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风雨中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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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几次我想向他坦白,那三百万不要了,难得的遇到一个人,对我这么温柔这么好。六小網可是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里。
程诺的温柔,只是因为他太寂寞。他说过的喜欢我,也并不是因为爱情。没必要心慈手软,反正拿到钱之后,我和他再无半分关系。像他这样的男人。还是不要纠缠太深的好。
好久没联系的玫瑰雨终于上线了。
玫瑰雨:看来你们的进展很不错。
我:只是表像而己。
玫瑰雨: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我觉得你应该再主动一点。
我:我已经很主动了,再给我一点时间。
玫瑰雨:你该不会是对程诺心软了?
我:不可能!我很清楚一切只是做戏,我没有心软。
玫瑰雨:那自然是最好。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对程诺付出真心,否则痛苦的人是你,你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关了电脑,我心里满不是滋味,本来也没对程诺肖想什么,可是被她这么一说,总觉得满满的瞧不起人。就算不用她提醒,我也知道,和程诺之间根本就不会有什么真心,至少对我来说,我的真心早在六年前已经死了。
第二天一早,程诺给我打电话说:“今天我没时间陪你了,得去城那边办点事儿,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台风。你如果想过来就早点过来吧,太晚就不要过来了。”
他一口气说了一堆,我迷糊的抓了抓头发,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只是下意识的应了声。
那端,他轻叹了口气:“究竟听没听到?”
“哦,听到了。”
“傻女人!”
“你又骂我!”听到这三个字,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快点起床,记得吃早餐,我挂电话了。”
我张了张嘴,还想跟他犟一下嘴。谁知那端电话早就挂断了。这突如其来的空虚让我不知所措。我抱着双膝埋着头,继续挣扎痛苦着。
清醒点儿!这一切都是在做戏,不管程诺他现在对我如何好,也只是他太无聊太寂寞了,想找个消遣的对象!他根本不爱我!!而且……我又不爱他。
自个儿催眠了一番之后,顿时心情好了一点,起床洗脸刷牙觅食。
打扮了一番,提着包包,我几乎是习惯的走到路口,准备打车去程诺家里。
“依依!”
我回头看去,习城一惯优雅范儿莫明奇妙的就出现在我面前。他今天挺帅气的,狐貂皮夹克穿在他身上很有型。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习城,我说了很多遍,不想看到你!!”
“你又要去程诺那儿?”习城满眼担忧的看着我。看他这小眼神儿,我他妈都快要相信了他是真的在担心我。
“和你有关系吗?你特么已经开始蹲点了是吗?!”吗在何技。
“苏依依,你别被程诺骗了!他肯定只是想利用你。”
“我有什么好利用的?我即没钱又没权,他利用我什么了?拜托你,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黑暗,行吗?”
见我要走,他冲上前拦住了我:“别去,算我求你,苏依依,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受到伤害。程诺不是好人!你跟他在一起,迟早会连累你。”
“就算我死了,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狠狠推开了习城,钻进了出租车里。抬眸间,我看到后视镜里的那道身影,傻愣愣的站在路风,迎着寒风,孤独又无助。
泪水一鼓脑的涌出眼眶,习城啊习城,当年你选择义无反顾的丢弃我离开,却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平静的生活?
我抬手狠狠抹掉泪水,特么的又犯傻了,为这种人流眼泪根本不值得,不准哭!
那天,我等到了很晚程诺也没有回来。我是被外面的狂风暴雨惊醒的,走到落地窗前,外边的狂风乍起,那劲势似乎要把这座城市给掀掉。
我赶紧找到了自己的包包,拿出手机给程诺拨电话。
一次两次,那端提示不是没信号就是不在服务区,直到拔了不下三十次,那端才总算有了信号接听了电话。
“程诺!程诺……你听到我说话吗?”
耳畔传来的风啸比程诺的声音都清楚,他几乎是用吼的在跟我说话:“我听到了!我的车子被困住了,只能走路回来,你别出来!”
“你在哪儿呀?”
“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突然信号中断,拨过去时,再也无人接听。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些日子在一起的时光剪影还历历在目,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对我,我已经把他当成了朋友。所以此时此刻担心他也是理所当然。
在他家里翻找了好久,玄关处找到了两个雨衣。我穿着雨衣出去找他了,大街上已经没有行人,路旁的略细的树都被吹折了。
我想,只要沿着这条马路一直往前走,我就能遇到程诺。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想,也不管有多大的风险与阻难,像头倔强的小蛮牛,裹着雨衣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风太大的时候,我就找个隐蔽的角落躲一躲,这样走走停停了两三个小时,此时风小了雨还在下,从街道尽头走来的那人,让我提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
“程诺!!程诺!!!”
我欢喜的踱着脚冲他挥手,他看到了,朝我狂奔了过来,还喘息未定,便劈头盖脸的一顿责备:“我不都跟你说了吗?让你别出来,你知道有多危险?!”
“你也知道有危险,为什么不找个地方躲一躲?你说在回家的路上,我肯定担心啊!”
“你就这么走过来的?”程诺无奈叹了口气。
“啊,一路走过来的,我现在好累,走不动路了。对了,我带了雨衣,你快穿上吧。”
他抚额又叹了口气:“得了吧,我一身都湿透了,还穿什么雨衣,上来。”
说罢,他在我面前蹲下,我笑眯了眼爬上了他宽阔的后背,他背起我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程诺,你真好。”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你会讲故事?”♂^^小^说^网,最好的免费站♂请牢记网址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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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最终的决择
“小看我了不是?”程诺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说:“从前有个家境很好的男孩,一直都过得无忧无虑,直到有一天,一场狂风暴雨将他的家卷走了。他父亲死了,母亲受不了打击也跟寻了死。男孩从天堂跌进了地狱。开始了流浪的生活。有一天他饿极了,卷缩在街角,冷漠的人们都不愿意看他一眼。傍晚时候。有个小女孩走了过来,将她手中唯一的面包给了他。”
“女孩与奶奶相依为命,因为男孩吃掉了她的面包,所以她得挨一天的饥饿。但是男孩发誓。将来出人投地,一定要找到她,报答她当时的恩情。后来很多年过去了……”
我趴在他的背上,听得有些迷糊,感觉他在讲安徒生童话,接着他的话说:“是不是后来男孩为了女孩,重新振作,历尽千辛万苦,杀了所有的坏蛋,夺回自己的王国,重登为王,娶了当初送他面包的穷女孩?”
他笑:“这个结局很不错。”
“我也觉得不错!程诺……我困了。”
“睡吧,回家了我就叫你。”
那句回家,真的好暖,明知道他说的是回他的家。可我错觉的以为真的有个属于我的家,可以走回去。
早上我做了个梦,梦到程诺被大风给刮跑了,我拼命的追,却怎么也追不上,直到我从睡梦中惊醒。
看到眼前的程诺时,我抹了把额际的冷汗,说了句:“程诺,你没被大风给刮走啊?”
程诺失笑:“我这么个大块头,想刮走没这么容易,做噩梦了?不会是……关于我的梦吧?”
“是啊。我梦到你被大风刮走了。我想把你追回来,怎么也追不上。”
“哈哈哈哈……”程诺第一次在我面前放声大笑,他大笑的时候,左脸上会有一个深深的酒涡,帅气极了。
“你就不能念我点好的?”他一脸无奈,轻抚着我的头说:“起来吃饭吧。”
经过这一次,我发现自己是个失败的欺诈师,经受不起别人对我的好,一旦对我好,便能将所有的防线击溃得一败涂地。
然而,玫瑰雨已经等不及了,她不断的提醒我,只剩下五天时间。
我的烦燥被程诺洞悉,他没有逼问我。只是旁敲侧击着:“如果有心事,就说给我听,我给你分悉。”
“没,没有啊,我没有心事。”他越是对我好,我越是无法直视他的眼睛。
之后的几天,我逃了。将手机关了机,为了避开习城也换了出租房。
直到最后两天,我终于昧着良心做了一个决定,会愧疚一辈子,会不安一辈子。但是那又怎样?拿了这三百万,远远离开这座城市,我还可以开始新的生活。程诺终究也不过是一个过客,我和他迟早是要说再见的。
才刚开手机,程诺的电话便打了进来,他的声音透着焦急:“你去哪了?!”
“我很好。”
“即然很好,就赶紧出现在我的面前,下次再敢玩失踪,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还是第一次用这种严厉的态度跟我讲话,我的决定又渐渐开始动摇,我想不管结果如何,我不想再欺骗他。
“嗯,我马上就过来。”
好几天没有来程诺的公寓,只觉得有点儿陌生:“疑?窗帘和床单你换了颜色?”
程诺似乎很满意我的发现,说:“不错,第一眼就发现了不同之处,喜欢吗?”
这种暖色系让整个屋子看上去有了生命力和暖意,我用力点了点头:“喜欢,但是我又不住这里,喜欢又有什么用?”
“你可以住这里,让我照顾你。”程诺拉过我,眸光灼灼。
他越认真,我越害怕:“别开玩笑了,我……你不是有妻子吗?”
“也可以没有。”他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随后他又放开了我,眼中透着一抹我看不懂的忧伤,说:“我在你的眼睛里,看不到我。”
“程诺,别玩了。其实我……”
“其实什么?”他盯着我的那模样,让我不知所措,他突然一把将我拉入怀中:“依依,我没有跟你玩,我想要你。”
“要我?要我做什么呀?呵呵……”我的心已经乱了方寸,这不是我乐见其成的么?只要过了这一关,我就能拿到钱了!
“你看上去好紧张。”他失笑,冰冷的手轻抚过我的脸颊:“我去洗澡,如果我出来的时候你还在,我就当你同意了。”
我看着他走进浴室,一个人呆滞的坐在沙发上,内心痛苦挣扎了很久,做?还是不做?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微形摄像仪,这玩意儿也是他老婆快递寄给我的,说是关键时刻派得上用场。
我走到卧室,找了个隐蔽的角落将射像头放好。没多久,他围着浴巾出来了。
“神密兮兮的,在做什么?”
“没,没什么。你这么快就洗好了?”虽然这些我靠骗男人的感情为生,但是真枪实弹的上阵根本没有过。那些男人不同于程诺,他们急色,低俗,女人的花言巧语,拙劣的演技都可以用上,可这些,对程诺完全没有用。
他步步紧逼将我压倒在床上,低下头要亲我时,我下意识的撇了开来,双手抵在了他强健的胸膛上:“程诺……”
“你不同意,为什么又要留下?即然留下来了,矫情什么?”他的眸子透着危险的气息,总觉得有点陌生。
没有多余的前戏,他直接褪下了我的小内,强势的侵入疼得我差点痉挛:“疼!程诺你轻点!我疼……”
他邪性一笑:“傻女人,你想要得到什么,就得先考虑自己得牺牲什么,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想对你温柔,不过现在已经成了一种多余的东西。”
陌生的他,不再温柔的他,像个无情的暴君,掠夺催残着我最后的心理防线,直到我在他身下不断哭泣求饶,他终于才肯温柔了些。
“不要以为哭我就会放过你,女人最不值钱的东西,就是眼泪!!”
他折腾到半夜,我在他身下昏了过去,之后什么也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我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晨光不留余地洒在我身上,羞耻似乎被无限放大,无处可藏。身体很是黏腻,空气中似乎还弥散着欢爱过后的膻味儿。
我颤抖着身子从床上爬起,房间空荡荡的,程诺大概已经去上班了。快速洗好澡,拿过藏在角落里的微形摄像仪塞进了包包里。
离开程诺的家,我觉得迷茫极了,不知不觉的走了很远很远,四通八达的马路,我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风吹迷了我的双眸,这个世界突然看得不再真切。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是个陌生的号码,我想了想接了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优雅好听的女声。
“你做得不错,算是成功的完成了任务,我们见一面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我微怔:“你是玫瑰雨?”
“嗯,是我。”
我想看看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在网络上聊了这么久,与程诺在一起三个月,都没有碰到过她甚至是看过她的一张照片。
“好吧,你约个地方。”
她约我在一个露天咖啡厅里见面,这间咖啡厅很有特色,种植着大片花草,仿如身置梦幻之中。
赶到了时候,我第一眼像看到了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肯定,但直觉就是她。
能配得上程诺的女人,大概就该像那样,优雅、美丽、高贵……一切美好的形容词似乎都适合用在她身上。
我缓缓走了过去,在她面前站定,问:“玫瑰雨?”
她美目流转,看了我一眼,浅笑:“请坐,要点些什么?”
“不用了,说完该说的事情就走。”我甚至自卑的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
她从香奈儿包包里拿出一张支票,递到了我跟前:“三百万,你把录像给我吧。”360搜索妙-筆-阁:离开,就别再回来更新快
看着面前的这三百万,伸出去的手几乎是颤抖着的,那三百万也许我一辈子都赚不到,有了这笔钱,我可以去做些小生意,解决以后的温饱,再也不用担心过了今天会没明天的生活。
“录像呢?”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但家教很好的压低着嗓音提醒了我一句。
我猛然抬头看向她,将手从支票上收回,那微型录像仪就像是有千斤重般,怎么也无法顺利的递上来。吗史呆技。
对面的女人很冷静,打量着我不动声色,直到我猛然从椅子上腾身而起:“对不起,三百万我不要了。这个录像我不会给你的!”
我抓过包包逃也似的离开了咖啡厅,终是松了口气。不知不觉的走到立交桥上,迷茫的心明朗了许多。拿出包里的微型录像仪,奋力掷了出去,跌入滚滚的河水之中,不见泛起一丝涟漪。
这一切,从这一天这一刻这一秒开始,都结束了。我想,以后都不会再与程诺见面,然而……是我想得太过于简单。我没想到事情会走向无法收拾的局面。
之后我搬了好几次家,但习城还是有办法找到我。
第8章 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出现在出租屋转角的甜品店门外,那时正逢初夏,下着太阳雨,他一手插兜一手握着咖啡,转头间,与我的眸子撞个正着。
有一瞬间。我错觉得似乎回到了从前,十七岁那一年那个夏天。
他喝掉手中的咖啡,撑开竖在一旁的透明伞。朝我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他抿着唇对我浅笑,清爽利落的短发,干净整洁的白衬杉,左耳那颗蓝色的耳钻透过阳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这模样很帅气。
我就那样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他用伞碰了碰我的小花伞,表示问候。
我撇了撇嘴,艰难的开了口:“我以为你会乖乖的消失掉。”
他说:“我也以为你会逃得更远……”
我暗自吸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话。随后他问我:“是不是害怕我找不到你,所以每次才故意躲得这么近?”
