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二章 经略扶桑
赵有麟、沈寿峻率东征大军收复扶桑中北部地区后忙派一支船队回国报捷,同时搭载缴获的金银钱财及数百名阿兹特克部落首领及其子女渡海前往中都台海城觐见进贡。
北极寒流从大东山大平原一路南下席卷墨西哥湾,气温骤然下降,非常适合大军在热带雨林作战,赵有麟不会给新西班牙总督卡洛斯·德·阿梅斯基特在危地马拉城组织大军反攻的机会,派沈寿峻率两万六千大军南下收复尤卡坦半岛,趁机攻下危地马拉城。
随着阿兹特克帝国被西班牙殖民者攻灭,南方尤卡坦半岛上的玛雅人最后建立的城邦成为西班牙殖民者入侵的目标。1526年,一支西班牙探险队前往尤卡坦,试图用暴力建立西班牙殖民地,并强制推行基督教信仰。遭到不肯屈服的玛雅人展开长期游击战反抗。
新西班牙总督卡洛斯·德·阿梅斯基特兵败南逃危地马拉城的消息很快传开,自西方渡海前来的海东大军击败西班牙殖民者正出兵南下收复尤卡坦半岛及危地马拉的消息也迅速传播开来,玛雅人纷纷趁机起兵反抗西班牙人统治。
沈寿峻率两万六千大军南征杀下来,一路势如破竹,杀得西班牙人纷纷南逃危地马拉城,玛雅各城邦城主、各村落首领纷纷率军民赶来帮助海东大军进攻西班牙人。
令玛雅人吃惊的是海东大军将士与自己长相完全相同,就连有些语言表达都非常相似,双方还能进行简单的语言沟通,完全印证了玛雅人祖先是三千年前渡海前来殷商军民后裔,扶桑地区其余部族也有关于祖先是从大海西方经天之桥迁徙而来的传说,玛雅人对沈寿峻率领的海东大军更加衷心支持。
沈寿峻将投奔的玛雅军民收编为仆从军,组建起两万余仆从大军参与作战,迅速控制尤卡坦半岛地区,开始向危地马拉城大举进攻,逃到危地马拉城的新西班牙总督卡洛斯·德·阿梅斯基特正在召集分散在各地的军民组织起来准备反击,却迎来海东大军及土著仆从军大举南下进攻。
沈寿峻率五万大军攻入危地马拉地区,臣服于西班牙人的基切王国趁机脱离西班牙人统治,向海东国臣服,派出军队配合沈寿峻率领的海东大军进攻危地马拉城。
危地马拉西部的西班牙人据点城堡接连被五六万海东大军及土著仆从军攻陷,卡洛斯·德·阿梅斯基特率两万新西班牙军民退守危地马拉城迎战大举进攻海东大军。
危地马拉城西海东大军营地外,沈寿峻身穿黑铁铠甲,头戴红缨钢盔,在马上指挥着海东大军将士及土著仆从军高呼下令道:“发炮进攻”
汉军将领纷纷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呼啸抛射的百余门舰炮、大将军炮炮弹直扑向危地马拉城上袭来。
卡洛斯·德·阿梅斯基特看着密集袭来的炮弹狂呼下令道:“快开炮反击”
‘轰轰……’危地马拉城上的西班牙军加农炮纷纷发炮反击,随即遭到海东军一通炮弹轰炸,城上西班牙军民死伤惨重,鬼哭狼嚎惨呼声不绝于耳:“啊啊……”
沈寿峻挥剑剑指危地马拉城高呼下令道:“进攻”
“冲啊”汉军将士及土著仆从军纷纷扛着攻城梯朝着危地马拉城发起冲锋进攻,在炮火掩护下冲杀到城外护城河边,迅速搭建起浮桥,冲杀到城下架起攻城梯蜂拥攻城。
火枪营、弓弩营、迫击炮营在城外不断开枪放箭发炮射杀炮击城上西班牙军民:“砰砰……、嗖嗖……、轰轰……”
汉军将士同土著仆从军在火炮掩护下纷纷冲杀上城墙,杀得西班牙军民纷纷溃败而逃,汉军及土著仆从军迅速攻占危地马拉城墙,攻入城中,打开城门,危地马拉城被攻占。
新西班牙总督卡洛斯·德·阿梅斯基特率着五六千西班牙军民开城东门出逃,随即遭到沈寿峻率三千骑兵追杀上去,杀得西班牙军民尸横遍野,卡洛斯·德·阿梅斯基特带着千余西班牙军民仓皇南逃到新西班牙总督区最南端的卡尔塔戈城,派人同时向秘鲁总督和新格拉纳达王国求援。
宋清风率五千东洋商行武装及土著仆从军战舰战船二十六艘南下赶来配合沈寿峻作战,沈寿峻继续出兵进攻,接连攻下秘鲁总督区以北大部分地区。
逃到卡尔塔戈城的新西班牙总督卡洛斯·德·阿梅斯基特忙派人向沈寿峻求和,遭到沈寿峻拒绝,卡洛斯·德·阿梅斯基特面对来势汹汹的海东大军大举南下杀来,新格拉纳达王国的援军也迟迟没有赶来,被迫出海逃往古巴。
沈寿峻在出征东渡前得到陈瀚授意尽可能在扶桑地峡(中美地峡)开挖一条较短的运河沟通两洋,方便海军战舰能抵达加勒比海。沈寿峻派人仔细调查一番后认为最具有可行性能尽快开凿运河的地方位于马那瓜湖(海拔39米)西北平原上,还有一条河道可以利用,以修建船闸方式尽快开挖出一条运河,再通过马那瓜湖、尼加拉瓜湖(海拔29米)以及圣胡安河出海。
沈寿峻下令征调五六万俘虏的西班牙军民、混血儿开挖扶桑运河,分三段进行,西段开凿一小段五六里长的运河后利用河道修建船闸便可与东洋沟通达到通航标准,中段两湖之间航道需要疏通改弯取直,东段在三处激流地段修建大坝船闸,在河口出堵塞汊河,加大航运量。
扶桑运河在沈寿峻主持下迅速上马开工,西班牙战俘及混血儿在汉军将士及土著仆从军押解赶来监督下正在加紧开凿运河修建船闸,疏通航道,累死不少人,也为遭到西班牙人迫害的西班牙殖民地各族报了仇。
赵有麟正在扶桑高原上交通要冲中枢地带平原湖泊一带修建一座规模较大的新城,率先修建内城衙署,取名宛丘城。赵有麟放弃遭到西班牙殖民者放干湖泊生态遭到破坏后的墨西哥城作为扶桑经略府驻地。
海东道河西总管府总管许心素在江海城打造六艘海船,派东洋商行武装沿墨西哥湾向西航行与南征收复扶桑的赵有麟大军联系上,迅速控制墨西哥湾西部一带,加强巩固对大东山以东地区的统治。
海东道大东山以东大平原地区遭遇严重的暴风雪袭击,河西总管府以北地区积雪深达一两米,大东江流域冰冻,给刚到达大东山以东的西洋商行武装人员及移民造成严重损失,移民武装人员冻死不下数百人。
毛文龙驻守的湖江城更是雪上加霜,食物补给严重困难,幸得有与东洋商行武装关系紧密的各部落首领派人赶着狗拉雪橇送来不少食物补给,没有被活活冻饿而死,毛文龙也开始组织武装人员借助各部落狗拉雪橇外出狩猎满载而归,不断获得充足食物补给,能熬过相对中原较漫长的冬季。
第五七三章 坐观天下
处在小冰河时代的晚明时期冬季异常寒冷,地处云贵高原上的贵州更是雨雪霜冻频繁。播州杨应龙叛乱加剧,明廷夏季才开始调集全国大军围剿,各路大军直到秋季才开始在贵州周边的四川、湖广、云南集结进攻围剿。
明廷计划在寒冬来临之前一举击溃杨应龙的播州叛军,开春后再对播州兵分数路发起围攻进剿,但人算不如天算,杨应龙有了西班牙兵及不少火炮助战,将明军主力抵挡在湖广数月,已至明军攻入贵州东西部地区时已是寒冬之际。
从湖广进剿的明军粮食经沅水接连不断运抵湖广辰州府沅州(芷江),再沿着官道运到贵州东部各府大军前线,东路明军将士总算能吃饱饭,战斗力恢复了不少。
天气放晴,冰雪霜冻刚一融化,急于求成的张位随即下令各路明军开始对驻守在镇远府、石阡府、铜仁府西部的播州东路军发起进攻,明军将领接连出现听调不听宣现象,要么就是敷衍了事。
参将沈尚率一万大军作先锋向镇远府发起进攻,但由于沿镇阳江(舞阳河)的官道冰雪霜冻尚未融化难行,加上湖广至贵州官道遭到播州军撤退时损毁,明军将士行军速度缓慢,纷纷都借机在敷衍应付了事。
广西总兵官童元镇元镇因忌惮杨应龙的播州军作战骁勇彪悍,久驻铜仁府不进,坐镇沅州(芷江)督战的张位接连派人催促才肯进军,但进军速度缓慢如龟爬,借口是官道被播州军毁坏难以行军。
退守石阡府与铜仁府西部水银山一带的播州督军总管杨光隣接连率两万播州军出击进攻明军,明军纷纷吓得逃回铜仁府城,不敢再出兵进攻。
杨兆龙、尚守忠率三万播州军退守镇远府东部一带,沿途接连焚毁东坡、烂桥,阻塞湖广、贵州官道,尚守忠率一万播州军驻守在清浪卫,依托镇阳江沿岸险要地形构筑防御工事,沿途布置障碍阻止明军大举进攻。
沅州州衙大堂中,坐镇沅州指挥的张位接连得报各路先锋将领都裹足不前,或敷衍应付了事,张位气得火冒三丈大发雷霆:“尽是一群骄兵悍将”当即下令道:“传令下去,命京营准备随老夫前往晃州督战。”
“是”旗牌官忙领命赶去传令
一袭绯色官袍正值中年,身形高大,一张白皙国字脸透着儒雅之气的监军李化龙见总理张位发怒,当即劝道:“阁老,下官以为当严惩这帮裹足不前骄兵悍将,以儆效尤,方能使各路将士用命,尽快破敌。”
“霖寰(李化龙字于田,号霖寰)言之有理,这帮骄兵悍将竟敢对老夫军令阳奉阴违,老夫绝不轻饶。”张位当即下令道:“速将参将沈尚拿下治罪,罢免童元镇广西总兵之职,诸将敢不用命者,必将严惩不贷。”
“下官领命”李化龙领命忙亲自带兵赶去前线。
李化龙奉命将参将沈尚逮捕,广西总兵童元镇遭罢免迅速在各路明军中传开,总理张位和监军李化龙雷厉风行整治明军骄兵悍将风气,明军将士再也不敢敷衍应付了事,一改以往作风,纷纷奋勇向前发起进攻。
总兵李应祥、李如松、参将吴惟忠、万邦孚等将领率六万大军对播州提督尚守忠率一万播州军驻守的清浪卫发起凶猛进攻,明军将士纷纷犹如打鸡血般接连攻破播州军在沿途官道上所设障碍直抵清浪卫城外,尚守忠看着来势汹汹的明军大军阵中携带大量火炮,吓得放弃清浪卫,退守焦溪关,与李兆龙大军汇合。
童元镇被罢免总兵一职充为事官继续领兵作战,童元镇率两万明军先锋猛攻播州督军总管杨光隣驻守的水银山一带,总兵董一奎、副总兵李如梅、参将陈良玭随后率三万大军赶来,一举击破驻守水银山的播州督军总管杨光隣,攻入石阡府境内。
监军李化龙亲自在前线监督各路大军将领领兵作战,明军迅速抵达焦溪关。杨兆龙、尚守忠在撒施洛率西班牙兵协助下凭借有利地形依托火炮抵抗明军进攻,双方在狭窄的焦溪关官道上展开猛烈炮战,杨化龙率两万余播州军赶来增援,播州军兵力大增,抵抗更加激烈。
播州城中国主府大殿内,身披貂裘大衣的杨应龙高坐上位一脸忧心忡忡看向一众心腹文武问道:“明军大举进攻,东路大军接连告急,形势对寡人极为不利,也不知海东国大司马林江何时会出兵策应,寡人深感担忧啊!”
