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宝藏的争夺
“如果是老鼠们的宝藏呢？”
老婆罗门的话就像是在夜晚中突然闪现的一道霹雳，震撼着夏维尔仙人的心灵，正是因为老鼠将着急的老鼠窝安放在宝藏里，因此老鼠们才拥有了身为仙人的他都无可奈何的能力。
可是从另一个层面上讲，老鼠之所以会经常跑到仙人的修道院偷东西吃，就是因为夏维尔仙人始终是拿食物诱惑着老鼠，原因就是为了获得老鼠的宝藏。
“我可以赐福给猫儿让他成为婆罗门。”夏维尔平静地说道，果然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瞒不了自己的好友。
“不，我只想要宝藏！”老婆罗门摇了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宁愿赐福那只猫儿成为婆罗门，并且愿意传授他四吠陀以及高深知识，也不愿意将宝藏交出来，那宝藏是我的，我之所以来到这座修道院，就是因为我的老师萨利嘉仙人已经追踪这宝藏已经近百年了。”
“夏维尔，那宝藏还在老鼠的手中，还不是你的。”
“你一个穷困潦倒的老婆罗门，既没有家族，更没有子嗣，现在你活着的时候无法享受，那么你死后又有谁能够继承那笔宝藏。”
“从金币上散发的魔力就足以让老鼠让仙人们都无可奈何，拥有如同仙人般的生命力，更何况是享用这些钱财，把这些钱财拿来慷慨布施。”
老婆罗门微笑地说着，夏维尔仙人此时终于想起了什么，自己的好友，老婆罗门是通过修自己美德，通过自己的善行积累功德的。
自己居然忘记了这一茬。
“我的好友，我愿意和你共享这笔宝藏，这窝得到宝藏的老鼠都能够因为金币的威力变得不凡，获得半个宝藏的你，通过金币的魔力返老还童，恐怕也不在话下，为何一定要全部将其布施。”夏维尔有些后悔自己当时对猫儿做出的承诺，因为宝藏就在修道院附近，所以自己的这位好友才带着猫儿介入。
正是因为自己的承诺，所以给力自己好友介入的权利，那道赐福更是让他想要独占宝藏的想法的落空。
“夏维尔，我的朋友，你难道忘记了吗？黑暗时代即将来临了，一切神迹和法力都将消失，甚至你也不会是仙人了，宝藏所带来的魔力也会因此消失，那么我寄希望于宝藏的魔力恢复青春，成为仙人又有什么意义，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原本可以成为仙人，只是我放弃了。”
老婆罗门平静地说道，夏维尔气愤地说道，“金币的法力或许会消失，可是金币所能够支配他人的魔力，是绝对不会消失的，只有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类存在，金币的魔力就会始终存在，不论是圆满时代、三分时代还是现在的二分时代，我相信金币的魔力在黑暗时代也能发出太阳般的光辉。如果没了金币，在黑暗时代我该怎样生活。”
“二分时代怎样过日子，黑暗时代接着怎样过日子，该怎样生活就怎样生活，世界不会因此毁灭，只是时代变了，世界不会变的，猫儿，去将老鼠都收拾了。”
老婆罗门将怀中的黑猫放在地上，不一会猫儿就闻了闻老鼠享用高贵食品时在地上留下的唾液，追逐着老鼠的踪迹，见着夏维尔嘴里念动着咒语，老婆罗门瞬间明白自己的这位好友，此时已经不打算将正法，更不打算讲道德，至于承诺更是想要将其直接扔掉。
“猫儿，快跑。”
天空中出现一道霹雳，直接向着正在神庙院子里跑着的黑猫落下去，老婆罗门惊道同时念叨着咒语，原本应该劈向猫儿的雷霆瞬间劈在了老婆罗门身上。
夏维尔看着黑猫已经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用，而雷电劈在了自己的好友身上，顿时吐了一口血。
“我的好友，你积累的功德还真是多啊，居然对我产生了反噬。”
夏维尔仙人见着被雷霆劈中快要奄奄一息的好友，语气中带着苦笑和悲痛，“何至于闹到这样的境地，我不是说过了吗？宝藏我愿意与你共同分享。结交忠实的朋友，朋友就是个人的幸福，因为一个有朋友的人，难以完成的事情都可以做出，朋友是无上的珍宝，我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伤害了自己的朋友，请原谅我，好友。”
“朋友，若不是你太注重与财富和个人享受了，恐怕你已经是一个灵魂完善，臻于完美的人了。”
老婆罗门起身摇了摇头，“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我没有自己的儿子，也没有自己的弟子，因此我担心自己的精神无法得到继承，甚至我知道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通过功德灵魂到达天国，可是我希望我的精神能够被继承下来。”
“这样就足够了吗？”
“这样就足够了。”
夏维尔仙人沉默，老婆罗门脸上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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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溪看着眼前的老鼠洞，在老婆罗门那里那里练习的瑜伽终于产生了效果，他缩小着自己本来就小的身子直接钻进了老鼠洞里。
黑乎乎的老鼠洞里一片漆黑，若是还是人类，恐怕他早就已经抓瞎了，就算是没有夜盲症，在完全黑暗弱光源的环境中更是不在话下，猫儿本来就是昼伏夜出的动物，只是因为被人类当作宠物养，硬生生改变了作息规律。
金灿灿的光芒在老鼠洞中闪闪发现，沈梦溪蹑手蹑脚钻进老鼠洞里，底下是一个偌大的宝库，里面装满着各式各样的金币，金碧辉煌，简直就是令人咋舌，恐怕某些小国的国家金库也不过如此吧。
老鼠们因为吃饱喝足了，所以都躺在金币上睡着大觉，在他的视野中清晰可以见到金币似乎散发着某种温暖的热量缓缓地被老鼠们吸收，这正是老鼠们能够飞天遁地，甚至能够不惧怕仙人的法术，死而复生的力量来源。
这可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沈梦溪在心中感叹，看着地上的金币，内心里欢喜得不得了，尾巴摇来摇去。
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
就算是没有学会仙人的法术，就凭着这些金币就足以向自己的舅舅交差了。
我的，我的，都是我的，全是我的。
沈梦溪用爪子触碰着金币，脖子上的戒指散发着金色的光辉，金币的光辉与戒指上的光辉彼此交相辉映，甚至将他的身子都几乎映照成金色。
沈梦溪用爪子抓着金币，那股神奇的热量直接传递在他的身上，他甚至产生了自己不是猫儿，而是老虎的错觉，甚至那林中之王老虎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这是！”
金币只是靠近了戒指，原本爪子上的金币就因此消失了。
不，并没有消失，而是被吸收到自己的戒指里，那数以万计、十万计、百万计、千万计的金币就像是被什么所吸引，缓缓地漂浮起来，一窝蜂地钻进了戒指里，形成一股声势浩大的金币洪流。
老鼠们被巨大的动静惊醒请，看着失去的金币，纷纷叫了起来，即便是面对自己的天敌猫儿，也毫不示弱地攻击过来，想要抢回属于自己的金币。
然而正如同老鼠的法力来源于金币，当金币被抢走，老鼠又变成了原来普普通通的老鼠。
“喵！”
沈梦溪大叫一声，猛地向着老鼠扑了过去，一爪子，一嘴巴就是一条鼠命。
老鼠们，放马过来吧，金币是我的，全都是我的！
第16章 婆罗门的忠告
沈梦溪发现自己很强，就像是在游戏中殴打小朋友。
失去了金币带来的魔力，老鼠瞬间变成了普通的老鼠，而他拥有了金币带来的魔力，早已经不是一般的猫儿了。
这是单方面的吊打，一方面的屠杀。
经过老虎培训后的他此时已经是一只成熟的猫儿了，已经学会自己抓老鼠了。
“嗷！”
猫儿咆哮一声如猛虎下山，王者之音如雷霆，如霹雳。
整个地下的宫殿似乎都因此发生了震动，与其说这是猫儿的叫声，倒不如说是万兽之王老虎的咆哮声，见着同伴们损失惨重，老鼠们终于想起曾经被自己天敌猫儿所支配的恐惧，一时间老鼠们纷纷抱头鼠窜狼狈逃跑，就如同普通的老鼠见到了猫儿一样。
惹不起，惹不起，老鼠遇到猫，惹不起。
沈梦溪得意地甩了甩自己的尾巴，颇有些趾高气扬的意味，看着金币已经消失，空空如也的地宫，再也没有丝毫留恋地离开了。
城外，沈梦溪从老鼠洞里钻了出来按照和老婆罗门的约定，来到了城外，这时老婆罗门也已经从神庙里走了出来，见着了他，也向着他打着招呼。
在阳光的照耀下，此时老婆罗门的脸色有些苍白，就像是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重病看上去凭空苍老了不少，他才刚离开没有多久，老婆罗门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亲爱的老师，您的脸色这么糟糕，请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沈梦溪关切地望着老婆罗门，想要询问他的情况，可是老婆罗门却是转移话题，继续聊着别的。
“你已经成为一名仙人了，甚至是一名大仙，我已经没有什么好教你的，只是我想要警告你，老鼠失去了自己的宝藏，因此沦为平庸的老鼠，那么你失去宝藏之后，是不是会一样沦落为平庸的猫儿？”
老婆罗门的警告并非没有道理，沈梦溪听见这番忠告，然后慢慢感受到自己身体里蕴藏着几乎无穷无尽的力量，这是金钱带给他的力量，同时想到失去金币后老鼠们的下场，于是他望向老婆罗门询问道，“亲爱的老师，那么我应该怎么做才好？”
“这得由你自己来决定，首先我问你，如果一个人一定要有钱才能拥有信心，拥有智慧，拥有力量，那么你认为究竟是钱限制了自己，还是自己限制了自己。”
老婆罗门用手指着天空上的太阳再次说道，“天黑了，如果没有月光、星光，没有火的话，我们两个都会看不见，你认为谁能更加清晰感受这个世界。？”
“老师，身为猫儿的我在夜晚即便是没有光源都能看见，并非是没有光源，太阳的光辉依然还存在着，只是人类的肉眼已经看不见，无法察觉，所以认为不存在了。”
沈梦溪回道，在黑暗中猫儿的视力并不会受到影响，在黑夜的行动反而比白天更加便利，光明不可能彻底消失的，只是人类的肉眼限制已经无法感知了。
虽然变成了猫儿有许多的不便利，但是就算是猫儿也有胜过人类的地方，只有拥有变身成猫经验的他才能做出这样的判断。
“不要打岔，感受世界的是依靠光明还是依靠自身，天黑以后人的的视力会受到影响，究竟这个限制是受到光明的限制，还是黑暗的限制亦或者眼睛的限制，武士与武士的战斗，自己的武器互相伤害对方，那么究竟是自己剑术的限制，还是对手的限制。有一位剎帝利武士是非常厉害的大弓箭手，可是当太阳落山后他的眼睛就无法示物，再也不能百发百中，那么你认为是太阳束缚了他，还是黑暗，是自己的眼睛束缚了他。”
沈梦溪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模样，他已经有些明白老婆罗门这番话的意思，钱财只是外力，真正的强大还得从自己身上寻找。
“既不是光明也不是黑暗，而是自己限制了自己，自己的眼睛限制了自己。”沈梦溪给出自己的判断。
“不对，限制你自己的，既不是眼睛，也不是黑暗，而是光明限制了自己，光明照耀的只是外部世界，内心的黑暗和自身的恐惧是光明永远无法照耀的，对于老鼠而言，金币就给它们带来了光明，同样也给你带来了光明，当你习惯了外面的光明，金币给你带来的光明，你沉迷其中，就对黑暗缺乏了抵抗力，因此你必须时刻与自己内心的黑暗战斗，与自己的软弱战斗。”
老婆罗门的这番话似乎意有所指，沈梦溪看见老婆罗门注视自己的目光，心中有些发虚，那双智慧的眼睛似乎早就已经看穿了一切。
“我没有勇气吗？”沈梦溪反问道，“我现在远比老虎更加勇敢，比大象更加有力量，比狮子更加有权威，我对于自己充满了信心。”
“然而当你没有那些金币呢？”老婆罗门摸着沈梦溪脖子上的戒指，平凡的铁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熠熠生辉。
沈梦溪一时说不出话来，老婆罗门看着他的犹豫接着说道，“如果我想要你脖子里的所有金币甚至你的戒指当作谢师礼，你会怎么做？”
这是极为严厉的话，沈梦溪一时有些惶恐。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不短的日子，他已经有些明白天竺学生和老师之间的关系。在华国古代，老师是学生的半个父亲，欺师灭祖是很严重的罪行，古代的士大夫背叛自己的恩师是会受到道德的职责，最终挂在官场混不下去。
而在天竺一直有尊师的传统，师徒之间的关系不仅仅是“传道授业”的关系，在夏维尔仙人的修道院中，他的弟子不论多么出类拔萃都要住进夏维尔仙人的家中，一切听从自己师傅的指挥，弟子一切所得都是归老师所有。
不论是学了多么天大的本事，如果老师不允许你毕业，如果是婆罗门的话那么是不能在世俗上将经授课，更不能在凡人中使用法术。剎帝利就更糟糕了，如果是王子，不能完成学业，也就意味着自身的不合格，不能继承王位，不能继承家业。
而想要毕业，就必须向老师交上一份谢师礼。
谢师礼以沈梦溪现代人的目光来看，拜师就是“卖身”，出师也就是“赎身”。
沈梦溪犹豫了片刻说道，“金币本来就是老师您的指导给我带来的收获，而戒指是我回家的契机，请老师您见谅。”
“另一个世界吗？”老婆罗门笑道，语气中带着轻松，沈梦溪愣了愣。
“我早就知道你可能是人类，因为正常的猫儿无论如何是不会这样聪明的。”老婆罗门轻笑，“不要害怕，我对于你没有恶意，只是我还是想要对你发出忠告。”
第17章 软弱的代价
“请问，老师，你是怎么发现原来的我是人类？”沈梦溪头上出现了大大的问号，自己原来是人类并且来自于另一个世界这件事他可是从来就没有对外人说过。
“正如同鲜花的香味以及腐烂的臭味是掩藏不住的，一个人也是一样，当水落在地面，地面必然会被打湿，这是雨水的性质使然，一个人哪怕是他想要隐姓埋名，选用新的名字、职业、样貌、行当，也总有痕迹留下。”
老婆罗门找了一个大树下坐了下来，将猫儿放在一旁说道，“其实你的身份早就被我看穿了，你是一只猫儿，可是你太聪明了，聪明得简直不像是人类的猫儿。”
“仅仅凭借这一点。”沈梦溪一阵后怕，同时心中也有疑惑，他身上可是有着大秘密的。
自己地那位舅舅想着征服侵略、统治其他世界，万一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其他世界的大佬偷了家，沈梦溪真觉得自己是地球的罪人。
“是的，尽管老虎、驴子、鳄鱼这些动物说的话是人类说的话，举动也是人类的举动，思想情感也是人的思想情感，可是他们的立场还是动物的立场，抛开这些和人类共通的地方，他们并不会因为会说话，就要和人类和平共处，住进人类的城市，将自己当作人类，我的孩子，我和你相处时，你的表现与其说你是猫儿，倒不如说你是一个有着人类灵魂的猫儿。”
老婆罗门没有在意沈梦溪心中的遐想，解释自己发现的原因，沈梦溪有些无言以对，尾巴丧气地垂落了下来，自己都已经变成了猫儿，居然还有人能够看穿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我为你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位净修林的仙人，救下了一只从鹰嘴里掉落的小老鼠，仙人还没有自己的孩子，见到了可怜兮兮的老鼠，于是就用自己的法力，将老鼠变成了人类女孩，并且收为自己的义女，一直抚养到她十二岁，终于到了可以结婚的年龄。因为在自己女儿选择夫婿，征求自己女儿意见时，仙人却犯了难，他为自己的女儿找了太阳、云彩、风、山，结果仙人的女儿都不中意，最后仙人的女儿看见了一只老鼠，却因此喜欢上了老鼠，仙人没有办法，拗不过自己的女儿，只好将自己的女儿重新变回了老鼠，让她和老鼠结为夫妇，实现了她的愿望。”
老鼠最终还是要嫁给老鼠，哪怕她已经被仙人变成了人类，可是她还是喜欢老鼠，因为她原本就是老鼠。
“你说你是一只猫儿，自己没有名字，这本来就不需要特别强调，因为动物从来不会在乎自己不会有没有名字，正如同老虎、驴子、鳄鱼，他们都不在乎名字对于自己的意义，他们只需要自己种族的名字就可以，人类位于社会之中，区分彼此才会给自己取名。若你是一只家猫，你的主人赐予你名字，你拥有名字也不奇怪，可是你也说过你没有主人。你曾经还对我说过，你见到的太阳光芒更炙热，那么只能证明，你来自另一个世界，你们那个世界远比我们世界年青，或者更加衰老。”
老婆罗门再度说出沈梦溪的破绽，有道是破绽太多了，沈梦溪此时自己都感觉已经无所谓了。
“是的，我是一名人类，名字叫沈梦溪，我的舅舅是一名魔法师，不过在那个时代，法术已经不灵了，神灵只是传说，仙人更不存在，动物更不会说话......”
