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归案之途（14）
是啊，可清清还是好想要初初啊，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初初呢？”
如果没有看到宁予清正暗戳戳地从一个盖着白布的家具里面掏着什么的话，她可能真就相信她真的在想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果真，宁予清在几秒之后从白布下面掏出了一只外形酷似手枪的老式射钉枪，看外壳和枪口的痕迹貌似还经过了改装。
只见宁予清的脸上又重新露出了病态的笑容，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将枪口对准燕鸿扣下了扳机。
见到那被火药推动的钉子朝着自己飞来，燕鸿就地朝着侧面一滚，但紧接着就有下一个钉子朝着她刚落脚的地方射来，燕鸿只得再次朝着旁边一个窜跳，正巧跳到了一个大型的家具旁边。
感觉这个白布下面的家具应该还算结实，燕鸿便一个闪身躲到了它的后面，这时候燕鸿才有时间回头去看一眼刚才攻击自己那两枚钉子的攻击力。
发现只剩下两个孔洞的地板后，燕鸿摸了摸自己面前的柜子，这板子真的能替她挡住宁予清的攻击吗？也不知道她那射钉枪里面还剩下几颗钉子了
像是为了配合燕鸿的担忧，宁予清这时候再次扣下了扳机。
与前两次不同，这次燕鸿终于见到钉子的模样了，是那种偏短一些的钉子，但却依旧锋利无比。
刚刚燕鸿若不是在前一秒感知到了来自背后的危险的话，她现在就算没有被钉子射中恐怕也会受伤，那射钉枪的威力居然被改造到了能穿透实木书柜的强度了。
透过被钉子穿透的孔洞，燕鸿可以清楚地看到正朝着自己缓步走来的宁予清，此时燕鸿嘴角的微笑依旧挂在脸上，但双眼反射出来的光亮却是比之前少了不少。
趁着宁予清还没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弯腰将射进地板半寸的钉子徒手拔出，将其拿在手中把玩。
“初初，我想，我今天就能得到你了。”
“果然工具总是需要修理一下才能用得顺手呢。”
只见刚才还在燕鸿手指间不断翻转的钉子，在下一刻就被她从中间施力折弯，啪嗒一声掉在了乌突突的地板上面。
看着此时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依旧把枪口对着自己的宁予清，燕鸿拧了拧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袖子撸了起来，朝着宁予清就走了过去。
再次见到燕鸿在自己面前露出了这种阴郁的模样，宁予清顿时更加兴奋，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朝着燕鸿的胸口就再次扣下了扳机。
这次燕鸿躲闪的动作就连紧紧盯着她的宁予清都没有看出来一个大概，她只知道在钉子射出的瞬间，燕鸿就消失在了原地。
而下一秒便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伸出的一只胳膊虚抱着自己的同时用力地扣在了她握枪的手腕上面。
“这东西不是小孩子该玩儿的。”
燕鸿的声音很冷，冷得宁予清浑身的血液忽的一凉，但却在她反应过来之前，手腕处先传来了疼痛。
燕鸿并没有将她的腕骨怎么样，只是将她手中的射钉枪卸了下来而已，但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扣在她的喉咙上面不曾放松。
虽然知道对于宁予清来讲，就算像现在这样让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性命已经被她握在手中了，也依旧不会对她产生太长时间的威胁，他们这类人，从来都是不怕死的。
“初初你知道吗，你这样的触碰对我而言，都是一种难以想象的享受呐。”
宁予清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在她声音的映衬下，这个老旧阴森的房子都显得没有之前那么压抑了。
“喜欢吗？”
虽然燕鸿的声音很冷，但她却依旧感觉到了面前背对着她的宁予清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在几秒之后才听到她开口回答自己。
声音依旧是轻轻柔柔的，好像一个正常又温柔的女孩子一般。
“喜欢，清清很喜欢。”
“接下来你会得到更多接触的机会的。”
燕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反而带了几分笑意，还没等宁予清反应过来她这话的意思，她便在她的身后猛地一推，没有准备的宁予清顿时扑倒在了地上。
虽然宁予清近几年做下了很多案子，但大多都是她提前策划好的，基本上都是靠着巧取达成目的，她的智商确实很高，但体力却是跟不上的，故而很少有像今天这样和人正面冲突的时候。
宁予清刚才和燕鸿的对招加起来还没到十分钟，但她此时却有些体力透支了，就这么被燕鸿压地趴在地上根本没有什么力气支持她翻身回击。
燕鸿将她推在地上的瞬间就蹲下身单手扣住了她的两只手腕，膝盖也顶在了她的后腰上，只要她挣扎的动作大了就会散了力气。
发现这一情况后宁予清也不再做那无谓的挣扎，但就在她刚开口想要和燕鸿再说些话的时候，燕鸿的拳头如约而至，将她那已经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地给打了回去。
“初初嘶！！”
燕鸿的拳风凌厉无比，拳头起起落落不断地砸在宁予清的后背上，专挑打得疼却不会造成严重后果的地方打，使得宁予清再次不断地挣扎起来。
但燕鸿哪能让她如意，自从她落下自己拳头的那一刻起，对她的钳制就已经加大了几分力气，宁予清自然是挣脱不得的。
也许是被打得狠了，也知道凭自己的力气挣脱不出去，宁予清只好开口求饶。
“初初，不要再打了，清清好疼，求求你了初初，不要再打我了好吗？”
宁予清甚至为了能多博得一些燕鸿的同情，眼角还滑落了几滴眼泪，颇有一番美人垂泪的美感。
可惜燕鸿很直，对这种美感向来就欣赏不来，依旧在她的惨叫声中砸下自己的拳头，直到自己感觉可以了的时候，才停下了对她的单方面殴打。
看着在地上花了好久才缓过来成功站起身的宁予清，燕鸿很满意自己这次对她的教训，她已经很有风度的没打她的脸了好吗？
虽然是一个变态，但毕竟是一个女孩子，颜面还是很重要的，看她有多么的善解人意！
燕鸿确实成功控制着自己没有把她打出什么伤痕，但因着她刚才那一通揍，宁予清接下来的这几天恐怕都不会很舒服的过去了，这整个后背怎么也得疼个三四天的吧。
不过这样也好，教训的轻了她恐怕根本不会考虑帮自己去做事，只会整天想着怎么搞死她，虽然她对她确实没有什么威胁，但真的好烦的，燕鸿一边盯着趴在地上费力地爬起来的宁予清一边如此想着。
见宁予清已经重新站了起来，燕鸿后退了几步与她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免得她一个想不开想要反扑的时候会躲闪不及，将刚才打她时滑落下来的袖子重新撸上后，燕鸿的脸上依旧是一个‘和善’的笑容。
“宁予清，帮我找到崔远，不然我还揍你。”
“清清不想和同类分享初初。”
不知道为什么，燕鸿感觉自己刚才居然有那么一瞬间从宁予清的脸上看到了一丝委屈，但她并没有纠结这一发现，变态这种生物想要伪装出什么情感都是很简单的，尤其是配着主角光环的变态。
她只想要一只可以搜寻变态的工具而已，只要这个工具趁手，她根本没有必要对她的每一种反应都进行关注，那实在是太麻烦了。
“那我现在就把你藏在这里的指骨翻出来去报案，估计你这个级别的也足以被关进德安了吧。”
燕鸿这叫一个满不在意啊，一边说着，一边还四处看看，好像真的在思考宁予清将她的收藏品藏到哪里了一般。
“不要！我还没报复宁予愿，还没得到初初，我不要进监狱！！”
说到最后，宁予清几乎是吼出来的，但燕鸿眼中那散不尽的冷漠却没有丝毫的改变。
“那就帮我找到崔远。”
“初初答应我不要被他吃掉我就帮你找。”
妈的，她以为所有人都喜欢吃和被吃吗？真特么，想揍人
“如果初初不答应，清清不帮忙，被关进德安也不帮忙！！”
“答应。”
得，又激动了，不过好歹是能用了，今天这一番折腾也不算白费。
看着宁予清越来越激动的样子，燕鸿只得扔掉自己的节操来答应她，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还有节操这种东西。
“太好了，初初放心，我会找到他的。”
燕鸿一直都知道，自从她第一次遇见变态的时候就知道，变态之间是有一种特殊的联系的，他们会相互吸引，所以如果想要迅速的找到一个精神病变者的话，没有比他们的同类作为引路人更合适的人了。
“相信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找到他的时候打这个号码找我。当然如果你敢没事骚扰我的话，你应该知道后果。”
说到最后，燕鸿甚至有些危险地眯起了双眼，仿佛一个慵懒的豹子忽的看到了猎物一般露出了凶狠锐利的眼神瞬间将一直看向自己的宁予清锁定。
“初初放心。”
被燕鸿那忽然锐利起来的眸光扫了一下，宁予清感觉自己依旧酸疼的后背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但宁予清却知道自己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她喜欢被初初像猎物一般凶狠的盯着的感觉，喜欢被初初压制住身体调教的感觉，她喜欢所有初初对她怀有恶意时的表现，好想拥有这样的初初啊，初初实在是太美好了，好想吃掉她啊，这样就没有什么能将她们分开了。
所以，她不要将初初让给任何一个同类，她要霸占初初，初初是她一个人的！！
叫崔远是吗？为什么会被初初记挂呢？她真的好嫉妒啊，嫉妒的都要发狂了呢，她要在初初见到他之前杀掉他，这样初初就不会被抢走了，她实在是太聪明了呢。
燕鸿就这么看着宁予清在这短短的几秒钟之内表情的变化，顿时感觉脊背发凉，这个家伙到底在脑补一些什么东西？
为了能保住自己勉强剩下的那么一丁点节操，她还是先撤吧。
于是，在宁予清还在脑补着怎么趁燕鸿不注意将崔远给恁死的时候，燕鸿悄悄地溜出了她的老房子，成功的成为了第一个跟着宁予清进去之后站着走出来的活人。
燕鸿出门后走了一阵子才走到能打车离开的地方，意识到这个郊区的人烟稀少之后，燕鸿心底忽得闪现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如果宁予清的杀人地点是在这个老房子的话，是不是就算有人侥幸逃出也根本逃不出来呢？
至于刚才宁予清那么‘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证，说什么没在那栋老房子里面杀过人，燕鸿是半个字都不信的，倒不是说她知道宁予清有多么的花言巧语，而是因为她对宁予清本身就不会有任何的信任可言，她既是天道的宠儿，又是一个精神病变者，她的话对她而言本身就不会有任何的可信性。
在燕鸿刚回到学校附近的居民区的时候，就接到了萧旻的电话，才刚一接通，对面就急不可耐地直接开口了。
“苏忆初，你去哪了，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给你做的饭都凉了，到底还回不回来了！”
头一次见萧旻发了这么大的火，燕鸿忽的产生了一股负罪感，她好像、确实在跟着宁予清离开的时候忘记还有萧旻这个人来着
“那个萧旻啊”
“不是叫我旻哥么？”
“旻哥。”
虽然明知道这是萧旻故意的，自己就算不理会他也没什么所谓，但燕鸿在感觉别扭却依旧叫出了口，只要他想，她愿意尽自己所能让他痛快。
“行吧，刚才想说什么，哦对，可别说什么不知道我租房的地址，早在下午你正、在、上、课、的时候就已经给你发信息过去了。”
得了，听着萧旻这重音，燕鸿现在算是知道了，他这可不只是抓到自己没有按时回家了，还抓到自己下午逃课了。
当然她知道，等她回去之后萧旻想要说的可不是什么逃课，而是逃课去了哪里，一想到宁予清看到自己就移不开目光的模样，燕鸿不禁扶额叹息，她真的只是想利用她帮着找到崔远而已
话说为什么不查她下午第一节课非要查第二节，燕鸿表示自己无比的怨念。
“旻哥你等等，我马上就回家！”
交代完后，燕鸿立刻把通话挂断，她可不想在大街上就被萧旻给训个狗血喷头，她还要脸！！
果真如燕鸿所料想的那般，在她刚进家门的时候，萧旻就已经坐在门对面的沙发上等待她多时了，看着他一副高贵冷艳地等待着自己坦白从宽的模样，燕鸿咽了一口口水后，如同将要奔赴刑场一般壮气凛然地关上了厚重的房门，一眼不眨地看着萧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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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归案之途（16）
你说过，总有一天会找到我。”
“恩，我说过。”
“那个时候你会叫我的名字，让我听个够。”
“对，我都记得。”
“那我能等得到你吗？”
萧旻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凄凉，他现在很怕，他怕这不过是他在景曜的牢笼中的一场梦境，他怕哪天自己醒来的时候就再次回到了那里，浑身上下都被紧紧锁住不能动弹，除了漫无边际的疼痛就是虚无缥缈的期盼。
“我会尽快找到你，带你走。”
“恩，我记着了。”
过了几秒，萧旻才开口回答，但声音很轻很轻，如果燕鸿没有贴在他的后背上的话，根本听不到。
发现对方还没等自己说完话就挂断了通话，宁予清的嘴巴微微撅起，拇指放在手机的接听键上半天，终是没有按下再次给燕鸿拨过去，看着屏幕上‘亲爱的初初’的备注，宁予清轻声地叹息一声，将手机的屏幕关掉放回了自己的衣兜。
随后转身走进这栋房子的衣帽间，当宁予清走到一个大衣柜的门前的时候，她才停下了自己的脚步，转身面向大衣柜，随着慢慢被打开的衣柜门，衣柜里面的东西也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张衣柜里面挂满了人的脸皮，有的是已经处理好可以直接戴在脸上的，而有一些则是正鲜血淋漓的，而这堆面皮的下面，则又绑了一个中年教授模样的中年人。
宁予清弯腰凑近中年人，伸手扯住绑在他身上的一段绳子，用她那纤细的身体一个用力将那人从衣柜里给拖了出来。
抬手将那人脸上的眼睛取下之后，宁予清才直起身子上下打量了一下他。
“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让这样的你见到初初实在是太失礼了。”
虽然宁予清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但她手中此刻却已经拿起了之前攻击燕鸿时使用的那个手枪型射钉枪。
看出宁予清的意思后，那人顿时剧烈地挣扎起来，不断地在地上滚来滚去，让她不好瞄准。
宁予清手中的射钉枪虽然威力巨大，但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一次可以射出来的钉子实在是太少了，只能发出五颗而已。而她平时身上却不能带备用的钉子，一只射钉枪已经够明显了再带一盒备用钉子恐怕会更加引人注目。
猜测宁予清不会随意浪费钉子，中年人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但在他腿上中了一钉后瞬间不敢再随意推测了，只得停下自己的动作，不断地呜呜出声。
见这人似乎有话要说，宁予清走到近前将堵在他嘴上的布条拽出。
“丑陋的崔远先生，你有什么临终遗言呢？”
“宁予清，我好意请你进屋来看我的杰作，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我？”
听了崔远的疑问后，宁予清先是歪了歪脑袋，随即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因为初初想要找到你，可是崔远先生实在是太丑陋太恶心了，清清怎么可以让那么美好的初初见到你呢，你还是去死比较合适吧。”
说到最后，之前还一派天真灿烂模样的宁予清身上已经散发出磅礴的杀意，这个家伙见到初初之后也会爱上初初的，她才不要初初被这么恶心的臭虫觊觎，那么在初初见到他之前，杀掉不就好了。
见到宁予清再次举起她手中的射钉枪，崔远顿时朝着她的方向扑去。
虽然没有成功碰到宁予清，但好歹是躲过了宁予清再次射出来的一颗钉子。
而整个房间里面也因为崔远刚才剧烈动作所牵动伤口而又多流出的鲜血变得充满了血腥的气味。
虽然腿上的伤口剧痛无比，但崔远却没有闲心去顾及，他现在已经确认的不能再确认了，宁予清她就是想要自己的命，而且非常的迫切。
但他身上之前被迷昏的时候被宁予清捆在身上的绳索实在太紧，就算在宁予清不在时他自己在衣柜里面折腾半天也没能解开，何况现在？宁予清根本不会给他那个解开绳索的时间。
仓促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这一生，崔远半眯起了双眼，他不想死啊，报警行不行？
然而，就在崔远将注意力集中在宁予清的视线盲区内拨打报警电话的手机上面的时候，一颗钉子猝不及防射入了他的眉心，没有一声叫喊，没有一点挣扎，崔远就这么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崔远死亡后，手中按到了一半报警电话的手机也随着身体的倒下滑到了一边的地上。
刚收好射钉枪的宁予清听到手机砸在地面上的声音，朝着那里看去，在见到仍然亮着的屏幕上已经按出了‘11’两个号码后，弯腰将它拿在手中将号码清除，很是随意地扔在了死去的崔远的身上，嘴角又荡漾起纯净的笑容。
就在宁予清刚走到房子的大门口的时候，她衣兜里面的手机忽然想起了铃声，听出是燕鸿的专属铃声后，她迅速地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通话才刚一接通，宁予清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初初我好想你，刚才为什么要挂掉轻轻的电话？”
听着对面轻柔甜美的女声，燕鸿的神色淡淡的，时不时瞄一眼萧旻，看他是否有生气的迹象。
“给我崔远的消息。”
“我不要，初初刚才吼我了，清清不开心。”
“我知道了，就当我没让你找过他。”
燕鸿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
她又不是没了宁予清就找不到崔远了，还真以为她在得不到消息的情况下会三番五次地追着她问么？
“不要！！清清告诉你，清清不气了。崔远一般都挑在众合小区里面租房子的学生下手，学生们的尸体也都在那里没有动弹过，他只拿走了他们的脸。”
“没有了？”
“恩清清只找到这些。”
看了一眼衣帽间被自己关上的门，宁予清微微压低了声音。
“好，我知道了。”
说完，燕鸿直接挂断了电话，转头看向在一旁已经扭过头看着窗外的萧旻，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我们一起去查查？”
“查什么，直接叫你的清清把人抓起来算了。”
燕鸿被萧旻给逗得一个没憋住笑出了声，将手机放到一边的茶几上面，走到萧旻近前坐在他的怀中，伸出一只手揽在他的脖颈上面，另一只手轻轻将他的脑袋给掰了过来，微微仰起头将自己脖颈上的伤口亮出来给他看。
“我都已经被旻盖上章了，这可是万万不敢的。”
“疼吗？”
燕鸿脖颈上的伤口此时已经结出了一层浅浅的痂，可以将萧旻的齿痕看得清清楚楚，看到燕鸿的伤口，萧旻眼底划过一丝心疼，他该控制好自己的。
“不疼。”
觉察出萧旻的歉意，燕鸿连忙扭过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
“我还是去找点药帮你上一下吧，女孩子留疤了就不好看了。”
额头忽然被温软的唇触碰，萧旻的耳尖忽的红了起来，好似忘了燕鸿还坐在他的怀中一般，不断地看向周围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药箱，但却被燕鸿伸手从后面将脑袋按住，愣了一下后乖巧的没有再动。
在萧旻浓密的头发上揉了揉后，燕鸿低头将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面，开口说出的话温和无比。
“你弄的，当然要留着。”
其实燕鸿早就发现了，小傻砸总是特别执着她的脖颈，但平常的时候都不敢下嘴，很多次都是用牙试探一下就收起来了，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因为什么。
燕鸿这话音刚落，萧旻的耳尖更红了，整个身子僵硬了几秒后才稍稍推开燕鸿，垂下眸子不敢和她直视。
“我现在就通知警局，估计等我们走到的时候就能传回来几个失踪学生的具体住址了。”
“好。”
虽然一直都搞不懂小傻砸总会害羞的原因，但燕鸿却非常喜欢他这种撩一撩就会害羞的性子，庆幸的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未改变。
二人就像普通的情侣一般走在街道上，一边闲聊几句一边朝着众合小区散步，他们暂时的住处和众合小区距离不是很远，走个二十分钟就差不多能到了。
然而这俩人硬是将这一段二十分钟的路程给拖到了半个多小时，直到来到众合小区门口的时候，俩人还依旧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我们先去四号楼那边看一下吧，单是那栋楼里面，就有三名失踪的学生租住。”
“好。”
二人才刚走近四号楼，燕鸿就感受到了一股不正常的凉意，她很庆幸这个位面并没有什么鬼怪出现，不然恐怕在破案之前要先超度几名惨死的学生了。
二人第一个来到的楼房是三单元的二楼西厅，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萧旻轻皱起了眉头，他是用刀把门劈开呢，还是去找房东呢？
用刀就崩人设了，可是去找房东又可能会惊动崔远，要怎么打开这扇门呢？
对此萧旻表示自己非常的纠结。
站在一旁一直等着萧旻向自己求助的燕鸿等了很久都没见他有这意思，不由得扶额长叹，算了，他不找就不找吧，自己直接上好了。
“退后一点。”
“？”
萧旻虽然很疑惑，但却还是听话地退后了，等着燕鸿的下一步动作。
只见燕鸿将手中忽然出现的一张黄色的符纸啪的一下贴在了门锁上，还轻轻在符纸上面敲了一下，脸上的假笑都消失了，他的对象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为什么会有这么神神道道的东西？
符纸并没有给燕鸿丢脸，在燕鸿敲击的瞬间爆发出一道不算晃眼的白光后，门锁发出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震碎一般咔嚓的响声，将一旁看热闹的萧旻给看得一愣一愣的，谁能告诉他刚才发生了什么，这锁怎么就碎了？
燕鸿拉开门的时候，锁孔处甚至还掉出了几粒铁渣，但萧旻这个时候却没有吐槽的精力了，在房门打开的瞬间，屋子里面的恶臭就扑面而来，在心底做了几番建设之后，萧旻才跟着燕鸿的脚步进入了屋子。
燕鸿在门口大致看了一下屋内的凌乱程度后，才正眼去看被崔远精心摆放在正对着门口的沙发上面的尸体。
这人应该已经死去一周多了，整间屋子里面全是飞蝇，透过趴在尸体面部啃食的飞蝇，可以大致看出尸体的面部确实是被剖下来了，至于其他地方，除了胸口处的刀伤之外，大致是没有什么伤痕的。
大致推测出受害者生前不是被偷袭就是自信凶手不会伤害他，甚至还将凶手请进屋里做客，这一点从沙发旁边茶几上的两个留有污渍的杯子就能看得出来。
确认了这两个信息之后，燕鸿就把萧旻拽出了这间恶臭的房屋，将门死死关上之后才离开。
“还要继续吗？”
看到萧旻的面色有些发白，燕鸿很体贴地问他。
“继续。”
“好，受不住了你可以在外面等我。”
“不行，如果崔远恰好在这里，你会有危险。”
“你知道的，我不会受伤。”
燕鸿有些好笑地看着一脸认真的萧旻，抬手替他擦去额头上渗出的几滴汗珠。
“可我会担心。”
“好吧，那你受不住了我们就回去，反正看过一个现场之后剩下的光是资料就足够了。”
“恩。”
燕鸿和萧旻又去了五个地点后就回去了，这几个房间里面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已经死去多时的受害者，死亡时间最短的一个都是五天前的尸体了，大致可以推测出崔远只是那一阵子在这里挑选下手的目标罢了。