“习城,你真的想太多了。”我只是太懒,不想走太远而己。还没有一个可以逼迫我远走他乡的理由。
“依依,我想和你重新开始。”
我嘲讽一笑:“我们早在六年前就玩完了,习城,你的前途无量,不用跟我这种人纠缠不清,当初你跟我撇得一干二净,现在,也不要再来纠缠。这是我对你唯一的也是最后的要求。”
他摇了摇头:“让我照顾你,当年欠你的我会还给你。拿我一辈子还!依依,给我一次机会。”
“不是我不给你机会,而是我的心已经死了。”如果还可以再爱,我愿意再重来一次,只是我现在心如死水,泛不起一丝涟漪。
席城并未因此而打退堂鼓,他似乎拿出了这辈子所有的坚持。每天早上给我带早餐,给我送小礼物,为我做这做那。看着席城,我的眼眶微微湿润。
“依依。这盆仙人掌摆这里好看吗?”他回头,看我没有说话,忐忑不安的问:“你不喜欢仙人掌?”
我擦掉脸上的泪水,说:“不,我只是单纯的不喜欢你而己,习城,你没有必要再做这些,一点意义都没有。”
“对我来说,很有意义。”
习城是自私的,当初为了保护自己的名声所以丢弃了我,如果丢掉一块脏掉的抹布。如今,他想回来,不顾我的意愿,再次强势闯入我的生命中。
我也懒得理会他。他反而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依依,你别再骗人了,骗人不好。”
我往嘴里塞着乔麦面包,瞄了他一眼,满脸不屑:“他们愿意让我骗,你管得着吗?”
“警察管得着!”
“哦~差点忘了,你是红三代!将来也是要做警察的呢。”我嘲讽的笑了笑:“你要是看不惯那你可以抓我呀!”
习城无奈叹了口气:“我想抓不是早抓了?”
“习城,你不累么?两副面孔的活着,我看着你都挺累的。”我白了他一眼。
他说:“我累,可是人总是在生活中找到一个正与邪,黑与白的平衡点。找到那个点,才能更好的活着。”
“对,你一直都做得很好,就像当初,为了你们习家的脸面,而将我推向无底的深渊!”
“我也是迫不得己!!”习城似乎很是激动:“我没办法,当时我们都太年轻了。年轻的时候谁没有犯过错?难道做错了一次就不能被原谅吗?”
“如果……原谅的代价是我奶奶的性命,你觉得我还会原谅你吗?”
我抬眸直视着他,习城怔忡在当场久久没有回答。
他甩门离开了,破旧的出租屋木门,似乎都要被摔得七零八落,伴晚下起了中雨,他来时没有带伞,估计会淋个湿透。
我站在窗口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泪水忍不住滑落。人真是脆弱的生物,要是没有这么多感情就好了,带着这些感情的包袱实在太累。
之后习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过来,我在网络上约了一个爆发户,家里有妻子还想分分钟想出来找三儿的男人。
与他见了两面,我亲昵的叫他‘哥哥’,他十分受用,一高兴就往我钱包里塞钱。一开始只让他摸摸小手,吃点儿甜头,到后面他越来越耐不住了,为了尽快把我带到床上,他对我的投入大了起来。
最后一次,我骗了他十万,约他开房,带了一包碾成粉的安眠药过去。趁他喝得半醉时,在酒里下了安眠药。
一瓶酒喝下肚,整个人就开始昏昏沉沉,嘴里还叨唠着要与我办正事儿。我扒了他的衣服,给他拍了几张照片,拿了他包里所有的现金就离开了酒店。
第二天他在网络上留言说要弄死我,我把他的祼照一一发了过去,对他说如果他能接受得了这些丑态百出的照片被所有人看到,就尽管让人来弄死我。
他也怕惹麻烦,此事就不了了之了。我拿着这些钱,买了看上好久的专柜奢侈品。这些本是我买不起的东西,现在终于都到手了。
我把赚来的钱烧给了奶奶,像个神经病一般的,把一张张钞票投进火盆里,看着这些肮脏的钞票烧成灰烬,心里平衡了许多。有时候我觉得自己需要看看心理医生,烧完这些钞票一段时间后,没钱用了,就开始陷入无尽的悔恨之中。
于是恶性循环的,一边继续骗钱,一边将赚来的钱烧掉,一边悔恨。
我很宅,除了骗男人,几乎不怎么出门,对着电脑屏幕似乎觉得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骗完那个男人之后,我开始接到了另一单生意。本来一切开始都很顺利,只是在骗完钱回家的路上,遭人殴打了一顿。
当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嘛。我被人打也是迟早的事情。回去连伤也没处理,泡了个澡就埋头睡了。吗史呆划。
结果睡到半夜,只觉得胸口阵阵刺痛,直到痛得无法忍受,喉间一股腥甜涌上,吐出一口血来,当时自己都懵了,心想着可能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就要病发身亡。
当时也没想什么,只是特别悲伤,甚至没有求生的意识。等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的床上,席城守在我的身边,双眼布满了血丝,瞪着眼睛看着我。
见我醒了,他舒了口气:“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死了?”
“不是还没有死吗?”
“还知道顶嘴,就应该表示没有什么大碍了。”席城轻抚着我的头发,一脸无奈:“还好我那天过去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习城,你为什么这么担心我?”
“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对你的心意从来都没有变过。”
“可是你为了自己的前途抛弃了我。”
“依依,当年我没有选择,我的一切都是倚杖着父母,而且我也没有能力不听他们的话。”
我的心一阵阵发疼:“那你现在有能力了吗?”
“我……”
他答不上来,可我却贱得还想再信他一次:“如果我再次有了你的孩子,你还会不会否认我和这个孩子?”
记忆深处的痛苦,辛辛苦压制了这么多年,一股脑的全冒了上来。
十七岁那一年,我和习城还是一对恋人。那样的我,不知道习城为什么会同意与我交往。毕竟我喜欢了他这么久,在我眼中,他优秀得遥不可及。幸福来得太突然,根本没有时间给我认真考虑。
少年时的我们总是太单纯,把问题看得太片面,只看重眼前的东西不会去想得太复杂。
直到某一天自己最好的朋友对我说:“你真以为习城是真的喜欢你?不过是跟朋友喝酒打赌输了!谁输了就要追你这个丑八怪!习城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他说他喜欢我!”
我最好的朋友,在我被所有人欺负的时候,挺身而出,保护我,关心我,给了我除奶奶之外,唯一的温暖。然而这样纯粹的感情,当破碎的时候,伤害却是空前绝后的大。
这就是自不量力的后果,我不该奢求太多不属于我的那些美好。这也是为什么,我总是在习城面前扮演着卑微的角色,不像他的恋人,或许他从来也没有把我当成过恋人。
我一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我上床,就因为春青期的冲动?因为那所谓的冲动,占有了我所有最宝贵的东西。因为那一次我怀上了孩子。
那时候的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活得像个白痴,直到上体育课不小心流掉,才知道自己怀了孩子。在那时候来说,这种事情就跟爆炸性新闻一样,如同漫延的病毒根本得不到遏止。
回到学校习城再见到我时,如同躲瘟疫一般远远的躲着,他悄悄叫我出去的那个晚上,我还带着满满的惊喜。
直到他说:“孩子不是我的对吧?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跟老师乱说。如果你敢乱说一个字,把我的前途给毁了,我绝不放过你!”
教导处的主任天天叫我到办公室逼问,那个流掉的孩子是谁的,看着习城逃避的眼睛,我满满的绝望,这件事情不会这样善罢甘休,我知道如果不说出一个人来,将会面临着什么。
第9章 姨妈巾关卿底事
我告诉教导处主任,是班上姓王的小痞子强暴了我。姓王的小痞子被开除了,可没多久他带了一群少年帮来家里闹事,奶奶在那一次意外中,为了保护我受到了牵连,受了很严重的伤。送到医院的时候就已经快不行了。
她在死前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眼睛一个劲儿的流。在医院的当晚,奶奶就这样去了。
学校出于仁道主义,帮我给奶奶办了丧事,之后我辍学离开了学校。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再遇见习城,结果逃了这么久,还是躲不掉。
习城在医院尽心的照顾我,比起那时候,他冷言冷语的态度,现在真的好太多。好到让我感到害怕。
“习城,如果你是因为愧疚而对我好,根本不必要。我不需要你的可怜和施舍。”
习城轻叹了口气:“你想太多了,你应该了解我,不是那种因为愧疚而会对别人好的人。我对你好,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那样的伤害之后,我已经不敢再相信他的喜欢,他对我说的爱情。我害怕自己又误解,会错了他的意。
在医院里躺了半个多月,习城帮我付了医药费。开车送我回了小出租屋里。
焚币的铁盆子还摆在奶奶的遗像前,习城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动弹。
我赶紧将盆子里的灰烬倒进了垃圾桶里,迎着习城疑惑的眼神:“你烧的是什么?”
“跟你没关系!”
“你骗了这么多人,把骗来的钱全都烧掉?你是不是……”
“对,我是脑子有病!我的钱,我爱怎么理处就怎么处理,轮得到你心疼吗?我要赚更多的钱,赚的钱都烧给奶奶!”
习城猛然扣过我的肩膀,沉声说:“苏依依,你醒醒!你烧再多的钱她拿不到,她死了!可是你还活着。你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你懂什么?!”我愤怒的推开了他,哽咽出声:“是我害死了奶奶,她活着的时候,我总是拖累她,她为了养我长大,什么苦都吃了,我害死了奶奶!!像我这样的人,不应该得到幸福,奶奶也没有得到过幸福,我要陪着她,不能一个人去享受还活着的快乐。”
习城双手紧握成拳,狠抽了口气,缓缓靠近将我紧紧拥入怀中。这个陌生的怀抱,在过去的那些日子。我多渴望拥有?他从来不肯这样抱我一下,可是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为什么却腆着脸来接近我?
“放开!”
“不放,这一次,不管再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依依,让我照顾你,你还可以拥有幸福!”吗史贞亡。
我摇了摇头,不再理会他,直到习城将东西都搬了过来,我简直佩服他的厚脸皮承度。
我问他:“你还是习城吗?”
他说:“我觉得我是,那我就是。你觉得我不是,我也可以不是习城。”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回了房间,他在客厅打了地铺,就这样我们开始了同居的生活。
习城不会做饭,而我一日三餐,饼干和面包,然后宅在电脑前继续骗人玩儿。
偶尔想起程诺,他做饭很好吃,不知道现在他过得怎么样了?他的妻子有没有跟他离婚呢?
“依依,过来吃饭吧。”
我瞥了他一眼,继续敲打着手中的键盘,十几个对话匡同时进行聊天,连头也没回,问他:“哪来的饭吃?”
“我叫的外卖,你天天吃面包饼干胃会坏掉的。”
“我吃了十几年,健康得很!哪像你们这种有钱的大少爷这么金贵?”
习城冗长的叹了口气,大步朝我走了过来,关掉了屏幕:“吃饭!!”
“我不吃!!”也不知是哪儿冒出来的火,摔掉了手中的鼠标。
习城不怒反笑:“没想到你的火气居然能这么大?看来真的是变了!”
“你给我滚!!”
“不滚,你有本事就把我抗出去!”
我没本事将他抗出去,所以只能由他将我抗出了房间丢在了餐桌前。看着眼前热喷喷的饭菜,刚才所有的怒火全没了,开始埋头猛扒着饭菜。
“慢点吃,跟个饿死鬼似的,你究竟是有多久没好好吃一顿饭了?”
提起这个,我还真是好久没好好吃一次饭了。程诺的饭菜做得比这好吃多了。
才刚想到这里,习城突然说:“程诺和他老婆已经离婚了。”
‘啪嗒’一声,我手中的筷子滑落在地:“离……婚了?”
习城锁眉:“这不是你预料中的事情么?值得你这么惊讶?”
“我又不是神,怎么会知道他们一定会离婚?!”自从搬离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程诺,就连玫瑰雨的企鹅号我也一并删掉了。
“是吗?”习城的脸色突然不大对劲儿,我瞥了他一眼,擦了筷子继续吃,懒得理他。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日子一长果然是会出事的。何况这个人还是我的初恋。
“苏依依!我都说过很次……”
他没头没脑的冲进我房间,我将脱了一半的衣服又给穿了回去:“习城你他妈进来不会敲门啊?”
“我……我怎么知道你在换衣服?”百度嫂索#>笔>阁—离开,就别再回来
“还看!再看我就把你眼睛给挖了!!”
他转过了身走开了,我准备刷牙洗洗睡,发现洗手间的垃圾桶被人给清理了。也不知哪儿来的怒火,刺激着我的肾上腺素直飙脑门,一脚踹开了洗手间的门,冲到大厅揪过习城的领子。
“谁让你把垃圾桶给清理的?!”
习城好看的浓眉锁得都快打结了,一把挥开了我的手:“苏依依,你那大姨妈巾都堆多少天了?!女孩子哪有像你这样不爱干净的?”
“关你屁事!!”
习城憋了一口气,愣是没出来:“是,关我屁事,是我贱!”
“你终于觉悟过来自己有多贱了?我告你啊,这是我家,我爱把姨妈巾放多久就放多久。碍你什么事儿了?谁让你搬进来跟我住的?你特么是我什么人啊?我再郑重的警告你一次!别动我东西,就是垃圾桶里的姨妈巾,你他妈也别给我动!!”
第10章 我把钱烧了
“行,行!”习城那模样,简直快气疯了,喉结滚动了两下,转身离开了屋子。
那一晚,我失眠了。竖着朵耳听着外头的动静。就是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没好气的抓过闹钟一瞧,都快凌晨两点了。
“阿西巴!!”我一轱辘从床上爬起,走到窗前。看了看窗外,夜色深沉如默,什么也瞄不清楚:“真不回来了?苏依依,你特么比习城更贱!他不回来就不回来呗。你操这份心干什么呀?老娘不管了!!”
