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你就是个大混蛋（12）
沈纪元与张迟暮珠帘合璧，可谓是震撼全场，连我这个听不懂音乐的人，都被他们的歌曲打动了。
这种氛围，让我想起了不知道该称为师父还是父亲的霍时远。
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太过短暂，从前的关怀，也变得模糊起来。我不愿意记起，却又无法忘记，以至于在这首《燕京》高潮迭起的瞬间，催落几颗泪来。
僰小柒也被这猝不及防的煽情片段感染了，两颗眼泪花挂在睫毛边缘，摇摇欲坠。
我不由侧目，盛花凌在一旁黯然泪下，哽声幽咽。沈纪司将自己的丝巾递给她，她客气地接过，擦了擦眼泪，说起过往的事来。
这么多年过去，她头一回主动地说出当年的真相。
“纪司，当年，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我早已不放在心上。如今，还是各自安好吧。”
“我离婚了…”盛花凌大胆地说了出来。
沈纪司眼底掠过一抹涟漪。
盛花凌苦笑一声：“当年，因为愧对于你，我选择嫁给了一个我不爱的人…这十几年来，他四处沾花惹草，公然带着女人进我家门挑衅我的地位，我…”
说道这里，盛花凌的双肩不禁颤抖起来。
沈纪司蹙眉，伸出的手悬在空中，最后还是落在她肩膀上，拍了拍。
这一幕落在僰小柒眼底，心里不是滋味。
音乐盛会结束后，张迟暮拉着沈纪元去粉丝后援会面会，合影签名，弄得沈纪元眼花缭乱。
张迟暮见他眼睛都出血丝了，就把剩下的工作交给工作人员，带着沈纪元躲进酒窖。
不仅他们在酒窖，就连我，沈归乔，沈纪司，盛花凌，僰小柒，杨硕都躲在酒窖里。
当时音乐会结束，粉丝团就跟炸毛了一样，冲过来找沈纪司，盛花凌，沈归乔签名合影。
我抱着沈飘零跑，沈归乔抱着沈自流跑，东躲西藏，才甩掉了疯狂的粉丝团。
张迟暮看着大家，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今年的演唱会，可是我人生里最令人难忘的一次。”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都是被保安护送到车里走人，现在是被粉丝围攻，逃难一样逃进酒窖。明星荟萃太与众不同！”
盛花凌勉强的撑着身子，她的脚实在太痛了，一个没站稳，就往沈纪司身上倒。
僰小柒想冲上去，却被我拦截。
盛花凌靠过去的时候，扶着她的可不是沈纪司，而是从后面挡过来的浦江影。
浦江影也算了冰清美人，她往盛花凌跟前一站，天然氧气美女和玻尿酸美女，一睹见分晓。
盛花凌靠在浦江影身上后，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这才反应过来，她慌忙直起身子，一张老脸尴尬地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瞥了一眼沈纪司，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她。
“前辈，头还疼不？”
盛花凌知道浦江影是个不好惹的主，自然也不敢太过显摆架子。她略略地点头：“可能是刚刚太吵，头不舒服。”
“前辈不舒服，那可要好好修养身子，可别累坏了。这次幸好是我接着前辈，不然，前辈可就要倒在粪坑里了。”
第291章：你就是个大混蛋（13）
粪坑？哪里有？盛花凌瞥了一眼坑洼之地，脸色有点儿难堪。浦江影，这是在讽刺她么？
虽然她没有昔日的名气，但是也不至于被一个晚辈随便嘲讽吧？
不过，回头一想，这里多数与僰家有关，最能说得起话的，自然是僰叶希的哥哥僰秦淮，而僰秦淮又听浦江影的话，绕来绕去，还是她分量重。
盛花凌思忖片刻，想到一个巧妙的办法，对浦江影微笑道：“真是谢谢你了，尹小姐。”
浦江影挑起细眉，刚刚主持已经在台上逐一介绍了前座的贵宾，盛花凌就算再耳背，也分得出她是谁。
当着大家的面，随便称呼她的名字，还真是…欠呢。
“看来前辈应该是很久没有出山了，连尹小姐的脸都快记不清了呢。”浦江影不痛不痒挖苦她。“晚辈啊，浦江影，才出道不久，请多多指教了。”
说完，浦江影伸手手，礼貌性地握手表达敬意。
盛花凌伸出手，刚要跟她握手，浦江影来了个八十度的大转弯，将手收了回去，整理自己的发型，巧笑嫣然地朝我这边走来。
盛花凌的脸，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我听见二嫂鼻子里飘来一句冷哼，四十多的老女人，还找不到自己的定位，随便夸一句，就得意忘形，真把自己当前辈？
抢小柒的票不说，还想抢她男人，当真以为僰家好欺负不成？
虽然我对盛花凌没有好感，但也不至于像二嫂那般刻意刁难人家。不过想想盛花凌的不安分的举动，二嫂这举动，我还是双手双脚赞同。
二嫂对我们两个嗤之以鼻：你们两个，也就只是窝里横，抢人的都抢到你们地盘上来了，气都不敢出，真是丢人。
僰小柒嘀咕着看我。
意思是怪我拦她。
我不高兴道“现在人在那里站着，你怎么不去了？”
僰小柒一脸纠结，二嫂突然走过来，僰小柒一抖，害怕地躲开她的目光，身子往后退了一退！
浦江影的目光落在身后，阴暗角落里发出“丝丝”的活物上，直到把僰小柒逼到它的危险范围，这才问道：“小柒，二嫂只能帮你到这里，剩下的，全靠你自己了。”
僰小柒一脸茫然，完全不懂二嫂在说什么。
我无意一瞥，注意到离僰小柒他们不远的酒坛子上，盘着一条花蛇！
也就在同时，二嫂发出颤巍巍的声音。
“小柒！你，你后面…”
