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鬼眼农女团宠日常TXT下载鬼眼农女团宠日常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全文阅读

作者:凕梦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txt下载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77话、排排走

    祈宝儿大抵明白事情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了。

    叶四姑娘是封德殷的未婚妻,就算没公开,那也是两家已经下过庚帖的,封德殷那个情况,叶四姑娘上门去照顾这倒是说得通。

    也并不会引起什么怀疑,反而还会被赞一声仁义。

    然后,这位‘仁义’的未婚妻,就在昨晚对封德殷下手了。

    “是叶四姑娘跑了,还是封家昨晚还不知道是叶四姑娘所为?”

    反正祈宝儿是不信昭阳候府的人会去封府把叶四姑娘捞出来。

    祈宝儿知道君宸渊不是个爱吃瓜的人,所以并没有问他,而是倒退走了几步问的辰三这个和她有共同爱好的人。

    贤王爷想听,辰三自然是知无不言;他们这些辰卫平素里哪敢在帝王面前这般叨叨,还不是因为今儿有贤王爷在,他们这才不得不化身吃瓜群众?!

    你看这不‘巧’嘛,昨晚守在封府的人正是他。

    “当时封德殷的屋里就只封德殷和叶四姑娘在,突然叶四姑娘喊了声有刺客,把属下都给喊懵了,属下当时可就在他们屋外不远的树上,要有刺客属下不可能没发现。”

    “那叶四姑娘喊完‘有刺客’就跑出了屋,一边喊‘有刺客’一边朝外跑,有下人发现了封德殷的尸体也跟着叫,属下记得真真的,封御史原是要去追叶四姑娘,在听到封德殷被害后这才没去管叶四姑娘而是奔去了封德殷的屋子。”

    封御史这人廉洁,他不是那种在外名头上的廉,而是真清廉。

    他一不受一贿二没私人的营生,靠的纯纯只有朝廷发给他的俸禄。

    在麒麟国御史并非是单独的一个官衔,而是一个职业,有点像祈宝儿前世时代的督查,级别不定高可特么的就是很吓人。

    御史又分了好几个品级,是从/从五品到正三品,封御史已经是御史界的顶尖人物了,可俸禄也不过就是正三品的年四百二十石。

    按着一石九十多斤来算,也就是一个月才三千两百多斤粮。

    现今市面上/上等的粮一石大约一千文,中等就要降半了,次等约在一百文。

    也就是一个御史的工资如果单纯的只从面儿上看,大约一个月在几两银子到百两银子之间,端看户部在发俸禄是按着什么价位给你换算。

    当然,封御史户部自是不敢做什么手脚,这丫太莽,你要敢以低价率来给他发工次,转头他就敢把这事儿捅到皇上面前去。

    但封御史一家子除了他的俸禄外就没其它的收入,封夫人出身一般,并没大世家嫁姑娘的赔嫁有能不断挣银子的铺子或庄子这些,封御史呢,也没因为夫人家贫就换个富裕的媳妇,他甚至是连妾都没有,就更甭提靠着纳妾来发家了。

    按他自个的话说,就是一个夫人他都快要养不起了,纳了妾进来不平白的让人跟着他一块受苦?!

    封御史的贫,还体现在他的住处上。虽是三品大员,但他住的府邸只是一个并不大的两进小院。

    封御史升为三品御史后,先帝曾是赏赐过一座四进的大宅院给他;那也是三品官的标配,周围一圈都是朝中的三品大员。

    可封御史却是进宫求着先帝将那宅子给退了,原因竟然是他养不起太多的下人。

    之所以要住大府邸,除了彰显地位外,不就是为了处处绿植成阴,哪哪都是花团锦簇?!

    而这些,可不都得要有人侍候着。

    需要有人侍候,那就得给月钱吧?

    想从封御史那扣出小钱钱来,那是比要他的命还要困难。

    大府邸不要了,那些所谓虚无的地位他反正也不在意,皇上如果赏他点银子可比赏座府邸要强得不要太多。

    这不,封御史的四进大府邸,就变成了一座两进的小宅子加两千两的赏银。

    那两进的小宅子,叶四姑娘一弱女子,封御史一个没叫住人已经窜了出去。

    “封德殷是中毒而亡,死状极为明显,口吐鲜血唇成紫黑,死前应是及为痛苦,他自个撕扯着自个进行过剧烈的争执。”

    “封御史虽不是刑部中人,但也不难看出封德殷是因何而死;且当时叶四姑娘送去给封德殷吃的银耳羹还有小半碗没有被服食的放在桌上。”

    “封御史即刻亲自进宫请来御医,经御医所查,封德殷中的是断肠散之毒,毒正下在那碗银耳羹中。”

    接着,昨晚在叶家盯着的辰十一无缝衔接的接上辰三的话头,且他比辰三更会讲故事,声音乎高乎低,还手舞足蹈着,很是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只是一开头,就暴出了一道惊雷。

    说来这个叶四姑娘,她其实并非真正的叶家人。

    这里面又是一盆大狗血。

    说叶四姑娘,得先提提昭阳候的庶出五弟【后面简称叶五】。

    叶五是前任昭阳候最宠爱的一位姨娘所生的儿子,可能是爱之深所以就恨之切,在前昭阳候得知宠妾心里没他后,连着宠妾所生的叶五也不再受他待见。

    叶五夫人在不到两岁时父母因一意外而故去,独留下了她这么一个孤女,那时正好前任昭阳候将叶五的姨娘赶到庄子去‘休养’,叶五的姨娘便将叶五夫人给接到了庄子里亲自抚养。

    俩小孩年纪差不多,远离了京城的纷纷扰扰,远离了大宅内的你来我往,剩下的只有那些处出来的情谊与逐渐长大后互相的年少慕艾。

    在叶五的姨娘病逝前,两人由他们的姨娘做主,就在庄子里简单但却幸福的拜堂成了亲。

    可以说,按着正常轨迹来说,叶五和昭阳候府间会逐渐的成两条平行线;昭阳候府内早已没人还记得叶五,叶五夫妇俩也从未想过回昭阳候府。

    然··

    很是巧合着,在同一年,昭阳候夫人和叶五夫人俩前后脚的有孕,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一个诞下了一名女婴,一个却是生下了个死婴。

    别误会,生下女婴的是昭阳候夫人,生下死胎的是叶五夫人。

    虽说他们昭阳候和叶五俩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按着正常这俩应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甚至他们俩在幼时分别后至今都未见过。

    但事儿啊,它就是这么的不跟你讲‘按正常’。

    昭阳候这人就是现今标准得不要再标准的世家掌权男子,有着嫡妻还得有一堆的妾,嫡子女庶子女什么那得是排成长溜。

    哦,不对,那时昭阳候还没嫡子。

    问题也正出在这没有嫡子上。

    昭阳候夫人嫁给昭阳候还没一年就生下了长女,可在长女之后,一过五年肚子都再没动静。

    大世族基本都是这样,嫡妻无子妾室便不能生育。

    但也有不是那么注重所谓规矩的,只要嫡妻有所出,甭管是男是女,这个妾不能生育的界线便会被打破。

    昭阳候府便是如此。

    这不,昭阳候夫人无所出的那五年里,庶子蹦出来仨,庶女也出来了俩。

    所以在五年后昭阳候夫人再度怀孕,她对腹中的这个孩子真真的可以说是寄予了天大的厚望。

    一定要是个儿子。

第978话、吃瓜瓜

    可这玩艺儿它一定不来不是。

    生出来一瞅,好嘛,还是个闺女。

    昭阳候夫人当时心里怎么个伤心和不甘,又怎么个绝望咱先不管,只说她想到了叶五夫人也正巧就要生了。

    候爷属嫡的长子一般就是继承爵位的人,用非叶氏血脉来代替这点,昭阳候夫人自个本人还是不敢的。可叶五的身上流的同样是叶家的血,这不赶巧了嘛。

    说是老天爷给她送个儿子来都不为过吧?

    换!!

    叶五夫人的生产时间要比昭阳候夫人晚那么几天,于是昭阳候夫人便假装得了不能见风的病带着女儿一直躲在屋内不见人,边派人盯紧了叶五夫人这边。

    在叶五夫人腹痛开始生产时,昭阳候夫人身边的嬷嬷立马带着昭阳候的嫡次女准备等叶五夫人一旦生下儿子就来个偷龙转凤。

    可天不做美,叶五夫人是如昭阳候夫人所愿的生下了个儿子,但却是个死婴。

    也不知那位嬷嬷是怎么想的,她依旧还是换了孩子,然后抱着个死婴又去了一个村庄里。

    那村子里有一位农妇也正生产,且这位农妇还特意去算过命,肚子里一准是个男娃。

    大家伙听到这都是一头雾水,这和那叶四姑娘有什么关系?

    叶四姑娘又非叶五的女儿,人可是昭阳候的嫡次,,,呃···

    似乎,好像,他们有点明白了。

    辰十一一拍爪子,“嘿,那嬷嬷也是傻,她光是看到那位农妇去算命,却不知算命那一幕不过是农妇和那假道士一块儿设的计。”

    “农妇上头已经生了四个女儿,婆家对其极为不满,在那胎怀上时她婆婆就放出了话,要是这一抬生的还是女儿,便要代她儿子休妻。”

    “且那婆婆估计是已经对她的肚子不抱希望,农妇怀孕期间别说是好东西了,连饭农妇都很难能吃饱。”

    “那农妇饿得实在是受不了了,压根就没想过靠着算命能算出个儿子来,她就想着骗过她婆婆能让她在怀孕期间能吃几顿饱饭。”

    “正好那个假道士刚刚转行做道士,他也不图能挣啥钱,就是开个张拨个彩头。”

    “结果哪知就这么巧,两人演戏时不仅农妇的婆婆看到了,昭阳候夫人身边的贴身嬷嬷也正巧路过。”

    “那嬷嬷买通了为农妇接生的稳婆,然那稳婆却不是个地道人,嬷嬷说换个男娃给五十两银子,女娃便不要;稳婆为了五十两银子生了熊胆,哄骗着嬷嬷农妇生的是个男孩。”

    当时要么就是那嬷嬷脑子进了水的忘了检查,要么就是出了什么紧急的情况让嬷嬷没时间去检查,总之娃就这么换了,嬷嬷用一个死婴换了个女娃走。

    也是叶四姑娘自个有福,在嬷嬷将孩子抱回昭阳候府时,正赶上昭阳候在昭阳候夫人生产后第一次来看望昭阳候夫人。

    这下昭阳候夫人生的还是个女儿是彻底的坐实了。

    同样都是女儿,昭阳候夫人自是想将自己的亲女儿给换回来。

    可她慢了一步,叶五察觉到了夫人怀孕其中有人摸进了他们所居的庄子,以防万一着,在叶五夫人身子好些后,他便立刻带着夫人和孩子离开了京城。

    这下连辰一都震惊了,“这换来换去的,那昭阳候夫人到底在换个什么?”

    用亲生女儿,去换个非亲生的回来,还不得不金娇玉贵着的养了这么多年。

    祈宝儿也是嘴角直抽抽,昭阳候府的这个爪,是她吃的最无厘头的一个。

    就它么的离谱。

    辰二挠了挠下巴一脸沉思,“这叶四姑娘,是根子里就不着调,还是昭阳候府给染成了这样?”

    这问题,辰十一竟还真认认真真的寻思了寻思,最后说道:“好像都不是吧,要说来她的亲生父母那里,几个姊妹虽说都只是寻常农妇农女,可人都不坏,最小的一个还顶起了门户。”

    “再说昭阳候府,虽然我也挺讨厌昭阳候府,可也不得不说昭阳候府内的哥儿姐儿们真正骨子坏透的那没有。”

    说到这,他悄眯的朝着前方的主子瞅了眼,无声的对身边的辰卫们吐了几个句:‘都不过是演得好。’

    对这话几个辰卫都表示认同,他们跟着帝王,为帝王办事,所以了解到的东西比之旁人要多得多。

    这么说吧,甭管是现在还兴旺着的世家还是已经落败萧条的那些,要真正说到后继无人的,那绝对没有。

    只不过都是因为这样或是那样的原因,他们都在不得已的藏拙、装傻、演跋扈。

    你以为这些皇上不知道?

    不,皇上都知道。

    不过是因为他们都知趣,不过界,皇上这才睁一眼闭一眼。

    辰三问出了大家伙这时都挺好奇的一问题,“叶四姑娘今儿这么寒酸的出嫁,是昭阳候夫人的主意?”