沈梦溪一五一十地交代，为了给自己的舅舅留些颜面，他将其描述为为了寻找仙人，求道者的形象，然而听见沈梦溪叙述的老婆罗门只是摇了摇头，“这样的行为很愚蠢，很愚蠢，你应该对我说实话的，可是却偏偏对我选择了谎言，你这是何等愚蠢的行为。”
“老师！”
“我并不是在意你的欺骗，而是如果你告诉我你是一个人类，那么你消灭了鼠患，就可以借此向我的好友，夏维尔仙人求得一个祝福，一个可以重新变回人类的祝福，可是你对我选择说了谎，你选择了用谎言来保护自己。”
老婆罗门此时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只是用手摸着黑猫的头，眼神中闪烁着泪花，“孩子，你可能再也变不回人类，这不是我对于你的诅咒，不是，而是你的行为自己造就的。”
老婆罗门起身不再去看黑猫望着树叶说道，“哪里有软弱，哪里就有谎言，谎言是软弱的代名词，勇气是通往成功的法宝，而软弱则往往代表着失败，这世上从来任何一种教育能让软弱者有所成就，就像是通过占据宝藏而获得力量的老鼠，他们的强大只是空中楼阁罢了。”
“可是老师，我并没有主动说谎，我只是默认，我说谎不是想要逃避责任，而是想要保护自己，我的谎言并不想伤害任何人。”沈梦溪上前辩解道。
“如果你选择对我说实话，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助你，而不是让你获得这些金币，孩子，你对我说过你所在的世界，并明确说你那个世界应该是黑暗时代，难道说身处黑暗时代的你那位舅舅真的有办法将你变回来吗？你舅舅拥有非常高深的法力，你现在的法力比他又如何，你能够让自己变回人类吗？”
老婆罗门的质问，让沈梦溪瞬间愣住了。金币为他带来的法力已经让他一步登天不逊色于任何仙人了，他的舅舅所谓的魔法，也只不过是利用道具的戏法，两者就如同云泥一般。
因此若是生活在神话时代，拥有法力和奇迹的世界都无法让自己变回人类，自己的舅舅又何德何能可以做到这一点。
因为自己的舅舅让他变成了猫儿，所以他相信自己的舅舅能够将他变回来，这是出于感性的判断，实际上他知道他的舅舅也就只是半吊子的魔法师。
“善良不是没有底线地纵容，忍耐是出于力量，而不是软弱，在获得力量前，也必须做好以恶人作战的准备，你要记住，暴力虽然是恶，但是软弱比暴力更糟糕。孩子，你的那位舅舅毫无疑问是一位恶人。你说过他是你唯一的亲人，你依恋着自己的家人，这是没错的，可是为了可能不存在的亲情，就做出这样的牺牲，这样的行为简直就是太愚蠢，也太软弱了。”
老婆罗门的质问让沈梦溪情不自禁地掉着眼泪，明明已经变成猫儿了，可自己还是那么容易哭泣，就像是一个爱哭鬼一样，自己始终是有着人类的灵魂。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只不过从来都被他下意识忽略了，自己没有家人，只能依赖于自己的舅舅，将自己舅舅和他的家人当作自己的家人，他对于家人的感情有着依赖，这是他的软弱。如果自己的舅舅夏川和也嘴上说着自己就如同他的孩子，可是如果真是自己的孩子，他为什么舍得让自己冒着危险来到这个世界。
为了虚假不存在的亲情，就值得自己一辈子变成猫。
自己被自己最信赖的亲人，自己的舅舅利用了。
他只是想利用我去各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将我变回人类的方法。
第18章我是猫
沈梦溪变成猫了，很可能再也变不回来了，只要想到这里一时之间就感到难过，尽管感性告诉他或许他的舅舅会有办法将他从猫儿重新变回人类，可是感性告诉他自己很有可能再也变不回人类了。
赐福不易，即便是仙人也很难给予他人赐福，因为这本身是需要损耗仙人苦行而来的功力，而赐福也会损耗当事人的功德，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轮回是存在的，因此消耗了功德，会影响自己下辈子的转世，所以不论是沈梦溪还是老婆罗门都没有资格请求夏维尔仙人损害自己功德和苦行功力的方式来给予赐福。
之前提到的赐福，只是夏维尔仙人为了得到宝藏而做出的许诺，而当沈梦溪选择了宝藏，那么赐福自然是不会再给了，这宝藏本质就是夏维尔仙人的赐福。
因此老婆罗门之所以惋惜，是因为沈梦溪选择了金币，放弃了自己能够重新变回人类的机会，甚至是唯一的机会。
沈梦溪之所以选择金币，仅仅是为了回去向自己的舅舅交差。
仙人的赐福不易，因此想要寻求仙人的赐福是需要机缘的，而寻找这些机缘是需要时间的，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因为黑暗时代即将到来了，一切奇迹都将会消失，而仙人的法力也会同样消失，即便是夏维尔仙人不能再轻易给予他人赐福了。
老婆罗门走在地上身后背着白色的布袋，沈梦溪依然还是一只猫儿，跟在老婆罗门的身后拾取着地上的麦穗，他用嘴叼起地上的麦穗，高高跳起来，就像是长了一双隐形的翅膀飞翔，来自金币的魔力让他就算不吃饭也有着源源不断的充沛精力，他现在已经是一名神仙了。
不论是这个世界的标准，还是自己所在的世界，拥有金币支援给他的那几户无穷无尽的法力，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就算是面对夏维尔仙人也能有一战之力。
当然他肯定不是夏维尔仙人的对手，沈梦溪本来不精通婆罗门的法术，法力如果不能通过法术来利用，那么法力的作用就几乎没有。
谁都知道举重运动员力气比李小龙大，真打一场，胜负归属，用脚后跟猜都清楚。
只是这些对于沈梦溪来说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法力来源于金币，一旦失去了法力，他就会重新回归平凡，另一方面则是他现在已经不是人，而是一只猫了，就算是变成了神仙，那么又有什么意义，
对于城市里的宠物猫而言，尤其是公猫，只要不被自己的主人割蛋蛋，好吃好喝，还有许多小母猫陪着自己，生下一大堆猫儿，那就已经是很幸福的猫生了，可是对于沈梦溪而言不是这样的，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猫，而是人，人对于幸福的定义跟猫是完全不同的。
他有无数金币，可是即便是坐拥如此多的财富，如果无法享受，那么财富对于他又有什么意义，哪怕他的灵魂是人，可是一旦回到自己的世界，所有的人还是会将他当作一只猫儿。
如果不想被国家机器的科学研究所拿去当作“妖怪”的样本去解剖切片研究，那么就只能当一只不会说话，看起来特别聪明的猫儿，仅此而已。
人类的本能会扼守一切会伤害到自己的动物，哪怕一天到晚“主子”、“主子”叫着的人类，当察觉猫儿们也拥有不逊色人类的智慧，并且有可能威胁人类的地位，那么首先感到的不是开心，而是恐惧，随后便是扼杀。
人类对于自己的同胞都尚且不手软，又怎么能够寄希望人类会对于猫狗会保留着温情。
“麦穗越来越难捡了。”
老婆罗门看着干干净净的地面，那不断升高的日头烧灼着大地，赤足的老婆罗门更是感觉到自己走在油锅里，两旁的树的树皮早就被拔得光溜溜的，干旱笼罩着整片大地。
突然间，老婆罗门只感觉到一阵眩晕，直接倒在了地上，正在胡思乱想的沈梦溪看着晕厥倒在地上的老婆罗门，连忙跑过去看着他已经红肿的脸，叼着他的衣服缓缓地将其拖在附近阴凉的大树下。
用爪子摸了摸老婆罗门那发烫的额头，以及浑身冒汗，正在缺水虚弱的状态，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老师似乎从修道院回来就再也没有吃过饭了。
干旱席卷了整个国度，此时恒河平原上的麦穗早就已经被收割完了，十多年的不下雨，大地干旱，麦穗即便是种下去也很难获得收获，大地上的人们此时恨不得将树都连根带皮直接吃掉。
沈梦溪来到已经缩小了体积的恒河中，感受到自己的戒指正在胸口处发烫，呼唤着水源，见着恒河的水漂浮在他的头顶，然后便向着老婆罗门所在的方向跑来。
清水滋润了老婆罗门湿润的嘴唇，打湿了他的脸让他重新苏醒了过来，见着用爪子招来微风，为自己忙活的弟子，老婆罗么笑了笑。
“老师，你现在已经好久没有吃饭了，我去恒河为你抓一条鱼烤来吃吧。”沈梦溪看向自己的老师关切地问道。
“你难道忘了吗？婆罗门是不杀生，只吃素的吗？”老婆罗门摇了摇头。
“我没有忘，只是事情有轻重缓急，你不是对我说过，正法之中也有危机法，即便是原则在遇到危机时都可以权变吗？”沈梦溪劝道，自己的老师老婆罗门如果再这样固执下去的话，是会直接饿死的。
“那么你说正法是什么？”老婆罗门再次问道，就和最初在集市救下沈梦溪见面时所问的一样，只不过上一次是好奇，这一次明显是考校功课。
正法微妙，其实精通正法的婆罗门仙人以及剎帝利国王都未必能够准确说出，正法究竟是什么，它是律法，也是社会职责，既包括宗教戒规，同时也有伦理规范，正法维系着社会的秩序，剎帝利国王们执掌，同时四种姓都有属于自己种姓的正法。
“正法是人的三观，是人看待这个世界以及整个宇宙的观点，对于自己人生意义的看法，以及对于认识各种事物价值的看法和观点。它不是一层不变的，正法就是这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沈梦溪想到正法，只能想到类似的名次，天道伦常。
“正法是智慧，是世界的法则，理所当然所有人的行为都应该符合正法，因为人类和神灵的道德标准都基于正法，各个王国的法律也应该起源于正法，所以正法就是人心。孩子，你很聪明，正法衰落，就是人心的衰落，因此人心的衰落又何尝不是正法的衰落。”
老婆罗门摇了摇头，“危机法是权变，所有人的正法都不尽相同，因此智者遇到危机时，应该随机应变，不要墨守成规，正法和非法本就在一线之间。”
“我曾经立誓，我只吃自己拾取的麦穗制作的食物，我是不会改变的。”老婆罗带着欣慰的笑容拒绝了自己弟子的提议。
“可是，你不吃东西，老师你会饿死的。”沈梦溪说道，在现代这个时代，即便是仙人长期不吃东西，那也是要饿死的。
沈梦溪已经隐隐能够感觉到专属于这个世界“正法”的存在了，它是很微妙的存在，是规则的一种，越是强大的存在，越会受到限制。
夏维尔做出了赐福的承诺，沈梦溪消灭了鼠患，要求宝藏，夏维尔仙人如果违背承诺，拒绝交出宝藏，那么他就会遭遇到非常可怕的后果。
沈梦溪自己如果违背承诺，背弃正法，也是同样的待遇。
他估摸着这是童话世界的三观，遵守了未必一定能得到好处，可是不遵守就一定会有麻烦。
越是强大的生命，越是如此。
第19章 死神阎魔
“一杯清水沾染了一点污渍，便已经不洁了，在未被污渍弄脏前，谁都会洁身自好，第一次被玷污之后，清水也好，洁白的衣物也好，只要沾染上污秽，便放任自流。”
老婆罗门将自己的身子靠在树上摆了摆手，“就如同作恶，人一次作恶就足以为自己的人生蒙上难以洗清的污点，破誓一次和无数次没有半点区别，都足以将其带入地狱之中，我绝不打破自己的誓言，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可是。”沈梦溪的语气有些哽咽，只是眼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说道，“难道作为学生，我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师饿死吗？附近已经没有麦穗可以让你捡了。”
