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谢谢,”封竹礼接过一杯热巧克力,“不过我没点三明治。”
“免费的,我觉得你需要它,因为你看起来很饿,”店主和蔼的笑了,“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
“啊,好,”封竹礼有些不知所措,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为了回报您,我给您算一卦吧。”
……
罗伯茨近来很沮丧,他不明白封竹礼为什么会忽然消失,他觉得封竹礼应该会平静下来,恢复状态,但是现在……
“也许我不该说那些话,”罗伯茨懊悔的想着,封竹礼是他唯一的朋友,那种智慧与淡然令罗伯茨拜服,“他怎么会崩溃?他不可能崩溃,一定是有什么其他怪异的重要计划。”
无论何处封竹礼内心都存在的孤独与沉默就像是藏在莲子中的青芽,谁都不会看到,谁都不会猜到,除了能够看到他内心的罗伯茨。
怎么样才算一个真正的人。
罗伯茨不由得回忆起这个问题,自己问封竹礼的第一个问题。
“罗伯茨你怎么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三上灼华的声音把罗伯茨从思绪中拉回现实。
罗伯茨摇摇头:“没什么,公主殿下,来看陛下么?”
“是的,他身体怎么样?”
罗伯茨点点头:“很好,我也在帮他疏导,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很好。”
“他人呢?我好不容易放下生意来看他,他竟然不在。”三上灼华四处看看,发现只有罗伯茨一个人。
“他去钓鱼了,就在三公里外,”罗伯茨看着三上灼华,“您是来找我的吧?”
“哎嘿?你怎么知道!”三上灼华顽皮的吐吐舌头。
“我是心理医生。”
“咳咳,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有一个朋友,他失忆了,有一段以前的事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有没有可能恢复记忆?”
罗伯茨倒了杯柠檬水给三上灼华:“如果是心理上的,选择性失忆,我可以解决,如果是病理上的……我只能试试。
你最好让你朋友来亲自见我,这样我就能多些把握。”
“啊……这样啊……”三上灼华有些落寞,“那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
罗伯茨沉吟片刻:“嗯……回忆回忆以前的事……或许吧……有个叫吕醉的,他对这些有研究,不过……也不知道现在在哪,可能在南越吧,他现在玩起调酒了。”
“好吧,我先走了。”三上灼华点点头,心中有了计划。
罗伯茨看四下无人,又想到了封竹礼,早在很早之前,封竹礼开始调查脱手事件时,罗伯茨是唯一一起的人。
封竹礼是这么告诉罗伯茨的:“这件事很重要,如果有一天德累斯顿杀了我,你就把我们查到的一切都散布出去,这件事我只信得过你。”
“你这个混蛋到底死没死啊!”罗伯茨忍不住骂了一句,“可恶。”
“阿嚏!”封竹礼打了个喷嚏,他看了看天,“晴的啊,难不成是谁想我了?”
“你到底走不走啊?”摩托上一个飞机头的男人对封竹礼吼道。
“走,走。”封竹礼连忙点点头,坐在后座上。
这是很多小国家边境上的常见景象,偷渡黑车,毕竟偷渡花的比贿赂边防可便宜的多。飞机头每天都能拉好几十趟,依此养活自己和老母,顺便偶尔去把富余的钱赌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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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地方,封竹礼反倒很尴尬了:“小哥,我这少二十,你看……”
飞机头立马怒了,他决定要揍封竹礼一顿,然后把他的衣服扒光卖了。
“别急,我看你最近财运微薄……”
“你TM别咒我!”飞机头不等封竹礼说完,就把他推到在地。
“我可以告诉你发财的办法!”
“嗯?”飞机头的拳头停下了。
“你今晚打牌坐正北,只要对方不出老千,你肯定能赢不少钱。”封竹礼护着脸赶忙说道。
“少二十就拿这句话把我打发了?”
“你要是跟我继续纠缠说不定就又错过一单了,那可不只二十!”
“啧!”飞机头不高兴的唾了一口,“晦气,别让我再看见你,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当天晚上飞机头还是输钱了,坐在正北方的人赢了不少,而飞机头一直以为自己坐在正北,他输钱是因为找不着北。
……
“滚开!你这个魔鬼!”勇敢的牧师挥舞着手杖,试图逼退嗜血的魔鬼。
但是真正要命的魔鬼不是他面前这个守规矩的杀手,而是他身后那个为了活命抛妻弃子的人渣,至少对于他来说是这样。
“哎呦!”牧师被推向唐刀,他不明白,他见义勇为要解救的人,为什么要害死自己。
“亨利•摩根说的对,你们这种好心的家伙,才是让世界变糟的罪孽,”唐刀的掐住牧师的脖子,“不过我不会杀你,因为亨利•摩根想要的救赎需要你们这样的人,而且专业的杀手不会乱开杀戒。”
牧师盯着凶恶的面具,咽了口唾沫,两腿发颤:“谢、谢谢……”
在唐刀说话的空挡,目标已经死在他手上了,毕竟有谁能跑过子弹呢?
“那个……您刚刚说……救赎?”
唐刀没有回话,融入五光十色的混乱夜晚。
“神啊,我真是不知道了……”牧师坐在地上悲伤的说。
“我就那么让你不自在?明明都在通天塔,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就走了,可真是伤了我这个老父亲的心啊。”班纳温和的说,在光彩纷乱之中,两个人显得与整个疯狂的背景格格不入。
“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还要装成这样,那真没意思。”唐荒平静的走着,没有看班纳。
“我收养了你,把你从饥饿地狱中拉出来,”班纳收起来和颜悦色,神情俨然像一只狮王,“你告诉我的。”
“陈年旧事就不要拿出来说了,”唐荒的语气没有厌恶没有感谢,没有感情,“你逼我做的事……”
班纳的步伐忽然快了几步,随即又恢复了原态。
“我还记得,你要我杀老师,我杀了,你要我拼命,我拼了,你要打击对手,我去了,我要你放过她,你笑了,”唐荒忽然站住,冰冷的看着班纳,“拜你所赐,我记起一些以前的事了。”
“你记错了,没有她。”班纳站在唐荒面前抬头看着他。
“……”唐荒忽然不言语了,只是盯着班纳,“可能我记错了。”
他刚刚只是想诈一下班纳,看样子自己真的记错了。
班纳暗中松了口气:“我给过你很多选择,你不该恨我,你好好想想吧,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恨我。”
“你给我的选择就是怎么杀死目标,而不是杀或不杀。”
“你忘了,我给过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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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摩根目送超人帮出发,满意的点点头:“这回可方便多了。”
“大人,您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了,”螳螂谦卑的站在亨利•摩根身旁,“不该活着的人都死了。”
“很好,”亨利•摩根点点头,今天的好消息真不少,就像这晴朗的天气一样,“下一批目标名单随后就到,伤亡如何。”
“只死了一个不听话的,真是个傻孩子,不过不听话的杀手在德累斯顿也毕不了业,这种庸才能混进我的队伍里,真是可悲。”螳螂低着头半是玩笑的说。
“好,你下去吧。”
“是。”
亨利•摩根摸起电话,他想打给凯瑟琳,但是顿了一秒,又放弃了这样的想法。
“我们还可以打电话,发信息,不必太过难过。”
“亨利我不会接听你的任何电话,也不会去看你的任何信息,如果你想我,就亲自来见我。”
“可是……”
“不要逃避,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必须这么做,你也是。”
回忆着分别时的对话,亨利•摩根今天的好心情就此结束。
“还是打给良子吧~”亨利•摩根有些怀念以前和良子天天拌嘴的生活了,“嗯!?关机?”