    很难让人不这么想,因为不仅不是亲生的,还是自个犯蠢给用亲生女儿换回来的假女儿。

    辰十一却是摇头,一脸便秘的回道:“是昭阳候,昨夜叶四姑娘跑回府后,就哄骗昭阳候夫人她亲眼看到有人刺杀了封德殷。

    真假反正我也看不出来,就是瞧着昭阳候夫人像是真的挺疼叶四姑娘。

    她立刻紧张的说封德殷一死,封御史肯定不会让封德殷孤零零的走;又正巧着有人刺杀封德殷时叶四姑娘在场,定是会迁怒于叶四姑娘,一个不好封家会强逼着她为封德殷守活寡。

    然后昭阳候夫人边说昭阳候为了候府肯定不会因为叶四姑娘去得罪封御史,边急匆匆的为叶四姑娘整理包裹,看着像是要送她离开。”

    “只是他们慢了一步,封御史倒是没找上门,是端王妃身边的人先找上了昭阳候。

    原来叶四姑娘早已书信给端王府三公子,要告诉他/她已经有孕的消息,然这信却是半道被端王妃的人所拦。

    端王妃的人说,端王府的子嗣决不允许流落在外,但叶四姑娘未婚先有孕,品行不端,端王府并不愿意她这样的女子入府带累了整个端王府的名声。

    端王妃给了两个选择,要么昭阳候府自个将女儿送去端王府,要么就叶四姑娘悄悄的生下孩子,之后他们只要孩子,叶四姑娘的去留他们不管。”

    众辰卫不约而同瘪嘴,端王妃那老妖婆又在做妖了。

    在外人眼中端王府那是如避世了般,可在辰卫们的眼中,丫那儿可是不比每天早晨的菜市场还热闹。

    尤其是后院,几乎是每天都要整上那么几出戏来。

    要是哪天没吵闹,那一准是端王妃不在。

第979话、朕该拿你怎么办

    端王妃这人吧,说来那叫一个矛盾。

    端王在早年的时候对于女涩方面很是放纵,未婚院里就已经十来个通房,成亲时那是正妻和俩侧室同一天进门,之后府上妾室也是一直新面孔不断。

    端王妃长相比较平凡,为人嘛,又有点刻薄,一直都不得端王的喜爱,虽占着王妃的名儿,可她有的也仅只是王妃的名儿。

    所以端王妃很是厌恶妾室和通房这些,且这人还颇有些没脸没皮,那些个什么‘溅人’‘鼠辈小人’之类侮一辱人的话她是随口就来。

    不仅在府上对端王的妾室极尽的行使当家主母的所谓权利,在外对其它人府上的妾室也是占着她王妃的身份而完全不给面子。

    可你以为有这样不喜妾室的婆婆,她的儿媳就会很幸福?

    错,且是大错特错。

    她对自己儿子的这方面那叫一个纵容,甚至在端王世子才初初十三时,她就派了自己培养出来的教引嬷嬷去教端王世子。

    端王世子未婚前的通房,都是端王妃亲自给他选的;端王世子成婚后纳进来的妾,也有不少是端王妃的手笔。

    逗不?

    辰九也加入群聊的小声‘嘀咕’,“端王妃的人离开后,封御史也去了昭阳候府。”

    祈宝儿基本明白了:

    ——封御史必是已经知道封德殷之死是叶四姑娘所为,但无奈的是,叶四姑娘已经躲回了昭阳候府,而候府再是无权,它也是有爵位在身,封御史虽为三品大员,可他并无拿人的权利。

    也许是独子被害让封御史失了冷静,也许是封御史觉得单是一碗未饮净的毒羹也无法定叶四姑娘的罪,事实也是如此,除了封家人自个说那碗毒羹是叶四姑娘给封德殷服食外,哪还有其它证据能证明这点?

    当时封德殷的屋内可就只封德殷和叶四姑娘俩在,那碗有毒的银耳羹还是封家厨房里炖的,没当场逮住叶四姑娘并且从她身上搜出证据来,比如毒药包,比如身上有粘上毒药之类,就算封御史的府上有人站出来证明,就算说是亲眼看到,那都是个屁。

    所以封御史一时拿叶四姑娘是没办法的,谁让人家是候爷的嫡女。

    封御史夜半跑昭阳候府去找昭阳候,必是去向昭阳候要人,但显然他没成功。

    再说昭阳候这边,再是落败它还是有着爵位的候府,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啥都不如面子重要。

    不定有真感情,也不是信自个的闺女,而是‘你来向我要嫡亲的女儿我就给,那我还要不要面子?’。

    再说了,御史除了能动动那利索的嘴皮子外同样是什么实权没有,你个三品御史向他要嫡亲女儿他就给,那今后是不是朝中品级高些的都能看中他府上有啥只要伸手他就要给?

    无论出于何种顾虑,昭阳候都不可能会将叶四姑娘交于封御史。

    可是吧,话虽是这么说,但昭阳候想来是不愿真的与封御史这疯子为敌的,最起码着不能让封御史所有的仇恨都架到昭阳候府头上。

    正好着端王妃不是要叶四姑娘腹中的孩子?!

    于是,就有了将叶四姑娘一顶小娇送去端王府的这一出。

    人在端王府呢,你封御史要找麻烦去端王府找去吧你。

    而那么寒酸的送亲队伍,应也是做给封御史看的。

    祈宝儿‘嘁’了一声不无讽刺道:“昭阳候,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君宸渊很是‘摸得清’辰卫们故事的结点,已经放慢了速度的又与祈宝儿几乎并行;而辰一等人也不绝而同的放慢了脚步,完全看不出违和着,退到了各个的守护位置上。

    所以祈宝儿这对昭阳候的埋汰话,看着就像是在和君宸渊嘀咕。

    君宸渊也是自然得不要不要的就接声道:“昭阳候府之所以还存在,只因这个叶家早已无中用之人。”

    祈宝儿:“……???”

    话说,她对朝中这些权啊谋啊的,还是经常会感觉一头雾水。

    不过她这人对这些一向不怎么上心,和她有关,会危险到她家人的,她才会多分出几分心神去在意在意。

    因此,并没继续问昭阳候府的事,和君宸渊聊起西北的事情来。

    “……,臣因得信三哥出事而赶回京,后续还有些事情交给了王六和莫知府处理。”

    面对着皇上,擅一离一职一守能说得这么毫无压力的,也就只有她了。

    偏偏这位‘昏君’一点不在意,还轻笑着抬手眼中满是温色的抚了抚她的发,“你若再不回来,我便要去西北寻你了。”

    祈宝儿全身都是一颤,双眼都睁圆了紧紧盯着他,想从他脸上看出些许玩笑的意味来,却从他那双平素里总是给她种深渊之感的眼中,看到了认真与执着。

    还有一丝隐着但已经似是要弹跳而出的疯狂。

    天不怕地不怕的祈宝儿,不知为啥突然有种想逃的感觉。

    好在君宸渊只看了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继续往前走,那种如要禁锢住祈宝儿般的感觉只转瞬即逝,让她误以为自己是不是一路赶着回来的太累,而产生了错觉。

    她却不知,此刻背对着她走得自然的某人,正在深呼吸着拼尽全力要压下似是要从胸口奔涌而出的凶兽。

    刚才在京兆府地牢门口看到娇娇小小的小人儿那一刻,他就有种冲动,他想将她绑回宫中,从此他在她她便在哪,抬眼就能看到对方,抬手就能拥有她。

    小人儿扬着小脸抬眸看着他,那双娇娇俏俏闪着星光的眼中,全是他的倒影,似乎在这一刻,他便是她的全世界。

    这,也让他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凶兽又再度的苏醒。

    可是,不能。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这么做。

    身为帝王,他除了能掌控全局外,本身还有着没多少人知道底线的武力值。

    可无论是哪一样,他都从来没想过要用在小人儿身上。

    小人儿的心,是逍遥的,她喜欢的是自在二字,此次虽然去西北很累很辛苦,但她的眼中有光;可如果他真的将小人儿困在身边,,,他不敢去想像小人儿眼中不再有光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宝儿,朕该拿你怎么办?

    人哪,有时就是这么不经念叨。

    前头辰卫们正提到端王妃呢,君宸渊和祈宝儿在‘聚福居’吃过饭后,君宸渊刚走,祈宝儿就见到端王妃本人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第980话、酒楼吃瓜【一小时后再定,整章大改】

    祈宝儿在快到京城时接到冰华群主的传书,冰华郡主要跟着鋰郡王去鋰郡王管辖的地方小住一段时间,赶了巧了,今儿正是冰华郡主出发的日期。

    要说到京中的人和她能和友字扯上关系的,冰华郡主当属前排,所以祈宝儿也回了传书给冰华郡主,约她今天在‘聚福居’一聚。

    脸上还持着笑回宫的某帝王不知,他呀,纯就是顺便的。

    冰华郡主这才刚坐下,底下的大堂就从他们包厢里敞开着的窗户那儿传来了端王妃那嚣张又刻薄的声音。

    俩妞对视了眼,连好久没见面的客套招呼都给忘了,不约而同又动作一致的全扒到窗户前往下看。

    端王妃正边往大堂内走边训斥着一个瞧打扮不是普通人家的正室,就该是某府妾室的年轻女子【打扮得不是很显‘贵’】。

    “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今儿一出被抓女干,明儿闹出个外室丑闻来,当初本妃就不同意老三娶你刘家的姑娘,不是不像个姑娘,就是不堪大用。”

    女子双眼木然的跟着,似乎端王妃所羞一辱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这莫模样,瞧着端王妃更是怒火中烧,又是一窜溜不要钱的辱一骂词跟机木仓一样哒哒哒着。

    祈宝儿正扒在窗户往大堂里看,听到端王妃这骂话,很是好奇的问一旁的冰华郡主,“端王妃口中的老三,不会就是他们府上的三公子吧?那那个那个,不会就是三公子的元配吧?”

    刘家人,应该是喽。

    果然冰华郡主一脸无语的点了点头,似是怕祈宝儿还不能确定,她还多加了一句:“就是那位工部刘郎中的庶长女。”

    工部刘郎中,也是大司马的亲堂弟。

    别听‘庶长女’这仨字中有个‘庶’字似乎身份并不咋样,可‘庶’与‘庶’之间还是有所不同的。

    刘郎中一生都未娶妻,且府上连个妾室也无,仅有的后辈,就只有刘敏敏这么一个二十几年前他不知道从哪抱回来的女儿。

    因为刘郎中死也不说出刘敏敏生母是谁,刘老爷子便不允许刘敏敏这个母不祥的孩子入刘家嫡系族谱,这才让她一生都背了个庶女的身份。

    但其是刘郎中的独女,刘郞中曾放言过他的一切都是留给刘敏敏这个女儿的;且大司马一家对刘敏敏也不错,至少着刘敏敏有事,大司马府那边都会有人出面为其出头。

    祈宝儿确认了她们的身份,便觉得更不对了,“刘敏敏在端王府,竟过的是这种日子?”

    说好的大司马府会为她出头呢?

