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孟家贵客
西来的海风,过了地灵山,逐渐止步,连一丝痕迹,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随着山势越来越陡峭,越往东行,徒步欲是艰难,豺狼虎豹,更不在话下。
就连修为了得的修士,即使御剑飞行,也不敢保证万无一失,各种野性十足的灵兽,时不时出来觅食,尤其是那异灵,更是神秘莫测,人类对于它们是难得的美味。
凡人之中出现了一股特别的势力,是为驮帮,专门以骡马耕牛等牲口,输送各地特产珍奇于凡间城镇,也就形成了一条条相对安全的蹄路,那踩满了畜生上的四蹄印子的泥石小路,反而在先人不断的探索中,变得安全不少,就连修士都乔装打扮,借道而行。
在东面的群山之中,有一高峰,名曰梦起山,山下围着一圈平谷。都传山高百尺,谷深百十里,虽不一定确之凿凿,可也并未相差十万八千里。
反正叫人第一次来到此地,直觉得心旷神怡,圆谷之中,突兀着高峰直入云霄,山水盘旋,大河横亘,过路的盲人瞎子,拄着拐杖,直叫风水宝地。
而这片山河的主人,名义上属于地灵门的东面门户,实际上就是孟家的私人王国。
这里没有凡间王朝,也不存在诸侯旌旗,有的只是修仙家族和大族庄园,但不管何姓何派,它的主人,只有一家,那就是孟家。
说起孟家那当真战功赫赫,开创地灵门一派,功不可没,经历风雨,磨难也算不离不弃。所以地灵门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着名义上的所有者。
虽说如此,定时的供奉,这孟家从来都不曾迟过,也算是各取所需。
远看梦起山云雾缭绕,近看之下,被繁华的街市拱卫着,沿着宽大的街道,径直通往山上,高阁阔亭,宝殿楼塔,气派至极,俨然一方大派气象。
其实,这只是孟家一族居住之所,要说功法底蕴,怕是都能开宗立派了。
可孟家一直以来,都是老老实实的守护地灵门的东方,叫人觉得真是忠心耿耿,一腔忠胆。
月上树梢,灵鸟催更,灯火通明,万家炊烟。
轻雾缭绕的梦起山,远看凡光寥落,尤其是那大殿,暗淡无神,通过层层族卫的关卡,绕过前殿,后面却是另一番繁华景象。
灵火交替,清泉蒸腾,仙茶溢香,明珠拂面。
循着上好青石铺就的山路,随着巡山族人的指引,那山腰的一处别致的洞府,灯火耀人。
门缝闪漏的光辉,还能一撇洞前高大石兽和木雕的风采。
一个蒙面白衣的长发背影,在身侧女童手抱琵琶的等候下,望着前面高座上的文儒黑须的老者。
“姑娘远道而来,既然不肯先歇息片刻,那就请随我往里面来。”
白纱之下,傲气寒语。
“那吴家只是小歇,我也只是托故出来,虽然甩脱了他们的盯梢,久了,怕是坏了大计,我们的事情,暂时还是隐瞒的好!”
黑须老者停步一愣,心下狐疑。
“这,里面说,姑娘单独入门,旁人留步。”
说话女子闻听点头,止住丫鬟心腹,揽起琵琶,径直跟着老者进了内府。
外面接待之时,洞府深处的密室之中,仙烛摇曳,身影攒动。
“大长老,宗门多事之秋,何故匆匆赶来?”
主座之上的净面中年人,催问道。
“大哥,事态蹊跷,不得已,亲自回来一趟。”
脸色有些疲惫的男人,说着牵出一个双目无光的年轻人。
“贤弟,这是怎么回事?家主勿急,问清原委再说不迟—刚来之前,有本脉族人从宗门归来的,已经禀报一二,应该也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儿。”
净面男人闻听,点头称是,转头瞅着大长老的下文。
“我已搜魂,事情蹊跷,竟然在盘儿魂内,一无所获。后来查问之下,那祸首竟和老祖,还有王家有些牵连,怕是此事不会就此罢休!我这才亲自回来,宗门已经安排妥当,诸位不必牵挂!”
孟律抚弄着胡须,安抚着不平静的梦一盘,痛心疾首的压制着。
“如今正是关键之时,那王家交好不成,也不能就这么快起了争端啊,难道是对方的试探;尤其那古怪的钱老祖,之前参与进来到不一定,可动了他的人,还真有些麻烦,他人在不在宗门?”
那孟律还没回话,刚刚插话的冬瓜胖子,摸着秃头,淡淡的插话道。
“我怎么听说那王家虽然惊动了大长老亲到,却是有心化解此事,并未大动干戈呢?至于一个得罪了山门各家的臭老头,虽是有些本事,仗着辈份骗吃骗喝的,孤家寡人一个,有什么好顾虑的!”
孟律怒从心起,有心争执,那净面男人面露不满,起身道。
“孟旷,大胆,没大没小的对老祖不敬。这一盘是好孩子,此事,要想弄清楚,怕是要动用那仙器了。宗门危难之际,正是我孟家崛起之际,不容半路起了插翅!”
面容舒展,孟律稍安。
“大哥明鉴!五弟唐突了,勿要听信谣言,值此家族命运关键之际,大意不得!一切愿听家主吩咐!”
正在此时,那轻盈和厚重的脚步声,交相辉映,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家主!贵客临门!”
一个厚重的声音袭来。
“寒地天女,躬身降临,老朽未曾下山恭迎,望勿见谅。”
一前一后,天籁之音。
“孟公见外啦,想当年您去北地做客,我那时还是个丫丫学步的孩子,如今登门叨扰,何须如此客气。”
孟家族长早已引领着族内长老们,来到门口迎接。
“还是丫头会说话,哈哈哈,也是一晃十几年,你都这般漂亮了!”
孟旷凑上前来,嘿嘿一笑。
“大哥怎么俗了,这女丫头蒙面相见,未露真容,怎的一个仙女可形容!”
此话一出,逗得来人一笑。
“这位长辈,万望见谅,晚辈白念清,蒙纱事出有因,不能以真容拜见。”
那自称白念清的蒙纱妙龄少女,说的真切,目光诚恳。
“此事隐秘,一切都听从侄女安排就是,我等老眼昏花,看与不看,都无大碍,五弟就不要计较这种小节啦!”
说话间,已经主客落座。
“白姑娘身上的清神香气,真是令人头脑清明,看来北地产的香料甚是不俗。在下孟家老四,地灵门炼灵峰大长老,孟律—大哥也不给我等引见一下!”
这种自报奋勇的态度,孟律还是头一次,引得孟家族长不悦。
“哈哈哈,远客来临,光顾着闲聊了,都把正事给耽搁了。不过,这白姑娘既然来了,以后也就算不得外人,慢慢都会认识了。不过说来这去往地灵门,能与律弟早点相识,也省得了后面不少事情。”
古色琵琶竖在一旁,白念清紧眉舒展,眉目含笑,纱下朱唇,皓齿燕语。
“让大长老见笑了,这北地并不产香料,而此气味也并非他物,而是自幼修炼所散发之气,能得高人夸赞,甚是不敢当。孟叔说的甚是,到了宗门,一切隐秘,还请孟长老多加关照。”
礼语善佳,引得孟家族长含笑夸赞,而孟律扶案正襟危坐。
“这是自然,这次能请的北地白家金丹前来坐镇,那王家就不足为惧了;至于吴家可以用一用,但不堪大用,尚不知令尊何时驾临?”
开门见山,孟律话中有话,白念清面不改色,风轻云淡。
“答应之事,岂能儿戏。我雪丹门守护雪灵古阵,又有蓝海妖盗窥视,掌门不可轻易离境,但晚辈带来了宗门镇门法器,届时自能牵引金丹之力,对抗强敌!”
气氛一紧一松,话到关键之处,目光瞅的不由得加快了语速。
“此事倒是我孟家考虑不周,有姑娘这句话,我等就放心了。”
孟家族长此话一出,大事已定,白念清终于放下了忐忑之心,要是对方纠结此事起来,自己还真不好回去交代。
第57章救人要紧
推杯换盏,灵果佳肴,人影攒动,乐舞飞扬。
一个俊面小生,转身出了阁楼,迈步走出长亭,一棵人腰粗的巨榕树下,两个仆役打扮的男子,点头哈腰的向着男子一阵禀报。
“真是废物,连一个丫头片子都看不住,要是出了乱子,要了你俩脑袋!”
俊面之中,带出一丝愠色。
“公子教训的是,那孟家对咱们如此热情款待,又是在他们的腹地,这么繁华的街市上能出什么乱子?”
见俊面男子还不松口,似要发作,旁边老城的仆役,赶紧补充道。
“兴许小姐贪玩,吴少爷息怒,我等继续寻找就是了,但这么大的地方,怕是寻个人,就跟水里捞针似的。”
吴姓男子终于不耐,一撇高峰。
“此次不同寻常,白姑娘不容有失,难不成真得求助孟家帮忙寻人?”
正说着话,年轻的仆人眼尖,伸手一指远处。
“快瞧,白小姐,那不是自己回来了!”
循着声音,白纱曼影,纷至沓来,舒畅的心情,赶紧带出一丝委屈。
远处一道凌空亭桥之上,送人而归的黑须儒面的男人,回头对着跟随的秃头胖子孟旷一笑。
“那白家打的好算盘,这是要下一盘大棋啊!我孟家,甚至是你我,恐怕都算不上下棋人。”
孟旷短小的脖子横动,不服气道。
“我说孟知,你这脉的胆气哪去了?亏你自负饱读诗书,兵书战略,号称咱孟家的智囊军师,这戏还没开始,就怕啦?且不说是不是棋子,胜负之间,说不定是我两脉联手出头之时!”
云掩月色,孟知脸色骤变。
“我说孟大胆,小心隔墙有耳,一切静待局势变化再说,你我心知肚明,不要到时怕了就行。”
孟旷大大咧咧的回望山腰,婉转话题。
“怕了是孬种!这悬空之地,能藏身什么东西。你说这四哥这次回来,就是为了追查那小事的?”
眼睛一瞟,孟智挤出一丝冷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
“下面的事,用的着如此兴师动众,不关大局。看看水深而已,雕虫小技,还能瞒过咱的眼睛!”
孟旷收起憨态,闪过一面狡黠。
“他们动,咱们就什么也不做,等着。三哥,是这个意思吧?”
又是点头摇头,孟智只漏出四个字。
“孺子可教!”
孟旷憨头一昂,反讥道。
“咬文嚼字,都这大把年纪了,还这么拽!回去看看,他们鼓捣的怎么样了。”
孟智迈步前行,回了一句。
“那还不快点,怕是少了咱们不成。”
地灵山脉中心的高峰下,茅草屋中的剩子,也不知道修炼了几日,反正避风头,也就没在意着日子的长短,反正灵石见底,丹药见半,才收手。
其实,要是依着剩子的心气,非的耗光丹药,把修为提高一层,使得自保的能力,大一些,再出去。
但是那老吞告诫的事情,也很值得玩味,丹毒和灵毒对修为的阻碍,也不能小觑。
除了这些,剩子目前的状态,有些奇异,久久不来的饥饿,竟然莫名其妙的飞来了。好像肚子里,还能蹦出一声咕咕叫。
往日修炼,哪有这种事,思前想后,怕是那费力的狂徒剑法惹得事。
哎,以为修炼摆脱的五谷杂粮,如今不仅要为灵石丹药发愁,还要为吃食操劳啦。
也不知道有没有管饿充饥,一吃就饱的丹药,回头去问问大头才行。
实在不行,就冒险潜入丹灵峰,肯定有眉目。
细想一下,又是摇头。
饿感又起,剩子决定乔装打扮一番,觅点吃食。
四下寻觅,终于在一个药尸脸上,扯下一张发黄的面具,胜在薄如麻纸,很是轻盈,要不是那美女药尸的丝巾缠着头部难看,谁会用这半死丑药尸脸上的东西戴。
脱去旧衣,和回来时,那堆湿衣服扔在一起,换上那身宝衣。
立马感觉,全身上下都不同了,气势陡增。
灵衣傍身,稍一查看,凡品中等青衣,灵液浸泡棉丝纺织而成,衬有法符,可多次随机爆发低等灵泉,以短时为人补充灵气。
看不出这样子普通的灵衣,竟如此不俗。
整理齐备,收起物品,连同那个盛有灵液的宝葫芦,再灌满河水后,也被丢进储物袋。因为剩子总是感觉那个空间太过神秘,给人一种不能掌握之忧,等自己魂魄足够强大了,一定要好好探索一下。尤其是从空间出来,感觉头脑思维有一丝停顿,好像少了什么,却又说不上来,下一刻又全无异样了。可能是这种穿越,还不适应。丹药随用消耗之物,放些在储物袋,以应不时之需。
剩子忐忑着心思,蹑手蹑脚的穿越小路,来买吃食,哪知道随着方向穿越,并没有到达印象中的灵酒楼,而是来到一片石木平房区域。
炊烟淼淼,饭菜扑鼻,院子支起的大锅,尤为显眼。
剩子上了正路,正要找个人问问清楚,远望着院门外两个摘菜的道童攀谈低语,并未发现背后陌生人的到来。
“哎,你听说了吗?孟家竟拿一个女弟子出气,说实在的真是不齿,据说就是那个大闹的福地的道童,救过此女。”
旁边的人,停下手中活计,赶紧拍了一下说话弟子的肩膀,告诫道。
“小声点,这要是被孟家人知道了,你能呆在宗门吗?这里面的事情,水深着呢,那女弟子的师父可不是一般人。”
旁边被打断话语的男弟子,不服气道:“做了还怕被人议论啊,那孟家做的这种事情还少啊,那老女人都被人打了,能有什么背景?”
也许是脚步声的吓得两人手忙脚乱的转身查看,转身发现一个打扮异样的身影,并不是管事弟子,这才收起散落的青菜,刚要发作,其中那个眼尖的弟子,见剩子虽然戴着一面具,身上却是衣服不凡,怕是连管事弟子都穿戴不起的。
想来并非普通人物,便换了语气。
“这位师兄,既然不已真面示人,想来定有隐情,来我伙食房有何见教?”
没想到外门之中,还存了这种地方,不知道能不能搞点吃食。
“哎呀,两位师兄,莫要误会,不是师弟有心偷听,只是初来宗门,丹峰的程表哥醉心炼丹,我人生地不熟,只有自己出来玩了。这误入小路,饥渴难耐,不得已想向两位讨些吃食,不知可否行个方便?为了表示对二位的歉意,这粒通脉丹,算是补偿了。”
看着丹药,两人两眼放光,对于刚才不快,一扫而光。
那个口快心直的弟子,拿过丹药,闻了闻。
“原来丹药是这味,别急,回头咱俩一人一半。你都呆了这么多年,见了丹药还这么坐不住啊。我也是新来的,只不过出身一般,只能呆在这里喽。说句实话,这里灵食虽多,可都是有主之物,也不许私自贩卖,可能爱莫能助了。”
旁边的黄牙弟子,看不下去了,插话道。
“原来是程师哥的人,我们对他仰慕已久。呆在这鬼地方,能见到什么丹药?这个灵食虽然不能随意给人,可我张三,愿意把自己的这份送与师兄可好。”
旁边的人一拉张三,“你疯啦,今天又想饿肚子了。”
“要你管,老子有办法,饿不死。正四你懂个屁,跟哥学着点,以后有你的好处。”
说着话,张三从一个破旧的袋子里,掏出一包黄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肉干。又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剩子。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私房,算是赠与师弟了。”
剩子还真是饿了,接过来就吃了几块肉干,拧开瓶盖,闻着淡淡酒香,喝了一口,夸道不错。
这种情况下,想来也不怕对方使出什么花招,毕竟是宗门的灵食重地,这两个小角色,怕是也没什么胆量,得罪内门的大师兄。
何况自己也算是大方,对方这不就使劲的巴结交好。
看着剩子无所顾忌的吃着,那张三似乎领会一般,也从中拿出一块,吧唧咬了起来。正四眼馋,正要下手,被旁边的张三打了回去。
剩子顺手又丢给张三一颗丹药,喜得张三问剩子够不够,不够的话可以去拿做好的灵食中,再多弄点出来。
再次赠丹的举动,让这二人,对剩子身份,坚信不疑,更加崇敬。
剩子心说这都行,嘴上却好言推辞。
哪只张三竟真的去那些大锅之中,挑了两样出来,又裹了一包。
本来正四对张三挤眉弄眼,不敢明说,要是被查出灵食少了,咱俩谁也跑不了要挨处置的。
哪只张三淡淡一笑,见四下并无其他人,解释道。
“咱这伙食房别的没有,灵食可是五花八门,样样不少,可就是数量上盯得紧,生怕下面贪拿私吞。可上有计策,下有对策,小四,知道我为什么每次煮粥,让你多放水吗?这河水可是没数的。还有切那药薯的时候,每一刀都恰到好处,少了还不一定看得出来。”
那正四恍然大悟一般,佩服的看着张三。
“张三哥,我明白了,那每只灵鸟的拾掇,都少不同的一个地方,这今天不是可以多弄出一只来,换出一只完整的灵鸟,咱们来个清炖,跟程师兄再换枚丹药。”
张三把丹药放进一个瓷瓶里,伸手说:“你知道这丹药的价值吗?还换丹药,白送给师兄,也应该。不过巡视的弟子快来了,怕是不及给您弄了,要不下次?快给我放着,那药效都散失啦!”
