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生前之名,无足道哉!
翌日一早。
秦国大败赵军、百戎五万联军、斩下百戎骑兵统帅和伊玄、夺取函谷关的消息。
传遍了天下,山东六国、草原百戎震骇莫名。
三公子赢天一战成名。
三公子赢天之威名,天下皆知。
就连败军之将嬴华将军、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都跟着声名鹊起。
不过三公子赢天之前恶名狼藉,纨绔之名被七国熟知。
故而有的诸侯国不信。
纷纷认为是秦国曾经的帝国之虎嬴华将军宝刀未老,秦国才有此胜。
也有人说是三公子赢天门客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出谋划策、尽心竭力,才能大胜。
三人成虎,人云亦云,信者寥寥,败者无数。
这件事即便是传到了赵国朝堂。
廉颇将军多次阐述。
赵国朝堂一半以上的大臣仍旧认为是嬴华将军的奇谋。
更别说山东其他几国。
其实这都是三公子赢天安插在山东六国的罗网暗桩、墨家卯门弟子故意扰乱视听。
他们深知罗网之主、墨家钜子赢天是一个十分低调只想安逸享乐的人。
为了给三公子赢天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纷纷在山东六国带节奏,说是秦国帝国之虎嬴华将军亦或者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的功劳。
逐渐的,山东六国的人更愿意相信是秦国帝国之虎嬴华亦或者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打败了赵军、百戎五万联军,趁势夺取了函谷关。
三公子嬴天刚刚如日东升的名声,好似夕阳落山,泯然于庸人之口。
山东六国的人都在讨论秦国帝国之虎嬴华亦或者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
鲜有人提及那个秦国宗室的耻辱纨绔公子赢天!
这一切正是三公子赢天所要的。
三公子赢天将函谷关交给秦军驻守以后。
带着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嬴华将军返回咸阳。
接受八万百姓山呼海啸般的欢迎仪式。
三公子赢天登上高台,睥睨天下,享受着超越当下七国诸侯、周室天子的荣光。
整个咸阳城陷入了疯狂的庆贺之中。
消息从咸阳传至庸城以及秦国每一个城池。
举国沸腾。
正在主持召开朝议的相国甘龙、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目前没有收到来自咸阳的消息。
自己指派的心腹嬴华自领兵而去后。
一直没有派人来秘密汇报。
这让相国甘龙、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有理由相信三公子赢天现在搞不好已经被嬴华在阵前杀死。
同归于尽。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将招募来的八万秦军交给名将王翦领兵出征。
这一下,所有功劳都将归他们所有。
相国甘龙拄着拐杖对着群臣道:
“两日已过。
咱们志大才疏的三公子赢天说三日之内必取百戎骑兵统帅和伊玄的脑袋悬之东门。
老夫看,三公子现在搞不好已经羞愧自杀。
咸阳之围,乃国家大事。
是时候该一举定乾坤了!”
世子嬴荡朗声道:
“那就按照之上商议的结果行事。
大家以为如何?”
所有文武大臣皆附和道:
“全凭世子、相国、太尉、四公子做主!”
太尉魏冉这才站出来,看向蒙骜、王翦为首的武将们:
“那就请王翦将军率领八万新招募的秦国将士夺回咸阳!
打败赵军、百戎之和伊玄五万联军!”
四公子嬴稷对着群臣拱手道:
“这一战!
一定要打出我秦国的威风!
请王翦将军上前接受诏命!”
所有人便看向武将之中的王翦。
王翦将军为难的看向蒙骜将军,低声道:
“三公子之前可是立了军令状。
为期三天。
你说老弟我接不接诏?”
蒙骜侧过头嘴角翕动:
“按照君上所言。
不可接诏。
再给三公子一天的时间。”
王翦眉头紧皱,难堪道:
“可咸阳那边两天都没消息了!
老弟我担心……发生了什么变故啊!”
蒙骜和王翦正低声私语。
相国甘龙、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却等不住了:
“王翦将军何在?”
