝其实没有多少立足之处，唯一能说的就是前两次楚雅晴的专辑压制了对方的专辑，而对方拿捏着“楚雅晴参演综艺并未录制”专辑的消息，自然是占据了上风。
而支撑己方粉丝一直与对方死斗的唯一就是“崛起是干净纯粹地在做音乐”这句话。
但，在赵雅这段宣传视频一经播出之后，己方粉丝的信念崩塌，对方疯狂嘲讽，在这一长段时间的憋屈之下，己方粉丝大多数瞬间化作了比对方还疯狂的黑粉，对着崛起和赵雅疯狂输出，而这也就导致了赵雅参演综艺成为了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这股风波瞬间在网络上弥漫开来，各个博主网红UP主也嗅到了商机，开始借由这一话题来进行炒作，如“崛起公司究竟是不是音乐公司？”等，想要借着批判崛起和楚雅晴双方来吸这些被冲昏了理智的网友的粉。
而这些人的作品发布之后，自然是也吸引到了圈子外面的网友们，就好比一个雪球，越滚越大，越滚越大，形成了一股以崛起和其艺人楚雅晴为中心的批判风向。
这些人完全没有去想，赵雅两个月的时间已经出了两张专辑了，就这个间断而言，已经称得上是顶级产量的歌手，而其他的歌手甚至就没有听说过有谁是一两个月的时间内连续出专辑的。
因此，在这股潮流之中，还是夹杂着一些不一样的声音。这些不一样的话大多是远程崛起争论圈子之外的网友发出的，他们相比较于一路跟来的网友们要理智得多。
若是按照以往的计划，赵平野是打算在明天，也就是二十七号的时候再挑起另外一场不一样的风波，引导原本圈子里面的网友与新进圈子的网友们开展一场以“感情与理智，关于楚雅晴是否十恶不赦，崛起公司是否算是音乐公司”这几个话题为核心的辩论，让圈子越卷越大，知名度越卷越高，使其如决堤之水，席卷荒原。
然后再在后续将远程公司卷入其中，话题自然就会回到最初的起点，成为了远程与崛起公司之间的对立，之后在己方公司出完专辑之时，在彻底洗白自身、收获巨量的知名度的同时，还能将矛头指向远程，捅远程一刀。
可宋青瓷专辑的宣发时间提前到明天之后，后续的计划也就不了了之。
虽说当初是为了赵雅考虑，但如今赵平野仔细一想，其实这样也好，若是按照最开始的计划的话，其中其实是有隐患的。
随意再看了两眼电脑屏幕，赵平野对老唐道：“老唐，晚上十点钟的时候你在我们公司官方微博上发一条文。”
“怎么写？”
“我教你。”
……
这面波涛卷得也是巨大，远程公司的处境就越是岌岌可危。
鼠目寸光者还在争相庆祝自己的对手总算是要倒台，先见之明者满脸愁容，已经惶惶不得终日。
而纵观全局之人已经缓缓沉下心来，开始默默寻求着破局之点。
下午三点半。
“崛起公司发文了吗？”
“没有，文总。”
下午五点。
“崛起公司发文了吗？”
“没有，文总。”
晚上七点。
“崛起公司发文了吗？”
“还是没有发。”
晚上九点半。
“没有。”陈志和道。
文慧眉头紧锁，一半是喜，一半是忧。
陈志和忍不住问道：“文总，您想关注的到底是对方发什么样的文？”
“澄清此事的官方宣告。”
陈志和道：“按照他们的计划，现在的情况对他们这么有益处，他们怎么会出来解释这件事轻呢？”
文慧道：“你不懂。”
陈志和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没吭声。
现在的情况对对方确实是益处良多，在如今的形式下，只需要一点小运作就能够让这场争论在短时间内没有休止，而越是闹得大，对方的知名度也越是高。
但同时，也越是有漏洞。
网络上吵得这么厉害，你们崛起公司肯定会知道，实际上也早就有中止这场网络风波的能力。
但为什么知道这件事情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出面澄清？你们的粉丝和支持者在节节败退的时候你们为什么没有站出来用事实给他们撑腰？
当然，以前吵得不厉害，你们忙，可能不知道。但之后这场风波闹得那么大，你们的粉丝和支持者都已经反水了，你们还没有出面，究竟想干什么？
你们心里是什么样的打算？是不是想通过这场网络风波来收获流量？你们把你们的粉丝当成什么了？
这么一想，当初挑起这场网络风波是不是也是你们做的？还是说从一开始两个公司的争斗就是你们设计的？
往小里说，这是消费粉丝，不把粉丝当回事儿。往大里说，这就是造谣，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文慧已经拿捏住了崛起公司这个破绽，公众肯定不会注意这一点，但若是自己好好利用，不说让崛起公司倒台，至少能够让他们吃了多少全部吐出来。
这也是她一直注意着崛起公司是否发文的原因，对方在今天发文的话，自己就算是借这件事起事，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对方已经当天的事情当天澄清了，无论自己怎样兴风作浪对方都是立得住脚的。
若是对方今天没有发文，自己能操作的就多了。
现在将近十点钟，距离晚上十二点只有两个小时了。
希望对方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吧。
文慧暗暗期待着。
就此时，陈志和忽然道：“文总，您说对了，他们竟然真的发文了！”
文慧猛闭上双眼。
对方稳扎稳打，根本不给自己留一丝的破绽。
在看到今后的大胜之际还能考虑到这种细微的小破绽，简直妖孽。
一直提心吊胆的路永看着手机松了一口气，对方果然有后手，还以为崛起要输给文慧这个老娘们呢。
一直提心吊胆的陈志和松了一口气，对方竟然现在就开始澄清了，放着后续一大笔的热度不要，选择结束此次争端。陈志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对方是傻还是己方幸运。
一直提心吊胆的文慧叹了一口气，一丝翻盘点都没有了，这次是彻底输了。
唐浩，官方微博，崛起公司老总发文如下。
“我……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早上就注意到了网络关于我们公司与我方艺人的言论，我一直没说话，就是想看看能吵到什么程度。现在一看，是我低估你们了。没办法，为了停止我的账号继续收到垃圾留言，也是为了保护我方艺人的声誉，我不得不站出来说句话了。”
“第一，崛起公司是一个纯粹做音乐的公司，这一点没变。”
“第二，楚雅晴确实参演了《明星大侦探》没错，怎么了？拜托，她只是两个月的时间就出了两张专辑，给她放放假，参加一个新综艺玩玩，认识认识自己的偶像贺齐州有毛病么？”
“第三，我们公司最近很忙，压根就懒得理远程公司前段时间发出的挑战，因为我们是必胜的，我们压根就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公司压根就没有放弃或是暂停对音乐的追求。别看着楚雅晴演了综艺就跟傻子似的说我们公司圈钱，楚雅晴是个坏蛋啥的。麻烦各位搞清楚，我们不是楚雅晴的个人工作室，我们是一个音乐公司！给楚雅晴放假，其他人就做不了音乐了吗？谁告诉你们我们公司就只有楚雅晴一个艺人了！”
“最后，借这个机会打个广告，元旦，我方公司旧艺人新专辑《幻乐一场》上线，OVER。”
第二日，宋青瓷新专辑宣传照席卷网络。
…………
…………
“天呐！宋青瓷竟然也是崛起公司的艺人！！一点消息都没有！”
“哈哈，老唐这波操作漂亮！！那些反水狗，啪啪打脸了吧？！只是我最爱的宋青瓷竟然是崛起的艺人，我是真的没有想到，简直炸裂！”
“我靠靠靠靠靠！《红豆》，《传奇》这两首歌总算要上线了，我期待好久啦，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看见了希望！！”
“宋青瓷这个冠军上线啦！！我就说这期《中国好歌声》的冠军竟然没有后续的活动，只唱了一首电影主题曲就消失了，原来是沉下去去做专辑了！”
“对不起，崛起，对不起，楚小姐姐，我对我先前的无知感到万分的歉意。希望你们原谅我，我一定好好支持你们的新节目，新专辑！还有，好爱崛起这两个小姐姐，么么么！！”
“远程公司真的是好坏，我感觉这次舆论就是他们引导的，简直就是我老唐嘴里的大坏蛋！原本还对万灵小姐姐有好感，现在一看，似乎有点半粉转路转黑了。”
“……”
在这一场网络风波之中，宋青瓷携带这张新专辑简直就是炸裂出场，瞬间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不得不说《中国好歌声》的冠军还是分量十足的，出场之后竟然有一个时间段隐隐能够与唐皇后比肩。
尽管唐皇后参演《明星大侦探》的消息已经全网皆知了，而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造势，宋青瓷正处在热度的中心期，这也算是一个十分了不起的成就了。
在白雪纷飞的平沙，无数人看着这场雪花，期待着元旦的到来。
一月一日。
元旦。
新型有趣的综艺节目，加上最近网络风波中心的赵雅的烘托，以及唐皇后这一块金字招牌，《明星大侦探》收视率爆棚，击垮各路电视台，斩获当日收视率第一。
而这日，专辑《幻乐一场》日销售量破三百万。
这场瑞雪，迎来了平沙的公主，宋青瓷。
第一百九十章 如愿
“让一下让一下，开水开水！！”
“好香啊！！”
“别顾着香不香的，能不能先把桌子上的东西清理干净？”
“马上马上！！”
“炉子呢，开火了没？”
“你放上去我不就开了吗？”
一锅热气腾腾的火锅摆上了茶几，众人围坐在一起，兴高采烈。
“龙虾呢？我点的大龙虾呢？”老唐环视一周，嚷嚷开了。
蒋南雪翻着白眼道：“那不是在水缸里面泡着呢么？”
“还泡着啊，那我等会怎么下火锅吃？”
“谁吃火锅下龙虾啊！”赵雅道：“都还是生的，丢进去得炸。”
“那我其他的海鲜呢？”
“海里面游着呢。”蒋南雪回了一句，道：“真搞不懂你，吃火锅非要下海鲜干嘛，弄得腥得要死。这么多的牛肉羊肉不够你吃的么？”
老唐撇撇嘴，道：“行了行了，我不吃海鲜了成吧？”
“那那只龙虾我等会带回去。”
“你想的美！！！”
赵平野道：“行了行了，先别吵了，杯子都端起来，我们先提一杯好吧？”
“少见啊！”老唐道：“你竟然还主动提杯？”
“难得难得！”蒋南雪跟着嚷嚷，“这杯必须得干了，不干就是不给老板面子。”
“干了干了。”
赵平野嘴角抽了抽，“我就说提一杯而已，抿一口就成。”
“谁跟你抿一口啊？”
“就是就是。”
宋青瓷看着几人吵嘴抿着嘴笑。
“一杯太多了，三分之一好吧？”
“三分之一？也行吧。”
“那就三分之一，”赵平野道：“来，这一杯是庆祝我们公司今年圆满成功。”
“大红大紫！”蒋南雪喊道。
“大富大贵！”赵雅紧随其后。
“大吉大利！”宋青瓷也硬着脖子喊了一声。
“大……”
众人转头看着老唐。
老唐想了想，道：“干了！”
众人翻着白眼，直骂没文化。
“下点毛肚。”
“丸子下了没？牛肉丸先下下去，难熟的。”
“谁要吃泡面？谁要吃泡面？都不吃？得，我一个人吃。”
“哎呀，你别直接丢进去，你弄那个大漏勺盛着不行吗？反正两下就泡好了。你这弄得里面等会到处都是泡面渣。”
“这你就嫌弃了？我这筷子还进过我这抽了二十年烟没刷过牙的嘴呢，不一样在里面搅来搅去，你不照样吃得香喷喷？”
“咦——老唐你好恶心！”
蒋南雪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然后随手将其丢在沙发上，“老板，有几个综艺想邀请青瓷去参加，去不去？”
“问我干嘛？问她自己呗。”
宋青瓷道：“还是不要了吧，我不大想去。”
“你想好哦，其中可是有一个非常出名的综艺节目呢。”
宋青瓷还是摇摇头。
老唐道：“你就别问了，宋青瓷明年就出国了，现在出国的钱只怕早就已经挣了十几倍了，还会在乎这一两个综艺节目？”
“也是哦。”蒋南雪道：“行吧，那就推了吧。”
“对了，说起来，也有几个人联系了我，也是想请赵雅参加几个节目，甚至还有一个导演打电话过来问赵雅有没有兴趣参演一部网剧。”
“演戏？”赵雅一愣，“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就今天早上啊。”
“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这不是忘了么？”老唐理直气壮。
赵平野道：“赵雅的话，我建议这一段时间都不要露头了。你现在在大众面前的形象不算稳定，频繁露头很容易招惹是非。还不如给自己放个假玩玩，明年以一张新专辑开始，之后就差不多可以按部就班地走了。”
赵雅点头，“听老板的。”
“这么一看的话，那就等于我们公司最近歇业了呗？”
赵平野道：“差不多吧，否则你想干嘛？”
老唐想了想，“要不，让宋青瓷去参加下期的《明星大侦探》？”
宋青瓷闻言立马摇头，“我不会的！”
她自然是看过这一期的节目，看的时候感觉自己云里雾里，光看着里面的演员笑了，直到最后揭开谜底之后才反应过来，哦，原来他才是凶手，而且还不知道为什么他才是凶手。
“这种东西，你玩玩就会了，很简单的。”老唐循循善诱。
赵雅道：“我可以发言，确实不难，你都不要自己分析，只要看着自己的剧本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行了。”
老唐一拍大腿，“那行，就这么定了。”
“啊？”
蒋南雪道：“喂喂喂！我才是经纪人好吧？”
老唐一瞪眼，“我还是老总呢。”
“你就一个音响师！”
“这话多少有点扎心了。”
赵平野道：“我看你的目的并不是很单纯吧？”
“我怎么不单纯？”老唐瞪着眼睛，“你看我的双眼，我不单纯吗？”
赵平野哦了一声，然后道：“叶琳还生气呢？”
“害，别提了，那娘们她……”老唐赶紧闭上了嘴。
蒋南雪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快快快，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了怎么了？？”
赵雅咯咯笑，“老唐他……”
老唐怪叫，“啊啊啊啊啊！”
“吵吵什么呢！”赵雅拍了他一下，“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这也是你的光辉事迹，有什么不能说的？”
老唐哼哼一声，倒是不吭声了。
赵雅便将这事儿给蒋南雪与宋青瓷说了一遍，蒋南雪瞪大眼睛，“可以啊老唐，魅力无极限啊！”
老唐道：“我这都是为公司做贡献啊！身不由己啊！”
“去你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赵雅骂了一句，用筷子在火锅内夹了夹，结果夹起一筷子参差不齐的泡面，“要死啊老唐，你能不能把你的泡面捞走啊！恶心死了。”
