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暗流涌动
“大小姐,婉丫头,我看着你长大的,再不跟我回去,马上派人送你回家!”
知道这丫头人小鬼大,生怕再出什么花招,这里人多眼杂,不宜久留,毕竟王家的大人物也可顷刻而至。
“那孟家欺负人,求大长老做主!”
王小婉一副就是不走的姿态,其实更多的是担心剩子而已。
眼见王小婉耍滑头,王麟大手一卷,抓住王大狗,凶巴巴的道:“既然勉强不了你,那就带这二人回去问罪吧!”
吓得鸭蛋狗蛋痛哭流涕,一阵求饶。
“好啦,我不闹了,跟你回去!何必跟他们计较,都是我死逼着他们干的,你要是罚了他们,少条胳膊腿的,谁给我沏茶倒水,洗衣做饭啊!”
面容一松,王麟放开狗蛋。
“下不为例,守护主人,可不是放纵肆意,跟着胡闹。能来此地,也算是你二人造化。”
“等我一下,去说两句话。”
王小婉生怕大长老误会,便丢下一句话,拿着鸭蛋送来的储物袋,送到剩子跟前。
“那灵石还没给你,怎的又给我呢?”
剩子看着王小婉递过来储物袋,准备送还那块珍贵的清魔石。
“笨蛋,这些都是你赢得!那块灵石就当小妹的见面礼了,希望能助你修行一臂之力。”
王小婉眨眼嬉笑,轻声提醒。
“好,多谢,那个有点太多了—”
剩子正说着,眼看王小婉扔过来储物袋,丢下一句话,扭头跑了。
“多个屁,这些都不够我的零花钱。以后送些丹药给小妹就是了!”
剩子拿着储物袋,连声称是。
王小婉蹦跳到王麟面前,扯着他的衣袖,故意撒娇起了。
“谁要在此争斗,我找你护山堂问话。”|
王麟说完携着王小婉主仆三人,腾空飞去。
吓得毛正等人,一个劲称是,生怕这一峰大长老再找后帐。
孟仁也是恭敬的任由四人离去,同孟家的人一起,暗自祈祷,送走这瘟神。
其实这些人多虑了,这点小事,王麟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要不是王家大小姐,他根本就不会亲自现身,走上一趟。
一个内门山峰的大长老,为了一个人,亲临外门,怎么说都是罕见,说出去就是笑谈。
再者王家在这种时候,也不能为了这屁大点的事,给孟家留下口舌。
行至水幕上空,一众王家修士,从各处赶来,皆是听到传话,送灵石来了。
在一柄小剑上,王小婉虽不会御剑飞行,但由王麟带着,也毫无危险。
“这剩子,可是那灵药上人的唯一的徒弟,又和我哥哥混的不错,我这样做,对于孟家只有好处。咱王家和钱祖是故交,一点灵石算得了什么?就是为此,得罪什么人,也值得了。要不钱祖找上门来,怎么办?”
王小婉对赶来此地,疑惑不解的王家人解惑,话语被风声卷着,并不怕外人听去。其实,有王麟在,早已屏蔽了外界。
下面的人,哪里又敢偷听什么,都把耳朵耷拉下去。
王家人身影远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王家兴师动众,要跟孟家开撕呢。
内门炼灵峰上,一道白须身影,消瘦的只剩骨架,但脸上毫无皱纹。还闪着一丝红光。
“怎么又回来了。”
一个满面苦瓜的修士,拱手行礼道:“掌门遣人带话,说气灵峰大长老已去处理,让我们稍安勿躁。我这不就半路归来了,我看分明就是偏袒王家!”
那白须转身,仿若无关紧要,淡淡说起来。
“现在这个时候,宗门并不希望暗地的分歧,成为明面上的纷争。何况那王家仗着有金丹化婴的王炎,妄图做大,气势正盛,就算是和吴家一起,怕是也无全胜把握,压过那王家一头。黄家虽独善其身,可那山上的长老们,又岂能坐视不理,真是困局。再等等吧,你先下去。”
苦瓜修士俯身告退,白须眉头舒展,望着西北方,又看看东北方,自言自语心道:怕是不用等太久了,也不知道来人到了哪里?
毛正恢复了神气之态,想着自己上任第一天就碰到硬茬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们既然不想走,就交上一块灵石来,否则,赶出山门!”
此话一出,还留在原地的修士,叫苦不已,这热闹真贵。
原先心思活络的,想着护送王小婉回去,投身王家,随着王小婉的离去,也已经走到了外围,失望的正要离开。
远远听到毛正的嚎叫,吓得加快脚步,一溜烟不见了身影。
脚程慢些的,被上面护山堂的人,圈了起来,挨个收取灵石。
这下可是苦了那些连番跟王小婉设的赌局下注,输的只剩衣衫裤头的修士,不得已传音出去,索借灵石。
“麻子哥救我!起来,别拦着我!”
正来送灵石的杨麻子,刚才眼见王家势大,也不敢露面。再说自己初投孟仁手下,竟被那小白脸笑话貌丑,不予接纳,这疙瘩算是结下了。
此时给孟仁送灵石,怕是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这会儿,打听的也差不多了,硬着头皮进去送灵石。
听到有人喊自己,一看不正是刚进门时候,欺负自己貌丑胆小,后来见自己得势,做了小弟的人嘛。
上去就是一脚,愤愤道:“叫你骂我貌丑!”
护山堂的修士正要质问,杨麻子拿出孟家特有的石牌,任由杨麻子进入里面。
那被踹的修士,满腹委屈,欲哭无泪。
“我可以离开了吗?”
剩子看向毛正,心道低调点离开吧,反正赚大发颗,孟家输给自己的那点灵石,不要也罢。
毛正挥手,刚要说话,孟仁爆发了。
“不行!来我孟家福地闹事,岂是说走就走的!请毛长老为我孟家做主!”
毛正犹豫一声,打定主意,孟家势大,得罪不得,再说好处人家也给足了。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靠上孟家这棵大树,说不定还能超过毛森来,成毛家之主呢。
这个毛头小子,一个没见过的小孩,就算是跟王家有些关系,反正王家也没说不能敲诈你,只要不动手就好了。逼得你反抗,可就怪不得我了。
“对,不能走,就算你是被动的,这些人不是你喊来的,引起这么大的骚乱,也跟你有关系吧!”
剩子一见这二人,穿一条裤子般,挤兑自己,想着激怒自己,好找借口下手。
“认赌服输!还想着耍赖抵账,这就是你孟家的行为做事吗?”
趁着人还多点,剩子大声反问,随着剩子掐腰一指,喜钟轻摇。
“胡说,他抽老千,身上有古怪,要不为什么连番赢我孟家五子?一个臭孩子,也配赢我孟家?”
孟仁脱下伪装的外衣,一副二世祖的霸道。
“对,那五子都是人中之龙,你凭什么赢?”
“就凭运气,不行啊!”
剩子就想气气对方,抵挡不住的话,就掏出那枚令牌。
“他就是一个乞丐出身,什么都不懂!想是在此地捡到什么异宝,才被钻了空子!”
杨麻子不失时机的蹦上方台说道。
“对,搜搜身就行了,运气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保佑你!”
孟仁此时也不计较杨麻子之前的动作,这付嘴脸,能讨得二哥欢心,也就不奇怪了。
“你可敢让我们搜搜!”
“以多欺少!我又不是罪犯,凭什么让你搜?好你个杨麻子,真是不长记性,没良心,想当年要不是老子从狼窝子背你出来,怕是你早就成了一堆白骨了!”
剩子看到杨麻子到来就添乱,已经对这故人,失望透顶,不成朋友,还妄成敌人嘛。
杨麻子恨恨一指,阴笑道:“要不是为了去找你,我能落下那摔落狼窝的旧伤吗?一到阴雨天,我就难受啊!上次被你戏耍,今天休想走脱!”
人越来越少,孟仁彻底抓狂,既然面子找不回来,拉着毛家,一同废了这小子,也算出口恶气,兴许还真能捞点宝贝,把那灵石抢过来,也就值得了。
要看对方也不再理论,而是这里只剩下孟家和毛森的人,竟然明着要围攻自己。
“你们忘了王长老的警告了吗?”
“嘿嘿,我们只是搜你身,要反抗,也是你先闹事的啊!”
毛正有经验的反驳,让剩子只能亮出令牌了。
令牌一出,众人皆惊。
“你那牌子是假的,大家休要被他哄住!”
孟仁可不给剩子缓口气,而那方正还没细瞅,就被孟仁的话,占了先入为主,也没细看,心道,这小孩怎么可能有那种令牌呢。
杨麻子明白,也许令牌是真的,但是要是确认了真伪,兴许就不好办了。
这里毕竟还有护山堂的人,对于孟家来说,真假都不重要,可毛正要是较真确认了是真的,那他还真的就不敢动手了,兴许还得为剩子做主。
想到这里,杨麻子急先锋般,带着孟家人冲上来。
“慢着,毛长老要不要先验明令牌再说,毕竟关系到我们护山堂的威信!”
身后的红衣修士,终于等不住,发话了。
“小孩子怎么会有?我看就是假的!”
剩子正在危机之际,一道声音飞至。
第42章好戏连台
毛森来了,刚才就给毛森发过传音,可惜没有回应。不想竟然在这关口来了。
“谁说令牌是假的?”
声音洪亮,一语惊人,带着回音,久久不散。
尤其是护山堂的修士们,立即停止参与围攻剩子,未见人影,立马行礼。
毛正身边的红衣瘦子,发现胖子不在,立马猜到是他喊来的毛森,其实自己也试着传音禀报,可惜就是没了回音。
剩子可不管毛森来没来,见水泄不通的围堵,有了空隙,立马向生机所在窜去。
刚才护山堂的人涌来,孟家的人让出的位置,正好成了剩子脱身的所在。
趁着众人还没缓过神来,剩子已经逃出平台,越到众人背后,可惜出去向上的台阶上,都是从上面赶下来的人,并不能走出去。
一时无法摆脱危机。
且不说毛森来了,怕不怕孟家,而且孟家的大人物会不会来,并给毛森这个面子,毕竟这里属于孟家。
千思万绪,剩子并不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首先想到的是寻找生机出路。
剩子第一个发现,这声音来自令牌,并非本人亲临,好似以阵法存储了一道毛森的声音,必要时竟然激发了。
似乎是剩子刚才以灵力注入令牌,传音毛森,急切中误打误撞的,开启了这声音法阵。
更多的精血灵力注入命鉴之中,当疯狂的被命鉴吸收之后,猛地归位的罗盘一闪,开始动了。
罗盘本身未动丝毫,一道只有剩子能感觉道的虚幻之影,如陀螺旋转般,飞转着抛向剩子不远处的一个洞口。
剩子知道这是生机指引,收起令牌,狠命的注入灵力,驱动千里靴,骤至出口所在,储物袋的灵石一片片的暗淡。
当剩子挥拳之时,身后响起众人回味之后,被骗的愤怒。
剩子身上的铃铛声响了一路,使得众人思维慢了半拍,才给剩子逃生时间。
就连剩子挥拳的对象都是,反应一缓,仰面朝天,摔到地上,惨叫哀鸣。
踩过倒地修士,微笑瞅了一眼平台上,驱动刚才就寄出的飞剑,胡乱掀飞那堆灵石。
窜进洞里,烛灯闪烁,跟随着那亮影,马不停蹄的径直而去。
“快去追上那小子,里面是此地的核心所在。”
孟仁嘶喊出来,他知道里面有一个小的传送法阵,当初是为了意外发生时逃生,后来久久不用,有些废弃了。
虽然明知剩子不一定找得到,孟仁不敢赌,歇里斯底的催人进洞,没有了一丝大世家天骄的姿态。
人群簇拥,一窝蜂的争抢,有的是为了灵石,有的是为了立功,纷纷挤落水中。
“不许私抢灵石,随我追上去!”
王麻子身巧灵活,窜到前面,决定随着众人,痛打落难狗。
“孟家的库房所在,他跑不了!”
重伤的刘大黑,不忘鼓劲,可是孟仁的心在滴血,自己也是飞身窜进洞里。
而那散飞的灵石,除了私抢和落水的一些,都被孟家的人收集起来,幸好那块异种还在。
进洞前的那一刻,孟仁下了狠心道:“抓住贼人者,赏赐这堆所有灵石!”
起先受到毛森声音影响的护山堂的人,并不怎么行动,事实证明那令牌是真的,情况有点不妙了。
可是一听到那堆放着异种灵石的赏赐,就按耐不住了,就连毛正都是,也跟着不管不顾的簇拥上去。
虽然灵石被抢落不少,毕竟异种还在啊,做梦都遇不到的好事,哪里肯放过。
静悄悄的洞里,只能听见剩子的脚步声中,夹杂着咚咚的心跳声。
当身后隐约能听到嘈杂脚步声音之时,已经到了山洞尽头,一个不大的石室,正前方供着一道香案,墙上挂着一副仙风道骨的男人,可能是孟家先祖。
侧面墙边,几个橱柜,柜门大开,摆放着一些灵石,就冲那浓郁灵气,想必是凡品之上,随手划拉进储物袋。
光影落在香案铜炉之上,消失不见。
剩子二话不说,摆弄铜炉,一使劲,铜炉翻到,香灰一地。
下面露出一道掌印,剩子伸掌带着一股灵力,拍上去。
一阵异响,香案下面石板尽去,露出入口。
翻身进入之际,身后脚步声随时可到,随手抓起香烛,点燃了洞顶两侧的帷幔。
黄色的帷幔迅速燃烧起来,烟火弥漫,而那剩子则是逃之夭夭。
追来的人们,前拥后挤,前面人随着烟雾,发现异常,小心前进,后面的不知,使劲往里来,想着分一杯羹,说不定还可以趁乱,从库房顺点东西来。
当大火烧来,众修士拼命往外转身逃离,可惜人们无序,后面的人毫不知情,加上烟雾袭来,弄得一团混乱,就连孟仁被夹在中间,都进退两难。
剩子可没想到能火烧众人,心道能阻一时算一时,下了密道,大火也窜不进来,烟雾都向外飘去,很少进入密室。
一片漆黑,剩子正小心翼翼探索之际,生怕后面追来,快步走到底部,伸手推开一扇门缝掩映的木门,就见下面光亮非凡。
其实剩子没想到,这把火不仅烧了帷幔,烤了人修,还引燃了绒毛地毯,烧遍了偏室之中孟家储存的灵衣灵物,大火烧的正盛,浓烟滚滚,人们一时都难以靠近洞口。
看着那窜出的烟火,把石壁烤的崩裂,近处的水面蒸腾,站在石台上都脸面发热。
被烧的灰头土脸,黑发残缺打卷的孟仁,看着四周惨状,欲哭无泪。
听着四周劫后议论的人们,心底才自我安慰般,好受一些。
那小子肯定被烧死了。
刚才冲到半途的杨麻子,返回来,去迎接传音给主子,怒气赶来的孟林。
杨麻子俯望下面惨状,心里暗呼庆幸,哼着小曲,等待孟林驾到。
萧瑟的杂阁院门外,马禾抬起松弛的眼皮,看到田驴满脸大汗,紧张兮兮的跑回来。
“又欠了谁家的赌债,被追成这样?你个穷鬼,就是这翻不了本的命了!”
顾不上回话,田驴喘着大气,抓起马禾放在地上的破茶壶,不管不顾的牛饮起来。
“哎,跟你说话呢—死田驴!停手,停手,住手!我这辛辛苦苦攒下来的灵石,换来的一点灵茶,都被你糟蹋了!”
田驴喝个精光,痛快的呼出一口浊气,茶壶往地上一蹲,站起来露出一脸要死的呆像。
“大马眼,这壶茶算我欠你的,下辈子定当双倍还你!”
马禾见田驴不似往常,没有输钱输的多了,要死要活的发泄,而是又惊又怕的郑重的说出那番话,很是意外。
“死田驴,你活够啦?这辈子才多久啊,要是能修成筑基,你再多活几辈子,赌他个天翻地覆,也不成问题啊。咱们进入宗门,谁不想着长命啊!说,到底怎么了?玩笑不再这么开的!”