剩子一摆手,表示自己够了。
谁知正四直接就把丹药咬开,一人一半般,递给张三。
张三急的,顾不上形像,就要骂道。
“败家玩意,你这是把丹药毁啦。这么好的东西,回头去药阁换两枚小一点的,不就成了。”
正四一听,着急起来。
“你也不早说,这些我哪里知道。”
张三收起一半丹药,正要说话,那正四竟直接吞了下去。
“你个笨蛋,怎个这样就吃了,浪费,要泡水慢慢服用。快回房,按着口诀,试着开取经脉吧。”
正四慌手慌脚的朝着房门奔去。
“这个新人,来了什么也不懂。让您见笑了,要是没什么事情,您还是赶紧离开吧,虽然不一定处罚您,可遇到也是麻烦,而我们怕是一个月没饱饭吃了。”
剩子临走问了一句。
“刚才不好意思,无意听到孟家的事情,不知能否说的详细点。”
一挠头,张三回道。
“这本也算不上什么隐秘,我也是在灵酒楼听到的。那工珍房的管事许二头,去福地赌钱,竟输的连他大哥送的钱都赔掉了,气的那许大头都不管了。谁知那小子竟说出一件事情,让孟家的人感兴趣了,连欠的赌债都不用还了。喊来当时的人一证实是真的,还赏了灵食,成了孟家的人。”
剩子也是心中来气,那小子还真是不知悔改,竟连甄姑娘都牵连进来了,得赶紧去救人。
“那后来呢?人在哪里?”
张三看着剩子嘿嘿一笑。
“我也是听来的,后来就弄不清楚了,据说是那孟家五子唯一没出事的孟呆瓜干的,谁知是不是别人指使的。师兄是不是想着英雄救美?听说那姑娘水灵灵的,颇有姿色。”
剩子脸色一囧,摆手道。
“我也是好奇,才问一句。这种事情,还是少沾惹的好。那后会有期,先走一步。”
剩子心急救人,有了线索,自然要快点,不知道甄姑娘遭受了什么罪。
等着张三再道别,剩子已经没了踪影。
哎呀,还没问师兄大名,恐怕自己是没能耐去拜见了,还希望以后饿了,能想起咱。
第58章蒙面双侠
奢华洞府,几个人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禀报着。
“孟公子,我—杨麻子以大家的性命担保,那孙不就必死无疑了。大家找了这么久,半点踪迹全无,除了找到那虎穴外的血迹,再也没什么发现。我们用您赏赐的法宝,废了半天功夫,设了诸多机关陷阱,合力才将那猛虎杀死,差点都丢了性命。抛开虎膛并未发现玉佩,想是那孙不就不敌猛虎,受伤逃走的路上,慌乱中被其它猛兽叼走了。就连我们都不敢往深处探去,请公子定夺,我们就是冒死也要为公子寻得宝物。这颗妖丹乃筑基灵虎的,请公子笑纳。”
此时的气氛,吓得剩下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大气都不敢喘。
其实几个人去的时候,那猛虎已经奄奄一息,还有一堆血迹,看到如此景象,都认为那孙不就必死无疑了,至于那玉佩的去向,就不好交代了。
所以几个人一商议,就由胆大的杨麻子说出了那番话语,也算合情合理,想着也许能掩饰过去。
在森林外围转悠了几日,擒了些低等鸟兽,便灰头土脸的人人挂伤的回来复命了。
“算了,我只是瞧着那老头的玉佩好玩,想着拿过来观赏一番,不想竟弄出人命。回头定要训斥那老曾头一顿,怎么如此胡闹,对于你们这些外门,单枪匹马的弄张灵虎皮,真是痴人说梦!”
孟林扫了眼杨麻子放在桌上盛有妖丹的盒子,便睁眼观瞧着几个人的脸色,边说边心中生疑。
“公子教训的是,我等也是有罪,后来知道事情发生,也没能及时禀报,只是立功心切了。请公子责罚!”
孟林一摆手,闭目说道。
“你等下去休息吧,几块灵石,拿去买些疗伤丹药。我累了,要好好静静。”
几个人千恩万谢,杨麻子接过飞来的袋子,带着人告退,出去分了灵石。
洞府之中,只剩下一个人深重的呼吸,刚才几乎快没了神采的眼睛,突然睁开了,拿起盒子,仔细看着里面的妖丹,其实说兽丹更恰当点,此灵兽修为还太低,说是妖丹,都是美赞之词。
获取筑基丹太难了,自从失了那丹,孟林心中一直患得患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的宝丹,竟然无故失踪了,怎么能寝食难安。
这孟家年轻一辈,除了大哥天资不凡,就数自己最有希望,可在孟家子孙激烈的角逐中,落后于别人步入筑基修为,那是耻辱。很多闭关修炼的兄弟姐妹,可以在岁月磨练中,成就筑基大修,自己却不能等,为了骄傲的自尊,只能以捷径成就筑基,甚至金丹大成。
谁让孟二有这资本呢,从小就是根骨不凡,悟性极高,又是主脉之中大母所生,身份更不用说了,自然资源从来不缺。
可自从入了宗门,才发现,有些东西,真是可遇不可求。
此丹来的正合时宜,那秘法虽有点邪,只要成就了筑基,想必慢慢调理,是回归正途,不漏破绽的。
合上盖子,收起兽丹,迈步出了洞府,凭着兽丹还残留的血气,按着宝物的指引,径自往山林深处疾去。
剩子顺着大路往前走去,还不忘打听着孟呆瓜的洞府所在,感觉此事,应该就在那的机会比较大。
“姐姐,姐姐,留步,师弟跟你打听个地方。”
那女修士停步,有些异样的看着头戴面具的人。
“你是在叫我吗?要问哪里?”
剩子感觉戴个面具,只要不是进出山门重地,应该无人盘查,就是会有些另类,引人好奇罢了。
“是你,请问孟呆瓜的洞府在哪?”
一听要寻孟家人,尤其是孟呆瓜,那女修士就明白了,多半是借钱的,怕别人知道身份,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
不管是借金银,或是灵石之类,只要有合适的抵押之物,那孟呆瓜来者不拒,就跟一个当铺类似。
那孟呆瓜只认东西,不认人,要想从他那平白赊出一块灵石,比登天还难。
自此传出了这个绰号,甚至很多人,只知此名,不知其真名为何。
“一直往前走,看到大岔路,拐过弯,再走不远,第五个洞门口就到了。”
剩子一拱手,满口道谢,转身往前赶去。
那女修心道,这么着急啊,借钱买药吗?
咦,这身影,还有那声音,好像在哪里见过。
算了,这穷鬼有什么好注意的,借点钱都不敢光明正大。我啊,还是赶紧寻那蒋公子吧,今天这红丝巾,就是特意讨好他,捞点赌资的。
平缓的山坡,竖立着一排洞门,门前由掏挖洞穴的碎石平整出的一大片平地上,栽满了竹兰梅菊,不时有蝶鸟飞舞,一派鸟语花香,景盛富家院,气象盖仙廊。
其中边缘的一座洞府,景象大异,除了门口两边放置着大理石雕琢的聚宝盆外,别无他物,再看大门,样子与其它洞门外形类似,可材质细看之下,却是巨大的灵石,这灵石大到很是稀少,怕是灵石矿都极少出产,可惜此门之上,灵力几乎枯竭。
按说灵石丧失了灵力,哪点上都不适合做门板用,可这门上的灵石,却是天生的孕有灵液,看似枯竭,其实那少的可怜的样子,却不时还散发出淡淡灵气,在法阵的作用下,这灵气与四周稀薄的灵气结合,让此地灵气强于四方。
如果那些来借钱的修士,知道此事,怕是要天天登门啦。原因在于,对于没有修出经脉的人,比较浓郁的灵气,有助于其修行,这是外门中传说开来的事,想当年有一修士就是借了一块灵石,并且真的修出经脉,之后修为一路攀升,顺利进入内门。
有此励志故事,那些借钱的人,很多并不是为了赌资而来。
洞府之中,灯火通明,摆设简单,却是极尽华贵,灵气四溢。
“我说老五,你真是会享受啊,除了二哥外,这外门之中,谁的洞府有你奢侈啊!”
调侃之语,引得一阵讪笑。
“三哥说笑啦,我这赚点小钱,再不把洞府弄的灵力好些,怕是修为都被你们甩的不知落下几座山沟啦!哎,这女人真是难缠,咱们这问了很多话,她竟然又臭又硬,要不来点强的,看她还这么不配合吗?”
一个穿戴普通,表情木讷,但眼中含着精光的瘦子,伸手指着远处被绑在石柱之上的一个瞪眼瞅着的散发女子,细看之下,凌厉的眼神之中,哪里还有当日的懦弱,不是甄绫,还能是谁?短短时间,竟真的开出经脉,修为虽低,那骨子里的坚毅,却是淋漓尽现。
“蠢货!除了钱,你懂个屁。咱们孟家的名声重要,虽然强行押来此女,那老女人不敢说什么,也并未阻止,可也是打着调查那件事的名义,要是真的动刑,做出出格之事,怕是内门大长老那边,不好交代。你可知道那老女人的后台是谁?虽然失宠被发配到外门,要是发起威来,还真不要小看了掉了牙齿的老虎!你们打了那杂阁的小子解气,可眼前的女人,却是要慎重。”
白衣俊俏的脸上,满是老成稳重之态,眼角在话毕之后,闪出一丝狡黠。
“三哥怎么胆小怕事了,我们受了那么大的气,就一女人给吓住了,这不是您的风格啊。我都打听清楚了,这女人根本就不是那姓戚的弟子,也就是刚收不久的下人,值得这么瞻前顾后吗?”
说着一伸手,喊来了在女人身前,大呼小叫的长脖子的瘦男人,这幅形象宛如一只发狂的斗鸡,兴奋的说着。
“三位公子,那妮子嘴巴又臭又硬,我看不如下点猛料,到时候不怕她不服软。”
瞅着这个眼神色迷迷的瘦子,一直不说话的孟笔,满心厌恶,起身抖了抖瘦小的身形,仰面阻止道。
“放肆,哪里轮到你这东西来指手划脚!我们兄弟自有分寸,孟家怎么干出那么龌龊之事!”
那瘦鸡脖赶紧低头称是,斜眼狠毒的瞅了那石柱上憔悴的女子。
“老三,你也跟着胆小起来了,咱们孟家自从那事之后,变得畏手畏脚啦。一个下人,也值得有这么多考虑,要是此女那么重要,哪能这么轻松被带到这里,怕是那老女人早就来要人了!”
白衣垂挂的孟仁,意味深长的拍了怕两边的兄弟,淡淡说道。
“兄弟之间,为了这点小事,务必别伤了和气。本来心情挺好,拉我来看出好戏,现在也是没了兴致。刚才老四传音给我,又新得一宝物,邀我去鉴赏一番,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未等答话,白衣飘飘的闪出洞府。
“这孟公子真是洒脱,接下来怎么办,放不放?”
这瘦鸡脖许二头,自从投了孟家,极尽卖力。
“放个屁,但也不能胡搞。”
孟笔看着这个欠了赌债,就出卖兄弟和女人的家伙,就满心看不上。
“这女孩姿色不错,怕还是上好的元阴之体,不如便宜给了哥哥你,秘市之中,此物很是值钱哦,”
许二头不敢言语,跟着也是一个劲的点起头来。
“这怕不好吧,传出去,不是坏了咱孟家名声。老五,再说,这么好的东西,你舍得给我?”
知道孟笔动心了,孟家老五心道,孟仁还想以此调拨我等支脉关系,那我就顺水推舟,好好拉拢一下。
“哥哥竟管享用,这个对你有特别之用,这里哪有外人,谁敢出去乱说话。要是以这不俗的元阴之体,助哥哥的剑法修为更上一层楼,这黑锅就是弟弟背着,也值得啊!”
老五说完,就挥手屏退旁人,自己带着二头,也转身迈步往外走。
“那就借弟弟洞府一用,回头定当地品灵石相赠。”
孟笔眼见已去,心急火燎的踏过水草相应的灵田,看着娇滴滴的甄绫。
甄绫将谈话听得一清二楚,猛地睁开眼,感受着脸上未消的掌印,口水飞出骂道。
“死矬子,你敢!”
吞下一粒红色小丹,几个招式,那孟笔好似着魔般,哪理会起咒骂,开始脱掉身上的衣衫。
驱走他人,那孟家老五并未出门,而是侧耳听着动静,几句淫声笑语,正要放心的出门,哪知道被飞进来的许二头,撞个满怀。
这突然而至的攻击,让老五也是一惊,差点跌倒,倒退数步。
“大胆贼人,来抢老子吗?”
一个身着不凡,蒙面持剑的威风身影,站在门口。
“谁是强盗,洞门没关,我是走进来的,那家伙挡道,被我一剑给吓得自己摔倒的!你个孟呆瓜,赶紧放人!”
老五瞧也不瞧连滚带爬起来的狼狈许二头,站稳之后,正了正身子,掏出铜钱形状的灵石,握着方孔,嘿嘿一笑。
“你走错门了,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话未说完,从那蒙面身影之后,又沿着洞壁,窜出一个蒙面身影,肥胖却不失轻盈的身影,一把长刀,直劈而下。
吓得靠前的许二头就要闪身,哪知孟呆瓜踹了一脚,自己却是闪身后退数丈。
那许二头好似失了魂魄,赶紧打滚逃离,并且扯出一张黄符,黄符一闪碎裂成光丝小网,扑向来人。
那肥胖身影毫无惧色,弹出几枚小球,遇网破裂,那光网四分五裂。
但见刀锋直劈二头就要逃离的后背,活脱脱一个人身,被一刀两断。
血溅当场,那胖子落下,有些微喘,尖音说道。
“我本无杀心,是他做贼心虚,自己找死,碰到我刀下,做了死鬼!孟呆瓜,我都打听清楚了,赶紧放人,少了一根毫毛,要你如同此断头!”
“我,我,我最恨别人喊我孟呆瓜!我孟谭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看我给你点厉害看看!”
哪知孟谭说完,好似要出招的身形,虚幻一招,转身奔向洞中。
“我说狠人,还不快追,救人要紧!”
看着蒙面之内,还露有面具的人,听着含糊不清的话语,一时也分不清来人的意图,反正是友不是敌。
“怎么还有比我先来的,这姑娘的人缘还算不错,可惜没找到那死鬼,跟上我,速去洞中!”
一前一后,紧追孟谭而去。
第59章力战怪敌
一阵凉风,吹的孟笔的后被,猛地一哆嗦,火气正盛的孟笔,本来扯开了石柱上怒视而绝望的甄绫的裙衣,露出那摄人心魄的粉黄肚兜,想着不管其他,继续深入。
哪知随风窜来一人,人影未到,喘息大叫之声,让扫了兴致的孟笔不得不停下手来。
“老三哥完事没,死人啦,快点过来帮忙!”
还没等孟笔反应过来,一前一后的人影,已经窜到厅口。
“你以为撒个尿啊,哪有那么快!谁这么大胆,敢闯孟家洞府!”
心神刚定的孟谭,看着手忙脚乱的孟笔,边说边套着衣服,想着拖延时间。
“对,我们无怨无仇,何故如此杀我朋友,要是来拿钱的,何须闹出人命!”