川贵总督邢玠指挥的十万明军从四川攻入播州北部一带,虽暂时因寒冬来临被播州附近一带关隘所阻,却对杨应龙形成芒刺在背,形势岌岌可危,但令杨应龙深感欣慰的是接到田一鹏派人送回来的消息,海东国驻守广东的大司马林江答应与播州联手,并准备出兵策应播州。
孙时泰忙提议道:“臣以为国主当进一步收缩兵力,等待海东国大司马林江出兵策应,明军必然会分兵作战,如此一来我播州压力大减,坐观天下形势发展。”
“军师妙计,寡人要坐观天下形势发展,再乘势而起。”杨应龙深以为然,主要是田一鹏派人送回来了一颗定心丸,海东国确实会出兵,海东大司马林江已在广东招募了数万大军,海东国进攻大明之时自己翻盘的机会就来了,当即下令道:“传寡人军令,命西路军主将杨朝栋、提督谢朝俸等率兵退守乌江加强防御,传令杨化龙、杨兆龙、杨光隣等率东路大军退守乌江沿岸加强防御。”
一众文武纷纷领命道:“是”
东路播州军接到杨应龙军令后开始迅速向后方撤退,沿途毁坏官道桥梁,阻碍各路明军追击,明军将领纷纷带兵奋勇直追,双方先锋大军及断后军队接连展开交战,播州军利用熟悉地形,接连歼灭几支明军先锋人马,明军不敢再贸然追击。
张位率京营移镇镇远府,指挥各路明军接连收复兴隆卫、平越卫、都匀府、重安司、黄平安抚司,坐镇贵阳城的黔国公沐昌祚也率三万云南大军收复龙里卫、新添卫和乌江以南部分地区,两路明军汇合,将杨应龙彻底围困在播州。
张位接连不断派人夤夜兼程赶往北京向大明朝廷送去捷报,张位随即率京营人马移镇贵阳府,居中调度指挥四川、贵州境内各路大军准备围攻杨应龙。
四川副总兵刘綎率兵赶回四川后在重庆府城中不愿出战,原因是不想与拜把兄弟杨应龙为敌。川贵总督邢玠下令革职刘綎副总兵职务充为事官,同时下令释放关押在重庆府大牢中的马千乘,命其承袭石柱安抚使,与酉阳安抚使冉御龙率土司兵随进剿明军进攻思南府。
第五七四章 荟萃中都
大汉中都台海城渡海涌入大量的大明商人、百姓及难民,日趋繁华的新城区大量修建的宅邸、房舍纷纷被抢购一空,旅馆、酒楼宾客盈门。
中都台海县附近各县也跟着迅速发展起来,桃园、淡水、基隆三县陆续开办了很多作各种大小坊伴,大量雇佣云集中都台海城的人口,大汉朝廷鼓励开办作坊,前期还有减免税收优惠政策。
大汉朝廷政务院鼓励民间发明创新改良各种生产器具,奖励杰出发明创新者,工司会登记发明创新者所属专利,各大作坊竞相购卖其技术加大生产出售,获取利润,各种奇形怪状的产品不断被发明制造出来。
台海城中海天大街行人如织,招子林立的各大商铺中顾客盈门,南来北往的商旅行人都会在中都台海城停留购买所需货物,中都台海城也在新城区城北码头附近仿效南都海市城设有中都商贸交易中心,北都九州城也设有北都商贸交易中心,但繁华不及南都、中都。
叶赫部东迁至黑水经略府松花总管府一带后暂时安顿下来,纳林布禄派其弟金台石同侄儿布扬古随孙承宗亲自前往北海府东北部沿海平原一带察看是否适合叶赫部迁徙定居,两人带着数百部众随孙承宗抵达北海府见到当地水草丰茂、林木茂盛的平原地区后决定率部迁徙渡海前来定居。
海东朝廷北都留守文武徐光启、王阿忠、瀛州督军骆尚志、军长曾大牛都对叶赫部迁徙到北海府持欢迎态度,并在北海府东北部一带设置叶赫州安置叶赫部众,纳林布禄任叶赫州都督,布扬古任副都督,金台击任知州,配合瀛州军区出兵征服毛人。
一袭绯色官袍的金台石同身穿白衣长袍的东哥正带着数十名叶赫部众在中都海天大街上沿街逛商铺购买货物,东哥所到之处,无不引得不少路人驻足观望,纷纷赞不绝口,惊叹不已:“真是绝世美人啊,……。”
“世间竟有如此美人儿”
“好美的小仙女啊,……。”
东哥听着路人无不称赞自己的美貌更是显得趾高气扬,根本没将尾随其后的一帮书生富家子弟放在眼中。
“小美人别走啊,……。”不少出言调戏的恶少接连遭到叶赫随从一顿拳打脚踢,引得海天大街上一片混乱,官差赶来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恶少通通缉拿带走。
金台石奉纳林布禄之命随孙承宗南下大汉中都台海城朝觐,同时将部落中的特产货物带到中都出售换取部落急需粮食货物,虽然海东朝廷北都留守文武也为叶赫部送去了钱粮慰问,但远远不够数万部众所需。
海天大街上同时出现了一大批身着装奇装异服的海东道各部落部众,不少头戴鹰羽冠,脸上涂着油彩图腾的海东道各部落酋长、首领子女们带着进贡团搭乘东洋商行武装船队顺着黑潮经海外仙山(夏威夷群岛)海仙城赶来大汉中都台海城,被大汉朝廷中都礼司官员安置在新城区住下,同时为其分配书院授学,天资聪颖者被安排去各院学院就读。
“格格你看这些人穿得好奇怪啊”东哥身边一袭绿衣长袍的侍女看着身着奇装异服的海东道各部落部众甚是好奇。
“我听孙观察说他们是海东道各部落首领子女,也是渡海前来进贡。”东哥随即朝着远处正带着随从选购各种货物的堂叔金台石问道:“额齐赫(叔叔),大汉天王何时能召见我们?”
“礼司官员说了大汉天王刚回中都,进贡会统一安排,应该在年前会举行进贡。”金台石看向侄女东哥吩咐道:“迎宾馆有好吃好喝招待我们,你少花点龙元,得省着用,部众都还指望我们能多带些粮食回去呢。”
“我也没乱花啊,就是买了些饰物,中都台海城的饰物做工真好看,比辽东商贩买给我们的好看多了,还很便宜呢。”东哥的目光随即被远处一辆宽豪华大马车吸引,却见马车附近有大批身着黑衣棉袄大衣的骑兵护卫着马车正朝着南面赶去,前方一名身披黑色皮毛大衣罩着鱼鳞明光板甲头戴红缨钢盔的将领带着数十骑在前开道。
金台石刚一回头见侄女东哥带着几名侍女跑过去同行人围观路过的豪华大马车,忙朝着十几名随从吩咐道:“你们快跟上去,别让她惹出事来。”
“是”牛录将领忙带着十几名手下朝着东哥赶去护卫
“真是美若天仙的美人儿啊,美艳动人。”不少行人看着东哥绝世容颜径直朝着路边大树撞去,惊鸿一蹩的车夫驾车朝着迎面而来的骑兵队伍而冲撞去:“美,实在太美了。”
身披皮毛大衣罩着鱼鳞明光板甲头戴红缨钢盔的王旭率着百余禁卫军在前开道,看着前方几辆马车冲撞上来,疾呼下令道:“还不快让开,都快让开。你们怎么走路的,大街上是给马车过的,快闪开。”
回过神来的车夫们忙赶车朝着一旁让道,数十名从海东道各部落酋长、首领子女带着随从直接走行人较少的大街上,毫不在意一片车水马龙。
马车中,身穿鱼鳞明光板甲头戴红缨钢盔的陈瀚听着王旭在前面责骂声,朝着骑马护卫在马车旁的秦勇问道:“怎么回事?”
秦勇忙禀道:“禀主公,有车夫赶车走神冲撞前方将士,还有不少渡海前来进贡就学的海东道各部首领子女肆无忌惮冲撞上来。”
“车夫都喝醉酒了吗?”陈瀚最先想到酒驾,颇有不满道:“官差就不管这帮海东道各部首领子女乱穿马路吗?礼司官员是怎么安排他们的。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了啊。”
王旭带着禁卫军在前开道,命令一帮海东道各部落首领子女带着随从赶紧离开,禁卫军将士打马冲上前去将一帮海东道各部落子女及随从驱离街道,毫不示弱的一众海东道各部落子女及随从纷纷反抗与马上的禁卫军打起来,引得海天大街上的百姓纷纷驻足围观,场面一度混乱起来。
“还反了你们”王旭气得不轻,当即下令道:“都给我抓起来”
禁卫军纷纷翻身下马冲上去展开抓捕,一众海东道各部落首领子女一看形势不妙,纷纷撒腿就跑,海天大街上顿时一片混乱。
秦勇忙疾呼下令道:“加强戒备”
“又是怎么回事?”陈瀚掀开车帘看着大街上一片混乱,官差禁卫军正忙着追捕逃跑的海东道各部落首领子女及随从抓捕,但却很少追上,场面堪比抗议现场。
陈瀚此番出城巡视不想惊扰城中百姓,没有安排大批卫队清场护卫,哪知竟闹出事来。
秦勇见殿下掀开车帘,忙提醒道:“街上龙蛇混杂,主公不可轻易露面。”
“本王何惧之有”陈瀚当即吩咐道:“让王旭尽快开道出城,不必再插手,交给官差去处理。”
“是”秦勇忙派人赶到前面去向王旭传令
陈瀚的目光随即被大街一侧人行道上行人纷纷驻足观望的一众女真人吸引,却见一袭白衣长袍的东哥正被行人驻足围观随即被一袭绯色官袍的金台石让侍女强行带回去。
陈瀚颇感好奇问道:“是叶赫部众吗?”
“回主公,应该是。”秦勇随即称赞道:“听闻叶赫东哥有女真第一美人称号,果真名不虚传啊!”
“东哥”陈瀚闻言颇感惊讶,难怪那名白衣女子会引得行人纷纷驻足观望,赞不绝口。
第五七五章 日新月异
一身戎装的陈瀚胯下一匹火红战马在王旭、秦勇带着百余名禁卫军、御林军护卫下来到南山大营巡视,陈瀚骑马在南山大营中巡视查看着不断集结的边军、驻军、府兵、民兵正忙着操练。
陈冲、陈寅亲自坐镇南山大营,一听主公前来巡视,忙带着十几名将领打马赶来翻身下马单膝跪拜迎驾:“臣等不知殿下巡视南山大营,未能出营相迎,请殿下恕罪。”
“众卿免礼平身”陈瀚在马上看着众将夸赞道:“南山大营戒备森严,本王深感欣慰,就连本王都险些没能进来,还好本王带有军务院腰牌。”
陈冲颇为不满道:“这帮兔崽子眼瞎啊,连殿下都不认得。”
“你还真说对了,下级将士有多少认识本王,将士们做得不错,倒是你这个军司司马口不择言辱骂将士,该罚。”陈瀚当即纠正陈冲的不良作风下令道:“本王罚你亲自带领将士操练,还不快去。”
“臣遵命”陈冲顿时如逢大赦,再也不敢辩解,忙翻身上马打马一溜烟跑开。
陈寅一看陈冲那厮跑得飞快,忙在前陪同殿下巡视南山大营。南山大营中操练号子声,枪声、炮声、喊杀声接连不断响起,陈瀚亲自检阅集结大军将士战斗力,做到心中有数。
陈寅、陈冲一帮将领被折腾得不轻,殿下要在最短的时间检阅大军,美其名曰要看到大军将士临阵作战反应,南山大营内一片兵马调动,进行实战演练,一片硝烟弥漫。
南山火器厂内,巡视检阅完南山大营将士演练的陈瀚正赶到火器厂巡视,李阿岚在前介绍着各种火器弹药生产进度,陈瀚视察火器厂火器弹药流水生产线,火药铅弹已不断创新改进,火药桶铅弹一体炮弹已经开发试炮成功,正改成立锥体弹头。
南山火器厂的规模正在不断扩大,已建立盔甲分厂,正在大规模流水制造生产鱼鳞明光板甲,陈瀚仔细观看了鱼鳞明光板甲的生产流程以及红缨钢盔生产。火炮分厂的规模也在扩大,各类火炮生产线正在逐渐改进火炮铸造技术,陈瀚查看了最新的大口径火炮生产线。
李阿岚在前介绍道:“殿下请看,这是最新大口径火炮,炮膛内设计有螺旋线膛,试炮打靶很精准,炮弹使用最新改进后的火药炮弹一体尖头炮弹,采用击发燧石发炮,臣等正在组织火炮工师研发后装火炮,但一直没有完全克服后装火炮密封性能问题,正在不断改进。”
陈瀚指着炮膛螺旋线膛吩咐道:“在后膛炮后面用上线膛一样的丝路看看效果如何”
几名火炮工师闻言忙看着炮膛螺旋线膛后忙激烈讨论一番后禀道:“回殿下,臣等商讨认为可以尝试改进线膛用到后装火炮密封上。”
“如此甚好,后膛炮一定要尽快研发出来,西洋诸国火炮也在不断改进,我大汉的火炮决不能落后,必须远远超越他们,方能立于不败之地,火器厂就是战场,你们决定着战争胜负。”陈瀚朝着一众工师勉励一番后激励道:“凡研发火器及兵器有功者,本王不吝重赏,封官赐爵加封领地不在话下。”
一众工师纷纷跪拜相谢高呼道:“臣等谢殿下器重,殿下万胜,大汉万胜。”
“众卿免礼平身”陈瀚视察完火炮厂后看向李阿岚问道:“飞球在何处生产”
李阿岚在前引路道:“回殿下,就在南面山腰上。”
“前面引路”
“是”李阿岚忙引领着陈瀚前往飞球厂
南山半山腰上的飞球厂占地面积很大,高大的厂房宽敞明亮,流水生产线上正在加工生产着飞球所需配件,牛皮、鲸鱼皮、牛筋绳、马尼拉麻绳、竹筐、燃油灌等。
李阿岚引领着陈瀚在飞球厂视察了半天不见厂长陶兴身影,询问一番才得知陶兴正在醉心改进飞球,陈瀚一听来了兴趣,忙要去看看陶兴醉心改进后的飞球,希望能得到惊喜。
飞球厂最高处的一大片空地上正矗立着一只十几米长的巨大飞鸟,飞鸟上装有鲸鱼皮制作的飞球,飞鸟装有三对大翅膀,一袭青衣长袍的陶兴正指挥着数十名工匠吩咐道:“都给我动作麻利点,飞鸟一定要赶在大军北伐前大规模生产。”
一名管事回道:“陶厂长放心,飞鸟马上就快完工了,就等着试飞呢?”
“陶疯子,陶疯子。”李阿岚看着眼前的大鸟新式飞球一脸惊讶不已问道:“陶疯子,这就是你醉心改进的飞球。”
“是”陶飞天一见李阿岚身后一身戎装的陈瀚忙跪拜相迎道:“臣飞球厂厂长陶兴参见殿下,恭迎殿下巡视飞球厂。”
“陶厂长免礼平身”陈瀚指着庞大的飞鸟问道:“你这是飞鸟球吗?试飞过没有?”
“回殿下,就快完工了,还没试飞。”陶兴忙道:“殿下稍等,臣这就安排试飞。”
“不必急于一时”陈瀚很担心试飞不成损失飞球研发工师,陶兴陶疯子的绰号可不是白起的。
李阿岚见陶兴已经开始指挥着一众工师正忙着赶工操作新式飞球,颇感好奇道:“殿下,陶疯子这飞鸟球不会有事吧。”
“但愿他能成功”陈瀚随即吩咐道:“快让他们都穿上降落伞,以防万一。”
“是”李阿岚忙赶去吩咐陶兴等人道:“都穿上降落伞才能起飞”
陶兴同六名工师忙在宽大的鸟形牛皮覆盖的竹筐中穿上降落伞,兴奋不已的陶兴一声令下道:“点火”
火阀打开,新式飞球开始冉冉升起,十几米长的飞鸟球正在不断上升。
陈瀚双手握双筒望远镜仰望着陶兴指挥新式飞球悬浮在空中,却见六名工师正摇着左右两翼的三对竹制布料大翅膀犹如一只大鸟煽动翅膀,新式飞球开始逐渐攀升,但比较费力,随即又见工师们将三对竹制大翅膀竖着前后摇动,新式飞球开始向前缓慢推进,主要是受东北风影响较慢。
陈瀚看着新式飞球开始逐渐下降,平安着地,深感满意道:“飞鸟球试飞成功,本王有重赏,但飞鸟球还需进一步改进,开始准备生产一批交付飞天营试用。”
李阿岚忙躬身领命道:“臣谨遵王命”
陈瀚随即看向李阿岚问道:“蒸汽机研发进展如何?”
“回殿下,已取得初步成功。”李阿岚忙在前引路,引着陈瀚来到一座宽大厂房中,李阿岚指着一座较大的蒸汽机介绍道:“蒸汽机大茶壶让工师们苦思冥想了各种方案,失败了很多次,最后才获得成功。”
一名工师正在向蒸汽机火炉内倒煤炭,锅炉内的水烧开产生蒸汽,通过管道将蒸汽传送到气缸,气阀阀门控制着蒸汽到达时间,经主汽阀和节流阀进入滑阀室,受滑阀控制交替进入气缸左右侧推动活塞运动带动螺旋桨转动,冷却的蒸汽被引入冷凝器重新冷凝为水,如此反复工作。
陈瀚看着研发成功的蒸汽机深感欣慰道:“有了蒸汽机,我大汉王朝的发展速度将会更加日新月异。”随即问道:“可有安装到船上试航?”