这可有些奇怪了。
亨利•摩根又通过其他各种途径尝试联系良子,都没有回应。
不太妙。
“喂,唐荒,你在干什么?”
唐荒摘下面具:“刚刚做完悬赏。”
亨利•摩根语气有些急切:“良子给你实时指挥?”
唐荒注意到亨利•摩根有些焦虑:“悬赏一向是我自己做的。”
“糟了!”
“我回去看看吧。”唐荒平静的说,他知道一定出事了。
“呼……”亨利•摩根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包裹着他,他狠狠地攥住一把沙,越是用力,却流失的越快。随即向后一仰,看着蓝天沉沉的睡去。
……
“哒~”唐荒撬开二楼的窗户,跳了进去,四处找遍了,看样子就在昨天良子还在,但是屋子很乱,似乎有打斗过。
“啪!”唐荒看到墙上的弹孔,一拳砸在墙上,“可恶。”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唐荒不想向德累斯顿申请援助,但是他需要一个一流的黑客。
“喂?小弟弟,找我有什么事?”
唐荒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很平静:“帮我个忙,我的经理人失踪了,我需要锦瑟做我的眼睛。”
“能让你求人帮忙也是少见,没问题。”贾苏达本刚刚完成投毒。
“你好,唐刀,哦,你已经把位置发过来了,”锦瑟有些怯生,“请稍等,我会把那附近的监控调查一遍的。”
“嗯。”
虽然两个人在通话,但是就像挂了电话一样,很是寂静。
过了一会儿,锦瑟开口了:“昨天下午三点左右,那间屋子里进去几个人,搬出两个箱子,搬上卡车离开了。
根据车牌号……车现在停在距你五十公里的汽车旅馆,坐标发过去了。”
“麻烦你帮我盯住,一有移动就告诉我。”唐荒说罢,直接驱车赶往锦瑟发来的地址。
究竟是什么人敢这么干,德累斯顿?劫匪?惊雨堂?某些国家的特工?
唐荒一时间没有头绪,亨利•摩根也不接电话了。
242
“咳啊……”梅兰子被关在铁笼子里,一阵颠簸之后因为头撞到笼子而疼醒了,“这群闸种真是闹腾。”
“轰!”又是一阵晃动。
一个特工笑嘻嘻的进来:“小美人,到站了。”
梅兰子厌恶的瞪了一眼那个混蛋,一言不发,铁笼被打开了,脚上的镣铐也被解开了。
“干什么?”
“你不想见你的小情人么?”特工示意梅兰子出来。
梅兰子疲惫的走着,他看上去已经是行尸走肉了。
在他经过特工身边时忽然俯身撞上去,双手合拢一拳砸在特工胸口,随即又一拳打在特工的下巴。
“可别小看我啊。”梅兰子笑了笑。
门外的另一个特工有些不耐了:“8,你在干什么?11等着呢!”
没人回应,一片寂静。
“啧,”特工把抽了一半的烟丢到地上,给手枪上膛,谨慎的走了进去,没人?8躺在地上,“啊!”
忽然铁锁嘞在他脖子上,梅兰子弓着腰,背上是刚进来的特工,挣扎着,看着天花板,他看到空荡荡的笼子,明白了一切。
“砰!”他开枪了。
梅兰子加了把力,他知道时间不够了。
“住手!放下4!”又一个特工闻声而来,一个飞踢,4因此活了下来。
4怒不可遏,冲上去扼住梅兰子的脖子,骑在他身上,另一只手拿着枪对准梅兰子的嘴:“贱人!你活腻了!我就算任务失败也要杀了你这个……”
11的枪顶在4的头上:“拜托,专业点兄弟,上次德累斯顿的杀手都说我们业余,这显得我们很蠢。
现在听我说,松开他的脖子,放下枪,从梅先生身上下来,绅士一点。”
“抱歉。”4以及其他成员都惧怕这个上司。
“很好,现在,梅先生,麻烦您也配合一下,不要再试图逃跑,这样你还能体面一点。”
“呸!”梅兰子一口唾在11的脸上,“卑鄙小人!”