“王翦将军你想抗旨不尊吗?”
“王翦将军,出来领诏!
你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王翦将军眼下国家危急。
你怎么可以逡巡不前、犹豫不决呢?”
王翦将军顶着压力回头看向众武将寻求意见:
“兄弟们。
我该如何自处?”
其余武将也很为难。
纷纷劝道:
“两日已过。
三公子赢天就和嬴华将军带着一万多老弱病残士兵如何能夺回咸阳城?
认命吧!
咱们都仁至义尽了。
眼下当为国家分忧才是!”
“王翦将军应了吧!”
“先答应再说!
兵权在手!
后面的事情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王翦将军无奈,最后只能从队列中站出。
歪着头拱手低声道:
“我王翦愿意领诏……”
相国甘龙、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这才满意点头。
将盖有秦候印玺的领兵诏书命黄门交到王翦手中。
太尉魏冉点着头吩咐道:
“八万秦军早已整装待发。
就等王翦将军扫荡敌军了!
请各位移驾侯府东门。
为王翦将军举行出征仪式!”
“诺。”
群臣应允。
相国甘龙、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准备移驾之时。
门口突然跑来一个侯府禁军,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
跪在世子嬴荡跟前禀报:
“启禀世子!
有咸阳来的传令兵汇报紧急军情!”
相国甘龙、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相互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看来嬴华将军把事办成了。”
又得意朗声道:
“快请!”
“诺!”
不时,从咸阳风尘仆仆而来的传令兵进入承明殿。
跪在所有人跟前。
世子嬴荡盯着那个从咸阳来的传令兵打量半天。
发现这个传令兵浑身皆尘土,面有苦色,心下大喜。
奸笑着试探道:
“本世子看你脸色不好。
是不是你们的城主赢天战死在前线了啊?”
那个从咸阳来的传令兵这才回禀:
“启禀相国、世子、太尉,各位文武大臣。
咸阳城主赢天率领一万四千秦军打败赵国、百戎之和伊玄五万联军。
夺回咸阳城,斩下百戎骑兵统帅和伊玄之首级将悬于庸城东门。
并且烧毁赵军、百戎军营、粮草辎重。
顺势夺回函谷关!”
“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听后身体不自觉的抽搐一下。
相国甘龙脑子有些发晕,眯着眼睛盯着那个从咸阳来的传令兵不住摇头。
纷纷认为自己听错了。
所有文臣更是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直言不信。
所有武将亦是如此,他们相信三公子赢天有可能打败赵国、百戎之和伊玄五万联军。
但是不可能斩下百戎骑兵统帅和伊玄的脑袋、夺回函谷关。
在场者,无一人相信这个从咸阳来的传令兵所言。
世子赢荡有些害怕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稳住心神颤声道:
“你再说一遍!
本世子没有听清楚!”
那个从咸阳来的传令兵又把前线战报说了一遍。
“……”
所有人确定之后。
整个承明殿内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彼此都能听到心跳。
这个消息如同天外焦雷,虽然从咸阳来的传令兵已经说完。
但余劲愈发的势大,让在场每个人内心不停地接受一次又一次的轰炸。
在场武将愣了半天之后,纷纷激动的难以自持,狂啸道:
“三公子威武!”
听到这个消息,有人欢喜有人愁。
相国甘龙确认之后,眼前一黑,整个人瞬间脱力,直接昏厥在朝堂。
世子嬴荡赶紧搀扶道:
“相国!您没事吧?”
相国甘龙躺在地上双眼迷离,气若游丝,半天才憋出来一句:
“三公子赢天!
此子非人哉!
老夫力穷智竭,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他若得胜回朝,尔等好日子就倒头了……”
相国甘龙言罢,彻底昏死。
有人欢喜有人愁。
太魏魏冉默默与外甥四公子嬴稷对视一眼。
眼中尽是绝望。
太尉魏冉僵直在原地不动,目光呆滞,死气沉沉:
“嬴稷。
不要怪舅舅不努力。
只怪赢天不是人!”