想通过地点来推测出崔远所在的线索基本断掉，但燕鸿却大致推测出崔远使用的脸皮的身份了，至少是那一阵子使用的脸皮，肯定不是学生，要么是一个长辈，要么就是学校里面的老师。
他们看过的几个现场里面基本上都有两人使用过的杯子，其中半数里面都倒了茶水，剩下的则全部是水，旁边的饮料啤酒之类的就算开着也没有倒进待客的杯子里过，他们临死前所招待的客人绝对不是一位年轻人。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待会儿让警局去核对一下近期失踪的学校教授名单。”
“怎么不排查一下其他的职业？”
“只有专业课的教授敲门才会有人费心去泡茶吧，别的职业恐怕不会得到这么上心的待遇的。”
萧旻一边挑着手中的蔬菜，一边分神回答燕鸿的问题。
“也是。”
对于大学生而言，恐怕还真的只有学分比较重要了，得罪谁都不好得罪一个掌握着自己学分的教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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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九章 归案之途（17）
恐怕整个菜市场也就这俩人能这么旁若无人地谈论这种话题了吧。
“晚饭要不要吃些白菜？”
“不想吃。”
看着萧旻手中的大白菜，燕鸿整张脸顿时垮了下来，她才不要吃没有味道的白菜，根本咽不下去好吗？
“你最近吃的肉食比较多，还是买回去做一下吧。”
被燕鸿的样子逗得一乐，萧旻一边将手中的白菜交给卖菜阿姨，一边掏钱。
在阿姨把白菜装好连带着零钱一起交给萧旻的时候，友善地对着燕鸿开口。
“这小伙子不错呦，这年头会做菜的男人可不多了，姑娘你可得好好珍惜呀。”
听到卖菜阿姨的话，燕鸿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将零钱塞回兜里的萧旻，嘴角挑起一抹浅淡的微笑。
“已经在珍惜了。”
果不其然，听到燕鸿的话后萧旻的耳尖又浮上了淡淡的粉色。
陪着萧旻将菜市场逛了两圈之后，燕鸿才得以拎着满满一兜子菜走在回家的道上。
至于为什么萧旻没有拎菜，人家说了，既然要珍惜就要帮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厨房的活她做不来，拎点菜总是可以的。
想着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厨艺，燕鸿嘴巴张了张，闭上了。
“韩煜，你怎么回来了？”
宁予清才刚一打开房门就见到了在客厅的郑韩煜，愣了一下后像平常一般转身将房门关上。
然而就在她关上房门的时候，郑韩煜的眉头忽然皱了一下。
“我出差的这几天清清有没有乖乖的？”
听到郑韩煜的问题，宁予清转身一蹦一跳地扑到郑韩煜的怀中，直等他伸手抱住自己才开口回答。
“清清很乖哦。”
“那你这满手的火药味是怎么回事？”
听着宁予清轻轻柔柔的声音，郑韩煜的眉头皱的更紧，开口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虽然没有见到过宁予清杀人的过程，但在一年多前，她每一次和自己承认杀过人的时候手上都是有火药味的。
就在她刚把房门关上的时候他就闻到了空气中多出来的火药味，他在警界帮忙处理案件这么多年，对火药的气味自然再敏感不过，本想着听听宁予清会不会主动和自己解释，但她却在骗自己！
“韩煜知道了？”
“你杀了谁？”
知道宁予清这是在变相承认，郑韩煜心头猛地一凉，但还是继续问了下去，如果留下了证据就糟了。
“清清不想告诉你。”
“宁予清！你这是在犯罪你知不知道？”
丝毫没有被暴怒的郑韩煜吓到，宁予清固执地抬头看着他，眼中满是拒绝。
“清清没有错，他会变成敌人，清清只是先下手为强。”
“你！”
虽然知道变态的逻辑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但郑韩煜这个时候还是被气到了，指着宁予清半天后才蹦出来一个字。
“韩煜如果想要阻拦清清的话就离开吧，清清还会去杀人的。”
“宁予清，你是想上天不成？说杀人就杀人，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清清反悔了。”
“好，很好，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把你送到精神病院里面去？”
郑韩煜此时已经被宁予清给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一直以来他都怕宁予清不愿，想着待在自己身边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岔子，但现在她真是不关不行了，再任她这么肆无忌惮下去，说不定哪天就被警方发现了。
但令郑韩煜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宁予清忽的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射钉枪直指自己，意识到这就是她杀人的武器，郑韩煜顿时感觉自己整个心都凉了下来。
“宁予清，你真的要杀我？”
“清清不要被关在精神病院里面，就算是韩煜要关清清，也不行！”
说到最后，宁予清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面，只需要轻轻一勾，离她这么近的距离的郑韩煜就算能逃出生天，也肯定是个重伤。
“这是法治社会，你有没有想过等你被发现的时候要怎么办？”
“只要发现的人死掉了，就没有人会来抓清清，韩煜如果现在改变主意的话，清清就不杀你了。”
“我还能不改么？”
见郑韩煜妥协，宁予清的脸上顿时恢复了灿烂的笑容，声音依旧是轻轻柔柔的，好似春风抚在脸颊上那般令人愉悦。
“韩煜还要把通缉令上那五个人的资料给我哦，不然我是不会放下枪的。”
“你要那个干什么？”
郑韩煜的心才刚一落下，瞬间又跳了起来，他是真心不想让宁予清被警方盯上，和那五个人扯上关系，宁予清不被警方注意到才奇怪！
虽然自己一直都没有告诉过宁予清这份通缉令，但郑韩煜也知道自己对她从来都不设防，她想知道这个也不难，所以郑韩煜完全没有将宁予清知道这份通缉令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们都是清清的敌人，清清要先杀掉他们。”
“我的小祖宗，你可省一省吧，他们现在在哪儿都不知道呢，敌什么人啊，听我的，别再杀人了。”
虽然依旧被宁予清用枪口指着，但郑韩煜此时却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有些无奈地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韩煜如果不给，清清就要杀掉你了。”
宁予清象征性地将手中的射钉枪抬了抬，眼中满是执着，她一定要在初初找到剩下的那几个人之前先清理掉他们，那样初初就是她一个人的了。
“给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我在遇到他们的时候一定要离他们远远的。”
知道变态之间确实会相互吸引，郑韩煜想着给她也能让她免得以后被那几个吃人不吐骨渣子的变态伤到，随她吧就。
在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面掏了掏，把除了刘志明的那份资料之外剩下四人的资料都交给了宁予清。
“刘志明已经归案了，这是剩下四人的。”
宁予清将档案接过大致地看了一下之后，确认是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才收起了手中的射钉枪。
“谢谢韩煜愿意给我。”
不，我不愿意。
又问了几遍宁予清今天到底杀了什么人也没问出来之后，郑韩煜只得放弃，想着自己还是私下里去联系一个靠谱的精神病院吧。
她实在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期，他不能再继续放任她在外面危害社会，这是他郑韩煜这么多年来仅有的良知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变态不是一般人就能控制地了的，尤其是像宁予清这种靠高智商犯罪的，想要提防着她犯罪，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没办法，他就是这么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一个披着天使皮的恶魔，他能做的只是在她不再继续杀人的前提下，保住她，可她现在依旧在继续杀人，他实在没有办法继续说服自己对她放任不管了。
第二天宁予清再次给燕鸿打电话准备告知一些崔远的一些犯罪现场的消息的时候，燕鸿却直接告诉她不需要了，和燕鸿通话还不足一分钟就被挂断的宁予清呆愣愣地看着手机，直到手机的屏幕自动关闭后才抿着嘴将手机收起来。
没想到初初居然这么厉害，她才提供了那么点线索就猜得出崔远在哪里了，看来下次给她提供信息的时候还要更模糊一些才行。
没关系，初初总会属于她的，她会慢慢等着的。
有了宁予清给出的一点线索，警方很快就在萧旻的提示下确定了崔远所冒充的受害者的身份，用了二十小时之久才将警力慢慢渗透到这位成教授的住所周围，局长甚至还怕抓捕途中出现变故特地将萧旻请了过来希望得到他的协助。
当燕鸿和萧旻带着一队警察冲进成教授的房子的时候，留给他们的只有那一整个衣柜的人皮面具以及一个带着成教授的脸皮死去多时的崔远，而被崔远杀害的那个可怜的成教授，却是在他房子外面的一个大水沟里面发现的。
因为他是最早受害的死者，再加上恶劣的环境，警方发现他的时候，尸体的一些地方已经出现了白骨化，看起来甚是可怕。
低头看着已经出现腐烂迹象的崔远的尸体，燕鸿扯了扯萧旻的手，摆出一副伤心的模样。
“亲爱的，我被外面搞的女人耍了。”
在见到崔远额头上那根致命的钉子的时候，燕鸿就知道崔远是死于谁的手中了，在一回想几天前宁予清给她的信息，自然可以猜出宁予清是故意给自己那些无关紧要的信息的，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能从那些信息里面找到有关于崔远的蛛丝马迹。
“还不是你活该。”
如果仔细些，能从萧旻的话语中听出一丝别扭。
“哎，真是伤心呐。”
“真的不是你叫她杀的？”
萧旻的目光一直都放在崔远大腿的伤口上面，直到被燕鸿扯了下手之后才扭头看向燕鸿。
“他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抓住一个逃犯并成功将他带回德安可比杀死他要难多了，尤其是逃犯在押送途中再次跑掉，我们要费的精力会更多。”
“我还没有那么无聊，答应了就是答应了。”
听到燕鸿的话后萧旻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心中忽的感觉安定了不少，她这是在对自己强调她一定会去找他吗？
“恩。”
隔了几秒之后，燕鸿才听到萧旻的声音，虽然不是很懂他为什么比刚才高兴了不少，但她却没有多嘴的问出来，笑总比哭强。
由于这一次萧旻在明面上并没有参与抓捕崔远的行动，所以这次只是简单地签了个字就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将崔远的死亡上报之后，萧旻就直接带着燕鸿离开了警局。
回家看了一眼这个才住了不久的住所后，萧旻微微偏头看向一旁的燕鸿，除了在看向自己的时候会温和一些以外，她的神情总是淡淡的，好像天塌下来对她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一般。
“怎么一直看着我？”
萧旻的目光才刚放在燕鸿这里没几秒，她就觉察到了他的视线转过那袋与他对视，眼中果真多出了几丝温柔。
“没我在想，我们是不是该把这里退掉回去了。”
萧旻被燕鸿这么一看，只感觉自己整张脸都在冒着热气，害怕自己在她面前出丑紧忙将脸别到了一边，看向客厅里面的方向。
“再多住几天吧，我猜这里应该还有些惊喜等着我们。”
“好，一切都依你。”
感觉得到燕鸿的视线依旧放在自己的身上，萧旻的耳尖慢慢染上了粉红色，快步走到厨房关上门，从门内传出的声音略带慌乱。
“折腾这么长时间也该饿了吧，我先做饭了。”
燕鸿被萧旻这一番举动给逗笑，她刚才又没做什么，他总躲着她作甚？
接下来的几天内，燕鸿越发觉着萧旻在躲着她了，而且不光躲着，就连平时再正常不过的视线交流的机会都几乎不会给她，对此，燕鸿倒是产生了几分好奇。
要说他这是因为没有记忆才这么反常的话，可他上个位面明明找她找的很欢，恨不得能一天到晚都黏在她身上，那难道是因为自己吗？可自己最近好像也没对他怎么样啊，至于整天这么一惊一乍地么？
燕鸿的这一疑问，直到他们再次找到事情去忙的时候都没有来得及解开。
这是一个晴朗的早晨，萧旻正在尝试着叫醒一个装睡的燕鸿，可惜装睡的燕鸿最后是被一通来电吵醒的。
看到屏幕上那个熟悉地很的号码，燕鸿考虑了几秒钟后最终还是决定将它接起来。
她当初决定在这里多逗留一阵子确实是有原因的，对于通缉令上的那几个家伙，如果没有小白球的定位的话，她根本没有办法迅速地找到他们，尤其是这个位面的科技还没有发展到能够被她用来找人的程度。
所以她决定通过宁予清来将他们引出来，根据研究显示，女性精神病态者在记录中远不及男性的百分之十，所以在出现一个女性变态者的时候，一般都会受到周围变态者的关注，再加上宁予清本身就是天道之女，她会吸引到通缉令上的几人就成了很正常的事情。
所以就算那剩下的几个逃犯没有在这里扎堆犯案的意思，也很有可能会来‘看望’一下这位特殊的精神变态者，她也正是因为如此打算在这里多待一阵子。
萧旻正有些奇怪一向就有起床气的燕鸿居然这么心甘情愿地接起了这个扰她清梦的电话，紧接着就听到了那个令他听到就恶心地不行的声音，脸上顿时一黑。
他叫她这么半天连眼睛都不睁，一看到那个绿茶婊来的电话就这么高兴（并没有）的接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宁予清才是她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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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归案之途（18）
看来他应该好好查查那个绿茶，最好能把她给扔到德安的角落里面生蘑菇去，省的她一天天总是来骚扰忆初。
“初初有没有想清清呀？”
“宁予清，你又有什么事情？”
燕鸿自然见到萧旻那徒然而变的脸色，赶紧蹭到他旁边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哄一哄，她真的只是想要通过她得到一些消息而已，赶紧把这些个满地乱跑的玩意儿给抓回去，她好和萧旻享受几年二人世界。
上一个位面两人最后的结局那么悲惨，燕鸿还是很在意的。
“初初可以来看看清清吗？清清会给你看新朋友送来的礼物的，我知道初初一定会对它很感兴趣的。”
“什么东西？”
燕鸿当然知道以宁予清的智商一定猜得出自己正在按照通缉令抓人，那么能够被她用来引诱自己去找她的礼物，想必不会是普通的东西的。
“初初来看一下不就知道了，不然初初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话不来找清清了怎么办？”
“地址。”
被宁予清说中了心里的打算，燕鸿沉默了片刻，紧接着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开口。
“露华小区七号楼三单元四楼东厅，清清会一直等着”
得到了地址后，燕鸿连宁予清的话都没有听完就面无表情地将通话挂断，她是女主，不能弄死，不就是恶心了点么，她忍
萧旻见燕鸿终于打完电话，直接伸手握在燕鸿拿着手机的那只手上，整个身子也随之朝着燕鸿靠了过去，直接将燕鸿给推倒在了床上，将自己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与她紧密地贴在一起，把自己的脑袋贴在燕鸿的胸口，仔细地听着燕鸿的心跳声。
“忆初，你要去找她？”
“恩，她可能有剩下那几个逃犯的消息。”
“如果我不想你去呢？”
萧旻的声音闷闷的，燕鸿那一成不变的心跳声清楚地告诉着他，提起宁予清根本不会对她的情绪产生任何影响，但他还是很不喜欢她的生活里面有一个觊觎着她的人的存在，就算是变态也不行，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你知道的，得到那个消息对我们来说会有很大的帮助。”
“好吧。”
萧旻虽然答应了下来，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却更闷了，就连一向对情绪感知薄弱的燕鸿都感觉得到他此时的不开心，于是抬起双臂轻轻揽在他的肩膀上，嘴角勾起的笑容满含柔情。
“等我们把他们都送回德安，我就把她塞进她该去的地方，到时候她就再也不会惹你心烦了。”
“恩。”
听了燕鸿的话后，萧旻的情绪显然上升了许多，抱在燕鸿腰上的手又加了几分力度，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任谁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与萧旻在一起亲昵了一会儿后，燕鸿就起床去吃他早就给自己准备好的早饭了。
不知道为什么，燕鸿感觉她这几天的疑惑好像再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因为这个家伙从她今早接起宁予清的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刻意躲开过她。
宁予清给燕鸿的地址和她之前的老房子相隔很远，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在东，一个在西，所以燕鸿直接带着萧旻打车过去了。
这次宁予清给燕鸿的地址是她和郑韩煜一起住着的地方，不过这天却只有她一人在家，郑韩煜早在她给燕鸿打完电话之后就被支出去了。
当燕鸿两人到达宁予清的家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从门锁上可以看出，宁予清是故意给留了门。
燕鸿抬手在门上敲了几下之后就拉着萧旻走了进去，并将房门合上，他们等会儿要见的东西恐怕不适合开着门来欣赏，要是一不小心被人见到了，她还要多费很多事。
“初初终于来了。”
在房间内听到敲门的声音后，宁予清闻声走到客厅，但见到跟在燕鸿身边的萧旻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
“他是谁？”
宁予清此时就像一个抓奸在床的妒妇一般，双眼紧紧盯着萧旻，双手死死地攥起，好像在考虑该从哪一个角度将萧旻那张清秀的脸抓烂一般。
“忆初是我对象！”
第一次见到宁予清的样子，萧旻的脸色顿时一缓，他还以为是个什么样子的人物，没想到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东西，毛还没长齐就学会出来勾搭人了，真是好过分哦！
想到宁予清能一直缠着燕鸿的原因，萧旻周身的气息猛地一遍，顿时像一个炫耀自己宝贝的小孩子一般，双手并用揽住燕鸿的一只胳膊，略微昂起脑袋很是骄傲地看着她。
“对象？你凭什么！！”
宁予清足足用了五秒钟才反应过来萧旻的话，整个面部顿时狰狞了不少，看向萧旻的眼神透露着无限的疯狂。
然而萧旻是什么人，他堂堂一家之主怎么可能会被这么一点小阵仗吓到，此时的宁予清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只发了脾气的猫罢了，若不是007最近总是警告他不许他对她下手，他早就找机会恁死她了，哪轮到到她像现在这样在自己面前龇牙咧嘴的？
“就凭我比你可爱，我是忆初最喜欢的小可爱！”
燕鸿算是看出来了，萧旻今天这是铁了心要装天真，一心一意地要气死宁予清了，但她会制止他吗？
当然不会啊！虽然这样傻了点，但可比宁予清那变态让她舒服多了好吗？天知道她每次听着她清清、初初的叫着的时候多想给她一个大耳刮子，然而客观条件不允许，要不是她为了省时间不回混沌空间，这个时候宁予清的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于是在宁予清的注视下，燕鸿及其宠溺地抬起胳膊绕到萧旻的脖颈上一个用力将他的脑袋压低，踮脚在他的唇上亲了亲，眉眼弯弯地看向宁予清，满脸的愉悦。
“就凭他是我男人。”
“初初实在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在清清得到你之前就属于别人了呢，清清不要！”
见到燕鸿的这一举动，宁予清整个人却忽然平静了下来，目光沉沉地盯着萧旻揽在燕鸿胳膊上的双手，手中忽然出现了那只用来杀过很多人的射钉枪，嘴中轻轻地嘀咕着。
“初初才不会属于你，清清要把你的手指全都砍掉，看你还怎么抓着初初。”
“忆初，她想要杀掉我呢。”
燕鸿和萧旻自然不会栽在宁予清这里，几乎在宁予清的手开始有动作的时候，两人就已经看出了她攻击的意图，再加上从她口中传出的话语，萧旻自然能察觉到她对自己的杀意，开口的话也不像刚才那般故意卖蠢，变回了平常的样子。
“我看到了，看来她真是又欠揍了。”
从燕鸿见到宁予清手中的射钉枪的那一刻起，燕鸿脸上玩笑般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眸中的微波也消失不见，如同死气沉沉的潭水一般看不到底，她不允许任何人觊觎他的生命，看来她真的需要再教训一下了。
说完，燕鸿就撸起袖子准备上前去揍她一顿，但却在即将抬脚的瞬间被萧旻握住手腕拦在了原地。
“我不要你去碰她，她太脏了。”
听到‘脏’字从萧旻口中说出的时候，燕鸿险些破功，强忍着自己哭笑不得的表情向他讨教。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这家伙不打一顿是不会听话的。”
“我有刀。”
萧旻并没有开玩笑，在他说完后手中就出现了一把双刃长刀，并且把它很是认真地递到了燕鸿的面前。
他只是提供了工具而已，不算违规吧？
在一旁焦急无比却怂的不敢在燕鸿面前出现的007：宿主你可以了！
垂眸看了一眼在自己面前不断震动的鸿鸣，燕鸿将手放在萧旻握刀的手上轻轻将它推开自己的身前，她前一阵子才把那只和自己不对盘的破鸟送走，才不要再碰它。
“我不会使刀。”
还没等萧旻说话，他手中的鸿鸣便气得铮铮直叫，甚至还窜出几声鸿雁的啼鸣声出来，她不会，她不会，那之前拿它敲鸟蛋的是谁！！！
如果此时在空间内的轩辕剑听得到鸿鸣的怒吼声的话，它一定会回答它一句，敲鸟蛋算什么，它还被用来挖树根呢，说多了都是泪啊
虽然燕鸿听得懂鸿鸣的抱怨，但她却仗着自己的厚脸皮一本正经的把它又朝着萧旻的方向又推了推。
“我一不小心会伤到自己的，还是用鞭子来得爽快。”
燕鸿一边说，一边将已经出现在手中的银鞭甩起，一下抽在直直朝着萧旻射过来的钉子上面，将那钉子抽地偏离轨迹直直钉入了一旁的沙发上面。
果真，听到燕鸿说会受伤的话后，萧旻就听话地收起了手中的鸿鸣，朝着旁边退了两步专心看燕鸿抽人。
燕鸿当然知道分寸，并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要了宁予清的命，甚至连伤都没怎么伤她，只是朝着前方飞速蹿了几步，甩出银鞭将宁予清手中的射钉枪抽飞就停止了自己的攻击，她说过，有宁予清在会让他们的事情加速解决，所以只要她做的没有很过分，她都不会与她太为难。
“啊！”
虽然燕鸿的银鞭抽在了宁予清手中的射钉枪上面，但那射钉枪被抽中所带来的震感却依旧将宁予清的手给震伤了，虽然没有达到流血的程度，但宁予清几天之内恐怕是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右手使出力气了。
一阵一阵的疼痛不断袭来，宁予清只需抬抬头就能见到被燕鸿一副守卫姿态护在身后的萧旻，想着自己那么坚持都没能得到她的一个侧目，宁予清的心头顿时涌上一股委屈，眼泪瞬间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清清只是在追求初初而已，初初为什么要打清清？清清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的追求过什么，清清好难过，真的好难过啊！”
