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艾符的米斯城,有一个出了名的吸血鬼,他叫索伦斯。
当然他可不怕十字架与大蒜,又或者自己的袜子,他唯一惧怕的就是发工资,所以他想方设法的逃避这件事。
一个年轻人跟着索伦斯,手里拿着资料:“老板,新楼盘的宣传方案已经做好了,请您过目。”
“嗯?住房面积不是让你再加吗?”
“可是已经加了两平米了。”
索伦斯不耐烦的摆摆手:“再加四平米,凑个整数,买家们看着会更顺眼些。”
年轻人越说越没底气,他从来不敢忤逆索伦斯:“但是要是被发现的话……恐怕对公司影响不好……”
“蠢货,那就给楼下的草地加几块地砖,既漏出一点草,又可以停车。”索伦斯狠狠地拍了年轻人一下,“你现在感觉去办,晚上十一点之前两件事都要办好!明白了了吗?”
“是,先生。”年轻人赶紧跑开了,如果有一点拖沓,就会被老板训斥偷懒与松散,然后把那微薄的薪水扣的更加微薄。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不到五分钟,一个叫里勒夫的年轻人来应聘,并以更低的薪水夺走了他的工作。
于是注定好的事情就会在晚上十一点发生——在他工作好之后,收到索伦斯解雇他的短信。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明天是他领工资的日子。
工作一整天是很累的,尤其是一口饭都没吃到,年轻人爬上了阁楼,饥饿被疲倦覆盖,他只想躺下,只要一闭眼,他铁定会呼呼大睡,躺在床上,即使这张床破旧且坚硬,现在却格外的吸引人。
只不过一想到明天的薪水可以让自己好好潇洒一个晚上,他的心也就没那么疲惫了。
“你被解雇了!”
他瞪大眼,又看了一遍。
这下好了,不仅没在床上放松一秒,他的怒气几乎可以燃烧整个地狱:“可恶!这头该死的肥猪!”
他恨不得现在就在索伦斯面前,狠狠的掐住那个肥腻的脖子,然后捅死他。
人是理性的动物,用理智决定自己的行为,在行动之前会思考后果,而不是一时兴起就不计后果的去做。
但有的时候除外。
当人被极端情绪左右的时候,极端的饥饿使得唐荒为了一块面包杀人,又或者极端的愤怒让这个年轻的职员选择杀了前老板索伦斯。
……
“各位,我们公司开盘的这片住宅区,临近中央森林公园,有着良好的环境,同时绿化和生活设施都非常齐全……”索伦斯拿着话筒,巴拉巴拉的说着,如数家珍的夸赞着新楼盘。
参与者几乎没有人想听,这些早在宣传册子上有了,而且免费点心甜的发腻,让人吃不下第二口。当然,这是索伦斯的省钱主意。
炎热的天气,喋喋不休,这两点汇合在一起,再加上甜得发腻,足以让许多人失去耐心,尤其是0。
“良子,提交任务。”
“0,你还没杀死他。”
“他已经死了,所以我现在是亨利·摩根。”
“你确定?”同步另一端,良子还看着索伦斯的演讲。
“我确定,TMD,这只死肥猪,活该被杀,这么讨人厌。”亨利·摩根把点心丢到一边,从机车侧箱取出冰好的酒,满足的喝了一口,“时间也该差不多了。”
“所以只要各位购买我们的楼盘,绝对是赚到发疯……”
“再见,死肥猪!”说完亨利·摩根骑车走了。
在他掉头不出十秒,整个即将售卖的楼盘都爆炸了,高耸的大楼简直比饼干还脆,纷纷轰然倒塌,喋喋不休的索伦斯也彻底安静了。
原本热闹的发售现场,变得更加热闹,爆炸声,哭喊声,咒骂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毫无艺术细胞的亨利·摩根假装很享受的样子:“真是精美的交响乐啊!”
“你懂个屁,那么吵,装,接着装!”另一边良子不屑的骂道,“动漫反派看多了吧,这么中二。”
“清理的干干净净,简直心情舒畅。”
“你怎么做到的,整栋楼怎么变得这么脆了。”
“我昨晚放机器人进去给承重柱喷了点小东西,混凝土变的像饼干一样,又把内部煤气系统破坏了,造成煤气泄露,虽然管子被破坏了,但是煤气道还完好,泄露的煤气不会散出来。”
“原来如此。”良子恍然大悟,“要不是天气热,你的计划就失败了。”
“嘿嘿,我提前查过天气预报。”亨利·摩根笑了笑,继续边喝酒边骑车,“厄运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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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伙~这次的佣金恐怕又要被扣了。”良子看着爆炸的大楼,退出了同步,“终于可以休息了~”
窗外的树荫透进来,一阵风吹过,吹动了树影:“哈啊~”良子打了个哈欠,“既然在西雅图……那就去游泳吧。”
良子光着脚,噔噔噔的跑着,像一个放暑假的小女孩,把衣服一件件的脱了,换上泳装。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身上是那么的白皙光滑,她笑了笑,又跑开了。
“泳镜、防晒……”
“哒!”忽然一串怀表在她面前摇晃。
“这是……”良子意识到不对劲,良子知道,面对催眠,只要有了防备之心,也就很容易应对了。
但是恍惚间看到那个身影,沉溺一会儿吧,就一会儿。良子就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即使明知道那些只是回忆中的幻象。
“成功了吗?”封竹礼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
良子面前的罗伯茨点点头,小声的说:“嗯,还好,反应很快,但她自己放下戒备了。”
“呼~本来是执行任务的,没想到无意间看到了德累斯顿的经理人,好像是厄运的经理人。”封竹礼从门外的窗下爬了起来,“累死我了。”
罗伯茨把良子抬到床上:“时间有限,你要干什么就快点。”
“喂!你可别趁机吃人家豆腐啊,我可听说了,厄运比唐刀不守规矩多了,凡事被他盯上的,方圆十里无一幸免……”封竹礼开始看玩笑似的碎碎念。
“我有分寸。”
“你说她会看到什么呢?”
……
炎热的夏天是最属于年轻人的浪漫,至少鄙人是这么认为的,性感的少女,青翠的树木,青翠的树荫,甚至连雨后的空气都是青色的。
“良子!我来了。”一个穿着短裙白衫的姑娘敲了敲松下良子的门。
“竹中净,快上来,我家里没人。”良子的脑袋从阁楼二层伸出,“门没锁。”
“好!”净提着半个西瓜,噔噔噔的跑上来,“良子,你在干什么呢?”
“看书啊,这么热的天,干什么都是热的……唔!”
还没等良子说完,净就把一勺西瓜塞到她嘴里。
“好吃吧。”
“西瓜那么贵,你怎么买得起?”
“那些不良少年上交的钱买的。”
“净,这样不好吧?”
净自己也吃了一口:“本女侠这叫劫富济贫,就像武士,侠客,超级英雄一样。来,张嘴。”
“唔……可是……”良子打开床头柜,取出创可贴,“你的胳膊受伤了。”说着,给净贴上。
“蛤,小兔子的哎,良子对我真好。”净用勺子把良子嘴边的瓜子弹开,“怎么就知道看书,我比书难看吗?”