“随您怎么说。”11给梅兰子来了一枪,只是麻醉了,掏出手帕,擦擦脸,“希望我的猎物不要这么闹腾。
全员装上外附机甲骨骼,这次的对手不可小觑。”
“是。”
外附机甲骨骼的项目负责人是暴徒的铁血,一个把血肉之躯与钢铁合二为一的男人,将义肢提升到了战争机器的地步。而铁血有一件最强的作品叫做威能,一件有大脑的机器人,或者说一个只有脑子和机械义肢的活人。
黑夜里一切都看的模模糊糊,黑纱蒙在每个人的眼前,遮掩着他们的视线。
“放开他!”梅友乾早就在预定地点等着了,他本想埋伏的,但是为了梅兰子的安全,放弃了原来的计划。
11很满意的点点头:“很好,梅友乾先生,看来您还是很懂事的。”
“你们放了他,我跟你们走。”
11的枪口对准了梅兰子的太阳穴:“这么漂亮的男生要是死了可就没意思了,要么和他一起死,要么一起活着帮我们。”
“那就一起死!”梅友乾打定主意要赌一把,这群杂碎不敢杀他,至少他现在还有用,就算一起死了,也不会太糟,成为他们的俘虏才是最糟的结果。
梅友乾忽然暴起让特工们有些猝不及防,所幸装备够好,梅友乾根本没怎么伤到他们,外附机甲骨骼挡住了大部分致命伤。
“嘿!”11笑了笑,“真是一家人,一个暴脾气。”
243
晚霞和朝霞一样的红,像是思春少女看到情郎时的脸,被笼罩的人都开始开始躁动,逐渐兴奋。
但朝霞之后的是生机,是一切都昭然若示,是一切都暴露在艳阳之下的坦然。
而晚霞之后的是黑暗,是魑魅魍魉的狂欢,是一切罪恶都会得到庇护的不公。
“呼……”亨利•摩根猛然坐起,窗外的云朵悠然的躺在红色的天空,“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女护士头也不抬,“下次不要随意睡在外面,这很危险。”
“抱歉,下次不会了,”亨利•摩根毫无歉意的说,“谢谢你。”
护士有些心疼的看着亨利•摩根:“你注意点,你这周第三次来这了,注意休息。”
“才三次,没关系。”亨利•摩根重新穿好衣服,往外跑,一眨眼就不见了。
“可是今天才周三啊……那个课题有那么重要吗?”护士自言自语道,她注意这个蓝眼睛的小傻瓜很久了,倔强又自信,可是那瘦弱的身板又扛得起什么呢?
“亨利,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要忙疯了。”
“抱歉,师姐。”亨利•摩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嘿!别这么苛刻的对待我们的小天才,”欧伦笑着搂住亨利•摩根,“他已经很拼命了,听护士小姐说他这几天经常被送过去。小子,要注意身体啊。”
“谢谢关心,师兄,但我还是会继续努力的。”亨利•摩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说的是实话,他第一次遇到这么大的挑战,这让他着迷。
“嗯,好吧,”艾米丽点点头,“亨利你也要注意休息,明明就是中学生的年纪,还在长身体。”
“嘿,亨利,不要管那对成天拌嘴的情侣了,他们才是影响效率的罪魁祸首。”
“是,罗根师兄。”
艾米丽二人一口同声的表示抗议:“嘿!罗根!”
亨利•摩根随手转了一个文件:“尼古拉师兄,这是我觉得还可以完善的地方,算法你看看还可以完善吗?”
“好。”一个骨瘦如柴的眼镜仔点点头,长发让他看着更瘦。
“说起来当初要不是亨利的天才想法,我们现在还在抓瞎呢。”
“滚!”轻松的气氛被打断了,是导师的声音。
一个政府人员被驱逐出去来:“你会后悔的!”
亨利•摩根和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假装在工作。
“那群无赖,竟然想用我们的技术做武器!刽子手!”暴躁的导师走了出来。
“您消消气。”艾米丽倒了一杯咖啡给导师。
“亨利,能麻烦你跑一趟,去买点电子纸吗?我们的有些老化了。”
“是。”亨利•摩根点点头出去了。
“嘿,等一下!”
亨利•摩根循声望去,是刚刚那个特工:“您要是没有什么事,我还有事。”
“等等,我记得你,天才少年亨利•摩根,力场反重力团队最年轻的成员,而且这项研究……几乎可以说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这么伟大的成果。”
亨利•摩根有些许不耐烦:“恭维的话就免了吧。”
“只要你协助国家研发武器,我向你保证,你的未来绝对比你的导师更加伟大,更多的名誉,财富,权力,地位,女人,你想要的一切。”
亨利•摩根毫无兴趣:“恕我拒绝,我不想要你说的那些,我也不想变成制作斩首台的杀人犯,您还是回去吧。”
“希望……你不要后悔,我只对你和你的导师感兴趣,只有你们两个才有能力协助国防武器的研发,其他人还入不了我的眼……”
亨利•摩根没有听下去,径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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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包裹着人间,本应华丽明亮的夜晚久违的回到了黑暗。
“妈妈,停电了。”
“哦,希尔,你哥哥还没回。”
希尔正在幻想自己和自己未来的男朋友约会,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人,但她希望对方有一双让人安心的蓝眼睛:“他可能住在实验室了,我们别等他了。”
“也好,我困了。”
“哈啊~”亨利•摩根撒着尿晕倒了,过度疲劳让他倒在了尿池边上。
他真的累了,疲惫让他什么都听不见。即使是枪声,即使是爆炸声,他都不会听见。
“亨利怎么去了这么久,累死了。”罗根抱怨道,他缺一个极其得力的帮手。
“他可不是你的小助手。”欧伦专注的盯着手里的仪器,随口回复罗根。
“笃笃笃~”
“谁啊,这么大半夜的。”艾米丽正在录入数据,“请进。”
对方没有回应。
“是不是亨利那小子又晕倒了?”尼古拉放下手上的笔,伸了个懒腰。
“导师还在里面,不要影响到他。”
“我准备测试一下最后的效果,如果和预测结果一样,那么我们就可以开香槟了,所以麻烦你们开个门,我不敢相像失败后……”欧伦紧张起来就会自言自语很多废话。
笃笃笃~
“来了来了,别敲了。”尼古拉站起来走去开门。
“砰!”装了消声器的手枪发出的声音并不比尼古拉倒在地上的声音大。
尼古拉应声倒地。
“什么情况!”欧伦脑袋一空,像其他人一样看了过去。
“怎么回事!”导师也出来了。
“抱歉。”特工又是一枪,随手把手雷丢了进去。
“轰!”
“小心!”欧伦拽过艾米丽,把她抱在身下。
爆炸之后,十来个特工冲了进来:“补刀,然后赶紧走。”
“是。”
几声微弱的枪响之后,凶手们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醒来了。
醒来的是亨利•摩根:“啊,又睡过去了,咦——怎么尿到身上了,衣服都湿了。”
亨利•摩根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却发现世界已经混乱不堪,叫嚷声,围观者在一片本该是实验室的废墟前窃窃私语。
“亨利,快跑!”欧伦用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七进制语言留给了亨利•摩根一句很不妙的话,这语言本是他们两个无聊时胡思乱想的产物,没想到发挥了大用处。
“吓!”亨利•摩根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他知道自己会很显眼,他该赶紧逃离了。
欧伦在特工们走了没多久,发现自己的同学们都死了,他只好抱着昏死过去的艾米丽赶紧跑,跑之前他特地给亨利•摩根留了信息。
至于他为什么和艾米丽能够活下来呢?