习城到第二天也没见回来,吃完泡面,我几番瞄了瞄桌上的手机,找到了他的电话,给他拔了过去。
拨了好几次,都没人接听。心烦意乱的将电话往桌上一摔:“凭什么还得让我给你说好话求原谅?凭什么?!你爱回不回!有种就永远都别回来了!”
直到晚上八点多,我才接到了习城打来的电话:“对不起,一直没注意手机,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了。”
“给你打电话也没有别的事情,不回来的话,麻烦你赶紧的把东西都搬走!”
电话那端,习城冗长的叹了口气:“我知道了……过来喝几杯吗?我在sky酒吧。”
我犹豫一会儿,答应了下来,换了身诱惑的夜店服,我大次次的走进了sky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并不陌生。我拉住在我面前走过去的服务生。问了下位置,顺着服务生指的方向,很快找到了习城。
此时,习城身边已坐了三四个陌生的妹子,似乎在跟他搭讪。习城还是那草怀,爱理不理的。
我深吸了口气,走了过去,他看到我,起身揽过我的肩膀,对那些妹子说了句:“我女朋友过来了,能麻烦几位让一让吗?”
那几个妹子不服气的瞪了我一眼。冷哼一声扬着下巴走开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下次别那么贱行吗?拿我当挡箭牌有意思没?我特么算你几号女朋友!”
“别这么介意嘛,,咱们喝酒。”
他给我倒了杯酒,径自碰了碰杯,我的酒量还行,也很久没有喝了,正好想喝一点,便与他这样喝了起来。
自制力不强的人,喝酒就坏事儿,我知道自己醉了,可是在酒精的刺激下,越加兴奋的想要喝。
我酒品不是很好,喝多了就哭,就闹。
习城扶我走出了酒吧。拦了量计程车。我在车里抱着习城放肆的哭着。
“习城,习城,习城!!!”
“嘘!我在这里。”习城无奈顺着我的背,说:“别闹好不好,咱们很快就回家了。”
“习城……你终究会离开我的!我不要喜欢你,你走开!走开!!”
“你抱着我,我怎么走开?”
“那你就滚,圆润的滚走。”
“你抱着我,我也滚不了!”
我哭得更加厉害起来:“我想奶奶,我要找奶奶去!习城,都是我害死奶奶的。都是我的错……”
后来,我只记得迷迷糊糊的被习城扶着走到出租屋的小巷子里。习城问我:“钥匙呢?”
“钥匙……包包里……”
他去了好久,把我一个人晾在冰冷的石板路上,没多久我感觉有人朝我走了过来。他力气好大,一把将我抗了起来,像这种抗沙包的感觉,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程诺,你放我下来,程诺……”
我狠狠被他摔在床上,傻笑着伸手戳了戳男人模糊的脸:“程诺,你怎么在这里啊?”
“我不是程诺,我是习城啊。”他伏在我的耳畔低语。
我甩了甩头:“别骗我!你才不是习城,你是程诺!别以为我喝醉了,我没醉!没醉!!”
男人将我死死压制住,我想翻身起床都动弹不了分毫:“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找程诺……不,我要找习城!!”
“我就是习城!”他似乎怒了,扯开了我的衣服,温热的吻如雨点而下,落在我的唇上,脖子上,肩胛上。
我之后只能凭最后的意识紧紧抱住他,像水面漂零的浮萍,随着他强劲而有力的撞击,浮浮沉沉。
次日,醒来的时候,除了头痛欲裂,还有身体。像是大卡车碾压而过的顿痛难受。
意识渐渐回笼,我苦恼的抓着自己的长发,暗骂了声:“草,这是酒后乱性吗?”
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几下,我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一边慌忙的找着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一边冲门口嚎着:“别进来,我在换衣服。”
等我换好衣服出门时,习城还站在门口,结结实实的把我吓了一大跳:“你吓死我了!!”
他邪性一笑:“做亏心事了?”
“做亏心事的是你吧?你趁我喝醉就占我便宜!!”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笑说:“好了,别在意嘛,过来吃早餐。”
一听这句我顿时就火了,猛的挥开了他的手:“跟任何男人上床,我都不会在意。但是你不行习城!”
他的脸色疑重,说:“我知道,我会负责的。”
“谁叫你负责?!你他妈以为我是让你负责?我才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我别扭的冲进浴室,将门狠狠甩上,靠在门上咬着唇委屈的哭了出来。
负什么责?六年前他没有负责,现在还来跟我说负责!有个卵子用!
冲了个澡,顿时整个人舒爽了许多,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桌上还留着早餐。吗投低技。
平时我起得很晚,也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可是习城来了之后,我会早起了,他会给我买早餐,我若是不吃,他会一直唠叨个没完没了。
习城是我心口那道永远也抹不去的伤,我吃着早餐,想着种种,又甜蜜又酸涩,边流着眼泪却又忍不住想笑。从前冷漠无情高高在上,无法触及的他,现在很温柔。
没有人可以拒绝习城的温柔,如同会上瘾的粟,在痛苦之中寻求那一点温存和甜蜜,贱到骨子里也不肯觉悟。
被我丢弃的爱,似乎在习城的每一分温柔下,一点点被找回来,心口被剜掉的那一块,慢慢愈合。我不再如午夜的游魂,茫茫然不知所以,迷失方向。
“依依,假如有一天,你想带你走,你会愿意跟我走吗?”他用着祈求与期待的眸子问我。
我矫情的扭过了脸,假装着满不在乎:“谁愿意跟你走?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不要你负责。”
他笑了笑:“嘴怎么变得这么刁?说句老实话是不是能要你的命?”
“对,能要我的命!”不敢轻易说爱,是因为尝过锥心刺骨的伤害,得到了鲜血漓淋的教训之后,我发过誓再也不轻易说爱。
就算我心里还有着习城,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对说出爱这个字眼。
眨眼间和习城相处了近三个月,又是三个月。上一个三个月,我陪在程若身边。然而,三个月,似乎成为了我无法跨过的一个坎。
习城突然失踪了,第一天没有回来,第二天没有回来,第三天出租屋来了一群人民警察,说我涉嫌多起欺诈案,要跟他们走一趟。
我跟着警察上了车,隐隐明白了一些事情,我就是个傻逼,在犯傻的道路上作出新的高度。
在审问室时,我什么都交待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到最后一个被骗的人。涉嫌欺诈金额高达一百多万。
警察大哥问我:“这些钱你花到哪里去了?”
我说:“烧了。”
警察大哥猛的一拍桌子:“给我老实交待!!”
“烧给我奶奶了。”我失魂的像个木偶,他问什么我答什么。但在这个问题上,警察大哥似乎纠结了很久,我给他的只有一个答案:“我真烧给我奶奶了。”
“如此恶劣的行为,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我有些懵了,下意识的抬头问他:“顶多也就判个十五年吧?”
“呵……”警察大哥嘲讽一笑:“那得看是什么性质了!”
我被送到了女子监狱,监狱女警官给我发了两套狱服,铁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猛然回头看去,不见天日的牢笼,让我的心无比慌张起来。
没人来看我,没人会在乎我。冰冷的监狱连自杀的机会都被剥夺。
其实习惯了监狱里的生活,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渐渐的跟两三个狱友也混熟了,晚上睡不着还能说说话,不像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那样寂寞。
每天准时起床吃饭,干活,吃饭,干活,睡觉。日复一日着……
偶尔她们会欺负一下新人,比如把要洗的衣服都拿给你洗。中秋的天水变得格外冷,我的手在水里已浸泡了整整两个多小时,看着还有一堆脏衣服,混着她们的内衣裤只觉得一阵阵想吐。
监狱里的女人,会私藏一些色情杂志和,牢头是个毒犯,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以租售的办法赚取狱友的钱。
晚上睡前她们会围在一起讨论男人,还有男人的jb。尺度堪比日本禁片。
我卷缩在床上,安静的听着,慢慢睡去。那一段时间整个人的神经都是麻痹的,似乎什么喜怒哀乐都感觉不到。繁重的工作,让我开始有些吃不消。
第11章 巧遇林薇
终于熬到吃饭的时间,才刚领完两个馒头回来,我只觉得头一阵晕眩,之后彻底的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务室里,我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将我按了回去:“躺回去。”
我迷茫的瞪着眼睛。不知所措。直到那女医生告诉我:“你知不知道你有三个月的身孕了?”
“不……不知道。”我嚅了嚅干涩的唇,有些感到不可思议。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做母亲,因为我压根就不期待能结婚生孩子。
我咬了咬唇:“能不能帮我弄掉他?”
女医生瞥了我一眼说:“你可以取保候审。”
“是……是可以出去的意思吗?”
“没错。但是刑期未满,哺乳期过后你还是得回到这里。”
“我……我已经没有亲人帮我办理手续。”
“可以叫孩子的父亲来。”
从医务室回到狱中,我忐忑不安的咬着手指,我想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可是一想到可能要把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就莫明的感到恐惧和害怕。
连续失眠几晚之后,我见了红,再次被送到医务室时,医生告诉我有小产的迹像,开了一些安胎的药。我紧攥着手中的药,双眸涩得难受。
当晚,我将药全部冲进了下水道里。像我这种人生什么孩子?而且还是那个狗杂种的!可是我想出去!只要能让我出去,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出去,杀了习城。
两天后,监狱长带了两民女警过来,让我在一个文件上签了个字,说:“有人帮你取保候审,你可以出去了。”
我可以出去了?!那个帮我取保候审的人。会不会是习城?如果是他,我要与他同归于尽!
出去的时候,外边呼呼的刮着北风,我站在寒风中直打哆嗦,不远处停着一台宝马,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撑着伞朝我快步走了过来。
“苏小姐,请上车吧。”
我似乎已经猜到那人是谁了,可是上车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他在车里。
他们把我送到了程诺的公寓里,兜了一大圈我回到了这里,程诺他还好吗?
我忐忑不安的坐在沙发上等待,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直到电子门锁传来响动,我猛然抬头看向门口,程诺裹着尼子大衣,里面穿着黑色的皮质马甲,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着,眼神凌利精睿。
他只是淡漠的瞥了我一眼,径自从大厅的柜台里取出一瓶人头马xo,倒了些酒。他轻啜了口杯里的酒,脱下了大衣,端着酒来到了我的面前,坐定。
“程诺……”
他邪性一笑:“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吗?”
“谢谢你。”
他挑眉,一脸讶然:“你谢我?”
迎着他戏觑的眸子,我浑身不自在起来,似乎我和他之间。再也回不到那三个月的温存。
“我不该谢你吗?是你把我从监狱里弄出来的。”
“呵呵呵……”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低低的笑了,随后他吸了口气说:“算了,我们智商不在同一条线上,呵……你累了就去休息吧,饿了冰箱里有吃的。暂时在我这里住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晚上,他亲自下厨做了几样小菜,我在监狱里饿疯了,每天不是面饼就是馒头,吃个小菜也没钱。
“看你这样子,还真是受了不少罪。”
我抬眸看向他,他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
“程诺,你这一年过得还好吗?”放下碗筷,问向他的同时,桌下的双手握得死紧。
他笑了笑:“当然,非常好,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我很开心。”
我蹙了蹙眉头,总觉得他言外有意,但是我猜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只说:“你开心就好,我当时悄悄离开,是我不对,真的对不起。”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失笑:“怎么办?你蠢得让人心疼。”
再次面对程诺,我只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看见的墙,他走不过来,我跨不过去,也许我并不应该来到这里。吗投宏巴。
我安份了一些日子,没有上网也没有与任何人联系,脑海里每天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习城!
他为什么这样对我,早已不重要,这一次的欺骗让我彻底的死了心。
程诺的反应让人捉摸不透,有好几次我想提出离开,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今晚我做饭,你想吃什么?”程诺穿着居家服,一脸微笑的走上前问。
我僵硬着身子缓缓转过头,了无生气的说了句:“随便,我不挑食。”
程诺盯了我好一会儿,让我有些不自在的转开了视线。
“程诺……”
“嗯?”
“你想做什么?”我鼓起勇气直视着他的眸子。
他温柔浅笑:“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一辈子。”
他伸手想要触碰我,我下意识的偏开了头,他的手在半空顿了顿,轻抚过我肩胛上的旧伤疤。
“这个伤疤是怎么来的?”
我伸手有些自卑的盖住了这个伤,低语:“从懂事的时候就有了,听奶奶说好像是烧伤。”
“烧伤?”他半眯着眸子透着我猜不透的精光:“真是好巧。”
“什么好巧?”
“没什么,你安心的呆在这里,直到把孩子生下来为止。”
他转身之时,我冲上前抱过他的手臂,带着祈求:“我不要这个孩子!”
他温柔的对我笑,紧张的情绪似乎渐渐放松了下来:“答应我,生下这个孩子,嗯?”
“为什么?”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为什么的。”
他并没有限制我的自由,只要我愿意,便随时可以离开这里,只是我不知道离开了这里,我还能去哪儿?生下这个孩子之后,我还是得继续蹲监狱。
在公寓闷得发慌,我拿过钥匙想去步行街逛逛。说来也真是倒霉,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却遇到了街头暴乱这种事情,出动了一大拨武警,似乎还死了人,看着地上一大滩的血,我整个人吓得直哆嗦。
我想赶紧离开,却在那里看到了一个本不该看到的人。她是程诺的‘前妻’,我只想逃走,似乎碰面会觉得无比尴尬。
“是你?”可还是慢了一步,她追了上来:“等等,一起聊聊吧,我些话想找你谈。”
后来,我知道她原来叫林薇。我们在咖啡厅里坐了很久,她得知我怀了身孕,下意识问:“是程诺的?”
我说:“不是。”
听罢,她似乎舒了口气:“只要不是他的,就万事大吉。”
我疑惑的问她:“为什么?程诺哪里不好?我真的不明白。”
“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他这个人是没有心的。”林薇一脸愤慨:“我跟他结婚这么久,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从来都没有!”
“那为什么,你当初要嫁给他?”