听着马禾的劝解,田驴并不好转,叹气不断。
“本来咱哥俩守着这破地儿,就倒霉透顶了,没想到我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一切都完了。说句凡俗的话,哥们还想娶个媳妇尝尝呢!”
马禾起身,围着田驴转了一圈,摸摸他的头。
“你没发烧吧?就你还得罪死人了?我还不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人高马大,外强中干!少啰嗦,前因后果,详细到来,让哥们帮你分析一下。”
一挥手,扫落马禾摸来的胳膊,定心说起来。
“就今天来的少年郎,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脚踹刘大黑,赌败孟家五子,就连孟公子都被压了一头!事情是这样的……”
听的马禾乱发遮面,心惊肉跳,不知所措起来。
“你,你,你还不逃?在这里等死吗?”
听到此话,似乎田驴又想通了般,麻木起来。
“能逃去哪里?孟家势大,我小小田驴跳不出人家手掌心!只是希望别想起我来,刚才结果还没出来,我趁乱溜逃出来,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都被你害苦了,我怕是也受了牵连!”
见马禾一脸苦瓜,田驴有些不忍,高大的身影顿时低了三分。
“兄弟,生死由命,修仙千年,终究躲不过生死。来去打点小酒,买些酒菜,咱哥俩好吃好喝,吃饱了,不亏!”
望着还没这么大方的田驴,马禾接过一块灵石,这还是田驴借着剩子的光,从王小婉赌局赊账,赢来的呢。
“瞧,那么大的黑烟,好像着火了。怕是情况糟糕的很,孟家的怒气,冲天了!”
那田驴挺直腰板,瞅着孟家福地,反而傻笑起来。
“乱吧,越乱就越没老子的事儿了!大马眼,还不快去,顺便打探一下消息来!”
剩子看到空旷的密室,空无一物,只有那闪亮的阵符,布满地面。
上面不时跳出黑线,似乎并不稳定,也不上细观,剩子慌忙跳进阵中。
光芒一收,人影消失不见,密室里再也没了其他。
方台四周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些熏焦的死鱼,腥臭扑鼻。
随着杨麻子一声迎接讨好,孟林发衣飘飘,落在谷底的石台上面。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孟林挥起白衣袖口,掩住口鼻。
“还不救火,都是死人吗?”
听到孟林爆出粗口,杨麻子奋勇当先,组织乱腾腾的人群救起火来。
“还是来晚了,在密室里,静心练功了一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毛森火急火燎的赶来,要不是那个毛正身边不见踪影的红衣修士,回禀通报,怕是自己是最后一个知道此事的。
一路上听到各种版本传言,总之乱子有点大了。
胡思乱想,抵不住自己那愚蠢贪心的小辈,毛正啊毛正,你是要把毛家架在火上烤啊。
十万是个开始,百万说个大概,千万就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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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险象环生
灵气醇厚,溪水潺绕,洞厅奢华,灵物满堂。
清光一逝,剩子身影被包裹着,显现在洞厅之中高台上。
剩子下意识的握住掏出的小剑,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瞅着脚下被磨得溜光湿滑的石板上。
上面的痕迹,被磨得残缺不全,那磨成的光面如若水痕,想是此地的主人,日夜练功所致。
石壁上布满剑痕,其中有两个大字,甚是醒目,“孟林”,生生被利剑削挖出来。
何等的心气,才会如此。
怎么出了狼窝,又掉进了险地。
想来那密道法阵,连着这里,也就不稀奇了。
宽敞的洞府之中,灵气浸染的松柏原木,精雕细琢成的木桥,地板,桌椅等等事物,让剩子感觉,犹若梦境。
一个激灵,剩子一身冷汗。
这里燃起的清香,能让人产生一种幻觉,浮想联翩。
假如长久适应,习惯了还好说,像剩子这种初来乍到,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确实容易沉浸其间,若有一冷箭来袭,怕是必死无疑。
好在主人似乎走的急迫,并没有开启什么机关阵法。
有了这点教训,剩子知道此地不可久留,便寻找出路,也顾不上其他东西了。
到了大门口,一堵石门挡住去路,任你如何硬推,大门纹丝不动。
想是需要什么诀窍或是口诀,鉴视一番,一时之间难以窥破,四周查看,也没有发现什么暗门。
一道门,挡住一个英雄汉,一个心急,去而复返,除了流淌的溪水,死寂沉沉。
不能被困死在这里,等着主人来开门,到时危安难料,怕是自己这点修为,不一定杀的出去,看着排场,就不是小门小户可比,孟家打手多的很。
正要再次驱动命鉴罗盘,旁边一个宽大的方形木桌,引起了剩子的注意。
通透的灵石雕琢成的盒子,顶级地品灵石啊,竟能打开盖子,好奇着一看究竟。
一个瓷瓶,一块玉牌和一枚丹药。
入神一看丹药,竟是筑基精丹,那两样东西虽然来不及细看,想来也是不凡,便想着连同盒子一起收进储物袋。
孟家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可惜那个盒子竟不能装进去。
弃了盒子,才将东西装进储物袋。
既然此盒子乃灵石制成,那就借点灵气使使吧。
凝气驱动,精纯的灵气,竟比平时快了很多,罗盘虚幻发出一道亮影,飞向溪水源头。
这盒子竟然灵气依旧浓郁,本就不同寻常,装不进储物袋,这下子更引起了剩子的兴趣。
装不进去,只好搬着走了。
幸好盒子不大,揣进怀里。
这样太靠上了,不行,跟个娘们似得。
靠下点,多个大肚子,也还能看得过去。
清水潺流,忽明忽暗的法阵,显得更不稳定,随时可以熄灭。
虽然这种法阵很不稳定,也许年久失修,进入其间,说不定危机重重,生死难料。
但坐着等死,不是剩子的风格,选择冒险,并不是匹夫之勇,信任命鉴罗盘给的指引,从上次一头钻进法阵,就开始了。
飞身一脚踏进去,消失不见,心中不免有些遗憾,这么多好东西,你拿不拿,孟家估计都记恨死你了。
世间没有后悔仙丹,哪能想到又顺利的逃出来了,与好东西无缘啊。
要是孟林知道此时剩子所想,气得肯定吐血,自己准备晋升筑基的大礼,就这么没了。
平日在附近嘻戏的鸟兽,不见了踪影,恬静幽密的石径小路,被践踏的不成样子。斜风吹来,焦糊的味道,熏得躲藏在草丛中修士,几欲昏倒。
这些修士是见剩子亮出大把灵石后,起了邪心贪念,提前离开,埋伏在僻静路旁隐蔽处,并且设了不少陷阱,等待归来的剩子落网。
这可苦了那些被驱散离开的修士们,中招后大骂不已,加上几波高人来回经过,吓得躲藏中的修士,不敢轻举妄动,半天下来,内急都省的找地方了。
见毛森赶去,陆续有隐藏的修士,带着酸麻的躯壳,灰溜溜的逃走,留下一地臊臭。
“剩子,人呢?”
随着外门护山堂的弟子就地行礼,熏得满脸漆黑的孟家人,也驻足观瞧。
“怕是被烧死了!毛正该死,闯下大祸,没能治住凶手纵火!”
毛正眼疾手快,往脸上抹了一把灰碳,言辞诚恳的说道。
“这下子完了,祸事大了!你带人亲自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气急败坏的毛森,最后“见尸”二字,说的格外沉重。
正低头不语,寻思怎么躲过二哥怒火的孟仁,一听这毛森虽是外门大长老,但来了不问孟家损失如何,就只是一心对一个小孩问东问西,顿时不乐意了。
“毛长老可是和那贼人一伙的?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野小子,竟飞扬跋扈的把我孟家福地,搞的乌烟瘴气,伤人纵火!希望大长老能秉公执法,惩治凶手,追查幕后主使,还我孟家一个公道!”
听了孟仁胡搅蛮缠,有意拉自己下水,绑到一条船上。
要是毛森来的时候,没有盘问了一些出来的修士,怕是很有可能就被糊弄过去了。
“放肆!你要是不姓孟,现在就将你就地治罪!”
见毛森发火,孟林略感意外,弟弟说的话虽有些过分,自己看来,也不至于毛森这么直白的兴师问罪啊?
“毛长老息怒,仁弟年幼,年轻气盛,怕是这里有所误会。我也是才得知此地出了意外,便匆忙赶来了。我孟家一向恩怨分明,绝不怕事,也不护短,要是毛长老执意认为我等有罪,那就请自便吧!”
这孟林一顿软硬兼施的话语,暗示之中带着孟家的傲气,就连毛森一时之间,也无从反驳。
这里虽然都是小辈,修为低于自己的孟家儿郎,可毛森除了口舌,行动上并不想轻举妄动。
其实,就连口舌上,毛森说话都是拿捏着分寸,毕竟被人留下把柄,以后对自己也很是不利。
毛家可以论事讲理,对待孟家上,却是弱者。
此时,内外门上,多少双眼睛在看着自己。
毛森尴尬的瞪了一眼,上下不得之际,毛正气喘吁吁的回来了,哭丧者说:“什么都没了,这里就是死路一条,那么大的火,怕是铜铁之身,都成灰了。”
孟林心里咯噔一下,记起自己洞府似乎与此相连,残存有传送阵法。
虽然那次大战后,就无人理会,年久失修了,但自己所了解的剩子,就会钻空子,也就不敢断定,剩子从此逃离,还没死。
自己每日在此修炼,有些观察了解,加之听老人说过,此阵法只能传送出去,并不能逆向回来,细想一下,刚才自己似乎有点多虑了。
这里宛若废墟,想必内门的孟家长老们也耳闻此地祸事了,再呆下去,也无必要,便扯着孟仁飞身离去。
毛森见孟家二子,如此轻视自己,不由得大怒。
“不管是谁,霍乱宗门,给外门奸细,可乘之机,我定要禀报掌门,严查此事!”
桃花粉红蜂蝶飞舞,地泉蒸腾水汽烟雾,薄纱轻落丽影妖娆,夕阳凝脂翠竹陌路。
噗通一声,清光一闪,全无生息,惊得长发女子猛地回头,好一张出水芙蓉的俏脸。
似乎是山泉之上的峭壁,北风吹落的沙石,激起的水花。
此地是吴家密境之地,此温泉灵气浓郁,净化神魂,可去邪念魔障,最易适合修炼之后的恢复。
此地本就清冷少人,这宗门出去寻找灵种,师尊带着峰内精英前去,几乎就更没人踏足此地了。
并且几只自己驯养的灵兽,尤其是那条化蛟蛇,也守护在附近,加之开启了此地符法屏障的机关,完全大可放心的享受这灵泉的滋润。
那少女也就是略微的紧张,而后又回过头,轻吟划水起来。
由于降落的太突然,剩子进入这陌生的环境,虽然早有准备,可脚下踩空,便沉入了水底。
奋力驱动千里靴,加之有些水性,双手往上胡乱飞快的划水,眼见水面射入的光亮。也就不管不顾的拼命游去。
好在现在摆脱了凡躯,有些修为,憋着一口气,竟能如鱼儿般,比原来游泳时,灵活又轻快。
正要跃出水面,头撞着东西了,脸皮正好贴着东西,像极了人的后背,随着一声惊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出水面,看着撤回的双手,才知道自己撞到了一个人。
闯祸了,这不是那天放蛇咬了自己的恶女人吗?
地灵门第一美人,霍虹烟!
那女人叫了一声,却又闭了嘴。
一个是叫别人知道了,自己的清白彻底就无存了;再者这里再怎么叫,一时半会,怕是没人能听见,除了野兽;闹出这动静,自己的灵兽快来了吧。
霍虹烟满脸通红,双手捂住前面,想扯过纱衣,带着水披上,却是腾不出手来。
“狗贼!快闭上你的狗眼!”
虽然剩子心里暗道,这就是恶毒女人的报应啊,嘴上却说,我什么都没看到,我闭着眼睛呢。
“还有,都是那什么屁传送阵,竟一下到了这里,打扰姑娘雅兴了!”
进传送阵之前,剩子就挂好喜钟,夺天针随时出手,手里握着的小剑,也不知道掉到水里什么地方了。
“转过身去!我的清白都没了,呜呜呜!”
见对方如此伤心欲绝,说话带着点幽怨,少了几分拼死拼活,难道又是自己的喜钟起了作用?
剩子也不好意思在起什么歪心思,背过身,等着她穿上衣服。
“拿命来!”
随着冷声细语,一袭白纱,一柄利刃,直冲过来。
剩子虽然没有过多戒备,可本能的防御还是有的。
一侧身,伏着水面,躲过霍虹烟的拼命一击。
这令霍虹烟也是一惊,自己的修为这么高,怎么被对方躲过了?
“小头,怎么不上,替我出气,连你也欺负我!”
剩子并不反击,警惕着瞅着霍虹烟,有些哭笑不得训斥自己的灵物。
那当日见了自己凶狠万分的灵兽,今天怎么有点惧怕的样子。
“霍虹烟,当日你放蛇咬我;今天我本无意冒犯你,误打误撞来错了地方,咱们算是两清了!自此以后,我就当没这档子事,希望你不要太小气了。”
这话一出,那霍虹烟的脖子红出脉搏,雪齿一咬。
“你说的轻巧,我这小头幼小,毒腺未成,哪里会伤的了你性命!毁我清白,要你死!”
第44章你追我赶
话音一落,不由分说,霍虹烟暴起,挥剑便刺,同时有些迟疑的化蛟蛇,竟然双目赤红,飞身窜到剑柄之上,竖起直全身,并露出獠牙,给予猎物以致命一击。
剩子正思索着该如何回复应对,毕竟冒犯了一个女孩,现在的自己宛如一个熊猫,滑稽可笑,怎会发生玉树临风的帅哥,一见钟情的风流韵事。
何况这种方式突然相遇,自己说什么都是误会,既然错误已经铸成,那就尽量化解。
可人家气得要命,不给机会啊,谁叫自己在人家心里是无地位,无风采,无实力的三五小子。也许伊人心有所属,自己差点影响了清白,对方怎么不玩命,这一场春浴误撞,要是谣传出去,很有可能毁了幸福未来啊。
这些杂念,被那快如闪电的利刃,惊得一扫而空。
比上次快上不知多少倍,饶是剩子有所防备,并且准备好了还击,可是一时之间身上并无防护的东西可以利用。
眨眼倾至,寒光一闪,身子本能的仰头躲避,那浸在水中的大肚子,自然便挺到了胸部位置。
那剑锋和疯狂魔障的小蛇利齿,看似冲向敌人的咽喉,实际上在剩子动的时候,已经俯冲下去,正对原来胸口心脏的位置,几乎是分毫不差。
由于力道太大,剩子都被剑上的力道,震得携水浮着退后几丈远,在霍虹烟不可思议的目光里,正好撞到了大肚子上,被自己的冲击,反弹回来,弄得卷进水里,而那小蛇不知所踪。
霍虹烟还没弄清状况,扑腾着从水里带着水流起身一瞧,仍被自己紧握的利剑,剑尖的锋利不再,顿挫的不成样子。
而自己如今的样子,宛如一只落汤鸡,湿淋淋的,狼狈至极,在剩子看来,纱衣贴身,曼妙至极。
剩子感觉脖颈一凉,那失踪的小蛇,竟然缠住了自己的脖子,越勒越紧,几乎让自己喘不过气来。
手指扣住,可惜这蛇躯虽细,宛如索命的铁链,自己竟不能拉开,慢慢陷进脖颈皮肉之中,碰到了喉咙。
急切之间,驱动袖中的神针,一道光亮以迅雷之势,无声无息的刺入小蛇头部。
而那小蛇似乎感觉到危机,身子一松,剩子喘了口气。
其实这针的角度就是射向自己,性命攸关,在那一刻,根本就没有顾前顾后的迟疑,好在那针似有灵性,并未穿蛇而过,拿捏的恰到好处。
猛一用力,甩脱了晕头的疯蛇,看来此针对于灵兽也是利器啊。
“小头!你对它做了什么?”