    冰华郡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都难看了几分,语气中更是带了丝不易察觉的厌气,“刘敏敏嫁入端王府这么多年,一直都无所出。”

    祈宝儿顿悟。

    在这个世界,女子嫁人后都不要说几年没生孩子了,就是两三个月没怀上,都会被人说成是‘不会下蛋的母鸡’。

    休妻的七出之条里,就有一条是【无所出】。

    而这个【无所出】的时间期限,虽说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数字吧,但只要成婚两年还没怀上的,婆家要休妻,娘家就得头都不敢抬的上门去将女儿接回去。

    祈宝儿再看向下方那个眼中已经无光的女子,心里像是堵了块什么一样,脸色也没掩藏的沉了下去。

    冰华郡主有些陷入到自己的沉思中,并没发现祈宝儿沉下了脸色,依旧还在继续说着。

    “端王府家的老三那就不是个东西,没娶刘敏敏前府上倒是一个通房没有,可那不过是他会做面儿,其实暗地里在外他养了好几个外室,其中还有俩都是青一楼出来的女子。”

    “刘郎中是靠着自己一步步的走到郎中的位置,原他早应至少是个侍郎了,是刘郎中自个不愿再往上升,我听母亲说过,刘郎中曾对皇外祖说过,他不在乎那些虚无的东西,只想有个地方能没人打扰的安静的做自己的事。”

    说到这,顺着嘴的冰华郡主便和祈宝儿说起了刘郎中这个人。

    ——一个大家族里,免不了偏心,也免不了会出几个甚至数量不少的无能后辈,大司马的刘家也同样如此。

    刘家说来真正有才华能被先帝和皇上给看上眼的,仅只两人。

    一个就是大司马,这不必多言;而另一位,却是大司马隔了一房的长子,也就是现今的工部刘郎中。

    “刘郞中并不在刘家长大,在他不到五岁时其父就已经休了其母,休妻的理由并不怎么能见光,因此刘郞中也并不受其父的待见。”

    刘郎中的父亲是大司马的堂叔,其人只能算是平庸,一辈子没做出过什么值得人特意去提的事儿,不过也没犯过啥值得让人吃瓜的错事就是。

    其唯一原本一生中最有可能让满京城人皆知的事,就是他的元配和元配的表哥被人当场抓了那啥;可刘家封锁消息封得及时,这事儿连个影都没传出去。

    刘郎中长得一不像父亲,二也不怎么像母亲,再有着其母是因那事儿被休,所以刘老太太和其父都怀疑他压根不是自己的种,连带着府上的人也再没将他当主子来看。

    刘郎中小时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惨,吃饱喝足啥的那就甭提了,想都别想;府上更是连最低等的丫环小厮都能欺负他,甚至可以说他是刘府所有人可以发泄心中郁气的工具,好几次都差点没下去见祈宝儿她爹。

    最终还是刘老爷子瞅不过眼,毕竟这孩子脑子灵活又孝顺,刘老爷子曾经是疼爱过一段时间的。

    可一来刘家觉得刘郎中不是刘家种的人太多,刘老爷子也不好一意孤行的坚持孩子一定是自家的种;二来嘛,刘老爷子自个也不认为这孩子肯定是刘家的孩子。

    而且,孩子一直留在刘家,也是刘家多了一个污点在。

    只能说是对刘郎中最后的一丝善念吧,刘老爷子寻了个机会悄悄的命人将刘郎中送到了离京隔了有一个州的一户农家里。

    这户农家虽然妻子不能生,但丈夫是个靠谱的,情愿收养个孩子也不愿休妻再娶。

    二人视刘郎中为已出,辛勤的培养着他,,,好吧,农家人贫,扯不上培养这话,在富庶人眼中再寻常不过的送孩子去上学,于他们来说就已经是举全家之力。

第981话、酒楼吃瓜【二】

    刘郎中也没辜负养父母的恩情。

    那时正缝朝廷停了科举的那些年里,刘郎中没有能以科举仕途的这条路。

    但刘郎中这人打小脑子就有些‘离经叛道’,总是会寻思些常人觉得他有病的东西,还动手能力贼强。

    有次就辣么巧的,刘郞中自个整出了个小玩艺儿拿到街上售卖,想贴补下家用,当时任钦差的工部尚书恰巧路过那儿。

    “刘郎中这人脑子···”冰华郡主表示很难以形容。

    寻思了下,她举了俩例子。

    “刘家早就对外杨言刘郎中这个‘儿子’已经病逝了,可刘郎中在工部开始有了建树后,刘家又找了上去,还对外放出话说是刘郎中小时候自个走丢了。”

    “这要换做一般人,原你刘家就怀疑他不是刘家的种,幼时还在刘家受过那么长时间的苦,现今也不过是看在他有了利用价值这才又蹦了出来。”

    “便是不认,谁也不会说他什么。”

    “可刘郎中却是没说认也没说不认,就是种···怎么说呢···”

    祈宝儿瞅着她那为难的样儿都替她费劲,吐出俩字帮帮她,“无视。”

    “对,你这么一说那感觉就对了,当时刘郎中对刘家的态度,可不就是无视嘛。”

    说到这,冰华郡主眼中多了抹厌恶,“刘家也是够恶一心的,刘郎中没说什么,他们自个就自个的将刘郎中又加进刘家的族谱里去了,那个没用的还三天两头跑皇宫门口去找刘郎中。”

    冰华郡主所指的这道皇宫门口,是六部进出的那一道。

    “母亲曾提过,当时刘郎中被他给害得差点工部都待不下去,毕竟已经过了十几年的事情,有些事众人也未必知晓得清楚,刘郎中的生母也早已去逝,刘郎中又是个不尚言词的,可不就许多人都被刘家给引得觉得刘郎中不孝。”

    你小时候走丢了又不是刘府的错,现在亲生父亲都这么诚恳且态度还带着卑微的来求你回家,你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这也太冷心冷肺了。

    对亲生父亲都能如此绝情的人,对他们这些是外人的同僚是不是一旦有个利益上的冲突就会···

    总之,绝不是个可交往之人,更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后来,还是母亲跑到宫门口亲自将那没用的东西抽了一顿,当着众人的面把刘家的脸皮给厮了下来,这才让刘家不敢再去找刘郎中。”

    听到这,祈宝儿有点懵,“下一面的那位刘敏敏???”

    不是没敢再找吗,怎么刘敏敏会成了刘家的庶出女?

    冰华郡主瘪了瘪嘴,“那都是刘家弄出来的,刘郎中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刘家的人,刘敏敏也从来没进过刘府。

    京中的那些传言啊,什么庶不庶的,还不都是刘家人自个在那自吹自唱。”

    不要脸得很。

    “那一年刘郎中做出了引水车,就是那种能将山上的水给引到山下的田里那种。”

    “皇外祖甚是欢喜,有意给刘郎中封爵。”

    “当时其实皇外祖就只是在宫里念叨了几句,也不知那刘家人是从哪得来了消息,竟是想趁着刘郎中不在府里时将刘敏敏给抢了去,以刘敏敏来威胁刘郎中回刘家。”

    “好在刘郎中有所准备,刘家并没有得逞。”

    “可刘家,,啧啧··,一计不成他们又来一计,又来了那招对外宣称,让人四处传着刘敏敏母不详刘家只承认她是庶女。”

    祈宝儿:“……”长见识喽。

    难怪有句话叫‘传言说得多了,假的便也成了真’。

    看吧,就在前几个时时,辰卫们打听来的消息那都是刘敏敏是刘郎中的庶女。

    祈宝儿没问冰华郡主‘为什么刘郎中不对外澄清事实’这样毫无意义的话。

    这世间,要是流言能澄清个明明白白,也就不会有那么老些枉死的魂了。

    “啊~”突然,他们包厢的隔壁传来道惨叫声。

    聚福居和德源酒楼一样,都是京中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价贵品高,平素里接待的一般都是非富即贵的客人。

    因此,聚福居内各包厢间的隔音也做得都不错,正常谈天说话,就是相临的两个包厢都不可能听到。

    当然,两边包厢如果都开了窗户,再怎么隔音那都是个屁。

    现在,祈宝儿他们所在的包厢和隔壁包厢就是如此情景,两边都是窗户大敞着,双方正常说话没刻意不会听到,可如果大声些··

    “怎的如此蠢笨,倒杯茶你都倒不好,老三要你何用?刘氏,你若是还要脸,便自请下堂吧。”

    这声音和话里的意思,她们都熟啊,这不刚听过嘛。

    祈宝儿和冰华郡主对视了眼,这次俩不是趴墙去吃瓜了,而是都脸色难看的站了起来。

    一直都如同个局外人般,就是刚才手被滚烫的茶水泼到也只是惨叫了声就不再吱声的刘敏敏,听到端王妃这话却是突然就笑了。

    端王妃看着突然发笑,在府里从来都是低着头一副懦弱样儿的刘敏敏竟然敢抬起头来直视着她,眼中还满是讽刺时,一股权威被侵一犯的怒火涌上心头,本能的就想伸手去拿茶杯。

    她砸刘敏敏早已砸习惯了。

    刘敏敏这次没给她机会行动起来,“这里又没旁人,王妃何必还要装模做样呢?真实情况如何想来端王心中都是有数的吧?”

    “你真以为你们那端王府是个多好的地方?”

    “恶心,肮脏,臭不可闻。”

    “要不是我想亲眼看着你们端王府的人一个人都会是怎么的死法,你以为我会愿意留在这么一个连畜舍进来都会摇头走的地方?”

    门外已经抬起脚正准备踹门的两人:“……”

    不约而同的默默收起了脚丫子,两支耳朵贴到了门上。

    俩瓜田里的猹没有发现,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处,有道无奈的身影正默默的注视着她俩。

    “刘氏,你放肆。”

    “我它嘛早特么就放肆了,老太婆你以为你今儿接进府里的那叶家姑娘肚子里的孩子真是你宝贝儿子的?

    哈哈哈,,

    可笑啊可笑,你那宝贝儿子早就被我下了绝子药,他又哪来那本事?”

    祈宝儿:“???”

    不是,端王府三公子君景旸,似乎不是端王妃的儿子吧?

    冰华郡主似乎看出了祈宝儿的疑惑,伏到她耳边小声的解释道:“君景旸虽然不是端王妃亲生的儿子,可他打小就懂怎么讨人喜欢,嘴皮子利索得很,一直都很得端王妃的眼,甚至比之端王妃的亲生儿子君景湛【端王世子】还要得端王妃的宠。

    这是其一。

第982话、抠出了半个皇宫来

    其二嘛,君景旸的姨娘是端王妃的陪嫁腾妾,也是端王妃的庶妹,据说姐妹俩感情在娘家时就一直很好,端王妃在庶妹病逝后便对庶妹的儿子多有照顾。”

    冰华郡主似乎也被京城里这些瓜动不动就反转又反转给整怕了,摆了摆手回了一句:“哎呀,这后宅内院的事儿谁又能说得准的;不是当事人呀,十个传言九个假。”

    刘敏敏就跟那打假专业户一样的,外头俩被瓜噎得还没缓过劲来呢,她里面又暴出一个又一个惊雷来。

    “君景旸当年要娶一小小郎中的‘庶女’,端王妃您应该很不满意吧,要不也不会我一进王府你就可劲儿的蹉跎我。”

    “可君景旸惯是个会哄人的,把端王妃你这个刻薄的嫡母都能哄得团团转,什么好东西亲儿子不紧着却是先紧着他这个庶子。”

    “心中无论是有多不满,你还是不忍伤了他的心的同意了娶我进门。”

    “甚至我不愿嫁,你还亲自出面去威胁我父亲,甚至想让山匪来毁去我的名声。”

    刘敏敏眼里都是泪,却是强撑着不让它落下来,“巧儿多可爱啊,不过是跟我走了近些而以,你这恶毒妇人竟然让山匪欺负了她去,逼得她从山上跃下。”

    ——巧儿又是谁?

    冰华郡主这个猹王又凑近到祈宝儿耳边为她解惑,“李颖巧,和刘敏敏是手帕交,是李阁老的嫡孙女,在七年前的一次上山礼佛中,意外摔下山不幸而亡。”

    冰华郡主也唏嘘着,她也没想到李颖巧的死和端王妃竟然有关系。

    这事儿要是被李家给知道···

    李家可是三代才出这么一个女娃!!!

    “你给我住嘴。”

    端王妃显然对此事也有着畏惧,几乎是咆哮的喊出声,连一向自得的自称‘本妃’都忘了用。

    刘敏敏似乎已走到了里面的门边,反正外头那俩猹听着她的声音更加的清晰了。

    “一个跟嫡母不清不楚的脏东西,王妃你以为我会稀罕?”

    “你以为你在我新婚的当晚让人给君景旸下了迷药我不知道?”

    祈宝儿和冰华郡主再度对视,俩双双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我去,这句话里内容不仅多,还特么的超纲啊。

    “七年无所出,当然是无所出了,我自嫁入端王府可是连衣角都没让那溅人碰到过;其实王妃完全不必每次君景旸要来我院子你都想法子拦着,就那样个东西,我嫌脏,恶心。”

    ——刺,刺一激。

    “住嘴,你给我住嘴。”

    也许是刘敏敏说出来的这些话太过惊世骇俗,也许是谁也没想到一向怂嘀嘀的刘敏敏敢把这些丑事在这里给揭出来。

    总之就是,端王妃所带来的下人们一时间也都懵了圈,让刘敏敏给边说着话边摸到了门口。

    等他们反应过来要赶紧抓住人让她闭嘴时已经来不及了,刘敏敏一个抬手就已经将门给拉开。

    然后,,,跟外头那俩来不及开溜的猹来了个脸对脸。

    刘敏敏不认得祈宝儿这个贤王,但她认识冰华郡主,幼时见过。

    追出来的几个端王妃的下人也是同样。

    这世道可太讲身份了,端王妃虽是王妃,可一来端王府无实权,二来端王府的这个‘君’早已经是君氏旁系;而大长公主虽同样明面上也是无权,但谁让大长公主的封号上有个大字呢,且人家还是先帝的长女,皇上的长姐,这地位自然的要比之端王府可要高出不少。

    连带着,就是端王妃本人站在冰华郡主这个大长公主的女儿面前,也都要矮上那么一节。

    连主子地位都低了几许,这些下人就更是不敢在冰华郡主的面前放肆,全顿住了脚呼啦着跪了一地。

    “拜见冰华郡主。”

    里头的端王妃脸色诡异的一个扭曲,深吸了几口气后,起来时已经又成了一副端庄的模样。

    话说现在的场面于祈宝儿和冰华郡主俩来说多少是有些尴尬的,偷听被人给当场发现,脚丫子都差点没抠出了半个皇宫来。

    可脚丫子再活动,也一点不影响这俩皮厚的面上镇定。

    冰华郡主像是刚发现这里头有人一样,好奇的往里瞧了眼,然后又像是刚发现里面的人竟然是端王妃一样的咦了声。

    欠了欠身笑道:“可是有好些日子没瞧到端王妃了,竟是赶了巧的能在这碰到端王妃。”

    这模样,十八线看到她都会鄙视她演技不行。

    端王妃好歹在品级上是要高于冰华郡主,因此不必向冰华郡主行礼;估计是想笑但实在笑不出来,显得脸皮子有些抽抽的颇有些像皮笑肉不笑。

    “是赶巧了,不知这位是?”