这一般靠的是作者爱情的力量,不过我这里他们只能靠别的什么合理的东西。
欧伦测试仪器的时候成功了,特工的子弹和爆炸都没能让他们当场死去,不过因为欧伦逃走后,过热导致仪器发生了不可逆的变化,成了一堆废铁。
当亨利•摩根逃回家时,那一整个停电的街区有一栋屋子格外明亮,因为它在燃烧。
亨利•摩根冲进了火海:“妈!希尔!你们在哪!”
火焰与浓烟贪婪的舔舐着亨利•摩根。
“你们在哪!快出来啊!”亨利•摩根发疯似的大吼。
“不、不、不!!!!!”他看到两具尸体,被人割开了喉咙。
“小子,你疯了!”一个经过的暴徒也进来了,“你在这里会死的!”
“不、不……”
“啧。”暴徒成员寒风生气的抱起这个失智的少年逃走了。
历史上的那一天。
少年亨利•摩根为侵吞力场反重力技术制造事故害死的自己的导师和学长逃之夭夭。
一栋居民楼停电期间点燃蜡烛,导致住房起火,母女二人也死于这场火灾。同时也有几个家庭毁灭于不同的意外,而共同点就是他们都与一个技术的成员有着直接亲属关系。
没人看到躲在夜里的邦联特工做了什么,他们什么也没做。
245
“代号。”
“嗯……0。”
“确定不参加德累斯顿经理人学院?”
“确定。”
“德累斯顿的规矩熟悉了吗?”
“杀死谁,与刀无关。
不惜一切代价铲除目标。
禁止内斗以及恶性竞争。
……
主要就是这几条,对吧。”
“你要注册的身份是……”
“经理人/杀手。”
“那么恭喜你,现在你已经成功注册成为德累斯顿的一员了,随后会给你安排与你搭档的经理人/杀手。”
“嗯。”
“您好,尊敬的杀手,请前往目标地与您的搭档对接。”
“您好,尊敬的经理人,您的杀手0将于下午两点与您对接。”
“希望不要是个无趣的人。”亨利•摩根醉醺醺的看着手机屏幕。
“小子,你找到工作了?”寒风拍了拍亨利•摩根的肩膀。
“嗯,技术你好好利用吧,要是让我知道你用它来干什么蠢事,我会杀了你的。”
“这几个月你做的很好,你是个天生的暴徒,别走了,留下来吧。”
“我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与其和一群看不清前路的可怜虫怨天尤人,还不如自己找点乐子,”亨利•摩根喝水似的喝了一口朗姆,“等你们那天找明白目标了,我再回来。”
“或许……目标需要你来找。”
亨利•摩根披上外套,随手把帽子盖在头上:“再见,我要开始我的新生活了。”
“好吧,祝你……随意,臭小子。”
……
“杀手0,好像挺没名气的,希望是个女孩子,啊啊好像有点紧张。”良子趴在床上看着德累斯顿发给她的信息。
“咚咚~”一阵沉重的敲门声,“请问是客服吗?我是新来的配送员。”
是个男人,良子十分不高兴,还是回复了德累斯顿的黑话:“还没到领工资的日子。”
“我是来应聘的。”
良子打开门,看到了醉醺醺的亨利•摩根。
亨利•摩根晃悠悠的抬手打了个招呼:“你好,我的搭……”
亨利•摩根没有说完,因为良子一拳打在他下巴上,让他整个人到在地上。
“男人很恶心了,喝酒的男人简直不能忍受!”良子想到了自己恋人的死,哭着打了亨利•摩根一顿。
“你这个女人疯了吧!”亨利•摩根抓住良子的拳头,“我不知道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和仇恨,但是我们是搭档。”
良子看着那双湛蓝的眼睛里面混杂着浓浓的沉郁,她停手了。
“给我一个你喝酒的原因,否则我会杀了你,即使德累斯顿不能内斗。”良子站在原地看着这个落魄的酒鬼,即使喝了这么多似乎还是很理智,就是看上去醉醺醺的。
“你自认为很了解我?那你给我一个不喝酒还能活下去的理由。”亨利•摩根把良子按在墙上,恶狠狠的咆哮道。
沉默如同糟糕的天气,笼罩着二人。
“抱歉。”不知谁先开口的。
红色云朵悠然的躺在红色的天空,不只是朝霞还是晚霞。
对于亨利•摩根和良子来说,那是一片温暖的朝霞,两个在人生谷底的落魄人相遇了,互相抱以怜悯之心。
亨利•摩根还是喝酒。
良子还是讨厌喝酒的男人,唯独不讨厌亨利•摩根。
但是他们走出了最深的低谷。
246
“吸溜~”
封竹礼吃完最后一碗面,把汤也喝的干干净净,满足的看着面前的一排碗:“没想到中国城也能吃到这么正宗的旗花面。”
“客人爱吃就好,”老板是一个关西大汉的形象,笑吟吟的蹲在门口,手里夹着一支烟,“我也很多年没做过了。”
封竹礼付了钱,走出饭馆,极目远眺:“天色真好,不会有人睡到连这是朝霞还是晚霞都分不清了吧。”
……
“亨利•摩根!”亨利•摩根吼着自己的名字从沙滩上惊醒,渲染天边的红把天边的云也染红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亨利•摩根爬了起来,身上有点湿,“看来正在涨潮……”
“你醒了?”班纳和蔼的笑着,“虽然早饭吃不了,但是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吃一顿晚饭。”
“啊,当然。”亨利•摩根拍拍身上的沙子,最后看了一眼火红的天际与火红的海滩,远处还有抬着便当趁着晚饭空闲出来约会的情侣。
“这座岛很不错,让我的心都年轻几岁。”
“我建议你小憩片刻,”亨利•摩根走在班纳身边,“你昨天逛完岛就连夜出去找唐荒,又赶回来,状态不佳吧?”