霍虹烟趟水奔向落水的小蛇,自己一时之间竟然忽略了恨意,只是心疼自己的小头安危。
剩子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机会。
刚才忙里偷空,用命鉴一瞧,那霍虹烟虽是筑基,可并不稳定,也许来这灵泉,为了疗伤,所以与自己争斗之时,还保留了几成功力,要不然就算是初入筑基,杀自己也跟碾死只蚂蚁般简单。
毕竟自己连一本像样的功法都不曾修成,更别提其他了,好在偷机取巧,运气不错,躲过几次敌攻。
从这刺来的致命一击,就知道这个疯婆子,开始要尽全力了。
没有强横的实力,失败是在所难免的,尤其是当敌人重视起来。
幸好塞进衣服里的灵石箱子,化解了刚才那致命一击,谢天谢地,就是不知道那宝箱损坏了没有。
顾不上掏出查看,悄悄的后退上岸,瞧着霍虹烟凌乱的模样,转身驱动千里靴,拼命离去。
陌生的环境,除了敌人的随时追击,还有躲避陷阱暗箭来袭,既紧张又刺激。
三面传来狼嚎猪叫,那声音透着凶残和暴戾,就是那猪叫,都是野猪狂傲的咆哮,想来是自己惊动了野外的灵兽。
似乎又不像,野生的灵兽哪能一同围攻自己,野猪和群狼能够通力合作,鬼才相信。
只有另一种可能,霍大小姐的帮手来了,至少自己怕是被追上就甩不掉。纠缠中,要是她追上来了,在这荒僻的山林里,自己连哭的份都没有,只能等死。
朝着没有动静的方向奔去,渐渐传来的叫声小了下去,正要松口气,一个若有若无的光亮,在雾气中,形成一个圆形盖子,封闭了所有的去路。
此地不凡,难道设有阵法机关守护。
要不是自己刚才多了个心眼,顺走了霍虹烟的不经意滚落的一个储物袋,现在还真成了绝路。
刚才拿走储物袋的意识里,并不是要偷窃,而是在人家地盘上,说不定有些用处,只要危机时,可以做个交易的筹码。
遇到阻碍的第一时间,就驱动命鉴罗盘,寻找生机了。
可惜,生机指引前方所在,但就是无法破开,毕竟这是山门大阵的一个边缘部分,守护着此地灵泉。
“天泉索灵阵”,锁住灵泉散发的灵力,屏蔽一切灵兽进出,除非有被阵法认可的信物。
幸好储物袋很是普通,要不然还真就打不开了。想来她做梦也没想到会遇到自己,也就随意了些,估计里面也没什么好东西。
但进出此地的信物应该还有,就是希望霍虹烟的储物袋别太多了。
伸手在她的储物袋里,胡乱摸索,抓起一枚圆形令牌,试着靠近,那障碍竟裂开一道缝隙,剩子快速通过。
在看到缝隙闭合时,就见霍虹烟下身闪出蛇形身影,盘旋着飞速追来。
“淫贼,小偷,休跑!”
越想越心惊,那蛇女背后就是凶兽啊,扭头驱动千里靴,拼命飞跑。
心里默念,就这一块信物,困住她,别追来。
不知道逃了多久,霞光褪色,月光欲来,遥望跨过一条溪谷,就能到达那那片巨竹形成的悬空山路上。
原来这里就是两峰之间,孕育灵兽的边缘地带,刚才怕是在守灵峰的后山,竟然一路顺着山腰小路,就要转过此山。
抹了一把满头大汗,看着头顶不时有翠竹倾倒的脆响,伴着霍虹烟嘶哑的咒骂,就知道她凭着对此地的熟悉,至少有灵兽帮忙,超个近路,并非难事。
虽然烧了一路灵石,自己的体力也有点透支,目望着就要逃出生天,也就心痛的选择了继续挥霍灵石。
跨过谷底的溪流,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惊得剩子赶紧收住脚步。
莫非霍虹烟喊来了奸夫帮凶?
不对,那声音分明是个小女孩,好像得了什么东西,而兴高采烈的尖叫。
一只红黄颜色的小狐狸,闪着油亮的毛发,冲着剩子窜来,吓得剩子侧身闪出道路。
这一耽搁,已经恢复人身的霍虹烟飞驰而来,一柄长剑,白色纱裙,赤着玉足,细看一下,小蛇盘在脚踝,两片清光包在脚底。
身后并无其他灵兽,霞光的最后的一抹余辉,映衬的长发飘散的纤细靓影,让剩子都多看了一眼。
“累了,不跑了!要生要死你随便吧!”
听到剩子无赖的话语,霍虹烟的杀气一滞,落在溪滩的鹅卵石上。
“死狐狸,看见这么漂亮的师姐,你也发情啦?你到底是公是母?”
此话一出,伴随着喜钟的随意的响动,她真是气得差点笑出来。
“少耍滑头,就是天王老子死,也救不了你!拿命来!”
看着霍虹烟仿佛拼着命般,运转灵力,释放出了筑基才能调动的强大气力,随着她嘴角溢出的血滴。那盘在脚踝的小蛇灵光一闪,以不可思议的样子,张开血盆大口,吞下比自己身体大上十几倍的长剑,蛇剑成了一道青白盘旋的光剑。
随着她驱动法诀,那光芒更盛,直至另一边嘴角也同样溢出鲜血,此灵兽剑诀蓄势待发。
这一剑下去,就算是剩子逃到天涯海角,都不一定能躲得过了。
第45章脸都绿了
“哎呀,何人惊吓我找了半天,才等到的好灵兽?要是没了,你赔的了吗?”
银铃般的声音跳至近前,剩子此时正对着霍虹烟的全力一击,就算是自己再怎么狂奔逃命,怕是都无济于事,白搭了尊严,浪费了宝贵的活命时间。
听着声音有点耳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宗门里,这段日子以来,相识的人并不多,这声音肯定不是王小婉的,没这么纯粹俏皮。
尤其是内门,更是少之又少,难道是她—
剩子的内心翻腾,表面却是很淡定,卖力用命鉴罗盘,又一次寻找生机所在,比平时快上很多倍的光影,朝着他身后钻去。
瞥见霍虹烟的招式一顿,但并没有停手的姿态,剩子也就借着这个空子,来个华丽转身,猛冲横撞的飞驰。
“想逃?怕是你白费心思了。去黄泉路上悔过吧!”
本来就强撑着施法,再加上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扰,慢了半分,这一击的力道也弱了不少,尤其这声音,她并不陌生,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反噬了自己,就亏大发了。
至于那来人所说的灵兽,回头自己弄只更好的就是了。
青白盘旋的光剑,以破空之音,咆哮而去,拉扯的渐来的夜色,都退回了几分。
剩子辨音识事,想来后面还是送出了这可怕的一击,生机—在哪?
行路不用眼,神仙也发愁啊。
“吴姐姐住手,你看我的小狐狸,都被你惊吓跑掉了!咦,剩子哥哥,你怎么—”
话未说完,就被剩子撞个满怀,来人根本就没想到他真敢撞啊,而剩子听着说话,也意识到遇到旧识了,这就是生机所在,可速度太快了,根本就停不下来,弄得二人撞个满怀。
这躺在地上,被压的结结实实,弄得来人一个大红脸,剩子也是呆住了。
“大胆哥,救我—不是他,是后面的它!”
见一大眼汉子,初时要来拉扯剩子,被躺在地上的女孩,指着后面那袭来的光剑。
剩子瞧着这不是程大胆吗?
有救星了,剩子也就不敢乱动,等着化险为夷。
背后凉风飕飕,瞥见程大胆几粒丹药扔了出去,随手捏了几个法诀,那丹药在空中爆开,形成一片丹盾。
紧接着掏出一把锃亮的药铲,便甩了出去,直奔光剑。
两发招数出去,那蛇剑光影,气势骤弱,估计差不多了,应该可以随手接下,便挥动一把亮剑,越过剩子,前去抵挡。
程大胆心道,这小子面熟的很,我没记错的话,不就是那日王成引来的臭小子嘛。
叫什么来着,对,剩子,这名字真够俗气的,估计连个姓氏都没有,低贱胚子。
不过,峰主对此人很是器重啊,想必有我不知道的缘由,那事后问小师妹,她却没说出个三五六,还暗示峰主有意保密,自己也就没了打听的劲头。
刚才师妹明显是有意的,一只灵兽而已,何故卷入这生死纷争之中?
那可是筑基对凝气啊,差别太大,这小子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了,运气逆天。
从刚才眼疾手快的发现异常,到出手直面强敌,程大胆思绪万千,自己顶着大胆的名号,怎么怯场,好在对面的筑基高手,状态不佳,似乎还受了伤。
那蛇剑被程大胆全力一挡,翻转着倒退而去,跌落地面。
还想着先杀了剩子灭口,再来应付熟人的霍虹烟,没想到无耻的窜出一个讨厌鬼,坏了自己的好事。
当初程大胆追求过自己,被好一顿奚落羞辱,自此相见犹如仇人,今日看那家伙使出浑身解数应对,并且还由凝气初入筑基,这分明就是在显摆自己。
可惜了,你还是被我看的一文不值,就是我有伤,跌落修为,还是比你强!
你比他来说,哪点强?修为,家境,地位……
直到自己的蛇剑倒卷落地,霍虹烟思绪也随着落下,她扑上去,看着昏迷抽搐,吐出剑身的化蛟蛇,蜷缩成一团。
她心痛的瞪了前方一眼,毫不犹豫的咬破食指,一滴滴殷虹的鲜血,被落入翻开的蛇口中。
每次都不曾失手,今日竟吃了哑巴亏,灵蛇剑诀一出大招,必见血,否则,定要以主人的血气喂养,不然灵兽与主人,必定心生嫌隙,人兽都会引动内伤。
“臭小子,还不快起来!师妹伤着没有?要是师妹有个三长两短,跟你们这对打情骂俏的狗男女,没完!”
程大胆抵住攻势,被逼得倒退几步,气血翻滚,差点没稳住刚刚晋升不久的筑基修为。赶紧吞了丹药,平复经脉的异样。
这修为差一分,是一分啊,老子他妈的也是筑基,怎么就敌不过你这臭女人。
这小子肯定不是她相好的,一出口,就感觉说的有点过了。
“压死我了,还不快起来,人家都麻啦。”
剩子赶紧活灵活现的翻身跃起。
“黄师妹,真对不起,为了逃命,才冒犯了你,要是伤着了,我赔。”
剩子耳根子火热,不好意思的问道。
瞧着远处为小蛇疗伤的霍虹烟,剩子心下大定,对于出手帮忙的程大胆,本来听了刚才那损话,加之上次的冲突,本就印象不咋的,就想着奚落一番,现在却是熄了这心思,再说人家也是筑基呢。
“你拿什么赔?我这师妹金枝玉叶,伤到一根毫毛,要你一根手指!”
看到程大胆说话还是这么口无遮拦,但一想到为自己好,起身活动四肢的女孩,耐人寻味的瞪了程大胆一眼,便笑嘻嘻的转向剩子。
“请叫我悦影或者影儿吧,要不我该生气啦?刚才只是被压得有些憋气,我这一活动,嘛事没有!不过你压的人家出了丑,我可要还回去哦。”
黄悦影话一出口,自己都感觉有点臊得慌,可还是满心期待的瞅着剩子。
“悦影师妹,随你出气,只是咱的小命儿还悬着呢。”
程大胆瞧着这对发神经的男女,一时竟插不上话了,气狠狠的斜瞅见霍虹烟收起了小蛇,站起身来,似乎还不死心。
“你想干什么?”
听到程大胆发问,霍虹烟起了泪珠。
“你这个臭男人,记恨我当初好意拒绝你,知道小头是我的心头肉,竟对我小头下此毒手!交出那个臭小子,就算刚才是个误会,否则我让你做不成男人!”
程大胆听到威胁,脸都绿了,丹峰功法本就低于别峰,以丹药见常。
那霍虹烟能说出此等话来,要不是被气疯了,就是真的要拼个不死不休。
“吴姐姐,看在咱们姐妹的情谊上,此事就此打住。回头定要让我大哥,给你来炉上好的生灵丹,以作补偿可好?”
黄悦影见对方不依不饶,平时胆大口快的大胆哥,遇到了克星,便挡住剩子插话道。
“叫我霍姐姐,死丫头,我不稀罕你的丹药,把小偷交出来,我有话说。”
霍虹烟皱眉回答,曾经小时候改名吴虹烟的事情,都远去了。今日又被这久不见面的玩伴,给提起来,心中不悦。
“霍姐姐叫着不顺口,那我还是叫你虹烟姐吧,要不感觉怪怪的。哎,你偷了人家东西吗?”
黄悦影大大咧咧的一说,又转头问着剩子。
剩子依旧不出来,看到霍虹烟身后赶来的灵兽们,杀气更浓了,生怕再被偷袭,便原地不动的回话。
“谁是小偷了,血口喷人!我只是在路上捡的,正要找寻失主,可看着你披头散发的疯样,领着一帮凶兽,我还当是强盗追来了呢。我可不想被它们当作点心,只能惊慌逃命了!”
“那东西是我的,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是谁不急。胡搅蛮缠的小贼,你死定了!”
霍虹烟吞下一颗绿色丹丸,煞白的脸色,立马红润了一些。
那身后灵兽,得了命令,立马绕道四周,似乎想着分散对方注意力,寻找好的角度,伺机偷袭。
“虹烟姐姐—我把东西给你要回来,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可得给我消气,都是误会,我做和事佬,肯定不偏不向。完事,给我把那只灵兽逮住,你瞧它正瞅着我们出糗呢。”
众人目光看向远处林子间一块巨石上蹲坐的小狐狸,正东张西望,不时还望向这里,似乎在报复,刚才对自己的追逐。
“那袋子就些衣服,哪里有什么东西,既然你要,我就还给你!”
剩子一插话,又把目光拉回来,听的霍虹烟心中恼怒,那些都是自己的最贴身的肚兜亵衣,竟被胡乱翻腾,想着自己都被摸了,更是恨意十足。
嘿嘿一笑,计从心来。
“好,东西拿来,查看一番,要是不少,我听妹妹的,认账两清。那只小灵兽在我守灵峰跑不了,定当双手奉上!”
黄悦影大喜,爽声道:“一言为定!”
怎么这么痛快,莫非有诈?剩子目露迟疑。
第46章仙意残灵
天空银灰洒落,地灵山峰峦叠嶂,白日的翠绿,被夜色染得灰黑,在兽鸟啼鸣中,更显深邃。
四座高峰拱卫的主峰—地灵峰,山门大殿灯光高照,巡视的修士队伍,按着时辰,掠过一条条青石山路。
在大殿之后,有一条巨石台阶蜿蜒而上云霄,修士们巡逻到此,便闪避绕过,似乎这里就是山门禁地,很少有人知道这台阶到底有多高。
白日远望观此地,云雾缭绕,即使是大晴天,也是霞云蔚蓝;近处观看,也只是看到那数不清的石阶,宗门规矩森严,并没有人敢越雷池一步。即便曾经有过,也受到了终身难忘的惩罚,老死凡间。
一道黑影,迈着方步,似有心事,旁若无人的跨上石阶,信步向上登去。
云雾之内,另有一番光景,那黑影弃了山路,拐进一个洞门大开的圆形厅堂之中。
“你是说,那老家伙又有徒弟了?来来来,说说又是哪位名门天骄倒霉了?”
一个挂着补丁的白衣老头,抖着赘肉,有些恶趣味的说。
“启禀老祖,那个,那个小孩子并非宗门之人,也不是什么卓越之辈!”
白衣老头挽起垂落一尺的白眉,有些扫兴。
“我说世川啊,你也是久坐掌门之位,这点小事也来劳烦我们几个老不死的?”