两个蒙面身影,停住脚步,瞥了眼石柱上醒目的身影,眼看还好来的及时,怕是再晚一步,定是不可收拾。
“大侠救命,小女子被这贼人无故掠来,要污我清白之身,怕是无脸做人,正要自尽,保得贞洁名声!”
甄绫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乎比上次更加渴望,顾不上衣衫不整的形象,大喊起来。
“孟家的名声,都坏在了你们这帮不肖子孙手中!今日不为钱财,只行正义大道!”
瘦小些的蒙面身影,抢先大义凛然的说道,吸引孟家二子的目光。
“光天化日,竟然行的如此龌龊之事,欺负一个弱女子,算得什么好汉,看我手中宝刀血迹未干,还不放人!”
孟笔衣衫不整的来到孟谭身前,提剑催促道。
“我来挡住这俩不知死活的杂种,你快喊些人来!”
哪知孟谭并不理会,而是说道:“有你我二人在,还用得着帮手吗?再说人多眼杂,弄不好传扬出去,也是麻烦,毕竟这不是在孟家。我已命人封了洞口,想这贼人,有来无回,到了我的地盘,休得猖狂!”
“看来得费点力气了,一人一个,你挑个吧!”
那瘦小身形,做出请的姿态。
“既然老弟这么谦让,那我就选那个有钱的呆瓜脸,至于那个色鬼,就交给你了!”
就在剑拔弩张之际,那孟谭满脸堆笑的问道。
“二位既然不敢光明正大的露出真身,那报个名姓如何?”
孟谭心道,快死的人了,我不跟你们计较。这不引出了同伙,先讨些话来再说。
“抱个屁,你们不配知道老子的大名,要真想知道,就记住是你爹,就行啦!”
蒙面的胖脸,一阵大笑。
“废话少说,上!”
蒙面持剑,不由分说,扑向孟笔。
此情此景,孟笔哪能从容应对,挥剑闪身一挡,一口粗气呼出。
此时,那孟笔体内的经脉,本来按着功法狂暴的运转,事情未完,哪里停的住,火热的力量,未能疏通,越积越多。半路之中,又仓促调动灵力,运转剑法,更使得体内秩序混乱不堪,尤其是精妙的剑法,徒有其形了。
眼看孟笔耍的祖传剑法,有模有样,却是伤不到蒙面人分毫,不由得剑锋更快。
心里偷乐的剩子,在面具后眼神,盯得仔细,耍猴般躲闪着观察起来。
在旁人看来,这是不敌孟笔啊,急的那蒙面的胖子,也挥刀闪身直扑动作不断的孟谭。
“急什么,看你杀人有瘾啊!我先让你三刀!”
左躲右闪的孟谭,眼中闪出凶悍,挥舞着手中的圆形法器,就要反击。
“谁要你让,找死!”
蒙面的胖子,哪里晓得孟笔的打算,还以为对方怕了,在等救兵。
“洞中法阵已起,等死吧!”
话语刚毕,那孟谭脚下生光,速度大增,空中飘散的灵气,竟不知不觉中结成法阵,形成一个无形的牢笼,虽然不能困住行动自由,却是让孟谭闪身后退,得意大笑起来。
就连手忙脚乱的孟笔,也是嘿嘿一乐,心说五弟的地盘上,开启了这种阵法,你们就等着束手就擒吧。
果然,占尽上风的蒙面胖子,竟然感觉自己出刀的威力大减,再一仔细观察之下,灵力使出的效果大打折扣,十之二三,就连袋中的灵石,都是加倍的消耗。
有古怪,就连另一个蒙面人,剑刺反击之时,都赶到了莫名的费劲,心道:本来想着耍逗一下那人,观看一下孟家剑法的招式精妙,这突然间灵力耗费骤升,那灵石本就见了底,一时间竟不能快速解决那个孟笔,光靠身体的储存,就是修为经脉再深厚,看样子也不经使啊。
两个蒙面人,异口同声道出:“有古怪!”
那带笑的孟谭,向前起身,挥舞手中外圆内方的法器,掷出一道白光,直逼挥刀的蒙面胖子。
跟着大笑的孟笔,同样感觉到了灵力散失,虽然威力更加弱了,可身体的混乱却是减轻了不少,他知道耗下去就是胜利。
挥刀到半空之中,瞥见对手白光袭来,不及收刀抵挡,干脆单手使刀,腾出手来摸出一个鱼形怪石,朝着白光扔去。
但见那白光竟撞进石鱼之中,只听得叮咚之音,竟吸收了光击。
而后石鱼好似活了般,游动着跟随挥刀劈去的蒙面胖子,那孟谭一见不妙,几块黑色碎石掷出,闪身躲避。
怎知那石鱼竟游向那冒着黑光的碎石而去,蒙面胖子并不担心般,一刀扫空,继续猛追。
凶芒毕露的黑石,在石鱼环绕下,竟失了光泽,纷纷落地,但见石鱼起了黑白交替之光,声音却是渐渐小去。
见对手紧追不舍,挥刀乱砍之时,竟打碎了本就不多的摆设,一个灵石玄玉瓶,心疼不已。瞥眼瞧了那化解千毒灵石的鱼形怪石,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裂痕已生,我就撑死你。
那蒙面胖子哪知道孟谭的心思,忍着灵石巨耗,一口宝刀,生出光刺,上下翻飞,逼的孟谭东躲XZ。
孟谭好像有使不完的灵石,在猫捉老鼠的游戏中,本着地形熟悉,躲避之时,不断掷出白光,那石鱼也是来者不拒。
蒙面胖子喘着大气,灵石告罄,单手扶刀,伸手掐诀,一掌抚向飞回的石鱼。就见石鱼肿胀的肚子之上,似在翻江倒海,猛地张开嘴巴,突出一粒光球,飘向蒙面胖子。
“这下老子不怕啦,灵力快来!”
话刚说毕,那惊奇的孟谭,嘴角一弯,闲着的手掌空空一握,那口吐光球的石鱼,竟然爆了。
刚还得意的蒙面胖子,赶忙掷出两张白符,抵挡来袭,离得最近,这冲击可想而知。还是不大放心,又掏出一面青色竹伞,撑开躲在后面。
就连稍近的孟谭,也不得不后退数丈,挥舞手中法器,形成层层光罩,化解余波。
再看四周的法阵,在爆裂的强光接近后,竟化为丝线,吸收了进去。
旁边两个不分胜负的剑战,也停手应对,一个掷出飞剑,使其旋转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圆形剑盾,就连蒙面人自己都感觉,御剑之术,得心应手不少。
而孟谭画出剑符,龙飞凤舞,白光激荡,嘴角不由得溢出鲜血,而身体中那混乱感觉平静不少,看似受伤,其实舒服了一些。
青色的油纸竹伞抵御住了最后的余波,可也残破的失去作用,心疼的蒙面胖子直跺脚。
“我的鲸吞神鱼啊,那可是上古神兽的幼子所化,就这么没了;还有这宝伞,十块地品灵石都不给啊!死呆瓜,拿命来!”
蒙面胖子说着猛地用力,释放大半灵力,御刀猛劈。
身子也不停留,不知从哪里又掏出一根长枪,跟着刀影,直刺而去。
“哼,哼,还这么嚣张,敢骂我,是你自己找上门的,毁了活该。看我—”
孟谭话未说完,就看对面大刀竟如刀山般,刀影光芒连成一团,向自己袭来;还有那看不清楚的刀光后面,一道寒意,压迫而来。
初一心惊,那孟谭轻飘飘的躲闪中,窍决挥舞法器,那四周竟浮现出一个个漩涡,如炊烟般的光丝,从各处被吸收进去。有急有缓,唯独孟谭那里,毫发无损。
再看那宝刀气势大减,就连蒙面的胖子持枪冲来,都面露难看的颜色,饶是如此,仍无惧猛进。
那再次跟孟笔缠在一团的蒙面瘦子,悠哉的瞥了一眼旁边拼命的同伙,心道:这宝哥什么时候,这么大义凛然啦,这回终于像个男子汉了。这孟家剑法也不过如此,也许今天的状况,让其没有发挥应有的威力,可这招式反复体验了多遍,也算多有启发啊。我的狂徒剑法,更上一层楼,自不必说了。
看着那孟谭并无惧色,也不在逃避,似乎要硬碰硬,蒙面下的宝哥果真是卖了全力。
本来他猜到了旁边的同伙是剩子无疑了,可见那蒙面瘦子对敌实力,却又不像,迟迟不能解决那孟笔,过来一起解决这个难缠的孟谭。
宝哥越打越来气,也越来越害怕,生怕孟家更多的帮手跑来,那就更难以脱身了。不由得心一横,拿出了这老本家当,力求速战速决。哪知道这地方蹊跷的很,那孟谭也非等闲之辈,真是比那狐狸精还让人恼火。
孟谭看着火候差不多了,精神抖擞,露出气人的呆瓜相,得意一笑,揽过四周的灵气,竟挥舞法器,一笔画出一头鳄鱼。
那鳄鱼猛地生出蓝光,身形竟变得巨大,挡在孟谭身前,张开巨口,就要连着宝哥一起吞食。
第60章狂徒剑法
利齿生光,内生漩涡,撕扯的吸力,使得扑面而来的宝哥,难以收住阵脚,一头撞了进去。
宝刀果然不凡,那光鳄利齿,同数不清的刀锋,撞在一块,纷纷碎裂,竟将鳄鱼的身子从中一分为二。跟随而来的宝哥,眼看此物也不过如此,便挥舞长枪挑落那鳄鱼内的漩涡光团,就在接触之际,随着远处孟谭的阴笑一动,整个鳄鱼竟然爆裂开来,化为光雾冲击着区域内的宝哥。
这突然的变故,让宝哥顾不上宝物,赶紧舍了宝刀和长枪,扯开衣衫,露出里面连成一片的符衣,借着符光的阻挡,堪堪躲开了爆裂波及的伤害,被余波追着,很是狼狈。
逃过一劫,喘着粗气,抬眼一瞧,宝刀崩裂,长枪寸断,全无灵力,竟然全毁了。
再看那孟谭气势大盛,狂笑不已。
“哈哈哈,你的灵力愈强,我这灵气猛兽,愈是强大!拿命来!”
宝哥气急败坏,竟掏出了自己最为倚重的宝物,一根粗大的骨头,白如净玉,样如钟锤,拿在双手中,轻如长剑。
“那个谁,你真够废物的,连个外强中干的矬墩子都搞不定,真羞于跟你为伍!看爷爷的巨神骨来破那呆瓜,吃我一骨!”
听了此话,孟谭虽然不着急攻来,也是加了谨慎,看着宝哥弄了个名字拉风,却是不知何用的东西,接下来的动作。
“丑贼子,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要不是笔爷偶感风寒,手下不出三招,定将尔等擒下,还用费得这许多周章,孟家剑法可不是吃素的!老五还等什么,这是只肥猪,你还没看出来吗?那宝物多的废了,都不眨眼下眼睛,定有百宝囊,这是送给我孟家的大礼啊,取了理所应当!这要是叫孟仁他们知道了,定会后悔离去!”
虚晃一剑,飞身远离的孟笔,呼出一口浊气,憋屈窝火,出离愤怒的说着。
趁着那孟笔啰哩啰嗦,与其周旋的剩子,并未紧跟过来,而是面具后的嘴角一笑,心道:怒气差不多了,我似乎能感觉到那力量够用了,就用你的怒火,破了你的难缠剑法吧,看看这真正的怒天剑法。
“死胖子,你懂个屁,看我一剑定乾坤!”
说话之时,那初看平静的剑锋,眨眼之间就到了孟笔近前,三个胖子还纠结那话语之时,下个瞬间,孟笔随着仓促释放的法宝护符,一起被掀飞,断臂飞落到孟谭跟前,鲜血溅了他一脸,疼的孟笔瓷牙咧嘴的躺在地上。
“你,你,你是谁?这不是我孟家剑法!”
胡乱擦着脸上鲜血的孟谭,失声问道。
“当然不是你孟家的那无能剑法,我这是小爷自创的狂徒剑法!”
刚刚恢复的体力,伴着孟笔的怒火用尽,又是耗费了许多。
幸好只是试探一击,并未用尽全力,看样子这出奇的一击,效果还不错。
“甭管你什么剑法,今天都给我撂这里!灭灵!”
随着孟谭挥手间对阵法的牵引,那数不清的细小的旋转漩涡,竟然汇聚到头顶之上,形成一个巨大的磨碾虚影,如水中影子般,在洞顶之下飘忽不定,散发出一种掠夺之力。
疼痛难忍的孟笔,在仓促着取出一道红符,封住了喷血的断臂伤口,刚想吞食丹药恢复,被这灭灵的掠夺灵力,自感身体不能压制疼痛,一声哎呦,昏死过去。
“死的好!这是什么东西,别咬我!”
捆绑中的甄绫,看着孟笔的惨状,大呼出气,可灭灵一出,她就感到浑身似有千虫,在吸食本就不多的灵力。
“不好,这邪功在吞噬此处的所有灵力,甄姑娘本就修为低微,怕是挨不过多久,跟这冬瓜拼了!”
剩子腾出手来,想着靠近孟谭,再次拼了老本,要再用一次狂徒剑法,制服孟谭,结束这个奇怪的状况。
谁知随着灵力的散失,竟然步伐缓慢下来,每步竟似有百钧之力。
再看宝哥,挥舞大骨的双手,似要倒下,额头冒出的虚汗,浸湿了面巾,刚才产生的气势恢宏的巨人身影,已经无影无踪。
“要了老命了,法宝不灵光了!我说兄弟,你还有什么办法,破了这贼子邪功吗?我算是山穷水尽了,人没救到,自己个算是搭在这里了!”
宝哥拄着骨头,就连直腰都是费劲。
“我试试看,孟家都是阴险小人,光明正大的打打看!还我灵力!”
剩子虽然还没那么难受,也是感觉步伐艰难,千里靴运行不畅,灵力耗费加速,偷偷唤出夺天针,注入灵力,虚影一出就朝着孟谭袭去。
可是那虚影同样受到灭灵的影响,渐渐淡裂,没了踪影。
剩子不甘心,又拼着耗费精气之力,连发两针,仍是如此,已经感觉此招无望,就要收起神针,谁知此针竟不听召唤,停留在袖子里懒得动弹。
迈着小步,也无暇理会,任其在袖子里带着吧。
得意的孟谭,淫笑瞅着甄绫,又冷眼看着两个蒙面人,竟狂舞那铜钱形状的法器,口中念念有词。
“跑来人家府第,还敢说光明正大!让你们尝尝求死不能的痛苦,万蚁噬心,生!”
灵气扭动,一团黑气生于孟谭面前,他挥手一扔,竟密密麻麻朝蒙面双侠涌来。
面对着铺天盖地的灵光蚂蚁,幽黑的如同九幽地狱中的乌云狂卷,宝哥收起受损的骨头,咬着牙拿出了一个瓷碗,看起来充满了裂口,釉色暗淡。
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碗,被宝哥放在地上,随着灵力的驱动,那碗底下生出硕大的碗影光圈,一股吸力油然而生,洪水般的蚂蚁,刚一接近,便被吸入碗中,消失不见。
破碗好似渴了的醉汉,一股脑的卷动蚁群,躲在后面的宝哥,总算又躲过一劫。
剩子看着灵力蚁群,头皮发麻,一时之间也无从破解,眼见宝哥那里抵挡住了,正想着飞身去往暂避一时,哪知蚁群分出一支,涌向绝望中的甄绫。
“胖子也待着等死啊,拿出点真本事,破了这妖人的怪阵!我去救人!”
话起人动,剩子玩命般的被蚁群追着纵身而去,大步如飞,总算抢先一步挡在她的身前。
“哎呀,英雄救美啊!哥就是没这个命呢?我都动了家底,毁了我的命根子,还不算卖力啊!哎呀,算了,把我准备保命的至宝,拿出来拼命吧。你小子可要坚持住啊!”
眼见着胶着中的境况,长此下去,必被孟谭吸干,到时候还不是被宰的羔羊,就是连逃命的灵力都使不出了吧。
现在倒是能逃走,可就这么灰溜溜的跑了,真是不甘心,也不仗义,不符合宝哥的一贯的作风。
再努力一把,不行的话,就弃了这条路,跑路了事。
两路蚁群分而后合,气势更胜,剩子驱动铃铛,御剑抵挡,结果蚁群淹没了密不通风的剑盾,扑向剩子。
“全完了,老哥给你们报仇!”