“你才恶心呢！烦人。”老唐哼唧着，冲宋青瓷道：“对了，青瓷，你到底去不去啊？”
宋青瓷礼貌微笑，“还是不要了吧？”
“靠！不给公司老总这个面子是吧？你前途无了！”
“这话外面说说也就罢了，自己人之间就别装了，老板还在对面坐着呢。”
“我怕他？”
赵平野缓缓道：“对了，上京那位贺……”
老唐举起杯子，“来来来，别说了，别说了，我敬你们！”
“哪有这么敬的？瞎搞。不是老板，上京那什么？”
“诶诶诶！干杯干杯！”
窗外大雪纷飞。
…………
…………
也算是给公司的诸位放了一段时间的长假，若是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的话，这段假期得要放至明年。
本来距离过大年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了，没有必要再为某个通告、某张专辑忙活到年前。
这一长段时间赵平野不可谓不算是清闲，在家里一觉睡到自然醒，带着阿咪四处溜达，要么就跑到公司里去跟老唐喝喝茶闲聊一番。
只是最近老唐不大开心，叶琳已经彻底将其给拉黑了，电话打不通，发消息直接出现的是红色感叹号。
他嘴里哼哼哼，说着天涯何处无芳草，我老唐何必吊死在这棵树上，但从他没喝两杯茶就嚷嚷着要跟赵平野一醉方休，就晓得这事儿压根就没这么简单。
狗血的三角恋竟然出现在了老唐的头上，也实在是叫人难以相信。将他的事儿拍成一部电视剧的话，兴许观众都要骂娘。
赵平野是清闲，而最近刘以筠可忙得不可开交。
刘以筠的公司要比赵平野的公司规范得多，越是到年底，就越是忙碌，各种事情一大堆。不像赵平野，给每个员工发个一万多块钱的奖金各位就乐呵呵地回家种田了，而赵雅与宋青瓷是甚至还说这笔钱自己不该拿——反正是已经挣得够多了的这两人。
因此，刘以筠对赵平野的清闲颇有微词，说是越是取得了成绩就越是不能松懈，应该一鼓作气，再创辉煌，而不是在原地这么等着，任由其他有野心的公司将自己超越。
说这么多，其实也是恼火于自己每天忙到晚上十点钟才回家而赵平野却在家里喝茶撸猫罢了，字里行间其实意思也无非是你既然这么清闲，倒不如来我公司来帮帮我。
赵平野自然是听出来了，但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这日晚上，赵平野洗了一个热水澡舒舒服服躺在沙发上看着电影，而刘以筠迈着疲惫的脚步从外面回来了。
赵平野没回头，只道：“回来了？张阿姨给你放了热水，赶紧去洗个澡吧。”
刘以筠没坑声，只坐在赵平野身边，“看什么？”
“电影。”赵平野道：“还是有意思的，感觉各有各的特色。”
刘以筠道：“哪个各？”
赵平野愣了愣，“外国的与我们的。”
“我以为你说的是某个导演跟某个导演的。”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刘以筠忽然问道：“对了，你那里还有歌吗？”
“哈？”
刘以筠回道：“上海那家电影公司帮了我很多，最近对方需要一首主题曲，希望我们能为其提供。但，我公司里面好像并没有符合要求的。”
赵平野道：“不能吧，不是张建斌老师在你们创作部么？”
“稍微沾边一点的歌都已经分给各个艺人了，其他的要么不合适，要么就是差劲了一点，匹配不上这部电影的档次。”
赵平野笑道：“你怎么就笃定我有呢？”
“你以为呢？”刘以筠反问了一句，随后道：“其实也不是笃定你有，也就是问问而已。若是没有的话，也只能让其去找找别的音乐公司。但，天齐毕竟首先是音乐公司，若是找不出一首合适的歌，难免有些丢脸。”
赵平野想了想，问道：“什么类型的电影？”
“家国情怀。”
赵平野道：“这个……我还真有。”
刘以筠看他一眼，“你好像藏了挺多的秘密？”
赵平野打着哈哈，“也不算吧，灵光一现罢了。”
“行了，既然你有的话，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明天对方电影公司会有人联系你，你自己处理就好。”刘以筠起身道：“我先去洗澡了。”
赵平野道：“不是，我不是写歌给你吗？”
“我的艺人没时间，你们公司不是有两个艺人吗？如今正是值得培养的时候，随便挑一个上就行，想必没有人拒绝。”
“话是这样说，但，陈如意，许潇随便挑一个出来都不行？”
“陈如意我懒得理她，许潇这段时间正忙着出专辑，赶着春节发行，确实没时间。”刘以筠一面走上楼一面道：“贺岁大片，知名导演，知名演员，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我不跟你抢风头。”
赵平野苦笑一声，倒是没说话了。
刘以筠哪里是找不到合适的歌？分明就是看自己太闲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
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不用自己开口唱，任务安排下去就行了。
第二日，赵平野将蒋南雪跟宋青瓷叫到了公司，“临时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啊？”蒋南雪有些不满，“不是都放假了么？”
赵平野看她一眼，道：“贺岁大片主题曲，知名导演，知名演员，建立人脉的好时候。”
蒋南雪眼睛一亮，“你早说嘛，我去唱都行。”
赵平野懒得理蒋南雪，只对宋青瓷道：“临时遇到的事情，也不是占用你的休息时间。录制的话，就跟上一次录制《匆匆那年》差不多，花不了多长的时间，以你的水准，一周就能完成。”
宋青瓷摇头道：“没关系，本来这个时候其他公司就没有放假的，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无聊得很。”
蒋南雪问道：“到底是什么电影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段时间你的任务就是先陪宋青瓷将这首歌练好，然后明天跟我一起跟对方导演吃个饭，后续的行政任务就全权交给你了。”
蒋南雪比了一个手势，“保证完成任务，不负众望！”
正此时，蒋南雪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手机在一旁接了一个电话，回来之后犹犹豫豫道：“那个，明天吃饭是什么时候？”
“晚上。”
“能不能改到中午？”
“看来你很忙啊？没事儿，我可以让老唐陪我去。”
“不忙不忙，小意思，小意思。”蒋南雪连连道：“老唐懂什么呀，当然是带着美女去好谈事儿。”
“行了，那就这么决定了。”
宋青瓷问道：“对了老板，我唱什么歌啊？”
“《如愿》。”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老板值十个她
“出来！”
“干嘛啊小雪，我这边还有事儿呢。”
“我也有事要跟你说，就十分钟的时间而已，赶紧的，别墨迹了。”
此时雪已经停了，原道路上厚厚的一层积雪尽数被铲到了路边，随意堆积着。
几天的时间过去，这些堆积的雪早已不复往日纯洁，大片大片灰色，泥土灰尘与烟头在其上杂糅着，人只远远看上一眼，就再没半点把玩的欲望。
蒋南雪就在天齐楼下站着，穿着一双马丁靴，双手插在上衣羽绒服的衣兜里，左右观望着。
不多时，张宇涵一路小跑着从公司里面走出来，快步跑了过来，喘了一口暖气，问道：“真呢没了？有什么事儿非要现在说？电话里面说还不行？”
蒋南雪犹豫半晌道：“那什么，你中午有时间吗？”
“中午？”张宇涵摇摇头，“没有，我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中午有一个很重要的试镜，要是通过了的话，就可以演唱一部很出名的动漫的主题曲了。”
说着张宇涵嘿嘿一笑，颇有自信道：“我很有信心，我一定能把它拿下，这就是我演唱事业的第一步！”
蒋南雪勉强笑了笑，“加油吧。”
“一定加油！”张宇涵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忽然想到什么，问道：“对了，小雪，你问我中午有没有空干嘛？”
蒋南雪犹犹豫豫道：“我们晚上不是要一起吃饭给你庆生吗，如果可以的话，我其实想提前到中午。”
张宇涵皱眉，“怎么了？有事儿？”
“公司里面有点事儿。”
张宇涵笑笑，“别扯了，你前天不是说你老板给你放了一个大长假吗？这才过了几天就要你继续上班了？”
蒋南雪回道：“临时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所以……”
张宇涵意识到了蒋南雪并没有说谎，“所以？”
“所以我今天晚上不能陪你了。”
“别逗了，我晚上都已经将位置定好了，麻辣火锅，你的最爱。”
蒋南雪抱歉道：“我今天晚上真有事儿。”
“你告诉我你要去干嘛？”
“有一部贺岁大片向我老板邀了歌，老板指定了让宋青瓷去唱，而今天晚上，老板要带着我跟对方的导演吃饭。”
张宇涵恼火道：“你有时间陪别人吃饭就没时间陪我吃饭？”
“这是工作好不好？我也推脱不了。再说了，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对方是国内知名的大导演，要是我能搭上这条线的话对你我今后的发展很有帮助的。你就将你的生日推迟一天过不行吗？”
“生日怎么推迟？生日都能推，你的工作怎么就推脱不了？还有那个姓赵的，你们公司又不是没有人了，干嘛非要让你跟着去？”
“因为老板指定的人是宋青瓷，我作为宋青瓷的经纪人，自然要陪着。”
“别扯了，”张宇涵一摆手，“你算是什么经纪人？”
宋青瓷面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你真的以为你是经纪人吗？在姓赵的公司里面，你就是一个打杂的，他让你干嘛你就得干嘛，让你向东你就不能往西。你真的以为他把你当成经纪人在看吗？”
蒋南雪死死看着张宇涵。
张宇涵意识到自己说话说的有些重了，慌忙道：“不是，小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说你，我是在说那个姓赵的，我说的是他！”
“别解释了，”蒋南雪甩开张宇涵的手，“对，我就是一个打杂的。打杂的怎么了？打杂的能挣到钱就行了。我打工供你上了大学，你毕业这么久你挣了几个钱？每个月三千块钱的基本工资够养活你自己吗？我在他公司里面打杂，至少当初在我爸找我要钱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就借了我十万块。我却在你这里一分钱都借不到！”
“不是，怎么又提到你爸了呢？我不是不想借给你，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再说了，你压根就不该给钱给你爸，不是吗？我也是为你好。”
蒋南雪摸了一把眼角，“我是成年人，我知道我怎么做才是对自己好。”
说罢蒋南雪转身走了。
“小雪？小雪！蒋南雪！！南雪！”
一路小跑到了公司，蒋南雪站在公司门外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脸，推开门走了进去。
录音棚里宋青瓷正在唱歌，赵平野正坐在录音棚里听着。
蒋南雪走了进去。
赵平野听着动静回头看了一眼，“来这么早？”
“这不是有顿重要的饭局嘛，我不得提前过来适应适应？”蒋南雪甩下包一屁股坐下，“我们什么时候走老板？”
赵平野好笑道：“你自己都说你是提前过来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是确定一下具体时间好不好？各个时间有各个时间的安排，我要提前做好计划不是？”
“晚上七点半的饭局，大概吃一个半小时差不多。”
蒋南雪计算着时间。
“怎么了？有事儿吗？”赵平野注意到了蒋南雪的不对劲，道：“要是你有事儿的话我带宋青瓷去就行了，后续的交接再交给你。”
“没……我没事。”
赵平野道：“自己想好自己要做的是什么，成年人了。”
“知道，啰哩啰嗦，别当我当成三岁小孩好么？”
…………
…………
实质上，赵平野也只不过是带着宋青瓷与蒋南雪与电影方的人吃了一顿饭，之后就将所有的事情全权交给蒋南雪去联系处理了，也算是落得一身轻松。
老唐忍不住道：“你还真是一个良心老板，那么多繁琐的事情都让蒋南雪去干了，自己在这里玩猫喝茶，不压榨员工你会死是不是？”
赵平野想了想，“其实我也觉得有些对不住她的，要不，我让你去给她打个帮手？”
老唐面不改色，“但转念一想，你这样做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年轻人还是需要多多磨练嘛，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呢？”
赵平野嗤笑一声。
其实也不是赵平野非要压榨蒋南雪，事情其实也不算多，合同请个律师很快就可以签好，再加上蒋南雪原本就跟对方公司的人有过接触，其中还有一个是蒋南雪上次认识的熟人，也就少了很多讨价还价的环节。后面剩下的就无非是行政交际之类的事情，若是社恐的话，兴许有些难办，但以蒋南雪这类社牛而言，完全不是什么难事。
而蒋南雪似乎也有希望多积累积累人脉的想法，赵平野也就随她去了。
老唐道：“其实蒋南雪跟我年轻的时候很像。”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气质还是颜值。”
“少来，”老唐给了赵平野一个油腻的白眼，“我说的是对事业的态度。”
赵平野知道老唐的往事，道：“是有一股不服输的拼劲么？”
“对，就是这股拼劲，一股不怕死的精神。”老唐却叹了一口气，“更相同的是，拿自己的命，确实为别人去拼的。”
赵平野愣了愣，沉默了。
“为别人去拼，更容易出头，也更容易掉下来。一路势如破竹，若是撞上了那块石头，就是粉身碎骨。”
末了老唐忽然补充一句，“就跟我现在一样。”
赵平野看着老唐。
老唐道：“我年轻的时候是没有碰到一个要将我拉起来的人，只是希望老板你，以后若她真是撞上了南墙，好记得要拉她一把，莫要让她跟我一样浑浑噩噩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等到那美好的青春尽数逝去，终于醒过来了之后回头一看，却发现没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的。”
…………
…………
“冯导，这首歌您看您还满意吗？”