沈梦溪双眼通红，不论是自己提出用金币来购买粮食，还是自己去捉鱼、捕猎，老婆罗门都选择了理解，他十分尊重自己的老师也理解他所追求的那无暇的道德。
可是理解不代表赞同，面前奄奄一息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的老师，他怎么能够看着自己的老师就这样饿死呢。
“如果是为了老师的话，我可以去人类社会偷窃粮食，甚至直接去抢劫，我现在是林中之王的徒儿，抢劫是不能算作非法的。”
对于人类的剎帝利武士而言，征战沙场，杀死敌人得到的战利品是不能算抢劫，这是合法的行为，不论是偷还是抢，只要能够得到老师的允许让他在人类面前使用金币带来的法力，那么哪怕是人类国王的国库他都能打劫得一干二净。
孔子周游列国时被困于陈蔡，没了食物，即便是圣人肚子也饿得嗷嗷叫，圣人也是人，也是需要吃饭的，因此孔子的弟子子路不忍心自己的老师挨饿，就跑去偷东西，因此孔子也能吃上肉喝上酒，孔子也不会追问自己的弟子子路，这些肉是从哪里来的，酒是哪里来的。
因为对于圣人而言，这些问题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摆脱了困窘之后，孔子照样在各国的朝堂上和各国的国君、上卿们说周礼，讲道德，谈仁义。
然而即便如此，老婆罗门还是摇了摇头，颤颤巍巍地从自己的布袋里拿出一小把麦穗，递了过去，“我还有这点麦穗，可以拿它来当食物，这样就足够了。”
这样就足够了吗？
沈梦溪用爪子接过麦穗，将其磨碎，通过自己的法力将其变成面粉，召唤出火焰将其炙烤，不一会一个猫爪大小的麦饼就从他的猫抓上出现。
不论如何，老婆罗门手中的麦穗实在是太少了，因此制成的面粉也太小了，即便是将这面饼吃下去，恐怕对于老婆罗门的饥饿也只是无济于事。
在没有得到老婆罗门的出师允许前，沈梦溪自己是不能在人类面前使用老婆罗门传授的法术，这不仅仅是这个世界通行的规矩，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因此只要没有得到老婆罗门的允许，法术用不出来，就是用不出来，就算是空有金币赐予他的法力，他现在也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儿。
自己一定要去河中抓鱼，哪怕自己的老师不同意，也要喂他去强行吃下去。
如果真的有错的话，就将一切责任都归在我的身上吧。
沈梦溪头也不回地向着恒河附近跑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抓鱼去，就算不能主动使用法术，可是金币为他附带的生命力是不会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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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罗门望着猫儿远去的背影，意识有些模糊，然后看着猫儿递给他那张可怜兮兮的麦饼，下意识地想要将麦饼往自己嘴里送，突然间自己的手无法动弹，随后他看见了一个同样虚弱的年青男人正按住了他的手，阻止他将麦饼送进嘴里。
“尊敬的婆罗门啊，请可怜我，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饭了，请你垂怜我吧。求你让我分享你的食物。”
年青男人眼巴巴地看着老婆罗门那可怜兮兮的麦饼，他的身上穿着的衣服让人看不出他的种姓，也许是一名婆罗门，也许是一名刹帝利，或者是一名吠舍，也许还是一名首陀罗。
老婆罗门们此时早已经老眼昏花，看不清楚面前男人的长相，只是面对这饥饿的青年，无论他是什么种姓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不论是高贵还是低贱在饥饿面前都没有半点区别。
“年青人，起来吧，我答应你了。”老婆罗门知道饿疯了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当下允诺。
青年当即大喜，一手抢过老婆罗门的麦饼，撕了一半扔进自己的嘴里，就像是在咀嚼难以想象的美食，然而片刻后青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感到自己的意犹未尽，眼巴巴地看着老婆罗门。
“尊敬的婆罗门啊，常言道一个人占有金钱，充其量只是为了个人享受，而慷慨布施才是登上天国之门。在死亡面前，财富微不足道，可是施舍财富才是最重要的，控制自己的感官，克服内心愤怒，一心善行的人即便是天神见了也是欣喜，因此老婆罗门啊，请将你最后的食物也布施于我吧。”
青年双手合十向着老婆罗门苦苦恳求，“在饥饿面前，我的贪欲心起，我一生都坚信正法，践行正法，没想到在死亡面前，竟生出不法之心，恳求老婆罗门布施无畏给我。”
青年在老婆罗门面前痛哭流涕，如果面前的老婆罗门不肯将自己最后的食物布施给他的话，那么他只有动手抢劫，本来要走老婆罗门赖以为生的一半食物就已经是非分的要求，现在抢夺他人赖以为生的最后一点口粮，无异于夺走他人的生命，这是最大的非法。
“孩子，你在恐惧吗？真是罪过，竟然让你背负上了如此大的负担，最后一点食物请拿走吧。不要恐惧，这是我的布施，请不要拒绝接受长者的主动赐予。”
老婆罗门安抚着面前的青年，“慷慨布施能为自己赢得功德，你让我赚取如此大的功德，我本应该感谢于你，因此你不必自责，不必惶恐。”
“是的，婆罗门，你应该获得天国的入场券了，阎摩达摩不喜欢大布施和大果报，微薄的施舍同样也能到达天国。”青年平静地说道，原本在老婆罗门视线中模糊不清的形象变得高大、明亮起来，青年的头顶上甚至还戴着一顶金光灿烂的王冠。
光辉灿烂甚至笼罩着视线所及的世界。
死者之王、正法之主、苏利耶之子、阎摩达摩，提婆诸神的死神。
法王阎魔。
第20章 回归
沈梦溪嘴里叼着刚从恒河里捉来的鱼儿，从水中游向了岸边，迅速朝着前方跑去。
然而当看向了坐在树下的老婆罗门，此时的他神态安详，只是早已经没有了生命气息。
自己的老师老婆罗门已经死了，嘴里的鱼儿瞬间掉落在草地上。
“老师，你怎么样了？”
沈梦溪看着生命气息已经消失的老婆罗门，再看了看自己老师身边的青年，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自己离开老婆罗门去河中抓鱼之后，这位青年就来到自己老师的面前。
自己老师的麦饼是被这位年青人吃掉的。
这位年轻人抢走了自己老师的麦饼。
沈梦溪眼睛通红，仿佛是那愤怒的火焰在跳动燃烧，他猛地扑向了面前的青年，用着自己金币带来的法力想要杀死面前的青年，然而一股巨大的力量冲击他的身体，他倒在地上瞬间感觉到自己生命的消逝。
这是即便拥有仙人法力也无法抗衡的伟大的力量。
自己就要死了吗？
视线变得模糊，他看不清楚青年长什么样，只觉得面前的青年脖子上戴着花环，头上戴着王冠，身上穿着华丽的金饰，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辉，宛若天神的打扮。
自己的老师不是曾经说过，二分时代中叶后，神灵就已经不曾现世了吗？
“阎摩大人，这孩子的使命还没有终结，请不要将他带来天国。”
老婆罗门的声音突然传了出来，倒在地上的沈梦溪这个时候才发现老婆罗门身边还有另外一名长相和老婆罗门相貌相似的年青人。
“老师！”沈梦溪呼唤着面前的老婆罗门，而他含笑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自己的身份。
“孩子，现在我批准你出师了。”老婆罗门说完伸出手摸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猫儿，从头开始慢慢抚摸，原本的伤势通过这抚摸，瞬间得到了治愈。
而因为老婆罗门的触摸，猫儿黑色的毛发在老婆罗门的手掌接触之下竟然变成了金色，当摸到后背时老婆罗门就停了下来，这种事过犹不及，一旦从黑猫全身都变成了金猫，他就得跟着自己前往天国了。
阎摩眼神中带着微笑仿佛是在说，老婆罗门，你分润自己的功德给这只猫儿，可是会让你在天国的日子变得短暂。
善人积累的功德，飞升天国成为仙人，一旦在天国时日长久功德耗尽，就又会重新回到人间。想要飞升天国就已经很难了，想要长久留在天国更是难上加难。
功德某种意义上也是苦行法力的一种，可以转移，可以赠送，可以祝福，能够让人获得飞升天国的福报，然而福报享尽，功德耗尽，就又会重新开始。
面前的猫儿因为接触了老婆罗门的功德之身，因此浸润之下，竟然也分润了老婆罗门的功德。
从人间的凡猫变成金光闪闪的金猫，成就了半个金身，老婆罗门若是把后半屁股和尾巴也顺带摸一下，便可以直接白日飞升。
“世间的鲜花从不吝啬自己的芳香与世间生灵共享，功德也是如此，正因为鲜花慷慨布施自己的芬芳，所以才受世人所爱。”
老婆罗门此时已经不能用老婆罗门来称呼了，他恢复了自身的年青，优秀的视力让他看穿了猫儿表情细微的担忧，笑着说道，“真是善良的猫儿，花香就如同功德，属于自己，也属于世界，越慷慨越富有。孩子，我现在想要收取你的谢师礼。”
沈梦溪感受到自己生命力在开始恢复，甚至自己的生命层次都开始发生了改变，金光闪闪的猫儿看上去远比一只普通的黑猫来得更加威风，自己的猫头甚至就如纯金一般。
这简直就像是一株草从生命层次上蜕变成了一朵花。
“谢师礼！”沈梦溪望着自己的老师，现在即便是他想要自己的戒指和戒指中的宝藏，他也不会有任何犹豫了。
“对于一名老师而言，最重要的是在于自己的学识能够被传承，自己的衣钵能够被继承，教导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学生，而对于学生而言，判定一名老师的标准是在于他的学识、技艺，以及对于学生因材施教，因为对于学生而言，自己是否开发了自己所有潜能，学到了本领，这是最重要的。因此学生青出于蓝，就是对于老师最好的谢师礼。”
婆罗门将自己的学生，一只金光闪闪的金猫放在身下说道，“因此我需要你为我找到四只狮子，当你找到了，就证明你已经胜过我了，已经将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谢师礼送给我了。”
“四只狮子？”沈梦溪头上满是问号，因为在东方只有老虎没有狮子，所以老虎是万兽之王，而在西方只有狮子没有老虎，所以狮子是万兽之王，王权象征，天竺是东西方交汇处，因此既有狮子也有老虎。
因此在天竺狮子可以叫万兽之王，老虎也可以叫万兽之王，最终的结果是谁都无法叫万兽之王，老虎的尊称也只是林中之王。
他的本领是学自老虎，再加上有金币法力的加成，不论是碰上真正的老虎，就算是碰上真正的狮子都不怂，那么自己的老师留下来找到四只狮子的毕业作业究竟有什么意义。
“这四只狮子的名字是勇气、信心、力量、智慧，当你找到他们后，估计你就能够重新变回人类。”老婆罗门说完身体渐渐化为金光，一辆云车从天而降，死神阎摩和老婆罗门登上了云车消失不见。
“黑暗时代明天就到了，你快点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吧，不然当黑暗时代第一天的太阳升起，你就会变成.......”