李阿岚忙回道:“回殿下,已安装在船上试航过,船速比较快。”
陈瀚欣喜不已道:“太好了,所有研发蒸汽机工师皆有重赏,赐封子爵,封赏土地一万石。”
一众工师忙跪拜相谢道:“臣等谢殿下封赏,殿下万年,大汉万年。”
李阿岚随即禀道:“启禀殿下,臣已将赵士祯安排在火器研发局,贺盛瑞正参与修建中都新城,两人都还不知道军谍司给他们制造沉海假象。”
“办得不错”陈瀚夸赞一番后问道:“只要他们不闹就好,他们的家人都安置好了吗?”
“都安置好了”
陈瀚随即吩咐道:“蒸汽机不光要安装上战舰,还要装上车驱动车辆大量运输货物尽快抵达前线,本王会为你画一张图纸作参考,剩下的交由你们自己去捣鼓,原理是一样,一个是驱动螺旋桨,一个是驱动车轮转动。”
李阿岚一听殿下又安排了重任,颇感压力山大道:“臣与工师们会尽量研发出来”
陈瀚当即给李阿岚下令道:“火车关系到朝廷大军向内陆大举扩张的后勤补给运输,一定要尽快研发制造出来。”
“臣谨遵王命”
第五七六章 北伐战略
中都王城军务院军机堂大堂中正上方悬挂着一张巨大的大明舆图,大堂中摆放着几张沙盘,大汉朝廷重要文武齐聚大堂中正围绕着沙盘舆图指点讨论。
驻守东瀛的东洋海军提督木忠海(木山六郎)、瀛州督军骆尚志也赫然在列,两人奉军务院调令率两万大军及三万民兵南下赶来中都台海城集结。
徐渭端坐宽大军用舆图左下方太师椅上没有参与一众文武讨论,而是盯着舆图观望良久,军方第二智囊田如水正与一众文武指着沙盘激烈推演,一众文武争论着各自的作战方略优胜劣汰。
陈寅指着湖广、贵州、四川大沙盘道:“明军主力尽在贵州、四川,湖广兵力空虚,我西路大军主力拿下湖广南部当出兵进攻贵州,与播州杨应龙夹击明军,趁势进军贵州,迫使杨应龙臣服。”
“陈司马所言甚是”王安海也欣然赞同道:“我们海军东海海军第二编队提督陆启航正驻守在岳州府,也将趁势发起进攻,一举攻占岳州、荆州、长沙、常德等湖广各府州县,再沿江西进攻入四川。”
田如水提醒道:“东海海军第二编队只有一万大军,就算在湖广招募收编两三万兵力,攻入四川也太过冒险,何况湖广一带还需驻军防守。”
刘庆当即反对解释道:“四川兵羸弱,不勘一战,加之四川明军主力尚被播州杨应龙牵制住,若我们派出一支奇兵直捣重庆府,攻取成都,则四川唾手可得。”
田如水一听刘庆自持深得殿下器重公然对自己的谋划提出异议,忙提醒道:“刘司士谋划方略不免太过激进,一旦不利,势必将会影响湖广局势。”
“别忘了我们在湖广还有中路大军,中路大军经福建攻取江西后直取武昌,再沿汉水北上拿下襄阳,则湖广尽为我所有也。”刘庆指着沙盘侃侃而谈道:“待东路大军攻下南京,出兵夺取淮南,届时我东、中两路大军将在淮河汉水一线与南下明军展开决战,一举歼灭南下明军,趁势挥师北上,中路直取关中,东路攻取山东,直捣北京,攻灭明朝。”
陈阿靖忙大呼道:“你们将我们海军主力忘了吗?难不成我们海军就只会看着你们打得欢不成,我们海军自东海北伐,协同东路大军攻取山东。我们海军兵分两路,一路经渤海攻取天津,协同东路大军攻下北京。另一路渡海进攻辽东,协同平壤沈督军攻下辽东。”
何崇奇也跟着附和道:“对,有我们海军参战,此番攻灭大明轻而易举。”
“尔等急于求成,殊不知此乃取败之道。”徐渭霍然起身看向一众各抒己见发表作战方略的文武道:“我大汉朝廷出兵北伐远比历朝历代出兵北伐路线更远,兵力、粮草辎重须得及时跟上,还需留兵驻守巩固夺取各省府州县,驻扎在湖广岳州府的东海海军第二编队只能策应北伐大军作战,此乃稳妥作战方略,切不可急功冒进,否则一旦失败将影响北伐大局。”
“丞相所言极是”田如水欣然赞同,暗道:“刘庆、王安海、陈寅、陈阿靖、何崇奇一帮年轻将领太过心浮气躁,一心急于求成,当年自己就反对丰臣秀吉重用一帮年轻将领急于求成,丰臣秀吉最后落得何等下场,前车之鉴啊!”
何崇奇、陈阿靖等一帮年轻将领还准备反对,一听丞相徐老怪直言大伙是急于求成,急功冒进,一众将领对徐渭、田如水反对颇有不服,都认为老家伙们都是半截入土,哪还有雄心壮志。
一袭紫衣织金蟒袍的陈瀚早已带着秦勇到了军机堂外,却没有进去,听着大堂中一众文武纷纷谈论作战方略,王安海、刘庆一帮将领成长得太快,顺风仗打惯了,不免会产生轻敌之心,急于求成之心更是非常严重,还好有老成持重的军方智囊提醒。
秦勇见殿下正快步进军机堂忙高呼道:“殿下驾到”
一众文武忙纷纷转身朝着龙行虎步进入大堂中的陈瀚见礼道:“臣等参见殿下”
陈瀚走到舆图前虎视着跪拜在大堂中沙盘左右的一众文武严厉批评警告道:“你们是想直捣大明京城吗?本王看你们一个个飘得很厉害啊,顺风仗打惯了是吗?看看你们一个个急于求成的轻敌之心有多严重。”
一众文武一幅聆听教诲幡然醒悟道:“臣等谨记殿下教诲,不敢再有轻敌之心。”
“都免礼平身”陈瀚目光随即看向参加会议的木忠海问道:“东洋海军经略流鬼故地及北极一带进展如何?”
一身鱼鳞明光板甲头戴红缨钢盔的木忠海忙出列奏道:“回殿下,臣率六千余海陆大军已征服整个流鬼国故地,已建立流金总管府,臣率东海海军舰队及两千陆军沿少海北上与夜叉各部建立商贸往来,已与夜叉各部建立季节性商贸交易场所,雇佣夜叉部众为大军做向导经少海海峡进入北极北洋沿海地区,与沿海土著部落建立起商贸往来,收购了不少珍贵皮毛以及海象牙,臣遵照殿下旨意对北极北洋沿海各部落采取恩威并施,大部分土著部落皆已臣服于我大汉,各部首领派出子女携带部众随大军渡海南下前来进贡。”
“你成功经略流鬼、北极北洋一带功劳显著”陈瀚随即问道:“北极北洋一带夏季海况如何?”
“回殿下,北极北洋上到处皆是冰天雪地,只有沿海一带尚能航行,舰船还需得防止与冰山相撞。”木忠海随即递上一份绘制的舆图呈上道:“这是臣让人绘制的北极航海舆图,请殿下过目。”
秦勇忙接过航海舆图呈递上,陈瀚接过航海舆图打开看着,见木忠海率东洋海军第二编队沿着北极夏季沿海海冰融化航道向东探明到马更些河口一带,向西只抵达夜叉北部沿海一带较短航线,小冰河时期的东西伯利亚海基本上都是被海冰全年覆盖。
“不错”陈瀚深感满意,随即看向骆尚志问道:“东瀛地区如何?”
骆尚志忙出奏道:“回殿下,东瀛各府县鲜有叛乱,各地皆已恢复生产,已有数万东瀛百姓随朝廷和东洋商行组织的移民船队渡海移居海东道,东瀛各府县也安置了不少汉人移民,瀛州城已大致建成,臣派出五千大军、民兵组织北征北海府不服王化毛人各部,已控制北海府中部地区,安置不少汉人移民开垦土地。”
“如此甚好”陈瀚深感满意道:“东瀛地区虽有小股叛乱,但旋即被剿灭,有茅国器接任瀛州督军镇守关东,王阿忠镇守九州,东瀛地区无虞,本王也能放心出兵北伐中原。”
陈瀚看着骆尚志道:“骆尚志听令”
骆尚志忙单膝跪拜听令:“臣在”
“本王命你为军务院军司司马,由你和王安海任主、副统帅,率东路大军迅速控制浙江,兵分水陆两路直取南直隶江南各府州县,驻扎南直隶大军将配合东路大军作战,直取南京城,分兵攻取淮南一带,望卿不负本王所期。”
骆尚志忙跪拜道:“臣谢殿下提拔重用,臣定不负殿下厚望。”
“好”陈瀚扫视着一众文武声如洪钟道:“此番我东中西三路北伐大军齐头并进大举进攻,必将势如破竹,迅速控制江南诸省,进一步控制淮河至襄阳汉水一带,完成第一阶段作战目标。”陈瀚手握秦勇递上的加长版指挥杆指着宽大的舆图道:“西路大军主帅林江,副帅陈寅统率水陆大军兵分两路进攻广西、湖广南部,直插湖广西部宝庆府、辰州府迎战分兵来攻的明军。中路大军由本王亲自统帅,陈冲任副帅,先取福建,再出兵江西,水陆并进直下武昌,攻取湖广北部襄阳一带。”
一众文武纷纷高呼道:“殿下英明神武,殿下万胜,大汉万胜。”
陈瀚随即看向一众文武道:“由监察司派出监官监军,各路大军需得加强军纪宣传,不得屠戮百姓,不得抢夺百姓钱财,不得欺压凌辱百姓,违令者必将严惩不贷,朝廷将会为大军将士发放军饷。”
“臣等谨遵殿下旨意”
第五七七章 大明兵祸
大汉朝廷忙着大规模调兵遣将准备大举北伐大明,潜伏在大汉境内的大明厂卫特务接连不断将紧急军情传递回北京,军谍司在刘阿杰坐镇中都台海城指挥下接连不断抓获不少厂卫特务,但北伐的军情不可避免泄露。
海东银行在大明境内的分号早已暗中大量转移龙元,避免被大明官府查封,西洋商行在各省开办的分号纷纷关门悬挂暂停营业,沈惟敬一帮驻大明北京的大汉使臣使馆人员也突然不知去向。
大明臣民都嗅到了战争即将来临的前奏,大明君臣也顿时慌了,皇帝朱翊钧忙下谕旨命朝中重臣廷议商议应对之策,大明朝臣都希望皇帝以召对商讨国事,而不是皇帝以谕旨下达指示。
大明朝廷皇帝与群臣、阁臣与部臣之间矛盾重重,皇帝派到地方的矿监税使更是敲诈勒索,狐假虎威,没少干坏事,触犯了即得利益集团利益,在文官集团宣传下,遭到全国各地军民文武恨之入骨,辽西已经出现暴乱,派往云南的矿监税使杨荣被杀。指挥贺世勋、韩光大带领军民焚烧杨荣衙署,趁乱抢夺钱财,烧死杨荣爪牙,形同谋反,皇帝朱翊钧气得吃不下饭。
文渊阁内阁大堂内,首辅王锡爵面对汉军即将大举北伐显得有些难以应对,明军主力正在西南围剿播州杨应龙叛乱,江南各省兵力空虚,九镇边军精兵已抽调不少参与围剿杨应龙叛乱,还需防范鞑靼各部袭击。
更要命的是大明朝廷的财政赋税出了大问题,勉强还能征调各省钱粮平定播州杨应龙叛乱,屋漏偏逢连夜雨,江南地区已经开始乱套了,原因正是大明皇帝朱翊钧所派的矿监税使引发,尤其是福建、浙江、南直隶的税使大肆增收各种名目繁多的赋税,率先与大汉军民发生不少冲突。
王锡爵看向一众参与廷议的部臣道:“福建巡抚金学增加急奏报,逆贼陈瀚已在南洋自称大汉天王,即将出兵大举来犯,皇上谕旨命阁臣主持廷议,今日廷议需拿出应对之策上呈。”随即看向兵部尚书石星道:“兵部先说”
兵部尚书石星一听首辅王锡爵让自己想办法,沉思片刻起身道:“唯有再抽调边军及京营南下方能抵御逆贼陈瀚大举进犯。逆贼杨应龙已被大军围困于播州境内,可从贵州四川分兵迎战逆贼陈瀚大军。”石星随即看了一眼户部尚书杨俊民道:“只恐大军钱粮难以为继”
“去岁兵事汹汹,靡费钱粮巨大,加之江南赋税锐减,今岁又征播州,户部已无钱粮可调。”户部尚书杨俊民忙起身直接摊牌,随即看向王锡爵、赵志皋二人道:“元辅、次辅何不奏请皇上下拨内帑钱财”
谁都知道皇帝正派太监在全国各地大肆敛财,户部收不上来税,矿监税使们倒是接连送了不少钱财孝敬皇帝,部臣们纷纷认为是阁臣无能,没能阻止皇帝派出矿监税使在全国横行肆虐,严重破坏地方经济。
王锡爵当即不满道:“户部征调地方府库钱粮可应付南征大军所需钱粮,何也无钱粮可调?”
杨俊民一听首辅王锡爵打起了地方府库的主意,当即提醒道:“元辅殊不知此乃竭泽而渔之策,何况地方府库有多少钱粮尚未可知,是否能筹集南征大军所需钱粮不得而知。”
王锡爵态度决绝道:“天下兵祸连连,朝廷自当调集地方府库钱粮迎战,至于地方府库有多少钱粮就征调多少,户部尽快调集地方府库钱粮。”
“下官遵命”杨俊民只好领命
礼部尚书罗万化起身道:“禀元辅,海东国驻京使臣沈惟敬等一众海东使馆人员皆已不见踪影,西洋商行、海东银行皆已关门挂牌暂停营业,下官认为当立即下令查封全国西洋商行分号、海东银行分号,还能查获不少钱财。”
督察院左都御史孙丕扬随即出声道:“恐怕已经晚了,西洋商行的货物和海东银行的银钱已然转移走,还会等着朝廷官府去查封吗?”
