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零章 桉笃蛮之战 (上)
桉笃蛮山(安达曼群岛)被陈阿仲率西洋商行武装船队攻下后在桉笃蛮港(布莱尔港)建立起可供海船停泊的大型码头,又在桉笃蛮内外港口山丘上修筑城堡,在城堡上架设佛朗机炮、大将军炮,在港口四周修筑有炮台加强防御。
随着天竺海中桉笃蛮港的地理位置对西洋商行武装船队及往来各国海商补给越来越重要,西洋商行南洋总管李新向桉笃蛮港据点增派了五百武装人员,同时又分配了三十六门200MM口径舰炮做岸炮,桉笃蛮城的规模也在逐渐扩大。
西洋商行驻桉笃蛮港武装管事吴锐同舟山武装管事陈忠原本都是南直隶江北通州流民头目,主动归顺陈瀚后被派到南洋任西洋商行武装管事。
吴锐在桉笃蛮港做管事的日子过得挺滋润,手下管着八百余武装人员,随着桉笃蛮港开港后往来各国海商船队停靠补给越来越多,桉笃蛮港也逐渐越繁华起来,为西洋商行武装人员及各国海商水手服务的第三产业也开始兴起。
桉笃蛮港青楼后台东家正是吴锐,吴锐开办的青楼中有南洋、天竺、天方各国女子以及波斯女子,可谓是包罗万象的各国美人都有,还有俘虏来的桉笃蛮山小黑奴充当龟公。
像吴锐这样的西洋商行驻海外领地管事们都借着执掌一方领地的大权假公济私牟利,积极参与领地内各种经营赚钱,西洋商行摊子铺得太大,与各国海商商贸往来也逐步增多,流通的货物钱财更是与日俱增。
西洋商行管事们的各种灰色收入也不断增加,都在想方设法在中都台海城活动,希望西洋商行总部能让自己继续留任赚得盆满钵满后再去职离任,西洋商行武装人员也有不少灰色收入,有家室的积攒钱财会通过回国西洋商行船队寄给家小,没有家室的大部分钱财都花在找女人寻欢作乐上。
最近月余吴锐同西洋商行武装人员日子开始不好过了,原因正是阿拉干缅甸两国海军联合编队即将大举南下进攻桉笃蛮港,两万阿拉干缅甸海军联合编队由阿拉干葡萄牙雇佣军将领菲利浦·德·布里托统一指挥南下赶往马六甲。
暹罗国王纳黎萱正出兵进攻缅甸马来半岛的领土土瓦、丹那沙林,桉笃蛮山是两国海军联合编队南下最安全可靠的海路,还能攻占西洋商行的桉笃蛮港作为补给。
阿拉干缅甸两国正是在菲利浦·德·布里托积极配合西葡使者劝说两国国王建立起联军参加西葡阵营一方,以图从南洋混战中分一杯羹。
缅甸与大明进行长达数十年的明缅战争,对打着大明旗号下南洋的海东西洋商行武装船队控制的桉笃蛮港犹如芒刺在背,缅甸国王莽应里决定拔掉桉笃蛮港这根刺,积极与阿拉干王国组建联合海军参与西葡阵营作战。
菲利浦·德·布里托率两万阿拉干缅甸海军联合编队百余艘大小战船南下对桉笃蛮港东面外港发起进攻,遭到吴锐率西洋商行武装人员发炮猛轰,击沉十几艘阿拉干缅甸海军联合编队战船。
菲利浦·德·布里托忙下令两国海军联合编队发炮反击,再次遭到桉笃蛮港守军炮弹轰炸,两国联军炮弹根本轰炸不到桉笃蛮港炮台,菲利浦·德·布里托见桉笃蛮港防备森严,只好向北方撤退到能临时停泊避风浪的海湾。
吴锐指挥西洋商行武装人员打退了阿拉干缅甸海军联合编队第一次进攻,忙下令将桉笃蛮港内所有男子武装起来迎战,就连城中的妇人女子都被组织起来参与后勤工作,西洋商行武装兵力达到一千六百余人。
次日天色朦胧之际,菲利浦·德·布里托率两万两国海军联合编队对桉笃蛮港发起突袭进攻,想打西洋商行武装一个措手不及,在外港外海的侦缉船发现敌军突袭进攻,忙放信号弹示警‘呜’一道红色信号冲天而起,在天空中炸响‘咚’
地势较高的桉笃蛮城中的示警钟声随即响起:“咚咚……”
西洋商行武装人员纷纷冲出城堡营房忙着备战,吴锐骑马出城来到东面海港码头指挥组织起来的所有武装人员迎战:“所有武装人员立即进战壕火炮阵地准备迎战”
“是”传令员忙领命打出备战旗语
码头上用麻袋装泥土堆砌成几道战壕,又用木头搭建防御工事,木头架上堆放有两层麻袋装泥土,迫击炮手、火枪手、弓箭手、长枪手、刀盾手都依托着战壕准备迎战。
三十来岁身形不高,一头黑发,身着拉夫领葡萄牙戎装的菲利浦·德·布里托在旗舰盖伦帆船上目光注视着西南方向的桉笃蛮港,见突袭被发现,菲利浦·德·布里托当即高呼下令道:“命令所有舰船分散进攻,一举攻占桉笃蛮港。”
“是,总指挥官。”七八名葡萄牙雇佣军将领及缅甸、阿拉干将领躬身领命。
菲利浦·德·布里托全名菲利普·德·布里托·尼克特,1566年出生于葡萄牙王国首都里斯本。父亲来自于法国,可能是被招募到葡萄牙军队服役的炮兵或火枪手。葡萄牙国力有限,为了维持海外殖民地大量招募不少外国人加入殖民军。
菲利浦·德·布里托和很多穷人一样成年后踏上去东方发展翻身,前往富庶的东方征程上危险重重,收入的大部分将上缴给国王和出资贵族,但获得的收入依然对普通农民阶层有很大吸引力。运气好的人还可能在葡萄牙的东方领地定居,获得一块位置和肥力都好于本土的封地。
菲利普·德·布里托顺利抵达西葡王国果阿总督区,很幸运地获得人生中的最大机遇,带领一支人数不多的雇佣军部队为阿拉干国王明耶娑基效力。
阿拉干缅甸海军联合编队主要以阿拉干王国海军为主,菲利浦·德·布里托因此成为两国联军统帅,阿拉干王国海陆军都是在葡萄牙人帮着训练,战斗力不弱,但阿拉干海军编队战船比较落后,多是仿造葡萄牙人的小型桨帆船。
阿拉干缅甸联合海军编队开始分散发起进攻,阿拉干海军负责强攻桉笃蛮港东面外港,三十余艘缅甸海军战船在阿拉干海军吸引西洋商行武装兵力后负责进攻内港,配合阿拉干海军夹攻桉笃蛮港内的西洋商行武装。
吴锐纵马来到城中山丘城堡最高处的炮台上看着正分散冲杀而来的阿拉干海军编队大大小小战船不下六七十艘,当即朝着炮台管队下令道:“秦立,给咱发炮进攻”
“是”二十来岁身形高瘦精神劲十足的管队秦立领命朝着炮台武装炮队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三十六门200MM大口径岸炮纷纷瞄准海面发起冲锋进攻的阿拉干战船,呼啸抛射的炮弹直扑向蜂拥杀来的阿拉干海军大小战船袭来。
第四五一章 桉笃蛮之战(下)
菲利浦·德·布里托拔出腰间十字佩剑狂呼下令道:“快开炮反击”
‘轰轰……’阿拉干海军舰炮以佛朗机炮为主及数十门加农炮(大将军炮)为辅,纷纷发炮反击,随即遭到西洋商行岸炮炮弹一通轰炸,冲在前的二十几艘战船被击中,十几艘战船开始沉没。
阿拉干海军将士纷纷弃船跳海逃生,争抢破碎的船板挣扎着朝附近战船游去获救,后阵的阿拉干海军编队继续发炮冲锋进攻,已经快要接近桉笃蛮外港。
菲利浦·德·布里托狂呼下令道:“开炮进攻,所有海军舰船都给我冲上去抢占码头。”
吴锐在炮台上看着蜂拥冲杀而来的阿拉干海军编队已经有战船接近外港,真正的大战来了,能否击败敌军就在此刻,吴锐忙翻身上马朝着炮台管队秦立下令道:“秦立,给咱发炮猛轰敌军战船。”
“是”秦立忙领命当即保证道:“吴管事放心,标下定会狠狠炮轰敌军战船。”
“驾”吴锐挥鞭打马跑下山丘炮台出城来,亲自指挥外港码头阵地武装人员迎战。码头战壕中的武装人员纷纷注视着冲杀而来的阿拉干海军战船,后阵数十名炮手正瞄准朝港口冲杀而来的阿拉干海军战船。
吴锐打马赶来朝着码头阵地上的武装人员高呼下令道:“都给咱拼死守住桉笃蛮港”
码头上的武装人员纷纷高呼响应道:“我等(咱们、俺们)愿随吴管事拼死守住桉笃蛮港”
“大不了跟敌军拼了,咱在海外也逍遥够了。”
“不大了一死,会有援军给俺们收尸。”
吴锐朝着视死如归的手下武装人员高呼道:“咱们的援军即将赶来,只要咱们拼死坚守桉笃蛮港,定能将敌军尽数歼灭。”
一千余码头武装守军顿时士气高涨高呼声一片:“我等(咱们、俺们)誓死坚守桉笃蛮港”
十几艘阿拉干海军战船躲过岸炮轰炸冲杀进港口来,已进入大将军炮射程之内,炮队管队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数十门大将军炮发炮猛轰,呼啸抛射的炮弹将八艘阿拉干战船被击沉,其余战船被击伤,阿拉干海军战船也发炮猛轰码头阵地,码头阵地上的武装人员躲在有木架做掩体的战壕中死伤较少,但也有不走运的倒霉蛋被炸死炸伤,惨呼声不断响起:“啊啊……”
数十名妇人女子抬着担架赶来将受伤武装人员抬走医治,临时充当医护女兵的不少女子是吴锐名下的青楼女子,被吴锐尽数召集起来许以战胜敌军后提高她们的收入待遇,青楼女子们纷纷兼职干起后勤医护工作。
菲利浦·德·布里托看着冲上去的战船接连被炮台岸炮以及码头阵地上的火炮击沉,不少将士开始畏惧不敢再驾船向前冲锋,菲利浦·德·布里托气愤不已狂呼下令道:“所有舰船都给我冲上去占领桉笃蛮港,不准后退,后退按照军法处死。”
传令兵忙纷纷高呼传令道:“总指挥官命名所有舰船冲上去占领桉笃蛮港,不准后退,后退按照军法处死。”
阿拉干海军将士在军令威胁下再次发起冲锋进攻,与此同时,三十艘缅甸海军编队战船直奔向内港冲杀而来,接连发炮炮轰内港码头,内港码头阵地五百余名武装人员忙展开反击,武装管队朝着炮手高呼道:“放”
‘轰轰……’二十几门大将军炮发炮炮轰正冲杀向内港码头的缅甸海军编队,内港码头上也遭到缅甸海军发炮一通轰炸,西洋商行武装人员在搭建的木架掩体战壕掩护下死伤较小,西洋商行炮弹却给与缅甸海军编队惨烈轰炸,冲在前的八艘战船被击沉,六艘战船被击伤。
秦立听着内港传来激烈炮声,见缅甸海军编队突袭炮击内港码头,忙朝着远处西北面的炮台高呼下令道:“传令西北十二门岸炮掉头炮击进攻内港敌船”
“是”传令员领命忙赶去传令
炮台西北面的三十几名炮手接到军令后忙着将十二门岸炮掉头,瞄准内港海面的缅甸海军战船。
秦立接连不断挥手下令道:“放”
‘轰轰……’西洋商行武装炮手接连不断发炮猛轰进攻内外港口的两国海军联合编队,缅甸海军编队遭到西洋商行远近火炮发炮猛轰损失惨重,只剩下不到十艘战船。
阿拉干海军编队在菲利浦·德·布里托指挥下已冲杀进外港,与码头阵地战壕中的西洋商行武装人员展开激烈交火,西洋商行武装人员凭借着战壕木架掩护死伤较小,阿拉干军队死伤惨重,但西洋商行武装经不起消耗战。
吴锐接连下令道:“炮手快发炮进攻,鸟铳手放铳,弓箭手放箭。”
‘轰轰……、砰砰……’西洋商行大将军炮迫击炮炮弹鸟铳铅弹朝着正蜂拥登陆作战的阿拉干海军编队袭来,箭矢也随后嗖嗖袭来,登陆进攻的阿拉干海军将士死伤惨呼声不断响起:“啊啊……”。
阿拉干海军战船上的佛朗机炮、加农炮纷纷发炮炮轰西洋商行码头阵地,火枪兵、弓箭手在战船上开枪放箭射击,双方在码头展开猛烈攻守战,炮声、枪声、喊杀声与双方将士惨呼声交织响起。