    现在这气氛说真的,就是冰华郡主都有些招架不住。

    一听到端王妃问身边的祈宝儿,立刻像是解放了一样的赶紧让出位置来。

    “这位是贤王爷。”

    端王妃这下端庄稳不住了,眼中一抹惊恐滑过,忙跪下低头请安,“妾见过贤王。”

    祈宝儿没错过她那瞬间眼中的变化,看来,端王府针对她的那些所做所为,眼前这位端王妃就是不知道全部,也起码是知情的。

    行了,她心态稳了。

    爪爪背后,迈着小短腿走进了包厢,没有叫起,而是先坐到摆于窗前的靠背椅上。

    二郞腿一翘,小爪子轻而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

    “叩,叩,叩,叩,叩···”

    明明只是一声声轻微的敲击声,听在端王妃的耳中却是如雷般的阵阵回响。

    没会儿,她的额间便已密布上了冷汗。

    冰华郡主也已跟着进了包厢,不过她没跟着祈宝儿过去,而是就近的在门旁寻了个几凳坐下,还将刘敏敏给拽到了身边。

    她一向有自知之明,她吃瓜行,但若让她去直面这些瓜或甚是让她去处理这些瓜,那一准麻爪。

    然,做为一个瓜田里的猹王,这种能现场吃瓜的事儿她又怎么可能会不看呢?!

    所以,这丫便选了这对于吃瓜专业户来说最为优待的位置。

    在冰华郡主惊叹她的宝儿妹妹牛掰得把端王妃这个奇葩都能给镇住时;

    在刘敏敏双眼发光不知道已经魂飞到哪里时;

    在一众端王妃的下人们恨不得能现场消失时;

    在端王妃脸色越来越白,身子都开始隐隐有些晃悠时;

    那位明明本应该弱势,却是一进来就‘喧宾夺主’的某人,终于出声了。

第983话、懵圈的端王妃

    “端王妃似乎很怕本王?”

    端王妃:当然怕,但这不能承认不是。

    至少当着贤王爷的面绝不能承认。

    硬是挤出了一个讨好的笑来,“贤王爷说笑了,妾与贤王爷这是第一次见面,如何扯得到怕这一说?”

    冰华郡主:那你腿别抖啊。

    上头的贤王爷笑了,就是那笑,怎么看怎么有点不对味儿,众人只听到她懒懒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王虽与端王爷品级不同,但到底端王爷是皇亲,端王妃倒也不必如此自称。”

    正妻对外自称为‘妾’,这是对身份比自个丈夫要高的人才应该有的自谦。

    可皇权时代皇室终归是要比其它更占优势,至少着在明着的地位上,皇亲终归是要高于寻常权/贵一等。

    端王妃若不是心里有鬼,压根不需要在祈宝儿这个外姓王的面前用‘妾’来自称。

    这跟不打自招有啥差别?!

    端王妃面色一僵,一时都回不上话来。

    她不是嘴笨,而是祈宝儿话音的一落,她立马便反应了过来她似乎办了件傻事。

    端王平素里虽然不管着她,可他最是在乎面子,要是让端王知道她这端王妃不仅是跪在贤王面前给贤王请安,还在贤王面前自贬的自称为‘妾’?

    端王妃顿时一身冷汗都下来了。

    祈宝儿看到端王妃眼中的惧意,明白她这是想通自个今天做了啥蠢事。

    没给端王妃多去寻思的时间,又说道:“刚才本王路过门口,听到王妃似乎是准备帮君景旸休妻?”

    端王妃果然着脑子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从这点也能看出端王在她这儿的威胁力有多大】,几乎是嘴不过脑的点头就说道:“刘氏嫁入王府七年无所出,我们端王府到现在才想着休她,已经是给足了刘府面子。”

    话落,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又是在谁的面前,顿时神色又是一变,抬眸看向祈宝儿目光很是有些担忧,但并无惧。

    也对,刘敏敏着实七年无所出,这是铁一般的事实,端王妃以嫡母身份用这理由来休刘氏,可以说是走到哪都没人说她有错。

    祈宝儿也是一脸认同的点头,“端王府着实够仁义。”

    端王妃面露轻松,双眼没忍住朝着刘敏敏的方向看出,眼中微不过见的滑过丝得意,可再一看去,她脸上又只剩下了不忍与心疼。

    就这么瞅着,谁能不说端王妃不是个好婆婆。

    刘敏敏全身都繃着,脸皮子都紧着,差点没蹦起来再次上去和端王妃来个几回合。

    还是冰华郡主动作快的迅速按住她,朝着她摇了摇头,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安心。’

    因角度原因,冰华郡主按住刘敏敏的动作端王妃没有看到,从她这位置只能看到刘敏敏气急的似乎想站起来,然后像是有所顾忌般的又强忍着坐了回去。

    有了刚才刘敏敏的那一发疯,端王妃还真有些怕刘敏敏当着贤王爷和冰华郡主的面给她没脸,现在看刘敏敏能安分下来,端王妃能想到的便是上坐的贤王爷。

    贤王爷虽从来不结一党一营一私,可她手里握着的权利和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并不需要去结就已经可以说是朝中的第一权臣;而刘敏敏的父亲在工户任职,想来也是怕得罪了贤王而于刘郎中不利。

    有顾忌就好。

    端王妃才不管刘敏敏知道些什么呢,只要现在她不在外嚷嚷,等回了府···

    将死之人,又有何惧。

    这时,祈宝儿突然起身上前一步亲自的扶起端王妃,还一直着将她扶着坐到对面。

    整这一出,不只是把端王妃给弄得有些懵圈,旁边的人也是一头的雾水。

    刚刚不是还一副要问罪的架式吗,这怎么突然就这么客气了?

    刘敏敏脸色没有变化,可缩于宽袖中的两只手都已经紧紧握起,就是指甲深陷掌心她似乎都没有知觉一样。

    她今日,看来真是难逃一死了。

    只希望父亲能不受到她的牵连。

    祈宝儿支着下巴一脸为难的看着端王妃,“王妃别看本王掌着兵部手里还有兵,似乎甚是风光,却是不知本王的为难之处。”

    如玉般的小手伸出递到端王妃面前,掰着爪子开始一个一个的点,“掌着兵部,本王就得为各地的将士们负责,自当是要让他们能尽量少牺牲就少牺牲,能少受伤就少受伤,还有着他们的吃、喝、穿、用、行,等等等等。”

    “人家为了咱们负重前行,箭里来刀里去的,这才有了咱们在京中能如此安宁的过着自个的小日子。”

    “端王妃您也是个善心人,您说对他们这样用命在守护着咱们的人,咱们不尽点心那不是说不过去嘛,忘恩负义了不是。”

    端王妃:“……”

    不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些人参了军,不合该要守着边关为国效命吗?!

    可有了祈宝儿前面的那些啥负重啦又善心什么的,还有最后那忘恩负义;端王妃这会儿要是回说‘理所应当’,可不就从实了贤王爷口中的忘恩负义?!

    只能讪笑着点头,还顺带着捧捧祈宝儿:“贤王爷仁心仁德,兵部有贤王爷你坐镇,天下将士有福。”

    祈宝儿一副十分谦逊的摆了摆手,“这不值当王妃夸奖,是本王合该做的,想来这些端王爷都懂。”

    这话整得端王妃又再度不会了。

    一来两人压根就不熟,谈不起来不是,何况话题很是敏一感;

    二来嘛,这得说说这时代对内宅女子的不公;注定了要在内宅一生的这类女子,她们打小都不可能也不被允许会接触到这些和朝廷之事有哪怕一丢丢关系的事情,不是她们笨,而是从没接触过,又怎么可能懂呢?

    所以祈宝儿所提到的兵部啦,什么刀里来剑里去啦,尤其还扯到了端王;虽然祈宝儿讲的就是大白话一点没多余深藏的寓意,可对一生都只为了内宅斗来斗去的端王妃来说,都是天荒夜谈。

    压根就听不懂,你让人怎么接话?

    祈宝儿也看出了端王妃俩眼中不断在转的圈圈,默了默,没再继续绕弯的直接道:

    “本王听说刘郎中最近在研究一种可连发的袖箭,本王看过刘郎中上呈上来的图纸,对他很是寄予厚望。

    本王希望刘郞中能心无旁骛的尽快将袖箭做出,尽快的能让咱们麒麟国所有的将士们都能人手一把。”

    她笑眯眯的看着端王妃,问道:“不知本王的意思,王妃可是明白?”

    什么袖箭,端王妃不懂。

    但贤王爷所说的话的意思,她又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明白。

    贤王爷,这是在因刘郎中而保刘敏敏这个溅人!!

    那怎么行?

    她都放出话来要休了刘敏敏,如果不休的话,她堂堂端王妃的颜面又能何存?

第984话、嫁妆

    再说了,刘敏敏刚才对她如此的不敬,她若还留刘敏敏在王府中,那今后还如何管教王府内的其它人。

    可贤王爷又发了话···

    端王妃眼珠子转了转,也许是祈宝儿亲自扶她的态度让她不再像一开始一样的惧怕,也许是心里有事儿的一时间给忘记了害怕,端王妃似乎一下又支堎了起来。

    “贤王爷,不是本妃不给贤王爷您面子,只是这刘氏她犯的可不仅只是无所出这一条,她上不敬公婆,对自个相公也是常常非打即骂,如此恶妇,端王府庙小,着实是不敢再留她了。”

    冰华郡主侧靠近刘敏敏,用气音好奇的问道:“你还打你相公?”

    她倒没其它意思,就纯纯是好奇。

    在冰华郡主所接触到的女子中,刘敏敏是她听到的头一个对自个相公动手的人。

    刘敏敏倒是一点不在意冰华郡主会怎么看她,咬着牙也用气音回道:“那种溅男/人,没恁死他都已经是我仁慈。”

    冰华郡主:“……”

    告辞。

    耳力贼好的祈宝儿也是没忍住嘴角抽了抽。

    坐她对面的端王妃以为祈宝儿是在鄙视她口中的刘敏敏,说得是越发的来劲。

    ——比如刘敏敏每月最多一个月向她请安两次,一次初一一次十五,平素里从来不来她的院子,便是她生病了,也从来不来过问一声,就更甭提侍疾了。

    冰华郡主看向刘敏敏,眼神寻问:真有这事儿?

    如果端王妃所说的是真事,那刘敏敏还真能背上个不孝之名。

    刘敏敏眼神一暗,并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看向端王妃的目光越发带刺。

    冰华郡主忙再次一把拽住她,就怕一个没错眼她会冲过去把端王妃给怎么了。

    那是真要将不孝之名给背得死死的了。

    ——再比如说对君景旸这个相公,成亲当晚君景旸喝醉了,刘敏敏这个妻子竟是不间不问的直接一觉到天明,次日也没跟??君景旸去主院向端王爷和她这个嫡母请安。

    祈宝儿和冰华郡主都是:“……”

    联想她们俩刚才在门外听到的那些,其实不难猜测出事实的真相是什么。

    可真相归真相,刘敏敏这处事的方法,说真的,就是冰华郡主这个单纯的货,都得说她一声蠢。

    原是占理的人,被她这么一整,好家伙,彻底的不占理了。

    端王妃还在叨叨呢,且因为祈宝儿没拦她的原因,她是越说越来劲,很是有一副她多年的委屈终于有了地方倾诉一样。

    直到祈宝儿面露不虞的敲了下桌子,端王妃这才住了嘴,也终于又明白了过来眼前坐的人到底是谁。

    忙起来欠身道:“是妾无状扰了贤王爷安静,请贤王爷恕罪。”

    祈宝儿似乎很是头疼般的揉了揉睛明穴,语气很是无奈道:“听你这般说,无论真假,刘氏在府上着实并不受欢迎。”

    端王妃张嘴就想反驳,哪能说端王府欢迎刘氏呢,明明是刘氏自个的问题。

    可祈宝儿没给她机会,已经继续说道:“即是如此,便依王妃的意思休妻吧,正好着本王在此给做个见证。”

    “不过,为了让刘郎中能安心做事,放妻书上就写个无子吧,至于其它,本王也不想去查证什么,同样也不希望有什么风声传出,王妃可明白?”