“海东国这帮奸诈无比的乱臣贼子,当初就不该出兵助逆贼陈瀚攻灭日本,兼并朝鲜。”不少重臣开始不满以前代首辅赵志皋、兵部尚书石星等人的政策。
石星当即反驳道:“谁能料到逆贼陈瀚崛起如此之快”
温暖的乾清宫寝宫中,一脸痛苦之色的大明皇帝朱翊钧正躺在龙榻上看着伺候在身旁的郑贵妃正端着御膳,朝着弓成大虾的张诚、田义一帮心腹太监怒吼道:“朕要灵丹妙药抑制足疾疼痛,还不快派人去给朕寻找沈惟敬下落。”
“奴婢这就去派人寻找沈惟敬”张诚如逢大赦忙快步离开乾清宫
朱翊钧一直在服用沈惟敬进贡的丹药抑制住足疾疼痛,朱翊钧服丹药的剂量也不断增大,发现服用多后还有一种飘飘欲仙的奇妙感觉,但却没想到沈惟敬突然消失了,就差没将丹药当饭吃的朱翊钧顿时痛苦难忍,宫中御医们大多都是滥竽充数,更是束手无策。
田义忙宽慰着皇帝朱翊钧道:“陈公公出海寻仙必有所获,可能正在返回途中,有了灵芝仙草炼制仙丹,万岁爷必能龙体康健。”
疼痛难熬的朱翊钧如同落水者抓住一根稻草绳:“对,陈矩已出海寻仙,有了灵芝仙草,朕的龙体就能康健了,快让厂卫都派人给朕去海边港口等着陈矩将灵芝仙草带回来。”
“老奴这就去吩咐厂卫去办”田义忙弓着身子离开乾清宫寝宫
王安正抱着一堆奏书刚到乾清宫寝宫外,见田义匆忙出来,忙禀道:“田公公,万岁爷龙体好些了吗?”
田义一脸担忧道:“万岁爷正病痛难忍”随即看着王安抱着一堆奏书问道:“都是些什么奏书?”
王安一脸忧心忡忡禀道:“有前方捷报,还有不少是东南各省加急奏报。”
田义当即吩咐道:“先将前方捷报呈上,至于东南各省加急奏报暂时缓一缓,等万岁爷龙体好一些再呈上不迟。”
“可是东南各省急报也不能拖啊,阁臣部臣们廷议后都等着万岁爷谕旨下发。”王安甚是担忧递上去晚了自己也难辞其咎。
田义盯着王安叮嘱道:“照咱家说的办,否则气坏了万岁爷龙体,你的小命难保事小,大明江山社稷事大。”
“小人明白了”王安忙抱着奏书进了寝宫
寝宫中,朱翊钧看着抱着奏书躬身进来的王安问道:“都有些什么奏书?”
王安见皇帝面色好了许多,忙回道:“回万岁爷,是前方捷报。”
“快给朕”朱翊钧接过郑贵妃递上的几本捷报奏书看完深感欣慰,西南局势已经被控制住,杨应龙即将被剿灭,形势大为好转,朱翊钧随即看向王安问道:“朝中重臣廷议如何?可有东南奏书送来?”
王安忙禀道:“回万岁爷,朝中重臣们廷议已有票拟呈上。”王安忙将一本奏书呈递上
“东南局势紧张,逆贼陈瀚即将出兵大举进攻大明。”朱翊钧看着浙闽两省文武所上奏书震惊不已,随即下谕旨道:“传朕旨意,命张位尽快平定播州杨应龙叛军后,出兵迎战逆贼陈瀚叛军入侵。”
“是”王安忙领旨赶去传谕旨
第五七八章 惨败乌江
万历二十二年(1594年)二月,张位坐镇贵阳府调度指挥明军三十余万军民土司兵围攻播州杨应龙,从四川贵州向播州兵分十路发起围剿进攻。
川贵总督邢玠统一指挥四川境内大军兵分五路进攻播州,四川总兵刘承嗣由合江出兵,甘肃参将达云受刘承嗣节制,四川副总兵刘綎由綦江出兵,参将杨文受刘綎节制。
江南总兵朱文达由彭水出兵,石柱土司马千乘、酉阳土司冉御龙受朱文达节制。陕西总兵牛秉忠由永宁出兵,宁夏副总兵马孔英受牛秉忠节制。副总兵吴广由南川出兵,参将曹希彬受吴广节制。
张位亲自指挥其余各路明军兵分五路进攻,黔国公沐昌祚率云南兵由水西出兵,安疆臣率水西兵受沐昌祚节制,由沙溪出发。总兵官童元镇由乌江出兵,参将朱鹤龄受童元镇节制。总兵李如松由平越卫出兵,副总兵李如梅受李如松节制。
总兵官李应祥由兴隆卫出兵,参将陈良玭受李应祥节制。总兵官董一奎由石阡府出兵,参将吴惟忠受董一奎节制,参将万邦孚受董一奎节制,由印江出兵。
永顺宣慰使彭元锦、保靖宣慰使彭养正、永宁宣抚使奢崇明等大小土司率领的土司兵马分别协助各路明军作战。
贵州巡抚江东之移驻镇远府,湖广巡抚郭惟贤移驻沅州,负责粮食辎重运输补给。云南巡抚陈用宾驻水西安顺州,截断杨应龙征招苗疆部落道路。十路明军每路各有三万官兵,另有土司兵助战,总兵力不下三十余万。
面对明军十路大军大举进攻,杨应龙集结不下十五万播州兵马分守各处险要山川关隘,杨应龙忙召集一众心腹文武前来国主府商讨应对之策。
国主府大殿中,杨应龙看向一众文武问道:“明军兵分十路大军大举进攻,寡人当如何应对?”
孙时泰出列献策道:“臣以为明军分兵则力薄,当乘明军尚未集结,先攻破其兵力最弱一路,其余诸路必当自行退兵。”
“军师妙计”杨应龙欣然赞同
正军师黄七也随即献策道:“禀国主,水西安氏一向与我播州交好,臣以为国主当派人联络水西兵主将安疆臣,对其晓之以唇亡齿寒之理,动之以世代联姻之情,安疆臣必不会主动进攻我播州,我播州军将减少不少压力。”
“军师言之有理”杨应龙深以为然道:“寡人还将派人联络刘綎,相信他还会念及旧情。”
一众播州文武纷纷称颂道:“国主英明神武,集中兵力必能各个击破来犯明军。”
一袭青衣直身风尘仆仆的田一鹏进大殿来朝着杨应龙跪拜参礼道:“臣内司总管田一鹏参见国主,臣不辱国主使命,已说服大汉国大司马林江出兵策应我播州。”
“国舅回来得正是时候”杨应龙闻言大喜过望,颇感疑惑问道:“不是海东国吗?怎么又成大汉国了。”
“回国主,陈瀚已在南都海市城改国号大汉,被南洋诸国上尊号天下之王,对外称天王,对内称汉王。”田一鹏忙禀道:“禀国主,陈瀚已率十八万大军北上途径广东省城广州,陈瀚答应与国主联姻结盟,一同瓜分大明天下。”
“太好了”杨应龙欣喜若狂问道:“陈瀚何时出兵进攻大明?”
“陈瀚正在调集大军,估计年后就会出兵大举进攻大明,据说陈瀚麾下兵力不下六十万,臣在广东期间也暗中查探过陈瀚在广东留下的驻军兵力不下十五万,听闻福建、浙江、江西大部分都在汉军控制之下,就连湖广也有一支汉军水师驻扎在岳州府。”
杨应龙叹息道:“汉王陈瀚实力雄厚啊,两国联姻结盟,寡人只是蜀汉刘备,陈瀚却是东吴孙权啊!”
“国主所言极是”孙时泰忙提议道:“臣以为国主当尽快与陈瀚联姻,加强两国联盟一举击败明军,夺取西南,争霸中原。”
“军师所言甚是”杨应龙当即下令道:“尽快准备让二公主杨贞瑞前往大汉国联姻,一切从简,多带些钱财陪嫁即可,此事交由国舅来操办。”
田一鹏忙跪拜领命道:“臣遵命”
杨应龙看向一众文武道:“寡人决定亲自领兵各个击破明军围攻”
一众文武纷纷高呼称颂道:“国主英明神武,国主万胜,播州万胜。”
一名播州将领匆忙赶来禀报道:“报,禀报国主,明军童元镇部正向乌江南岸杀来。”
“童元镇来得正好”杨应龙一听是老熟人广西总兵童元镇,为之一喜道:“童元镇这一路明军最容易击破”
戴罪立功的广西总兵童元镇奉命率三万余明军及土司兵从乌江出兵,率先抵达距离贵阳最近的乌江南岸播州地界,见播州军主力撤退过江,童元镇准备渡江发起进攻,直捣播州城。
四十来岁身形较瘦一身山纹甲的监军按察使杨寅秋站在山道上看着乌江峡谷深切,见总兵童元镇正准备渡江,忙打马赶来劝道:“童总兵,乌江与播州相去不远,待诸路兵马深入播州,再齐头并进。”
“不用等各路大军深入”正值壮年的童元镇一听监军杨寅秋这话颇有不悦,自己如今是戴罪立功,不抢头功还要与各路大军分功劳不成,童元镇当即下令道:“命永顺兵先取乌江关,准备渡江进攻。”
“是”传令兵忙赶去传令
永顺兵出兵轻易夺取乌江关,乌江关对岸出现千余播州军正沿江叫骂明军。童元镇下令大军乘胜渡过乌江,播州兵吓得落荒而逃,明军一举夺取老君关,前哨参将谢崇爵乘势督泗城兵及水西兵攻下河渡关。童元镇率乌江路明军主力随后经乌江浮桥进入播州境内。
明军先锋参将谢崇爵所部大军随即遭到杨应龙派出数千播州步骑冲杀水西军,谢崇爵下令军中十几头大象出战,踩死撞伤不少播州将士。
杨应龙设计诱敌深入,哪知明军出动大象进攻,眼看诱敌深入不成反而损兵折将,杨应龙在谋士何汉良建议下忙派人开枪放箭射杀象兵,用大炮猛轰大象,明军大象受惊掉头朝着后阵军中冲杀而去,投掷火器的明军在慌乱中乱扔火器到明军阵营中,顿时炸死不少明军将士,明军阵势大乱。
泗城兵率先逃走,谢崇爵也跟着逃走,纷纷争相冲过河渡关外浮桥,导致浮桥绳断,播州军趁势射杀坠河数千明军及土司兵。明军先锋在河渡战败,与乌江相去六十里。
次日,参将杨显派永顺兵三百出哨,在路上遭遇数万播州军假扮水西兵戎装。永顺兵没有怀疑被播州军贼尽数杀光,又穿上永顺兵戎装,直奔乌江杀来。
驻守乌江的明军信以为是水西、永顺兵,毫无防备,遭到播州军一举攻破,刚准备深入直捣播州城的童元镇得知乌江有失慌忙率明军将士赶来夺回乌江后,明军将士争先恐后从浮桥上渡江。
播州军待明军大部分逃上浮桥后发起突袭进攻,先断浮桥,明军将士大多溺死,乌江水为之赤红,浮尸顺流而下,播州军随即对残余的明军将士发起围歼。童元镇所部三万余人,十不存一,只剩将校谢崇爵等三人逃走,童元镇在亲兵护卫下逃过乌江。
第五七九章 播州兵败
乌江惨败传到贵阳城,贵阳一带百姓纷纷逃进城中,贵阳府附近各府县卫所震动。张位用尚方剑斩杀谢崇爵,逮捕童元镇,派人传檄镇雄土官安尧臣撤退。安尧臣没有与童元镇合兵一处,得以全身而退,引起怀疑其私通杨应龙。
杨应龙大破乌江路童元镇三万余明军土司兵还没高兴太久,播州北面的战事急剧变化,明军接连击败播州军,尤其是綦江路的刘綎非但没有念及双方的结义之情,反而率兵攻打播州军最猛。
刘綎也有难处,刚听到川贵总督邢玠派人命其带兵回四川征伐播州,便停留在湖广不肯回四川领兵攻打拜把兄弟杨应龙,刘綎找了很多借口要挟朝廷。随即遭到言官群起弹劾,锦衣卫也盯上了刘綎,刘綎不想被缇骑拿回北京,只好赶回四川。
川贵总督邢玠将刘綎革职充为事官,命其将功折罪,如若不然,锦衣卫便会将其逮捕下狱问罪,罪名不用想都知道与杨应龙有关,刘綎连忙表态愿领兵进攻播州杨应龙。
刘綎率三万余明军及土司兵从綦江发起进攻,接连攻克丁山、铜鼓、严村,直捣楠木、山羊、简台三个播州军重兵驻守的险要山洞。穆照率两万余播州军连营扎寨,明军将领都很害怕。
刘綎调遣兵力从三面攻打穆照,在李汉坝与播州军大战一场,活捉播州军将领,播州军残兵逃入山洞。刘綎乘胜连克三关,直捣洞前,放火烧洞,播州军伤亡惨重。
身形高大一身山纹甲三十来岁的刘綎亲自在阵前督战,左手拿赏钱,右手握大环刀,大声喊道:“卖命的有赏,不卖命的斩首!”
