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动摇的心
???????昨晚傅擎戈折腾了我一整晚,一直到天亮才肯放过,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在睡。晨光打在他英俊的侧脸。竟也觉得分外迷人。认识他半年,还是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他。
才刚起身。谁知一只大手用力一拽,再一次将我重重的带入男人温热的胸膛。
“傅兽,你怎么还不够?小心铁杵磨成针!”
他笑得像个痞子,抛开他傅氏少爷的身份,他也的确是个花天酒地的小痞子。
“我就喜欢和你翻滚,够劲儿!别人想让我多碰几下我还不乐意呢,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着他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递给了我一张银行卡。
“赏你的,里面有十万块钱,想要买什么自个儿看着办。”
我大方收下了钱,将卡放进了一旁的香奈儿手提包里,拿过发夹将一头长发绾起。
“你什么时候再来找我?”这话也只是随口一问,彼此不过是场买卖,他要人陪我要钱。
傅擎戈伸展着矫健的四肢,舒适的哼哼了两声。才说:“好东西不能天天吃,会腻的。我去趟普罗旺斯,回来再找你玩儿。”
“好个拔diao无情啊!”我裹着毯子,回头朝他抛了个飞吻,转身走进了浴室。
傅擎戈翻了记白眼。冷哼:“贱人真是矫情,你浑身上下我哪儿没看过摸过,用得着遮么?”
洗完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傅擎戈还躺在床上,悠闲的靠在床头好看的薄唇叼着支烟,柔软蓬松的头发很凌乱,手里正在给谁发短信。
也不知谁惹他不高兴了。傅大少爷将手机一摔,狠抽了口烟,骂了声:“操!!”
本不想惹这颗不定时炸dan,可这小流氓终究还是没这么容易放我离开。叉女私血。
“你特么给我过来!”这是命令,绝不允许拒绝,早已习惯了。
我淡定自若的走了过去:“傅兽,你又想怎么折腾我?”
他刷的一下拉开被子,十足的禽兽,双手毫不客气的要去撩我的裙子。
“你又发什么疯?”我拒绝了他。
可能见我态度坚绝,他也觉得无趣,只是没这么容易就算了,说:“不要也行。用你的嘴帮我弄出来!”
我别无选择,只能从了他。这小流氓半眯着眸子一瞬不瞬的打量着我的脸,十分不爽的咬牙问:“小贱人,你是不是背着我找别的金主了?”
“唔?”我摇摇头,假装出一脸无辜。
“操!”他烦闷的耙了下蓬松的头发,才说:“现在我负责的一个项目客户,今晚在gravity酒吧,指定了你去陪他!”
话音刚落,他狠命的朝我嘴里捣鼓,仿佛是在惩罚我的不忠。完事后他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了我。
“陪他可以,拿出你的本事,把他灌个昏天暗地。但他如果想碰你,老子就阉了他!说到做到!”
我张了张嘴,喉咙火辣辣的说不上一句话,小流氓还算有人性光着身子跳下床,从吧台拿了瓶水拧开瓶盖递给了我。
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我沙哑着嗓音说:“傅兽,我先走了。”
“嗯!”他也未看我一眼,浑身不痛快的甩上了浴室的门。
第106章 那个完美的男人
?o11111“呵!你心疼了?”他的表情扭曲得让我都快不认识了,他还是我认识的安子逸么?
“他是坏,他的确不是好人,但安子逸……请不要用恨我的名议。去伤害他。”
他喉结滚动,双目布满血丝。恨不能啖我肉,饮我血。
“我伤害他?话不能这么说,我不过是作为一个好市民,做了该做的事情。他k粉,打架,**,关我什么事?呵……”
我别开了眼,已不知该用什么姿态面对眼前的这个人,实在陌生得让人害怕。
突然人群一阵攒动,我远远的看到傅擎戈双手被铐,由两名武警押着走出了酒吧,他额头还在流血,狼狈得都快认不出来。
明明隔得那么远,我和他的视线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彼此。
“傅擎戈!!”不知为何,那一刻我只想护着他。去他身边陪着他,转身那一瞬安子逸狠狠拽过我,一手禁锢了我的腰。
“你想去他身边?你认为你现在跟我在一起,还能脱得了身吗?他现在应该很想弄死你!”
安子逸说得不错,他看我的时候。那双眼仿如盛怒的野兽,恨不能扑上前将我撕咬成碎肉的狠戾。
眼睁睁看着他被押上警车,这一场闹剧终于散了场,估计得上明天的头条新闻。这事过了之后,我反而冷静了下来。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担心傅擎戈会关在监狱出不来,对这些人来说,都不算个事儿。背后没个了不得的爸。哪敢这么嚣张?
回去的时候已经打不到车了,安子逸主动提出要送我回去,我同意了。
车子缓缓向前驶去,没有来时的尖锐气氛,他轻轻的说:“你离开他吧,回到我身边,怎样都好,他能给你的,我也可以。”
“够了!我都说了结束了!我们结束了!你听不明白吗?!”我冲他嘶喊着,情绪彻底崩溃。
他猛然向右打了方向盘,靠边停车,后视镜里映着他的脸。满是凝重与隐忍。
我的声音抖得有些不受控制,泪水不争气的滑落,一字一句的对他说:“就当是我求你,不要再来找我,我已经离开你了,就没有打算再回去。你有未婚妻了,也已经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不是吗?”
“难道你不明白,只要你一句话,我心里的那个位置,随时都可以腾出来给你。”他回头,说得深情万种。
可我们都已过了少年时说爱就爱,说走就走的年纪,太累了,我只想活得轻松一点。
“安子逸,你问我要苦衷,我没苦衷。你问我是否还能回去,我告诉你我们回不去了。你明知道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不能像个男人干脆一点,让过去都过去吧。你把我找回去干嘛?你觉得我还是以前的游晴晴?你觉得我们还能像从前一样没有芥蒂的在一起?”
“不试怎么知道?”安子逸紧扣过我的双肩:“还是说,你真的爱上了那个小痞子?”
“爱?呵?我已经不可能再爱了,把你丢了之后,就已经彻底的把爱丢了。”
“再要回去!把我要回去!!嗯?”他满眼祈求,委屈得像个要不到糖的孩子。
“下定决心丢掉的,我也没脸再要回去,开车吧,我累了。”我的固执让他无可奈何,终是松开了手,车子缓缓驶向无边无际的暗夜。
那晚我梦到了和安子逸从前在一起的生活,我自欺欺人的以为把他彻底的丢下了。
我和安子逸认识,是在大二。
没有什么离奇又浪漫的相遇,那天我从食堂打完饭回宿舍,听到有人在宿舍楼下叫我的名字,那声音低沉透着磁性,很好听。
我好奇的朝楼下张望,就看见了他,我从来没在现实生活中遇见过那样的人,就像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干净帅气。
其实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他,只不过自卑心作祟,很长一段时间不敢太靠近,他太耀眼太美好了。
他放开嗓门冲我喊着:“游晴晴,让我做你男朋友吧!你要是答应,咱们现在就约!”
整栋宿舍楼的女生都跑出来看,比我都兴奋激动一百倍。
同宿的女生一个个好奇的凑过来追问:“晴晴,这帅哥是谁啊?平常看你不吭不响的,原来是攒着放大招!”
我故意板着脸,冷哼了句:“一神经病,我不认识他。”
我本来以为他不过是闲着无聊开玩笑的,谁知道他坚持了两个月,并且天天给我带礼物。
试想,一个长得帅气,出手大方,还对你如此坚持不懈的男人,哪有不会动心的?
他追了我两个月,我就和他在一起了,后来我问他,为什么要追我?他欲言又止,说:“我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要生气。”
他无邪的眼睛看着我,我是怎么也生不起气来的,点了点头:“那你说。”
他说:“一哥们看上了你,被你拒绝了,跑来找我吐苦水,赌你是个蕾丝边不喜欢男的,你这么漂亮,成绩又优秀,挺多男的追你,你都不要。我本来是闲得慌,就悄悄观察了你三个月,其实加起来我都快认识你半年了,不知不觉,每天看到你成了我的习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爱情,但我想跟你在一起。”
见我不说话,他特担心,一遍一遍的问我:“晴晴,你是不是生气呀?你别不理我,我错了!我现在是真喜欢你,我要娶你,等你毕业我就娶你做我老婆,我养你一辈子。”叉女广圾。
他这些话听着实在,只因为是他说给我听的。
安子逸对我特好,曾经我一度认为如果错过安子逸,就再也找不到像安子逸这样对我好的男人。
他毕业,我大三。他说在外面租了一间公寓,让我搬到他那里一起住。
我没有坚持什么,答应了他。安子逸给我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从一开始他对我一直很大方,他发了第一笔工资,将他工资卡交给了我。
笑得无邪一脸自豪的拍着胸脯说:“老公赚钱了,要买什么拿卡随便刷,密码你知道的。”
那时,我特别有冲动想立马就嫁给他。
第107章 做我的女人如何?
§?£££££那天他家的亲戚比较多,因为他妈妈生日,我送了条丝巾,他妈妈看也没看就扔一边了。
她问我:“游小姐大学毕业了吗?在哪工作啊?”
我说:“今年上半年毕业了。在一家外贸公司做秘书。”
她一脸理所当然:“子逸帮你找的吧?你现在有房子吗?”
“阿姨,工作是我自己找的。我现在还没有房子……”
“那你没房子住哪啊?”他妈妈一脸不屑与嘲讽。
安子逸暗中翻了个白眼:“妈!你问这些干什么?她跟我住一起,我们都要结婚了,她能住哪儿去?!”叉巨介圾。
他妈妈当场就翻脸了:“我没问你!游小姐,我这儿子傻,可我不傻。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穿得起这一身名牌吗?住的吃的用的,不都是我儿子给你的?!”
说真的,我还真穿不起,要不是今儿个要来见她,安子逸紧张兮兮的非让我穿得体面点,我也就一身休闲装的来了。
“子逸,你陪你妈吧,我先走了,还有点事。”我拎着包包冲出了他们家,安子逸追了出来。
“晴晴。你别介意,我妈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生气了吗?”他拉着我的手,那模样真让我心疼,哪里还能气得起来?
“我不气。我爱的是你,她怎么想随便吧,我打车回去,别担心我。”
现在想来,那时还是太单纯了些,很多事不是你想当然就能过去,所谓生活。生下来,活下去。人言可谓,我成了安家人心目中典型无耻的寄生虫。
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不管我怎么努力证明实力与工作能力,都与他家儿子分不开。
三姑六婆的嘴堵也堵不住,他们从不屑叫我的名字。总是那谁谁谁又花了子逸几万块,那谁谁谁又让子逸替她去办事儿,那谁谁谁不过是为了安家的钱!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呼不出来。
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有爱情就可以的,特别是像我这样曾经在生活最底层苦苦挣扎的人,深刻的明白。真正的生活需要的是什么。
罗曼蒂克根本不存在,童话故事里灰姑娘嫁给王子后就结局了,世人便以为这是最后最幸福的结局,然而灰姑娘与王子结婚后究竟能幸福多久?
不可跨越的背景教育,天差地别的价值观人生观,一入豪门深似海,又岂是我等贫民能因为一个爱的承诺就融入进去的?中国一千多年的门弟观念,其实从骨子里从未改变。越是有钱人,越在意这些东西。
前所未有的压力如同海浪袭卷而来,有时候自暴自弃的想,如果安子逸能爱上别人就好了,如果他提出分手,我一定同意。
我爱他,可是我实在被逼急了。
直到安子逸二十五岁的生日,他知道我不喜欢太闹腾的场所,只是在ktv包了一个大包间,容下二三十个人没有问题。
游思思非要跟去,便也带她去了。
他那些朋友,多为富二代红三代,闹腾到一半,突然有一高个儿美女嚷着:“我的镯子不见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那儿。
“那金镯子我才买的!刚才就取了一会儿,转眼就不见了!”
然而他们也很快注意到,游思思不见了。我整个人仿佛掉入冰窟,全身发冷。双手不由得紧攥成拳。
高个儿美女一脸傲漫,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双手环胸在我面前站定:“跟你一起来的,是你朋友?”
我嚅了嚅唇,暗中吸了口气,迎上她傲漫的眼神:“是我妹妹。”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多日来压抑的委屈与愤怒让我情绪有些崩溃绝堤:“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个儿清楚!!你妹妹是小偷,你也是小偷!!我看你们一家人都是小偷!!”
我想抽她一嘴巴,还未等我出手,安子逸已经给了她一嘴巴:“齐慧,你他妈说话客气点!”
尔后,好好的一庆生会变成了撕逼大战,齐慧的好友替她出头,安子逸的哥们儿替他出头,而我像个孤独的小丑,独自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红了眼眶。
我们不得不被ktv保安‘请’了出去,一行人脸上都带着伤,衣裳凌乱,齐慧全身颤抖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报警。
游思思很快被抓了,在她身上搜到了未兜售出去的金镯子。2012年的春节,她在监狱度过,我没有保释她。
这事儿很快传到了安子逸妈妈的耳朵里,她强制的不惜以性命相挟,让安子逸搬离了公寓,临前,安子逸不舍的拉着我的手说:“晴晴,我只是……离开一些日子,我会回来了,你要等我。”
他频频回头,像只不舍离开主人的小狗,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儿我到现在都忘不掉。
“晴晴,你等我,我很快回来。”
对不起安子逸,我可能等不到你了。
安子逸一去便没了消息,这样过了半个月,我下班回家去开门,才发现公寓换了钥匙。那一刻我却笑了出来,心底的苦涩将所有神经渐渐麻痹。
我耐心的在门外等,终于等到了安子逸的母亲,她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堆屎般恶心。
“现在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孩也不多见了。”她扬着下巴,那趾高气使的模样分分钟挑衅着我最后的尊言。
“我只是拿回我的东西。”看上她还是安子逸的母亲份上,我选择了理智对待。
“你的东西?你有什么东西?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儿子的!你的那些衣服也是我儿子给你买的,我告诉你,今儿个你一件也带不走!包括我儿子。”
三月的天,站在寒风中,我并不觉得冷,因为心已经死了。终究什么也没有带走,我已经丢了尊言,不想最后把自己弄得像个骂街的泼妇,那样实在太难看了。
离了安子逸,我还好好的,像个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不哭不闹。不是我不想,是我深刻明白我没资格,生活还要继续,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了。
时光如流水,一晃到了那年四月初,我终于接到了安子逸的电话。可电话接通并不是绵绵情话,而是质问。
“你为什么要跟我妈较劲儿?!你为什么要搬走?你那可笑的尊言能抵几个钱?我妈让你走你就走,你什么时候那么听过我的话?游晴晴,听着,不准离开我!”