宝哥眼见宝碗的裂痕又多了几条,盯着被吞噬了剩子,知道唇寒齿亡,那边一完,再给自己来个包抄,就什么机会都没了!
一声长叹,那宝哥猛拍脑门,一颗明亮的珠子飞出,悬在头顶,散发出柔和光芒。
渐渐明珠散发的光芒包裹住宝哥,几只前锋光蚁撞到宝珠光芒上,四分五裂,一部分碎片被卷进头顶宝珠里,剩下的被吸入阵法之中。
眼看有效,宝哥便起身绕过宝碗,直扑孟谭。
得意中孟谭,正喜滋滋的看着剩子被生吞消磨,哪知那蒙面胖子竟有如此法宝,略感意外。
“好个小子,不简单啊,看我破了你的法宝,送你跟他们一块上路!现在交出宝贝滚蛋,饶你不死!”
几块不大的黄色灵石,被孟谭摆在脚下,随手将法器悬于身边,那法器围着灵石绕圈穿梭,泛着黄光。
“灭灵异变!”
随着阵法再变,那孟谭嘴角溢血,宝哥步伐更加艰难。
一声脆响,那宝碗在宝哥身后碎裂,流出浓郁的灵气液体,更多的光蚁掉头涌向宝哥。
第61章残破阵兽
随着异变突生,那虚影中碾盘更加凝实,不断将摄取而来的灵力,撕裂粉碎,化为阵法之力。
光圈中的宝哥大口呼吸着,估摸着此种情况就是开启阵法,也难以脱身,踌躇之际,一扫四周无尽的光蚁,便掏出那块受损的骨头,驱动起来。
立时宝哥的面容不再那么难看,带着高大的巨人身影,颇有气势的破开蚁群,直奔孟谭而去。
“还真是难缠,又一次小看你这个丑胖子了,蚁变!”
话毕,那黄色的灵石穿梭的更快了,光华流转,一片刺目的黄光释放出去,笼罩在蚁群之上。
仿若光蚁披上了黄金铠甲,利齿更加凶芒,使得被团团围住的宝哥停滞起来。
几块黄色的灵石,光泽殆尽,纷纷落地,孟谭面色苍白,赶紧掏出丹药,一把吞了进去。
“哈哈哈,大阵竟用到了衰竭,才把你们这贼人制服,真是不简单!看在你也算汉子的份上,说出幕后之人,送你速死!不然的话,就让你尝尝这个万蚁噬心之苦,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果然,苦苦挣扎的宝哥,巨骨之上竟起了无数细密的裂纹,身后的巨人也是摇摇欲坠,那宝珠似乎距离饱和为期不远,身外散发的光圈渐渐缩小,金甲光蚁悍不畏死的冲撞着。
宝哥瞧了一眼,远处啃噬那个临时同伙的蚁群,心里默念着千万别是剩子兄弟,下一刻就从外面跳出来破了这怪阵,那昏死过去甄绫,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幸好光蚁都被吸引到剩子所在的地方,她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几张黑符被宝哥悬在四方,那宝珠猛地冒出五彩光华,黑符登时光雾淹没了宝哥,一阵巨响,那巨骨四分五裂,将那片区域的一切炸个粉碎,犹如巨浪般,划过灭灵阵界,一道裂痕出现在大阵之上。
“想同归于尽,小看我这大阵了,咦,想跑,没门!”
孟谭喷出一口血,稍一平复,就发现了闪身奔向洞口的宝哥。
“我法宝带的不多,你给我等着,拿了法宝再来破你!在你家,老子亏吃大发了!”
披头散发,胡子焦糊的宝哥,全身狼狈之极,那蒙面的罩子都破损的快要遮不住了面目。
“等我抓住你,搜魂看看,你的宝贝都藏在哪里了?护阵四兽现,看我亮出底牌,你还能有什么本事!”
宝哥正逃得正欢,眼看就到了阵界之地,猛足了劲要冲撞出去,哪只突然间生出一只无头的长条怪物,吓得赶紧收住脚步,才没一头撞上去。
“妈呀,不是一只,后面又来了三只!”
前面有无头的泥鳅似的生有鳞片的异兽,后面三个方向又窜出更加怪异的东西,想着这次怕是在劫难逃,宝哥不由得悲叹自己还有多少宝藏没有寻觅。
“舒坦!胖子,你还没死?”
随着一道闷声,在宝哥心里仿若天崩地裂,一时竟忘记了猛兽奔来,就见剩子被蚁群吞噬的地方,那残存的金甲光蚁仿若融化般,金光散后,毫发无损的剩子如破壳的雏鸟,伸个懒腰扫了一圈大战过后的痕迹。
剩子在生死危机的那一刻,调出了命鉴,化解危机,谁知那罗盘光影落在一动不动的那根神针之上。
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来不及细想,涌来的蚁群先锋竟直奔袖子而去,有些掉队的光蚁随口啃食剩子的皮肤,没想到只是疼了一下,在剩子随后一捏时,竟逃着追赶队伍去了。
初始之时,那涌来的蚁群淹没了剩子,但并没有去撕裂他,而是拼命的奔向袖口,仿若什么魔力吸引了这群异灵。
诧异之时,那针不知不觉的动了,悬在剩子胸前,生出仿若光卵般的光幕,笼罩了剩子,他只感觉脱离了这里,沐浴在灵气充沛的世外桃源。
剩子感觉到失去灵力在慢慢恢复,随着戒备着泡沫似的蛋壳破碎,那光蚁不断撞击神针,而后化为青光,滋润着剩子。
直至金光大作,剩子尝试了几次命鉴,都没看出什么的蹊跷,终于看到一根根金丝,好似被夺天针牵引般,纷纷化为神针的养分。
不显眼的细针,此时竟然金光透体,散发出蛊惑的霸气。
而后就是宝哥目瞪口呆中的场景,但见一道飘洒金光长尾的光华,竟似穿针引线般吸引了四个阵兽。
那无头的泥鳅舍了宝哥,真奔破空的神针而去。
“饿,饿,饿—咦,有意思,无头的青龙,无爪白虎,无羽的朱雀和只有兽头的玄武,虽然连残魂都算不上,但这带有圣兽意志的残骨,也算是难得了。尤其是在这种旁门左阵中,也算是物尽所用了,设计这道阵法的人,可真是良苦用心!看老夫去帮那根烧火针!”
本以为来讨债的老吞,不和时机的来添乱,不成想竟自告奋勇的去帮忙了。啰哩啰嗦的也没讨价还价的,化形飞身而去。
剩子一看机会来了,蒙面全力驱动千里靴奔向孟谭,争取制服元凶,破了怪阵再说。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王家?黄家?还是那炼药的老头子?敢坏我宝阵,我跟你们拼了!禁!”
孟谭又惊又怕,一看损毁的洞府,心中那个心疼就甭说了。
元凶近在眼前,可千里靴却是不听使唤,回头一扫,那失了光华的神针,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刺入那只没毛的朱雀头顶,老吞半人半兽的影子,踏着火花四溅的秃鸟,环顾四周围攻而来的三只阵兽。
“一剑捅死这妖人,大侠来助你!咦,我的灵力不听是换了,这可如何是好?真是气死好汉了!等着老子翻翻看—就你了!”
宝哥收了刚刚拿出的大锤,摸索几下,竟掏出一把菜刀,挥舞几下,颇为灵巧。
“原来你是屠夫啊,这把刀还真配你,看我一剑定乾坤!”
没想到那菜刀半途之中,竟似有灵性,飞拽着宝哥转弯朝着躺在血泊中的孟笔砍去,惹得宝哥直喊:“错了!”
剩子无暇理会这些,稳住身形,赶在灵力尽失之前,趁着还听些使唤,要再次使出自己看家剑法了。
“你和这屠夫就是有天大本事,也得交代这里了!禁,禁,禁!”
此时整个洞壁,已经为泛着蓝光的巨大磨盘影子所占据,那转头的光影,让人看着就感觉天塌地陷。
那正想着对哪只阵兽下手的老吞,不成想脚下的朱雀发狂了,一甩秃头,一道针影飞落地上,失去动静。
老吞也在意外中,轻飘飘的翻落远处。
四只阵兽一分为二,朝着剩子和宝哥分别奔去,老吞心急之中,瞥见昏迷不醒的甄绫,眼珠一转,也不犹豫虚影闪出一个清晰可见的符光,眨眼间闪落在她的面前,重合到一起。
一声救命之音,那不知何时转醒的孟笔,捂着再次渗血的伤口,落荒而逃。他心里这个骂啊,为了逼真,自己醒来后都逼出一些鲜血,谁知这个屠夫,竟喜欢人血。
剩子到了迈不动步子的境况,距离差了点,怒力感觉还少那么一丝,也不得不发了。
两只发狂的阵兽,眼看就到,容不得剩子犹豫,一气呵成,竟毫无威力。
怎么回事?剩子满腹疑惑,想着还是差了点,可这次的体力也没怎么消耗。
“大丈夫憋屈而死,我不甘心啊!”
剩子一声长叹,阵兽泰山压顶而来,那孟谭笑眯眯手持法器,也攻了过来。
帮不上忙的宝哥,更加窝火,血红的菜刀,正拽着宝哥砍向奔逃的孟笔,他可不敢松手,此时灵力尽失,甩掉那夹攻的阵兽,全靠了这怪刀。
“老五快点,救命啊!”
孟笔一个转身,直奔孟谭而来。
第62章席卷一空
危急时刻,一道倩影跳到剩子身边,发出别扭的声音。
“我坚持不了多久,你快点解决那矮冬瓜,我去挡住那俩残兽!”
剩子总算松了口气,想着那昏迷中的甄绫,被老吞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附了体,来不及多想,只求自保多福吧。
“女孩子身子弱,你悠着点,我看那俩家伙不是善茬,不行就跟放风筝似的跑。”
掠空而去的甄绫,眼睛闪过绿光,嘿嘿一笑。
“什么时候了,还不忘怜香惜玉。你还别说,这身子还真够弱的,太蹊跷了。”
剩子再想传音什么,那老吞已经没了声息,全力周旋残兽。
孟谭迈着小步,挥舞着突生光刺的法器,直奔进退不能得剩子而来。
“老三哥的英武之气,哪里去了,今日怎么见谁都败下阵来!多亏是在小弟这里,要是把人喊进来,咱孟家之名,又出大发了!更甭说咱们支脉了,头永远矮三分!看弟弟怎么扬眉吐气,你先替我挡一下那屠户!”
话音刚落,那逃命的孟笔,竟一个闪身,撞上了孟谭。
孟谭早有准备,随手划出一道光亮,孟笔刚一贴身,便撞在了应生而出的光幕上。
“这是在逼我呢,那就让你瞧瞧三爷的真本事!”
起身而立的孟笔,又是吞食丹药,又是取符止血,稳住心神,单手托着瓷坛,等待着飞刀袭来。
苦逼的宝哥,根本停不住脚步,眼看狼狈而逃的孟笔似乎使出了什么诡计,也只能随着宝刀砍去。转头一看,那紧追不舍得残兽,一个光翅撩火,一个残头獠牙,凶焰阴森。
看似重新振作,镇定着的孟笔,其实也是拼了,心里也在直打鼓,那凶焰扑来的屠刀,透着些许怪异。
此时的孟笔窝囊极了,要是平时靠自己的实力,这个场面完全能轻松应付。可突来的变故,使得自己狼狈不堪,要是看着五弟还能掌控局面,还真要舍着老脸传音求救了,如今真是又气又急。
但见古朴布满裂痕的瓷坛,生出一团团黑烟,乌光大作,随着孟笔托到胸前,逼出一口本命精血,那黑烟似生了灵性,不断吞吐着将他包裹起来。
还在胆虚的孟笔,突然间感到好像变成了乌云巨人,要不是有洞顶存在,都要直冲云霄了。要是情况危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露出这保命法宝,此宝换做乌云铠甲,如若雨天使来,将是如鱼得水,还不用耗费这珍贵的本命精血,相当于以命相搏,寿命减了好几年。
刚才还一往无前的宝哥,此时更加憋屈,不知为何,看着化为烟雾巨人的孟笔,似是胆怯了,突然转头而去。
紧跟而来的阵兽,冲的太快,收不住残身,直接就和行动迟缓的孟笔撞在一起。
本以为逃过一劫,被菜刀拽着回头看热闹,可并没有出现什么两败俱伤,随着两个阵兽被乌云铠甲弹开,一阵哀鸣,也是转身向着宝哥再次追来。
初始的生疏,让笨拙的孟谭看到了威力,逐渐适应后,游动着紧跟两个阵兽,手持乌云铁锤,追向宝哥。
此时剩子的身后,挣脱而出的甄绫,毫无惧色的面对着来势汹汹的阵兽围攻。
无头的青龙周身雷电环绕,尾巴一摆犹若天雷劈来;再看那无爪的白虎,毛发竖直,周身寒光,呼啸刺骨,裂人心魄。
毫无表情的甄绫被藤蔓形状的绿光,覆满周身,手持一条挂满叶子的藤条长鞭,举过头头顶摔了一圈,一阵无形波动,席卷四方。
曼妙身影,划过一条绿光,躲过铺天盖地的雷光龙尾,直奔白虎撞去。
那白虎周身光刺,猛地漫天射向甄绫,根本无处可躲得她,长鞭一卷,那光刺眨眼间聚成光团,被那藤蔓挤碎消失。
顶着呼啸,眨眼就撞进虎口,谁知甄绫身上看似被震掉的叶片,竟聚拢中包裹着不可一世的白虎。
骄傲的白虎,妄图挣脱包围,哪知利刺像扎入棉花上,反而越来越紧,虎啸哀嚎,妄图冲破叶衣。
甄绫临近,毫不犹豫,上来就是一鞭,白虎的挣扎,越来越弱。
身后的青龙,激发了大阵的力量,生出一个雷电之头,狂啸着再次袭来,无视着同伴的被困,唯我独尊的张牙舞爪。
“就算你曾经是条龙,今天也得变成虫,看我捆龙索!老夫还是那高贵的神兽出身呢!”
话音一出,甄绫手中的藤鞭泛着绿光,盘旋着直奔冲撞而来的雷龙而去。
那雷龙眼看有物卷来,口吐雷电,要将藤鞭劈散,哪知藤鞭稍一接触,便化为一片绿光,将闪电包裹,等到青龙穿过,那不散的光团,猛地化为绿光大网,将其兜住。
任其如何挣扎,那网越收越紧,在电闪雷鸣中,缩成那根更加粗大的藤鞭,死死捆住青龙。
一阵哀鸣,跌落地面。
那甄绫也跟着落地,再次昏迷伏在一个石桌之上,老吞虚影疲惫不堪的幻化在她头顶。
“又饿又累,白忙活了,刚得了这点东西回去好好消化一番,剩下的宝贝就留给你小子吧!”
随着话落,老吞收了绿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哎呀,我的灵阵神兽,全部心血白费了,这是什么东西,竟能夺我灵力?跟你拼了!”
孟谭失了心肝宝贝似的,大怒不已,带着疑惑不解,要一举灭杀敌人,报仇雪恨,擒住魂魄,搜个究竟。
心乱如麻,虽然老吞解决了两个后顾之忧,可眨眼之间暴怒的孟谭,聚合了更多灵力,似乎难以化解。
莫非刚才乱中出错,剑法初成,招式漏了?
正要再次唤出命鉴罗盘化解危机,怒力的暴涨,让剩子决定抓住时机,再试一剑。
“死冬瓜!怕了吧?快点收了妖法,放人了事!要不扒光你,将你洞府席卷一空!趁着大侠还没改变主意,赶紧的!”
听了剩子的叫骂,恼怒的孟谭,并未停手,越步袭来。
手中的法器一顿挥舞,竟被孟谭投掷而出,随着旋转直奔剩子上空而来,磨盘虚影光芒,一片片落在旋转的法器上。
“定!先定你灵力,再定你魂魄,让我好好看看你到底是谁?竟能破我灭灵,还想从我这里夺食!”
此时的剩子灵力尽失,只感觉头顶压抑至极,一道光影笼罩之下,难以迈动步子,灵魂似乎受到了禁锢,有些迷离,再想调出铃铛来清醒一下,难如登天。
望着迈步夺命的孟谭,剩子咬着舌头,使劲让自己清醒着,手中的利剑死死握着。
逃命中的宝哥,死死握住菜刀,眼看着形势危急,也帮不上忙,好在后面的追敌,虽然围攻不断,但是总能巧妙逃出。
带着满腹疑惑,宝哥想着不行舍了菜刀,让其吸引仇恨,自己脱身而去。
最终还是不敢赌,感觉到灵力难以调动,真是一筹莫展。
“你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你的剑再利,也不能伤我一根指头!来来来,让五爷指点你一下!”