林薇冗长的叹了口气,讳莫如深:“我爸爸想与他合作,我为了一个人所以假意答应嫁给了他,潜伏在他身边想获取有利的情报,这个答案你满意吗?你想告诉他也没关系,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你爸爸和他是合作关系。”
她沉默良久,拿过尼子外套,对我说:“我早就没有爸爸了,这是我的电话号码。”
“我不需要。”我本想将纸条儿递回给她。
她没有接:“你会需要的。”
林薇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问:“你认识习城吗?”
我猛然抬头看向她,下意识的问:“你知道习城在哪里?”
她猛然顿住步子,回头看向我:“你找习城做什么?”
她紧锁着眉头坐了回去:“你和习城又是什么关系?”
“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如果你知道习城在哪里,请带我去见他。”
“他现在不在国内,派出国学习了,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
“那……”我拿过纸条儿,满是期待的说:“我会给你打电话。”
她的表情有些怪异,轻声说了句:“原来,你就是习城说的那个与程诺交易的女人。”
“交易?”
“习城那边的人曝露了身份,突然失去了联系,警方全力搜捕都没有下落,失踪越久危险就越大,后来程诺找上了习城,说他能替我们将人给弄出来,前提是让习城做一件事情。”
“在人命还有意愿的面前,习城选择了前者。”
我呆滞的坐在座位上,也不知道林薇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直到服务员对我说:“对不起小姐,我们要关门了。”百度嫂索#>笔>阁—离开,就别再回来
窗外天色早已暗下,我如同失了魂的木偶,转身离开,服务员提过我遗落的包包递到了我面前:“您的包。”
我接过包,咖啡厅对面马路,停着一台宝马车,男人坐在驾驶座,嘴里叼着一支烟,看到我出来,他掐熄了烟头下了车。
走向程诺的每一步,都如千斤般沉重。
“我做好了饭,等你回去吃。”他若无其事的说。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这句话,我想问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他笑了笑,轻抚着我的头发:“怎么了?有心事吗?”
我暗中咬着牙,摇了摇头:“没有,我饿了。”
第12章 依赖胜过爱情
“嗯,上车。”
他替我开了车门,我钻进车里咬了咬唇:“程诺,我今天见到林薇了。”
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轻应了一声:“是吗?她对你说什么了?”
“我问了她习城的下落,原来……她是认识习城的。”
他笑笑。似乎早就已知情,他不说话,我又试探着说:“习城跟她好像挺暖昧的。”
他终是冗长的叹了口气:“所以。你还忘不掉习城?”
“我没有……”他的话戳到了我的痛处,他说得没错,我是还忘不掉他,可是已经没有了爱。
夜。我被噩梦惊醒,浑身被冷汗浸湿,灯在下一秒打开,程诺穿着睡袍坐到了床沿,伸手替我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别怕,我在。”
我咽下喉间的苦涩,紧紧扣过他的手臂:“程诺,我又梦到自己被关进了监狱,我不想再关进去,我已经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他擦掉了我脸上的泪水,轻应了声:“嗯,你安心睡觉吧。”
我垂下头,泪水滴湿了床单:“我都知道,你是恨我。恨我骗你,所以才让习城接近我,与他做了交换的条件。我骗你是不对,可我最终也没有做伤害你的事情,你不要把我送进监狱去了好不好?”
他一脸凝重,伸手轻抚过我微微隆起来的小腹,说:“你平平安安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就答应你,不再把你送进去。”
我拼命点头,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只要不再回那个鬼地方。我什么都愿意。
“那一晚喝醉酒,跟我回家的其实也不是习城……是你?”
他低垂着眸子看着我,眼眸那样温存,却让我觉得浑身寒冷,他说:“当然,你是我的所有物,我怎么可能会让别的男人碰你?”
“为什么……”
“你还记得我跟你讲的那个故事吗?这个故事是真的。我家破人亡走投无路时,遇见了一个小女孩,尽管时光荏苒,我还隐约记得她当时的模样,在这里……”他轻抚上我的左肩胛:“有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伤疤。”
我顿时明白,为什么之后他对我的态度骤然改变,也是从那一次喝醉的晚上开始。
“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当时你太小了,所以不记得也很正常。”他眸子沉了沉:“把你送进监狱也是我情非得己。本来只是想利用习城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心,让你在他与我之间……做一个决择。”
“我要是不选择你……”
还未等我说完,他说:“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强迫你,绑起来,直到你爱上我为止。”
他总是这样,结果不管我做不做决择,他都会用现在这样强势的方法出现在我的身边,就像他说的,在他的心目中,我早已成为了他的所有物,我的选择也不那么重要。
“后来,又为什么把我送进了监狱?”
“林薇所有的小动作,怎么可能逃得过我的双眼?你和她之间的协议我当然也一清二楚。”
我安静的躺在他怀中,听着这些话心凉了半截:“可你真会演戏,还演得那么投入。”
他失笑:“比起某人的演技,我自然是略胜一筹。但后面是真心的,绝非做戏。我给过你很多机会,想让你亲口告诉我一切,可你到最后也没有说,我当时气得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急急的想解释,却又听到他说:“第二天,我和你的艳照就传到了我岳父那里,林薇起斥离婚后,林薇的父亲,林盛峰开始派人调查你,想对你动手,为了保全你,又能给林盛峰解气,我才临时想出了这个办法。你呆在监狱是最安全的地方,等林盛峰气消了,事情过去了,我再将你接出来。”
“程诺,我没有把照片给林薇,我的确是录了录像,可是后来我见了林薇之后就改变主意了,我把那个录像丢进了河里,我也不知道林薇的照片是哪里来的。”
他听完,释然了许多,双臂紧了紧:“我就知道,你不会。你还是这么笨,笨得让人心疼。为了一个陌生人,将所有的面包都给他,却饿了一天的笨蛋,究竟是怎么骗人的?”
我嗫嚅着:“也没有你想得这么笨,我只是在你面前显得笨一点。程诺,我想睡觉了。”
“嗯,睡吧。”
“程诺,我不讨厌你,可是……我不爱你。”
他笑笑:“我知道。”
“假如有一天你失去了耐性,会不会把我丢掉?”我往他怀中钻了钻,人就是那么奇怪,依赖一个人会胜过爱情。
“也许吧,所以你加把劲,赶快爱上我。”他轻拍着我的背,我安心的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浅笑,能解开这些误会真好。
在程诺这里,过着如同米虫般生活的我,觉得无比安逸。说我好吃懒做也不为过,我完全不知道程诺究竟看上了我哪一点?或许他只是因为年少时的那些执著,才把感恩当成了爱情。
尽管习城和林薇说程诺不是好人,可与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他对我好。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睡觉睡到自然醒,只要不去爱谁,也可以过得很幸福。只是我还没有做好一个当妈妈的准备,我感觉自己的性子并不适合养小孩。吗投记圾。
没有双亲的家庭,只有奶奶陪在我的身边,我不知道一个完整的家会是什么样子,又该怎么教育好自己的孩子。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我把孩子教坏怎么办?如果孩子变得跟我一样没出息又不上进怎么办?
结果好久没做噩梦的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里有个孩子带着满是恨意的眼神瞪着我,问为什么要把他生下来受苦?我觉得自己得了产前忧郁症。
从床上爬起,呆滞的坐了大半宿。
突然我听到隔着珠帘外的大厅有动静。我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到了厨房。程诺的警觉性很强,猛然一个转身把我吓了一跳。
看到是我,冗长的舒了口气:“怎么在我身后也不吭声?”
第13章 不要乱交朋友
“本来是想吓吓你的,你在做什么?”我凑上前,看到他在打鸡蛋。
他说:“做宵夜。”
“你又工作到现在?”看他略深的黑眼圈,我便觉得自己跟程诺比起来,简直太不像话。
“你也吃点吧。”他做了两份蛋包饭,味道很正点。
我说:“程诺。你不去做厨师真是可惜了。”
他说:“只给你一个人做厨师不好吗?”
我塞了满嘴,眯着眼一个劲儿的傻笑了起来,程诺伸手替我捏过嘴角的饭粒,笑容带些宠溺:“怎么吃饭还跟个孩子一样?”
那一瞬间。脸颊微烫,抿唇低下了头。
“吃完去睡觉吧。”
我有些苦恼:“睡觉时做噩梦了,我梦到孩子怪我,不该把他生下来。”
程诺微怔,上前将我拥入怀中,问我:“生孩子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他来到这个世上,是你给了他生命,痛苦也好,欢乐也好,假如你没有给予他生命,他又怎么能感受得到这世间的喜怒哀乐?”
他每一句话,像是温热的清泉。柔和的洗去心上的蒙尘,霍然开朗。
可我还是怕。怕孤独,怕黑暗。我拉着他没有撒手,程诺抱起我走到卧室,合衣抱着我躺下:“我守在你身边,你乖乖睡觉。”
那是我看到程诺第一次赖床,床前的落地窗帘拉开了一点点,我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鹅毛大雪飘飞。想转身去叫程诺看雪,不想转头间,他早已睁开了眸子怔忡的盯着我,我的心脏骤然一紧。
“早……早安。”
他支起身,在我的额头烙下一吻,还带着鼻音的嘶哑:“早安吻。”
瞬间,我只觉脸颊有些发烫,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直跳。我默默问自己是不是爱上程诺了?不,不!我早已不会再爱了,脸红心跳只是条件反射而己。
程诺微笑着从我身上收回了温柔的视线,起身将落地窗帘全部拉开,顿时炫目的晨光刺入,晃得眼睛有些睁不开。待适应之后,我掩着唇差点惊叹于眼前状观的美景。
从二十层楼的落地窗往外看,整座城市已被雪覆盖得一层雪白,那漫天的雪,缓缓飘落。心口微动,莫明的有一种淡淡的满足和幸福感。
我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开,有一瞬间觉得这辈子就这样过似乎也不错,如果能和他这样一直走下去的话……
之后的日子,我开始安心养胎,没有再出门。程诺请了一个保姆过来照顾我。平常有什么事情都是保姆在做,但是他若有空的话,绝不假手于人。
“程诺,我想出去走走,已经很久都没有出去走动了。”
程诺紧锁着眉头说:“不是我不让你出去,而是我依旧怕林盛峰会对你不利。”
看到他担心的眼眸,我低下了头不再说话,他为我做了这么多,现在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不给他添任何麻烦。
放弃老行之后,连上网都省了,我对看书也没有多大的兴趣,选了几个有趣的电视剧开始看。
保姆赵阿姨笑说:“以苏小姐的气质和相貌做演员也挺好的。”
我失笑,内心深处有些小自卑问:“我真的能做演员呀?”
“对啊,怎么就不能了?只要苏小姐愿意,肯定能行的。苏小姐长得这么漂亮,程先生这么爱你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被赵阿姨这么一夸,我倒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抬手轻抚上圆滚滚的肚子轻叹了口气:“还得两个月他才出来呢……”
生下这个孩子我也不知道究竟对不对,程诺会有什么打算。他会跟我结婚吗?会对孩子负责吗?一定会的吧,像他那样的男人,没有理由骗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
我在心底暗暗做了一个决定,等孩子生下来就找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做,要堂堂正正的做人,给孩子竖立良好的榜样。
在临产最后一个月,在程诺的坚持下,住院待产。医院是市里比较权威昂贵的私人医院,高极病房布置得像酒店,如果不是一些常备的医疗仪器,还真看不出来这里是病房。
有钱人的待遇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吃的住的用的,考虑的不是钱,而是好与不好。以前和奶奶在一起,只要能有基本的温保就已经知足了。
现在的一切都太美好,美好得让我仿佛身处梦幻之中,等梦一醒就什么都不剩下。
在医院的时候比在家里更加无聊得多,一次出门散步时,遇到了一个让我很意外的人。她是两年前息影的一线明星,徐素雅。
找她签名时我还蛮忐忑的,可能是我的视线太怪异,反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挺着肚子朝我走了过来,以前在电视里看到她时,就觉得她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近看的时候,即便素面朝天,都美得让人炫目。
“你什么时候生啊?”
不想,她与我答话,很是平易近人,没有一丝大牌的架子。
“还有十多天……”
“是吗?我也差不多是十多天之后,说不定咱们会撞在同一天。”
“那个……”我暗自深吸了口气,问:“能不能要个签名啊?”
她霸气的大笑了起来:“没问题,你住哪间病房?正好搭个伙,住医院里很无聊,我等会儿就去找你。”
我想,认识徐姐会是我这辈子最开心也最荣幸的事情,她看上去很严肃高傲,但实则相处下来,便发现她这人很随和,不像社会上很多人,两面三刀。
“徐姐,你老公怎么没有过来陪你?”其实我是好奇她老公究竟是什么人,能够让她甘愿下嫁,放弃自己的大好事业结婚生子。
徐姐笑笑说:“他来一趟挺不方便的,有时候会陪同他妈过来,下次让你看看。”
徐姐有两个很要好的朋友,偶尔经过她的病房前时,看到她们在谈天说地,本想去找她聊聊的我,又退却了,与她们似乎隔得天差地别的远。记岛杂巴。
徐姐对拍戏其实很热忠,有时候三更半夜来敲开我的门,拿剧本给我看,找我对戏。
她说:“看不出来你演技这么好,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抿了抿唇,有些难以启齿,但她是真心把我当朋友,所以我不想欺骗她:“我是……是欺诈师,就是……骗子。”
她听罢,并没有露出不屑的眼神,反而神经大条的笑了出来:“你?欺诈师?哈哈哈哈……看你一脸小纯真的模样,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套。怪不得他们会上当。”
“啊?”
“你难道不知道你模样儿长得清纯,有时候的反应还天然呆吗?估计他们都没想到你会是个骗子,防不胜防,你这骗人压根不要什么演技,本色演出呀!哈哈哈……”
她这么一说,我低下头脸颊微微发烫,她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说:“小样儿!姐就爱掐你这满满胶原蛋白的脸!”
才跟徐姐没闹多久,门突然被推开,程诺提着一些水果走了进来,看到徐素雅,眼中闪过一丝讶然,随后面色凝重。徐姐的笑也在脸上僵住,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程诺。
“本宫先走了小傻妞。”她朝我挥了挥手,在经过程诺身边时,顿住了步子,侧手打量了他一眼,神色怪异的走出了病房。
程诺将手中带来的水果搁置在了桌上,沉声问:“你怎么会认识她?”