我想,我等不到他主动开口说分手,也等不到他回到我身边。
第108章
???????我快速敲出一行字:“我只谈钱,不谈感情,我没你想的那么高尚,那晚的男人是我的金主。我被他包养了。”
那端久久都没再回信息,我并不在意。打算告诉他就已经想到了所有的可能与后果。
我接了个活的空档,刑帅终究还是回了我信息。
刑帅:可你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绝情的人,我不相信你会把钱看得这么重要。
我:事实是我连爱情都能卖掉的人,还有什么资格谈感情?
刑帅:谁都有做错事的时候,世间的每一个人都免不了俗会犯错,所以我们都有被世人原谅一次的机会。
我:我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如何让别人原谅?
刑帅:这是你给自己的惩罚吗?
我:是。
刑帅:你这样只会错上加错,因为你惩罚了自己,也征罚了真正爱你的人。
因为刑帅的话,我失眠到大半夜,脑子里都是安子逸痛苦的模样。如果这是对自己的惩罚,那安子逸呢?我已经伤害了他一次,我没想过要对他造成二次伤害。
我这种人活着太累了,爱不彻底,恨不彻底。结果痛苦了自己。也连累了别人。
次日醒来的时候,我手机多了条未读短信,是刑帅,突然约我出去吃饭,他上次请我看电影又送我回家。这顿饭应该是我请。这样想着便答应了他,一起出去吃个饭。
我主动订了一家还不错的餐厅,两个人就要了一个小包间。我先到,大概等了十来分钟,菜才刚上齐,包间的门被推开,我抬眸的那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安子逸自若的坐到我对面,问:“到了很久?”
良久,我艰难的开口,问:“她的香味是你?”
“对。刑帅是我表哥,我害怕你起疑对我说话有顾忌,所以让他替我见你。你还有什么要问的?”他眸光灼灼,透着愤怒。
我抿了抿唇,低下了头避开了他的视线:“你想做什么?”
“你知道的!我要你回来,回到我身边,哪儿也不去。”他红了眼睛,倔犟得让人心疼。
我说:“你就不介意我有过别的男人。我靠卖身才过得这么好,你现在说不在意,以后就会后悔的。”
他笑了笑:“我也找了李晓嫣,咱们扯平了!”
我死命的捂住唇,不让自己哽咽出声,拼命的将泪水咽回去。
他握过我的手,指尖微凉,触感跟傅擎戈的完全不一样。叉巨池划。
“晴晴……我又把你弄哭了。”安子逸满是痛苦:“不要这样惩罚自己,回到我身边好不好?我还爱你!”
“安子逸,你怎么这么傻?!”我的悲伤无法自抑,冲他吼着。
“对,我傻!我傻你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你混蛋!”
“对,我混蛋!没能抓紧你的手,让你走丢了,才会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与痛苦。”
此时此刻,我只想抱一抱眼前这个男人,别无他想。
这个怀抱温暖而熟悉,那种感觉,就像是飘泊流浪的小船,终于找到了停靠的港湾,独属于她的归宿。
“晴晴,回到我身边!这一次,谁也不要再放开谁的手,好不好?”他还像从前那样,喜欢用鼻尖蹭着我的耳鬓,然后像个耍赖的大孩子,让人无从拒绝。
“子逸,对不起。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我抬眸打量着他,眼看他就要风雨欲来,我赶紧接着说:“我需要时间,再给我一些时间。”
他这才妥协,问我:“要多久?”
“很快,可是……我们真的还能再回去吗?能吗?”我的心真的好不安,失去的东西我没奢望再找回来,现在就触手可及,让我觉得不真实又害怕。
“能!我说能就能!!”他回答的铿锵有力,质地有声。
“能吗?安子逸?我们还能再回去?”
“能!!”
他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给了我无限的勇气与决心,我与他紧紧相拥着,说:“子逸,如果还能再回去,这一次谁也不能再让我离开你。受再大的委屈,再多的钱也不可以!”
我是那种下了决心就不想再拖泥带水的人,但对于傅擎戈不是说能断就能断,需要缓冲的时间。
傅擎戈的聚会,我以各种不是理由的理由拒绝,终于惹怒了他。
“明天就是我的生日,来不来一句话。”他靠在沙发里,点了支烟,虽表面看着风清云淡,但那双虎目风雨欲来。
我给他倒了杯水,问:“吃早饭了吗?林婶出去买菜了,我去给你做碗面吧。”
他的火气一下子消了不少,将我拉进他怀中,可我一想到安子逸就再也无法接受他的触碰,反应激烈的推开了他。
他喉结滚动,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仿佛要在我的血肉之躯上盯出两个大窟窿。
久久,他熄了手中的烟,淡淡的说了句:“去给我做碗阳春面,我饿了。”
“好,好!”我的样子肯定很惊慌,几乎是逃也似的钻进了厨房,不小心摔碎了两个碗,才给他做好了一碗阳春面。
他胃口好像不太好,抱着碗,一筷子就夹了几根面条心不在焉的吃着,空气凝重得让人无法顺畅呼吸。他低着头没看我,平常只需要几分钟就搞定的份量,花了十几分钟也没吃到一半。
他的双肩似乎在微微颤动,我心口仿佛被针扎了一下,钻心的疼。
突然,他猛然摔下了筷子,像发了疯的野兽,那碗面连桌子一并掀了,他的双眼绯红,充满恨意与愤怒的盯着我,却什么也没说,狠狠甩门离开了公寓。
我整个人软瘫在沙发上,浑身冷得发抖,他最后的那一眼,我真害怕他会杀了我。真怕……
安子逸总想见我,但我害怕会被傅擎戈知道,做出伤害他的行为,所以我只能强压着对他的思念,一次次的拒绝着。
傅擎戈生日的那天,我整个人坐立不安,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儿。一直等到了晚上八点半,也没有等到傅擎戈的电话。不相信他就这么放过了我,果然差不多九点的样子,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第109章
a-?????“你……你说真的吗?”我终于笑了出来,高兴自己终于脱离了这个圈子,也高兴他终于释怀于这莫明的执著。
“真的!游晴晴,后会无期。”他拿过外套大步离开了公寓。当关上的那一瞬间,我却没有想像中的那样开心。似乎得到了什么,又似乎有些东西永远的失去,再也找不回来了。
傅擎戈倒是个很有骨气的人,他说过丢掉的东西,是不会再回头。他也与我说过,后会无期,后来……他就真的没有出现在我的世界,就像我与他相处的这一年多,只是黄梁一梦,那样的不真实。
现在这个梦彻底的醒了,我再次获得重生。叉巨庄巴。
很快这种空虚与不安的感觉消失不见,我给安子逸打了一个电话。
“子逸,我准备去你那边。”
那端并没有我想像的那样欢腾高兴呼喊,我的笑容渐渐隐去,不安的轻唤了他一声:“子逸?你在听吗?”
“我在!”安子逸的声音恍如惊梦初醒。随后笑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我……我已经离开傅擎戈了,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
“好,我明天过来接你。”安子逸的语气带着笑意。但我总觉得他过份理智了。一想到很快能回到他身边,所有的不安与顾虑抛到了九宵云外。
“不用了,我明天晚上去找你吧。白天我得收拾一些东西,还有事情要办。”
他没有坚持,只说:“那我在别墅等你吧,那处属于我们的新家,我会一直等你过来的。”
“嗯。”欢喜的挂断电话。我收拾了一些东西,在这里生活了一年多的时间,其实能带走的也不多。我第一次给游思思打电话,打了好几次才打通,平常她并不听我的话,但这一次我的语气特别沉重。
“你下午回来一趟,一起吃个饭,或许这真的是最后一次,我唠叨你了。如果你不回来,咱的姐妹之情,就在这里终止。”
“我……我回来还不成吗?干嘛说得要交待后事一样!”
“会不会说话你?记得早点回来!”
我没好气的挂断电话,嘴角却勾起一抹浅笑。下午约了林婶一家人,当着大伙的面,就能把游思思给交待出去了。
随即又给陈硕打了一个电话:“陈哥,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些东西要给你。”
陈硕让我去公司楼下等他,我拦了出租车赶去了他们公司楼下。等了大概十来分钟,陈硕西装革履的下来了,那模样很精神,看着就像是企业精英,完全与傅擎戈那小混蛋联想不到一块儿去。
“怎么突然来了?似乎事情很重要。”
我笑着将手中的一张卡递给了陈硕:“陈哥,这些钱,你帮我还给你家傅公子。”
陈硕眉头紧锁,把卡塞回了我的手中:“别犯傻了,他给你的,你就拿着,怎么现在还有这种嫌钱多的?”
“陈哥,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该是我的,我一定要。不是我的,我一定不贪。”我喉咙有些发涩,深吸了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继续说:“我今天就走了,以后应该是不会再见。”
陈硕沉默的拿过了卡,一脸凝重:“这张卡我替他收着了,会找个适当的时机给他。你……想好去处了吗?”
“嗯,想好了。”我第一次在陈硕面前笑得这么开怀,说:“我要找回我的爱了,以后再也不丢弃。”
陈硕笑了笑:“那我祝福你。”
“陈哥,我以后不在傅兽身边,你多多照顾他,他只有你了。”
陈硕低垂下眸子,躲开了我的视线。
“很难办到吗?他很相信你的。陈哥,你究竟是什么身份啊?”我知道问了不该问的,但这是我对傅擎戈最后的担忧与牵挂,我只想确认这个对于傅擎戈最亲密的伙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什么身份也好,我只能保证,不会真正的做出伤害他的事情。我回去做事了,游小姐,后会无期。”
是啊,后会无期,才是对我最好的祝福。如若有一天,我们有再相见的时日,必定我过得也不会美好。
晚餐,还像过年时那样喜庆,又好像回到了那一天,只是没有了傅擎戈。林婶欢喜的做了好多菜,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容。
游思思嘟着嘴躺在沙发里拿着我的ipad在玩单机游戏,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游思思小姐,吃饭了,过来摆碗筷!你以后嫁人可怎么办啊?哪个男人会惯着你这德性!”
游思思冷嗤了一声:“你管你自己吧!”
说着她恋恋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ipad,过来帮忙端菜摆碗筷,林婶打了个电话催刚子,没多久刚子就回来了。
他今天不像平常那样不修边幅,洗得泛白的牛仔裤与藏青色的t恤,小寸板头,干净清爽,十分帅气有型。我悄悄瞥了眼游思思的反应,有点儿脸红。是个好兆头!
林婶像个十足的标准好婆婆,不断给游思思夹菜,那关爱的眼神让游思思一脸不耐烦。我暗暗踢了她一脚,使个了眼色,让她也向长辈表示表示一下,她恶狠狠的白了我一眼,然后果断的视而不见。
“对了,我家刚子有了正式的工作了,是傅少给介绍进去的,可是大公司啊!”林婶这话当然是说给未来媳妇儿听的。不过游思思一副油盐不进,漠不关心。
“思思,多吃点。”林婶一个劲的给她夹菜,又对刚子说:“你也真是,别光顾着自个儿吃,也照顾一下思思,给思思剥几个虾。”
谁知刚子夹了一只白灼虾直接放到了游思思的碟子里,说:“帮我剥了吧。”
“你说什么?!”游思思见鬼般的瞪着刚子,那眼神儿简直是在质疑刚子的智商。
“让你给我剥虾,媳妇儿。”刚子一张脸很是严肃,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忍不住发笑,这个就叫一物降一物,看来游思思逍遥无边的日子也是到头了。倒是林婶有些无措,打了下刚子的健背:“怎么能让思思给你做这个?!”
游思思果断炸毛了,摔下了筷了冲刚子吼了句:“谁是你媳妇儿啊?你有病啊?!”
刚子冷声道:“谁搭腔谁就是我媳妇儿!你姐已经把你卖给我了。”
第110章
~yzzzzz回到酒店换了一身干衣服,倒头便睡,睡着就好了,什么也不用去想。那一晚安子逸没有回来。直到第二天正午,他才赶回来。带了一些我爱吃的菜。
“饭菜还热着,快吃吧。”他微笑着拉我在沙发里坐下,将带来的饭菜往我跟前推了推。
我若无其事的默默拿过筷子,开始吃了起来,没什么胃口,如同嚼蜡。
“你怪我吗?”他轻声问我,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脸祈求原谅。
我故意塞了满嘴的饭菜,摇了摇头,什么也不想说。直到吃到快到吐了,才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说:“我还是有些累,想再睡一会儿。”
“好,我看着你睡。”
我躺进他的怀中,只有这个时候。才觉得他的怀抱真的很暖,之前所有的委屈还有动摇的决心,突然间消烟云散。
也许,真正的爱情,就是痛快淋漓的犯贱。
两天之后。我坚持回去,他没有反对,陪着我回到了那个新家。虽然才住了一年多的城市,却给我无比的安全感,可笑的是我害怕的竟是安家的人,那么害怕,怕得曾经逃离了那座城市……
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平常。好像那些不美好从来都不曾发生。直到整整两个月后,我接到了陈硕的电话。
我很不安,明明已经说好别离,今生后会无期,究竟还能有什么理由,再给我打电话?
“陈哥,不知道有什么事?”叉巨庄亡。
陈硕冗长的叹了口气,说:“傅少闯祸了!”
听到傅擎戈闯祸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就算我和他之间没有爱情,但总还有些牵挂。
“他怎么了?”
“你先别紧张,他现在还没有怎么样。但是……保不准以后会怎么样。他绑架了自己的弟弟。”
当我听到这件事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番确定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
“他绑架自己的弟弟做什么?!”
“说来话长,但是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他,我们失去了他的行踪,他的性格你也知道,指不定会闹出什么大事来。”
“你们都找不到,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脸色苍白,说了句负气的话。
陈硕定了定,说:“你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存在,只要你主动联系他,我想他一定会露面。”
“他失踪多久了。”我问。
“两天!”