桉笃蛮港东南海域出现一支二十几艘船队直奔向桉笃蛮港赶来,正是南洋总管李新在接到徐安武禀报后立即派徐安武统率二十六艘西洋商行武装船队赶来增援桉笃蛮港,星夜兼程总算及时赶来。
一艘阿拉干海军侦缉船忙划桨赶来禀报道:“禀报总指挥官,东南海面出现二十几艘西洋商行武装船队。”
菲利浦·德·布里托大感不妙,当即下令道:“快撤退,快撤出桉笃蛮港迎战西洋商行武装船队。”
阿拉干海军将领纷纷跟着高呼下令道:“撤退,快撤出桉笃蛮港。”
菲利浦·德·布里托突然下令撤退,正发起登陆进攻的两三千阿拉干大军慌忙潮水般撤兵登船撤离,吴锐同所剩不到一千的武装人员总算得以缓口气。
吴锐忙翻身上马打马跑进城上到炮台上来双手握着单筒望远镜望着东南海域出现的二十六艘悬挂西洋商行旗号的船队欣喜若狂高呼道:“咱们援军到了”
“我们援军到了”整个炮台阵地一片欢呼声,紧接着整个桉笃蛮港纷纷欢呼起来:“俺们援军到了”
徐安武统率二十六艘西洋商行武装船队赶来增援桉笃蛮港,见阿拉干缅甸海军联合编队纷纷从外港撤退冲杀出来对自己率领的武装船队发起进攻,徐安武忙下令道:“发炮进攻”
西洋商行武装管事、管队纷纷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二十六艘武装商船上都配置有两门200MM舰炮,一通炮轰下来,将冲锋在前的阿拉干海军战船纷纷击沉击伤,阿拉干海军纷纷发炮反击,炮弹纷纷坠落在西洋商行武装船队前方海中,溅起一道道水柱。
菲利浦·德·布里托一脸震惊万分,随即慌忙下令道:“撤退,快撤退。”
“撤退,快撤退”阿拉干海军将领纷纷跟着高呼下令撤退
缅甸海军正遭到吴锐亲自指挥炮队发炮猛轰,三百余名西洋商行武装人员驾着停泊在内港南面海湾中的五艘武装商船主动出击,将缅甸海军尽数歼灭。
阿拉干海军北撤至桉笃蛮山北部海域时遭到萧浪统率南洋海军第二编队追杀而来,惊恐万分的菲利浦·德·布里托慌忙疾呼下令道:“快撤退,快。”
萧浪站在旗舰飞月船上看着正慌忙划桨北逃的阿拉干海军已进入舰炮射程之内,一声令下道:“发炮进攻”
南洋海军将领纷纷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南洋海军一通舰炮猛轰,在前疯狂划桨逃跑的阿拉干海军顿时损失惨重,不下三十艘战船被击沉击伤,菲利浦·德·布里托带着二十几艘战船三千余阿拉干海军残兵败将仓皇北逃回阿拉干。
第四五二章 围攻马尼拉
林阿凤同黄阿旺率两万余海陆大军及林阿凤在碧瑶山中旧部、吕宋土著仆从军水陆并进大举南下进攻马尼拉城,林阿凤统率两万陆军横扫肥沃的吕宋平原,得到受尽土著和西班牙人欺凌的吕宋汉人踊跃支持,兵力迅速扩张到近三万。
吕宋汉人得到海东大军做靠山后展开反攻倒算,在西班牙殖民当局有意偏袒支持下没少欺负汉人的吕宋土著遭到吕宋汉人报复清算,残酷剥削汉人、土著的西班牙殖民者传教士纷纷遭到吕宋汉人土著报复杀死。
随着西班牙王国与大明的贸易逆差逐渐加大,西班牙菲律宾殖民当局借助菲律宾土著因汉人掌握当地经济命脉而产生怨恨,开始有意识地挑唆双方矛盾,并非常明显地拉偏架。致使汉商受到吕宋土著欺凌,甚至遭到打杀。
整个吕宋平原汉人及归顺海东大军的土著纷纷展开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为虎作伥的土著遭到斩杀,残酷剥削汉人及土著的西班牙殖民者及传教士男子尽数被屠杀光,财产被海东大军没收。
黄阿旺率东海海军第三编队主力从玳瑁湾(林加延湾)南下一举攻占马雷维里斯(马里韦莱斯),随即横渡吕宋湾(马尼拉湾)攻占甲米地港口,俘获港口中两艘马尼拉大帆船以及甲米地港口造船厂中所有造船工匠。
黄阿旺在甲米地港稍作休整补给,随即率东海海军第三编队配合林阿凤统率的陆军及仆从军对马尼拉王城展开围攻,黄阿旺率东海海军第三编队直奔马尼拉王城杀来。
马尼拉王城最西北的圣地亚哥堡原本是用木栅栏围成,万历十八年(1590年),总督圣地亚哥·德维拉下令将城寨改建成石城堡,城墙外开挖有护城河,厚达10米的城墙上筑有塔楼,并设有炮台架,部署舰载加农炮做岸防炮防御。
林阿凤统率海东陆军及不断增多的土著仆从军三万余人正迅速南下杀来,直抵巴石河北岸,正在东面巴石河上渡河对马尼拉王城发起进攻。
西班牙王国第十任菲律宾总督弗朗西斯科·德泰洛·德古兹曼同雷克尔等马尼拉贵族将马尼拉城中五六千西班牙人组织起来凭借着星型西班牙王城抵抗海东大军围攻。
黄阿旺率东海海军第三编队赶到巴石河河口及西班牙王城城西沿海,黄阿旺站在旗舰飞月船上看着西班牙王城西北圣地亚哥堡上的西班牙将士正忙着备战,黄阿旺当即下令道:“准备迎战”
“是”传令兵忙打出备战旗语
五十余艘东海海军第三编队战船忙着备战,炮兵将士推着舰炮集中到战舰中间临时固定,集中火炮猛轰西班牙王城圣地亚哥堡,海军将士早已通过军情了解到西班牙王城是块更加难啃的硬骨头。
当年林阿凤突袭还在修建中的马尼拉西班牙王城时一度攻入马尼拉大街,杀死逼降千余西班牙人,但最终林阿凤攻取马尼拉还是也失败告终,不得不撤退北上玳瑁湾。
林阿凤攻取马尼拉城失败原因在于海盗武装一贯作战风格是先派出先锋突袭,顺利得手后再一拥而上,林阿凤手下得力将领浪人庄公率先锋部众一度攻占城外西班牙军指挥部杀死指挥官,但因兵力不足攻城不利被迫撤退,林阿凤随后率大军来进攻,遭到已经加强防御的西班牙人击退。
黄阿旺指挥东海海军第三编队在马尼拉王城及圣地亚哥堡沿海三里外一字排开发起进攻,海东海军战船上的舰炮瞄准马尼拉王城西城墙及圣地亚哥堡。
黄阿旺见炮兵将士已做好备战,挥手下令道:“发炮进攻”
东海海军将领纷纷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东海海军战舰上的舰炮接连发炮,呼啸抛射的炮弹直奔向马尼拉王城城墙袭来。
马尼拉王城星型城墙上四十来岁身形高瘦的菲律宾总督弗朗西斯科·德泰洛·德古兹身着拉夫领戎装,看着海东海军战船直抵沿海三里外发炮进攻,看着呼啸抛射袭来的炮弹一脸震惊不已道:“上帝啊,海东海军舰炮射程怎么会有这么远,完全超出我的想象了。”
弗朗西斯科·德泰洛·德古兹身边的卫兵忙疾呼道:“盾牌护卫总督”
几名刀盾兵忙举着盾牌掩护弗朗西斯科·德泰洛·德古兹,海东海军炮弹在马尼拉城墙上、城内、圣地亚哥堡上炸响,不断有西班牙兵武装人员鬼哭狼嚎惨呼声响起:“啊啊……”
东海海军一通炮击刚过,一身戎装的雷克尔跑过来禀报道:“禀报副王(总督),数万海东陆军带着土著仆从军正向城南杀来,我们兵力太少了。”
“该死的土著,海东军队怎么会有这么多?”弗朗西斯科·德泰洛·德古兹慌忙跑到城南看着黑压压一大片的海东陆军及土著仆从军前锋已经抵达城南,后阵还有不少将士正在东面巴石河上渡河,弗朗西斯科·德泰洛·德古兹惊呼道:“上帝啊,我们真不应该与海东国开战,都是该死的达斯麻雷那斯那个疯子怂恿国王发动的这场战争。”
雷克尔的雄心壮志和征服大明的野心勃勃狂言早已被抛之脑后,如今更是担心马尼拉王城是否还能守住,一旦城破,所有西班牙人都将会被杀死,雷克尔见总督弗朗西斯科·德泰洛·德古兹看向自己忙解释道:“我已经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事,但是远征军总指挥官达斯麻雷那斯还是非常固执地坚持征服大明。”
弗朗西斯科·德泰洛·德古兹对守住马尼拉王城还是很有信心,星型城堡不是轻易就被攻破的,不然西班牙王国怎么会容忍尼德兰人还在继续闹独立,弗朗西斯科·德泰洛·德古兹当即下令道:“我们得尽快派人出城南下赶去宿务渡海向新西班牙总督请求援兵增援马尼拉王城。”
雷克尔欣然赞同道:“副王说得太正确了,我们得赶快调集援军赶来解围。”
林阿凤指挥三万余陆军及土著仆从军在城南正井然有序展开围攻战,林阿凤也深知西班牙人修建了三十年的马尼拉王城比当初自己突袭进攻时还要更加难以攻下,不是一般的硬骨头,早已做好了长期围攻战。
黄阿旺指挥东海海军第三编队接连发炮狂轰马尼拉往城及圣地亚哥堡,意图消耗马尼拉守城兵力,为最后攻城时减少将士死伤,黄阿旺将圣地亚哥堡视为重要炮击目标,集中近半战舰舰炮炮轰圣地亚哥堡。
一身山纹甲的林阿凤身披大红披风,胯下一匹火红战马,看着黄阿旺接连发炮炮轰马尼拉王城及西北的圣地亚哥堡,林阿凤当即下令道:“传令炮军发炮进攻”
“是”传令兵领命忙高呼道:“炮兵发炮进攻”
大军阵前炮军将士已将六十门200MM大口径大炮炮车排列成三排做好备战,炮军营帅胡彪当即下令道:“放”
‘轰轰……’海东炮军炮弹呼啸抛射向马尼拉王城城南城墙城中袭去,马尼拉城墙上城内一片轰隆巨响声响起,不断有西班牙兵武装人员被炸死炸伤惨呼声响起:“啊啊……”
弗朗西斯科·德泰洛·德古兹见海东海陆大军都是在舰载加农炮射程之外发炮猛轰,也只好放弃发炮反击,下令守城军民退到城中安全位置坚守,待海东大军炮击停止后立即上城墙坚守。
林阿凤指挥海东炮军炮轰掩护土著仆从军展开攻城战,土著仆从军扛着攻城梯木板小船在火炮掩护下在城南护城河上搭建浮桥发起攻城战,遭到守城西班牙军民拼死抵抗,双方死伤惨重,攻城战陷入持久战。
黄阿旺指挥东海海军第三编队接连炮轰两天马尼拉城墙后放弃继续炮轰,转而集中舰炮猛轰圣地亚哥堡,黄阿旺决心将圣地亚哥堡夷为平地,彻底将马尼拉王城西北的要塞屏障城堡抹掉,东海海军第三编队成了拆迁队。
第四五三章 收复浙江
陈瀚指挥海东四路海陆大军同时出击,陈寅、刘忠信、杨文率两万陆军收复绍兴府,在萧山县追上撒施洛统率的一万余西班牙大军及汉奸仆从军,双方在萧山县即将展开会战,驻守杭州城的马丁·德戈伊蒂忙率两千大军渡江赶来增援。
陈瀚同陆启航率海陆大军一万五千经杭州湾直奔钱塘江杀来,陆启航率东海海军第二编队六十余艘战舰封锁钱塘江,陈瀚亲自指挥六千禁卫军、御林军及部分虎贲军骑兵等陆军炮军将士在侯朝门外登陆作战。
“杀光西寇汉奸走狗,拿下杭州城。”刚在侯潮门外钱塘江北岸登陆的海东将士蜂拥朝着残破坍塌后被清理干净的侯潮门冲杀而来,喊杀声震天:“冲啊……”
杭州城中只有五百西班牙兵及一千汉奸仆从军镇守,杭州城东城墙上的西班牙兵及汉奸仆从军看着海东大军蜂拥冲杀而来,汉奸仆从军吓得顿时一哄而散,西班牙将士见汉奸仆从军逃跑,也跟着逃跑。
六千海东大军从残破坍塌的侯潮门冲杀进杭州城来,驻守侯潮门的西班牙兵及汉奸仆从军纷纷吓得惊慌失措四散而逃,海东军迅速控制侯潮门、凤山门、永昌门城南一带,王旭率着三千禁卫军陆军将士追杀上去。