老婆罗门的话从空中响起，沈梦溪有些不知所措，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自己的舅舅压根就没有主动联系过自己，他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回去。
“我要怎么回去啊！”
沈梦溪欲哭无泪，他已经清楚记得老婆罗门是怎么对他说过的，黑暗时代就是时代的大变革，自己这只猫儿的法力都会消失，看着自己猫头和半个身子都金光璀璨。
药丸，不论在这个时代，还是自己的时代都十分危险，因为自己就是会移动的黄金。
胸口前的戒指闪烁着光芒，似乎聆听到自己主人的心愿，瞬间开始跳动，一时间天旋地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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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川家的地下室内
夏川和也翻着最新一页的故事，终于找到了一篇故事，《拾穗老人与猫鼬》。
这是一篇出自于信度两大史诗之一《摩诃婆罗多》的猫鼬故事，婆罗多国王坚战举行了盛大的马祭，然而在祭祀结束时，现场却冒出了一只半身身子都呈现金身的金头猫鼬。
信度教祭祀能够带来功德，最为隆重最为盛大的祭祀，应该属于征服世界的王祭和马祭，猫鼬之所以出现在祭祀仪式上就是为了蹭马祭带来的功德。
猫鼬口吐人言，说这场祭祀带来的功德，还抵不上俱卢之野一位拾穗老人的一把面粉，正是因为那把面粉，所以让老婆罗门被阎摩亲自接往天国，也让猫鼬的半边身子都变成金身。
原本想要蹭马祭带来的功德让自己的身子全部变成金身，只是在马祭上终究没有发生这样的奇迹。
《摩诃婆罗多》本来信度教的经典，可是天下文章一大抄，各国神话、童话、寓言、民间故事因为互相借鉴等原因导致雷同的不在少数。
佛教从信度出发传播世界各国，直接将信度、信度教的经典故事改头换面，变成了自己。
因此拾麦穗的老婆罗门按照佛本生故事的设定，或许就是前世的佛陀，一位功德无量的大菩萨。
夏川和也摸着自己鸟巢般凌乱的头发，不论是哪个版本，里面的人物都是了不得的角色。
轰隆，地下室宛若雷霆降临，狂风呼啸，推倒了书架上一本本书。
一只金色的猫儿在一道金色的光芒围绕下出现在桌子上，夏川和也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金色猫儿的脑袋后面仿佛有一轮光圈围绕，就像是寺庙画像中的佛陀和菩萨。
夏川和也情不自禁地想要跪下来，顶礼膜拜眼前出现的神佛，随后看见光环消逝，他看着桌子上的猫儿。
就算是变了颜色，从一只黑猫变成了一只金猫，可是自己的外甥，他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更何况沈梦溪是他亲手变成猫的。
《我是猫》的封面中有一只黑猫的插画，和眼前的猫儿除了毛色不一样之外，一模一样。
猫头以及上本身都如同纯金一般，下本身却依旧是黑猫的模样。
错不了，这只猫儿就是自己的外甥。
“梦溪，你没事吧，舅舅担心死你。”
夏川和也得到确认之后将书放在一边，抱着桌子上的金色猫儿就狠狠亲了一口金猫的脸蛋。
金子，金子，值钱了，发发财了，虽然不至于将自己的外甥卖掉，但是多拔几根金毛，在这个国度就发大财了。
简直就如同童话故事中下金蛋的鸡，不过夏川和也却不会像童话中的主人公杀鸡取卵，那样太愚蠢了。
爱死你了，舅舅爱死你了，我的外甥，我的金子。
夏川和也强烈想要表达自己再次见到自己外甥的欢心和喜悦，“让舅舅拔你身上几根毛，然后你再说说，这次你都拿到了什么好东西！修行的秘诀，仙人的法术，还有其他古代的财物。”
夏川和也将金猫放在一旁，用手擦拭了自己的嘴角，脸上带着期许和喜悦，这次真的要发了。
指尖上还残留着猫儿身上掉落的猫毛，这居然是金丝，不可思议，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我不会再听从你的命令了，我的舅舅！”沈梦溪看着自己舅舅这表现，全然没有顾及一点亲情，冷漠地说道，“你爱怎样，怎样，我再也不配合你了。”
“什么，小兔崽子，你还想要造反吗？不就是撸了你几根毛吗？反正你当猫，猫就要周期性掉毛的。”
夏川和也惊愕不已，心中恼怒地想道，他绝对不相信一向尊重顺从自己的外甥敢造反。
第21章 离开
夏川和也与沈梦溪，一人一猫目光对视着，舅舅和外甥之间更是彼此之间充满了花火。
“几根毛的事，你以为变成了猫儿，你就不会掉毛了吗？”夏川和也见着自己外甥猫脸上那副不高兴的生气表情，心里以为自己是撸掉了自己外甥的猫毛引起的。
真是的，自己这外甥实在是太小气了，不就是几根毛吗？
夏川和也此时完全没有觉察到自己外甥那隐藏在猫儿表情之下的怒火，用手拍了拍纯金的猫头，开始表示自己的不满。
作为舅舅，在沈梦溪父母双亡之后，他就实际上履行监护人责任，承担父亲这一角色，他是长辈从法理上教训自己的儿子，连警察都不会管。
夏川和也从来就没有担心过沈梦溪想要实质性反抗自己，然而让人想不到的是，他刚刚碰到沈梦溪，一张嘴就直接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闭嘴，你干什么？”
夏川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咬着了手臂，疼痛的感觉瞬间袭来，即便是他自称自己是一名魔法师，实际上他也只是一个有着肉体凡胎的普通人。
“我把你变成了猫儿，你也变成了猫狗这样的畜生吗？魂淡，你连你的舅舅都咬！”
夏川和也怒不可遏一把将沈梦溪扔在地上，纯金的金猫和地板发生碰撞，将地板砸出了一个大洞，沈梦溪落在地板上用爪子擦拭自己额头上的灰尘和破碎地板的碎块，仇恨地看着自己的舅舅。
“你压根就没有将我从猫儿变回来的想法？”沈梦溪怒不可遏，抬起头仰望着自己的舅舅。
舅舅将他变成猫儿，说只要它回来后就可以让他重新成为人类的男孩子，谁知道一切都是说谎。
夏川和也既没有将他变回来的力量，也没有将他变回来的想法，他怎么不生气，怎么不气愤，又怎能不仇恨。
沈梦溪，现在是一只猫儿，在猫儿的视角上，人类的世界一切都很大，甚至人类在他们眼中都是庞然大物，人类总是疑惑，猫儿注视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会是总是仰望着头，只有沈梦溪他自己知道，只有当自己抬起头仰望着自己的舅舅，他才能够看见自己舅舅脸上的模样。
曾几何时，他看自己的亲舅舅竟然要以如此陌生的视角来仰望他。
“谁说我不想将你变回来，你是我的妹妹的儿子啊，是我的亲外甥啊，我没有儿子，对于我来说你就是我的儿子，如果没有儿子，我和我们家族就绝后了，我就算再不喜欢你，又怎么可能伤害你，不想办法将你变回人类。”
夏川和也眼神中闪现出一闪而逝的尴尬和慌乱，因为知道能够穿越其他世界，所以一时间太过于兴奋，光想着完成这项伟业，因此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应该怎样让自己的外甥从猫儿变回人类。
从感情上我是你舅舅，我天生就爱着你，我们有着血缘关系，是真正的亲人，从理性上来说，我完全没有害你的想法，毕竟我还指望着你为我和家族传承下去。
“我那两个妹妹不是我的妹妹，你是接盘侠？”
沈梦溪被自己舅舅夏川和也的话说动了，这次被自己舅舅变成猫，扔进异世界让他对于自己的舅舅好感度都快降为零甚至为负的程度，可是他毕竟是自己母亲的兄长，是自己的舅舅。
好感度正也好，负也好，他都是自己的舅舅，自己的监护人，承担父亲角色的亲人。
只是他心里有着疑惑，自己是他唯一的后代，那么自己的那两个妹妹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不是舅舅的女儿，舅妈给自己的舅舅戴上了一顶绿色的王冠。
“你在胡说什么？她们两个都是我的亲生女儿，是你的妹妹。我和你舅妈虽然关系不好，但是我绝对不是接盘侠。”
夏川和也摇头否认，这孩子怎么能这样想，他在“亲生”一词中加大了音量，强调这份关系。
“孩子，你不明白，你是儿子，她们是女儿，女儿将来都要嫁入别人家，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她们只是寄养在我家的花卉，将来注定会被别人带走。华国古代的皇帝，和国的幕府将军，即便是有一大堆女儿又如何，若是没有儿子，还不是同样在史书上记载无后。我的财产、我的地位，这些我所拥有的一切，将来若是不给你继承的话，那么我又让谁去继承呢？”
夏川和也加大攻势，他知道自己的外甥是一个善良的孩子，因此打着亲情牌，同时他也是一名十块的大人，所以他也打着利益牌，不论是感情还是利益，在成年人的世界中都能够做到无往不利。
夏川和也手暗中动了动，以自己外甥视线看不见的方向偷偷翻出来一张符箓，见着陷入沉思的沈梦溪，心中窃喜，这孩子还是对于自己没有什么抵抗力，太容易上当了。
笨蛋啊，笨蛋啊。
如果没有舅舅这个精明能干的成年人教你学会欺诈、伪装、善变、虚伪这些技能，你将来出身社会是一定会吃大亏的，而且是吃很大，很大的亏的。
“如果我的妹妹有男朋友呢？男朋友愿意入赘，给你当养子呢？我不就不重要了吗？”
沈梦溪想了想问道，他和老婆罗门很相似，都很天真，可是这份天真只是内心纯洁，愿意相信他人，而不是笨蛋。
和国古代的贵族若是没了儿子，为了不让家族断绝，自然会收养兄弟的孩子当养子，若是没有兄弟，那就让女婿当养子，也就是婿养子，夏川和也就是这样一位婿养子，让自己姐妹的孩子来继承自己的家业，并非没有，而是太少见了。
“即便你这样说，你爱你的女儿，依然胜过我，你也是婿养子，她们以及她们的孩子，流淌着你的血脉，你也会爱着他们，我只是替代品。”
沈梦溪脑子没糊涂，他家又不是皇族，舅舅也不是皇帝，有王位必须传给他，嘴上说着爱，责任，听听就算了，他父母过世后，在亲戚间辗转，当收养自己的时候，嘴上都说着，要拿自己当亲儿子来对待，实际上谁是亲儿子干儿子，别人不清楚，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自己的这位舅舅一开始就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舍不得自己的女儿，才让自己变成猫儿，亲自去异世界的。
舅舅啊，我只是天真，我不蠢啊，你都已经有前科了，你还让我怎样相信你。
自己的外甥变聪明了？不，这是他已经不信任我了。
夏川和也的动作变缓，额头上出现一抹汗水，顺着沈梦溪的话试图打消他内心的疑虑。
穿越之前，他是长辈又是魔法师，他是强者，穿越之后，沈梦溪变强大了，他对自己不信任，作为长辈的权威也就失效了。
“我们干脆亲上加亲吧，你和你的妹妹结婚，我两个女儿你喜欢谁都行，你既是我的外甥，也是我的儿子。”
夏川和也果断地将自己的两个女儿拉出来卖了，政治联姻，在大家族中容不得拒绝。
“可是由纪她更喜欢帅哥，对我总是摆着一张臭脸，看不起我，她头脑很聪明，成绩也很好，长得也很漂亮，我却很笨。”沈梦溪有些犹豫地说道，舅舅这番话无疑是非常有吸引力。
自己的妹妹夏川由纪是美少女，美少女谁不喜欢，就算是对自己的态度不好，脾气坏了一点，可是在颜值就是正义的情况下，其实沈梦溪对于她着实也讨厌不起来。
她能够当自己的女朋友，甚至自己未来的妻子，光是想想就会笑醒，一定会被朋友们羡慕不已的。
至于以前发生的不愉快，当然只能别无选择的原谅了。
“我能做主，夏川家是一个大家族，我是家主，她既然出生在这个家庭就没有反对的权力，你难道不觉得她越讨厌你，可是还是只能和你在一起，你心中就没有快乐感吗？”
夏川和也的这番话犹如魔鬼的诱惑，“情愿是一回事，不情愿也是一回事，男人就应该像雄狮一样，不论对方是否愿意，直接咬着对方的脖子，骑在母狮子的身上，让她为自己生儿育女就够了。”
夏川和也缓缓走进自己的外甥身旁，蹲下了自己的身子，正要将自己后背上的符箓贴在金猫的身上，一只老虎从天而降直接将他扑倒在地。
老虎咆哮一声，眼珠子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舌头舔着夏川和也的脸，只是呼吸声就丝毫不逊色任何跑车的发动机引擎启动声。
“老虎，哪来的老虎！”夏川和也被老虎死死地摁倒在地上，身子无法行动，黄色的符箓直接落在了地上，他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惶恐。
“老虎师傅，不要吃他，他好歹是我的舅舅。”沈梦溪向着桌子一跃，轻轻来到了桌上，看着自己那被老虎压在地上的舅舅，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叹气地说道，“你就只是想要骗我罢了。”
“我骗你什么了？”夏川和也大声呐喊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你根本就不爱我，也不爱你的女儿，你爱的只有你自己，我原本想要让自己尝试着去相信你，可是你却欺骗我，如果你真的爱你的女儿的话，就不会为了取得我信任的谎话，在你眼里，不论是我还是你，都只不过是为了实现你目的的工具。”
沈梦溪内心愤怒，明明自己的舅舅是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可是他却背叛自己，并没有将自己视为亲人，只是想要利用自己。
“沈梦溪，别用这种指责的语气和你的舅舅说话，我是你妈妈的兄长，就算是你妈妈生前也恭敬地叫我哥哥，你以为你仗着自己去异世界一趟获得了好处，你变强了，还找来了帮手，就可以不将我放在眼里吗？没有我，你就一辈子都是普通人。”
夏川和也心中丝毫没有半点恐惧，既然已经确定了面前跑出来的老虎是自己就外甥召唤出来的，那么他也就无所畏惧了，“还有，没有我的话，你压根就变不回人类，舅舅我并非不想将你变成人类，只是这需要时间，等我得到足够强大的力量，我就可以将你重新变回人类，我会在人类社会建立自己的王国，我当国王，你当王储，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呢？”
“我信你个大头鬼！”沈梦溪见着如此不要脸的舅舅，直接爆了粗口。
第22章 离家出走
“我信你个大头鬼，你这个老家伙实在是坏得很。”
沈梦溪在心中疯狂吐槽，他这辈子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自己的眼睛又没有瞎，你偷偷摸摸拿出来的那张黄色符箓，想要对付我，真当我没有看见了吗？
如果不是我及时召唤出了老虎，不然这张符箓就真的贴在我的身上。
一想到这里，沈梦溪心中又充满了无奈。
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因此同样无法选择自己的家人。原本他心中还残留着对于自己舅舅的一点希望，谁知道他的表现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沈梦溪很生气、很愤怒，可是当面对自己的舅舅，他又能怎么办，难道让老虎吃掉他，他始终是自己的舅舅，是自己那过世母亲的兄长。
“每一个的出生和家庭都是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无法选择的，自己的家人也是无法选择的，可任何人都可以对自己的家人亲近或者疏远。”
沈梦溪平静地说着，你这样的舅舅我实在是高攀不上，我不想和你保持联系了。
“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沈梦溪，你想干什么，给我说清楚一点，你想远离我吗？”
夏川和也即便是被老虎压在身下，他也丝毫没有恐惧，谁让沈梦溪是他的外甥，他是舅舅。
“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你要离家出走吗？”
“这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沈梦溪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自己的舅舅，并决心不再与他往来了，夏川和也表情有些呆滞，他感到意外自己的外甥居然会对自己这样说话，同时心里恼怒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一把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老虎，用手指着桌子上金猫威胁道，“沈梦溪，你滚，你给我滚的远远的，有种你就不要回来了。”
“老虎师傅谢谢你了。”沈梦溪向着身旁的老虎点了点头，老虎也向着他点了点头化为了光点消失了。
昔日威风凛凛，能够将老婆罗门耍的团团转的林中之王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威风，现在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普通的老虎，不再具备连大武士都难以抗衡的力量，也不再具备说话的能力，看上去顶多比一般的老虎更聪明，更强大。
现实世界的限制，对于幻想故事中的老虎限制实在是太大了。
沈梦溪转身就想要离开，然而当看着要离自己而去的外甥，夏川和也当场慌了，“孩子，你要干什么？外面的世界是危险的，你还是一只猫儿，尤其是一只金猫，所有坏人都想要伤害你的，而且你绝对不能在人类面前说话，不然......”