班纳毫不介意,他精神很不错:“我曾经为了杀死目标,在他家床下藏了三天,一动不动,不能睡觉,所以这不算什么。”
“但我要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亨利•摩根说完就加快步子,他现在有点乱,他很想现在立刻去救良子和阿若,但是他还不能离开,只能寄希望于唐荒,“两个小时后,我在坐标e(13,-36.6,85)等你。”
“好。”
“怎么我一天不在,堆积的事情就这么多了,”亨利•摩根回到自己的住所,脱了衣服,随手批阅着桌上的电子文件,很快的看完之后,继续在浴室的墙上一边泡澡一边写应对方案,“大冰块啊,你可得靠谱点啊。”
“阿嚏!”良子打了个喷嚏,隔壁笼子的阿若也被惊醒了。
阿若眨眨眼,小尾巴也耷拉着。
“抱歉阿若。”良子看着阿若哭红的眼睛,实在有些难过。
“良子姐姐我好怕,爸爸什么时候带着唐哥哥,摩根哥哥来救我们。”阿若声音颤抖的问良子,她怕极了,就连声音都压到最小。
“抱歉,我不知道,”良子很沮丧的说,她甚至来不及发求救信息就被抓住了,“或许很快,或许还要再等几天。”
“吱!”一阵急刹让两人撞到铁网上。
“疼~”阿若强忍着泪水爬了起来。
“呼呼~这群混蛋……”良子感觉自己要炸开了。
“砰!”一声枪响。
“阿若,捂住耳朵,闭上眼睛。”良子有些高兴,这至少意味着有意外发生,这是好事,很有可能是来救自己的人。
“嗯嗯。”
接下来是一阵死寂,良子的心都悬着了,难道自己猜错了?
门被打开了,良子第一次觉得那张冰冷的脸这么亲切和蔼,就连那被血染红的白发都格外亲切。
唐荒一刀斩开铁笼,切开枷锁:“抱歉,我来晚了。”
“唐哥哥!”阿若开心的叫了出来。
“来了就好。”
“人还没清完,你们在里面稍等片刻,确认你们在这的话就好办了。”唐荒虽然声音冰冷,但他注意到阿若受伤了。
“哦,对了,一会记得出来的时候掩住口鼻,闭上眼睛,”唐荒又补充了一句,“血腥味会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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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过你选择。”
唐荒有些走神,班纳那天的话萦绕在他心头,每当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就很容易走神。
对于唐荒来说,危险不是大出血,不是中弹,不是面对十倍百倍于自己的敌人,也不是无限接近于死亡。
当出现需要他保护之人时,就是他身陷危险之刻。
当唐荒回忆起这次战斗时,他这样复述了自己的心声:
曾经我想守护什么,曾经我曾眷恋着什么,此刻似乎有些相似。彼时彼刻,我是什么心情,彼时彼刻,我所守护的是谁。彼时似乎失败了,所以此刻回忆起来,就算是记忆模糊,也痛苦不已。
但这次绝对不行!
“滚开!”
“开枪!不要怕打到我!”
“快!杀了他!该死的闸种!”
叫骂声此起彼伏,唐荒想起了一些往事,在那比这个晚上还要漆黑的夜晚,他怀揣着恐惧与焦虑对付着潮水般涌来的敌人,但最后他似乎失败了。
咯嘣!最后一条完整的脊柱也断了。
“……”唐荒面具之后的表情还是冷漠的,等了片刻,“你们先不要急着出来。”
又过了一会,几声枪响之后。
“出来吧,安全了。”
这一次,我成功了。
唐荒轻松的想着,有些想笑,他抬起手,满是鲜血,笑不出来。
“我给过你选择,你忘了。”
唐荒紧握双拳,他看到了自己走过来的路,一条红色河上白骨铺成的路。
“唐荒,做出选择吧。”在班纳收养他的一个月后,班纳给了唐荒一个选择,做杀手还是做护卫。
这个问题就像是家长指着两个玩具对自己懂事的孩子发问:“懂事的孩子,你是要那个昂贵的还是要那个便宜的。”
看上去是个选择,但做选择的人根本没得选。
唐荒清楚的知道班纳希望他成为杀手,成为陈尘的继承者,成为德累斯顿的神器。
虽然如果他选另一个,那么他就会是鬣狗,麦克最得力的护卫与忠犬,怎么选班纳都不吃亏。
“怎么不回去?”良子感觉到路线不对。
唐荒的思绪被拉扯回到现在:“先去我们的移动据点吧,王胖子的住所很快就会被盯上的。”
“可是我想至少给阿若带些衣服和日用品之类的,”良子看了看枕在她腿上睡着了的阿若,“那边已经很久没住人了。”
唐荒语气听上去像是个手机里的AI:“没关系,建议半路买新的,可以减少不必要的风险。”
“好吧,亨利•摩根他……”
“很忙,他们都很忙。”唐荒打断了良子的迟疑。
“为什么不让我去给他帮忙?”
“阿若需要人照顾。”
良子虽然控制不住情绪,还是尽量压低声音:“那就带上她,一个女孩能添多少麻烦?”
“不,为了你们的安全,”唐荒冰冷的回复道,“暴徒想要加入联合国,无异于跳火坑,亨利•摩根身边才是最危险的地方。他已经躲过十二次暗杀,一次海盗袭击,驴国和象国的特工已经开始对暴徒制定控制计划了。”
“你怎么知道?”
“我偶尔要跟那些业余废物打交道,了解他们的行动逻辑。”
“这样啊。”
唐荒忽然话锋一转:“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以后出事第一时间求救,不要再出现这次这种愚蠢事。”
“我……明白。”良子抱歉的挠挠头。
暗红的血染红了唐荒的白发。
248
“啊~”封竹礼打了个哈欠,从长椅上醒来,“今天天气不错,诸事顺利啊。”
他揣着兜里打工挣来的钱去了已经盯了三天的店,人还很少:“来盘拔丝羊尾,拌个小菜,大份的饭。”
“早上吃的真么腻啊,”老板惊诧的看着封竹礼,“我才开门。”
“新鲜的食材更值得享受。”
“看来我有义务让你吃一餐好饭。”
……
“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的谢意了。”亨利•摩根握着唐荒的手边哭的说。
唐荒冷漠的看着亨利•摩根,一言不发,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鼻涕蹭到我手上了。”
“只要良子和阿若没事就好。”亨利•摩根没有听到唐荒的话还沉浸在自己的感动之中。
唐荒不悦的抽手离开。
身后的亨利•摩根坐在地上笑了出来:“不管怎么说,我由衷的感谢你。”
“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们。”贞德提着剑走了进来,身上衣服有些破,很脏。
“你们是从难民营跑回来了吗?你这个样子真的有点蠢。”亨利•摩根坐回椅子上,没好气的看着贞德。
“嘿!你这样可不好,我们可是帮你解决了大麻烦呢!”贞德嗔怒的拍在亨利•摩根的桌子上。
“注意着点,屏幕坏了可不好换,”亨利•摩根往咖啡里倒了点白兰地,没有看贞德,“我给你们能源和零件,难道你们不该给我打工吗?况且你们的这份工作包吃包住。”
“那些海盗你准备怎么办?秘密处决掉吗?”贞德拿起亨利•摩根桌上果盘里的苹果,啃了一口。
“这与你无关,你现在立马把手洗干净再吃苹果,然后回住处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在我下次叫你之前爱干嘛干嘛,”亨利•摩根毫不客气,边往外走边调侃贞德,“你最好在晚饭里多加点碘,你现在很像个后天智力障碍。”
“喂!你这样很不绅士!”