孟谭看着对方连步子都迈不动了,似乎要做最后无谓的挣扎,心中得意至极。
“我投降!给你这个瞧瞧!”
灵机一动,剩子将早先取出来的那块王家小姐相赠的异种灵石掷了出去,本来是打算靠近甄绫时给她救急恢复的,哪知抵抗蚁群时候,没来得及送出。
此时,晶莹光亮的异种灵石,出奇的多彩夺目,旋转着直奔迎面而来的孟谭砸去。
“咦,没想到你的宝贝也不少,我这阵法对于异种灵石还是无能为力,你也真是傻子,竟没想到拿出来试试看!还想用这个愚蠢的办法,伤我?真是妄想!告诉你也无妨,接下来看你五爷怎么收拾你!晚了,后悔了吧!”
手握异种灵石,两眼冒光,心花怒放,孟谭话音刚落,直觉眼前一晃,震耳之声,迸发出临死前的强音。
“不晚,这不送你点小礼,好让你上路!”
脸色苍白的剩子,一剑刺穿了孟谭的胸口,露出会心一笑。
“你敢偷袭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到底是谁?这不可能?我不甘心!”
随着剩子抽出利剑,鲜血喷涌,怒目不甘的孟谭仰天倒地,至死手里还紧紧握着那枚灵石。
“小爷等的就是你这一分神,你的阵兽少了,这大阵有了缺陷,还愁我没办法嘛!真是不可细想,老子今天也杀人了,据说见了血,以后再也不会这么手抖了!”
剩子胸口扑扑直跳,掰开孟谭紧握的手掌,拿了灵石正要去看看甄绫伤势。
从孟谭天灵冒出一道人形虚影,似要融入大阵,就在剩子心惊之际,那淫笑的魂魄虚影,被一道若有若无的吸力,撕扯进剩子脚下并不明显的金影之中。
剩子顾不上探查究竟,总算化险为夷,要是被孟谭魂魄跑进大阵之中,谁知会闹出什么后果。
身后跌落的圆形法器,大阵似乎似乎衰退了一些,剩子瞟了一眼,那孟笔和阵兽还在围攻宝哥。
“原来如此,要是早点知道这个弱点,拿出异种灵石来,哪能还用这么狼狈!”
宝哥舍了菜刀,掏出那把迟疑已久的长剑,又摆出闪着妖艳光彩的灵石,准备痛快的反戈一击。
菜刀猛然猩红起来,旋转着扫过四周,在敌人躲闪之际,直奔飘散血气的孟谭尸首而去。
剩子蹲下,仔细查看昏迷的甄绫,呼吸微弱,脉搏紊乱,浑身冰冷,怕是随时都有可能挨不过去。
情急之下,度了些灵力,拿出葫芦送了丹药,运功为其调理脉搏。
“敢杀我五弟,灭尔等全族!看我舍了脸面,传音—”
话语未完,宝哥那柄全身充满火焰光芒的长剑,狠狠挑落了孟笔的头颅。
“没出息的家伙,还敢叫人来帮忙!还是这武器趁手,这不一出手,就解决了你嘛!喂,兄弟别装了,见色忘友,也不先来救我!让我搜搜储物袋,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剩子抹去汗水,呼了口气,见阵法褪色不少,在剩下两只阵兽化为原形之后,更加不稳。
“你本事大着哩,我这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吊住甄姑娘的性命!宝哥,别搜了,他身上没储物袋!咱们还是赶快想办法离开吧!”
宝哥拿了孟笔的储物袋,在孟谭身上翻腾一阵,果真一无所获。
等到那菜刀吸饱之后,渐渐平静下来,宝哥这才收了起来。
“以后可不敢轻易招你出来,真是没谱啊,叫你不听话!还真是藏得紧,我就不信富得流油的孟呆瓜,真是这么穷。不行,费了这么大劲,不能空手而归!”
剩子轻轻放好石台上的甄绫,盖上黑衣,扯去面纱,摘下面具,联动命鉴,寻找生机所在。
哪知双目之中,展现了大阵密密麻麻的丝线,大阵灵线一根根脱落,落入剩子眼中,直入命鉴罗盘。
“我说嘛,刚才有大阵遮掩,现在终于找到你了!”
宝哥也没理会呆呆望着洞顶的剩子,扯了面纱,直奔洞壁之上显露的符文。
来至近前,掏出一杆毛笔,几番书画,符文化为储物袋,依次被心满意足的宝哥收了起来。
“我先保管着,出去咱们再分!只是外面肯定走不得了,我预备的传送符,勉强带着甄姑娘还行,三个人怕是谁也走不脱。”
分神瞟了宝哥,点了点头。
“你们先走,我自有办法脱身!出去草屋汇合,多加保重!”
剩子说的大义凛然,宝哥很是感动,一拍剩子肩膀,心道上次都能奇迹脱逃,这次应该也能死里逃生。
宝哥略一犹豫,而后掏出古朴灵符,抱着昏迷的甄绫,消失不见。
第63章再次脱险
孟谭的洞府内斗得天翻地覆,而洞府外面则是一派祥和,偶有丁点响动,也惊不出什么风浪。
护卫在外的孟家弟子,不时驱散闻风而来,远远观望的好奇者。
崎岖的山路之上,打着吴字大旗的车队蜿蜒缓行,膘肥体壮的高大骏马,拉着雕刻华美的木轮马车,甚是引人注目。
前头开路的马车,并无篷子,一尊香炉之中燃烧着淡淡清香,随风四散而去,驱散着妖禽野兽。就连出没的山匪强人,都消失匿迹,只因那旗子上的招牌。
腾空前行的孟律,要不是被族长大哥嘱咐,早就飞身去往宗门。有心埋怨,却是不得发作,满腹心事的孤身前头开路,低空查看四方。
都动用仙器,竟还是不能,看来此事真如猜测的一样,竟跟大人物扯上了关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出在这个节骨眼上。
目前没有一点头绪,只能吃个哑巴亏了,回去叫孟家子弟都收敛一些,避过风头,多加防范吧。
至于是不是有心人的试探,就顾不上许多了,到时候凭着实力一搏,就都烟消云散了。
孟律心烦意乱之时,宗门山峰之上传来了消息,笔儿和谭儿魂血失色,双双身亡。
此语宛如晴天霹雳,尤其是那孟笔,自幼喜爱有佳,有心来年收入峰中,好生栽培,定能挑起孟家重担,为支脉争得一口气。
就连不争气的孟谭,虽有些不务正业,也算得孟家骄子啊,这些都是内定加入内门的,怎么就折了呢?
消息并未说清缘由,弄的孟律一头雾水,紧跟而来的是族长的传音,这才信了十分。
“大长老一路辛劳,何不下来饮酒歇息一下?这一路上相安无事,我看无需如此小心翼翼,养足精神,好对付那传说中的异灵!我们这帮投往山门的吴家儿女,对于长老用心感激不尽。”从车篷中钻出一个俊面男子。
“吴家侄儿多谢好意,宗门有急事处理,我这就得先走一步。前面翻过山岭,就一马平川了,还有古阵传送,距离宗门也是不远,自可放心就是!”
大长老朗声回答,见下面拱手相送,便回礼远去。
车队中间一辆白帘马车,素洁的与其它格格不入,车厢之中,一位妙龄少女盘膝而坐,听完外面对话,心头一松。
此女便是夜访孟家的白念清,北地大派雪丹门的天之骄子,一路之上好似游山玩水,实际上将所观所闻,铭记于心。
头花微动的白念清,正要施展术法,闻听车队前面传来吵闹之声。
“梦娘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此车厢中间有个木门,分为内外两个空间,车厢前部的妇人,赶紧答应着起身。
“你们好生侍候,老身这就出去查看,小姐勿要轻动梦法。”
剩余的年轻丫鬟,俯身点头,迎着妇人身影掀帘而出。
不大一会,那妇人进来贴着木门轻声说道:“说是前面出现异灵,要改道而行。我远望而去,好似咱北地的雪兽,不知怎跑到此地,怕是他们看走了眼吧!”
听罢,白念清眉头一皱,淡淡道:“劳烦梦娘亲去解决,就说我的宠兽走丢了,带上这个。”
妇人赶紧开门,接过一颗布满雪花纹路的冰珠,再次转身出了车厢。
狼藉一片的山洞内,那阵法丝线好似有着魔力般,着魔似的被扯入剩子双目之中,顺着经脉汇入直入魂海边缘若隐若现的命鉴之中。
逐渐稀疏的阵法之力,使得洞顶掉落的碎石更加频繁,时不时还能扫到分神闪避的剩子,好在皮肉练就的已经不再那么脆弱,只感到疼痛,并无伤痕。
满头是汗的剩子,在阵法全无之时,有些焦急起来,生机出路依然没有出现。
这样下去,洞里的动静肯定会惊动孟家之人,到时候就是插翅难逃了。
原来那两只残兽消失的地方,竟然生出晶莹闪亮的硕大石珠,眨眼间光华一闪,碎裂的声音下,石珠黯淡中碎裂一片,小心警惕注目之时,一块手指大小的晶石落入水池之中,旁边一片火红的羽毛旋转着缓缓下落。
原来是残兽原形之物啊,心想肯定很珍贵,便疾身赶到近前,收了起来,扫视一圈,连着先前另两只残兽的显化的牙齿和石骨,也一并捡起装了起来。
再次抬头,不知何时命鉴之中的罗盘虚影,已经飞到洞顶之下,一道光华射入清澈的水中,光圈越扩越大。
正在这时,一道乌光锁影,缠住了水中光圈,幽黑的乌光好似从漆黑的池底坚石中硬生生剥离出来。旋转的罗盘虚影搅动八方灵气,一个漩涡抽动周围的空间,而后从中间倾泻而下。
回过神来的剩子,闪躲碎石之时,焦急的往洞口退去,想着堵上一把,实在洞里待不住了,就冒险从洞门出去。
眼见转机闪现,卷动云石的漩涡,倾泻而下的云石,将乌光锁影掩埋了,池水溢向四方。
停住脚步,剩子正待下面生机显现之时,那石缝中钻出点点乌光,眨眼间汇聚成一根黑丝,射向漩涡。
一阵闷响,那漩涡被搅动的四分五裂,就连罗盘虚影都不见了踪影,一阵心惊,剩子警觉的往后退去。
异样再生,剩子猛地发现,退了许久,依旧没有逃离原地,一个缓慢浮现的黑丝鸟笼,正逐渐缩紧,这是要被勒死的节奏吗?
黑丝步步紧逼,身体的寒毛都能感到一股幽火的灼烧,剩子都做了最坏的打算,召唤命鉴一挡。电光火石之间,思绪翻飞之际,一阵苍茫的绿色幽光席卷四方,此时寒意更盛,回神观看之时,仿佛穿越到了无尽深渊,已经看不到危险降临的战场。
此时也是无暇思考原委,身形旋转着天昏地暗,直叫人犹如踏进了阴间的大门。嘀咕之时,起了光亮,不知忧喜,飘了进去。定了心神,一看哪是身在阴司地狱,这不是自己存宝的空间吗?身形被定住般,难以移动分毫,扫视眼前,除了命鉴没了影子,其它还是完好放在那里。
捋了捋思路,莫不是命鉴舍身相救,保了我的灵魂,它同黑网同归于尽了?不会的,那样我的宝贝就没了,更惨的是没了肉身,我不成了孤魂野鬼,早晚被鬼差勾魂投胎,就算一直躲在这里也会灵力枯竭,魂飞魄散,毕竟修为太低了。
越想越怕,不由得暗骂孟家人的阴险,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哎,英雄难当,自己会了点功夫,竞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下可好了,跟着生前宝贝一起下葬吧。
等到抱怨发泄完了,又一细想,有蹊跷,既然罗盘给出了生机,自己就应该没事!
又是一股吸力,让懵懂的剩子被扯着往外翻滚而去,眨眼间灵魂附体。
一股透心凉袭来,这感觉真让人兴奋,活着真好,在心底油然而生。
赤身裸体的没了外衣,本以为是惊吓的过度,哪知道衣服碎片散落一地。寻了一件普通青衣套在外面,顾不上心疼宝衣损毁,今天能逃过一劫,它也奉献了一回。
定神观瞧,干涸的水池露出一个符阵,也不知道通往哪里,那幽光旋转出一扇门,应该不似上次那般,这应该是此洞预留的逃生之处,要不触发它,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生死动静呢?
正想着赶紧纵身迈入,不经意间瞥见废墟般的灵田中异光陡升,赶紧转身探个究竟。扒开灵土,一块刻满纹路的巨石,碎裂的缝隙间飘出一枚泛着绿光的符阵,原来是如今成了无主之物,轻而易举的收入囊中。顾不上探究,赶紧逃离这个危险境地,一步迈入传送法阵里。
第64章命悬一线
这次踏出法阵,可以用眨眼间来形容,可见传送并不太远,也没有很狼狈的感觉。马上很机警的做出防守姿态,生怕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赶紧扫视四下,这里虽然很荒芜,但并没有猛兽出没的痕迹,都是低矮的杂草,并且还有块不大的高石可以瞭望远处。看着身后法阵一点点消失,才有些安心,知道敌人不会马上追来。但是孟家实力强横,这种事怕是也不敢声张,想来现在知道不知道洞里的情况还两说,再说自己是否真正安全,还不知道呢。
刚刚冒出的饥饿疲惫,硬生生的让剩子压了下去,必须赶紧找到回去的路,和他们汇合才行,希望甄绫能坚持住。
就在踏上高石的时候,一个不大的盒子从杂草间显露出来,难道又是救命宝贝?低身小心翼翼的要取来打开,才看到是个无主之物,原来的阵法机关都失去了作用。
打开一看,一粒丹药,一块石图,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丹药散发浓浓生机,想来是用于续命,上面一个程字,难道出自丹峰,无暇细究,收进储物袋。
“这药真香,可惜了我用不上!那石盒打开就废了,快扔了,还有你手里的石图只能触发三次,别说我没提醒你,要是困死在这草木皆兵的阵法里,可没处说理去。哎,今天亏大发了,那妞的身子还能承受,你是什么怪物,我被硬生生的顶上去破解那危机,差点魂飞魄散。下面就靠你自己了,我不行了,我也算仁至义尽了,真的不行……”老吞不及我插话,虚弱的一通倒完,没了声息,任我如何引诱,强行注入灵力也于事无补。
心想这次老吞也是卖力气了,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看得出来,有情有义,你不负我,定要还你法身,有个好归宿。要是老吞知道我灵光一想,肯定会感动的更加卖命的干活了。
要不是小爷气运逆天,换做别人,怕是被你孟胖子给玩死了!
拿着石图,上到高石,远望着地灵门琼楼玉宇,近处依稀能瞧见屋舍人影,想来还没出宗派。巡视四周杂草丛生,如何破解“草木丛生”呢?
一切就靠你了,以灵力注入石牌,如萤火虫溢出的光斑,洒落而去,在乱草之间形成一条弯曲的火红小路,而红光映到两侧草木上,是一张张凶神恶煞的脸。
用心记忆,回神之后,马上凭着记忆,小心翼翼的往前奔去。半路之上,生出了岔路,拿不定主意去往何处,草木明显比入口高大起来,还伴有猛兽穿梭之声。不能迟疑,这里看似一派祥和,其实处处危机,必须尽快脱身。
再次以石图探路,火红巷路再现,也不多想,凝息快步往前奔去,几番曲折穿梭,连最后一次机会也用尽了。沙雾缭绕的阁楼依稀可见,此时却是弥漫了一股阴森之气,暗藏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气氛不对,不由得收住脚步,一切按照石牌指引,哪里不对呢?
难道此阵故意露出破绽让人进入,应该是在打开石盒的瞬间就激活了,可是老吞并没有说这里还有什么异常啊?