见宁予清的样子不像作假，燕鸿顿觉惊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有变态因为委屈而哭成这样，但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对于这种执着地想要吃掉她的变态，她向来都是只撩不负责的，能利用就利用，等到没用的时候就扔掉，大家都是各取所需而已，可别说什么她渣，要知道她如果没有实力的话，早就被这玩意儿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说什么不公平，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
“少废话，那变态是通缉令上的么，给了你什么？”
“清清不是张永航和张永横，他们给了我一个蜡烛，还很新鲜，就在那个柜子里面。”
刚想和燕鸿再撒泼滚打一番，但却在看到燕鸿手中又准备挥动的银鞭的时候生生转了话头，将这次叫燕鸿前来的借口全部说出来了，她一早就知道，自己打不过她，也杀不死她，如果不用些手段的话，就连和她对话都是奢望。
她已经看得出燕鸿眼中的不耐烦，而且她也确实能让自己痛苦，她不是那么没有眼色的人，而且她坚信着，只要她足够坚持，总有一天可以在燕鸿在自己面前松懈的时候将她杀掉，那样她就可以享受完完全全的她了，所以没有节操地告诉她没什么的，她只要一直拥有燕鸿感兴趣的东西，她就不会失去机会。
宁予清才刚伸出手指指向一个柜子，燕鸿手中的银鞭忽的抽了过去，柜子自然应声而碎，在一片碎屑中仔细地看了一眼装满了蜡油的脑袋后，燕鸿就直接带着萧旻离开了，对宁予清一个眼神都没有多给。
燕鸿清楚地知道，如果刚才她得多费些心思才能撬开宁予清的嘴的话，宁予清还没有那么危险，但她却一点坚持都没有，尝到痛就松了嘴，如果放在正常人身上这确实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这件事情却是被一个变态做出来的，那可就很不正常了。
虽然不知道宁予清在背后又想了什么方法想要搞她，但燕鸿却很清楚地知道，只要她还在这个位面中一天，只要她宁予清还活着，她想要杀死吃掉她的心思就不会停歇，真是执着地可怕啊
走在燕鸿的身后，萧旻一直都没能从刚才那一晃而过的头骨给他带来的影响中缓过神来，亏他之前还以为自己的承受能力顶级，他真的无法想象，做出那个蜡烛的人究竟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将它做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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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归案之途（19）
那颗脑袋的脸基本上是健全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地防腐败处理，那张脸上明明已经不再有血液流动了，可除了苍白一点以外甚至看不出一点死亡的痕迹，就连那半睁开的眼睛也被处理地如同一个精美的玻璃珠一般反射着暗沉的光亮。
只是，除了脸之外的地方却诡异地全都是骨头，就连那个本该用来装脑子的地方却已经被灌满了蜡油，并且直到头顶，而头颅本该连接脖子的地方，却被锯得整整齐齐，与一个铁质的圆台完丝合缝地嵌在了一起。
制作蜡烛的人甚至还在他的头顶上剜出了一个半大的洞来特地牵出烛芯，在洞的周围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精致的刀刮痕迹，而透过那肉皮和骨头的连接处的血丝可以看出，在制作这个蜡烛的同时，人应该还是活着的，直到将他的脑子里面掏空的时候，他的生命才彻底完结。
也就是说，这人是生生受下了被刮骨剜肉以及掏空脑子的痛苦，也不知在他死后是怎么被凶手将那本该狰狞无比的面部给揉成了这么一副恬静的样子，这人半垂着眼，若是没瞧见他脑后的样子，倒真像一个悲天悯人的神佛。
此时萧旻只感觉自己恶心地够呛，越往深想越发泛冷，在他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阅历里面，无论是科技研究，还是家族间的勾心斗角，都没有听说过如此折磨人的事情。
他原本以为自己在那黑暗的世界中能活下来就已经有了足够的胆识与魄力，可是却依旧忍受不了如此恶心的杀人手段，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所在的环境内，人们争斗起来是多么的温柔，杀人不过一瞬间。
看着走在自己面前就连呼吸都没有改变一瞬的燕鸿，萧旻嘴角轻抿，她一点都没有被影响到，是因为性情本就寡淡，还是因为见惯了？
若真是如此，她在自己不曾存在的岁月中，到底都经历过什么？
燕鸿走着走着就感觉到了放在自己身上的那抹怪异的视线，不由得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萧旻，却意外地看到了他那已经苍白下来的脸色，立刻担忧了起来。
“你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
萧旻怎么可能会告诉燕鸿自己是因为刚才见到的那个‘艺术品’而产生了不适，虽然知道燕鸿不会说他什么，但他自己还是要面子的，被一个死人脑袋恶心到了算什么事情？
“你可别是怀上了吧？”
燕鸿见他现在这一副恶心地想吐的样子，又回忆了一下最近他不大稳定的情绪，嘴角抽了抽，难道是她读书少见识短，男的还能怀孕不成？
“没有！”
燕鸿这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直接将萧旻刚有点反胃的感觉给压了回去，咬牙切齿地瞪了燕鸿一眼后，他就越过燕鸿头也不回地朝着回家的方向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在心底将燕鸿骂了个百八十遍，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也不想想他一个大男人能怀孕么！！
没想到萧旻的脸色就被自己这么一句话给气得又红润了起来，燕鸿很是无奈地看着已经走出了十几米的萧旻，她不过是一时脑抽而已，至于这么大的气性么？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但燕鸿却是将这件事情给记了下来，她当然记得上次萧旻在和自己一起去一个个看被剥了脸皮的受害人现场时同样有些苍白的脸色，之前还以为他只是因为那房间里面的味道才会那样，可现在看来恐怕不止是那么简单。
也许是因为现场太惨烈，所以有些承受不住？
在此之前，燕鸿是压根都没有想过他会在见到这种场面后产生什么不适的，毕竟之前他在她的印象中绝对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没想到他在恢复属于自己的记忆后居然会如此的耿直。
没错，就是耿直，除了用这一词语来形容他之外，燕鸿根本想不到其他的词语。
现在萧旻给燕鸿的感觉就是，本以为是一个王者，没想到却是一个青铜，不过虽然确实有些意想不到，但燕鸿却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在，反正她最想要的，正好就是那个未见过世间黑暗的离枭，虽然知道这绝对不可能，但只要他在自己面前是就可以了。
虽然燕鸿现在还不足以找出离枭所在的位置，但却大致能感觉得到他所在的那个位面当中灵气并不丰富，甚至可以说是稀缺，那么就能够排除当初是通过某种秘法将他的灵魂强行带走的。
既然不是秘法，那么能做到如此的大概也就是科技了，想到科技，燕鸿不由得想起那个传说中抛弃了整个位面独独带着一个科技星球脱离三千界的那位天道，虽然他与自己并没有什么仇怨，但燕鸿依旧认为他和景曜的阴谋脱不了干系，也许，离枭就被景曜关在了那个星球里面也说不准。
只是，他在哪里呢？
三千界是由无数的位面和时空乱交织缠绕构成的，每次燕鸿在各个位面当中穿梭凭借的都是自己的修为来开辟出的时空隧道，在规则的约束下，除了那个唯一不属于三千界当中的星球以外，恐怕还真没有哪个位面拥有随意开辟时空隧道进出任意位面的能力。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面对的是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强敌，燕鸿只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层层包裹住了一般，那种陷进一个专门为她布下的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却总在她即将摸到一丝头绪的时候猛然消失。
这种感觉令燕鸿很是抓狂，她讨厌这种不受控制地感觉，明明都在眼前，伸出手时却又一点都抓不到。
“苏忆初，你给我开门！！”
燕鸿和萧旻回到家后没多久，就在萧旻刚进厨房准备做饭的时候，待在客厅的燕鸿就听到了郑韩煜在门口狂轰滥炸的敲门声，他在门外的那声怒吼自然也听得清清楚楚。
转头看了一眼在厨房内有些好奇地朝着自己这边看来的萧旻，燕鸿嘴角挂起了一抹温柔的笑容，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理会，随后就走向门口将门打开，自己出去后还不忘把门关上。
这个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萧旻并没有听出来郑韩煜的声音，见燕鸿出去只是疑惑了一下后就继续忙着手上的事情了，他们出去大半天她也该饿了，还是快点把饭做好吧，其他的事情待会儿再问也不迟。
合上房门后的燕鸿，脸上的那抹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满脸的淡漠，外加几分疏离与厌恶。
“有事？”
对于这个男主，燕鸿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除了上次吓唬了一下他之后，和他之间好像就再没有什么交集了，也不知道他这么一副怒气冲冲地来找自己又是个什么意思，作为一个在这个位面中职业欺负女主的反派，燕鸿自己也很无辜的好吗？
此时的燕鸿显然是忘记了男主女主是一家的事实，你整天去欺负人家老婆，人来给老婆出头还要被说成是无理取闹
“有没有事你自己心里不清楚？清清确实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你怎么能这么陷害她？”
“陷害？”
在听到郑韩煜口中的清清时，燕鸿就立刻反应过来他来找自己的原因了，但紧接着却听到了一个‘陷害’，燕鸿就直接被他给说懵了，说她吓唬宁予清她承认，说她欺负宁予清她也承认，说她利用宁予清她更承认，但陷害？
“把一个变态做的东西扔给清清，不是陷害是什么！我告诉你，别以为清清不说我就看不出来！！”
“那也是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替她出头？”
她还当自己是又做了什么过分却又不自知的事情，到头来竟然是因为宁予清自己收下来的那颗人头，虽说她能收下可能真的有一些自己的原因在里面，但那又能怎样呢？
“我是她的心理医生，为什么不能替她找回公道？”
“心理医生哼~那你的执照可得重新考一下了，治了两年还一点进展都没有，居然还有脸自称心理医生呀？”
燕鸿永远知道该怎么抓着对方的痛处下脚，虽说她自身是对郑韩煜的所作所为无感的，但奈何原主想要搞坏他的名声，她也只好没事踩踩他了。
“苏小姐还是先担心自己比较合适，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上面知道你一直都在萧旻的身边他却不对你实施抓捕的时候不会对他进行处罚吧？”
“看来郑先生是真的需要重新评估一下自己的实力了，我的脑子又没有问题，旻不抓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我想当年我进德安的理由你应该很清楚吧，需要我将宁予清的证据一起交到上面吗？”
紧随着郑韩煜的威胁，燕鸿依旧一脸嘲讽地回击了他。
当年宁予清的那点小手段能成功不过也是因为警方没有将这个案子往深了研究而已，再加上为了临近上交的成绩，自然将她这个身上疑点最多的嫌疑人给投进了监狱，只要燕鸿现在提出任何当年案件的疑点，再加上萧旻在警界的影响，这案子不被查的底儿掉才怪。
“你会有什么证据？”
其实郑韩煜比宁予清还要害怕燕鸿此时翻案，她一旦被警方盯上，恐怕之前她做出的那些个案子都会被查出一些端倪，到时不但他一直守候着的不小心堕入地狱的天使会锒铛入狱，他在警界的名声也会跟着一起毁掉，而他也将面临来自上面的彻查与封杀。
燕鸿的话正巧提醒了郑韩煜，他的手中根本不存在什么能够威胁到燕鸿和萧旻的把柄，一旦他想要通过上面来对付萧旻，那么首先遭殃的只能是他。
只是郑韩煜虽然被燕鸿惊出了几分胆怯，但心底却还是有那么几丝庆幸，不由自主地想着，如果她手中真的有可以指向宁予清的证据，为什么当年被诬陷时没有拿出来，甚至能一直憋到现在才说？
“我想有什么证据，就能有什么证据，你信吗？”
燕鸿当然能听出郑韩煜已经明显弱下来的语气，她知道郑韩煜不敢赌，他和宁予清待在一起两年的时间，早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只要宁予清落网，他也必然会受到影响，那些自诩清明的位高权重者，最忌讳的不就是受到欺骗么？
如果被他们知道郑韩煜任由一个杀人的变态在外界游荡了两年，不把他给抓起来按包庇罪算都是念了旧情。
“你这是造假。”
“如果被警方的人知道了宁予清手中拥有那么多指骨呢，就算是造假他们也会相信的吧？”
为什么说宁予清当年的是小手段？还不是因为她在陷害原主的时候用的依旧是之前陷害萧然的手段，一截偷偷塞进原主包里的指骨罢了，当时由于萧然已经被屈打成招，并不能做成连案来算，但若是再发现指骨呢？现在的警察可没有之前那么好糊弄了。
要不是宁予清作案手法娴熟，在取下指骨之后将尸体毁的不成样子，警方怎么可能没有发现这几名被害者手指上的问题？可如果明显不是同一人的指骨从宁予清的手中搜出来的话，那一切可就不一样了。
“清清她在改变，你应该给她一个成为好人的机会。”
郑韩煜当然知道燕鸿的意思，他确实不敢赌燕鸿到底敢不敢造假挑事，毕竟就算是为了验证燕鸿的证据是在造假，警方也会先将宁予清给查上一遍，而这查的一遍，就足以将他和宁予清一同推向深渊。
“那萧然呢？她做错了什么，靠一个无辜之人的鲜血去洗白自己，你认为可能么？”
这就是燕鸿最恶心郑韩煜的地方，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道德绑架了，凭什么一个罪人想要洗白，就要用一个无辜的人去做垫脚石，更何况这个人还不想去洗白自己。
是的，现在的宁予清根本就不想去做一个好人，如果没有遇见燕鸿，可能她真的就会按照剧情所发展的那样，在郑韩煜的看护下成为了一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并且在最后还逃脱了法律的制裁，和他幸福的生活下去。
但在她见到燕鸿偶然露出的那一面独属于黑暗世界的模样的时候，她就已经深深地陷入了想要将燕鸿据为己有的执念当中了，而作为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变态，自然会选择她认为最有效的一个方法去得到她。
至于之前与郑韩煜之间成为一个好人的承诺，怕是根本做不得数了。
听到燕鸿提起萧然，郑韩煜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其实他并非是毫无良知的人，只是他太喜爱宁予清偶尔露出的善良了，那是一种不被浊世所污染的善良，而他想要的，就是让这层作为保护色的善良，变成宁予清真正的内心。
萧然的死一直都是郑韩煜心底的一根刺，在他的记忆里面，宁予清杀掉的人都是那些该死的人，可唯独苏景琰与萧然，他们根本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宁予清的事情，要真说错处，恐怕只是苏景琰不该一时心血来潮招惹了宁予清罢了。
所以，宁予清日后就算真的变回了一个正常人，也洗不清她那沾满了无辜之人鲜血的双手，可他，就是这么卑劣地想要一个被他塑造出来的天使，甚至不惜赌上了自己的名节。
自己的自私与贪婪被燕鸿这么大喇喇地扯了出来，郑韩煜不得不面对自己一直回避的问题，他怎会不知道自己早就违背了身为一个犯罪心理专家该有的理智，可他就是接受不了啊，就算将自己的三观踩在脚底下碾碎，他也依旧不想主动撤下自己对宁予清的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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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归案之途（20）
清清她自幼就没有体会过幸福，算我求你，别让她的后半生在德安里面度过行吗？”
“你这是对整个社会的不负责，也是你的失职。”
虽然很是鄙夷郑韩煜此时哀求自己的模样，但燕鸿却反而不像刚才那般出言威胁了，只是淡淡地将他的行为进行了评价。
她并不讨厌恶人，她自己本就不是一个好人，并且时常因此而感到自豪，善在她的世界里面是最为奢侈的东西，是她最不能拥有的东西。
但她却无比恶心那些明知道自己造了孽却又自诩善人的家伙，在燕鸿的眼中，这种人就如同那阴沟里面的老鼠，该是被人人喊打的东西，如果连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的勇气都没有，那就更加令她恶心了。
“我会想办法的。”
“滚吧。”
嘲讽地最后看了一眼郑韩煜，燕鸿已经没有了和他再继续交谈下去的耐心，又想要女人、又想保住自己的名声，真是不嫌烫手。
‘砰！’
燕鸿此时对郑韩煜这个人已经再没有了耐心，直接转身开门进屋将房门甩上，她刚才真是浪费时间，明知道自己面对的都是一些无可救药的人，怎么总是不自觉地期望他们会有所改变，就连让她放过他们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眼前再次紧闭的房门，郑韩煜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怒气，他知道自己此时有多么的可悲，就算明知道自己是错的，就算明知道自己的三观已经悄然改变，想的却不是如何补救，反而是该怎么掩盖地更久一些，他可真是病入膏肓了。
…
燕鸿回到屋里就闻到了厨房内飘出来的饭菜香味，虽然不是什么绝世美味，但却让她觉得温馨无比，这家伙从来都能轻易触碰到她内心最柔软的那处。
“刚才外面是谁找你？”
萧旻甚至都不需要抬眼看一下就知道是燕鸿回来了，一边把最后一盘菜在桌上摆好，一边状似不经意般地开口。
“郑韩煜，来给宁予清找场子的。”
“吃饭吧。”
听出萧旻语气中的低落，燕鸿很是认真地凑到他的身边盯着他的侧脸，嘴角习惯性地微微勾起。
“是不想我和他们接触吗？”
“你会在意吗？”
被燕鸿这么一问，萧旻的心情非但没有回升反而更加低落，想到之前自己的种种行为，垂下眼睑有些丧气地反问燕鸿。
萧旻的话顿时将燕鸿弄得一愣，她平日里的表现难道还不够明显吗？为什么他总会认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将他放在首位呢？
看着萧旻跟个小媳妇一样摆好碗筷的样子，燕鸿的心底顿时蒙上一股心虚，她是不是没有让他意识到自己有多珍惜他啊，虽然这么贤惠的模样的确很令她愉悦，但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来说，这样好像确实有些不大正常……
察觉到燕鸿的沉默，萧旻手上的动作只是僵了一瞬，紧接着就继续若无其事地动作了起来，就连开口的话语都让人听不出半点的不舒服。
“没关系，我都习惯了。”
“习惯什么？”
看着萧旻那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燕鸿心底不禁有些恼火，到底要她怎么做，他才能感觉到他对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呢？她的本意只是不想牵动到他的记忆，可不是要他认为自己是来撩闲的！
随着燕鸿这微冷的声音传入耳中，萧旻只回之自嘲一笑，转头面向燕鸿的脸上不见任何指责之意。
“对你来讲，我永远都不会是最重要的那个，不管我有没有害你的意思，这种事情一定要我说出来才可以吗？放心，我会适可而止的。”
以离枭的智商，怎么可能会想不到景曜要他对付的那人，会是同一个人，不然也不至于将他防的如此严密，就连任务失败后也将他对那人的记忆全部删掉。至于之前007说的什么压根就没有遇见任务目标，他可是一个字都没有信过，景曜肯花下这么大的手笔来做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愚蠢的错误？
“你的智商也被一同洗掉了么？”
燕鸿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他此时这种自轻自贱的样子，也不知他整日里哪来的那么多想法，如果他对她来讲不重要的话，她为什么要马不停蹄地在位面中穿梭？当她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时间长了会受不住的吗？她又不是个傻子，如果不是担心那个不被混沌管辖的地方时间流速与三千界不同，她哪用得着拿自己的灵魂来赌这个？
到头来却是一句永远都不会是最重要的那个，这话任谁都受不了吧？
看着萧旻这张情绪低落的脸，燕鸿攥紧了双拳忍了又忍才没挥起拳头砸在他的脸上，在深呼吸了几次之后，开口时依旧有些咬牙切齿。
“……”
又是习惯性的沉默。
虽然他能感觉到在燕鸿心中的他并不是他所说的那般毫不重要，但他却感觉不够，他还想要更多，也不知道自己与她最初相识的时候究竟是在上一个位面还是更早，但不论答案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的，是她的现在与所有的未来，虽然不知何年何月才会逃出景曜为他那量身定做的拘禁。
“算了，就算说了你也不会信，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下次一样会忘记。”
每天为了推演出萧旻具体位置的事情已经足够燕鸿累的头昏脑胀，这个时候哪有那闲心去哄一个耍起小性子的家伙，燕鸿也有些无奈了起来，也不知道景曜的时空隧道是怎么打通的，她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相信，你就是不想说吧？人渣！”
“……”
大哥你是念错剧本了么？
…
“我在意，如果你真的不希望我和他们接触，我以后就不会与他他们有任何的联系。”
没有想到燕鸿沉默了几秒后给自己的答案竟然是这个，萧旻有些诧异地看向燕鸿，那些事情不是很重要吗，她为什么……
“没有什么会比你更重要，你不愿的，我不会去做。”
不论是与她的任务相比较，还是那早就定下来只待她坐上去的…神位。
这个问题燕鸿想了很久，她当然知道景曜的野心，他所图的，不过就是那个位子罢了，小傻砸自从跟了自己之后就没有享受到什么福气，现在还反而因为自己被景曜如此折磨，她又何必纠结一个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呢？
成神如何，不成神又如何？如果她的神位要牺牲掉他的性命才能坐稳的话，她宁可不要，即便是这个放弃会令她粉身碎骨，反正她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了，就这么消失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愿自己身死道消之前能成功将他从那处带出去，也算不枉自己折腾了这么久。
“你……”
“信我，好吗？”