蒋南雪嘴里的冯导真名名为冯大春，名字虽是显得有些傻气，但实际上也确实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大导演。
今日能让宋青瓷为其电影演唱这首《如愿》其实也算是靠了运气的，原他早就准备了主题曲，但临时那首歌被人告了侵权，说是其中有一段曲子与某几首歌的曲调雷同，更重要的是那几首的创作者一起站出来了对其进行控诉，这就闹得这首歌一时半会儿还真用不了。
冯大春其实也晓得是怎么回事，无非是这首主题曲的创作者得罪了人，临时被人摆了一道。否则这首歌还没有正式上线，对方是怎么搞到的？甚至还连同了那么多人一起对其进行控诉，仔细一想就能明白。
而以冯大春的地位，说上一句话，别人基本都不会再闹事，起码会给他冯大春这个面子。
但现实也没这么简单，其年轻时候的贵人给冯大春打了一个电话，希望他不要管这件事。
对方抓住了冯大春的弱点，冯大春也没办法。
实际上，他也是有苦难言，歌曲侵权与否本来就是一件模棱两可的事情，兴许一天官司就能打完，也兴许一辈子这场官司都打不完，那自己电影还要不要主题曲了？
他甚至想对其说，你就算是想弄他，能不能等我电影上架了之后再弄？活生生把我晾在这里，也是生怕没有得罪了我。
但言归正传，他是等不起这场官司打完的，便托人到处找一下歌，便自然而然找到了本就与其电影公司有合作的天齐头上来了。
只是他没想的是，原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却找到宝了。
此时冯大春点头道：“这个歌确实很不错的，与我这部电影很契合。”
蒋南雪笑眯眯，“您满意就好。”
“你看这首歌大概什么时候能录制好？”
“一周就够了，到时候我将音频文件发给您。”
“幸苦了。”
蒋南雪挥挥手，冲着转身离开的冯大春道：“冯导慢走。”
转身蒋南雪呼了一口气，在这等大导演面前，还是有些心虚的。
“南雪！”
宋青瓷喊了一声，
蒋南雪转过头来，“你怎么来了？”
“无聊就来片场看看嘛。”宋青瓷问道：“你们谈好了没有？”
“差不多了。”蒋南雪道：“其实原本我们就有合作关系，再说又有天齐在其中搭桥，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宋青瓷哦了一声，“对了，要不要拍MV啊？”
“你先将歌录好吧，要是可以我一定给你争取，毕竟这也是一个露脸的好……”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宋小姐，蒋小姐？”
两人转过身来，看着面前一个斯斯文文的男子。
蒋南雪道：“您是？”
“我是玄天娱乐公司的唐子文，这是我的名片。真有幸能够在这里碰见你们。”
玄天公司？
西北的？
蒋南雪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名片，看了一眼，将其收进自己的包里，问道：“唐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件事。”
“但说无妨。”
“我在片场的时候听说冯导换了一首主题曲……不要介意，因为我原先就是搞音乐的，我对音乐这种事情比较敏感，所以我打听了解了一下。而出乎我的意料，我艺人非常喜欢这首歌，所以让我非常不好意思地过来询问，看你们有没有出售的意愿？”
“出售？”
“对，就是出售。“唐子文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一脸微笑。
蒋南雪道：“不好意思，我们已经跟冯导签了合同。”
“没关系，这件事我可以搞定。而且冯导不会在意这首歌是谁唱的，只在意这首歌是主题曲就好。或许我说句不大好听的，若是让我艺人来唱的话，兴许冯导要高兴一些。”
蒋南雪皱眉，“你想唐先生是没有搞清楚，我的意思是我们从不卖歌。”
“五百万。”唐子文微笑。
蒋南雪嗤笑一声。
”一千万。“唐子文直接加了五百万。
蒋南雪刚准备说话，唐子文又道：“一千两百五十万，最高价了蒋小姐。”
蒋南雪道：“多少钱我们也不卖。”
唐子文面不改色，依旧挂着笑容，“兴许你们知道我的艺人是谁的话，会打算改变注意。诺，她就在那边看着呢。”
蒋南雪与宋青瓷转头看去，就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灰色补丁演出服的女人正一脸笑容看着这边。
故意扮丑往脸上抹的煤灰遮不住眉目间的风情，灰布麻衣也难裹住那妖娆的身姿，双眼如春水，双唇如朱红，尤其眼角那一点泪痣，万种风情。
蒋南雪愣住了。
妖妃，戴升平。
如男人的名字，却是绝世的女人。
“能收获一份人情和友谊，再加上这一笔钱，这是非常划算的买卖。”唐子文微笑。
“戴妖妃，第一次见，确实是名不虚传，这份人情和友谊很值钱。但，”蒋南雪忽问道：“你知道我老板是谁吗？”
唐子文第一次愣住了，“谁？”
“何等孤陋寡闻，我不愿与你多说，”蒋南雪轻蔑转身，只道：“我老板比十个戴妖妃值钱。”
第一百九十二章 好歹三倍工资
“怎么样？”戴升平还是戏里的打扮，躺在片场的休息室内吹着暖风喝着咖啡。
唐子文摇摇头，回道：“对方不愿意卖。”
“你开价开到了多少了？”
“一千两百万，甚至还拿出了您的人情做筹码，结果她们还是直截了当地拒绝了。”
“唔……我只知道一千两百万来买这首歌的话兴许是买不到的，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一点。”戴升平道：“宋青瓷我倒是知道一些，《中国好歌声》出道，沉寂两个月之后一张专辑《幻乐一场》出名，如今被称为平沙的小公主，倒也是最近的热点人物之一。不过也不得不说，这张专辑确实是顶尖水平，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也不意外。”
“若只是靠专辑的话，确实是能取得这样的成绩，但万万不可能有这么快。”
戴升平看向唐子文，“有炒作么？元旦之前，我好像并没有在网上看到她。”
“这就是对方运营的高明之处了，一场舆论打响公司一明一暗两个艺人的知名度，事后还可以将舆论的脏水泼到敌方的公司头上去。不得不说，这是极为高明的运作手段。”
“运作手段我倒是不关心，我也不研究，懒得研究，我只想知道她那么多的好歌究竟是怎么来的，到底是谁在捧她。”
唐子文有些犹豫。
戴升平放下咖啡，道：“看你这幅表情，对方很有来头么？”
“其实她浮出水面之后，其底细是一眼就能看透的。只不过是一个小公司最近捧起来的人而已，甚至这个小公司不过十人，一目了然。但让人难以看透的是，这个比工作室还简陋些的公司，竟然能跟一个大公司打了三四个月的硬仗，还回回都赢了。有人说，这个公司是天齐在暗中操纵的。”
“天齐？”戴升平问道。
“哦，就是陈明妃的签约公司。”
“陈明妃，啧。”
作为一后起之秀，陈明妃实属是抢了她、阮净妃以及杨贵妃不少的风头，毕竟她们三个都是三十好几了，而对方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丫头，公众对其自然也有偏爱。
她所在的玄天娱乐曾与其他几个公司联手想将这个后起之秀压下去，没曾想，竟没压得下去，倒是让其反弹起来，位置还坐稳了不少。
那用来翻盘的五首歌她印象十分深刻。
唐子文继续道：“他们公司明面上的老总叫唐浩，网上的风评两极分化严重，有人认为他是真性情，有人说他毫无体面可言。而原这个公司还闹出过一起新闻，是跟许潇的，出新闻的人确实另一个姓赵的年轻人。很多人认为，这个姓赵的年轻人实际上才是这个公司的掌权人，而唐浩只不过是推到台前的一个傀儡而已。”
“赵……什么？”
“赵平野。”
戴升平毫无印象。
“这个人有些神秘，查不出什么东西。或者说查得出，但与他现在判若两人。”
“怎么说？”
“找到资料说他是一个军人后代，父亲早死，家庭贫困。他也一直是中规中矩，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愚笨。后来得人的资助上了大学，毕业之后似乎开始弄这个公司，但才开张不到三个月就关门大吉了，关张两年，直至今年七月份的时候才重新营业。之后就势如破竹，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打下了现在的成绩，跟以前压根是一点都不像。因此，有人说兴许他也是个傀儡，是天齐的傀儡。但也有人说他的资料都是假冒的，实则深不见底。”
说完这么多唐子文咽下一口口水，补充了一句，“宋青瓷的经纪人蒋南雪曾道她老板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兴许后面的猜测才是对的。”
“直接说原话就成了，何必要改头换脸呢？我又不是没有听到。”
唐子文尴尬笑了一声，半晌之后问道：“那这首歌？确实是一首好歌呢，先不提其上的商业价值，其能给你带来的公众影响力就不止这一千两百万。”
“算了，不卖就不卖吧，我戴升平也不是那种非要抢别人洋娃娃的小姑娘。”她站起身看向窗外，双目之中风情万种，“只是她曾说一个赵平野值十个戴妖妃，我倒是也想看看是怎么个值法，到底值不值？”
…………
…………
这面赵平野并不晓得自己又出了一个风头，只是这天偶然，胡晓雯拿着一张成绩单找上了门来。
“大叔，看看，全校前五十！！”
当时还在喝茶的赵平野与老唐都有些愣了，看着胡晓雯脸上得意的笑容以及手里的成绩单，沉默半晌之后赵平野道：“作弊不算的。”
“谁作弊了，我这都是真才实学的好不好？”胡晓雯道：“当初你们答应我的前五十让我怎么样来着？让宋青瓷和楚雅晴跟我一起吃顿饭是不是？还有签名照都要有的哦！”
老唐拿着这份成绩单左看右看，“这是不是PS的？”
“不是吧大叔，什么年代了是？现在PS已经可以P实物了吗？”胡晓雯道：“你们要不要去我学校打听一下，或者干脆找个专家鉴定一下我这份成绩单是真的还是假的？”
老唐将成绩单还给胡晓雯，“只是纳闷呢，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考到前五十？你们学校前一百名都是吃干饭的吗？”
“也难讲，”赵平野道：“我以前有一个高中同学，原本家里有些小钱，家里面对其也是宠溺异常，自然是不好好学习，到处鬼混，课桌与成绩都常年占据后排，老师已经彻底对其失去了希望，唯一的期望就是他至少应该不能在高中毕业之后就蹲监狱。后来高三那年，他爸出车祸死了，总算是懂事起来，开始奋发图强，一年时间，考上了清华大学，在我老师嘴里，这也算是一段传奇了。”
胡晓雯听了这个故事兴高采烈，“我就是这样的天才。”
老唐只道：“成长的代价未免特太大了一些。”
赵平野对胡晓雯道，“你是天才，只是之前没有将自己的天才用在正道上。”
“不是吧大叔，别跟我妈一个口吻好不好？”胡晓雯翻了一个白眼，“大叔，之前的约定还算不算了？”
“当然算。”
“那什么时候我能跟她们一起吃饭？好幸福啊！！”胡晓雯道：“我需要准备一些什么？”
“你不需要准备些什么，你只拿着成绩单回家让你爸妈高兴高兴，然后好好休息休息。”
胡晓雯道：“那吃饭呢？”
“现在不行。”
“为什么！！”
赵平野道：“现在什么时候了？一月中旬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过年了。连你都已经放假了，她们难道不该放假回去陪自己的爸爸妈妈吗？”
胡晓雯还一切赵平野要食言，听完松了一口气道：“那明年？”
“明年吧，不过，”赵平野起身从办公室拿出几张照片，“这些可以先给你。”
“签名照？”
胡晓雯一张张看着，“楚雅晴，宋青瓷，许潇，陈如意，哈，竟然还有贺齐州的签名照！大叔我爱你！”
“我可承受不起。”赵平野忽然想到什么，“对了，问你一个问题。”
“问。”
“你有喜欢的男明星吗？”
“有，我特别喜欢许益生！”
“你妈跟许益生掉水里你先救谁？”
听完这话连老唐都翻了一个白眼。
“当然救我妈了！大叔，你别把我当三岁小孩！”
“还算知道轻重，回去吧。”
“行，我走了，”胡晓雯郑重其事将签名照都放进自己书包里，忽然道：“明年吃饭可以叫许益生一起吗？”
赵平野道：“你看我像许益生吗？”
“一点都不像，大叔你丑死了。”胡晓雯吐了吐舌头，跑远了。
赵平野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没有许益生帅？胡说八道。”
老唐看着赵平野，“是啊，胡说八道。”
…………
…………
不过是七八天的时间，蒋南雪与宋青瓷已经收官回来了。
冯大春没有选择拍摄MV，毕竟如今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已经没有这个闲工夫再去拍摄一部主题曲的MV了，只稍微留了宋青瓷在录音棚里录歌的画面，然后再将电影里的画面剪映进去就算了事。
宋青瓷与蒋南雪也没有异议，她们也知道肯定没有这个时间去为宋青瓷单独拍摄，而且蒋南雪想要的也不过是宋青瓷能够露脸而已，这样也算是露脸了，也就无那么多所谓。
这面回到公司，蒋南雪兴致勃勃说着自己在片场遇到了妖妃戴升平，还得意地将自己狠狠打那个唐子文的事儿给说了出来，言语之中，似乎很是希望能够得到赵平野的称赞。
赵平野听完之后问道：“你干嘛不卖？”
“哈？”
“一千两百万，比我卖的八首歌加起来还要多，这种好事儿，你竟然拒绝了。”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啊！你这个大老板就看中这一点点小钱？”蒋南雪站起身来恨铁不成钢道：“别人都用钱砸你的脸了，你还笑嘻嘻将这些钱捡起来么？你就这么缺钱么？你知不知道，你卖的不是歌，卖的是你的尊严。”
赵平野道：“她们又不知道是我卖的，不是你吗？”
蒋南雪气笑了，“我的尊严就不值钱么？”
“假如是你的歌，你卖吗？一千两百万哦。”
“这……嗯……”蒋南雪双手捧着脑袋坐下来，眉头紧皱，“这个……我得好好想想……毕竟……这一千多万花起来是不是……”
“别想了，这首歌不是你的。”老唐开腔道。
蒋南雪一愣，“要死啊你老唐！你有病是不是，还不让人想了！？”
老唐嘿嘿笑，“我就是怕你想多了分不清现实和虚拟。”
赵平野道：“行吧，不卖就不卖吧，也不差这点钱。”
“我就说不该卖！是吧？”蒋南雪道：“当时我就义正言辞拒绝了他们。当时那个谁，一个叫唐子文的家伙还假模假样说我们将得到珍贵的戴妖妃的友谊和人情，这算什么？唐皇后都没这么嚣张呢，是吧老唐？”
老唐一愣，“娘叻！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
“我就跟他说，你戴妖妃算个屁啊！你知道我老板是谁吗？我老板比你十个戴妖妃都值钱！”
赵平野一愣，“你真是这么说的？”