四公子嬴稷十分彷徨,手足无措:
“大势已定。
三哥一路坎坷而来。
势必嫉恶如仇!
天呐!
三哥他是怎么做到的?
我简直都不敢想象……”
那边文臣也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左司空杜挚带头起哄道:
“这怎么可能?
赢天带着一万老弱病残就能打败赵国、百戎五万联军?”
右司空蹇平摇头道:
“还能夺回咸阳?
斩下百戎骑兵统帅和伊玄的脑袋?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大夫甘茂质疑道:
“居然还能夺回被魏军占领将军百年的函谷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其他文臣也质疑道:
“其中必然有什么缘故!”
“就三公子赢天那个废物能做出这样举国震惊的大事?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还是打探清楚为好。
总之这事绝对不可能是三公子赢天能干出来的!”
世子嬴荡此刻也慌了神,一点主意都没有,心里期盼相国甘龙千万别死。
要不然他可就失去了最重要的支持者。
急忙对着四处乱喊:
“快传御医!传御医!”
自此,三公子赢天所做的壮举这才从庸城开始传开。
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一直在静养的秦候嬴霸耳中。
当內宫大宦官黑夫将这个消息告诉正在病榻上静养的秦候嬴霸的时候。
秦候嬴霸垂死病中惊坐起,不顾身上重伤,直接光着脚跳下病榻。
双手握紧,眼中激荡,看着咸阳方向激动道:
“赢天我儿!
五年不鸣,一鸣惊人。
五年不飞,一飞冲天。
没想到给本候、给秦国带来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黑夫,你知道吗?
本侯做梦都想夺回函谷关!
没想到让天儿给做到了!”
秦候嬴霸使劲抓着內宫大宦官黑夫的肩膀不停摇晃。
就好像是自己亲自做到的那般激动和兴奋。
內宫大宦官黑夫赔笑道:
“知道了。
知道了。
君上,您轻点,快把老奴给摇死了!”
秦候嬴霸倏地冷静下来,一甩长袖,背对內宫大宦官黑夫坚毅道:
“赢天是我秦国的未来!
本候决定,将立赢天为世子!”
內宫大宦官黑夫则为难道:
“君上。
世子乃国之神器。
随便废立是不是不太好?
而且这样让世子嬴荡如何自处?”
秦候嬴霸歪头瞪眼道:
“嬴荡!
这个畜牲!
本君侯之前警告过他,离甘龙远一点。
不但不听。
反而跟相国甘龙、太尉魏冉沆瀣一气!
还有老四嬴稷。
这还没及冠就暴露野心!
等本候修养几日之后再跟他们算账!
这段时间可是让他们嚣张坏了!”
內宫大宦官黑夫听后,额头汗水直冒:
看样子庸城又要刮起腥风血雨了!
赶紧装傻充楞道:
“君上,您刚才说什么呢?
老奴耳背,没听清楚……”
秦候侯府后宫,母仪殿。
大夫人芈八子听到黄门汇报的消息后。
自知三公子赢天有此前无古人的功绩。
那条命自然是保住了。
可高兴之后,又是怅然若失,眼泪滴答而下:
“稷儿。
看样子你这辈子是没有机会当秦候了……”
庸城秦候侯府承明殿的朝议在相国甘龙的昏倒之后。
朝议暂时结束,除了武将,谁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本该讨论如何封赏三公子赢天的事情,一拖再拖。
庸城的老百姓知晓以后,无不欢欣鼓舞,整个城池陷入了狂欢之中。
咸阳城的百姓却早已过了劲。
这一日一早,三公子赢天本要率领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惊鲵、嬴华将军部分将士班师回朝。
结果架不住咸阳的老百姓太过热情。
非要挽留三公子赢天一番。
要不然不让走。
三公子赢天无奈,只能继续在咸阳逗留一日。
时至傍晚,秦国庸城,相国甘龙府邸。
世子嬴荡焦急的在卧房外等候。
自从得到三公子赢天大胜之后的消息。
他彻底成了无头的苍蝇。
虽为秦国第一勇士。
但心中竟然越来越怕三公子赢天。
担心等三公子赢天回到庸城。
就是秦候废立世子之时。
当下情况可谓是黔驴技穷,穷途末路,穷途末路啊。
咔!