见萧旻一副不知道是感动还是不敢相信的样子，燕鸿轻叹一声后凑近一个熊抱扑在他的怀中，将自己的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面，将他此时剧烈的心跳声听得清清楚楚。
“……恩。”
低头看着无比乖巧地待在自己怀中的燕鸿，萧旻知道，此时自己只要稍稍动些手脚，她根本逃不开，可他不愿，从在山脚下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愿了，他宁可去试探着寻求帮助，也不想看着她死在自己的手中。
“先吃饭吧，吃过饭我自己去查案子。”
看了一眼已经有些凉下来的饭菜，萧旻瞬间回过神来，轻轻推了推怀中的燕鸿。
“查什么案子，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反正有郑韩煜在这里坐镇，他们也逃不了多久了。”
“…也是，这案子我早就不想理了。”
稍微思考了几秒后，萧旻就顺从地应了下来，没有他们两个变数，就算剩下的那几个逃犯有通天的能力也会拜在主角光环之下，哪里用得上他们去纠结。
至于这本是燕鸿惹出来的祸事什么的，她都已经放弃去对付宁予清和郑韩煜了，他们就算受些累恐怕也会很高兴的。
……
自从那天燕鸿答应萧旻不再和主角二人接触后，她当真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俩人一面，吃过饭后就拉着萧旻办理了退租的手续，当天晚上就拉着他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萧旻就上交了退职申请，甚至还没等到批准的回应下来，两人就跑到国外玩去了，让上面的人气得牙直痒痒也没有办法，总不能派一队人去国外把他们抓回来吧？
离开了剧情的中心，燕鸿和萧旻的生活果真变得宁静了不少，大概在他们玩耍了五年左右，终于听说了当年那令警方上下谈之色变的通缉令上的五名逃犯全数归案的消息。
然而令燕鸿没有想到的是，就算自己及时抽身离开了宁予清的世界，她却依然没有按照命定的轨道去完成剧情。
虽然他们并没有去刻意打听，但却依旧看到了大量有关于这二人的报导，由于之前萧旻突然辞去了德安精神病医院院长的身份，上面无奈之下只能找到曾经在德安做过医生的郑韩煜来担任院长这一举足轻重的职业，毕竟郑韩煜就算没有萧旻厉害，在整个业界也是很出名的，这一职业由他担任也算说得过去。
原来在郑韩煜接手了德安精神病医院之后，就直接将已经越来越不受他管制的宁予清给绑进了德安里面，甚至还在戒备森严的五层单独为她隔出了一间牢房，叫她整日只能见到他一个人。
然而在他还没有等到宁予清口中只念他一人的时候，宁予清藏在老房子里面的一些指骨被她还没有来得及杀掉的宁予愿给找了出来，并且趁郑韩煜没接到消息之前就给捅到了警局。
国内一时之间有关郑韩煜和宁予清的消息被报导的人尽皆知，郑韩煜无奈之下只得向上方说明自己对宁予清迟迟未报是因为没有关键性的证据，上面也因为暂时没有更合适的人选而承认了他的行为，定了宁予清的罪责之后依旧将她关押在德安里面。
草草地看了一眼手中的报纸，燕鸿有些调侃地看向正在端着果盘给自己喂食的萧旻。
“宁予愿怎么会想起来去翻宁予清的老房子了，还那么恰巧地翻出了她藏得隐秘的东西？”
“可能是运气好吧。”
萧旻一脸如常地继续往燕鸿的嘴边递水果。
“运气好到得到你的帮助么？”
“忆初的玩笑还是这么好笑。”
“不是我说，你的醋意还真是大，这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还记着呢。”
有些好笑地看着微微变了脸色的萧旻，燕鸿嘴角弯起的弧度又大了不少。
听到燕鸿说的话后，萧旻忽的放下手中的果盘，起身慢慢地压在正倚靠在沙发上的燕鸿身上，面上的神色郑重无比。
“只要她有逃出来找你的可能，我就一天不会放心，我只是促成了她应得的结局罢了。”
“恩，我知道。”
看着满脸依旧认真无比的萧旻，燕鸿轻轻地抬起双臂环住了他，开口的话语轻松且温柔。
“出来玩了多久了？”
“整整十年了。”
萧旻将自己的双手伸到燕鸿的身下，一个起身将她给抱了起来，自己则坐在刚刚燕鸿倚靠的位置，低头就能闻到她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头发。
“很久了啊。”
这还是燕鸿第一次在没有做任务的情况下在一个位面逗留了这么长的时间，但她此刻居然还感觉自己有些不舍，但却是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给我再看看你的刀吧，就之前你拿出来的那个。”
“看它干什么？”
虽然萧旻对燕鸿这一突然的要求很是疑惑，但却还是听话地将鸣鸿给召唤了出来，经过几年的练习，他已经能很是随意地召唤它了。
轻轻抚摸着被萧旻放在自己怀中的鸣鸿，燕鸿亲昵地在萧旻的胸膛上又蹭了蹭，开口的话依旧温柔无比。
“不要难过啊，我们还会见面的。”
说完，燕鸿也不等萧旻理解她话中的意思，便握住鸣鸿的刀柄，将它猛地举起，朝着自己的心脏狠狠地刺了下去。
伴随着‘噗呲’一声刀身插入肉体的声音，燕鸿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紧接着脸色也苍白了下来，用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握住萧旻正不知所措地捂在自己胸口上不断渗出鲜血的伤口的双手，嘴角的笑容丝毫未见消散。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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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凌霄征途
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强忍着自己伤口处传来的痛苦，燕鸿勉强开口。
“苏忆初，我宁可你从未认识我！！”
直到双手被燕鸿温热的血液染红，萧旻才反应过来燕鸿刚才在自己的怀中自裁的事实，双眸中隐隐泛着血色，情绪顿时激动了起来，不敢去碰鸿鸣刀，双眼通红地瞪着燕鸿愈加苍白的脸。
“枭，我好想你…”
燕鸿下手向来准狠，就算是对自己也一样，既然已经存了要护住萧旻的心思，自然不会让自己有被救回来的机会，鸣鸿的刀身上自带放血槽，就算没有将她胸口上的长刀拔出也不能阻止她生命体征的消失。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燕鸿的嘴角已经开始漫出了鲜血，声音微弱无比，最后用力握了一下萧旻的手指后，她的灵魂就不再被身体束缚，渐渐飘离出来，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萧旻抱着自己正在消失的身体。
燕鸿像没事人一样看了一眼自己已经变成了淡金色的灵魂，撇了撇嘴角，果真是个百害无一利的法子。
此时燕鸿的身体已经化作无数的光点包围在萧旻身体周围，而萧旻自己的灵魂也正在被抽离出身体，怀中空下来之后，萧旻反倒比刚才要平静下来许多，忽的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朝着燕鸿灵魂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眼底满是怨恨。
“苏忆初，你好狠的心！”
盯着燕鸿的方向看了几秒后，萧旻的双眸终于失去了光亮，身体也开始消散起来，和燕鸿之前的身体化成的光点交织在一起，一同在空中消散。
直到再也感觉不到萧旻的灵魂波动，燕鸿才苦笑一下，慢慢运起灵魂内储存的本源力量，撕开时空，进入了时空隧道当中。
又是一片炫目的五彩斑斓，燕鸿草草地进入了一个最为接近的位面，反正无论她去了哪里的位面景曜都会将他送过来，正巧能留些本源力量以备不时之需。
进入新的身体之后，燕鸿瞬间就感觉到了异样，顿时警惕地睁开双眼，但见到的却是自己正处于一个古香古色的卧房，虽然能看出用料精良，但比起正常的古代位面却又简单了不少，尤其是那竹制的墙壁。
见周围并无外人，燕鸿便查探起自己刚才便觉察到异常的身体，却在内视的时候发现，自己这次所用的身体居然是虚拟的，换一种说法，她这次灵魂所附着的，居然是一串数据。
经历过高级科技位面的燕鸿，自然知道人工智能会产生自己独立的人格，但却从没有听说过哪个游戏里面会用这么一个拥有自我思想的人工智能来坐镇的，敢这么做的，不是太豪就是太傻。
由于上个位面起小白球就自觉进入了休眠状态，燕鸿这次在进入位面之前也没来得及将它拿出来去找天道的麻烦，所以这次的剧情是需要她自己来摸索的，能借助的，也就只剩下原主的那么一丝微薄的记忆。
感觉到小白球依旧处于休眠状态，燕鸿只得放弃叫它去偷剧情的想法，这家伙跟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一个进阶的机会，她是不好去打搅的，反正在它成型之前自己也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知道这里是一个游戏的世界后，燕鸿也不怎么担心会有人忽然闯入，毕竟能生成自我意识的npc可不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身份，想来不是哪个副本里的boss就是终极任务的发布者之类的。
燕鸿继续靠在
床头闭上了双眼，仔细在脑海中搜刮着原主最后留在自己体内所剩不多的记忆，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要知道在燕鸿的灵魂进入之后，原主基本上是不会留下什么东西的，但燕鸿能搜刮出来的，却是原主心底最深的执念无误了。
在原主零散的记忆当中，燕鸿见到最多的就是原主被无数人斩杀夺宝的记忆，但这些人的脸却都是模糊的，除了一对男女之外。
这对男女可以说是男的俊女的靓，站在一起很是养眼，虽说在组队刷原主的时候主攻是这个男人，但那个女人却并不是一味地躲在男人的身后，从她那娴熟的走位上可以看出，她并不是跟着刷本混经验的小白。
这一段记忆很快就过去了，剩下的就是一些这房间外面的花花草草，值得一说的是，这间房子的后院竹林里面的草地上居然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子，不过接下来这只小白兔子却被之前那唯一看得清面孔的女人给一剑钉死在了一颗竹子上面，白兔子消失后变成了一只白玉笛子，被那个女人拿走了，而原主却连阻拦的能力都没有。
就在燕鸿以为不会再找出原主的记忆的时候，却忽然有一个现代的日常生活片段一闪而过，然而当燕鸿想去寻求更多的时候，却什么都找不到了。
到这里为止，原主残留下来的记忆已经被燕鸿全都给翻了出来，看了这么几个烂七八糟的片段，燕鸿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已经开始刺痛的脑袋，虽说按照常识原主记忆当中的那一男一女就应该是这个位面的男女主了，但在最后原主却又想起了一些根本不该属于她自己的记忆片段，这算个什么事儿？
虽然原主的记忆很乱，但却也足够让燕鸿认清自己这次现在所处的环境，既然是一个游戏无误，那么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要想着能从她的这个副本刷过去了。
随意地顺着一个数据潜进游戏的后台系统修改了一番后，燕鸿很是满意地躺回了自己这略硬的床上，在面前忽然出现的光屏上不断点击，一时间竟然玩得不亦乐乎。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宿主歇息片刻后即将前往新的位面】
‘007，我到底杀了谁？’
随着007的话传入耳中，离枭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人攥住一般又闷又疼，他此时迫切的想要知道，他被景曜删掉的记忆当中到底有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要删掉他那些所有与任务有关的记忆。
【宿主没有查询的权限】
‘……’
听了007的回答后，离枭的嘴角抿成了一道直线，他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忘记了，可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
【即将进入下一个位面，请宿主认真进行任务，争取完成任务，007在此衷心的希望宿主远离惩罚模式】
‘惩罚模式’四个字在离枭脑中仿佛炸开一般，直将他炸得浑身一震，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那种痛不欲生的经历，虽然已经过去了很久，但他却依旧一点都不想回味。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离枭就进入了新的位面，还没来得及查看007给自己传输过来的剧情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敲门的声音。
大致地看了一下自己周围的环境后，离枭很淡定地开口。
“进来。”
“楚哥，凌霄出现了bug，无论我们怎么检修都没能把数据修改回来，您快去看一下吧。”
“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
像是在考虑这人的话一般，离枭的眉头轻轻蹙起，状似随意地翻看面前电脑旁的册子。
虽然听不出这人在说的是什么问题，但离枭却听得出是有关于电脑内的数据什么的，大概是什么系统出现了问题需要他来解决吧。
“是清风山副本当中的一个叫云沫的boss，这个副本虽然不是主线，但却是一个爆率较高的副本，每天去刷的人很多，现在投诉电话已经快被打爆了！”
在这人说话的空档，离枭已经将手边的册子给看了个大概，这正巧是这人口中的‘凌霄’的游戏剧本，见到楚风行的署名后，离枭就知道原主应该是这个游戏的策划者，出了解决不了的问题来找自己确实是很正常的事情。
“先把副本关闭，对外发布改造清风山副本的通知。”
“这…会不会让我们的热度下降啊？”
“如果一个游戏需要靠一个小小的副本来维持人气，你说这个游戏还有什么竞争力？”
“好，我这就去办，那楚哥你有时间去看看那个bug啊，一直放在那里也不是个事儿啊。”
“恩。”
得到了处理方案后这人也不再难为离枭，和他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离枭的办公室。
听到关门声后离枭立刻呼叫起了007。
‘007，快把这个位面的剧情传给我。’
【好的宿主】
这个位面当中的剧情线是围绕着由楚风行创建出的一个名为‘凌霄’的游戏发展的，楚风行是家中老幺，生来就不需要去继承家族的产业，再加上备受家中宠爱，索性就整日研究自己喜爱的
游戏，终于有一天成功地创造出了一款独属于自己的游戏——‘凌霄’。
这款游戏虽不是全世界第一款全息游戏，但却是体感最好的几款全息游戏之一，再加上东方玄幻的剧情，很受本国游戏玩家的喜爱。
在游戏开始发行后，楚家索性也就替原主办了一个公司，但原主却以麻烦的理由拒绝成为董事长，只是做了一个艺术总监，在公司里面整日除了维护一下游戏里出现的问题之外什么事情都不管。
由于原主这雄厚的背景，公司里面也没人敢去惹他，除了一些处理不了的问题之外也不敢去打扰他。
只是好景不长，这个专门为了原主而成立的公司在‘凌霄’正火爆的时候竟然被举报拿人体做实验，为了能制造出具有独立人格的人工智能已经将人的精神力转换成了数据给传输进了这款游戏当中。
凌霄游戏有限公司为了自证清白，只得停机交给检察院进行检查，但却在检查中发现因为多次出现问题的一个副本boss居然就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之一，而因为楚风行多次对这个出现问题的boss的数据进行修整，导致这名受害者已经失去了自我意识。
这一结果的出现，不但楚风行入狱、凌霄游戏有限公司倒闭，就连楚家的产业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为了能从狱中捞出楚风行，楚家废了很多人力物力，最后也在多个仇家的排挤之下惨淡离场，家族的实力整整下降了一个档次。
经过多年的研究，楚风行终于发现了将人体数据传输进自己创造出的游戏里面的人，是楚家多年的对头陈家的新任家主陈安阳，这是一场有阴谋的陷害，但在得知真相的时候楚家却已经没有了翻身的能力，只得忍气吞声了下来。
至于这个位面当中的主角，男主自然是陈安阳，而女主却是他为了专门对付楚家而找来的一个国际黑客叶岚，陈安阳将云沫的精神力转换成数据买通凌霄的内部人员输送进系统内部之后，他就找来叶岚不断地去刷清风山的副本，一次又一次地将云沫刺激到精神崩溃的边缘。
最终，在云沫终于因为多次偏离正常运作程序被修改过多数据而彻底失去了独立意识后，陈安阳才送出了准备多时的举报信，而云沫早已死去多时的云沫的尸体也在楚家附近被发现，为这一桩陷害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而在实施这一陷害的过程中，陈安阳和叶岚之间也摩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在楚家没落后不久，二人就喜结连理，举行了盛大的婚礼，共享陈家在商界独大的局面。
将剧情看完之后，楚风行回想刚才那人来找自己时说出现bug的地方，顿时意识到自己这次是赶上剧情了。
这个位面当中虽然已经出现了全息游戏，但比起离枭所生活了二十年事事都要靠星网的位面还是要差上许多的，对于这种简单的全息游戏数据修改，他自认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虽然楚风行知道自己修理这些数据没有什么问题，但却不代表他会遵从剧情的走向，真的去将一个正常人的自我意识一点点磨掉，所以他刚才所下达的关闭清风山副本的命令根本没有任何的问题。
【宿主请注意维持人设】
‘你也说了是人设，不是遵循剧情。’
【请宿主自行把握】
反正燕小姐在的位面从来都不会按照正经的剧情走，估计就算天道在意剧情的改变也是不会发现宿主的存在吧，宿主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知道007这是默认了自己的行为，楚风行见好就收，站起身朝着存放着凌霄的主机的房间走去。
经过了一番折腾之后，楚风行才勉强找到进入清风山副本入口的一条通道，这和剧情当中所给的信息显然出现了偏差，但楚风行一想到这个出现问题的bug其实是一个人类，就没有感到太大的惊讶，一个人在被逼入绝境的时候是拥有无限的潜能的，那么被几次险些磨掉自主意识的云沫做出些超出剧情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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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凌霄征途（2）
意识到清风山这一副本此时的特殊，楚风行只好将自己的精神体与凌霄的主机连接在一起，让自己的意识进入清风山的副本当中，去见见这位被当做武器用来对付原主家族的受害少女。
剧情当中并没有特地说明云沫在现实中是怎么被陈安阳害死的，但根据剧情所说，云沫的身体此时应该是早就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至于是在楚家附近还是陈安阳那里就不大清楚了。
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凌霄的世界当中，楚风行对这山上有着高识别率的一草一木都感到无比的惊异，他不是没有玩过全息网游，但正因为玩过，才会如此的惊讶。
在这具身体的印象当中，凌霄的数据处理可还没有达到这种程度，而他有些好奇地去其他地图看了一眼后，就发现了清风山与整个凌霄之间的不同。
如果说之前清风山是属于凌霄整个游戏的一个副本的话，那么现在凌霄可能只是进入清风山的一个入口而已，在凌霄内部其他地图的感官根本连清风山内部的一半都比不上，这之间的差距就像在看视频时一个省流一个蓝光一样大。
虽然楚风行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接触过东方玄幻的位面，但他仅仅是踩在请风山的草地上走了几步，就能感受得到那传说中才有的灵气，这感觉很是奇特，但他同时也知道，这一感觉绝不是凌霄这一游戏所带有的，而是这个未曾蒙面的请风山最终BOSS云沫这阵子开发出来的。
想到自己用毕生所学的知识才堪堪破开的一个通道，又看着此刻自己周围这精致的画面以及优良的感官处理，楚风行很快就意识到云沫的技术水平可能在自己之上的这一事实。
虽说他在电脑技术这一方面确实可以称得上是高手，但他却也不是在这一领域里面最为优秀的存在，有人能比自己厉害一些，他丝毫都不会意外，但在这么一个不如他所在位面科技的位面里面碰上了，却是有些刷新他的三观了，他此刻忽然感到有些幻灭，难道他长时间没有碰过这种高端的科技，水平下降了不成？
当然这只是楚风行为自己找的借口，就算是水平有所下降，他的眼力却是不会的，只需要看上一眼周围这根本找不出半点虚拟感觉的环境，他就知道云沫的技术是处于什么水平的了，甚至可以说，就算是在他的那个位面，都没有几人能做出如此精致拟真的画面，更别提如此真实的感官效果了。
‘007，云沫是这个位面的人吗？’
在刚才破解数据的时候楚风行就有这个疑惑了，这么厉害的对手，不该是在这个位面当中出现的，毕竟不管天赋如何，总是有一个起点在的。
【宿主的任务目标已经出现，请宿主在离开位面之前成功击杀云沫】
‘果然如此。’
听到这人是自己的任务目标之后，楚风行反倒对这个在技术上胜自己一筹的对手多了几分认同感，按理说上个位面他既然已经完成了任务，那么他和他之间的交易应该已经结束了，但他穿梭位面之旅却依旧没有结束，那么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景曜想要叫他杀掉的那人绝对没有那么容易死掉。
那么一个优秀到令景曜不得不找人来协助才能干掉的人，他可不认为自己真的有能力去成功击杀，他向来自知地很，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虽说他年纪轻轻就已经坐到了四大家族之一的离家家主的位置，但他却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要真说也不过是心思比较缜密罢了。
不然在家族内外的争斗当中，他早就在出头之前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哪还有被景曜抓来算计的机会？
虽说一直都不知道景曜为什么会认为他真的能杀掉那个连他自己都忌惮几分的对手，但上一个位面的任务结果告诉他，他是真的成功了，虽说并没有将那人彻底杀死，但他却是真的成功了一次的，这实在是一个令人无比惊讶的消息。
【宿主其实不必太过担心，宿主的任务对象对宿主并没有任何恶意，本系统建议宿主选择攻略，这样任务完成的速度会更快】
说实话，007都没有想到上一个位面燕鸿会为了离枭放弃自己的任务，更没有想到燕鸿会因为避免离枭再受到惩罚而自杀，虽说并不是离枭动的手，但007却乐得将这份功劳算在离枭的头上，它可不会愚蠢地认为，自己和离枭绑定了这么久后真的能随时和离枭分离。
它要是一直与离枭作对，最后留给自己的结局，不是被景曜在毁掉离枭时连带着自己一起毁掉，就是被燕小姐给强制切断和离枭之间的联系，那时候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结局，它自己都没有办法预料。
但有离枭这一个后路就不一样了，只要自己没有做过太过分的事情，想必就算被抓出来的时候离枭也不会真的就任自己被拆掉吧，毕竟它能给他的便利都给了。
至于景曜这一计划成功的可能，在007的演算中，成功率几乎为零，而且就算他最后真的成功地将燕小姐给灭杀了，燕小姐也不可能没有什么后手，她那样的人，自己就算最后死了，也不会让敌人有一点的好处可寻，最后不和主人同归于尽就不错了，还能让主人找机会去毁掉离枭不成？
所以综上所述，它还是抱紧离枭这个大腿比较合适，看看这几个位面，它可向来都是有问必答，无事装死的，想来宿主对它的评价应该是还不错的吧？
‘你这么撺掇我已经是第几次了？’