“对啊！我就是这么说的，我说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老板是谁，就敢在这里放狠话，给老娘滚蛋！老板，我这么说给你面子吧？你不知道，那人瞬间脸色就僵硬了。”
赵平野转头看向宋青瓷，宋青瓷低声回道：“没这么夸张。”
赵平野刚松了一口气，宋青瓷又道：“但是意思差不多。”
赵平野嘴角扯了扯，冲蒋南雪道：“你干嘛不卖呢？”
“哈？”
赵平野是没想到，蒋南雪出门一趟就给自己惹了一个麻烦，玄天娱乐，在西北地区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这个巨头可比远程要高上一个级别不止了。
转念一想，也还好，西北的剑可斩不到华中来，更无论蒋南雪那句“我老板比你十个戴妖妃都值钱”听着确实也还挺能满足虚荣心。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少来激将法，我没你那么傻。”赵平野道：“不过也确实无甚么紧要，兴许会麻烦一些，但也不算什么大事。就这样吧，你把录音发我一份，自己该干嘛干嘛去吧，给你放假了。”
蒋南雪忽然道：“就没别的事情了吗？”
“什么？”
“我的意思是现在没有别的工作了吗？需不需要笼络笼络谁，送送礼，或者跟哪个公司交好，跟哪个公司打架之类？公关的事儿？音乐专业的事儿呢？我过年可以坚守岗位的！”
老唐道：“你工作工作傻了吧？”
蒋南雪叹了一口气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不想回老家，烦躁。”
赵平野点点头，“那就帮我看公司大门吧，我要回家过年了。”
老唐冲蒋南雪眨眨眼，“我给你弄张床？”
蒋南雪脸色漆黑，“喂！啊喂！不带这样的！好歹，工资多少嘛！过年三倍呢！”
第一百九十三章 一个狗血的故事
“现在由我小组来为大家播报明天的天气预报：明日我市内多云，最高气温十度，最低气温零下五摄氏度，局部地区小雨，未来三日内有强降雪，尽量避免出行……”
张阿姨听着天气预报，“又要下雪啊？这天气。”
赵平野忽然想起，“对了，张阿姨，你打算什么时候回老家啊？”
“后天。”
“要不明天就走吧，等会后天要是下大雪的话，不说还能不呢个回去，总是不方便的。”
张阿姨道：“但明天……”
赵平野笑道：“哪里差这么一天的时间，现在您就别忙活了，去收拾收拾行李，明天我送您去车站。”
“这怎么好？我打车就行了。”
“反正我最近也没什么事儿，就当是锻炼锻炼了。”
张阿姨便没在拒绝，忽然问道：“先生，您跟夫人打算什么时候回家过年啊？这离过年也就只有半个来月的时间了。”
赵平野没想过这个问题，只道：“看情况吧，还不知道她那边公司得忙多久。”
“夫人确实是辛苦，先生您也不说去帮帮她。”
赵平野道：“我不是不想帮，我是不懂呢。”
“先生这话说出来就难叫人相信了，我听人说，您现在公司做得挺不错呢。”
“小打小闹，小打小闹。跟她的大公司比起来，算不了什么。”
第二日张阿姨走之后，赵平野随意烧了几个菜，晚上刘以筠回来之后看着在厨房里面忙活的赵平野，纳闷问道：“怎么是你在忙？张阿姨呢？”
“张阿姨回老家了，明天后天要下大雪，就让她提前走了。”
“也好。”
刘以筠放下包，很快阿咪就跑了过来，爪子挠着刘以筠的裤脚，作势就要顺着大腿往上爬。
刘以筠弯腰将阿咪抱起来，走到厨房边上，靠着橱柜斜斜站着。
赵平野瞥了这边一眼，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公司不忙了吗？”
“不能一年到头地忙，原先主要是一个平台的项目还有报税的事儿，现在弄完了，也就慢慢清闲了下来。总拖着这些员工在公司里面加班，谁都有怨言。”
“也是。”
赵平野将锅里的菜盛起来，刘以筠顺手接过将其放在了餐桌上。
等其走回来之后，赵平野忽然想起昨日张阿姨问的话，也问刘以筠道：“我们过年是在这儿过还是回你家？”
刘以筠脸上难得露出一番难为情的表情，沉默半晌之后道：“不想回去。”
“怎么？大过年的怎么还有不回去的道理？”
“我妈唠叨，烦人。”
刘以筠这辈子兴许就只怕一个人，陈美琳。
“那也不能不回吧？”赵平野道：“再说了，也就这十几天的时间，能唠叨什么？”
“你不知道，就是烦。”
刘以筠没继续往下说。
倒不是因为她现在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总，家里的亲戚会让其帮忙给其家里的小辈找工作的事儿。
她历来是举贤不避亲的性子，同时也是能大义灭亲的人。有能力，够正直，她自然不会拒绝家里哪个亲戚塞一个人进她公司。若是能力不够或者品行不够，她也不会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该踢就踢。
对她而言，这其实不算是什么事。
让她恼火的是只要一回去，自己的老妈和家里的长辈定然第一句开口就是问怀孕了没有，打算什么时候生孩子？
等他们得到了否定的回答之后，又开始循循教导，说什么女人还是要以家庭为重，或者是钱是挣不够的，再不济就是讲科学，如一个女人最佳的生育年龄就是在二十几岁，过了这个年纪就都是有风险的……
诸如此类。
刘以筠只要一想想，就觉得头疼。
忽然，她转头看向赵平野道：“你呢？你怎么想的？”
“我？”
“你想在哪里过年？”
“我其实……”
话还没说完，赵平野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陈美琳打来的电话。
“喂？妈？”
刘以筠连忙给赵平野做着口型，示意开免提。
赵平野照办了。
“平野啊，你们在平沙那边过得怎么样？”
“还成，怎么了妈？有什么事情吗？”
“有什么事儿？你问我有什么事儿？这还用问吗？”陈美琳语气骤然严肃了起来，“当然是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过年！这距离过年就只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啊，赶紧回来，平沙那地方有什么好玩的？”
赵平野看向刘以筠，刘以筠冲她摇摇头。
赵平野便道：“再等两天吧，实在是最近公司还有事情，离不开身。”
“谁的公司？”
赵平野道：“我公司还有一些事情要忙。”
“别扯了，你那小破公司能有什么忙的？你就别替那丫头挡枪了，我还不知道？”陈美琳哼哼一声道：“忙忙忙，成天忙，我看她能忙出什么花来。”
末了陈美琳又问道：“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再看吧，现在还不确定。估计也用不了几天了。”
“行，快点的啊，那丫头在旁边听着呢吧？”
“没……”
“没个鬼，我还不知道？丫头你给我听着，敢骗我，就是一个死！！”
说完陈美琳挂了电话。
赵平野无奈看向刘以筠。
刘以筠道：“明天后天就下雪了，磨一天是一天吧。”
“行了，先吃饭吧。”
赵平野将菜端上桌子，摆好碗筷之后转头看向这边，“愣着干嘛？你不吃了？”
刘以筠走过去，忽然问道：“刚你还没回答。”
“回答什么？”
“你过年是怎么想的？”
“我……随你。”
…………
…………
“喂？小雪，你在哪儿呢？”
“在公司。”
“你还在公司干嘛呢？你买票了没有？”
“买什么票？”
“回家的票啊！”电话里张宇涵的声音显得是有些着急，“你不打算回去了？”
“今年不回去了，公司里面有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还不让人回家过年了？”
蒋南雪犹豫半晌，“我不想回去。”
张宇涵也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一年到头，总得回去一趟吧？再说了，你都几年没有回去了。看看也好。再说了，你要是不想回家看那个女人的脸色，你住我家也行。反正我爸妈也知道我们俩谈恋爱的事情，你就在我家过年算了。”
“还是算了吧。”蒋南雪道。
“那你住哪儿啊？”
“就住公司。”
张宇涵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觉得好就好吧，晚上一起吃顿饭吧。我明天要回家了。”
蒋南雪答应了下来，“你等会发地址给我，晚上见。”
挂了电话，蒋南雪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糟糕。
老唐道：“怎么搞的，过年都不回家？漂泊他乡啊？”
蒋南雪道：“关你什么事儿？”
“我这不就随便问问么，你属仙人掌的啊？这么刺儿。”老唐道：“不过，我劝你还是回家的好，就算是住一晚上也是好的嘛。不过也是，年轻人厌家啊。”
蒋南雪转头看着老唐道：“说着这么深刻，你过年怎么不回家？”
老唐道：“我没家了。”
蒋南雪愣了愣，“对不起啊老唐，我不知道。”
老唐笑了笑，“没事，我早就已经习惯十几年了。别人骂我孤儿我都不生气的。”
蒋南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老唐没心没肺还是该安慰他。
老唐看着蒋南雪道：“对了，你要不要听个故事？”
“什么故事？”
“一个平凡不过的故事。”老唐回道。
“是正经故事嘛？”
“正不正经不知道，但应该正规。”
蒋南雪撇撇嘴：“讲吧，反正无聊。”
老唐斟酌片刻，开口道：“你不给我倒杯水？”
蒋南雪翻了一个白眼，倒是起身给老唐倒了一杯茶。
老唐端起这杯热茶喝了一口，沉默半晌，道：“从前有个小男孩……”
蒋南雪听完这句开场白，眼睛差点没翻到头顶上，“你讲故事能不能不要这么老套？”
“别着急嘛，耐心听嘛。”
“从前有个小男孩，名字我就不说了。他三岁的时候妈妈跟人跑了，不久后他爸爸也死了。就只好被寄养在他叔叔家里。他叔叔是个好人，但是他叔母却非常刻薄，经常少他吃的，少他穿的。原来他一直觉得叔母是个坏人，但后来一想，觉得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他叔叔家里也穷，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能将他养活已经是很不错了，甚至还供他读了书，谁还能做得比这更好呢？”
“小男孩从小生得瘦弱，是个老实娃儿，在学校里面经常受人欺负。但唯一值得说的，就是他确实很聪明，脑瓜子不错，回回都是考的年纪第一。”
“但初中之后，他叔母就不愿意供他读书了，他叔叔其实不想浪费他的天资，但无可奈何的是，家里还有三个孩子也在读书，家里也不富裕，实在是供养不起。所幸的是，他初中班主任是个非常好的老先生，他在得知小男孩考上高中却没有去读之后特意了解了情况，甚至还资助小男孩读了三年的高中。”
“小男孩没有辜负这位老师的期望，他考了一个很不错的大学。一个小山村里走出了一个大学生在那个时候是很了不起的事情了。只是他还没有告诉那位老先生，老先生就去世了。”
“他叔叔和叔母供不起他读大学，他在外打了两个月的暑假工，省吃俭用，又跟大学里面的老师软磨硬泡了很久，对方才同意让其先欠一部分的学费。”
“值得高兴的是，他确实在艺术方面很有天赋，兴许是年少时候的苦难造就了他，他靠写作挣了钱，挣到了自己的生活费，挣到了自己的学费。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却遇到了一个姑娘。”
“姑娘是他大学同学，比他小一届，是他学妹。两人越走越近，最后在一起了。童年缺少爱，于是他爱这个学妹爱惨了。而这个学妹有个梦想，她想创业。创业初期总会遇到很多困难不是吗？于是这个小男孩就去帮她，最开始只是抽时间帮帮她一些小忙，后来学妹的事业发展越来越好，自然也就越来越忙，而他渐渐帮她更多，再多，最后深陷其中。”
“他想了想，觉得这样也不错，两个人在一起，只要有一个人的梦想能实现就可以了。他有两个梦想，只要第二个梦想可以实现就可以了。于是他干脆放弃了写作，全心全意扑在了学妹的事业上，事业很成功。”
“但天有不测风云，事业遇上了大麻烦，他没有这个能力解决，后来学妹走了。他开始继续写作，但发现自己什么也写不出来了。他已经失去了所有，最后沉沦了下去，总算是沦为了一个废人。讲完了。”
老唐看向蒋南雪。
蒋南雪沉默着，“狗血的故事。”
“是很狗血，但生活往往比这还要狗血。”
蒋南雪问道：“这个故事说明了什么？”
老唐咧嘴一笑，“说明人啊，不管在什么时候，总要有为自己而活的时间。”
蒋南雪道：“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老唐问道：“你是真想做经纪人吗？”
蒋南雪沉默着。
大概吧，她心想。
“就算没有那么喜欢也无所谓，人生在世，总是事与愿违。但有一点，那就是你要达到的目的，一定要是为了自己，千万不要为了别人。人活着一定要有一个念想，这份念想最好是在自己身上，千万不要交给别人。”
“就好比呢？”
“就好比在这个故事里，小男孩不去写作也可以，就算是帮着学妹忙事业，也一定要想着自己能挣多少钱，而不是一心一意只为了那个学妹。学妹若是在，自然是幸福的结局。若是走了，那么他的天就垮了。”
蒋南雪哦了一声。
老唐喝着茶。
蒋南雪忽然面无表情道：“这个故事唯一温馨的地方就是他爸死得早。”
“你错了，实际上他爸爸是他读高中的时候才死的。只是因为他妈走了之后他爸开始酗酒成性，对其动辄打骂。实际上，也压根就没有叔叔和叔母这两个人。”
蒋南雪转头看向老唐。
老唐道：“在其懂事开始直至他爸死去之后的数年里，小男孩对其都是满满的恨意。而此后总算是孑然一人之后，他才发现，哈。”
老唐呵出一口热气。
门外大雪如期而至。
就仿佛是老唐一气吐做这纷飞乱舞的严冬。
“他没有爸爸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这年太平
距离除夕的时间越来越近，最近一段时间刘以筠几乎成天躺在家里面，眼睁睁看着门外的积雪逐渐融化，数着日子过活。
她也是难得有如此闲暇的时日，原本就是从年头忙到年尾，好容易一年能够有几天的舒坦日子，也是实在是不想回家去遭罪。
“打算好了没有？”赵平野从屋外走回来，“现在的雪差不多都要化了，而且其实早三天前就已经可以上路了。还不想回家吗？”
刘以筠怀里抱着猫正躺在沙发上看电影，闻声道：“你非要提起这件事情吗？这场雪怎么就不下得久一点？”
“不是我非要提起这件事儿，实在是你妈已经给我打过无数个电话了。”末了赵平野问道：“她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刘以筠沉默着。