浦江影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小柒！别动！”
僰小柒回头，亲眼看到后面的蛇躬起身来，呈一个拉长的S状，吐着蛇信子！
僰小柒最怕的就是蛇！她看到它直起身子，与她同高，正要攻击她的时候，僰小柒尖叫一声！
“啊！！”
“蛇！”
僰小柒慌了，拔腿就跑，熟知，遇到蛇是不能动的！
僰小柒哪里顾得上那么多，拔腿就跑！不料蛇突然飞向她，朝她后背咬去！
说时迟那时快，沈纪司将她拦住，拉着她的手一个天地旋转，替她挡了下来！
第292章：你就是个大混蛋（14）
花蛇咬了一口，当即被沈纪司反手捉住，掐住蛇头，快速翻开酒坛子丢进去当泡酒料子。
浦江影神色淡定，嘴角微微一扬：要是这样都不能引起沈纪司的注意，僰小柒以后就别姓僰了。
僰小柒被他一拉一转，身子站不稳，朝外跌去，沈纪司拉着她的手，用力回拉，僰小柒又转了两圈，回到沈纪司怀抱里。
四目对视！
僰小柒已经无法形容她此刻的感受，那双温热充满紧张关切的目光，就和她在医院里，每天被沈纪司照顾时流露出来的眼神一样。
那双温热的大手，紧紧的握着她，让她心跳加速紧张到窒息。
那一刻，她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好像等待很多年的人，终于有了回应，让她忽然之间体会到被幸福包围的滋味。
僰小柒再也没有忍住，反过来抱着他，亲吻起来。
盛花凌握着手，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沈纪司愣了一下，被突如其来的吻震住，他被动的接受着，挣扎着，紧蹙的眉宇恍然松动，想主动回应她的时候，只觉胸闷气短，身体便倒下了。
“沈纪司…”
“那蛇毒性很大！咬上一口就会没命！”
僰小柒一听，崩溃的大哭起来，“呜呜…我都还没告诉他我爱他，我都还没听到他告诉我是不是爱我的，我都还没有跟他结婚…沈纪司…你不能死的，你，你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我怕僰小柒会因为沈纪司，心脏再次受损，于是赶紧说道：“小柒，二嫂是吓你的，沈纪司只是被普通的花蛇咬伤，不会致命。”
僰小柒颤抖着，泪眼婆娑问我：“表姐…真的吗…”
浦江影嫌弃地摇头：“上次没看到你要死要活的样子，现在看到了，嗯，合格的寡妇形象。”
我抽了抽嘴。
二嫂太可怕了。
僰小柒真的被二嫂吓坏了，以至于她说什么她都不信，她反复问了我好几遍，沈归乔，杨硕都出来证明，咬沈纪司的是条普通的蛇，不会有生命危险，她这才止住哭声。
僰小柒守了沈纪司半夜，沈纪元见她还在为哥操心，劝她去休息休息，僰小柒不肯，说什么也要等沈纪司醒过来。
沈纪元劝不动，只好在外面散步，顺便看看那些粉丝团们离开没有。
他走了一段路，突然觉得身后有人，回头一看，竟然是张迟暮！
“迟暮哥？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张迟暮在演唱会上又唱又跳，早就疲惫不堪了。他走到沈纪元身边，把手机电筒打开，照亮脚下的路。
“山野小路，蛇虫很多，一个人走，还不如我陪你走走。”
“可是…你今天唱了一天，嗓子都哑了，也很累…你还是去歇息吧。”
“嗓子是有些不舒服，不过不要紧…对了，我听说这山上有萤火虫，是真的吗？”
沈纪元点点头，“我二奶奶的坟前有一块地，每到仲夏，都会有大量的萤火虫云集。迟暮哥想去看看吗？”
“我没见过萤火虫，很好奇它们为什么会发光…纪元，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第293章：你就是个大混蛋（15）
“当然可以了！”沈纪元高兴地拉着张迟暮往那片萤火地走。
两人来到一片荒凉草地，地上的草已经漫过头顶。
张迟暮左看右看，也不见有萤火虫。
“纪元，你不会是骗我，故意把我带到这片野地里的吧？”
“没有没有，以前这个时候，真的有很多萤火虫的，那时候我不知道这山边埋着二奶奶，所以常跟着两个孩子到这里玩，捉萤火虫。”
“那为什么没有呢？难道是因为它们知道，你带着我来，生气了？吃醋了？”
沈纪元惊讶，“生气有可能，但是吃醋…”
沈纪元还没说完，张迟暮已经跑到一边去了，他好像看到一颗微弱的光芒，跟着跑过去，还真发现一颗小虫一样的东西，停靠在干草上。
“纪元，这是不是萤火虫？”
沈纪元凑过去，点点头：“是啊是啊，白天看它就跟普通的小虫子没什么区别，但是它的尾部有一个小袋子，膨胀的时候，就会发光。”
张迟暮想凑过去看个究竟，谁知，萤火虫突然展开翅膀，朝外面飞走了。
“它跑了，抓住它。”
沈纪元话落，张迟暮就伸手跳起来去抓萤火虫，两个人在荒地里一阵乱跑，乱抓。
最后，萤火虫消失在黑暗里，不见了踪影。
张迟暮叹口气：“好可惜，我差一点就抓住了它…”他踩下四周的枯草，坐下来，双手置地，身子往后扬。
“迟暮哥要是很想看萤火虫，那我们干脆在这里再等一等，说不定它一会儿就回来了，还带着很多同伴…”
张迟暮侧目，温柔地注视着沈纪元。
“你想不想听歌？”
“好啊…”沈纪元回头，对上他的目光，不好意思地问道：“迟暮哥想唱什么？”
张迟暮随口道：“想编一首萤火虫的歌。”
他话落，脑袋里已经有了旋律，于是哼了起来：“夜晚的风，静静的吹过你的脸庞，有你的地方，萤火虫也闪亮…仲夏的夜空，星河在你头顶舞动，却不及你的眼睛，璀璨夺目…”
沈纪元认真的听着，也跟着张迟暮哼。
张迟暮扯来一根青草，吹奏起来，悠扬舒缓的音乐在荒野里散开。
当他们尽情享受这美妙的音乐，在睁开眼睛时，四周已经闪烁起无数萤光，如梦如幻。
沈纪元被这美妙的歌声，以及梦幻的美景深深吸引住。