    淡淡的眼眸平静的看着她,眸中瞳孔似有万丈深渊要将她吸入其中能让她万劫不复般。

    端王妃只感觉这一刻她的魂似乎都要离她而去,由脚底板一股令人颤栗的寒气窜流而上。

    “明,明白。”不敢不明白。

    祈宝儿满意点头,又说道:“本王记得,当初刘氏嫁入王府时嫁妆很是丰厚,咱们这些被封了王的人,可千万别让人笑话了去。”

    这下端王妃的脸是真黑了下去。

    咋?

    闹半天原来是来帮着那溅人抢嫁妆来的?

    可对祈宝儿这话,端王妃却是连一句说不的胆都没有。

    一来对于贤王她本就畏惧,一畏贤王的地位与实力,二是因她知道了些原是不该她知道的事儿而不自觉的对贤王有种恐惧感,总觉得她会随时一刀咔擦了她。

    二来是因为按着规矩,女子就算被休弃,男方也本就应该将被休女子的嫁妆如数归还。

    可是···

    刘敏敏的嫁妆实在是太多了。

    工部内分了六个司,其中负责研发武一器的制造司和建房建路建房建桥这些的建造司这俩,是工部六司中最富有的两司。

    而刘郎中,最初进入工部时是在建造司,后来转到了制造司。

    制造司靠的是皇上的赏赐,研究出啥新武一器出来了,皇上一高兴,每每赏赐都不会少。

    建造司靠的是【捞】油水。

    总之刘郎中是在工部俩最肥的司里滚过来的人,他又只有一个闺女,所以当初刘敏出嫁时,那嫁妆虽说还没到十里红妆的地步吧,可也是价值不菲。

    端王府明面上不过是靠着俸禄过活,端王是二品王爵,年奉二百六十两,再加上布匹啦首饰和珠宝等等。

    二百六十两按说已经是笔大数目了,祈宝儿她爹当年给人打零工一天都才十八文钱呢。

    可问题是,端王府虽靠着俸禄过活,但他们一直王爷架子没放下啊,府上各房的妾室都不少,下人更是。

    虽说还有着铺子和庄子这些贴补着,可还是那原因,谁让张嘴和伸手的人多呢?!

    端王妃这个当家主母,可以说在钱这方面,她当的早已是身心聚疲。

    所以端王妃从刘敏敏进府开始,就一直盯着她的嫁妆。

    刘敏敏起初还挺强硬的守着嫁妆,可端王妃这个能稳坐王妃之位的人自是有她的手段,渐渐的,七年来她已经从刘敏敏的手中抠出来的不少银子。

    粗摸估算,少说也得有五六万两了。

    现在贤王爷让她要将刘敏敏归还,这不就是要她把已经吃进去的再吐出来?

    祈宝儿看她这脸色,还许久都回答不出来,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脸也沉了下去,音带威胁的“嗯~”了一声。

    端王妃全身都是一颤,忙笑道:“那是自然,贤王爷放心。”

    她也是蠢了,竟然这么简单的事情现在才明白。

    她可从来没听说过贤王爷和刘郎中一家有什么关系,这次突然的为刘敏敏那溅人出头,想来是刚巧的路过听到了他们这包厢内的闹腾声,得知其中一个是刘郎中的女儿,这才因为刘郎中而进来保一保刘敏敏。

    贤王爷那是何等的人物,能顺手的帮下刘敏敏已经是不得了了,又怎么可能会全程的帮着?

    等她将刘敏敏带回府,不还是一切全凭她说了算?!

第985话、已经是伤痕累累

    端王妃也是个能人,想明白了这点后也没多改变态度,依旧是一副厌恶极了刘敏敏的样子,倒是和她前面那心疼神色很是不符,但有她刚才对刘敏敏条条‘罪状’的数落,她现在的厌恶反而才是最合该的态度。

    不过对着祈宝儿的态度自然了不少,而这点,自然的也被祈宝儿收入目中。

    心中默笑,祈宝儿也不点破她,只道:“端王爷可是皇亲,代表着皇家的颜面,本王自是放心的。”

    端王妃眼中隐着得色,只是这得色在回府时看到后面跟着的侍卫时,那是怎么都得不出来了。

    跟随着她的嬷嬷丫环们没人敢去触端王妃的霉头,一个个都谨小慎微着又不易察觉着离她最近的都有几步远。

    还在聚福楼内的冰华郡主捂着肚子笑得差点没来个当场岔气,“逗死了,宝儿你实在太坏了你,瞅那端王妃走时脸色那个难看的。”

    有着王六这个贤王身边有着品级的从四品近侍全程盯着,端王妃就是再大的胆,也只能将刘敏敏的嫁妆给吐出来。

    不过有一点冰华郡主很是好奇,“宝儿,你为何要帮刘敏敏?”

    宝儿可不是那好管闲事的圣母,据她所知道的宝儿,那可一向都是如世外之人一样的许多事她是早已明知却从来不会去过问的。

    依着宝儿自己所说——世人各有各的命数,她不好介入太多,否则天道都会不允。

    祈宝儿饮了口茶抬眸给了她一‘你傻了吧’的眼神,“我刚才不是和端王妃说过了?”

    “啊?!你真是为了刘郎中?”她还以为宝儿只是随口找个理由呢。

    冰华郡主自小也是跟着男子一样入堂进学的人,祈宝儿不怕她听不懂,说:“刘郎中的【手指点了点太阳穴】这儿可是宝贝,而他的唯一牵挂,只有刘敏敏。”

    冰华郡主不知道刘郎中的脑子到底有多宝贝,可连宝儿都说宝贝,那自然是不同寻常的。

    也就理解了宝儿为何得知隔壁包厢被欺负的人是刘敏敏时会跟着她一块过去撑腰。

    “说来如果今儿不是你在,就我这个郡主还真压不住端王妃。”

    冰华郡主小屁屁挪靠近祈宝儿小声嘀咕:“端王妃那人别看面上端着,其实背地里做的事儿可肮一脏了,连我母亲提起她这人都是啧啧啧着,只是没想到···”

    她也啧啧啧着连连摇头。

    谁能想到端王妃竟是会和自个的庶子那什么呢。

    “就是不知这事儿端王知不知晓。”

    祈宝儿没做评价,也没了继续吃端王府瓜的兴致,于是看着她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决定去伏城?”

    前阵子鋰郡王任期满了回京述职,大家都猜鋰郡王从此会留在京中,毕竟皇上与鋰郡王的关系一向交一好,且大长公主夫妇俩这次回京后也似有长居的意思,大长公主府都翻新了一遍。

    谁知鋰郡王竟是自个请旨去情况最为复杂的伏城,这打了大家一个大大的措手不及。

    鋰郡王可是还没有嫡王妃呢,多少人眼巴巴的盯着?!

    冰华郡主瘪了瘪嘴秒变不虞脸,“我是去避事的。”

    原来刑九霖三天两头的往大长公主府那跑,就是不让他进府,他搁大门外也能一直等着。

    甚至时常常不知从哪打听到冰华郡主的行程,提前的去堵人。

    这么说好像那丫是个变一态,可要真说刑九霖是个变一态,那也着实冤枉了他。

    “他其实就只在大长公主府外等过一次,不知怎么传的,就传成了他三天两头被大长公主府拦在门外。”

    祈宝儿看着可怜兮兮一脸委屈的冰华郡主难得的心里有了一丢丢的同情。

    不过她觉那些传言,应该与背后有人操纵无关,现在的大长公主可是皇上的皇长姐,谁敢用这么低一级的法子来对付大长公主?

    最有可能的,就是刑九霖那次的站岗被人看到,然后一传十十传百着,逐渐着就变了味儿。

    这世间一向如此,越是上等人的瓜,越是带上了风花雪月的,就越是有人好奇,越是传得飞快。

    冰华郡主双眼都红了个委屈着对手手,“外面传刑九霖痴情就算了,还是有跑我面前来劝我,说我嫁过一次还有个女儿,刑九霖连妾都没有纳过还如此的痴情,问我还图什么?”

    夜深人静时,她有时也问自己,是不是她过于苛责了?

    以前对刑九霖她只要听到名字就会脸红心跳,远远看到人便心生欢喜又羞得不能自己;

    可现在,哪怕刑九霖站在她的面前,她竟是除了感觉惆怅外,心里已经平静得生不起什么波澜。

    冰华郡主苦笑了声,“宝儿,你会不会笑话我?笑我竟是如此的薄情。”

    祈宝儿被她这问题都给逗笑了,“你薄个啥子的情?曾经是他自己无声无息没给你任何消息任何承诺的离开,让你痛苦了那么久。

    哦,现在他前途一片光明了又想回头来挽回你,这天下咋啥美事归他呢?”

    “人心这东西啊,最经不得伤。很多人都自负的以‘我为了你好’的理由做着自以为对别人好的事,却从来没想过,当心碎了以后,就算粘起来了,它也已经是伤痕累累。”

    其实按着这个时代来说,刑九霖当时的那些行为并不算是错,他当时自个势弱,就是真站出来也绝对斗不过刑家的其它人,就算是娶了冰华郡主,可你终归是小辈哎,一个孝字就能让冰华郡主吃上不少的苦头。

    不管他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冰华郡主,悄然离开,隐于暗处的为当时的太子殿下卖命,他搏的就是一个太子成为帝王之后的从龙之功。

    到时哪怕没与刑家脱离关系,刑家人也必是不敢再对他与他的妻儿如何。

    可他错就错在,你的这些打算,没有一样告诉过冰华郡主。

    让她以为自己的感情付出没有得到珍惜,让她的心碎成了一瓣一瓣,更是让她在最伤心的时候被一小人给占了空子。

    碎了的心还有可能给你时间慢慢的弥补,可有些事儿发生了可从来没反悔的机会。

    刑九霖算来是冰华郡主的初恋,也是她心底深处最纯洁的一方净土。

    这时代女子都重洁,哪怕是皇室郡主也是一样。

    冰华郡主嫁过人还生过孩子,她又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心中的净土受到玷一污?!

第986话、你这里面可算是有东西了

    这些祈宝儿看得明白,但她也不会从这方面去劝冰华郡主什么。

    她太了解这时代女子的观念,贞一洁于她们来说重过于生命,宁死不可被污,谁劝都不顶用,那是记入骨子里的执念。

    她就曾碰到个恶飘,生前被未婚夫酒后强那什么,恶飘事一后便上了吊,且是带着大怨气的当场就成了恶鬼,将未婚夫一家子都给嘎了。

    听着似乎这恶飘很疯匹,脑子不大正常的亚子是不是?

    可她如果没走这条路,便是继续活着,她未来的日子也必是不会好过。

    因为婚前失贞。

    管那个让她失贞的人是不是她的未婚夫,管它当时的情况她本人是否被迫,众人只会认定她婚前就已经不干净,婆家也会以她婚前就勾/着相公这理由来蹉跎她。

    并且,还会影响到娘家人,让他们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可她一死,众人就会说是婆家人逼死了她,且她高洁忠贞,至少着娘家不只不会受到影响,大家还会对她的娘家姑娘们高看一眼。

    很奇葩是不是?可现实就是这么的令人费解与不公。

    祈宝儿倒是对这些没有什么怨怪什么,观念这玩艺儿吧,一旦成为了大众之后,它就需要个时间才能去逐渐的改变。

    在两百多年前,女子上街都敢露脸呢,手要是被男子给碰一下不嫁的话就得出家。

    可现在已经有女子能入朝为官了。

    虽对后宅的女子依旧苛刻,可这个苛刻,许多都是女子自个本身把自个给困住了。

    就比如冰华郡主这事儿,祈宝儿在她的庄子里曾问过养伤时的刑九霖,冰华郡主已经嫁过人且生过孩子,他是否会介意。

    当时刑九霖回答不会,他说:“郡主怀孕时,其实我一有时间就会去看她,只是她不知道。”

    祈宝儿又问他:“你现在不会,那是因你失而未得才觉得珍惜与不在意,若是将来你真娶了冰华郡主,你得到了,又是否还会记得今日所说的话?”