看这架势应该是打了的，但也应该没接。
赵平野早就应该想到，从陈美琳恼怒的语气之中就能听出来。
“总在这里窝着也不是个办法，倒不如早点回去，过完年之后找个借口早点赶回来就是了。”
刘以筠从沙发上坐起来，“收拾行李吧。”
她刚起身，忽然门口传来了门铃声，赵平野愣了愣，这会儿是谁登门？
走到门口，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赵平野转头冲着刘以筠道：“完了。”
“什么？”
赵平野没解释，只打开门，一脸笑容，“爸，妈，你们怎么来了？”
刘以筠僵在原地。
……
“好玩，在这里好玩！吃着零食撸着猫，躺在沙发上看电影，多好玩！”陈美琳毫不客气占据了原先刘以筠躺着的位置，阿咪也被其毫不留情抱在手里，甚至连电脑都已经抢了过来，“在这里多好玩啊，无忧无虑的，无拘无束的，想干嘛就干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有意思啊！”
刘以筠坐在侧面的沙发上，不吭声。
“现在真的是翅膀硬了，想飞了是不是？你倒是飞一个我看看？飞不起来我打断你的腿！”
“没必要没必要。”刘军洪看不得刘以筠受训，帮衬着讲了一句。
陈美琳瞪她一眼，“没必要？就是你给惯的！你看看她现在成什么样子了？过年都不回家！真是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不是？”
刘军洪忙板着脸冲刘以筠道：“不怪你妈说你，你也真是的。干嘛不早点回家呢？”
赵平野此时端着两杯茶水走了过来，“爸妈，消消气，喝杯水。爸，你坐嘛。”
刘军洪冲赵平野道：“小赵啊，我可得好好说说你，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早点回来不行啊？两个人呆在这空荡荡这么大的房间里面有什么好的？”
陈美琳道：“你可别怪人家小赵，小赵不一直都是又懂礼貌又有孝心的？还不是你那宝贝女儿的原因？就算是现在变了，那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赵平野笑道：“妈，消消气。我们俩刚准备回去的，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可没想到，您和爸竟然来了。早晓得，我们就该通知你们一声，也省的你们跑这一趟。”
“没事儿，我们两口子是贱命，就是活该跑，累断腿都行。有些人啊，生来就是公主命，走也走不得，跑也跑不得，就连出门还得专门配个司机。”
刘以筠忍不住道：“妈，你这话……现在哪有老总出门自己开车的？”
“是是是，你是老总，你了不起，你多能啊，一个人弄起来这么大一个公司，都不给别人留活路了。上次你三姨的儿子进你公司，还没干三个月就被你给踢了出去。你这么大一个老总，让人吃口饭怎么了？”
刘以筠无奈道：“他那是来公司工作么？那就是来度假的。我都让人跟他说了，干脆给他换一个不用干事的闲职，他自己不乐意的，我有什么办法？”
“你没办法？你不是老总么你没办法？”
刘以筠实在是懒得吧辩解了。
赵平野此时道：“马上就过年了，就别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动肝火了吧？爸妈你们既然来了，那就好好住一晚，明天我们再一起回……”
“回回回，还回个鬼！”陈美琳道：“刚来就回去？”
刘以筠愣了愣，“不回去过年了？”
“这不是怕你这个大老总累断腿嘛，我跟你爸决定了，今年就在这里过年了。”
“啊？”
“啊什么啊？住不得？”
“不是，那年后你们什么时候走呢？”
“现在就合计着赶我们走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妈，我就是问问。”
陈美琳道：“不知道，高兴就多住两天，不高兴就再住两天。但不管高兴不高兴，好歹过完十五元宵吧？”
刘以筠沉默了。
早晓得就提前两天回去了。
“对了，”陈美琳忽然问道：“你们两个有动静没有啊？”
“什么动静？”刘以筠问道。
陈美琳看着刘以筠道：“还能是什么动静？肚子啊！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刘以筠翻了一个白眼，来了。
“不是我跟你们说，这早要孩子有早要孩子的好处，早点生了，以后也就懒得再操心。尤其是你这个岁数，晚一天生孩子就有多一分的危险。自己什么年纪了不知道啊？还不要孩子，想什么呢？别跟我来丁克一族啊？我腿给你们打断。”
“不是妈，”赵平野道：“主要是我们现在都忙，生了孩子也没人照顾。”
“好办啊，她不是老总吗？请个保姆不就成了？”
“可她这要是大着肚子，公司的事情不就不好处理了么？”
“你帮她弄弄不就得了？顶多也就这十个月的时间，还别说前几个月没什么大影响。”陈美琳道：“要是照这么说，那开公司的女人都得等到公司破产之后才生得了孩子呗？”
赵平野与刘以筠无言以对。
陈美琳哼哼一声，“听见没有，抓紧点，都老大不小了，一点也不懂事。要我看啊，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
“妈～”刘以筠喊了一声。
陈美琳看刘以筠一眼，“啧，都结婚快三年的人了，还害羞了不成？”
“我懒得跟你说。”
刘以筠转身上了楼。
“我还不愿意搭理你呢！”
陈美琳看着电影，刘军洪冲赵平野道：“也不是我说，你妈说的也没错，是该要个孩子了。”
赵平野尬笑着，“是是是。”
陈美琳斜看了赵平野一眼，哼哼一笑，倒是没多说了。
自打陈美琳与刘军洪夫妇来了之后，刘以筠成天就没有消停过，陈美琳总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事情让刘以筠来忙，赵平野也总算是晓得刘以筠为什么不愿意回家了。
这日除夕，花了有一个上午的时间将家里打理之后，赵平野拎上一瓶酒，一些做好的腊菜出了门。
老唐和蒋南雪两人还在公司里面守着，秉承着体恤下属的心思，赵平野也打算是过去探望探望。
好歹也是过年。
看着赵平野走出了门，不明就里的刘军洪问道：“他这是上谁家去呢？”
“他公司里面还有两个员工在公司里面守着，过去跟他们吃顿午饭。”刘以筠回道。
刘军洪点点头，“不错，过年的时候还能想到没回家的朋友，有心了。”
末了刘军洪忽然道：“干嘛不叫回来一起吃顿年夜饭呢？热闹一下嘛。”
刘以筠道：“总是不方便的。”
陈美琳贴着面膜走出来，“他都知道要去看看自己的手下，你一个公司的大老板，怎么就没想到这些？”
刘以筠无奈道：“他们公司人少，每个人都混得比较熟，说是员工老板，其实也算是朋友。而且我这么大的公司，不回家过年的也有几十人，零零碎碎的，我哪有这个闲工夫？再说了，我也不是没有给他们发加班工资和过年红包。”
陈美琳哼哼一声，“尽知道胡扯。对了，你过来看看，你的那些化妆品有什么是我用得上的？”
“妈～你别又把我的东西翻得乱七八糟行不行？”
“你自己不知道收拾啊！”
刘军洪喝着茶乐呵呵笑，他尤爱看自己的老婆跟女儿吵嘴。
那面陈美琳目光扫过来，“腆着脸笑，笑笑笑，有这功夫还不如去扫扫地……”
…………
…………
赵平野敲敲门。
“谁啊！大过年的！”
老唐嘟嘟囔囔的声音传了过来，不多时，他走到门口，看到门外的赵平野愣了愣，随后笑道：“老板？你怎么来了？你没回老家么？”
“没回。”
老唐走上前来提过赵平野手里的东西，“你看你，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随便坐啊，就跟在自己家一样。”
赵平野轻笑了一声，坐在沙发上，问道：“蒋南雪呢？回去了？”
“没，出门逛街去了，一大早就去了。说是过年不能亏待了自己。”老唐给赵平野倒了一杯热茶，“诶，你怎么没回家？”
“前几天本来是打算回去的，连东西都收拾好了，结果老丈人和丈母先一步来平沙了。”
“哈。”老唐笑道：“跟这两位住一起的感觉怎么样？”
“以前又不是没住过。”
“那能一样吗？那段时间你吃了早饭就来公司，回去了就是睡觉。现在不同，现在你们有的是这么长一段时间的相处时间，怎么样？”
“能怎么样？催生呗。”
老唐道：“不过说起来也是，你年纪也老大不小了，也是……”
“打住！”
“看你这样子是被催怕了。”
正此时，就听见门口一声喊，“老唐！过来提东西！我买了海鲜！老唐？聋了是吧？”
蒋南雪匆匆走进门，看见赵平野之后愣了愣，“老板？你怎么来了？”
“给你拜年啊。”
“哪有人除夕拜年的？”蒋南雪翻了一个白眼，道：“不过来都来了，算了，随意一点，就当在自己家一样啊。”
赵平野嘴角扯了扯，“看样子你们俩这同居生活还算不错。”
“少胡说八道了，老娘黄花大闺女，这要是传出去我还嫁不嫁人了？”蒋南雪道：“对了，老板你来了，是不是要给我们发红包啊？”
赵平野道：“这不是带来了么？”
“哪儿？”
赵平野指了指自己提来的东西，蒋南雪忙上前看了两眼，撇撇嘴，“我还以为是些什么呢！就这？”
老唐道：“少胡说，这酒可值钱，大几万呢。”
“还不如现金来得实惠。”
“傻啊！你不会倒手啊？”
“也是哦。我们分了，一人一半。”
“要的要的。”
赵平野只是笑。
他来公司之后明显气氛活跃了不少，三人围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午饭，边吃边玩起了骰子。赵平野晚上定然要有一顿酒喝，推辞了几句之后蒋南雪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他输了喝可乐。
赵平野原以为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可连续喝了七八倍可乐之后，才晓得这玩意儿也不比白酒啤酒好到哪里去。
幸好没喝吐。
离开公司之后赵平野顺道在路上又买了几份卤菜，拿了一瓶好酒。后来想了想，又干脆再买了几个硬菜提了回去。
家里四个人都不是什么下厨的人，刘军洪压根就只会炒蛋炒饭，刘以筠与赵平野就不必提了，唯一会做几个菜的陈美琳还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明星出身，算不得什么厉害角色。再且，如今过年，赵平野再怎么脸大也不能让陈美琳来下厨，就所幸先将硬菜买回去，后续热一下，再随意炒几个炒菜就行了。
晚上果然是没有免得了这一顿酒，他赵平野再怎么不想喝酒，在这除夕夜，也总得陪着刘军洪喝上两口。
天沉沉，灯晃晃。
四人围坐在一张桌子上，听着电视机里春晚的热闹，品着小酒，谈着乱七八糟的各种各样的话题，笑声从未间段过。
忽听着窗外响起了爆炸声，转头看去，夜空中绽放着璀璨的烟花，取代了点点明星。
在这沉沉的午夜，沉睡的世界突发喧嚣了起来。
欢呼，吵闹，瞅着这滚滚的红尘，心中却愈发宁静。
这年，天下总算还是太平。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不可拒绝的邀请
“这首歌真的是绝了，太爱了呀！！”
“宋青瓷小姐姐实在是太给力了，又出新歌了，这首歌好好听哦！”
“疯狂安利，疯狂打CALL！！”
“……”
《如愿》这首歌打响了宋青瓷新年的第一炮，本就因为《幻乐一场》这张专辑其热度一直没有退却，再加上冯大春的贺岁电影所带来的人气，宋青瓷这首歌又以极快的速度广为人知，瞬间被顶上了音乐热搜榜。
从《中国好歌声》夺冠之后，宋青瓷就为了《幻乐一场》的专辑沉寂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这两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是没有半点的宣传。
用《幻乐一场》这张专辑轰炸重新入场之后的这首《如愿》，称不上是锦上添花，也不是雪中送炭，用强强联合这个词汇来形容要贴切地多。
在短短的这段时间里，宋青瓷的热度已经赶得上一线的当红女星了，这对于广大的艺人群体而言，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值得一提的是，宋青瓷如今的知名度非常高。
尽管赵雅发了两张专辑，甚至还跟唐皇后一起参加了综艺，但如今宋青瓷已经轻而易举就盖过了赵雅。
这很大一部分是要得益于宋青瓷当初参演的《中国好歌声》的节目，在自己的脸与名字已经被大众熟知的情况下出专辑其实要比歌红带人红这套模式要好得多，若是你的歌不错，大众在听到你的歌的时候第一时间就会联想到你。
而赵雅当初的弊端就是两张专辑发得太赶了，甚至第二张专辑都没有制作MV，尽管歌红，名字也红，但还是之前说的，大众联想不到她。
甚至赵平野敢说，《明星大侦探》播出的时候估计有很多观众都不会想到《飞舞》，《我们的爱》等这几首歌是这位艺人唱的。
尽管赵雅参演的两场综艺为她拉回了很多，但相较于宋青瓷而言，还是差了一筹。
而连带这宋青瓷的红火，赵平野自然也是平添了不少的麻烦。
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的剧组节目组打电话来公司想邀请宋青瓷参演春节期间的特别节目，当然了，这些电话不是打给老唐就是打给了蒋南雪，赵平野自然是不会留自己的手机号码。
老板还是神秘一点比较，至少不会一听到电话铃声就有一种神经反射的紧张感。
这些电视剧、电影以及综艺节目的邀约赵平野自然是让两人给推了，宋青瓷本来这年六七月份就要出国留学了，钱也已经挣够了，自己又不喜欢不适应这些东西，那干嘛还要接呢？徒劳给自己惹麻烦罢了。
这面赵平野又接了蒋南雪一个电话，对方说是一个导演打电话过来想请宋青瓷演女一号，还将剧本给发过来了，问赵平野要不要看看。
赵平野直接让蒋南雪给推了，还说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来问我。
挂了电话之后，刘以筠笑看着赵平野，“这段时间你好像很忙，又好像不忙。”
“人红是非多呗。”赵平野耸耸肩。
“不过也确实，最近你们公司的宋青瓷热度居高不下，又是刚刚出道的新人，出场费再高也闭上那些站稳脚跟的艺人，因此定然有不少人觊觎着她希望借她的影响力来挣点钱。”
末了刘以筠道：“不过也确实可以借这个时候找找有没有什么适合的机会继续推一推她，以来能挣钱，二来能继续保持热度，两全其美的事情。”
赵平野摇摇头，道：“懒得麻烦，一不缺钱，二也不缺热度。”
“也是，不管怎么说她今年就要出国了。”刘以筠忽然微微直起身子，“她今年是要走吧？”
赵平野道：“你强调这个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张建斌，不知道他从哪里晓得了宋青瓷今年要出国的消息，知道我们两个算是联手‘隐瞒’了他，那时候气得他一周时间没有上班。”