于此同时，在山的一边，空地里坐着一男一女。
“张迟暮的歌声，真的很打动人心，乔乔，你做过那么多错事，认可张迟暮的声音是你最正确的一件。”
我歪头，好奇道：“你当时觉得他未来会火吗？”
沈归乔摇头：“未来的事是不可预计的，就好像我和你，我以为我这辈子会就此失去你，没想到，未来的今天，还能跟你一起，坐在这里，一起看星星。”
“我当时听张迟暮唱歌，只是觉得他的声音很纯粹，干净，能治愈一切悲愁，让人感受到世界美好，只是当时他太紧张了，所以才会犯错…”
第294章：你就是个大混蛋（16）
“希希…”
“嗯…？”我趴在膝盖上，眼睛有点困了。
沈归乔凑过来，靠近我，示意我枕着他的腿，我若有所思，还是招不住瞌睡，把头放在他腿上，闭上眼睛聆听风吹来的动听音乐。
“希希，我们结婚…好不好？”
沈归乔低头，灼热的目光带着真挚的期盼。
我摇头，声音慵懒，“我们不是已经结婚了吗…奶奶亲自给我穿的婚纱…我们还拜了堂，喝了血酒…”
“可是，那时候，你并未爱上我…”
“那你呢？同我拜堂，可曾心动？”我微微睁开眼睛，翻身，脸对这他的脸。
沈归乔勾着头看我，发丝垂下来，将他的脸遮挡了，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我对猕猴桃过敏，是因为你，我克服了它。我不喜欢长途跋涉，但是为了见你，我坐了十二个小时的动车，千里跋涉而来。在以前，两个小时的飞机我都嫌长的。我若不心动，又怎么可能与你拜天地…”
我伸手，勾着他的脖子，送去一个浅浅的吻。
沈归乔俯身，不舍的缠绵。
一曲结束，沈纪元拍手鼓掌，称赞道：“迟暮哥，你太厉害了，这首歌真的好好听。”
“喜欢吗？”
沈纪元点头：“喜欢。”
“既然你喜欢，那我回头把它发行出来，邀请你做我的合唱，可以吗？”
“我吗？”沈纪元受宠若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张迟暮点头。
“那…那我给你捉萤火虫！”
“好啊…”
天快微亮的时候，僰秦淮把僰小柒抱回了房间，给她盖好被子。这丫头，天生体质就不好，还要守夜，累坏了谁心疼…
僰秦淮回到房间，见媳妇还守着两个孩子，更加心疼，于是走过去，抱住她，在她耳边说道：“老婆，要不我们也生一个吧…”
浦江影用手肘抵制他，低声道：“嘘，别吵着两个孩子…”
她在床边坐了一会儿，起身推着僰秦淮出去，不巧撞见盛花凌，她端着一杯热水走进沈纪司的房间。
她眉头一蹙，不悦地往前走。
僰秦淮拉着她，小声道：“老婆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没看见盛花凌走进沈纪司房间吗？我小柒守了他一夜，她这会儿过来钻空子，司马昭之心！可恨。”
“说不定她就是倒杯水而已呢…”
浦江影横他一眼：“你帮谁说话？”
“当然是帮老婆！”
“那就一边凉快去！”浦江影甩开他，直直跟了过去。
东方泛起鱼肚白，晨光透过云层，洒照在地平线上。沈纪司做了一个梦，惊醒了，嘴里呢喃着小柒的名字。
盛花凌来到沈纪司身边，握紧他的手，对他说道：“纪司…你快点醒过来吧，我求求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沈纪司听到声音，微微睁开眼睛，盛花凌喜极而泣，高兴地抽噎起来：“你醒了…太好了…你真的醒了…”
沈纪司头很昏沉，他想起来，身体却无力。
“小柒呢…”
“她，她应该在休息吧。”
“你昨晚…一直守着我吗？”
第295章：你就是个大混蛋（17）
盛花凌抿着唇，低下头，凌乱的发丝垂落下来，挡住了憔悴的脸。
“纪司，你口渴不？我给你倒水…”盛花凌站起身，急忙去端水杯，刚起身，脑袋一阵眩晕，她晃荡着身子，脚踢到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盛花凌紧张的手足无措，向沈纪司道歉：“对不起，你看我，笨手笨脚的。”
“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昨晚你守了一夜，一定是累坏了身子…花凌，你去休息吧。”
沈纪司这声花凌，叫的盛花凌鼻子一酸，过去的事，又浮在脑海。
“纪司……这么多年，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了…你知不知道我……”盛花凌热泪盈眶，如鲠在喉。默了片刻，她欣喜地靠近他，将热水递到他手中。
沈纪司接过水杯的瞬间，盛花凌忽然松手，热水就撒在他衣服上。
盛花凌不禁颤抖起来，手忙脚乱找手巾擦拭衣服上的水。
就在她拿着手巾擦拭他的衣服时，沈纪司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顿了顿，“我自己来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你被蛇咬伤，余毒还在体内，医生说你这两天都不能乱动，还是…还是我来吧…”
“医生的话多半都是夸大其词，信不得。我自己来就好，你去休息。”
盛花凌摇头，伸手去夺手巾，两人拉扯来拉扯去，盛花凌就被他拽了过去，整个人压在沈纪司身上。
沈纪司微微蹙眉。
盛花凌呆呆把他看着，眼神忽然闪过一丝悲伤。
“纪司…我还能回到你的身边吗？”温柔的声音带着一丝自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疼。
沈纪司凝神，想推开她，却被盛花凌抱着。