“你好,暴徒老大。”威能冲亨利•摩根笑了笑。
“啊!机械傻大个,”亨利•摩根拍了拍威能坚硬的胸脯,“很高兴你的脑袋被修好了,脑子也没进水。”
“飞刀是这方面的专家。”
“你们在夸我吗?”飞刀的飞刃也修好了。
“小子,我可以帮你把这些蜻蜓似的东西改造的更好,”对于飞刀,亨利•摩根并不讨厌,“不过现在我要验收一下你们的工作成果。”
“当然。”
“你好,亨利•摩根博士。”女巫倒显得很稳重。
亨利•摩根看着全部睡着了的海盗,一群穿着破烂肮脏、胡子拉碴的流浪汉:“嗯……全部?”
“名单在这。”
“你们怎么做到的?”
贞德有些小得意:“女巫的睡眠术发挥了大用处,当然我们也有出力。”
亨利•摩根赞许的点点头:“我早该想到的。”
“亨利•摩根,这是……”铁血拿着电子文件走了过来,“天呐……”
威能上脸色也变了。
“你还活着!”
“是的,我加入了暴徒,我没想到你会在这……”
威能一时间手足无措:“我真想哭,可是我现在已经不能哭了。”
“我知道的……一直都是,弟弟。”
“真是凑巧,”亨利•摩根看着叙旧的二人,随意的笑了,“我就说嘛,我们是一类人。”
“不,至少我们不会把数万人的性命当做儿戏。”
亨利•摩根哈哈大笑:“如果你经历了足够糟糕的一天,你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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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个混蛋给你们……”罗伯茨见有人来了便压低声音,“所有人都有?可是为什么我没有!”
吕醉听他这么一说也觉得奇怪:“他从龙国带来的人也都安排到我这了,他什么线索都没留给你吗?”
“没有。”罗伯茨有些烦了,封竹礼这个神经病。
他以为他了解他,他也这么以为。
(我原本想用:他以为他了解他,他以为他了解他。但是怕产生歧义,还是这么写了,根据个人喜好食用吧。)
“嗝~”封竹礼吃了一大份的拔丝羊尾,满足的靠在椅背上,“分量刚好,少了不够,多了太腻。”
老板正洗菜,背对着封竹礼:“因为你只会来这一次,所以让你吃够。”
“谢谢啊,”封竹礼付了钱,美滋滋的离开了店铺,“有谁想我了?会不会是我的之闲呢?”
也许吧,但罗伯茨确实想你想的想把你剁碎喂狗。
“松、松下小姐,”看到正在买菜的良子,少女惊讶的捂住嘴,“竟然还能再见到你!”
“蛤?你谁啊?”打算亲自下厨的良子正在买菜,回头看到一个长相可人的少女。
少女有些扭捏的低下头,红着脸说:“嗯……你救过我,还……把你的名片给了我。”
“欸……啊!我想起来了……”
少女却直接抱住良子,小声的在良子耳畔撒娇:“姐姐,我想你了。”
良子紧紧的握住手里的菜篮子:“啊……我记得你原来在西雅图的,现在怎么……”
“我过来参加弟弟的婚礼,顺便游玩两天。”
“哈……那挺好……”良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忽然有些惊慌,“你抓着我的手干什么?”
“我想姐姐了,还有……姐姐的手~”
“啊啊?”良子脑子瞬间乱了,要是在以前,位置至少要调换一下才对,但是现在她却忽然惊慌失措的推开少女,“抱、抱歉,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跑不见了。
“哈、哈……”良子躲在厕所里喘着粗气,她浑身是汗,“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
良子拿冷水好好的洗了把脸,左手按在胸口,好不容易平息了情绪。
“该回去给阿若做饭了。”良子提着并不太多的菜,街道上行人很多,多是牵着手的情侣。
夕阳的爱抚让整片天地都全身羞红,阴影中时不时穿出阵阵娇吟,少男少女们红着脸在夕阳之中默不作声,倾听着彼此的心跳,想象着彼此的心声。
“春天好像真的来了。”良子提着菜篮子感慨道。
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她想夏澄溪了。
“喂!你这个呆子在说什么白痴话啊!”
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她红着的脸不是因为夕阳的渲染,而是对某人的思念。
“你再乱写我就把你做成香菇炖鸡!”
好吧,我确实很害怕,我讨厌香菇,为什么不用土豆炖。
很难想象,良子这样的不良少女竟然会做饭,而且做的有模有样。
“我之前也有跟唐荒学过啦,虽然做的没他好吃,但也学到了十之五六啦。”
“呼呼,良子姐姐好厉害。”阿若站在一边咽着口水,小尾巴也兴奋的摇晃了几下。
“哼哼,那当然了。”
晚饭时良子少见的打开了一瓶亨利•摩根的珍藏,她很讨厌喝酒的人,除了亨利•摩根,但现在,她也想喝一口了。
“狠狠的喝一口,忘掉忧愁与烦恼,酒不醉人,人借酒醉。”亨利•摩根在一次酩酊大醉时这么对良子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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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封竹礼见自己掉在地上的可丽饼被人故意踩了一脚,不满的抬头,“你是不是……”
混混没有开口,只靠脸上的疤就让封竹礼闭嘴了。
“小子,听说你是外地来谋生的?”混混打着哈哈低头问封竹礼。
“老大好啊,我只是路过这里,打几天工攒够钱就走。”封竹礼紧握着手里的法棍,有些慌张。
“个人所得税知道吗?”混混伸出右手。
“交多少?”封竹礼决心要破财免灾。
“这个数。”
“好,好……”封竹礼一边谦卑陪笑,一边把手伸进口袋。
混混满意的点点头,对于顺从的封竹礼他很有好感,他甚至决定以后每天都要拿这个软蛋找乐子。
“我可去你娘的!”封竹礼忽然一法棍甩在混混眼睛上,打完转身就跑,边跑还啃了一口面包。
“淦!”