“我在看关于黑客的知识,我想学一些自己没听说过的。”良子没有抬头。
“哦~”净不在说话,托着脸看着窗外,远处的海滩上有很多游客,碧蓝色的海浪,看着就让人觉得轻松。
白色的阁楼有些发绿,门外的大树不知道活了多久,树叶是绿的,树干也是绿的,就连树荫都是绿的,阳台上的一条铁丝挂着良子的短袖,也是白色的。
有些咸味的海风闯进屋子,白色的窗帘开始飞舞,书桌上良子不看的书哗啦啦的响,但一切都是那般的静。
良子在入神的看着手上的书,时不时把被风吹乱的头发重新夹在耳后,净看的入神,仿佛良子也属于眼前的景色,就像是门外的大树,作响的书。
净悄悄地绕到她都背后,弯下腰把脸凑上去,两个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
“净,你做什么?”良子脸红了,眼神飘忽不定。
“你学的那么入神,教教我喽,我也想学。”
“啊?”良子推了推眼镜,“好吧,不过你要认真哦。”
“好哎!”净一把抱住良子,“你对我最好了。”
良子打开电脑:“我们先学基础的吧……”
五分钟。
“良子,我们去游泳吧。”净搂着良子撒娇说。
“不行,净,你很有天赋,要好好学呀,说不定以后会很厉害呢。”
“过几天就是你的十五岁生日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净赶紧转移话题。
“不行,爸爸不会同意的。”良子摇摇头。
“可是你那个酒鬼老爸,在你妈妈死后,除了打你,什么也不会,你已经两年没过过生日了。”
“但是……”
“你在家里也没事做,我们去逛街,吃小吃,看歌舞,买东西,这些我都请客,我只要你的人。”净盯着良子的眼睛。
“我……好吧!”良子鼓起勇气点点头。
杀46
良子家住在一栋即将废弃的二层小楼里,妈妈死了之后,只剩下她和父亲相依为命,时而脱落的墙皮,常常漏水的天花板,下水道的堵塞更是家常便饭。
她父亲除了嗜酒之后,打骂她时显得格外像个男人,其他时候只有讨好领导,在其他工人之间唯唯诺诺,因为害怕米突然涨价,即使对待卖米的老太婆也是低三下四,满嘴好话。
良子记忆最深的声音,是拳头打到后背的声音,是皮带抽在身上的声音,是耳光声,脑袋装在墙上的声音,以及日语中所以侮辱的词语从一个粗犷的嗓门里骂出的声音。
所以,在医疗用品大减价的时候,她会囤很多创可贴,酒精,棉签,双氧水之类的。即使是诊所的医生她也付不起账,所以她逼迫自己成了一个半吊子医生。
每个月要生活费时,她要鼓起撒旦向上帝宣战的勇气,那时候即使一秒也如同世界上最残忍的酷刑。
相比之下,同班的净就好一些。
净的父亲为她找了个后妈,是她爸以前的秘书,市中心本就不大的家里,常常只有她一个人,虽然不缺钱,但也不算宽裕。
她感觉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生活,而对母亲也没有别的孩子那般眷恋,因为她早就死了,至于父亲和后妈,更像是偶尔来串门的远房亲戚。
她和良子在同一个初中同一个班,毕业后又上了同一个高中的同一个班。
她们最开始亲近,是因为家长会她们都座位从来就只有她们自己。
良子平时很文静,也很孤僻,时常受人欺负,但是从她们成为朋友之后,净狠狠的教训了那些小子。
“从今以后,良子我罩着!你们谁敢动她,我保证打断你的狗腿!”净就是站在课桌上,叼着棒棒糖这么说的。
那一天良子笑了,在放课后回家的路上,在金色的晚霞照耀下,在净的身边。
“你笑起来真好看,我要看一辈子。”
良子不说话,跑开了。
……
“生日快乐!”在良子生日的那天中午,净捧着带衣服送给良子。
“净,你怎么这么破费。”
“你的生日嘛,快看看合不合适。”
“等一下。”良子爬到床底下,取出一个木盒子,里面有一个朴素的戒指,“净,这个送给你,这是妈妈留给我的。”
“真的吗?谢谢你良子。”净迫不及待的戴上,“我现在算是你的新娘喽。”
“啊!?”良子脸红的一塌糊涂。
“开玩笑喽。”净搂着良子,“陪我游泳去吧,泳衣我都给你买好了,游完呢,你就换上新衣服,我带你玩去。”
“可是……”
“别不好意思了,有我陪着呢!”
良子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好、好吧。”
……
净望着正在脱衣服的良子,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脸也有些发烫。
“真是的,盯着人家做什么。”良子下意识的缩在角落。
“笨蛋,眼镜!”说着净帮良子摘下眼镜。
“啊,都习惯了”
“嘻嘻……”净笑了笑,贴到良子面前,“真是的,良子明明比我小,发育的怎么这么惊人啊。”
“咿~变态!”良子一把推开净。
净看着良子的身体,咽了咽口水,仿佛看到一幅山水画被揉的皱巴巴的:“你身上的伤……都是你父亲打的吧。”
“嗯……”良子点点头。
“混蛋!”净咬着牙,心痛的看着良子。
“其实也没那么疼的,”良子换好了衣服,拉起净的手,“不说这些了,你不是要和我游泳吗?走吧。”
“是。”
……
“良子,有你在我身边,简直比夏天的西瓜还舒服。”净浮在水里。
“净,旦国作为海岛国家,西瓜很贵,但是在其他地方,更好吃的西瓜还更便宜呢。”
“那良子有想过去外面的世界吗?”
“外面……”良子看着蔚蓝的天空,只有一两朵白云懒懒的移动,“会有很多新奇的东西吧,真的令人神往呢。网上看到的都那么有趣。”
“那我们出去看看吧,就我们两个,我也很好奇呢。”净的长发散在海水里,就像墨水刚刚滴入一般。
“不行,父亲会打死我的。”良子失落的看向海面,短发贴在脸上,她仿佛要驱走不愉快的念头,把半边脸潜入水里,就留着一双眼睛看着净。
“哦……可是良子就像我夏日里的西瓜一样呢,再难过,只要有你,我都可以忘记的。”
“对我来说,你也是……”良子悄悄的嘀咕着。
“什么?”
“没、没什么。”良子慌乱的说。
净看着良子的脸,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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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一会就天黑了。”净拉着良子走。
“哦……”良子看着沙坑里的一汪水,里面有两条小鱼,“看来是退潮的时候留下来的呢,只要撑到一会的涨潮,就能活下来了。”
“走啦。”净才不管良子傻乎乎的自言自语。
良子一边走,又回头看了一眼,在心里默念:一定要撑住啊。
……
“我就说嘛,良子穿这身制服真的超棒嘛。”净抱住良子,“简直比公主殿下还漂亮。”
“净!你买的真的超羞耻啊。”良子红着脸。
“走啦!明明很好看!”
“谢谢你,净。”
“一套衣服嘛,我还是有点钱的啦。”
“不,只有净记得我的生日,谢谢你。”
“啊哈哈,那是当然的!吃饭去。”
“欸欸?就我们两个吗?”
“有我不就够了吗?”
“够了。”过了一会,良子小声的嘟囔道。
……
即使已经到了晚上,霓虹灯也让黑暗无处遁形,唯一的黑色,只有夜空。像是美人的乌发之中卡着一颗珍珠,那颗珍珠叫做月亮。群星么?早已被灯光照的无影无踪,瞪大眼睛仔细瞧,依旧什么也没有。
“良子,你的生日愿望是什么?”
良子看着窗外的繁华,仿佛那些喧嚣与自己无关:“走出去。”
“去京都?”
“不,我是说去世界各地看看。”良子拖着下巴,想到了下午看到水洼中的那两条鱼,“摆脱现在的生活。”
“良子,再喝一杯。”净又给为良子满上,“这家清酒很不错吧。”
“净,我有点晕乎乎的。”良子趴在桌子上,“我喝不动了。”
“嗨呀,最后一杯,然后回家。”
“好……”良子还没喝,就倒了。
“咿?”净付了账,抱起良子,一脸阴谋得逞的坏笑,“太好了,既然良子醉成这样,就只能陪我回家了呢,谁让我就住在旁边呢?
良子抱起来软软的,简直就像棉花一样呢~”
净的家人常年不在家,弟弟住在学校,只有节假日才回来,父亲和继母常年忙生意,从来不关心净,大概是因为弟弟才是他们的孩子,净不过是遗留品。
“果然还是没人呢,不过明天良子醒了怪我怎么办呢?”净看着良子的脸,“可爱的犯规啊,不管了,就说我也喝多了,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唔~净,你在做什么?啊~”
“我喜欢你良子,我要做你的恋人。”
“啊嘞?”良子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净的舌头堵住了。
……
“净,你把人家的第一次夺走了!大笨蛋!”
“对、对不起,我也喝多了。”
“什么?那你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
“啊?”净迟钝了一下,“当然算!只要良子愿意。”
“那我们现在是恋人了。”良子一把抱住净。
“太开心了。”
“不过夜不归宿,要被打死的吧……”说着良子浑身颤抖。
“良子。”净扶着良子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我们逃跑吧。”
“什么?”
“我在家里就像个外人一样,你天天被打,我们逃跑吧,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这……好吧!”良子下定决心点点头,“我回去拿点东西。”
……
“蠢货!你昨晚跑到哪里去了。”说着一个烟头就飞向良子。
“父亲大人,我去朋友家住了一晚上。”
“嗯?男朋友?既然赔了他一晚上,总是有酬劳的吧。”醉鬼伸出右手,“拿来!”