“在医院有些无聊,新交的朋友。”我嗫嚅着。
程诺深吸了口气说:“不要乱交什么朋友,不是所有人都对你是真心的,以后离她远一点。”
“为什么?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徐姐人很好。”我嘟着嘴有些不开心。
“你可真是让人不省心。”程诺无奈,想了想说:“徐素雅表面上是风光的影视明星,但其实私下却跟许多男人关系复杂,特别是与一个姓傅的公子哥儿,我不能确定她接近你是不是怀有着别的目的。”
“徐姐他人很好……”我还想辩解着什么,但是总觉得说什么都苍白无力。
程诺似乎并不想听下去,只说:“我不是不肯你交新的朋友,但是徐素雅,不行。”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那反排斥徐姐,和那个姓傅的又有着怎样的关系,我只是凭自己的心在跟别人交。
“我知道了。”
“乖。”他像哄小孩一样轻抚着我的长发,迎着他温柔的眸子,我似乎渐渐平静了下来。
徐姐早我两天便生了,是个女儿。我过去看她的时候,见到了她的丈夫,让我意外的是,她丈夫不但是个普通人,而且是个双目失明的瞎子。
他们的女儿很可爱,再加上她丈夫长得其实挺帅的,所以五官特精致。可惜她丈夫看不到。徐姐和她的丈夫看上去很相爱,她丈夫闲不住,总是帮她弄这弄那的,徐姐便拉着丈夫的手叫他:“凌朗!都让你先休息一会儿,别转了哈!来,把你的肩膀给本宫靠一靠。”
看着他们我觉得很羡幕,只是我心底的疑惑如同滚起的雪球,越滚越大。如同我看到的表面都是真的,那么徐姐和那个姓傅的公子哥儿有什么纠缠不清?这样一起,便又觉得她丈夫凌朗挺可怜的。
第14章 初次遇见
“你快生了吧?”她抱着女儿摸着我的肚子,笑了笑。
“医生说大概就在这两天,如果这两天还没有发作的话,就得直接动手术。”我怕疼,所以压力颇大。
她笑笑,安慰我说:“没事儿。女儿都得挨这一劫的,痛过之后就只剩下满满的幸福了。”
她那满足的神情,还有神彩奕奕的眼神儿是骗不了人的。她爱凌朗。
“徐姐,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姓傅的公子哥儿?”
她顿了顿。没有否定:“本宫是认识,怎么了?”
我咬了咬唇,不知道该不该问她,徐娘推了我一下:“有话直说呗,咱姐妹说话,藏着掖着不好玩儿。”
“程诺说,你跟姓傅的那人纠缠不清。”
听罢,她笑了出来:“这个呀?几年前傅擎戈帮过我的忙,我那时候刚入娱乐圈,是他花了大手笔把我包装出来的。但我跟他没有什么关系,有的只是一些交易。他现在有老婆了,我早跟他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
“诶,说起来。你的名字跟我姐们的名字还有是很像的,她叫游晴晴。你叫苏依依。”
“游晴晴?”我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隐约记得是个看上去端庄知性又优雅的女人。
“她就是傅公子的媳妇儿,人挺好说话的,下次介绍你们认识,我过一段时间就出院了,你有空给我电话,我觉得你挺有当演员的潜质的。”
“我……我不行的。”
“行不行可不是谁说了算,你还没有开始做,怎么就知道自个儿不行?”
“我……”
她握过我的手,说:“怕什么?你这么年轻,这么漂亮,干嘛总是活得小心翼翼担惊受怕的?本宫觉得你非常优秀!”
“徐姐,谢谢你。”
“呵。谢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己,还有你跟他,结婚了吗?”
我的心漏掉了一拍,摇了摇头:“没有,我和程诺……还没有。”
“程诺这个人,真是不简单呐!不过我觉得他对你不一样,本宫只能祝你好运了。”
三天后我突然发作,肚子疼得厉害,当天晚上才顺利的将孩子生下来,是个男婴。没有来得及看他一眼,我就昏了过去。生孩子真是辛苦,我不想再来第二次。
醒来的时候,程诺守在我的身边,他轻抚过我的脸,说:“孩子很平安,你放心。”
“我想看看他。”我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到,程诺轻应了声:“好,我去给你抱过来。”
当看到程诺怀中的孩子时,那感觉很奇妙,像是漂泊的人生终于有了一个重心与前进的方向,很充实。我想抱抱孩子,可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程诺满眼宠溺逗着孩子,小心翼翼,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过,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孩子,和我的他。
“程诺……”
他抬眸看向我,带着微笑,问:“怎么了?身子是不是不舒服?我叫医生过来。”
“不是。”我的声音有些沙哑,抿了抿干涩的唇,说:“我想清楚了,看到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清楚了自己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
“是吗?”他很平静,等着我继续说下去。
“我选择你,共渡一生。一起把我们的孩子抚养长大,你说好不好?”我本以为他会欣然接受同意,谁知,他怔忡了片刻,一脸讳莫如深。记岛杂才。
“这段时间我工作太忙,以后再说吧。”
以后再说?以后……我顿时觉得心中万般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我怕与他再也没有以后。
他紧蹙着眉头,用拇指拭掉了我眼角的泪水,试图安抚解释着:“傻瓜,我没有要丢弃你,等过了这段时间,我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终于听到我一直想要的答案,我闭上眼用力的点了点头。这算是程诺对我的承诺。
带着这份期待,我和孩子出了院,回到了程诺的公寓,与他之间有了这个孩子之后,我和他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许多。
程诺每天不再忙得再么晚回来,他从我手中接过孩子说:“你去洗澡吧,我看着小宝贝儿。”
泡澡的空档我想了很多,即然决定要与程诺在一起一直走下去,我也不能再这样不坦白。忐忑不安的穿好睡衣出来,程诺已经哄着孩子刚睡了过去。
他抬眸朝我笑了笑:“孩子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他起身要走,我下意识的拉过了他的手,只觉脸颊发烫,咬了咬唇说:“床……够两个人睡。”
他猛然抱起我,放到了床上,热烈的吻过我的唇,带着强势的掠夺,似乎要将我吞噬。
“程诺……”我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脸上,他喉结滚动了两下,坚毅的眸子里透着隐忍:“不行的话,我不会逼你的。”
他翻身要走,我一着急,手脚并用的缠上了他的腰身:“不要走!”
他满意的笑了,轻啄了下我的唇:“舍不得我走吗?”
“哪有?自恋狂!”
他轻咬了下我的耳垂,我忍不住嘤咛了声,他微眯着眸子,似乎很满意我的表现。
“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我?”他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我,热烈的吻落在我的肌肤上,我感觉自己浑身都要烧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有点儿羞耻,眼泪都快要冒出来,面对他的‘逼’问,无处可躲。
见我不说话,程诺开始使坏,在我的身上煽风点火,直到在他的怀中呻吟出声,他性感的唇贴在我耳畔低语,透着让人无法抗拒的磁性与沙哑:“喜不喜欢我?告诉我依依。”
“喜……喜欢。”我憋着一口气,总算是对他说了出来,提着的心儿一下子放下。
他失笑,吻了吻我的眼角:“让你说句喜欢,怎么还哭了?弄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我咬着唇顿时觉得有些委屈:“就是欺负了我!”
他突然身子一沉,与我深深结|合在一起,我拼命的咬着唇,还是忍不住哼出声来。
“傻女人,别咬着唇。”他吻了吻我的唇,尽量的让我放松了下来。
我只是紧紧的攀附着他,有些紧张有些刺激还有些欢喜,说:“不要吵醒小宝宝。”
他低低的笑了:“嗯,我会温柔的,温柔的与你……”
我猛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唇,不让他再继续说下去,夜色深沉被一室的旖旎点辍得色彩斑斓。
生完小宝宝三个月后,徐姐突然打电话给我说:“依依,我现在正赶拍电视连续剧呢,你有没有时间帮我个忙?”
徐姐的事情我没办法拒绝,也不想拒绝,毕竟她对我真的很不错,所以我答应了下来。
将小宝宝交给了保姆,我出门了。第一次来到片场,激动的心情无法言喻,平常只能在电视或者新闻图片里看看,没想到今天还能看到拍摄现场。
徐姐正在跟几个妹子说戏,抬眸间看到了我,将剧本塞给了其中一个妹子,便朝我走了过来:“来了多久了?”
我抿着唇,还没完全放松下来:“才刚来。”
“尼克!过来一下,这个是我新推荐来的妹子,你给她定一下淑妃的妆。”
“啊?”我没想到一来就这么刺激。
徐姐笑了笑:“别怕,有本宫在,本宫罩你,放心大胆的上吧。”
“可是我……可是……”
“怎么?嫌咱们剧组小成本没名气瞧不上是吧?”
她这么一说我反而更加不好拒绝了:“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徐姐你千万别误会。”
“你乖乖去尼克去定妆,本宫不误会。”
我赶鸭子上架的,只得跟着尼克走了。上完妆,拍完定妆照,徐姐一个劲的连连点头:“看来我的眼光还是真是不错!来,我给你介绍咱们工作室的最大boss。”
一路上我有点儿紧张,心想着他们老板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结果当看到眼前的女人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徐姐所说的老板不是别人,而是虽然匆匆一眼,却让人印象深刻的女人。
“晴晴,向你介绍一个很棒的演员,她叫苏依依,依依,这位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老板,游总。”
“苏依依?”她温和的眸子看向了我,很美的一个女人,那种美不是炫目耀眼的,是能安抚人心温和的美。
我怯怯的与她招了声招呼:“游……游姐。”
她点了点头,笑问:“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咬了咬唇下意识看向徐姐,徐姐似乎很了解我的性子,只是对她的好友说:“甭管她以前是做什么的,我觉得她演技非常棒,而且人长得漂亮,下点工夫培养一下,一定能有前途。”
游晴晴打趣的说:“娘娘,看不出来你收徒弟了。”
徐姐干笑了几声:“虽然江湖已没有了本宫的身影,但不应该就此而消失关于本宫的传奇,不老不死达到永衡的,便是精神!”
我赶紧附和着她:“是,娘娘威武。”
我有些羡慕的看着她俩顶嘴,很亲密,好姐妹大概也就是这样的吧。
第15章 傅擎戈的威胁
突然,她又好奇问我:“娘娘说你的演技很棒,你以前是艺校的吗?”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想起之前的种种事迹,与她们站在一起都感觉不自在起来,结巴的回答着:“不……不是的。我……我高三的时候就辍学了。”
“哦……”她的反应倒是跟当初徐姐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让我稍稍放下心来。
但看她一脸纠结的模样,我随即又补充了一句:“我虽然没有上过艺校,但是我骗过很多人。”
“骗?骗人?”记岛杂划。
可能是太紧张,我竟将这句话脱口而出。本来只是想表达我的演技还是过得了关的,窘迫的我着急的解释着:“我是个骗子,骗人的时候需要演技,特别是男人。”
游晴晴失笑,问向徐姐:“你打哪儿找来这么个可心的人儿?”
徐姐揽过游晴晴的肩膀:“怎么样?本宫的眼光还是顶好的吧?可心吧?她是本宫的人了。你还是回家继续调教你家傅少吧。”
“得了吧你!”游晴晴推掇了徐素雅一把,抬头对我说:“行了,你即然已经是徐娘娘的人了,以后就跟着徐娘娘好好混,一定前途无量。”
她这是同意我留下来的意思吗?我笑着说了声谢谢。
她笑了笑:“不用客气,以后咱们就是姐妹,有什么困难可以向我们说,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挺讨喜的。”
其实我也想说,我很开心认识她们。她们跟别人不太一样,有自己的理想与坚持,可能自己不是这种人,所以对这样的特别向往与敬佩。
徐姐对工作很认真,手把手的指教我,他说我很有天赋,本来我也以为自己多少是有些天赋的,可是折腾下来,我感觉自己简直蠢透了。
徐姐安慰我说:“没关系,新人都这样,慢慢就习惯了。”
我有点儿过意不过,今天徐姐为了给我说戏,到现在还没能回去。收了工,走出片场时。只见游晴晴手里提着夜宵朝我们走了过来。
“买了夜宵,吃完再走吧。”
徐姐瞄了她停在路边的车,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
只见白色的兰博基尼里,驾驶座坐着一个男人,手里夹了支烟,过份的帅气。他带痞气的眼神儿时不时的朝这边瞄了过来,每次他一瞄,我总觉得背后的寒毛直竖,下意识的朝徐姐身后躲了躲。
“哟。你家博少换新车啦?”徐素雅朝游晴晴挑了挑眉,笑问。
“他丫换车那不是正常的事儿吗?车没了倒是小,人没了我可不得守活寡?”
徐素雅轻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你家傅少还特么那草性!都仨孩子他爸了,你还得回家好好调教。”
游晴晴撩了下头发,说:“看他现在多有耐性,敢吼我一句没?”
她话音刚落,那坐在车里的男人朝她这边吼了句:“你们女人怎么那么多事儿瞎逼逼!?上车!”
我跟着徐姐忍不住笑了出来,游晴晴撇了撇嘴,跟我们说了再见,雅优的不紧不慢朝那台白色的兰博基尼走了过去。
直到车子驶远,我才收回视线:“他们俩真有趣!”
“是啊,挺逗的,俩经常中二病的。”徐姐笑说:“我也得走了,对了,要不要送你回家?这个地段不太好打车。”
“谢谢徐姐,不用了。一个小时前程诺给我发了信息,我让他过来接我。”
我话音刚落,程诺的车已停在了马路边,我冲徐姐笑了笑:“徐姐,我走啦。”
“好,明天见。对了……”她突然叫住了我:“明天佳佳出差回来,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好的。”和徐姐道别之后,我觉得很开心,从来都没有遇到像这样一群能说得上话的朋友,现在我有程诺,有宝宝,还有一群这样的朋友,人生似乎已经很完美了。
我钻进车里,迎上程诺的眸子时,笑容僵在脸上。
“程诺,对不起,是不是太晚了?”
程诺冗长的叹了口气:“我不是让你呆在家里吗?”