“好,我试试,但不一定会成功。”
与陈硕挂断电话,我来回在屋里踱着步子,傅擎戈的电话关机了,我连续打了好几个都是一样。只希望他开机的时候能看到我的号码。
忐忑不安的等着傅擎戈的电话,一恍过了两天,安子逸看出了我的心神不宁ひ魂不守舍。
“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总是静不下心来,就连我说了什么都听不到。”安子逸一脸不满。
傅擎戈对于安子逸来说就是个雷区,可是我做不到去欺骗,再说我跟傅擎戈现在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基于恋人之间的信任,我决定对他坦白。
“陈硕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是傅擎戈的助手,说傅擎戈出了些事情,需要我的帮忙。”
听罢,安子逸嘲讽一笑:“他出事关你什么事?为什么还要给你打电话?!”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够了!傅擎戈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去管了,你不是说要跟我在一起吗?还管他做什么?”
是,他说得并没有错,如果换作是我,心里也会不舒坦。但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我和傅擎戈相识一场,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拉了我一把,在我不需要他的时候一脚将他踹开,可不管怎么说我也做不到冷眼旁边,看他毁了自己!
“子逸,这是最后一次,你陪我一起!”我努力试图说服安子逸,他最终还是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好,我相信你,这是最后一次。这次过后,你再也不能跟傅擎戈联系。不管他死也好活也好!还有,你和他见面必须带上我,你们之间说的话,必须要让我知道!”
“我都可以答应你。”他选择相信我,让我多少还是得到了一丝安慰。也许我已经把自己逼进了一个死胡同里,这是自己当初的选择,即然已下定了决心,有再大的困难也要咬着牙坚持下去。
没想到晚上傅擎戈回了我一个电话,这让我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他开口便问:“是陈硕让你来找我的?”
我深了口气,说:“是,陈哥很担心你,傅兽,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得不偿失。”
他冷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你特么是我什么人?”
“我……就算只是普通的朋友,关心你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谁把你当朋友了?甭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成么?”
我无奈:“就让我最后升华一次,贴个白金,好吗?”
“好个屁!我草,姓游的,我说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他很不可思议的质问我。
我被他骂得无话可说,那端也沉默了好久,才别别扭扭的问了句:“你想见我?”
“是,我想见你。我们当面好好聊一聊吧,只希望你不要做傻事。”听他的语气还算冷静理智,我便没那么害怕与担忧了。
他说了地址,我赶紧找来纸和笔记了下来。
此时,安子逸刚好冲完凉,他一眼便看出了我有话要说,不动声色着:“傅擎戈联系你了?”
“是,我现在想过去,你……要一起吗?”
安子逸笑笑,理所当然道:“当然,我开车送你过去。”
安子逸按照纸条上的地址赶了过去,车子上了盘旋而上的公路,在深夏的夜里,显得寂寥而清冷。位置越走越偏,直到山林一间老旧的别墅前停下。
我和安子逸下了车,这别墅有些年岁了,斑驳的墙上爬满了绿幽幽的滕缦,这小树林里只有这一套房子,四周都没有人家。别说是晚上,就是白天来这里都有些渗得慌。
我给陈硕发了地址,然后试着拔了傅擎戈的电话,那端提示关机,我回头看了安子逸一眼说:“我上前去按下门铃。”
安子逸点头说:“我陪你一起去。”
门铃按了好久,也没有人来开门,安子逸退后数步,往二楼看看,惊呼:“晴晴!二楼窗帘后似乎有人!”
我退到安子逸身边,仰头看去,微弱的灯光,隔着窗帘,似乎真有一道人影,若隐若现。
“傅擎戈,我过来了,是你吗?你可以给我们开开门吗?有什么话咱们当面说!”
直到我嗓子都快叫哑了,别墅的门突然打开,傅擎戈的脸色很难看,沉声说了句:“别嚎了!烦!”
“傅……傅擎戈!”我三步并作两作上前,他的样子有点儿憔悴,但好在似乎除了憔悴也没有其它的不妥。
安子逸与他目光相遇,谁也不肯相让,僵持了很久。
“我不记得说过,你还可以带你男人过来。”
安子逸反驳:“即然你也说我是她男人,她的一切我自然有权力知道!”
“不代表我的事情,你也有权利知道!”傅擎戈的双眼闪过一丝杀气,狠戾的模样让我发寒。下意识的护在了安子逸的面前。
“傅擎戈,你理智点成么?”
他撇嘴冷笑:“如果我现在不理智,我肯定在他面前上了你!”
“傅擎戈!!你个禽兽,流氓!”安子逸冲上前要揍他,我抱过安子逸的腰,几近哀求:“我求你了子逸,我们来这里不是打架,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算我求你……”
安子逸的脸色极为难看,那模样恨不得将傅擎戈碾碎成齑粉。
傅擎戈悠闲的靠在门边,双手环胸,带着笑意看着我俩。
安子逸被我劝下来,我走上前说:“傅兽,能给我留几分颜面吗?”
“要什么脸呐?”他笑笑,痞气得很,说:“你看看你刚才那会儿,求他时想到要脸了吗?不就多睡个男人吗?睡了像我这么优质的男人,你还能惦记着他,他应该知足吧?”
“我!草!你!祖!宗!十!八!代!!”安子逸气疯了。
傅擎戈一本正经的说:“那你可赚大发了,你祖宗我一个也没草过,我只草过你女人。”
眼见安子逸就要跟他拼命,千均一发一际他猛然将我拽进了屋里,摔上了门隔绝了我和安子逸。~y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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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跌跌撞撞的推开包间的门往外跑去,陈硕追了上来,看我一身狼狈还有脸上和膝盖上的淤青,暗自抽了口气。
“他打了你?”
我淡漠的笑了笑:“没什么,碰见个爱玩的变态,只能认倒霉,我现在想回家了。”
陈硕点头:“接下来的事情向经理会处理好的,我开车送你回公寓。”
六月的天,我只觉得好冷,浑身都在打着冷颤,陈硕注意到了我的异样,低沉的声音难得温柔问我:“我把冷气关了?”
我不想搭理任何人,只是环着双臂,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前方这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远处无际的黑暗似乎将要把我吞噬。
车子缓缓在公寓楼前停下。
“游小姐!游小姐!到了。”陈硕的叫声让我猛然回神,精神极度萎靡的下了车。
心痛到仿佛要撕裂开来,坚持回到家仿佛已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甩上门整个人已不支的滑坐在地,失声恸哭。
我把安子逸换了一百万,现在一百万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游思思回来,一定要跟她断了关系,再狠狠揍她一顿!
突然门铃响了,我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从地板上爬起,开门的那一瞬间,有些被震到,傅擎戈怎么突然就来了呢?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他强势推开门就这样闯了进来,如同在自个儿家里,事实上这里也的确是他的屋子,只是半年前一句玩笑话就送给了我。
“傅兽,我今天心情不好,可能大姨妈要来了,要不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我坐进沙发里,不断的抽着纸巾默默擦着眼泪,也没心情讨好突如其来的金主。
他径自从吧台取了瓶whisky,往玻璃杯里倒了半杯琥珀色液体,一手插兜的捧着酒走到我跟前,问:“你跟那个姓安的,是什么关系?”
“傅兽,你这样问我,会让我以为你对我有意思。”我嘲讽着。
傅擎戈被呛到,整个差点就以喷射状将嘴里的酒吐我一脸,好不容易缓过劲儿说:“下周六开趴,十七总码头游轮上,早点过来。”
见我没有再答腔,他仰头一口干掉了杯里的酒,架着长腿挨着我坐了下来。一手抬起我的下巴,问:“姓安的草得比我爽,让你念念不忘到现在?”
我的眼睛又被泪水给蒙了,什么也看不清楚,一刹那间一鼓脑的蹦出与安子逸曾经甜蜜的过往。
傅擎戈缠着我不放,我被他逼急了又不能发作,便没好气的说了句:“他那里是比你大那么点儿,傅兽,我想静静了。”
“你想静静?我特么现在想草你!”他十足的禽兽将我扑倒在沙发上。
我一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第一次祈求着他:“我今天没心情,我们就这样抱着好不好?我以后再陪你,傅兽你想怎么玩我都行,但今晚……真的不行。”
他不是什么心软的男人,但看我哭得实在伤心,只好作罢。他翻了个身安静的抱着我,真的什么也没再做。
我静静的靠在他怀中,哽咽着:“傅兽,我的一百万没了,被一个叫安子逸的给骗走了,骗走了……”
他冷哼:“小贱人,你就这点出息,让我多草几次,一百万就回来了。”
第112章 傅兽抢婚
“奇怪的事情挺多的,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那些上位者的权利游利我并没有兴趣知道,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只要身边的朋友和亲人平安,能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他转过脸对我说:“有件事情本来不想提的。但是还有半个月我们就要结婚了。所以不得不提……我妈,她要见见你。”
“你就对她说。妈,没什么好看的,就跟之前你很讨厌的游晴晴长得一样。”
安子逸忍不住笑了出来:“别这样啊,你现在扮演的可是齐妃络,而不是游晴晴。我已经跟她打了预防针了,所以并没有那么困难,见一面而己。”
我冗长的叹了口气:“最近……你去看了然然吗?”
“嗯。”他的模样有些失落,随后说:“长得挺好的,很健康活泼,我本来想去抱抱他的,但是……如果我一出现,只怕又会闹得一阵风波吧,所以我就忍住了。”
“安子逸。”
“嗯?”
“我觉得在这一年里。你成长了很多,变得越来越会为别人考虑了。”
“难道我以前很自私?”他露出一副受伤的模样,我失笑:“的确是有些小自私。”
我和安子逸之间,经过爱恨情仇,几番相处下来。越见平和,更像是好朋友这样的感情。我并不讨厌他,他也不讨厌我。
婚礼的事情在我看来本就是一场作戏,无关紧要。所以便让他们闹去了。
见安母的前两天,楼静旋打电话约了我。第二次与他坐在那家海鲜餐厅吃饭,不过那天的天气很好。我们能看到烧得火红的圆盘慢慢从海的地平线降落,在海面上照映出耀眼的光辉。
楼静旋找我,我想不止是吃顿饭如此简单,果然,等到彼此快吃完的时候,他开口说:“有件事情你知道吗?”
“什么事啊?”
“最近崛起了一匹黑马,叫震东集团,以两千个亿的资产高调上市,震东法责人你认识的。”
“谁?”
“傅擎戈。”
我顿时什么胃口也没了,放下了手中的刀叉,楼静旋一脸看透的表情,耸了耸肩:“有人怀疑,他之所以有这么雄厚的资产,是因为挪用了荣盛集团的资金。但是……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何证据。”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你这么在乎他,我只是不希望这么大的事情你还被他蒙在骨里。”
我心里满是不痛快,但我骨子里的要强,只得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说:“他会亲口跟我解释的。”
“哎!”楼静旋冗长的叹了口气:“你说,我这么好的一男人,怎么就遇不到像你这样的女人呢?”
“就算遇到了你会珍惜吗?宋馨对你也挺好的。”
提到宋馨,他眸光沉了沉:“提她做什么,反正都过去了。”
“那你提傅擎戈做什么?”
后来他便不再提傅擎戈,关我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真是糟糕到了极点,想到伴晚楼静旋对我说的这些,就浑身不痛快。
傅擎戈心里究竟有没有我?我越来越怀疑,他只是寂寞的时候,跟我玩玩而己。
许久没见安母,这个女人跟记忆中有些不一样了,似乎少了那种尖酸刻薄,多了一些仁慈。
她看到我时,盯了我好久,才回过神来请我坐下。明明是同一个人,就因为这个身份是司长的女儿,所以所面对的也是天差地别的待遇,我不由得感到好笑。
安母的举止端庄优雅,完全没有像对我之前的那样歇斯底里,与傲漫张狂。安家那些亲戚看到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膈应,表面上笑得亲切,什么拍马屁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就面带着微笑,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他们继续装逼。
其实仔细看,他们的眼神怪异得有些可笑,一面怀疑我是不是游晴晴,一面又因为司长女儿这个身份,不得不和颜欢色。他们这么装着不难受吗?一想到如果真的嫁给安子逸,要在这样的家族过一辈子,我可能会疯。
终于熬到吃完晚饭回家,车上我问安子逸:“你真的不是你妈捡回来的?”
“说什么呢?我要不是亲生的,依我妈这性子,能对我这么疼爱有加?”
算他说了句大实话,我说:“安子逸,跟你结婚这事儿,我只是为了摆脱齐远忠的监视,你……能答应我,别想太多吗?”
“哦。”
“就哦啊?”
“不然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反正我说了这么多,你也不会改变心意。”他总算是与我有了共同的认知,随后他又说道:“最近有一个上市公司突然冒了出来。”
“我知道,叫震东集团,跟傅擎戈有关。”
“晴晴,说句不好听的,你别在意。傅擎戈可能只是跟你玩玩而己,不是认真的,你还是忘了他吧。”
“那是我的事,你别管。”
“就算与你走后最后的人不是我,我也希望你能找个真正爱你的男人,如果没有,我又怎么能真正放手让你走?”
我失笑,问他:“那你当初,一走了之,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一脸凝重,认真的想了想,说:“当年,可能被猪油蒙了心吧。”
话音刚落,我趴在车窗上放声笑了出来:“行了,安子逸,那你以后少吃点油。”
他也跟着笑了笑:“好啊,听你的。晴晴,我真的很开心,没想到还能跟你这样愉快的聊天,我以为,我们再也不可能……”
“我也是,答应我,过去的让它们都过去吧,我们都往前看。”
他轻应了一声,与我相视一笑,车子稳当的驶向深沉的夜色之中。
我再去找陈雅妍的时候,他们已经搬走了,我问了房东搬走的时候,差不多一个礼拜的样子。在这座城市,我再也找不到陈雅妍。
也许她能逃离这场噩运,与她心中的梦想,幸福的过一辈子,看着远处海天相接的落日,我的心情从复杂到平静。
走吧,走得远远的,远到让那些人再也找不到你。希望那个男人,永不负你。
名单中的第三个女人,叫宋琳,我从阮姐那里打听到,宋琳已经失踪好一段时间了,没有与她们再联系,我很担忧她会不会已经出事了。
宋琳跟一般的外围女似乎很不一样,说她孤僻,但从她们口中得知宋琳平常很大方可亲,但一问她的私事以及她的住址,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我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到,眨眼间就到了我跟安子逸的婚礼,看起来像个闹剧,事实上闹完这一出,我用不了多久便会丢弃这个身份,安子逸丧偶。
“安子逸,你丫可想清楚了,决定了就不能再回头,想来想去也都是我占便宜。”
画妆师和造型师给我补着妆摆弄着婚纱,我忙里偷闲的对安子逸说了这么一句。
安子逸瞄了我一眼:“过去都是我占你便宜,现在让你占回来你还不开心?”