“还有这种事儿，他竟然没有找我麻烦？”
“找我麻烦也是一样的。”
“也是，”赵平野问道：“现在呢？”
“乖乖上班呢。”
“你怎么哄好的？”
“也没哄，”刘以筠道：“就让他们创作部的人特意写了几首牛头不对马嘴的曲子让人送过去给他看，他看了之后一气之下跑到公司把那些年轻人训了一整天。然后谁也没提这回事儿，他踩着这个台阶自然就顺理成章地继续在公司上班了。”
赵平野摇头笑笑。
刘以筠又道：“不过最近他倒是给我打了不少电话，还是关于宋青瓷的。”
“怎么说？”
“人红是非多呗。宋青瓷又红了一把，如今还被称作是平沙的小公主，他自然是看到了希望，成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好好给你说说，让你再去跟宋青瓷说让她不要出国了。毕竟这一出国就是三四年的时间，再怎么有热度的新人沉寂三四年之后也就跟陈芝麻烂谷子差不多了。你得当心一点，保不准什么时候就找到你公司去了。”
赵平野刚准备回话，就听见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蒋南雪的电话。
他无奈看着刘以筠，“按道理来说，你公司也有不少出名的艺人，陈如意、许潇也比宋青瓷红多了，怎么你就没有接到这种电话？还清闲的很。”
“我忙的时候你没看到吗？”刘以筠轻飘飘扫了赵平野一眼，“再说了，这也是一个正规公司的好处，艺人的事儿自然有其经纪人处理，再不济头上还有其他人。不像你一样，任何事情到头来都得找到你的头上。”
赵平野叹了一口气，“也确实是有道理。”
刘以筠笑道：“怎么说？要不要来我公司？”
赵平野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指了指自己的手机，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一旁，“喂？”
刘以筠冷哼一声。
德性！
“喂？我不是跟你说让你将这件事儿推了么？”
“不是，是另外一件事。”
“不是同一回事么？一起推了不就行了吗？”
“这恐怕推不得。”蒋南雪悻悻道。
赵平野问道：“怎么回事？”
“刚刚是省政府宣传部部长的秘书给我打的电话……”
赵平野愣住了。
接完电话之后赵平野走回来，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遇上一些小麻烦了。”
刘以筠挑着眉头看着他。
赵平野解释道：“政府有人给我打电话，希望邀请宋青瓷参演十五号的元宵晚会。”
刘以筠道：“这也称不上是麻烦吧？”
“任何事情跟政治扯上关系就即将变得扑朔复杂。”
“世上本就没有简单的事情。”
末了刘以筠道：“对了，你说是政府有人给你们打电话，谁？”
这时候正跟陈美琳从外回来的刘军洪忽然道：“谁？说不定我还认得呢。”
“跟你没关系，爸。”
“不说就不说，我还懒得管呢。”刘军洪道：“不过有什么不好办的事儿跟我开个口，我帮你们琢磨琢磨。”
“就你能！”陈美琳道了一句。
刘军洪憨憨笑了一声，不过倒是转头给了赵平野一个小眼神，示意不用担心。
赵平野笑笑，“爸妈，我得先去趟公司了。”
“路上小心点。”
“知道！”
来到公司，赵平野冲老唐跟蒋南雪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其实这事儿吧，也不算复杂，”蒋南雪道：“原先其实剧组的给我打过电话，就说想邀请宋青瓷参加十五号的元宵晚会。他当时也没讲明白他是省卫视的，你又说直接拒，我就没听完就直接给推了。谁成想，这天一个巨头给我们打电话来了。”
赵平野沉默半晌，打开了电脑搜索了这个人物。
曲永恩，省政府宣传部部长……
冯化成，曲永恩秘书……
冯化成在网上并差不多多少东西，而曲永恩倒是能查到挺多。虽然说就这网络上肯定也查不了多详细，但其大众的风评倒是一向不错，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看着赵平野严肃的样子，蒋南雪道：“其实吧，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别把对方看得太厉害，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不都一样么？还能把我们吃了啊？”
老唐道：“还是注意一点。”
“注意是得注意，可也没必要这么小心吧？不就是一个……”
“我是说你说话注意一点。”
“呃……”
赵平野关了网页，“刚你在电话里头说对方明天要请我们吃饭？”
“对头。”
老唐道：“这事儿……真没什么关系？”
赵平野想到了刘军洪，“没事，不用担心，正常的接触是无关紧要的。”
“你自己注意好就行。”
…………
…………
“赵先生，唐先生，蒋小姐，你们好。”冯化成从车上下来，冲着三人招手道：“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也就刚到而已，没想到冯秘书竟然认识我们，实在是受宠若惊。”
“没办法，最近你们的风头可是不小啊哈哈。”
“冯秘书这话可真是折煞我了，我们也就是混口饭吃罢了。对了，有件事我还得跟您汇报清楚，宋青瓷今天没来，因为她去老家过年了。老家嘛，您知道的，交通不便，这临时的饭局，一时半会儿她也赶不到。”
“理解理解。”
“冯秘书您能理解就好，”赵平野笑笑，“来，里面请。”
“稍微等等，还有两个人。”
还有两个人？
不多时，一辆车在饭店门口停了下来，从其上走下来两人，一人是一个四五十岁年纪的男子，一位竟然是叶琳。
“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电视台元宵晚会的总导演王念安，这位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叶琳，你们的老熟人了。”
赵平野笑笑。
赵平野三人跟对方自我介绍了一下，各自问好之后老唐看叶琳一眼，发现叶琳并未看他，有些沮丧。
“外面风大，我们还是里面聊吧？”
“走走走，里面聊里面聊。”
稍微客套寒暄了几句，喝了几杯小酒，王念安道：“其实我们呢，也只是想请宋青瓷小姐在元宵晚会上演唱一首《如愿》而已，说起来，这事儿还得怪赵先生你了。”
“怪我？”赵平野笑道：“当着冯秘书的面，这话王导演您可得讲清楚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可不能败坏了我的清白。”
王念安笑道：“当初我们定下的人可是万灵呢，赵先生您想想，这事儿是不是得怪您？”
“哈哈，还真得怪我，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不不不，一起一起。”
在饭局上将这件事定下来之后，冯化成冲着赵平野笑道：“行，我也就是帮你们牵线搭桥，时间不早，我还有事儿忙，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赵平野看冯化成似乎是有话要对自己讲，忙道：“我松松您吧。”
冯化成没拒绝，也没肯定，只走出包间来到柜台准备结账，却得知已经结过了，转头看向赵平野，“你啊……来，陪我出去走走。”
“其实吧，这件事儿一点也不复杂，你也不要想太多。”冯化成道：“我呢，那天也是恰好走到剧组看看情况，听王念安说起你们公司拒了他的事儿，就擅自作主揽下了这事儿，搭个桥么。”
赵平野笑道：“说起来还是对不起王导，当时我们没听完就给他电话挂了，要是知道他身份的话，可不敢拒绝。”
冯化成笑笑，道：“但若说只是搭桥，也没这么简单，也还是我们对宋青瓷比较看好。第一，平沙本土的艺人嘛，现在不是网上被称作平沙的小公主么？”
“小打小闹，小打小闹而已。”
“既然有这种称号，那就是众望所归。我不反对人们崇拜明星，大势所趋嘛。但是我反对的盲目崇拜以及没有从明星身上学到好东西。宋青瓷这个人我没有接触过，不清楚，但至少《如愿》这首歌，还是有正能量的。既然有好的艺人可以让大众学习，干嘛要崇拜其他一些有劣迹，或者说没什么正能量的艺人呢？所以，一是她现在是平沙本土出道艺人，又有热度，其二也是因为《如愿》这首歌。这就是我擅自给你们搭桥的原因了，要是扰乱了你们的计划，我表示歉意，但还是希望你们能理解。”
末了冯化成又道：“当然了，还有一个其三。”
赵平野看着冯化成。
“当时人多，只怕你是忘了。你跟你老婆结婚的时候，我还跟你喝过三杯酒呢。论辈分，你也得叫我一声好大哥。”
第一百九十六章 万众瞩目
“怎么样？”
赵平野回家之后刘以筠问道。
赵平野反问道：“你认识冯化成吗？”
“冯化成？”刘以筠点点头，“认识，是以前我爸军区院子里面的一个跟我同辈的人，大我五六岁的样子，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起他来了？”
赵平野道：“昨天，跟我公司打电话的人就是他。”
“是他？”刘以筠微微愣神，随即反应了过来，“对，我是记得他就要调职了，没想到调到平沙来了，还这么快。”
赵平野想了想，“正好你爸也在这里，要不要跟他一起吃顿饭？”
“是该吃顿饭，我跟他也有一长段时间没见了，上次见还是在我们结婚的时候。”刘以筠道：“我来约吧。”
刘以筠此时想到了什么，忽然看向赵平野道：“你刚刚问我认不认识他？你该不会是当时没认出他来吧？”
赵平野先是嗯了一声，随即苦笑一声道：“我还真是没认出来他，就只是一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是想不清来。我还真纳闷了，怎么还会有这种人物给我们一个小作坊打电话？”
“当初结婚的时候还特意给你介绍过的，你还没认出来，真有你的。”刘以筠无奈看了赵平野一眼，末了转话道：“不过给你们打电话也是应该的，本来就是省电视台的元宵晚会，肯定是会留给平沙一个艺人的名额指标的。上这种晚会,本来也算是一个露面的机会，反正是需要艺人,干嘛不选平沙的本土艺人呢？而宋青瓷爆红,又没有任何的负面新闻,没有争议，在加上那首《如愿》也确实是正能量的歌曲,自然会邀请她。”
赵平野道：“陈如意不是比宋青瓷名气大些么？”
“她早就已经在名单上了，”刘以筠道：“这次按照我的猜测，应该会让她和宋青瓷一起演唱这首歌曲。兴许还会加一个男歌手合音陪衬,但她们两个应该不会差。”
末了刘以筠又道：“其实若是其他节目的话，安排陈如意与许潇同台是最好的。但许潇最近的争议还是有点大，他们节目组的应该也不会想要冒这个险。”
赵平野道：“在今年年初许潇出完专辑之后，风评应该就要好很多了。”
刘以筠看赵平野道：“说到底还是托了你的福。”
赵平野可不接这个话茬，只道：“纯属是商业往来而已。若非她也是天齐的艺人,我是不会卖的。”
“这可说不定。”
赵平野道：“年前让宋青瓷唱《如愿》这首歌的时候,戴升平曾想买这首歌,出到了一千二百万，不可谓不是诚意满满,我不还是推了么？”
“我可没听你说起过这件事。”
“小事而已。”
“见到戴妖妃真人,感觉她怎么样？”
赵平野还以为她是在问戴妖妃为人处事以及工作的方面，刚准备回答说自己没跟对方接触过,就听刘以筠又道：“算是妩媚妖娆吧？”
赵平野嘴角扯了扯,“最近你可愈发不靠谱了,以前你可不这样。”
刘以筠轻声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没再说话，倒是勾起嘴角笑了。
…………
…………
元宵晚会虽比不上春晚，但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演出活动了，赵平野自然是不敢松懈，也开始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筋骨,亲自跟王念安了解了一下情况。
果然不出刘以筠的预料,王念安确实是建议宋青瓷与陈如意一起演唱《如愿》这首歌。
赵平野自然是不会拒绝，陈如意也算是四妃之一，名气地位比不上唐皇后，但也是妥妥的顶级明星了,蹭一波她的热度，不蹭也是白不蹭。
“跟陈明妃同台演唱？”蒋南雪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很是高兴，“还有这么好的事儿？这等于是免费给我们做了一波宣传啊！要是青瓷能够在台上将陈明妃的风头压下去就更好了。”
赵平野摇摇头，“平分秋色是最好的，压过了她虽然一时半会会招来流量，但毕竟陈如意名声口碑是好的，铁粉也比我们多得多，粉丝们在网络上就这件事吵起来的话，宋青瓷的粉丝自然是吵不赢，而且也容易惹来对方粉丝的抹黑，得不偿失。”
“若是被对方压下来了，自然也是丢脸的一件事，因此，平分秋色才是上上之策。更不用陈如意出道六七年的时间走到现在这个程度，其唱功定然是不会差的，就算是想盖住她，还真就不一定能盖得住。”
蒋南雪笑道：“我看是因为陈明妃是你老婆公司的艺人，你也不敢让宋青瓷压住她了吧？”
赵平野瞥蒋南雪一眼，“工是工，私是私，少来。”
蒋南雪撇撇嘴，显然是不信。
赵平野问道：“最近你有事吗？”
蒋南雪摇摇头，“闲得很。”
“那段时间宋青瓷跟陈如意练习的事儿你就去盯着，后续跟节目组交接也由你……“
话还没说完，老唐忽然道：“这事儿交给我呗？”
赵平野诧异看着老唐，这还是老唐头一次主动揽活，实在是令人震惊。
蒋南雪可对老唐没好气，“干嘛啊？你一个混吃等死的，干嘛跟我抢前途？”
“我是给你分担工作！”
“去你的了！”
蒋南雪作为经纪人，自然是人脉越广越好，跟节目组交接这既是工作，也是积累人脉的机会。
这老唐本就是烂中烂，还要跟自己抢饭碗，蒋南雪属实是忍不了。
老唐无奈道：“一起，一起好吧？”
蒋南雪倒是没说什么了，只威胁性地看了老唐一眼。
赵平野道：“那就一起吧,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
蒋南雪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对了老板，昨天吃饭的那个谁……没事儿吧？”
“没事，这件事就不用想了，就当成是一次简单的饭局就好，不要往外面传，也不要做其他什么傻事。”
蒋南雪道：“知道，我是那么傻的人吗？”
“你要真聪明，当初我跟宋青瓷去陈江的时候就不该追到高铁上来。”
蒋南雪哈哈笑一声，重重拍了拍赵平野的肩膀，“这就说明什么？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再说了，你抱怨什么？你不是多了一个这么得力的好员工么？”
