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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就别再回来全文阅读

作者:令狐沅沅     离开,就别再回来txt下载     离开,就别再回来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章 年三十晚

    我失笑,可能是他这种罗曼蒂克的情怀,跟某个人以前真的很像。于是我通过了好友验证。

    她的香味:在做什么?怎么还没有睡?

    我:还有些工作,做完再去睡。

    她的香味:什么工作?我能帮得上什么忙?

    我:一份英文资料要翻译,很快就弄好了。

    她的香味:哦,外面下雪了,你注意保暖。大概要做到什么时候?

    我:明天早上吧。

    她的香味:这么晚?!女人啊,怎么那么不懂得爱惜自己?文件很重要吗?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分担。

    我笑了笑,心想着,一个陌生人而己,怎么就这么自来熟?可……这个隔着屏幕的陌生人,让我感受到了今年冬天唯一的一丝温暖。

    她的香味: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你别介意,我只是想帮你。

    我:不是,如果你不觉得麻烦的话,我很愿意把工作分你一半。

    她的香味:当然不会,我已经连续失眠一年了……晚上能找个人聊天,找点事情做很不错。

    我:怎么失眠了?

    她的香味:一年前我女朋友抛弃了我,在追她的途中我出了车祸,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三个月,醒来之后,就再也不能好好的睡觉了。

    我心口一窒,心中燃起一丝疑虑,但又不确定。

    我:安子逸……是你吗?

    那端他很快回了信息:哈,我不是,话说……安子逸是谁?

    我:不是什么谁,一个过去的过去,你要是真没事干,我可真的把要翻译的文件发给你了。

    她的香味:来吧来吧,别客气,能有个人陪我总觉得安心。

    他陪我到凌晨三点多,与‘她的香味’道了晚安,整理了翻译好的文档,今晚还没有一丝睡意。泡了个澡,一身的疲惫似乎缓解了不少,我撩开落地窗帘,雪已经落下了薄薄的一层白。

    傅擎戈有了新欢,圈子里开始盛传了开来,那个打破极限记录的女人,终于被甩了。让所有人最在意的是,这个打破傅擎戈极限的女人究竟能在傅公子身边呆多久?这场我无法参与的赌约,有的输了,有的赢了。

    可是没关系,不管谁输谁赢,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在我看来这是罢脱傅擎戈的机会,是退圈的契机。

    但傅擎戈真是一个即讲诚信又有品的金主,在他没有亲口说不要我时,还依旧在月初将三万块钱打入我的帐户。

    我拿过手机,找到陈硕的电话,想了想中途又挂断了,这种事情还是直接与傅擎戈说会比较好。否则依他的脾气,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

    傅擎戈接了电话,那端实在太吵,总觉得现在说不是时机。

    “说!”

    “傅兽,你现在如果不方便听电话,我晚点再打给你?”我小心翼翼的问。

    他冷哼:“晚点更不方便,有什么话现在说!”

    “傅兽,以后不需要再给我打钱了,我收了不安心。”

    “不安心是吧?让老子多草几次你就安心了。说好明年六月,早一天晚一天都不可以!你给我听清楚了吗?!”

    我还想说些什么,那端已经挂断了电话,我不知道他究竟在执拗着什么,到底还是不懂他。

    傅擎戈之后给我的钱,另外存了起来。我平常就在网上通过一些老客户接点翻译的活干,薪水虽少,但免强还能自力更生。

    每晚‘她的香味’都会在线,总会有意无意的找一些话题与我聊,或是主动要分担我的工作。

    我对他起了疑心,没有与他说太多关于自己的事情,直到他提出了要见面这事儿,我的疑虑才渐渐打消,如果真的是安子逸,不会那么傻主动提出见面。

    但,又会不会是以退为进,用这样的方法来打消我的疑虑?于是我没有拒绝,答应了他见面的事,都在一个城市,出来吃个饭也不会太麻烦。

    我让他订了地点,他说很久没看电影了,就约在了电影院门前。那天还下着小雪,我打车来得有点早,却没想他比我更早。

    “请问,你是游小姐吗?”

    我转头看去,男人很高大英俊,戴着眼镜看上去斯斯文文,浓密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随意却又不失品味。

    我问他:“你为什么确定我就是你要等的人?”

    他笑笑,耸了耸肩:“事实上现在门口也只有我们俩不是吗?”

    他这么一说,我才开始注意到,因为现在即不是晚上也不是双休,看的是老电影,所以基本没什么人。他叫刑帅,是个很绅士的男人,很多时候只是微笑着保持沉默,偶尔会提起他的私人生活,却不会主动问关于我的事情,跟网络上的性格不太像。

    我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像个习惯倾听的老朋友,让人感觉舒心且平静。

    看完一场电影,又在四周散了散步,我提出了要回去。他说他开了车过来,送我一程。我推脱了几次,他很坚持,便没有再拒绝。

    送我回去的时候,在小区前遇到了沐梓静,看到我从一个男人的车上下来,表情说不出的怪异,事实上她的心思我并不关心。

    “晴晴姐,他是谁啊?你都不介绍一下。”她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坐在驾驶坐的刑帅。

    刑帅微笑着挥了挥手,沐梓静倒是很热情的与他挥手道别,目送着他的车打道离开,我才径自走进电梯。

    “姐,你怎么不说话呀?”沐梓静跟着挤进了电梯,一脸若无其事。但细细想来,也真没什么特别的大事,但对她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反感,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的确有些后悔一时心软将她弄到傅擎戈身边去。

    “没什么,累了,不太想说。”她跟我进了屋,我没招待她,走进书房打开了电脑,她也跟着我走了进来,靠在门边上盯着我。

    我劣根性的就是不问她,究竟来找我做什么。最终她也会沉不住气的。

    “姐,傅少想带我去普罗旺斯玩!”

    果然,她忍不住了,我轻应了一声,没打算露出失落的表情让她得意高兴。于是她又接着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让你陪我一起去,跟傅少说了好多遍,他就是不肯。”

    “是吗?真谢谢你现在还惦记着我。”

    我的表情淡漠没能满足她想要的优越感与成就感,于是继续纠缠着,表现十分亲昵挨着我坐了下来。

第32章 做我老婆吧

    告别了我爸,拿着他所有的家当刚好交了学费,高中三年,我一心扑在学习里,争取拿到一笔不菲的奖学金。

    我知道自己没那个命,就要比别人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去争。

    值得骄傲的是,学霸就是我的代名词,当生活的圈子没那么复杂的时候,实力还可以换来尊言,当你变得复杂了之后,实力与金钱换来尊言。

    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我妈查出得了艾滋病,免疫力下降,肺部重度感染,我只回去看过她一次,整个人瘦得只剩皮包骨,我就站在门口,不肯进去。

    她躺在床上,伸着手似乎想抱我,还一遍一遍哭着叫我的名字。

    “晴晴,晴晴,晴晴……”

    我就像个冷血的怪物,睁着眼盯着她,直到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才垂下了双手。

    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恨,她离开的那天晚上,我坐在寒风萧瑟的门口,哭了一整晚,我以为那个时候会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不过并没有。

    我没妈了,尽管她待我不好,可她以前终究还在那里……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躺在床上,傅擎戈就睡我身边,他喜欢祼睡,体温又偏高,所以冷气开得很低,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突然意识到,这还是第一次与傅擎戈过夜纯睡觉什么也不干的,换好衣服,我站在不远处端祥着他的脸,可真年轻!比我还小三岁,刚上大四却一直这么鬼混到现在。

    他揉揉眼睛,醒了过来,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起床气不小:“你特么一大早别杵我跟前,要么让我草,要么闪远点!”

    我不在意笑笑转身离开前听到他慵懒的嗓音嘟哝着:“给我做碗阳春面。”

    刚认识他那会儿,开完趴他带我回了这间公寓,说要吃阳春面。我想像这种大少爷所说的阳春面肯定不一般,我花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给他做了碗超豪华阳春面。

    他脾气够大的,连面带碗摔我跟前,骂道:“你他妈从火星来的,没吃过阳春面?重做!”

    我变着法子做,他折腾到快天亮,最后破罐子破摔,就给他煮了碗白开水加葱花的面条摔他跟前,心想着老娘还不伺候了,不就看中你几个钱么?!

    他盯着眼前那碗简单到极点的阳春面红了眼睛,几筷子就干完了,说:“没小时候我妈做的好吃,免强算你及格!”

    做好面,我敲了敲门:“傅兽,阳春面做好了,快起来吃,再不吃就稠了。”

    他就套了条休闲裤,光着膀子甩开门,早上的头发永远是蓬松又凌乱着的。也未看我一眼,径自走到桌前开始狼吞虎咽,那一筷子顶我三筷子,我没什么胃口,将碗里一半的面条加到了他碗里。

    有一瞬间,此情此景,傅擎戈与安子逸的影子重叠。

    安子逸,安子逸,他是我这辈子心里永远的沉痛与挽不回的遗憾。

    “傅兽,也带我一起去普罗旺斯吧,听说那边薰衣草在六月的时候,大片大片的开着,很美。我想去看看。”

    “咳!”傅擎戈被呛到了,我赶紧狗腿的倒了杯水递到他跟前。

第33章 心的决择

    她情绪崩溃的冲我喊冲我叫,也不管路人抛来的视线,我倒是挺羡慕着她,在伤心难过的时候,还能有个人让自己任性发泄。所以我保持了沉默。对一个陌生人尚且能忍,何况她与我还有血缘关系。

    等她哭乏了,我将她拽了起来找了间就近了咖啡厅,甩了一包巾纸给她:“眼泪给我擦干净了!你也二十多岁的人了,像什么样子?”

    等她把眼泪鼻涕擦干净了,我才问:“跟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那女人骂你三儿!”

    她笑得一脸桀骜不驯,我特么真想抽她,就不明白这些人都什么思想品德。

    “说白了,你也就是个高极小姐,有资格教训我?”

    我淡定的喝着咖啡,对于她的冷嘲热讽选择隐忍与漠视:“造宇宙飞船的就不能开坦克,演好莱坞大片的就不能写小说?我就算是个卖身的,也有资格教训你。除非你哪天不花我的,不吃我的,不用我的,再来跟我谈资格?”