“倒不是不开心,就是不踏实,婚姻又不是儿戏,我刚嫁给你,再来个丧偶,你丫不就是克妻吗?你这都二婚了,我担心你以后嫁不出去……哦,错了,是娶不到老婆。”
安子逸使劲的剜了我一眼:“行了行了,少废话,我自己有分寸,时间快到了,我去外面等你。”役双爪号。
他出去之后我总觉得有点儿不自在,毕竟这场婚姻不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之上,总觉得让人心里膈应。
我出去的时候,他穿着白色的礼服,背对着我站着。
“子逸,已经好了。”
安子逸回头,我怔愣在当场,嘴角抽了两抽:“你丫是不是发烧了?”
他戴着彩色华丽的羽毛面具没有说话,只是朝将手别在了腰间,我上前揽过他的手臂,与他一同走进了教堂。
“子逸,你长高了?”
高了好几公分,所以特别明显,我半眯着眸子看向他的脸,只是那张脸被面具遮得严实,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安母笑得无奈,眸子里满是欢喜:“瞧这孩子这么大了,还爱闹,哪有戴着面具结婚的?”[].com首发
“许是年轻人兴起的潮流,这也没啥,让他们高兴去吧。”
宣誓之后,他拿出戒指为我戴上,这才上前抱过我,薄唇贴在我的耳畔说:“我怎么可能把你交给别的男人,别开玩笑了!”
我的心突突的跳着,其实我第一时间就已经猜到了他真实的身份,但一直没能肯定,谁会想到傅擎戈这么大胆?大概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新郎其实已经换了人。
“你把安子逸怎么了?”
“没怎么,为了补偿他,我为他招了个应征女郎,相信他会喜欢的。”这个恶魔执过我的手,大大方方的从安家人的身边走过,直到将我带上车,安母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等她从教堂里追出来的时候,傅擎戈已经载着我远离了教堂。
车子如同划过天际的流星,在寂静的公路奔驰而过,他摘下碍事的面具,一鼓脑的往后座一扔,冲我咧嘴一笑:“媳妇儿,你穿婚纱的样子,真美。”
我想开口骂他,可是话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看着他好好的在我面前,我的眼眶泛红,哽咽着:“老娘还以为你真的死了!!”
第113章 不关我事,我还没生出来
“媳妇儿,别介!我怎么敢一个人去死让你守活寡?”他邪性一笑,猛的打了个方向盘,将后面的车甩开了老远一段距离。
我看了眼后视镜,后面还有好几辆宾士车穷追不舍。
“怎么办?他们还在追。”
“打电话,给安家那只老鸡婆。告诉她。她儿子在我手里,让这些人都回去。否则我就撕票。”他眯着虎目,透着狠戾之气。
我深吸了口气,照他的意思办了。
安母在电话那端简直要疯掉了,冲着我吼着:“你这个扫把星,你这个天杀的狐狸精!!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我按照傅擎戈的说辞,让她叫这些人回去,她不敢不听话,我听到电话那边传来警笛的声音,想必他们已经报了警。
没多久后面的车子没有再往前追了,我心里简直乱如麻,说:“他们那边报警了,小混蛋你不出现还好,你特么一出现。是不是就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人仰马翻?!”
“怕什么?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事儿我挡你跟前,天塌了我给你抗着。”
我深吸了口气:“警察那边……”
傅擎戈一个急刹车。差点就闯了红灯,他还有脸委屈的哭诉,抚着胸口说:“媳妇儿,我一点儿也不哈皮,不嗨森。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真嫁给安子逸了?”
我心里赌着气。也未看他,说:“我可没有答应等你,还以为你死哪里去了。嫁给安子逸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人家会做饭会安慰人……”
话还没说完,他按下摇控,将我的座椅放了下来,随即整个人覆上:“他会做饭会安慰人,但我也会啊!你要听什么安慰?”
“你滚开!”
“你叫我滚?我是你男人!”
“你他妈弄疼我了!!”我才稍稍坐起来,他猛的又将我压了回去。
“你也把老子的心弄疼了,你揉揉。”他蛮不讲理的拉过我的手往他左胸口按去。
我真恨不得一脚将这不要脸的混帐东西给踹开,可身子被他死死压制住根本动弹不得,他阴恻恻的笑了:“媳妇儿,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比他好!”
结果,被他吃干抹尽不说,还被他稀里糊涂的拖到了民政局。
“做……做什么?”
“什么做什么?教堂也去了,婚戒给戴了,只差个红本本了。”
“你说真的?”
他浓眉一蹙:“你特么看我表情,是在说假的?”
“等等。”我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一片小镜子,对着小镜子开始补妆。
傅擎戈没啥耐性,玩了一会儿手机,转头瞄了我一眼,长叹了口气:“哎~女人啊!”
“急什么?反正都在门口了,民政局又不会飞了。”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我终于补好了妆,双手捧过他的脸,问:“我好看吗?”
他用力点头:“好看,咱们可以去领证了吗?”
“可以了。”我摘下头纱,撩了下头发,挽着他一脸笑容的走进了民证局。
谁知才刚走进去,那里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开始收拾收拾要下班了。
“被你给作没了,我们明天再来吧。”
“不行!!”我拉过傅擎戈,仰头死死的盯着他:“听说,你公司……上市了?一天的财产增值很多吧?”
傅擎戈锁眉想了想:“还好……”
“那就今天领证!”我死死拽着他,对那婚姻登记员磨了很久,不就扯个证吗?也花不了他多长时间。
那婚姻登记员就要发火了,傅擎戈一把拽过那婚姻登记员的后领子,将办公室的门一摔,里头一阵砰砰直响,我的心也跟着提了老高,想找个窗户瞅瞅,千万别再闹出个什么事儿来。
出来的时候,登记员一脸和颜悦色,脸上还有一块青紫的伤,我拽过傅擎戈悄悄说:“你好好说啊,动手打什么人?那端警察还没处理好,要这再闹了警局怎么办?!”
“他不会报警的,再说我也有给他点甜头。”
我问他:“什么甜头?”
“我塞了他一个红包!他起先还不收,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为了社会和平,他只好收了红包,加半小时班。”
我满意的笑了,他问我:“媳妇儿,你开心吗?”
“我开心!我觉得越来越爱你了!!”小混蛋两千个亿的公司上市,一天增值少说也上亿了吧?婚后共同财产,老娘是要赚大发了!!
婚姻登记员扯着一脸的笑,那褶子缝都能夹死苍蝇,问:“这位小姐,您的户口本和身份证。”
那一瞬间,仿佛一道惊雷劈下,我哭丧着脸下意识的看向小混蛋:“这么匆促,哪里还记得带户口本?”
“要不,还是明天再来也一样?”
妈的!你懂个屁!!必须今天!!我心里腹诽。
傅擎戈看我那脸上的表情,一掌拍在办公桌上:“身份证不是在这吗?她是我媳妇儿,跟我姓了,没户口本也一样。拍照!!”
“傅少,不行啊。”
“老子说行,就行!!”
婚姻登记员:“……”
一个小时后,我美美的拿着小红本本挽着傅擎戈从民政局里出来,心儿乐开了花。
“媳妇儿,你还怪我吗?”
我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怪。”你现在是有钱有貌,怎么可能怪?!我想了想这些年,自己都是为了什么?虽说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有钱就等于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是贪心了点儿,想要钱,又想过舒爽不添堵的日子,安子逸家里白有钱,嫁过去也是会添堵的。傅擎戈不一样,傅家的那帮人,已经被他野蛮的干掉了,我就是傅家主母。
“那你爱我吗?”他腻歪的劲儿,看着突然也格外的可爱起来。
“爱呀。”想想婚后共同财产,这只会让我更加爱他。
他突然顿住了步子,一脸不开心,我摸着他的脸揉了揉:“怎么了?”
“我怎么觉得你突然变得特爱钱了?你不是那么爱我了?!”役双厅扛。
草,你以前能有多少钱给老娘花?!再说后来被整得惨兮兮的时候,是谁不离不弃的照顾你?
“我就多爱你一点钱又怎么了?没想到你是这么小气的男人。”
“我……”傅擎戈气得胀红了脸:“我吃醋,我吃钱的醋。”
我踮起脚尖儿去揉他的头发,揉了我满手发胶:“行了,先回家吧。我就是爱乌及乌嘛。”
傅擎戈整张整都要扭曲了:“草!老子读书少别坑我!爱乌及乌这词儿你丫能这么用吗?”
“能!我说能就能!”
“得!你是媳妇儿,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呗!”他吸了口气,还难得绅士的给我开了车门,从前可从来没干过这个。
“你今天可真温柔。”是错觉吗?我觉得小混蛋越看越顺眼了。
“新婚大喜之日,我绝不给媳妇儿添堵。”他一脚将油门踩下,虽然没给我甩脸子,但这车速让我有点吃不消。
他开车竟然回到了老宅子里,我没坚持到洗手间,就在院子里吐了。我发誓,以后老娘有钱,请个司机,也绝不坐他的车了!
泡了个澡出来,我看到桌上放着两碗鸡蛋面条,他还兜着围裙,一脸严肃:“老子不会做饭吗?看这面条儿,做得多好!”
“对,真不错。小戈儿做的面条是最棒的。”他丫感情把我那些话都放心里了,正在较着劲儿。
吃完面条,我俩就腻歪在一起了,久别与新婚叠加在一起,如同干柴烈火,燃得噼里啪啦。
我餍足的躺在他怀中,声音还带着欢愉过后的绵软:“安子逸那边,你要怎么收场?这事儿是不是闹太大了?”
他嘴里叼了根烟,半眯着虎目,说:“你别管了,我会摆平的。对了,那件事情我知道了。”
“哪件?”
“名单被偷的事情,其实就是名单中的一个人做了手脚,我并不知道上头的人会找你去做这件事情。我本来还没打算这么快回到你身边的,我这边还有很多麻烦。但我担心你会被卷进来,遇上危险,现在已经死了三个了。”
我猛然从他怀里坐起:“你说什么?哪……三个?”
“第一个苏云,第二个宋馨,第三个陈雅妍,其中一个叛变,还有另外的几个人,我已派人去安顿了,暂时不会有危险。”
我心里老不安:“你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弄得跟国安情报局一样。”
“那也差不多了,都是老爷子惹出来的事儿,我得收拾最后的残局。”
“不能跟我说说吗?”
“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是不利,对了,明天跟我去一趟齐家。”
“你要做什么?”他现在做的每一件事情,我总觉得会惊天动地,让我的心脏突突直跳。
“我向来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虽说傅老头儿罪不可恕,但那也是我名议上的爹!我怎么能容忍这些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伤人?”
“我看到你亲爹跟齐远忠有勾结。”
“这我早就知道了。”他一脸意料之中的谈定,我感觉自己像个白痴一样,被他耍得团团转。
我想了想说:“齐远忠是我亲爹,你知道吗?”
“你们验过血了?”他像是吃了苍蝇一般嫌恶的坐起了身子。
“你什么表情啊?”
“不,没什么,他还跟你说什么了?你千万别信!”
我瞬间燃起了希望:“你是说他可能撒谎?他还说我妈是卧底!”
“噗!哈哈哈哈……”他掐熄了烟,笑得泪水都飙了出来:“你特么信他?”
“我……”我眉头紧锁:“什么意思啊小混蛋!你知道些什么?!”
“咳~我只能说,你妈真不是卧底!卧底是什么?那也是好歹接受过一定训练,心理素质极强的人。你妈真要是卧底,也不至于混得这么惨。”
这丫的,是不是拐个弯在骂人?!
迎着我略带杀气的眸子,小混蛋下意识的缩了缩肩膀:“我错了媳妇儿,我真错了,没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
“那齐远忠是疯了?他无缘无故的扯这么多谎?!”
傅擎戈吸了口气:“这得追溯到三十年前了,哦,那个时候我还没生出来。”
“谁特么关心你有没有生出来,说重点!!”
“怎么就不关心了?我没生出来,你嫁谁啊?谁陪你在床上这么爽?!”
妈蛋!我一捶子砸了过去:“你特么说重点!!”没见过要被逼疯了吗?
“三十年前,的确是有卧底潜伏在他的身边,那个时候齐远忠还没这么大的势力,只是一个小警司。盯上他只是想揪出幕后指使人。后来警方派去的人被对方怀疑,他私用职权,让同伙潜入办公室调查卧底的资料。可是他不知道,他的同伙其实是反卧底的人。表面上是他们的人,其实还是警方这边埋伏的人。为了保护好真正的卧底人员,才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让他怀疑上了跟在他身边的女人。”
“那个女人……大概就是你的倒霉妈。”
我:“……”
我剜了他一眼,默默的拉过了被子,他不安的从身后抱过了我:“媳妇儿,你生气了?”
“别理我!别跟我说话!我恨你!!”百度嫂索#>笔>阁—离开,就别再回来
“你恨我做什么?忒不公平了,我真的没生出来,你看我身份证。”
“你没生出来,你是没参与!但你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害我像个傻子!!我他妈还相信了齐远忠那傻逼!!”
“你不也常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们都过去吗?你知道了就开心了吗?还不如不知道的好。反正就是个悲催的故事,你……嗷~~”
我一脚将他踹下了床:“你丫今天别跟我睡!沙发,书房,给你一个选择。”
“我、选、书、房!”他一瘸一拐的从地板上爬起,神经质的从头上裹了一被单走出了房间。
这一晚,我老睡不塌实,那个多出来的妹妹,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妹妹,还在停尸间里。虽然几十年的时间,根本不知道有她的存在,但我终究还是给放心上了。
第二天我做好了早餐,去书房里叫傅擎戈吃饭,无意听到他在讲电话。
第114章 太年轻,太天真
“你就把傅老头子接回去吧,嗯……过一段时间我也搬回去过。当然……我和他也算是父子,我是该好好跟他培养培养一下感情!”
我敲了敲门,他抬头挂断了电话,冲我笑了笑:“媳妇儿,早~”
“你在跟谁讲电话?”