也许,刚走的急,不管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最后只有拼了。
看来多虑了,绕过最后一个弯道就出去了,光越来越亮,心情一扫刚才的心惊胆战。
突然脚下一软,好像踩到流沙之中,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四周已经黑漆漆一片。
“什么人?快出来,不要装神弄鬼,这种暗算的勾当,算不得好汉!”剩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语气,给自己壮胆,并且想引出正主,以便破解危局。
“嘿……我不是人,让我吸了你的脑子,就知道我是什么东西了!只怪你太贪心,落到我手里,算你走了狗屎运!”一阵坏笑,黑暗中若隐若现一对红烛。
“妖——怪,我可是道士,还不知趣的速速离去!”放慢语速,想挪动步子,却是不能,幸好手还听使唤,一手飞剑,一手铃铛,准备迎敌。
“废话少说,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拿命来——”红光迎面,脑子有些僵直,剩子想调动命鉴看下来者何物,都不好使了。
但见铃铛带着脆响飞出,砸向敌人,飞剑跟随直刺过去。
“雕虫小技,破!”红光幻化成大嘴吞来。
铃铛落地,飞剑几个穿刺,都没阻挡红光吞噬而来,貌似铃铛让它停顿了一下,但也就是一瞬。
顾不上多想,灵力注入,袖中飞针迎去。
红光怪叫一声,收回攻势,又是幻化成红烛双目,“说你是谁?就算你拥有这个伤我,也休想逃出我的掌心!”
“你先告诉我,你是谁?”剩子拖延着喘了口气。
“凡人,我乃是天上的长明烛仙,本来你不配知道,不过你身上的东西让我感兴趣!快告诉我——”红光满是不屑语气。
“又是个神仙,可是我乃无名小辈,不说也罢!接着东西!”剩子故意说着往前靠了靠,夺天针再次激发,光影划过。
又是一阵怪叫,骤然无数红烛旋转着将剩子包围,形成一个收紧的口袋,要将剩子挤压而亡。
此时,剩子感到了死亡的来临,修为散发的气势压抑的剩子几乎窒息,没了反抗能力。
怪笑戛然而止,一个漂浮的魂魄人影让其露出惊恐万状之态。
剩子看得分明,那魂魄正是被金影吸走的孟谭,此时红光暗淡不少。
“没想到你隐藏那么深,实力这么强,还装可怜!违背誓言,加倍偿还!”孟谭一副被骗的模样,一想到如今的境况,不由得发泄说。
红光好像反应过来,眼前的孟谭不再是活人,而是孤魂野鬼,不由得恢复气势,再次作恶。
孟谭好像并不惧怕,估计是知道对方破绽,剩子重新召唤飞剑,连同神针一起反击。
果然,孟谭出手了,红光极力挣扎着,还是被他双手摆动生出的漩涡,爆发的吸力,撕扯着溢出很多五彩亮斑……
红光震怒,生出参天红烛压了过来,孟谭着急的加快吸收,剩子怕再出意外,接着刚才恢复自由的机会,纵身攻去。
但见扑来的红烛竞生出利齿,将拼命的孟谭撕裂甩出,重新凝聚的孟谭奄奄一息,剩子的攻势被四面八方的红烛弹开,但红光的气势在多次受阻后也削弱了几分。
此时面对敌人的拼命,剩子落地后,头脑有了几分迷离,心道就这么完了?
而孟谭即将魂飞魄散之际,反而苦笑了,带着几分欣慰,“诅咒终于解开了,这才是我!哈哈……”
远方孟家族长,望着重新恢复生色的孟谭魂血,心惊道:怎么可能?
第65章三昧之意
自从带着甄绫传送而出的宝哥,内心之中竞生出点点愧疚,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一直暗自祈求剩子好运降临,逃出危机。
想到战斗中,勇猛的剩子,宝哥又暗自觉得,上次危机逃出成为灵尸,定有秘法,这次也能逢凶化吉。毕竟那家伙让自己带着这个生死未卜的女娃,他却信誓旦旦说到草屋汇合,还怕甄绫醒了埋怨自己贪生怕死,丢下剩子。看这形势,她生机流逝的快没了,怕是自己只能见死不救了,经历大战,自己也没有救命丹药了。
宝哥算不得大英雄,但也是有义气的,如今传送到这林子深处,怕是出了宗门,要不要回去呢?毕竟死了孟家天骄,要是被追查到,可是混不下去了,兴许还有性命之忧。
但是这丫头肯定是没救了,再次奔走他乡的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自己的目的还没达到,就放弃了吗?此女不简单,那个剩子更是传奇,一个死人,竟然活到这个程度,怕是宗门知道的不多,老祖那里能力通天,秘密太多,想来他一开始就是灵尸了。这样一切才说的通。
宝哥四处打听到的消息,现在有了用武之地,坚定了他义气救人的道路。幸好宝哥知道有条小路,可以不经盘查回到草屋那里,这里不远还有个自己的藏宝洞,先去那里取点宝物丹药,为丫头续命再说吧。
至于选作这里藏宝,宝哥认为不是大妖出没的地方,却又有很多实力不错的猛兽,算是比较安全。
收回思绪,正要赶路,猛兽躁动起来,四面八方想起响动。
都是有了修为的猛兽,虽然都不是筑基,看样子几个大圆满也不是宝哥能应付的,所剩不多的法宝拿来逃命,逐渐拉开距离。但吃了亏的猛兽,怎会善罢甘休,紧追不舍,兴许它们又把宝哥当做来捕妖兽的修士了。
喘着粗气的宝哥,看见熟悉的洞口,赶紧呼唤,但是一无所获。原来宝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以至宝驯服了两只猛虎,为其看守此处。
不经意间发现地上的血迹,他知道坏事了,顾不上后有追兵,前情不明,径自小心的奔向洞里。
心道肯定是那帮捕兽的修士们干的,他们太坏了,等宝哥发达了定为你们报仇,祈求不要让猛兽追来,宝物还在啊!
进到洞里,宝哥把还在昏迷的甄绫,小心的从背上放到青石上面,倚靠在光滑的洞壁上。便心急火燎的查看藏宝之处,发现隐藏的痕迹并未动过,这才放下心。此时洞外吼声振天,就连捕兽中的修士弟子都不知所措的催符逃窜,平日里不敢接近这里的走兽,此时都拥在洞外,兽性大发。
不敢耽搁,宝哥以灵力推动术法,在不起眼的洞壁前撕裂时空,一阵白光,露出一道黄色的隐藏符。光华过后,他轻轻一扯,丢在地上,一个褶皱的储物袋落在洞壁上开凿的浅洞里。
宝哥咧着大嘴,嘿嘿一笑,心道:等会吃烤肉,补补也好!
伸手掏出一个掉了色的红衣木雕娃娃,在手里一番摆弄,几块灵石消耗后,一个活蹦乱跳的胖娃娃自己出洞去了,娃娃后背火红的阵法,越来越明显,宝哥心里都心惊于激活后散发的威势……
洞外红光映天,各种飞禽走兽沾染上魔火,惊慌失措的乱作一团,死亡的嘶鸣伴着焦糊的肉味,弥漫刚才还血腥震天的丛林间。树梢抖动,一条青蟒携着筑基的风雨,生生要将赤红的魔火熄灭,其他已有修为的妖兽不在逃命,各施术法宝贝灭了魔火,再次气势汹汹杀来,新仇旧恨一起报!
宝哥开始挺自鸣得意,这下可以从容回去了,以后又有了一件可以吹嘘的资本了。虽然失掉了一件宝贝,有点心疼,可转念一想没了命,要再多宝贝留给谁?正探头看着敌人落荒而逃,哪知道异变突起,宝哥知道是这宝贝吸引了林子深处的某个妖王来临夺宝了,可那是一次性的宝贝啊,想送你也没辙啦。顾不上再看来敌样貌,赶紧缩回洞里,翻找宝贝退敌。
草丛下一抹绿意,升起点点光彩,这个意象被青蟒察觉,吼退附近猛兽,竟要吞食下去,吞云吐雾飞奔而来。
一道黑影幻化而生,无声无息,一口叹息,惊得獠牙青蟒转身而逃,此刻,再次上演逃命乱象……
剩子痛苦的清醒了几分,想着尝试召唤命鉴抵挡,谁知一股暖流袭来。
“这火生的好生眼熟,被人困于阵法中,要不是那魂魄试探,老娘怕是差点看走了眼!”随着火辣辣的话语飞过,红裙洒落,散发更加耀眼的红光,逐渐暗淡下去,才看清那精致的五官。
“仙女姐姐来的太及时了,救我!这火,比我脑袋里的仙火还可怕!”剩子把现身的魂影当做了救星,毕竟想起上次送他三昧真火的事,虽然只有一丝其形,但是那也神秘莫测。
“娥女,如今可担不起仙女姐姐的称呼,恩公,还等什么,这里面虽然失了三昧之气,但也许可以悟出三昧真火之意。你有火种,又有我祝你一臂之力,机缘之下,能悟出三昧之意,哪怕一丝,对于找全三昧真火之气,也有莫大好处啊!”樱桃小口娓娓道来,说得头头是道。
剩子起初还有些迟疑,可一想到她的处境,怕是不会有假,再说阵法带来的威势越来越大,坐以待毙怕是更加危机。便不再迟疑,凝神感受三昧真火之种,逐渐火种苏醒,灵魂有种煎烤之感,好在不是只是一息,火焰又沉睡了。
娥女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刚才遭受打击的阵法之火,反扑时被她生生撕裂,化为无数微小火烛。她还不忘给剩子鼓劲,“真没用,老娘都卖力给你挡着,你连这都做不到!赶快啊,机不可失!”
剩子额头冒汗,顾不上许多,再次凝神催动,没有功法和外力,单纯以意念。这要是叫外人知道内幕,简直感觉荒唐,甚至认为必走火入魔,死路一条。
痛苦刺来,由灵魂袭遍全身,可是依旧没有半点屈服的杂念。
娥女欣慰一笑,纵身腾空,魂影缥缈,朝着最旺盛的烛火落去,长袖挥舞,倩影模糊。
剩子瞪大眼睛,微一分神,反噬夺命之感愈加强烈。不知道娥女何意,赶紧稳住心神,牵动阵法烛火不稳的瞬间,使得火种引起共鸣。就连剩子都不知道竟有此种结果,一种微妙的变化明显起来,火种幻化出烛影。骤然更加恐怖的灵魂撕裂感袭来,就好像只有一根一线拉住灵魂,否则灵魂必将同肉体分离。
剩子不敢怠慢,想着换出铃铛加持运气的举动,都没了半分。剩子感到牙齿即将崩碎,甚至相互咬出血来;骨头如同针扎蚁食,刺热的将要融化;火种动了,竞围绕着灵魂,将其包裹炙烤,灵魂有种碎裂后消亡的绝望之感——天地变色,剩子感到一切痛苦都消失了,身处一个陌生的世界,破败废墟,没有生机,残雪夕阳,满目绝望……
第66章续命神丹
犹如时空轮换,巨浪澎湃,电闪雷鸣,寒颤求生,弯月孤云,成目光对于遥远的绿意,有了求生的渴望;好似摘星换月,炊烟袅袅,村郭酒旗,桃花漫山,溪泉潺流,唤心生沉醉最初的家园,有了归巢的愿望;仿佛追日志谣,黄沙裂江,岩火落石,偷天换日,扯落烛火梦幻生死的战歌,有了末日的希望……
迷离中燃烧了生命之火,原始的欲望在本能反抗中经历了洗礼,灵魂偏离枯萎的轨道,在生死间抉择,不经意间抖动了,破碎了那火编织的真梦——剩子睁眼的瞬间,再无火光,满目杂草残枝,灵魂深处的火苗灵动了些,并无其它特别变化,但剩子的心境却是不同了。
剩子本想寻了娥女来,可是同孟谭一样,没了踪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此时也别无他法,正要前行,发现一枚石简残片凭空掉落,捡起来,左右翻看,并没有什么发现。
心里也不敢肯定,已经走出石阵,赶紧唤出命鉴查看一下此物,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刚才还没有反应的石简,此时竞有了千军万马般的气势,条条丝线从从石简中抽离出来,一番幻化落入命鉴中,剩子看得分明,原来是阵图所在,被自己宝贝收入囊中。
想来这是阵眼所在,守阵镇守的宝贝没了,也就破了此阵,布阵古简就显露出来。想来这孟谭也算自己的贵人啦,虽然风险不小,但是收获不少啊——还不知道甄绫怎样了,要赶快赶路回去救人……
宝哥等待许久,外面寂静下来,却不敢再马上去查看,之前还查看过外面战况,可差点被战火波及误伤。此时正神经兮兮的拿着法宝护着还在昏迷的甄绫,可凭经验看,宝哥估摸着她怕是熬不了太久,该怎么办呢?
如今看样子,外面没了响动,应该是妖兽们都退去了,心道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没想到行侠仗义也收获颇丰啊,应该叫劫富济贫。
今后该怎么办呢,要是被孟家追查到可如何是好,不会的?那里毁成那样,也没留下活口,应该出不了叉子。再说除了自己,那个小冤家应该更不是问题了,这个战友加后台还是挺给力的。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了,孟家对于这种事,还真不好查吧,实在不行自己就溜之大吉吧。
先安顿好甄绫再做打算,不行先领个任务出去避避风头,老子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宝哥心说,最棘手的也是这丫头啊,先查看下她的伤势,宝哥一看她的气色就更加揪心了,生机时有时无。接着有模有样的搭脉听息,更绝望了,她要是死了,那小子肯定怀疑是我不用心,跟我没完是一定的!
她说不定以后是弟妹呢,不能见死不救,再说心地这么好的姑娘,对自己也不错,她的经历也真是苦啊!想啊想,宝哥差点掉出眼泪,她的背景不简单,我不能让她这么死了,看来只有忍痛割爱,用了我的这个宝贝了,那以后再找就更麻烦了,救还是不救呢?
找了这么多理由,宝哥要说服自己,拿宝救人,换做旁时,那就是要了宝哥的命,可今时却是不同了。今日能全身而退,值得宝哥拿丹救人,虽然不一定能治好病,但续命争取时间肯定没问题。
此丹被宝哥装在一个古朴的瓶子里,虽然残缺不全,品相低下,但宝哥知道它的珍贵程度。何况为了它,才来到此地的,说是避难,其实主要是追查此宝来历。
此丹被唤作“续命丹”,当初从一个落魄的盗墓贼手中得到,为此拿出了不少金银宝贝,据说出自绿灵门的一位仙逝掌门大墓中。盗墓贼的同伙还折了好几个,要不是此贼被仇家追的紧,无论如何宝哥也不能捡了这个便宜。兴许那贼不识货,这丹并未特意保存,与原来存放的瓶子分开后,时间已久,便成了残丹,在凡间或许只是延年益寿的补品,不得法门或许还可能是要命的毒药。但见多识广的宝哥来说,修行者中可是保命灵丹,这就去宝哥下了血本,连哄带骗的来的续命神丹。
要说在整个绿灵大陆,续命丹也算是绝品丹药了,可惜出产此丹的绿灵门难以进入,而这等好丹有价无市,从不外流。
对于视宝如命的宝哥来说,怎么能认头放弃,只能迂回策略了,绿灵门西部的地灵门与其同宗同源,后来因为一些外人不知道的原因,貌合神离,渐渐很少往来……
还真是幸运,本想着探入那灵气稀薄的死地寻找上古宝藏的线索,怎奈差点没了性命,损失了帮手和至宝,逃了出来。害怕遇到仇家,当时正身体带伤,满身晦气时候,得一算命老头指点,才混进这里,也算因祸得福了。
等到入了地灵门,宝哥才明白,学习上乘丹术,只有内门中的优秀弟子才有机会。更何况接触到稀少的绝品丹药,是可遇不可求的,思前想后,只能从长计议。
没了实物,便是借助宝物也很难寻找了,其实从地灵门这种大门派偷盗门中重宝,事比登天。宝哥也是无奈,只能做了长期准备,可惜只结交了一些外门道童,给了贪得无厌的外门长老诸多好处,一时也难以混入内门,徒增麻烦。直到遇到了剩子,这个心机不多,心地善良,身份特殊的人物,让逐渐熄灭的火焰,又有了希望。
抬起面色煞白的甄绫的头部,宝哥轻声呼唤,却是昏迷的没有反应,他只得轻轻掰开朱唇,将残丹连着兽血送入她的嘴里。
刚才口渴,身边没水,寻了附近也没发现,此时也不敢走远,只得在奄奄一息的妖兽身上取了些热血饮用。
宝哥不敢耽搁,见甄绫似乎好了些,呼吸平顺许多,便撑着肥胖的身子,背起她偷偷摸摸的走向草屋。
一路上专走小路,几次为了避开路过弟子道童,毫不犹豫的用了短距离的传送命符,好在外门之中,平时并无此禁忌。
宝哥可是心疼半天,这逃命符,就这么没了,还不是为了保全剩子的小情人!回头定要跟他讨要丹药,才能补偿自己这颗义薄云天的心。
宝哥放下甄绫,正放松休息,只等剩子来了,拍屁股走人,也算是不被人说没义气,兴许还能得些好处。至于孟家那笔财富,就算对自己补偿了,想来剩子兄弟也没意见——可要是他计较起来,看我不跟他敲诈丹药!