    她抿了抿唇,搅着杯里的咖啡,眼眸情深似海,那模样还真是少见。

    “我遇见一个男人,他很有魅力,温柔又大方。最主要的是他对我好,我长这么大,他是唯一对我好的人,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可是……他结婚了。”

    我差点没忍住将剩下的咖啡泼她脸上,让她清醒清醒。

    “一个结了婚连承诺都无法给你的男人,任他老婆肆意侮辱践踏你的尊言与人格,你说他是唯一对你好的人,你爱她。爸爸养了你十二年,活活累死你不感恩。你跟着我九年,白白给你吃给你喝你不念好,连句谢谢都没有,还怨我恨我。游思思,你就是头白眼狼,你生下来时爸爸怎么不把你掐死?”

    一阵沉默,我忍不住嘲讽:“怎么不说话了?不说这个男人对你好吗?说说他怎么对你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

    “我还说什么?你反正都一副嘲笑不屑的模样,我跟你没话可说!”

    她愤愤起身要走,我终究还是问了句:“你去哪?”

    “我去哪,跟你没关系!!”她走了几步,回头又对我说了句:“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我只要他就够了。”

    我以为,我不会受伤,结果那一刻心里还是酸涩得要命:“好啊,你去找他吧,希望你说到做到,有种一辈子也别回来找我!!”

    我一个人带着满身的疲惫回了家,推门而入正看到沐梓静将煮好的咖啡从厨房拿出来,而沙发上正坐着傅擎戈,好像来了好一阵子了。

    沐梓静给傅擎戈倒了杯咖啡,笑得乖巧可人:“傅少,你再尝尝我亲手煮的咖啡。”

    我定了定神,对傅擎戈扯出抹浅笑:“傅兽,你什么时候来的?”

    “啊,姐姐刚出门傅少就来啦,他很喜欢吃我做的菜。”她说着,小鸟依人的坐到了傅擎戈身边,那亲昵的模样,似乎在我空缺的时候,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

    我说:“即然他喜欢,下次你亲手当着他的面再做,我想傅兽会更感动。”

    沐梓静脸色一阵尴尬,将眸子撇了开来。傅擎戈不动声色的拨开了沐梓静贴过来的脑袋瓜,说:“你先回去吧,我有需要再找你。”

    听到傅擎戈这句话,沐梓静满是欣喜:“那我等傅少的电话,你可一定要打给我啊。”

    直到沐梓静离开关上大厅的门,傅擎戈沉着脸,声线没有一丝起伏的问:“出息了嘛,开始拉皮条了!给你多少外快,安排她来钓我?”

    “送了我一个爱马仕的手提包。”我失笑:“你不喜欢?干嘛生这么大气,你还嫌美女多?”

    他猛然拽过我,占有性的霸在他怀中,端过沐梓静给他倒的咖啡浅尝了一口,赞赏的点了点头:“饭菜做得好,咖啡也煮得好,人也很漂亮,不错。”

    我有点摸不透他,上一秒仿佛风雨欲来,这会儿态度一变,抱着我开始夸赞起别的女人,不过话说回来,这还是第一次,除了他母亲,当着我的面,数着另一个女人的好。

    见我不说话,他反过来问:“你觉得呢?”

    我不动声色,一脸风清云淡:“我又不是你妈,你要找什么女人,我过问不了,我的看法也根本不重要。”

    下一秒,我似乎听到了他咬牙切齿的‘咯咯’声,直到他手中的咖啡杯砸碎在白色的小碟子里,灰色的咖啡渍溅了一桌。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暗自咽了咽口水。眼观鼻鼻观心。

    他邪性的笑着伸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我脸:“好,很好!你是管不了,你特么就是个让男人草的玩意儿!是不是?嗯?”

    对他这些具有人生攻击的话,我一直选择隐忍,拿出极度的包容心去隐忍,并不代表没皮没脸没尊言。

    我们四目相对,满是火星味儿,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最终选择继续隐忍与妥协,我打不过他,骂不过他,实力拼不过他,最重要的是,他能用钱砸死我。

    “是,傅兽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开心就好。”

    他冷哼一声,似乎失去了最后的一点耐性与趣味,拿过搁在沙发背上的黑色大风衣,临前说了句:“游晴晴,你做得很好,再过不久我大概就能对你彻底的失去兴趣。”

    直到重重的摔门声响起,我浑身打了个冷颤,才猛然回过神来,屋子空荡荡的,冷冰冰的,只剩下眼前满桌的狼藉,鼻尖淡淡的咖啡醇香,似乎还混合着傅擎戈身上那独特的香水味,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沾染着某个女人的。

    晚上特别冷,下起了大雪。我独自缩在电脑桌前,盯着要翻译的文档瞪大着眼睛发着呆。漫长的夜,冰冷的房间,似乎做什么都无所适从,万念俱灰。

    我怎么活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年少时,说好的要奋斗呢?幸福呢?爱情呢?通通都丢了,我把它们,通通丢弃了!

    突然qq的提示音响起,小喇叭活跃的跳动着,我懒懒的点开消息框——她的香味请求添加您为好友,拒绝或接受。

    验证消息写着:“聊聊吧,我寂寞。”

    我点了拒绝,寂寞也好,孤独也罢,我还没有脆弱到要与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隔着电脑屏幕互相取暖。

    可没多久,她的香味再次请求加我为好友,验证消息写着:“找个伴一起去看今年的雪。”

    

第34章 为何偏偏喜欢你

    才刚走出酒店,电话就响了,那端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游小姐,我是负责这次项目的业务经理,晚上准时七点,我会让手下开车来接你,请你务必准备好,手机保持全天候开机。”

    “嗯。”不想多说,匆匆挂断了电话。至于那个指名要我陪的,我也没什么兴趣知道,在所有人眼中,我只是个外围圈的贱女人,跟着傅擎戈出入各种娱乐场所,有一两个男人慕名要点我,也不足为奇。

    回到傅擎戈送我的高级公寓,我同父异母的妹妹游思思还没回来,她出去整一个月了,我并不担心,她没钱自然会回来找我。

    一整天我什么也没干,一直睡到下午六点多,画上精致的妆容,挑了件墨绿色的及膝连衣裙,自发的来到公寓楼下等他们过来。

    准时七点,一量蓝色的宝马停在了我跟前,陈硕下车替我拉开了后车门,我萎身钻进了车里。

    前座坐着司机与项目经理,那经理只是在后视镜里打量了我一眼,满眼不屑将头瞥向了车窗外。

    而陈硕,从认识傅擎戈开始我就认识了他。傅擎戈很信得过他,可以算是他的万能助手。说实话我有时候会反感傅擎戈的无理与野蛮,却从未讨厌过陈硕。

    “你们傅公子去普罗旺斯了吗?”我拿着手机刷着微博,看到傅擎戈微博留言下一群男男女女发情的叫着‘老公草我’。

    “明儿个下午的飞机。”陈硕有问必答,但多余的话他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我的思绪有些飘远,每当夜幕降临,就发了疯的想念一个人,想到心脏疼到麻痹。

    都怪曾经太美好,失去才会如此痛彻心扉,可我知道再怎么想他,也永远都回不去了。

    来到gravity酒吧的二楼公爵包厢,陈硕示意让我一个人进去,我蹙眉讶然的看着他。

    陈硕无奈摊了摊手:“没办法,这个客人很奇怪,他说只让你陪他,不准任何人进去。”

    本来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陪酒,现在弄得这么诡异着实让我开始不安起来,战战兢兢的推开公爵包厢的门走了进去。

    隐约的看到环型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衬杉西裤的男人,那男人悠闲的架着修长的腿,品着高脚杯里的酒。

    包厢太暗,他的脸实在看不清楚,从他那里传来莫明的压迫感让我想逃,但这由不得我选择,只淡淡的问了句:“先生,要开灯吗?”

    他没说话,朝我勾了勾手指,我缓缓的走了过去,在他面前站定,他放下了手中的高脚杯,终是抬头看向了我。

    那张脸的轮廓一下清晰的映在了我的眼中,几乎是下意识的,我转身没命的朝门口逃去。

    突然脖子被人从后面狠狠勒住,那人粗暴的将我拽了过去,狠狠摔在了沙发上。

    “逃啊,游晴晴,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一年不见,安子逸看上去变了很多,那双原本无邪温暖的眸子,变得阴鸷森冷,唯一不变的,依旧是他的英俊高雅。

    我的心有一瞬间仿佛要炸裂了开来,但悄悄做了几个深呼吸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安子逸,你有完没完?这样有意思吗?”

    “游晴晴!!”他如同盛怒的醒狮,一把将我狠狠甩在地板上,他全身激烈的颤抖,似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久久才平静了些许。

第35章 话中深意

    “别跟我打马虎眼,信不信老子就在这里草了你?!”他不爱我,但占有欲极强,绝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伴多看别的男人一眼。

    “啧!”我瞥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我对莫笙不感兴趣,但他身边那个女人……”

    “那你是对那个女人感兴趣?看不出来,你口味这么重。”

    我真想抽他,但是不行!暗中做了几次深呼吸后,说:“他身边的那个女人曾经欺负过我,我想报仇,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简单,她当初怎么欺负你,你就怎么加倍的欺负回去。”

    “我不想变得跟她一样无耻!”

    “哟,看不出来你情操和逼格挺高啊。”傅擎戈半嘲讽着,转过身拿了杯香槟。

    便是这一会儿工夫,齐慧看到了我,她并没有很快走过来,而是再三确认有没有认错人,随后才凑上前跟莫笙耳语了句,微笑着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暗中咬着牙,一手紧握成拳,如果可以,我想扑过去揪过她的头发狠狠揍她,就算游思思不是我妹妹,一个女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也足矣成为一辈子无法愈合的伤口与阴影。

    “好久不见,小偷的姐姐。”

    我心口一窒,下意识的用眼角瞥了眼傅擎戈,只见递到唇边的酒杯明显停顿了一下,我暗中做了个深呼吸,拉过傅擎戈:“傅兽,这里好闷,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不、能!”他回答得干脆,不留余地。明显的想留下来看好戏,劣根性十足。

    齐慧嘲讽一笑,似乎在为傅擎戈扫我颜面而得意着,这种心理真是有病。

    “一年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第一眼就能认出你吗?”齐慧扬着下巴笑得无比傲漫,那双高傲的眸子真让人无法喜欢。

    我笑笑,说:“我没整容,你也没瞎,自然是认得出的。倒是你,变化了好多,鼻子长高了,胸也第二次发育了么?”