身穿银白钢盔甲全副武装到牙齿的陈瀚身披大红披风,胯下一匹枣红高头大马,正骑马进城,两千御林军沿街进城驻守,六百虎贲军在前开道,六百御林军在后护卫着六辆美姬们马车跟着进城,杭州城中城北喊杀声震天,枪声、炮声此起彼伏响起。
王旭秦勇率禁卫军御林军及千余陆军兵分数路追杀上去,杀得汉奸仆从军在城中仓皇逃窜,海东大军迅速控制城中城北大部分城门,走投无路的汉奸仆从军纷纷跪地磕头求降:“我们愿降,我们愿降,别杀我们,……。”
五百西班牙兵慌忙朝着城北武林门逃来,匆忙开城而逃。林勇正率千余将士驾着十几艘平底沙船从江南大运河上赶来,见西班牙兵正要渡河,忙下令道:“发炮进攻”
十几艘沙船上的将领纷纷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沙船上舰炮发炮猛轰武林门外西班牙兵,西班牙兵顿时惨死一片,王旭在后率千余禁卫军追杀出城来将还未死透的西班牙兵悉数杀光,枭首城外示众。
陈瀚收复杭州城后将巡抚衙门及临近的浙江三司衙门一并征用当做临时行宫,陈瀚随即下令将领严加约束大军军纪,安抚民心,尽快恢复杭州城秩序。
撒施洛同马丁·德戈伊蒂统率一万八千西班牙兵及汉奸仆从军原本准备在萧山与海东军展开决战,钱塘江被海东海军封锁,杭州城被海东大军趁虚而入攻下的消息传来,西班牙大军及汉奸仆从军开始军心不稳起来,不少汉奸仆从军纷纷连夜开溜。
撒施洛同马丁·德戈伊蒂慌忙在次日一早率近万西班牙兵及汉奸仆从军仓皇南逃诸暨县,陈寅、杨文随即率一万六千大军在后追杀而去。
何崇奇率东洋海军第三编队搭载刘雄、郑彦武统率的一万虎贲军骑兵陆军炮军将士渡海在海盐县海宁卫登陆作战,何崇奇指挥东洋海军发炮一通猛轰海盐县城,刘雄随即率虎贲军骑兵一举攻占海盐县城,何崇奇随即率东洋海军第三编队主力返回舟山驻守。
一万余海东大军大举北上收复嘉兴府,一路势如破竹,接连收复平湖县、嘉兴府城、嘉善县,郑彦武率三千大军驻守嘉兴府城,出兵南下收复桐乡县及湖州府,刘雄率五千虎贲军骑兵及陆军炮军乘胜沿江南大运河北上攻入南直隶,准备收复苏州府。
吴建从处州府败逃回金华府,为提振军心士气,笼络手下,吴建宣布脱离西班牙远征军,在金华府称帝,国号大吴,大封文武百官,封其弟吴昌为豫章王,统率五千大军出兵进攻江西广信府(上饶),又派出三千大军进攻南直隶徽州府。
吴建亲率两万余白莲教罗教信徒饥民流民贫苦百姓组成的乱贼大军在武义县迎战正大举北上进攻的海东北伐大军陈冲率领的中路军,陈冲派先锋将领秦义久率两千萨摩精兵冲杀在前,一举击溃吴建两万乌合之众,斩杀数千白莲教罗教反贼,趁胜收复金华府。
五千海东北伐大军中路军偏师在李固率领下从处州府城丽水北上松阳县、遂昌县,翻山越岭突袭进攻并一举收复衢州府城西安,接连收复江山、龙游、常山诸县,与陈冲大军遥相呼应,夹攻汉奸白莲反贼吴建。
吴建面对海东大军前后夹攻,慌忙率着近万残兵败将逃往严州府,撒施洛、马丁·德戈伊蒂被陈寅、杨文率一万六千海东大明联军一路追杀得死伤惨重,马丁·德戈伊蒂被陈寅追杀赶来斩于马下,撒施洛带着五千残兵败将逃到严州府城与吴建汇合。
海东军主将陈冲、陈寅、李固及浙江参将杨文等统率三万余大军进剿败逃到严州府合流的一万三千余白莲反贼西班牙残兵败将,吴建、撒施洛面对海东大明联军围剿,慌忙率残兵败将沿着新安江逆流北上逃往南直隶徽州府。
吴昌率五千白莲教反贼大军攻入江西,一举攻下广信府各县,随即大举进攻饶州府、抚州府。遭到刘庆、郭国安、徐为斌出兵镇压的邵武府罗教反贼也纷纷败退到江西建昌府与建昌府罗教反贼合流,随即向吴昌请求增援。
刘庆、郭国安率两万海东大军控制邵武府、建宁府北部与浙江江西边界险要关口,出兵进攻建昌府白莲教、罗教反贼,刘庆采用攻心为上,攻城次之策略,对依附反贼生存的饥民流民展开攻心瓦解宣传,但凡主动投降归顺会得到海东国分配土地粮食,得到不少饥民流民贫民响应主动赶来投靠海东军。
郭国安、徐为斌率一万大军在江西建昌府城南城击破吴昌统率的两万余白莲教罗教信徒饥民流民大军,斩杀白莲教罗教骨干教徒两千余人,俘获一万余饥民流民,大挫攻入江西的吴昌白莲反贼大军。
江西巡抚庄国桢调集两万余江西明军同福建明军海东大军对吴昌率领的近万白莲教罗教残兵败将展开围剿,吴昌慌忙朝着饶州府逃去。
郭国安按照刘庆军令将围剿白莲教罗教残余反贼的大好机会留给明军将士,以防止浙江白莲反贼进入江西为由派兵接替明军驻守抚州府、广信府。
第四五四章 扬州效应
达斯麻雷那斯攻占镇江府后,得知明廷正调集数万精锐大军南下赶来,决定率先攻占江北扬州府,忙抽调正随西班牙海军指挥官西加斯的加南下的大半汉奸水师编队赶回镇江配合陆军作战,潘和五率四十艘汉奸水师编队接到军令后北上赶来。
达斯麻雷那斯统率一万六千水陆大军在汉奸水师编队协助下沿京杭大运河北上大举进攻扬州府,扬州知府吴秀同江都知县武之望得知西班牙远征军正大举进犯扬州,忙组织起三千扬州军民抵抗西班牙远征军入侵。
扬州城门分东西新旧两城,两城之间有小秦淮河(旧城护城河),蜀冈瘦西湖位于旧城西北,旧城建于元末至正十七年。新城于嘉靖三十五年(公元1556年)修筑,旧城多为安静的住宅区,商业则远不及新城繁盛。
潘和五率汉奸水师编队抵达扬州城南运河,张洋统率五千汉奸仆从军先锋率先登陆抵达扬州城旧城城南安江门(南门)外,达斯麻雷那斯统率六千西班牙兵抵达新城南挹江门(钞关)、便门外。
江都知县武之望与扬州知府吴秀是对好搭档,两人同时调任扬州,一起到四周农村明察暗访,准备治理好民生凋敝的扬州府,两人费尽心力准备大肆整修扬州水利,上报遭到南直隶衙门以工程浩大,经费难筹为由推托,认为不宜动工。
吴秀、武之望整修水利功败垂成,但做法却深得扬州百姓称颂。面对西班牙大军入侵,两人组织军民坚守得到扬州百姓踊跃支持,很快组织起三千军民守城。
年过半百的扬州知府吴秀及四十来岁的江都知县武之望正忙着调集城东城西军民赶到城南防守,扬州城南城墙上布置了三十几门大将军炮及二十几门佛朗机炮。
正指挥汉奸仆从军备战进攻的张洋见扬州军民尽数赶来城南城墙上防守,这帮大明文官根本不懂带兵打仗,却又要胡乱瞎指挥,扬州城铁定是守不住了。
身形较高大一袭青袍官府上绣鸂鶒的江都知县武之望站在挹江门城楼上看着护城河水关外的西班牙大军正在准备发起进攻,忙朝着身边江都县军民下令道:“炮兵准备迎战”
五里(明里)之外的达斯麻雷那斯见城墙上的大明军民密集站在城墙上防守,拔出腰间十字佩剑高呼下令道:“进攻,攻占扬州城。”
“是,总指挥官。”阵前的西班牙炮兵将领忙指挥着炮兵下令道:“开炮”
‘轰轰……’西班牙炮兵率先发炮进攻,呼啸抛射的炮弹直奔向扬州城挹江门袭来。
武之望见西班牙兵发炮进攻,慌忙下令道:“快发炮进攻”
明军将领纷纷高呼道:“放”
‘轰轰……’明军大将军炮、佛朗机炮纷纷发炮朝着城外三里之外的西班牙炮兵阵地袭来,西班牙军炮弹在挹江门城墙上密集炸响,城上军民顿时死伤惨重,明军炮弹尽数落在西班牙大军阵前溅起泥土飞扬。
“啊啊……”明军将士凄凉惨呼声不断响起,武之望身边的官员军民也死伤惨重,就连武之望也受了重伤,城墙上惊呼声不断:“知县大人受重伤了,快抬知县大人下城去,快。”
挹江门城楼城墙上一片混乱不堪,城楼被炮弹轰炸得残破不堪,摇摇欲坠。硝烟弥漫,尘土飞扬,受伤军民惨呼声不绝于耳:“啊啊……”
亲自镇守旧城南门安江门城楼的扬州知府吴秀一袭绯袍官服身形高瘦,见西班牙兵率先炮击挹江门,挹江门军民死伤惨重,吴秀忙朝着安江门军民下令道:“快发炮进攻”
安江门城墙上的明军将领忙指挥炮兵下令道:“放”
‘轰轰……’安江门城墙上的明军大将军炮、佛朗机炮纷纷发炮朝着城外两里外的汉奸仆从军袭来。
张洋也高呼下令道:“放炮进攻”
汉奸将领忙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汉奸大军阵前不下六十门大将军炮纷纷发炮炮轰安江门,汉奸炮兵阵地遭明军炮弹轰炸,死伤不轻,安江门城墙、城楼顿时遭到汉奸大军炮弹猛烈轰炸,守城军民死伤成片,安江门城楼被炮弹摧毁,扬州知府吴秀同几名府衙官员数十名将士被坍塌下来的砖石木料掩埋。
西班牙炮兵接连发炮猛轰挹江门城墙,张洋也指挥汉奸炮兵跟着发炮猛轰安江门,扬州军民死伤惨重纷纷败逃下城去。达斯麻雷那斯看着扬州军民慌乱逃下城墙,拔出腰间十字佩剑狂呼下令道:“进攻,攻占扬州城。”
“进攻,攻占扬州城。”西班牙将领纷纷高呼指挥着西班牙兵汉奸仆从军冲锋进攻。
潘和五按照作战部署率汉奸水师编队在炮击过后赶来城南运河协助西班牙大军及汉奸仆从军渡河,汉奸仆从军扛着攻城梯冲过水师编队搭建的浮桥冲杀到城下架起攻城梯迅速攻上毫无防备的城墙,打开挹江门城门,西班牙兵蜂拥冲杀进城,扬州城不到两个时辰沦陷。
张洋指挥汉奸大军在潘和五率领汉奸水师编队协助攻下安江门,迅速攻占旧城知府衙门、江都县衙,受重伤昏迷不醒被抬下城送到县衙的江都知县武之望在后衙被俘虏,扬州知府吴秀也被张洋下令扬州百姓从安江门废墟中刨出来,吴秀命硬,只是被砸伤了左腿。
达斯麻雷那斯希望得到明朝官员的投靠效忠,因此对重伤昏迷不醒的吴秀、武之望都给予很好医治,张洋见吴秀、武之望在扬州城声望很高,亲自派人照顾。
扬州城被攻破,城中百姓纷纷开城四散而逃,常在城西北瘦西湖上坐船游湖的扬州瘦马也纷纷跟着逃窜,整个扬州城在城破后一片萧条,繁华不在,扬州盐商的财富遭到攻入城中的汉奸仆从军趁乱洗劫一空。
扬州城被西班牙远征军攻破的消息被逃出城的扬州城百姓迅速传开,淮河一带一直是白莲教传教活动中心,京杭大运河是罗教传教中心,潜伏已久的白莲教罗教野心家们纷纷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驻守淮安府的都察院右都御史、总督漕运、兼提督军务、巡抚凤阳等处地方的漕运总督李肱得报扬州府城江都被西班牙兵攻破,忙调集中都凤阳府、淮安府、徐州大军赶来淮安府城山阳,准备收复扬州府。
第四五五章 东海海战
陈阿信统率东海海军第一编队搭载陈大虎、吴炎率领的一万陆军炮军将士从舟山北上准备前往吴淞江口,与西加斯的加率领的西班牙海军主力编队在松江府南汇咀中后所东面苏洲洋不期而遇。
“报,西寇海军编队正向我海军编队杀来。”双方前锋战舰桅杆上的侦缉兵都发现了对方的到来忙禀报道:“禀报指挥官,海东海军编队正向我们发起进攻。”
西加斯的加接到前锋舰队来报海东海军北上赶来,大感不妙,乌达内塔率领的近半西班牙海军编队怕是战败了,西加斯的加忙下令道:“命令前锋舰队查探清楚海东海军有多少艘战舰,有多少兵力?”