柳世川思量一番,好似负荆请罪般,俯身行礼。
“那孩子叫作剩子,都传言烧死于孟家福地,这钱祖和孟家的是非恩怨,我也很为难啊!”
那白衣老头眼冒光彩,拍着柳世川的肩膀。
“在宗门任谁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倒是你上次提起的外部隐忧,不可大意。这老家伙害了咱宗门多少好苗子啊,这次折了一根草根,估计也不会发生那些情形了。”
心下稍安,柳世川连忙点头。
“老祖说的是,长老堂就是咱们的主心骨!弟子这就下去安排。”
那白衣老头挥挥手,也不远送,转身朝里面走去。
弥漫着灵田药花,散发的香气,融合着地火灵泉被炼化升腾的灵气,飘向深处一个巨大法阵,白衣老头走进去,挥手念诀,消失不见。
一棵参天大树之上,落着只石化已久的鹏鸟,展开的石翅之上,几道高深莫测的气息,逼得灵禽遁身远离。
白光一闪,那白衣落入其上。
“各位,风云欲变,小辈们的恩怨情仇,要不要指点一下?”
“咱们都是死了的人,还瞎操什么心,修为一直停在金丹,怕是阳寿将近啊!”
“还是再次开启的仙苗飞升重要,没有鲜血的磨砺,怎么能选出真正的好苗子,将来为咱们绿灵大陆争取一方利益!”
“好事轮流做,咱们就盯好那些提前来的看客。其他的就不要插手了,省的伤了和气,坏了这次聚会大事!”
“仙灵丹茶好了,说的口干舌燥啦!”
……
天王看天,凡人看地,修士看身边。
没有人知道各大宗派已经坐化陨落的老祖们,正品茶共谈天下事,看似一切尽在掌握,其实不经意的一个水滴,就意外的化成了汪洋大海。
棋盘上的棋子,真真假假,又有谁盘盘明晰。
剩子翘起二郎腿,催促着。
“好了没,东西还给你啦,要是没事,我可走啦!”
霍虹烟仔细瞧了一眼接过来的储物袋,东西几乎还是老样子,唯独那令牌被使用过,心想要是自己只带了这一个储物袋,岂不是追不回来了。
她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剩子,心道:我还没出招,你急的什么劲,一会有你受的。
“虹烟姐姐要是感觉没问题,就把那只两眼冒光灵兽,给我逮回来吧。这狐狸仔儿精滑的很,我是没本事喽!”
黄悦影天真的说道,瞅着那狐狸悠然自得的,不时抓挠萤火虫,嘻戏,就来气,这次一定要抓住你。
程大胆生怕霍虹烟有诈,便挺身来到黄悦影身旁,符箓丹药,蓄势待发。
“谁说没问题,丢了灵石,算不算?那可是我的灵兽的晚餐,它们吃的可多了,这要是丢了,它们又该挨饿了!”
听着此话,剩子就知道找事的开始了,分明就是胡搅蛮缠,自己哪有时间翻你东西啊,尤其灵石,谁稀罕,本人目前多的是。
“这个灵石人人都有,再说你怎么知道哪块是你丢的呢?虹烟姐姐莫要开玩笑啦,就放过大哥哥吧。”
霍虹烟不依不饶,纤指一伸,轻蔑道:“你看他那落汤鸡的衰样,穷酸的小孩,哪里会有多少灵石,而我灵石丢了许多,他能没有动心。要是真的不是他,我何苦难为一个小孩子?我这灵兽每天都跟灵石朝夕相伴,鼻子灵的很,眼睛特别尖,要是没有鬼,你怕什么?让我的小兽试试看,如果找不到,我无话可说,也算还你清白!”
黄悦影一听也没了更好的说辞,但还是看不惯这个从前受怜,如今高傲的大姐姐的腔调。
“人家大哥哥怕是落难到此,又被你二话不说,带着那些灵兽追逐,哪怕是个大人,都得吓得半死,何况我们小孩子!也就是大哥哥这样内心强大,勇敢不屈的主,才会一味谦让。我说虹烟姐姐,咱能不能低调点儿!”
程大胆听了,都觉得解气,这对姐妹的事情,他也懒得插嘴了,省的挨骂,正常的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霍虹烟听了,暗叹,他是人小鬼大,就差上几岁,他就是孩子,我就是大人,连个公道都没法讨回了。
那事说出去,怕是只有嘲笑自己的事,谁又会笑话一个还未成人的小男孩,最多就是调皮,可自己给的定义,就是个人小胆大的小色狼!
“好,小爷答应你!”
剩子心说你不也是落汤的母鸡,竟然在你嘴里如此羞辱我,那我就顺水推舟,看你能翻出什么浪花?反正自己的那些灵石,都是有证人的,实在不行,就跟你拼命,身边有了帮手,也不算吃亏。
霍虹烟也是意外,准备的说辞,都咽了回去,心道:孩子就是孩子,血气方刚,几句话就坐不住了。
“我身边的灵兽,就属这只啸天狼,本事大,据说残存有三眼族血脉,将来很可能血脉返祖,有它辨明,大家大可放心了。”
一条身子小巧的黑狼几步来到霍虹烟脚下,她俯身扶着啸天狼,似在安抚交流。
在旁边期待的目光中,小狼一副顽皮可爱的俏模样,迈着欢快的碎步,朝着剩子前来。
不知怎么的,忽的一阵心神不宁,不安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小狼。
玉指轻绕,灵力异动,斑驳的湿气,飘渺着散去,微风搅动,曼妙之姿,时隐时现,朱唇俏动,一丝冷笑。
剩子寻到了心神不宁的来源,迷离中,浑身燥热。那本来忽冷忽热的追逐,突然被其间喷发的热力,包括了冷热绞杀的战场,剩子能感觉到来自胖子孟福宝瓶中残影的胜利,好似火山爆发般剧烈,搞的剩子真想钻进冰窟中,只是此时又哪里去找。
在别人看来,剩子似乎真的是紧张的满头大汗,就连霍虹烟都有点差异,莫非他真的拿了灵石,要不他有这么大的反应?
急的满头大汗,希望小狼麻利点,别给他说漏嘴的机会。
俏皮的小狼,来到剩子跟前,好似害怕剩子的异常反应,放慢了脚步,眼中散出呆萌的光彩,惹得远处的黄悦影心痒不已,有种想要讨要回来的冲动。
此时比小狗还要可爱的小狼,已经占据了黄悦影所有的想法,那只小狐狸被抛到脑后,算计起来,事后讨要的说辞。
这有主的灵兽,不比还未认主的灵兽,难度有点大。
可是自己太想要一只惹人爱的灵兽,陪伴自己了,脑中又闪过战火中死去杂毛犬,为自己挡住了那一击,鲜血浸红了白裙子……
黄悦影出神之际,程大胆疑神疑鬼之时,霍虹烟闪过一分不忍之念,剩子迷离中摇响了喜钟,就在铃音散落之际,啸天狼爆发了。
张开血盆大口,森然寒光的利齿,灵力激发,身形整整大了一套,尤其是头部,更是硕大,怕是灵鳄都自愧不如。
清醒过来的剩子,想着避开反击,但见扑来的啸天狼,两目之间浮现一个光点,如灯一般,窜出一丝光线,钻入了剩子胸口,任其甩掉,都无济于事。
程大胆虽然看不上剩子,此时得了小师妹的请求,也已经来不及施救,吓得失声遮目。
为了万无一失,
霍虹烟动了,带着剩下的灵兽,要在补上一刀。
眼看救不上那个,一眼就瞧见了霍虹烟的小动作,便将早已准备好的手段施放出去,并高声叫道:“无耻女人,竟然公然反悔,暗算师门兄弟,看你如何跟宗门交代!”
“欺负女人,还有脸说;连女人都斗不过,还有理了;欺负一个受伤的女人,算什么男人!”
此话说的程大胆满脸通红,动作一慢,霍虹烟就要近身剩子之时,前面异象陡升。
剩子目视着此前曾有过一面的仙女之影,再次显现,朦胧中,红光火点,被仙影手指弹入啸天狼双目之中,那影子朝着剩子回眸一笑,似有声音在耳畔:“孤魂野鬼,得君附灵,仙界尤忘,今生伴君。”
声音还在耳畔回荡,又见几个光点飞入来袭的灵兽目中。
尤其是霍虹烟虽然是感到了危机来临,可是无声无息,无影无形,她又怎么能躲得过。
剩子目中的世界,别人只看到,啸天狼微笑着落地,霍虹烟的攻势停住了。
第47章红黄灵狐
夜幕逐渐笼罩外门,孟家福地的人们也散去了,毁去的部分,被清理修复干净,完好如初,掩盖着此次闹剧。
只是那抹不去的痕迹,冷不丁的就能发现一点,更重要的是在人们心里,对于孟家有了一丝幸灾乐祸,还有忌惮。
宝哥早已收起了摊位,刚才场面乱腾腾的,还真怕被哄抢了,这可是自己的小家底,收集来的好宝贝。
望着消失的黑烟,浓郁的焦糊夹在草腥味儿道里,随着微风吹拂。
见到过往的修士,不时能丢下几句前方的情况,宝哥努力睁大耳朵听着。
心情落到极点,想是好兄弟,真的死去了。
可自己并不敢去近处看看,生怕孟家的怒火,撒到自己这个小修士身上。
刚乱起来的时候,还撞着胆子瞧上了一眼,心说这脑袋好使的剩子怎么往死角里钻,那起了烟火,不是自寻死路嘛。
帮忙是指望不上了,自己也没傻的上去,奈何福地成了死地,福大命大,都是骗人的。
一跺脚,宝哥唉声叹气的离开了。
“好啦,看到没,我是清白的!”
剩子意气风发的边说边抚摸着收起獠牙,俏皮可爱的啸天狼。
身上的火热散去,那残影来的快,去的也是迅速,骤冷骤热又出现了,并且感到发寒,似乎仙女残魂落了下风。
为了帮自己,她也是拼了,看来仙人很讲究知恩图报啊。
喜钟清脆,如铃荡漾,剩子看着灵石又消耗了一枚,虽然心疼,但也值得了。用在关键的地方,不亏。
“小子没想到你这样子不咋的,还是个好人。”
程大胆话一出口,黄悦影不乐意了,掐了一把身边的大胆。
“会不会夸人,嘴笨心浊,剩子哥哥本来就是个大好人!”
随着程大胆的哎呦,剩子满头黑线,这都是哪跟哪啊。
“既然啸天狼说没事,那还不快滚,真是烦人!”
霍虹烟似在挣扎什么,黄黑火动的双眸里,蹦出怒火。
剩子感到现在不走,等待何时,就要告别离去,但一想到自己路途不熟,并无内门令牌信物,难以下山,就停了一停。
“火气真大,冤枉好人,还这么横!我好男不跟女斗,好人不与恶人争。那个悦影师妹,能送我下山吗?我迷路至此,没带玉牌。”
没等黄悦影回答,程大胆说道:“我陪师弟下山,就让这姐妹叙叙旧,等下还要驯服那个骚狐狸。”
黄悦影又掐了一把。
“不许侮辱我的小狐狸!也好,就由大胆哥陪你去吧,我替你看着姐姐。”
剩子挥手告别,霍虹烟冷眼观瞧,黄悦影难舍难分,委屈的瞥过脸。
待人走的踪迹全无,黄悦影依依不舍的回过头,来到木讷的霍虹烟跟前。
“喂,痴情的好姐姐,莫非看上那大哥哥啦!”
霍虹烟双目清明起来,有些怪异的看着独身一人的妹妹。
“我这是怎么了?他人呢?被小狼吃了吗?”
黄悦影顽皮笑着,点了点头。
“姐姐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难道刚才那血腥场面,走神了。大胆哥刚把骨头拿去入药啦!”
霍虹烟感觉不对劲,又无从追查,自己的啸天狼什么时候吃东西吐骨头啦。
再说自己就是想着咬他个半死,最好把舌头和眼睛咬下来,何曾想要他性命了。
血迹在哪?人肉也能入药?她们兄妹能看着我这样,就老实配合的呆着?
虽然疑问重重,思绪万千,还是忍住了追问,明知破绽有鬼,还是问不出什么。
随着狼啸兽叫,霍虹烟正想使出血法,寻找踪迹,心头一甜,咽住了鲜血。
“姐姐受伤了?给你丹药,何必呢,为了一个孩子动这么大的气。东西以后可以有,身体却是就这么一个啊,我送你回去吧。”
既然双方都有着自己不愿提及的东西,那就避开了话题。
“我没事,老毛病了,练功旧伤,刚才追得又急。我这里有丹药,一会把那狐狸带过来,交给你,认了主,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霍虹烟随手掏出瓷瓶,仰头直接咽下一粒倒出的丹丸,气血不一会就感觉舒畅多了。
虽然这只是暂时压制,一会忙完,得赶快回去,继续泡温泉。
一招手,几个手势,催动一个意念,那啸天狼带着其他灵兽,去追捕那只逃的无影无踪的小狐狸了。
几句家常话,浅言低笑,没过多久,随着兽鸣,那只红黄杂色的小狐狸就被追赶着来到二人身前。
啸天狼威武十足,不时还朝主人露出想要尝尝鲜的窘态,可惜她没理睬;那小狐狸一阵惊慌,可又对眼前的人,挤眉弄眼,尖细的鸣叫。
“还真看走了眼,这小家伙的父母肯定有了修行,修成了人形,也不知道怎么就到了这里,附近没有这样的灵兽啊。”
霍虹烟一个手法,将小狐狸提在手里观瞧。
“它朝我们表演呢,真是有趣。”
黄悦影兴高采烈的赞叹。
“傻妹妹,那是魅惑我们呢。懂些功法,只是错乱了一些,如果无人调理,闹不好就成了旁门左道,成了一方妖兽。”
霍虹烟一说,黄悦影有些担心的瞅着抓耳挠腮的小狐狸,似乎它明白了这两个人,知道了自己的底细。
“姐姐放开它,真是可怜,怕是从血灵峦流浪过来的,你们兽峰不要,就给我当个跟班吧。”
霍虹烟扔了小狐狸,嫣然一笑。
“这是妹妹发现的,我怎么会和妹妹争。虽然山峰有规矩,你也可以后来山上讨取,但现在你领走,也不算什么。”
“太好了,多谢虹烟姐姐!”
黄悦影说完,轻快的上前就要抚摸小狐狸,哪知被小狐狸警惕的跳开了,四处看护的灵兽,又是一阵惊叫。
“别心急,等下我教你个法子,你们有了彼此血脉联系,它认可你,就好了。”
不等黄悦影回话,霍虹烟从小狐狸身上取出一滴鲜血,反应过来的狐狸,更加慌张。
霍虹烟在黄悦影身旁附耳低语几句,她一狠心,咬破中指,皱着眉滴在霍虹烟手掌之中的血滴上。
两个血滴并未融合,滚在一处。
月光影人,霍虹烟灵巧的催发灵气,附着在血滴上,两滴升腾着分裂成数不清的血滴,红光应面。
黄悦影口念法诀,双手翻飞,那小血滴旋转着融为一体,最后分成两道红光,奔向两个生灵。
分别落在黄悦影和小狐狸的双目之中,今夜月色格外明,眼光流转,一人一兽,静立着。
“用心牵引,能不能成功,就看你能不能发挥此法的效力,用心打动灵狐了。”
小灵狐恢复了灵动,双眸中,映出一道小巧的人影,落在人间。
“成了,起个名字吧!”
看到成功了,霍虹烟也是很动情。
猜测到了小狐狸的情况,霍虹烟就动了恻隐之心,这样无家可归的小可爱,交给谁都不放心,还不如破例送个人情,再说了凭着黄妹妹的身份,就是讨要来,也无人说什么,至于那初级的训灵功法,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那就喊它红黄吧,红黄之色,就是我的本命色!”