我很少过问他这些事情。但不代表我不在乎。现在我是他的妻子,就有权利知道他的事情!我不想再被他像个傻子一样蒙在骨里。
“是陈硕。傅老头子前段时间住院,现在要把他接回傅家别墅里。我打算过一段时间也回去。”
我听着总觉得有那么点不安,傅擎戈恨他老爸恨得要死,现在想到要‘尽孝道’了?
“小混蛋,老实说你打什么主意?”
“啧~”傅擎戈抛了一记卫生眼:“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忒伤我心了。”
“哼,说你不靠谱简直抬举了你,你丫就是个移动炸弹,还东风牌的。”
傅擎戈无语的盯着我半晌:“行,你胸大,你有理!”
他一脸愚妇不予争辩的嘴脸,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调调,让我火大得想抽人。
用完早餐准备涮碗时。桌子上的电话空然响了,还没等我摘下橡皮手套,傅擎戈比我快一步接了电话。
我顿时惊讶得下巴都要降落着地,将手套一摔冲上前从他手中夺过了手机:“傅擎戈,给我的电话麻烦你不要随便接!”
“呵呵!我还不能接你电话了?我是你男人。我有权利知道,那小白脸给你打电话做什么!!”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电话那端传来安子逸沉重的叹息声:“你跟傅擎戈在一起?”
“哦,是啊,跟他在一起。”
“你还是和他在一起了……”
“你,你还好吗?”我真是不太好意思开口问他的情况。
安子逸却说:“没什么。你没事就好,我现在已经回家了。不过麻烦你转告一下傅擎戈,我跟他的仇没这么容易就算了。”
“呃……”我还想说什么,那端已挂断了电话。
傅擎戈迎着我的视线,眉眼一挑:“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让我转告你,他跟你的仇,没这么容易就算了。话说,你究竟对安子逸做了什么?”
“我只是让人将他绑到了某俱乐部里,让mimi调教了一下而己。”他不痛不痒的说着。
“mimi是谁?”
他冲我咧嘴一笑,神秘凑上前说:“知心姐姐。”
“滚犊子!!”
“等会儿去一趟齐司长的家里,还有些事儿需要交待。”他变脸跟翻书一样,前一刻还老不正经,现在这会儿一脸严肃,让我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萧刚赶了过来。
“傅少,可以出发了吗?”
“刚子?”我指着萧刚,虽然心底早已有所猜测,但是现在这样相遇,还是免不了吃惊。役华刚划。
萧刚很镇定的朝我点了点头:“现在我得称你一声傅少太太?”
“噗!”听着其实倒也不耐,把我的虚荣心瞬间填满了,随后我又摆了摆手:“还是叫我名字吧,你这么叫我真有点儿别扭。”
“出发吧。”傅擎戈邪性一笑,搂过我的腰,朝外头走去。
不知何时院外的车已经换成了一台陆虎卫士,看上去挺拉风的。
“这车不错啊。”
“我刚买的。”萧刚说。
傅擎戈耸了耸肩:“媳妇儿,你以为这是我的style?”
“傅少更忠爱跑车。”萧刚补了我一刀。
我径自坐到了前座,将傅擎戈赶到了后座,弹了弹我好久都没留长的指甲,满心有点儿不痛快:“傅兽,我也想开跑车。”
“不行!”
我剜了他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都对我这么小气!
“你是不是真的爱我?”
“当然是真爱,但跟跑车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听说还有女人陪睡,一个晚上你就给了好几十万!!你从来没有给我一次性花过这么多钱!!”
他板着脸:“告诉我,谁说的,我保证去抽死她!”
我总算看清楚男人是个什么德性了,他嘴上说着爱你,娶了你,但不一定会把钱花你身上,有可能会在外面养n多个小情人!!
之后我默不作声,傅擎戈拉下脸来逗我,我也只是给他白眼,直到萧刚提醒:“傅少,到了。”
傅擎戈没什么耐性,更不喜欢女人耍小性子,见我怎么哄也哄不好,语气变得极不友善:“你特么要不要下车?!”
“你滚!老娘愿意在车里呆着!!见着你就脑仁疼。”
“随你的便!”他摔下车门,转身头也不回。
萧刚一脸尴尬,从后视镜里打量着我,不知道该劝我还是该安慰我。
最终,他选择了劝我:“他下定了决心娶你,就证明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
“他娶谁对他来说没差别,别以为到手了就能随便敷衍我,使唤我。”我猛的推开了车门追了上去,萧刚只怕是要心疼他刚买的新车了。
来到大厅,傅擎戈与齐远忠刚坐定,本来齐老头儿的脸色就很不好,见着我之后更加难看起来。
那憎恨的双眼,差点没有将眼珠子给瞪出来,我不由得怀疑,是否与他真的有血缘关系?
傅擎戈笑眯着眼,虽说刚才还在斗气,但这会儿已亲昵的拉过我,郑重的向齐老头儿介绍起来:“齐司长,容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妻子,她叫游晴晴。看齐司长的神情,好像你们见过面似的。”
“呵……”齐远忠扯着嘴角笑得那叫一个难看:“大概是在哪里见过吧。”
“对了,说起来,我还见过齐司长的女儿齐妃络,是叫这个名字吧?”
傅擎戈的话,让齐远忠端茶咖啡杯的手狠狠抖了一下,杯子差点摔在小碟子里,他整张脸的表情已经扭曲,咬着牙问:“是吗?傅公子在哪里见过?她失踪了!”
“失踪?呵……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年轻貌美就莫明奇妙的不见了,你有报警吗?还是说,失踪这么久,你才发现齐妃络不见了?”
我心头一跳,瞬间明白过来,从我被推进手术室,到冒充齐妃络这一连窜事情,在暗中做手脚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傅擎戈!此时他正架着长腿,也不正眼看齐远忠,偶尔瞄瞄两眼,看看他那张挫败的脸。
“早听闻傅公子的‘美名’,甚至网络上还一度传言,贵圈最想弄死没有之一的傅大少。我以前还觉得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着尽是抵毁别人的名声,现在看来,传言必定是情有可缘。”
我是了解傅擎戈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贼贱,齐远忠摸不着状况的挑衅很替他的智商捉急。
“齐司长居然还看这种小女生的八卦新闻?这警署里一摊又一摊的案件只怕得让齐司长操碎了心!虽说现在的人嘛,吃了饭不长进,但身为领导不能不长进啊!怪不得现在律政司刑政部的风气这么不好,上梁不正下梁歪!是不是这个道理?”
“你!!”齐远忠气得浑身颤抖,恨不得将傅擎戈手撕成肉块,暗自吸了几口气后,说:“要说到作风,像傅大公子这种连大学都没顺利毕业的小混混,哪里能明白身为司长的职责与重任。你不懂的东西太多,toong,toosimple!”
傅擎戈笑得肩头一颤一颤的:“现在这些长辈都怎么了?说不过理就倚老卖老,哎,也罢,我突然想起在哪里见过齐司长的女儿,就在第二人民医院的停尸间里!啧啧~真惨!”
“我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像傅大公子这样成日游手好闲,投机取巧,你们这垮掉的年轻一代,真令人心寒!就不送客了!”
齐远忠站起身,一副赶走人的架式。
我正准备起身,傅擎戈一把拉过了我的手,让我重新跌进了沙发里。他慢条斯理,兴志勃勃的‘品’着咖啡,丫的第一次看见他能这么优雅,都是作给别人看的。
“齐司长家的咖啡真棒,能不能让我喝完再走,齐司长是要收尸呢还是要收拾烂摊子都请便。啊~对了,我都忘了说。我家那老头子,还轮不到你来处理。如果还有下次,你该收的,是自己的尸了!”
我从来没见过齐远忠这模样,平常道貌岸然,面慈目善的伪装,都被傅擎戈三言两语给扒得一点不剩。脸红脖子粗的,像个要随时引爆的炸弹,我似乎都能感觉到空气中攒动的怒火,低气压的波动频率让人心惊胆颤。
两人争锋相对,火药味弥散开来。如同怒张的弓弩,一触即发。
随后,傅擎戈突兀一笑,打破了现有的僵局:“咖啡喝完了,话也带到了,齐司长,我就不叨扰了。”
我随着他离开了齐家,直到坐进车里,才觉得呼吸畅通了不少,回想刚才齐远忠那张吃了屎般的脸,莫明的觉得爽!
“傅少,是回傅家还是……”
“回老宅。”
“我想……接然然回来。”
现在事情都差不多解决,我想是应该将然然接回来了,我回头看向傅擎戈,傅擎戈似乎没有听到,打开窗户点了支烟。机
第115章 引发家庭大战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提过然然,果真不是亲生的么?我即担忧又失落的低下了头。
以前的傅擎戈与现在的傅擎戈,已不可同日而语,我越来越看不透他的想法,更猜不到他对然然究竟是真的有父子之情,还是只为了迎合我的心情。
如果他心中有不快。我不希望他藏在心底什么也不说。车子在老宅前停下。萧刚跳下车为我开了车门,临前小声说了句:“跟他好好谈。不要置气。”
我倒是挺讶然萧刚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果然是做了父亲,心境就会不一样了么?
目送着他离开,我转身走进了院子里,当看到眼前这一幕时,猛然顿住了步子,眼睛泛红。
“然然?!”
傅擎戈抱着然然朝我走了过来:“我把儿子接回来了,有没有感动和惊喜?”
他一脸邀功的得意冲我挑了挑眉,然然长高了好些,看到我便认了出来,张着手要我抱:“妈妈!妈妈!!”
“然然!”我从傅擎戈怀里接过然然,狠狠亲了亲。鼻子泛酸,红着眼看向他:“小戈儿,你真好。”
“这个时候,你应该叫老公大人!”役华场才。
所有的感动与悲伤被他这句话全部冲淡,只剩下欢喜:“老公。你真好!”
“叫我老公大人!”他一本正经的虎着脸命令着。这二货加逗逼!
在车上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我抛到了九宵云外,事实上傅擎戈对然然似乎没有什么改变,还和从前一样,与他玩在一起,平常‘称兄道弟’。是然然的好玩伴。
“两个小朋友,洗手吃饭了!”叫了好几次没反应,一大一小在草丛里抓青蛙。我恨不得拿个锣,看看他们能否有反应。
傅擎戈将抓来的青蛙用玻璃瓶装着给然然,然然饭也不吃了,尽盯着这玻璃瓶里的青蛙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
“这样不是挺好?我要把小时候没玩过的,陪然然一起玩个遍!”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不像是随便说说。
“你小时候这么调皮,难道没有玩过么?”
傅擎戈一脸遗憾的摇了摇头:“你以为我小时候是个什么样儿?我小时候可懂事听话了,超级学霸知道不?”
我差点没有吐他一脸,完全不相信:“你丫还真是……脸皮都快赶上那城墙了!”
搬离老宅子的那天,傅擎戈似乎有些不舍,独自在书房里呆了很久,直到我进去叫他。
他靠在钢琴前,似乎在想着事情,我走上前说:“东西都收拾齐了,走吧。”
他猛然抬头轻应了一声,回头深深看了眼书房,将门关上。
傅擎戈说:“这房书是他儿时大部分美好的记忆,一切的美好都在这里开始和终结。”
我说:“美好怎么可能说终结就终结,我们一直在将它延续着不是吗?”
他与我相视一笑,展开了新的人生旅途。然而,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并不全是我想像中的那样美好。
傅家的别墅很气派,房子有些年代了,二十几年前的建筑,拥有着欧州中世纪的风格,却又恰好融合了古建筑的典雅,我说:“那个时候建一栋这样的房子需要多少钱?”
“二十几年前的那个时候,也就几十万的样子吧。”他将行李给了家里的保姆,径自带着我走了进去。
我总感觉一切那么不真实,前一刻还感觉在风浪中飘遥呢,这一秒感觉自己已掉进了金窝银窝。
“用不着这么紧张,这是你家,现在这个房子是在我的资产名下,你是女主人。”傅擎戈提醒着我。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女人,穿金戴银的,堆着一脸笑走下楼梯:“哎呀,擎戈呀!你要回来怎么不早点儿告诉阿姨呢?阿姨也好准备准备呀。”
从她的语言中便很快的推测出来,这个女人是傅擎戈的后妈!这后妈一看就是个趋炎附势墙头草的人,傅擎戈当年只怕没少受她的挤兑跟白眼。
我以为傅擎戈会没好脸色对她,没想到他却笑着走上前说:“咱们哪跟哪啊?都一家人是吧?甭客气,你还是我后妈。”
后妈听完作得厉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开始就叨逼叨了:“擎戈,你还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你也知道当年阿姨日子也不好过,我当年打你骂你,那都是为了你好。”
傅擎戈径自坐在沙发里,一脸戏觑的盯着他后妈,一边挑了个苹果利落的削着皮,一脸兴趣十足的打断了她的话,像跟好友聊起了有趣的电影情节,说:“我现在都还记得,阿姨你真心对我好!我每次回家太晚,就剩个冷饭,比你养的狗吃的都不如。我还记得,大冷天的,你把我关门外,老子差点就冻死了!后来我就真的钻狗窝里睡了一晚……”
“擎戈……阿姨错了!阿姨真的错了!”没想到,这女人一边哭着一边给傅擎戈跪了下来。
我吓得连连退后了两步,小心脏突突直跳:“傅兽,你还是把她扶起来吧,好歹她也是你名议上的长辈。”
“长辈要跪,我哪能不让她跪,她什么时候想起来,就什么时候起来呗。”傅擎戈将削好的苹果,拿在手中灵巧的分成了六瓣:“来,媳妇儿,吃块苹果。”
这是傅擎戈回家的真正目的么?这个家里,没有什么是值得他去回忆的东西,所有的美好,都被尘封在老宅子的书房里了。
“怎么不哭了?我还等着你一一数着当年对我的好。”
女人颤抖着身子,似乎十分害怕傅擎戈,语气带着祈求:“擎戈,你就原谅阿姨吧,阿姨以后会对你好,你让阿姨做什么,阿姨都会照你的意思去办的。”
“我是很想很想原谅你啊,可我特么……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以前总骂我小杂种,没心没肺的狼崽子,我看见你就想抽你,怎么可能会原谅你?呵,我看上去是这么善良的人吗?”