【…宿主为什么这么问？】
它是泄露了什么还是宿主想到了什么？？？
‘你的智商恐怕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建议了。’
【……宿主就当本系统没建议过，任务失败依旧会有惩罚，请宿主认真对待】
踏马的，宿主他总是仗着它想抱他大腿侮辱它的智商！
还有为什么宿主就算失忆也不放过它智商低这个梗！！
哎不对！它智商不低！！不低！！！
说完自己的最后一句话后，007就沉寂了下来，再没有出过声，楚风行知道它这是又装死去了，和它相处了两个位面，他自然看出它不想多管闲事的态度，虽然它从来都是例行公事，但他却依然从中看出了它有些不想为难自己的意思，也不知道这么一个有点子智商的系统到底是怎么经过检测被景曜给安到自己脑袋里面的。
在山上的竹林转了好几个圈之后，楚风行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云沫困在此中的事实，在自己面前的游戏界面上点开地图，却只见到了周围灰下来的图标。
知道自己竟然在不知情的时候又被云沫给摆了一道，楚风行只得靠在一个粗壮的竹子下坐下来，安静地等着云沫的下文，他知道，她不会就这么将自己困在这里，她一定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既然费心思将自己困在这里，那就不可能一直都不露面，他只需要安静的等待就好了，除此之外所做的任意一个行为都是多余的。
果真如楚风行所料想的那般，他坐在地上才刚过了几分钟，那本来被微风吹得沙沙作响的竹林忽的安静了下来，就连竹叶也不再晃动，整个世界瞬间宁静，好似只剩下楚风行与不知何时跳到他身边的一只白兔两个活物一般。
而在楚风行的视角当中，他的面前却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着红色纱衣的女子，那女子赤裸着脚掌踩在嫩绿色的草地上面丝毫不显轻佻，反倒使得她看上去欢快了不少。
不知是周围静止还是女子本身的原因，她赤脚走过的草地上却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随着她的走近，楚风行不知怎么居然没有升起提防的心思，就这么继续倚靠在那竹子上微微昂头看着她。
看着女子那明媚的脸上不时被额饰带有的金链轻扫，一头墨发简单地半披在身后，行走时发丝并没有被扬起分毫，只是停住脚步的时候产生了轻微的摆动。
看了眼此时已经跳到了楚风行手边的白兔，女子的眉头不由得轻轻蹙起。
“你只野东西，还不回来！”
哪知道这原本还有几分胆怯不敢靠楚风行太近的白兔，在听了女子的话后反倒晃了晃自己那长长的耳朵，一个蹬腿跳进了楚风行的怀中。
白兔的这一动作显然将女子惹得更加不快，就连此时正怀抱着白兔的楚风行都有所感应地绷直了脊背。
与白兔对视了几秒后，女子才像刚发现楚风行的存在一般，将视线稍稍往上移了些，与他对视的双眼中满是淡漠与冷意，开口的话也毫不客气。
“将它放下。”
“……云沫？”
虽然知道凭他之前的动作，遇见这人时就不会被用好脸色对待，但楚风行依旧感觉有些不舒坦，说好的对他没有恶意呢？要不是知道自己是活着的，他都快以为这人此时是在看一个死物了。
“是。”
燕鸿之前才刚与人对战过，自然知道这人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只是没想到在这个位面居然会遇见一个能在自己的程序下找出漏洞的家伙，对此她倒有些感到意外。
确定了对面这人的身份，楚风行整个身体比刚才更加紧绷，他可没忘记自己在上个位面已经杀过这人一次了，虽不知这人会不会认出他来，还有没有记忆，但欠了一条命却是事实，他们…有仇。
楚风行此人可不是那种欠了人就会愧疚万分的性子，在他的人生信条中，与强者之间要么是伙伴，要么就是敌人，既然他已经杀了人家一次，就定然不会再去想什么讨好补偿的法子，所以在去往上个位面之前所想的那些个什么结盟合作之类的，此刻必然是不会再想了。
“这只兔子对你来说，很重要？”
在心底理清了是非曲折后，楚风行嘴角微微挑起，看上去煞是邪肆，看向燕鸿的双眼时不时流窜着精光，原本没有动作的手也一把抓住了怀中白兔的一只前爪，另一只手微微在它的耳根上摩搓，好像在思考要从哪个角度下手一般。
“不想死在这里，就将它放开。”
看出楚风行的故意，燕鸿眼底那层淡淡的血色顿时浓烈了几分，但在转瞬间就被她很好地抑制了下来，除却看向楚风行的眸光又冷了几分，与刚才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差异。
虽说并不是很想护着这么一个软弱的东西，但一想这只白兔既然能在原主那残存下来的记忆碎片中占据不小的位置，那它对于原主而言必然是重要的，在她了解到剧情之前还是护着比较妥当。
“如果我放开了它，才真的会死在这里吧？”
“你尽管试试。”
听了燕鸿的回答后，楚风行早就捏在白兔颈椎上的手指顿了顿，终是没能真的用上力量，他不得不承认，见到燕鸿眼中那转瞬间就消失的血光的时候，他确实是有了战栗的感觉。
“怎么还当真了，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一直与燕鸿直视的楚风行，仅在瞬息就转变了脸上的神色，友善的笑容看起来让人生出无限亲近之感，好像刚才那般只是他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罢了。
然而燕鸿显然是没有相信他的意思，看着他的目光依旧冰冷，直到他认输般地撒开了怀
中已经感觉到危险而不断颤抖的白兔后才渐渐恢复了平淡。
很是嫌弃地瞥了一眼迅速蹦回自己脚边蜷成一团的白兔，燕鸿才开始料理这个忽然出现在此时已经独立出凌霄系统的清风山里面的楚风行。
“费了这么多的心思也要进来这里，是想要亲眼看看我这个BUG么？”
“我很想见你一面，仅此而已。”
“不然还能怎样，毕竟你真的没能力修复。”
说出这句话时，燕鸿的脸上一点的表情都没有改变，但楚风行却依旧感觉到了她对他的嘲讽，但他却没有反驳的理由，她说的确实是真的。
在他进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看过了，就算他将凌霄的主机关闭都不会影响到清风山这个副本分毫，她早在这次出现BUG的过程中顺着网线将清风山的数据复刻在了无数的主机当中，不论是他整个公司的主机，还是其他联网的主机，此时它们的程序里面都有她清风山的编码。反派成神之路
第二百七十五章 凌霄征途（3）
而且，就算他真的能通过关闭凌霄主机来除掉她这个bug，他该怎么离开这个地图也是一个问题，早在刚才燕鸿还没有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他的地图被锁死了，他面前虽然依旧会召出游戏菜单的界面，但依旧能使用的功能却是已经不剩几个了，大部分的按钮都早已灰下来了。
“看来，你真的很难对付呢。”
“想杀我？”
“对，想杀你。”
看着无比耿直地回答着自己问题的楚风行，燕鸿的双眼微微眯起，唇角扬起的弧度散发出丝丝危险，这家伙还真是…耿直地欠揍呢。
一脚将自己脚背上有些碍事的白球给踢走，燕鸿一边撸起袖子活动自己的腕部关节，一边朝着依旧倚在原地的楚风行抬脚走去。
“是不是从没人告诉过你，在别人的地盘上要夹着尾巴才能过得好？”
“云沫，你别直接动手啊。啊！”
“嘶！你特么来真的！！”
“靠，你居然把我技能封了！”
“云沫你大爷的，老子记住你了！！”
……
丝毫不理会楚风行的叫喊，燕鸿揍他揍得这叫一个痛快啊，由于是在她自己的地盘上，又是个全息游戏，给楚风行加了个无敌状态之后将他的五感开到最高，打了这么半天他的血条是一点都没见少，但攻击时却因为没了顾忌专挑他疼的地方打，也不管攻击的地方究竟是不是要紧的部位。
燕鸿这边打得爽了，楚风行可就惨了，游戏里账号自带的修为和法力是半点都用不上，就连整个身子都不知道被燕鸿用什么法子给困在了原地，别说站起来和燕鸿对打了，就连在燕鸿拳头落下的时候伸手阻挡一下都费劲。
直到楚风行被打的不再叫唤闷声挨揍的时候，燕鸿才站起身将自己身上有了些褶皱的红杉，后退两步冷眼看着乖顺地一点都不敢动弹的楚风行。
“说吧，你来的目的。”
楚风行：“……”
要问他这个早说啊，自己又不是不会告诉，非要打一顿，这什么思想？
“我真的只是想来见见你而已，没有其他的目的。”
“呵。”
“……你别不信啊，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设计的程序里面最特殊的代码，想见你一面难道不正常吗？”
“看来你挨揍没够。”
说完，燕鸿又做出了撸袖子的动作，虽然一张明艳的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却明显地表达了自己此时想要再将楚风行按地上打一顿的想法。
“别别，我说，除了想见你一次，还想看看有没有法子在这里把你抹掉。”
“哦。”
听完楚风行的话，燕鸿反而停下了自己的动作，视线在楚风行身上扫了一圈后就转身走向从刚才开始便一直蹲在在旁边围观他们二人的白兔，弯腰抓在它那两只长长的耳朵根部，起身的瞬间将它也一并从地上扯起，就这么提溜着懵掉的白兔，转身准备离开。
看着燕鸿这一波无视自己的操作，楚风行也跟着那忽然被提起的白兔一样懵掉了，但却比那白兔回神要快得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再受禁锢，瞬间从地上弹起，跑到步伐不大的燕鸿面前伸手将她拦住。
“你不把我送出去？”
“你当我傻么？”
听了楚风行的问题，燕鸿唇角忽的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
见楚风行无话可说，燕鸿挥手甩出一道灵力，将他直接扫到一边，任由他跌坐在地上，也没再施舍他一个眼神，继续迈着与刚才相同的步伐，缓缓地朝着自己的屋舍走去，要不是在地图上见到手里这东西冲着红标一路蹿跳，她才懒得出去提它。
“喂！我饿了怎么办？”
“反正死不了，忍着吧。”
燕鸿伸出空闲的手飞速地在面前的光屏上敲击几下后，周围的环境再次变得生机勃勃了起来，再没有了刚才那般静止了时空的感觉。
看着眼前的红影渐渐消失，楚风行咬了咬牙，终是没胆子再朝着燕鸿喊上一句话，只得将气撒在自己手边那无辜的小草上面。
也亏得燕鸿将周围的场景拟地无比真实，不然楚风行此时恐怕连半根草都是拔不起来的。
‘007，她这第一面就噼里啪啦给我揍了一顿，你还敢说她对我没恶意？’
【……宿主您都大喇喇地说要杀她了，人家要是没有一点表示才不正常吧？】
虽说宿主每到一个位面多少都会受到所使用身体的影响吧，但这次是不是有点太蠢了？
‘我不管，你又不是没听到，她要饿着我，快给老子弄点吃的出来！’
【……】
【宿主，只有些瓜子】
‘你怎么这么穷，不是有空间么？’
【宿主也说了，只是空间，又不是菜地】
‘……拿来吧。’
再不抵饿也比没吃的强，瓜子就瓜子吧。
007毫无愧疚地将宿主之前珍藏在空间里面的瓜子给拿了出来，内心甚至还有些兴奋，当年为了忽悠宿主连自己的空间都给了出去，可那又怎样，现在的使用权不还是要回到它手里？
一边嗑着从007那里‘抢’来的瓜子，楚风行一边在心底不断吐槽系统出品就是不一样，看这瓜子多香，不知不觉地，楚风行周围就堆了一堆瓜子壳。
直到燕鸿走到了竹屋门前，白兔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被扯着耳朵拎了一路的事实，顿时无比愤怒地蹬腿，想要燕鸿换个温柔些的方式带着它。
感觉到手中白兔的动作，燕鸿慢慢将它提到自己面前，用自己那双泛着淡淡血色的眼睛盯着它，开口的声音虽少了冰冷却也没有丝毫的温柔。
“现在知道蹬腿了，刚才要被掐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挣扎呢？”
白兔：……
被燕鸿这双略有些怪异的眸子盯着，饶是野性难驯的白兔也不敢继续挣扎下去，只是眨着一双红彤彤的兔眼，有些委屈地看着燕鸿，两只前爪还时不时地晃动两下，好似在对着燕鸿作揖一般。
“你可少来，哪次放下你不直接跑掉，平时也就算了，现在可有人在这里等着取你的命呢，还想着出去玩？”
白兔：它真的只是想要她换一种方式带着它而已，这次真的没想跑……
可惜白兔不通人言，燕鸿注定不会理解它想要表达的意思，只当它是有些沮丧不能出去玩，继续将它拎在手中，走向自己的竹舍。
虽然才来到这个位面不过三天，但燕鸿很快就猜到了原主对这只兔子不同的原因，虽说燕鸿大概猜得出原主原本不是这个游戏系统里面催生出来的独立思想的npc，但却不能否认这个游戏里面就真的没有催生出来能够独立思想的npc。
经过几番试探之后，燕鸿就看出这兔子的不同了，这只白兔，才是这个游戏当中真正产生的具有独立意识的代码，或者此时它已经不适合被称作一段代码了，在燕鸿的认知中，如果一段数据拥有了独立意识，那么完全可以称之为精神力，从它会自己思考的那一刻起，它便被赋予了生命，只是形态不同罢了。
走回了竹舍后，燕鸿才将白兔从手中撒开，但却立刻从空间中找出一根红色的缚仙索，直直缠在了白兔的后腰上，将末端系在了柱子上面。
看着白兔那红彤彤的眼中忽视不掉的怒意，燕鸿只是回之轻蔑一瞥。
“能护着你就知足吧，等到哪日你真的变成了笛子哭都来不及。”
白兔显然听得懂燕鸿的话，见自己的怒视对燕鸿造不成任何影响后，有些气恼地在地上刨了刨，就靠在柱子上缩成一团用屁股对着燕鸿了。
不过白兔不准备理会燕鸿，燕鸿却不见得顺了它的心意不理会它，见它一副气急了不理人的样子，从之前黑了凌霄后台系统时候给自己淘来的背包里面掏出一只胡萝卜，梆得一下砸在了正背对着她的白兔脑袋上面。
正生闷气的白兔完全没想到燕鸿居然会这么恶劣，致使它在被砸之后望着面前的一大根胡萝卜愣了好一阵子。
很是开心地张嘴在胡萝卜上啃了几口后，白兔才忽的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就是被这东西砸了一下的事实，顿时扔下嘴边的胡萝卜，有些愤怒地转身面向燕鸿，生气地抖了抖自己的长耳朵，整个身上的白毛都竖起了几分，一副被惹得气急的模样。
“还真是个傻的。”
见白兔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拿东西砸它的事实，燕鸿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容，开口的话却带上了几分暖意，看来这东西确实挺逗趣的。
看着被自己气得直发抖的白兔，燕鸿少有良心地站起身走到它近前，伸手在它的脊背上给它顺了顺毛，拾起被它丢在一旁的胡萝卜重新递到它嘴边。
“下次不砸你就是了，别气了。”
在燕鸿伸手抚摸自己脊背上的毛的时候，白兔身上有些发炸的毛就已经恢复了原态，而此时见燕鸿甚至屈尊降贵地来亲手给它递吃食，白兔的两只耳朵瞬间就乖顺地折了下来，张嘴就着燕鸿的手啃起了面前的胡萝卜，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为一只小白兔的尊严。
直到白兔将手中的胡萝卜啃去了大半，燕鸿才站起身收走了它的美食，在光屏上点了几下后手中被啃得没剩下多少的胡萝卜顿时化作一个个白色的小点消失在了她的手中，处理完这个后，燕鸿低头就见到了白兔那双红眼中淡淡的疑惑，并没有像之前那般出言嘲讽，反而开口同它解释。
“虽说你不怕撑，但养出个习惯总是好的，万一以后就得了肉身了呢。”
白兔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抖了抖自己的耳朵，又重新蹦回了柱子旁边趴下了，只是这次没再将自己的屁股对着燕鸿了。
逗了一会儿兔子后，燕鸿也不再找它的麻烦，见它已经闭上了眼睛，抬手将缠在它身上的缚仙索召回，自己也唤出光屏继续查看，看小白球那个长眠不醒的架势，这个位面恐怕是指不上它了，什么背景资料之类的还是要靠自己来获得。
经过两天的整理分析后，燕鸿已经大致猜出原主唤自己来的目的了，原主曾经应该是一个现实生活中的人类，但却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被人将精神力转换成了数据流给传输进来了这里。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名为‘凌霄’的游戏当中的一个不算重要的副本，只是比其他的副本爆率都高了不少，所以原主才会高频率地被刷，而那个将原主送到这里面的人的目的也显而易见。
他想要原主在这种不断枉死的情境下爆发，一旦原主做出什么不符合程序设计的事情，那么她必然会被当做一个bug来调整数据，时间一长，云沫最终只会成为清风山的boss的名字而已。
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的原主，只能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精神力被数据一点点替换，怎么可能没有怨气，而那怨气的爆发点，恐怕就是那只真正在凌霄中被催生出了自主意识的白兔被杀掉的时候了，虽然之后的事情燕鸿就不知道了，但她却能猜得出大概。
白兔爆出白玉笛子的事情必然会在外界中传开，被杀的次数多了，那个小东西的精神自然是承受不住的，整只兔子渐渐失去了原有的灵气，最后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与其他的按照程序进行的程序不再有任何的分别。
燕鸿甚至猜测，原主那残存的记忆里面能留下这只白兔，约莫也是因为感觉自己与它同病相怜吧，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任由所谓的技术人员对自己的精神体进行数据改造，最后的结果，除了化作一个附和着主机程序运行的数据再没有别的可能。
伴随着脑海中思绪翻飞，燕鸿一边半倚在竹椅上一边在面前的光屏上不断敲击，这个全息游戏倒是给她带来了很多的便捷，玩家在注册的时候必须实名制，不可以有小号，而每个人的样貌与现实当中也没有太大的差别。
虽然燕鸿将自己所在的请风山副本从凌霄当中独立出来了，但她却是可以随意查看凌霄当中的信息的，在修改请风山副本数据的时候，她甚至还顺带着给自己创建了一个玩家的游戏账号，不过昵称那栏却大喇喇地写着【清风山】云沫，生怕哪天出名的时候别人认不出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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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凌霄征途（4）
不过燕鸿却没有打算现在就在世界露面，现在的玩家系统对她而言，只是一个了解背景的工具而已，甚至不需要特地去查就能了解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凌霄的游戏背景是仙门百家合作驱赶入侵魔族的故事，很俗套，但背景却很宏大，在这个游戏里面，玩家可以选择拜入仙门做仙道翘楚，也可以去习得一技之长做一个纯粹的生活玩家，而且各大仙门之间甚至还能挖掘出一些爱恨情仇，总之灵活性很大，至今为止还没有一个玩家敢说自己已经将凌霄挖掘地再没有了隐藏的故事线。
而且，凌霄上市到现在，主线剧情也才进行了不到一半，由于楚家给楚风行的支持，在凌霄刚上市的时候就同时开了一百个区，一点都不在意这款游戏会不会失败，而事实也证明，这款游戏确实成功了，上市不久就火爆了全球，在几个新区里面甚至有很多国外玩家。
这个时候凌霄的主线剧情已经进行到了魔族初现踪迹，有一些临近魔族封印之地的村落已经受到了侵袭，而各大仙门也开始对玩家发放了有关斩妖除魔的任务，据说奖励很是丰厚。
而值得燕鸿关注的是，在凌霄的主线剧情当中，她的清风山最后居然是魔君最终的藏身之所，而云沫这一角色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就连一直在外面打打杀杀的魔君，也不过是云沫放出的一个替身而已，这一切的阴谋的起点，都是云沫。
清风山在凌霄当中是一个风水宝地的设定，而云沫这一角色是一个备受各大仙门关注的npc，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她是受过一个已经飞升的仙君提点才化出人形的山中精魅。
而清风山爆率较高的说的是对各种武器能有所加成的晶石，在凌霄当中，武器一旦被使用，或多或少都会产生损耗，而晶石的用途，除了属性加成之外，就是用来修补武器了，凌霄当中玩家这么多，武器所需晶石的数量自然庞大，晶石在清风山内的爆率却比其他副本要多上一半，这个副本自然火爆。
拥有数之不尽的晶石，云沫最后会起了指挥魔族称霸整个修仙界的心思自然也不算奇怪，而令燕鸿大感意外的是，这游戏的主线居然没有设置出最后的结局，甚至在后期会给一些玩家叛变的支线剧情，可以说这场仙魔大战最终的结局是未定的。
不过虽说剧情如此，但燕鸿却不大相信这个主线剧情会进行到最后，原主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那个将原主给弄进来的人，也根本不会等到剧情结尾才开始收网，所以这个游戏，如果按照世界线走下去的话，大概是要被下架的。
毕竟按照行情，主角不是搞事情的就是被搞的，但她所附身的原主却大多是因为主角才升起的怨气，所以那记忆当中的一男一女差不多就是主角本人了，而这游戏的制作者可还被自己关在这里呢，经过刚才的试探他们应该不是一伙的，那么游戏被搞下架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用了这么半天的脑子，燕鸿有些疲惫地关掉面前的光屏，瞥了一眼已经睡得四仰八叉的白兔，起身走进卧房，躺在床上阖上眼帘，丝毫都没有想起那个被她关在清风山里面天为被地为床的游戏制作者楚风行。
燕鸿这一睡就是一个晚上，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微亮，这就是游戏里面的清晨了，站起身将身上衣服的褶皱轻轻拂去，动作轻柔而缓慢，好像在抚摸着什么珍重的宝物一般。
其实在刚来到这个位面的时候，她身上所着的是一袭白色纱衣，她这才换上了前不久从离枭那里找出的鲛绡制成的红色纱衣，也许这样就能骗过自己他还在身边吧。
站在镜前对着自己照了照，燕鸿不由得啧啧称奇，果真是一个虚拟的身体，不管自己昨晚把头发弄得有多乱，从床上起来之后都立刻变得整整齐齐了，就连她的额饰也是如此。
走去外屋想去看看昨日睡在柱子旁的白兔，发现它果真如预料般早就跑得没影了，燕鸿不由得暗骂果真是只爱撒野的东西，被人打死也是活该。
但骂归骂，燕鸿最终还是召出了光屏，在地图上搜寻它的踪迹，虽说自己不爱总是绑着它，但想着昨日自己才关了个人在这里，还是多注意些吧，那小东西虽说死不了，但死上一次的感觉还是不大舒服的，这是原主托她的事情，她也不好不管。
见白兔又向昨天那般一蹿一蹿地朝着象征着楚风行的红点蹦去，燕鸿有些无奈地扶额，它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被他掐死一次就不知道疼。
不对！
燕鸿又认真看了几眼地图上的那个红点所处的位置，脸上的神色顿时凝重了不少，她昨天好像只对楚风行做出了限制，忘记把他弄出来的通道重新封锁了。
看了眼自己昨天和楚风行遇见时的区域，果不其然在那附近也有一个红点，那么也就是说，那只蠢兔子去找的，根本不是楚风行！
能在凌霄对外公布暂时封锁清风山副本后还费力进来的人，无论怎么想都不会有什么好意，见白兔子已经和红点距离不远，燕鸿只得召出光屏在上面一阵敲击，给白兔子加上了无敌状态，这样既能让它长点教训，也不会叫它再次被人弄死了。
做完这些后，燕鸿就收了光屏，慢慢悠悠地朝着那个忽然出现的红点的方向走去，她倒还真有些好奇，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的，会是谁呢？如果是主角就好了，逮到一个揍一个，逮到两个揍一双！
瞥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自己身后的楚风行，燕鸿并没有理会他，继续朝着这个不怀好意的访客的位置走去。
等到燕鸿走近的时候，白兔子已经在这人的攻击下被打得满地乱窜了，看得出来这人对白兔子迟迟不死很是疑惑，但紧接着，她就没了再攻击的能力。
看着对面的蓝衣女子忽的没法再进行攻击时慌乱的样子，楚风行很是不厚道地笑了，见到有人和自己有一样的遭遇，他还是很开心的，恩，他就是这么无聊。