“不然什么？我会被人类抓起来，解剖吗？”沈梦溪冷笑，他现在不仅可以召唤自己的老虎师傅，还可以使用法术，甚至自己的半个身子都是金身，他会害怕人类。
“你的法术在他人的面前会用不出来的。”夏川和也提醒，然而沈梦溪只是摇了摇自己的尾巴，直接冲出了地下室，离开了夏川家。
夏川和也的声音断断续续，不过沈梦溪根本就没有心情去听，他早已经对于自己的舅舅失去了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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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猫》发表于明治38年（公元1905年），是国民作家夏目漱石的成名作，故事中讲述了一个被人类英语教师教师收养的小野猫，并以小野猫的视角中讲述以幽默和讽刺描绘了人类社会以及自己所处的姿态。
故事中的小野猫在书中描绘是一只毛色类似波斯猫，淡灰中含有微黄，而且还带有黑漆一般的花纹，然而在动漫中则会以橘猫的形象出现，在《我是猫》中的出版封面中很多则是一只黑猫。
沈梦溪被《我是猫》的小说书籍攻击，最终变成了一只黑猫，原因也是在这里。
《我是猫》的主角那只猫儿原型正是出自夏目漱石养的猫，据说是一只不请自来的小野猫，三番五次闯入夏目家，因为黑色的毛发象征着不详，所以被夏目漱石的夫人追赶。
最后在佣人的劝说下，将其留了下来，在佣人口中有着黑色爪子的猫儿是只福猫。
猫儿虽然外表普通，但是却是一只爱思考，拥有正义感的猫儿，而至死都没有名字的原因，在于猫儿的原型那只陪伴夏目漱石四年多，衰弱至死的猫儿，同样也没有名字。
故事中猫儿的主人，作为中学英语教师的苦沙弥其原型正是夏目漱石本人，而故事中的女主人原型也正是夏目漱石的夫人镜子。
《我是猫》的猫儿，即是故事中英语教师苦沙弥的猫儿，也是夏目漱石的猫儿，它既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猫儿，也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来自幻想世界的猫儿。
《我是猫》是一篇童话类型的幻想小说，因为现实中的猫儿，不论如何都不会像人类一样说话，有着自己思想、态度、语气，甚至对于人类社会以及人类本身作出评价，和人类面对争执时甚至还想要和人类这种两脚生物一决雌雄。
夏川和也翻着小说，看着封面上的猫儿，脸上露出了沉思，猫儿这种生物，不论是在外面漂泊了多久，多么喜欢外面的生活，只要它是被人类驯养的家猫，它就一定会回到人类的家中。
现实世界的奇迹已经快要消失了，难以使用法术，可是如果通过幻想小说，模糊现实与虚幻的界限，那么就可以轻松突破两个世界的界限。
《我是猫》是国民作家夏目漱石的成名作，也是最富盛名的作品，不仅在本国甚至在世界文坛都有一席之地，如此充沛的幻想之力，足以让猫儿在现实中拥有着智慧。
也因为这种体制，所以沈梦溪能够来回于现实世界和幻想故事中的世界，同样也获得可以表现奇迹的能力。
只是，即便是你能够展现出奇迹，依然会受到现实世界规则的无情碾压。
《我是猫》这则故事已经限定了沈梦溪的力量，你可以拥有不逊色人类的智慧，然而一旦在外人面前施展出法术，会说话，这就会使自己的力量丧失。
在这个末法时代，现代仅存的魔法师只能偷偷摸摸地使用法术，想要在人前显圣，拜托，一用，自己就没了，这就是见光死。
一只猫儿，尤其是一只纯金的猫儿，一只有智慧，甚至能够说话的猫儿，可是唯独没有任何力量的猫儿。
这已经不是移动的黄金，而是移动的金山，世界的奇迹。
基因突变的现代妖怪。
有趣，有趣，你会求我的。
夏川和也笑着合上了小说，他有信心能够掌控自己的这个外甥，青春期的小男孩就算起了逆反心理又有什么关系，如果他想要像风筝一样飞翔，那就尽情飞翔吧，只要线还在自己的手中。
那么他最终还是会回来的。
第23章 香甜的空气
东京的空气是多么香甜可口啊，这是自由的味道。
沈梦溪在东京街头深呼吸一口气，呼吸着如同奶油蛋糕般香甜可口的味道。
这是青草和鲜花的香气，香，实在是太香了，自己终于来到了自由世界了。
沈梦溪心中乐不可支，虽然变成猫从某种程度是一件坏事，但是对于他而言也算上一种解脱了。
他已经受够了就像皮球一样在亲戚们的脚下踢来踢去，他要小心翼翼地和亲戚的孩子们相处，甚至面对夏川由纪的污蔑，都还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发一丝一毫的脾气。
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他再也不想要过下去了，当猫也许有许多不便，可是能够离家出走，能够自由自在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这真的是太棒了。
我喜欢当猫儿，反正我也没有什么朋友。
沈梦溪乐得在地上滚来滚去，那豪华的夏川家房屋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鬼屋嘛。
然而当校园的钟声敲响之时，附近的学生们纷纷放学，他从地上爬起来，看见从身旁路过的那名女生，眼神竟然一下子有些湿润。
虽然变成猫了，但是他的心灵还是人，面对昔日暗恋着的女生，难念带着落寞。
自己已经和她不可能了，因此何必留恋过去，自己应该过着属于自己全新的生活，努力寻找那四头狮子。
沈梦溪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人影之中，法术见光死，那么只要不要让外人看见，法术就不会失灵，既然这样，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
“提问，你知道神存在的意义吗？”
“对于神存在的意义，我还是稍微知道的。”
冷不丁地听到自己姐姐这突如其来的提问，在迟疑片刻后还是回道。
夏川由纪和自己姐姐夏川有纪走在春日的河边，姐妹两个是双胞胎、相貌相似、身材相似，可是不论怎么看，她都觉得自己的姐姐更加漂亮一点。
“那神明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当然聆听人类的祈祷，不需要伟大的神明大人来实现愿望，神明大人只需要聆听信徒们的愿望就够了，其实指望神明大人就坐在神社里实现所有人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虽然有八百万神灵的说法，但是好的愿望、坏的愿望全都实现的话，世界反而会乱套的。”
参拜有什么意义，祈祷有什么意义，许愿又有什么意义，连带着神明和信仰的意义究竟又在哪里。
愿望、目标、渴望、需求是每个人都有的东西，出现强烈的意识，寄托于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神明大人，实现自己的愿望，期望奇迹能够出现。
实际上，向神明许愿的带来只是一份希望。
“神明对于世人的意义就是那份希望和奇迹吧，渴望神明能够拯救自己，渴望奇迹能够出现，这就是我的见解。”
夏川有纪笑了笑，没有说对，也没有说错，只是用手理了理自己妹妹的长发，“其实不需要向神明的祈祷，奇迹就已经出现了，我听妈妈说了，你说哥哥可能拿了你的内衣，其实那不是他干的，是我当时误穿了你的内衣。”
“你说什么？姐姐。”夏川由纪瞪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姐姐，内心里有些发虚，如果姐姐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误会了自己的那位“哥哥”。
“你误会对方了。”夏川有纪平静地解释，姐妹两个的身材很相似，因此还是会时不时穿错对方的衣服。
“我不知道，我......”夏川由纪心虚地低下头，既有些难为情，同时也有些愧疚，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那位表哥。
“你得去道歉。”夏川有纪说道。
“姐姐，你能代替我道歉吗？”夏川由纪小声说道。
“这是你的错误，为什么要让我来道歉，你难道不会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吧。”
夏川由纪老实地点了点头，她确实没有道歉的勇气，至少之前两人的关系闹得这么僵，她先入为主的看法是有一定责任的，对方会这样就轻易原谅自己吗？
如果他不肯原谅自己，自己道歉肯定会更加尴尬，与其这样还不如不道歉，自己就将这件事当作没有发生过，大不了对沈梦溪的态度稍微好一点。
“你啊，我觉得哥哥不会让你为难的。”夏川有纪想了片刻说道。夏川由纪是妹妹，沈梦溪是哥哥，妹妹真诚地道歉的话，作为哥哥的沈梦溪是不可能拒绝接受这份道歉。
“姐姐，我不怎么喜欢他，我总感觉到他色眯眯的，在教室里总是喜欢一个人在窗户前偷看女生，还经常用手机偷拍，我已经习惯了这个家庭，实在无法接受我们家中多出一个人，更没有办法，坦然地称呼他为哥哥，明明我们就是同龄人，为什么非得叫他哥哥。”
夏川由纪不满地说道，沈梦溪总是坐在自己教室靠窗的位置偷看某位女生，还用手机拍照这件事，他不止一次看到了，似乎是为了让自己不想道歉的理由更加充分，当即说道，“那个从华国乡下来的土包子，日语说得笑死人了，班上的那些女生知道他是我的亲戚，一个个都在笑话我，我根本就不想和他搭上任何关系，而且爸爸妈妈吵架，也是因为他。”
夏川有纪摇了摇头，原本想要说的话，瞬间说不下去了，自己的立场始终是由纪的姐姐，她没有办法站在公正的立场上，对待沈梦溪，对待自己的那位哥哥。
道歉很难吗？
只要一句道歉就能化解所有的争执，只要一句道歉，她和由纪就能真正多一个对待她们友好的哥哥，多一位家人，可是夏川由纪拒绝道歉，自己也无法说出指责自己妹妹的话。
自己爸爸妈妈的争执，原因并非在沈梦溪，而是自己的妹妹夏川由纪。
道歉是很难的。
因为人有时是很难做真实的自己，往往顾及到很多东西，例如亲情、友情、面子、矫情，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既难为自己，也难为了他人。
班上的女生嘲笑沈梦溪那好笑的日语，又因为外国人的身份排斥着他，成为了校园欺凌的一员，沈梦溪受到了歧视，因此连带着她和自己的妹妹也在女生面前抬不起头来。
沈梦溪为了不受到校园欺凌，就选择独来独往，不和任何人建立关系，没有朋友，暗恋着某位女生也不肯告白，一方面是因为软弱和自卑，同时也是为了保护那位女生，不因此受到排挤。
可是，这不是正确的，不论是沈梦溪的行为，还是自己和妹妹抛弃对方，在校园里故意装作不认识的行为，都不是正确的，明明对方应该是自己的家人，却为了能够昂首挺胸出现在班上，就故意含糊否认这段关系。
因为夏川由纪排斥着沈梦溪，所以母亲认同自己女儿的排斥，一个青春期的男生住在自己家里，和自己的女儿同处一室，会发生什么，无疑值得母亲担忧。
尤其是作为母亲，也作为妻子，并没有为自己的丈夫，为夏川家生下儿子，因此对于执意收养自己外甥的丈夫，母亲始终心有疑虑，疑虑丈夫会将财产交给沈梦溪。
夏川由纪和沈梦溪的关系恶劣，只是导火索罢了。
若想让爸爸妈妈和好如初，真正正确的方式不是将沈梦溪赶出这个家，而是她们两个将沈梦溪视作家人，建立兄妹般的羁绊，就算沈梦溪过继给爸爸，继承夏川家，她们两个也能得到照顾，这是一件好事。
爸爸明白，妈妈也明白，甚至自己也明白。
可是明白又能怎么样，妹妹对沈梦溪不信任，自己的母亲又怎能信任那个陌生的，孤僻的孩子。
因此想要幸福不需要向神明祈祷，幸福已经隐藏在自己察觉不到的地方，只要放开自己的胸怀，找到它接受它就好了。
“怎么了？妈妈。”夏川有纪和夏川由纪回到了夏川家，看见此时一片混乱的夏川家，自己的妈妈正待在大门前，警车停在家门口，两人刚回家，谁能想到竟然看到这一幕。
“听你的爸爸说，你的那位哥哥，沈梦溪已经离开出走了，我不知道他一个孩子离开家里，又能怎样生活，我.......”