明军将士奋勇进攻,战死四十人,大获全胜,攻下三个山洞,播州军将领吴尚华被活捉。
杨应龙为了挽回播州北面的不利局势,将精兵三万交给长子杨朝栋说:“你领兵攻破綦江,奔驰南川,将明军粮草全部焚毁,明军没有粮草就无法再继续进攻。”
杨朝栋与其弟杨惟栋、杨珠统领三万精兵出娄山关直奔綦江杀来,由松坎、鱼渡、罗古池分三路进攻。刘綎在罗古埋伏一万人,迎击从松坎杀来的杨朝栋,在军营外埋伏一万人,迎击从鱼渡杀来的杨惟栋,另外准备一路军作为策应。
杨朝栋、杨惟栋果然率兵突袭明军,接连遭到明军伏兵四下围攻。杨朝栋、杨惟栋慌忙率播州军突围逃走,刘綎率部转战接连出击,斩首数百人,追击播州逃兵五十里。
杨朝栋、杨惟栋突袭反遭围攻,突围逃到石虎关聚集加强防守,刘綎率大军翻过夜郎旧城,攻克播州军把守的滴泪、三坡、瓦窑坪,猛攻石虎关,杨朝栋、杨惟栋两兄弟不敌,被迫退到娄山关,随即赶往播州城禀报,刘綎率明军直抵娄山关。
崇山峻岭中的娄山关地势险要,到处都是莽莽林草,只有一条宽仅数尺的道路可通行。播州军在沿途设置木栅栏十四座,栅栏两旁都挖有深沟,异常险要。
刘綎分左右两路奇兵,从小路直插娄山关背后,自己统领大军从关前仰攻,出其不意一举夺取娄山关,追杀穆照至永安庄,左右两路明军也赶来会合。
刘綎担心穆照冲击突围,将各军营连在一起,一部据守娄山关作为大本营,一部据守白石口作为中间营,一部据守永安庄为前锋营。有勇无谋的都指挥王芬独自在松门垭要冲之地扎营,距离大军营防有几里路远。
杨应龙得到穆照派人禀报娄山关丢了,忙调集三万大军携带火炮准备夺回娄山关。杨应龙率播州军突袭进攻杀死王芬、守备陈大刚、天全招讨杨愈,明军死伤惨重溃逃。
刘綎得报亲自率领步骑兵前去营救,参将杨文、吴敦吉分兵两路夹攻,播州军有西班牙兵火炮助战,明军遭到播州军火炮轰炸损失惨重,刘綎被迫撤退回娄山关,在关前设置栅栏阻击,忙派人向川贵总督邢玠请求增派援军。
乌江兵败,各路明军将领心生恐惧,纷纷请求撤退,遭到张位严厉责备。监军李化龙接到举报水西帮助杨应龙,张位派李化龙责问安疆臣,斩杀杨应龙的使者,水西安氏与播州杨氏断绝往来。
童元镇被逮捕后各路明军将领更加奋勇作战,刘綎率先攻取娄山关,李如松、李应祥也迅速攻取乌江以南播州下辖各司,开始准备渡过乌江,川贵总督邢玠接到刘綎攻取娄山遭到杨应龙大军反攻求援,忙抽调副总兵吴广、参将达云率两万大军火速增援娄山关,邢玠打算以娄山关为突破口攻入播州腹地。
杨应龙依靠西班牙兵及火炮击退刘綎后,又增调两万大军以火炮猛攻娄山关,刘綎率明军将士拼死坚守娄山关,等待援军赶来增援,娄山关成为双方大军激烈争夺的致胜目标。
播州军接连战败,贵州境内发起进攻的明军接连开始在乌江发起强攻,播州军依托乌江天险抵抗,明军渡江接连失败,播州军面临明军重兵围攻,兵力捉襟见肘,西面南面尚有险要山川关隘抵御,东北一带的石阡府、思南府成为明军突破口。
江南总兵朱文达由彭水出兵,携石柱土司马千乘、酉阳土司冉御龙率领三万余大军及土司兵经沿河攻入务川,协同参将万邦孚渡江攻取思南府,随即出兵攻下龙泉(凤岗),对播州东部形成严重威胁。
总兵官董一奎趁机在石阡府渡江进攻播州乌江北岸余庆司,杨朝栋率三万余播州军迎战董一奎大军,董一奎得知播州军在山上埋伏,命参将吴惟忠用火炮攻打,播州军居高临下进攻,董一奎率兵攻杀上山,斩杀后退将士示众,明军将士奋勇作战,播州军大败而逃。数千明军趁胜追杀,遭到播州军埋伏战死。
贵州总兵李应祥也趁机率兵渡过乌江,同董一奎率五六万明军围攻败逃到余庆司城的杨朝栋,杨朝栋率两万余播州军突围不成拼死抵抗,遭到明军火炮猛轰,明军攻入余庆司城,播州将士纷纷跪地投降,杨朝栋在土司城堡中拼死抵抗战死。
总兵李应祥、董一奎、朱文达率兵接连击败播州军,深入播州境内,播州军节节败退,总兵李如松率三万余明军也从翁水安抚司渡江攻入播州腹地。
杨应龙率大军攻打娄山关不利,损失惨重,又接连接到乌江失守,长子杨朝栋战死,其余各路兵马也接连战败覆没,形势急剧恶化,危机重重。
杨应龙下令将播州城内钱粮尽数搬上龙岩囤(海龙囤),播州军将士家眷及城中百姓也带着上屯,打算依托龙岩囤与明军长期对峙作战,等待汉军北伐扭转时局,田一鹏已经带着出嫁联姻的杨贞瑞及杨应龙两个儿子趁着童元镇乌江兵败潜入贵州前往广东。
十余万播州军民撤退上龙岩囤死守,撒施洛、西加斯的加也率两千余西班牙残兵败将同播州军退守龙岩囤上,同时还将所有火炮也搬运上龙岩囤据守山城。
九路明军接连不断杀到播州城,开始修筑长围围困海龙囤上的十余万播州军民,明军随后开始对龙岩囤展开轮番火炮进攻,播州军也在龙岩屯上发炮反击,仰攻的明军死伤更多。
第五八零章 天下檄文
陈瀚正忙着调兵遣将,接见渡海前来进贡的叶赫州知州金台石,海东道各部落首领子女及北极沿海各部落首领子女,命礼司安排进贡各部子女在书院及各学院就读,一心想为父报仇的东哥报考上军学院,与不少各部落首领之女正在军学院军医班学习。
新年刚过,陈瀚开始下令出兵北伐,海军编队接连不断往返于台海海峡运送大军渡海作战。二月初六,陈瀚亲率九万大军搭乘海军编队三百余艘战舰渡海抵达福州府长乐县太平港。
福州城早已在汉军统治之下,新任福建巡抚金学曾没有前来省城福州府上任,而是在建宁府同福建总兵王尚文组织起七千余明军抵抗张洋、夏麟率领的一万余汉军先锋。
福建副总兵徐为斌、参将胡真卿被徐义勇从漳州府赶到延平府境内,招募了三千民兵乡勇迎战从汀州府进攻的徐义勇部汉军,接连兵败逃到建宁府与王尚文汇合。
大明皇帝派遣到福建的税使太监高寀连同其爪牙已被林宇派人抓捕带到福州城准备行刑,福州百姓及遭到高寀欺压的福建各地富人百姓纷纷赶来福州城亲眼目睹高寀及一众爪牙被行刑。
刑司司寇陈经纶奉命在福州城南门宁越门外监斩,一袭绯色官袍的陈经纶拿着判决书宣读道:“阉贼高寀深得大明昏君朱翊钧宠信,与昏君朱翊钧及嫔妃同榻共枕。阉贼高寀及其同党爪牙为大明昏君朱翊钧所遣至福建征税,高寀在福建各地横征暴敛,胡作非为,世人有目共睹,无不义愤填膺。高寀为使阳道复生,派爪牙购买大量儿童,碎颅刳脑以食。高寀整日与歌女房中相逐为戏,奢靡荒淫无度,…………,阉贼高寀罪恶滔天,人神共愤。奉大汉汉王旨意将阉贼高寀处以剐刑,已泄民愤。”陈经纶随即高呼下令道:“准备行刑”
南门宁越门城楼上,一袭紫衣织金蟒袍的陈瀚注视着高寀及一众爪牙纷纷被将士押上刑台来,刑台四周的福建百姓富人纷纷一片叫骂声,捡起石头朝着高寀及一帮爪牙扔来,准备行刑的刽子手、汉军将士忙避开,就连陈经纶也被石头砸伤,护卫将士忙用盾牌掩护。
愤怒不已的福建百姓纷纷冲上刑台将高寀及其手下爪牙一顿拳打脚踢,杀猪般的嚎叫声不断响起,监斩的陈经纶一看高寀和手下爪牙就要被福建百姓直接给弄死了,还怎么处以剐刑,忙疾呼下令道:“快将百姓都拉开,别让阉贼轻易死了,岂不便宜了他。”
百余名汉军将士忙将愤恨不已的人群拉开,见高寀已被踩踏得没了人形,好在还没死,陈经纶忙下令道:“快行刑”
“是”汉军将士忙将高寀绑在木架上固定好,又给高寀嘴里塞了一团布,防止其咬舌自尽。
刽子手开始手法熟练地从高寀胸口割肉,每割一片肉向监斩官陈经纶展示随即向百姓富人叫卖,刑台四周的百姓富人纷纷争抢着购买,以生吞高寀之肉方解心头之恨。
陈瀚看着蜂拥争抢食人肉的人群实在太过疯狂,足见福建百姓对高寀有多恨之入骨,陈瀚随即看向曹学佺吩咐道:“准备派人发放北伐檄文”
“是”曹学佺忙领命赶去吩咐发放北伐檄文
汉军北伐大明檄文在徐渭、曹学佺等官员起草下完成《大汉汉王谕天下檄文》:
檄谕天下之人曰:自古帝王临御天下,皆以文德武功令天下臣服,明太祖虽有驱逐蒙元之丰功伟业,然其子孙主中国以来,日趋衰败,已至海内不臣,天下动荡。明之臣子,贪污腐化,兼并土地,蓄奴成风,祸害百姓,饿殍遍野,罪大恶极。
明之君主昏聩怠政,声色犬马,遣矿监税使遗祸天下,天下群情积愤,民不聊生,………………。当此之时,天运循环,紫气东来,亿兆之中,当降生圣人,………。
予本浙江庶民,倭寇肆虐沿海,率苦难汉人起于九州,为众人所推,屡率诸将校奋扬威武,戡定四海,征伐蛮夷,大开海疆,移民生息,以安万民。…………。
明之社稷将倾,气数已尽,吾顺天应民出兵北伐暴明,匡扶天下,立纲陈纪,救济斯民,以安天下亿兆臣民,……。”
《大汉汉王谕天下檄文》迅速在福建各地传开,随即开始在浙江、江西、广东传播开来,早已对大明朝失去信心的军民百姓纷纷踊跃支持汉军北伐,主动配合汉军进攻负隅顽抗的明军。
大汉北伐中路大军沿闽江水陆并进大举北上,陈冲、林宇、陈蚕、沈飞率六万大军及民兵作为前锋大举北上进攻建宁府,陈瀚率九万大军、民兵随后赶来。
福建巡抚金学曾、总兵王尚文面对汉军大举北伐进攻,慌忙退守建宁府城,驻守江西的汉军将领郭国安和驻守浙江的汉军将领陈大虎早已派兵控制两省与福建交界处的关隘,福建明军只得困守建宁府城内。
建宁府城位于崇溪与东溪交汇处北岸,陈冲指挥八万各路汉军围攻建宁府城,郑彦武指挥炮军在崇溪西岸及南岸布阵发炮猛轰,建宁城城墙上一片飞沙走石,瓮城城门被炮弹轰开,林宇指挥工兵营将士在火炮掩护下在崇溪、东溪上搭建浮桥。
沈飞率飞天营在城北丘陵营地中升空顺风飞抵建宁府城上空,随即对城中负隅顽抗的明军将士展开轰炸,陈蚕、徐义勇率三万余各路大军民兵扛着攻城梯高呼喊杀着冲过浮桥架起攻城梯在炮军飞天营轰炸掩护下迅速攻上城墙,杀得明军溃败而逃。
福建总兵王尚文作战骁勇,但面对汉军多兵种配合攻城作战根本抵挡不住,正值中年一身山纹甲受伤不轻的王尚文看着大势已去,遥望北方跪拜疾呼道:“皇上,臣王尚文尽力了。”
‘轰’一声炮响王尚文身边的亲兵被炸得死伤惨重,王尚文被炸晕在地,随即被汉军将士俘获。
陈冲率两万余大军从打开的城门攻入建宁府城中,城中明军残兵败将纷纷跪拜在街道两侧请降,陈冲打马直奔建宁府衙赶来。建宁府衙也遭到飞天营轰炸,硝烟弥漫,尘土飞扬,特战营将士在飞天营协助下溜绳空降建宁府衙中,迅速攻占建宁府衙。
福建巡抚金学曾面对建宁府被围不到一个时辰就被攻破,正带着十几名护卫准备冲出去迎战,却见大堂外冲杀出不少汉军将士,转瞬之间已冲杀进大堂来,金学曾身边的护卫尽数被制服,金学曾也被俘获带出府衙。
汉军迅速控制建宁府城,福建副总兵徐为斌、参将胡真卿等相继投降,汉军彻底攻取整个福建。
第五八一章 大举北伐
建宁府衙大堂中,身着鱼鳞明光板甲头戴红缨钢盔的陈瀚端坐上位,看着被将士捆绑押解进大堂来的福建总兵王尚文、福建巡抚金学曾忙吩咐道:“快解开绳索”
“是”几名将士忙为王尚文、金学曾解开绳索,陈瀚看向两人赞赏有加道:“王总兵、金军门以不足一万人马抗拒本王十余万中路大军,据城坚守不降,着实令本王钦佩啊!”