“是,指挥官。”传令兵领命忙赶去传令
陈阿信接到先锋舰队禀报后也忙下令道:“传令先锋第一舰队派出侦缉船打探清楚西寇军情速速来报”
“是”传令兵领命忙赶去传令
双方都派出侦缉船一番查探核实后决定发起进攻,西加斯的加指挥四十余艘西班牙海军战船及二十余艘汉奸水师战船向正逆风发起进攻的海东海军冲杀下来,西加斯的加拔出腰间十字剑剑指海东海军高呼下令道:“全速进攻,炮兵准备迎战。”
西班牙海军舰船满帆顺风冲杀而来,船上的炮兵正推着舰载加农炮忙着集中火炮备战进攻。
陈阿信指挥东海海军第一编队八十余艘战舰逆风航行太慢,天时地理皆为不利,但胜在战舰众多,舰炮射程比西班牙海军舰载加农炮远。
陈阿信看着正顺风快速冲杀来的西班牙海军编队高呼下令道:“传令停止前进,三支舰队依次横断海面迎战,集中所有火炮听我军令依次发炮迎战。”
“是”传令兵领命忙传达着军令,挥动着备战旗语,鉴于督军陈阿信的新式作战战术没有表达旗语,忙高呼传领道:“督军有令,停止前进,三支舰队依次横断海面迎战,集中所有火炮听从督军军令依次发炮迎战。”
“督军有令,停止前进,三支舰队依次横断海面迎战,集中所有火炮听从督军军令依次发炮迎战。”前后左右的传令兵纷纷跟着高呼传达军令下去。
东海海军第一编队纷纷停止继续前进,第一二三支舰队分别依次横断海面列阵迎战,炮兵将士忙推着舰炮集中在战船中间临时固定,炮口纷纷对准北方海面。
陈阿信将海军编队按照三段击布阵迎战,弥补不利逆风作战,同时形成密集炮火轰炸,不让西班牙海军编队轻易冲杀进海军编队阵中。陈阿信充分把握好西班牙海军发起冲锋时间,西班牙海军想临阵分兵进攻东海海军左右两翼都将来不及传达军令就已经进入舰炮射程之内,战场上的每一个细小环节都决定着战争胜败。
西班牙海军正全速顺风冲杀下来,快要进入东海海军舰炮射程之内不远时见东海海军阵势忽然大变,分成三支舰队横断海面迎战,西加斯的加对海东海军突然变阵深感疑惑,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必须借着强劲东北风冲杀下去一举击败东海海军编队,西加斯的加手中十字剑剑指东海海军狂呼下令道:“进攻,冲上去干掉海东海军。”
陈阿信举起右手大拇指用跳眼法亲自测距,见西班牙海军编队即将进入舰炮射程之内,当即下令道:“传令第一编队发炮进攻”
传令兵忙打出第一舰队发炮进攻旗语,第一舰队将领纷纷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第一舰队二十几艘战船上的舰炮纷纷发炮猛轰正顺风冲杀下来的西班牙海军舰队,呼啸抛射的炮弹直奔西班牙海军舰队袭来。
陈阿信随即又下令道:“传令第二舰队发炮进攻”
传令兵忙打出第二舰队发炮进攻旗语,第二舰队将领纷纷高呼下令道:“放”
第一舰队刚发炮完,忙着备战再次发炮进攻,第二舰队发炮炮声紧接着响起‘轰轰……’呼啸抛射的炮弹紧跟着第一波炮弹袭来,第一波炮弹将进入射程之内的西班牙海军舰船轰炸得一片船毁人亡,冲锋在前的西班牙海军上舰船的将士死伤惨重,鬼哭狼嚎惨呼声不断:“啊啊……”
在阵中指挥西班牙海军编队发起冲锋进攻的西加斯的加看着第二波炮弹再次袭来,直扑向自己所在的阵中舰船袭来,西加斯的加一脸惊呼道:“快转舵避开炮弹,快开炮进攻。”
西班牙将领纷纷跟着断狂呼下令:“开炮”惊如滚雷的炮声响起‘轰轰……’
陈阿信在阵中旗舰远洋大战船上看着第一波炮弹轰炸奏效,当即再次下令道:“传令第三舰队发炮进攻”
传令兵忙打出第三舰队发炮进攻旗语,陈大虎、吴炎等一众陆军炮军将士在战舰上看着陈阿信指挥东海海军第一编队新式海战战术无不钦佩万分道:“这应该叫海军三段击”
“放”第三舰队将领纷纷高呼下令
‘轰轰……’第三舰队战舰上舰炮纷纷开炮,呼啸抛射的炮弹紧随着第二波炮弹身后接连袭来,第二波炮弹已经在西班牙海军编队阵中炸响,阵中西班牙海军舰船顿时被炸得船板将士纷飞,战船被洞穿,不断有战船开始沉没。
西班牙海军后阵的战船继续顺风冲杀上来,与前方被击沉击伤的舰船接连相撞,又遭到东海海军第三波炮弹袭来,后阵西班牙海军战舰顿时损失惨重,西班牙海军编队在东海海军接连三波密集炮弹轰炸下损失大半战船。
西加斯的加所在的马尼拉大帆船也遭到炮弹击中,但没有击中要害,西加斯的加看着损失惨重的海军编队狂呼鸟吼下令道:“快转舵避开海东海军炮弹,快向东南撤离。”
西班牙海军只剩下二十几艘舰船纷纷忙着驾船跟着西加斯的加的旗舰顺风转舵朝东南海域逃去,东海海军第一舰队接着再次发炮轰炸,炮弹呼啸抛射袭来,将逃在后的七八艘西班牙舰船击伤击沉,紧接着第二舰队也再次发炮炮击。
陈阿信见西班牙海军残余舰船逃跑,当即下令道:“传令第一第二舰队追杀西寇海军残余舰船,第三舰队留下清扫战场。”
“是”传令兵忙朝着第一第二舰队打出追杀西班牙海军旗语,又朝着身后第三舰队打出清扫战场旗语。
东海海军第一编队第一第二两支舰队在陈阿信指挥下纷纷朝着东南海域追杀上去,陆军将士在陈大虎安排调度下分批在船上船舱中帮着推动齿轮转动螺旋桨加快航行。
西班牙海军残余舰船在西加斯的加指挥下转舵朝着长江口逃去,东海海军第一编队在后尾随追杀而来,在后断后的八艘汉奸水师战船纷纷选择高呼投降:“我们愿降,我们愿降,别发炮,别发炮……。”
第三舰队在后清扫战场,对跳海逃生的西班牙将士及汉奸仆从军不断居高临下开枪放箭射杀,将击伤不能动弹的西班牙舰船清剿俘获拖往吴淞江口,同时打捞漂浮在海面上的破碎柚木船板,至于沉船则放弃打捞。
第四五六章 南直隶乱
漕运总督李肱抽调凤阳府、徐州驻军导致凤阳府、徐州兵力空虚,凤阳府颍州王自简(一作王自检)趁机在颖州聚众白莲教徒千人造反,攻破颖州城,开仓放粮聚集数千饥民、流民,接连攻占颍上、太和两县以及河南新蔡、沈丘数县,声势浩大。
白莲教首领浙江山阴人赵一平(改名赵古元)与妻王氏编成‘指南经’等书,利用白莲教组织投散各省会及两京,自称是宋朝皇室后人,与友人孟化鲸等在徐州和丰、沛等地招集逃亡流民贫民饥民起义,占据丰、沛两县后称帝,建国号大宋,大封文武百官,派出使者要求诸方白莲教徒并起,一举推翻明朝腐朽统治,赵一平率近万乱贼进攻徐州。
大明南征大军总兵李如松正统率先锋大军一万辽东骑兵从徐州南下赶来淮安府,李如松平定宁夏哱拜之乱后进京献俘阙下,原本准备年后率辽东兵护送朝鲜君臣经辽东渡鸭绿江接收海东军撤退后的朝鲜。
西班牙远征军入侵大明东南沿海,一路势如破竹,大明朝廷立即调李如松率辽东兵南下作战,其余边军也随后赶来,北方天寒地冻,冰雪未化,行军缓慢,恐怕最快得在半月之内方才能赶到南直隶江北,。
漕运总督李肱抽调一万余大军赶来淮安府城山阳,李如松也率一万辽东骑兵赶到,正准备出兵南下收复扬州府,接连收到凤阳府星夜兼程送来的紧急军报,凤阳府境内白莲教徒又趁机造反了。
李肱与李如松商议后决定先出兵南下击败西班牙兵,再平定凤阳府白莲教乱贼,同时下令中都凤阳知府李骥千调兵平叛,务必将白莲乱贼阻截在淮河以北勿使其流窜淮南。
河南永城人刘天绪流寓凤阳府临淮县朱龙桥,崇奉无为教主,当地人王宗、张名等信从传教,信徒多至千余人。刘天绪自称辟地定夺乾坤李王。
刘天绪趁凤阳知府李骥千调走凤阳府及临近的临淮县驻军乡勇率信徒攻占临淮县,自号龙华帝王,王宗、张名等被封为国公侯伯将军指挥等职,随即出兵进攻兵力极度空虚的中都凤阳府,一举攻占中都凤阳府。
凤阳知府李骥千刚带着五千兵马赶往颍州打算与河南官兵前后夹攻盘踞颍州、新蔡、沈丘等地的王自简乱贼大军,随后接到凤阳府被攻破,李骥千当场惊吓得坠马摔伤。
一身戎装正值中年狼狈不堪的李骥千在将士搀扶起来急不可耐下令道:“快回师收复中都凤阳府,快。”
“是”一众明军将领忙领命,都知道中都凤阳府丢失意味着什么,上至总督、巡抚、知府,下至各级将领都难逃其咎,重则被锦衣卫缇骑拿进京斩首谢罪,轻则丢官流放戍边。
大江南北各路反贼纷纷趁机起兵造反,大多都是白莲教徒鼓动流民、饥民、贫民趁乱起事,尤其是河南、山东、南直隶土地兼并越演越烈,活不下去的穷苦百姓纷纷跟着揭竿而起,各地官府正忙着出兵平乱。
宋应昌在后统率三万辽东兵、山西兵南下赶到山东兖州府,得知徐州出现近万白莲教反贼正进攻徐州城,忙放弃沿京杭大运河南下,带兵经鱼台县一举收复丰沛两县,随即出兵进攻徐州白莲教反贼主力。
正在不断进攻徐州城的赵一平得报后方丰沛两县根据地被数万官兵攻下,官兵正朝徐州杀来,赵一平吓得慌忙带着近万教徒饥民流民贫民组成的反贼大军渡过黄河朝山东兖州府逃去,山东南部多山,便于躲避官兵追杀。
陈瀚在杭州休整一日后亲率两万海东大军沿江南大运河及河网交错的水路出兵北上,接连收复德清、武康、崇德诸县,海东大军一路势如破竹,西班牙兵及汉奸仆从军纷纷弃城而逃或望风而降。
林勇率五千大军沿水路北上趁胜收复湖州府城及长兴县、安吉州,随即经湖州运河出兵进入南直隶苏州府吴江县,与正从嘉兴府北上的陈瀚大军在吴江县汇合。
刘雄率五千虎贲军骑兵及陆军炮军将士沿江南大运河北上攻入苏州府,一路势如破竹收复吴江县,刘雄得知苏州府城只有两千余西班牙兵及汉奸仆从军驻守,趁胜攻至苏州城南盘门,发炮猛轰苏州城墙,攻入苏州城中,西班牙兵及汉奸仆从军纷纷开城北平门出逃,随即遭到刘雄率三千虎贲军骑兵绕城追杀而来,尽数斩杀于马下。
刘雄收复苏州城后,马不停蹄沿运河官道迅速出兵北上进攻常州府无锡县,趁无锡守军不备派出数百将士乔装成汉奸仆从军一举攻占南城门,刘雄率等候已久的虎贲军骑兵趁机冲杀进城,一举收复无锡县城。
陈瀚在嘉兴府接到松江府现任知府柳希点及前任知府李多见接连派人赶来求援,派郑彦武统率三千大军赶往正遭三千余汉奸仆从军围攻的松江府城救援。
柳希点刚赶来松江府上任,准备新年过后与李多见做交接,哪知遇到西班牙远征军入侵,松江府城随即被汉奸仆从军围困,李多见想走也走不了,忙同柳希点组织两千余松江军民抵抗汉奸仆从军攻城,汉奸仆从军遭到松江府军民激烈抵抗只能望城兴叹,西班牙远征军兵力有限,不可能调来进攻一座孤城。
陈大虎同吴炎统率一万陆军炮军在陈阿信率东海海军第一编队搭载协助下在吴淞江所登陆作战,一举收复吴淞江所、宝山所,陈大虎统率一万陆军炮军收复嘉定县、太仓州,直奔昆山县、苏州府城杀来。
陈阿信率东海海军第一编队沿吴淞江(黄浦江)西进收复上海县,在上海县稍作补给休整,随即出兵沿长江西进收复沿江州县。
陈瀚统率两万大军沿江南大运河北上苏州府城,得知刘雄正出兵进攻常州府城武进,军谍司密探刚送来的密报禀报常州府城有两千西班牙兵及三千余汉奸仆从军驻守,主要是应对在茅山一带组建防线的南直隶江南总兵朱文达、海防参将吴惟忠、松江总兵戚金出兵进攻。
陈大虎攻下昆山县赶来苏州城与陈瀚大军汇合后,陈瀚亲自统率两万余大军北上进攻常州府,同时派使臣要求南直隶明军将领配合海东大军进攻常州西班牙兵及汉奸仆从军。
陈瀚还未赶到无锡县城,就接到刘雄率三千虎贲军骑兵突袭进攻常州府城武进,一举收复常州府城,降服三千余汉奸仆从军,斩首千余西班牙兵及仆从军。
陈阿信也率东海海军第一编队接连收复崇明、海门、通州,直奔靖江、江阴杀来。
第四五七章 高邮之战(上)
漕运总督李肱同李如松统率三万水陆大军沿京杭大运河南下收复扬州府,已过宝应县朝高邮州赶来。达斯麻雷那斯率一万余西班牙远征军及汉奸仆从军攻占扬州城后获得大量钱财,但粮食并没有获得多少。
达斯麻雷那斯已接到汉奸探子禀报漕运总督李肱与李如松正率三万大军已经南下赶来收复扬州城,达斯麻雷那斯在汉奸走狗文人幕僚献策下将目光盯向大明漕运总督衙门所在地淮安府城山阳。
达斯麻雷那斯认为调集了两万余大军南下浙江舟山汇合后定能将渡海北上的海东大军击败,重新夺回福建沿海控制权,因此决定调集大军一举击败南下的三万大明军队,又招募了六千汉奸仆从军,赶到扬州城的西班牙大军兵力达到近三万。