母亲脸色苍白表情带着自责，在她看来，那个少年的离家出走，她多少是有着责任的，她没有儿子，若是沈梦溪能够和家里建立感情，那么让他继承夏川家也没有关系，可是如果关系恶劣，那么继承夏川家就是对于她和她两个女儿的一场巨大灾难。
没有带行李，也没有带什么钱，银行卡和护照之类的证件，那孩子在东京除了自己家，在东京又没有别的亲戚朋友，想要回国是不行了，在华国他也没有亲人。
因此沈梦溪如果不回家的话，那么肯定会露宿街头，指不定会有怎样悲惨的命运，他不是一名成年人，只是一名刚上高中的少年，一个连日语都说得很不好的少年。
一名少年想要在无依无靠的异国他乡，东京活下去，恐怕就只有加入那隐藏在光明之下的帮派组织了，自己会毁掉他一生的。
夏川由纪脸色惨白，她多少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面对自己的父亲，只是拉着自己的姐姐的手轻轻说道，“姐姐，那件事你一定不能说。”
夏川有纪精神有些恍惚，她明白自己妹妹说的那件事是什么。那件事其实就是冤枉了沈梦溪的那件事，毫无疑问这是真正导致沈梦溪离家出走的导火索，没有人可以接受这种近乎污蔑的指责。
偷内衣是误会，可是自己的妹妹以此要挟过沈梦溪，因此这后果是很严重的，无疑是从道德上彻底打死对方。
夏川家没有将沈梦溪当作家人，那么沈梦溪自然也没有理由将夏川家的人当作家人。
第24章 栖息于神社的猫
沈梦溪叼着从超市里偷来的小鱼干，走在东京的街头。
霓虹灯下的城市是那样美丽，沈梦溪心情也分外愉悦，尽管他的外表是一只猫儿的模样，不过多亏了自己的那位师傅，理应得到世人尊敬的老婆罗门将自己的功德分润给了他，让半个身子都变成了金身，以至于现在他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就是神仙。
沈梦溪看着自己前半身纯金的身子，后半身依然是黑漆漆的黑猫身子，看上去有些不大协调，他想了想，就算不是完全版的神仙，那也是传说中的半仙，既然是半仙，那么就不能以凡人视之。
在信度，信度的仙人居住在森林里，称之为森林道院，哪怕是佛陀和他的五百罗汉们也同样居住在森林，因此神仙不是居住在天上，就是应该居住在森林里。
沈梦溪认为自己是神仙，那么理所应当应该找一个神仙的住处。
和国的神仙住在哪里，答案就是神社。
因此他就应该居住在神社里，沈梦溪这样想到，于是就决定建一家神社当作自己的老巢了。
金灿灿的金币从戒指中掉了出来，隐藏于地底之下，不一会，一块块的石头就悄悄飞了过来。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来自金币的魔力到了这个末法时代，似乎也没有受太大的影响。
——
沿着路边向着人行道走，汽车的鸣笛声传来，伴随着交通指示灯闪烁，机动车和行人们按照这座城市应有的节奏行动着，所有人都关心着自己的事，冷漠地行走着。
此处是东京足立区前车站，而旁边就是车站公园。
放学回家的女高中生，拖着疲惫不堪身体回家的中年上班族，提着手提袋买菜的家庭主妇，无数的人走在路上，看见交通灯出现红色警示，纷纷停下了脚步就好像施展了时间停止的魔法，当交通灯转绿的瞬间，所有人又开始行动起来。
这是一座忙碌、焦躁的快节奏大都市，生活的快节奏压得不论是学生们还是中年上班族们压得喘不过气来，学生是如此，成年人也是如此，甚至幼稚园的小学生都会穿着小黄衣在老师的带领下行进着。
没有人会停下来认真观赏这座城市的风景，欣赏这座城市展现出来的那惊心动魄的美丽，被快节奏生活压力压垮的人没有闲暇关注自己周围的事物，更没有心情和精力关注周围的事物，因此谁也没有发现在车站的出口处，公共厕所所在的公园里，此处多了一座小小的神社。
半坪大小的一块空地，里面搭着石头形成了鸟居，神社像是小孩子的游戏之作，就如同沙滩中的城堡，仿佛只要岸边一阵波浪涌来，城堡就会变成一片虚无，重新回归于沙滩之中。
这是由石头搭成的迷你小型神社，相比较现在如同宫殿、豪宅的神社，这石头堆的神社充满着复古的风格，很久很久以前，和国的神社就是这样的。
神社是祭祀神明的场所，最初的神社雏形据考证就是用天然的岩石围城一米左右圆形或者正方形之类的祭祀场所。
神社两旁长满着野草，市民们供奉的炒饭和味增正在被流浪狗大快朵颐，吃完之后还抬起自己的一条腿将身体里积蓄的那热腾腾的液体洒在石头搭成的鸟居上，流浪狗将这种不文明行为的行为做完之后，就心满意足地向着远方跑去。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沈梦溪在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回来后想要看看自己宫殿的成果，然而此时回来后却闻到了尿骚味。
这是属于流浪狗的味道，他看见自己辛苦搭建的神社被流浪狗如此糟蹋，气得不打一出来。
对于世人来说神社是祭祀神明的场所，然而对于沈梦溪而言，神社其实就是他的家。尽管他搭建的这个家有些寒酸。
可是有句话他很清楚。
先要解决有没有，才能解决好不好。
作为人类他必须有一个家，作为猫儿他必须拥有一个窝，作为神明更必须拥有一座神社。
君不见某动漫的流浪神明夜斗，哪怕有人送了一座玩具神社，也足以他高兴得热泪盈眶了。
至于神社是否华丽，是否华丽堂皇，在现在的环境下反而并不重要，沈梦溪有足够的时间来改造这座神社。不论是动物的本能还是人类的本能，都让他渴求在安全的房子里休息，而不是睡大街。
沈梦溪钻进自己的窝里，如果不是怕太显眼的话，他会将自己的窝搭得更大一点。
只是没想到居然有人给自己供奉食物了，不知道是献给神仙的自己，还是作为铲屎官献给身为猫主子的自己。
动物对于味道是非常敏感，流浪狗的尿骚味让他感到不适，同时也感到自己被冒犯了。
只不过在绝对的力量，流浪狗通过撒尿来将神社划分为自己地盘的行为其实毫无意义，流浪狗需要到处撒尿确定自己的地盘，而老虎只需要趴在那里，就没有任何动物敢于冒犯林中之王的威严。
不过东京街头一下子冒出一只老虎也是一件很大的问题，在还没有获得这个世界足够情报的情况下，沈梦溪早已经打定主意，绝对不突然冒出来。
哪怕现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末法时代，理论上没有真正呢高人了，自己的舅舅夏川和也也只是一个无名的半吊子魔法师，可是他从来不敢对这个世界掉以轻心，这不是怂，只是从心罢了。
————
足立区车站前公园
“贤治，你看见了没有，这里居然有一只猫儿，一只黑猫，大概七八个月大吧！”
“吾郎，你看长相还真是不错，这次我们的视频有题材了。”
“赞同。”
身穿附近高中校服的三名少年来到公园处看着躲在石头砌成的长方体房子，就如同迷你的宫殿，一只黑色的猫儿正躲在其中呼呼大睡，俨然是将这个迷你宫殿当作了自己的猫窝。
“应该是附近的流浪猫吧，贤治，你别像上次那样搞错了，不然的话有人报警，家里可不好交差。”被唤作吾郎的少年掏出手机拍摄猫儿呼呼大睡的那一幕，那可爱又迷人的身姿实在是让人感动。
“不会的，虽然这只猫脖子上挂着一只戒指，但是这脏兮兮的戒指一看就已经戴了好久了，这只猫早就已经被自己的主人抛弃了，猫咪始终是动物，动物就没有财产权，既然他不属于任何人，那么他就不是任何人的财产。”
贤治自信满满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机，同时还有水果刀，向着身旁的另一位少年说道，“白川，你把路给堵住，不能让这只猫儿跑了，这次发到网站，一定能打赚一笔。”
“好的，这次是先放火烧他的胡子和猫毛吗？”被叫做白川的少年下意识地望着贤治问道。
猫是一种动物，动物是属于一种财产，如果是有主人的猫，如果拿来进行虐待的话，就会构成损害他人财物罪，碰到爱猫人士报警，不论是家里还是学校，他们都很不好交待。
对于没有主人的猫，就等同于无主猫，只要他们捡到了这只猫儿，就会被视为猫儿的主人，届时无论怎么处置这只猫儿，在法律上都是没有问题的，而且由于他们是未成年，因此就算真的被警察抓到，恐怕也只会被警察批评教育一顿，然后重新放回家。
“是公猫还是母猫，如果是母猫的话，就用火烧他的毛，如果是公猫就割他的蛋蛋。”贤治摸了摸下巴说道。
第25章 老虎加餐
“贤治，你确定这是一只普通的黑猫吗？我怎么感觉这只猫儿睡觉的时候给我一种莫名奇怪的高贵气质，就像是猫中的王者一样，我知道这种感觉很奇怪，不过我感觉这只黑猫好像和其他猫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吾郎手持摄像机对准着正在呼呼大睡的黑猫，见着屏幕出现的黑猫画面，说出自己的疑惑。
他自认为对猫儿还是很了解的，眼前的这只猫竟然给他一种气质高贵的感觉。
“白川，你先拍张照，把这只猫儿的照片发到网上去问问，这只猫儿如果是所谓的高贵品种的话，我们就把它拿去卖了。”
贤治想了想，停下自己准备对猫儿动刀的手，在他看来猫儿身上流淌着一种高贵的气质是一种非常玄幻的事，当然他并不是认为高贵不存在。
电视上那些政治家、艺人以及富豪们，之所以看上去充满高贵的气质，不就是比一般人有钱罢了，他们若是有钱的话，一定能够变得高贵，一样能够变得像童话世界中的王子那样善良。
猫儿也是一样，暹罗猫、美短猫、折耳猫、三花猫、布偶猫、加菲猫，这些猫摆在一起，对于猫贩子来说，价格能一样吗？
人会因为金钱和地位划分成三六五等的阶级，猫儿也是一样的，若是真是传说中拥有高贵血统的品种猫儿，那么价格自然是几十万甚至是数百万的日元。
拥有这种身价的猫儿，就算是说它不高贵也很难了。
自己拍虐猫视频，发到网上，不就是满足自己，同时为了名气和钱罢了，最终的本质还是为了钱，如果真是高贵的品种猫，那么卖掉大赚一笔也很不错。
贤治收回了自己的匕首，这不是对于生命的敬畏，而是对于金钱的敬畏。
白川掏出手机对着还沉睡着的猫儿拍照，通过发到网上去询问是否有人认识这种猫儿，因为网络很先进，所以立即有人回答。
黑猫只是毛色，并不代表品种，现代的黑猫品种其实不少，价格也有着高低贵贱之分，他们喜欢虐猫，不过并不代表是喜欢和钱过不去的铁憨憨。
“只是普通的猫儿，田园猫。”白川无奈的将手机递了过去，看着上面的回复，三人心中都不免有些遗憾，还真以为是高贵的品种猫。
“吾郎，你看错了吧，这猫就是普通的田园猫。”贤治抱怨地说着，刚才他真是有些期待这只猫儿是值钱的品种。
“是有些高贵啊，不是品种的原因，是这只猫自带的气质。”吾郎有些委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猫身上感受到这股气质。
“不要废话了，完成我们今天的工作吧，开始直播吧，网站上的那些朋友们已经等不及了。”
贤治再度掏出匕首，将神社的石块给直接搬开，看着里面熟睡着的黑猫，一把抓住了黑猫的尾巴，将其提了上来，“白川，接过我的匕首，为他割头顶上的猫毛，就当是出家剃度吧！”
白川接过贤治递过来的匕首，对准了猫儿的脑袋上的毛发，此时直播就在夜晚正式开始了。
沈梦溪突然感觉到自己身子沉重，随后睁开自己的眼睛苏醒过来，自己的尾巴被人抓在手中，而他作为一只猫儿被直接倒呆呆着，一名看上去十五六岁的少年手里拿着一把刀正磨刀霍霍地向着他走来，不远处有一个人手拿摄像机连接着手机，似乎是正在录像。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沈梦溪来自猫儿的动物本能感到不妙，他想要开口制止这三个人，可是说出来的话却都变成了无意义的喵喵叫声，恐惧在心中蔓延，想用通过金币使用出法力，可是原本在身体里生生不息可以使用的法力，就像是水管被堵塞了一般，不论再怎么努力抽水，都没有半点作用。
法术见光死，只能在阳光照耀不到的阴暗角落偷偷使用，一旦暴露在世人面前，法术就无法使用，或者会失去效果。
而三人成众。
虐猫团伙，虐猫直播，虐我直播。
沈梦溪剧烈地挣扎着，倒霉实在是太倒霉了，他瞬间明白了自己的舅舅夏川和也笃定自己一定会回到夏川家的，因为作为一只猫儿，在人类的社会里生活是没有人权的。
毕竟沈梦溪只是一只家猫，而不是保护动物，就算是保护动物，也有利欲熏心的人类偷猎。
“白川，快一点，这只猫挣扎得很厉害。”贤治皱了皱眉头，他感觉到这只猫儿的力气似乎不是一般的大。
白川点了点头，靠近了猫儿，小心翼翼地用匕首对准着黑猫的脑袋，在不被猫儿咬伤抓伤的前提上，一把按住黑猫的脑袋，然后咔嚓一声，匕首在割猫毛的瞬间发出了割硬物的剧烈声音。
“怎么回事？”贤治意外地问道。
白川茫然地看着已经被损坏的匕首，同时看着掉下来的黑猫毛发，在昏暗的路灯下竟然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辉，是金子，居然是金子般的毛发。
吾郎手持着摄影机连接着手机正在做直播，突然间他的摄影机直接落在地上，在他的视线中，在城市昏暗的灯光中，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见了一只纯金的猫儿。
金光闪闪还发着光芒的猫儿，就像是寺庙的金佛那样神圣威严。
“贤治，这是一只金猫，纯金的猫儿，我们发财了。”
吾郎将掉落在地上的手机app关闭，尽管摄影机还在继续工作，可是这次直播却被直接中断，他不知道这次直播有多少人看到，可是有一点他知道，他们三人要发财了，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寺庙里释迦牟尼佛的金身，与其说是象征着神圣与威严，在他们看来倒不如说是象征着无尽的财富。
“我也看到了，这只猫儿，竟然是一只金猫，虽然我觉得一只活生生的猫儿为何是金子，但是这一定是佛祖保佑我们，让我们发财，白川，现在黄金市场的价格，一克黄金多少日元来着。”
贤治以及吾郎、白川三人此时早已经被猫儿的金身给迷惑住了心神，完全没有去理解这超越常识的一幕，一只猫儿的身体怎么可能会变成金子。
钱、钱、钱、黄金就代表着无上的财富。
沈梦溪眼神里带着怜悯，这群利欲熏心的人类实在是太蠢了，太蠢了。
自己的老师老婆罗门用尽一生践行善心，积累了无上的功德，才得以飞升天界，而他分润了这其中部分功德，自己的身子也变成了半个金身。
然而在他们看来，这群人类，自己功德造就的金身价值居然比不上黄金。
“老师，麻烦你出来一趟吧！”
沈梦溪通过自己的戒指，呼唤着自己的另一位老师，林中之王老虎。
人类社会中猫儿是不会说话，没有人类那样的智慧，世间更没有法术存在，在这个末法时代奇迹是受到限制的，因此展现法术要么偷偷摸摸使用，要么符合人类社会的常识。
三人将黑猫摁倒在地上，想要将黑猫的纯金身子切割下来，原本鲜活的生命已经被三人直接无视。
“切不动，贤治，黄金太坚硬了，黄金制作工业品，似乎都是通过冶炼的。”
“没关系，吾郎，这猫的后半身还是普通猫儿的模样，我们对他后半身动手就足够了。”
“是啊，我也觉得这是这只猫儿的弱点。”
三人正说着，突然间来自林中之王的咆哮袭来。
“嗷！”
这吼声如雷霆，震撼人心雷霆万钧，三人齐刷刷地转过头望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只老虎正缓缓地向着三人走来。
见鬼，东京这种大都会街头上哪里来的老虎，该不会是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吧。
三人集体呆滞，随后老虎伸出舌头舔了舔其中的一人，贤治不自由自主地放开自己手下的猫儿，白川和吾郎直接撒腿就跑，然而老虎的动作就如同雷霆闪电一般，骤然间扑了上去，直接咬在吾郎的脖子上。
稳准狠快，就如同林中之王捕猎的动作，转瞬间吾郎这位十七八岁的少年就失去了生命。