王尚文目光盯着陈瀚冷哼一声道:“哼,不过是依仗着火炮厉害,又从天上扔炮弹算计才攻破建宁府城,真要是同等兵力,我还不一定败给你们。”
“王总兵以不足一万大军坚守建宁府城快一个时辰已经很不错了,南洋各国国王大军少则数万,多则十余万大军在我大汉将士多兵种配合作战下也坚持不了多久。”陈瀚看着心服口不服的王尚文趁机招揽道:“我大汉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王总兵若肯归顺为朝廷效力,待建功立业后封官赐爵,赏赐领地不在话下。”
王尚文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老乡福建巡抚金学曾,金学曾却是双目圆瞪着高坐上位的陈瀚一言不发。
刘阿杰在一旁提醒道:“王总兵老家观海卫已在我汉军控制之下,王总兵作战骁勇,死战不降令我等深感钦佩。王总兵却是不知大明已是大厦将倾,气数已尽,我大汉兴起已是势不可挡,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望王总兵弃暗投明。”
陈瀚随即看向福建巡抚金学曾招揽道:“金军门刚正不阿,忠君为国,本王仰慕已久,只可惜大明气数已尽,天下兵祸汹汹,就算没有我陈瀚,也有正迅速崛起的努尔哈赤会出兵攻灭大明,本王若不出兵北伐中原,中原必将沦陷胡骑铁蹄之下,我汉人百姓恐将生灵涂炭啊。”
金学曾一幅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也不再看陈瀚一眼。
福建副总兵徐为斌、参将胡真卿也被带进来忙伏地跪拜请求道:“我等愿归顺汉王,愿为大汉朝廷效力。”
王尚文随即也跟着表态道:“汉王心系天下黎民百姓,救济难民,移民出海生息,令我衷心佩服,我愿归顺汉王,但不愿与明军作战,愿为汉王镇守一方。”
“好好好,有诸位将军加入,我大汉将如虎添翼。”陈瀚随即提醒道:“我汉军军纪严明,以往明军军中陋习做派在我大汉军中皆是触犯军法,诸位将军还需在随军军学院培训考核通过后方能授予官职。”
王尚文当即表态道:“臣定当一改陋习,洗心革面,好为殿下效力。”
“臣等也愿一改陋习,洗心革面,为殿下效力。”徐为斌、胡真卿也忙跟着表态,大汉朝廷俸禄优渥,建功立业后封官加爵不会少,还有封地赏赐,不少不得志的低级将领都纷纷出海投效,建功立业后都获得加官封爵,赏赐领地,令人羡慕不已。
陈瀚看向一言不发的金学曾道:“金军门,高寀祸乱福建,本王已为福建百姓除此阉贼,安抚福建百姓重任就交给金军门了,政学院会派人协助金军门处理公务。”
陈瀚见金学曾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当即吩咐道:“来人,好生护送金军门前往福州上任,一定要保护好金军门。”
“是”刘阿杰忙领命送金学曾出了建宁府大堂,派出一队将士护送金学曾南下福州城。
陈瀚随即看向一众文武点将道:“陈蚕、徐义勇听令”
“臣在”陈蚕、徐义勇忙单膝跪拜听令
“命陈蚕为主将,徐义勇为副将统率三万大军出汀州府攻取赣州府、南安府,沿赣江而下攻打吉安府。”
陈蚕、徐义勇领命道:“臣遵命”
陈瀚接着下令道:“副帅陈冲、骑兵师师长田潇、师长李承勋领兵五万出邵武府与驻扎抚州府郭国安部汇合,迅速控制抚州府,攻取临江府、瑞州府,准备攻打南昌府。”
“臣等遵命”陈冲、田潇、李承勋忙领命
“其余众将随本王经分水关出兵直取广信府、饶州府,一举攻下南昌府。”陈瀚当即吩咐道:“速回营准备”
“臣等遵命”一众文武纷纷领命告退
东路大军主帅骆尚志、副帅王安海、木忠海、刘庆、刘雄、何崇奇等率八万大军渡海北上早已被汉军控制的浙江温州府,在温州府兵分东西两路作战,骆尚志、刘庆、刘雄率五万大军沿瓯江北上与驻守金华府的陈大虎三万汉军及浙江民兵汇合。
王安海率三万海军编队沿海北上,派木忠海、何崇奇率海军陆战队攻取浙江明军驻守的台州府后迅速出兵北上舟山沈家门港与两万西洋商行武装及浙江民兵汇合,完全控制宁波府、绍兴府,准备出兵渡海北上进攻南直隶。
骆尚志、刘庆、刘雄率五万大军与陈大虎汇合后兵分两路作战,骆尚志、刘雄率三万大军迅速出兵东进与率一万余汉军及民兵驻守杭州府的张洋汇合,陈大虎、刘庆率四万大军出兵徽州府,分别进攻南直隶池州府、宁国府。
西路大军副帅陈寅随陈阿靖率南洋海军第三编队早已赶往广州城,同主帅林江统帅西路大军兵分两路大举北伐,西路由陈阿靖率南洋海军第三编队协助林江统帅的西路大军主力沿西江攻入广西。
副帅陈寅携陈武、翟忠义率三万大军北上韶州府与罗丰统领的一万余大军、民兵汇合后出兵进攻湖广郴州,四万余汉军凭借着强大的火炮优势接连攻破郴州各州县所,随即兵分两路,陈寅率三万大军及招募的民兵、降兵北上进攻衡州府,一路势如破竹,不断传檄湖广境内各府州县卫所。
罗丰率两万余大军及招募的民兵不断传檄平定桂阳州、临武、蓝山,直奔永州府杀来,一路攻城略地所向披靡,接连攻下永州府南部各州县卫所。
林江、陈阿靖、胡彪、陶翔、张贞、李毅、田长政等率十二万大军沿西江攻入广西,在张贞率军谍司配合下一举攻下广东总兵李栋收复驻守的梧州府,林江与陈阿靖兵分两路作战,陈阿靖率南洋海军第三编队搭载副将田长政率领的一万陆军、民兵沿浔江西进攻取浔州府,随即出兵南宁府。
林江携胡彪、陶翔率十万大军百余艘大小战船经漓江北上迅速攻取平乐府,直抵广西省城桂林府城南文昌门外江面,驻守桂林府的两广总督陈矩调集一万余明军、土司兵及靖江王府卫队坚守桂林府城临桂。
林江率十万大军对桂林城展开围三阙一进攻,分别从城东东江门、城南宁远门、文昌门、城北门发起进攻,只留城西丽泽门不攻,胡彪指挥炮军在城南、城北发炮猛轰桂林城,炸得守城明军将士死伤惨重。
陶翔也率飞天营从城北顺风飞来狂扔炮弹、炸药包、手雷轰炸城墙上的明军及土司兵,林江指挥水师战船大举进攻城东东江门及城墙,汉军将士在炮火掩护下扛着攻城梯登岸后架起攻城梯布满城墙纷纷奋勇攀爬攻城。
汉军将士接连不断冲杀上城墙,杀得兵力薄弱的明军、土司兵、靖江王府卫队纷纷溃败而逃,汉军将士迅速攻占城东城南城北城墙,冲杀下城,打开城门,林江率大军攻入城中。
汉军迅速攻下桂林城,靖江王府被汉军攻破,靖江王朱任晟及其靖江王藩宗室尽数被一网打尽,靖江王府钱财尽数被随军作战的户司官员查封没收,两广总督陈矩同广西巡抚蔡汝贤、按察副使苏濬等一众官员从城西丽泽门开城出逃被埋伏在城外的汉军将士围攻俘获。
第五八二章 神兵天降
林江攻下桂林府城临桂后收编降兵六千,招募民兵、乡勇一万余人,留下五千大军及民兵驻守桂林府,随即率十一万大军战船近两百艘沿漓江北上经灵渠抵达湘水,沿湘水而下攻破全州,与罗丰、陈武率领的两万余大军、民兵在永州府城零陵汇合。
永州知府叶万景在永州府深得民心,很快在永州府城中组织起五千余军民守城,但面对来势汹汹西路汉军大举进攻,永州城军民只是象征性抵抗一阵后永州城就被汉军攻破,城北的湘口关也被汉军夺取,叶万景被迫选择率数百残兵迎降。
林江见叶万景在永州府民望极高,命叶万景依旧管理永州府,罗丰奉命率一万余大军留守永州府。林江率西路大军主力横扫永州府及宝庆府南部一带,移国于湖广宝庆府武冈州的岷王朱誉荣及岷王藩宗室尽数被擒获。
陈寅、翟忠义率三万余大军、民兵、乡勇攻入衡州府境内,一路所向披靡,锐不可挡,直抵衡州府城衡阳,衡州知府陆志孝组织近万军民抵抗汉军攻城,遭到陈寅集中舰炮、大将军炮轰开衡州南城门,汉军蜂拥冲杀进衡州城,衡州城被攻下。
汉军在广西、湖广控制各府州县开始就地征粮,征粮对象是当地作恶多端的土豪劣绅,同时拿出部分钱粮赈济贫苦百姓,获得百姓踊跃支持,西路大军招募两万余民兵,一万余乡勇协助大军作战。
罗丰奉命率两万西路大军、民兵、乡勇镇守衡州、永州、桂林一带,派出武装民兵、乡勇为前线大军运送粮草辎重补给,陈寅率四万大军、民兵、乡勇两百余艘大小战船经湘水顺流而下,攻打长沙府。
驻守岳州府的陆启航接到大汉朝廷军令,率东海海军第二编队主力将士七千余人及招募的民兵一万余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举攻下岳州府。
岳州知府张会宗刚正不阿,不附权柄,调任岳州知府后廉平简易,好与民兴利,深得岳州民心,张会宗对税使陈奉祸乱湖广甚是不满,也对大明朝廷失去了信心,面对驻守城外的陆启航突然发兵攻入岳州府城中,张会宗没有抵抗,陆启航也没有为难张会宗,只派兵控制岳州府,一切照旧。
浙江境内还在大明官员控制下的各县皆已传檄而定,骆尚志、刘雄率三万大军与张洋汇合后兵力达到四万余人,大明皇帝派遣的税使太监曹金被张洋派人抓捕起来,曹金大肆勒索百姓商人钱财,骆尚志下令将曹金斩首示众,以平民怨。
王汝训刚上任浙江巡抚就接到一桩棘手跨省大案,浙江湖州府乌程县退休归家曾任翰林学士、吏部左侍郎、工部尚书、礼部尚书的董份欺压当地百姓及苏州府吴江县百姓,大肆侵占田产,引起极大民怨,遮上诉状者千人。
苏州府吴江县民众首先发动骚乱,抢夺董家的米谷资财。原任国子监祭酒,居住在湖州的范应期同时也受到攻击,湖州之变爆发。
苏州府更是民愤汹汹,大明皇帝朱翊钧派遣的税监孙隆到苏州大肆勒索客商,还规定每台织机征收税银三钱,每匹绸缎征收税银三分。机户被迫关门歇业,纷纷迁往大汉中都台海城,机工失业后也纷纷逃离苏州府出海前往大汉国谋生,不愿逃离者生活受到严重威胁。
浙江巡按御史彭应参在浙江巡抚王汝训委托下与乌程知县张应望接受民状,审理董份不法行为。范应期虽然财产不及董份,为恶却更甚,因惧怕审问,范应期之子及其本人先后选择自缢。
董份便利用前国子监祭酒范应期及其子自缢给浙江巡抚王汝训带来的压力,助范应期之妻吴氏拟定状词,状告浙江处理此案的官员。
这起案件还卷入到了越来越严重的党争,浙党一系官员肯定不会放过外省官员。首辅王锡爵是董份的门生,范应期更是皇帝朱翊钧的讲官,浙江巡抚王汝训和按察御史彭应参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达官贵人,眼看着就要大祸临头。
汉军大举北伐,进军神速,犹如神兵天降,浙江已经完全在汉军控制之中。王汝训如今已是自身难保,案子也没法在继续审下去,也不用担心被大明君臣问罪。
驻守杭州的张洋将此事看在眼中,乐在心中,完全一副旁观者清姿态。张洋亲自前往巡抚衙门劝说王汝训归顺大汉,并让王汝训为上诉百姓主持公道,王汝训答应为民主持公道,但归顺大汉一事并未作出答复。
骆尚志、刘雄率四万汉军北上湖州府城乌程,浙江巡抚王汝训、按察御史彭应参也跟随前往,湖州百姓及吴江县百姓纷纷赶来湖州府乌程县衙请求汉军为其主持公道,张洋派兵将董份及范应期之妻吴氏拿来县衙,交由浙江巡抚王汝训、浙江按察御史彭应参、乌程知县张应望审问。
眼看大祸临头的范应期之妻吴氏当堂咆哮不服,董份更是大骂王汝训、彭应参、张应望勾结汉军反叛作乱,围观审判的乌程、吴江两县百姓纷纷怒骂范应期之妻吴氏、董份作恶多端,罪有应得。
王汝训在民怨沸腾及张洋支持下顺应民心判处董份、范应期之妻及两家作恶多端者立即斩首,以平民愤,没收两家所有家产,将两家兼并百姓田产悉数退还所属百姓,百姓纷纷欢呼相庆,王汝训、彭应参、张应望三人获得青天称号。
王汝训一不做二不休,下令将为官不仁肆意抓捕百姓下狱的湖州知府拿下问罪,命乌程知县张应望暂代湖州知府一职,安抚民心,深受贪官污吏土豪劣绅欺压的百姓纷纷奔走相告汉军为民做主,踊跃支持汉军北伐推翻大明黑暗统治。
王安海留下木忠海率东洋海军第二编队第一舰队镇守舟山群岛及浙东沿海各府县,同何崇奇率两大海军编队及招募的民兵共计三万余大军渡海北上松江府,一举攻占金山卫,何崇奇率海军陆战队及民兵两万余人在金山卫登陆,直奔向松江府城华亭杀去。
王安海率海军编队经苏州洋抵达大江(长江)口,派出一支舰队沿吴淞江西进在西洋商行武装配合下迅速攻下上海县城,以上海县城作为后勤部给点,随即率海军编队沿江发起进攻。
松江知府柳希点面对汉军大举来攻,忙组织松江军民抵抗,但响应者寥寥,汉军北伐檄文早已传遍大江南北,遭到大明达官贵族土豪劣绅残酷剥削欺压苟且偷生的百姓都期盼着汉军尽早杀来取代明朝统治,甚至不少百姓自发组织义军攻城略地响应汉军北伐。
松江府城门被城中自发组织起来的百姓蜂拥夺占后打开,城外的何崇奇忙率大军攻入城中,在松江百姓配合下迅速控制松江府城。
松江府百姓在汉军主将何崇奇支持下纷纷对盘剥过分的达官贵族土豪劣绅展开清算,大艺术家董其昌府邸被抄家,其余作恶多端为富不仁的土豪劣绅也遭到抄家,家产被没收充公,何崇奇拿出不少钱财粮食分发给贫苦百姓,退还百姓田产,得到松江百姓衷心支持。
第五八三章 南昌之战
陈瀚统率中路大军兵分三路进入江西境内,驻守江西东部各府县的郭国安率三万余汉军及民兵、乡勇接应汉王陈瀚大军,中路大军各路兵马迅速控制建昌府、抚州府、广信府,接连攻下饶州府、临江府、瑞州府、赣州府、南安府。
分封在建昌府的益王朱翊鈏连同益王藩宗室被汉军尽数俘获,益王藩钱财、王庄等全部被没收。分封在饶州府的淮王朱载坚及淮王藩宗室也被汉军一网打尽,淮王藩钱财、王庄被没收。
陈瀚随即率十六万大军、民兵对江西省城南昌府发起进攻,南昌军民赫然发现两百年前围攻南昌城的汉军再度出现在城外,如今的汉王也姓陈,汉军复来,似乎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刚上任江西总兵不久的董一元正率一万余明军驻守南昌城,防止白莲教反贼再次死灰复燃,哪知却迎来了汉军大举北伐进攻,董一元忙同江西巡抚陆万垓组织军民近三万坚守南昌城。
南昌城共有城门七座,分别是城北德胜门,城东永和门、顺化门,城南进贤门、惠民门,城西广润门、章江门。陈瀚指挥十六万汉军对南昌城东南北三面形成围三阙一攻势。
陈冲、田潇率五万大军攻打城北德胜门,李承勋、郭国安率五万大军攻打城南进贤门、惠民门,陈瀚亲自坐镇城东指挥五万大军攻打攻顺化门、永和门,郑彦武率炮军在城东、城南、城北部署炮阵,沈飞率飞天营在城北德胜门外大营准备升空作战。