“有人吗?有人吗,胜公子……”
一阵呼唤,远处似乎有人从林间要踱步而出,想来也是路途不熟,不明就里,这么远就喊上了。
宝哥知道不是剩子归来,吓得赶紧背起甄绫,不管不顾的窜进屋里面,躲藏在门后。
都道轻易不可踏入草屋,平时打听时,又大多说不清道不明。可等宝哥站定转身就后悔了,差点就夺步而出,可那瘆人的气氛,让即是见多识广的宝哥也不淡定了,这地灵门禁地,这门中秘密,让宝哥这个外人顿时脸绿了,脚挪不动步子了……
屋外来人并未离去,而是找不到人,竞扣门起来,宝哥在门后这个急啊,还不时在心里不停咒骂,有心出去,又不敢冒险。
好在剩子也及时赶了回来,看到扣门的人,背影有些眼熟。
第67章大头殇机
“姑娘,你在找我吗?”
剩子刚说完,看到回头诧异的女孩,心道这不是王小婉的丫鬟吗?
粉面女孩赶紧上前回道:“要不是长老盯得紧,早来看您了。回去之后,小姐就被罚去面壁思过,好在,风声过去,我得空子出来送信了!”
剩子接过一封信,便邀请鸭蛋进去坐会儿,这丫头也知道轻重,赶忙拒绝,并且转达了小姐邀请剩子去气灵峰一叙的话语,便匆匆告辞了。
屋内一听动静,知道来人走远,便开门正与剩子碰面,都下意识退后。看清楚了,顾不上其他,剩子赶紧察看甄绫伤势,并听着宝哥滔滔不绝说着,舍命退敌和家传仙丹续命的英雄事迹。
剩子也不计较,连连点头,并扔出自己没用完的丹药,一下子喜得宝哥闭嘴,跟着出谋划策。
宝哥感觉此处不能久留,再说出去打听一下情况,看看下一步怎么办,很有必要。人交给他了,自己也可抽身了,要是撞见那老祖在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那灵药上人兴许可以救甄绫。
剩子认同宝哥出去寻药的建议,毕竟自己也想用秘法,看看甄绫生机何在。
哎,师父在哪里?宝哥说的没错,有师父撑腰,一切方便多了。
送走了宝哥,剩子赶紧将甄绫抱进里屋,首先打开葫芦,要给她喂点恢复生机的丹药。
剩子很是心疼甄绫,怜香惜玉的可不会像宝哥那样的生硬的搬开甄绫的嘴巴,急的剩子抓耳挠腮,就是喂不进去。
哎,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剩子飞速的鉴别丹药,毫不心疼灵石,最终选择了两种丹药,一瓶是回生断肠散,此物可以快速补充生机,但是伴有主药断肠草的毒性,虽不至于令人当场毒发,但会根据剂量逐渐侵蚀身体,由内而外。另一种便是名为补魂丹的丹药,此丹会短时间令神魂散发强大生机,但会伤其记忆,副作用就是失忆。相比于此刻要的效果,副作用都是可以忽略的,毕竟保命要紧,才能想办法治病。
能选定这两种药,主要是在暗格里上次偶然发现的,并且只有这一点,足见稀有与珍贵。要是师父在此,肯定会全力救治此女,也要保住这两种丹药,毕竟这种奇特的药效,在没有丹方的情况下,用了就无从研究了。
此时,救命心急的剩子可顾不上许多,再说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一切还不凭是自己一张嘴,肯定能获得师父谅解的。
剩子首先取出那枚暗红的补魂丹,清香宜人,也不迟疑,就着灵液在嘴里一阵搅碎,便俯身吻到甄绫朱唇上。剩子饶是别无他意,心还是不住的加速心跳,生硬的碰触一瞬间竞送不进去,此刻压下心急,剩子用心感觉,皓齿间出了丝丝缝隙,缓缓地药液渗入甄绫嘴里。
剩子喂完后,欣慰的抬起头,期待着甄绫好转。
果然,在甄绫嘴里的药液流动下去,刺激的喉咙微微起伏了下,接着嘴唇微动了下,又没了下文。
整个气色感觉有了细微变化,但还不足以扭转伤势恶化,可见伤势太重了,尤其是老吞最后附身,等于致命一击,相当于透支了太多生机,平常之法根本不起作用。灵丹妙药下去,也只是聚魂不散。在那种情况下,剩子也不好在过多埋怨,只能全力补救了。
虽然救过甄绫,可此事也因自己,使其陷入更深的危难,这就是因果吧,所以自己更不能见死不救,否则将内疚不已,怕是将来修为渡劫也受其影响……
剩子打开回生断肠散的瓶子,仰头吞了无味的黑黄混合的药面,伴着灵液混入,喂向甄绫口中。
给了昏迷中要水的甄绫,喂了灵液,又在她四周摆满灵石,想必灵气浓郁没坏处,看其终于止住伤势,便召唤命鉴,为甄绫求出生机所在。
命鉴旋转着卷起四周灵石散发的灵气,最终停在眼前,其上一粒丹光乍现,而后命鉴消失,丹药落在地上无影无踪。
疑惑之际,呼唤老吞,竞没有任何反应,想来真是累的不轻。
不能舍近求远,我先去外门药阁看看,兴许有什么意外收获。
剩子收拾妥当,戴好面具,轻轻掩好门,在千里靴的催动下,快步奔去。
果然孟家洞府方向人流穿梭,不时有扫兴而归的嘀咕着“上次一个人砸了孟家的场子,这次竟然一下出了两个,哎,来晚了,什么都没瞅见——”
“孟家出了这种丑事,听说还折了弟子,赶快嘘声,小心惹祸上身!”从后赶上的老者赶紧点破,经过剩子异样的瞅了瞅,整整神色远去。
剩子心道这次孟家怕是掩盖不过去了,不知道怎么办,要是追查下去,怕是难以像上次般收场。这回干的漂亮,现场等于毁尸灭迹,想来也没什么纰漏,怕什么?让他们尽管查去吧,不过甄绫还是不太好办,最好让她“消失”。
剩子还没有太好的办法,一会回去再想办法。想来一个女弟子被带去配合调察,本来就够荒唐的了,要是那老太婆去要人,乐子可就大了!宗门应该知道甄绫未死,想来孟家也不敢明目追查,大概此事会不了了之……
满腹心事的剩子不知不觉就到了药阁门口,一个修士和气上前说道:“这位师兄好运气,最近本阁来了几种新丹药,可否让我引您去瞧瞧?”
剩子先是一愣,打量了这位经脉初开的修士,心道比大头会说多了。想他也是以为自己怕了露白的大主顾,所以嘴甜又殷勤。
剩子淡淡一笑,摆手说:“我有熟人啦,把许大头喊来见我,不,到二楼见我!”
看着剩子轻车熟路的上到二楼去了,这还没报出名姓的修士,赶紧去往里面在叹息发愁的许大头那禀报了。
大头一听有大主顾要在二楼见自己,立马一扫不快,来了精神。
本来还发愁夹在弟弟投靠的孟家和被烧死的剩子之间,受尽孟家人欺负,怕是自己位置也呆不久矣。哎,那不争气的二头,怎么能乱说话呢,还对自己无情无义,要是那老祖追究下来,我们哥俩都得完!反正在上面来说,我们都是没靠山的小人物。不行,这次干票大的,回头多攒点灵石换金银,赶紧说服二头跟自己下山去!
对了,毛长老也让我留意剩子大哥的下落,他怎的也怪怪的……
许大头刚才还满面愁云,转身进了二楼里间,立马摆出一副老练的市侩容颜。
“听说师兄见我,真是荣幸之至,定让您满意而归!”
面具后的剩子也是着急,也不搭下话茬,开门开门开门见山道:“救命的仙丹有吗?”
大头见来人的架势,不敢糊弄,生怕是找茬的,非常时期,提醒自己要谨慎小心,收敛点儿。
“这里卖的丹药都很平常,品质也不好!请师兄去往内门寻宝吧!”
看大头回答的那么肯定,想来也是希望渺茫,不过剩子还想试试看。
“真没有吗?对于我来说就不用藏着掖着了吧——”
大头长大嘴巴,望着摘下面具的剩子,又惊又喜,露出几分失色的呆相。
不等剩子追问,只见回神的大头赶忙跪下磕头,求情饶过二头犯傻之事。
至于甄绫姑娘的事情,许大头愿为代罚,请放过二头。
剩子低头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大头,他好像遇到救星一般,把能想到的甜言蜜语说了一遍。
剩子也不多说什么,只说受了伤,求得好丹疗伤,听的大头一愣愣的,再次受到了刺激,心说你家里没有好丹,那我丹阁肯定就没法要了。
看到大头的确老实交代,剩子也不废话,最后意味深长的告诫道:看见自己的事情,不许跟别人提起,紧跟着提醒大头下山去做个普通人吧!
在许大头恭送下,剩子戴上面具下楼了。
第68章不知去向
等到望着剩子没了踪影,许大头早把剩子的叮嘱丢到九霄云外,扭头小跑密报毛森去了。
其实,也怪不得许大头,这里实在有太多诱惑,尤其是这种已经踏进来的普通弟子。
风尘仆仆的孟律,出了传送法阵,也没有回内门山峰,径直来到外门孟家洞府前。
此时,空地上满是孟家弟子,议论纷纷,赶来的内门长老正询问着事情。
孟律落地,众人聚来,长老也挤开人群,附耳禀报详情。
望着塌陷的洞府废墟,孟律满脸凝重,吩咐众人散去,转身看着有些狼狈的孟林,整了整身上,就要解释。
叹息的孟律一摆手,意味深长的说:“尔等为了孟家,在此好自为之!”
有些苍老的孟律,带着先前来临的长老,飞身远去。
刚刚还是满腹话语的孟林,此时竞要瘫倒,实在是之前在林子里耗费了太多气力。等杨麻子领着人走了,他本想独自去往山里寻块宝地,还有兽丹和兽血等物,为筑基做准备。
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总是心神不宁,尤其是丢了筑基丹后,他就迫切要尽快提升修为,通过门路,进入内门山峰提前学习。明年再回来比试,正式拜入内门,重点培养。
此时,孟林没了曾经的神采,起初进行的还很顺利,不知道怎的妖兽都狂躁起来,并且成群结队而行,尤其是后来躲避不及,遇到修为强横的妖兽,应付的很是狼狈。祸不单行,竟在最激烈的时候,闯入来一只发狂的筑基猛兽,逼的孟林落荒而逃,差点丢了性命,落得浑身是伤,有几处还很致命。
孟林再次吞服丹药,稳住伤势,外门以自己为首的孟家娇子,这次是丢人大了,尤其是那个女人不知所踪,真是百口莫辩啊。
气血翻滚的孟林,嘱咐弟弟料理后事,自己顾不上其他,直奔洞府密室而去。
孟律看着一暗一明的两瓶魂血,拿起来捏得粉碎。转身对跟随的心腹说道:“如果再有问起,就说此二人命陨!”
俯身长老点头称是,抬头露出为难表情,吞吞吐吐。
在孟律点头后说道:“有传言说,那二人卷了东西跟那死丫头私奔逃了……”
眉毛立起,孟律怒道:“一派胡言!”
又是一阵叹息,沉声道:“跟我去外门趟,安抚下那女人。”
正要下山,家中族长的消息传来,魂血一明一暗,过于蹊跷,务必暗中查明。
孟律暗自冷笑,好个暗中查明,摇了摇头,下山而去……
一座洞府里,毫无灵气,盘坐着素衣长发妇人,在她睁眼的瞬间灵气竟然浓郁起来。看起来没有喜怒,嘴角在突然起身时,泛起冷笑。一道身影转身而出,留下几分风韵气息,往墙上看去,哪还有之前淡若冰人的妇人状态,一个硕大的恨字被数不清恨意的细小恨字包裹……
剩子思前想后,很有必要去看看毛森,自己闯荡外门,上次在孟家福地遇险,他竞没露头。
想着一转弯就来到了毛森的大堂,红色大殿门外矗立的神像还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剩子没了上次的敬畏,多了几分淡然。摘下面具,收了起来,迈步上前,理了理思绪。
夕阳霞光映照着眼前的亭台庙堂更加红艳,鹤鸣不断,惊得几只蛰伏的灵鸟展身远去。
剩子收了目光,走到近前,递上令牌要见毛森。守门的红衣修士,不敢怠慢,立刻分出一人进门禀报去了。
时间不大,随着一阵轻笑,毛森的身影出现在门堂。
一袭黄衣随着肉麻的笑声来临,秃顶的毛森热情过度的扭头瞪了守门的修士,亲热道:“师叔大驾光临,你们瞎了狗眼吗?”
守门修士开始一愣,而后也跟着高呼师叔,心道这就是上次被赐牌的高人吗?
剩子急忙摆手,这么多人叫自己,还真不习惯,在寒暄间被毛森让进大厅。
这回走的更长点,大厅旁边有个花园,从阁窗看去小儿精致,彩蝶飞舞,萦绕灵花异香。
这大厅不似上次执法的大堂,多了几分温馨。
颇有姿色的女修士,青衣腰间系着红腰带,托着盘子,灵茶,鲜果和糕点竞相摆放身前。
毛森请剩子落座,亲自作陪,举杯邀饮,看剩子没有饮茶的意思,不等剩子兴师问罪,放下身段,动情的说:“找的您好苦啊,没想到您自己来了。”
其实许大头抄了小路,刚禀报完,前脚离开,剩子后脚就到了。许大头并不知剩子能来,此时因长老赏赐满心欢喜,觉得有了大靠山,比那个鬼屋的家伙强多了。
毛森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上次福地本该毛森登场,可是自己那贪财的族弟真是糊涂透顶,后来见面还沾沾自喜的吹嘘,为了毛家一族攀上孟家高枝儿。看着还算让人放心的外表,这满肚子不安分,如何堪大用?
自己这个气啊,差点就把他遣送回家,要不是族中长老求情就不只是换个地方了。说来毛正也不一无是处,给家族敛点财,还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也算是有一套。
毛森知道那事后,一直忐忑,毕竟剩子下落不明,对于孟家质疑自己给予的令牌,颇有芥蒂。想着剩子没有化为灰烬,只是下落不明,心才稍安,毕竟将来老祖追的紧了,还有孟家顶着。哎,多亏事后赶紧禀报了掌门,自己也算撇清了关系,看样子掌门也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掌门能顺利坐到这么久,还真奇迹,想来前掌门也是为了平衡四大家族,才另择他人。据我观察,掌门也不是全然没有想法,所以我做的也很微妙,希望他能听懂。毛森此时还有点小得意,既然孟家这么看不上我毛家,森某不屑于留条后路。
开始听了许大头的密报,还真有点不敢相信,正要派人打听确认。没想到剩子亲自登门了,难道是兴师问罪了,要真是拿老祖压自己,还真不好应付——也许自己想多了,毕竟他能脱身,自己那定制令牌还是功不可没的,难道另有它事?
“大胆毛森,任人唯亲,收受贿赂,善恶不分,徇私枉法——最主要的是,喊你不来!你可知罪秃驴?”
听了剩子出乎意料的炮击,反而本来忐忑不安的毛森,反而平静许多,本来这也在他意料之内,尤其是最后,才是重点。
毛森赶紧躬身作揖,笑面如花,一扫初听的不快,答道:“师叔,错怪毛森了,那日家族事变,特地回去一趟,就让那浑蛋毛正临时代理了会。没想到就出了这么大乱子,我回来连气都没喘一口,连忙去往那里护驾,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就听到您遇难的消息。我已为您出了恶气,还禀明掌门,想您定福大命大,特地派人寻找打探!要是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看着毛森滔滔不绝,剩子决定再加把火,生气道“凶手可都逍遥法外呢,我听说孟家又行凶伤人呢!我啊,也是身受重伤,才死里逃生的!”