来人是一名身着蓝衣的女子，蓝色的侠客装束将她的身段全部勾勒出来，看上去煞是好看，再加上她那清秀的面貌以及冷淡的表情，整个人如同那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见自己没办法发出攻击，女子立马召出自己的光屏查看，在发现那大片的灰色后，眼底顿时闪过一丝慌乱，但紧接着就被她很好的隐藏下去了。
“云沫？你怎么换成红衣了？”
看了燕鸿半天后，叶岚才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她记得之前来刷清风山的时候，云沫可远没有眼前这女子的半分沉稳，可看脸却又是同一张，应该是她啊。
“你可以理解为，我入魔了。”
叶岚：“……”
虽说凌霄的主线剧情已经被几个大势力都摸得差不多了，一直跟在陈安阳身边的叶岚自然也知道，但燕鸿这句话却还是让叶岚有种自己被侮辱了智商的感觉，这就是随口编出来的借口吧？
“云沫，把对我的限制打开。”
“为什么？”
“除非你想被抹杀掉，作为一个游戏角色，你不能做出这种事情。”
叶岚的神色依旧很是冷淡，虽然她的双手已经在掩下的袖口处紧紧攥起。
“是谁说…我是一个游戏角色的？”
燕鸿只消抬下手，周围便起了风，周边的竹林顿时沙沙作响，与之一同传出的，是山林中各种生物传出的声音，如果不是楚风行和叶岚各自在心底一遍遍地告诉着自己，这是虚拟游戏世界的话，他们甚至都不会怀疑这里的真实性。
“云沫，这里只是一个游戏里的虚拟世界，你也不过一个游戏角色而已，就算你产生了自我意识，也是人类创造出来的。”
从始至终，燕鸿嘴角的笑容都没有改变，她就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叶岚，任由自己白嫩的脚背被风吹起的草叶刮蹭。
“叶岚，世界级黑客，现就值与陈氏，屡次进入凌霄主机系统查探清风山副本的编码，这些证据我都能找到。”
“你怎么……”
叶岚的脸上的表情，终于在燕鸿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崩裂了，她每次明明都很小心地将痕迹删下去了，可她为什么还会发现，这绝不是一个游戏角色能做出来的事情，就算她拥有自己的独立思想也不可能！
“那么你今天来想要干什么呢？”
看到叶岚的反应，燕鸿看出她对原主曾经可能生而为人的事情并不知情，也不打算打草惊蛇，而是转变了话题。
“…无可奉告！”
差点被燕鸿就这么把话给套出来，叶岚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虽然她此时用的身体并没有这种功能，但她却依然能感觉到遇见强者的战栗感。
“也罢，我也不为难你们。”
听到燕鸿的‘你们’二字，楚风行顿时反应过来她这是连带着也把自己给算了进去，心底顿时升起一股雀跃，昨天一夜虽说不冷，但这整个山头就只有那么一间屋子，他连一张床都没有，就这么躺在草地上睡了一晚上，只感觉自己浑身都难受，要是能离开，他岂会不开心？
召出光屏后，燕鸿只在那上面轻轻一扫，便解除了对他们的禁制，连带着一同解除的，却是清风山与整个凌霄大陆的屏障，清风山再次出现在了玩家的地图里面，连带着那血红色的高阶副本字样。
“云沫你做了什么！？”
要知道如果清风山不再对外供应晶石的话，这一整个区的玩家实力水平都会拉低，在最后的仙魔大战当中魔族想要获胜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把所有区里的清风山都改成这样吗？”
听到楚风行的怒吼声，燕鸿微微侧头朝他看去，嘴角的笑容依旧一成不变。
“可是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在见识到燕鸿在游戏世界中可翻云覆雨的能耐后，楚风行只得放弃将她从游戏里抹杀的想法，要想杀掉她完成任务，看来还是要在现实生活里面才行。
可是，她的身体……
放弃了这一条路后，楚风行整个人也不像之前那么杀机毕露了，反倒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不会被玩家杀掉了呀。”
抬脚走近一株竹子后，燕鸿摘下一片竹叶，轻轻地在竹叶上抚摸着，好像在玩什么新鲜的玩具一般。
“你…不会真的一直打算待在游戏里面吧？”
听到楚风行的话后，燕鸿瞥了一眼趁着他们不注意已经溜走多时的叶岚的位置，倏地将手中前一秒还在细细把玩的竹叶用灵力震碎，这里多好，好久都没有感受过体内有这么充裕的灵力了。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燕鸿抬起刚才稍稍低下的脑袋，引得额饰的金链子也随之晃动了几下，朝四周反射着灿烂的光斑。
“你知道？”
“这是我创造的游戏，我不希望它因为你毁掉。”
“找得到身体再说吧。”
说完，燕鸿张开自己握着竹叶碎片的手掌，任由一股风将它们吹落到草地上，随后消失不见。
而燕鸿自己也不再理会楚风行，抬起脚就走向了竹林深处，渐渐地从楚风行的视线当中消失。
楚风行就这么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燕鸿一步步地离开，他知道她说的对，不管自己要她离开游戏有什么目的，先找到一个能容纳她的精神力的身体才能有和她谈判下去的谈资，不然就算自己现在跪着求她离开这里，她也是不会同意的。
哎，谁让他技不如人呢？若是能直接将她抹杀，他何必如此麻烦？
马丹007，一天天的竟给他找的什么活？
007：宿主真是一言不合就甩锅，明明是自己没本事，哎……
走进了竹林后，燕鸿行走的速度依旧慢悠悠的，忽的感觉自己的脚触碰到一团温软，顿时停下了脚步低头看去，一见是那只乱跑被人揍了一顿的白兔子，顿时冲着它嘲讽一笑。
“不是喜欢跑么，来找我做什么？”
似乎是被叶岚给打疼了，白兔子听了燕鸿的话后两只耳朵顿时垂了下来，很是委屈地在燕鸿白嫩的脚背上蹭来蹭去，想要燕鸿给它些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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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凌霄征途（5）
别挡道，老子还有事要忙呢。”
别看燕鸿的嘴上凶狠，但却真没怎么欺负白兔子，只是抬抬脚将它推到了一旁罢了，但白兔子却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见燕鸿抬脚要走，顿时一个着急蹿跳到了燕鸿血红色的衣衫上面，张嘴咬住她的衣襟，让自己整个身体都挂在燕鸿的身上。
见到白兔子咬住了自己的衣服，刚才还一副漫不经心的燕鸿此时立刻沉下了脸色，冷冷地看着睁着一双血色兔眼瞪着自己的白兔子，开口的话也冰冷无比。
“不想死，松嘴！！”
似乎是被燕鸿的眼神吓到，又或是被燕鸿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冻僵，白兔子顿时松了嘴跌在了地上，也不顾屁股疼就将自己蜷成了一个小白团，又是委屈又是讨好地伸出两只前爪对着燕鸿作揖，希望她不要生气。
认真地看了一眼衣衫上刚才被白兔子咬过的地方，确认没有什么损坏后，燕鸿的脸色才稍有好转，看着一副讨好之态的白兔子，啧了一下后弯腰将它从地上拎起，依旧是扯着耳朵将它拎起来的。
只是这次没有向昨天那般一直拎着它，反倒是将它放在了自己肩头，余光瞥到白兔子眼中闪过的一丝喜悦后，忽的开口。
“要是敢弄脏了衣服，你就再也别想复活了。”
虽说白兔子不通人言，但燕鸿与它说的话它多半都是听得懂的，被燕鸿这么一个警告，顿时老老实实地趴在她的肩上不敢轻易动弹了。
对白兔子的反应很是满意，燕鸿这才召出地图朝着山下最近的一处城镇的方向走去，这几天总算看完了这游戏的概览，她才不想在清风山继续待下去了呢，环境好是好，就是太无聊了，还是人多的地方有趣些。
然而燕鸿最后并没有如她所愿那般去往离山脚不远的城镇，就在她优哉游哉地刚走过半山腰的时候，就见到了围在山脚下密密麻麻的玩家，这些玩家多数都是衣衫上染了血色的，哦对了，清风山还有一个功能，通关可抵消罪恶值，也算是末期清风山成为魔族老巢的一个铺垫，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功过相抵么！
当燕鸿见到这一群玩家的时候，已经有些玩家组队进入副本了，他们显然对于清风山内的景象很是惊讶，由于燕鸿对这个地图的优化，以山脚处为分界线，将凌霄大陆与清风山给彻底地分离了出来一般，此时的清风山，就像是一处仙境一般，风清水秀、仙气环绕。
然而他们现在却是没有闲心来欣赏这片地图的，清风山这个副本被燕鸿设置成一次可容纳十个队伍进入，而这些队伍则大多五六人为单位，这样一来，在山脚下触发了山内精怪就更加多了，他们此时已经全部将精力放在了战斗上面。
然而燕鸿那特地用红字标明的高阶副本岂是随意说着玩儿的，就连那山脚处用来护山的低阶精怪，等级都是八十打底的，再加上众人是来打副本的，它们几乎在出现的瞬间就开启了攻击模式，这种一点招呼都没有就开打的模式就已经够众人喝一壶的了，更何况等级之间本就差距悬殊？
是的，差距悬殊，凌霄上市虽然已经快到半年了，但当年楚风行在创造这款游戏的时候却是将升级时所需的经验值设置地很大，所以这群玩家五个多月下来，等级最高的玩家也不过才四十四级而已。
虽说等级这方面确实很坑，但却依旧没能打压玩家们对这款游戏的热情，在凌霄大陆里面的变数很大，甚至可以说一切皆有可能，也许今天在大街上随便给了一个乞丐两文钱，你的身份里面立马就多出了一个xx宗师的关门弟子也说不准。
而且，玩家升级的难度大，也减少了跨级取胜的几率，一般来讲，玩家之间的决战，除非手中有什么逆天装备或者走位刁钻纯熟之外，等级低的玩家基本上是没有可能赢过等级高的玩家的，这一点也算是比其他的游戏要公平上许多，尤其是在凌霄不支持游戏内充值的情况下。
山脚被玩家们密密麻麻地围了起来，燕鸿自然不会去和他们挤，反正她也没有什么事情，就算是下山也只是想要到一个人多的地方去看些热闹罢了，在家门口就能看得到的热闹，她还真没有必要跑那么远去了。
随意地蹲坐在草地上面，燕鸿从空间里面掏出一捧瓜子就开始看热闹。
虽说这群正在打副本的玩家是组好队进来的，但这十队的人却是被精怪都给算作了一个整体了，实力较强的队伍就算是把本队伍的精怪杀掉了也依旧没有办法进入下一段路，发现了这一点后，他们不由得骂骂咧咧地去帮着周围的队伍继续刷怪。
其实在清风山出问题的这一天一夜内，就已经被很多玩家盯上了，尤其是那些个实力强大还容易与人发生冲突的，衣服上的血色已经不允许他们进入城池休息的玩家还是很多的，为了省下时间自然是要靠清风山这个副本来去掉罪恶值。
敢在第一波试水的队伍，战斗力肯定是不会弱的，当然除了那些个没脑子的，比如那个刚上来就全灭的三人小队，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勇气，才二十五六级就敢来这个副本挑战了，虽说在燕鸿改版之前的清风山确实是为了他们这个等级设下的副本。
山脚下拦路的第一波小怪才过十分钟就被这一波人给清干净了，毕竟都是些四十左右等级的玩家，也算得上是榜上有名的高手了，对上没有什么技能和灵活性的小怪，就算是差了一半的等级也还是勉强能应付的。
不过虽说是将副本的第一层给破了，但这群人却也是损失惨重的，才打下一层，就已经损失了超过半数的人手，看着周围倒下却没有向平常消失回副本门口的尸体，有些玩家开始萌生了退意。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个时候他们就算是想退出也退不了了，就在有人想要开口发问的时候，进入第二层的结界慢慢开始发白，好像一个光屏一般显现了字迹。
‘诸位扰我清风山清净，残害我清风山精怪，今日定当，不死不休！’
“卧槽这是什么意思，全灭才能退出副本吗？”
“我去！连下线的按钮都灰了，这清风山有毒吧？”
“不能中途退怎么不提前说？”
“不死不休，特么的第一层级就这么高，不死不休指的是咱们吧？”
“早知道就不进来了，也不知道闯关失败有什么惩罚。”
“还能有什么啊，掉点东西……”
这人的话还没等说完，面前结界上忽然窜出一道白色光柱，直击他的心脏，他甚至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倒在了地上，血条清零，身体与之前倒在地上的玩家一样，都没有回到副本门口，就这么和一地的精怪倒在一起，就连空气中都闻得到血腥的气味。
‘打开结界需一人献祭，结界已开。’
结界上的字迹忽的转换了一下，紧接着整个巨大的结界上就出现了丝丝裂纹，无声地破碎了。
“……”
看着面前新出现的一片空地，众人皆是没有说话，一时间也没人迈出第一步，经过刚才的那场混战，他们都已经消耗了太多，此时他们才意识到，自从进入清风山开始，他们就已经成为了那待宰的羔羊。
然而，他们不动弹就不会遭受攻击了么？显然是不能的。
结界彻底消失后十秒左右，草地上再次像刚才他们闯入的第一层那般，渐渐凝成了一个个的精怪，虽然外貌没有太大的改变，但它们脑袋上方的等级却从八十级升至了九十级，此时它们脑袋上那‘山中精怪’的名称在众人眼中，就如同那从地狱中蹿出的火焰一般，单是看看就吓人的很。
这第二层守关的精怪显然比第一层的要灵活上一些，与它们相比，这层的精怪显然能使出一些技能出来，而不是单一的普攻。
被这第二层的精怪攻击着，众位玩家基本上是边打边逃的，别说攻击了，就连自保都困难，本就因为刚才第一场恶战而剩下的小半数玩家，也在这第二波攻击下变得越来越少，终于，不知是谁起的头，玩家们居然转身朝着副本门口跑去，一个个都贴在了副本的门前，举着手中的武器仅剩地盯着已经追到了面前的精怪。
经过刚才的对垒，第二层的精怪也只是被杀掉了几只而已，剩下的大多数精怪都虎视眈眈地一步步朝着已经没有了退路的玩家一步步逼近，玩家们甚至可以看清它们那泛着金棕色的兽瞳。
“啊！！老子受不了了，来啊，看你大爷怎么打掉你们脑袋！！”
意识到这群精怪明显缓下来的步伐，玩家们都猜到了他们此时已经被其当做玩耍的猎物的事实，众人的脸顿时都沉了下来，这算是什么？被一群游戏里面的小怪给玩弄了？一堆活人，被几行数据玩耍？怎么可能忍受！
被一名玩家的话鼓动，众人顿时紧握住手中的武器，跟着这人一同冲出了这片地图里面唯一的安全区，虽然明知道出去会毫无反手之力，知道最终的结果除了全灭不会有其他，但他们却也别无选择。
面前光屏上灰败下来的一角告诉着他们，进了这里，要么全灭，要么通关，不然就连下线都不能。
这剩下的二十几人，就这么前赴后继地冲向精怪的利爪之下，承受着精怪攻击的百分之三十痛感，手上握着的刀是那么稳，连血条彻底降到零点都没能从手中脱离。
由于燕鸿所在位置是第三层，与玩家们还有一层结界相隔，她并不会被玩家们发现，但她却可以透过结界，看到外面那一场血腥的战斗，在见到最后这二十几人毫无保留地冲出安全区与相差近五十级的精怪厮杀的时候，指尖捏着的一颗瓜子顿了一下才又继续放到嘴边。
盯着玩家们几秒后，燕鸿默默地召出光屏，在屏幕上迅速地敲击，一时间手指翻飞令人看不真切。
“怎么又将惩罚减轻了？”
“我乐意。”
不用抬头就听得出是楚风行的声音，燕鸿又继续敲击了几秒后才将那闯关失败的惩罚改完。
“怎么还不走，等着我再把你关一次么？”
她还以为楚风行在这里被关了一晚没了禁制早该下线跑回去了，却没想到他非但没下线，就连清风山这个地图都没跑出去。
“想多陪陪你啊，很孤单吧。”
“……滚。”
听了楚风行的话后，燕鸿放在光屏上的指尖微顿，但紧接着便收起面前的光屏，淡漠地看着山脚那边已经开始恢复整洁的地面，整个身子一直没有动弹，一点情绪的波动都没让楚风行接收到。
“好吧，那我这次就先走了，等我啊。”
看了几秒燕鸿，见她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楚风行脸上的表情忽的消失，但说出的话却友善又温柔，好像在哄一个生了自己气的女朋友一般。
说完，也不等燕鸿的回答，在自己的光屏上点击了下线，渐渐消失在了燕鸿旁边的草地上。
楚风行离开后，燕鸿又在原地坐了几分钟，直到看着山脚下那群等着结果的玩家朝着刚才进来的玩家们询问了一大堆事情，随后大失所望的离开后，她才稍稍抬起手放到一直趴在自己肩头的白兔子的毛上摸了摸。
最后看了眼已经恢复了清净的山脚，燕鸿才慢慢站起身，一边垂下眸子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轻声嗤笑。
“陪伴、孤单？老子不需要！”
整理完自己的仪表后，燕鸿回头朝着自己的竹舍走去，今天的热闹就看到这里吧，有些乏了。
…
才刚回到竹舍不久，燕鸿正在百无聊赖地倚在椅子上翻看着随手抓来的一本书册的时候，面前忽的出现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
他那银灰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整个身子虽不精壮但看起来却也不至瘦弱，脸上的五官并不像离枭那般透着几分稚嫩，是那种成熟却不失温柔的样子，眉眼间却透着冷意，只是时不时能从中看出几丝矜傲。
看了眼面前忽然出现的男子，燕鸿将自己正翘着的二郎腿放下，手中的书册也一把扔到了桌上。
“白泽？”
“哎呀宿…小鸿儿，你对我怎么还是这么冷淡啊，明明我都变得这么帅了好吗？”
看着白泽这扯开了大片领扣的上衣，燕鸿微微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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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凌霄征途（6）
白羽那家伙在沉睡，你怎么出来的？”
是的，小白球叫做白羽，这还是它刚被燕鸿消去记忆后处于昏睡阶段时，被白泽瞧到了的时候为他起的名字，虽说燕鸿一直都以‘系统’之名唤它，但这也确实是它的名字。
“…它你还不知道吗？从不会对我设下什么禁制的，自然不会拦着我出来。”
“哦。”
不知为何，在见到白泽此时的笑容的时候，燕鸿从中看出了几丝哀叹与别扭，不过一想小白球向来喜欢黏着他，燕鸿也就没有多想。
“小鸿儿，以后我可就不需要化成兽态跟着你了。”
被白泽这么一说，燕鸿稍抬起头就见到了白泽此时那晶亮的双眼，双唇颤动了几下才发出声音。
“按照当初的约定，我们该解除契约了。”
“……那，以后还能跟在你身边吗？”
…
燕鸿并没有立刻回答白泽，与他对视了几秒后才开口回答。
“可以，等你遇到一个想要停留的位面告知我一声便可。”
“…若是一直没有，混沌空间也有你一分地盘。”
“小鸿儿？”
听到燕鸿这话，白泽无比惊讶。
“我是说，如果一直都没有相中的位面的话。”
“小鸿儿，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挽留我？”
“闭嘴！”
白泽的话音才刚落，燕鸿便瞪了他一下，两只手腕翻转、指尖缭乱，不断地在胸前结印。
忽的，燕鸿一个闷哼，嘴角流出了一道血迹。
见到这一幕的白泽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紧接着双眼便流露出些许焦急。
“小鸿儿你这么着急做什么，你的灵魂现下受得住么？”
“无碍，这是当初与你说好的。”
“你…真是够傻的。”
“……”
燕鸿没有再说话，抬手将嘴角的血迹擦去后，将刚才扔到桌上的书册重新捡起，继续翻看着，不再理会站在一旁的白泽。
有些复杂地盯了燕鸿一会儿后，白泽就离开了燕鸿的身边，它向来知天知地，自然不需要询问燕鸿有关于这个位面当中的事情，降临到这个位面，单凭他自己就摆的平。
离开了燕鸿的竹舍后，白泽又走了一段路才阖上双眼，不一会儿他的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如同燕鸿那个一般的光屏，不但连接着玩家的游戏屏，还连接着凌霄的后台系统，修改添加什么数据着实方便的紧。
深深呼吸了一下周围蕴含着丰富灵气的空气后，白泽才伸手在光屏上敲敲打打，几分钟后他的面前就慢慢出现了一座与燕鸿那所差不多的竹舍。
其实他是想给自己盖一所金碧辉煌的宫殿的，但他怕燕鸿打他……
站在竹舍门口兀自欣赏了一番后，白泽忽的抬手在自己的紫府上抚摸了几下，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不清神色，随后便抬脚走进了竹舍，虽然之前已经睡了很久，但他还需要再休息一阵才行，刚才为了能出来可是费了不少力气。
直到感觉不到胸口处传来的闷痛后，燕鸿才放下手中的书册，召出光屏第一次点开了世界频道。
看着一片全是对重新开启的清风山副本的吐槽，燕鸿的嘴角微微荡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女主已经出现了，男主还会远么？既然自己短时间内不能离开这里，那么就在这里玩儿一阵子吧。
叶落不是秋：清风山么？我哥们儿今天进去了，这副本特恶心，不但怪等级高，还不能退，据说他们最后是全灭了才出来的。
和风细雨：我去，这不是他们说出来给自己涨面的么？
花花不公子：不是，这副本进去之后退出和下线的区域都灰了，而且就连背包里面逃命用的瞬移卷轴都不好使，别撕，亲身体验
小白菜哟：天哪，凌霄里面还真有这么恶心的副本！
花花不公子：这还只是打副本，副本失败的惩罚更狠，竟然掏走了我背包里面半数的物品，据说有些带着稀有物品的，独一份的那种是压根都没剩下。
叶落不知秋：对对对，我哥们儿就被掏走了一根龙骨，那可是他上个月撞大运爆出来的，还没等熔到武器里面呢就被掏走了，他现在还在那骂云沫那个老妖婆呢
【清风山】云沫：一根龙骨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叶落不知秋：卧槽你特么这是嫉妒吧？整个大陆都不见得有几根龙骨，还没什么大不了？
【清风山】云沫：明知道自己有稀有易掉材料还来打清风山，掉了也是活该
叶落不知秋：特么这是哪来的柠檬精！！
小白菜呦：这是…清风山boss本人么？
花花不公子：！！！
花花不公子：不是不能起和游戏地名人名相
同的名字么？@【凌霄】出bug了
【凌霄】：经检测【清风山】云沫出现在世界频道中并不存在任何错误
叶落不知秋：这位…到底是人还是boss啊？
【清风山】云沫：我是你爸爸
众人：……
【清风山】云沫：清风山高阶副本开启，欢迎广大人傻钱多的玩家们光临
众人：……
这人这么狂，能打死吗？就算是boss也太狂了？
发完这段文字后，燕鸿就退出了世界频道，身为一个有逼格的反派，话说多了会没有神秘感的。
“楚哥，凌霄系统又出问题了，现在不止清风山副本关不上，清风山的boss还在世界频道发言了，刚才已经接到了很多玩家的投诉了，我们实在解决不了啊！”
“……又是云沫？”
楚风行有些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虽然他昨天进入凌霄之前用的是游戏舱，在游戏里面待了一天晚上身体没有很累，但脑袋是有些疲惫的，他这才刚回自己办公室休息了两个小时，那个女人就又给他惹出来了乱子。
“额对，就是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居然出现在世界频道了，说话还不怎么礼貌，楚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数据出错也不至于错到这么离谱吧？”
“…小李，你先出去吧，我等会儿就去处理这件事情。”
怎么回事儿，还能是怎么回事儿，不过是被算计了一通罢了，可该死的是无论他现在怎么做，都没有办法让楚家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波当中安稳下去。
无论是这边不断闹腾的燕鸿，还是那个藏在暗处随时准备蹿出来咬他一口的陈家，此时的楚风行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去应对，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法律并不是单凭三言两语就能压得过去的。
但不管怎么说，陈安阳手中的云沫确实是一个定时炸弹，虽然知道此时云沫的身体已经没有多大的可能还保有生机，但楚风行还想去试一下，不然对于在网络里面为霸一方的燕鸿，他根本无从下手。
待在桌前思索了几分钟后，楚风行才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站起身走向了凌霄的主机房，他的游戏舱就安放在那里，与主机连在一起，他进入游戏时的账号会有很大的权限，在发生一些突发事情的时候，他面临的危险会小上许多。