赵平野退后一步，道：“对了，宋青瓷什么时候到？”
“一个小时以后。”
“去接她吧。”
…………
…………
其实昨天吃饭之前赵平野就压根没有通知宋青瓷，直到昨天晚上与刘以筠聊完之后才让蒋南雪给宋青瓷通知了一声，因此她才今天到的平沙市。
到了之后只是去其租房的住所放了衣服，就匆匆赶去了节目组。
如今已经是元月初六了，距离汇演只剩下不到十天的时间，因此时间还是赶得比较紧张。
尤其是原这个歌舞的节目是让万灵上场的，舞蹈团一直排练的也是对方的歌曲，这换人之后，舞蹈团的舞蹈自然也得重新排，重新练习。
这是一首新歌，以前没有过舞蹈的模板，所有的一切都得重新开始，就光是排舞蹈都不知道要花多长的时间，更不用说舞蹈团的练习，以及陈如意与宋青瓷两人与舞蹈团的配合，王念安心中其实也没底，打算是若是舞蹈来不及的话，就干脆让陈如意与宋青瓷两人上台对唱得了，再通过大屏幕弄一点庄严郑重的背景，也不乏大气。
所幸的是陈如意与宋青瓷都是唱歌的一把好手，更不用说宋青瓷就是这首歌的原唱，在歌唱方面不用人操半点的心，甚至她们两个人凑在一起随便商量不到一个钟头的时间，就已经将每个人唱得段落以及如何和音都解决了。
王念安也不得不说专业歌手果然就是专业歌手，比起以前在自己节目上场的半吊子歌手而言，实在是强出了一大截。
在舞台上稍微排练了一下，两人演唱得也称得上是完美，只有一些小地方需要磨合，除此之外就再没有任何需要调整的了。
其实这节目对陈如意与宋青瓷来说一点压力都没有，她们自身的实力在这里，就算是只磨合半天就上台也能唱出好效果来。
忙的其实是剧组、节目组以及其经纪人与助理。
选服装，选妆容，安排站位，安排细节，她们两个完全只要当成木偶人任凭其他人摆布就OK了。
“青瓷！过来试一试这套衣服！老唐！你就算不帮忙也稍微表现一下行不行？你别跟在叶总屁股后面转了好吗？我看着都烦，更别说叶总了！我信了你的邪才会相信你是来帮忙做事的！”
“你懂个屁！我这是在为我们公司挽回一段失败的外交关系！别吵吵，我老总呢！”
“神经！”
“如意姐，麻烦过来试一试这一套衣服嘛。”
陈如意与宋青瓷听着喊话声走了过去，这已经是今天两人十几次试衣服了，简直就是折磨。
换好了衣服，陈如意从换衣间走出来，伸开双手任由助理在自己身边左右观摩，那面宋青瓷也任由蒋南雪拿着各种各样的配饰在自己身上比划。
陈如意看向宋青瓷道：“这还是算好的了，等会选择妆容的时候，那才是要命！花一个小时的时间给你化妆，化完妆之后在你脸上给你改，改完之后不行洗了重新化！啊——我就不该来参加这个晚会的！”
宋青瓷轻笑道：“其实还好啦，我们都不用做什么，都是他们在忙。他们才是累的那个。”
陈如意忽然想起什么，“你是赵平野的艺人对吧？”
宋青瓷愣了愣，“你认识我老板吗？”
“当然认识了，我跟他老婆是好闺蜜呢。”陈如意哼哼一声，“其实赵平野这个人吧，到处都好，就是人品不咋滴。”
“啊？”
听到这话，就连蒋南雪都抬头看着陈如意等着后文。
“上次我喝醉了，他非礼我来着。”
“少胡说八道。”过来看情况的赵平野刚好听到这句话，黑着脸道：“你一个黄花大姑娘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切！”陈如意冲着赵平野吐了吐舌头，“还不让人说了？这是我们的化妆间，你跑进来干嘛？而且你跟许潇还不知道有没有事儿呢。”
赵平野转头看了一眼，这化妆间里面就陈如意的助理以及蒋南雪宋青瓷几人，没有其他外人，便冲陈如意道：“我懒得理你。”
赵平野转身往门外走，忽然回头冲陈如意的助理道：“不要给她穿这身，把她腿粗的缺点暴露无遗。”
陈如意火了，“大哥！我这腿还粗？你喜欢鸵鸟是不是？我这腿粗吗？粗吗？”
助理犹犹豫豫，“如意姐，要不换一件？”
陈如意一阵抓狂。
…………
…………
时间一天天过去，眨眼就到了元宵晚会这天。
节目都已经排练完了，而王念安加班加点，还真是将舞蹈给排出来了，也不得不叫人佩服。
“马上就要上场了，紧张不？”
宋青瓷摇摇头，“还好。”
“呼——呼——呼——”
“你很紧张吗？”
“我也不紧张，我就是……憋得慌。这件衣服好看是好看，勒得我胸口也是真的疼！太大了，真烦。”
宋青瓷：“……”
“走走走，上场了上场了，你走这边，我走那边，快点……”
…………
…………
看着电视屏幕，万灵脸色很是难看。
原本自己应该登上这个舞台的，就因为公司一次错误的决定，一个网络事件，自己如今几乎是被打落了凡尘。
成为了一个笑话，成为了一块垫脚石。
而踩着自己上去的人，就是荧幕里那一个。
宋青瓷。
…………
…………
“真没想到啊，你竟然成大明星了，还能跟唐皇后一起演综艺节目。当时我看这个节目的时候，我真不敢相信是你，我还以为是一个跟你长得一样像的人呢！楚雅晴。”
“没办法，艺名嘛。”
“你现在一定挣了很多钱吧？小富婆？”
“还好吧。”
“哈哈，以前大学时候拒绝你的那个男人肯定要后悔死了！”
“唉，都过去了，提这些干嘛？”
“诶？宋青瓷？”
“什么？”
“这不是你们公司的艺人宋青瓷么？她上元宵晚会啦！”
赵雅听闻这话，愣了愣，快步走上来，就看见电视荧幕里宋青瓷与陈如意正深情对唱。
不是公司所有人都放假了吗？这么宋青瓷上元宵晚会了？自己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宋青瓷还真是厉害啊，比你还红，现在还上元宵晚会了。不过她唱得那几首歌是真的非常好听！诶对了，你不是说你们公司就你们两个艺人吗？怎么没有让你也一起去参加元宵晚会呢？顺便还能帮我要几个签名……”
赵雅闻此话，面色复杂。
…………
…………
舞台上，陈如意一袭红裙，宋青瓷一身蓝衣，两人深情款款，万众瞩目。
第一百九十七章 似是永远被压一头
其实自打初八九的日子，该忙碌的人早就已经忙碌起来了。刘以筠这段时间一直都似乎早早就去了公司，晚上晚晚才回。
年初之际，公司总是有很多的闲杂细碎的事儿需要处理，尽管尽数都是鸡毛蒜皮，但若是不处理，总归是要乱套。
相比之下，这段时间尽管赵平野公司也在忙着宋青瓷上元宵晚会的事儿，但实际上他也就是一个盯梢的。闲暇无事的时候就在台前幕后逛一逛，稍微了解一下进度，此外就再无其他事儿。
因此，赵平野八九点钟才去一趟舞台现场看看，在现场呆个一两个小时，买上菜回来给刘军洪与陈美琳这两口子做饭。下午若是闲得无聊，就又去一趟现场看看，要么干脆下午就只呆在家里看看电影。
而等十二号张阿姨也回来了之后，赵平野仅剩下的打扫卫生做饭的活儿都被张阿姨给一手包揽了，成天就是坐在家里陪着这二老聊天，日子过得虽说是闲暇安逸，但也总归是有些无趣了。
这日十六号，赵平野与刘以筠送刘军洪与陈美琳两夫妻来到机场。
“爸，妈，路上小心一点。”
刘军洪是点点头，一脸宽慰地笑。而陈美琳则是饶有兴致冲着刘以筠道：“真是难得，大忙人刘总竟然抽出了时间送我们两口子,这个人情得要记住才是。”
刘以筠无奈冲着陈美琳道：“妈～你怎么还说这些？”
陈美琳笑笑，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冲着刘以筠招招手,“过来,给你说点事儿。”
“什么？”
“你过来就是了。”
刘以筠走上前去，与陈美琳走到一旁,母女俩人低声谈论着。
这面刘军洪也走到赵平野面前，道：“最近你的公司怎么样了？”
“还行吧，”赵平野道：“就是昨天元宵晚会忙完了之后后面就没什么忙事了。”
刘军洪想了想,道：“虽然我听你妈说你现在的公司还是挺有起色的，但我看你似乎也确实比较闲。要是有时候觉得无聊的话，可以去以筠的公司帮帮她嘛。我知道，你有自己的公司，总有忙的时候,不好在她的公司里面挂一个实干的职位。但弄个虚职,如咨询啊什么的都可以嘛。反正她公司里面也是要这类人的,给别人,还不如让你来做，毕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赵平野尴尬笑笑,“是是是，您说的对。但我弄个小公司在这里，跑到她那大公司里面去就怕是给她添乱。”
“添不了乱的,就是没事的时候在她公司里面看看,帮她监督监督公司里的员工做事认不认真啦，再不济,坐在她办公室里面喝茶合适好的嘛。”
赵平野点点头,“那我等会就跟她商量商量？”
“商量商量吧。”
赵平野又讪笑了一声,转头看着刘以筠与陈美琳二人。
老丈人给他是下了通牒了,意思是就算你子啊刘以筠的公司里面不做事，但好歹在她办公室里面等她一起下班。
不过也是，这段时间刘以筠的忙与赵平野的闲外人都是看得到的,虽说两人是两口子，公司规模不同，两人也各自做出了自己的成绩。但作为刘以筠的父亲，看到自己女儿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而自己的女婿每天睡到自然醒,成天不是喝茶就是看电影，任谁都是心里不好受的，总归是有意见。
后面几天其实赵平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后续干脆也在现场呆一整天，回来的时候顺道将刘以筠也接着一起回。
但忙人与闲人的精神状态总归是不同，刘军洪眼睛雪亮，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但也并未说什么。
直至现在，也只是隐晦跟赵平野提醒一两句，就算不帮她做事，好歹陪着她。
这已经是再宽容不过的了，若是换做是其他人家，自己的女儿事业成功，每天忙忙忙。而女婿则是每天闲闲闲，恐怕是没什么好脸色的。
这时候陈美琳跟刘以筠走了回来，陈美琳道：“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边叽里咕噜聊什么呢？”
“随便说会儿话嘛，还不是等你们？”刘军洪道。
“那我给您赔罪了行吧，走吧？”
“走走走，行了，你们也别送了，就这里吧。”
刘以筠挥挥手，“爸妈你们路上小心点。到了给我们发个消息打个电话。”
“知道知道。”
赵平野道：“爸妈你们没事的时候就过来住嘛。”
陈美琳道：“我倒是想啊，我就是怕某个白眼狼不愿意啊，别到时候住久了拿着扫把把我们赶出门就难看了。”
“妈！”
陈美琳笑笑，“走了。”
看着两人走进站内，刘以筠松了一口气，“终于是走了。”
说着她转头看向赵平野道：“还说让他们多来住住，使唤的不是你是吧？”
赵平野道：“那可是你爸妈，我这怎么着也应该算是献殷情。”
刘以筠勾起嘴角笑了笑，又问道：“刚刚我爸跟你说什么？”
“还能是什么？看你太忙了,看我太闲了,示意让我去你公司帮帮忙。”
“怎么样？要来么？你不喜欢麻烦就不给你安排麻烦的职位，还是跟以前一样,在公司里面转悠转悠,随便提提意见就行了。告诉你，我公司里面年轻漂亮还总想着抱大腿出头的女艺人还是挺多的。”
赵平野道：“又来了，这些美色可不够吸引我的。”
刘以筠看着赵平野，眼角往上挑着，“什么样的美色够吸引你？我够格么？”
赵平野看着刘以筠那张无可挑剔的脸，稍微愣了愣，随后尬笑一声，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赶紧走吧，你不是公司里面还有事情等着你来处理吗？”
刘以筠看着赵平野有些慌乱的脚步，轻声骂了一句德性，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嘴角倒是得意的笑。
“刚你跟你妈说些什么？没说我吧？”
“什么时候来我公司了什么时候告诉你。”
“……”
……
“大获全胜！！”蒋南雪显得很是得意，她冲着赵平野道：“老板，我们不该组个饭局庆祝一下吗？”
“该庆祝该庆祝！这可是省内元宵晚会呢！下一步不就是省内春节晚会？然后不就是上春晚了吗？必须庆祝！”
老唐帮腔，这种怂恿他人请客，尤其是不作为一个出头鸟只附和推搡的事儿他最爱做。
赵平野道：“一个小小的元宵晚会就让你们高兴成这样了？原本我们都是不打算上的。”
蒋南雪道：“不打算上跟上了之后得到了好处这是两个概念好不好？再说了，本立就是没打算上的，上了之后收的这笔出场费难道不是白捡的吗？拿这笔出场费给大家乐呵乐呵怎么了嘛！”
赵平野道：“我还投入了劳动呢。”
“说这话你害臊不害臊？”老唐鄙夷看着赵平野，“你投入了什么劳动了？不都是我跟青瓷跟蒋南雪三个人在忙活嘛？”
“你害臊吗？”蒋南雪鄙夷看着老唐，“你投入什么劳动了？成天跟在叶琳屁股后面跑，分明就是我跟青瓷两个人累得跟狗一样，你们两个好耍得很。”
老唐讪笑一声，“一样一样，都一样。”
宋青瓷只是笑着，没有插话。
赵平野道：“行了行了，一顿饭而已，选个时间吧。”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就现在！！”
此时老唐看着门口，忽然愣了愣，随即一脸笑容冲着门外道：“你杵在那里干嘛呢？不冷啊？进来啊！”
众人闻声转头看去，就见门口站着赵雅。
看着赵雅走进来，蒋南雪纳闷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给你放一个大长假么？而且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不在家里玩，跑到公司来，真的是劳模。”
“朋友们陆陆续续都去上班了，我一个在家里也无聊，出来逛逛，正好就走到这里来了。”赵雅勉强一笑，“你们再说什么呢？”
“来得正好，正说老板请客吃饭的事儿。”蒋南雪回道。
“吃什么饭？”
“庆功宴啊，别说你没看电视啊，别说没看元宵晚会啊！”
赵雅道：“还真没看，怎么了？”
老唐道：“你没看真是你的损失啊，你是不知道，那个元宵晚会的导演非要请青瓷去唱一首《如愿》，推都推不掉。上场之后，宋青瓷在台上简直就是一道圣光，把观众那个迷的啊，现在网上一大堆人吵着要娶她做老婆，看这架势，要是能顺着网线爬的话，早就打起来了。”老唐回道。
宋青瓷被老唐这段吹得不好意思了，“乱讲，哪里有你说的这么玄乎？”
“我可没说假话，你自己上网搜自己名字，出来的立马就是宋青瓷老婆。”
宋青瓷红着脸，低声道：“不想理你。”
赵雅道，“要是这样的话，还真的好好吃一顿来庆功。”
“就是就是。”蒋南雪道：“一个老板，挣了这么多钱，也好意思。”
“我都说了你们选地方，我又没说不请。”赵平野忽然想起什么，“正好我还欠别人一顿饭，正好一起。”
老唐反应过来，“是不是那个谁？”
赵平野点点头。
“谁啊？”蒋南雪问道。
“一个高中女生。”
蒋南雪鄙夷看着赵平野。
“清者自清。”赵平野道了这么一句，然后道：“就今天晚上吧。”
末了赵平野转头看向赵雅道：“你今晚没事吧？没事一起。”
“没事。”
“你们挑地方，挑好之后告诉我，就这样。”
挑了一个上档次的酒楼，只是六个人，却要了一个大包间，蒋南雪拿着菜单挥手一点，看得赵平野是一阵头疼。