“不是的,我没有钱……”良子几乎哭了出来,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我养你这么大,陪人睡还不要钱的东西,废物!”这次是烟灰缸,接着就是拳头和棍子。
“良子,你的东西忘在我家……”净推开门,“混蛋!”一脚踹倒醉鬼,抓住醉鬼的头发,狠狠地把他的脑袋砸向地板。
“良子,你受伤了,走,去医院!”净抱起良子。
“我可能顶不住了。”良子额头破了,鼻子也流着血,嘴角的血顺着脸留到地上,“活着真的好累啊,我真想在无边的黑暗里躺着,好好睡一觉……”
“taxi!”净焦急的打车,“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死!明明才当了我一天的恋人,就要抛弃我,我才不答应呢。”
“净,我爱你,就像昨天你说的,你也是我夏天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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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净无力的哭了,“你躺好,到了医院,治好你,我们就走,去外面看看。”
(注:在发达国家,无人驾驶已经普及,所以出租车基本可以说是会自己移动的智能盒子,AI就是司机)
“不了,我不想动了,”良子把脸偏到一边,“其实……我一直都在骗你。”
“我不听,到了医院,我要你健健康康的告诉我!”净的眼泪滴到了良子的脸上,“我要你活着,和我一起去完成你的梦想!”
“外面的世界,其实没有那么好,有硝烟,有战火,有谋杀,有痛苦……”良子皱着眉,闭紧双眼,“万般繁华,那只是……那只是我为了活下去编出来骗自己的借口罢了……”
“听着,我不许你这么说!我们还没有在爱琴海上唱歌;还没有在热气球里接吻;还没有在太行山的云海前海誓山盟;还没有在豪华游轮里共枕而眠……”净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对不起……我很抱歉。”良子也哭了,有气无力的说。
净抽噎着说不出话,死死的抱着良子。
“净,别去医院了,去我们以前最常去的向日葵花田吧。”
“不!”
良子伸手摸着净的脸:“听话,我现在死不了,趁我还有精神,陪我去看看吧。”
“不!去医院!活着才能……看。”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一条鱼出生了,它的出世是孤独的,没有阳光,没有其他伙伴,没有珊瑚礁群,仿佛只有水和海草。姑且叫它星吧。
有一天,它遇到了另一条鱼,那条鱼很活泼,它自称月。
遇到了月,星才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又或者,只有月能够发出声音,月总是能明白星的想法。
它们,成了一对好朋友,因为它们只有彼此,又依赖彼此。
有一天,它们浮出水面,就看了一眼,星思思的盯着岸上的野花,它们是那样的美,那样的漂亮。
月知道,星想再看一眼。
很快,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它们不知为何从一条车辙中醒来,周围干燥极了,太阳也炎热极了。
星艰难的呼吸着,于是月把肚子里的水吐了出来,凉快一些了,星好受一些了。但是看着难受的月,星也用力吐了些水,这下,能活一会了。
它们看着对方,相互依偎。
后来,来了一个巫师,他说他叫庄,他能够让它们中的一条鱼活下来,上岸走路。
月知道星想要上岸,星喜欢野花。
星想要自己唯一的朋友活着。
庄让它们自己协商。
星让庄告诉月:与其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月活了下来,带着星的灵魂,替星看完了星想看的一切。”
“可是,”净看着良子,“没有星的地方,就是无边的黑暗。有星在,哪怕是坟墓,也是江湖。”
“净,放我去吧,活着,真的……好累啊……”良子也抱住净,“听我的,去向日葵花田吧,我希望在哪里走完最后一段路,我无法选择出身与命运,但我想选择自己的死亡之处。”
“好吧……”净修改了出租车的目的地。
良子是躺在心心念念的向日葵花田里去世的,在死前,她送给净一个吻。
净在沉默的爱(向日葵花语)里一言不发,路边绝望中的爱(蓝楹花花语)就像紫色的烟雾,净沉默着送走了自己的爱人,阴沉的浓云让她压抑万分。
她决定要发泄,她剪了短发,把自己的头发和良子合葬,墓碑上刻着她们两人的名字。
“我将带着你的灵魂,去替你看你想看的世界。”净站在良子的墓碑前,说完丢下手中的黑伞。
从那天起,净染了一撮绿发,祭奠那个青色的夏天,祭奠那个青涩的恋人。从那天起,竹中净变成了松下良子。
良子走在大街上,只有自己一个人,满世界的喧嚣避开了她,看着墙上的画报,是旦国二公主的二次元化海报:“公主呢,应该会很幸福吧,良子要也是这样的出身,该多好啊。”
良子去了一家雕刻店,在良子送给她的戒指上,刻下了一句话:相忘江湖?相濡以沫!
良子看着这个世界,明明一切都是那样的明媚,明明世界是那么热闹,但是一切都在排斥着自己,听不明白的喧闹,一切都变得黑白无色。
她偷了父亲的钱,买了一辆房车,离开了这个无趣的地方,因为她见到了一张名片:想要解决麻烦吗?满足您的要求。欢迎来到德累斯顿官网。
底下有一行小字:招收自由杀手,高级黑客。
至于那个酒鬼呢?也许出狱之后过着流浪汉的生活了吧,也许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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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了吗?”
罗伯茨摇摇头:“没有,显然这个德累斯顿的经理人是个顶级黑客,我解不开她的加密文件。”
“也是,毕竟你是心理学的。”封竹礼从唐荒常躺的椅子上站起来,“这个女人怎么哭了。”
罗伯茨摇摇头:“可能是看到了一些难过的事情吧。”
“等等,那我怎么知道现在我是不是被你催眠了。”封竹礼忽然皱起眉头。
“可是我催眠你做什么?”
封竹礼抱住了自己:“你的眼神很怪哦,我告诉你,我是不会爱上男人的,我人已经是少主的了。”
“少主不也是男的吗?”罗伯茨无语的看着封竹礼。
“总之我是不会顺从你的。”
“我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个臭……”罗伯茨把脏话咽了下去,“我可没催眠你。”
“哎呀,走了走了,这里啥都没有,鸡肋鸡肋。”封竹礼摆摆手就往外走。
“是。”
忽然封竹礼退了回来。
“你们怎么在这。”封竹礼举着双手退回室内。
“你对我这个便宜妹妹做了什么?”亨利·摩根举着手枪,对着封竹礼,身后跟着唐荒。
“怎么这么快。”罗伯茨咽了口唾沫。
“飞的,当然快啊。”
“她只是被催眠了,并没有一丝危险。”罗伯茨彬彬有礼的站着。
“我们啥都没得到,真是倒霉了。”封竹礼贱贱的笑着。
亨利·摩根懒懒的把枪收起来,指了指唐荒,“你,去看看良子。”
唐荒不说话,看了良子一眼:“没大事了,就是情绪有点激动,可能做噩梦了吧。”
“我去为这位女士解除催眠。”罗伯茨镇定的走了过去,打了个响指。
“情绪平稳了。”
亨利·摩根收起枪:“滚吧,再看见你们一次,我打死你们。”
“谢谢啊。”封竹礼带着罗伯茨赶紧跑路了。
“我以为你会杀了他。”唐荒坐在椅子上。
亨利·摩根走到良子床头:“万一她在血腥的梦里醒来,又看到两个死人,精神失常怎么办。”
“你……”
“别多想,只是忽然又有了个妹妹……就总想保护她。”亨利·摩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哦对了,”封竹礼又从窗外伸出脑袋,“兄弟会的那一局也算我输,唐刀,咱们来日方长。”
“你怎么又来了!”亨利·摩根烦躁的说,“唐荒我能杀了这个家伙吗?”
“不能,除非你可以躲过惊雨堂的追杀,还不回德累斯顿。”
“那你杀了他!你不怕。”
“任务之外,少作杀戮,第十三条。”
“好吧。”
“如果良子有事,”唐荒抬起眼皮,看着封竹礼,“我会追杀你们到天涯海角,至死方休。”
“嘿嘿别急嘛,我说了,来日方长~”说完封竹礼就溜了。
“烦人的家伙。”
“唔……发生了什么事?”良子看着亨利·摩根,“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不是才完成任务吗?”
亨利·摩根指了指外面的夕阳:“已经过了近五个小时了。”
“为什么……”良子捂着胸口,“心会这么疼……”
亨利·摩根破口大骂:“什么?封竹礼这个混蛋,我去找他!”
“蠢死算了!”唐荒拖着亨利·摩根离开了,“你自己静一静吧。”
“喂,你干嘛?”亨利·摩根挣扎着。
嘎噔一声,一切都安静了。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良子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侧着脑袋看了窗外一眼,伸手从胸口取出项链上的铁环,上面刻着:相忘江湖?相濡以沫!