卧房内一个侍女走出,向世子嬴荡禀告:
“世子爷。
相国醒了,叫你进去呢。”
“太好了!”
世子嬴荡赶紧冲了进去。
走到相国甘龙卧榻旁“噗通”跪下。
“相国救我!”
咚咚咚!
世子嬴荡不顾尊卑礼仪,再无之前傲气。
可怜无助的不停磕头。
相国甘龙看着前倨后恭、色厉内荏的世子嬴荡。
十分反感:
没想到世子竟然如此经不住风浪!
“世子爷,你这是做什么?
这不是折煞老朽吗?
赶紧起来!”
世子嬴荡跪到相国甘龙旁边,抓住相国甘龙的手哭诉道:
“相国啊。
君父病重期间。
你我弄权误国。
不但没有弄死赢天!
反而让他立下如此不世奇功!
等君父病好。
我必然被废!
求相国救我啊!”
相国甘龙皱着眉头安抚道:
“世子爷,你急个什么。
君上的伤势不是还没有痊愈吗?
只要君上一天不上朝。
你我还是有机会的……”
相国甘龙嘴上如此说。
但心里也没有底气了。
换做常人,在他接连施展的毒计之下。
早就死了十几回了。
结果三公子赢天不但从容的活了下来。
更是反败为胜,建立功勋。
相国甘龙心里只感叹三公子赢天这人太可怕了。
世子嬴荡猛地抬头喜道:
“相国所言当真?”
相国甘龙正要回答。
门口有侍从禀告:
“老爷。
太尉魏冉、四公子求见。”
相国甘龙捋着胡子悠然道:
“他两不来反倒奇怪!
快请!”
如此,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急匆匆地赶来。
还没有进卧榻之门。
太尉魏冉的声音就传来进来:
“相国!
眼下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待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进来。
果不其然的看到了世子嬴荡。
世子嬴荡赶紧起身擦去眼泪,尴尬地站在一旁。
相国甘龙望着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一脸不服道:
“老夫历经秦国世代君王。
不说能力最强,功绩最大。
但在琢磨人算计人方面从未失手。
没想到让一个初出茅庐的纨绔小儿接连破解!
老夫不服!”
世子嬴荡气道:
“本世子也不服!”
太尉魏冉急道:
“世子,相国。
现在不是服不服的问题。
而是接下来如何对付三公子赢天了!”
四公子嬴稷忧愁道:
“眼下三哥建立不世功勋。
只要返回庸城。
待君父病愈。
咱们这些天做下的事情。
不得把君父给气死?
老相国资历名望摆在那里。
想来君父不会如何。
我舅父也是两朝老臣。
君父必然装聋作哑。
那么充当其冲的可就是大哥你了啊……”
四公子嬴稷此言杀人诛心,故意从中挑拨。
世子嬴荡岂能不知嬴稷想祸水东引,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身上,摇着头笑道:
“四弟。
你说的不错。
大哥我是首当其冲。
可你呢?
你以为老三就会放过你?
你倒是忘了老三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即便君父不严惩你。
老三一伙人能放过你?
嗯?”
四公子嬴稷急道:
“你……”
相国甘龙无奈摇头,直感自己人要是有三公子赢天一半的才智。
也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赶紧出来劝阻道:
“行了!行了!
大敌当前还相互算计吵架。
你们那点蠢笨的心思收起来吧!
眼下想要再杀死三公子是不可能了!
就算是咱们想杀!
你问问秦国百姓答应吗?”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听出了玄外之音:
“相国,听您这话,您似乎有主意了?”
“相国你就说怎么办吧?”
“君父目前还不能主持朝政。
那咱们便还有机会从中周旋。
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不错!”