近三万西班牙大军沿京杭大运河北上攻下高邮州后不久得知三万明军正南下杀来,前锋大军已至大运河与清水潭之间的张家沟,达斯麻雷那斯忙统率近三万水陆大军从高邮州直扑向清水潭杀来。
李如松统率一万辽东骑兵率先直奔高邮州城杀来,潘和五统率六千汉奸水师编队大小平底战船百余艘,大多都是缴获的商船渔船,在较大的商船上搭载舰炮大将军炮作战,正沿大运河北上。
张洋率六千汉奸仆从军作为先锋大军在前冲锋作战,张洋还没有接到直属顶头上司军谍司指挥郑海涛最新命令,也不知道还要继续潜伏到何时,张洋将铁杆汉奸安排在前充当炮灰在常州配合明军坑死了两千余人,其余汉奸仆从军将士都对张洋马首是瞻。
大地一阵阵颤动,隐隐有马蹄声阵阵传来,却见前方冰雪还未完全消融的官道上出现一支庞大骑兵队伍正飞快打马冲杀而来,正是李如松统率的一万辽东精锐骑兵。
张洋在马上看着来势飞快的辽东骑兵吓得惊恐万分,只有一个念头,逃命要紧,当即狂呼下令道:“撤,快撤。”
“快撤”一众汉奸将领纷纷跟着高呼下令,随即调转马头打马逃跑。
汉奸仆从军将士万万没想到会遇到辽东骑兵,也顾不上逃回去挨西班牙督战队枪子了,不跑只会被辽东骑兵屠杀干净,张洋打马带着六千汉奸仆从军慌乱一片朝着在后赶来的达斯麻雷那斯一万余大军逃来,一路溃不成军,张洋及手下数百心腹汉奸将士打马逃得最快。
身形高大威猛,一张国字脸满脸络腮胡的南征大军总兵李如松身着山纹甲带着一万辽东骑兵纵马冲杀而来,手中大环刀一路斩杀逃在后的汉奸仆从军尸横遍野。
达斯麻雷那斯看着慌乱逃回来的汉奸仆从军一脸气愤不已,汉人仆从军指挥官张洋也不知逃到哪去了,达斯麻雷那斯怒喝下令道:“督战队给我枪毙逃跑的汉人仆从军,让他们给我掉头进攻。”
一名汉奸仆从军将领忙跑上来禀报道:“总指挥官大人,大明骑兵杀来了,我们根本抵挡不住啊。”
“大明骑兵”达斯麻雷那斯闻言也深感震惊,听手下汉奸幕僚提起过,大明骑兵作战很厉害,看来得让西班牙步兵方阵亲自出战了,达斯麻雷那斯当即高呼下令道:“步兵方阵快准备迎战”
“是,总指挥官”西班牙将领纷纷领命,忙着指挥步兵方阵迎战。
六千余西班牙步兵在阵前摆开方阵迎战李如松率领的辽东骑兵,张洋率着汉奸仆从军在东面护卫西班牙步兵方阵右翼,潘和五在西边大运河上率汉奸水师护卫西班牙步兵方阵左翼,发炮助战,数百西班牙炮兵在后阵发炮迎战。
李如松率着一万辽东骑兵杀得汉奸仆从军丢盔弃甲溃不成军落荒而逃,刚杀到高邮城北三十里外,见不下两万余西班牙大军及汉奸仆从军正列阵迎战。
李成梁在辽东就是土皇帝,重金厚结朝中重臣,李家父子在辽东为所欲为,没少干不法之事,自然也没少遭弹劾。李如松也养成了骄横跋扈爱惹是生非,李如松毫不惧怕西班牙大军,不等漕运总督李肱率两万南直隶江北兵马赶来,贸然发起进攻。
李如松骁勇善战,但爱护短窝里横,从其指挥的平壤之战、碧蹄馆之战就可以看出,平壤之战全靠南兵(以浙兵为主)火炮猛轰平壤城,骆尚志率南兵先登城,却遭到北兵(以辽东兵为主)抢夺战功,导致明军内部的南北之争彻底开始爆发。
碧蹄馆之战更是轻敌冒进遭到日军诱敌深入围攻,辽东兵死伤惨重,最终以双方主动脱离战斗结束战事。李如松最终还是栽在轻敌冒进上,在抚顺遭到鞑靼察哈尔部(土蛮)彻辰汗(土蛮汗之子)率三万骑兵攻杀。
李如松率一万辽东骑兵来势如风奔袭西班牙方阵气势汹汹席卷而来,大地为之颤抖,西班牙步兵方阵将士无不胆颤心惊,从未遇到如此强大阵势的骑兵发起冲锋进攻,万马奔腾的死亡威慑气氛令西班牙兵无不惊惧万分。
在后阵的达斯麻雷那斯看着来势如风的一万大明辽东骑兵惊得不轻,慌忙拔出腰间十字佩剑朝着后阵的西班牙炮兵高呼下令道:“开炮,干掉大明骑兵。”
西班牙炮兵将领纷纷高呼下令道:“开炮”
‘轰轰……’排列成三排的西班牙舰载加农炮炮口纷纷吐着炮火,炮弹带着黑色浓烟呼啸抛射朝着正纵马奔袭杀来的一万大明辽东骑兵袭来。
亲自带兵冲杀在前阵的李如松看着呼啸袭来的炮弹挥着大环刀高呼下令道:“随俺一举冲破敌阵,杀光大弗朗机夷寇,杀。”
“杀光大弗朗机夷寇,杀。”一万辽东骑兵将士喊杀声震天打马向西班牙方阵发起雷霆一击奔袭冲锋,铁蹄声惊得四野飞禽走兽惊慌逃窜。
西班牙步兵方阵前的剑盾兵、长枪兵看着来势如飞的一万辽东骑兵吓得胆颤心惊,好在阵后的炮兵开炮助阵,否则方阵恐怕根本阻止不了强大震撼人心的大明骑兵奔袭冲锋,西班牙将士从未见过如此庞大的骑兵冲锋。
‘轰轰……’炮弹在辽东骑兵阵中炸响,正挥刀纵马奔袭的辽东骑兵将士顿时死伤惨重,一片人仰马翻,惨呼声,战马悲鸣声不断响起:“啊啊……”
李如松没有回头看后阵,挥着大环刀狂呼下令道:“都随俺冲上去,攻破大弗朗机夷寇大阵,杀。”
“杀……”前阵的辽东骑兵跟着李如松发起悍不畏死冲锋进攻
李如松看着距离越来越近高呼下令道:“弓箭准备”
一万辽东骑兵纷纷张弓搭箭,李如松一声令下道:“放”
‘嗖嗖……’呼啸抛射的密集箭矢直奔向西班牙方阵袭来
西班牙步兵方阵阵前的剑盾兵将领纷纷狂呼下令道:“盾牌掩护”
第四五八章 高邮之战(下)
剑盾兵早已举起盾牌组成盾阵防御辽东骑兵箭矢,剑盾兵原本在西班牙方阵中已经淘汰掉,但又被西班牙远征军总指挥官达斯麻雷那斯重新组建起来。
清水潭一带地形狭窄,加上沼泽河湖众多,不利于辽东骑兵远程绕道突袭、奇袭,李如松选择直接奔袭作战。
‘咄咄……’箭矢击中盾牌声响大作,剑盾兵后阵的长枪兵有士兵被箭矢射中惨呼倒下:“啊啊……”长枪兵方阵纷纷举起长枪从剑盾兵后阵对外展开刺杀防御。
西班牙火枪兵将领纷纷下令道:“预备,射击”
‘砰砰……’西班牙火枪兵纷纷朝着奔袭冲锋的辽东骑兵开枪射击,猛烈的火烈顿时让冲锋在前的辽东骑兵一片人仰马翻,死伤将士惨呼声,战马悲鸣声不断响起。
李如松终于见识到西班牙冷热兵种结合的步兵方阵作战威力,冲锋进攻的辽东骑兵一片人仰马翻死伤惨重,李如松自己也身中数弹,险些坠马,在身边家丁亲兵搀扶着疾呼下令道:“撤,快撤”
“撤,快撤”辽东骑兵将领纷纷狂呼撤退,纷纷紧勒马缰掉头打马逃跑。
潘和五也指挥着汉奸水师编队发炮炮轰落荒而逃的辽东骑兵,李如松只带着不到五千辽东骑兵狼狈不堪北逃到张家沟。
随后统率两万大军赶来的漕运总督李肱见李如松带着不到五千辽东骑兵惨败逃回来,就连李如松都身中数弹在家丁亲兵搀扶着。一身戎装身形高瘦的李肱忙打马赶来看向李如松问道:“李总兵为何会兵败如此迅速?”
“大弗朗机夷寇兵力众多,火器凶猛,加上地形狭窄不利于骑兵作战,以致战败撤退,待南征大军赶来再与大弗朗机夷寇决战。”李如松也如同家将祖承训一样在为战败找借口,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李成梁一手带出来的,李成梁就没少干诱杀投靠关塞的人充作功绩。
李肱闻言大惊,当即下令道:“传令大军停止前进,就地部署防御。”
“是”旗牌官领命忙赶去传令
达斯麻雷那斯统率两万余西班牙大军及汉奸仆从军水陆并进杀来,见明军在大运河上及官道一带列阵以待,忙指挥西班牙大军准备进攻。
潘和五按照达斯麻雷那斯军令向大运河北面的明军率汉奸水师发起进攻,张洋也被迫率汉奸仆从军在前对官道附近的明军发起进攻,张洋直接下令将军中六十门大将军炮推到阵前准备发炮猛轰对面的南直隶江北明军。
李如松受伤带着辽东骑兵退出战斗,只剩下漕运总督李肱及徐州兵备官徐光复(文官充任)指挥着两万南直隶江北府州官兵乡勇迎战。
李肱在马上看着在清水潭与运河之间摆开阵势的汉奸仆从军气得不轻怒骂叹息道:“汉奸走狗助纣为虐,国之不幸也!”
身边的几名漕运总督衙门、淮安府官员忙跟着附和道:“部堂大人所言极是”
李肱当即下令道:“传令徐光复立即发起进攻,一举击败汉奸水师。”
“是”旗牌官忙领命赶去传令
一身戎装身形不高正值中年的徐光复在一艘大沙船上指挥着百余艘大大小小的漕运总督衙门征集起来的运粮船只,临时编为漕运水师编队,战斗力能有多高可想而知。
徐光复接到总督李肱军令后忙下令道:“进攻”
‘咚咚……’漕运水师编队中的战鼓声隆隆响起,漕运水师大大小小战船正沿着大运河冲杀下去。
潘和五自幼就跟随家人渡海迁徙到吕宋谋生,冒死出海谋生的汉人移民都是在大明实在过不下去,大明朝廷将迁徙出海的汉人视为贱民,吕宋汉人又岂会对大明有好感,从西班牙殖民菲律宾马尼拉当局屠杀吕宋汉人后万历帝朱翊钧的旨意态度就可见一斑。
潘和五看着蜂拥冲杀下来的漕运水师战船当即高呼下令道:“炮船准备迎战”
汉奸水师编队大型战船上的汉奸炮兵忙操作舰炮大将军炮备战瞄准,不下二十艘炮船在潘和五指挥下正集中火炮准备炮击大明漕运水师编队。
潘和五高呼下令道:“发炮进攻”
双方将领接连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双方炮兵纷纷发炮炮轰对方战船,呼啸抛射的炮弹朝着双方战船袭来,双方将士纷纷驾船朝着对方冲杀而来,战鼓声隆隆响起‘咚咚……’
双方阵前、阵中的战船接连被炮弹轰炸得一片船毁人亡,鬼哭狼嚎惨呼声不断响起,徐州兵备官徐光复本就是文官,只会纸上谈兵,根本没有打过如此大阵仗,看着潘和五指挥汉奸水师冒着炮弹铅弹箭矢蜂拥冲杀上来吓得不轻。
潘和五指挥汉奸水师冲杀上去,杀得漕运水师纷纷溃败而逃,潘和五没有对大明漕运水师赶尽杀绝,将其击败后随即配合张洋炮轰李肱统率的一万余明军。
张洋指挥着汉奸仆从军炮兵高呼下令道:“发炮进攻”
汉奸将领纷纷跟着高呼下令道:“放”
‘轰轰……’汉奸仆从军从运河上陆上发炮猛轰张家沟官道附近明军,呼啸抛射的炮弹直扑向明军阵地袭来。
李肱见徐光复败逃,看着汉奸仆从军发炮进攻,当即朝着阵中的炮兵下令道:“发炮进攻”
‘轰轰……’明军炮兵刚发炮进攻,随即遭到一阵密集炮弹轰炸,顿时死伤惨重,明军炮弹也给与汉奸仆从军一顿猛轰,双方死伤将士惨呼声不断响起:“啊啊……”
达斯麻雷那斯在后指挥西班牙炮兵挥剑剑指明军阵地高呼下令道:“开炮,干掉大明炮兵阵地。”
西班牙炮兵将领纷纷高呼下令道:“开炮”
‘轰轰……’西班牙舰载加农炮炮弹直扑向明军阵中炮兵阵地袭来,明军炮兵正忙着准备再次发炮,炮兵阵地遭到猛烈炮击,死伤惨重,明军炮兵基本不能再投入作战。
李肱看着西班牙炮兵在大将军炮射程之外接连不断发炮轰炸,手下万余将士死伤近半,慌忙狂呼下令道:“撤,快撤。”李肱打马带着漕运官兵率先逃跑,凤阳府徐州官兵也纷纷跟着在后逃跑。
潘和五同张洋在前率一万汉奸仆从军追杀赶去,达斯麻雷那斯也率着西班牙大军在后追杀而来,李肱、徐光复、李如松狼狈不堪败逃回城,下令紧闭四门。
凤阳府被刘天绪率罗教反贼攻下的消息也迅速传来淮安府城,李肱直接被惊吓得晕死过去。徐光复也感到大事不妙了,还好凤阳府丢失与自己无关。
第四五九章 兵临淮安
陈瀚统率海东海陆大军攻入南直隶江南一路势如破竹,接连收复苏州府、常州府、松江府各县,正朝着镇江府杀来。陈阿信率东海海军第一编队一路追杀西加斯的加率领的二十艘西班牙海军残余舰队沿江西进直奔镇江府杀来。
海东大军一举收复镇江府,西加斯的加被陈阿信率海东海军追杀得沿江西逃,与西班牙远征军总指挥官达斯麻雷那斯汇合已经不可能了,只有沿江西逃方能临时保命。
刘天绪攻占凤阳府城后随即出兵攻占定远县、怀远县,刘天绪亲率八千反贼大军趁南直隶江北州县兵力空虚,接连攻占滁州、江浦县,直接威逼南京应天府,南京兵部尚书杨成起慌忙调吴淞总兵戚金率三千明军赶来南京驻防。
海东军接连收复苏常两府,被江北各府州县接连发生叛乱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南直隶文武总算是大喜过望,杨成起忙将镇守茅山一带的海防参将吴惟忠调到南京同戚金出兵渡江收复江浦,镇压反贼刘天绪万余大军,只留下江南总兵朱文达率两千大军镇守南京。