第48章把酒言欢
两道人影,时而并肩,有说有笑,时而前后,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就来到了宗门大路上。
“真像你说的,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程大胆露出一副鬼才相信的姿态。
“真的没有,咱们也算话语相投了,我这模样,她能看的上?”
夜色遮住了,剩子微变的脸色。
“我说剩子师弟,你也真够能耐的,这点大胆佩服你,能从那凶女人手下安然无恙的离开,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啦!”
程大胆竖起拇指。
“她很厉害吗?我看就是凶巴巴的,不像个女人,动不动就动手打人,以后肯定没人要。”
剩子想让这曾经小看自己的家伙,高看一眼,便跟着高调了一下。
“下次再遇到,你就有的后悔了!我感觉她有伤在身,又被你占了理,你才有这露脸的机会,可惜只有我们俩看到。哎,识不识货,这可是宗门第一美人!要是被人听到,得有多少人拿刀捅你。”
程大胆嘿嘿一笑。
“你笑的让我发毛。我那是好男不跟女斗,对了,都说了先送她们回去了,咱们大男人丢下女孩子在深山算什么?”
收住脚步,剩子说道。
“这是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一个小霸王,一个母老虎,都有护身之物,修为也是不差,哪个敢惹。刚才已经得了师妹传音,她们回山了,叫我好生送你出去。”
程大胆夸夸其谈,似说漏什么,又转了话锋。
“说的很形象,就咱俩怕什么,我嘴巴紧,不会传出去的。”
剩子说完,继续前行。
“谁怕啊,都是实话。等以后你来丹峰,我带你好好转转,给你炼炉好丹,以后来投咱丹峰,有我罩着你,什么就都不怕啦。”
程大胆一口气说完,直接忽略了人家和峰主相识的事实。
大胆前头开路,通过巡逻的修士队伍,径直来到了山门大道。
令牌一亮,夜色中,瞌睡的守卫修士,直接放行。
剩子抱拳告别,大胆看着还未成人的身影,想着两次的相见经历,不由得叹息起来。
迈着轻快的步伐,一阵斜风拂面,畅快的回望着远处的黝黑山林,其间点缀着星星光火,有着压抑迫人,可如今在剩子看来,这宗门却没了那么强烈的陌生之感。
收神迈步,轻车熟路,来到拐弯的石径小路,一头钻了进去。
影影绰绰,瞧见漆黑一片的草屋,低矮的院墙外,有一光点,似有人在发火。
心道不好!难道孟家探知自己的底细,气急败坏,趁老祖外出,来此泄愤吗?
幸好自己出了点意外,没有这么快就回来,要不得让人家活活烧死不可—这孟家的人,也太胆大妄为了吧,宗门之地,岂能无法无天,别逼急了,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其实也就是气话,一时之间,还真没想到报复的办法。
偷偷溜到近前观瞧,是哪个兔崽子,我一定要记住你!
还未靠近,烟火呛到鼻眼,倒霉,这是下风处,耳中传来悲伤念叨之声。
这放火的怎么在外面,没去里面啊?这声音好耳熟,是哪个?
偷偷顺着草丛,摸到旁边,避开烟熏呛人,忍着蚊虫叮咬,才看清楚,分明就是一个人啊,略以观察,并无帮凶,那我还怕个屁,藏的跟个孙子似得,这不符合小爷的风格。
正要冲出去,看到那侧脸,不正是宝哥吗?
“小剩子,你这个小破孩儿,到哪都是惹事的主,这回好了,摊上事啦,自个先去黄泉路上吧,在那惹事白惹,要是腻了,你就去投胎,可别回头,坐个孤魂野鬼。哥哥我也只能多给你烧些纸钱了,怨我今天外出,没看着你,要不你也不至于死的那么惨啊!想咱俩一见如故,我在宗门也无亲无故,好不容易遇到个你,却先我而去啦,哥哥想你啊,多想再见你一面—唉,你还是别回来了,等我找个道侣,生个小修士,你就投到咱家吧……”
这宝哥正啰啰嗦嗦的自言自语,忽感觉身后有异动,便一激灵。
“我—回—来—了!你对我那么好,就来道路上陪我吧!”
听着身后迟缓的声音,既熟悉又恐惧,风声鹤唳,宝哥吓得不敢回头,几欲瘫坐。
“别,别,别过来,咱俩无仇,要报复你就去找孟家吧,是他们害死你的!”
后面的声音停了,可有东西靠近,那感觉却是越来越明显。
“再过来,我可要使出法宝了,那要是伤你了鬼魂,可连做个野鬼的机会都没了!
急的宝哥脸色煞白,要是被鬼魂上了身,再祛除就难了。
不过,对于新死聚成的小鬼,宝哥自信还是有办法的,慌手慌脚的一个翻身,哆嗦着从储物袋抓出一个瓷瓶和一面铜镜,正要打开这瓶装有至纯鸡血的瓶子,倒到铜镜上,见过来的人影,并未扑来,而是扑到了摊地的贡品上。
这背影的确是他的,怎么看着像个饿死鬼。
“我的心已经尽到了,咱俩也算相识一场,给你烧了那么多纸钱和纸票,够你路上打点的了。要是有机会谋个阴差,成就阴仙,看在这机缘的份上,保佑咱平平安安,修成仙道吧。你好生吃着,我先告退了。”
说完这些,也不管那披头散发的身影,听没听懂,就要转身逃走。
毕竟伤了鬼魂不好,宝贝效果不佳,激怒鬼魂,更是麻烦。
“慢—着—”
边说边转身,宝哥没等到被烧焦的面孔,而是还是那张稚嫩的容颜。
“你那宝贝不错!”
“你要送给你了,千万别……”
不对头,普通的鬼魂怎么会有影子?
还没等宝哥愣着回过神来,剩子眨眼间奔来,抓起铜镜,仔细观瞧。
“你—你—你—没死?”
宝哥一副不知是哭还是乐的表情,仔细看了又看,并伸手摸了剩子把玩铜镜的手掌。
脸色发白,手掌冰冷,怎么回事?
“我叫你大哥了,你都死了还跟我开玩笑,莫非你不是鬼,是僵尸吗?”
抬头瞧着胆战心惊的宝哥,玩味着。
“我还活着,总之本事大着哩。要是成了僵尸,先吃了你!”
宝哥心说,死了的人,谁会说自己死啦。
不用秘法,天然就拥有灵智的僵尸,真是太罕见啦。说起来,也算是至宝啦,怎么才能控制他呢?哥们也不懂得这炼尸啊,有机会再换个门派,也好学点本事。
既然你懂得人话,尚存灵智,那我就跟你攀交情。
“僵尸大哥啊,跟着我混,这宝物有的是,灵丹妙药,也少不了你的。”
剩子一听不乐意了,心说哥们都跟你坦白了,你还是这么执拗,自以为是,那我就跟你玩到底了。
“宝哥啊,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吧。虽然我现在这样了,可我师父是谁啊,有他老人家帮我,还不是跟活着一样嘛。”
剩子此话一出,宝哥也是呆了,心说:对啊,人家的师父,那灵药上人,可是传说中的存在。
且不管他是什么吧,既然对自己无害,还收了礼,有了这些交情,那就别见怪不怪了。
“是,你还是我的还兄弟。天也不早了,你进屋吧,我回去啦!”
宝哥说完就想走,也无心讨要铜镜了。
“你买的这些吃食美酒,怎么能浪费了,趁着这美妙的月色,陪哥们喝几杯。”
宝哥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不是反复无常,会不会发疯发作,本想着尽早逃脱,可一见对方邀请,怕激怒对方,便默认着围到贡品前。
“慢着,这里怎么行。咱们去院子里的亭子,把酒言欢,多有情趣!”
剩子心说这宝哥难得大方,铜镜粗略一看,也是宝贝,回头细细研究,便收起来。用铺在地上的白布,兜起来,径自走向亭子。
宝哥踌躇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剩子回眸一瞪,宝哥心一狠,便跟了上来。
哥们还有宝贝,就算这院子里不易逃脱,我保命还是没有问题的,最后的手段,怕是这次也用不上。
美酒飘香,瓜果糕点,月下人语,心思各异……
第49章有好有坏
宝哥醉醺醺的哼着小曲离去了,剩子说要送送的,可被他毅然拒绝。
前面就是自己,凭着以宝物跟长老换来的单间,这种待遇,可不是随便一个外门弟子,能拥有的。
回到低矮屋舍,宝哥的醉态略去,心道:他真是僵尸吗?
我刚才是怎么了,一副痴醉的状态,太他妈邪门啦。
这么看来,以后要多留心,还看不出对方的目的,至少目前还没露出什么危险的痕迹。
就在宝哥紧张兮兮的思索着的时候,剩子拖着疲惫的身体,回道草屋中。
其实剩子哪里有什么别的企图,就是也是孤单中,寻到一个说的上话的朋友,顺带着得来不少好宝贝。
宝哥在剩子心里,已经升级为贵人的级别。
已经告诫宝哥替自己保密,想来自己能安心修养了,就算是有人获悉了一点风声,怕是也没人来这里找茬吧。
习惯性的瞅了一眼药尸,费力的鉴视一番,也没看出这丹药炼就了几成,自己又不懂,也就索然无味的钻进里屋。
盘膝而坐,梳理起自己的思绪,这宗门之内,看似祥和升平,其实暗藏争斗,和那些评书演义之中的王侯将相,如出一辙啊。
还是凡心不泯,也不知道仙人,真如传说中的超脱不凡吗?
虽然迫不及待的要整理自己的收获,可还是被困倦袭扰,成了修士,难得还有这么强烈的睡意,可见是真的累了。
喝了几口摻合了刚灌进了半壶地灵河水的灵液,便酣睡起来。
胸口的肉团,不甘寂寞的抖动了几下,似乎又大胆起来,像是要活过来般,正要舒展成一个形状,清光包裹。
哪知道那一冷一热的光芒又肆虐了,时而红白光焰;时而银黄光彩,冷热之痛,立马将蠢蠢欲动的肉团打回原形,失了生气,一动不动。
剩子嘴角微动,身体的变化,仍然不能把他从梦境之中,激扯回来。
富丽堂皇的殿舍楼宇,亭台别苑,笼罩在魂梦迷雾之中。
森严卫士们无情的破开了殿门,随着厚重的响声,吓得一个面带威严的男人,满目失色,手掌中仓促送出一团五彩包裹的绿色光团,起伏飞落进不远处,单膝而跪的披风包裹的身影上,紧紧搂住的布团中。
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伴随着一声咳嗽,就是这看似普通的响声,惊得那殿内的男人,瘫坐在宽大奢华的正座之上。
就见那披风包裹的身影,燃烧起来,渐渐消失不见,模糊的成为飞灰。
……
灵鸡一鸣苍天白,魂梦哀碎情归来。
睁开双眼,望着熟悉的环境,感觉渴的厉害,喝了几口灵液,才回过神来。
做了很长的梦,仿佛生机都失去了,累的濒临生死边缘。可又记不起那梦境中的内容,就算是想的疼痛,也只是模糊中,那一张张瞅不清楚的各色面孔。
首先将灵石堆在四周,屋里顿时灵气浓郁的犹如仙府,随着灵石暗淡,用命鉴内视自己的时候,自己的修为竟然退步了,虽然还是凝气初期,但是距离中期,又远了不少。
正纳闷之际,感觉到经脉血肉之中的精血灵力,浓郁磅礴了不少。
饿,饿,饿!
一听到这声音,剩子就知道讨价还价的老吞来讨债了。
命鉴立在身前,将绿灵玉卷放入其中,一块块灵石失了光泽,那玉卷却是看不出什么变化。
虽然有些心疼,看在老吞教给自己秘法的份上,救了自己,在耳边饿声不断的催促下,灵石再次少去。
直至那犹如朽木的玉卷褪去一丝旧痕,模糊中显露一抹绿意,剩子才停手,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见到了收成。
饿声消失,灵石消耗了接近三分之一,虽然都是地品之下,可也是不菲的灵石啊。
“饿死鬼总算是打发啦,我可以安心解决问题了。”
剩子松口气,自言自语了一句。
“说谁是饿死鬼呢?不尊长辈,要不是看在你贡献不少灵石的份上,非得吵死你!”
老吞得了便宜卖乖的质问,随着一道肚皮鼓得老圆,外表矮小的身影,若隐若现,出现在剩子面前。
“你是谁?哪个饱死鬼,撑死了,来这里胡闹,小心老子吞了你!”
剩子见这么一副怪样,便吓唬起来,为自己壮胆。
“你才是鬼,我的声音听不出来?灵石不停的送,我不改变样子,那么被你撑爆了,也装不下啊!”
那矮小的身影不满道。
“你是老吞?突然成了这陌生的样子,我还真看走了眼。”
剩子做出无辜的样子。
“我是老吞,呸,该叫老祖才对!如今勉强可以现身,这灵石也支持不了多久,我还是回去说吧。”
老吞说着就消失了身影,出现在剩子的脑海里。
“老吞啊,既然咱们都不是外人,那个问你个问题,好不?”
剩子一副靠近乎的语气。
“真拿你这小主人没脾气,我正消化灵力,正好活动下筋骨,你就尽管问吧,我肯定知无不言。记得隔三差五就给老祖我来点吃食,要不还饿着吵死你!”
面对老吞的利诱加威胁,剩子也不反驳,直接漠视过去。
“我的修为怎么退步了?不是越修炼越精进,尤其是也没受什么内伤打击。”
其实不用剩子提,老吞一醒来,就感觉到异样。
这事在老吞看来,也没什么问题,算不上什么坏事。
“恭喜,小主人,这事吧,有好有坏,就看你怎么用了。”
剩子一听,喜忧参半啊,这是什么话,打哑谜啊。
“废话连篇,还不快说,急死个人,先说坏处!”
既然这家伙认可自己这个主人,那我就以主人自居吧,省的时时客气,费心费力。
“说你牛,你就喘上啦!看你诚心求教的份上,那就告诉你吧。坏处就是,你短时间里过分地,频繁地,无度地,使用命鉴,致使精血灵力耗费透支,牵扯到了修为,触动了经脉。”
剩子听的有些后怕,物极必反啊,一味依赖外物,终是有副作用啊。
“那有使用限制,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的小子我伤神伤身,辛辛苦苦积攒的修为,就这么没了!”
老吞心说,我自己都自身难保,饿的头昏脑胀,之前哪顾得上啊。
“哎呀,冤枉老夫了!我哪里知道你成了暴发户,有这么多灵石,能接连不断的驱动命鉴啊。你这么整,没修为废了,真是奇迹。幸好你也就是炼气初期,最多打回入门,一般来说,就算是修为退步,也是只能影响到一个小阶段的退步。”
“这么说来,我是误会你了,不过,炼气和凝气有什么不同?”
剩子问了一个不算问题的问题。
“这就跟方言不同是一样的,上古叫炼气,如今叫凝气的多,叫法不同,意思是一样的,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老吞很享受教育指点晚辈的感觉,可能是沉睡孤单太久了。
“上古修仙,我想肯定和现在不同,不单单是一个名字的事。”
剩子一副刨根问底的姿态。
“人小鬼大,别的不说,灵气就是不同。不同是不同,但格局还是沿着传承来的,唉,你不是没兴趣听那好的地方啦,一听没别的大问题,又扯上别的了。”
老吞又拐回了正题。
第50章我叫桃女
“老吞别停啊,一口气说完,不就得了!”
剩子催促道。
“好的地方就是,虽然修为短暂的倒退,可这种骤然对经脉的索取,使得经脉经受了一种锤炼,当再次提升时,不仅没有瑕疵,整个品质都高了很多,但是所需要吸取的灵力也会相应增加。也就是你这种特殊的经脉能频繁的承受至宝的压榨,换作别人,那可只剩下凶险了!”
听了这话,剩子的心五味陈杂,好是好了点,可岂不是以后需要的资源更加海量了,现在来说就够败家的了。
“当然,你的修为的品质,会更高啦,爆发的术法威力,也将不可同日而语!”