我眉头紧蹙:“在家里有时候没有人陪我说话,我会觉得很闷,就想出来走走。”
“宝宝还很小,你可以在家里好好带着孩子。”程诺的话让我很不开心,但是我想着他可能是工作上遇到什么不顺,我也帮不上忙,所以保持了沉默。
他一路上脸色凝重没有说话,我一直想着用什么办法说服他,因为我想继续交新的朋友,有属于我自己的新的人生。也许这些在程诺的眼中并不算是什么,可对我很重要。
回去的时候已经有点儿晚了,宝宝刚刚睡下。此时客厅里只剩下程诺,开着电脑正在办公。
他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向我,放下了手中的电脑,拍了拍身边的拉置说:“过来坐吧。”
我轻应了声,走到他身边坐下,想了好一会儿理顺了措辞:“我想……”
可还没等我说完,程诺沉声说:“什么也别想,你现在只要呆在家里照片宝宝就好,这些事情以后再说。”
我咬着唇,鼻头有些泛酸:“可我也想有属于自己的空间,我不想一直靠你,做一个米虫。”
程诺失笑:“做米虫有什么不好?我可以养你。”
“我以前觉得好,现在我想偿试一些新的东西,我想做一个有理想的人。”
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让我很不安。[i][-阁].com
“我有些事情没有办好,等我办好这些事情,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所以这里的人和事你都不需要有过多的接触。那个姓游的女人,他的丈夫曾经派人调查过我。”
我猛然抬头瞪大着眼睛盯着程诺:“你是说……傅……”
“傅擎戈。”程诺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时,似乎连双眸都透着警惕。
“他是警察?”
“他不是,但是他背后的势力,是我所忌惮的。”
我紧扣过他的手:“程诺,你究竟在做什么?不要瞒着我,我不希望你有事。”
“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计划了很多年,这些年来我每走一步都扎扎实实,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他们查不到我什么,所以拿我无可奈何。依依,很多东西我现在无法承诺你,我需要再多一点的时间。”
第16章 龙虎相斗
我靠在他怀中,心里乱极了,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帮他。
“答应我,乖乖呆在家里,哪儿也别去。我现在无法分身顾及你这边,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永远都不负了你。”他捧过我的脸,认真的模样让我的心脏突突直跳。已经很久不曾有过的心动,紧傅着我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筋。
我想,他已经做到了。让我爱上他。
他突然吻过我的唇,喘息粗重,声音低哑:“去床上等我。”
看我有点儿紧张,他啄了下我的唇:“还没有适应?”
我脸颊微烫,一把推开了他,他笑了笑,走向了吧台,宝宝还在婴儿床上睡得安稳。我躺在床上瞪大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紧张又有些期待。
他倒了杯红酒,走了过来,坐在床沿潜尝了一口酒。
“要不要尝一口?”他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无比的诱惑,我舔了舔唇,他似乎一下子激动起来,将杯里的酒全数含在了嘴里……
我的双手紧抓着身下的床单,在痛苦与快感中徘徊。
巨烈晃动的大床渐渐恢复了平静。空气中只剩下激烈的喘息与若有似无的哽咽声。
他压在我身上没有起身,还保持着最亲密的动作。
此时男人的呼吸渐渐调息平稳,灼热的气流喷在我脸上,麻麻痒痒的。
“睡吧……”他吻了吻我的额头,我安心的躺在他怀中安稳的睡了过去。
次日,程诺去公司了,我自发的给徐姐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徐姐,对不起,我可能去不了了。”
徐姐的语气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怎么来不了了?出什么事儿了?跟姐说,姐给你摆平。”
“我……程诺他不想让我去拍戏,让我在家里带着孩子。”
徐姐似乎怒了,对着电话嚎了声:“阿西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女性都独立做主了,你怕他做什么呀?”记休丸圾。
“我不是怕他,程诺他对我很好,而且事情也很多。我不想惹他不开心或是给他添麻烦。”
“你个傻丫头!行了,出来见一面再谈吧,实在不行我不会勉强你的。”
我约了徐姐,去了他们的工作室,推门而入。只见多了一个人,想必那人就是徐姐说的佳佳了。
果然,徐姐说:“介绍一下,纪佑佳。佳佳。”
“佳佳姐。”
“嗯。”佳佳轻瞄了我一眼,点了根烟,似是想到什么又掐灭了,转头对正在看文件的晴晴说:“我先走了哈,家里有点事儿。”
“滚吧你。”徐姐抬脚踹她,佳佳甩了她一记卫生眼:“想踹老娘?回去多练练腿子。”
晴晴端了三杯咖啡,徐姐冗长的叹了口气说:“好了,现在就剩下咱仨,依依,怎么回事儿?”
我低下了头,眉峰紧锁:“就是在电话里说的那样,对不起徐姐。”
“你不能这样啊,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能说不拍就不拍了呢?”徐姐崩溃的拍着桌子,一手扶着额:“气得我脑仁疼,晴儿,交给你了哈。”
晴晴老神在在的,带着微笑:“你最近大姨妈吧?火气这么大,找你家凌朗消消火。依依,你也别怪娘娘,她本意是好的。”
我自然是知道徐姐对我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我也实在不想给程诺惹麻烦。
见我冥顽不化,徐姐生气了,抓着包包丢下了我和晴晴。
晴晴安慰着我说:“别介意,娘娘就是看不惯你,被一个男人管得死死的。她是大女人主义!我们一起吃个饭吧,现在时间还早,晚点回去没关系吧?”
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此时已经是五点半了,正是吃饭的时间。我本想着请晴晴吃顿饭,可一摸包,才想起我身上根本就没有钱。这些日子,吃程诺的,住程诺的,衣服什么的,他也一一给我买好。我实在也没有理由问他要钱。
“走吧,怎么还坐着呢。”晴晴大方的拉过我,来到了就近的餐厅,聊了许多。
我很好奇傅擎戈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她似乎不愿意跟外人谈及太多关于傅擎戈的事情,我便也没有再问。
直到七点多走出餐厅,此时外边都已经黑了,初雪将整座城市覆盖,为这冬夜添加了一丝幻想的色彩。
“我开车送你回去。”她说。
我怕太麻烦拒绝了她:“不……不用了,我自己搭车回去就好。”
“没关系,反正今天我家那位回家挺早,在家带孩子呢。”她提起傅擎戈的时候,笑得很幸福,想必她是爱极了那个男人吧。
我无从拒绝便与她一同返回取车,却在半路遭到了一群人莫明的袭击。
只见几个二十来岁的小混混拦住了我们,他们先是瞄了眼晴晴,才说:“我们要找的是她,识相的就赶紧滚。”
找我?!我心头一紧,咬了咬唇,问:“你们是什么人?”
“不要管我人是什么人,跟我们走便是。”
谁知,晴晴毫不畏惧的拦在了这些人的面前。
“你们想干什么?!”
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让这些人感到十分不爽。
狠推了晴晴一把:“你算个什么东西,如果不想被揍就赶紧给我滚!!”
晴晴被这些人推倒在地,闷哼了声:“我是不算什么,但是晋龙帮你们应该听说过,我劝你们最好马上离开,否则到时候想跑也跑不成了。”
那几个着西装的男人看着晴晴,阴恻恻的笑了笑,似乎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晋龙帮算什么?它早就名存实亡了,而现在黑道称雄的,唯数虎爷,还有虎爷不敢惹的吗?”
“虎爷?”晴晴似乎颇有了解,想必她虽然不涉足黑道上的事,但是傅擎戈那人是黑道上的,自然也听过不少。
“怎么?听到虎爷害怕了?知道害怕了就滚!!虎爷今天是一定要把这女人给带回去!”
“哦,我倒是听说过这个什么虎爷的,被人经常说的那只爬虫吗?”
这话彻底的把这几个恶霸给激怒了:“死女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是我说的,是傅擎戈经常跟我开玩笑说起。”
几个恶霸先是一愣,随后嘲笑了起来。
“哟,晋龙帮的傅少可真是闲得慌,居然管我们这档子事?我们虎爷不怕什么傅少,有本事让你们傅少自个儿上来拎人!”
于是他们几个将咱俩都绑了去,我心底内疚得要命,对晴晴说:“对不起啊晴晴姐,是我连累你了。”
晴晴笑了笑,满不在乎,拍了拍我的肩膀:“别怕,姐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这点儿小事,还吓不到我。”
推开包间的门,只见已经坐着五六个小青年了。我和晴姐被身后的那帮子人一推,整个人跌倒在沙发上。
那些小混混痞笑着上前搂搂抱抱,突然有个年长的男人说了句:“拿开你们的狗爪子,这两个女人不是你们能碰的。”
在他们的谈话中,我大概了解到,好像是程诺跟他们谈崩了一笔生意,说他过河斥桥不仗义之类的话。
我惴惴不安着,不明白程诺怎么会跟这些人牵扯在一起?
就在气氛达到顶点时,包间的门再次被人无礼的推开,只见一个穿中杉留胡子的中年男人带了一干兄弟闯了进来。
“晴晴姐,他们……”
“别怕,不会有事的。”
穿中杉的男人在我和晴晴之间瞄了一眼,问:“怎么抓了两个?谁是苏依依?”
我害怕他们误伤晴晴,出声道:“我是!晴晴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们放了她!”
“哦?”那人又将视线定格在晴晴身上,半眯着眸子疑惑:“我好像在哪里看见过你。”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猛然被人撞开,那人我识得,他是傅擎戈,面对这么多人,竟单枪匹马一个人过来了。
那人与傅擎戈自然是认识的,不但认识交集似乎还真不少。
“陈青,此番大张旗鼓的把我的老婆抓过来,不知道是想做什么?”
傅擎戈不紧不慢的语气中,似是总带了些轻蔑与张狂,让这个叫陈青的脸色极为不爽。
陈青开门见山,沉声道:“原来是傅少的老婆?哟,恕陈某眼浊,还真不知道,这妞儿是傅少家的。要不,劳烦傅少自个儿先拎走?”
陈青这番先发制人,语气不善让傅擎戈整个人都不痛快了。
晴晴冷笑,轻叹了句:“那条爬虫都不敢跟他起这调子,陈青算个什么狗东西?!”360搜索妙-筆-阁:离开,就别再回来更新快
“小戈儿,她是我朋友,要走一起走。”
傅擎戈半眯着眸子盯着晴晴,想是本来不趟这浑水,不过他似乎很在乎晴晴。
“傅少,我已算是给你面子了,另一个你最好别管!”
“我傅擎戈要的人,我看谁敢扣着不放?!”缓慢的声音,字句清晰,透着强大的杀伤力,让准备冲上前的小弟驻足不前。
气氛如同紧绷的弦,一触即发。
“媳妇儿,你先回去,我的车就停在外边,看来我还得等好一会儿才能回来。”
晴晴站起身,走到他跟前,说了句:“你小心,如果有情况给我电话,我会让萧老爷子叫人过来。”
第17章 巧遇习城
“我能有什么事儿,我看他们谁敢动老子一根汗毛!”
傅擎戈嚣张的气焰,彻底的惹怒了陈青,他冲上前就要抓人,傅擎戈猛的冲上前拦在了陈青的跟前:“媳妇儿,赶紧麻利的走。你在这儿我分散注意力。”
晴晴深深的看了眼傅擎戈,大步离开了。
陈青挥手就要揍人,拳头还没挨上傅擎戈的脸上,傅擎戈的拳头已经打落了他一颗牙齿。
‘刷刷’几声。十来个小弟掏出家伙围了上去,陈青啐了口带浓血的吐沫,吼道:“傅擎戈,你他妈别逼我!”
“姓陈的,你说的这什么话?是你逼我,还是我逼你?!叫你手下把家伙收好,别成天拿出来显摆,瞎唬弄人。”
傅擎戈话音刚落,一小弟将家伙朝他比了上去,傅擎戈低咒了声,一脚将那小弟给踹地上,揪过他的衣领,像只发怒的醒狮一通猛揍。
“滚你犊子!敢拿枪指着我,你他妈算个什么玩意儿!是个孙子就别给我装老子,给你个胆子开枪,你他妈有种开吗?啊?!开啊!不是要杀我吗?给你个机会开!”
“不要。不要打我……傅少,傅少,我错了,我错了……”那人被揍得血肉模糊神智不清,在地上痉挛翻滚着,嘴里只知道求饶。
那些小弟被他这狠劲儿吓懵了,持家伙的手抖得厉害。我瞪大着眼睛,双手不由得发颤,不是没见识过血雨腥风,只是这残暴的情景,依旧会让人止不住颤抖。
陈青被逼急了,青筋暴起,夺过就近一小弟的枪,瞄准了傅擎戈,怒道:“姓傅的,你个龟孙子。去死吧!!”
‘砰’的一声巨响,我的心脏骤然一紧,千均一发之际,陈青被人扑倒在地,子弹擦破了傅擎戈的右外套袖子。只见一个四十来岁却一头发全白的男人带了几个得力的手下及时赶到。
“虎哥!你总算是来了!!”
看得出来陈青与这个虎哥的默契,已然是认识多年的兄弟,自然不愿意为了个外人撕破了脸,但傅擎戈的身份不一般。有太多的利益关系上的牵扯。
“傅少,今儿个实在对不住。陈青,你赶紧向傅少道个歉,让他别再追究下去。”
“大哥……”虎哥将手压在陈青肩膀上,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转头又一脸笑意对傅擎戈说:“傅少,我代我兄弟向你道个歉,这样吧,今天实在难得聚一起,我请客,以供傅少玩个尽兴!”
“玩你妈逼!”傅擎戈脸红脖子粗,双眼布着血丝似乎随时都要扑上去杀人。
叫虎哥的被傅擎戈哽在那里,像是被逼吃了大便,吞不下去吐不出来,脸色极难看。
突然,我眼前一亮,程诺的助手阿峰低垂着眉眼神色淡定的走了进来,在虎哥身前站定:“我们程总来了,虎哥,有什么事儿好好聊,别动手嘛。”
程诺似乎才刚从公司回来,还穿着正装,我准备站起身,却被一旁的小弟给拉了回去,程诺瞄了眼我这边,将视线定格在虎哥身上。
“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自己解决,对女人下手,算什么男人?”程诺声音宏亮磁性,眼眸透着一丝不屑。
说罢,程诺警惕的看向傅擎戈:“傅公子,我的女人就不用你管了,你可以走了。”
谁知傅擎戈,慢条斯理的走到茶几前,倒了杯酒,好整以暇的坐在了环形的沙发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们聊你们的,我刚才打累了,想歇会儿。”
虎哥突然大笑起来:“傅少还真是没变,跟以前一样的随性。”
程诺淡漠的看了眼傅擎戈,沉声说:“赵虎,我们之间事情我们之间解决,今天看来不是时候。”
赵虎暗自吸了口气,沉声说:“程诺,人你可以带走,但是做人别过河斥桥,以后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程诺冷哼,转身拉过我的手准备离开,傅擎戈突然出声叫住了程诺:“这么快就走了?我本还想着多听点好玩的事儿,也好,咱们来日方长嘛,对不对程总?”