    刑九霖竟是当场在她面前立下了天道誓言,他此生仅有冰华郡主一人为妻,若有异心,必将天诛地灭死无全尸。

    可以说对自己是相当的狠了。

    可说真的,这人表现得再是痴情,祈宝儿也不看好他。

    还是那句话,碎了的心,就是补上,也已经是伤痕累累。

    但从他俩各自的反应来看,执念于所谓贞一洁的人,其实还是冰华郡主。

    可这狗S的世道,也不怪冰华郡主会有这方面的顾虑不是!

    “你去伏城住一阵子也好,只是伏城那儿各势力盘根错结着,我有些担心你这脑子够不够用?”

    冰华郡主:“……”

    说得这么直白做甚?

    祈宝儿像是没看到冰华郡主快要炸毛,还在哗叨叨:“那里可是有好几个盐田,官盐,私/盐,官/商/勾/结等等问题一直是令朝廷头痛不以,你这么只小白兔过去,我着实是担心你人还没认几个就已经被人给撕巴了。”

    青嬷嬷在旁捂着嘴真偷笑,这世间,也就贤王爷敢这般的埋汰他们家郡主了。

    冰华郡主原本还有些恼,但被祈宝儿点出来这么几个关键后,坦白说,她心里开始发虚了。

    她一直都明白自己不是那精于谋算的人,连识人都识不明。

    如果伏城真如宝儿说的那么乱,她一头撞进去···

    “宝儿,伏城不是一个大繁城吗?”不是说那的百姓就没一个穷的,街上如果有个乞儿都会被人给供起来?

    祈宝儿丢了块糕点入嘴,送了她一白眼,将糕点就着茶水咽下后才出声道:“伏城的确繁华,其中单单一个食盐的收入,就占去了国库里的十之有三。

    可也正因这数目实在是太过庞大,白花花的银子你说招不招人眼?”

    冰华郡主面色一寒,一拍桌子怒道,“这些个狗一官。”

    接着脑子一顿,颇有些呆滞的看向祈宝儿:“宝儿,你竟然这么清楚伏城的情况,想来皇上心中也是有数的,为何没有派人前往彻查严惩?”

    祈宝儿继续送她白眼,“这不你哥过去了?”

    先帝在后期其实于朝中的许多事都已经有些力不从心,那时君宸渊虽说已经在逐渐的接手朝堂,可他不过是个太子,且那时天灾人祸的事儿不少,整得身为太子的君宸渊都多少时间能留在京城,甚至好几次遇险着差点君氏王朝得换旁系上位。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伏城那儿虽说贪一官/脏一官土匪啥的多,可它够稳定,除了上交给朝廷的银子缩水了外,没其它毛病。

    而先帝在后期,他自个本身求的就是个稳字。

    伏城的情况啊,不是那么容易能理能顺整得明的,先帝哪有那精力去折腾?

    这不就留给皇上了嘛,整好了,可是一个大大的功绩,能长留史册的。

    而这些,冰华郡主这个单纯的娃子自是看不出来,只听到祈宝儿说派了她哥去伏城原来是办这么危险的事时,整张小脸刹时就白了。

    “宝儿,我哥还没成亲呢。”好歹让留个后啊!

    祈宝儿:“……”

    青嬷嬷:“……”

    祈宝儿无语捂额头,“你怎么会想到这上面去?你哥可是鋰郡王,大长公主的嫡长子,皇上的亲外甥。

    你哥若是在伏城出事,对伏城的人来说那才是真正的麻烦好不好?”

    冰华郡主一想也是,这会儿她脑子终于上线,理明白了祈宝儿说担心她的意思。

    “宝儿,你是说他们只会哄骗我哥,如果我也跟着去的话,也一样的哄骗我对吗?”

    祈宝儿看着她有种‘吾子终于长大’的欣慰,抬手摸了摸她的狗头,“你这里面可算是有东西了。”

    青嬷嬷:“噗~”

    冰华郡主不敢凶祈宝儿,于是转头瞪向青嬷嬷,“嬷嬷是在笑话本郡主吗?”

    青嬷嬷憋着笑的连连摇头,“老奴不敢,老奴刚才想到件趣事实在没忍住,郡主恕罪。”

    说着卑微的话,可青嬷嬷无论在语气还是行动上都并不卑微,反而与冰华郡主间很是有种母亲般的温情在。

    青嬷嬷这人祈宝儿不熟但认识,在冰华郡主的身边见到过一次,上个月才跟在冰华郡主的身边。

    可其身份于冰华郡主来说却不是面生的新嬷嬷,她曾经就已经照顾过冰华郡主十来年的时光,因儿子残疾儿媳逃跑这才回了乡下去照顾儿子,直到上个月其儿子去逝,大长公主得知后又去将她请了回来。

    虽说为奴,可也算是让她有个地儿养老了。

第987话、刘远刘泽私话

    那位卧病在床已经有快一个月没露过面的贤王爷可算是病好了,贤王府紧闭了快一个月的府门也终于敞开。

    京中无数的目光都转向了贤王府,等着这位重病这么久的贤王爷在病好后所做的第一件事。

    是先是救还在京兆府大牢里的祈良满?

    还是先去封御史府上将进宫死谏过的封御史给按在地上摩擦?

    然,谁都没想到,贤王爷竟然派了亲卫去帮一个素来与贤王就毫不相干的人。

    大司马府。

    某院子的书房内,刘远正坐于书案后书写着什么,位于一侧窗边沿下的坐榻上,刘泽翘着二郞腿没个正经样儿的啃着苹果。

    “大哥,你说你们上峰怎么会突然的帮起刘郎中的女儿来了,还是插手这种后宅内院的事儿。”

    刘远:“……”

    这话问的,就没把贤王爷摆在女子的位置上。

    不过刘远想了想贤王爷现今在朝中的地位,及她平素里的为人,还有那神秘的一身功夫,也的确是很难让人将她与后宅内院的那类女子们归到一块去。

    “想来···应该是为了刘郎中吧?”这是刘远能想到的唯一可能。

    毕竟他们尚书可从来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

    提到刘郎中,这就有点敏一感了,刘郎中所做出来的东西可不是寻常人能过问的【涉及机一密】。

    刘泽吧唧的下嘴没再继续这问题,“大哥,贤王府大门已开,最近是否能上门拜访?”

    刘远手上的动手一顿,狐疑的看向刘泽,“你怎么突然会想到要去拜访贤王爷?”

    刘泽挠了挠头有些为难道:“大哥,不是我,是宠义世子。”

    这事儿吧需要大哥帮忙,刘泽本就得和大哥将事情原委说明,因此也就没有瞒的必要。

    “宁王病逝前并没有立下继承王位的人,本来按着规矩,世子是宁王唯一的子嗣,顺着也就传给世子了。”

    “可在宁王出殡时突然跑出来对母子,那妇人以前是宁王妃身边的丫环,她手里还有宁王妃所遗留下来的亲笔书信,说当年宁王妃其实生的是一对双生子而不仅仅只宏义世子一个,那丫环带来的男子也的确长得和宏义世子有几分相似,且身上所有的胎记和宁王妃遗留的书信中所写的一模一样。”

    君是皇家姓,可整个君氏不仅仅只有面上的帝王与那几个王爷啥的,它也同样是个宏大的家族。

    是家族就会有族长这些。

    君氏祖辈很是聪明,君宸渊的老祖登上帝位后,其它人并没有因为自个和帝王是同族就一定要讨个爵什么的,而是依旧过着寻常的日子。

    族中有帝王,指定会照顾族人,但若是族里出了帝王一个个就巴上去,反而不美的会逐渐遭了厌的渐渐消失。

    所以君氏在现今还有爵位的,一般都是当年跟着君宸渊先祖的同族人或是与君宸渊同一个先祖;而其它的君氏族人,有些早已隐世,有些虽生在世俗中但也是不显山不露水。

    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真的就毫无存在感了,相反着,于君姓的皇室来说,君氏一族还是有着一定的话语权的,至少就说宁王这爵位的传承来说,君氏的那些族长和长老们,只要他们没点头,皇上也不好一人之言的将宁王之位传给宏义世子。

    这点,只要和皇室有交情的人多少都知道些,大司马可是肱骨之臣,他不知全部却也是多少了解一些,而做为刘家长子的刘远,大司马平素里自也是会点拨他一二。

    像刘家这种大世家出来的长子,那脑子就没笨的,稍稍点拔他就能给猜出个大概。

    因此刘泽这么一提,刘远立马就明白了宏义世子想拜访贤王府的用意。

    顿时双眸一凝,目露不悦的瞪向刘泽:“宏义世子,是想借贤王爷的势?”

    面对着大哥那似乎要吞了他的目光,刘泽没敢直接点头,而是替宏义世子诉起了苦来。

    “大哥,您是不知道,他们君氏有着一种特殊的法子能验证脉真假,那叫如春的老丫环带来的叫闵知的男子经过了验证,真的就是宏义世子的双生兄弟。

    宏义世子打小身子骨就差,连以前的宁王都害怕他活不过二十。

    前阵子又巧着,世子大病了一场。

    可是和世子相反着,那叫闵知的身子骨可是强健的很,且他还已经成了婚有了嫡长子。”

    刘远一寻思便明白了君氏上头的人是个什么想法。

    人咋的可能真的完全没有私心呢?

    先祖是如何另说,也许真的是聪明了避开权势之挣,也许是当年的老祖宗做了什么逼着他们不得不避世。

    时间已经过去的这么久远,说是无从考证都没为了。

    咱只说现今的君氏族人,他们真的一个个都甘心着依旧隐世避世吗?

    哪怕是真的甘心,对于宁王这个世袭的爵位,也不大可能愿意今后就与君氏无关吧?

    可偏偏宏义世子身子骨弱,太医院正都说过他活不过二十,且至今连个通房都没,就更甭提还留有后了。

    传爵位传给宁王的兄弟?

    宏义世子还活着好不好,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而如果宏义世子接了宁王之位后再病逝,他自个后继无人,这个世袭二字可就不存在了,再殊途同归的传给他的叔伯,便是从降一级开始传起,且爵位是自动从世袭改成了降袭。

    这是麒麟国第一代帝王所定下的规矩,谁都没法更改!

    所以要保宁王这个爵位依旧世袭的话,这时候跳出来的能证实是与宏义世子为双生子,且还已经有了嫡子的闵知,自就成了君氏那些族老们真正属意的承袭对象。

    刘泽嘿嘿的搓了搓手,“大哥,世子的身【体】其实早已经好了,是贤王爷府上的灼棋神医医治的。”

    “原本世子是想等宁王下葬了后再宣布自个已经好了的消息,哪知这时就跳出了个闵知出来。”

    “跳出来闵知不只,那些君氏的族老们也跟早已约好了一样在闵知跳出来没几天就一起上门,开始一起向世子施压。”

    刘泽没敢和刘远说的是,宁王的死多少和宏义世子有点关系,宏义世子是没出手,但他却是没有去管,而是放任着眼睁睁的看着他慢慢死去。

    人吧就是这样,要做坏事索性就良心彻底坏透,否则但凡做了良心上觉得过意不去的事,未来单单是良心的谴责就够他自个受的。

第988话、凄惨的宏义世子

    宏义世子就属于这种,为母报仇,他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去;可宁王这个父亲对宏义世子却也并非完全的无情,人甭管出于什么目的,的确是打小将他当成了宝贝的养大。

    生恩养恩宁王都占了。

    这不,就让宏义世子心中无时无刻的不受着蹉跎。

    可这时又蹦出来了个闵知,还有着宁王妃当初所留的信中那对闵知的拳拳爱护之心···

    几翻刺激下,宏义世子这不就倒下了。

    又证实了他身子骨不行的这点,给了那些君氏族老们‘劝解’的理由。

    刘泽难过的抹了下脸,“大哥你也知道,宁王自个怎样不说,世子手里可是啥也没有,他已经没有办法了。我看到他时,他都已经被关到宁王府里偏僻的小院子里去住了。

    而那个闵知,却是鹊巢鸠占的住在世子的院子里。”

    要不是他好几天没见到宏义世子觉得奇怪,想上宁王府找他时发现宁王府周围的气氛有些不对而没直接上门,寻了个晚上悄摸的摸进了宁王府,他都不知道世子现今的局面已经到了如此的困境。

    刘远眉头狠狠一挑,很是头疼的问道:“所以,想借贤王府势的人不是宏义世子本人,而是你?”

    刘泽脑袋差点没垂到胳肢窝去,但还是坚强而倔犟的顶着大哥那如杀人的目光说道:

    “大哥,我就是再傻也看得出来那闵知明显就是君氏的族老们找来的人,搞不好闵知其实一直和君氏的其它人在一块,只等着宁王去逝后就来抢世子的位子。”

    好友蒙难,他岂能不帮?