一听后话,剩子心里平衡了许多,美滋滋的。
“老吞啊,不带你这么大喘气的!这样的话,我多来几次,那不是同阶真的无敌啦!”
瞧着剩子这么飘飘然,老吞郑重的告诫道。
“小主人,事不过三,可千万别玩火,到时候可就悬啦!”
剩子心说,你这是故弄玄虚吗?
“小爷可不是被吓大的,你倒说说怎么悬法?有宝不用,那才是傻子,遇到情况,才悬呢。”
老吞眼珠子一转,解释道。
“这个每次重复倒退,需要的资源,可不是一样的,是成倍的,而且三次之后,经脉需要足够的生机来修补损伤,这就是度,也就经脉承受的极限,有了致命的硬伤,非生机不可!可人的生机固定有限啊,补充起来,难如登天,因它是万物根本!”
本来不信,但听得老吞回答的有鼻子有眼,竟一时陷入了思虑。
“那我记住了,适度就是。还有生机到底是什么?”
老吞一副懒洋洋的状态,身影在浓雾般的魂海外围,暗淡了一些。
“那是存于世间的基础,没了生机,神仙也白搭…啊,又困又饿,跟你说的口干舌燥,老夫要回去反哺一下今天的收获啦!记得给我东西吃啊!”
剩子再要追问,已经不见了老吞的踪影,剩子也是在老吞的引导下,才入得了这魂海外围的,在往里去,却是寸步不得,什么也看不到,都是魂雾。
知道老吞又回老巢安息了,自己也算获益匪浅,便收起绿灵玉卷。
起身活动筋骨,脚上好像碰到了东西,看到一进屋就丢到一旁的宝箱,弄起来仔细瞧着。
心说这是什么玩意,难道不是宝贝,竟然用命鉴看不透。
那也不对头,这盒子本身包裹着不菲的灵石,难道只是装东西的箱子,灵石也没有这么坚固吧。
难道我想多了,真是的,孟家哪来的这么多宝物送给我啊。
反正盒子带着也别扭,那上面的顶级地品灵石,正好缓解一下咱目前的资源紧张,等用完了,看在救了老子的份上,就把你供在这里,当个储物箱吧。
取出命鉴,先找一个要修复的东西,就拿白捡的那面铜镜来开刀吧。
这面初看没有品级的照魂镜,作用虽然简单了点,但聊胜于无,被那宝哥这么不心疼的随手送人,想来也是几块灵石的破烂货。
仔细一看背面,磨得残缺的字,竟然看不齐全,只是能模糊的辨识出上面的黑字,看来东西并不算古物,字都是现在的字。
正面边缘细微的裂缝,露出几丝黑痕,更显得此物的残损,陈旧。
说干就干。
剩子弯腰将铜镜放入命鉴之中,再将宝箱也放上去,哪知道看着挺大的宝箱,竟然也进到里面去。
可能是灵石放的多了,竟然命鉴起了光芒,许久之后,那光芒依旧。
等着迫不及待的往里观瞧,一团黑光袭来。
剩子下意识的躲闪,随着地上掉落一地铜皮碎屑,那黑光避开剩子,拐弯落在剩子的脚下。
登时弄得剩子不知所措,退后几步,可奇异的是,那黑光落入地面之上,竟然形成了金色的影子,随着剩子的身形,一起变化。
这是什么玩意,竟然出了金影,莫非是铜镜里面的鬼魂妖物,要缠上我?
聚邪影,命鉴给出三个字,便再无其他信息。
正看着地上的金影发呆之际,一道身影显化在金影之上。
那不是救了自己的仙女之影嘛。
只见那仙女微微一笑,脚下踩着形似槐木的阴晶,落入金影之上。
剩子正要追问,那金影失了光泽,成了黑影。
正要骂句,忘恩负义,拐走自己的阴晶,脑海里想起那甜美纯净的仙音。
“不好意思,抢了恩公的阴晶和仙光,本以为难脱残魂轮回,哪知道得到这机缘,重生。”
剩子本以为那影子得了好处,溜之大吉,正后悔生气。
一听到这怡神的声音,脾气都没了。
“你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声音一顿,再次传来。
“桃女,我只能想起这个,别的就记不清了。你这影子被仙水之露融合了,只是这难得的仙露被凡尘侵蚀的只剩几丝仙光,固然有精铜法阵守护,也抵不过长久下界的消磨。”
“桃女姐姐,那个仙水之露是怎么来的?现在失了仙光,还有用吗?”
桃女音色微变,回答道。
“恩公,叫我桃女好了,虽然存于岁月不知多久了,前世为仙,今世就守在恩公身边做个凡人孤魂吧。那仙露印象中,很少很稀有,具体的就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当然有作用,没了仙光,还能温养神魂,这也是我携着阴晶来此的目的,我们这至阴至阳之物,虽然能锤炼恩公身体,可长此以往,便会消磨您的生机之力,在凡间,若要补充回来,太难太难。对于您来说,有着影子牵引,我在这里,也能助您锤炼的!这仙水之露本性至纯,可吸收一切奸邪,聚此净化,可惜想不周全了,知道的都说了,怎么办就看恩公的了。”
没想到又是一件残损的仙物,要是没有机缘,如何能破开迷雾,识得真宝。
“桃女啊,好名字!那你别叫恩公了,听着别扭。不管那仙露之影还有什么好的坏的,目前来说就是好处多多,既然有你相助,我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桃女微动,少了几分冰冷。
“恩公,不能改口,前世虽仙,今世为人魂,不管那时如何,现在就是存了人善之心,落魄的日子,看惯了事态炎凉,悲欢离合,所以没齿难忘!只要恩公不弃,一生追随!”
这话虽然爱听,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家,如今寄人篱下,违心奉承的。
听着语气不像,剩子也心有触动。
“桃女,随你怎么叫吧。跟着我以后可危险重重,说不定,哪天就保不了你了。还有,只要一有机会,我虽然不敢保证能让你恢复仙身,但至少可以尽最大努力,让你得成凡体,有个好归宿。当然啦,以我目前的实力,还不行,等我修为高了,肯定成!”
桃女声颤起来。
“往昔已破,谈何恢复,怕是仙已无存!不想分离,只求追随,一图心安。”
剩子还摸不清对方底细,知道不能深入了,便岔开话题。
“仙界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一阵沉默,而后缓缓传来。
“恩公,桃女使劲脑袋想,可是却一无所获,头疼的厉害,我要睡会了。咱们也算心意相通了,如有需要,我会想来的。”
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知道了这么多,何必猴急,以后慢慢了解就是了。
“我知道了,好好恢复。”
感觉着身子一清,那忽冷忽热的状态,终于消失了,犹如大病初愈的舒爽,甚至更强些。
出了这档子事,也不知道那宝箱废了吗?
瞩目观瞧,里面仍然光芒犹在,那宝箱刚被取出,就见一块块灵石碎片崩裂。
剩子差点没拿稳,扔了出去。
随着那宝箱的破碎,眼前什么也没有了,碎片落地,只残留着暗淡的幽光。
幽光越来越淡,慢慢散去……
第51章残墟引符
就在几个时辰之前……
银云灵风,月明灯清,焦糊散去,一阵威压,来自内门的光影,让本就惊慌之后的气氛,更加战战兢兢。
“大长老,夜驾福地,也不事先吩咐一下,也好恭迎。”
本来要养伤的刘大黑,眼见这一副烂摊子,平时好处没少拿,此时也就不好意思再请假,便拖着伤躯挺着。
哪知大长老理也不理,扫视四处。
“没用的东西,脸都被你们丢尽了,还不出来禀报!”
一声震慑心扉的传音,恰到好处,出了福地,了无声息。
顷刻之间,带着伤痛,没精打采的孟家五子来到方石平台之上。
众人猛一激灵,看到大长老那夺人的眼神,困意全无,不敢直视。
那木纳的第五子,本就窝着火,心说孟仁以主脉身份,抢着出头,把我也连累了。要是让我来比这最后一关,绝不会出现这种难堪。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先来告你孟仁一状,正要把想好的恶语托出,一声苦笑,乱了寂静。
那低头的孟家五子之中,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又哭又笑起来。
骨瘦嶙峋的白发老者,几道乌光出去,止住了发作的孟一盘。
“我孟律来此,不是追责的,快把前因后果说个清楚!”
孟律不待众人回神,飞身来到呆傻的孟一盘面前,手掌浮在他脑袋上搜魂起来,一阵心痛。
此情此景,吓得剩下的人,哪里还敢有所隐瞒,七嘴八舌的交代着。
不对头,孟律竟然没有探查出一丝有用的信息,满腹疑虑。
收起了记录的玉简,带着失魂的孟一盘,出了山门远去。
枕夜难眠,孟林终于请来了宝珠,此珠名为寻缘定约珠,相传为天神缘老所用法器,天地崩离,不知怎么就阴差阳错的落入孟家。
此宝虽然珠数不全,但寻找融有本命精血的宝物,还是没有问题的。
寻缘定约珠存放于内门炼灵峰的大长老的洞府,寻物到半夜,才经由面壁思过的三弟孟仁,想起这茬子事情,等到东天发白,才急忙传音请宝。
可惜,大长老不在,托了本脉的管事长老,才偷偷借用出来。
奢华的洞府之中,眼睛腥红的孟林,点起红烛,升起香案,洒落心血,念起法咒,摇晃着一串珠子,嘴唇干裂。
一道道黑红的细丝,没入空气之中,寻觅着血脉相连的信息。
果然,那细丝拧成一道粗大的线条,正要与孟林刺破的手指相交之际,猛地一震,宛若戏子的长袖挥洒,渐渐逝去。
孟林蹬蹬退后,发钗飞落泉潭,披头散发。
他心里抽搐起来,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竟然断了与那至宝的联系,血寻之术,半途中断,伤了经脉,分明是被大能之辈,强行斩断了因果联系。
会是谁?
就在孟林自伤困惑之际,半山腰的草屋之内,剩子正在经历着不可思议的事情。
就在幽光散去之际,那命鉴竟然游出一道龙影,在消散的光芒之中,盘旋一敛,点点光辉,竟起死回生般,同那龙影嬉戏起来。
光芒大盛,剩子揉眼之际,那龙头一转,踩着光云,引领着五彩光尾,钻入命鉴之中。
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我这刚拿出来,还没整明白,又被收回去了。
这样也好,便宜不出外家,看来真是灵石宝箱,只是里面蕴含着一些浓郁的灵气精华罢了。
正在嘀咕之际,一个繁杂的圆形符号,出现在命鉴上空,这闪着蓝光的古文,不停的当空盘旋,渐渐消退成白云之色,融化成一个“天”字。
这字认得,正在好奇,露出期待之意,那白光天字,竟然在剩子反应之前,落入他的魂海边缘,白雾之中,一个天字光团,罩着那个消失了的圆形古字符号。
这次竟然能自行进入魂海观瞧,这魂海不大,只能扫视到圆形边缘一圈,里面却是什么也瞧不到。
注意力回到天字光团之上,正在好奇,命鉴弄出一个什么玩意时候,心神中浮出命鉴给出的答案。
残墟引符,庞大的储物空间。
就在剩子得了指示,不知如何开启之际,那白光竟好似通晓剩子新意般,牵着魂光,没入其间。
剩子下个念头未及闪现,便意识中,来到了一个阁楼般的空间。
屋子里墙面遍及裂缝,从裂缝渗出一些暗光,只能看清楚,不远处的大门,还有另一面的楼梯,出了身后的裂缝墙壁,远处乌光幽深。
这墙壁似木非木,似铁非铁,也非土石之物,看不出什么材质。
那门和楼梯,魂识靠近,同这墙壁不同,也是瞧不出什么材质,空空如也,试着推门和登楼,却是纹丝未进。
这地方可比储物袋大多了,就是不知道靠不靠谱,正犹豫着要不要,了解清楚了,再存放东西。
魂识四周,出现了命鉴,绿灵天书,还有夺天针等宝物。
怎么回事,自己飞来啦?
除了灵石丹药等凡物,竟都来这里扎堆,看来只能先这样了,有时间再来探究吧。
一个念头,回到现实。
心意一生,那夺天针出现在手中,别的不说,现在能达到物由心生,已是储物袋不可比拟的。
至于储物袋,先留着吧,省的什么场合,都这么惊为天人,在人前拿些东西也方便,遮人耳目。
日上晌午,半空无云,后山灵泉之中,妙龄少女合着纱衣,面色挤出一丝红润,可眼角满是狐疑。
眼前漂浮的纤细小蛇,最爱的灵兽,竟然还未苏醒,霍虹烟心中有些后悔昨夜的穷追不舍。
探其体内,不久前灵蛇小头突生了一种怪毒,此物本身有毒,不知道怎地那毒竟然反客为主,尝试了几种解毒灵丹,都无济于事,不能去除。但在自己以灵力压制和丹药化解下,小头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也无性命之忧,可此时却是命悬一线。
曾听吴丹长老说过,本门的钱老祖藏有古怪之法,能解奇毒,可惜做事古怪,兼之当年害死了不少本门的天骄名子,更增添了几分阴森,那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据传死之前都神神叨叨,出现了执念一般。
本打算壮胆去请求,可听说钱祖又出门了,哎,只能暂时作罢。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最后自己满是心机的引逗着单纯的悦影妹子吐露了那个孩子的身份,竟是钱祖的人,真是小冤家。
难怪上次被自己毒蛇咬了,没死,合着有钱祖的手段,那点小毒,还真是不看在眼里。
清晨听见送灵食来给那些灵兽的姐妹们说,外门出了一个小孩,竟然胆敢智斗孟家天骄五子,本来不知何处俊杰,后来有说是山腰草屋道童,可惜被烈火烧死了。
看来这孟家要和钱祖结下梁子了。
也不知道钱祖几个道童,不是说钱祖早就孤身一人了嘛。
如今还有哪个名门骄子敢投其门下,钱祖对于普通的弟子又是看不上,能有一个就不错了。
难道是一个人?可又不像,两个地方何其之远,此地防护又严,反正都是死了,说来说去,自己也算出了恶气。
在姐妹们七嘴八舌的嚼着碎语中,霍虹烟拖着病体,却不漏分毫的掩饰着,她有大事要做,不能示弱给他人,要做最好,最强,才有可能。
水珠抖起,蛇头带动了全身微动,竹叶落下的露珠与泉水之滴,融化在泉水之中。
第52章重生残篇
看着手中的筑基丹,药力十足,并未挥发,一般丹药都装在器物之中,可此丹就这么搁着,很令人生奇。
昨天在洞里瞅得急切,细看之下,这丹药之外,裹有丹衣,细如蝉翅的晶石薄皮,刻画着细细符文,可见此丹之贵重。
目前还用不到,一个心意,丢入魂海中的储物空间之内。
又盯着那个玉牌,拿起来观瞧一番,除了有些沉甸甸的感觉,外表刻画了一个孟字,就看不出什么了。
试着注入灵力,竟然有了一丝反应,马上又被打断般,停了下来。
尝试几次,细微观察之下,那孟字凹陷的字痕之中,暗光微滑。
蹊跷在那孟字之上,用命鉴辨识一下,也无法破解,只是得到此物质地为嗜血榕玉,刻画有血阵,如果阵法不是开启,而是改动毁坏,那里面记录的东西,也就毁掉了。
此玉乃产自极阴之地的血榕树之下,本有仙灵之气,血榕树吸收了仙灵之气,融合了本身吸来的血液,加之至阴之气的侵蚀,使得血液斑驳中有了阴魂残意,回落到与包裹玉石的根部,便日积月累的渗入玉中。
面前的灵石又减少了些,难得命鉴这次吐露了额外信息,看来灵石很令它满意啊。
此玉有嗜血之意,兼之有魂意蕴含其中,猜测被孟家以阵法引导,肯定记录了很重要的东西。
眼神一瞟,旁边的瓷瓶,早就微微能嗅到血腥之味,莫非蹊跷在这里。
放下玉牌,拿起瓷瓶,微微拧开瓶盖,一股浓郁刺鼻的血腥之味,弥漫屋中,赶紧盖了上去,要是在野外,那得吸引多少嗜血野兽啊。
正在思索下步的行动,就感到屋顶,茅草上落下一物,在后山逃命之时,远远瞧见过灵鹰扑兔,莫非把它招来了。
一阵鹰鸣,扑腾着离了屋顶。
心念一卷,玉牌和瓷瓶来到了储物空间,本体虽未归来,试着现出魂影,慢慢出现了一道身影。
虚影本非凝实,自从学会了魂诀,有了上次的法器吞魂锤炼,竟能在此地,拿起实物来。
想来此地独特,定不会被打扰。
正打开瓶盖,就感到头顶,传来异动,反复几次,只是那异动频繁了些,并无其他。
试着滴入一滴血液在那玉牌字槽之内,光芒流转,无声无息的浮现在玉牌上空一行银白小字。虽然努力去看,却分不清楚,那小字猛地化作白芒,落入剩子的魂目之中。
“重生功,万灵生,逍遥游,天地存,寿无边。”
短短一行法诀,带给了剩子无尽震撼,如果此意非虚,那岂不是传说中的长生诀之类的宝典啦。
迫不及待的继续滴血认字,又是同样的景象浮现。
“开篇,分四功,首死皮,如磐石,胜玄铁。”
怎么就说了一个开篇,还有四功之一的死皮,太慢了,急死个人。
手一歪,那此瓶中的血滴,成串般,化成细流,灌入血槽。
再想收手,已经瓶中滴滴飞落,这要是慢慢显化,自己这么一整,岂不是搞坏了阵法。
果然,血漫血槽,并无异象,那瓶中虽说没有一干二净,可一时之间,也难以汇集出一滴来。
瓷瓶看着不俗,要不然,也不能存放这血水,暂时存着吧,说不定还能换些灵石,随便扔在一旁。
正在失望之际,血槽随着渗没一半的血迹,光芒大盛,一片白光化作一篇小字,落入目中。
“炼外皮,去凡气,死而生,万道异,山河颠,日月迁……”
这么长长一篇口诀,说的就是修炼死皮功,让身体的外皮,刀剑不能侵,法术不能毁,其他的呢?