……
“你怎么回事,良子她……”亨利·摩根还在挣扎。
唐荒坐在树下:“从她的眼神不难看出,心疼的原因是缅怀某人。”
“欸?这样啊……”亨利·摩根尴尬的挠挠头,“你还……懂心理学?”
“大概吧。”
……
“有新任务!”第二天早上良子还是恢复了平日的状态,“亨利·摩根你的任务,记得回来买方糖。”
“这次一定。对了,杀谁?”
“哎呀,北纳群国的比斯特帝国公主,以及丘国王子,在他们新婚之夜。”良子打了个哈欠,眼睛有些红肿,“而且……已经付钱了。”
亨利·摩根推了推眼镜,两腿发软:“我的天,这么一圈,我一次得罪两个帝国,就算再小的国家,我也难搞啊……我又不是唐荒这种变态。”
唐荒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湿,扎头发的绳子绑在手腕上:“政治联姻的公主吗?你不想去我去吧……你的报酬给我一半。”
“好!就这么定了!”
50
最终亨利·摩根还是乖乖的亲自去执行任务,因为他是唯一一个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的杀手。即使是总榜排行第一的唐刀也比他低了0.00093%。
至于唐刀,他也收到了新的任务。
……
黑夜里只有寂静,月光浮在海面,随着一声声哗啦,海风透过窗户,吹进了度假区的小屋,一双眼睛盯着月亮,使得它们也有些发光。
“呲~”一根火柴燃烧了起来,让漆黑的小屋变得明亮。火柴缓缓移动,点燃了一根蜡烛。
“呼~”失去用处的火柴被吹灭了。
烛光照亮了整间屋子,封竹礼满意的笑了笑,另一边的床上,坐着一个人,带着面具,穿着黑袍。
“兄弟会失败后,不是说了暂时不能再与德累斯顿接触吗?”黑袍看着封竹礼说,“你怎么回事?”
“烛光,月光,星光,多么好的意境,”封竹礼转过身看向黑袍,“是吧,我不解风情的少主。”
“你……回答问题!”
“噗!别认真嘛,”封竹礼笑了笑,“对付唐刀,我自有打算。”
“你已经失败过两次了,算上昨天下午,三次了,你难道不怕下一次失败的时候丢掉性命吗?”
“还是知道关心我嘛。”封竹礼满意的点点头。
“啧!”黑袍给封竹礼的小腹力度不大不小的送了一拳。
“哎呀~疼死了,”封竹礼捂着肚子,“好啦,我告诉你,唐刀是严格执行德累斯顿规定的东西,你可以把他看做机器人。所以,只要我不是刺杀目标,也不阻止他完成任务,他是不会杀我的。”
“什么?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人?”黑袍显然不相信。
“这就是事实,而且唐刀是把完美无缺的宝刀,即使罗伯茨也无法完全催眠他。难怪他是德累斯顿大boss所倚重的家伙。不过少主,你对他这么感兴趣,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我是男人,你如果不想死的话,最好把嘴闭上。”黑袍郁闷的说。
“那我可放心多了。
你放心,我要和这把德累斯顿的宝刀,好好玩玩。”
“你之前不是提交说明给我父亲,建议放弃刺杀唐刀的计划吗?”
“确实如此,”封竹礼不甘心的点点头,“唐刀极其难杀,杀死他付出的代价极高,收益却不大,但也无非是不怕被斩首而已,简直就是只蜜獾!”
“那你怎么又提交了一份针对唐刀的报告说明。”
“我还是想杀他,最好七纵七擒之后收服了他。再来一次,借刀杀人!”
“又来?上次一百二十人都失败了,班纳发疯,兄弟会不但被连根拔起,我们的分堂也被消灭了不少。”
“这次我雇佣他杀死欧洲雇佣兵王——盖台,而且必须肉搏打死,到时候就算他死了也不会查到我这里,我们也就不用面对班纳的怒火了。”
“还不错的样子,为什么不雇佣他杀世界第一雇佣兵王啊?更保险。”
“一般这种兵王身边美女如云,技艺高超,随随便便就能灭掉一个家族或者杀手组织,徒手接核弹都有可能。要是发现我利用他,会不会直接惊雨堂都被灭口。”
“你说的这是兵王还是超人啊?”
“小说里说的呀。”
“你个憨憨……对了,那佣金那么贵,你怎么出的起?”
“我记在你账上了。”封竹礼尴尬的笑了笑。
“啥?上次的钱都还没还……”
……
“出来吧,我发现你了。”随着盖台说完,他就被扼住喉咙。
“晚了。”唐刀的面具似笑非笑。
“哼!”盖台一拳打向唐刀。
唐刀一个闪身躲过这一拳,松开脖子,一记寸拳打在鼻梁上,盖台瞬间晕乎乎的。
盖台护住脑袋,伺机而动。
唐刀没有拔刀,仅仅是徒手肉搏,打的盖台有些力不从心。
“你的拳头力气简直太大了,你怎么做到的。”盖台手臂有些麻,他甩甩手。
只见盖台欺身而上,化掌为锋,刺向唐刀胸口。唐刀一侧身躲过攻击,顺势发力,一肩膀把盖台撞倒在地。
唐刀冲着盖台两跨之间就是一脚:“我建议你投降或者自杀。”
“你可太小看我了!”盖台连滚带爬和唐刀拉开距离,赶紧爬起来,接着就是暴雨般的拳头。
唐刀尽力躲闪,这让盖台更加失了方寸:“躲来躲去有什么意思!”
盖台果然出了破绽,后背暴露在唐刀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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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麻烦的雇主啊!”0一边抱怨,一边看任务要求,“以明显的刺杀手段杀死公主,让王子死于意外,在他们的新婚之夜。”
“你尽力完成好,”良子的声音有些怜悯,“一定要按要求来。”
“这TM到底是想玩死我吧。”
“你知道雇主是谁吗?”良子解释道,“是那位新娘,也就是你要杀死的公主。”
“啥?这不会又是惊雨堂的那个背棺人吧?上次唐刀可就吃了一次亏了。”0心里有些发毛,“又是我杀我自己。”
“不,我敢保证,公主绝对是女人,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怪了,她怎么不自杀?”0看着公主的照片,“费这事干什么?”
“嘿嘿,这就是你不懂了,”良子得意的解释道,“正所谓生在帝王家,身已非己身。作为公主,她的命就已经不是她的命了。
作为政治婚姻的工具,她的自杀会让两国颜面扫地,所以,她如果实在不愿意嫁给不爱的人,也就只能这么办了。”
“哇!你从哪学来的这些?”0一下子感觉豁然开朗。
“嗯——最近在看几部宫斗剧,我一下子就学到了东方女人的古老智慧。”良子得意的点点头。
0给良子发了一个老人地铁手机的表情包:“怎么感觉不太对……”
“我跟你说,有一部剧的公主也是不愿意嫁给邻国王子,结果自己带兵造反一统天下,跟自己七个男宠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那个公主……是不是武僧版的白雪公主?”
“啊?”
“没事……我明天去调查一下资料。”
……
“嘎!”盖台回身一个大摆钟砸向唐刀。
唐刀连连后退。
“我以为,你会趁机偷袭我。”
“不致命的破绽我不会冒险出手,况且你那很明显是个陷阱。”唐刀冷淡的说。
“吒!”盖台一记侧踢逼退唐刀,顺势几步冲到一边,拿起纯钢的刀,“拔刀吧,这次我一定能赢。”
“廓尔查弯刀?好东西。”唐刀依旧没有拔出三角。
“你这是嘲笑吗?”盖台反手握刀,刺向唐刀的喉咙。
唐刀后退半步,忽然刀绕着盖台的大拇指转了半圈,变成正手继续刺向唐刀的喉咙。
唐刀不急不慢,抓住盖台的手腕,用力一扭,盖台差点跪下。
盖台转身卸力,手臂继续发力,挣脱唐刀的控制,划向唐刀的胸口。这一下虽然看不见,但他还是很自信的,唐刀已经躲不过了,也来不及拔刀阻挡,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另一只手代替胸口受伤。
“这招不错。”唐刀还是风轻云淡。
“嗯?”盖台感觉手感不对,一扭头,几乎惊掉下巴。
唐刀的右手像是唱戏的花旦,拈着刀刃,像是个小姑娘拈起一片大号的雪花一样小心。
“很难想象,你仅用大拇指和中指就挡住了我一只手臂的力量。”
“手熟尔。”这招拈花指是陈尘的拿手好戏,作为唯一的弟子,唐刀也练的炉火纯青。
盖台忽然一松手,迅速转身,同时再去拿刀,他本以为这样突然的变化,只要够快,一定可以打唐刀一个措手不及。
一旦失败,自己就会有一个致命破绽,所以他要尽全力,否则必死无疑。这一瞬间是以生命为代价的豪赌。
可是等他去抓刀柄时,刀已经在唐刀手里耍着了。
“想法不错,速度慢了。”唐刀边说,边抓住这个致命破绽。
“怎么会!”盖台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反应速度,这简直超出人类范畴了。
“噗!”鲜血喷出,盖台的喉咙被割开。
“没完!”盖台抓住唐刀的喉咙,阴森的笑了,“掐死你,嘿嘿嘿……”
“你是个不错的对手。”唐刀拔出三角,斩断了盖台的双手,后退一步,拍拍身上的灰,捡起沉重的袍子重新穿上。
……
“我不爱你。”
“我也是。”
“我们都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
“别说了,该假戏真做了。”王子把公主扑倒在床上,“爱不爱的,我可没那么矫情。”
“不!不行……”
“夫妻之间,可不算强奸。”
“啊~不行……”
忽然一把刀从高高的天花板上落了下来,刺穿了公主的脑袋,温热的鲜血溅在王子的脸上。
“啊!!!”随后,他感觉自己的裤子也热了,刚刚雄起的那话儿,已然瘫软。
“怎么了?王子殿下。”
“死人了!”