她的手放在他胸前，悲哀地注视他：“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可是我还是爱你的…这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
浦江影再也听不下去了，她从外面走进来，对着床头那女人道：“作为一个已婚太太，二十年了想着丈夫以外的男人，让你丈夫头顶一片绿地，想想都可怕呢。”
盛花凌一见是她，立刻从沈纪司身上起来。
“僰太太，我和纪司到底有几十年的友情，你一个外人，怎么可能理会得到啊。”
“是啊，几十年，两位前辈都比我年长过半，如果单单是从友谊的角度考虑，确让人羡慕。但是…”浦江影挑眉，眼底扫过一丝锋利。“从我的角度看，盛夫人没结婚就跟别人乱来，结婚了还不安分，如果做错了事，轻易就得到原谅，盛夫人是不是打算玩够了就跟丈夫离婚，再嫁给心爱的男人？”
“浦小姐！”盛花凌激怒了，她切齿道：“请你说话放尊重点！你什么都不懂，凭什么对我指指点点？”
“是啊，我是不懂，但是同样作为已婚太太，最基本的廉耻心还是要有的，是吧？沈纪司先生！”
盛花凌怒道：“这是我和纪司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们！”
“是，我是没有资格教训你，但是，沈纪司可不一样！”
第296章：你就是个大混蛋（18）
“我这人，眼底容不得沙子，如果你真的喜爱小柒，那就得杜绝一切不相干的女人，可别学某个人，给了人家希望，又把人家推进万丈深渊，这种人，表面装得楚楚可怜，实际上最是可恨。”浦江影不屑地睨了他一眼，又继续道：“还有，澄清一下，昨晚是小柒守了一夜，我老公心疼她，天亮才抱她回房间休息，哎…林子大了，什么便便都有，晦气死呢。”
话虽然刺耳，但浦江影句句属实。
浦江影转身，华丽丽地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留下他们两人。沈纪司安静的出奇，一语不发盯着盛花凌。
盛花凌再也恼怒不起来了，她转身，不敢正眼直视他，又心急如焚，担心她在他心里，再也没有位置。
昨晚，他挺身而出，救僰小柒的刹那，她就看得出来，他在乎僰小柒。
所以，她惶恐，怕这个一直深爱她的男人，一直围绕她转的男人，狠狠将她丢弃。
于是，她急于解释：“纪司，不是她说的那样的，我…我……”
沈纪司伸手，在空中挥了两挥。
良久才说了一句：“你走吧，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不是的，纪司，你听我说…我真的，我真的和他离婚了，我来找你，只是想跟你说…我爱你…”
“我听到了，你可以走了。”沈纪司压低了音。
“不…我不走…你受了伤，身边总要有女人来照顾，我想留在你身边…”
“我的身边，只容得下僰小柒一个。”
盛花凌震了震，仿佛有一根针刺进她心脏，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不是这样的，你以前说的，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不会爱上别人，也不会跟别人结婚，就算有，也不会是女人…纪司，你一定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我对你的感情，从你背叛我的那天开始，就已经荡然无存，我这些年不是因为你才没结婚，而是因为僰小柒。”
“不…不可能…她才多大…你的年龄都可以当他爸爸了，怎么能…”
“为什么不可以！”僰小柒气冲冲地跑进来，面对盛花凌，从演唱会开始，她就一直憋着一口气，刚刚，二嫂说她抢她的功劳，起初她还不信，现在，又有人拿她年纪说事，她不得不信了。
“我爱他，他也爱我，为什么就不可以在一起？你规定的？”
“他爱你？”盛花凌差点笑喷了。“小姑娘，我跟沈纪司海誓山盟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他怎么可能爱你？”
沈纪司沉了沉气，从床上翻身起来，悄无声息走到僰小柒身后，扳过她的身子，低下头，当着盛花凌的面吻了她。
盛花凌当头棒喝，身体摇摇欲坠！
沈纪司挑眉，冷眼相待“我爱的人，叫僰小柒，现在信了？”
僰小柒还没反应过来，瞠圆了眼睛，迷茫中带着一丝惊喜，沈纪司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吻了起来。
盛花凌受不了了，尖叫着跑了出去。
她从我身边跑过，差点将我撞倒在地，还好沈归乔及时护住我。
第297章：你就是个大混蛋（19）
“发生什么事了？”我见二嫂从屋里走出来，把盛花凌喝过的茶杯，碰过的椅子以及坐垫统统扔了出来。
浦江影瞥了我们，兴致一来，踩着细跟“踏踏踏”走过来，将我浑身看了一遍，随后又打量了沈归乔，在我们后背，发丝里找到一些碎草。
她啧啧一声，带着股魅惑劲笑了。
“丢下两个孩子，跑到野外过夜…”浦江影凑过来，低声问我：“你们昨晚做了多少次？”
我老脸一红，把二嫂推开：“二嫂，你胡说什么，我们，昨晚就是在外面看星星！”
“呵…看星星，家里也能看，干嘛跑外面看？”
“我…”我囧着脸，无力反驳。
沈归乔嘴角上扬，拉着我的手，突然将我拦腰抱起：“二嫂说的对，年纪大了，怕摔，希希，我抱～”
“……”
我咬牙切齿横着沈纪司：“哪有你这样的，放我下来。”
“以前你抱我的时候，不也一样。”
“你…”无语。
浦江影捂着嘴看着我们，等一切都安静了，她又抬头看外面的骄阳，灿烂地笑着：“两个丫头终于找到幸福啦！快点结婚吧～我的大红包都准备好啦～”
吃过午饭，张迟暮的助理见我们一大桌人，其乐融融的，就想着帮我们拍一张全家福。