“傅少还是那么的爱多管闲事。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想调查就尽管去查!”
“本少才没这么无聊,要不是我家媳妇儿发话了,你女人是死是活关老子屁事!”
程诺不在意的笑了笑:“傅少,恕我不奉陪你了。”
回到车上,我还惊魂未定,想起刚才的一幕幕,心脏都要快跳出来了。
我呢喃了句:“好在……没有连累晴晴姐。”
程诺暗自叹了口气:“为什么你要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
“程诺,晴晴不是陌生人,是她想要帮我,才会被一起抓来的。”我抿着唇不敢看他。
程诺沉声问我:“那个游晴晴,什么时候跟她这么要好的?”
我抿了抿唇:“晴晴姐是我朋友,她刚才一直保护我,她对我很好。”
程诺扶额:“难道你不觉得她是有目的才会接近你的?”
“绝对不是!”我扯着嘴角笑了笑:“我之前根本不认识她,重要的是她没有丢下我一个人跑掉,所以我觉得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在你眼里有坏人吗?”程诺有点儿生气的问。
“当然有!而且坏人可多了。我已经分不清楚,程诺你……究竟是好人还是坏人。”
“不要管这些,你只要知道我对你好便行了。”
程诺撇嘴一笑,我看他笑了,紧张的心情又渐渐的放松了下来。
之后的日子恢复了平静,我不想再连累晴晴和徐姐她们,所以换了电话卡,不再联系。
转眼间便到了初春,离那次事件过了一个多月,程诺突然一脸严肃的对我说:“依依,我们聊聊。”
我忐忑不安,坐到了他的对面,程诺将一个资料袋递到了我面前,说:“你先看看。”
我默默拿出资料袋里的东西看了看,竟是一张去法国的机票还有签证。
“这是?”
“你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去法国暂住一段时间吧。”
我心底泛起一丝苦涩:“我并不想去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程诺眉头紧锁:“去那里自然会有人接应你的。听话,别让我担心。”
他总是这样说,让我听话,却从来都不告诉我他在做什么。
“程诺,你真的爱我吗?还是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专属品?这个根本就不叫爱。”
“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真心。”他轻抚过我的脸,不知为何,那一瞬间我的泪水就那样如同断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砸了下来。
我并不想成为程诺的后顾之忧,如果我的留下会让他感到困扰,我会选择离开。
于是,我轻轻点了点头,他才总算是松了口气:“你放心,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后,我就过去找你。”
“嗯。”
那一晚我背着对他,失眠到半夜。想到再过四天就要离开我所熟悉的城市,我莫明的感到一阵阵心慌。
我对他有着依赖,深深的依赖,习惯了他在身边的日子,一想到接下来的时光就要与他分隔这么远,我竟然现在就已经开始想念了,不知道他是否与我一样?
突然程诺挨了上来,从身后环过了我的腰身,在我耳畔低语询问:“睡着了吗?”
我心脏突突直跳,轻应一声:“还没有。”
“在想什么?”
提到这个,我的眼睛一下子红了:“想到以后没有你的日子,我就觉得很害怕,程诺,我不想与你分开。”
程诺轻叹了口气:“我也不想与你分开,但是现在不得不开开。”
我沉默了下来,只是静静的靠在了他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莫明的安心。记休丸技。
三天后,我出门置物,想到明天就要出国,即害怕又寂寞,我是个恋家的人,也有可能是宅得习惯了,一旦离家太远,会让我觉得像无所依靠的浮萍。
我将买好的东西准备拿去收银台结算,抬眸间,那道身影印入我的眼眸。我猛然瞪大了眼睛,低呐:“习城……”
“习城,东西都买好了,我们走吧。”
此时一个长发披肩的美丽女子挽过了习城的手,准备离开,突然看到我,僵硬在当场。
原来他们早就在一起了,林薇与习城竟然真的是一对情人![].com首发
习城的表情显得很不自在,转头对林薇说了句:“薇薇,你先回家。”
林薇眼神带着一丝敌意看着我,紧了紧习城的手臂:“咱们反正也快要结婚了,有什么话当面讲开了也挺好的。”
习城无奈的看了林薇一眼,像是默认了一般,朝我走了过来。
“依依。”
在没有见到习城之前,我想过很多种要收拾他的办法,但是现在面对他,我才发现真的很平静,心若已了,便如一滩死水再也泛不起任何涟漪。
“原来你跟她是情人。”
习城下意识的看了眼林薇,林薇也毫不吝啬的向我郑重介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在那件事情之前,我和习城还只是普通的朋友,并没有逾越。现在你也和程诺在一起了,习城和你之间的事情过去的都让它们都过去吧,让彼此都重新开始。”
第18章 生不如死
习城没有说话,似乎林薇的话都已经替代他说完了,但他们并没有急着离开,难道是在等我给他们表态?
我冷静得似乎让习城感到十分意外,说:“即然这样,那我恭喜你们俩。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习城追了上来。拦住了我:“你真的与程诺在一起了?”
我嘲讽一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在那一晚,你亲手将我送给了别人,可是我觉得很幸运,至少程诺比你负责。比你温柔,比你对我好。”
习城的表情有些扭曲:“程诺这个人本身就不干净,你还是与他划清界线吧。他迟早有一天会落入法网!”
“如果程诺真的有做违法的事情,欢迎你们拿出证据,如果没有据证却在这里进行人生攻击诽谤,我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或许习城从来没有见过我如今这么果敢绝决的模样,有些吓讶的站在当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我提过购物篮,匆匆离开了超市。
回去的路上,一直在不断回想着刚才的事情。我就是心太软了,虽然对他已没有爱和恨,但过去的事情总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一两巴掌还是要给他的,不然实在太便宜了习城。
超市离公寓并没有多远,我才走出超市没有多久。突然一群人从面包车里跳下来,捂过我的鼻口将我往车带。
手中的购物袋掉落在地,我拼命的挣扎着,鼻尖传来一阵刺鼻的酒精气,没多久,我的头一片晕沉,紧接着昏了过去。
‘嘀哒’。
‘嘀哒’。
‘嘀哒’。
……
鲜血一滴滴沿着我的双臂缓缓的划过身体,从悬空的脚尖滴落,全身火辣辣的疼得厉害,这种疼痛,还不如马上死掉的好,身体无一处完好,指甲与脚趾全部被人生生拔掉,厚厚的黑红血瘕凝结在指尖。
我挣扎着被血迷蒙的双眼,干裂的唇微启,如同脱水的鱼。还在拼尽最后的气力垂死挣扎。记休丸号。
努力的想要看清眼前的世界,努力的想要搜寻周围的声音,可却只有无尽的黑暗……
嘶哑诡异的笑,在死寂的空间尽管那样微弱,却格外清晰。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我?
记忆混乱而模糊。脑海不断响起一些分不清谁是谁的话。
“将她放下来,装进这个纸箱子里。”
身子猛然被放了下来,一阵挪动后,他们将我丢进了纸箱子。封了起来。纸箱子侧右打了几个洞,隐约能看到外边的情况,顺便以供我呼吸。
我还不想死!不想死!!不甘的泪水无意识的悄声滑落,可能……就这样结束了吧!
声音嘶哑得说不出话来,我也不知道在这里呆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便已是这副光景。他们搬运了没多久,来到了一个房间,将封着的箱子搁置在角落,刚好能看到对面墙壁上的那口古钟。
已经是当天下午四点半,客厅里已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拿着报纸正看得出神。大概快五点的样子,下人开始准备晚餐,很丰盛的晚餐!
大概五点左右,我竟是看到程诺赶到,大厅长型餐桌上,已经备好了法式大餐。
“来了?”着灰色西装马甲的中年男人抽了口雪茄,靠进了高档的真皮沙发椅里,悠闲的吐出口青色的烟雾。
“爸。”程诺笑容可拘,脱下了黑色貂毛大衣,扬了下手中的酒:“正好我带了瓶好酒,咱们可以好好喝两杯。”
程诺坐在了他的右手边,亲自打开了红酒木塞,替他倒酒。他叫这个人爸?据我所知,程诺的亲人都死了,莫非,坐在他跟前的这男人就是林薇的父亲,林盛峰?
此时林盛峰看不出喜怒哀乐,只说:“我打电话给薇薇,不就是吃个饭吗?她总说很忙!”
“薇薇性子静,咱爷俩喝起来她看不过,可能是眼不见为净。”
“以前总是让你多抽空陪陪薇薇,现在你们还是分开了,程诺啊,真是忒让我失望了,男人在外头怎么混都好,回了家做好丈夫份内事。”
程诺眸子微眯,薄唇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轻声应道:“我和她之间的缘分或许本来就不深吧。”
“我们正准备弄的那个项目,已拉拢了几个国外的大客户,你要做好准备!”
“爸请放心,一切都有备无患。”
一顿饭下来,桌上的食物没怎么动,倒是酒喝得差不多了。
程诺悄悄抬眸看了眼墙上的古董摆钟,已经20点整。
终于,林盛峰说到了正题上:“我今儿个一大早就收到了份大礼!”
程诺宠辱不惊,自然是厚着脸皮充傻装愣到底:“是吗?现在就业升职难,赚大钱更难,赶一大早就送礼,也忒丧心病狂。”
林盛峰的脸色一下子难看到极点,喉结滚动了下,却还能笑得不动声色:“这份礼收得我实在不安心,所以我立马回了份大礼过去。”
程诺的手不着痕迹的顿了下,很快恢复自若:“礼尚往来嘛。”
“你不好奇我送了什么?”
程诺笑笑,问:“那爸送了什么?”
林盛峰朝待命在一旁的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拿了个白色的ipad的过来,顺手给程诺点了播放视频。
视频中,我隐约看到潮湿昏暗的密室,我被铁链吊起,十指指甲被钳子一一拔下,鲜红的血沿着我细瘦的手臂宛如毒蛇般滑落。我全身发寒,抖得厉害,想叫出声来,可嗓子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镜头放大,定格在我的脸上,视频静止。[i][-阁].com
林盛峰得意一笑:“你是不是认识?”
程诺将ipad递还给小弟,一个没‘拿稳’,ipad屏摔个粉碎。
“女人就是朵娇花,怎么艳丽怎么开,晃得我眼睛都是花的,我实在记不住。”
林盛峰带着杀气剜了他一眼:“即然记不住,想必也不是重要的人,就处理了吧!”
“听爸的,不过……”程诺蹙眉:“不知道她犯了什么事儿?”
“我怀疑她是卧底!”林盛峰冷哼,随便找了个借口。
“卧底?”程诺眸光微动,想了想说:“爸,杀她太容易了,你要是怀疑她是卧底,咱们放个长线,让她把同党交待。”
第19章 终是开口说爱
“你有办法?”林盛峰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
“对付这种女人,普通的刑罚根本不抵用,如果爸信得过我,就交给我吧。”
程诺狡黠一笑,将高脚杯里的红酒一饮而下。
“你说,我还能信得过你吗?”
一阵死寂的沉默之后。林盛峰不动声色挥了下手:“那你就把她带走吧,这些年来你没有让我失望过,我信得过你。”
突然箱子被人抬动,晃得我的头有些发晕。打开纸箱里,刺目的灯光让我睁不开眼,我想看看程诺。但是他的脸也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程诺优雅起身,拿过沙发背上搁制的黑色貂毛大风衣披上,这才转身淡定自若的将我从纸箱子里抱了出来。
我拼命的搂着他的脖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林盛峰,待程诺走出几步,林盛峰满脸的笑在那一瞬间拉下,眼中的冷冽之色更加浓郁,冷哼了句:“狼崽子!”
要不是程诺对他还有大作用,林盛峰估计早就一脚将他踹开了,现在他们还得依仗着程诺给他们做黑帐洗黑钱,不宜把关系闹得太僵。
从我的角度看程诺,只觉得他好高大,逆着黑夜里的那线光,将我整个人笼罩在投影之中。记叼鸟技。
直到走到院前。他才脱下身上的貂毛大风衣整好裹住了我。
“你来得太慢了。”我虚弱一笑。却风轻云淡。
“对不起,依依……”他埋在我的耳畔深吸了口气,我隐隐感觉到他浑身都在颤抖。
好一会儿,他总算是恢复了平静。声线没有一丝感情起伏,吩咐道:“去将我的车开过来。”
小弟接过他递过来的车钥匙,小跑着离开了,我不敢昏睡过去,情绪崩得紧紧的,也许只有等他彻底的带我离开这里,我才会放下心来。
此时,鹅毛大雪被北风无情的吹打在我们脸上,带走体温。他抱着我伫立在北风中,等到车来。
我足足昏睡了一个星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干净的房间。手腕上吊着药水。
我蹙了蹙眉,想拔掉针头。可十指缠着绷带,还在钻心的疼。
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保姆走了进来,冲我和善笑了笑。
“黎小姐,你醒了!”
“我饿了,找点吃的给我。”我的声音嘶哑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好,好的。”张婶悄悄打量了我一眼,神色有些慌张。
保姆做饭很利索,没一会儿便做好了。将饭菜摆在了桌上出去买菜了,我正为难怎么抓筷子时,门应声打开,男人拂去肩上雪花,脱下大衣走了进来。
“听到你醒过来了,现在感觉如何?”程诺自若走上前来拿过了桌上的碗筷,喂我吃饭。
他喂什么我吃什么,双眼瞪得大大的盯着他,一动不动。
“孩子呢?”
“我让助手在公司里带着。”
“会不会打扰到你上班?”