“什么!?公主!快叫救护车!”
“轰!”就在王子逃出屋外的时候,大厅的吊灯不偏不倚的砸在他身上,让他变成了一摊肉泥。
0完成任务,骑着车离开了。
“良子,你知道他们叫什么吗?”
“王子和公主。”
“那么作为人,普通人的名字呢?”
良子没有说话:“……”
他们永远不是,也永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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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不错。”盖台奄奄一息的看着唐刀,“你是我所有对手里最致命的。”
“很久没有人能在我手上撑这么久了,难怪你赏金这么高。”唐刀擦好三角,转身离开。
“呵呵哈哈哈……”盖台笑着断了气,死前骂了一句,“该死的家伙,惊雨堂!”
有意思!唐刀想着打开门,院子里站着十个人堵着门口:“小子,连我们黑鹰佣兵团的团长都敢杀,你想过后果吗?”
“我不需要考虑这些,我只是个杀手。”唐刀淡定的走向他们。
“你现在就去死吧!”一颗手雷飞了过来,唐刀一个翻滚躲到掩体后面。
唐刀躲在掩体后面:“我劝你们不要这么做。黑手帮的老大,钢熊的boss,各国政要,军队首领,我都杀过,比起他们的势力,黑鹰佣兵团不算多厉害。”
“原来是唐刀先生。”一个年长的男人站了出来,“放下枪。”第二句是冲着自己身后的人。
“为什么?我要为老大报仇!而且唐刀的赏金很高,而这样的悬赏不止一个。”
“那你去好了。”年长的男人冰冷的说,脖子上的骷髅头吊坠也有胡子,造型也和他下巴上的一样,“还有谁想送死,我绝不拦着!”
刚刚说话的队员掏出手枪:“这泼天的财富我收下……”
话没说完,他就被一枪爆头,倒在血泊之中。
“你们谁看见唐刀出手了?”
“太快了,没看清。”
“还有谁要去?”
这几个人一下子安静了。
“唐刀先生,我们并无恶意,请您速速离去,我们不会阻拦。”
几个人都紧张极了,只要唐刀准备离开,就放黑枪阴死他。
但是没有回复。
“请相信我们并无恶意,你们把枪都拆了丢到地上。”
一阵哗啦声后,满地的零件。
“现在我们已经解除威胁了,请您出来吧。”
依旧没有任何回复。
“我过来看看,您不回答就算是答应了?”
还是没声。
带头的摆摆手,示意其他人一起。
当他们分兵夹击唐刀时,这棵大树后面什么都没有,抬头看也没有。
“奇怪,他人呢?”
“传闻唐刀是鬼,难道是真的?”
“咳咳!”领头的咳了两声,“只是他的隐匿技术与杀人能力太强而已,没有什么鬼。今天的事不要传出去,黑鹰盖台只是猝死,明白了吗?”
“是!”
……
“恭喜你唐刀,又赢了我一局。”封竹礼站在唐荒面前,一脸讨打样,身后站着一个黑袍。
“你的跟班不是罗伯茨吗?”
“换人了,”封竹礼耸耸肩,“你不会只是要问这么无聊的问题吧?”
“你的计划就是借盖台只手杀了我吗?”
封竹礼无奈的说:“是啊,只是没想到你这么强,竟然轻松的杀死了黑鹰。你这家伙真的是人么?”
“他确实厉害,但是还不够杀我。”唐荒脱掉袍子丢在车上,“你确实聪明,但是也杀不了我。”
“那就走着瞧!看看在我玩够之前,你会不会死。”
“如果没事的话,你们可以去死了,我可不怕得罪惊雨堂。”说着唐荒拔出了三角。
封竹礼一脸悠哉,身后的黑袍似乎被吓到了。
“别急,我知道你敢动手,但是我有一些你感兴趣的东西,比如说……脱手事件的前因后果,”封竹礼眯着眼睛笑了,“我一死,我的朋友会让全世界就都会知道。”
“是吗?可是,这与我何干?”唐荒打开面具,呼吸新鲜空气。
“那你就杀了我吧。”封竹礼忽然原地坐下,闭目打坐。他身后的黑袍也带着面具,但是唐荒依旧可以感受到他轻微的惊慌失措。
“算了,任务之外,减少杀戮。”唐荒已经失去耐心,“你到底要干什么?”
“害,差点忘了,”封竹礼敲敲脑袋,“你愿不愿意帮我杀个人,作为代价,我给你一个你不知道的信息,关于那件事的。”
“……不。”唐荒有些许犹豫。
“不考虑一下?”
“不!”唐荒转身上车离开了。
“什么是脱手事件?”黑袍看唐荒走远了,开口问道。
“少主哎~你刚刚差点害得我们两个交代在这儿。”
“怎么会?”
“若我一个人还好,但是你害怕了还装淡定。唐刀知道,我的随从都是真性情的,你的表现就有些虚伪,这么傲娇,你惊雨堂少主的身份自然就暴露了。”
“哦,这样啊……你刚刚说的朋友是谁?”
“无中生友。”封竹礼挠挠头。
“可是你还是没告诉我脱手事件,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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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手事件,作为德累斯顿一件极其严重的灾难,却鲜为人知,尤其是其中牵扯的人和事,就连我也不清楚其中的事。”
“那你刚刚是在胡说喽?”黑袍揪住封竹礼的领子。
封竹礼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黑袍,摸了摸黑袍的脑袋:“不然呢?我们怎么从唐刀手底下活着离开。”
“你知道多少?”黑袍打开封竹礼的手,“全部告诉我。”
“是。
我只知道脱手事件给德累斯顿带来了巨大的打击,而且被班纳刻意压了下来,封锁消息。而唐刀不仅知道其中的秘密,还极有可能是其中的经历者。”
“那你怎么就笃定,他害怕脱手事件被你公布出来呢?”黑袍松开封竹礼,若有所思的说。
“少主啊,你可真就错了,唐刀并不害怕,只是不想,”封竹礼搂住黑袍,“作为班纳的尖刀,班纳封锁的事,他也要执行班纳的意志不是吗?”
“你倒是个滑头,”说着黑袍一拳把封竹礼揍倒在地,“别搂搂抱抱的,下次小爷扭断你的手。”
“医药费可要找你家老头子报销。”封竹礼跳起来边喊边跑。
“混蛋!”黑袍也追了上去。
……
堂主站在封竹礼面前:“听说,你们这次出去遇到唐刀了?”
封竹礼后退一步,躺在沙发上:“命悬一线,还好我机智。”
“多谢你了,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他要是出事,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堂主的白发让他看起来更有些疲惫。
“那你何必要和德累斯顿对抗,这么危险,”封竹礼看着自己的双手,满不在乎的说,“又何必让少主这么早接触业务,他还年轻。”
“这是他自己要求的,而且你也不比他大多少,唐刀也是,麦克·弗埃里也是,班纳创建德累斯顿的时候也没比他大多少。”
“那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德累斯顿作为对手,这对我们每个人都是个巨大的挑战。”封竹礼看着堂主。
“因为我有一个可以折断唐刀的臂膀。”
“谁?”