女人拼命的摇着头,似乎又下意识的点头:“对,对!我家擎戈很善良,小时候,我还记得你总是从外面还带回了一只流浪猫,把自己的饭都给流浪猫儿吃。”
“对呀,我想起来了,我是捡过一只流浪猫,不过没多久,你当着我的面,把它给摔死了。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不能善良,不能心软,我的善良和心软,会害死别人。”
“擎戈……”
“你特么就跪着,你觉得自己什么时候罪孽能赎清了,就起来。我看你得跪到死才行!”
我心口有种窒息的疼痛,没有再劝傅擎戈,他心情很不好。连晚饭都没有下来吃,我将晚饭送到了房间,只见他坐在阳台上埋头抽着烟,烟灰缸里的烟蒂都快堆满了。
“吃点东西吧,你这样置气,只是跟自己过不去而己。”
他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抱着我,将脸埋在了我的胸口:“我吃不下,气饱了。”
“乖,不气了。过去的都让它们过去吧,未来还有很多事情在等着你去做呢。”
“嗯……媳妇儿。”他将脸埋了埋:“我想喝奶!”
老娘一巴掌朝他脑门抽去,还能这么不正经,就证明他没事。
“自个儿吃!我就不该搭理你。”
回到房间,然然正在看一本儿童读物,小家伙很聪明,许多东西教一两遍就会了。
“然然想不想去上学?”
小家伙听到后很兴奋,用力点了点头:“然然想去上学,就有好多小朋友陪然然玩了。”
“乖孩子,过几天妈妈就送你去幼儿园。”
然然拍起了小手:“大爸爸也要去幼儿园吗?”
我转头看了眼正在埋头吃饭的傅擎戈,失笑:“大爸爸是大人,不能跟和小朋友一起上幼儿园了。”
“可是大爸爸会跟然然玩,他是然然第一个好朋友!”然然很执著,不想将这个‘好朋友’给落下。
“大爸爸在家里陪然然玩,然然上学的就有小朋友一起玩,这样然然都不会孤单。”
“嗯!”百度嫂索#>笔>阁—离开,就别再回来
突然楼下传来一阵怒骂声,听这声音并不陌生,傅擎戈摔下筷子,一脸不痛快。我很快猜到这人便是傅宏宇。
想到三年前这两兄弟斗得你死我活,我还心有余悸,上前拦过了傅擎戈:“你别冲动行事。”
“我不冲动,我就是去见见他。”傅擎戈甩开我的手,风风火火的下了楼。
我不放心,将然然留在了房间里,追了上去,一走下楼,便见傅擎戈他后妈拉着冲动的傅宏宇,哀求着:“儿子,你千万别去,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会杀了你的。”
“就让他杀了我!我看他这混蛋真能拿我怎么样!”
傅擎戈看着他冷笑:“我是不能把你怎么样,顶多让你像条丧家之犬一样,无家可归,正好也让你尝尝被人唾弃的滋味。”
“该被唾弃的人是你才对!你这个冷血怪物!爸爸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却从来都没有看过他,现在还出息了,居然让我妈跪你!傅擎戈,你也忒嚣张了!”傅宏宇数落着傅擎戈的不是,我默默的看着,说实在的,这两兄弟长得虽然不像,但是脾气倒还真是像极了。
第116章 两个爸爸
“是你妈自己内疚,自愿跪我的,我可没有求着她跪,心疼你妈的话,你有种就带她离开傅家,离开这个家。紫You阁我自然是管不到你们。”
傅宏宇气得浑身颤抖。拉过母亲说:“妈,这个家我们不呆了。他现在回来只是想要报复我们,我带你离开这里。”
谁知他母亲猛然甩开了他的手:“我不走!我死也要死在这里,小宇,你也留下来求你哥,不要将我们赶走。一旦从这里走出去,我们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以后我还怎么在那些贵妇人面前抬起头来?我还不如去死了算了!!”
傅宏宇不可思议的看着母亲:“你就为了这个?”役华场亡。
“不然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这女人失控的嘶喊着,看样子情绪已濒临到崩溃的边缘。想想也是,从高高在上,狠狠摔下,而且还是自己曾经从未看在眼中的小鬼,突然手握着自己的生杀大权,是个人也会崩溃的。
傅擎戈安静的盯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听你妈的话。或许求求我,我能大发慈悲原谅你们过往所对我做的种种,让你们留在傅家,给你们一口饭吃。”
“你做梦!”傅宏宇拉着他母亲,他似乎想拼尽所有全力。进行最后的挣扎还有反抗,却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你看我是不是在做梦?”傅擎戈一步步逼近傅宏宇:“现在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吠?以前有老头子庇护你,现在没了庇护,我看你还能依靠谁。”
“傅擎戈,你他妈还是不是人?爸爸现在还住在医院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悄悄挪走荣盛的钱!!你是个小偷!!!”
傅宏宇话音刚落,傅擎戈一拳朝他挥了上去,那一拳他使了浑身的劲儿,傅宏宇倒在地上半晌没能爬起来。
“偷走我们家东西的人,从来都不是我!!这些年你们用我的,吃我的,还想把我赶出家门。我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怎么?你们这就受不了了?我对你们做的,不过是当年你们对我做的三分之一的承度!”
“别颠倒是非黑白了,谁不知道你心里怀着什么鬼心思?如果你真的肯听爸爸的话,爸爸也不至于会那样对你。”
傅擎戈笑了笑,双眸透着阴鸷:“没错,现在你们只要乖乖听我的话,那么我也会好好考虑,不把你们赶出家门。”
面对他家庭的矛盾,我感觉自己就像个多余的,就连劝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他们之间的矛盾,也不是一日两日形成的。
“你还真是天真得可以,被保护得真好,什么事都不用考虑,不像我,从小就在生存的夹缝之中,求得一丝希望,你知道我能活到今天,是什么支撑着我么?是今天的这一切!我连做梦都在想着今天的一切,把你们踩在脚下,像当年对待我一样。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心慈手软,对你们客气的。好好活着,现在才刚开始。”
傅擎戈转身之际,似是又想到什么,回头说:“还有,现在这里是我的家,我希望你们能小心点,尽量不要闹出声音来。一旦我不高兴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这次闹过之后,季丽娇,也就是傅擎戈的后妈便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的儿子冲撞傅擎戈,傅宏宇恨透了傅擎戈,却也没有从这个家里搬出去,宁可与他每天互看彼此不顺眼。
住到傅家一个月后,傅敬诚从医院接了回来,看到他时,我整个人都震惊了,一点也不像当初见到时的意气风发,感觉沧桑了很多,一下子老了十岁。
看到我在家里,傅敬诚微微一怔,随后神情自若,对我说了句:“你和他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多月前。”我老实的交待了。
傅敬诚便不再说什么了,这个屋子里形成了‘两派’。一派是傅敬诚那边的,一派自然是傅擎戈这边。新老保姆同住一层檐,时不时的会发生争执,但每次都是新请的保姆但得势些,这也是因为傅擎戈在后撑腰,这些人不敢乱来。
之后傅擎戈就忙了起来,成日也不见回家。我恪守着做为一个妻子的本份,毕竟之前的我,名声不好听,现在必须全力做好一切。
上流圈就是个很奇怪的圈子,即便你不闻不问,他们也有办法打听到你的联系方式和地址,顺便在电话里约你喝个下午茶,或是参加XX慈善会。
我推了几次,没办法推脱,只得去了。那是一个贵妇们的会所,叫聆心会。这些贵妇们每个月定时的上缴会员服务费。交多少,看你的心意,得来的这些钱,说是做慈善用。
我不知道这些钱有没有做慈善用,也不知道究竟要交多少才算是有面子,总之我第一个月交了个五千,聆心会的会长悄悄的不知甩了我多少白眼。
我也懒得管她们怎么想,说是服务费,不过就是无聊的贵妇们聚在一起的攀比会,无聊透顶。果然不是我的格调,像我这种从贫民窟里爬出来的人,每个月白白交出五千都像是在剐我的肉。
可我又凭什么给他们拿这个钱,还得看他们那瞧不起人的眼神儿,转念一想整个人有些气闷,找个机会退会就好。
“傅少太,你怎么一个人做在这儿啊?”
我特么坐这么偏僻就是不想让你们找着,没想眼神儿这么尖,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是啊,想清静清静。”
本以为我表达得够清楚了,没想这些个女人跟一个个耳聋似的一屁股都围着我坐了下来。
“傅少太,你有点儿不合群啊?我们这些姐妹们都是挺好打交道的,你应该多说说话,多与我们交流交流。”
“是啊,我内向。”我垂下双眸,希望别再跟我搭腔。
其中一个看上去挺丰腴的女人说:“这内向其实不是天生的,多锻炼锻炼就好。每次都是看傅少太独自开车一个人来这里,你老公一次也没有看到过呀?”
他们找我,八成就是想说这个吧?从别人那里得到优越感与虚荣心。
“这样不也挺好的吗?像我家那口子,都不让他送了可他偏要送,烦死了,连装个单身贵族的机会都没有。”说这话的女人那一脸作的,我都不忍直视了。
“你可真是好命啊,老公有时间陪你。我老公呀,太忙了。公司这几年发展得这么快,这每天都有干不完的事儿加不完的班。最近还签了一个好几亿的合同呢。”
呵呵哒~你家签几亿的合同关老娘毛事?我暗自吸了口气,扯着嘴角笑着说:“各位不好意思,我有点儿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了。”
“不舒服啊?你就不要自己开车了,多危险啊?让你老公派人开车接你回去,有家庭医生的话,赶紧给看看。你不知道我老公啊,每一周都得拉着我去检查身体,担心我比担心自己还多。”
“报歉,我真的得走了。”
“这么快呀,你身子好些咱们再约。下次我带你一起去买包包,你手中的包都过时了,得换一换。”
马拉戈壁……
回到家,傅擎戈还没有回来,一整天见不着人,莫明的有些忧心,我知道傅擎戈是真心对我,但是外面的世界诱惑这么多,又成日成日的不见人影,谁知道他在外头鬼混什么?!
我拿起手机,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
“媳妇儿,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跟你打电话?”结婚前和结婚后为什么会差这么多?老娘好不容易打一通电话给他,难道他不应该感到高兴么?
“呃……没事的话,回去再谈吧。我这边有几个重要的客户。”
“什么客户?”
“英国那边的一个项目客户。”他有问必答,但我没问及的绝不多说一句。
“行,你忙吧,早点回来陪我吃晚饭,你有多久没陪我吃晚饭了你知道吗?”我实在是不想像个怨妇一样报怨这个那个,实在是他这一个月都没能陪我吃上一顿饭。
“嗯,我知道了。”
还没来得及让我跟他说声再见,他就挂断了电话,我握着手中的电话,心情一直无法平静。如果真了解我的人,一定知道我是个精神主义者。在傅擎戈一无所有的时候,我觉得有爱情就好。那样的感情真的很美好,让我奋不顾身。
突然间回归到平静的生活,他像普通丈夫一样,开始忙于自己的事业,而逐渐将我乎略之后,我便觉得,这份感情正在悄悄变质。
那天晚上,傅擎戈没有回来吃晚饭,恰巧接到安子逸打来的电话,他说想看看然然,约我出去见面。
我想了想同意了,他之前帮过我很多,恩怨已经一笔勾消了,毕竟然然是他的孩子,没必要将事情做得这么不近人情。
我开着新买的跑车,去了与安子逸约见的一家小吃店里。
那店挺难找的,是一家私人开的小店,但里面的小吃真的超级棒。
我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走街窜巷的发现一些别人不容易发现的宝贝。”
他笑笑说:“最近生意很顺,平常做完事下班,一个人就不想在家里呆着,于是就满大街的转悠,偶尔发现的这里。”
他像个合格的父亲,不断的给然然夹吃的,给他擦嘴巴。然然似乎也不讨厌他,会主动的跟眼前这个大叔一本正经的谈论自己在学校里的事情。
安子逸看着然然整个人都变得温柔起来,直到九点半,我提出要回去了。安子逸这才起身,将外套递给了我:“你穿太少了,套着吧。”
我看了眼他的外套,拒绝了:“你知道我家里,还有一只醋坛子呢。”
“好吧,下次我们还能像这样出来一起吃东西吗?”
“可以啊,现在然然读幼儿园了,有时间你也可以去学校看看他,如果要带走然然,提前给我打电话。”
安子逸没想到我会做到这一步,讶然的瞪大着眼睛盯着我:“晴晴,你……”
“最近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再说我们之间的恩怨早就化解了,你是然然的亲生爸爸,我没有理由让你不见他。”
“谢谢你。”他由衷的对我说了声谢。
我牵着然然,笑了笑,对然然说:“跟爸爸说再见。”
“爸爸再见。”然然乖乖的对他挥了挥手,那一瞬间我看到安子逸红了眼眶,冲上前抱过然然,狠狠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再见然然。”
他也是疼爱着然然的吧,这种分离的痛苦,我曾经也体会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回去的车上,然然拿着他与傅擎戈一起拼好的飞机模型,问我:“妈妈,为什么我有两个爸爸?”
“有两个爸爸不好吗?多一个人关心然然。”
“然然更喜欢大爸爸,大爸爸以前天天陪然然玩,可是现在都不陪然然玩了。”
我揉了下孩子的头:“大爸爸忙,没时间。”
“那大爸爸什么时候会有时间?”
我暗自叹了口气:“嗯……再过几天吧,到时候让大爸爸带然然去游乐园骑小木马。”
“好啊好啊,骑小木马!”然然兴高彩烈,手舞足蹈着。
回到家的时候,我看到傅敬诚独自一人孤寂的坐在院子里,手里捧着一杯红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讲真,不太想理他,但我好歹也是受过知识教育的人,就算傅擎戈再怎么恨他,他也是他的父亲。
“爸。”我轻轻叫了他一声。
他缓缓抬起头来,鬓角竟然已有白发,看我的眼神儿说不出的沉重,对我说了句:“你真以为傅擎戈能给你幸福吗?”
我猛然顿住步子,低头对孩子说:“然然,先回房间去。”
直到孩子走远,我才来到他跟前说:“对于一个心里没有亲情与爱情的男人来说,自己的结局不会幸福,看别人也同样不会有好结果。”
傅敬诚笑了笑:“这张嘴倒是跟那小混蛋一样伶俐!我真恨我自己,当初怎么没有掐死他?如果当初他生下来的时候我就掐死他,你说该省了多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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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那个女孩觊觎着他
“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命,是傅擎戈帮你要回来的?他去找齐远忠,对他说我家老头子好歹也是我爸,轮不到任何人来处理。虽然你不把他当儿子,但其实他在心里面。还是在意你这个父亲的。”
“哼!”傅敬诚冷漠的撇开了脸。决绝道:“不用他假惺惺,我从来都没有把他当成儿子!”