“老虎老师，快来救我，这里外卖到了。”
贤治仿佛听到了金色的猫儿向着老虎求救的声音，他刚有所反应想要逃跑，一道黑影瞬间袭来，扑在他的身上，直接咬向他的脖子，仿佛间听到了老虎说话的声音，“终于可以加餐了。”
第26章 妖怪显圣
“会说话，这猫和老虎居然会说话，我遇到妖怪了。”
白川启太见着被老虎咬断脖子丢掉了性命的同伴，按照自己的本能拼命地狂奔着。
想到小时候听到自己妈妈的床头睡前故事，以及昔日接触的灵异恐怖电影，一时间真的是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会被吃掉了，不论是吾郎还是贤治都已经被那老虎妖怪吃掉了，自己也会被老虎吃掉的。
按照传说，被老虎吃掉的人会变成伥鬼，受到老虎的驱使连灵魂都得不到自由，这就是成语为虎作伥的由来。
自己只是拍虐猫虐狗的视频赚钱而已，为什么要让我遇到这么可怕的事。
老虎看着逃跑的人类露出人性化的笑容，作出追赶的动作，却没有行动，任由少年奔跑着。
就如同少年戏弄猫一样，猫也同样会戏弄老鼠，老虎自然也不例外，强大的生灵对于弱小的生灵进行戏弄。
老虎心中不断估摸着自己需要花多久，才能够将那个让人类捕获，绝望地将其捕获，然后释放他，在他以为有希望的时候，抓住他给予他绝望，然后再给予他希望，让他奔跑和努力。
最终悲哀的结束自己的生命。
让他跑几分钟吧，自己只需要十秒，三十秒就足以将人类捕获。
感觉真棒啊，老虎放肆地咆哮一声，正欲冲出去时，沈梦溪直接叫出去了他，老虎原本人性化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了。
“为什么要杀人。”沈梦溪质问道，倒在地上的两人给了他一种难以言喻的恶心感。
自己召唤出了老虎，而老虎亲手杀掉了他们，而自己算是间接杀害了他们。
自己杀人了。
“no，no，我亲爱的学生，不是我杀了他，也不是你杀了他，而是他们自己杀了自己。”老虎见着远去的人影摇了摇头，看见身边的金猫，伸出自己的爪子说道。
“他们自己杀了自己，这是什么道理，你该不会又想将你的那什么歪理邪说说出来让我相信吧。”沈梦溪看向老虎的眼神充满了怀疑，这只老虎虽然是他的授业老师，但是按照人类的标准他可不是什么好老虎。
与其说是拥有智慧，倒不如说是狡诈，讲起道理来一套一套的，甚至能够将老婆罗门忽悠得亲自释放他，如果不是他的话，老婆罗门差一点就被这只老虎吃掉了。
“这是神明的旨意。”老虎坐在地上信誓旦旦地说着。
“见鬼，这次上帝又给你传来什么口信了吗？”沈梦溪此时心中有一万匹卧槽泥马在他的心里奔腾而过，同一个套路居然还想要对我使用第二遍吗？
自己又不是老婆罗门那样虔诚的信徒，不过即便是老婆罗门上当一次也不会上当第二次了。
“亲爱的弟子，你难道不知道，之前你召唤我的时候，我还不会说话，为什么现在我会说话了呢？”老虎反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突然间会说话了？”沈梦溪吐槽道，随后看向老虎眼神中带着质问，“你为什么突然会说话。”
沈梦溪清晰记得，林中之王老虎被他召唤到这个世界，就变成了一只平凡普通的老虎，顶多看上去比寻常老虎更聪明，更有力量一些，可是老虎从生命本质上已经沦为了凡物。
“因为这是主的安排。”
“哈！”
“还不明白吗？这是时间的威力，是命运的安排，是上帝的意志。”
“你给我说人话。”
老虎见着生气的沈梦溪慢条斯理地说着，“我已经在用人类的语言和你说话了，你的身上有着老婆罗门赐予你的功德，因此他们伤害你，身上就无形背负着沉重的罪业，正如同一个人犯法，必须得到法律的严惩，伤害一名有着大功德的仙人，会得到报应的，这是上帝的意志，主的决定，世界的规则。”
“童话世界的世界观。”沈梦溪小声惊呼，随后说道，“这就是你能说话的理由。”
“我现在已经恢复了我林中之王的无上威力，其原因就是为了惩罚恶人，这是我的使命，一旦我的使命完成，我的力量就会消失，我又会变成一只普通的老虎。神要让我完成这项使命。”
“你素来狡猾，此番言语实在是太过荒诞，让人难以置信。”
沈梦溪用爪子摸了摸自己脑袋上秃了几根的猫毛，心中沉思。
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老虎的话，他相信老虎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因为在林中之王那里学艺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不错，再加上他是被自己召唤到这个世界，只要自己愿意随时都能让他回去，所以他不存在伤害、欺骗自己的理由。
然而这只老虎实在是太能骗人了，就连老婆罗门都被他忽悠瘸了，若不是自己有心算无心，恐怕自己想要从老虎的口中，还真救不了老婆罗门。
“我不知道，你说的童话世界的世界观是什么，可是恶人一定会受到惩罚，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这是正法啊！”
“你们那个世界是这样，我这个世界不这样。”
沈梦溪所在的世界并不是童话世界，而是现实世界，属于童话世界的奇迹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些都只是理想，不是世界的法则。
难道信度的正法还能管到和国来吗？
“一样的，不同世界的正法虽然不同，但是人心是相同的。”老虎趴在地上慢悠悠地说着，“所有人都是如此期望的，都是认为应该如此的，那么就如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那么这就是被世人认同的，就算是在黑暗时代，出现一点奇迹，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梦溪听着老虎的话，隐约间有些明白老虎为何会说话的原因了。
这个世界虽然属于末法时代，奇迹快要绝迹了，但是奇迹并没有完全消失。
期盼着绝对正义，这本身就是一种奇迹，而且非常牢固。
例如善良的主人公从山崖上摔下去，本来按照常理百分百应该被摔死的，结果当事人不仅没死，反而活下来，还得到武功秘籍，或者宝藏，这本身就是奇迹，同时这奇迹并不会和末法时代的现实法则产生冲突。
因此自己的舅舅夏川和也说谎了，至少他没有完全对我说实话，而是隐瞒了部分关键的信息。
沈梦溪心中恍然大悟，法术在外人面前是能够使用的，不需要躲躲藏藏，可以光明正大的。
例如让一般人相信神灵、上帝存在很难，可是让他相信佛陀、道祖存在却没问题，因为两者本来就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人，而且是属于非常厉害的人。
那么这样厉害的人拥有点超自然法力，那么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的啊，就像人类本身相信功夫大师只要不好勇斗狠，是能够延年益寿，并且能够办到正常人办不到的事。
就像是祖国的活佛们，或者高僧们，从理性上他们也只是普通人或许比世人更聪明一点，更有智慧，可是终归是普通人，然而当他把身上的泥丸搓下来，说这个可以治病。
你要认为有用可以，没用也可以，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神秘，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物，因此也不能说信徒们将泥丸当作灵丹妙药有什么不对。
喝白开水都还能治感冒呢？
大奇迹或许会被世界限制，可是小奇迹却真实存在，世人是如此相信着的。
“见鬼，可是就算展现出奇迹，你也不应该会说话啊！”沈梦溪隐约被老虎说服了，身为老虎你智商聪明一点，有人类五六岁，七八岁，甚至十一二岁的智慧也没有问题，能听懂人类的话也没有问题，甚至哪怕会说话也没有问题。
鹦鹉就会说话，甚至如果这个世界有其他动物说话，说出几个甚至十几个乃至近百个简单的单词也没有问题，可是你像人类这样说话，还恢复了童话世界虎王的智慧和力量，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你已经当着人类的面说话了，你这让整个世界怎么睁只眼，闭只眼。
“你的戒指啊！”老虎指了指沈梦溪脖颈儿挂着的戒指，“有没有用，这戒指的魔力，别人不清楚，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你把我从另一个世界带过来，你的戒指以你为中心，侵蚀了你的世界，让你也展现出了奇迹。”
老虎慢悠悠地说道，“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奇迹了，黑暗时代，末法时代，居然还有只差半步，就能飞升的金猫。”
第27章 神奇动物
夜晚下的东京都警视厅大楼是那样威严肃穆
警视厅搜查一课课长风越秀影从汽车上下来，便抱着公文包向着大楼走去。
警视厅是管辖首都东京治安的警察部门，管辖东京一百多个警察署，领导着全东京四万名警察，体量庞大的警察官僚组织。
县官不如现管，即便是在布满中央官厅的霞关，警视厅也能占有一席之地，灯火通明的大楼中，警视厅还有着不少人值班的状态。
犯罪随时随地都会发生，因此警视厅的警务人员要做好二十四小时待命的准备。
搜查一课会议室里
风越秀影走进会议室，看见自己搜查一课的人已经到齐，同时来自刑事部的高桥管理官和几名身穿黑色西装保持神秘的男人坐在一块，他向着众人点了点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抬头看着投影仪上的内容。
“平成三十年四月十二日凌晨四点十分，位于警视厅竹之塚警署接到报案，一名足立区青川高校的17岁学生白川启太向警方诉说遇见了妖怪，他的两名同伴被妖怪杀死，当时他所在的地方是足立区东和5丁目方向，竹之塚警署接到报案后当即派人找到了他，并在车站公园附近发现了疑似被猛兽袭击咬断脖子的两名少年的尸体。”
“据白川启太所说，三人因为闲得无聊，想要寻求刺激，所以四处寻找流浪猫狗，制成虐猫虐狗视频，发布到网上贩卖，在足立区车站公园抓到流浪猫时，发现其流浪猫是一只金猫，想要杀死金猫，夺走黄金，却被会说人话的老虎袭击......”
一名来自竹之塚警署的警察打开投影仪站在下面介绍着案情，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直接打断，警视厅搜查一课课长风越秀影翘着二郎腿看着投影上面的录像嘴角露出嘲讽的表情，“如果我们搜查一课的精力都放在这玩意上面，那么我们再多三倍甚至十倍的人都不够，会说话的金猫和老虎，这是在写童话小说吗？”
搜查一课全员上上下下噤若寒蝉，竹之塚警署的警察也瞬间住嘴，警视厅搜查一课的课长毫无疑问是一个大人物。
搜查一课是名副其实的重案组，凡是严重的暴力犯罪事件和影响极大的案件，都是属于搜查一课管辖。
搜查一课是警视厅的明星部门，在四万人的庞大组织中，搜查一课也是非常重要的部门。
因为针对社会中重大的暴力的突发性按键，所以搜查一课的权限大得惊人，日理万机。
另一个方面，搜查一课则是小案子概不负责，全由其他部门负责。
地方警署能够搞定的就交给地方警署负责，其他部门相关的则交给其他部门，真正要让搜查一课消耗警力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小案件。
“我们已经联系东京所有的动物园和马戏团，都没有老虎出逃的报告，我想会不会是白川启太的少年精神有问题。”一名搜查一课的警官拿出报告说道，语气多少也带着质疑。
投影仪上的两个少年和目前唯一的幸存者白川启太是同学关系，三人都喜欢拍摄虐猫、虐狗的视频，发布在网上赚取关注和点击，有不少的粉丝给这个小团体打赏。
因为三人经常混迹论坛了解法律的尺度，所以小心避雷，虐待的猫狗全是属于无主的流浪猫狗，所以即便是警察也很对其做什么，他们发布的视频也都是以私人渠道发布，而且自身还都是未成年人，即便是三人被带到警署，警方充其量也只能做到批评教育一番。
唯一真正被处罚，也不过是抓错了猫，原本以为虐待的流浪猫，是家猫，所以猫主人报警，三人受到了处罚。
不过这种处罚只是交钱就了事而已。
喜欢虐待猫狗的明显就是精神有问题，正常人谁吃饱撑的干这种事。
因此话语虽然没有说明，但是搜查一课内部还是认为是白川启太患了精神臆想症。
妖怪是不存在的，在科学昌盛的现在谈妖怪，实在是太古怪了，尤其是搜查一课作为警视厅的明星部门，坐在会议室里的众人不是东大毕业生，就是早稻田大学的毕业生，谁会相信鬼神之说。
搜查一课针对的犯人只是人类，而不是动物，更不是妖怪。
况且就算是抓到了妖怪又怎么办，难道还要让国会里的那些议员老爷赶紧出台一部针对动物或者妖怪杀人的法律。
如果不是老虎咬人的痕迹太过明显，说不定风越秀影甚至会直接怀疑那名被关进看守所询问室的那名可怜少年就是杀害自己同伴的凶手。
“风越，这么说你们一课是不想接手咯。”刑事部的高桥管理官看着自己这位同僚亲昵地叫着他名字，眼神里闪过寒光，表情不悦。
“这种案件不应该由我们来负责，就算高桥管理官你强行交给我们那也没有任何意义。”
风越秀影态度强硬，如果最后证明，这只是虚构的案件，那么动用大量警力和资源没有查出什么来，那么岂不是做了无用功，将宝贵的警力放在这方面简直就是荒谬，同时如果这是真的妖怪杀人，那么自己这些肉体凡胎的警察岂不是给那只老虎妖怪加餐的。
“这是部长的意思。”高桥管理官恼怒地说道，抬出了刑事部长的名头。
“那么我需要高桥管理官告诉我们，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妖怪这些非自然之物存在。”风越秀影目光和高桥管理官对视。
一时间会议室场面陷入了僵持，一个是自己所在部门刑事部长的亲信，另一个则是警视厅搜查一课当之无愧的领导，两人的争执，让手下的人纷纷无所适从。
警视厅下辖总务、警务、交通、警备、公安、刑事等诸多部门，世人们对于警察的印象是打击犯罪，实际上主要行驶这个职能就是刑事部，而最受重视的实务部门，就是搜查四课，而其中的一课就是佼佼者。
风越秀影的态度也很明确，要求我们查案，自然是没有问题，可是你必须承认妖怪是存在的。
“抓住了，就证明是存在的。”高桥管理官语气平静地说着。
“没抓住，才是存在的，抓住了，只能是笑柄。”风越秀影冷笑，他根本不信有妖怪存在。
“风越，直播啊，这三个家伙在出事前，可是在为直播录像啊，这些都是证据啊，事实都摆在你们眼前了，你们为什么还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
高桥管理官示意下面的人打开录像，遇害的少年尽管中断了直播，可是并没有结束录像，因此证据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并且告诉在场所有人。
大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怪。
风越秀影看着投影仪里突然出现的老虎，是那样强大威风，轻易就夺走了少年们的性命，尽管没听清老虎是否在说话，可是那猫儿确实不折不扣是纯金的。
“部长的意思是什么？”风越秀影问道。
“抓捕国宝，神奇动物金猫计划。”高桥管理官掏出一叠资料缓缓说道，同时看向自己身后的黑衣人说道，“那只金猫，我们目前将其定义为我国的国宝，是超稀有的野生动物，因为身体是金子，所以又被命名为神奇动物。”
“不是妖怪。”风越秀影脸色古怪。