剩子有办法死里逃生,这点毛森到不怀疑,毕竟老祖深不可测,留给他保命之法,到不意外。这点真是高看了,钱称还真是没料到剩子掀起那么大风波,不过剩子机缘巧合得来的本事,还是一次次救了他。
毛森无奈的苦笑:“那孟家真是无法无天,可他们又拿捏分寸的恰到好处,让我也无法插手。再说他们上边有内门大长老,有些小事,我过问了也白搭!哎,你说的那个事情,就连那工珍房也是一言不发,挨了打也没报到这里嘛。这种狗拿耗子的事,我也是见怪不怪了,怕死管了也得惹了一身骚,成不了什么事。那欺秀华也是绝世天骄,后面的人物,也是孟家不能小看的,既然他们都静观其变,我还进去搅什么浑水。”
剩子一指,想到甄绫因自己遭难,在这些人眼里,竞最多算个棋子,不由得怒从心起。
第69章礼尚往来
毛森也是一愣,不知道自己哪里触犯到了剩子,心道不就是自己说了些大实话吗?
“好个毛森,助纣为虐,该当何罪?我说外门乌烟瘴气,原来是你们这些势利眼在作怪!如今我命不久矣,急需神丹不死,你还不补偿一下!哼哼,要不师父回来,看你如何交代,大胆见死不救!”
剩子本来就怪毒缠身,又经过各种特别的锤炼,看上去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毛森叫苦不已,原来说了这么多,绕来绕去,重点来了。
“小祖宗,你家没有神丹,咱外门更是没有这等稀罕之物了。不过内门却是有,四峰各有至宝,补人气血,续人性命,比如丹峰的吊命丹,气峰的宝甲,守峰的灵兽,炼峰内功,其实前两种见效最快——不过宗门最神秘的那是续命丹,最是珍贵。老夫这就去往内门,禀报掌门,想来定会请几大长老为师叔诊治,到时候就是拿出续命神丹,也不是不可能!”
看到毛森说的群起激昂,最后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便要起身为剩子奔走内门。
剩子心道这可不成,那些老狐狸一把脉不是露馅了,即使混过去为自己拿出珍宝,那甄绫那边不是黄瓜菜都凉了。再说为了自己,拿出那些珍贵的宝物丹药什么的,剩子可不会全信毛森的鬼话,他这是要把自己丢到内门,以后就没他什么事情了。
“慢着,我还没为宗门做过贡献,哪能惊动上边呢。要是师父知道了,怕是也会不喜,毕竟是私下拜师,到时候怕是会令你进退两难。我刚才就是气昏了头,身子好着呢,就是想气气你,开个玩笑。哎,这次来这里一个是跟你报个平安,再者就是来借点灵石——”毛森听到剩子拆穿自己的小心思,不由得暗自感叹,真是师徒吧,这借出去的不就是白拿嘛。幸好这师祖最近没来敲诈,想来你要不了多少,那就给你是了。
虽是要给,毛森还是愁眉苦脸的,非要禀报掌门要为剩子正身,其实毛森还有剩子不知道的想法,尽快把剩子送往内门修炼,省得再起冲突,不好处理,里外不是人。
知道这是毛森故意叫苦,剩子不想耽误时间,也不废话,丢出一个普通的储物袋,装作一副神秘莫测的样子,让毛森看着给价,这样既显得自己厚道,又把刚才说的借,很自然的成了换。这是剩子临时做的决定,那些奇形怪状的丹药,留着也没用,本来是打算处理给药阁的,可是在药阁也没有寻着丹药,跟大头一说别的事情,就把这茬给忽略了。看来去往内门,这灵石可少不了,此时换了,正是时候。要是剩子明说了,毛森肯定不好意思自己捡了这个大便宜,去内门灵石不一定比师祖丹药好使啊。
剩子也没太在意,毕竟自己用不上,再说那也是一少部分,现在能换做自己用的资源,想来这笔买卖也值得了。以后再来找毛森,也不更方便了,看毛森出什么价吧。
本来毛森也没有什么大的期望,拿起袋子,一看不要紧,立刻心花怒放,这可是老祖的丹药啊。平时供奉了那么多药草,他老人家亲自出手的少之又少,都是那帮丹峰的家伙出手的,品质上不了台面的凡丹啊。今天机会难得,自己也不能太扣门了,让这小师叔留在外门,对自己印象继续好下去,也许才是好选择啊。得罪了大人物,不是还有掌门和老祖兜着了嘛,实在的好处,为修炼多捞资本,才是首位的。
毛森也不管丹药干什么用,反正老祖的名头在那,脑袋喜得晕乎乎的。在外们解毒丹,驱魔丹,转灵丹等等,只要是丹药,都有可能换来大价钱,主要看到谁手里。那些出外任务,或者去捕妖兽的修士,又或者新来的土豪,碰到什么问题,需要什么丹药的都存在,这些都瞒不过外门的天。
一摆手唤来手下,也取来一个储物袋,明显这个袋子比剩子那个高级多了。这里面的灵石,很多都是来自家族,此时要是能为家族换来这宝贵丹药,那自己支脉在家族地位将更加巩固,毛森这点私心也算正常。里面不仅仅是普通灵石,竞还有枚珠子,宛如珍珠一般,闪着诱惑的光芒。
剩子粗略一看,也不细数,光那地品灵石没有上千,几百怕是不会少,凡品灵石更是不计其数。但与剩子拿出的丹药价值相比,还是逊色不少,要不是最近剩子无暇顾及,怕是毛森也不会轻易得到。
灵烛燃起,心情大好的毛森就要设宴款待剩子,被起身而出的剩子推辞,其实他也是感觉饿了,大战下来早就肚子咕咕叫了,只是要事缠身,不能去觅食罢了。被毛森提及,更有感觉了,身体精神疲倦可以灵液或是丹药补充,此时更多的感觉力气不足。
剩子少见刚走,毛森就派人换来许大头,让他给部分挑出用处不大的丹药估价,也算是为外门创收,自己也能得些好处。说是用处不大,看怎么说,比如毒丹,对于修炼用毒的功法,或者是灵兽,亦或者某些特定宗门任务,还是不可或缺的上品丹药呢。
许大头得了赏赐,满心欢喜的带着丹药去寻找买家去了,他感到遇到剩子后,开始转运了,想着回头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二头,重新找回自己这个大哥的位置。他哪里知道许二头之死,这外门普通弟子,魂血失色是很正常的,要是上头没人,一般是无人过问的。尤其是牵扯到孟家,掩盖还来不及呢,也就许二头的失踪,就连工珍房都没有人来询问。毛森已经叮嘱手下留意大头,只要不出宗门,就不怕他能拐走丹药,所以放心的任他回药阁去了。
满面愁容的孟仁正看着月亮,石桌上的灵液,饮之无味,这次也怪不得自己啊。哥哥怪罪自己,父亲训斥自己,就连长老也埋怨起来为何不劝阻那哥俩闯祸。
心道起因都是那个许二头,听说他还有个大哥,心道找不到你,那就拿你哥哥出气。但是,现在可不敢这么冒失了,要从长计议。最好抓住个把柄,哼哼——一个孟家修士神色异样的去往药阁。
灵酒楼一如既往的热闹,有个曾是说书人的修士弟子,给灵酒楼缴纳灵石后,竞支起书桌开场说书了,赚些灵石来。也为那些富家弟子,不肯苦修,出来解闷儿。这说书当然不是凡世的绿林故事,都是他进了宗门听来的趣事,尤其是将前阵剩子闯福地的事,加工成别的宗门的发生的,说的口若悬河。
听得远处喝着闷酒的宝哥,都跟着拍案叫绝,心道要是把我哥俩大闹孟府,英雄救美的事说来,怕是这掌声更精彩。哎,也不知道那丫头死了没,呸,希望那小子有办法,再说那宝丹应该没消耗完。
听到一些把灵石寄存在孟谭那里的修士唉声叹气,彼此轻声讨论,那孟谭竞拐走女弟子带着灵石私奔了,怕是灵石追不回来了。心道,这孟家是唱的哪出,差点笑出声。
宝哥酒足饭饱,打算回洞府休整下,便去秘市中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能救甄绫的丹药或是宝物。
宝哥前脚刚走,剩子就来了,正碰到说书到高潮,心道这不是自己的英雄事迹嘛,怎么按到别人身上了?无人注意面具后剩子的异常,摇摇头,心说这英雄都给别人赚去了。难道别处也有老子这么牛的?也不停留,买了一只烤野猪,收起来,又拿着烧灵鸡边走边啃着往回去了。
第70章巧入内门
剩子边走边吃,烤鸡的骨头都被嚼烂了,意犹未尽,抹了抹满是油腻的嘴,蹲下身子洗了洗手,这才快步朝草屋而去。
一路之上,除了吃,剩子就在寻思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混入内门,解救甄绫。要是她就这么死了,剩子将后悔不已,毕竟此事因自己而起。
目前根据情况来看,有两个去处,一个是黄家的丹峰,还有一个就是王家气峰,都是可以一试的。根据之前的经历,要是有王成在,怕是自己去气灵峰胜算更大,可是呼唤传音,也没有王成消息,怕是他未在门中。并且那王家大长老琢磨不透,就算是有王小婉说情周旋,怕是也未必好使。上次在福地,那王家长老的态度,说明自己这个地位,还是很微妙。至于黄家那里,应该要好些,毕竟接触到了一些人,对于自己更认可一些,可是目前无人带着,如何轻易进入内门呢?
也许,王小婉可以一用,忽的想起不久之前的邀请,并且送来了书信。
借着皎洁的月光,剩子掏出书信,发现这个信上的并不是字,而是图画。坚持看完后,揣摩出了点意思,应该是她觉得上次想的不够周全,害的剩子陷入险境,代表王家致歉。还有希望能去气峰一叙,自己还在面壁思过,还跑不出来,希望剩子去看看她——剩子为自己能揣摩出来,感到得意,不知道是不是她不会写字,还是怕自己不识字,才想出了这么笨的办法。
扣开屋门,幽幽的光辉,让剩子灵光一闪,前后盘算后,打定主意,就这么办了。
进了里屋,看着依旧昏迷的甄绫,俯身查看了下,气色比之前好了点,但是依旧凶险,生死未定。想是之前的灵药起了作用,暂时延缓的伤势恶化,保住生机不灭。
按照思量的办法,给甄绫套了件普通外衣,将自己的面具给甄绫戴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背起她,朝外走去。
风声抑扬顿挫的在林间摇荡,月光拉长了青石上一道身影,望着剩子背影远去,许久,一声沉闷的叹息,随着地灵河的水流远去。
剩子凭着印象,抄近路来到了踏入内门的入口,几个颇有修为的内门弟子,现身拦住去路。
剩子也不是第一次踏入此地了,心里早有准备,何况这些护山堂的人,虽然是属于内门的,但是怕通过毛森,也能攀上交情。何况有王家这个名头,自己这个师祖高徒,有什么好怕的。
剩子站定后,小心护住背后的甄绫,满面笑容的向来人问好,说是王家大小姐非要看药尸,邀请好多次了,这不白天不方便,特地此时去往气灵峰。
几个红衣修士,嘀咕一阵,好像是有气灵峰的人去往草屋,至于看药尸的事情,并未听说,但是药尸之名那是如雷贯耳。
对于有些面生的剩子,红衣修士也拿不定主意,此事真假,毕竟头一次遇到。前些日子有奸细出没的消息,所以盘查的严了,几个人要搜查一下,才放心。剩子哪能让他们牵着鼻子细查,也没那时间耽搁在这里。
不等几个人围过来,便掏出之前毛森给出的令牌,并且警惕的退后一步。
红衣修士认出了外门畅通无阻的令牌,都仔细了瞅了剩子一眼,互相对视,有个说这不是王成大哥,那日带来的人吗?还有个说这是程大哥带来过的人,这幅打扮错不了——剩子一听此话,立刻神气起来,一副你们该乖乖放行了吧。
随着脚步声,后面又来了俩红衣修士,来者正是第一次带剩子去护山堂的修士,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剩子,马上介绍给这就是毛长老说的师叔,也就是大闹福地的人物!
后来的红衣修士赶忙将令牌送还剩子,问清事情后,便争着要帮剩子背药尸,送往王家。
上次福地,毛森责怪二人没有保护师叔周全,便罚二人来协助守护内门,盘查进出之人,有无奸细。虽说责任重大,其实很是清闲,并且没了在外门的油水。
剩子郑重其事的摆手拒绝,这个东西很讲究的,一个是损坏药尸,另一个就是外人沾染了药尸,很危险啊。在这山林夜色中,饶是修士有修为,这几个红衣修士,也都缩回手去。
纷纷拜见师叔,讨好之色,写满脸上。
“尔等好好为宗门看好要门,擒拿奸细立功,至于见到我的事情不许外传啊,老祖喜欢清静,我也是,喜欢低调,嘿嘿,我走了,以后有事求我,尽管来草屋就是了。”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瞅着剩子背着“药尸”远去。
剩子往右去往气灵峰的石径路上,走不多远,要看后面无人跟来,便拐向去往丹灵峰了。
夜幕下,灯光低垂,几只灵兽嘶鸣穿梭在竹海中。灵草堂不时有人进出,大多都是外出历练的内门弟子,来此采购丹药。
剩子还没踏入药堂,便有此处的修士,出来迎接。其实一般人是没有这待遇的,来人正是初入此地时,在二楼刁难剩子和王成的小修士。
小修士眼尖的很,远看黑夜下的轮廓,再加上逐渐显露的面容,一下子就记起被峰主看中的人物。
“公子又见面了,里面请,可有钟意的丹药宝物买?”小修士热情的招呼。
“是不是对谁都这么说,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没看到我还背着人,不对是宝贝,快去请铁丰来看看!”剩子有些着急的催促起来。
小修士有些摸不着头脑,要是换了旁人肯定会颇有微词的,哪能立马不变颜色的去请管事长老来,上次他可是见识了剩子的能量,此时看对方有些要翻脸,答应着转身进去了。
剩子微微平息心境,刚才赶路的急促呼吸也缓和了许多,先来这里更直接些,自己现在能买到救命的神药上,要比求人痛快多了。
没有多久,脚步匆匆的铁峰出来了,后面跟着小修士听候差遣。
“铁长老可有神药,这是师父珍爱的药尸,生机受损,多少灵石都可以的!”剩子也顾不上寒暄,开门见山的道出来由。
铁丰也不计较,听清来意后不敢怠慢,赶紧招呼剩子背着药尸往里面请,并吩咐小修士好生照看一层。
小修士一听药尸,虽知道的不多,但明白这种特殊的存在,是不可轻易沾惹的,立马熄了要打听的好奇心。
剩子跟着铁丰径直上了三楼,无暇分心在看奇草妙丹,上楼看着是圆形回廊,并未继续上楼,而是走了一段廊路后,在楼梯转角的大门前停下来。铁丰拿出令牌,对在门上的凹槽里,门一推便开了。
剩子也不多问,跟着进去了,知道铁丰肯定有办法,要不也不会什么也不问就带他来这里,要是一会被拆穿,见机行事也不怕,自己不是平常人。
这是一个不大的屋子,但是却寒气逼人,没有什么摆设,连窗户也不存在,四角摆放着很高的木雕圆柱上分别放着夜明珠,照的屋内并不黑暗。
两人停在了中间的石床前,此屋的寒气都是由此散发而出,铁丰示意剩子把药尸平放在上面。
“小师叔,可是奇怪为何要来此,峰主特意叮嘱,要是您再次来到要给予照顾。此处有阵法,辅以妖兽晶珠,使得这块稀有的寒雪灵石,能减缓人的生机流逝,但不会冻伤人的身体和魂魄。”听得剩子有些警惕的瞅着铁丰,心说早不说,来此却点明了我背的是人并非药尸了,看看他还有什么话。
“此处多有天骄和长老来此花高价修炼或是疗伤,至于您身后的伤势,需要查看一下。”铁丰并未继续点明,而是步入正题。
“长老想的真是周到,还望您出手相救,必定重谢!”剩子也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一切救人再说。
剩子小心翼翼的平放好甄绫,嘱咐着此药尸的面具切不可拆下,以防魂飞魄散,至于怎么样看病,在铁丰默认下,剩子也是十分好奇。
铁丰在袖囊中拿出几株翠绿的药草,不等剩子细细观摩,这昏暗的房间内,竟然从药草上散发出依稀可见的淡蓝色的幽光,几株药草失色的枯萎,幽光在甄绫身边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