僰秦淮摇头，说全家福，当然是要和父母一起拍才行。我的养父母，小柒的父母，还有江家…
很多人都没来。
二哥无心的一句话，在我心口添了堵，我吃不下饭，只好去外面吹风。
沈飘零第一个放下碗筷，她来到我身后，拉着我的手：“妈妈，你不开心吗？”
沈自流也没心思吃饭，他跟着跑出来，见我抱着姐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拉着我的手。
“妈妈…你是不是想爷爷奶奶了？”
沈飘零白了弟弟一眼：明明知道妈妈是为爷爷奶奶不开心，非要讲出来，笨弟弟！
沈自流嘟嘴：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蹲在地上，扶起倒在地上的多肉花盆，想起很久以前，霍时远精心照顾的多肉…
我本想就这么淡忘，哪里知道，越是强迫自己淡忘，就越容易敏感。
沈归乔走出来，让他们回去把饭吃完，沈飘零摸摸我的脸蛋，说：“爸爸，你要让妈妈开心哦…”
沈归乔点点头，催促他们赶紧回去把饭吃完，等他们两人走了，这才拉着我的手：“想去看看，就回去吧，我陪你去。”
沈归乔把《桃野》的事暂且交给了沈万三打理，两个孩子送到学前班后，托杨硕照看，这才同我去了国外。
到了苏家，守卫一如既往将我拦截下来，我心里不大高兴，我已经做出了妥协，退让一步，主动来看她，为什么她还要这样？
我转身要走，沈归乔将我拦住。
“希希，来都来了，何不去看看。”
“没看见吗？她不准我进去！”
“或许是有什么原因…你等着。”沈归乔松开我，跑到门卫前，沟通了几分钟，门卫这才允许我们进去苏家。
第298章：你就是个大混蛋（20）
我和沈归乔进入苏家，前院的花草早已经凋零，严丝合缝的石板青砖里生出不少杂草来，地面累了一层又一层枯萎，像是许久没人打理了一样。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握着沈归乔的手都紧了几分。
他感受到我的紧张，宽慰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拉着我去按门铃。
对于苏婉，我多少有些恨她。沈归乔按了几下门铃，都没人开门，门口的视频也无人应答。
我敏感地蹙眉，又想转身离开，沈归乔牢牢握紧我的手，尝试着密码解锁。
他输了我的生日，门开了。
我眼睛微微一酸，装作没看到，不想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沈归乔知道我心里很矛盾，也没有多说，他推开门，礼貌性地问了一声：“苏阿姨在家吗？”
无人应答。
沈归乔往客厅里走，白色的瓷砖蒙上一层灰，客厅里的茶桌放着半杯水，还有一片吃空的药片，手机也放在上面，貌似是关机状态。
他拉着我走到桌前，桌子上的饭菜早已经发霉，桌面还有一张纸，残留着口红印记。
沈归乔拨打电话，茶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但只闪了一下，又黑屏了。
我眼皮跳了几跳，往霍时远的冰棺跑去，我推开门，冲到冰棺前，霍时远的旁边，还置放着一副冰棺。
里面躺着的人，正是苏婉！
我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我都没有原谅你…你凭什么可以走…你不是说了，要等着我送霍时远最后一程的吗…苏婉！你给我起来…！”
我跌跌撞撞扑过去，抬起她的冰棺，要将棺材里的女人拉出来：“你以为死了我就原谅你了！我不会原谅你！永远不会！啊！！！！”
“希希…！”沈归乔用力抱着我。
“沈归乔，你放开我，我要找她理论！我要找苏婉理论！她生下我的没尽过一天的责任，要死了也不提前说一声！为什么！苏婉！你就不配为人父母！”
“希希！”
沈归乔圈住我，我的情绪无法宣泄，只能撕心裂肺的哭，除了哭，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就像我一生下来就成了僰家的一份子，十八岁遇上向东流，慕容席，沈归乔…最后在医院里躺过了五年…
我想报仇，可是我对仇人下不了手，最后替我杀了杨九千的，还是我的叔伯…
“苏婉！你起来呀…你起来呀…”
“希希…苏阿姨她…去找霍叔叔了…”
我爬到霍时远的冰棺前嚎啕，骂他：“你要是当初不害死杨家的人，哪里会有今天的局面！你期待我喊你父亲，可是你从来都没有疼爱过我！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
沈归乔红着眼眶，将我抱紧：“希希，你不是一个人，我还有孩子…我们都会陪着你……”
“沈归乔…她走了…她真的走了…”
“嗯…我知道…苏阿姨太想念霍叔叔了，所以才没有和你打招呼…”
我突然想起桌子上的电话，推开他，慌张下楼，将她的手机打开。
电话，关机。
“充电线…充电线…”
第299章：你就是个大混蛋（21）
我从包里翻出自己的充电线，慌慌忙忙将手机充上，蜷缩在角落里，抱着手机。
沈归乔叫来门卫，问苏婉最近的情况，守门的人说，她自上次回来后就没有出过门，遣散了所有的佣人和保镖。沈归乔又追问他后面是否有人来过。
门卫回忆了很久，就提及了霍绍军。
“你确定他来过？”
“嗯，霍绍军和太太关系很好，经常来拜访她，一来一回我就熟悉了。”
沈归乔不禁拧眉：“太太去世了。”
“啊！”门卫吃惊“这，这不可能吧！我前几天才收到上个月的工资！”
沈归乔微微一怔，听见客厅里传来动静，赶紧往里跑。
“希希！”
沈归乔见我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目光死盯着手机，他把手机捡起来一看。