我不由得笑了。点了点头:“即然你这么想那我也不说什么了,我不知道你们父子之间究竟有多大的仇恨,我只相信人没有下辈子,即然这辈子有缘分,那就要好好珍惜。”
“我有宏宇就够了,只有宏宇是我的儿子!”老头子的固执真是让人气得心肝疼。我转身回了房间,只见傅擎戈似乎累极了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然然人小鬼大的中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不要吵,大爸爸睡着了。”
我抿着唇强忍着笑意,学着孩子比了个噤声手势:“妈妈带然然去洗澡。”
他一轱辘的从地板上翻身而起,丢下了手中的玩具,与我走进了浴室里。然然高兴的唱起了他们今天学的儿歌。
我称赞着孩子唱得很好,他便更是来劲儿了,唱着唱着直到想睡觉。给孩子洗好澡换上睡衣。放到婴儿房中,我才舒了口气,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走出婴儿房时,我被那道立在门边的高大身影结实的吓了一大跳。
“傅总,你想吓死我?”
他表情很不对劲儿。很久没看到他这样冷着张脸,低气压要压死人。
“你今天跟谁一起出去了?”役每巨血。
他一开口就让人不爽了,我还没问他这段时间都干直么了呢!
“今天吗?你说要回来吃饭,可你最后也没有回来,正巧安子逸有时间,他打电话给我约我一起出去吃个饭。于是我就去了,傅总你很有意见与看法?”
傅擎戈脸色铁青:“看样子你是要跟他旧情复燃的节奏?”
“你不用说这些话来寒碜我!”我闭上眼深吸了口气,不想吵醒了孩子。转身走开了。
我走到阳台,他跟我到阳台。
“哪天有时间去医院看看。”
他的话让我觉得刺耳万分,甩头给了他一记眼刀:“你什么意思啊傅擎戈?”
“字面上的意思!我想要个孩子。”
“我草你大爷!!你怎么不去医院看看?我觉得你特么不止生育有问题连脑子都有问题!!”我觉得肺快要气炸了。
“老子正常得很!我说你再过不久就三十了,大龄产妇你知道吗?”
“滚!!”
“行,我滚。你再跟安子逸私下见面,别怪我做出什么事儿来!”
他这赤祼祼的威胁让我起了反叛的心理,没想到他这么大男人主义!好吧,虽然之前也很大男人主义,但当时不同今日,我现在是他包养的小姐吗?我是他的妻子!!
还说我快三十了,大龄产妇?以前一无所有的时候怎么不嫌,现在还嫌弃了?!
那是我这么久跟他在一起来,第一次吵得这么凶,并分房睡。
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细细想来傅擎戈的那些话,不是没有道理,我早已过了任性的年龄,以前是易孕的体质,后来折腾来折腾去的,可真不会是不孕吧??
早上顶着两只黑眼圈,第一次让傅擎戈新请的助理送然然去了幼儿园。傅擎戈行色匆匆没有在家里用早餐,他不跟我说话,我也没搭理他,男人怎么能这么小气,凭什么让我低声下气求他?
挣扎了好一番后,我约了医生,去医院里做了个检查。医生说了一堆专业术语,鬼才听得懂,最后只抓住了几个重点。
“傅少太,这不是什么病,就是您体子现在太虚了,导至宫寒,不容易怀上,需要静养,好好补身子。自然还是会有孩子的。”
医生开了一些药,还有一贴中药的方子,都让我给拎回去了。昨晚一宿没睡,特么看什么都快成双层了,这么折腾真是没劲儿!
“哎呀~这不是傅少太吗?”
我恨不得赶紧找个空间缝给钻进去躲一躲,这大嘴巴是聆心会的会员,张巧菲。暗自吸了口气,转身之时便已挂上了一脸的笑。
“好巧啊,陈太太。”
她一眼被瞄到了我手中的检查单和药,像是打开新世纪的大门一脸惊讶与担忧,拉着我的手,那感情我就是她最亲的好姐妹,声音大到似乎怕路过的人听不见,说:“傅少太,没想到你不孕不育啊?!”
真特么想撕烂她那张嘴,我扯着嘴角笑了笑:“并没有,只是调理一下身子……”
还没说完她赶紧接话:“你这病得好好治,现在你老公在商界也是翘楚之一啊,要是怀不上孩子,你的地位就危险了!虽然你看上去还年轻漂亮,但也是三十啦!”
马拉戈壁……干嘛一个个提醒老娘三十了?老娘心里知道!!
“陈太,我还有些事,先走了……”
“妹子别急,再嗑叨嗑叨两句。我祖传一偏方,专治不孕不育,我送给你。试试?”
卧草!老娘什么时候说不孕不育了?
“不用了,医生开了药……”
她又赶紧插了句嘴:“啧!医生那药,不管用!回头我再给你把那祖传方子找出来给你,甭跟我客气,大家都是好朋友好姐妹。”
谁跟你好朋友好姐妹?!这次我没听她再废话,赶紧调头就跑,这丫的还在后面追了一程:“傅少太,你怎么就跑了呀?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起初还觉得,这女人只是不懂的察颜观色,心肠还是挺热的,没有坏心眼。只是我当时神经太过于敏感,别人的好意听起来都带刺。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这么回事儿。
与傅擎戈持续冷战了三天后,因为聆心会几周年纪念活动啥的,我被迫参加了。一进那里,我便觉得自己成了众矢之的。
那些人把我当成了瞎子暗地里窃窃私语着,真不是我太敏感,而是他们的眼神儿太过于明显。以前缠着我,从我身上想要得到各种虚荣的女人都散了,看见我如同看见了不干净的细胞生物似的。
这里一分一秒都让我窒息得透不过气来,我抡过一杯香槟仰头咕噜喝下,提过包包就要走人。
突然一穿着宝蓝色贴身礼服的女人朝我走了过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没整还能长得这么标志的姑娘。而且还这么年轻鲜嫩。
“你好,我叫何秀依。”
“你好。”我与她握了握手,感觉来者不善。
果然,她端祥了我良久才说:“你运气可真好,能嫁给傅少。”
我暗自‘呵呵’了两声,现在傅擎戈的确是挺吸引人的,可他没那么好的时候,只有我陪在他的身边,所以这些女人的觊觎让我满心不痛快。
“我想你会找到更好的。”她手上没有婚戒,所以她大概还没有嫁人。
何秀依挑眉:“我听说你以前是做‘模特’的?这才认识的傅少。”
我暗自磨了磨牙,依旧挤着一抹完美的浅笑:“没错,看来何小姐知道得挺多。”
“不只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妈妈是得艾滋死的?”
聆心会的会长,一张脸满是不屑走上前拉过了何秀依:“依依,妈不是叫你别跟她呛声吗?你不是说傅少还约你去吃饭呢。”
我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差点没将垂放在右手侧的包甩她那张完美的小脸蛋儿上。
“我妈是得艾滋病死的,我是做外围女才勾搭上傅擎戈嫁给了他,还有什么要问的,一一问出来,只是我想告诉你,或者有想法的某些女人,傅擎戈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你们就不要打他的主意了,他是我的!”
我朝何秀依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撞开她的肩膀,优雅的踩着高跟鞋离开了会所。暗中发誓,以后再也不会来!
回去之后,我将包包狠狠摔在了沙发上,掩着脸拼命的吸了几口气,抬手擦掉了眼中的泪水,踢掉高跟鞋。
在沙发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我已脑补了无数次,傅擎戈回来我要怎么跟他闹?等理智下来后,我沉了沉眸子,这事儿还真不能闹!本来就在冷战了,如果这次再跟他闹只是雪上加霜,危机一步步逼近,现在要紧的是我得修复好跟傅擎戈之间的关系。
当晚,我亲自做了晚餐,给他打了几个电话,千叮万嘱的让他回家吃晚饭,结果还是没回来。我让保姆照顾然然,哄孩子先睡觉。
八点钟的时候,我开车到了他的公司楼下,他从不让我过问他工作的事情,我也是第一次来到他的公司。此时似乎还有不少人加班加点到这个时候,从公司大楼里走出来。
外边有点冷,我坐在车里耐着性子等他出来,晚上九点十五分,我刚刷了条微博,便看见傅擎戈搂着一女的从公司大楼走出来,看到他搂着的那女人,我突然嘲讽的笑了出来。
手机丢副驾驶座一丢,拉车门的手又突然顿住,咽下喉间的苦涩,终是缓缓收了回来。他们有说有笑的,看样子很亲密,陈硕开着车过来接他们,他没让陈硕替何秀依开车门,而是亲自帮她开。
第118章 请打马赛克,谢谢
呆滞的坐在车里久久,直到他们的车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我才猛然打了个激泠回过神来,好冷!如坠冰窟的零下几十度,似乎连血液都已开始冻结。
我紧紧环住自己,埋首在方向盘里。任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可能是太累了。这样靠着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竟是凌晨两点多。
我回去的时候,竟发现房间的灯还亮着。心里稍许平静了些,尽可能小声的打开客厅的门走了进去,那一瞬间一道高大的身影从沙发上窜起,犹如龙卷风之势来到我跟前,一把拽过我甩上了门。
“你跑哪儿去了?现在几点了你知道吗?凌晨三点!!”
小混蛋一脸凶神恶煞,揪着我的手腕不放,用力得隐隐作痛,我瞪大着发热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直到有灼热的夜体从脸颊上滑落。
他猛然惊觉,赶紧放开了我的手:“抓疼你了?”
他把我搂进怀中,查看手腕上的红痕,冗长的叹了口气:“你平常不是很早就回来吗?我担心你嘛。一时失控……你别生气。”
这段时间的委屈简直汇成一股强劲的激流,阻也阻不住,我靠在他怀里哽咽出声,情绪一度崩溃。
他没见过我这样,有点儿慌了神。
“媳妇儿。你怎么了?别哭啊,是我不对,我就是吃醋,我就是吃醋……”
“你是不是有别的女人了?”
“没有!我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他一口否定。
我稍稍推开了他,说:“我去公司找你了,看到你搂着一个女人出来。”
他眉头紧锁。沉声说:“我跟她只是逢场做戏,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行为!公司最近出了点事儿,她能帮我。我现在是有求于人,搁以前我哪肯放低姿态讨好别人?但是我现在不是要养家吗?”
“钱够用就行!”我一脸小媳妇样儿嘟哝了句,他愿意跟我解释,我就选择相信。
“好吧,你要是不开心,我再想别的办法。总会有其它的办法……”
“很麻烦吗?”
“虽然麻烦,但不是不可解决。”他认真的对我说,这模样成熟了不少。
“那……还是按照你之前的计划和想法去办吧。我累了,去睡觉。”
他猛然将我打横抱起,我吓了一大跳:“你干嘛?放我下去!”
“不是累了吗?抱媳妇儿回床上睡觉啊。”他邪气一笑,抱着我一逼急色的模样往房间走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傅擎戈还在沉睡,我往他怀里靠了靠,嘴角不可自抑的向上扬起。想着夫妻俩之间的不和,沟通也是很重要的,要是沟通不了,或许可以试着多做几次?
讲真,男人在某方面的能力强不强,真的挺重要。
秋日的温阳透过窗帘的隙缝洒下那三寸光,他发出一声鼻音大大的伸展了下懒腰,矫健修长的四肢,肌肉拉伸的弧度,迷人得要命。
傅擎戈一只脚蹬出了被子,翻了个身将我拉进怀中,薄唇微扬,声色带着鼻音的低沉沙哑:“媳妇儿,抱抱。”
“起床了,大卡拉!”
“么么么~”他凑上前胡了我一脸的口水,半眯着眸子问:“为什么我是大卡拉?”
我拿出手机拍了一张他抱着我的照片,递到他跟前:“看到没?”
他咧嘴一笑,挺不要脸的说了句:“草!老子起床照都这么帅。你有没有更爱我?”
我呵呵了两声,拧了下他大腿肉,疼得他嗷嗷直叫:“女人,你下手忒狠了点!疼得都要快阳痿了!!”
“我要把你帅到掉渣的床照发到微博上,你说会不会上头条?”
“请打马赛克,谢谢!”他一被子甩了头上,起身去了浴室。留我独自在床上张狂大笑。
他急急吃完早餐就去公司了,对比以前那些混帐日子,他现在俨然是霸道总裁的范儿,怪不得越来越多的女人开始觊觎他。
傅擎戈一消失在我的眼皮底下,我顿时便感觉危机四伏起来。心想着总得做点什么,让傅擎戈服服贴贴的。
想要抓过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抓住他的胃,所以我准备从这方面多下下工夫。
正准备出去买食材回来,季丽娇扭捏着走到了我的跟前,扯着一脸的笑,那笑容着实作得让人尴尬。
“晴晴呀,你现在出门啊?”
“哦……你有事吗?”我的态度还算客气,总的来说,不希望再让关系闹得更僵。
“这个,你知道女人总是要有些零钱在手的,我都好久没有出门逛街买衣服了。”
“我知道了,你等一下。”我回房间拿了一万块钱给她:“这个你先拿着吧。”
她盯着我手中的一万块没有伸手接,我瞬间明白过来,她是嫌少了。
我说:“现在能有这些钱花就收下,要想再回到从前过富太太的生活,伸手就是十几万的也不太可能。你要是不要我也不勉强。”
“不不不,我要!我要!”她赶紧将我手中的钱给拿了过去。转身便出门了。
就是那一个晚上,季丽娇没有回来。
“你给她钱做什么?指不定她在外头搞出什么事儿来!”傅擎戈知道之后,极度不痛快,已经数落了我十来分钟。
我深吸了口气,这事儿我的确有责任,也没跟他顶嘴,只说:“一个女人也不会闹出什么事儿来吧?”
“你当她是个吃素的?”
傅擎戈一语成戟,第二天晚上季丽娇打扮得花里糊哨的回来了,说真的在年轻那会儿她定是个大美人,现在也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她一开口就把所有人都震住了:“我要离婚!去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傅敬诚气炸了,颤抖着手指着季丽娇,骂她不是个东西,季丽娇现在一心做着阔太太的豪门梦,铁了心的要跟傅敬诚离!