“嘿,早上好兄弟。”晨跑的老人见身边有一个年轻人追了上来,热情的打了句招呼。
“抱歉,我被狗追了,没空闲聊。”封竹礼嘴里喷出雨点般的面包屑,一路狂奔。
“哦,这个好办,转身打它一顿就好。”
“谢谢,我想、我可能不需要。”封竹礼有点喘不过来,转头看去,那混混已经快追过来了。
封竹礼紧握法棍,忽然转身:“居合斩!”
学过动量守恒的人都知道,这种情况,理想状态下封竹礼势必被撞飞。
但是那个被法棍抽过的混混却怂了,他从来没见过反向逃跑的猎物,看着不要命的封竹礼,他有些害怕,他停了下来,甚至想要逃跑。
啪的一下,很快啊。
混混就倒在地上。
封竹礼强忍疼痛,狠狠地踩在混混的喉结上:“我劝你好自为之。”
“咿呀啊~”混混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像是在求饶。
“不明白吗?好自为之!”
这次混混明白了,捧起一把钱递给封竹礼。
“我在乎这点钱?”封竹礼把钱放进兜里,“你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祸害社会,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今天放了你,希望你改过自新。”
教育完混混后(把钱收好后),封竹礼转身离开,他可以少打几天工了。
“哦,天呐!功夫!”老头仰慕的看着封竹礼,模仿着影片里的动作。
“哈,功夫,”封竹礼笑了几声,“我不会。”
“等等,我也可以表示一点好自为之!”
封竹礼很想要,但还是摆摆手:“不要,我多少有些原则的。”
干嘛这么死要面子。
“这叫风骨!”封竹礼表达了自己的不悦,随后又给了自己一巴掌,“伪君子!”
“这个世界太魔幻了。”封竹礼躺在地上抱怨道,他原本下一步准离开熊国去乌克兰,但是他现在又一次陷入了迷茫,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封竹礼站在生命的路上一言不发,迷雾包裹着他。他只能像所有人一样顺着路走,一直走到耗尽一切,到死也不会知道生命的尽头是什么,路的那头,是什么?
他停下了脚步,用学识与思考刺穿迷雾,拼尽全力看向尽头。
何为生,何为人。
“嘿嘿哈……想那么多干什么。”封竹礼苦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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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问一遍,你确定,恶魔9的改良版能够修复恶魔8的不足吗?”
“是的先生,”白大褂的瘦子点点头,“我们根据王博士之前的数据进行了更改,降低了使用之后会失去理智的副作用,在猴子身上效果明显。”
“猴子、猴子,你们这些蠢货只会拿猴子实验出一些不准确的数据,你们的猴子和那个胖子的猴子难道不一样吗?”
瘦子不安的握紧双手:“可是中东送来的劣物已经耗尽了。”
“倒霉的劣物,当初就是因为相信你的话,我们秘密的用劣物做实验,这才导致王德珐的退出,现在你们不仅毫无进度,还跟我说不够?听着,这次实验要是失败,你们就都等着在纽约大街上要饭去吧!
那群愚蠢的特工,要是能够把王德珐抓回来,也不至于这么麻烦。”
面对上司狂犬病发作似的脾气,瘦子已经习以为常:“是。”
梅友乾被绑的像一个木乃伊一样,唯一能动的只有眼珠子。
“抱歉,很快就好。”瘦子看着梅友乾,保险起见他决定让梅友乾先睡一觉,再做实验,以免自己来不及逃跑。
梅兰子就在对面关着,透过玻璃窗看着梅友乾,泪流满面。
“对不起,我害了你。”
梅友乾虽然听不梅兰子在说什么,看不清梅兰子的表情,但是他知道,他都知道:“别哭,不怪你,我不怪你。”
梅友乾失去了意识,睡了过去。
“怎么回事?失败了吗?”
瘦子推了推眼镜:“根据之前劣物的实验,这种药注射之后会有强烈的灼烧感,伴随着剧烈的阵痛,之前就有劣物忍受不住而自杀的案例,所以我先麻醉了他,等他醒来时就已经完成改造了。”
“我需要等多久?”
瘦子对着空气比划了几下:“最多一天。如果成功的话……”
“如果成功的话,他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人类,以后再也没有人敢与我们国家叫板了,刺杀任务也可以不再依赖于德累斯顿了,是吗?”
“没错,而且我们会拥有这样一支军队。”
“很好。”
瘦子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必死的未来,恶魔9根本没他吹的那么好,而且也有不小的风险,但是面对这个野心无限膨胀的上司,他只能这么做,毕竟这些家伙比死亡可怕多了。
瘦子看着失去意识的梅友乾,心里祈祷他能够醒过来,这样自己就可以继续苟活下去。
比瘦子更希望梅友乾能活着的,是他的上司,因为梅友乾现在是晋升的机会,国家制霸的武器。
最希望梅友乾活下来的,是梅兰子。
梅兰子盯着梅友乾,虽然只能从窗口勉强看到梅友乾被包的严严实实的上半身,随着他胸口的一起一伏,梅兰子的的心也随之跳动的。
你可千万要醒过来啊。
“嘿,听说凡事能在那张床上醒来的,都疯了,就连猴子都疯了。”
“我也听说了,出来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梅兰子听到了门外守卫的话,只觉得自己心脏与呼吸一同骤停。
梅友乾那大大咧咧的笑还锁死在他的记忆中,那是他世界中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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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起卑鄙的刺杀,库拉索尼先生生前是一位兢兢业业的官员,他每天都工作到很晚。”
兢兢业业抹黑自己的竞争对手,不遗余力的抹黑其他党派成员,挖空心思的栽赃陷害政敌。
“他提出了无数造福人民的方案,为国家,为社会带来了无数财富。”
确实如此,如果想方设法的贪污公款也算造福人民的话,他为国家带来财富的方式就是挥霍自己想方设法吸来的血。
“他无与伦比的创造力为国家体质的完善做出来了巨大的贡献……”
是吗?没听说他哪次权色交易的时候对方叫国家体质,但是在各种体位上的创造力确实无与伦比,本子画师都比不上他。
“他的一生都在为全世界的和平奋斗,女士们,先生们,默哀吧,为这样一位伟大的政治家,高尚的灵魂。”
我替被他下令杀掉的游行示威者表示感谢。
“国家会调查这件刺杀,这是今年最严重的刺杀,同时我个人也出二百五十万赏金悬赏凶手的人头。”
天哪年薪十五万的人竟然这么大气?