电话短信，微信微博，便签文本，照片…
他统统翻阅了一遍，所有的记录都已经清空了。
沈归乔陷入沉思，苏阿姨是早就打算去陪霍叔叔了吗…
沈归乔将我扶到沙发上休息，目光正好落在茶桌边缘，那几条不规律的抓痕。他转身，挡住了我的视线，将那可疑的地方遮了。
“希希，苏阿姨毕竟是名人，为了她的体面，还是要公众的。”
“她都选择了悄无声息，为何还要体面…她什么都不留，连等一句解释的时间都不给，我为什么还要让她风风光光，享受后人的崇拜…”
我的情绪不太好，说出来的话，连我自己的觉得刺耳。
“既然如此…叔叔阿姨的后事就交给我。”沈归乔随即打了电话，着人来接我去酒店。
沈归乔送我走后，这才回到客厅，将那抓痕拍下来，随后找来警察。
警擦来到现场，调查取证，问及沈归乔的身份，沈归乔顾虑到僰叶希的身份，和警方的人员简单地交代了几句。
只说是霍时远的表亲。
警察一看沈归乔和以前的霍先生长得十分像，还以为是儿子。不过隔代亲戚长得像也没什么大惊小怪，于是就命令手下一帮弟兄，开始做事。
沈归乔隐约觉得苏婉的死来得莫名其妙，通常这种莫名其妙，背后一定有什么问题。
正常人死去，都会把最怀念的东西放在身边，苏婉躺的冰棺，除了本人，空无一物。
再者，守门的人说，她回来后就没出去过，这冰棺她又如何放置在二楼的？
沈归乔跟着他们环视了一周，最后等验尸官检查身体，他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得出了结论。
苏婉，吞安眠片自杀了。
不，沈归乔否定了结论。
如果她想自杀，霍时远死的时候她就可以自杀，或再上一次出意外时，她就可以自杀，又或者，她在没有取得希希的原谅时就可以自杀。
前面那么多时间，她都没有选择，却选择在回来之后，还是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特别是茶桌上的抓痕。
沈归乔坐到沙发前，想象着苏婉当时就在沙发前吃药。对，她吃的药片是普通的提神醒脑的药。
从这里就可以知道，她不会有自杀的念头。而且，她的水没有喝完，桌子上还有口红纸巾。
第302章：你就是个大混蛋（24）
霍绍军微微惊讶，他侧目：“我还以为影帝只会在演戏的时候注重细节。”
“叔伯不用取笑我了，我也是因为太在乎希希，所以才会对她的事，格外上心。”
“穆老夫人如果活着，不知道该是为了害死桃子的事情自责，还是该为你得到希希而欢喜。也不知道，希希依靠的人，靠得住还是靠不住。”
“她救过我奶奶，也给我生过两个孩子，我会用一生来证明，她选择我，是正解。”
“也不用一生，眼下就有一件事。”
沈归乔似乎猜到了。
“我该如何做？”
霍绍军拍拍他的肩头，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好好保护她。”
沈归乔回到酒店，敲门，我把门打开，他欲要走进来，却被我拦住。
我盯着他的眼睛，良久，才说：“沈归乔，结婚的事，我恐怕不能答应你了。”
“嗯，我明白…但是。”沈归乔牵起我的手，替我拂去眼泪。“从现在开始，不管以后的路有多艰难，我都希望，我走在你前面，为你遮风挡雨，而不是一个人逞强死撑，我希望你多依靠我一点，我们一起面对，这样，与我而言，才算一个合格的丈夫。好吗？”
我哽咽着，点头。
“好，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调整一下心情，再回去给霍叔伯道歉。关于过去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查。”
我沉静下来，回到苏家，霍叔伯人早就离开了。
他发了一条短信给我，告诉我先安排合葬。
苏婉曾经也辉煌一时，她和我父亲霍时远的爱情，在娱乐届是轰轰烈烈的，至今，人们都在惋惜，她们离婚的事情。
我只知道，她们离婚，仅仅是因为我的出现。
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是霍时远的亲生女儿，所以，对于他们离婚的真相，我没有深问。
现在想来，不免觉得悔恨和无力。
我进入苏婉的房间整理遗物，在她的抽屉里发现一张照片。
一张剪去一半的照片。
我看到的照片是左边，是霍时远和苏婉结婚，霍时远旁边还有一点胳膊，从服饰和照片的尺寸可以推断，旁边应该还有两个人。
这会不会是线索？
我继续往下翻，企图找到另外的照片，但是我翻来覆去，也没找到另外半张照片。
倒是在一本破旧的书本里发现一封信。
上面写着几个清秀的字：给女儿的信。
我双目一颤，打开一看：
“医生喊到我名字的时候，我的心情又紧张又激动。因为我知道，我即将要当妈妈了。从怀孕的时候我一直在想，我的宝宝会长什么样子，会不会比妈妈好看，比爸爸要耀眼，还是说比院子里哪些花儿更好看…我在妇产科经历了一场大劫难，医生一遍一遍叫我用力，我拼劲了全身力气，直到听到你那干净又纯粹的声音，我才如重释放。
可是，很遗憾呢，我没有见过你。
从你生下来的那一刻，爸爸就把你带走了，我哭着求他，让我看一眼孩子，但是他还是不肯，几天后，他告诉我，你死了。
我哭啊，恨啊，不理解，明明就听到了女儿你的声音，怎么就死了…
第303章：你就是个大混蛋（25）
“有一段时间，我生病了，一想到可怜的孩子我就伤心，难过，我把自己关在房间几个月，静静等待着死亡。
“你的爸爸，可能是于心不忍，最后告诉了我，你还活着。好好的生活着，长得很美，很活泼，很受欢迎…”
“那时候，我真想看看你，但是你的爸爸，还是不同意，我一遍一遍追问，他告诉我的始终只有一句话。”