    “噗哈哈哈哈……”傅擎戈痞气的放声笑了出来,他不给我留颜面,未必见得会给齐慧留。

    “你!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齐慧白了傅擎戈一眼,只有我知道,她惹了一颗强力的东风系弹导,今儿个就算不粉身碎骨,也是面目全非从这里走出去。

    “老子长了一张爱笑的脸,你管得着?”傅擎戈狠惋了她一眼。

    齐慧冷哼:“小偷配流氓,真是绝配!”

    她话音刚落,我只觉得握酒杯的手肘被人撞了一下,杯里的香槟尽数泼出,刚巧泼在齐慧的假胸上。

    迎着齐慧高分贝的尖叫,我瞪了傅擎戈一眼,这丫的一脸得逞的笑。

    齐慧美目圆瞪,愤怒之下扬手给了我一耳光,一脸不甘与抓狂:“凭你这种低贱的女人,也敢往我身上泼酒?!”

    “打回去!”傅擎戈命令着。

    此时晚宴的众人已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们这边,本不想将事情闹大,但似乎是不可能就这样结束了。我反手给了齐慧一耳光,拿出了身体里最大的气力,齐慧没量我真会还手,踉跄着跌进莫笙的怀中。

    “傅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她不过是个外围女,你这样替她出头,也不怕所有人笑话你?”莫笙跟傅擎戈红了眼。

    “她是什么用不着你管!你该管的是她跟的是谁!当着我的面抽她耳光,就等于抽我,我当然得要打回去!”傅擎戈邪性一笑:“大伙儿也都知道我傅擎戈向来有仇必报,加倍奉还,只还了一巴掌,算是卖了你莫少的面子。”

    这些人都在一个圈里混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卓伟航带头来劝了架,莫笙这才咽下了这口气,带着未婚妻走了。我当然知道以傅擎戈这草性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事情已经因我而闹了一次,不想再闹大,所以想劝傅擎戈先回去。

    “傅兽,这晚宴也没什么意思,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好戏还没开始呢!还是你想回去被我草?”他椅着沙发背,拿着手机正在快速的拼写短信息。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不能!”

    大概等了十五分钟左右,一大着肚子的女人被守卫的保安放了进来,没有邀请函是进不来的,看来傅擎戈暗中打了招呼。

    那女人揪着莫笙质问着要她还是要齐慧,莫笙难堪的推搡着让她先回去。齐慧今晚本就吃了亏受了气,这会儿逮着机会哪还肯放过这女人?

    好好一场晚宴成了一场狗血的撕逼大战,两女人互揪着头发扭成一团,闹得十分难堪,莫笙想分也分不开,结果那女人动了胎气见了红,顿时更加乱成了一锅粥,有的劝架,有的安慰,有人及时拨了120急救。

    整场还能笑得出来的,就是傅擎戈,我竟是有些担心那个怀孕的女人,不知道她的孩子能否平安。

    “傅擎戈,你这玩笑开得过火了!”也不知他究竟受了些什么教育和刺激,才会变成今日这副德性。

    卓伟航一脸凝重的走到傅擎戈跟前,压低着嗓音,语气僵硬:“傅公子,我草你大爷!你也忒不厚道了,莫家与齐家这婚约毁了,莫公子他家三儿也流产了,你特么高兴了吧?”

    傅擎戈抬脚朝卓伟航踹了过去:“我家大爷随便让你草,你草死他都成,别忤我面前嚎!”

    “得勒,您玩儿自个去吧!”卓伟航剜了他一眼,气冲冲的走了。

    回去的时候,刚好十一点,傅擎戈跟着我下了车。

    “傅兽,你不用送我上楼了,我自个儿上去。”

    他无情的瞥了我一眼,径自走进了电梯,看我还在外头傻站着,极不耐烦的丢了句:“不上去就蹲外头呆着。”

    “我,我上。”我赶紧上了电梯,与他保持了距离与沉默。

    除了对我不错,说句不好听的,傅擎戈人渣一个!但其实所谓的对我好,也有时候也很飘渺,让人抓不着摸不透,不过好在我和他之间的利益只建立在金钱上,只有这样的关系,或许才是最稳固的关系。

    一进屋,他脱下了西装外套,抽掉领带,解开了衬衣纽扣,整个人丢进了沙发里,说:“给我做碗阳春面!”

    

第36章 假如你要离开

    “子逸,别生气了,我都答应你了,绝对不会反悔。只是我这边还脱不开身,等我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就会回去找你。好吗?”

    “嗯。”他勉强的答应了下,一阵沉默之后,他说:“你去吃饭吧,记得要多吃点,上次看到你好像又瘦了,下次再见,一定要长胖一点,这样抱起来才会舒服嘛。”

    “好。”我失笑,等他挂断了电话才放下手机。我的心不安极了,就算我真的彻底的甩开了傅擎戈,那李晓嫣呢?他也真的能彻底的放下吗?

    我甩了甩头,咬着牙心想,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他走到最后了么?所以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轻易的再放开他的手。

    “晴晴,吃饭了。”此时林婶将饭菜一一从厨房里端了出来,我收拾了桌子摆上碗筷。

    快吃完的时候,我问了刚子的情况:“林婶,那个……刚子最近在干什么?”

    林婶笑了笑:“还在工地干活,哎!刚子没啥学历文凭,要找到一个好工作太难了。”

    “别担心,我觉得刚子不会一辈子都这样,他是个很有想法又有毅力的人。”那是刚子一直给我的印象与感觉。

    林婶欲言又止,想了好久才是问了我:“思思最近好像没有看到人影啊。”

    “呃……她出去野一段时间自然会回来的,您跟刚子提过这事儿吗?”我真是想把游思思甩开想疯了,未来不知道会和安子逸如何,所以在此之前,我希望游思思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归宿。

    她那性子我自然是十分清楚明白的,没点坚持又爱耍小性子,个性倒是十足,但真让她认真去办件什么事儿,准不行。被人照顾的命。

    “提过,刚子当然是愿意的,都三十了,也一事无成,能有个女人肯嫁给他,他怎么可能拒绝?”

    “林婶你别这么说,刚子挺好的。”我想了想说:“我想当面与刚子聊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林婶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好,这事儿还得你出马,能撮合他俩我就没啥遗憾,能放心去见老伴儿了。”

    下午,我照林婶给的地址来到了郊外的工地上,刚子的身形高大笔挺,一眼望过去,很快就找着了他。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没什么表情,跟工头打了声招呼就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游小姐,你怎么来了?”

    “叫我晴晴吧,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他想了想,点了下头。我和他并肩漫步在郊外的小树林里,他话很少,我如果不开口提他肯定是不会主动说什么的。

    “你大概知道我和你妈妈的心思,就是你和思思的事儿,你怎么看的?”

    萧刚轻应了一声点了根烟,说:“思思挺漂亮。”

    “还有呢?”

    他想了一会儿,继续说:“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当一个男人用这种话形容一个女人时,我觉得能放心将终生托付给他。

    “是啊,没心没肺的,她不会照顾人,不高兴了就哭就闹,高兴了出去玩就不记得回家,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姐姐。刚子,实话说,游思思对我来说就是个责任与麻烦,如果不是爸爸在临终前托付我照顾她,也许我早就不管她了。”

    “她有更高的追求,不会喜欢我这种人。”刚子不着痕迹的说道。

    我笑了笑:“可是她达不到那个高度,继续下去,只会走更多弯路,受更多伤害。她需要的是一份安定,终有一天累了倦了,可以让她靠让她尽情撒娇的怀抱,我觉得你真的很适合她。刚子,你喜欢思思吗?”

    萧刚竟露出了一个浅笑,有些无奈的说:“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人。”

    我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她。过几天我约你们一起吃个饭,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回去工作吧。”

    晚上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是很久没有联系的刑帅,想约我出来喝一杯咖啡。

    我实在不喜欢被人欺骗,哪怕这种欺骗情有可原,所以我想拒绝他:“对不起刑先生,我今天有些累了,想早点睡。”

    刑帅只是平淡的说:“我要跟你谈的是子逸,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出来与我谈谈。”

    听到是关于安子逸的事,我有些六神无主,赶忙收拾了下就应约了。来到咖啡厅时,刑帅似乎已经等了一些时间。

    我点了杯黑咖啡和一些点心,刑帅失笑:“我没想到你竟然……喝黑咖啡。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奶茶之类的。”

    “怎么了?喝黑咖啡很奇怪?”

    “不,它太苦了,很少有女性会点它。”

    “是吗?黑咖啡苦中伴着香醇,这种香醇让人回味。”我顿了顿,与他开门见山:“你说找我出来是想谈子逸的事。”

    刑帅冗长的叹了口气:“你们的事儿我都清楚知道,因为在你离开的那一天,子逸出了一场车祸,差点醒不过来了。”

    “这件事情是真的?”我心里很难受,那种难受在空气中无所不在,吸进肺里浸入心脏。

    “是。”刑帅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继续说道:“我时常在想,那个叫游晴晴的女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值得让子逸这样子不顾一切。后来我见到了你,起初只是觉得你长得漂亮,后来相处,就觉得你身上有一种气质,一种……让人莫明奇妙的就能安静下来的沉着气质。”

    “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好。”我苦涩一笑。

    “这种沉着的气质,只有经历过风雨慢慢沉淀才会有的。所以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女人。有人说女人像是一本书,你要去读它才能知道它真正的魅力所在,区别在于,有些很快读完了,有些故事很单调读完一遍不会再读,可是你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子逸一直不肯放下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刑先生,你绕了这么多,究竟想说什么?”