    刘远:“……”

    他们刘家,怎么会出这么个脑子有包的东西?

    “无论事实如何,这事都不是我们可以过问的。”

    不理刘泽那很是不服的眼神,刘远直接叫来了俩侍卫,“将他给我带下去,从今天起至少一个月内不许他迈出大司马府一步。”

    刘泽简直一个晴天霹雳,“大哥,你要禁我的足?”

    “对,你给我回去好好的想一想,想想身为大司马之子的你,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话落一年抬眼,俩侍卫眼明手快的压根没给刘泽再武器啷叫的机会,捂住他的嘴将人给押了出去。

    刘泽被离开,刘远却也是不能再安心,又唤来侍从换上官袍,脚步可以说是匆忙到是在小跑的急急往府门而去。

    “快,去贤王府。”

    此刻的贤王爷内,却是来了位谁也没想到的‘客人’。

    就这么巧的,正是刘泽口中提到的宏义世子。

    只是现在的宏义世子瞧着再没了过去的闵月之资,整个人瘦得就跟一把骨头一样,身上是破旧且脏兮兮的麻衣,臭得几公里外都能闻到他身上那股销魂的味道。

    最严重的是,他的脸被毁了。

    单从宏义世子现在的形象上来看,比京城外城城南那儿乞儿看着还要更像乞儿。

    而王六,也的确是从外城城南的一个乞丐窝里‘捡’到的宏义世子。

    真真应了那句‘一啄一饮皆有定数’这话。

    王六领了祈宝儿的命,前往端王府代贤王为刘敏敏撑腰。

    端王府倒是很识相,虽然一个个都跟死了爹妈一样,可没敢真的不归还刘敏敏的嫁妆。

    就是闹出了不少的笑话,比如刘敏敏嫁妆单子上的首饰,她自个房里就剩下了那么几件,大部分都全都在其它人的屋里找到。

    也正是因为这些笑话,贤王爷为刘敏敏撑腰夺回嫁妆的这事儿,今儿才会传得几乎是满京城都人尽皆知。

    刘敏敏的嫁妆单上除了银子首饰这些外,还有着好几间京中的铺子和京外的一座庄子。

    这些,也都早已如归属了端王府一样的管的人是端王妃,收入也全是端王妃握着。

    王六秉着帮人就索性的帮到底,便跟着刘敏敏一块去收铺子。

    刘敏敏的铺子其中有一间,就位于王六‘捡’到宏义世子的那条巷子外。

    宏义世子认得王六是贤王爷身边的人,看到王六后急忙呼救,这才有了他会出现在贤王府的一幕。

    当然,现在的宏义世子早已看不出他是真的宏义世子,且他身上又没可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王六凭的是依旧还跟在宏义世子身边一个叫阿方的侍从,这才将信将移的把人给悄悄带回来。

    如果是骗子,也可以让他悄悄消失嘛。

    要说来看到宏义世子现今这般情况最生气的人是谁,那非灼棋莫属。

    这不,灼棋的院子内暴出了道惊雷般的吼声。

    “我可是精贵药给他调理了足足有两个多月才把人给调理好了,谁特嘛的把他给弄成这样?”

    得到消息赶来,刚抬了支脚迈步进屋的祈宝儿也愣住了,听到王六说这人很惨,可没想到竟然惨成了这样?

    目光寻问向王六。

    王六无奈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从灼棋公子那吼声可以确定床一上那位真的是宏义世子,王六便不好再说让宏义世子太过没颜面的事儿了,哪怕宏义世子此刻还昏迷着。

    他‘捡’到宏义世子的地方,是在那条巷子里面是座因闹鬼而已被废弃了几十年已经看不出它是个宅子的地方。

    虽说那宅子早已废弃,可好歹四面墙还在,总归能挡挡风,于无处可去的乞丐们来说,那里可是个好地方。

    所以时间一久,那儿就成了个乞丐窝,还是乞丐界是算是比较属豪宅的地方,一般乞丐可都抢不到那里面的位置。

    “谁这么狠心,我的个天,毁了脸还不够,双腿的骨头竟然都断了,还有这腰骨。”

    “这什么人啊?没个杀父杀母之仇,也肯定是有灭族之恨。”

    灼棋嘀咕完,先吩咐药童将宏义世子做个彻底的清洁。

    他就算是个医者,也委实受不了他身上这个味儿了。

    祈宝儿和灼棋一块先退出房间,两人来到院中的桃树下说话。

    灼棋:“师叔,这次宏义世子的伤···”

    他斟酌了下,用了个比较‘含蓄’的词:“会瘫。”

    伤的太重是一点,另一点就是施得太久。

    “脸上的伤应该至少有两三个月了,我粗粗看过,应该有人给他做过治疗,只是用的药都很是廉价那种,无甚作用。”

    “双腿的伤是近期造成的,伤他的人极为狠心,宏义世子的腿伤并非一次造成,而是数次。”

第989话、接人

    听到这些,祈宝儿的脸色也显见的沉了下去。

    对宏义世子这个人,祈宝儿的印象一直挺好。

    宏义世子其人,可能是因为打小身子骨弱的原因,也许是天性使然;他并不在乎名利得失,喜欢的只是书里的颜如玉和黄金屋。

    换个说法,就是宏义世子没遭受过社/会的毒打;在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非黑即白,美好的纯洁如雪,糟污的也是浅显易见。

    但他身上又没有那种权贵世族被宠大的孩子的熊性和自负,而是清贵中不失和善,疏离中不减亲民。

    最关键的是,他长得俊俏。

    端方君子,灼灼其华。

    这么一个天之娇子,现在却是被人给毁成了那副惨样儿。

    “有办法吗?”

    灼棋默了默,为难道:“救倒是可以救,就是要宗主手里仅有的那颗再生丹。”

    听丹名儿就知道,那可是能断骨再生的大宝贝。

    据传这世间仅有三颗,是曾经不知道哪个时期的哪个厉害人物弄出来的,当时传闻就是那人仅只炼出来了三颗,之所以传到现在还是三颗,是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丹在谁的手里,又是否有人服用过,甚至不知道这传言是真是假。

    不过凌华宗内的不少人都知道传言中的丹药的确存在,至少他们的宗主手里就有一颗。

    “……,除了这,就没其它办法了吗?”

    小老头一个道修最怕的就是欠下因果,可他外面欠了一屁股债都舍不得把再生丹给卖了还钱,可见其对再生丹的宝贝程度。

    想都不要想。

    灼棋试探的抬眸瞅了眼师叔又迅速垂下眼眸,“师叔,办法倒也不是全然没有,就是要师叔您出马了。”

    祈宝儿一默,明白了他的意思,无语的抬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你是不是自个也一直惦着?”

    灼棋嬉皮笑脸的任小师叔的手在自个额头做乱,“学医者,就没有不想见蓝莺道祖的。”

    祈宝儿抬手就给了他一大比兜,“先好好的给宏义世子治着,他现在这情况,就是再生丹拿来给他吃也是浪费。”

    那倒是,灼棋也不再继续这话题,告了罪忙下去准备。

    宏义世子那伤不是一时三刻能治好的,祈宝儿和他之间的情分也没近到需要一直等着的地步,因此交待了王六几句后,便准备去寿康院。

    她这次回来可把她奶给忙的,每天几乎是蹲在了小厨房里,也不晓得她奶从哪学来的绿茶招数,只要她炖好了汤她要是没去喝,立马就一脸委屈像被抛弃了一样的给她看。

    头疼。

    迈着沉重的步伐慢慢靠近寿康院,越是靠近,她越是觉得胃顶得慌。

    似乎有人终于知道了她的窘境一样,祈管家匆匆的跑来报说,刘远刘侍郎求见。

    祈宝儿立马调头,两条小短腿倒腾得差点没在地上擦出火星子来。

    祈管家:“……”

    不解挠头。

    “难倒兵部出了什么大事?可看着刘侍郎刚才的脸色不像啊?”

    “参见王爷。”

    “起,坐。”

    “谢王爷。”

    双方落坐,刘远也没多哗叨其它有的没的,直接说明来意道:“王爷,宁王府那里可能出事了。下官的弟弟刘泽与宏义世子关系较好,他说在宁王出殡当天宁王妃以前身边的一个丫环带了一个叫闵知的人前来,还带有一封宁王妃的遗书。”

    “宁王妃在遗书中说那个闵知也是宁王的儿子,当年宁王妃生的是双生子,其中一个一出生就被宁王妃让丫环给送走了。”

    “小弟说君氏族老中有人不满宏义世子,属意闵知继宁王位。”

    “且小弟去宁王府时,宏义世子已经被赶到了府上偏僻的破院里,而他原来的院子,却是那个叫闵知的双生子住着。”

    刘远一拍大腿,他并不知道那位宏义世子此刻正躺在贤王府中,皇家的事儿他又不好直接说出自己心中最担心的猜测,只能急切而隐晦的提醒道:

    “王爷,这些事儿下官在京中可是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就前几天京中有个小诗会,宏义世子还出现过,只是未久坐,下官没去不甚清楚,听说宏义世子小坐了片刻后就离开了。”

    祈宝儿眸色一深,“你是说,前几天宏义世子还出现过?”

    “是。过几日就是一年一度的诗会大比,最近京中四处都是五湖四海来的学子。”

    “这次诗会大比京中最被看好的有三人,其中一个就是张御史的嫡长子张德行,那天就是这个张德行包下了德源茶楼,以‘以诗会友’为由邀请了不少学子参加。”

    “宏义世子不敢说才名天下,但也是在众学子中颇具盛名,只是奇怪的是,那天宏义世子一没做诗,二未谱乐,且只是露了下脸便离开了,听说似乎是身子又不大好。”

    刘远:下官提醒得已经够清楚的了,再说,可就要把刘家给赌进去了。

    祈宝儿大概明白事情是个怎么回事了,但并没准备和刘远明说,这已经不是他一个官员能插手的事儿,甚至连知情都有可能会受到牵连。

    “我知道了,你回吧。”

    刘远一默,不知道王爷是个什么态度;不过他能做到把这事儿告诉贤王爷也已经是极限了,至于其它,他不敢过问更不敢管。

    “是,下官告退。”

    “等等。”祈宝儿叫住他,“你回一趟兵部,带人把公文和奏疏给本王送来。”

    “是。”

    刘远一走,祈宝儿又将十二唤来,“你去趟京兆府,将三公子领回来。”

    “是。”

    嗯?

    直接去接,这么嚣张的吗?

    “主子,属下就这样直接的去接三公子吗?”

    祈宝儿想了想,“让老夫人准备点柚子水什么的洒洒,去去晦气。”

    不是,主子啊,属下问的不是这个。

    不过主子有令他听令就是,至于其它的,他总不可能比主子还要聪明。

    十二窜溜着准备去接人,却在刚准备好侍卫队伍时,又被祈老头给拦住。

    前头十二还吐槽祈宝儿嚣张,没想到这儿还有个更嚣张的。

    一般人家里有人进了大牢,那再怎么的都是件丢人的事,就算是能接回来的话,也是悄摸着最好都没人发现。

    可祈老头就不,他带着十二,还领了一个整三十人的王府侍卫队伍,浩浩荡荡的从贤王府出发,那叫一个气势凶凶的朝着京兆府‘杀’去。

    贤王府现在的一举一动可以说是吸引了全城的目光,它随意一动,立马四处的眼睛就全粘了过来。

第990话、真相浮现(一)

    贤王府的侍卫在祈宝儿接手了无影军后,再新增出来的可全都是无影军过来的轮班的汉子,就没一个身上是没有只隶属于战场上的煞气的。

    一个个再气场全开,往京兆府门口这么成排成排的一戳。

    好家伙,整一个是来找茬凎架的。

    把京兆府里的衙役都给吓得差点没腿软,要不是职责所在,他们远远看到人时就已经全跑喽。

    可以说京中各个衙门中,做京兆府的衙役是最难也是最憋屈的。

    在这遍地是官遍地是爵的京城,做为一个管着京城治安的京兆府,真真可以说是谁都不太敢得罪。

    逮个人一个不好背后不是一品官二品官,就是伯啊候的。

    案还没审呢,人家里已经找来了。

    衙役中就是有品的,也都不可能能大得过这些,挨耳光啦,被踹啦,这些对他们来说可以说都已经差不多属于日常了。

    何况还是一品贤王!!