“你啊。”
“我终究是个外人,那天这样的日子我过腻了,我依然会离开。”
“你放心,到时候我不会阻拦。”说完堂主离开了。
……
“咕噜……”封竹礼睁开眼,发现自己真在下沉,几束阳光照入海水,没有一丝暖意。
他拼命挣扎,却发现身上全是锁链,死死的把自己绑在一块无限大的石头上,渐渐的那几束阳光也没有了,只剩下,黑暗、绝望、恐惧、孤独,当然还有艰难的憋气。
“啊!”他两腿一蹬,锁链,巨石,黑暗通通消失了,自己躺在舒适的椅子上,灯开的很亮,少主孙之闲带着面具站在自己身边。
“不得不说,你不穿黑袍还是挺顺眼的。”封竹礼伸了个懒腰。
“他们都在等你。”孙之闲指了指会议室里的其他人的全息投影。
“哎呀,都到齐了?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
“你们惊雨堂召集我们到底要干什么?”
封竹礼如同向他们问好一样说道:“嘿嘿,当然是合力打倒德累斯顿啊。”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在座的都是杀手组织里的大人物,你们的组织或依附政党,或半依附于各势力,本来活的就很艰难,如果我惊雨堂还要打压你们,你们的资源应该会被我们全部吞掉吧?”
“什么?”
其他人脸上都变了,只有封竹礼还是笑眯眯的。
“你们只有两个选择,一、和我一起打破德累斯顿一家独大的现状,然后分一杯羹,二、被我惊雨堂吞并,然后我们和惊雨堂决战。
你们虽然都是杀手组织,但平均实力都只算是德累斯顿分部的水平,被挤压致死是早晚的事。
其实只要大家选一,不仅可以自保,而且还能赚的更多,德累斯顿的杀手行业垄断给你们能留下的,只有他们的十分之一,如果德累斯顿倒了,大家就都可以做大做强,你们怎么看。”
孙之闲戳了封竹礼的后背一下,收到了一个暗暗比给他的OK手势。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我不需要你们的相信,就算打败了德累斯顿我再卸磨杀驴,也需要时间吞下德累斯顿的市场资源,这期间你们完全可以发展起来,甚至组建一个反惊雨堂联盟,就像今天一样。”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请讲。”
“唐刀怎么办?”
“这……”封竹礼表情瞬间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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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群废物,你们每个人掌握着数百人的组织,坐在一起,即使颠覆一个东南亚小国都不是问题,”封竹礼轻蔑的笑了笑,“你们却在怕一个人,简直笑死我了。”
“你说什么!?”与会者一片纷乱。
“一群蠢货!”封竹礼狠狠地蹬了一下桌子,让自己的椅子能够后退一些,把脚担在桌子上,“就算唐刀是一把无所畏惧的尖刀,能够扫除一切敌人,那么我们避开刀刃不就好了吗?”
这番话再次引来一片哗然。
“你这个家伙,说得轻巧!”
不知谁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我们背棺人大人不是亲自围杀过唐刀吗?”
“嘿嘿我可听说了,连续针对唐刀行动了好几次,每次都是费钱死人丢面子,唯独唐刀还是没变。”
“听说上次在西雅图,被唐刀打的失禁,跪在地上求饶了半天,才被人家放了,就连带过去的灵魂审判都差点折了。”
“我说他要躲尖刀呢,原来是被打怕了。”
“哈哈哈……”引来了一阵哄笑。
封竹礼好不在乎的躺着,还在轻蔑的笑着。
“咚咚!”孙之闲用枪柄敲了敲桌子,“如果你们是来插科打诨的,不妨去和阎王扯扯犊子。”
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了。
虽然他们明知道,就算自己的投影被开一枪对自己也没有事,但这枪现在代表着惊雨堂,孙之闲在敲打所有人:不要试图和惊雨堂作对,就算你很厉害。
“与我们相比,德累斯顿虽然是垄断者,但是德累斯顿终归只是个单纯的杀手组织,惊雨堂仍然有优势。”封竹礼伸了个懒腰,随手从身后的书架上取下一本书,百无聊赖的翻着。
“但这不能代表什么,打破德累斯顿的垄断固然好,但要是为了这口汤不小心丢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碍于孙之闲手里的枪,没有了下文,但所有人都知道没说出来的话,因为那也是他们想说的。
封竹礼看着这群乌合之众,笑的更加放肆,随后抛出一个重磅炸弹:“唐刀,我来对付,你们放心好了。”
“怎么放心?你自己不也搞不定唐刀吗?万一那一天,他坐在我家沙发上等我回家,你帮我挡子弹吗?”
“你知道蠢货和聪明人的区别吗?聪明人不会揣度更聪明人的意思,而是专心执行,蠢货却想要用自己的脑子去解释天才的行为。懂了吗?蠢货!”
“你!”看着孙之闲的手枪,发言者收敛了脾气,“你还是解释一下,否则我们无法安心合作。”
“你们能从唐刀手里逃走吗?我能,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成功了,他配成为我的对手。”
“也许吧,如果真的可以,背棺人先生,请接受我的歉意。”
封竹礼摆摆手:“还有一件事,今天的事,我希望各位签订一个攻守同盟,今天的事谁要是泄露了,我不介意和剩下的大佬们一起去问候他全家祖宗十八代,包括他家的狗。”
孙之闲耍着手枪开口了:“这也是惊雨堂的意思。”
“我们没有意见。”
封竹礼正翻着书,正在《三国演义》诸葛亮邀鲁肃草船借箭那一话:“保证书就在面前,各位,签吧。”
与其说是签字,倒不如说是在协议下方按个手印,不需要印泥,毕竟只是在可触屏上按一下。
“很好,各位的指纹已经匹配了名字收录在同盟文件里,我们现在是一条贼船上的蚂蚱了,”看到孙之闲查看完后,封竹礼满意的点点头,“文件的密码每个人设置一个,这么二十层密码比较安稳,但是,我拥有直接查看的最高权限。”
“没有异议。”
“这段时间是第一阶段,你们只需要摸清各自势力范围里,德累斯顿的势力分部以及信息,时刻准备好围而灭之。”
“那么下一阶段呢?”
封竹礼合上书:“我刚刚说的白说了是吧?蠢货!第二阶段开始时我会通知你们的,明白吗?”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尊重你的决定,但绝不会为你付出性命。”
“一群糙男人为我付出生命,我听着就觉得恶心,”封竹礼把书放回书架,“愣着干嘛?还不行动!需要我去抬你们吗?”
“是。”
投影全部消失了。
“你不该对他们那样的态度。”
“少主,如果现在我们就笑脸相迎,把这群贱人养肥了胆子,以后咱们打下德累斯顿的江山,指不定他们要怎么倚老卖老呢!
那些个功高震主自以为是的家伙,最喜欢造反,如果您不想以后被他们联合起来像对付德累斯顿一样被对付,那么现在就要让他们心服口服,彻底臣服。”
“这么说,你要听说和德累斯顿开战的同时,还要和这群乌合之众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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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是……好,我会转告唐刀的。”良子挂断电话。
“怎么回事?”唐荒看像良子。
“老板说让你最近小心,背棺人要找你麻烦,还有一些不必在意的乌合之众要反抗德累斯顿。”
“哦。”
……
“你准备怎么对付唐刀。”孙之闲躺在椅子上喝着奶茶。
“很难弄啊~”封竹礼躺在地上浑身别扭,于是换了个姿势,侧着躺,“真奇怪,班纳究竟怎么做到的?牢牢的抓住唐刀,靠的是什么?”
孙之闲看着漫画,不太长的头发略微有些散乱:“人家干儿子哎,当然掌握的住了。”
“不!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封竹礼爬了起来,爬到茶几前,拿起一把水果刀,跑到阳台上。
“你干嘛?”孙之闲放下奶茶。
封竹礼扬了扬手里的韭菜:“算卦!”
“啊?你不是要用草吗?”
封竹礼嘿嘿一笑:“差不多就得了,算完还能炒菜吃。”
……
“这个背棺人也有意思,依我看,良子你把他好好查查,我直接过去给他送一份家破人亡套餐,”亨利·摩根把沙发搬在户外,惬意的躺在上面晒太阳,“在他对咱大冰块动手之前,送他见上帝!”
良子把前面的头发扎成一个角:“我看行。”
“没必要,”唐荒不在乎的说,“我照常执行任务就行,构不成威胁。”
亨利·摩根一想到封竹礼之前的所为就头痛:“恕我直言,虽然这个家伙是个战五渣,但是阴险狡诈,棘手的很。而且……不得不说,他充满想象力。”
良子撕开一个棒棒糖含在嘴里:“烦死了,根本查不到有用的东西。”
亨利·摩根爬起来,在良子身后弯腰一起看:“别急嘛,我能在垃圾堆里造出电磁轨道炮,那也能从垃圾堆里,找到封竹礼!”