傅擎戈好整以遐的架着长腿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夫妻俩撕得起劲。
我说:“你丫去劝劝他们呀,再这样吵下去,两边都讨不到好果子吃,我这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这不正是那一万块钱引出的血案么?没有你的一时间妇人之仁,哪有今天他们的撕逼大战?精彩至极!”他拍着手邪气的笑着。
这一家子都特么一个德性,傅宏宇这几天都见不着人影,关健时刻一点卵用都没有!
眼见季丽娇已回房间收拾了行李搬了出来,傅敬诚气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吼道:“滚!你这个贱人!都滚都滚!!我还有小宇,我只要小宇就好,小宇是我儿子!他会照顾我!”
“哈哈哈……”季丽娇大笑,那涂着鲜红的指甲盖儿掩着鲜红的血,衬映着:“你还真当小宇是你儿子呀?我告你小宇压根就不是你亲生儿子!是我跟别的男人生的!!我现在要带小宇走,去找他亲爸!他亲爸我见着了,现在可比你有权有势得多!”
“你!你……”傅敬诚上气不接下气,抚着胸口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紧张的推了推傅擎戈:“老公,你爸好像不对劲儿!你快去瞅瞅?啊?”
“瞅个屁!”傅擎戈阴恻恻的笑了:“你知道么?傅老头一直把傅宏宇看得特重要,在他眼里,只有傅宏宇是他亲儿子!亲得不能再亲!你说这会儿,说不是他亲生的,会不会被气死?”
“他毕竟是你爸,你是不是真想看着他被气死?”
傅擎戈冷哼:“死就死了吧,对我来说没差。”
那两夫妻扭打成一团,之前傅敬诚重病一场,身子骨本就大不如从前,推搡之中,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竟然喷出一口血来,直翻白眼。
季丽娇当场就给吓懵了:“这这这……这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你们赶紧送他去医院,我真得走了。”
这女人不但不担心,还没良心的拖着行李跑出了傅家。
傅擎戈紧锁着眉头,盯着躺地上不醒人事的傅敬诚,走上前抗起他开车送了医院。
急诊的医生是刑帅,好久没见着他了,跟我私下打听了傅家的情况,拐着弯问了许多,问得我都有些不耐烦了,直接了当的说了句:“你是想知道傅宏宇怎样了吧?”
“呃……那他怎么样了?”于是,他顺着我的话问了句。
“就那样吧,这几天都不见回来,你知道他跟傅擎戈的关系一直不怎么好。两看生厌,就恨不得拼个你死我活。”[^妙~笔~阁*]
刑帅想了想,尴尬的接了句:“那也真是为难你了。”役每巨圾。
“我说刑医生,他老爹的病情怎么样了?”
“不太乐观,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知道,先办理住院手续吧。你老公他……”
“把他爹送医院就走了,看都不愿看一眼,这怨积得挺深的。”
刑帅同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辛苦了。”
“不过……”我故意拖长的尾音,吊足了他味道,看他一脸好奇的模样,我才笑着说:“傅敬诚跟他二儿子傅宏宇关系好着,大概会来看他,你现在又是他爸的主治医师,机会多多呀。”
刑帅摇了摇头:“他是直的,机会……。”
第119章 求而不得不算苦
“直的,你把他掰弯啊你上都上了,凭你这智慧这相貌,这家世,嗯哼,有希望的”
他失笑。.点头:“谢谢安慰。”
第二天。刑帅打电话给我说检查报告出来了,让我去医院一趟。最好把傅擎戈一并叫来。
听着事态挺严重的,我打电话给傅擎戈一说,那丫的冲我说了句:“要是死了,你就打电话给我报个丧,么么哒。”
“谁跟你么么哒滚蛋你傅擎戈,再怎么样他都是你爹,你不能这样”
“你什么时候跟个圣母白莲花似的成天在我耳畔叨逼叨的,烦死了我特么不想伺候傅敬诚怎么了我小时候受多少委屈多少罪我特么活该他你亲爹,你好好照顾他。没事别给我打电话烦”
他那火爆脾气一上来,谁也招架不住,啪的一声把我的电话给挂了。
我只得一个人去了医院,刑帅一脸凝重,说:“是脑瘤。恶性的,不好做手术,只能保守治疗。”
有一瞬间我的脑袋嗡嗡直响,久久才恢复了过来:“脑瘤那,那能治好吗”
刑帅摇了摇头:“机率渺茫。我也遇到过不少患了这个病的,有些切了还是复发,脑子里长这个东西,太棘手了,手术的话,弄不好死得更快。”
“你的意思是。只能等死了”
“是,目前来看是这样。”刑帅凝重的垂下眸子,抿着唇想了想说:“还是让你老公来医院一趟吧,现在病人的情绪很重要,这个病会持续一些时间,发作的时候很痛苦,脑子里的恶性肿瘤会不断增长,有可能导至的是病人失明,偏瘫,四肢麻木,头疼等等这些症状,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
我想到远在国外的佳佳,似乎能体会到这种痛苦绝望的挣扎,我说:“那他的治疗”
“只能适当的用镇痛剂这些来缓解他的疼痛。”
“嗯,我明白了。谢谢你。”我正准备走出医院时,迎头差点撞到一小伙,定盯一看,这人原来是傅宏宇。
看到我,他表现得十分激动:“我爸呢我爸怎么样了”
“他在415病房,我带你去。”
我将他带到病房,此时傅敬诚正在熟睡,可能是输液的原故,我们走进来他完全没有感觉得到。
傅宏宇脱力的坐在了床前的椅子上,眼睛瞬间就红了,抬头几番擦着眼泪:“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还说,这段时间你都去哪儿了想找你也找不到啊。”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说:“我去找工作了,与其呆在家里看傅擎戈的脸色,不如自力更生。”
他这想法倒是挺好的,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励志。
“那你工作大概是找到了吧”
“嗯。”
我轻叹了口气:“你怎么知道你爸住院的事情”
“你说呢”他回头甩了我一记眼刀,那憎恨的眼神儿让我的心口一窒,就想到了个大概。
“傅擎戈打电话给我,我本来还不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还说”他眼中透着绝望与害怕,声音渐渐小了:“他还说我不是爸爸亲生的,他胡扯的对不对”
“这个你妈的确是说你不是你爸的孩子。”让我将这句话说出口,简直为难得要命。
好在他的性格还是跟傅擎戈有差别的,看着床上的老爹,他低下了头默不作声,我悄悄离开了病房,关门转身时,被吓了一跳:“刑医生,你神不知鬼不觉的站这儿干嘛”
“呃,没事,我就想等下看看病人的情况。”他眼神儿闪啊闪的,那心思都写脸上了。
“你现在是医生,名正言顺的进去就行了,怎么跟个娘们儿一样利索点”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临前说了句:“有什么紧急情况打电话告诉我。”
傅擎戈绝口不提他老爹的事情,我有些看不过眼,说:“就算你不认他,就算他曾经待你不好,他现在快死了,什么也不能做的躺在医院里,你去看看他吧”
“你烦不烦”他躲到了阳台点了支烟,叼着烟一个人在那里抽着。
我搬了椅子坐到了他身边:“人生只能来一次,有些东西错过了,就永远都不会再回来。感情如此,人也如此。我知道你心里其实是渴望的,为什么不肯面对自己的感情和真心我是你妻子,事事为你着想,不想到最后,这种事情会成为你一辈子的遗憾。”
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在听,只是一动不动眼睛迷离的盯着某处,我有些心疼的上前抱过了他:“擎戈,去看看他吧。以前说的都不算数,那些恨也好,怨也罢,都不作数了。”
他抬头轻抚过我的长发,缓缓开了口:“我永远都不会去看他,直到他死。所以,别再劝我了。”
“你真这么恨他”
“我恨他,小时候恨不得他去死,很多次做梦,我在梦里亲手杀了他。你觉得我们还是父子吗不是了,除了他供献一颗精子,我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明白吗”
看他决绝的眼神,我不再劝他。第二天中午,刑帅给了我一个电话,叫我去医院一趟。
我来到病房,便看到眼前这乱成一团的一幕。
傅老头怒喊着:“我要去做鉴定你这个贱女人,不准带走小宇他是我的孩子医生,我要做鉴定做鉴定他是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儿子”
他竟然失控的像个委屈至极的孩子,泄愤的捶着床沿失声痛哭,那模样我真不忍心看。
季丽娇也拉着傅宏宇说:“走,儿子,做个鉴定,只要证明你不是这老头的亲生儿子,他就能放咱们母子走了。”
而傅宏宇却死也不肯做鉴定:“我不会跟你走的你要跟那个男人过,你自己去”
“你疯了儿子他现在一无所有,房子现在都在傅擎戈手中,咱们就是寄人篱下啊,你愿意受这委屈,妈可不愿意你跟我走”
“妈,算我求求你了,你就别添乱了爸得了脑癌,现在受不了刺激”他一激动冲着他母亲吼了出来。
傅敬戈呆滞在床头,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不敢相信:“你说我什么啊说我什么”
“爸,你别激动,你先躺回去,还在打着点滴,你不能情绪太激动了。”傅宏宇想去扶他,却被老头子一手挥开,挣扎着下了床。
“我没病我很好,你现在给我收拾东西,我回去我回去呆着”
“爸”
我扶额,这都乱成什么了我的天
刑帅眉头紧锁,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发脾气,我以为刑帅是没有脾气的。
“吵什么都给我消停会儿,这里是医院,特么要吵都给我出去吵”他一把拽过傅家老头,用着医生的口吻说:“我现在认真告诉你,你的确是生病了,脑癌你儿子说得没错你要真不想活了,也别浪费床位现在医院里的高等病房可金贵着,你要还想多活几个月,就乖乖的配合我治疗,还能少点痛苦。”
“我我要投诉你你这什么狗屁医生你胡说八道,我要投诉你”老头子一火,抽过吊水架就朝刑帅头上砸去。
那一砸,刑帅的额头立时迸出鲜红的血来,怵目惊心。
“爸我求求你了,不要再闹了,你躺回去。”傅宏宇上前拉过还想冲上前揍人的老头。
傅敬诚病情突然发作了,抱着头一脸痛苦之色,傅宏宇将虚脱的他扶到了床上,此时刑帅已捂着额头的伤口出去包扎了。
“爸,是不是很疼”
傅敬诚摆了摆手,使劲的推着傅宏宇,痛苦的嚎着:“我不要你管我,你不是我儿子,你不是我儿子了”
“我怎么不是你儿子”傅宏宇眼泪在那一瞬间绝堤:“我还记得小时候,爷爷奶奶不喜欢我,不肯我和妈回傅家,处处为难着我们,是爸你一直保护着我不受伤害。冬天的时候,我羡幕大哥上学能有车子接送,我却只能每天走路,那雪都要淹没我的膝盖,是爸你整个冬天都背着我上学,放学”
我听着,心口莫明的窒息的疼着。这世间的一切,究竟谁对谁错,又有谁能真正分个清楚明白
傅擎戈有傅擎戈的恨和苦,傅宏宇有傅宏宇的恨和苦,每个人的人生都不一样,所领悟遇到的东西也不一样。傅敬诚将所有的父爱都给了傅宏宇,在傅宏宇眼里,他就是最好的父亲,然,对傅擎戈来说,这个父亲却如同冷血动物般的存在。
没有谁受的委屈和苦难会更多,只在于是谁赢得了这场游戏。假如今天是傅擎戈输了,或许结局也一样。
季丽娇还想上前将儿子拉走,我冲上前拦在了她的面前:“你别在这里添乱了,赶紧走。你要是不走,我发誓,你会后悔的。”
她害怕傅擎戈,也同样害怕着我。她扯着笑说:“晴晴,这件事情也不关你的事”
“谁说不关我的事我嫁了傅擎戈,我丈夫是傅家子孙,怎么就不关我的事你走不走”
“走,我走,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这边总算是彻底的消停了下来,傅敬诚听着儿子讲述着过往渐渐安静,并沉睡了过去。我舒了口气,转身离开病房时,竟看到傅擎戈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十指交握,埋着首,气压低沉。
不知道他来了多久,我轻轻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才下意识的抬头看向我。
我问:“你来多久了”
他说:“你来了没多久我就来了。”
我微怔,问:“你在门外都听到了”
他沉默着不作声,我咬了咬下唇,吸了口气说:“擎戈,事情都过去了,原谅他吧,他也没有多少时间活在这个世上了,你再怎么讨厌他,恨他,以后都见不着了。”
他狠吸了下鼻子,用拇指拭掉了眼角的泪水,看到他这模样,我的眼泪一下子就冒了上来,上前抱过他:“我知道你难过,只要你不压抑自己就好,你能来我就觉得高兴,我所认识的傅擎戈并不是真的冷血无情。”
“是不是我错了”他声音透着沙哑,颤声问我。
我拼命摇了摇头,由衷的说:“你没错,真的,你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
“那就当扯平了吧,真没意思”他冷嗤了声,想用无所谓的态度掩盖内心的受伤,倔强要强得倒有些可爱起来。役每共扛。
“对啊,这么多年了,从老一辈扯到上一辈,从上一辈扯到你们年轻这一辈,可是得到最多的却是伤害,真的没什么意思,擎戈,我觉得你成长了,没有当年那么任性又自我,也会偶尔全面的去考虑问题了。”
他勉强的笑了笑,说:“亲我一下。”
我抿着唇失笑,看他这模样不忍心拒绝,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他说。
“好,我去看看刑帅,他伤得好像挺严重的。”我不放心的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问了下小护士,来到了包扎室。
此时刑帅刚好处理了额头上的伤口,抬头见着是我,冗长叹了口气:“他们还闹吗”
“没闹了。”
“没闹就好,再闹下去,我只能把他们请出医院了。”
我歉意的看着刑帅,说:“早知道给你添这么多麻烦就换家医院。”
“说什么傻话这算什么麻烦被病人打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刑帅不在意一笑,给我倒了杯水。
其实我明白,他做到这个地步,也只是为了一个人而己。
“刑刑哥,是不是很辛苦啊这样喜欢着一个人”
他喝水的手顿了顿,苦涩一笑:“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苦吗求而不得不算苦,大不了不求了,不求就不苦。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明知道这条路走不通,还偏偏一个劲儿的往死胡同里窜,撞得头破血流,赔上这条命也死不悔改。”
“那,你觉得自己是哪一种是求而不得就不求了,还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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