    刑帅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才说:“我知道你们又在一起了!”

    我问:“那又怎样?”

    刑帅说:“子逸最近心情很不好,常常夜不归宿喝得烂醉,他醉了就叫你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像是怎么也叫不腻。你知道吗?他车祸醒来之后,满世界的找你,甚至精神出现了错乱,接受了大半年的心理治疗。”

第37章 一物降一物

    一天折腾下来,我也什么都没吃,所以煮了两碗,像往常一样,我俩面对面坐着,吃着碗里的面。看到他快要吃完,我将碗里还有大半的面又分了他一半。

    他今天情绪很不对劲,吃完后还是第一次一动不动坐在对面,盯着我啥也不干。

    我问:“傅兽,你今天不会真来大姨爹了吧?”

    他点了根烟,叼在嘴里任青白的烟雾迷蒙了双眸。他这模样又痞又帅,估计很多小姑娘会喜欢。一截烧掉的烟灰要掉不掉,我沉默拿过烟灰缸递到了他面前。

    他弹了弹烟灰,说:“你知道你最大的毛病在哪里吗?”

    我失笑,反问:“难道傅兽知道?”

    “心太软,不够自私!”傅擎戈说过,他懒得去理解任何一个人,包括我在内,然而他现在一脸看透我的表情,说着我最大的弱点。

    “其实我很自私,也很绝情,只是跟傅兽你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他不怒反笑,有些难得没跟我急,倒是心平气和的说起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你的内心很强大,比我强大得多。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过度的骄傲是来源于内心极度的自卑。”

    我很想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他这模样实在反常。再三思量之后,才终于确定,他的确是想要与我谈谈心。

    “你像我妈。”

    “噗!!”我一口水以壮观的喷射状态回归地面。突然想起,第一次给他做阳春面,也是跟他妈妈做了比较,感情这小痞子其实有严重的恋母情节?

    “我,我哪里像你妈?我有这么老吗?”

    “小时候,她给我做阳春面,怕我没吃饱,就把她碗里的面加进我碗里。她很爱我爸,就算知道我爸在外头有人,也忍气吞生,她特能忍,被我爸欺负!被我爸的三儿欺负!从来都不在外公面前说我爸半句不是。直到她死的那一天,我才真正明白一个道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有些人就是犯贱,你越是对他们好,越是仁慈,他们就越是得寸进尺!”

    “傅擎戈……”我咽下喉间的苦涩,似乎渐渐明白了他这扭曲的性子为何而变。

    “别特么露出一副心疼我的表情!”

    “你需要吗?”我无奈一笑。

    “我妈在的时候,她就是我遮风挡雨的屏障,她去了之后,我得好好替她照顾她儿子,她那么疼她儿子,不忍心让他受一点委屈,更不让人伤害他一丝一毫,谁敢伤我她一定跟谁拼命。所以,我就当我妈还在我身边,拼命的宠着我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的泪水无法抑制的滑落,我知道他不喜欢,所以掩着嘴没发出声来。

    “所以,学会宠自己吧,你跟我一样,自己不宠自己,没有人会替我们宠。”他说完这句话,拿过外套甩上门离开了公寓。

    那一晚,我有了一个要命的认知,傅擎戈的话有时候就是剥开一切美好假相的真理。然而,有人选择逃避,有人选择迎面而上。

    早上六点半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后,就再也没有了睡意,那端传来安子逸绝决而坚定的话语。

    他说:“如果你今天不来,我就不会订婚。”

    我抓了抓头发,沉默了很久,说:“非得让我去么?”

    “是!你必须要来,就算婚礼上的那个人不是你,也必须看着我结婚,我才会安心。”

    是我欠了他的,如果这样能作为补偿,让他安心的去选择与另一个女人共渡一生,我是愿意再去见他一面的。

    “好吧,你把地址发给我。”

    他突然叫住了我,说:“一定要穿着白色的礼服!”

    “为什么?”

    “我想看你穿白色礼服的模样,就当是我与你的订婚典礼,装假着跟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只是这点愿望,希望你能成全我。”

    我答应了他,即然已经下了水,又何必太多矫情?干脆都答应了他,希望这次过后不会再有以后。

    当我穿着白色的礼服赶到教堂时,在我脑海里想像的画面一个也没能实现。

    教堂里空荡荡的,只有牧师与盛装出席的安子逸,他穿着白色的西装,头发用发胶梳得一丝苟,很英俊。

    那一秒,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转身正欲离开,他却一个箭步冲上前拦住了我:“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安子逸,这样很好玩吗?”

    “今天的确是我和李晓嫣的订婚日子,只不过并不在这里。”

    他紧紧扣过我的双臂,眸光灼灼:“再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为什么你要逃避?”

    “安子逸,够了,真的够了!”我拉开了他的手,退后了两步与他保持了距离:“就算你不在意,我也会在意。我配不上你,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就当是我求你。”

    “对,你配不上我!你他妈为了钱就可以轻易的把我卖了,即然你知道亏欠了我,配不上我,就应该在我还爱着你的时候,抓紧机会回到我的身边,想办法怎么好好补偿!”

    “你怎么还不明白呀?在我把你换成一百万支票的时候开始,我就没想过再回到你身边,你问我一百次一千次,我还是同样的答案,我已经不爱了,我的爱早就死了。爱情这种奢侈品,我玩不起!”

    见我要走,他苦苦纠缠着:“别走!就当是我与你的订婚,你把它当成笑话也好,小孩子过家家也罢,一年前还没有完成的事,也许这一辈子也无法完成的事,我想哪怕是做戏,也让我做一次。”

    “你真是……何必呢?”

    看他痛苦哀求的模样,我心软并妥协了下来。与他完成了这个没有来宾祝福的订婚仪式,他将指环为我戴上的那一刻,我的泪水还是不受控制的滚落。

    “虽然都是假的,但此刻对你的心是真的。答应我晴晴,就算不爱我了,也不要爱上别的男人!如果无情,那就无情到底吧。”安子逸闭上眼狠吸了口气:“一想到有一天你会爱上别的男人,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会了,从今以后,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也包括你。安子逸,别再来找我,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主动离开你的身边,所以就当我只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过去的,就忘了吧。”

第38章 柏拉图的恋爱

    自从和安子逸同居后,我就不再见游思思,对我而言,游思思就是颗不定时的炸弹,但我也不是全然不管她,只要她没嫁出去一天,我就有责任照顾她。

    然而,我能给她的,也不过是一个月固定的几百块生活费。心情好的时候,就多给她一两百块。

    后来,游思思问我要的钱越来越多,我不肯给她,她就悄悄跟踪我来到了安子逸的公寓。

    她一脸理所当然的伸手问我要钱:“我说姐,你可真不厚道!自个儿住这么好的公寓,一个月才给我几百块!我是不是你妹妹?爸临死时让你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啊?!”

    我害怕安子逸回来与她碰面,急急给了她一千块,让她拿着钱快走。谁知她一直死皮赖脸的等到了安子逸下班回来。

    她见到安子逸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游思思就这样莫明奇妙的住了下来,安子逸其实很不喜欢她,他甚至不理解,我和我妹妹的差别为什么会如此大。

    那时候我挺气他,即然不喜欢她,又把她给留下!所以他无论说游思思什么,我都不搭腔,渐渐的,他也识趣了。

    安子逸想过很多办法,甚至为游思思租了一间高档公寓,让她一个人搬去住,每个月的租金他来出。

    游思思可劲的哭着闹着折腾着,抱怨谁都不爱她,不关心她,她一个人无依无靠很可怜。我隔着书房的门静静的听着,想赏她与安子逸一人一嘴巴子。

    之前安子逸一直不肯我出去找工作,他说他养我。可游思思在家呆一天我就看着心烦,特别是她用各种理由找安子逸亲近时的下作样,我实在看不得。

    我开始出去找工作,安子逸没再拦我,只是时不时问我找得怎么样了,提醒我不要太累。

    因为游思思的干扰,我和安子逸的感情有了明显的生份。其实游思思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因为我无比深刻的明白,安子逸压根就看不上她!

    可我气也恨,气她恨她不争气!怎么就那么贱!

    我不承认她是我妹妹,可终究骨子里,也还是会在意。

    一天我加班到很晚,八点多才回家,一打开门便看到游思思压在安子逸身上,要去亲他。

    那瞬间一股涛天怒火直冲上脑,冲上前拽过游思思就狠狠的给了她一记耳光。

    我骂了游思思很多难听的话,她第一次被我骂哭,也许是安子逸从来没见过我这样,想上来劝上两句,我反手也给了他一记耳光,然后摔上房门眼不见为净。

    游思思在门外哭得很凶,喊着:“你凭什么打我?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所有的好东西都是你得了,我却什么都没有!我不服!!”

    她问我凭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些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我今天得到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那一晚我睡得极不安稳,起来的时候发现安子逸不在,只有游思思喝得烂醉躺在地板上,满室酒味儿还有散落一地的空酒瓶子。

    因为还在置气,我也没想太多,直到他晚上十点也没回来,电话也没有,我才知道不对劲,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等了好久才接通,我问他:“你在哪儿呢?还不给我回来,现在都快十点半了。”

    他声音透着沙哑与疲惫,说:“晴晴,我搬出来了,那间公寓你和你妹妹先住着。你别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想老是惹你不高兴。”

    我心里很酸涩,服了个软:“这是你的公寓,要搬也是我搬走。子逸,对不起,我不该打你,可我昨天实在太生气了!”

    他没忍住哽咽出声,有些激动说:“游晴晴你知道吗?老子长这么大没被谁打过,连我妈都没抽过我的脸!可老子不是气你抽我脸,我他妈就没做错什么,是她自个儿扑上来的!我都来不及做什么说什么,你一巴掌就呼我脸上!”