城东顺化门外汉军大营点将台上,一身鱼鳞明光板甲头戴红缨钢盔的陈瀚身披大红披风,双手握着双筒望远镜观察着城墙上明军总兵董一元正在加紧部署防守。
陈瀚派人在城外朝着城墙上的明军将士喊降,但迎来的却是一阵箭雨,陈瀚遂放弃招降,下令各路大军准备强攻。
身披黑色棉袄大衣的郑彦武打马赶来点将台前,翻身下马单膝跪拜禀道:“启禀主公,炮军备战完毕,请主公下令。”
“好”陈瀚当即下令道:“立即发炮进攻”
“臣遵命”郑彦武领命忙翻身上马朝着炮军阵地赶去
一身山纹甲正值壮年身形高大魁梧的董一元在城墙上看着来势汹汹即将发起进攻的城外汉军,朝着身边的将士激烈道:“南昌城将会再次成为姓陈的噩梦,陈瀚必将成为陈友谅第二。”随即朝着手下将士高呼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明军将士及征集来的守城民兵也纷纷跟着高呼道:“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郑彦武在马上听着城上高呼声挥手下令道:“发炮进攻”
炮军将领纷纷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城东顺化门外两百余门舰炮呼啸抛射着炮弹直奔向城墙瓮城袭来。
董一元见汉军率先发炮进攻,不甘示弱高呼下令道:“发炮进攻”
明军将领纷纷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城墙上呼啸抛射的炮弹朝着城外袭来,城墙、城楼、瓮城顿时遭到汉军炮弹一阵猛烈轰炸,炸得一片飞沙走石,尘土飞扬,明军将士残肢断臂血雨纷飞,鬼哭狼嚎惨呼声不断响起:“啊啊……”
董一元身边的亲兵将领慌忙疾呼道:“保护总兵大人”
明军炮弹纷纷坠落在汉军阵前沙土中溅起一片泥沙,汉军炮兵还在接连不断展开三段射发炮猛轰城墙,炸得城墙上的明军将士只能躲在墙垛后用盾牌掩护躲避炮弹,根本不敢轻易抬头。
城东炮声一响,城北城南的炮声也接连响起,城头上一片炮声隆隆,飞沙走石,残肢断臂纷飞,硝烟弥漫,凄凉惨呼声不断响起:“啊啊……”
林宇指挥着工兵营将士及民兵、乡勇在炮军火炮掩护下抬着小船抱着木板木桩冲杀到城外忙着架浮桥,城北、城南的工兵营将士、民兵、乡勇也纷纷抬着小船抱着木板木桩冲到护城河外架设浮桥。
城北汉军大营中迅速升起一百多个黄色飞球,还有十六个形势飞鸟的飞鸟球参加实战检验。沈飞亲自检验飞鸟球作战性能,指挥飞天营将士顺风飘到南昌城墙上空,一声令下道:“进攻”
四周飞球上的飞天营将领看着营帅所在飞鸟球上打出的进攻旗语,纷纷高呼下令道:“放……”
飞天营将士纷纷朝着城墙上扔炮弹、火药包、手雷,躲在墙垛后的明军将士看着天上遮天蔽日的庞大黄色飞球下方竟然还有人影晃动,随即抛下一些东西,纷纷震惊不已惊呼道:“天上有东西扔下来了”
董一元正观察着城外情形,一听天上有异样,忙抬头一看不断扔下的东西,一脸惊恐万分,慌忙疾呼下令道:“快举盾掩护”
‘轰轰……’城东城墙上遭到飞天营密集轰炸,惊如滚雷般的炮声响彻九霄,明军将士民兵被炸得死伤惨重,鬼哭狼嚎惨呼声不绝于耳,有不少大难不死的民兵被吓得趁机准备逃下城,随即遭到明军斩杀。
陈瀚看着飞天营对城东城墙展开密集轰炸,当即拔出腰间佩剑挥剑高呼下令道:“进攻”
‘咚咚……’城东汉军进攻战鼓声隆隆响起,紧接着城北也传来隆隆战鼓声响起。
王旭、徐为斌、夏麟等一众将领纷纷高呼下令道:“进攻,拿下南昌城。”
“冲啊,拿下南昌城。”汉军将士纷纷扛着攻城梯、手握盾牌火枪刀剑枪矛等兵器在炮军飞天营炮火轰炸掩护下发起冲锋进攻,迅速冲过工兵营架起的浮桥直抵城下,架起攻城梯布满城墙展开蚁附攻城:“都给我冲上去,拿下城墙,攻下南昌城。”
炮军将士忙扛着迫击炮在护城河外发炮助战,火枪手、弓箭手也在城外开枪放箭掩护攻城将士冲杀上城墙,攻城汉军将士喊杀声震天,炮声、惨呼声响彻南昌城外。
‘咚咚……’城南的战鼓声随即隆隆响起,喊杀声震天。
董一元也被飞天营密集轰炸城墙时炸伤左腿,在亲兵搀扶着站起身来,忍着伤痛狂呼下令道:“还有气的都给俺起来,别让汉贼攻上城墙,都给俺杀。”
“杀……”所剩不到五千的明军将士大多都是董一元从陕西带来的延绥兵,纷纷带伤与攻上城墙的汉军将士奋勇拼杀,不断遭到汉军将士依托各种先进火器射杀得死伤惨重,节节败退,汉军将士接连不断涌上城墙。
城北的明军遭到汉军火炮轰炸后也死伤惨重,陈冲亲自带兵发起攻城作战,汉军将士纷纷奋勇冲杀上城,很快攻上江西兵防守的城北城墙,夺下德胜门,迅速打开城门,等候在城外的田潇率两万余骑兵纷纷打马冲杀进城中。
郭国安亲率大军攻城作战,迅速攻上江西巡抚陆万垓率一万江西兵及民兵防守的城墙,郭国安率军冲杀得城墙上的明军纷纷溃败而逃,江西巡抚陆万垓被活捉,城南进贤门、惠民门接连被攻下,城门被打开,李承勋率三万步骑大军冲杀进城中。
城东汉军将士遭到董一元率延绥兵奋起抵抗,最晚攻占顺化门,明军兵败如山倒,董一元在亲兵背着逃下城墙回城中总兵府,不到三千延绥兵正要带着受伤的董一元从城西章江门出逃,刚一到城门口,就被田潇率骑兵从城内追杀而来,城外赣江上更是出现数十艘汉军战船。
“殿下有令,降者不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汉军将士纷纷高呼道:“降者不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董一元见走投无路的将士纷纷看着自己,一脸无可奈何下令道:“你们都尽力了,放下兵器吧。”
延绥兵纷纷将兵器扔了一地跪地请降:“我们愿降,我们愿降,……。”
第五八四章 横扫江南
骆尚志、刘雄率四万大军从湖州府攻入南直隶,一举攻下广德州,北上进攻应天府。陈大虎、刘庆也率四万大军分别攻下池州府、宁国府,陈大虎率两万余大军、民兵在东海海军第二编队第三舰队游击薛长风配合下渡江进攻安庆府。
刘庆率两万余大军及招募的民兵、收编的降军攻入太平府,沿江东下与从应天府北上的骆尚志大军合兵攻下太平府城当涂后再次兵分两路,刘庆率三万大军直奔南京城杀去,骆尚志弃明归汉多少有些愧疚之心,因此不愿领兵攻打南京,同刘雄率四万大军渡江北上进攻庐州府。
王安海率海军编队沿大江西进,接连攻取崇明、海门、通州、江阴、靖江、泰兴等沿江各州县所,直奔镇江府杀来,宋河宋江父子接到汉王陈瀚旨意,忙组织起漕行武装五千余人迅速控制扬州府至淮安府运河一带,接应汉军。
驻守镇江府城外的林宏接到军令后忙率两千余汉军及组建的民兵配合沿江杀来的海军编队迅速控制镇江府城丹徒,王安海随即出兵沿江西进负责统领各路大军攻打南京城。
吴炎正率两千汉军及组建的三千民兵驻守在庐州府霍山县参与明军围剿逃进大别山中的王自简一伙白莲教残余,吴炎接到军令后忙率五千大军南下协助陈大虎攻打安庆府。
陈大虎在薛长风率海军舰队配合下一举攻下安庆府城,随即与南下的吴炎五千大军汇合后横扫安庆府,沿大江北岸东下接连攻下庐州府庐江、无为州,横扫和州,直奔应天府江北江浦县杀来。
骆尚志、刘雄率四万汉军渡江攻下巢县,兵临庐州府城合肥,庐州知府顾汝学、合肥知县邓光祚组织城中军民三千余人抵抗,遭到汉军火炮猛轰城门城墙,汉军一举攻破庐州城南南薰门、德胜门,攻占庐州城,庐州知府顾汝学、知县邓光祚向骆尚志请降。
王自简趁乱杀出大别山大肆劫掠一番,遭到骆尚志率两万步骑兵追杀,于霍山县斩杀王自简,俘获两千余白莲教乱贼,交由军谍司、监察院监官甄别后处置,骆尚志随即率兵攻取淮南各州县,完成军务院制定的初期战略目标。
林勇率一千余汉军驻守苏州府城北平门外虎丘,前两广总督凌云翼纵容族人横行乡里,甚至在江南大运河上私设关卡收税,与漕行一度发生武装冲突,林勇派兵阻止双方扩大冲突后遭到凌云翼记恨,没少给林勇使绊子。
林勇接到军令后率一千余大军及招募组建的五千骁勇善战民兵突袭进攻平门,一举攻入苏州城,三百余漕行武装也积极配合林勇从城南盘门攻入苏州府,迅速攻占苏州府城,林勇亲自带兵抓捕祸乱苏州的税使孙隆。
苏州城内外的百姓、织工、染工、桑农纷纷响应汉军惩奸除恶,迅速包围税署,狂扔乱石击毙孙隆的爪牙黄彦节,助纣为虐的汤莘、丁元复等苏州土豪劣绅的住宅也被包围,林勇派兵逮捕孙隆、汤莘、丁元复等作恶多端爪牙土豪劣绅,查封其家产没收充公,将其中部分钱财退还苏州百姓,汉军获得苏州百姓衷心支持。
林勇控制苏州府城后与从松江府北上杀来的何崇奇大军汇合,出兵攻取昆山、太仓州、嘉定、常熟,抓捕前两广总督凌云翼及其为祸乡里作恶多端的族人,没收家产充公,罪大恶极者被斩首示众,以平民愤。
何崇奇随即率兵北上在漕行武装配合下一举攻下常州府,何崇奇、林勇、林宏、张洋等汉军将领在江南各府县组织民兵、乡勇抓捕作恶多端的达官贵族、土豪劣绅,抄没其家产,分发不少钱财粮食给贫苦百姓,退还其侵占百姓田产,同时严惩贪官污吏。
汉军控制下的江南各省纷纷掀起打倒达官贵族、土豪劣绅、严惩贪官污吏浪潮,劣迹斑斑的江南各省达官贵族土豪劣绅们纷纷遭到清算,家产被充公没收,大肆兼并侵占的田产被退还原主,重审冤假错案。
汉军将士在江南各省查封作恶多端的土豪劣绅家产没收充公征集了巨大钱财及不少粮食,部分用于赈济分发给贫民,大部分都由户司统一清点充公。
陆启航率东海海军第二编队南下洞庭湖,配合陈寅顺江而下攻打长沙府,长沙知府夏应星面对汉军南北两路夹攻,长沙府即将成为孤城,忙组织起长沙军民一万余人守城,吉王朱翊銮也派出王府卫队参与守城。
长沙城沿湘水而建,东城墙有小吴门和浏阳门,南边只有一座正南门,西边城门最多,由南向北分别有德润门、临湘门、草场门、通货门,北边是湘春门和新开门。
长沙府是大明藩王封置最多,先后有潭王朱梓、谷王朱橞、襄宪王朱瞻墡(后徙藩襄阳)、吉简王朱见浚及其子孙,藩王虽对明王朝在长沙府乃至湖湘地区的统治起到一定稳定作用,但也极大地加重了长沙百姓的负担。
先后就藩长沙府的明朝藩王岁禄、王庄田地都划分在长沙府,王府的各种供支、劳役都加派到长沙百姓头上,明廷财政拮据,以长沙土地广阔、出产谷粟,加派荆(蕲州)、辽(荆州)、荣(常德)、楚(武昌)、岷(武冈)等五王府的禄米和襄王府(襄阳)柴薪,共值白银8万多两。
沉重的负担让长沙百姓苦不堪言,不少长沙地方官员也深有怨气,疾呼道:“宗藩日盛,长沙之民不胜其苦矣!”
汉军大举北伐南北两路夹攻长沙府,夏雷、夏应星父子先后出任长沙知府,在长沙府素有民望,因此能很快组织起万余军民守城,但汉军北伐檄文的出现让守城军民也开始心生动摇。
陆启航率东海海军第二编队平底战船三十余艘沿湘水顺风逆流航行,直抵长沙城北湘春门外,发炮猛轰守城军民,守城军民顿时死伤惨重,长沙百姓本就对大明朝廷、藩王加派的各种苛捐杂税不满,遭到汉军炮轰死伤不轻后纷纷趁乱而逃。
陈寅也在城南正南门发炮进攻,一举轰破正南门外的瓮城,随即再次发炮猛轰城内城门,正南门城门也被轰开,两万汉军将士、民兵扛着攻城梯、小船、木板搭起浮桥,蜂拥冲杀攻城,一举攻上城墙,迅速攻入长沙城,守城长沙军民纷纷跪地请降。
汉军迅速控制长沙城,俘获长沙知府夏应星等一众长沙文武,围攻吉王府,吉王朱翊銮率吉王藩宗室投降,陈寅下令没收吉王藩所有钱财土地、王庄,拿出部分钱财粮食赈济贫苦百姓,获得长沙百姓踊跃支持,
林江率十二万西路大军、民兵攻下宝庆府城邵阳后出兵西进,攻入辰州府及靖州,分兵控制辰州府、靖州,直奔湖广巡抚郭惟贤驻守的沅州杀来,湖广巡抚郭惟贤早已接到汉军大举攻入湖广的军情,忙派人赶往播州前线向总理张位禀报。
面对汉军西路大军犹如神兵天降般突然攻打到辰州府沅州,湖广巡抚郭惟贤吓得慌忙率所部万余军民丢弃大量辎重逃往贵州境内躲避,不少服徭役的湖广民夫纷纷逃散,或投奔汉军。
林江轻易攻取沅州后迅速出兵攻下铜仁府、思州府,兵锋直抵贵州巡抚江东之镇守的镇远府,缴获明军从湖广运来的大量粮草辎重。林江下令西路大军停止继续进攻,巩固攻下的各府州县,抽调将士接应随后运送辎重赶来的民兵、乡勇,为迎战明军反攻做好准备。
第五八五章 分兵围屯
龙岩囤(海龙囤)位于播州城北部大娄山中地势较高的山顶上,四周群山环峙,孤峰挺立,形如细颈葫芦,北、东、南三面临湘江河主源白沙水,全是绝壁,后为一蒂,仅羊肠小道通到白云台、金鼎山一带的深山大箐。
播州杨氏于囤东侧山下设三关:铁柱关、铜柱关、飞虎关,加上天梯形成前沿防御体系,囤上再设三关:飞龙关、朝天关、飞凤关。屯后又设三关:万安关、西关、后关。
整个龙岩囤关墙重重叠叠,自南宋修建海龙囤以来,播州杨氏一直对其加以修缮,杨应龙强征十余万贵州民夫大肆修筑龙岩囤,在5平方公里范围内的山顶上围筑坚壁巨垒。建筑物均以千斤巨石砌筑,城门嵌刻关名、城门上营造箭楼,仓库、兵营、水牢位于城中,各关之间以石墙相联。
龙岩囤规模宏大,屯上有月城、土城,有三道城墙环绕,其沿山蜿蜒的雄姿,酷似万里长城。囤上修建有养马城、大校场、养鸡池、养鹅池、打眼岩,打眼岩用于蓄水防御,新王宫位于海龙囤中央,老王宫位于新王宫南面。
张位亲自移驻播州城坐镇督战明军围攻龙岩囤,川贵总督邢玠亲自在屯下前线三园山战场指挥各路明军土司兵轮番发起进攻,明军在龙岩屯下修筑的长围也耗费大量人力。
龙岩屯上的数万播州军凭借天险及百余门火炮加上西班牙兵助战,接连击退不断发起进攻的各路明军,屯下河谷中发起仰攻的明军及土司兵死伤惨重,尸积如山,双方火炮不断朝着屯上屯下发炮猛轰,碎石不断滚落下来。
播州城中原播州宣慰司衙门成了张位的临时总理衙门,大堂中,一袭绯色官袍腰系玉带补子上绣仙鹤的张位正与李化龙等几名文武商议着龙岩屯前线战事,急不可耐的张位气愤不已下令道:“将所有火炮都给老夫用上,就算用火炮不分昼夜猛轰也要将龙岩屯轰平。”
李化龙看着心急火燎的张位忙劝道:“阁老,火炮都已用上,屯上逆贼大军中也有不下百余门火炮,都是大弗朗机夷寇献给逆贼杨应龙。”
“可恶的大弗朗机夷寇”张位气得拍案而起怒骂道:“待老夫平定逆贼杨应龙,定要将其碎尸万段。”
一名旗牌官急匆匆进大堂来,被拍案而起的张位吓得不轻,张位一见旗牌官前来忙追问道:“前线战事可有进展?”