相国甘龙满意点头:
“说实在的老夫目前也没有主意。
先说说你们打探到关于三公子的消息。
咱们再慢慢商量!”
世子嬴荡摇头道:
“我一直不信老三能带着一万多老弱病残夺回咸阳、打败赵军、百戎、夺回函谷关。
所以散朝之后。
派人多番打听。
得到的消息与那个咸阳来的传令兵所言不差。
虽然很不想承认。
但一切都是老三一人办到的。”
太尉魏冉却歪头疑惑道:
“我手下打探来的消息跟世子差不多。
这赢天确实厉害!
是咱们低估了他的实力!
不过有六国来的客商却纷纷认为是秦国曾经的帝国之虎嬴华将军宝刀未老,秦国才有此胜。
三公子赢天不过是言听计从跟着行事而已。”
四公子嬴稷点着头说道:
“不错!
舅父、相国、大哥。
我府中有人去赵国探亲。
最近才回来。
带回来消息。
山东六国的人不仅纷纷认为是秦国曾经的帝国之虎嬴华将军宝刀未老,秦国才有此胜。
还有人说是三公子赢天门客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出谋划策、尽心竭力。
三哥才能建立此功。”
相国甘龙听后眼睛瞬间放光,黯淡的脸色瞬间恢复了往日得意神色:
“太尉、四公子。
你们两个人得到的消息准确吗?”
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认真点头道:
“眼下都火烧眉毛了。
消息自然是十分准确的!”
啪!
相国甘龙猛拍大腿,阴笑道:
“有了!”
黔驴技穷的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激动地看着神色飞扬的相国甘龙。
相国甘龙欢喜之余,严肃问道:
“你们认为现在能不能杀死三公子赢天?”
世子嬴荡抢先回道:
“自然是不能啊!”
太尉魏冉摇头道:
“他建立秦国数百年未有之功绩。
以他的功劳,目前想杀他根本不可能!”
四公子嬴稷道:
“就凭三哥这一身功劳。
就算是君父要杀他。
恐怕秦国百姓也不答应!
三哥现在在老百姓心中那可是秦国的救世主!
名望隐隐超过了君父!
想以三哥以前犯下的罪状。
就算是老祖宗带着所有赢氏贵族再度逼杀。
恐怕也没脸说出口了!”
相国甘龙点头道:
“你们脑子还算清醒。
老夫的意思是……”
世子嬴荡脸一发狠,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相国的意思明着不能杀他!
咱们暗地里派出死士杀他?”
相国甘龙气的骂道:
“你这蠢货!
赢天何等样人?
你想派谁去杀?
你若能保证能杀死赢天。
老朽这就给你跪下。”
世子嬴荡面露尴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相国请说,请说。”
相国甘龙白了一眼世子嬴荡,看向太尉魏冉和四公子嬴稷垂声道:
“你们两个不是刚才说山东六国的人不仅纷纷认为是秦国曾经的帝国之虎嬴华将军宝刀未老,秦国才有此胜。
还有人说是三公子赢天门客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出谋划策、尽心竭力。
赢天才能建立此功。
此言当真?”
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还以为相国甘龙在挖苦他俩。
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此事说来可笑。
山东六国的人懂个什么?
也不知道是谁说的这个消息。
想来是空穴来风。”
“山东六国之人想必是因为三哥之前之恶名。
跟咱们一样,都不相信是三哥做出来的。
想来是这个原因了。”
相国甘龙摇着头肯定道:
“不不不!
绝对不可能是空穴来风!”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奇怪道:
“相国您到底什么意思?”
相国甘龙奸笑道:
“那就顺着山东六国之人的想法往下办事……”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
思考了一阵后,齐齐对着卧榻上的相国甘龙拜服:
“相国!
我们算是服你了!
这一招果然玄妙!”
相国甘龙得意道:
“哈哈哈哈!