“吸溜~”封竹礼抬着碗炒面冲上面说笑话的家伙笑了笑,“连自己都能骗的家伙可太有意思了,可惜啊,德累斯顿杀手的人头可不止这点钱。”
“嗝~”封竹礼把空纸盒丢进垃圾桶,满足的伸了个懒腰。
“你们最近动作有点大啊,这都第几个了。”
对于落魄的封竹礼,唐荒没有任何可说的,按理说他应该喜悦的,毕竟封竹礼对德累斯顿来说很危险。
“而且杀的人都有一些共同的特点,比如说……妨碍到了暴徒。”封竹礼说完,奸滑的笑了。
“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唐荒抱着手站在封竹礼身边,一脸冷漠。
“我只是好奇罢了,才不想管呢,”封竹礼乐呵呵的说,“我的好奇心是天生的,怕麻烦是刻在骨子里的,不过我很好奇那群疯子能玩出什么花样。”
“那么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继续流浪下去?”
封竹礼挠挠头:“什么叫流浪,我这就叫生活。”
“你不是很讨厌这种生活吗?”
“谁说的,这不挺好的吗?刚开始确实难受,不过习惯之后就会享受了。”
“习惯和麻木不太一样吧。”
封竹礼笑容逐渐凝固:“你觉得呢?难的一直揭我的伤疤,在上面涂抹厚厚的辣椒油和芥末就能让你可悲的人生多一点快乐吗?”
“不,我只是想告诉你,暴徒的外交工作我觉得你最合适。”
封竹礼摆摆手:“不了,亨利•摩根那样的人铁定和我合不来。”
“其实你们很像。”
“就是因为太像了,反倒合不来了,就像是两颗板栗会互相扎一样,”封竹礼打了个哈欠,“而且我的人生计划还没完成,以后有空再说吧。”
“你下一步准备去哪?”
“别问我准备去哪,问我准备吃什么,下一餐,蓝龙。”
“可不远。”
“借我四万。”封竹礼伸出手。
唐荒身上常备现金,以便打点安检和海关,他今天身上正好四万。
“谢谢,作为回报,送你条消息,”封竹礼揣好钱,“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什么?”
“只对你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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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那二妞绝对是胡扯,她什么样的人,我什么样的人,我能占她便宜?就算是我摸了她,那也是她占我便宜,”七岁的梅友乾在他师父梅老三面前振振有词,头头是道,“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是咱这长的最俊,多少姑娘争着叫我摸呢,她还不知足!”
梅友乾此话一出,门外围观的师兄弟们传来一阵哄笑。
“你!”梅老三虽然不是很想责罚自己的宝贝徒弟,但是这小子一张嘴口无遮拦,还是要罚的,“没规矩!今天中午不许吃饭,练功去,走边,起霸,一个都别落下,晚饭前背完霸王别姬,不然晚饭都别吃!
其他人看什么看,吃完了饭还要继续唱戏呢,散了!”
“是。”梅班主发话向来是梅家班的权威。
“兰子,不许给你师哥送吃的,不然你晚饭也别吃了!”
“是,师父。”六岁的梅兰子点点头,乖巧的像个小姑娘。
春风和煦暖,池畔柳依然。
几条游鱼在水中打着瞌睡,看着一个傻小子在倒立。
“咕咕~”
“老头子真狠呐,当真不给饭吃,饿死了,”虽然书就摊在面前,但梅友乾哪有心情背书,他恨不得把池子里的鱼炸一锅,想想就馋,“师父!你宝贝徒弟要饿死了谁继承您老衣钵啊?我错了!”
“嘘嘘!师哥,把声收了,”梅兰子忽然从柳树后探出头来,“又要惹师父责罚。”
“好兰儿,你可算来了,”梅友乾见了梅兰子,一下来了精神,压低了声,“带啥吃的了,我快饿死了。”
“隔壁芬姨送我几个绿豆饼,我给你留着了,午饭师兄师姐们给你留了点红烧肉,”梅兰子说着从兜里掏出几个鸡蛋和一小盒红烧肉,背上还有一瓶水,“你先歇会吧,我跟师父说给你送水来的,吃的时候背点人,给人瞧见了我可又要挨师父骂了。”
“有肉就好,绿豆饼你吃吧,我不爱吃甜的,”梅友乾在水池里洗洗手,坐在柳树下大口朵颐,“别说,还是红烧肉香。”
梅友乾其实很想吃绿豆饼的,但是梅兰子也喜欢吃绿豆饼,他觉得自己该让让这个小师弟。
其实梅兰子中午没吃红烧肉,他把自己的那份留给了梅友乾,他觉得自己要照顾好这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师哥。
“你干嘛不说实话,那样的话师父说不定就不罚你了。”
“那师父可该骂你了,”梅友乾满嘴食物,含糊不清的说,“反正我皮糙肉厚不怕罚,还有你给我送饭。”
“你是不是傻啊,师父可舍不得我罚我。”梅兰子小脸一红,又啃了一口绿豆饼。
“是是是,我错了。”梅友乾还是继续吃饭,略有些敷衍的说,但是他记得有一次梅兰子在师父的叱责之后半夜在床上抹了许久眼泪。
“吃完就赶紧记词儿,张叔说了,今天晚饭有好吃的。”
梅友乾大惊:“啊?师父也太狡猾了,我今天一定给他把书背了。”
“欸?师父养的鱼是不是死了啊,一动不动的。”
“睡着了,跟师父一样爱睡觉。”
……
阁楼上喝茶听戏的梅老三自然看到小哥俩了,只是满意的微微一笑,:“嘿,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