合着今天根本就不是来吃饭的，就是来杀自己的血的。
“大叔，你们在哪里啊？”
“我不是发地址给你了吗？”
“我找不到你说的那个什么静雅轩。”
“你不会问服务员？”
“问了，服务员就给我指了一条路，我顺着来没看到。”
赵平野起身走出门，就看到胡晓雯就在门口的走廊里面左顾右盼着。
赵平野敲了敲门。
胡晓雯看过来，“大叔！！你们在这儿啊！”
“这不是牌子上写着么？”
“谁让它写繁体字啊，我认不得。”
“多读书。”赵平野道：“进来吧。”
“等等，大叔，宋青瓷和楚雅晴都在吗？”
“都在。”
胡晓雯深吸一口气，走进门，看到宋青瓷之后尖叫了一声，将桌上众人吓了一跳，随后一把冲过去搂着宋青瓷吧唧亲了一口。
宋青瓷可是被吓得不轻。
老唐冲着胡晓雯指了指自己的脸，道：“我在这儿。”
“大叔你要不要脸？”
“怎么，你还贩卖人体器官么？”
“懒得跟你说，”胡晓雯看了对面的赵雅一眼，刚准备跑过去亲赵雅一口，发现对方似乎心情不大好，就又冲老唐道：“我要坐青瓷姐姐旁边，大叔你让个位置行不行？”
“行行行，你最大好不好？”
老唐无奈起身坐到了赵雅身边，赵雅问道：“这个是谁啊？老板亲戚？”
“不是，是你们两个的粉丝。”老唐解释道：“若说是怎么认识的，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赵雅点点头，犹豫半晌之后问道：“对了，宋青瓷上元宵晚会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这件事也说来话长，其实就是一个高官指定让她去的，原本我们都不想掺和的。”老唐道：“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去参加好像还是挺好的。名气也进一步提升了，粉丝们也看到了她的实力，还跟陈明妃同台。”
赵雅道：“可是她不是六七月份就要走了么？反正钱都已经挣够了，干嘛还……”
老唐回道：“别人指定了她有什么办法？再说了，这也不耽误嘛。谁还嫌弃自己的钱多呢？”
“也是。”
赵雅看着对面宋青瓷与胡晓雯亲密交谈着，略显醋味。
分明刚才老唐都说这小姑娘是自己与宋青瓷两个人的粉丝，现在却只跟对方接触，似乎压根就没注意到自己。
这时候赵雅依稀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在宋青瓷面前，似乎永远都被压了一头。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可似繁花
昨日一通狂欢。
吃过饭之后赵平野有些小醉，又与刘以筠约好了要接她下班，便买了单提前走了。
而剩下的几人觉得意犹未尽，再加上一个年轻活力的胡晓雯窜怂着，吃完饭之后又跑到KTV里面唱歌唱到凌晨三四点，直叫老唐这日都有气无力，一副要死的样子，只道不行了不行了，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
不过昨天晚上老唐可是出了一个大风头。
宋青瓷与楚雅晴怕别人认出来戴着帽子裹着围巾，但气质可是实打实的，更别说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叫别人一眼瞧见也晓得其相貌也查不到哪里去。
更别说蒋南雪本就是一个身材火辣的大美女，一头火红的长发难免吸睛。
老唐一人带着这三位大美女与胡晓雯一个小姑娘从出租车上走下来往KTV走去，别人的目光除了是震惊还是震惊，让那些二十来岁的小年轻完全不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为了这个风头，别说三点了，四点钟睡都值了。
这日上班，众人都没多少精神。
宋青瓷来得最早，甚至还是赶着上班的时间来的，将手中买的早餐递给赵平野之后打着哈欠躺在了沙发上，眯着眼睛。
赵平野笑道：“反正最近也没什么事儿，要是真累的话，还不如回家去好好睡一觉。”
“没事……”
宋青瓷晃了晃脑袋，强撑着精神坐起。
“行了，还是躺着吧。”
宋青瓷哦了一声，抱着一个抱枕靠着沙发扶手躺在,闭着眼睛打盹。
而赵雅与蒋南雪则是陆续十点多才来。
赵雅也无多少精神，来了之后也跟宋青瓷一眼坐在另一个沙发上养神。
叫人意外的是蒋南雪倒是精神得很,环视一周：“干嘛？就这就不行了？不是吧,才玩到三点！”
赵平野道：“三点呢。”
蒋南雪摆摆手,“这算什么，昨天我们走的时候那小姑娘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呢。年轻就是好啊,不知不觉，老娘竟然也老了。老唐呢？”
“老唐更老，现在还在床上瘫着。”
“切,”蒋南雪鄙视道：“昨天还说自己是宝刀未老呢，就这？”
赵平野道：“他历来是死鸭子嘴硬，你信他的？”
蒋南雪耸耸肩，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赵平野面前，然后捧着另一杯坐下，问道：“对了老板，我们今年什么打算啊？或者你近期有什么想法？今年要完成一个什么样的目标？我们今天开个会吧。”
赵平野：“哈？”
“哈什么哈？这不是最基本的吗？”蒋南雪道：“等他们都醒了之后我们开个会，好好讲一讲今年的计划与要完成的目标,比如说第一个季度我们要完成一个什么样的指标，第二个季度要达到什么样的产值。哦对了……”
说着蒋南雪从包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赵平野，“我简单做了一个计划表与上半年的策划方案,老板你看一下可行不可行。”
赵平野打开文件，看了一页页码，竟然有二十几页！
随意翻了翻，赵平野问道：“你什么时候做的？”
“就是过年那段时间啊！”蒋南雪道：“我稍微研究了一下，我觉得吧,近期还是以提升宋青瓷的名气为主，毕竟上一张专辑卖得太好了，要是第二张专辑不给力的话,很容易给人一种后继乏力之感。不是现在很多种音乐综艺节目吗？我们可以让宋青瓷上这种节目舞台。我都跟王念安导演打听好了,有几个节目还是不错的。上上节目,然后零散出几首歌，慢慢积累人气,按照现在的情况,今年说不定还能开一个演唱会。”
赵平野一面看着方案一面听着蒋南雪的话,忍不住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不是在网上复制粘贴的？”
蒋南雪道：“我复制粘贴干嘛？我又不是为了完成一个表面工作。仿照了他们的格式倒是真的。”
赵平野道：“这个方案做得不错。”
蒋南雪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实行吗？”
赵平野摇摇头。
“为什么？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吗？”
赵平野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已经开始轻轻打呼的宋青瓷与赵雅二人,微微压低了声音道：“你忘了，宋青瓷不到四个月就要走了。”
蒋南雪道：“我知道啊，但是这不还是有四个月的时间嘛。她走了之后我们公司总归是要引入新人的吧？再说了，而且还有赵雅呢，难道宋青瓷走了之后我们公司就关门了吗？”
赵雅眼皮轻轻跳动。
蒋南雪继续道：“后面还有一个公司运营的小方案，老板你也看一下。”
赵平野：“唔……”
看着默不吭声的赵平野，蒋南雪微微愣了愣，随后眯着眼睛道：“老板，你该不会是对公司一点计划都没做吧？”
赵平野哈哈，“怎么可能呢？”
“那你做了方案没有，我可以看看？”
赵平野摇摇头。
“那一个草稿总有吧，我来修缮。”
赵平野摇头。
“一个想法呢？想法？！”
赵平野正襟危坐道：“这种东西往往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蒋南雪翻着白眼，“你压根就是没做！你对你的公司一点也不上心！”
赵平野笑笑。
蒋南雪道：“那她们两个呢？你总归是要有个计划吧？你对你的公司不上心没关系，总要对员工负责吧？”
赵平野道：“当然，宋青瓷呢，就按照你说的，做做综艺嘛，出几首歌嘛，说不定就开个演唱会嘛。赵雅呢，她现在情况特殊，还是有些争议，最好是沉寂一两个月出张专辑。”
蒋南雪看着赵平野，“这跟没计划有什么区别？”
赵平野笑道：“你不懂，现在的情况就是赵雅其实名气已经够了，再怎么炒作也不能提升多少，还是需要的是实力，慢慢一步一步稳扎稳打地靠自己的作品来说话。一口吃成胖子的往往要被撑死。”
蒋南雪皱眉问道：“那怎么宋青瓷就要上综艺提升知名度？”
此时宋青瓷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砸了砸嘴，轻声哼了一声。
两人看了她一眼,赵平野道：“出去聊？”
“出去聊。等下。”
蒋南雪跑到过年这段时间自己在公司住的临时房间里拿出了两张毛毯，给宋青瓷与赵雅两人盖上之后往门外走去。
吹着年后三月清凉的冷风，由屋子里暖气烘烤而微微沉重的大脑也开始清晰了起来。
赵平野道：“作为一个经纪人,你要看的不应该是短期的效果,而是应该结合艺人的实际情况为长远打算。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艺人要靠作品跟实力说话。炒作是需要的，但不一定是必要的。这样说吧，一个人的名气在短期内可能与实力不不匹配，但是在长期内，名气与实力一定是匹配的。”
“你有多少实力，就决定你能拥有多少的名气，而炒作，只是将你从零到拥有这么多的名气的时间段缩短而已。炒作，短期会出现名气远远高于其实力的现象，但随着时间流逝，名气就会逐渐下降，直至与你实力所匹配的程度，甚至因为短期内名不副实而导致大众产生的反感，名气甚至还要低于实力一大截。”
“很好举例子的就是陈明妃与韩净妃，这两人如今的名气都是差不多的，但去年陈明妃因为一段时间没有出专辑就面临了困境，而韩净妃呢？圈子里面最佛系的艺人，甚至一年两年才上一次电视，出一部电视剧，可名气永远不垮。”
“还有一个例子就是远程公司的艺人，在跟我们打擂的时候，他们虽然输了，但是他们的艺人也收获了知名度，其专辑也比以往要卖得好得多。可输了之后就垮台，这是为什么？”
蒋南雪道：“那陈明妃现在不也是站稳脚跟了么？而且陈明妃出道这么短的时间就到了现在的位置，不还是刘总给一首捧起来的吗？她肯定目光长远吧？她能做的别人为什么不能做？”
赵平野解释道：“你搞错了两点。第一，陈明妃的名气是高于她的实力，但却是一个可控的程度，她其实是很有实力的歌手，这点毋庸置疑，一个好的经纪人可以把握其中的度。”
“第二点，刘以筠跟你的位置不同，你是经纪人，而她是公司的老总。她的目光确实长远，但比你以为的还要远一点。她是为公司的未来打算，而不是为艺人的未来打算。若是她只站在一个经纪人的位置的话，压根陈明妃就不会遇到那样的危机。”
蒋南雪问道：“那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这个就扯远了吧？”
“问问嘛，怎么，你老婆还不许我问了？”
看着赵平野的眼神，蒋南雪道：“行行行，我不问了。说说这两人吧，赵雅跟宋青瓷？”
“先说赵雅，”赵平野道：“赵雅现在就处在一个名气高于实力的地步，你也知道，我是通过远程公司将其硬生生捧起来的。因此她现在还是具有争议，也一直都有黑粉。在前段时间与唐皇后一起参演综艺之后，她的知名度已经够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拿实力说话。”
“诚然她现在有流量，有关注度，要是圈钱的话，可以大把大把地圈。若是她想做个如昙花一现的网红的话，现在就可以圈钱走人了。但是她若是要在娱乐圈站稳脚跟的话，现在要做的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出专辑。不是我不对她做计划，在她新专辑出来之前，做任何计划都是白费的。”
蒋南雪想了想，“那我方案里面为她设计的一些洗白的操作都是没用了的咯？那你还说我方案做得好？”
赵平野笑道：“操作是可行的，但是时间有问题。一个人压根就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作品，就看着别人对他一顿夸说多好多好多好，谁听了都会反感。因此这些操作不能现在做，要等到她专辑出来之后再做。”
蒋南雪皱眉道：“我其实还是有点不明白，她不是有两张专辑了吗？而且专辑里面的歌现在传唱度，知名度也高啊。干嘛还得出专辑？”
“现在网络上已经有翻唱了，唱得也不比她差你懂吗？”赵平野道：“其实，按照我的想法，她甚至应该连专辑都不能出，而是要好好去磨练一段时间的唱功再说。只是……”
“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是吧？”
“也是这个道理。”
“那宋青瓷呢？宋青瓷才一张专辑，她怎么就上综艺？只零零散散出点歌就行了，甚至你还说开演唱会？”
“不是你的方案吗？”
蒋南雪翻白眼，“少来，我是以她不离开为前提做的方案，你没看我时间都排到今年年底了吗？”
赵平野笑笑道：“宋青瓷不同的是，她要出国几年。我不知道她回来之后是否还想在这个圈子里面发展。”
“所以就圈一笔钱？”
“也有这个意思。”赵平野道：“但更重要的是，如果她几年后想回来发展的话，我们就要在这里给她打好基础。”
“什么基础？”
“当然是让人记住她了，”赵平野回道：“因为她音色特殊的缘故，别人翻唱唱出来的跟她唱的味道完全不同。所以，她现在可以算是已经有经典的作品了，后续零零散散出几首经典的歌就差不多了，没必要浪费时间再去出专辑。还不如上上综艺，继续露脸，让别人记得她的脸，让别人听到她的歌就能想起她这个人。演唱会嘛，也是一样，要是能够有一场轰轰烈烈的演唱会的话，她的印象就更深刻了吧？”
蒋南雪点点头，“这倒也是，不过你想没想，她愿不愿意参加综艺啊？”
“参加一些音乐性质的综艺她不会反感的。”
“那我等会就跟她说？”
“嗯，”赵平野道：“最好是安排最火热的综艺，不到四个月时间，出歌，上综艺，开演唱会，时间很紧迫的。”
“知道啦，我改改我的方案。”
赵平野忽然道：“玫瑰漂亮吗？”
“啊？”蒋南雪没反应过来。
赵平野自顾自回答：“玫瑰漂亮，花朵漂亮，但稍纵即逝。而稳稳扎根的树木才能郁郁葱葱，长立不衰。”
他深深看着蒋南雪道：“所以，人要如青木，不可似繁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