“风越课长，都说了，这是神奇动物，超稀有的野生动物。”一名黑衣人走上来微笑着说道，“妖怪怎么会存在，这是能够用科学解释的妖怪，不，神奇动物。”
“你哪位？”风越秀影茫然问道，这家伙既不像是警察，也不像是公安。
“鄙人名叫吉田久彦，一名神奇动物研究员，媒体上对我的称呼是妖怪博士。”
吉田九彦笑了笑，“很高兴和您这样的警界精英认识，我是警视厅这方面的顾问，来自高野。”
“高野，你是高野山的法师！”风越秀影心中震惊。
“是的，以前碰到神奇动物都是我们处理的。”
吉田久彦点了点头，态度诚恳地说道，“这猫儿与我佛有缘。”
“你还想让猫出家吗？”风越秀影表情古怪。
“众生皆有佛性，狗子有佛性，猫同样有，让猫出家又有何不可。”
吉田久彦一本正经地说道，他觉得自己这番话，说得连他自己都信了。
金猫，是属于我们高野山的法师们的。
第28章 打不过溜了溜了
太阳光芒万丈照耀整个世界，可即便如此，在太阳光芒照耀下的世界也依然隐藏着阴影。
这个世界是什么，这个世界拥有着的真相是什么，真实又是什么。
风越秀影从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真正了解这个世界。
翌日，当阳光缓缓升起时，风越秀影来到警视厅，此时会议室里身穿西装的人此时正在诵经。
风越秀影看着眼前这一幕首先感到荒谬，其次感到怪异，什么时候警视厅办案居然需要找到和尚来协助，而这些和尚穿西装打领带，一点也不像和尚。
原本他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妖怪存在的，可是见到这和尚以及高桥管理官，同时还有刑事部长将伤人的老虎和金猫，称呼为神奇动物，这种欲盖弥彰的说法，反而让他稍微有些相信妖怪是存在的。
会议室里，坐在座位上的僧人们念经并没有停止，风越秀影坐在了座位上，干脆等到他们念完经之后再说话，不一会和尚们终于念经完毕。
“吉田法师，你好。”
“风越课长，早上好。”
吉田久彦向着风越秀影微微点头致意，同时用手指向自己身边的三位同伴，“首先自我介绍一下，在下是高野山的吉田三藏法师，隔壁这位是我的师弟们，这是我的师弟中岛法师、这位是北川律师、佐藤论师，我们四人皆已经是完成了七年七百日修行的传灯阿闍梨。”
“哦！”风越秀影点了点头，其实他并不熟悉佛教，也并不了解佛教各个教派，甚至对于吉田久彦的自我介绍，其实他也并没有听懂多少。
完成了千日回峰修行的和尚，在高野山，在比叡山，甚至在佛门代表着怎样的含义。
高野山是位于和歌县东北部，一般说高野山的法师，实际上是指高野山内修行真言密教的修行者，是由平安时代弘法大师开创的道场，一直久负盛名，拥有着神秘色彩。
现在佛教的寺院分为两种，一种是观光寺院，每天招待游客发展经济赚钱，另一种是修行寺院，佛教称之为行场，也就是修行的道场，是僧人们专心修行佛法的地方。
“警视厅对外公告，将这场事件定义动物园的老虎袭击了人类。金猫可以暂时放下，先让我们将老虎抓住。”风越秀影言简意赅地说道，案件的处理，东京出现一只会吃人的老虎，无疑会引起社会的恐慌，因此将老虎越快抓到越好。
“老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猫儿。”吉田久彦摇了摇头。
“无论怎么看，老虎的威胁性更大吧。”风越秀影首先感到难以置信，看看视频里那只老虎，那快捷的速度，只是一击就夺走了人类的生命，甚至根据相关动物学专家的说法，一般的老虎根本就没有视频中那只老虎的速度和力量。
若是放任老虎，不仅会造成市民的恐慌，同时也会造成更大的伤亡，最关键的是老虎体型庞大，寻找东京街头的猫儿或许难，老虎却很容易。
“那猫儿身体已经变成纯金，已经半步金身了。”吉田久彦用手指着金猫的照片。
“什么意思？”风越秀影沉思，猫和老虎谁的威胁更大，不论怎么看都是老虎吧。
“当猫儿将自己整个身子都变成纯金时，他就已经达到了即身成佛的境界了。”吉田久彦说道。
“你说这只猫快要成佛了。”风越秀影皱眉。
“所以才说他是神奇动物，不是妖怪。”吉田久彦正说着，突然间眼神闪烁着一道精光，挥出一记拳头直接砸在了桌子上，顿时整个实心木的会议桌子都吱吱作响。
吉田久彦身后的三名僧人都暗自戒备，咔嚓一声，一个苍蝇被拍扁，风越秀影看着眼前这一幕感到莫名其妙，打一只苍蝇需要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吗。
然而，只是一秒钟过后，苍蝇变成了一枚亮闪闪的金币，在桌子上不断旋转，这个时候他顿时笑不出来了。
“这是什么？变戏法吗？”风越秀影问道。
“式神，这是那只金猫的式神。”吉田久彦平静说道，掏出一个钵直接将金币装了进去，同时还不忘贴了一道符咒。
“你是说，那只金猫在监视我们。”风越秀影感到不可思议，经过电视剧、动漫的熏陶，他对于式神的含义还是很理解的，突然想起什么来他说道，“那么这样说来，我们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落在对对方眼里了吗？”
吉田久彦点了点头，点头默认了这个事实。
“艹！”风越秀影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这金猫居然还学会了人类到底反侦察手段，这妖怪是想要逆天啊。
“以贫僧的法力，我们恐怕很难对付得了这只猫儿，我们需要协助，我希望风越课长你们能够借助警视厅的权威，招揽能够对付金猫的同伴。”
吉田久彦感受到自己钵中那翻腾的金币，表情镇定，内心里却快要骂娘了，那可是高野山开山祖师，弘法大师用过的化缘钵，再加持了封印符咒，对付一枚金币应该问题不大，然而即便如此还是镇压不住这枚金币。
“你怎么了？”风越秀影看着突然间脸色涨红成了猪肝色，额头冒汗的吉田久彦。
“现在回高野搬救兵已经是来不及了，在东京拥有高深法力，不在我之下的还有三个人。”
吉田久彦正说着将化缘钵放在桌子上，手中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其余三名僧人同样做着同样的动作，风越秀影看的目瞪口呆，那只化缘钵居然无视了世界的重力法则缓缓漂浮起来，想要顺着窗户直接飞出去。
我的天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牛顿的棺材板都快压不住了。
“课长，去请救兵。”吉田久彦着急说道。
“去请谁啊！”风越秀影此时真的感到这个世界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东京电机大学的小林教授，他是曹洞宗的小林禅师，至上稻荷教的教主，巫女新井一二三以及夏川家的当家夏川和也。”
吉田久彦报出三人的名字，突然间仿佛是听到三人的名字，金币就自动失去了魔力，化缘钵缓缓落在了桌子上，僧人们满头大汗地看着化缘钵里的金币，纷纷面面相觑。
“师兄，这妖怪未免太厉害里吧。”北川律师浑身上下都是汗水，看着化缘钵里的金币感叹道。
“惊世大妖怪，这根本就是玉藻前那个妖怪的级别。”佐藤论师感慨道。
“是孙悟空这个级别的。”中岛法师喃喃说道，然后看着大师兄吉田久彦说道，“不过对于大师兄您这位三藏法师而言，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吉田广彦脸色有些尴尬，“有点悬，从来就没有遇到过这么厉害的妖怪，大白天啊，大白天他都能用法力，完全就不讲道理。这恐怕得我佛如来，亲自出手，才能收复此妖，我将金币带回高野山封印，就此告辞了，风越课长。”
吉田广彦说完，身后的三人齐刷刷地告辞离开，风越秀影目瞪口呆，搞什么鬼，你们怎么跑了。
“大师，你们不能走，你们走了，我怎么办啊！”风越秀影想到上级安排给自己的任务。
“此妖太过厉害，待我们在高野修行一段时间后，就出山收复此妖。”吉田广彦正色说道。
“你不是说此猫与佛有缘吗？”风越秀影愣了愣。
“与佛有缘，与高野无缘，告辞，待我们七年后再见。”吉田广彦说完直接离去。
这猫儿居然还能隔空发功，不走，难道是给对方送人头吗？
溜了溜了，回高野后再做打算吧！
第29章 用和尚来对付和尚
沈梦溪脸色有些不好看，自己的金币最终还是失去和自己的联系。
金币是他的法力来源，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依仗，金身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便利，反而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这些邪恶的家伙至今都还在惦记着他的身子，馋他的身子，真是太可恶了。
老婆罗门曾经告诫他不要过度依赖金币的力量，不过为了保护自己，金币的力量对于他而言是非常有必要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这个末法时代，金币的魔力也没有丝毫减少，因此他也很担心若是自己的金币消失了，那么自己岂不是会沦为一只平凡普通的猫儿。
不可能，绝对不允许，这件事实在是不能容忍。
哪怕沈梦溪戒指里的金币数以万计，他的金币很多，为他带来的法力也很大，可是他的金币却也没有一枚金币是多余的。
金币能够给他带来法力，金币却不能自我繁殖增长，少一枚就真的没了，而这意味他力量的衰弱。
沈梦溪想要通过自己戒指里更多的金币呼唤着自己那枚被吉田广彦封印的金币，却受到了对方坚决的抵抗，原本想要直接夺回金币，可是听到当对方甚至说出了自己舅舅的名字，他一时间有些怂了。
难道说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这是对自己的警告！
亦或者说自己的舅舅，也早就已经和警视厅和高野山同流合污。
沈梦溪果断认怂。
高野山是弘法大师所开辟的道场，总是有着谣言，高野山之中还有一座守护着人类社会的里高野，因此一群从高野山下来的和尚都这么厉害，那么高野山里面的和尚，佛教中其他教派的和尚，甚至神道教的神官和巫女们，甚至夏川家这种有着阴阳师源流的家族无疑也是值得警惕的。
即便是在这个末法时代，这个人类世界也很危险啊，他现在还没有做好举世为敌的心理准备。
先不提这些掌握超凡力量的修行者，人类社会的枪械、坦克、火箭弹，甚至核武器，哪一个是自己能够轻易抗衡的。
警视厅也是官府，若是将自己直接暴露在世人眼中，恐怕自己今后的日子就很不好过了。
“难难难，我太难了。”沈梦溪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的学生，这有何难。”老虎将一个汉堡包塞进自己嘴里，不以为然地说道。
“如果不是你杀人，我会到处跑吗？”沈梦溪还是在抱怨老虎，虽然是对方主动招惹自己，强制被正法清算了，这和老虎无关，但是他还是有些不满，动手之前至少跟自己商量一声吧。
此处是奥多摩，东京的后花园，位于东京都的西北部，一座深山老林之中，没有了讨人厌的摄像头，更没有来来往往的人类，是一个避难的好去处，尤其是他目前被警视厅通缉的情况下。
尽管他已经是猫了，可是他还是无法忘记自己人类的身份，他仍然认为自己是人，不是猫。
作为一名人类被警方通缉，这着实已经不算是一件小事了。
“鲜花总是会吸引蝴蝶的，这是鲜花的命运，除非鲜花抛弃自己的香味，就如同人类辛辛苦苦攒下万贯家财，必然会被坏人觊觎，难道你出于某种担心，就要抛弃自己所有的财富，我的学生，你不能因噎废食啊，就像汉堡包还不利健康，我还不是吃得正香。”
老虎打了一个饱嗝看着身旁的汉堡包，心情愉悦。
“你若是愿意相信我，我就将我的计划交给你，你的难处我全都帮你解决了。”老虎自信满满地说道。
“哈！”沈梦溪注视着他，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我要给这群和尚，带来佛祖的口信！”老虎笑眯眯地说道，拿出了昔日对付老婆罗门的那一套。
“你要用和尚来对付和尚。”沈梦溪心领神会，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位老师。
既然要用魔法来对付魔法，那么自然也要让和尚来对付和尚，人类社会的矛盾，自然交给人类自己来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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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建于公元628年的浅草寺是东京都最古老的寺院，江户时代征夷大将军德川家康将其指定为幕府官方的祈愿所，使之具备了官方的权威，时至今日位于台东区的浅草寺依然是东京乃至整个国家香火最为鼎盛的佛教寺院。
夜里带着寒意，风吹在身上，给人一种寒冷之意，浅草寺住持圆觉和尚走在路上，望着天上的月光，稍微感慨了片刻，就听见了寺庙僧人的话语。
“你是说高野山的吉田广彦回去了吗？”
“是的，住持，吉田广彦买的当晚的飞机票直接赶回高野了。”
圆觉和尚听到这里又没了兴致，谁也不知道高野山的明日之星怎么突然间跑到东京来了，然后又突然回去了。
佛教因为传播方向，会有藏传佛教、南传佛教、北传佛教的区分，按照戒律又有大乘和小乘的区分，因为思想又分为显教和密教的区别。
大乘佛教在华国有八大宗派，到了和国衍生为十二宗派，各有各的祖师，也各有各的教义，其中在和国为佛法重镇的，莫过于高野山真言宗以及比睿山天台宗。
两派的开山祖师弘法大师空海，传教大师最澄可谓佛教史上的一时瑜亮。
不过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既生瑜何生亮，两位同时代的大师，即是好友，也是敌人，两方龌蹉不断，后世弟子们为了地位至今也争执不休。
时至今日，真言宗和天台宗至今还不怎么对付。
浅草寺虽然创建时间极早，但是真正成为一家正经寺庙的还是比睿山延历寺的慈觉大师圆仁，而他作为浅草寺的中兴开山祖师，其身份正是天台宗最澄大师的弟子。
浅草寺原来就属于天台宗，哪怕后来独立，可是思想还是教义的源头还都是归属于天台宗，作为天台宗的支流，浅草寺至今仍然警惕着高野山的一举一动。
浅草寺的传法院是江户时代就存在的前院，里面居住着僧人，时至今日已经不对外开放，现在作为浅草寺住持的居所，也是浅草寺僧侣们修行的场所。
“今天晚上我们进行大修行。”圆觉和尚对着僧人们吩咐道。
佛教的僧侣不是神职人员，仅仅是为求得解脱而出家修行的人，因此修行才是本职，
浅草寺能够24小时自由参观，正殿尽管开放时间有限制，可是寺院终究是修行场所，修行的时候如果被游客们盯着拍照，碰到外国游客如果要求合影的话，这还怎么好好修行。
据说华国少林寺，将寺庙开放，僧人们在禅耕农场的菜都被游客们采摘光了，实在是有辱斯文。
数十名和尚，一面念着经文一面在传法院的黄金观音像绕圈，念着一致的经文，声音越来越大，语气越来越快，身穿白净衣脚穿草鞋的和尚们，手里拿着驱魔的护板，突然间对着前方那尊观音像，双膝跪地，直接跪倒在地。
“五体投地，膜拜圣观音菩萨！”
和尚们一边念经，一边绕圈跑步，绕到佛像后然后又会用身子撞向地面，将手和额头压倒在地上，进行五体投地的膜拜。
圆觉和尚点了点头，准备脱去自己身上的袈裟，也加入到修行之中，突然间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吞咽了一口口水。
我的妈啊！
大日如来在上，圣观音菩萨在上！
怎么有这么大一只老虎混进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