严州战败后,张常宁同浙江水师游击陈蚕、参将万邦孚率两千余残兵沿新安江撤退到徽州府境内,得知海东大军击败白莲教反贼大军,忙出兵收复淳安县城。
吴建率万余白莲教反贼大军及西班牙残兵败将逃往徽州府,见淳安县已被浙江兵西洋商行武装收复,慌忙绕城继续北逃徽州府,徽州府被吴建、撒施洛一举攻占,吴建以徽州作为根据地,派出重兵固守进入徽州水陆道路,出兵江西饶州府。
浙江巡抚常居敬在海东大军帮助下将西班牙兵、白莲教反贼残兵败将尽数追杀出境,收复浙江失地,忙着上报朝廷报捷,对逃入南直隶的白莲反贼及西班牙残兵败将也没有继续追杀,而是要求浙江兵协助海东大军固守各府县,避免白莲反贼伙同西班牙残兵败将再度杀回浙江。
张洋终于接到了军谍司统领刘阿杰直接下达的指令,刘阿杰命张洋同潘和五配合达斯麻雷那斯攻下淮安府城山阳,再配合北上海陆大军伺机一举歼灭西班牙兵。
入冬后大运河封冻,大明南方各省赋税钱粮都堆积在淮安府城山阳,等待开春大运河冰冻解除后再北运至北京通州。海东国也缺粮食,不少海东文武开始打淮安府城的钱粮主意,刘阿杰因此擅自下达指令。
海东国不少文武对陈瀚不趁机出兵问鼎中原颇感遗憾,不少文武暗中背着陈瀚准备将海东大军进攻目标引向明朝,一举推翻腐朽的大明朝,没少私底下游说活动。
陈瀚统率海东海陆大军一举收复镇江府城丹徒,随即在陈阿信率东海海军第一编队协助下渡江对驻守扬州府的千余西班牙兵及汉奸仆从军发起进攻,驻守扬州城的汉奸将领正是张洋手下林宏,林宏已经被军谍司潜伏密谍暗中策反。
淮安城周长十一里,高三十尺(约10米),开有四座城门,东城门瞻岱门,南城门迎薰门,西城门庆城门,北城门承恩门。漕运总督衙门及淮安府衙、山阳县衙皆位于城中。
达斯麻雷那斯统率两万三千西班牙大军及汉奸仆从军经大运河及东岸官道直抵淮安府城南、城西,达斯麻雷那斯命张洋率五千汉奸仆从军进攻城东瞻岱门,命潘和五率五千汉奸水师编队进攻城西庆城门,达斯麻雷那斯亲率一万余西班牙兵及汉奸仆从军进攻城南迎薰门。
漕运总督李肱同徐州兵备官徐光复、南征总兵李如松带着不到两万残兵败将败逃回淮安城,一路不少明军将士溃散而逃。李肱忙下令淮安知府李元龄征集淮安城中八千百姓参与守城,如狼似虎的淮安府官差在城中挨家挨户抓壮丁充数,淮安城守城兵力达到两万六千余人,被抓壮丁的淮安百姓都不乐意守城,不少人趁机开溜。
李肱亲率一万余军民镇守城南迎薰门,淮安知府李元龄率五千军民守城东瞻岱门,徐州兵备官徐光复率五千军民守城西庆城门,城北承恩门交给李如松率领的近五千辽东骑兵驻守机动增援作战。
淮安城外的西班牙大军及汉奸仆从军正在调兵攻城,城中南北枢机楼(镇淮楼,又名谯楼)上的示警钟声接连不断响起‘咚咚……’
达斯麻雷那斯率先在城南四里外(明里)备战攻城,达斯麻雷那斯看着城墙女墙后的守城军民密集,兵力不下万余,当即拔出腰间十字佩剑高呼下令道:“开炮”
‘轰轰……’西班牙大军阵中的三十余门舰载加农炮及阵前的汉奸仆从军中三十几门大将军炮排列成数排朝着城南城楼城墙发炮猛轰,呼啸抛射的炮弹直扑向城墙城楼袭来。
李肱见西班牙炮兵率先发炮,当即拔剑高呼下令道:“发炮进攻”
‘轰轰……’城墙上明军炮兵也纷纷发炮猛轰城外西班牙大军,城墙城楼遭到炮弹轰炸,顿时一片飞砖走石,硝烟弥漫,尘土飞扬,城外西班牙大军阵前的汉奸仆从军也纷纷死伤惨重,双方死伤将士惨呼声不断响起:“啊啊……”
城南迎薰门城楼被西班牙炮兵集中火炮猛轰坍塌下来,正在城楼处指挥迎战的漕运总督李肱及一众文武将士纷纷被坍塌的砖石木料掩埋在废墟之下,生死不知。
城墙上顿时慌乱一片,被抓来的百姓壮丁早已被吓得惊慌失措,纷纷趁乱逃下城去,城楼左右的城墙上的漕运将领纷纷疾呼道:“快救部堂大人和诸位大人”
躲过炮击活下来的漕运官兵忙七手八脚去扒开砖石木料抢救漕运总督李肱一帮文武,城外的西班牙大军正继续发炮轰炸,炮弹接连在城墙上炸响,明军将士死伤惨重,幸存下来的明军将士也顾不上漕运总督李肱一帮大官了,逃命要紧,纷纷溃逃下城去。
达斯麻雷那斯挥剑剑指迎薰门高呼下令道:“进攻,攻占淮安城。”
“冲啊”汉奸仆从军纷纷扛着攻城梯在护城河上架桥,后面的汉奸大军及西班牙兵纷纷冲杀到城下架起攻城梯蚁附攻城,迅速攻上守军溃败的南城墙,淮安城城南门迎薰门失陷已成定局。
潘和五指挥着汉奸水师编队在城西运河上对庆城门发炮猛轰,在城西指挥守城军民迎战的徐州兵备官徐光复也忙着下令守城军民发炮居高临下对轰:“放”
‘轰轰……、砰砰……’炮声接连不断响起,双方鸟铳手、弓箭手也在城上、运河战船上开枪放箭射击,双方将士互有死伤,惨呼声不断响起:“啊啊……”
第四六零章 淮安乱战
张洋率五千汉奸仆从军进攻城东瞻岱门,城东战事非常凶险,城东门有淮安知府李元龄率领的五千军民坚守,张洋更担心遭到李如松率辽东骑兵从城北冲杀下来,手下汉奸兵马必将死伤惨重。
张洋同淮安知府李元龄在城东展开炮战不久后,身中数弹的李如松带伤上阵,果然如张洋所料率三千余辽东骑兵开城北承恩门冲杀出城直奔城东杀来,张洋看着来势汹汹的辽东骑兵刚出现在城北护城河外转拐处当即高呼下令道:“撤,快撤。”
“撤,快撤”汉奸将领纷纷高呼下令跟着张洋打马逃跑
近五千汉奸仆从军纷纷跟着张洋朝着东面的一条宽阔的河流逃去,张洋早就计划好了临阵逃跑路线,临阵逃跑是计划中的一环,既要保命又要坑死城南的达斯麻雷那斯。
李如松看着汉奸仆从军纷纷朝着东边一条河流上的石桥逃过去,当即高呼下令道:“都随俺来”
“是”辽东骑兵将士纷纷领命跟着李如松打马直奔城南冲杀而去。
一张国字脸身着山纹甲身形高瘦四十来岁的淮安知府李元龄在城东瞻岱门城楼上指挥军民守城作战,见汉奸仆从军被辽东骑兵吓得朝东逃去,辽东骑兵径直奔城南杀去,当即高呼下令道:“打开城门,随本官出城追杀汉奸走狗。”
“是”明军将领领命高呼道:“快开城门”
瞻岱门城门快速打开,李元龄亲率近五千军民冲杀出城来,直奔城东河流上的石桥杀来。张洋在城东河流东岸指挥汉奸仆从军列阵迎战,数十门大将军炮在阵前分成数排排开。
城南迎薰门城门被攻上城墙的汉奸大军攻入城中打开,西班牙大军蜂拥攻入城中,达斯麻雷那斯正要打马进城,突然大地一阵颤抖,却见李如松率三千余辽东骑兵正从城东杀奔而来。
一脸震惊万分的达斯麻雷那斯下意识认为张洋率领的汉奸仆从军肯定被击溃了,当即狂呼下令道:“炮兵快准备炮击大明骑兵,步兵方阵快结阵迎战。”
西班牙炮兵将士忙推着炮车朝着正从城东冲杀而来的辽东骑兵瞄准开炮,西班牙步兵方阵不少将士正忙着冲进城抢劫钱财,被突然冲杀而来的辽东骑兵惊得不轻,在将领指挥下慌忙赶来结阵迎战。
“随俺冲过去,杀光大弗朗机夷寇。”李如松挥着大环刀高呼下令道:“杀”
“杀……”辽东骑兵喊杀声震天,无不想着一雪前耻,将西班牙兵杀光。
达斯麻雷那斯挥着十字剑狂呼下令道:“开炮”
‘轰轰……’西班牙炮兵纷纷发炮炮轰纵马冲杀而来的辽东骑兵,炮弹直扑向冲杀在前的辽东骑兵袭来,冲在前的辽东骑兵顿时被炮弹轰死一大片,惨呼声不断响起:“啊啊……”
李如松脸上沾满了遭炮轰的将士战马鲜血,很幸运躲过炮弹轰炸,挥着大环刀狂呼下令道:“都给俺冲过去,杀光大弗朗机夷寇,杀。”
“杀”后阵的辽东骑兵纷纷纵马冲杀上来,战马踏在战死的辽东骑兵身上冲杀过去,顿时一片血肉模糊。骑兵快速冲锋作战很难顾及坠马死伤的将士,必须以最快速度奔袭攻破敌阵,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无情。
李如松率着不到三千辽东骑兵趁着西班牙炮兵第一轮炮击后的空隙时间抓住战机迅速冲杀上去,西班牙步兵方阵也正忙着集结,根本来不及结好阵就遭到辽东骑兵冲杀进来,顿时阵势混乱不堪。
辽东骑兵纵马冲杀进来,手中大刀翻飞左砍右杀着西班牙兵,一路所过,西班牙将士死伤惨重,血流成河,李如松带着千余精锐辽东骑兵直奔西班牙炮兵阵地杀来。
达斯麻雷那斯看着呼啸冲杀而来的辽东骑兵挥剑狂呼下令道:“快开炮进攻大明骑兵”
李如松在马上高呼下令道:“弓箭手准备”
千余辽东精锐骑兵在马上纷纷张弓搭箭,李如松一声令下:“放”
‘嗖嗖……’密集的箭雨朝着西班牙炮兵阵地袭来
达斯麻雷那斯身边的卫兵慌忙高呼道:“盾牌掩护总指挥官”
十几名剑盾兵忙跑过来举盾在达斯麻雷那斯身边掩护,‘咄咄……、铛铛……’箭矢击中盾牌大炮发出激烈声响,西班牙炮兵尽数被射杀。
李如松率着千余精锐辽东骑兵冲杀向达斯麻雷那斯而来,达斯麻雷那斯慌忙挥剑率着数百骑兵剑盾兵卫兵迎战:“都给我进攻”
“杀”李如松大喊一声打马挥刀朝着打马冲杀上来达斯麻雷那斯杀来,两人纵马对冲,刀剑相接,达斯麻雷那斯顿时被骁勇善战的李如松雷霆一击击得身形一歪,随即遭到冲杀而来的辽东骑兵斩杀。
李如松带着辽东精锐骑兵一阵冲锋将数百西班牙兵尽数斩杀,随即朝着已退到护城河边的西班牙步兵方阵发起进攻,总指挥官达斯麻雷那斯被斩杀,西班牙将士士气低落,被逼得背水一战,不拼命都不行。
西班牙步兵方阵剑盾兵在前扛着盾牌掩护,身后的长枪兵握着长枪准备击杀冲杀而来辽东骑兵,后阵火枪兵纷纷忙着开枪迎战。
西班牙将领慌忙下令道:“长枪兵攻击,火枪兵射击”
‘砰砰……’西班牙火枪兵纷纷开枪射击,冲杀在前的辽东骑兵顿时纷纷一片人仰马翻,侥幸冲杀上去的将士也遭到长枪一通乱刺,惨呼声不断:“啊啊……”
李如松见冲阵的将士死伤惨重,慌忙下令道:“撤,快撤。”
两千余辽东骑兵慌忙跟着李如松调转马头朝后撤退,李如松见淮安城被攻破只得率着两千余辽东兵绕道城东返回城北,带着安置在城北承恩门内的近千伤残辽东骑兵渡过黄河。
城南迎薰门被西班牙兵及汉奸仆从军攻破,城中顿时大乱,守城百姓纷纷趁乱逃走,还在城西坚守抵抗的徐州兵备官徐光复见南城被攻破,慌忙率着不到三千徐州兵朝着城北逃去。
淮安知府李元龄正率近五千军民对张洋率领的汉奸仆从军发起进攻,刚朝着石桥冲杀而来,遭到张洋指挥汉奸炮兵发炮一通猛轰,淮安军民顿时死伤惨重,随即传来城南被攻破消息,淮安军民顿时军心大乱,强征来的百姓纷纷趁乱逃走。
李元龄带着两千余残兵败将慌忙朝着城北逃去,尾随李如松、徐光复渡河逃往桃源县(泗阳县西),遇到正率三万大军沿大运河南下赶来的经略宋应昌。
明军败逃出城后,张洋同潘和五随即率近万汉奸仆从军从东西两门攻入城中,两人取得联系后同时对城中四千余西班牙兵突袭发炮进攻,炸得西班牙兵死伤惨重,两人率兵将西班牙残兵败将兵杀得落荒而逃,千余西班牙残兵纷纷朝着城北承恩门逃去开城出逃。
张洋同潘和五控制住淮安城后开始组织军队将城中钱粮尽数搬上船沿大运河南下,同时在淮安城中放了一把大火,将粮仓尽数烧毁,两人又派出使者赶往扬州府城下令林宏率汉奸仆从军投诚反正攻杀城中西班牙兵。
第四六一章 僭越开战
陈瀚率两万大军进攻扬州城,在早已被策反的汉奸仆从军将领林宏配合下一举收复扬州城,海东大军接管扬州城后缴获大量西班牙远征军劫掠的钱财。扬州城秩序逐渐恢复,海东大军军纪严明,不少逃出城躲避战乱的百姓都开始回城来,扬州城也开始恢复繁华气息。
陈瀚在扬州旧城中一座较大装修奢华的扬州盐商大宅园下榻歇息一夜,次日一大早,一袭大红袄裙的小莲带着两名宫女进卧房来见殿下已早起在四名美姬伺候下更衣,忙禀道:“启禀殿下,刘统领有要事求见。”
“知道了”陈瀚在美姬们伺候下穿戴好戎装,接过李妍熙双手递上的佩剑吩咐道:“你们都收拾一下,准备随军出征。”
五名美姬纷纷躬身领命:“是”
厅堂中,陈瀚端坐上位,一身戎装单膝跪拜的刘阿杰禀道:“启禀主公,淮安西寇大军也被反正投诚汉奸将领潘和五和我军谍司潜伏密探张洋率反正大军歼灭,他们已将淮安府城山阳控制住,正将淮安城中钱粮悉数经运河南运到扬州府。”
“如此说来我海东大军没有必要再出兵北上了”陈瀚闻言大喜过望,随即朝着秦勇下令道:“传令陈大虎率五千大军北上接管淮安府,对反正投诚汉奸仔细甄别后再收编。”
“是”秦勇领命出厅堂去传令
陈瀚看向刘阿杰问道:“还有何军情?”