    我静静的听着,爸爸死后我就没有心疼过谁,可我现在心疼他了,安子逸有多骄傲我当然明白。

    “子逸,我以后都不这样对你了,我爱你。”

    第一次说我爱他,第一次学会心疼他。电话那端安静了很久,他终于笑了。

    “你再说一次‘我爱你’,我就原谅你了。”

    真是个好哄的男人,不过一句我爱你,就把他收得服服贴贴。可便是他这样的无邪与纯粹,让我感动得要死。

    “我爱你子逸,我爱你,回来吧,我想你了。”

    他挂断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赶了回来,十一月的天,他跑得浑身都湿透了,冲进门来就死死的抱住了我。

    他气力好大,我都快喘不过气来,说:“安子逸,你是成心要把我勒死么?”

    他傻笑了几声,在我耳畔低语,十分认真的说:“那个假设根本不成立,你这么好我干嘛要出轨?我这辈子,只要你一个人。这句话,我憋了好久好久!”

    安子逸,安子逸,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与疼痛啊!

    眨眼间,我毕业了,毕业那天,安子逸给我庆祝,土豪的包了下了一间高档的西餐厅,还请了一个拉小提琴的演奏,烘托气氛。

    这种浪漫得不真实的情景让我深刻的意识到,我是被某个人爱着疼着的。

    高兴之余我又心疼着:“不少钱吧?弄这么虚的东西,还不如直接送我钱。”

    他责备了瞥了我一眼:“钱没了再赚,最重要的是你。”

    说着他拿出了戒指递到了我面前:“我说过的,等你毕业就娶你,你答不答应啊?”

    他紧张得一个劲的擦着额际的汗水,焦急的等我一个回答。

    我看他这模样儿就想逗他,问:“如果我不答应,你会怎样?”

    他故意装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你要是不要我,我就发疯报复全人类!让你成为千古罪人!”

    后来,电视剧里小说里狗血的情节就上演了,第一次他带我回去见他妈妈,他妈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我难堪。

第39章 他的本意

    我摒着气接了,那端传来卓伟航的声音:“哎哟喂媳妇儿,你是不是跟傅公子吵架了?他正在包间里发火呢,可把那些姑娘整惨了,你赶紧过来吧,他这把火估计也只有你能给他消了。”

    “在哪里?我过去……”我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定了心神。

    “不用,我过来接你。整好找个理由避一避,他发起疯来,天王老子也抗不住。草!”

    卓伟航喝了不少酒,这一路上竟然没被逮也是运气!我让他坐副驾驶座,亲自开车去了傅擎戈开生日趴的ktv。

    卓伟航让我走前面,朝我抬了抬下巴,让我开门进去。我暗自吸了口气,咬牙推开了包间的门,眼前凌乱不堪的一幕让我怔忡在门口,没再迈前一步。

    只见里面一片死气沉沉,正放着一首不知名的英文歌也没人唱。十来个打扮妖娆的嫩模正襟危坐,而傅擎戈正扣过一个女孩的下巴,拼命的给她灌酒,那笑冷得让人发怵。

    “干了它!你干不完它,老子就找这里的鸭子干了你!”

    那女孩声泪俱下,连连求饶:“求求你傅少,不要……不要……”

    “没点卵用的东西!滚!!”他毫不怜惜的像甩破布娃娃般,将她给甩开,冷声问:“下一个,谁来?!”

    他兀自又开了两瓶酒,眼角瞥到了我,握酒瓶的手顿住,随后靠进沙发里,双眼透着狠戾,怒问:“谁找她过来的?!你他妈过来干什么?不是迫不及待的要跟老子撇个干干净净?来干什么!”

    “傅擎戈……”看他失控的歇斯底里的模样,我宁可他掐死我,也好过灵魂与心上的折磨。

    “呵~你可怜我?啊?!老子不要谁可怜,你不来根本无所谓,看到没有,这么多人陪我过生日,我很开心!我很开心!!”他想要笑给我看,可那笑却比哭还难看。

    我红着眼对卓远航说:“你把这些模特都带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他。”

    他似乎已喧泄得精疲力尽,安静的坐在沙发里,半眯着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不肯移开一丝一毫。直到包间里只剩下我和他俩人。

    我自己收拾了一下沙发前的琉璃桌,另一个角落堆放着许多生日礼物,却没有生日蛋糕。

    “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一下,不要乱跑,我很快回来。”

    他只盯着我不说话,刚才折腾得这么厉害,似乎累到不想再讲话。我三步两回头的离开了包间,打车去就近的蛋糕店里挑了一个八寸的生日蛋糕。

    回到包间之前我有些害怕他会离开,好在我推门而入时他还在,保持着我离开时的姿式,一动不动的靠在沙发里。

    我打开蛋糕点了蜡烛,今天是他满二十四岁的生日,所以蜡烛数字是二十四。我点了首生日快乐,角落里那么多名贵的礼物,然而在生日这一天,他要的不过是一个生日蛋糕,一首生日歌。

    那么简单的东西,他却闹了这么久没能要到。唱完生日歌,我说:“傅兽,生日快乐,赶快吹蜡烛许心愿吧。”

    他抬手擦横抹掉了眼角的泪水,沉默着坐起了身吹熄了蜡烛。我小心翼翼,不敢露出半分疑似取笑他的行为和举动,事实上他第一次实实在在的泪水,让我心酸而又心疼。

    我们吃了蛋糕,气氛慢慢缓和。

    “唱首歌给我听?我从来没听过你唱歌。”我将麦塞到他手中,他没有拒绝。

    他起身点了首陈百强的《偏偏喜欢你》,一首很老很经典的粤语歌,我下意识的觉得他会喜欢这样的歌也跟他母亲有关。

    他的声音很嘶哑带着鼻音,却依旧低沉好听。

    愁绪挥不去苦闷散不去

    为何我心一片空虚

    感情已失去,一切都失去

    满腔恨愁不可消除

    为何你的嘴里总是那一句

    为何我的心不会死

    明白到爱失去一切都不对

    我又为何偏偏喜欢你

    爱已是负累相爱似受罪

    ……

    他哽咽无法再继续,我拿过另一个麦替他唱到最后。

    为何我心分秒想着过去

    为何你一点都不记起

    情义已失去恩爱都失去

    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爱已是负累相爱似受罪

    心底如今满苦泪

    旧日情如醉此际怕再追

    偏偏痴心想见你

    为何我心分秒想着过去

    为何你一点都不记起

    情义已失去恩爱都失去

    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情义已失去恩爱都失去

    我却为何偏偏喜欢你

    我静静的陪着他,在ktv包间里呆了一个晚上。

    他枕着我的腿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慢慢睡去。人是一个很复杂的动物,在一起久了总会产生或多或少的感情,喜欢也好,讨厌也好,快乐也好,悲伤也好,都是因为某个人或者某件事而带来的。

    我看着他那张英俊而年轻的脸冗长的叹了口气,轻抚着他柔软蓬松的头发,傅擎戈,就算对你的感情不全是美好的回忆,但能否答应我幸福的过下去?

    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我的身上盖着他的尼子大衣,室内一片狼狈,是昨天他闹得疯狂的证据。

    之后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与傅擎戈联系,而安子逸一直与我每天都保持着通话与短信。有时候会在qq上聊上很久。还像从前那样,和安子逸说话很舒心,不会像傅擎戈一样,总是字里行间带着刺与攻击性,或许那是傅擎戈自我保护的一种办法。

    林婶暂时的在这里住了下来,但是萧刚只住了三晚就离开去工作了。

    林婶还在厨房里忙着午餐,此时电话突然响了,我接过电话,那端传来安子逸温暖的问候声。

    “晴晴,吃饭了没有?”

    “嗯,快了。”

    “这周六我们一起去植物公园吧,听说开了很多花,漂亮极了。你以前不是特别喜欢亲近大自然吗?我陪你。”

    我抿了抿唇,说:“子逸,以后好不好?以后再说……”

    已经拒绝了他无数次了,安子逸的耐性似乎没剩下多少。语气变得极为不乐:“晴晴,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见我?你说给你时间,我愿意等,但是你这样若即若离,我感觉自己像个傻瓜,被你耍得团团转。”

第40章 傅兽闯祸了

    “子逸,别生气了,我都答应你了,绝对不会反悔。只是我这边还脱不开身,等我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就会回去找你。好吗?”

    “嗯。”他勉强的答应了下,一阵沉默之后,他说:“你去吃饭吧,记得要多吃点,上次看到你好像又瘦了,下次再见,一定要长胖一点,这样抱起来才会舒服嘛。”

    “好。”我失笑,等他挂断了电话才放下手机。我的心不安极了,就算我真的彻底的甩开了傅擎戈,那李晓嫣呢?他也真的能彻底的放下吗?

    我甩了甩头,咬着牙心想,不是已经下定决心要跟他走到最后了么?所以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轻易的再放开他的手。

    “晴晴,吃饭了。”此时林婶将饭菜一一从厨房里端了出来,我收拾了桌子摆上碗筷。

    快吃完的时候,我问了刚子的情况:“林婶,那个……刚子最近在干什么?”

    林婶笑了笑:“还在工地干活,哎!刚子没啥学历文凭,要找到一个好工作太难了。”

    “别担心,我觉得刚子不会一辈子都这样,他是个很有想法又有毅力的人。”那是刚子一直给我的印象与感觉。

    林婶欲言又止,想了好久才是问了我:“思思最近好像没有看到人影啊。”

    “呃……她出去野一段时间自然会回来的,您跟刚子提过这事儿吗?”我真是想把游思思甩开想疯了,未来不知道会和安子逸如何,所以在此之前,我希望游思思找到一个可以依靠的归宿。

    她那性子我自然是十分清楚明白的,没点坚持又爱耍小性子,个性倒是十足,但真让她认真去办件什么事儿,准不行。被人照顾的命。

    “提过,刚子当然是愿意的,都三十了,也一事无成,能有个女人肯嫁给他,他怎么可能拒绝?”

    “林婶你别这么说,刚子挺好的。”我想了想说:“我想当面与刚子聊聊,不知道方不方便?”

    林婶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好,这事儿还得你出马,能撮合他俩我就没啥遗憾,能放心去见老伴儿了。”

    下午,我照林婶给的地址来到了郊外的工地上,刚子的身形高大笔挺,一眼望过去,很快就找着了他。

    他看到我先是一愣,没什么表情,跟工头打了声招呼就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游小姐,你怎么来了?”