“不能让“他们”知道，霍时远有了孩子。如果他们知道，孩子将会遭遇生命危险。”
我微微吃惊，目光紧扣着“他们”二字。
他们？是谁？杨家人吗？
“我当时就嘲笑他，既然知道，为何当初要鼓励我生下她！既然我生下她，又不让我尽一天的责任，那是什么狗屁道理！”
“我恨他，只要他一回来，就跟他理论，后来有一天，他把你五岁的照片给我看，宝贝，你知道吗，我抱着照片，哭了一天一夜。”
“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想来僰家看你，把你接走，但是想着你爸爸说的话，我又忍住了。这样反复十几年，我只能在手机上看你。女儿啊，你知道吗，我快崩溃了。”
“我想着，女儿十八岁怎么都是要来见你的，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
“于是，我找到你的叔伯，霍绍军，让他想一个办法，既不能让“她们”看出意图，又不能让女儿知道，所以才有了拜师这一出戏。我以为我这个想法绝对不会让她们察觉，但是我还是太天真了…”
“女儿，是我害死了你的父亲，也害死了你…”
“我真的是罪大恶极！”
看完信后，我的眼眶湿润了。
放在以前，我绝对不会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狠心的父母，在抛弃自己的孩子后还能恬不知耻地上门乞求原谅。”
此刻，我算理解为人父母，为了孩子，可以毫不犹豫牺牲自己的。
我对信中提到的“他们”更为迷离。
隐约觉得事情的原委没有我叔伯讲得那么简单，但似乎又找不到更加合理的解释。
难道是我想太多了…
合葬那天，我找到苏婉以前的签约公司，同她们谈约发布一条官方新闻。
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五十年如初见，霍时远，苏婉迟到了。
很久以前，我对师父和师娘的爱情就十分憧憬，希望他们和和美美，白头老老。
九年过去，很多人可能遗忘了他们的名字，但是属于他们的爱情故事，还是深埋在粉丝心底的。
这条新闻，如我想象中一般，引起了轰动。
送葬那天，来了很多人，那些人中，有霍时远的合作伙伴，真爱粉，也有苏婉的亲戚朋友。
我将霍时远和苏婉送进火葬场，二哥把两个孩子接过来，看她们最后一眼。
我心里已经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嘴里还是喊不出父亲母亲两个词。
看着大火一点点将他们吞噬。我又陷入沉思。
沈归乔揽过我的肩头，安慰着我，我凝视他一眼，眼神告诉他：我没事了。
第300章：你就是个大混蛋（22）
食物…
她一定是在吃饭的时候，觉察到不对，这才坐回沙发，喝水。而后，她感觉到窒息，倒在地上，伸手的刻东西的方向…
那里…
沈归乔一震，眸子骤然锋锐，那个人，下毒的人，就站在她面前！
沈归乔想到什么，进房间去看苏婉，她的指甲，的确有凹陷不平的地方。
这么小的细节，竟然被他们无视了。
“沈先生，苏太太的手机呢？这可是重要的遗物，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沈归乔将手机交给警察，警擦打开后，里面什么都没有。
警察蹙眉：“怎么会清空了呢？”
一般情况下下，谁会刻意把所有东西清空…
警察意识到事情并非他们想的那么简单，就好比九年前，霍时远先生出事，那船上，可是一百来个鲜活的生命。
这件事，到现在都还困扰着他们。
苏婉是自杀还是他杀，警方还要进一步调查，眼下，两副冰棺躺在苏家主卧室，终究不太好。
“沈先生，霍先生和苏太太的后事，恐怕就要麻烦你操办了。”
沈归乔点头：“分内之事。”
警方取证，暂时封锁了苏家。
仅仅半天时间，苏婉自杀的事情就流传到网络平台。
自从霍时远的时代远去了九年之长，圈内改天换地无数次后，知道苏婉的，寥寥无几。
不过还是有几个粉丝知道，苏婉是霍时远的前妻，而霍时远是我的师父。
很多人跑来我的微博里留言，说我师娘去世了。
师娘…她哪里是我师娘…
她是我母亲啊！
我闷了一个下午，才接受苏婉去世的事实。在冷静很久后，我给霍叔伯打电话，说苏婉死了。霍绍军十分意外，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阵。
我也意外，霍叔伯一直料事如神，什么事都算得到，唯独在苏婉的事情上，怎么就失算了？
霍绍军问我在哪里，我没告诉他，我不想让他知道，我狼狈的模样，更不想让他知道，我会为她流泪。
她是彻底地抛弃了我。
霍绍军还是找到我的酒店，我想，一定是沈归乔告诉他的，在看到他后，我有点麻木，洋装着什么也不在乎，做个冰冷冷的石头人。
霍绍军岂看不出我的心思，他知道我越装得不在意，心里就越在意，毕竟，血缘关系摆在那里。
沈归乔在外面没有进来，他找杨硕，问照片的事情。
霍绍军坐我对面，也不说话，他把我看着，看得我难受，我本来就不擅长伪装，他又迟迟不走，跟我说他上次来探望过苏婉的事情。
他说上次见面，她说过最多的话就是小花肯定不会原谅她了。
我沉默，心里难受，低下头，后来再也承受不住打击，哭起来。
我是怨她，可我已经过了怨恨的年纪，过了可以对她撒娇泄恨的年纪。
我问：“为什么，为什么是十八岁…而不是八岁…或者更早，如果我更早认识他们，或许也不会变成今年的局面。十八岁那年，他们就只在我人生中扮演过一年的慈蔼师父严厉师娘…”
第301章：你就是个大混蛋（23）
对于杨家的事，我始终不知道根底，上一次，杨九千的话还没说完，霍叔伯就结束了他的性命。
当时我只想着自己的身世，完全没有考虑到这点。