刘阿杰忙拿出几份密报上前呈递上禀道:“启禀主公,这些是臣刚接到浙江、江西、广东、南直隶密报,请主公过目。”
陈瀚接过密报率先打开广东密报一看惊喜不已道:“太好了,林江已将西寇侵占的广东失地尽数收复。”随即看着密报后面被涂鸦,后半截明显是被撕掉,陈瀚看向刘阿杰问道:“还有半截呢?”
刘阿杰忙禀道:“回主公,就只有半截,是军谍司密探用飞鸽传信送来。”
“是吗?”陈瀚一脸怀疑看着刘阿杰追问道:“你究竟有何事想要欲盖弥彰?竟敢涂鸦欺瞒,还不快如实说。”
刘阿杰忙扑通一声跪地叩拜禀道:“禀主公,是林督军率我海东大军以及广东军民阻止两广总督萧彦、陈矩率广西狼兵进入广东,狼兵虽作战骁勇,却不能以军纪约束,劫掠祸害百姓不在倭寇之下。我广东军民与大明两广总督大军在肇庆府德庆州已经开战,广东巡抚戴耀以及潮州知府徐一唯也率军强行南下企图进入广州城、潮州城,被我海东驻军阻拦,双方已经打起来。”
陈瀚也清楚土司狼兵军纪非常差,在东瀛九州就没少屠城大肆杀戮,大明朝廷也是在万不得已情况下才会调狼兵出战,每次调广西狼兵出战都会造成各地百姓被狼兵劫掠祸害的奏报,还被造反的流贼嘲讽:吾辈来,不过为汝梳。彼土司兵乃为汝篦矣。
刘阿杰见主公陈瀚并没有什么不满,忙提醒道:“主公,我们已经与明军开战,臣以为主公当早做准备,淮安府城当加派海陆大军驻防,以防明军突袭渡河进攻。”
陈瀚看完其余密报面无表情盯着跪拜在地的刘阿杰问道:“如此说来我们是不得不与明军开战了”
“正是”刘阿杰忙道:“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臣请主公出兵问鼎中原。”
“问鼎中原”陈瀚气的不轻道:“你们一个个都急不可耐奏请出兵问鼎中原,南洋局势如此紧张就不管了吗?还有南征吕宋大军攻城作战不利,西寇还会增派援军渡海赶来,东瀛朝鲜刚征服不久,需要驻军控制,若我们与大明全面开战,会是何后果你们都没有考虑过吗?”
刘阿杰顿时吓得不轻,不少文武都希望主公出兵问鼎中原,自己也被说动,伙同制造与明军开战战事,迫使主公决定出兵问鼎中原,南洋的紧张战事自己岂能不清楚,南洋总经略府面临着西葡阵营各国大军围攻,岌岌可危。
陈瀚看着跪拜在地的刘阿杰喝问道:“他们嚷嚷着出兵问鼎中原,你也跟着他们瞎起哄,你也被胜利冲昏头了吗?”
“臣一时糊涂,请主公恕罪。”
陈瀚当下处置道:“罚你减俸两千石领地,希望不会再有下次。”
刘阿杰忙叩拜领命道:“臣谢主公,臣绝不敢再有下次。”随即又禀道:“主公身边多是东瀛、朝鲜美姬,臣擅自做主让各地将领们给主公物色美人以充实后宫,臣以为我海东王室血脉不能有太多东瀛、朝鲜血统。”随即叩拜请罪道:“臣有僭越之罪,还望主公降罪惩罚。”
陈瀚一听刘阿杰所言不无道理,花誾(立花誾千代)祖上追根溯源也是汉人移民,依然在朝中受到汉人文武非议,陈瀚对后宫女人争风吃醋的宫斗很厌烦,但身为一国之君又不得不采取政治联姻巩固统治。
刘阿杰再次恳请道:“臣请主公广纳我汉人女子为妃嫔,已正王室汉人血统。”
后宫宫斗既然不可避免的,陈瀚决定继续掺沙子,当即吩咐道:“人数不宜过多,我亲自挑选。”
“主公英明”刘阿杰闻言大喜道:“臣已派人在扬州为主公物色了十几名美貌女子,不知主公何时挑选?”
陈瀚看着厅堂外一片春光明媚,春回大地,心情愉悦道:“把她们带来吧”
“臣谨遵王命”刘阿杰忙起身告退出去
春风浮动的花园中,一袭紫衣常服的陈瀚正带着美姬们在花园中赏景,消息灵通的美姬们已经得知殿下又要纳美姬了,一个个一脸愁容,殿下还要亲自挑选美人,以后争宠对手可就更多了。
刘阿杰同秦勇在前引领着十几名美人进宅园中来,在厅堂大门外恭候着,两名宫女忙快步到后院向管理行宫内务的小莲禀报。
小莲忙赶来向正盯着含苞待放的樱桃花发呆的陈瀚禀道:“启禀殿下,刘统领已将十几名扬州美人送进行宫来。”
陈瀚半响后出声道:“不急,让她们等着吧。”
“是”小莲忙躬身领命
几名美姬听着殿下并不太在意刘阿杰暗中派人物色送来的扬州美人,颇感欣慰,就怕殿下又有新宠,那自己以后怕是要失宠了,中都城中就有几位美姬不太受殿下宠爱被冷落,随驾出征更是没份。
十几名美人被带到前宅厅堂前恭候着,纷纷一脸紧张万分,已得知要被献给海东王,谁也没见过海东王是何模样,倒是听传言海东王就是个混世魔王,长相异于常人。
第四六二章 选美记
刘阿杰在厅堂外等候已久不见主公前来,主公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派人暗中物色的美人,见美人们紧张万分,当即提醒道:“都给我放松点,你们能被殿下选中,是你们的福气,别一副死了爹娘模样。”
一袭白衣襦裙的妙龄女子顿时呜咽大哭请求道:“大人,小女子爹娘刚遭遇战乱而死,小女子要为爹娘守孝,求大人放小女子回家为爹娘守孝吧。”
一名身着紫绿袄裙的妙龄女子将一名青衣小女孩拥在怀中也跟着请求道:“大人,奴家还带着妹妹,殿下也看不上奴家,大人就让奴家和妹妹回家吧,奴家家中铺子还无人看管啊。”
“我看你还真像死了爹娘啊”刘阿杰没好气道:“你家铺子值几个钱,就算被拆光了都得给我留下来候着。”
“大人,奴家已有心慕之人,大人何必要棒打鸳鸯,拆散我们这对苦命鸳鸯啊。”
“大人,……。”
“够了”刘阿杰大喝一声道:“你们还真以为自己就能选上啊,殿下身边的美姬哪一个不美若天仙,再看看你们一个个都跟死了爹娘一样,实话告诉你们,东瀛朝鲜贵族女子都争抢着想入宫,你们倒好,如此大好机会,一个个还不情不愿,我一片好心都让你们当驴肝肺了。”
秦勇在一旁一脸忍俊不禁看着刘阿杰主动给主公物色的美人一个个都哭着闹着被强行带进行宫宅园中来,都在编造各种借口想离开。
一名白衣袄裙女子忙问道:“大人,选不上真能放我们走吗?”
刘阿杰没好气道:“难道我还留着你们好吃好喝供着吗”
一众女子顿时放心不少忙躬身相谢道:“谢大人”
刘阿杰当即吩咐道:“想要谢我就得把你们这张死了爹娘的臭脸给我收起来,换上一张笑脸,若是能被殿下选中,你们将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家人也会跟着飞黄腾达,明白吗?”
一名身着桃红襦裙女子壮着胆子问道:“大人,听闻殿下长相异于常人,果真如此吗?”
“殿下天颜自是异于常人,若能侍奉殿下是尔等之幸。”刘阿杰随即见十几名美人一个个瞬间秒变苦瓜脸,气得不轻道:“都给我保持笑脸,否则”
“否则你要干嘛”陈瀚正带着美姬们从厅堂一侧走廊走来,看着刘阿杰给自己物色的十几名美人一个个都是担惊害怕模样,当即不满问道:“你这是在强抢民女吗?按军法当如何处置?”
刘阿杰忙解释道:“殿下说笑了,这是选美姬,她们若能得殿下选中是她们的荣幸。”
“我看她们一点都没有荣幸啊”陈瀚从厅堂大门口走下来看着低头不敢直视的十几名美人漫不经心吩咐道:“既然都来了,把头都抬起来让本王瞧瞧吧。”
刘阿杰当即吩咐道:“还不都快把头抬起来”
“是”十几名美人忙抬起头望着正走下来的海东王陈瀚,亲眼目睹传闻中的混世魔王陈瀚并非长相恐怖,反倒是高大伟岸,英俊不凡,身后的几名美姬也是美貌不凡,一个个忙收起愁容。
陈瀚从头到尾查看一番刘阿杰暗中物色的美人姿色倒是不错,都是根据自己喜好挑选,没有出现大明后宫国标脸,没想到刘阿杰还挺会选美,随即看向刘阿杰问道:“她们都是些什么人?可有查探清楚?”
刘阿杰忙回道:“回殿下,她们中有官家女子、富家女子、普通人家女子,还有几人是扬州瘦马。”
“倒是包罗万象啊!”陈瀚目光被一袭紫绿色袄裙的妙龄女子吸引,见其身后还有一名小女孩,一脸忍俊不禁问道:“这是选一送一吗?”
几名美姬一个个咯咯笑出声来,万万没想到会见到这般选美画面。
刘阿杰一脸尴尬忙解释道:“回殿下,那小女孩是她妹妹,她们爹娘都过世了,只能相依为命经营一家小酒铺。”
“原来是当垆卖酒的酒家女”陈瀚恍然大悟,都怪自己想象力太丰富了,陈瀚看向十几名美人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不愿意入宫者出列,会给你银钱让你们回家。”
陈瀚见没有女子愿意离去,对自己的英俊相貌深感自信,随即仔细看了一遍,指着被选中的六人吩咐道:“就她们留下吧”
一袭白衣襦裙的女子忙请求道:“小女子愿侍奉殿下”
刘阿杰当即不满道:“你不是要为爹娘守孝吗?岂能不遂了你心愿。”
白衣女子呜咽哭泣道:“小女子爹娘早死了,才因此做瘦马。”
陈瀚随及吩咐道:“每人赏六块银元打发她们回去吧”
“是”刘阿杰随即吩咐道:“走吧”
权美人见殿下将那对姐妹也留了下来,忙出声道:“殿下,她不过是低贱的酒家女,还带着妹妹,侍奉殿下怕是多有不便啊。”
陈瀚转身看向权美人道:“别忘了你以前是何身份吗?你虽出身安东权氏,而你母亲确是奴婢出身,若非本王颁布废奴令,你也只是奴婢,她虽当垆卖酒,却是自由身。”
权美人忙上前跪拜叩谢道:“妾谢殿下大恩,都怪妾多嘴胡言乱语。”
“平身吧”陈瀚看向一袭紫绿袄裙美人身后梳着总角的小女孩笑道:“小妹妹别怕”
紫绿袄裙妙龄女子忙拉着妹妹躬身万福相谢道:“奴家和霜儿谢殿下”
陈瀚看着紫绿袄裙女子问道:“你们姐妹叫什么名字,还有你们都叫什么名字,都给本王一一道来。”
“奴家赵娥见过殿下”赵娥忙道:“这是奴家妹妹赵霜”
一袭桃红袄裙脸颊微红的妙龄女子忙朝着陈瀚躬身见礼道:“小女子宋渔娘见过殿下”
陈瀚看向宋渔娘笑道:“你家定是打渔的对吧,想必应该会烧鱼吧。”
宋渔娘忙回道:“回殿下,小女子家世代打渔为生,小女子烧得一手好鱼汤。”
“奴家孟蝶见过殿下”一袭白衣袄裙的孟蝶忙万福见礼禀道:“奴家本是苏州人,被卖到扬州做瘦马。”
“奴家曼雪见过殿下”身着绯红襦裙的曼雪忙跟着见礼禀道:“奴家是盐商之女”
陈瀚随即看向最后两名女子问道:“你们呢?”