    “叫我晴晴吧,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时间?”

    他想了想,点了下头。我和他并肩漫步在郊外的小树林里,他话很少,我如果不开口提他肯定是不会主动说什么的。

    “你大概知道我和你妈妈的心思,就是你和思思的事儿,你怎么看的?”

    萧刚轻应了一声点了根烟,说:“思思挺漂亮。”

    “还有呢?”

    他想了一会儿,继续说:“像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当一个男人用这种话形容一个女人时,我觉得能放心将终生托付给他。

    “是啊,没心没肺的,她不会照顾人,不高兴了就哭就闹,高兴了出去玩就不记得回家,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姐姐。刚子,实话说,游思思对我来说就是个责任与麻烦,如果不是爸爸在临终前托付我照顾她,也许我早就不管她了。”

    “她有更高的追求,不会喜欢我这种人。”刚子不着痕迹的说道。

    我笑了笑:“可是她达不到那个高度,继续下去,只会走更多弯路,受更多伤害。她需要的是一份安定,终有一天累了倦了,可以让她靠让她尽情撒娇的怀抱,我觉得你真的很适合她。刚子,你喜欢思思吗?”

    萧刚竟露出了一个浅笑,有些无奈的说:“没有哪个男人不喜欢漂亮的女人。”

    我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就把她交给你了,帮我照顾好她。过几天我约你们一起吃个饭,我要说的都说完了,你回去工作吧。”

    晚上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是很久没有联系的刑帅,想约我出来喝一杯咖啡。

    我实在不喜欢被人欺骗,哪怕这种欺骗情有可原,所以我想拒绝他:“对不起刑先生,我今天有些累了,想早点睡。”

    刑帅只是平淡的说:“我要跟你谈的是子逸,如果你真的爱他,就出来与我谈谈。”

    听到是关于安子逸的事,我有些六神无主,赶忙收拾了下就应约了。来到咖啡厅时,刑帅似乎已经等了一些时间。

    我点了杯黑咖啡和一些点心,刑帅失笑:“我没想到你竟然……喝黑咖啡。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奶茶之类的。”

    “怎么了?喝黑咖啡很奇怪?”

    “不,它太苦了,很少有女性会点它。”

    “是吗?黑咖啡苦中伴着香醇,这种香醇让人回味。”我顿了顿,与他开门见山:“你说找我出来是想谈子逸的事。”

    刑帅冗长的叹了口气:“你们的事儿我都清楚知道,因为在你离开的那一天,子逸出了一场车祸,差点醒不过来了。”

    “这件事情是真的?”我心里很难受,那种难受在空气中无所不在,吸进肺里浸入心脏。

    “是。”刑帅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继续说道:“我时常在想,那个叫游晴晴的女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值得让子逸这样子不顾一切。后来我见到了你,起初只是觉得你长得漂亮,后来相处,就觉得你身上有一种气质,一种……让人莫明奇妙的就能安静下来的沉着气质。”

    “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好。”我苦涩一笑。

    “这种沉着的气质,只有经历过风雨慢慢沉淀才会有的。所以我觉得你是一个很有故事的女人。有人说女人像是一本书,你要去读它才能知道它真正的魅力所在,区别在于,有些很快读完了,有些故事很单调读完一遍不会再读,可是你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子逸一直不肯放下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似乎明白,又似乎不明白,刑先生,你绕了这么多,究竟想说什么?”

    刑帅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才说:“我知道你们又在一起了!”

    我问:“那又怎样?”

    刑帅说:“子逸最近心情很不好,常常夜不归宿喝得烂醉,他醉了就叫你的名字,一遍一遍的像是怎么也叫不腻。你知道吗?他车祸醒来之后,满世界的找你,甚至精神出现了错乱,接受了大半年的心理治疗。”

第41章 他生死未卜 感谢小精神病丶ら的马车,加更加更加更!

    我点了点头,任他抱着什么也没有做,看着他沉沉睡去。不知道他回去面临了什么,有没有将我们的关系跟他的家人说?我不敢问他,想着也许他会主动来告诉我。

    又不由得苦笑,在这场爱情中,我和安子逸似乎换了个位置。原来他以前和我在一起便是这样的心情么?原来真正爱一个人能卑微到泥里,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他什么也没跟我说,我便什么也没问。很快到了老太爷八十大寿那天。

    一路上,安子逸的表情是冷淡,几乎不与我说话。从来没有体会过像现在这样,死寂得让人心慌,总觉得该找点东西说说,才会打破现在的僵局。

    “子逸,老太爷是个怎样的人啊?是不是很慈祥?”

    安子逸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没有听到,或是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但最终还是说:“见到你就知道了。”

    其实此时此刻,我心底已升起一丝悔意,不该与他一同去老宅子。从前再难熬的逆境也过来了,却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自己卑微到了尘埃。

    我是罪人,我也许罪不可恕,这世间有多种赎罪的方式,但因为他曾是我的爱,我用了最愚蠢、最懦弱、最卑贱的方法,来偿还我的原罪。

    他真的还爱我吗?哪怕还有当初残留的那一丝爱意,我愿意义无反顾陪他走到底。只要他愿意!

    他整个人变得看上去很阴郁,我僵直的坐在他身边,盘旋而上的公路很安静,他猛的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的箭,玩命似的。

    “子逸你慢点开!”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会一个失控,车子撞断拦杆掉下悬崖。

    后视镜中,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直到前面的拐弯处也没能减下速度,我在心中默默祈祷,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我明显感到车子在飘移,害怕的闭上了眼睛,小车与货车擦身而过,发出‘嗞啦’的巨响,生死一瞬,车子终是慢慢减下了速度。

    我全身都在发抖,背脊一阵阵发寒,直到他带着玩味的笑意问我:“你害怕了?”

    怕?我的确是怕了,哪怕脆弱得如同蝼蚁,也从未想过要轻易的死去。

    可我最终却昧着良心告诉他:“不,不怕,因为你在。”

    他意义不明的笑了,说:“我也不怕,我以前总在想,假如有一天要你陪我一起死,你会愿意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

    “不,没什么。”他失笑,下一秒风清云淡,似乎刚才那个不是他,笑得开朗无邪:“你爱我,我也爱你,其实就应该在这里划上一个句点才对,你以前总说,灰姑娘与王子终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却并不是结局,而只是一个噩梦的开始。”

    “你怎么还记着这些?”我想对他笑,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试了几次之后,我选择还是僵着脸算了。

    “当然记得,因为你不相信童话,所以最终选择离开我。后来我也不信了,所以在最美的时候,当你还留在我的身边,当我还在爱你时,就应该为这完美划上句点。任由故事发展下去,你猜结局会是什么呢?”

    我双手紧握成拳,无从回答他的问题。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达了安家老宅。那宅子是座古宅,四合院子,占地很广。

    听说老太爷是个很传统的人,我买了一套上好的茶具当做寿礼。来之前我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也试想过会遇到的处境,但没想到会陷入那样的境地。

    安母安排了李晓嫣过来一同贺寿,老太爷先入为主,早已认她是孙媳妇,安子逸这样将我带回来,让我成为了众矢之的。

    安家的亲戚朋友的眼神很是怪异的盯着我,不好的言论如同病毒漫延开来。

    他们骂我外围圈的贱女人,不要脸的婊子,想钱想疯了的骗子……等等这些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从始至终安子逸冷眼旁观着,安母将李晓嫣推到他身边,他也没有拒绝,就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儿,给老太爷一同敬茶贺寿。

    我对你坏,你还会不会爱我?安子逸曾问我,所以这一切他并不是没有预料得到,或者说他根本就乐见这种事发生?

    格格不入的环境,刺目的眼神让我分分钟想逃。趁他们都在给老太爷拜寿时,我溜了!

    然而,还没清静几分钟,李晓嫣找到了我。

    “原来你在这儿啊?老太爷想要找你谈会儿话。”她扬着下巴,眼中满是嘲讽和不屑。

    说真的,我很恶心她这一副嘴脸,想抽她。不过转念一想,她之所以把眼睛长头顶上,也的确比我都优越许多。但这不是最悲哀的,悲哀的是……我为了安子逸来到了这里,就得承受这些白眼与嘲讽。

    原本不想搭理她赶紧走掉,与她擦身而过的那一瞬,她一把扣住我的左肩,不愿正眼看人,只说:“以前我觉得你只是穷所以才贱,而现在才发现,你是又贱又蠢!如果我是你,丢掉的东西就绝计不会再要,你想再要回来,不过是在打自己的脸。腆着脸回去再把丢掉的东西捡回来,后果,你真的能承担得起吗?”

    我挥开她的手没有回头,强迫自己不要去多想。回到里屋,老太爷一脸严肃坐在红木太师椅上,我暗自吸了口气走到他面前,想面带微笑,但实在笑不出来。我悄悄瞥了眼安子逸。

    他怀里搂着李晓嫣,面无表情的盯着我。原来……是这样的吗?我笑笑,苦涩的、悲哀的。下一秒一盆冷水结实的从我的头顶淋了下来,老太爷冷哼:“这里容不下脏东西,就算是一盆水也冲不干净,识像的,还是自己走吧!”

    “爷爷!”安子逸终是出声了,冲了出来瞪大着眼睛看着我狼狈的模样,我依旧努力的对他笑着,心底默默告诉自己,欠他的,这一切都是欠他的,如果他觉得消气,我心甘情愿接受,只有彼此还清了,我们才能放下所有的芥蒂重新开始。

    “对不起,污了你们的眼睛,我会离开的。”我镇定自若的擦了把脸上的冷水,对老太爷道了句贺寿词,转身挺直着腰杆离开了本宅。

    安子逸追了上来,紧攥着我的手:“我不知道会这样,我更不知道李晓嫣会过来,相信我!”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扯着一抹牵强的笑,说:“我相信你,不过我现在这个样子再呆下去不太合适,我先回去好吗?”

    挣扎着将手从他的钳制中抽离,暗自吸了口气,临前对他说了句:“回去好好陪老太爷,不用担心我。我爱你。”

    “好,那……我回去了,你自己能打车回市里吗?”