    不过,大家伙诡异的都有了种‘终于来了’的石头落地感,也特嘛的是见了鬼了。

    要不是有家要养,这差事特嘛的真不想干。

    得到通传的安如海匆匆小跑而来,看到站在最前方的祈老头他立马上演了一出变脸神迹。

    “是老爷子您亲自来啦?贤王爷可是大安?”

    人家给了自己面子,祈老头自也不好冷脸对之,也笑道:“宝儿身子已然大好,原是准备要来接她三哥的,只是小老头我担心她刚好要是吹了风又要反复,便拦住了她。

    不过是件小事,何必还要劳她跑来跑去的。”

    “王爷的身子可是关乎着整个麒麟国的江山社稷,再是小心谨慎也不为过,老爷子您拦得好。”

    安如海上前到祈老头面前,瞧了眼祈老头身后对他虎视眈眈的一众侍卫,别说来叫他的师爷吓得脸都白了,他这会儿站这也有点怵。

    “老爷子您来京兆府是???”

    祈老头淡淡抬眸扫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一众人,示意了下十二。

    十二得令上前,掏出贤王爷令扬了扬后高声道:“贤王爷有令,她已查清封德殷受伤之事实属陷害于祈良满,也已将证据都上呈给了皇上。

    王爷在皇上那儿讨了口谕,祈良满无罪。

    现命我等接三公子回府。”

    三郞的事儿其实还真没上升到需要皇上下旨的地步,封御史要弹劾祈宝儿,弹劾的内容虽然和三郞有关,但真正要弹劾的其实是贤王爷的治家不严。

    只是将三郞和封德殷的事摆到皇上面前,并没有需要皇上做这件事的主,而只是借这件事来针对祈宝儿。

    换句话说,就是三郞和封德殷的事儿从头到尾只到京兆府这,只要有京兆伊的审判就行。

    可因为事情中牵扯到了背后太多的人,且一个地位比一个高,京兆伊一个只三品的官他不敢随便定案,要先等上头的扯皮结果。

    而现在,有了皇上的口谕,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这事儿就是盖棺定案了。

    也意味着,贤王爷和封御史的扯皮,是贤王爷赢了。

    虽然安如海不晓得贤王爷赢在了哪。

    不过这不重要,他只要知道自个想抱的大腿比他想象的更粗就行了。

    立马脸都笑出了褶子来,“本官这就命人去请祈良满出来。”

    转头吩咐了衙役后,安如海凑近了祈老头开始讨功,“老爷子您放心,良满兄弟在京兆府里的这些日子半点苦没受,下官最近都没回府的一直在盯着。”

    三郞在京兆府里日子过得不比在自个府上差这点,宝儿回来后就与他说了,祈老头对安如海心里也甚是感激。

    “安大人改日有空可定是要来府上和小老头喝上一盅。”

    安如海心神一镇,他这大腿是抱上了?!

    “那小侄可就叨唠了。”

    一旁的师爷:“……”

    真是没眼看,小侄都自称上了。

    不过他也羡慕啊,安大人这次,可真是要辉煌腾达了。

    他怎么就没在祈良满进大牢后也照顾照顾呢?

    现在也能跟着安大人粘点光了。

    端王府,正院,书房。

    “嘭”一声,一个茶杯被砸落在地上四分五裂,一片茶叶飞溅而出,落在一支蓝色锦靴上。

    视线上移,锦靴的主人是个油头粉面长相颇有些显妖气的年青男子。

    此人,正是端王世子君景湛。

    君景湛抵头看了眼鞋上粘的茶叶,面露不虞的将其抖开,“父王,出了什么事了让您如此震怒?”

    端王爷看着怎么看怎么像个妖/精的儿子更是堵心,“你知不知道贤王爷回京了?”

    君景湛挑了挑他那天生自带着撩人气息的凤眼,走到一旁的坐塌上坐下,“父王早就应该能猜到咱们是拦不住她的,麒麟国的第一高手这名号,难不成会是白叫的?”

    “还平白的损失了那么多个神人,那些可都是咱们费了大笔银子才养出来的人,现在连他们到底死在哪咱们都不知道。”

    说到这,君景湛原就不虞的脸上是越发的阴沉。

    他对端王的态度一点不像是子对父,倒是有种他为上的感觉。目光无一丝对父亲的敬重与儒慕,有的只是似对下属的冷漠和可任由差遣的随意。

    “父王,在这件事上儿子可不会再为您顶着,儿子也顶不住;父王还是想想怎么对二族老交待吧。”

    听儿子提到二族老,端王的脸上露出丝恐惧之色,“二族老远在锦州,这事儿他应该不会知道吧?”

    君景湛弹了弹膝上不存在的灰尘,悠悠道:“二族老可已经不在锦州,他现在人就在京城。”

    这下端王爷脸都白了,整个人甚至都怕到瘫到了椅上,“二族老是不是已经知道本王做的那些事了?”

    君景湛对不堪大用的父亲一向没有好感,甚至是厌恶;可无奈要想得到王位,他就得要这老东西心甘情愿的传给他。

    “父王所做的事情儿子已经想办法瞒住了,二族老这次是为了宁王府的事情来的。”

    一听不是来惩罚自己的,端王爷立马就支堎了起来,腰也不酸腿也不软,坐得立马扳正了不少。

    “宁王府?宁王府就一个病秧子在,还有什么好值得二族老可费心专门跑一趟的?”

    君景湛:“……”

    如果不是为了母妃的名声,他真的不想承认眼前这个蠢货是他的父亲。

第991话、真相浮现(二)

    “父王,就如您所说的,宏义世子身子骨弱,你说他若是承袭了宁王之位,这宁王之位又是否能保得住?”

    每次和这蠢货说话都得说得这么明,君景湛常常都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

    不过也万幸他这父亲蠢,好糊弄,幼时对他的自以为是,在得知他被二族老看中后,他要做什么事他满与不满都再没敢有异议。

    端王焕然大悟,“也是,宁王虽是个闲王,可好歹也是个王位,降了委实可惜。”

    君景湛:“……”

    说得好像他们端王府有实权一样。

    端王爷对这些一向不上心,嘴上念叨一下就过,他只关心事关到他端王府的事儿,“景湛,西北那边的尾巴你可是有擦干净?”

    “贤王去得太过突然,多少是会牵连到我们端王府;不过他们并无实证,单是只有口供的话,她也拿我们端王府没办法。”

    君景湛是知道元司马手里有份名单与罪证落入了贤王爷的手里,可那名单和罪证能牵扯出来的不过是西面的官员,他做事一向谨慎,可是从未与西面的人有见过面,更别说是留下任何的证据。

    所以君景湛并无惧。

    怀疑又如何?

    心中已经肯定又如何?

    他们端王府只要安静一阵让人拿不到错处,你奈我何?

    唯一让她头疼的就是自个的父亲,一个脑子空空,一个单就只想着能占随便;他就怕在这关键时刻,这俩会给他整出什么麻烦来。

    好在母妃一心在他身上,他的话母妃就是再不愿也会听,就如三【哦,现在该直接称其为刘小姐】,,刘小姐的嫁妆一样,母妃原还想眛下一部分,他与母妃分析了利弊后,母妃甚至是帮着到各屋中将嫁妆一一的找出来。

    所以母妃那边他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一向自负但却又不自知的父亲这边。

    一听说事情牵连不到端王府身上,端王整个人都松坦了下来,他就是君景湛心中所想的那样没甚脑子的;人一轻松没压力了,立马起来整了整衣服说是要回去休息。

    君景湛鄙夷的轻笑了声,多年父子,他哪还有不了解的,什么回去休息,还不是去刚纳进府没多久的那小妾那儿。

    书房内不知何时出现了个全身都藏于黑色斗篷内的身影,“你父王还是如此的不着调。”

    声音苍老沙哑,听着有种迟暮之感。

    君景湛见到来人忙起身上前行礼,“见过二族老。”

    这态度,可比对自个亲爹端王爷的态度要恭敬多了,眼中也多了几分面对着亲爹都没有的儒慕。

    君二族老抬起满是皱纹干枯如树枝般的手,动作上却是与手的难看正相反的温柔着抚了抚君景湛的发,“这些年苦了你了,孩子。”

    君景湛低着头眷恋的头顶在君二族老的手心蹭了蹭,“二族老,我一点不苦。”

    君二族老委实心疼他,亲手扶起他,拉着他与自己一块坐着。

    二族老自个因为年轻时的放纵而被人设计暗害,失了成为父亲的能力,自此他也死了心的索性不说是娶亲了,连原本府上的妾室都被他给全赶了出去。

    之后日子也过得浑浑噩噩着,一心只顾着挣钱。

    直到一次是无意间碰到那时才仅三岁的君景湛,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说来就是这么的没道理,二族长看到君景湛就觉得他亲近,接触后便越发的喜欢,后来便是待他如亲子一般。

    现在两人间的相处,和刚才端王在时父子间的相处,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绝不会认为端王和君景湛俩是亲父子,而是这俩才是。

    二族老边与君景湛说着话边亲手为君景湛剥着橙子,剥好后还自个先偿一片,甜的才将剩下的果肉全递给君景湛,如果酸的,他自个两三片一口的直接囫囵吞了。

    君景湛则是自个吃一片就拿一片递到二族老的嘴边,看他吃了立马露出满足的笑容。

    明明一个六七十的老叟与一个三十几的男一人间这般如对稚儿般场景看着很是怪异,可还别说,瞅着也是别有一翻温馨在里面。

    另一关的贤王府内,可就与温馨二字毫无关系了。

    三郞原以为自个受了委屈的回到府上会受到爷奶的怜惜,毕竟爷都去亲自接他了不是。

    哪知道跨过火盆,淋过柚子水后,笑眯眯的他奶抬手就拎出了早就一直藏在背后的腾条。

    “奶,奶,我错了,我错了。”被抽习惯的娃一见到腾条抬腿就跑。

    啥也甭管,先认错总没错。

    田老太这些年被祈宝儿这宝贝那宝贝给养得身子骨那叫一个健郞,她又不像京中的那些富贵老太太们一样的平素里都不动弹,偌大的贤王府里较偏些的院子都被她和祈老头俩给整来种上了粮和菜,这又变相的等于是一直在锻炼着。

    所以那腿倒蹬得可不比年轻人要慢,紧追在三郞的背后,没会儿就传来了三郞的惨叫声。

    “奶,你真打啊?我这刚从牢里出来,可委屈死了都,奶你也不心疼我。”

    “我心疼你个棒槌,你个蠢货转世的玩艺儿,让你回京是为了让你保护你妹来的,结果你个脑子欠揍的东西,竟是给你妹整麻烦。”

    “奶这么个农妇都看出来事情不对,你好歹还是个千户呢,被人给激一激就上当了,这次要不是你妹回来得及时,你妹人还在外头呢,就得被你给害惨喽。”

    老太太那叫一个牛掰,嘴里骂着话也不妨碍她手上的动作,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三郞后背又挨了好几下。

    不过这次三郞可不敢再喊了,不仅不敢喊痛,他甚至是停了下来站在那任着田老太抽他。

    他的确有罪,留在京中没帮着妹妹不说,还差点害了妹妹。

    换一般人,孙子停下来,做奶奶的抽几下也就心疼了;可无奈田老太她不是一般人,三郞停了可正方便她抽了,那叫一个虎虎生风的,腾条探舞过程中的破风声隔老远都能听到。

    眼见着三郞的后背已经有血道子显了出来,三郞也是疼得额头都冷汗直冒,十二颇有些担忧的看向祈老头。

    “老爷子,三公子一回来就倒下,好像不太好吧?”还是自个亲奶抽的。

    祈老头木着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看不出来老太太在救他?”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3963/ 第一时间欣赏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最新章节! 作者:凕梦所写的《鬼眼农女团宠日常》为转载作品,鬼眼农女团宠日常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鬼眼农女团宠日常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鬼眼农女团宠日常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鬼眼农女团宠日常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鬼眼农女团宠日常介绍:
几代全男丁的祈家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个女娃娃,女娃娃身份还貌似特别牛,祈老头大手一扬,全家都必须给我铆劲儿宠。
家中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把祈宝儿养得奶胖奶胖的。
小宝儿捏了捏自己胖呼呼的小脸,再看一屋子人全面黄肌瘦,突然觉得碗里的鸡蛋羹都不香了。
想她鬼眼能识魂,小胖爪能打魂,貌似身世还有那么点玄幻,又怎么能让一屋子疼她宠她的过得这么惨兮兮的?
可谁特嘛的能不能告诉她,被全村人都叫福娃娃的她,为毛醒来后没几天,刚准备要发家致富呢,竟然就要开始逃难?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鬼眼农女团宠日常,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鬼眼农女团宠日常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