“奴家吴茜,是官家女子。”一袭粉红袄裙的吴茜忙万福见礼
“奴家柳烟,是扬州瘦马。”一袭白衣褙子身型纤瘦婀娜多姿的柳烟人如其名
小莲走到陈瀚身边附耳轻声禀道:“殿下,还需为她们验身。”
陈瀚看向小莲吩咐道:“此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妾遵命”小莲万福领命朝着六名被选中的妙龄女子吩咐道:“你们随我来吧”
“是”六名被选中的美人忙躬身领命跟着小莲前往后院
第四六三章 播州蠢动
去岁,大明朝廷下诏命黔蜀两省会勘播州宣慰使杨应龙不法之事,杨应龙自然愿意前往重庆府受审,依法当斩。丰臣秀吉出兵进犯朝鲜,杨应龙趁机请求献金赎罪并带兵出征,得到大明朝廷允准。
杨应龙派其弟杨兆龙率五千播州兵东经湖广在沅水(沅江)乘船沿江而下再北上北京,刚到湖广常德府龙阳县(汉寿县)得知海东王陈瀚出兵攻灭丰臣秀吉,将入侵朝鲜的倭军尽数歼灭,建州女真部首领努尔哈赤也趁机出兵朝鲜夺取朝鲜北部大片领土。
五千播州兵在常德府龙阳县停止前进,就地驻扎。杨兆龙派人赶回播州向杨应龙禀报此事,等待大明朝廷及播州军令。西班牙远征军入侵大明东南沿海,一路势如破竹的消息也迅速传开来,杨兆龙得知后忙派人赶回播州禀报。
大明朝廷调集西南川兵、苗兵、狼兵及土司兵赶往江南作战印证了东南沿海明军兵败如山倒的事实,停留在湖广的杨兆龙也不断派人暗中收集情报迅速传回播州。
播州为唐朝所置,唐末南诏接连两次攻陷播州,山西太原人杨端与其舅谢氏率江西九姓子弟出兵播州,罗荣(播州候)五世孙罗太旺偕同杨端进攻罗闽部族并夺回播州,唐朝封罗太旺为播州大首领,播州由杨氏、罗氏统治,但播州最高统治权落入杨氏手中。
播州地处川黔要冲之地,经历代开发,土地丰饶,钱粮充足,播州宣慰司在明初行政区划上为制约贵州土司同时起到分化牵制作用隶属四川管辖,因此从明初以来播州就成为川黔官员争夺的要地,原因无他,播州有钱,大明官员们俸禄低的可怜,都想从土司手中捞到好处,贵州更是遍地土司,只有驿路沿线设有卫所,贵州官员们更是对播州觊觎已久。
随着川黔抚按之争矛盾激化,川黔两省对播州归属展开争夺,嘉靖年间在川黔总督会勘后上奏朝廷调解两省纷争,播州在行政上隶属四川,军事上归贵州管辖,川黔两省之间的纷争得到化解。
川黔两省抚按矛盾是被化解了,但播州的位置就尴尬了,贵州一旦有军事行动贵州官员们会抽调播州兵,四川官兵弱不经战,川西土司经常叛乱,四川官员也会在第一时间想到作战骁勇的播州兵,播州兵当年可是打得蒙古军都只能绕道播州走,最后只能招降播州了事。
播州杨氏对大明朝廷和川黔两省的行政军事划分也选择配合,更是在两省之间往来迎刃有余,但还是与四川关系密切。随着明朝进入万历时期逐渐衰落,叛乱增多,川黔两省抽调播州兵作战的次数就多了。
抽调作战播州杨氏也积极配合,但次数多了死伤也增多了,关键是战死的播州兵还没有抚恤银钱,加上川黔两省官员接连不断敲诈勒索钱财,播州杨氏与大明朝廷之间的矛盾也在不断日结月累。
杨应龙初任播州宣慰使也对明廷及川黔官员都很恭敬,随着川黔官员不断抽调播州兵参战,杨应龙对江河日下的大明朝廷也开始轻视起来,更是在府邸雕龙饰凤,擅用阉宦,俨然就是一个土皇帝,大明僭越之风已经很严重,杨应龙不过是僭越得更出色罢了。
杨应龙没有蠢到想起兵叛乱,播州内部就矛盾重重,原因不外乎是川黔地方官抽调播州兵作战死伤惨重,播州宣慰司所辖五司七姓也不堪杨应龙趁机加派勒索抽调大量人力物力作战,更是被杨应龙削权,逐渐与杨应龙离心离德,杨应龙以诛杀立威,导致结怨甚深,五司七姓纷纷叛离。
杨应龙生性雄猜,阴狠嗜杀,听信第五房宠妾田雌凤谗言怀疑结发妻子张氏(张天师族人)偷情,播州杨氏家族内部就没少出这种丑闻,杨应龙深信不疑,杀害嫡妻张氏及岳母,妻叔张时照向朝庭告其谋反。
播州宣慰司府邸装潢华丽的书房中,一袭紫衣外罩比甲四十来岁相貌俊朗身形健美的杨应龙下巴一缕美须,端坐雕饰有龙形的圈椅上透着一副豪迈之气,几名心腹之人站在左右下方。
杨应龙看向右下方刚拜为军师谋士的心腹幕僚问道:“海东王陈瀚攻灭东瀛丰臣秀吉,又同建州女真首领努尔哈赤分别占据朝鲜南北,还有吕宋大弗朗机夷入侵东南沿海一路势如破竹,两位军师如何看?”
右下方一袭青衣直身身形清瘦四十来岁的正军师黄七忙回道:“回国主,臣以为海东王陈瀚手下兵力众多,东瀛、朝鲜怕是不能满足其野心,恐其志在中原,建州女真首领努尔哈赤据闻实力也不弱,更何况女真骑兵作战骁勇,恐怕也有不小野心。至于吕宋大弗朗机夷趁机入侵东南沿海不过形同倭寇作乱罢了。”
杨应龙扫视着其余心腹嘴角露出一丝诡笑道:“看来大明朱家天下就快要坐不住了,我播州兵强马壮,可没少受大明地方狗官敲诈勒索,如今更是害得我播州内部不稳,寡人忍他们很久了。”
左下方三十来岁身形高大的杨应龙最受宠的五房小妾雌凤之兄田一鹏当即赞同附和道:“大明狗官勒索欺压我们播州太久了,如今正好趁大明自顾不暇,国主当趁势起兵夺取天下。”
“国主不可仓促起兵”四十来岁一袭青衣直裰身形高瘦的副军师孙时泰忙劝道:“大明虽已衰败,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国主若贸然起兵,必会遭到明廷调集大军围攻,还望国主三思。”
三十来岁身着黑色比甲相貌俊朗的杨化龙忙跟着劝解道:“国主,孙军师所言有理,我们不能贸然起兵。”
杨应龙霍然起身扫视着几名心腹兄弟幕僚道:“寡人当然不能贸然起兵,寡人可以等到最有利之时再起兵夺取天下,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寡人要做黄雀,至于螳螂吗,还是让给海东王陈瀚吧,等他与大明鹬蚌相争打得两败俱伤,寡人再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田一鹏忙溜须拍马屁恭贺道:“国主英明神武,一统天下。”
杨化龙、孙时泰、黄七等忙跟着附和道:“国主英明神武,一统天下”
一袭紫衣弱冠之年长相英俊的杨朝栋跑进书房来禀道:“启禀父亲大人,刚接到从湖广送来加急密报。”
杨应龙当即吩咐道:“呈上来”
“是”杨朝栋忙上前将密报呈递上
杨应龙看着兄弟杨兆龙在密报上言:海东王陈瀚已出兵数万进攻福建、广东沿海府县,大弗朗机夷兵败如山倒,海东大军已控制不少沿海府县,杨应龙大喜过望呼道:“海东王陈瀚出兵进攻大明沿海了”
田一鹏闻言大喜道:“太好了”随即禀道:“国主,我们也该有所准备了。”
“不错,我们得该有所准备了。”杨应龙当即朝着几名心腹之人吩咐道:“传令兆龙就地驻守,伺机而动。”
杨化龙忙领命道:“臣遵命”
第四六四章 临阵谈判
陈大虎率五千海东大军抵达淮安府城山阳,在潘和五、张洋配合下在淮安府城内外上演一出激烈攻城炮战,最后以张洋、潘和五率汉奸仆从军主动开城请降,陈大虎率海东大军进入淮安府城山阳。
宋应昌正率三万大明南征大军赶到淮安府黄河北岸清河县,斩杀数百逃过黄河的西班牙兵,听着淮安府城传来一阵激烈炮声,宋应昌正准备率大军渡河趁机收复淮安府城,却见黄河南岸出现海东大军‘陳’字旗号,数十艘海东水师编队战船将整个黄河南岸控制住。
一袭绯色官袍的宋应昌站在黄河北岸看着黄河南岸密密麻麻的海东水师战船当即下令道:“传令下去,停止渡河进攻。”
“是”旗牌官忙领命赶去传令
一众南征总兵李如松、童一奎、右佥都御史监军邢玠、徐州兵备官徐光复、淮安知府李元龄等忙赶来面见经略宋应昌,年过半百身形高瘦一袭绯色官袍的邢阶在后赶来朝着刚从黄河河堤上走来的宋应昌质问道:“宋经略为何突然下令停止进攻?”
宋应昌看了一眼邢阶道:“海东军已攻下淮安府城,是已不必出兵进攻,以免造成误会,只需派人渡河面见海东军将领要求海东军退兵南下即可。”
邢阶当即道:“即如此,当立即派使者渡河前往淮安城。”
淮安知府李元龄抢先出声道:“下官淮安知府李元龄愿渡河面见海东将领,命其退兵南下。”
宋应昌见李元龄想趁机立功将功赎罪,当下叮嘱道:“须得与海东将领好生商议退兵之事,不得生出事端来,海东大军已收复江南,若能就此顺利接管收复江南,也少了将士死伤,方能出兵尽快平定白莲魔教反贼作乱。”
“下官遵命”李元龄欣然领命,朝着宋应昌躬身一礼告退离去。
邢阶也对宋应昌的谋划欣然赞同道:“宋经略老成谋国,希望海东军能尽快退兵。”
一众文武也纷纷跟着附和大拍马屁道:“是极是极,经略大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此番大军南征定能轻而易举收复江南失地。”
李元龄乘坐一艘大沙船刚到黄河中间,却见河南岸大运河口也驶出来一艘高大的战船正划桨北上赶来,与李元龄在河中询问一番后两艘船朝着黄河北岸驶来。
李元龄在前引领着海东国使者前来沿河堤扎营的大明南征大军大营帅帐,帅帐中,一袭青衣官袍身形高瘦的海东官员朝着端坐上位的大明南征大军经略宋应昌躬身见礼道:“海东先锋大军监官孟术奉我海东军先锋营陈营帅军令渡河前来拜揭大明宋经略。”
宋应昌颇感满意道:“海东王亲率大军为吾大明天朝攻灭大弗朗机夷寇,海东王有大功与天朝,本官定会向天子如实禀明,天子必有重赏。”
“如此就多谢宋经略了”孟术随即道:“我此番前来是有要事与宋经略商议”
宋应昌见孟术很配合老怀甚慰忙吩咐道:“孟监官有何要事但说无妨”
孟术道:“我海东先锋大军收复淮安府城,收编近万汉奸仆从军,我奉命监管大军,刚收编大军将士担心会遭到大明朝廷秋后算账,因此提出要求不得让大明军队入城,淮安府官员可以入城。”
宋应昌闻言颇感意外,随即吩咐道:“海东军撤出淮安城岂不更好”
“我海东大军撤出淮安城亦无不可,只是还有些要事须得向宋经略通报再禀明大明天子。”孟术看向宋应昌道:“我海东国王希望大明朝廷向我海东国加大开海,不得再阻拦百姓自由迁徙出海,以及加强双方商贸往来,允许我海东国商人在大明境内经商往来,还有关于两国大小事务也需要大明朝廷准许。”
邢阶当即不满道:“开海之事可以商议,但海东国偷我逃民也不下数百万,岂能再让逃民迁徙出海,此事断无可能,海东商人也只能在沿海与吾大明商人经商往来即可,不得进入内地。”
“我海东国王亲率大军出兵为大明收复江南沿海沦陷之地,没想到大明官员尽会拒绝此等有利两国大好之事,大江南北为何会有如此众多反贼,皆因土地兼并越演越烈,饥民、流民、贫民遍地所致,我海东国好心为大明天子分忧,不想竟有人从中作梗。”孟术一脸不满当下放下狠话道:“如若不答应,我海东大军也断然不会撤出淮安城乃至江南。”
邢阶拍案而起怒喝道:“反了你们”
“都给本官住口”宋应昌眼看着双方就要谈崩了,忙出声喝止道:“此事须得上奏朝廷廷议处置,尔等再此争执于事无宜。”随即看向孟术道:“海东王所提条件本官会如实上奏禀明天子,不过吾大明南征大军须得尽快接管收复江南各地,此事还需海东王多多予以配合。”
邢阶当即不满宋应昌如此作态嘲讽道:“宋经略如此媚外,岂不有损我大明天威。”
宋应昌一听监军邢阶骂自己媚外,老脸气得不轻沉声怒喝道:“汝虽为监军,难道想要霍乱天下吗?”
李如松一帮武将见监军与经略两位文官当场闹出矛盾了,只好选择视若无睹,一帮南直隶官员面对上面两位大佬神仙打架,哪敢相劝。
邢阶一脸嘲讽反驳道:“霍乱天下,下官可没有此能耐。”
孟术见明军两位大官居然争执起来,还越吵越厉害,自己的任务是与大明南征大军主帅达成临时协定,好为后面双方朝廷谈判奠定基础,当即出声道:“我海东国是与大明朝廷商议,诸位又岂能为大明朝廷做主,何必争执不下。”
宋应昌对看了一眼邢阶训斥道:“若真闹出大事来,看汝何以收场。”
邢阶悻悻然坐下,没好脸色看宋应昌。
宋应昌看向孟术道:“海东王提议本官会代为上奏朝廷,不过海东军须得配合吾大明文武接管江南各地。”
孟术忙道:“我海东大军愿配合大明官员接管江南江北各地,不过大明军队暂时就不必接管了,省得两国军队起冲突,若是有心人意图破坏我海东与大明友好关系,恐会造成兵戎相见。”随即又提醒道:“更何况大明大江南北反贼四起,大明军队怕是需要尽快出兵平叛才是,有我海东大军暂时为大明镇守江南各地岂不更好,我海东国会派使臣北上进京与大明朝廷商议好两国事务后自会撤兵,届时大明军队再接收将江南各地也不迟。”
“孟监官所言甚是”宋应昌欣然赞同道:“就此说定了”随即看向淮安知府李元龄吩咐道:“李知府准备随孟监官渡河接管淮安府城”
李元龄欣然领命道:“下官遵命”
宋应昌忙着写奏书向大明朝廷报捷,同时将海东使者孟术奉命带来的要求详细奏明,派人快马夤夜兼程送往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