    “没问题。”

    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了公交车,郊区太难打到车了,坐到最末的座位,所有伪装出来的淡定和坚强轰然崩塌,我的泪水怎么也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就像是在自我折磨的对自己说,不能回头,也不能觉得委屈,都是自己活该的,谁叫我当初把安子逸抛弃了?现在又想高高兴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回到他的身边,你配吗?可能吗?!

上架了你还会爱我吗?

    那天他家的亲戚比较多,因为他妈妈生日,我送了条丝巾,他妈妈看也没看就扔一边了。

    她问我:“游小姐大学毕业了吗?在哪工作啊?”

    我说:“今年上半年毕业了,在一家外贸公司做秘书。”

    她一脸理所当然:“子逸帮你找的吧?你现在有房子吗?”

    “阿姨,工作是我自己找的,我现在还没有房子……”

    “那你没房子住哪啊?”他妈妈一脸不屑与嘲讽。

    安子逸暗中翻了个白眼:“妈!你问这些干什么?她跟我住一起,我们都要结婚了,她能住哪儿去?!”

    他妈妈当场就翻脸了:“我没问你!游小姐,我这儿子傻,可我不傻。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穿得起这一身名牌吗?住的吃的用的,不都是我儿子给你的?!”

    说真的,我还真穿不起,要不是今儿个要来见她,安子逸紧张兮兮的非让我穿得体面点,我也就一身休闲装的来了。

    “子逸,你陪你妈吧,我先走了,还有点事。”我拎着包包冲出了他们家,安子逸追了出来。

    “晴晴,你别介意,我妈是刀子嘴豆腐心,你生气了吗?”他拉着我的手,那模样真让我心疼,哪里还能气得起来?

    “我不气,我爱的是你,她怎么想随便吧,我打车回去,别担心我。”

    现在想来,那时还是太单纯了些,很多事不是你想当然就能过去,所谓生活,生下来,活下去。人言可谓,我成了安家人心目中典型无耻的寄生虫。

    不管我做什么说什么,都是错。不管我怎么努力证明实力与工作能力,都与他家儿子分不开。

    三姑六婆的嘴堵也堵不住,他们从不屑叫我的名字。总是那谁谁谁又花了子逸几万块,那谁谁谁又让子逸替她去办事儿,那谁谁谁不过是为了安家的钱!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呼不出来。

    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只有爱情就可以的,特别是像我这样曾经在生活最底层苦苦挣扎的人,深刻的明白,真正的生活需要的是什么。

    罗曼蒂克根本不存在,童话故事里灰姑娘嫁给王子后就结局了,世人便以为这是最后最幸福的结局,然而灰姑娘与王子结婚后究竟能幸福多久?

    不可跨越的背景教育,天差地别的价值观人生观,一入豪门深似海,又岂是我等贫民能因为一个爱的承诺就融入进去的?中国一千多年的门弟观念,其实从骨子里从未改变。越是有钱人,越在意这些东西。

    前所未有的压力如同海浪袭卷而来,有时候自暴自弃的想,如果安子逸能爱上别人就好了,如果他提出分手,我一定同意。

    我爱他,可是我实在被逼急了。

    直到安子逸二十五岁的生日,他知道我不喜欢太闹腾的场所,只是在ktv包了一个大包间,容下二三十个人没有问题。

    游思思非要跟去,便也带她去了。

    他那些朋友,多为富二代红三代,闹腾到一半,突然有一高个儿美女嚷着:“我的镯子不见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那儿。

    “那金镯子我才买的!刚才就取了一会儿,转眼就不见了!”

    然而他们也很快注意到,游思思不见了。我整个人仿佛掉入冰窟,全身发冷。双手不由得紧攥成拳。

    高个儿美女一脸傲漫,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双手环胸在我面前站定:“跟你一起来的,是你朋友?”

    我嚅了嚅唇,暗中吸了口气,迎上她傲漫的眼神:“是我妹妹。”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

    多日来压抑的委屈与愤怒让我情绪有些崩溃绝堤:“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自个儿清楚!!你妹妹是小偷,你也是小偷!!我看你们一家人都是小偷!!”

    我想抽她一嘴巴,还未等我出手,安子逸已经给了她一嘴巴:“齐慧,你他妈说话客气点!”

    尔后,好好的一庆生会变成了撕逼大战,齐慧的好友替她出头,安子逸的哥们儿替他出头,而我像个孤独的小丑,独自站在门口,眼睁睁的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红了眼眶。

    我们不得不被ktv保安‘请’了出去,一行人脸上都带着伤,衣裳凌乱,齐慧全身颤抖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报警。

    游思思很快被抓了,在她身上搜到了未兜售出去的金镯子。2012年的春节,她在监狱度过,我没有保释她。

    这事儿很快传到了安子逸妈妈的耳朵里,她强制的不惜以性命相挟,让安子逸搬离了公寓,临前,安子逸不舍的拉着我的手说:“晴晴,我只是……离开一些日子,我会回来了,你要等我。”

    他频频回头,像只不舍离开主人的小狗,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儿我到现在都忘不掉。

    “晴晴,你等我,我很快回来。”

    对不起安子逸,我可能等不到你了。

    安子逸一去便没了消息,这样过了半个月,我下班回家去开门,才发现公寓换了钥匙。那一刻我却笑了出来,心底的苦涩将所有神经渐渐麻痹。

    我耐心的在门外等,终于等到了安子逸的母亲,她看我的眼神如同看一堆屎般恶心。

    “现在像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孩也不多见了。”她扬着下巴,那趾高气使的模样分分钟挑衅着我最后的尊言。

    “我只是拿回我的东西。”看上她还是安子逸的母亲份上,我选择了理智对待。

    “你的东西?你有什么东西?这里的一切都是我儿子的!你的那些衣服也是我儿子给你买的,我告诉你,今儿个你一件也带不走!包括我儿子。”

    三月的天,站在寒风中,我并不觉得冷,因为心已经死了。终究什么也没有带走,我已经丢了尊言,不想最后把自己弄得像个骂街的泼妇,那样实在太难看了。

    离了安子逸,我还好好的,像个没心没肺的冷血动物,不哭不闹。不是我不想,是我深刻明白我没资格,生活还要继续,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了。

    时光如流水,一晃到了那年四月初,我终于接到了安子逸的电话。可电话接通并不是绵绵情话,而是质问。

    “你为什么要跟我妈较劲儿?!你为什么要搬走?你那可笑的尊言能抵几个钱?我妈让你走你就走,你什么时候那么听过我的话?游晴晴,听着,不准离开我!”

    我想,我等不到他主动开口说分手,也等不到他回到我身边。

    

第42章 彻底结束的爱恋

    ¢¥|||||随后他强行挤进我的双腿间,霸道得让人无可奈何,我像个失了魂的木偶任他为所欲为,可能他也觉得无趣最终罢了休。

    “为什么?!”他怒问。带着隐忍的颤抖,搞得让人以为他有多在乎我一样。

    什么为什么?不想就是不想。不要就是不要,何必自寻烦恼,追根究底?

    “可能被你打得性冷淡了。”我就随口糊说了句,他竟然当了真。

    有时候发现这个人其实挺孩子心性的,好强的假装着似乎什么都不在乎,却偷偷的放在心上容易当真。

    见他压着我不动,便伸手想去开灯,他猛然攥过我伸出去的手,命令着:“不准开灯!”

    太阳真打从西边出来,以往做这档子事他就不让我关灯,就喜欢让我看着他耍流氓。

    时间似乎静止沉睡,我与他无声相拥着,久到以为他已经熟睡了过去。

    突然,他沙哑的嗓音划破了暗夜的寂静,在我耳畔响起:“其实。我想要那个孩子。”

    一刹那,我的心脏似乎被一只手紧紧攥住,发狠的攥着,疼到浑身痉挛。

    “我会放你走,让你彻彻底底的走。我才不会像姓安的那个孬种。明明都结束了还死乞白赖的缠纠不清!”

    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着他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说的言语,酝酿好后再缓缓开口。

    “我和你之间,可能永远都不会产生爱情,但我诚认开始对你有了依赖,因为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只有你能看明白我。我真的可能寂寞坏了。才会对你产生依赖,你说,明年六月你就退圈,我们就不会再相见,我琢磨着让你消失在我的世界之前,留下一些与你有关的事物,给我缓冲的时间慢慢把你戒了。”

    我伸手,轻轻拥过他,像哄孩子般拍打着他的后背,说:“傅兽,你什么时候也得了拖延症这种病?别等我离开,从现在开始。就把我戒了吧。”

    他听了我的话,这一晚过后,便再也没有来找过我。我又从海景别墅搬回了市里的公寓。这里是不比海景别墅豪华气派,但我住得舒适。

    我换了新手机,连同电话号码也换了新的,可偏偏还是被安子逸轻易得知了联系方式。

    “我后天订婚!”

    “恭喜。”我坐在沙发里,架着腿剥了个橘子。

    “游晴晴!!”他盛怒冲着电话这头的我吼着:“你究竟有没有心啊?”

    我笑了笑,没心没肺:“我的心?一年前可能喂狗了。你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我订婚那天……”

    没等他说完我挂断了电话,之后电话铃声不断的轰炸着我的耳朵,那种打破到底的决心让人无可奈何。

    没好气的接过电话,冲着那端吼了句:“你还有完没完?!”

    “老子还真跟你没完!”

    听到傅擎戈的怒吼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傅兽,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明天跟我出席一个晚宴,礼服我会让人给你送过去。”

    我暗自抽了口气,说实话虽然不想跟钱过不去,但是傅擎戈对我来说是头号危险人物,想要明年干干净净的走,得跟他脱离得彻彻底底才成。

    “那个,我明天大姨妈。”

    “整好,老子大姨爹!爹妈凑一对儿,你明儿个不来,就自裁了吧!”

    ‘嘟——!’听着耳畔的盲音,我有骂人的冲动,好在我心理素质颇高,一口气终给咽了下去。

    不想陈硕九点多的时候将礼服给送了过来,是一件欧式露肩土豪金修身长裙,我嘴角抽了抽:“陈哥,我知道你们傅少有钱,有必要把我也包装得跟个土豪金苹果手机似的么?”