当然这一层保护对于燕鸿而言是没有生效的可能的，不然楚风行昨夜就不会在草地上躺了一晚上了。
目光沉沉地看了一眼身旁的主机后，楚风行躺了下去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如果想要对付陈家，单是他自己的力量是不够的，原主一直醉心于对凌霄的研究，除了手中的键盘之外，他此时根本没有任何其他的武器。
但昨天的经历也在告诉着他，有云沫在，他就连手中的键盘都不能被称为武器，所以想要将云沫带到现实世界里面，还是要得到她的帮助才行，而在她离开凌霄之前，凌霄决不能被陈安阳毁掉，不然他根本不可能再次找到她。
上次楚风行是在清风山里面下线的，这次上来自然也出现在了清风山里面，按着地图朝着清风山的竹舍方向走去，他在很远的地方就见到了燕鸿的竹舍旁边这多出来的一个竹舍。
通过原主的记忆，楚风行自然知道在清风山内只有一个竹舍，看着这本不该存在的一个竹舍，楚风行面上的神色淡淡的，他清楚的知道，云沫绝不是原本剧情当中的那个炮灰，虽然不知道她建造这么一个没什么大用处的竹舍有什么目的，但却也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
但在楚风行发现燕鸿并不在她的竹舍里面后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竹舍的门却忽的‘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只苍白却有力的手压在那碧绿色的门板上，紧接着白泽就出现在了楚风行的视线里面，一双狭长的眸子中透露出丝丝的讥嘲。
“离…娘子，来这里找小鸿儿么？”
“你是谁！”
虽说这个白衣男子并没有叫出自己的名字，但楚风行却从他那怪异的态度中隐约感觉到他就是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且还极度的不友善。
“哦对，差点忘了你并不会记得她，那我换个名字说，楚先生是来找云沫的么？”
“……”
楚风行只是谨慎地盯着白泽，嘴角微微抿起，并没有轻易回答他的话。
“何必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云沫她刚离开，应是朝着下山的方向去了，呐，就这边儿。”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并没有立刻朝着白泽所指的方向看去，反倒是盯住了白泽。
在见到白泽后，楚风行的整颗心脏都在打鼓，他当然看得出这人是拥有着自己的意识的，但在他那标明了数据点的光屏上却看不出他丝毫的信息，这绝对是一个不正常的事情，要知道就算是有黑客侵入进来，也不肯能连数据都显示不出来。
这个时候，去寻找燕鸿反倒没有那么着急了，他不允许出现任何的纰漏，在上个位面他已经与那人结仇，如果他棋差一招将迎来的就是杀身之祸，以及那彻骨的疼痛，他真的不想再体验一次了……
“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我是白泽，她的…她的朋友。”
刚想说出‘契约兽’三个字，白泽忽的想起自己与燕鸿之间的契约已经在不久之前被她亲自解除了，若真的要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话，也只好用此称呼了。
“你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
听到白泽的回答后，楚风行整个人比刚才还要警惕，死死盯着白泽的双眼，生怕从中漏去什么重要的信息。
然而白泽却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在听到楚风行这有些阴冷的语气后，他反倒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帮助她达成所愿罢了。”
楚风行：“……”
又盯着白泽瞧了几秒后，楚风行倏地转身，朝着白泽刚刚所指的方向走去，与其在他这里浪费时间，倒还不如去找云沫问个清楚明白。
当楚风行找到燕鸿的时候，燕鸿已经待在半山腰看着山脚下的热闹有一会儿了。
就在她刚刚在世界频道里面露面后，清风山的山脚下又重新聚集起了一波波的人，只是这次却没有队伍敢向之前那般不管不问就闯进来了，说到底他们也只是想看看热闹而已，那可是一个副本boss啊，虽然官方并没有对此作出解释，但只要是懂得点行情的人就猜得出来。
云沫在世界频道里面的这么一次发言，要么是官方特地搞出来想要赢得更多关注的彩蛋，要么就是有哪个黑客侵入了凌霄的后台，或者…人工智能出现了自主意识。
这三个可能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很值得当做热闹看的，有人往清风山这边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听着山脚处嘁嘁喳喳的谈论声，燕鸿依旧好整以暇地站在山腰上，她并不是那种很喜欢凑热闹的人，更何况是将自己作为关注点的热闹？
听了消息来到这里也只是因为她有些好奇这群人的反应罢了，再者说，她可是有任务在身的，她闹出的动静越大，那个将她弄进凌霄里面的人就越着急，她就不信他永远都露不出马脚来！
不过燕鸿还没来得及等到这群人的安静，她的手腕便被忽然出现在身旁的楚风行给抓住了，感觉到来人是楚风行，燕鸿只是有些疑惑地转头看着一脸怒容的他。
“楚公子可是有事？”
“云沫，你究竟想要怎样？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把你的不同暴露出来！”
“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有什么关系？”
相较于情绪激动的楚风行，燕鸿显然要平静地许多，她的身上甚至还散发着冷漠的气息。
“哦，差点忘了，为了保下楚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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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凌霄征途（7）
没有等楚风行回答自己，燕鸿忽的垂下自己的眸子，淡淡地看着抓在自己腕上的那只可称作完美的手。
“费尽心力将我塞进来，说对凌霄、对楚家没有恶意说出去都没人会信的吧。”
“云沫…你自己就不想出去吗？这里终究是虚拟的世界，不是真实的，你就一点都不想回到现实当中吗？”
看着燕鸿额上那金灿灿的额饰，楚风行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一般，趁着燕鸿说话的空当开口，努力将心底那股对自我的厌弃感压下，若是有其他的办法，他绝不会用这么肮脏的法子的。
“求我。”
“什么！？”
楚风行被燕鸿忽然来的这么一句给整懵，连他才刚在心中想好的劝说之词都在瞬间给忘在了脑后。
“我说，求我，我就帮你查出那个想要对付你的人，我就出去。”
“你……”
燕鸿目光沉沉地盯着楚风行，眼中一片平静，直将楚风行给盯得咬牙切齿了起来。
虽说他来这一趟确实就是为了要找她帮忙查她身体的消息的，但就为了这个事情，要他求她？想她出去又不只是他的事情，难道她就准备一辈子待在这里不成？
“这里好的很，我暂时还没离开的想法，你不求，就算了。”
楚风行在这个位面的心性本就有些单纯，连带着离枭也被其影响的容易藏不住情绪，燕鸿自然能从他的面部表情以及不经意之间泄露出来的情绪中看出一些，在她说出这些话的同时，一双本该淡漠无比的双眼中竟露出了几丝戏谑。
“求…你，多关注些你自己的身体。”
心中满是怒气的楚风行自然没能看到燕鸿眼中那微妙的情绪，他此刻只感觉自己又委屈又无奈，自己技不如人就算了，到头来想要完成任务居然还要求目标人物自己跑出来让他杀，这还是他么？他的尊严呢？
就这么想着想着，楚风行的眼尾都渐渐泛红了起来，眼中也隐约闪烁着泪光，现在这个为了杀人不择手段的家伙真的是他么？
“陈安阳，是他么？”
“是，你的身体应该还在他手上。”
一直紧盯着楚风行的燕鸿自然没忽视楚风行那双泛着水光的眼睛，但她却并没有任何的动容，他的目的一开始就已经很明白地摊在了她的面前，这人想要杀她，且不择手段，她给他一个能杀掉他的机会只是为了换取在这个位面当中有关剧情的信息。
在那天见过叶岚之后，她已经基本可以断定，那个在原主记忆当中唯一两个有着清晰面孔的二人，就是这个位面的主角，女主叶岚。
只要她从楚风行这里听到了是陈安阳将原主送进凌霄里面的话语，那么就算她还没有见过陈安阳本人，也足够她去认定他为男主的身份。
至于明知道这人叫自己离开虚拟世界并没有打什么好主意却依旧答应下来，那就是她自己的决定了，她总感觉自己这里好像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离枭就算站在自己面前都分辨不出来。
此时此刻，一直在燕鸿心底不断盘桓的猜想终于被她正视了起来，她辨认灵魂波动的能力…可能已经失灵了，所以，才会一直都认不出离枭。
至于小白球为什么也同她一般认不出他来，或许是受了自己的影响，或许是不想告诉自己，又或许…是混沌那个老家伙的指令。
越想这些燕鸿的思绪越乱，最终，她只得放下自己对这些事情的思考，轻轻叹了口气，最后深深地看了楚风行一眼后，就将他留下了原地，独自朝着山脚的方向走去。
这群玩家都是学聪明了的，经过上次那十个队伍的全灭后，他们对清风山的好奇心再重，也没人敢再踏进这个副本一步，失去背包里面一半的物品，任谁都不想为了一个好奇心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看着将清风山入口围的满满当当的众人，燕鸿的双眼微微眯起，随意地抬手一挥就将清风山外的结界撤去，让这群玩家不需要进入清风山就能看清山内的景物，尤其是，已经站在了门口的燕鸿。
“这就是云沫吧，副本升级之前我刷过她很多次的。”
“脸倒是一样，可衣服变了啊。”
“对啊对啊，npc是不能随便换衣服的，我们是不是开启了什么剧情啊？”
“哎对啊，我之前怎么就没想过这个可能呢？清风山忽然改了级别也有可能是剧情进行到了下一阶段啊。”
“可是清风山的惩罚实在是太狠了。”
“哎……”
……
见到站在副本门口的燕鸿后，众人开始了激烈的讨论，但却大多是私下在队伍或者区域频道里面讨论，并没有几人在世界频道上说这个，玩过游戏的人都知道，能遇见一个副本的最终boss自行出现在副本门口可不是什么正常的事情，多半是有什么机遇，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直到众人的讨论声渐渐歇下后，燕鸿才高冷地在山脚前扫视了一圈，冷淡的声音顺着她的灵力传达到了在场每一个玩家的耳中。
“清风山从此以后断绝与正道仙门的来往，我已入魔。”
燕鸿就是以着这么一副认真的模样，再次说出了之前用来敷衍叶岚的借口。
…
听了燕鸿的话后，底下安静了几秒，但在几秒之后却传出了比之前更大的哄闹声。
“我去，听到了么，她说她入魔了。”
“也就是说，清风山以后是魔族的了？”
“那可赚了啊，通关之后的奖励岂不是会比之前要多得多？”
“你傻啊，没看到之前那十个队伍有多惨么？还想着往枪口上撞，也不看看咱们各自接到的有关魔族任务才是什么难度的，清风山的等级一下就从初阶给提到了高阶，猴年马月才能打下来。”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可凌霄这副本更新的是不是有些太快了，这绝对是超纲了啊。”
…
“出bug了！肯定是出bug了！！”
听着底下的人们在热烈的讨论着凌霄此举的用意，燕鸿嘴角的笑容不变，心底一点让楚风行背锅的愧疚感都没有。
“本尊，想出来岂是那群白痴拦得住的？”
轰！
燕鸿这一句话，再次将这群玩家给惊到了，但这次燕鸿却没有等他们讨论，而是招手将结界再次立下，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直到燕鸿消失几秒之后，人群中才有人忽的大声开口。
“云沫的意思是不是，她生成了自主意识？”
这一声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砸在了众位玩家的心上，这是一种什么概念，人类历史上无数次的尝试，都没能将人工智能催生出自主意识，可凌霄，成功了？
一个做游戏的划水公司，成功了？
但这次的山脚前却没有出现如刚才那般激烈的争吵声，几乎是大半数的玩家，都在这一刻选择了下线。
凌霄进来以较高的清晰度，更拟真的感官在游戏界蹿红，自然有很多势力会聘人进入这里想要得到一些技术性的东西，有了这么一个巨大的发现，这群吃工资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一机会，争先恐后地下线去禀报这一情况。
为清风山重新设下结界后的燕鸿才刚回头就见到站在她身后已经不知多久的楚风行。
在燕鸿回头与自己对视的瞬间，楚风行便开口了。
“你……”
然而开口的瞬间他便后悔了，她要做什么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管？
但话已出口，楚风行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你怎么打算的？”
“不是你说想要我出去么，我在找自己的身体。”
“可…算了，你自己看着来。”
盯着燕鸿的双眼，楚风行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眼底的淡漠，瞬间收住了自己担忧的话，她根本不在意，他又何必多说？
“恩。”
“你走吧。”
楚风行：“？”
燕鸿这句话说的很是突兀，楚风行的双眸中顿时蒙上了一抹疑惑，他又碍着她什么事了？
“待会儿有人要来，你先回去。”
“……回去就回去！”
看着燕鸿这一成不变的平淡的面孔，楚风行嘴角微抿，撒气般地在光屏的下线按钮上敲下，身影晃了几晃便消失在了燕鸿的面前。
燕鸿的这话并没有忽悠楚风行的意思，她知道自己刚才闹出的那么大动静不可能传不到陈安阳的耳朵里面，叶岚上次在自己这里吃了瘪，要找打乱了他的计划的自己的话，恐怕得他亲自出马了。
其实燕鸿一直都很搞不清楚，为什么总有些个男主喜欢派女主来打头阵，明明俩人的水平都差不多的来着……
对于陈安阳这个男主，燕鸿虽然还没和他见过面，但从后台找出的一些以及她顺藤摸瓜查出来的信息，都在告诉她，这个男主可不是什么电脑白痴，虽说并没有以黑客的身份闻名，但技术却丝毫都不逊于女主，正常来讲，他根本不需要去和女主扯上关系。
但这种事情燕鸿看得多了，男女主总是会在针锋相对当中惺惺相惜起来的，毕竟这也算得上一个共同话题了，而且，男主么，总是愿意端着的，想想一个集团的领导者被爆出黑客的身份，好像还真的不是很合适，无论是从对外的影响还是他自身的形象上考虑。
就在燕鸿在脑袋里思索着这一无聊的问题的时候，陈安阳果真如燕鸿所料想的那般来到了清风山的副本里面，他这直接来到燕鸿面前的行径也正巧证实了燕鸿之前查到的那些蛛丝马迹。
燕鸿这次自然没有给陈安阳顺着上次楚风行弄出来的通道进入的机会，那个不大的通道早在叶岚离开之后就被燕鸿给堵死了，陈安阳能成功进来还是他修改了瞬移卷轴的数据，使他能够被瞬移到这里而已。
“云沫，你敢坏了我的事，就不怕我毁了你么？”
“让我想想陈先生还能怎么毁我，我能让自己在各个系统程序里面备份可是多亏了你将我的精神力转换为数据呢。”
“你怎么可能突破各大程序的防御，你不是什么都不会吗！？”
其实在听说燕鸿公开自己拥有自主意识的时候，陈安阳就意识到了她已经为自己找好了后路，但此刻亲耳听到燕鸿承认却依旧感到不可置信，谨慎如他，在当初选择云沫来陷害楚家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不将她的所有事情都调查清楚。
但变故却依旧出现了，他怎么也想不出来，为什么一个之前连代码都看不懂的人在短短几个月后可以毫无障碍地将自己的数据印在各个系统的程序里面，而且一点都没有被人察觉到。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除非…她在骗他。
对，她就是在骗他！这种事情根本不是她能做得出来的！
“你在骗我！！”
“……”
“陈先生，你敢赌么？就赌我骗你的那么一点可能？”
“你…”
看着就算被自己否定还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的燕鸿，陈安阳心底忽的没了底气，对他而言，云沫的变化实在太大，如果不是能够确认这人就是云沫的话，他简直要以为他此刻面对的是另一个人了。
“哼~就算你备份了又如何，你的身体早就被我毁了，敢冒充拥有自主意识的数据，就该知道你很快就会被各个科研专家关注，到时你还有闲心来对付我不成？”
听了陈安阳的这句话后，燕鸿做出了一个思考的动作，好像被他刚刚的话给提了个醒一般，但紧接着她的脸上就绽放出了一抹笑容，但从中却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那只是一种纯粹的美，别无其他。
“我们拭目以待，提醒你一下，陈家，我毁定了！”
从陈安阳这里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燕鸿也没了和他继续周旋的耐心，虽说她目前对这个世界的剧情不甚清楚，但却也是差不多的，不论原主想不想要向陈安阳复仇，她都要他不痛快！
说完，燕鸿便收起了脸上灿烂的笑容，一张小脸上瞬间冷若冰霜，除了冷漠以外，依旧没有任何其他的情绪。
燕鸿不等陈安阳反应，直接抬手召出光屏在上面敲击了几下，陈安阳的身影倏地从她面前消失，一点预兆都没有出现过。
看着面前空荡起来的草地，燕鸿眼底的轻蔑都快溢出来一般，开口嘲讽的声音冷的不像样。
“真是什么人都能往上凑。”
在这里把事情都处理完后，燕鸿就回到了山顶的竹舍，找白泽了解了一下大致剧情与任务之后，就回到竹舍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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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凌霄征途（8）
接下来的几天，燕鸿除了日常在自己山门口晃悠一下不断证明着自己拥有自主意识的事实以外，剩下的就是每日都会爆料有关陈家私下里的勾当了，虽然这其中真假参半，但依旧给陈家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虽说燕鸿的这些个小动作并不会给陈安阳带来什么严重的损害，但却让他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的够呛，自从那天没忍住亲自找她一次之后，他就再没来到燕鸿面前晃悠过。
也不知这二人是说好了还是楚风行本身就有事情要忙，燕鸿在凌霄内一顿折腾的这几天居然也没有见到过他的身影。
燕鸿当然不会认为这家伙是将自己扔到一旁以后不打算再过问了，她只当他大概是在外面被什么事情缠住了，比如…那些个对ai的自主意识特别关注的科技研究者。
距离她对外宣称拥有自主意识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没道理直到现在还没人过来打搅她的‘平静生活’，那么只能是被楚风行给拦下了。
想到楚风行，燕鸿眸色微深，整个人周围的气压都下降了不少，如果最后要她证实了那家伙不是他的话，她可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忍让了，整日脑袋里面想的除了怎么把她拉出去弄死就没有别的，她甚至能感觉到那透过烦乱的数据直直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真想把他弄死！
燕鸿并没有感觉错，虽然楚风行这几天都没有进入凌霄去找她，但他却并没有放弃对燕鸿的观察，虽然明知道不可能，但他却还想试一试，万一什么时候就能从那堆不受控制的数据中找到弱点了呢？
那样他根本不需要费心将她带出到现实世界当中就可以击毁她，他清楚的知道，他们之间，早在上个位面他得手的时候就已经结为了死仇，他欠下啊不，害过的是一条命，有这么一条命横在他们中间，她根本不可能仅因为自己的一句请求就改变了她不打算返回现实世界的想法，除非，她也同样有所预谋。
【宿主，你真的不用这么恶意地去揣测任务目标…】
‘说了多少遍了，少窥探我的想法！’
【……】
这还用窥探么？他就差大喇喇地说出来了，再怎么说它和宿主之间也是有一个灵魂绑定的，能听到一些他不打算隐瞒自己的想法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宿主为什么总在冤枉它……
‘你之前和我说…她对我不会产生恶意？’
【是的宿主】
‘呵，我不信。’
【……宿主您随意，总之任务能否完成，绝对取决于宿主对任务目标的态度，您没有诚意，云沫是不会自愿交出自己的生命的】
‘谁说我要她的自愿了？’
听到007这‘自愿’二字，楚风行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自愿？这是侮辱谁呢！
【哦】
‘滚！听你说话就恶心！！’
【……宿主回见】
知道再这么继续下去，自己绝对会被楚风行记恨上，007也不坚持，反正楚风行听不听它的话也不是靠它多说少说来决定的。
结束了与007的对话后，楚风行的视线死死盯在面前电脑屏幕上那段属于燕鸿的数据，双手紧紧地攥着拳，在键盘边游移了几次，终是有些恼羞成怒地敲在了旁边的桌面上。
‘叮！’
看着屏幕里面忽然弹出的消息通知，楚风行的眉头轻轻蹙起，犹豫了一下后才将自己的邮箱点开，邮件没有一点废话，只是简单地说明了一下下方附着的文件信息。
这封邮件是燕鸿发来的，这几天二人虽然没有见过面，但燕鸿却会时不时发来些邮件，里面大都是有关陈家的黑料以及他们手脚不干净的证据，并不像她在游戏里面简单地提上那么几句那么简单，发来的证据几乎都是那种交上去就没有办法抵赖掉的。
不过可惜的是并没有什么能直接掐住陈家命脉的东西，楚风行也只得将这些资料收集整理起来，等待着日后时机一到再亮出来。
这次燕鸿给发来的虽说依旧是与陈家有关的资料，但却没有太大的关联，燕鸿这次发来的，是有关于叶岚近两年在网络中侵权的痕迹，虽说叶岚此时并没有被陈安阳摆在明面上，但如果能借此将叶岚从陈安阳的身边扯去的话，于他而言，必定是断臂之痛。
虽然对于自己此时对付敌手要靠燕鸿来帮助这一事情感到很是不悦，但楚风行却是个看得清局面的人，如果他不动手，那么就是在任由陈安阳毁掉凌霄，他并不在意楚家会因此遭到多大的打击，他只知道，如果凌霄被陈安阳毁掉，那么他对自己的任务就会无从下手。
如果是因为这种愚蠢的原因使得他最后惨遭惩罚，连他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
所以楚风行也只是在鼠标放在邮件附着的文件上面犹豫了几秒，就将其转发给了楚家总部的管理人员，这东西交给专门处理这方面东西的人会比在他手里发挥出更大的作用。
在这几天他已经将陈安阳在凌霄内部做出的手脚对楚父说了一部分，他相信楚父能明白此时他们两家之间的形势，陈家已经出手，除了迎战楚家没有别的选择。
“小鸿儿，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见到出现在自己吊床边上的燕鸿，白泽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后才慢慢地开口。
看着白泽那因为刚才打的哈欠而染上了丝丝红色的眼角，燕鸿眼底神色莫变，又盯着他瞧了几秒后才开口。
“白羽，怎么回事？”
“你关心他？”
“……”
“是因为和他相处的久了，还是只因…他有用？”
“明知道的事情，何须多问？”
说出这话时，燕鸿的情绪并没有出现丝毫的波动，好似他们现在正在谈及的事情，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物罢了。
“…也是，刚刚是我想得多了，小鸿儿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对他产生什么感情。”
“我问你，它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简单的进化，怎么这么久还不醒？”
白泽：“......”