“叔伯，霍家和杨家到底有多深的仇，非要把我抱养给僰家，十八岁才可以见上一面，你知不知道，我师父的死，我整整愧疚了九年…”
关于霍家与杨家的恩怨，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如果这件事可以让叶希知道，霍绍军也就不会擅做主张，结束了杨九千的性命。
霍时远死了，苏婉也跟着去了，现在就剩他一人…霍绍军委实不知道该跟僰叶希如何交代。
普通的真相已经够折磨人了如果再继续往下了解…
真相这东西，就是一头丑陋的恶魔，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叔伯你说话啊，我的亲生父母已经死了，难道你…难道你还要瞒着我吗？”
“希希，该知道的你已经知道了，你父亲当年犯下的错事，已经受到了惩罚，你也为此受到很大的伤害，逝者如斯…时远也希望你好好的。”
“你连一个在天堂还是地狱都不知道的人，又有什么资格替他说好话…我只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难道连这点小小的要求，叔伯都要拒绝吗？”
霍绍军一想到过去的那一幕悲剧，整个人陷入不安。
眼下，叶希咄咄逼人的态势，若不说出一二，她势必不会罢休。想来，悲剧终将有一个戏剧性的开始，于是对她说道：“杨九千的父亲杨万里，曾经是一名摇滚乐之王。他和你父亲合办过一个工作室，那时候，他们对音乐都比较执着，并且各抒己见。你父亲和苏婉结婚的第二年，杨万里自创了一首歌，当时霍时远听了觉得不太满意，就在上面做了改动，两人登时为了这件事大打出手…”
“当时霍时远是借住在杨家的，有一天晚上，杨万里喝醉了酒，进错了房间…”
我大概已经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崩溃地蹲在地上。“所以，我的父亲，就杀了他们…”
霍绍军缄默。
我缓了很久，见沈归乔还在外面，于是走到门口，问道：“苏家那边…”
“警察已经取证了，苏阿姨是服了安眠片走的，再此之前…她已经做安排好了一切…包括…遗嘱。”
“人都死了，还要那些身外之物干什么…”我顿了顿，对他说道：“把它捐给山区贫困的孩子或者留守儿童吧…”
“全部吗？”
“全部。”
沈归乔点头：“那过几日，需要你亲自去签订。”
我心情十分烦躁，不想在说什么，霍绍军见状，也不想困扰到我，嘱咐我好好休息，他和沈归乔去处理苏婉的后事。
霍绍军走前，派人守着酒店，从门口到各单元楼层，每个过道都不放过。沈归乔也管杨硕调了一些人，驻守在酒店。
两人默契度地看了一眼，严肃的脸上露出难得的松懈。
“你看到了，对吗？”
沈归乔点头：“事情，应该没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对吧。江文青婚礼上，那个杨九千，应该是一个替身吧？”
第304章：你就是个大混蛋（26）
二哥二嫂带着两个孩子去冰雪大世界看冰雕艺术，我本打算回去休息的，但飘零和自流要我陪他们，我最怕两个小东西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他们的眼睛仿佛有魔力一般，只要看我一眼，我的心就融化了，不答应也得答应。
杨硕给我们买了防冻装备，五颜六色的长款羽绒服，活脱脱地行走彩虹，画面简直辣眼睛。
浦江影讽刺他，说他幸好不是设计师，不然，沈归乔恐怕有吐槽不完的丑照。
杨硕辩解：“大人物的出场方式很重要的，你看我们一排人，站在一起，就是整个冰雕艺术节里最靓丽的风景。”
“呵，这冰雪大世界策划公司不是你们赫兰家的吗？指不定就是你怂恿两个孩子，让我们给你家免费打广告。是不是？飘零？”
杨硕朝两个孩子挤眉弄眼。
沈自流歪头“杨哥哥，你眼睛不舒服吗？”
喝水的沈归乔突然剧烈咳嗽，冷眼看向杨硕，不悦道：“杨哥哥？”
我们一群人把他看着：“自己多大了，心里没点数？诓小孩子叫你哥，要不要脸了。”
“自流，那是看我长得年轻帅气才叫我哥的。是吧？？”
沈自流摇头：“不是呀，他说让我叫他哥哥，就带我去冰雪大世界玩。”
杨硕顿时噎着，“自流，我们不是拉钩了嘛，你怎么能…”出卖我。
我走到他面前，无奈地摇头。
沈归乔也是，无语看他。
二哥二嫂哼了一声。
“……”
一群人进了冰雪大世界，沈飘零和沈自流就被里面的怪兽冰雕吸引住了。他们拉着我来到冰雕前，不停问我：“这是什么怪兽啊…妈妈？”
额…我看着那东西，长得像麒麟，后背又又有一双翅膀，纠结之际，沈归乔对他们说道：“这是《山海经》里的虎姣。头像老虎，身子像麒麟，尾部如蛇，有两只鱼一样的翅膀。这部作品是一个著名的艺术大师洪波老先生雕刻的，他今年一百零三岁了。”
“哇，一百三岁了啊…好厉害啊…”
“这个老先生啊，他像你们那么大点的时候就在想长大以后要做什么。八岁他就跟着家里做蛋糕生意，高中时他喜欢美术，后来上了大学，走了雕刻艺术，将雕刻艺术运用在蛋糕上，很多人买来都舍不得吃呢。”
“哇…”两个孩子投来羡慕与崇拜的目光。
“今天看完这个冰雕，你们有一个小小的任务，就是要想想以后要做什么，知道吗？”
“爸爸，那我们生日的时候，可以买洪波老爷爷的蛋糕吗？”
沈归乔点头：“当然可以。”
“哇…爸爸，你太棒啦！爱你…”
“嗯…爸爸也爱你们…”
我见沈归乔在诱导两个孩子学习，不禁看入神。这家伙，以前怎么看都觉得不像带孩子的料，现在看起来，一套一套的。
“希希，你在想什么呢？”
我顿了顿：“我在想，你的厨艺如何了。”
额…
“当然进步了，等回家，我亲自做一顿，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