    “游小姐,我对你有足够的信心,一定能hold住。”陈硕一本正经的像是在做着工作汇报,然,那双满是隐忍着笑意的眼早已出卖了他有力的伪装。

    第二日吃过午饭,傅擎戈让人接我过去造型,弄了整整一个下午,其实傅擎戈眼光不错,这礼服做好整体造型,气场很强大。说我是个傍金主的外围女,估计都没人相信。

    “可以走了吗?”

    人未至声先到,傅擎戈的声音透着低沉的磁性,说话霸气侧漏。

    他走到我身后,全身镜里他难得西装革履,我们登对得如同一对璧人,郎才女貌。但事实上,他一开口就痞了,露出本性。

    “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不过你丫光着更好看!”

    我瞥了他一眼,准备转身离开,他猛然扣过我的下巴,把我的脸捏成了包子,站那儿穷乐呵了好久,他说我懂他,我只想说老娘懂个屁!没定性的疯子!!

    “傅兽,你玩够了?”

    “对你怎么可能玩够?不过现在得去晚宴上玩儿,回来再玩你。”

    这种晚宴也不是第一次陪他参加,而且他也就那么些个狐朋狗友,跟他出入的场所颇多,所以他那些个狐朋狗友多半也认得我。

    才一踏进晚宴大厅,卓伟航就凑了上来,打趣:“哟?傅少,小媳妇儿今晚——so?beautiful!”

    这人一丢英文我就有笑场的冲动,长得倒是人模狗样,但也是个不学无术的主,要和傅擎戈比混帐,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特么别老阴阳怪气,说清楚,你媳妇儿还是我媳妇儿?”

    “咱什么关系?还分你我?都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哥们,晴晴就是咱俩的媳妇儿成不?”

    “成你个二百五!要是成的话,我把爹分给你,你把你姐分给我成不?”

    ……

    我随便的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却撞见了一个我做梦也绝对想不到的人,那人是齐慧!

    她身边的男伴很是眼熟,但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是谁,一年多不见,她似乎出落得更加艳丽大方。

    “在看什么?眼珠子都要被瞪出来了!”

    直到傅擎戈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才猛然惊觉,差点将手中的酒杯给捏碎。

    “没,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我假装喝着杯里的酒掩盖此时翻江倒海的情绪。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虎目微眯透着精光,问我:“你喜欢莫笙这款男人?”叉广厅扛。

    “莫笙?这个名字真奇怪。呵呵……”我打着哈哈,齐慧身边的男人我果然是见过的,傅擎戈似乎很熟悉。

第43章 人间蒸发

    ???????我跌跌撞撞的推开包间的门往外跑去,陈硕追了上来,看我一身狼狈还有脸上和膝盖上的淤青,暗自抽了口气。

    “他打了你?”

    我淡漠的笑了笑:“没什么。碰见个爱玩s?m的变态,只能认倒霉。我现在想回家了。”

    陈硕点头:“接下来的事情向经理会处理好的,我开车送你回公寓。”

    六月的天,我只觉得好冷,浑身都在打着冷颤,陈硕注意到了我的异样,低沉的声音难得温柔问我:“我把冷气关了?”

    我不想搭理任何人,只是环着双臂,眼睛瞪得老大盯着前方这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远处无际的黑暗似乎将要把我吞噬。

    车子缓缓在公寓楼前停下。

    “游小姐!游小姐!到了。”陈硕的叫声让我猛然回神,精神极度萎靡的下了车。

    心痛到仿佛要撕裂开来,坚持回到家仿佛已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甩上门整个人已不支的滑坐在地,失声恸哭。

    我把安子逸换了一百万,现在一百万也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如果游思思回来。一定要跟她断了关系,再狠狠揍她一顿!

    突然门铃响了,我擦掉眼泪吸了吸鼻子,从地板上爬起,开门的那一瞬间。有些被震到,傅擎戈怎么突然就来了呢?这可不像他的作风。

    他强势推开门就这样闯了进来,如同在自个儿家里,事实上这里也的确是他的屋子,只是半年前一句玩笑话就送给了我。

    “傅兽,我今天心情不好,可能大姨妈要来了。要不你还是去找别人吧。”

    我坐进沙发里,不断的抽着纸巾默默擦着眼泪,也没心情讨好突如其来的金主。叉广史亡。

    他径自从吧台取了瓶whisky,往玻璃杯里倒了半杯琥珀色液体,一手插兜的捧着酒走到我跟前,问:“你跟那个姓安的,是什么关系?”

    “傅兽,你这样问我,会让我以为你对我有意思。”我嘲讽着。

    傅擎戈被呛到,整个差点就以喷射状将嘴里的酒吐我一脸,好不容易缓过劲儿说:“下周六开趴,十七总码头游轮上。早点过来。”

    见我没有再答腔,他仰头一口干掉了杯里的酒,架着长腿挨着我坐了下来。一手抬起我的下巴,问:“姓安的草得比我爽,让你念念不忘到现在?”

    我的眼睛又被泪水给蒙了,什么也看不清楚,一刹那间一鼓脑的蹦出与安子逸曾经甜蜜的过往。

    傅擎戈缠着我不放,我被他逼急了又不能发作,便没好气的说了句:“他那里是比你大那么点儿,傅兽,我想静静了。”

    “你想静静?我特么现在想草你!”他十足的禽兽将我扑倒在沙发上。

    我一手抵在他的胸膛上,第一次祈求着他:“我今天没心情,我们就这样抱着好不好?我以后再陪你,傅兽你想怎么玩我都行,但今晚……真的不行。”

    他不是什么心软的男人,但看我哭得实在伤心,只好作罢。他翻了个身安静的抱着我,真的什么也没再做。

    我静静的靠在他怀中,哽咽着:“傅兽,我的一百万没了,被一个叫安子逸的给骗走了,骗走了……”

    他冷哼:“小贱人,你就这点出息,让我多草几次,一百万就回来了。”

第44章 小宝宝出世

    ??ááááá听他这不着调的话,我又忍不住想笑。明明两个不相爱的人,彼此间只有金钱羁绊的人,却这样处了大半年。

    是不是这个世界本就是如此现实。只有与金钱扯上的关系,才会是最安全最坚固的关系?

    我说:“傅兽。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爱你,只爱你的钱。”

    谁知傅擎戈回了我一句:“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一个人是真心爱我,那就是我妈!”叉广史技。

    他提起母亲时像个想要撒娇却又找不到依靠的孩子,莫明的让人觉得酸涩。

    我问:“那,你妈呢?”

    他声音竟有些哽咽,狠吸了口气:“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了,我爸不要她了,找了小老婆,她自杀了。那手腕一刀割得真特么深,整个手都耷拉着,想救都没法救了……”

    我心口刺痛得厉害,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制止了他:“别说了,别说了……”

    至少他母亲还曾经爱过他,而我的母亲……突间然我想起了小时候。很多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

    初三的时候,市里文艺比赛,因为我没钱买不起表演服,漂亮的文艺老师无情的对我说,买不起衣服就退出比赛。我跑回家找我妈要。她骂我是个赔钱货,将我的头摁在装满水的洗脸盆里说要淹死我,一了百了。

    最终我在所有人的嘲笑声中退出了比赛,尽管有男同学悄悄跑来告诉我,我是跳得最好的。

    我不甘心,可是我没钱。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发誓,将来我一定要出人投地。再也不要像现在这样活得像条狗!

    为了上高中,我跪着求我妈,把头都嗑破。她终究没同意,让我嫁给一个四十岁的暴发户男人给他生孩子。

    那时候我想起在农村的亲生爸爸,悄悄逃票回到了村子,辗转找到了他,他再婚了,老婆是个嫁了好几嫁,别人都不要的疯婆子。

    疯婆子不会给他洗衣做饭,就每天坐在长满青苔的门阶前,嘴里不停的嘀咕着还一边傻笑,发起疯来就摔东西烧衣服。

    唯一的安慰是疯婆子给他生了个女儿。叫游思思,比我小五岁。我爸家里可真穷,一件像样的东西也拿不出来,小妹穿的衣服跟我一比,简直跟在垃圾堆里捡来的一样。

    我整整耗了半个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像个丢魂的木偶,跟着他去地里翻土,我就带着小妹蹲在田埂上瞧着。

    直到快开学的三天前,我不忍心开口决定放弃,他却把我悄悄拉到了房间,从一个破旧的置物坛子里拿出一个塑料包。

    直至今日,我那么清楚的记得,他古铜色长满老茧的手,一层又一层把塑料包打开,拿出一叠零钱。

    实实在在的一叠零钱,五角ド一块ド两块ド五块ド十块……他数了好久,木枘的数不太清楚,憨笑着将钱一鼓脑的塞到了我的手中。

    “娃儿,存了这些钱不知道够是不够。你要好好念书,过上城市人的生活,以后把思思接出去,不要嫁农村,种地太累了。”

    我咬着牙,泪水跟崩了堤似的止也止不住,这些钱是他全部的家当!我恨了好久,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怎么有些人就那么穷,穷到了这个份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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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417/ 第一时间欣赏离开,就别再回来最新章节! 作者:令狐沅沅所写的《离开,就别再回来》为转载作品,离开,就别再回来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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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就别再回来介绍:
从少年到男人,从天真到残酷,从任人宰割的兔子到吃人不眨眼的恶狼。
纵然他对全世界绝情绝义,初忠也只是想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
可当身子与灵魂被现实沾污他才发现已无法回头去牵她的手。
因为如此污秽的他再也配不上苏诺。
七年等待,七年奋斗,七年生死别离,年少用生命疯爱的人咫尺天涯。
苏诺:ldquo展旭东,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rdquo
展旭东:ldquo苏诺,你真傻,我展旭东这个人你还不明白吗?我只爱钱,爱权,爱名利,你算什么东西?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从来mdashmdash都没有!rdquo
苏诺明白,唯有将他留在自己身边的办法,那就是把自己变得比他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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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匪、都市、励志、虐心、结局HE。请放心入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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