他失笑:“不会,他像你,很乖。”
程诺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温柔,似乎所有的疼痛都变得那样微不足道起来。
“我本想把你送走,一直都觉得林盛峰不会就此罢休,只是没想到他竟不给我留一点余地!他即然这样逼我,那我,也只好与他斗到底了。”
程诺是从来不会在我面前说这些话的,但是今天突然说出来,我觉得他肯定在筹划着什么危险的事情。
“程诺,我只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我伸手想触碰他的,但是才刚碰到他的手,便觉得钻心的疼了起来。
他看我的脸疼得都快扭曲了起来,捧过我的手查看,末了,眼中透着愤恨:“那该死的林盛峰,我绝不会放过他!!”
“程诺,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我几乎是带着祈求,不知道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我只知道即然选择了他,我就有责任守着他还有孩子。
“依依,林盛峰敢动你一次,就会动你第二次,我想让你离开。”
“你还是想让我走?”
“这是现在保全你和孩子的唯一办法,再给我一些时间。”
也许是他的眸子太诚恳,也许是他的那一丝无奈,让我无从拒绝。我依旧选择了顺应。
之后的日子里,程诺暗中让人保护着我和孩子。
但他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便回来,也是三更半夜。
我给他打电话,他很多时间都不接,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孩子最近受了些风寒,有些拉肚子,比平常吵了许多,这天哄着孩子入睡时,已经晚上两点多。
突然听到公寓门开启的声音,我猛然起身迎了上去。
“程诺,你怎么最近总是这么晚回家?”
他也没看我的眼睛,径自脱下外套,说了句:“最近比较忙,你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他总说很忙,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忙什么。
“你……你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地声音渐渐变小:“我去煮给你吃。”
“不用了,你早点睡吧,不要总熬夜。”
“只是最近孩子身体不舒服,所以才晚睡。”
“宝宝现在怎么样了?”
“喂了点药,好多了。”
他走到房间,看了眼正在婴儿床上睡得正香的孩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
“孩子,名字想好了吗?”他突然问。
“我一直在等着你给孩子取名呢。”
他笑了笑,将我拥入怀中:“想了很多,昨天敲定了一个,程裕轩。轩轩,叫着挺好听的。”
“程裕轩?”我咀嚼着这三个字,忍不住笑了出来:“嗯,那就叫程裕轩。”
我安心的靠在他怀中,独属于他的体香,他的温暖,眼睛有些酸涩。
“程诺,我……”
“嗯?”
我深吸了口气,如果现在不说的话,不知道何时才能再有机会:“你不用再等了,我现在就告诉你,我爱你,已经爱上你很长一段时间了。”
他激动的捧过我的脸,眼眸灼灼:“再说一次。”
“我爱你,程诺,我爱你。”
他笑了笑,深深吻过我的唇,呢喃:“依依,我也爱你。我等了你很多很多年,知道吗?能再见到你,我觉得是上天给我的恩赐,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放手。”
我是相信他的爱的,只是没想到有一天,他的爱情会变得面目全非。
走的那一天,晴晴和徐姐她们送我到机场。
徐姐给我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去到法国那边一定要记得给我们电话,我会想念你的。”
“徐姐,我会的。”好不容易交到新的朋友,却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别离。
“希望你早点回来。”晴晴逗了逗我怀中的孩子,轻叹了口气:“你要保重。”
我深深看了眼晴晴,对徐姐说:“徐姐,我有些话想单独对晴晴说。”
“好,那我先回去了。”徐姐冲我笑了笑,转身离开了机场。
我将晴晴拉到了角落里,说:“晴晴,我走了之后,不太放心程诺,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我很担心他会做什么傻事,你能不能帮我看着一点?”
“这件事情,我一直想找你说来着。”
晴晴眉头紧锁,神色一脸凝重:“擎戈之前跟程诺好像是水火不容,可是就在前两天,我看到程诺悄悄来到了傅家,两人在书房里,不知道秘密在商量着什么事儿。”
“聊了很长时间,后来我怎么问擎戈,他总是转移了话题,一个字也不愿意对我提起。”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咬了咬唇,说:“晴晴,我……我真的不想走。可是我又不想让他担心。”
“那,你想……”
“程诺绝对不会想到,我会躲在傅家的。而且你老公势力好像很强大,也可以避免林盛峰再一次找上门来。”
“躲到我家?”
晴晴惊讶的盯着我,我失落的低下了头:“我知道,一定会给你添麻烦。”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晴晴似乎颇多顾虑:“我不知道程诺和擎戈现在是什么关系,你冒然去我家,总是不太妥的,毕竟男人的恩怨,让他们自己解决,我是真心把你当我的小姐妹的。”
“谢谢你,晴晴。”
“客气什么,相见就是缘分。说明我们有缘。”她突然说道:“我倒是想起有个地方能让你暂且住下来,而且属于傅擎戈的地盘,姓林和程诺都不会查到。”
“真的?”我欢喜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虽然暂时不能和程诺在一起,至少我和他还在同一个城市。
晴晴开车送我去了傅家的老宅,那处宅子很幽僻,但是环境很好,里面的东西都是翻过新的,院子里种了一大片的玫瑰,空气很新鲜。百度嫂索#>笔>阁—离开,就别再回来
“这里可真不错。”我挺喜欢这里的,远离喧嚣的大城市,难得的宁静。
“让我抱抱孩子吧,抱了这么久你也累了。”
她从我手中接过了孩子,端祥了好一会儿说:“他长得像爸爸呀,将来长大了肯定比他爸长得还帅。”
“那个……我现在没有出国,程诺会不会查到?”
“放心吧,出境记录,我让陈哥帮你搞定。”
“陈哥?”
“是擎戈的助理,不过我叮嘱了这个事儿保密,他应该……不会向傅擎戈打小报告的吧。”
第20章 他叫我离开
之后,果然风平浪静的,但这件事情肯定瞒不了程诺多久。
日子并没有平静多久,那一天晴晴带着大儿子然然过来玩儿了好一会儿,问我:“在这里还住得习惯吗?”
“嗯,这里的环境我很喜欢。”
“一定闷坏了吧?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我自己开车过来了。带你去兜兜风。”
我的确是闷坏了,所以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看着她,我很羡慕。一个女人能活得这么洒脱这么美丽,想必是所有女人都会羡慕的吧!
可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游晴晴。我是个有点懦弱,又安于现状的胆小鬼。
“晴晴,有时间给我说说你和傅少是怎么认识的吧。”
她回头对我笑了笑:“好啊,只要你愿意听。我会找个时间说给你听的。”
在经过市中心的标志性广场时,我瞄到广场上的显示屏幕上,若大的一行标题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晴晴姐,等一等!”
她踩下了刹车,我不顾一切的推开车门下了车。
金融才俊程诺弃前妻再婚,于十日后完婚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一阵空白,踉跄的退后了数步,不敢相信:“他要结婚了?他要结婚了”
“依依?”
我猛然回神,双眸有些发烫。
“你没事吧?”
我紧了紧怀里的孩子,心脏揪紧,无法接受刚才看到的新闻:“没没事。我想回去了。”
“好,我送你回去。”
晴晴怕我一个人胡思乱想,所以一直陪着我,直到傅擎戈给她打来电话,才说:“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觉得这可能是个误会。”
这句话重新点燃了我心底那丝卑微的希望,我猛然抬头看向晴晴:“我我想见他一面,我想问问他,究竟是不是真的?”
“可是”
“晴晴,我现在只能求你帮我了。”
“明天吧,我带你去见他。”
这一晚,我失眠了。想了无数的可能,当晨曦的那一丝光透过木窗,我突然变得无比的镇定,一晚上的挣扎与不安,都换成了沉淀。
晴晴来接我的时间有点儿晚,我等了她足足两个小时,走进院子时,只见她身后跟着两个保镖。
她一脸苦笑的朝我走了过来:“不介意跟着两个大块头吧?”
我似乎能想像得到,她必然是回去与傅擎戈起了争执:“是不是他不愿意你送我过去?”
她扯着嘴角笑了笑,微尴尬:“没事儿,他总是大惊小怪!还跟老娘谈条件,非得让这两人跟着我!”
听着我倒觉得不像报怨,而像是在秀恩爱,我又开始羡慕起她:“他是因为爱你。怕你出事儿吧?你能陪我一起去,我真的很感激你。”
“别说这些感激的话了,以后我说不定也有麻烦你的那一天,好朋友之间不都是用来麻烦的吗?”她笑着揽过我的肩膀钻进了车里。
车子在一处我从未来过的别墅前停下,晴晴也没看我,只说:“傅擎戈说,他最近都住在这里,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孩子我给你带着,你好好跟他谈,说不定是个误会。”
“嗯。”我将手中的轩轩递给了她,忐忑不安的下了车。
按了好久的门铃,只见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保姆开了门,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姑娘,你找谁啊?”
“我找程诺。”
“请问你找程总有什么事吗?”
“我你告诉他,是苏依依找他。”
那保姆眉头紧锁着转身走进了屋里,我在门外等了很久,久到差点以为里面的人再也不会出来。
半个小时后,门终于再次被打开,保姆说:“请进吧,但是安小姐说,让你小声点,程总还在睡觉,不要吵醒他。”
我听着心里老大不是滋味,抿了抿唇,眼眸坚定的大步走进了屋内。
只见沙发上好整以暇的坐着一个美艳年轻的女人,留着大波浪酒红色卷发,皮肤很白,有点像中俄混血。
她抬眸瞄了我一眼,那眼神很轻蔑,如果在看一只阿猫阿狗不甚在意。
我想现在不是软弱的时候,她这是在向我宣战,我不能退缩!记以叼才。
“你是谁?”
那女人修长的指尖轻轻抵在性感的红唇上,‘嘘’了声,示意我小声点:“诺哥哥在睡觉,你不要吵醒他。”
呵~诺哥哥?
随后,她又反过来问我:“你是诺哥哥的什么人?”
我一时语塞,是啊,我是程诺的什么人?女朋友?情人?未婚妻?暗自吸了口气,声音似乎还带着颤抖:“未婚妻!”
“他的未婚妻现在只有我一个,而且是被所有人公认的一对儿,你说是他未婚妻,未免有些好笑,言不正名不顺的。”
“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我要找程诺。”说罢,我向房间走去,谁知这女人冲上前一把拽过了我。
“趁诺哥哥没有醒来之前,麻烦你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你!”
“这不是你说的算!!”
我和她起了争执,吵闹声终是将程诺给吵醒。他眉头紧锁从房间走了出来。
与他眸子相对的那一瞬间,只觉得他的眸光好冷,陌生得仿如与他初见的光景。
“程诺”
他似乎并不高兴看到我,沉声问:“你怎么来了?”
这几个字,字字化成了利剑戳进我的心脏,疼得让我无法承受:“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你就不能听我的话,乖乖的去做好我交待你的事情吗?”他突然冲我吼道。
那女人不知何时站到了程诺身边,得意一笑。
“诺哥哥,她是谁?你怎么跟这种女人有关系?”
他看向那女人时,眸光很温柔,我想过他也许是做戏,可是哪怕是做戏,我都不想看到,一分一秒。
“洛儿,你先进去,我有些话想跟她谈。”
“那你快点跟她谈完,我可不想你跟别的女人单独呆太长时间,你是我一个人的。”
程诺才不是你的!!他是我的!我心底怒吼着,可是张着嘴却半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离开这里,不要再让我说很多次。”
原来这就是他要跟我说的?呵我真是贱,贱到以为他是有苦衷,以为他还会解释或是挽留。
“你说过,你爱我。”
“暂时把我对你说的那些话,通通都忘记。”
我咬着唇,低下头,双手紧揪着衣角,呢呐着:“可是我忘不掉。”
他冗长的叹了口气,像是妥协,我以为他会给一个温暖的拥抱,等待很久,也没有预期中的温暖,我询问的抬头看去,他只是站在原地,怔忡的盯着我。
“程诺”
“走吧,在我没有找你之前,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就算是做戏,能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如果曾真心爱过,他怎么能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所以,我要做的只是乖乖等你回来?”
“嗯,是。”
我怎么到现在才发现,他要的也的确是这个,我只要乖乖的听他的话,哪儿也不要去,不要去工作,不要去交朋友,不要私自出门,只要在家里乖乖的等他
可,我要这样等着他一辈子吗?等他想起我时,回来。等他想离开时,离开。留着我独自一个人,在无尽的等待中,一天又一天,没有尽头。
我失笑:“我听明白了,我这就走”
最后那一眼,仿佛历经了千年时光,他那么深刻,可便是这最后一眼,自此将他尘封在我的心底,再也不会拿出来思念和悲伤。
转身的那一瞬,他突然冲上前扣过了我的手臂:“依依!”
他似乎很不安,可尽管如此,也阻止不了我想要离开的决心,这次的离开,不是与他之间的距离,而是灵魂的距离。
我没有说话,他只是紧紧拽着我的手臂,没有放手也没有出声。直到安洛儿从房间走了出来。
“诺哥哥,聊完了吗?大伯催我们回去呢。”说着她主动上前挽过了程诺的手臂。
直到我感受到一道强烈的杀气朝我这边射了过来,我眼眸透着坚定迎了上去,而她却更加用力的紧扣着程诺的手臂。
程诺是她的了,我再也不会和她抢
谁知我才刚走了两步,这女人便再次发难,拽过了我。我从来没有真正的讨厌过谁,但是这个女人真让人觉得讨厌,得理不饶人。
我狠狠甩了她一记眼刀,安洛儿双眼气得血红,浑身颤抖着,程诺下意识的将我护到了身后。
看到这个小动作,安洛儿悲哀的笑了,冷冽的语气带着无尽的怨意与杀气:“诺哥哥,怎么不介绍一下,她是谁?”
这个女人,好强大的气场,她越是靠近,便越是让我感觉压抑得喘不过气来。
“你别问了,从现在开始,我和程诺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故作镇定的对她说道。
安洛儿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跟我好好的谈,她冷冷的带着不屑的眼神扫了我一眼。
冷笑:“诺哥哥,你的眼神怎么变得越来越不好使了?难道只要属性是母的生物,都能做你的妻子么?”
程诺不理会她的冷嘲热讽,只是沉声对我说:“谁让你来的?回去!现在立刻!”
安洛儿得意的笑了:“诺哥哥让你回去,你没听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