忐忑中,剩子期待着奇迹发生。
果然,那玉牌之中,化出一团暮光,旋转一圈,没入剩子魂体一圈,接着飞了出去,消失不见。
剩子刚喊出“回来!”二字,那玉牌碎了一地,剩子心碎了。
一定是我太心急了,这求取真经,怎么能这么毛躁,贪心呢。
“我的重生功啊,长寿功啊,与天地同齐,与日月同寿的神功啊,给个神仙也不要!”
后悔该后悔,一想到平白得到修炼体魄的死皮功,也就稍稍自我安慰下。
那死皮功的名字,太难听,日后说起来,岂不是被笑掉大牙,叫个皮糙肉厚功,好听好记,可意识到这里没有肉啊,就心伤啊。
带着一地碎末,魂归凡体。宝玉换取神功,也不枉这番折腾。
一想到孟林见到宝物失踪,肯定会发狂,又会在石壁上刻下大字,就好笑。
他会不会找来呢?
他又不知道谁拿的,再说东西都毁掉了,他能找到才怪。
输了赖账,还想杀人灭口,等着瞧,没完。
孟家没个好东西,看我秋后算账!
剩子报仇,三年不晚!
就在剩子叨咕的时候,身体的异样,越来越明显,血肉皮骨,好似僵硬般,身体难受的虚汗大冒,舌头都僵直的喊叫不出。
什么情况,那幽光是鬼怪?
我夺了它的神功,出来跟我算账了?
随着各种难受散去,直觉逐渐恢复,明显能感觉到,一团东西,游走在身体各处,像在探查,又像似寻觅。
大约转的差不多了,那团东西直奔头部,难道要灭我魂魄,取而代之?
这惊出一身冷汗的想法,让剩子赶紧催动命鉴,寻找生机。
除此之外,对待这种危机,还真没有别的办法。
命鉴一阵运转,那罗盘并未飞出虚光,但灵石照样消耗了,看来是虚惊一场,并未有危机出现。
那团东西想干嘛?
只看到那团幽光,落在残墟引符所在的魂海外围旁边,静静地停了下来。
魂身想着靠近观察一下,哪知魂影好像被拉扯一样,暗淡一分,看样子,不容侵犯。
命鉴一出,迎刃而解。
法光凝聚,需要修出相应功法,便能引出后续功法。
可惜,此功法并不完全,是个初期修外之法。
原来如此,虽然是个重生功残篇,那也知足了,毕竟是第一个能够实际修炼的实用功法。
怎么能说第一个呢,这个修体炼体,不是还有个领悟的剑法吗?
我还是先别太着急了,先修炼下这死皮功再说吧,那个稍后再研究。
有些神困体乏,灌了些许灵液,渐渐恢复,灵液比灵石好用多了。
依着灵石,按照死皮功法,正要引入灵气,开始锤炼。
忽的注意到,上面说,修炼此法,欲在死气至阴之地最佳,既然这里没有,那我就去隔壁瞧瞧啊。
命鉴一出,心中乐,虽然算不上上乘修炼之地,可也算是难得好地方了。
收起灵石杂物,来到昏暗的药尸之中,被一群尸体围着练功,还真刺激。
这场面要是被外界获知,还以为剩子修炼魔功呢。
第53章灵药上人
按照死皮功法运气,灵气被一点点挤压到一起,马上就要转换成灵力之时,便被释放到了皮肤两边,不稳定的灵力,时而滋润,时而毁灭,就好像落花在空中被烈风摧残,稚嫩未开的花苞被洗礼待放。
四周平和的死气,被搅动的透出着,渗出更加伤魂的阴气,不断侵蚀着皮肤,可灵力的毁灭烟花,释放的力量,同阴气不断交锋,在皮肤表面上演着一场场毁灭又重生的转换。
剩子正与一个貌美如花的药尸对着,虽然闭目呆立,可渐渐对药尸有了免疫力,如今看起来却是别有一番妩媚。
欣赏美人,练就神功,倒也没有刚刚盘坐的异样。
初始感觉皮肤忽冷忽热,不久就是干涩奇痒,偶尔还体会到刀割针刺之感,从胸部遍及全身,唯有双腿,似有似无。
运完一个周期,全身酥麻,用手触摸之处,皮肤微微粗糙了些,不再是柔软细腻。
变化这么大?
剩子正疑惑惊奇间,酥麻消失,再次触碰皮肤,粗糙消失,还是原来的细皮嫩肉。
难道是错觉?
这是怎么回事,神功哪有那么好练的,可能是火候未到,是我太想练就一身铠甲,保护自己。
再次运气,调动灵力,虽然消耗不少灵石,身体内灵力也被引动,刺激的精血也加速流转。
胸口那肉团小了一些,却被精血包裹着,偶然显露出鲜红异动,转瞬即逝,不露痕迹。
有了上次的体验,剩子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咬牙切齿的卖力锤炼皮肤。
为了减轻难受,不时分神瞅上一眼美女药尸,谁知那药尸对着剩子露出了笑容。
一身冷汗,差点就干扰了修行,好不容易稳定了气血,按照功法口诀正常运转。
闭上的眼睛再次睁开,哪里有什么笑容,分明是看花了眼吧。
当剩子艰难的练功之时,丹房之中的程大胆正在研究药方,查了很多竹简玉书,选了几个方子,竟都不满意,本来想请师哥师姐帮忙,他们不是出去了,就是在闭关,也就自己还能撑个门面。
悦影师妹真是难为人啊,那狐狸人精的很,不就是身体虚弱吗?竟然装作很受伤的样子,师妹心疼的信它不信我,这丹要是炼不好,岂不是显得我太无能了。
哎,本峰给灵兽的丹药都是定制的,需要之时,才会炼制,哪有现成的啊。
本来听说外门有大事发生,想着前去打听一下,竟然敢砸老孟家的场子,真是比老程我还胆大,这家伙,要是能早点认识,也算是涨了咱的脸。
又看了看这些药草,那个铁丰老匹夫,峰主不在,他就抖起来了,多拿点药草都这么啰嗦,这可是师妹要的东西!
昨晚那小子,哪里比我强,竟然他比死狐狸还占先,值得出手对付那个臭女人,她的好姐妹。现在那什么红黄狐狸,竟比我这个一直疼爱小师妹的大师哥还吃香,岂不是我在她心里的地位最低了吗?
胡思乱想,无心炼丹,炉火爆了一地,黑头焦发的程大胆嚎叫一声,踹翻丹炉。
地灵门西南边不远的一个山谷里,一个巧妇打扮的胖子正哼着小曲,骑着租来的小毛驴,晃晃悠悠往前走。
凑近一看,那丝巾之下挤成的褶子,直叫人好笑。
领了一个简单的任务,拾了一匹便宜的驴子,等引出前方的采花贼来,就让你这贼人,好好尝尝老子的厉害!
这次出来顺便寻点好东西,赚点任务灵石,为下次寻宝做准备。
一想到昨晚的宝物,就肉疼,虽然不值钱,可是那也是灵石啊,怎么能白送呢。
好在那小子也有些用处,是不是灵尸不重要,再去寻宝,正好带着,那丹药肯定少不了,粘些免费的丹药,也不枉这些交情。
都知道那灵药上人的丹药品质高,可我却觉得那种神秘的丹药更加珍贵有用,偶然从别处换得一枚残缺的尸丹,竟然能够化解我体内的死气魂伤,那可是被大墓中一只黑熊金丹老怪的魂尸所伤残留的。
从残丹的主人那里得知,要不是看上了那件催情衫,要送给心爱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将救了全族的神丹,转卖给他人,这可是神药啊。
据说此药当年救了全族一命,那年镇外来了一个落魄少年,族长乐善好施,碰见后,便赠与衣食,并给请来郎中医治此子的外伤,开方拿药。多日之后,那人气色渐好后,便要急匆匆离去,怎知瘟疫突然降临,就连名医都束手无策。
那少年不忍,便不知从哪里拿出的一枚黑丹,送与族长,吩咐着化水救人。半信半疑中,别无他法,那郎中有几分见识,便催促着掰下一半去解瘟疫。果然服过药水之后,瘟疫全无,本来还有些人埋怨是那少年给镇子带来了灾难,此时却是真心感激。
等着再去找寻那少年,已经踪迹全无,没有留下名姓,细心的郎中看到残丹之上的娟秀小字,灵药上人。
宝哥得了拿着残丹去药阁唯一的一枚尸丹那里,对照了一下,字迹一模一样。
剩子已经不知道运转了多少次,前面几次还能正常坚持下来,后面却是越来越难,要不是自己的经脉特殊,可以调动浑厚的灵力补充,怕是前面就进行不下去了。
尤其是皮肤粗糙起了点点茧子,每次都升起撕裂之感,热的如被油炸,冷的好似冰库沐浴,看来没有之前槐木阴晶和仙意残魂对身体的锤炼,此时怕是早就承受不住这种折腾,说不定血肉模糊,体爆而亡。
突然间灵力大减,这马上就要结束了,才注意到灵石用光了,凡品灵石一块都没有了,而剩下的灵石都堆在里屋,那死气卷着阴气,搅动着错乱的灵力,脆弱的皮肤溢出血丝。
身下微弱的影子,闪出一丝金色,扫去一片片死气,阴气的攻势弱了一分。
那危机随时可以爆发,正要心痛的调出灵晶救急,哪知道药尸阴灯下的灵石被引动了,此时的剩子运转中的神功,好像找到了救命的干粮,竟控制不住的生成吞噬的漩涡,吸收起一枚枚本就灵力枯竭的灵石来。
剩子想着收住,可是犹如泼水来的水,哪有可能停下,此时身体稍有意外,便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不容去分神想着药尸损坏的后果了。
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吧,我快点结束,尽量别熄灭魂火,也好更换灵石啊。
异样的灵石,携着阴气森森的灵气,融合成别样的灵力,外面狂暴的死气渐渐温和起来,撕裂的阴气,竟被起了死皮的身体吸收起来,那血丝化为黑色,粗糙的皮肤从腿部,开始枯竭,鼓出一段段经脉。
灵石一丝火,眼看着就要枯竭熄灭,剩子长舒一口气,带着半身黑皮,停止了运转。
来不及收获死皮功初成的喜悦,体会一下皮肤的坚硬,没有时间再去里屋拿出灵石更换,一个箭步,将几盏油灯放在自己打坐的地方,取出那枚药草灵晶,放在了中间。
魂火旺盛起来,那几盏尸灯竟舍了原来的灵石,灯丝缠绕着纷纷渗入灵晶之中。
第54章三面仙影
收起充满阴气的灵石,看着那灵晶滋润着药尸,心说我师父看我把药尸照顾的这么好,肯定会很高兴的,肯定不会在意我动了屋里的药草和丹药的。
来到里屋,瞧着橱柜里的丹药,形形色色的丹药,真是不少,不过鉴视了几样,也就回灵丹、生灵丹和通脉丹,能够用的上。
都是地品好丹啊,外面一丹难求,咱竟然这么奢侈,一股脑都收起来,慢慢享用。
草药就别动了,上次卖了不少,这丹药都拿了,再来个一扫而空,就有点太不厚道了。
给他老人家留点草药,回来继续炼丹吧。
谁让你老走的急,也没说这丹药不能动,就当徒弟修行用掉了吧。
这话要是被远在他方的钱称听到了,非得鼻子气歪,修炼也用不了这么多啊,敢情丹药都被你一锅端了,那地品丹药跟崩料豆那么简单吗?
灵液有的是,喝完了,又去外面灌了一壶。
眼睛适应了阳光,撩水抹了一把脸,倒影之中,差点认不出自己,脸上的皮肤粗糙,身上竟然起了不少死皮,再聊起衣衫,腿上的模样,更是恐怖。
“丑死啦!”
阳光下,影子都起了光芒,一个爆裂的声音蹦出来。
“谁,是谁?快出来!再不混出来,我可发威啦,竟然敢说我丑!”
剩子差点掉到水里,紧张兮兮的。
“本来就很丑嘛,我在这里,你四周瞅什么?我叫蛾女,来自天上,还真是多谢你,给我找个这么好的地方,饱受天火的煎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一个若有若无的影子浮着金色,发出火辣的声音。
“又一个天女,你是怎么回事?”
因为此女同上次现身的仙女残魂不同,那个影子,抚媚动人,脱俗仙容;而这个影子,仔细分辨之后,肤色如红透的辣椒,五官精致,目中气势逼人。
“你说这个,我清醒之后,也能感到同别的魂魄,融合在了一起,要不然也无法现身啦。不知是怎么做到的,我们的魂魄竟能直接融合,真是神奇。别的不多说了,救我脱离苦海,此恩定当不忘。等我恢复,想起过往,说不定教给你几段仙法,是不成问题的!”
一听有这好处,心花怒放,嘴巴甜起来。
“仙女姐姐啊,那个你现在会不会?”
蛾女挤动俏皮的鼻子,玲珑樱桃小口一泯,呆了一下。
“叫我蛾女好了,都什么年纪了,还叫姐姐啊?我心直口快,不喜马屁,我做你祖奶奶都嫌小,反正你是恩人嘛,别这么见外啦。功法现在是没有,送你一颗火种好了!”
不等剩子反应,就见一颗金黄的火苗被仙女嫩指弹出,飞向剩子的脑袋。
“别啊,我可是凡人,这仙火不得把我烧成烤猪!”
火苗没入,直至魂海,直奔剩子魂魄,一阵灼热让灵魂颤抖,身子都跟着哆嗦。
仙女嘿嘿一笑,撅着小嘴,身形一动。
“你忘啦,这火在你体内待着,也没怎么样你啊,还帮你锤炼身体呢。这天火不是实火,也非虚火,乃是太虚宫中炼丹的三昧真火引来的仙火,可惜在凡间日久,成了纯火。这至纯至火,不参杂一丝外物,失了三昧之气,与我仙魂融为一体。送你一颗火种,既能温养你的魂魄,还能送你一场造化,寻回三昧之气,仙火得成!”