幽幽的看了燕鸿一眼后，白泽连上的表情比刚才更加放松了些，随意地将自己的双手伸到自己的脑后枕着。
“他呀，出了些问题，进化是成功了，不过怕是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帮你干活了。”
似是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燕鸿，见她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又继续说道：
“不过没关系，你还有我呢，我暂时也没打算离开，帮你查一些剧情什么的还是能做到的。”
“它，一直就这么睡着么？”
“你在乎？”
“……”
不知为何，燕鸿从白泽的这句话中听出了一点嘲讽的感觉，但当她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他脸上时，见到的却是他那依旧平和慵懒的模样，只当是自己刚才感觉错了。
显然白泽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那有些过激的态度，在燕鸿朝自己看过来的时候就摆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继续开口。
“很快就能醒来了，不过估计得傻上一阵，也不知是谁给他出的注意，居然要照着我的形态化形，搞得我总感觉好像在哪留了种似的。”
“是我。”
没想到燕鸿会直接承认，白泽这才很是诧异地转头看向她，但却依旧败在燕鸿那淡漠的神色当中。
“？”
“之前他缠着问我，白泽喜欢什么样子的，我说你最喜欢自己的模样。”
“哦，那他可真是傻啊…”
“恩，是挺傻的。”
很快，燕鸿就得到了国际知名黑客叶岚落网的消息，虽说陈安阳没将叶岚效力陈家的消息摆在大面上，但叶岚与陈家以及与陈安阳之间这微妙的关系却是几乎达到了众人皆知的程度，楚父果真如楚风行所猜想的那般，并没有将这个能够削弱陈家的机会放弃。
而此时失去了一个重要助手的陈安阳，心情显然不是很好，但他却没有直接找燕鸿来讨个说法，反而动作频频地对付起了楚家，陈家与楚家虽说不是什么积怨已久的家族，但他们最近几年却是有着一些利益冲突的，两家眼光独到，在一个生意市场上旗鼓相当，两方都吃不到那独一份的利益，时间一长，陈安阳就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对付楚家。
然而，这一迂回的计划此时却被燕鸿给打破了，非但让他失去了暗处的手，还叫他暴露在世人的眼光之中，若是此时搞出什么动作，被发现的可能比之前要大上好几倍。
陈安阳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动用之前埋下的云沫这个暗雷，不得已之下，陈安阳只得把目标转向更显眼的楚家，虽然看上去有些阴险，但总比在捣毁凌霄的时候被人看出端倪要好上一些。
毕竟要人们去接受一个本就恶劣的人可比去接受一个两面三刀的人要简单得多。
不过虽然陈安阳私下里或是明面上不断搞出小动作，但显然他的这些个小手段并不能将家大业大的楚家影响到多少，面对陈安阳的骚扰，没错就是骚扰，即便再不想承认，陈安阳也知道陈家在身为百年世家的楚家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陈家是在陈安阳父亲那个辈分才开始崛起的，虽然陈家在那之前也算是个有名的家族，但到底还是因为起点过低不被各大名门势力所重视，终于在十年前陈家才在电子设计方面有所进展，但却被楚家从中横叉了一杠，虽说楚家当时进军电子市场只是因为恰巧有一个发明而已，而且他们也没有挤兑陈家的意思。
但因为楚家在商界的威望，根本不需要他们自己去推广，这条路上的那些个人精甚至都不需要讨论合计一下就优先与楚家签下了合约，新产品的推广不到位，陈家在电子市场里面自然就被楚家给压了一头。
虽说陈家在接下来的几年内通过努力确实从楚家的市场拉回了一些生意，但到陈安阳接任管理家族企业的时候，陈家和楚家在电子市场中也只是达到了差不多的地位而已。
自小就钻研家族生意的陈安阳自然知道，家大业大的楚家在电子市场能到达这样的地位不过是因为他在商界中的地位而已，若真论科研技术，楚家确实是不如陈家的。
楚家在商界的每条路子都有涉猎，对电子科技这一方面虽说确实重视了些，但其实际的精力却并不是投注在这里的，因此楚家推出的电子产品确实比不上专攻此方面的陈家所推出来的。
出于对自己家族的惋惜与对世道不公的愤恨，陈安阳终于在接任陈家企业后的第二年，趁着楚风行推出凌霄这一新款全系游戏的时候，终于下定决心制定了通过毁掉凌霄进而削弱楚家推其下台的计划，并在发现并高薪聘请国际黑客叶岚后将这一阴狠的计划付诸了实际。
在陈安阳看来，能够通过一个女人的死亡来让陈家被楚家遮盖住的光芒被人们所看到，是非常值得的一件事情，所以在亲自将云沫的精神力转换成数据交给叶岚命令其用来覆盖凌霄内部原本清风山boss的数据并成功后，他就直接毁掉了云沫的身体。
这件事情在他刚开始做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退路，无论是被警方发现还是被楚家发现，这都能给陈家带来毁灭性的灾难，当然他也不会后悔，陈家单靠一个与楚家一同分享的电子市场根本不足以长久地发展下去，他不能叫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陈家颓败下去。
陈安阳这几天的所作所为很快就被大众悉知，人们一边唏嘘着陈安阳这恶劣的行迹，一边可怜着受到了无妄之灾的楚家，虽然他们知道楚家并不会因为陈安阳的作为受到什么大的影响。
楚家从来都没将陈家放在心上过，忽然被陈安阳如此针对，又是抢生意又是夺铺面又是逼商家临时毁约导致他们失信于人什么的，他们也很懵啊，这人谁啊，没招没惹的怎么就这么找他们的麻烦？
然而楚家并没有报复回来，只是淡定地处理因为陈安阳所出现的烂摊子，并对内部进行一系列的整改，无论陈安阳是因为什么原因针对他们，他们此时应该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将眼前的乱子处理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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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凌霄征途（9）
至于由于陈安阳而遭受到的损失，自有法律来维护他们的利益，更何况，就算陈安阳在法院将这件事情滴水不漏地给圆了回来，楚家也不是那种打落了牙往嘴里咽的角色，以后报复回来就是了，陈家不要脸，他们却是要的，这点忍耐都做不到的话，岂不是白在商界混了这么多年了？
正是因为楚家这一放任陈家却反思整改自己的行为，大众对其的评价非但没有因为失信于人而有所跌降，反而提升了不少。
只是，陈安阳才因为对付楚家而在热搜上待了几天，就被另一件事情给压下了风头，据说圈内很多人都可以证实，黑客帝王沐闻正在追求陈家掌事陈安阳，并且不求名分。
随着这一消息的传出，议论陈安阳前阵子那背后捅刀子的声音便一下子消减了大半，只剩下寥寥几人还依旧没有眼色地抓着他不放，然而却终因大势已去再没能惊起半点波澜。
若不去看陈安阳前几日那卑劣的行径，单论他接管陈家生意这几年来的建树的话，倒真算得上一个青年才俊，就算与身为黑客界的无冕之王沐闻在一起也是配得上的，但这二人同框的消息一经传出却经久不息，而被人们广为议论的理由也并不是寻常的什么电子科技不应与黑客混在一起之类的。
而是，追求陈安阳且貌似成功了的黑客帝王沐闻竟然是一个男的，且看上去还比陈安阳还要有男人味，陈安阳本来在前期就可以控制住的局面，终于在沐闻主动放出自己的照片之后彻底崩盘。
陈安阳看着自己面前的全息屏幕上面铺天盖地的评论消息，好坏具有，赞扬嘲讽也一并不少，粗略地扫了几条评论后，陈安阳就阴沉着脸色将屏幕关掉了，但此时却有人好死不死地出言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令他心头的火气更旺，却无处可撒。
“安阳关掉做什么，不是还有人支持我们么？”
听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如此说着，陈安阳的脸色又往下沉了一分，说是黑如锅底也不为过，有些阴狠地转头看向一大早就赖进了自己办公室的黑客帝王——沐闻，开口说出的话并不客气。
“沐闻，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
像是有些惊讶陈安阳的这一疑问一般，沐闻在沙发上稍稍坐正了些，看向陈安阳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认真，但眼底的玩味却没比刚才少上多少。
“我以为我已经表达的够清楚了呀，安阳，我想要你啊~”
“沐大公子这样的人物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实在是太抬举我了。”
由于一直处于被沐闻刚才的话恶心到的状态中，陈安阳并没有注意到沐闻在他说出‘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这句话时脸上表情的僵硬。
待他好不容易将心底的恶心压下的时候，沐闻早就恢复了应有的模样，叫人根本瞧不出任何的异样。
见陈安阳又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沐闻只是微微一笑，一只手随意地放在自己的下巴上面上下打量着陈安阳，当视线扫在他那双不知何时已经攥紧的拳头上的时候，竟是半点都不在意地直接略过了。
终于，沐闻好似玩够了一般停下了对他的打量，状似很满意地开口。
“怎么就如此自轻，我看安阳很好啊。”
陈安阳就算再傻，此时也听得出沐闻存心戏弄自己的意思，倏地抬起头瞪向他，不再躲避沐闻打量自己的眼神，但却发现这人早就结束了刚才那查验货物的姿态，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令他有些无法泰然自若。
“沐闻，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你啊~”
为了回应陈安阳的发问，沐闻甚至将自己脸上的笑容又加大了几分，让其无从挑剔，却又不会误以为他对这件事情是认真的，总之欠扁的很。
沐闻此人，虽说是以自己的黑客技术闻名，但他却将自己的身体锻炼的很是强健，一直待在办公室的陈安阳自然比不过他，再加上比陈安阳还要高上一截，从陈安阳的角度上看来更是添了几分危险，尤其是知道这个男人还在惦记着自己，虽说二人明知道这只是一个明面上的借口。
或许沐闻在暗地里还有什么身份，又或是他本身太过自信耀眼，总之此刻就算是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也给了陈安阳一种他正面对的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的感觉，这是气场所决定的问题，陈安阳虽明知道，但他却又没有任何的解决之法，只得忍着。
“沐公子与我…在一起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在这里还有什么事情吗？”
虽说是假的，但叫陈安阳这个直男说出来却依旧是有些别扭的，但却也并不影响沐闻理解他的意思。
听到陈安阳这么说，沐闻也没有再继续逗弄他的意思，虽说为了任务他可以牺牲很多，但要真要他去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他还真的做不到，任务既然已经完成，他也没必要再这里多待下去，只是…
“安阳这话可是伤了我心了，不过能得个名头也是不错的，我且在这等着安阳接受，前提是安阳可不要对谁动心呦，不然你会后悔的。”
“沐闻，士可杀不可辱！！”
从刚才开始陈安阳就已经在隐忍着，此刻终于在沐闻这句话后再也忍受不住，早就握成了拳状的手背上猛地迸出了几根青筋，若不是此刻还记着沐闻的本事，他的拳头恐怕早就照着沐闻的脸上糊去了。
看出陈安阳已经发怒，沐闻只是轻轻哼笑了一声，并没有避开他的锋芒，反倒以一种更加强硬的姿态回了过去，双手在身边一支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伸手扣在陈安阳的脖颈上面直将他给推到了不远处的墙壁上面，手上却没松了力气反倒收紧了几分。
沐闻将自己的膝盖伸到陈安阳的双腿之间，一边欣赏着陈安阳因呼吸困难有些憋红的脸色，一边低头贴近他的耳侧，充满了磁性的声音仿佛在蛊惑着他一般。
“安阳，不乖的话会被我教训的哦~”
“疯…子！”
“哈哈，老子乐意！”
像是在回应陈安阳的话一般，沐闻嘴角的笑容又加大了弧度，但手指却又收紧了几分，直接令陈安阳再呼吸不到任何空气。
意识到沐闻真的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陈安阳开始挣扎了起来，双手死死抠在沐闻握在他脖颈上面的那只手上，但却没有将其掰开半分。
已经因为缺氧而有些浑浑噩噩的陈安阳脑袋里不由得划过一个疑惑，这人的手不是用来摆弄键盘的吗，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随着陈安阳面色渐渐变得青紫，他放在自己脖颈处扒着沐闻的双手也无力地滑下，在沐闻还没松手之前，竟是先昏了过去。
感觉到陈安阳已经再无法支持自己身体的战立，沐闻很是嫌弃地松开了钳制在他脖颈上的手，转而抓在了他的衣襟上面将他拽倒在地上，一把抓过旁边衣架上挂着的一件干净衣服不断地在手上擦着。
又抬脚在已经昏死过去的陈安阳身上踢了几脚，见他当真没有什么反应，将刚才用来擦手的衣服随意地扔在他的身上，冷笑一声。
若今天被自己这么对待的是燕鸿，这时候她早就已经反手将他压在地上了，真是弱鸡！
沐闻最后用自己那满含冰冷的双眸看了陈安阳几秒钟后，转身抬脚离开了陈氏企业。
也不知他的任务到底是发了什么疯，叫他弹恋爱就算了，居然会给他分配这么个玩意儿，比离枭那捡漏的还娘们儿！
此时正在尝试破解燕鸿的数据的楚风行平白无故地打了两个喷嚏，一下子输错了好几个代码，直接结束了此次破解，不由得烦躁地挠挠头，将手上的键盘扔到一旁。
…..
约莫在子夜的时候，燕鸿忽的从浅眠中惊醒，暗夜的到来并没有将她的警惕消磨掉，她那双鲜少荡漾出情绪的双眼在黑暗中显得更加危险，虽然刚才传来的波动很轻，但燕鸿依旧感觉到了，有人破开了她的结界。
由于这个虚拟世界中蕴含的灵气太浓，燕鸿闲时试了下，发现很多招式单凭她的动作以及意念就可以做出，而不需要她去特地输入数据，故而除却她在清风山副本中设下的防火墙程序防止人凭空出现在清风山内之外，她用的防御禁制都是靠灵力来维持的。
这人很聪明，知道直接出现在副本以内要比从副本门口进入要更容易被她发现，燕鸿很快就意识到这人可能是一个老熟人，不然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在这个拟真度超强的游戏里面，燕鸿很快就恢复了自己修为全盛时期的习惯，在黑暗之中她根本不需要光亮就能够看得清周围的事物，所以她只是从床上坐起，并没有点灯或是弄出什么东西来照亮。
简单地扫视了一下房间内的情况后，燕鸿就抬手掀开了被子，下床站起身，赤脚走在没有一丝灰尘的地面上，缓步走出了竹舍。
偏头看了眼没有任何声响的白泽的竹舍后，燕鸿就朝着一处竹林走去。
夜风很凉，燕鸿搓了搓自己被风吹得有些发凉的胳膊，听着周围沙沙作响的竹叶声，一声不响地走在竹林之中，在走到大约竹林的中心的时候，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她神色淡淡，双眼放空，好像在看着竹林的一处，又好像在看向更远的地方，许久没有出声，很有耐心地等待着这位访客主动出现。
…
“燕鸿，你变了…不对，是你病了。”
沐闻的身影随着自己的开口出现在了燕鸿面前，他出现的方位正巧是燕鸿一直看向的地方，丝毫不差。
在余睿悄悄穿过自己设在山门前的结界的时候，燕鸿的心底就已经隐隐有了猜测，此时见到他并不惊讶，只是…
“余睿，许久不见，你怎么认出我的？”
这一次她身边可没有什么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在。
“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让系统对你进行了追踪。”
见燕鸿并没有接自己的话，余睿也不在意，只是面色比刚才还要柔和上一些，嘴角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我想你了。”
“…你不该来这里。”
燕鸿不信余睿那么聪明的人猜不出这几个位面的不对劲。
“可你在这里。”
想你了，知道来这里就会见到你，所以才要来。
即便那惨淡的月光并不明亮，燕鸿依旧从余睿的眼睛里面看到了几丝光亮，她知道，那光亮的名字，是执着。
与这样正经的余睿对视，燕鸿有些不适地垂下眸子，拒绝了与他的对视，开口的声音却依旧淡淡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带走一般。
“没必要、不值得。”
“值不值不是你说的算的！”
余睿的回答有些急切，几乎是贴着燕鸿的话音说出来的，传到燕鸿耳中时，甚至还带着些激动。
“燕鸿，你可以一直对我视而不见，也可以一直记不住我，更可以当着我的面去和别人在一起，毕竟是我动了心，而你对我无意，我知道，从始至终我都知道。”
“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死……”
说到最后，余睿的声音居然带了几分哭腔，他知道燕鸿与自己不同，但他却也知道，一个人的灵魂什么样才算是健康的，就算是在别人手下帮忙的他，现在灵魂外层都已经发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可燕鸿的灵魂，此时却已经暗淡了下来，虽然依旧泛着金光，但却像是那年久失修的破旧车灯一般，怎么擦都擦不亮，明明，上次见时还不是这样的啊…
余睿的话落入燕鸿耳中时，燕鸿整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震颤了一下，但随即她便稳住了自己，并没有被自己此刻已经变得有些悲凉的情绪影响，说出口的声音虽不再冷涩，但却依旧淡淡的，好像什么都与她无关一般。
“晚了，他不会给我第二次机会的。”
燕鸿个不管余睿是否听得懂，她这话像是给他说的，又像是在提醒自己。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忽的，余睿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看向燕鸿的眼光忽的变得恶狠狠的，连带着眼中那未来得及消逝的水光，也变得晶亮无比，直反射着他的懊恼、火气、与嫉恨。
燕鸿：“……”
这次燕鸿并没有回答余睿，将心底不断翻涌着想要浮上来的波涛压下，垂下的眸子忽的睁大，余睿那复杂的目光全数落在了她的眼中，但燕鸿却好似没发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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