“哎,你是不是没洗头啊!”良子嫌弃的让开亨利·摩根。
“胡说!”
“滚开,苍蝇都落过来了!”
……
一个大胡子坐在会议厅里,浓密的白胡子像霰弹枪一样喷出唾沫星子:“综上所述,我建议派出部队,趁着莫达刚死,候度四分五裂的时候,掌握候度!”
容我介绍一下,这位胡子像马克思一样的家伙,是驴国最顽固的鹰牌,除了胡子,他与马克思无一相似,他叫艾森图。
“我完全同意艾森图阁下!”
另一个附和他的家伙,稍年轻些,一头金发,和金色的长胡子,像极了传说中的狮心王,他叫约瑟夫。
“我反对!虽然莫达死了,当地军阀四分五裂,但是他们还是一个国家,他们还有总统,这只能算内部矛盾,我们师出无名,一定会受到国际反对。”
反驳的叫特雷弗兰,脸色煞白,棕色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削瘦而严肃的脸总让人想到德古拉伯爵,一个鸽派。
“您太保守了,”艾森图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候度的军阀正在互相火拼,如果我们不出手,候度的人民都会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国际社会?各国都在忙自己的事,东边也懒得管西方社会的事,没人会在乎的,”约瑟夫粗糙的声音像是狮吼,“联合国有名无实很多年了,根本管不了我们,我们要把握机会!”
“如果我们这么做,象国也会趁机发难,”特雷弗兰平静的说,声音不大却有力,“我觉得当务之急是缓和驴象两国矛盾,与沙罗以及东方各国互通贸易,而不是劳民伤财的发动战争,以候度为战场和象国掰腕子。”
“特雷弗兰阁下,您太天真了,在这个年代,外交是无用的,今天的攻守同盟明天或许就给你使绊子,”约瑟夫开口了,“我建议立刻出兵,不能给象国占了先机。”
“嗯!”总统开口了,“既然如此,折个中,我们选一个可以的军阀进行扶持,以代理人的方式和象国博弈。既避免了名声败坏,也能够掌握这个国家的一部分力量。”
“我没意见。”
“我也没有。”
“我没有意见。”
“好,那接下来就讨论一下谁来代表我们吧,毕竟压赌注也需要很多思考。”
一段时间后。
“那么就确定是拉德吧,好控制也有些实力。
下一件事,关于最近宗教活动越来越流行,你们怎么看。”
艾森图叼着烟斗:“适当压制,宗教做大对政府没有好处。”
“先不管吧,等难以控制的时候定义为邪教,走流程就行了。”
特雷弗兰忽然强硬起来:“必须控制,民众情绪容易被利用,难说宗教会不会煽动民心,引发动乱。”
一直不开口的老滑头冯也提出了意见:“不必,现在经济低迷,科技发展停滞,社会问题严重,才导致宗教兴起,如果贸然镇压,只怕会带来祸患。这件事必须轻拿轻放。”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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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看着那张瘦脸:“不行?特雷弗兰阁下,您能解释一下吗?”
特雷弗兰很平静的看着其他人,轻轻的说出了一个名字:“丕平。”
(注:751年,罗马教皇圣匝加派大主教来到巴黎为丕平加冕。这一事件为后来神权与君权的斗争留下了争执的根源。为了报答教皇,丕平随即站在教皇一边,反对伦巴底人。751年,由于伦巴底人攻占拉文纳,教皇斯蒂芬三世亲自到法兰克王国向丕平求救。
754年,丕平进军意大利,强迫伦巴底国王埃斯托夫答应将拉文纳及其新近占领的土地交给罗马教皇。756年丕平打败并俘虏了伦巴底国王。自此,从拉文纳到罗马的大片领土便划为教皇辖区,形成了一个“教皇国”。史称“丕平献土”。
这导致后来教皇做大,教皇与皇帝的蜜月期结束后,神权与君权时常明争暗斗,也导致后来科学的发展受到了“神”的阻碍。)
冯点点头:“您说的,值得思考。”
“您放心,我不会是第二个丕平三世,”总统略有所思的说,“不过宗教的力量我们还是要借用一下的,让民众的注意力转一转,这样对于候度的布局,以及其他与宗教无关的决策有帮助,你们觉得呢?”
“没有异议。”特雷弗兰点点头。
“同意。”
“好,下一件事,关于惊雨堂……”
另一边的象国。
为了区分两个总统,姑且以他们的国家区分他们吧。
象总统夹起一块三文鱼片送到嘴里,他比驴总统更年轻些:“关于候度,各位怎么看?”
“我觉得拉德很好控制,选他做代理人加入争端,对我们来说比较有力。”说完优雅的将一小块旗鱼片送到嘴里。
说话的是一个衣着考究的老者,活像个公元十七世纪的法国公爵,他叫卡多奇。
一个稍微年轻的男人说:“不,拉德确实不错,但是他未必斗得过其他人。”
他衣着普通,声音也有些轻,典型的寒门贵子出身,他叫马尔斯。
“先排除仑德,勇而无谋,其次是纳特,临近斯基,虽然斯基新败,但是实力保存完好,反攻是早晚的,如果支持他,不如养只鸡在家里,至少肉吃在自己嘴里,不是吗?”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轻佻的打扮,轻佻的语气,时髦的发型,嘴边全是鲜红的番茄酱,咀嚼着满嘴的意面,他叫加里。
卡多奇又提出一个人选:“干堤怎么样?”
马尔斯抿了一口酒:“各项都不错,就是太老了。”
加里往北极贝上蘸了点芥末:“那就只有尼赫鲁了,这家伙我留学的时候见过,城府很深。”
象总统点点头:“既然加里都这么说,那就他吧。”
也许是祖传的恩怨给他们带来的默契吧,驴总统讨论完的宗教问题,象总统也把它提上来。
“没人吃牡蛎吗?那就谈谈最近的宗教问题吧,我觉得没必要镇压,这个力量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卡多奇盛了一碗牡蛎汤:“可不能让他们做大,否则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卡多奇先生您实在是老了,”加里吃了一片白松露,“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把大多矛盾转换成宗教矛盾,我们甚至可以暗中扶持一个宗教,就像丕平三世,只要武装监视好就行。”
“不,我反对,加里,”马尔斯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喝了口白兰地,“这样在宗教做大之后,我们会收到民间武装的反叛,就像上个纪元的***国或者本·**之类的,这件事本身就需要谨慎对待。”
象总统吃着法国蓝龙:“不错,我们需要宗教的力量,又惧怕它,要出好个办法才行。”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看过一本书,”加里切了一块火腿,“三个国家的故事(即:《三国演义》)。”
卡多奇点点头:“哦,我读过,故事精彩绝伦,每一个字都透着阴谋的味道,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思虑。”
马尔斯也表示赞同:“同意你的话。”
“有一个叫诸葛亮的军事家,靠对外发动战争转移国内矛盾,这就是给我一个很好的思路,”加里抹抹嘴,撕下鸡腿,狠狠地啃了一口,“我jio得,我们可以挑动宗教矛盾,既可以防止宗教做大,又可以满足我们的需求。”
马尔斯皱了皱眉头:“咽下去再说话,呜噜呜噜的谁听的清,不过我同意你的提议。”
“我也同意。”
象总统满意的点点头:“既然如此,细节上还是加里来负责吧。”
加里一边吃一边举起右手:“您放心,雇杀手刺杀宗教首领这种事,我发誓绝对不会做的,除非我憋不住……”
没有人回应他。
“那么惊雨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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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送一张票吗?好的,特快吗?没问题,附加要求……好,我记一下……价格随后报给您。”
良子挂了电话,做了个简单的价格分析发给客户,高兴的回头大喊::“你们两个,接生意了,难度为B,报酬也不错。”
亨利·摩根挠挠头,快比脸大的黑眼圈说明他昨夜没睡好:“B级?这么少见的任务,能给你遇到?”
“看不起谁呢!”良子扯住亨利·摩根的头发,一脸怒气。
唐荒穿着便装躺在椅子上,对亨利·摩根说:“那就我来吧,B级难度,你还不够看。”
“啥?”亨利·摩根挣脱良子,冲着唐刀吼道,“成功率百分百的我都不行的话,你这个不足百分百的家伙有什么资格!”