“回阁老,还未接到前线禀报。”旗牌官忙将一封奏报递上禀道:“湖广郭军门有密报送来,请阁老亲自过目。”
张位拿起湖广巡抚郭惟贤派人星夜兼程送来的密报打开一看,顿时惊得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疾呼道:“陈瀚贼子果然出兵了,老夫担心已成现实。”
“什么?”李化龙也一脸震惊不已,忙问道:“阁老,陈瀚出兵多少来犯?”
“自己看吧”张位一幅有气无力之态,随即看向几名文武吩咐道:“此事不得走漏风声”
“卑职等明白”几名官员忙躬身领命
李化龙看完湖广巡抚郭惟贤的密报惊得一身冷汗,半响后惊叹不已道:“逆贼陈瀚好算计,他这是黄雀在后啊。”
“陈瀚贼子想做黄雀,得问老夫愿不愿意。”张位霍然起身当即下令道:“传我军令,立即抽调十五万大军抵御逆贼陈瀚大军进犯,命川贵总督邢玠统率十五万大军尽快攻破龙岩囤,平定播州之乱。”
“是”旗牌官忙领命出总理府衙
李化龙一听张位分兵作战,颇感担忧道:“阁老,逆贼陈瀚兵力众多,不如先一鼓作气攻下龙岩屯,剪除后患后再调集重兵一举击溃逆贼陈瀚来犯大军。”
“来不及了,霖寰,逆贼陈瀚手下大将林江已出兵攻入贵州东部各府,若不分兵迎战,我大明军队必将遭到逆贼杨应龙与逆贼陈瀚大军内外夹攻,后果堪虞啊。”张位不得不做出分兵迎战汉军围攻龙岩囤。
“阁老所言甚是”李化龙颇感担心提醒道:“下官担心逆贼陈瀚就希望我们分兵作战,分兵则力薄,乌江兵败教训可是前车可鉴啊。”
张位自信十足道:“逆贼杨应龙在龙岩屯上可战之兵最多五万,其余皆是妇孺老弱,且还有不少播州百姓被裹挟上屯,老夫给川贵总督邢玠留下十五万大军足以攻破龙岩屯。”
李化龙随即建议道:“阁老不如抽调水西兵随大军东征,以防不测,与逆贼杨应龙有姻亲土司兵也得抽调随大军东征,彻底解决后顾之忧。”
张位深以为然道:“霖寰言之有理,乌江兵败,安尧臣通敌嫌疑颇多,不可不防。”随即下令道:“抽调水西兵、永宁兵、酉阳兵随大军出兵东征迎战逆贼陈瀚大军。”
“是”李化龙欣然请命道:“下官亲自去前线监督调兵”
张位深感满意道:“如此甚好,霖寰速去调兵。”
龙岩囤的战事一直没有停止过,明军及土司兵轮番使用车轮战围攻龙岩囤,屯上的播州军凭借着险要地势也分两批轮流迎战,同时还有一支生力军做预备役。
龙岩囤四周激烈的战事,炮火声、惨呼声在茫茫群山之中余音环绕经久不息,硝烟随着日起日落的山雾笼罩着整个龙岩囤四周,双方远程舰载加农炮不断轰炸到屯上外围的土、月二城中,屯下明军阵中后阵也遭到炮弹轰炸,不少明军将士负伤惨死在炮弹轰炸之下。
新王宫大殿中,一改往日颓废之气的杨应龙一脸喜形于色看向赶来的十几名文武道:“寡人刚得密报,汉王陈瀚已大举出兵北伐进攻大明,已接连攻下广东、广西、福建、浙江,正出兵湖广、江西、南直隶,围攻龙岩囤明军主力必然会分兵迎战,寡人扭转战局的机会来了。”
正军师黄七忙称颂道:“国主英明神武,一旦明军分兵迎战,我播州大军抓住时机攻下山去,大破围屯明军,一举扭转战局,与汉王一同瓜分大明江山。”
孙时泰提醒道:“臣以为需静观其变,待探明明军分兵作战后方可出击。”
“两位军师言之有理”杨应龙欣喜不已道:“寡人会派人查探清楚后再做决定”随即下令道:“传令下去,汉王陈瀚已出兵北伐大明,派兵前来增援寡人,明军即将分兵作战,我播州大军也即将反攻明军。”
“是”侍卫将士忙领命传达下去
围攻龙岩囤的明军开始抽调兵力离开龙岩囤战场,水西兵、永宁兵、酉阳兵随十万明军及民兵其余土司兵共计十五万大军出山赶往播州城集结准备出兵东征。
龙岩囤上的播州军民看着兵力锐减近半的明军欣喜若狂,但随即发现围攻的明军非但没有减弱攻势,发炮攻打屯上更加激烈,士气高涨的播州军民也信心倍增,一改往日士气低落之态,纷纷奋起还击,攻屯的明军将士也死伤不少。
第五八六章 东辽河大战
辽东地区的春天还未到来,到处都是一片冰天雪地银装素裹。战争阴云却已经笼罩在整个辽东大地内外,大汉、大明、女真建州、蒙古察哈尔四方都在剑拔弩张,即将爆发大规模交战。
鞑靼察哈尔部大汗彻辰汗以蒙古大汗名义号召左右两翼蒙古各部率部众赶来参战进攻建州女真,但却只有左翼蒙古各部首领率五万骑兵赶来参战,右翼土默特部那木岱彻辰汗扯力克只是名义上承认察哈尔部彻辰汗的蒙古大汗地位,但并没有将彻辰汗的命令放在眼中。
彻辰汗也清楚自己的实力是号召不动没少与察哈尔部作对的右翼土默特部,彻辰汗组织起八万左翼蒙古各部联军开始出兵东征建州努尔哈赤,左翼蒙古联军中有五六十门火炮及两千余支火铳等各种火器,大多都是缴获明军的火器,也有不少是从走私奸商手中购买。
努尔哈赤调集起七万八旗兵赶往叶赫部故地迎战彻辰汗率领的八万左翼蒙古各部联军,建州军中携带有两百余门各类火炮、火枪、铁炮等火器,建州火器营军队不下五千人。
大明王朝设置的兀良哈三卫以朵颜卫最强盛,朵颜卫以联姻方式融合了泰宁卫革干帖木儿一系。达延汗(小王子)统一东蒙古,建六万户:左翼察哈尔、喀尔喀、兀良哈,右翼鄂尔多斯、土默特、永谢布。
俺答汗崛起后,朵颜卫首领恩克兄弟九人率部归顺,俺答汗将恩克兄弟五人所部赐予其弟巴雅思哈勒昆都仑汗的喀喇沁部,将恩克弟弟四人所部收为己有,福余卫为科尔沁部所并,泰宁卫首领花大与达延汗孙内喀尔喀部首领虎喇哈赤联姻,遂为其所并。
内喀尔喀部首领虎喇哈赤死后五个儿子兀把赛、速把亥、兀班、炒花、答补分别管理扎鲁特、巴林、叭要、我着、弘吉剌五部,称之为内喀尔喀五部,因炒花势力最大,称炒花五大营。
努尔哈赤亲自坐镇叶赫故地四平城指挥七万八旗兵迎战彻辰汗统率的左翼蒙古各部八万联军进攻,努尔哈赤在东辽河南岸部署五万八旗兵,由安费扬古、扈尔汉、额亦都统率,在四平城部署两万八旗兵,前后呼应。
彻辰汗命内喀尔喀五部扎鲁特部首领兀把赛、巴林部首领速把亥、叭要部首领兀班、我着部首领炒花、弘吉剌部首领答补与科尔沁部首领翁果岱及其子奥巴率领三万联军骑兵从东辽河北岸发起进攻。
又命翁牛特部首领杜棱汗图兰带着五子逊杜棱、阿巴噶图珲台吉、栋岱青、班第伟徵、达拉海诺木齐同阿噜部首领昆都伦岱青、喀喇沁部首领巴雅思哈勒率三万联军从东辽河西岸发起进攻,彻辰汗率察哈尔本部两万大军随后发起进攻。
努尔哈赤获知彻辰汗的作战部署后,亲率两万大军从四平城赶到东辽河南岸,翁牛特部首领杜棱汗图兰同阿噜部首领昆都伦岱青、喀喇沁部首领巴雅思哈勒率三万左翼蒙古联军最先抵达东辽河西岸,彻辰汗率领的察哈尔部两万大军还在西辽河东面的金山一带。
努尔哈赤看着来势汹汹的蒙古各部联军下令后撤五六里,左翼蒙古三部联军首领见建州军后撤,认为努尔哈赤已心生惧怕,不等彻辰汗率察哈尔部大军赶来率先发起进攻,迅速冲过结冰的东辽河。
一身山纹甲的努尔哈赤在马上看着冲过东辽河厚厚冰层河面发起进攻的左翼蒙古三部联军,朝着阵中的火器营挥手下令道:“发炮进攻”
安费扬古指挥着阵中火器营炮兵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建州军中两百余门火炮纷纷点火发炮,呼啸抛射的炮弹直奔向正打马冲锋进攻的左翼蒙古三部联军袭来,三部联军首领将士看着呼啸袭来的炮弹纷纷高呼下令道:“分散冲锋,杀入女真人阵中。”
一阵密集炮弹在三里(明里)之外的左翼蒙古三部联军骑兵阵中炸响,蒙古骑兵顿时被炸得一片人仰马翻,冲锋在前的蒙古骑兵也被炮弹轰炸得死伤惨重,左翼蒙古三部联军顿时阵势混乱。
努尔哈赤看向一旁的扈尔汉、额亦都下令道:“进攻”
“是”扈尔汉、额亦都领命带着四万八旗兵打马高呼下令道:“杀”
“杀……”四万八旗兵挥刀喊杀着朝着一片混乱的左翼蒙古三部联军骑兵阵中冲杀过去,转瞬之间冲杀进左翼蒙古三部联军骑兵阵中,杀得蒙古骑兵死伤惨重,惊恐万分的左翼蒙古三部联军残兵败将纷纷打马逃跑。
扈尔汉同额亦都率四万八旗兵乘胜追杀上去,一路杀得左翼蒙古三部联军残兵败将纷纷溃逃过东辽河,俘获数千蒙古骑兵,扈尔汉趁机率两万八旗兵冲杀过河,正好与赶来的彻辰汗两万察哈尔部大军相遇。
正值壮年身形高大一张大圆脸的彻辰汗身着铁罗圈甲,身披皮毛大衣,在马上看着发起进攻的三万三部联军骑兵惨败逃回来,慌忙疾呼下令道:“火炮进攻,骑兵迎战。”
察哈尔部火器营将领忙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察哈尔大军中的数十门各类火炮纷纷发炮炮击正追杀赶来的建州八旗兵,呼啸抛射的炮弹直奔向扈尔汉率领的八旗兵袭来。
扈尔汉一听炮声大响,慌忙疾呼下令道:“快冲过去,一举击溃蒙古人,给我杀。”
“杀……”建州八旗兵纷纷打马冒着炮弹轰炸冲过东辽河厚厚的结冰河面,朝着察哈尔部大军发起冲锋进攻,不少骑兵遭到察哈尔大军炮弹击穿厚厚冰面掉进河道中被河水冲走
喀喇沁部首领巴雅思哈勒第四子满五素一直在察哈尔部为质,见父亲率部众惨败逃回来,接到大汗军令后忙率五千察哈尔部骑兵发起冲锋迎战。
二十来岁的满五素身形高大魁梧,挥着雪亮的蒙古弯刀与扈尔汉率领的近两万八旗兵迎战冲杀,两人互相砍杀着对方骑兵一阵对冲下来都受伤不轻,察哈尔部骑兵明显不敌建州八旗兵,纷纷败下阵来,更是死伤惨重。
额亦都也率近两万八旗兵随后冲杀过东辽河来,奔袭到察哈尔部大军阵前,彻辰汗亲率察哈尔部一万余骑兵迎战,双方一阵冲杀下来,察哈尔部骑兵被杀得死伤惨重,彻辰汗也受了伤。
额亦都与扈尔汉合兵一处猛攻察哈尔部大军,察哈尔部大军顿时被杀得死伤惨重纷纷溃败而逃,彻辰汗在部将护卫下打马狂奔越过金山逃往西辽河。
扈尔汉率两万余八旗兵趁胜追杀上去,俘获察哈尔部及左翼蒙古三部联军残兵败将不下一万人,追杀百余里方才收兵回来。
内喀尔喀五部首领率两万五部联军骑兵奉命与科尔沁部首领翁果岱及其子奥巴率领的一万骑兵汇合后从东辽河北岸
南下发起进攻,但却没有等来科尔沁部骑兵汇合,从东辽河西岸率先渡河的三部联军已经与建州八旗兵厮杀起来。
内喀尔喀五部首领忙率两万联军骑兵冲过东辽河准备与西路三部联军夹攻建州军,哪知遇到努尔哈赤、安费扬古率领的三万建州八旗兵奔袭进攻。
建州军火器营发炮猛轰两万内喀尔喀五部联军,炸得内喀尔喀五部联军一片人仰马翻,安费扬古趁机率一万余八旗兵冲杀上去,杀得内喀尔喀五部联军死伤惨重,纷纷溃逃过东辽河,努尔哈赤同安费扬古率两万余八旗兵追杀赶去,杀得内喀尔喀五部联军损失惨重,被俘获不下八千部众,只剩下不到五千部众逃回去。
努尔哈赤派使者告诫科尔沁部首领翁果岱不得出兵助察哈尔部大汗,否则将会处死在古勒山大战俘获的莽古斯、洪格尔两兄弟,要求翁果岱配合建州军作战,翁果岱选择两面讨好,更是担心左翼蒙古各部联军不敌建州军,因此迟迟未率兵赶来与左翼蒙古联军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