剩子一抹头,起初的不适,慢慢成了享受,此时,已经感觉不出火的存在。
“蛾女,你说的是真的吗?那三昧之气是什么?那造化又是什么?”
倩影摸摸额头,一副为难的样子。
“蛾女不知,反正记得的都告诉你了,别的你问也白问,等我想起来再告诉你啦!”
剩子就知道,又来这一手。
“好啦,慢慢想吧,反正你们也干不了别的事情!”
蛾女送了口气,欢欣鼓舞起来。
“那个魂魄在我沉睡之时,竟妄自动了魂力,说了这一回,就抬不起眼皮了。下次出来的不一定是我,我能感到,体内的魅惑之力,恩公小心就是!”
不及剩子追问,那身影渐去渐消,水面一片飘落的树叶,扰了身影。
来到里屋,想想还有几样东西,首先拿出那口破钟,放入命鉴之上。
一块块地品灵石暗淡,剩子心疼着,不是好修嘛,最终还是耗费了五块地品灵石。
喜钟浑身火红之色,个子大了一点,重量确是未变,拿在手里,更加得心应手。
收好喜钟,又拿出那件不知底细的乐衣,还叫什么来着,轻拍脑壳,冥思一下,对,玄雪寒衣,把破烂不堪的衣服,小心翼翼的叠好,生怕继续损坏,放在命鉴之上。
放入一块灵石,没反应,又一块,还是没什么反应,灵石一块块暗淡,越放越心惊,真是至宝啊,三十块地品灵石,竟然连一个破洞都没修补上,好在有些裂缝小了一点,这乐衣,到底什么来头。
正在剩子为此苦恼之际,那命鉴传来一丝信息,让剩子看到希望。
“以柔克刚,韧如青牛筋;以小搏大,凝聚冰雪峰;以静制动,静如寒霜阵;以正克邪,皆是浩然气。”
这玩意太深奥了,前面还有些懵懂,后面几句,犹如云山雾罩,更令人匪夷所思。
这个命鉴太会整了,你说明白点不行嘛,戏弄我文采少啊,有机会真要和那柳大才子讨教一番。
现在也不是计较死扣的时候,也没什么意义。知道这是件难得的宝贝就行了,估计还是防御性的。
等小爷发财了,再修补你吧,估计命鉴会探知更多的信息。
收起乐衣,拿出夺天针,放入命鉴,看看有什么发现。
“可以注入灵力,制造幻影,以针气之锋,伤人经脉……”
这就完啦,这个不用你说,我自己都弄出来了,真是浪费感情。
看样子不用修补了,还是完好的宝贝—
“扰乱伤者经脉运转中的灵力,掠夺灵力,助其神针成长。”
不带你这么大喘气的,这命鉴学会坏了,这点信息,还是真受用。
看来真是神仙宝贝啊,竟然掠夺敌人灵力,为自己所用,再搭上我给的灵力,这是两头沾光啊。
目前就这么好用,那要是成长起来,该是怎样啊?
难怪不用修补,竟能自己找食吃,还是个雏呢。
这宝物也分长幼啊,很难想象它有什么故事,起的名字都这么霸气。
好了,留着灵石修炼吧,宝贝再好,修为低下,也是白搭啊。
只有修为到了,才能更好的发挥这些宝物,只有自己强大才是根本,外物永远不可能占据主体。
看着十几块地品灵石,心中说不出的酸楚,修炼经脉内功,怕是成长的不了多少,目前还没有一门攻击的术法。
只有攻防结合,才是王道嘛。
此时,剩子又想起了,那说书老头的口头禅。
一念之思,唤起那因怒天而升起的剑法。
此剑法因命鉴所悟,可并没有给我名字,那就叫无名剑法吧。
按照剑诀,梳理起来,可并不知道该如何修炼,这剑法修炼,需有图谱才行,想是那孟家修有其他剑法,触类旁通,自然能修炼成功。
可自己一点基础都没有,就敢上来练就怒天之剑,能成才怪。
按照理解的剑诀意思,运转经脉,摆弄刚从外屋找到的一把桃木小剑,原来还看不上眼,毕竟木头的哪里比得上自己原来找到的那把切药草的利剑强呢?如今看来,这把木剑质地不比那把差,虽然不是很锋利,但是师父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让这把剑轻而坚硬。那件着急中丢了,只能先用这个凑合了。
挥剑练习,开始还有点味道,后来竟然进行不下去了。
静脉乱,身形错,要是被习剑高手看到,非得笑掉大牙。
失败再来,气喘兮兮,灵液都喝了一壶,仍然还是难以寸进。
我就不信邪了,没有剑谱,还沾不上边啦。
既然前辈都敢逆天怒对,那我怎么能服软,请前辈看在小子这么执着的份上,请赐予我力量吧。
剩子累的,不由得分神默念起来。
灵石吸收太慢,吞服了一粒回灵丹,真如猛药般大补,身子感觉灵力在全身流淌。
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幻觉,那默念中的剑诀,再一个往复循环后,竟再次开始时,出现了一个挥剑姿势,那影子上竟有脉图,影光灌入剩子身体,经脉不由自主的运转起来。
剩子开始疯狂的吸收身边的灵石,那一粒丹药,竟支持不了多久,便用完了。
再吞回灵丹,继续临摹那一式剑法。
几经折腾,不知道挥霍了多少丹药,辅助的灵石,都快用完了,竟然熟练的剑式,看不出什么威力,难道这只是起式。
这只是准备姿势吗?
这无名剑法,太不好玩了,怕是目前,自己不能练就的,修为太低了。
“凡人,竟然大胆,修炼这狂徒剑法,你可知罪!”
剩子一惊,哪来的声音,正心烦意乱,火气大壮。
“谁?胆敢闯到小爷仙府捣乱,不要命啦!”
眼前一晃,脚下生出难以形容的美女,似曾相识。
第55章剑法初成
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淋漓尽现。
“你们这凡胎肉眼,怎么识得三公主?不知多少次打扰我,如今竟破碎了我的美梦,还污蔑本仙子!”
剩子一愣,这怎么又出现个残魂影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前两个还是很通情达理,这突然冒出的三公主,那脾气真臭。
对了,剑法—怒天—高傲的仙人。
“你不是那个嘲笑凡人的仙子吗?哼,是我唤醒了你,竟然不知恩图报?管你是什么狗屁神仙,如今落魄在我这,甭给我耍小姐脾气,哼哼,信不信我挥手间,就能让你残存的这点神气,灰飞烟灭!”
听了剩子的恐吓,眉目含泪的三公主,唇齿欲动,纤指怒对。
“天宫破碎,剩我孤苦一人,竟被凡人欺负,真是天理难容,你等着遭受天谴吧!我长久岁月以来,不知为何还要沉睡苟生,能坠入轮回,也算有个了解!沾染尘世太久,都脏了我引以为傲的仙身贵胄!你灭吧,那剑法一辈子都别想修炼,愚蠢的凡胎,怎可能练出仙法!”
暴怒的三公主,竟然做出一副大义赴死的姿态,惹得剩子又好气,又好笑。
“哎,公主仙子,何必跟我一介凡人怄气,这剑法是自己找上我的,可不是我求来的!还有你,助纣为虐,帮着那万事罪恶的孟家修炼仙法;此时,自己跑来跟我玩这个,您老是不是在逗我?”
烟花醉美,碎空即逝;落花无情,如风别离;水花潺溪,终聚远海,心花怒放,如梦春秋。
美人一笑,桃色衫衣,坠着白纱,犹若起舞。
“油嘴滑舌,贪心不足,蛟蟒吞天,怕从心起!胡搅蛮缠,污蔑仙人,天地不容,本女不老!”
这高贵的头,何时低下过,可如今那绝世、蔑世、冷世的心魂,竟微微松动,就连三公主都没有意识到。
“仙人就是仙人,说的话,也这么有学问,我是个无知乞丐,不懂仙语!”
剩子一看你还这么拽,我就跟你绕圈子,看你的脑袋好使不好使,转不转得过来。
“那个乞丐是什么东西?说话粗俗的凡人,我看你脑袋让那个东西踢了!”
转笑为怒,三公主语无伦次起来,分明是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女人爱唠叨,仙女更较真。
“哎,你脑袋让驴给踢了,竟然驴和乞丐都分不清!”
剩子以笑对仙人的姿态,回了一句。
“你说的东西,我的确不知道,等我知道了,一定要你好看。竞对仙人这种态度,我永远也不告诉你如何修炼仙法;你们凡人总是依赖灵力,低微的灵力怎么能探知仙术之密,逆天而为,凡人修仙就是这么难!你们凡人怎么能知道,那狂徒修炼的剑法,竟然不走寻常路,以怒天之力,妄想破天,斗比仙法,哎,真是妄想!”
摸摸盘梳的玲珑秀发之下的额头,三公主心说,我这是怎么了,惜字如金,竞对这个男人说了这么多话。
“别一口一个凡人,仙人的,难道你也不是人类,落魄到凡间,就别那么高傲,分的那么清,以后还不是靠我这个小乞丐养你!你的那些糊语浑话,我还不稀罕听呢!”
剩子决定趁热打铁,知道这臭仙魂,也不会正经指点自己了,索性不客气的数落一番。
“小乞丐,你这么无礼,三公主可真的生气啦!你本来就是凡人啊,我是仙,有错吗?本来仙凡相隔,如今我屈尊降临,让你沾沾仙福,你却这么没大没小,真是寒心!天道礼法,看来真是随着天碎仙亡,连小小人间都抛弃了!”
自尊受伤的三公主,迷离着瞅向窗外的天空。
“叫你这么拽,都无家可归了!打扰我修炼,狗眼看我低,你已不是当初的公主,有何福气可粘—不如你指点我一下,我就承认你说的是事实了!”
剩子调侃而后,又循循诱导着。
“那个狂徒梦灭人亡,又出来你这个狂徒,怎么凡人修仙都是狂徒!就算是有仙法,交给你,你也承受不了;何况……”
怒气裹着傲气的三公主,声音悠悠消去,声影暗淡的不知所踪。
剩子心说,你老终于走了,以后,可要谨慎跟仙,牵连上因果,说不定还有什么令人讨厌的出现。
要说三公主这番废话,全无用处,那也是冤枉她了。
剩子又沉浸在剑法起式的脉图中,终止了灵力的灌输,那熟练无力的剑式,再次挥舞之际,竟然艰难了许多,没了灵力,感觉每动一点,都那么费力,但似乎有一种让人难受的力量在聚集,聚集的越多,难受之感越是强烈,蠢蠢欲动的爆发之力,让剩子看到了希望。
起式渐成,那剑锋之力,释放何处,成了难题。
屋顶,不成,怕是没了遮风挡雨之处;墙壁,不成,这屋子倒了就麻烦了;窗户,不成,动静太大;地面,看着很硬,可以试试。
无声无息的剑力挥下,铺着草席的青石地面,闷声脆响,扒开断裂的草席,一条刀痕出现。
哎,真是想多了,这使着难受的剑法,释放出来,也没惊天动地啊。
想来自己修为低下,又是开始,这威力够惊人的了。
可以媲美仙法的剑诀,能摸到门槛,简直对于自己,就是个奇迹。
这无名剑法,需要个响亮的名字,那仙女说是狂徒修炼,那我不能忘恩,就叫“狂徒剑法”好了。
气喘吁吁之后,浑身舒畅,跟着仙女吵架的怒气,一扫而光。
莫非,那让人难受的力量就是怒气—自己和三公主的。
想来此剑法来于怒天之气,逆天之行;沾染了仙意因果;自己又从残剑之中悟出,靠着怒意指引,怒力修炼,仙怒激发,也就不足为奇了。
怕是此事,从无仅有。
这狂徒剑法,真是好,因祸得福的好功法。
战斗中,再也不用怕,没有灵力了。
正在暗自欣喜庆幸,想着要不要继续深入修炼,哪知道头晕目眩袭来,一开口黑血从喉咙里,喷涌而出。
气力不佳,勉强靠在墙上,缓缓下去,盘膝而坐。
一个激灵,这剑法不耗灵力,却费气力,并且经脉也要承受着怒力和气力,聚集带来的影响,灵力在经脉中的通道被临时挤压霸占,所以那奇毒借机反噬,卷土重来。
此时,顾不上其他,赶紧吞服丹药,一粒通脉丹、回灵丹和生灵丹,三粒丹药滚着下肚,灵力滋滋涓流,分向四面八方的经脉,赶紧运气化解奇毒锋芒。
哎,匆忙之下,竟没有找到一粒补充体力和气力的丹药,回头再仔细翻翻,没有可不成,实在不行,可以去外面买点。
本来挺高兴的事情,这下反而麻烦了。
额头细汗丛生,就连鼻尖都冒气了汗珠,此时的奇毒顽强太多,原先同样的灵力精气化成的气血之力,竟然在逼迫毒血下行中,被一点点蚕食吞噬,好在此时的剩子,灵气不缺,灵石和丹药不停的消耗着。
“臭小子,你不要命啦!气血之力,杂而不纯,再多的灵石丹药,只能让毒血变得越来越适应,更加顽强的消耗你的本命精血!那灵石的杂气和丹药之毒,少了看不出什么,像你这样猛服,怕是任何生灵都受不了,要不然都闭关修炼千百年呢。这毒真是奇了,竟能跟着你的体境,抓住时机,反戈一击,让老夫也开了眼!”
这老吞无精打采的声音,让心急中的剩子也是一惊,心说你这是看热闹呢!
“好啊,你个人面兽心的老家伙,竟干瞅着小子出丑,也不提前提点,伤心我那几百块灵石啊!”
听着诉苦,虚影一闪,哈欠传来。
“几百个屁,哪有那么多,我也是被你心急的给逼醒的,老子正做着美梦,要娶那龙国的公主,没想到被你胡乱修炼给搅黄了!咦?不错嘛,又变强了点,可以弄更多灵石了!”
老吞不急,剩子心急如焚,那僵持中的毒血,就狗皮膏药般,赖着,分明是要耗干剩子的灵力。
“你是不是要看着小爷毒发身亡啊?废话连篇!”
看着剩子真的是要急了,老吞也就不再卖关子,慢悠悠的说出来。
“猴急个啥,死不了!你先把灵力化成精气之力,再去破毒看看?灵力乃万灵之力,一脉相通,你可用,那奇毒就不可以嘛,则精血气力却是不同,别人的本命精血都是至本之血,轻易不能动用,很难补充,而你则不然,可以化灵成精,这就是奇经八脉之妙处,还有我老吞贡献啊……”
一个大哈欠,老吞又没了踪影,想是回去接着补上那个驸马美梦了。
剩子无暇理会,得了答案,便聚精会神,调动起全部精力,化解灵力,再凝聚成精血之气,而后是精血之力。
不知不觉,那毒耗不下去了,仓皇似的败退,又蜷缩着退到原处。
抹了一把满头汗水,细想一下,此时所用的功法,已经不是单纯的修炼功法了,这里不仅有修身入门诀的初级功法,还参杂着老吞的功法思路,这吞魂之法,怎么跑到自己的修脉法诀中了,想来肯定是老吞做了手脚。
这老家伙,下次再暗地干这事,跟它没完,这次救了自己,也就不计较了。
回神一数,灵石告罄,丹药去了大半,这要是被药师知道,非的气的吐血,自己比药罐子还狠。
哎,自学修炼有风险,我的师父啊,你死哪去了?
心疼也白搭,粗略感受一下,虽然修为未进,还是凝气初期,那经脉又稳固了不少,灵力和精力也精纯了些。
有资源了,得赶紧提升修为,逼出奇毒,要不然往后越来越麻烦,还是一个隐藏的危机。
突然给人来这么一手,谁受得了。
被遗落的肉瘤般,那胸口的蝎王残尸,又小了些,但颜色却是红润,而不是枯萎,似乎越来越被同化成了身体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