唐荒的白色短袖上画着一张滑稽的脸,此刻就像是嘲笑亨利·摩根一样:“我是总榜第一。”
亨利·摩根一拍桌子:“这次任务我接定了!”
良子玩弄起自己那一撮绿发:“急什么?我还没说相关内容呢。”
亨利·摩根抹抹鼻子:“切!有多难?能难倒我厄运大人?”
“甜教在明尼苏达分部的主教,杀死后,要把他绑在十字架上,在教众集会的时候烧了。”良子一脸阴森的看着两个人。
“我可不想被一群狂热信徒复仇,”亨利·摩根烦躁的说,“指不定哪天吃着火锅唱着歌就被人绑着炸弹给送走了。”
唐荒还是躺在椅子上,满脸平静:“那就我去吧。”
“喂!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亨利·摩根揪住他的衣领,“难题就不解吗?在我解出这道题之前,你别碰!”
“你要是真的想证明自己,那就在我之前解出题,而不是占着茅坑不拉屎,自己解不出来不让别人解,”唐荒扯开亨利·摩根的手,侧身躺着,“别想让我为你的无能买单。”
“你这个家伙,在觉得你顺眼几天,又来扎眼了。”
“我只是不想你去送死而已。”
“唐刀,我以0之名向你发起挑战,赌上我尊严与荣誉,”说完亨利·摩根找到自己手套,费力的戴上,又脱下来,丢向唐荒。
在此期间唐荒已经爬了起来,换上任务装束,面具用强磁固定在腰上,三角横在腰后,但都被斗篷挡住了,只是没带兜帽,冷静的站在亨利·摩根面前。
“噗哈哈……”良子憋不住,拼命的捶着桌子,面前的画板上撩草画着两个人的线稿,不过是亨利·摩根拉着唐荒的手腕,一脸委屈,唐荒的衣服却是典型的霸道总裁装扮。
意识到两个人都看着自己,良子收敛笑容,正经的咳嗽一声:“咳咳,我建议二位一起行动,合作完成,我来对过程打分,你们看怎么样?”
“好妹妹,就看哥哥表现吧!”亨利·摩根披上风衣,骑上机车赶紧飞走了,“大冰块,我先走一步!”
“呵呵……”良子僵硬的笑了笑,心里暗骂,我能给你高分就见鬼了!
唐荒看了一眼良子,又看了一眼电子画板:“没事,我不歧视。”说完转身就走了。
良子手里的电子感应笔直接被捏碎了,微笑还没消失,脸已经黑了:歧视你个蠢狗头,能给你赢了那个憨批,老娘名字倒着写。
……
在一间藏风咖啡馆里坐着两个人,附近的教堂正在做礼拜。
“那些宗教信仰者真是……嗯……轻松啊,是吧艾米丽。”
“欧伦,你这话总是让我想起亨利·摩根,他对宗教总是嗤之以鼻,却又羡慕那些信仰者。”
“你不吃的话,提拉米苏我就……”欧伦还没说完,艾米丽就吃了一块提拉米苏。
“甜食是女士的特权,它能让我心情好些。”
“当初就不应该那么拼,与其用以研究反重力项目,还不如把拨款用来好好享受,弄得现在这么拮据,一个月才来的起一次咖啡馆,还要隐姓埋名。”
艾米丽叹了口气:“亨利如果还活着就好了,他的鬼点子总是能帮助我们摆脱困境。”
“那场大火,以及那样的搜捕,他怎么能活下来呢。得庆幸,那天我们去约会了,才得以躲过一劫,”欧伦喝了一口咖啡,“要是能换回我好兄弟的性命,我去死又何妨?”
“芜湖~”一个黑影从窗边蹿过,是喝了酒的亨利·摩根。
“嗯……这里是二楼吧?”艾米丽先从震惊中缓过来,“那个声音……应该没错了。”
欧伦咂咂嘴:“我收回刚刚的话行吗?我还没活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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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插科打诨了,快去追!”艾米丽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跑。
“喂!”欧伦拿起艾米丽的包,冲到柜台前丢下一张钞票,“一会我会回来拿找零!”接着紧跟了过去。
“艾米丽,能跟上吗?”欧伦看着前面的黑影,“要是再快三公里每小时,才能跟他达到相对静止。”
“我下车,一定要追上!”欧伦把后备箱的东西取出来,这是他们接下来几天的食物,接着就从机车上跳了下去。
“嘿!疯子!”艾米丽骂了一句,“活着等我好消息!亨利·摩根你这个哔了狗的混蛋,找到了你,我要把你炖汤!”
……
“朗姆,白兰地~
伏特加,威士忌~
喝~喝~喝一口
水手们在畅饮~
贵族们在细品~
我爱喝酒~
就像我爱这个世界~”
日常酒驾的亨利·摩根乐呵呵的唱着自己即兴编的歌:“阿嚏!风有点大。”说完减了点速。
“蓝眼睛的白痴!”
亨利·摩根掏掏耳朵,满不在乎的嘀咕着:“嗯?谁骂我呢!上一个感这么骂我的不是被我害死了吗?”
“停下!你这个蓝眼睛白痴!”
“不是幻听啊,我还以为我喝的了……”亨利·摩根松开双手,伸了个懒腰,“等等……woc!”
因为速度过快,急停的亨利·摩根在空中翻了两圈,连人带车摔倒在地,满脸的学:“如果答案我不满意,我就把出题人剁了!”
“你这家伙!”艾米丽跳下机车,“真……真的、真的是你!”
“您还是那么……响亮,”亨利·摩根费劲的爬起来,“您竟然活了下来,现在在给欧伦学长守寡吗?”
“我也没想到你活了下来,跟上。”说完艾米丽赶紧上车去找欧伦。
“等等我。”亨利·摩根哼唧着疼跟着骑着车跟上艾米丽。
……
唐荒:“亨利·摩根呢?”
良子:“刚刚还在路上,现在掉头了,我跟他联系。”
唐荒:“告诉他,今晚我去本地分部旁边的旅馆休息。”
良子:“好。”
……
“欧伦学长!你也活着!”亨利·摩根一把抱住欧伦,“你这一身的伤是这怎么回事?还是刚刚受的。”
艾米丽拉开两人:“走吧,回家说,外面终究是危险的。”
亨利·摩根骑到两个人身侧:“还有其他人活着吗?我以为你们都葬身火海了。”
欧伦半开玩笑的说:“没了,要不是今天穿的厚,滚的又很有技巧,现在我也已经凉了。”
亨利·摩根一时间有些哽咽,几次想说话又咽了回去:“……”
等到了欧伦和艾米丽的家里,亨利·摩根才平复了。
亨利·摩根站在玄关,低着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没想到,这么多年后,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这么滑稽,这么可悲。”
“你是导师最得意的弟子,最意气风发的弟子,你也这么说,”欧伦坐在掉漆的椅子上,“呵呵,看来我们的时代真的结束了。”
艾米丽眼睛红肿,捂着脸离开了:“你们聊,我……我给你们做点宵夜。”
亨利·摩根实在没话说,问了一个废话问题:“你们现在过得好吗?”
“隐姓埋名,省钱过日子,没什么好不好的,能活着就行。你呢?”
“我?我……我已经……”亨利·摩根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算活着了,反正有心跳,有脉搏,泡在酒里。”
“是吗?也好,平平安安的,导师也会为你高兴的。坐着吧。”
“当初要知道是这样,我也不会提出那个想法……算了,蠢话。”
“成果竟然在你手上掌握着,我很惊讶,看着也不错。我们的心血没白费。你住在哪里?”
“居无定所,四处转,”亨利·摩根坐了下来,“没想到,我们应该被抹去的人,竟然还有幸能见面。”
“真的很高兴,见到你活着,反重力技术也保留在你手上,”欧伦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至少,我们存在过的痕迹没被抹去。”
“学长,我们都是有头脑的人,我知道你现在的条件不允许你发家致富,甚至不允许你出现在灯光下,所以这笔钱,请务必手下,不要做无谓的客套与推脱。”说着亨利·摩根把一张支票递给欧伦。
“谢谢了。”
“喂?啊良子,我在……好!”亨利·摩根接完电话,“学长,抱歉,工作需要先走了。”
“哦好,”欧伦思考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似的,“王胖子在隔壁市住着,身份原因我们不敢见面,他作为你的朋友,虽然和反重力技术无关,但还是受到牵连,这是地址,有空去看看他吧。”
亨利·摩根接过纸片:“谢谢了,回见。”
“哦对了,一起出去吧,”欧伦忽然站起来,“咖啡馆还欠我一些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