既然目前想要以赢天以前的罪名杀死他是不可能了。
那就按照外界的谣传。
咱们就把三公子赢天所建立的功劳。
全部转让给嬴华将军还有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
通告全国,秦国之所以能夺回咸阳、打败赵军、百戎、夺回函谷关。
都是嬴华将军和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共同谋划、全军将士用命所致。
所有人都封赏。
唯独不封赏赢天。
只说功过相抵。
等他率军班师回朝的时候。
在庆功封赏之前。
将派大夫甘茂赶走三公子赢天。
如此一来。
虽然不能杀死赢天。
但能消除他的功劳。
不让其做大。
目前也只能做到如此。
等到日后再想办法除掉他!
各位以为如何?”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点头答应。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如此一来,算是成功的打压了三公子。”
“到时候想办法把三哥弄回咸阳。
过一段时间,安排死士想办法除了三哥!
这样对你我便都没有威胁了。”
相国甘龙极其欣赏的看着四公子嬴稷:
“你的想法甚合老夫心意。
这死士不能从秦国找。
必须要从山东六国找。
比如韩国的夜幕、流沙。
楚国的九歌、燕国的侠盟等等。”
世子嬴荡拱手道:
“等一会我亲自派人去办。”
四人商议完如何对付三公子赢天以后。
相国甘龙叹息道:
“此事也怪老夫。
竟然选错了人。
嬴华不应该啊。
怎么不杀赢天反而帮他?
邪门啊!”
世子嬴荡气道:
“嬴华这个败军之将。
没想到最后便宜了他。
这个老废物看我如何收拾他!”
太尉魏冉和四公子嬴稷摆手道:
“按理说老相国是不会看错人。
想来其中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等嬴华将军回来以后细问不迟。”
几人商议完毕之后,退出相国甘龙府邸。
他们所有密谋的事情全部被暗中隐藏的罗网杀手听到。
连夜通报了在咸阳的三公子赢天。
于此同时。
山东六国畏惧于秦国夺回函谷关。
想要再顺利的进入秦国腹地就没那么简单了。
故而,山东六国使节在赵国会盟。
最终商议出一个结果。
夕阳之下,赵国使节带着赵王符节急赴秦国。
三公子赢天本以为第二天就能返回庸城。
可是咸阳百姓百般不舍,是一留再留。
最后足足拖延了半个月。
一直到七月底八月初才正式班师回朝。
交代好一切之后。
三公子赢天带着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嬴华、惊鲵正式出发。
早晨出,而傍晚至。
三公子一行人快要行至庸城之际。
早有世子嬴荡安排的人在路边等候。
向嬴华将军、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告知。
庆功大典在秦候东大门准备完毕。
请进入庸城后直接去就行。
三公子赢天一看那人没有对自己说,再一想罗网杀手传来的消息。
自己本就不贪恋功名虚名。
倒也无所谓。
等正式进入庸城东大门以后。
早已箪食壶浆以迎三公子赢天所率领的胜利之师。
三公子赢天率先进入,在庸城东大门底下一箭将和伊玄的首级射在城楼之上,悬首藁街。
实现了他当日在承明殿百官面前的承诺。
整个庸城东大门附近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三公子威武!”
三公子赢天随即找了一个借口,说自己受不了这种场面,想让嬴华、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先享受赞美和荣誉。
嬴华将军、嬴华、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劝说了半天三公子赢天。
都被三公子赢天拒绝。
最终拗不过三公子赢天。
便同意了三公子赢天建议。
此刻,回庸城的队伍最前面的乃是嬴华将军、其次是嬴华、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部分秦军。
他们受到了整个庸城百姓最热烈的欢迎和赞美。
唯独三公子赢天带着惊鲵黯然的消失在了队伍最后,悄悄返回了府邸。
等着轰赶三公子赢天的大夫甘茂等全军过去却没有发现三公子赢天。
“奇怪,这小子人呢?”
大夫甘茂带着所有疑惑跟在了等着领功受赏的大军之后。
直到庆功仪式开始,相国甘龙、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按照之前计划。
给所有人,从将军嬴华到所有参与此战的老兵皆论功行赏。
直到庆功仪式结束。
嬴华将军、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才发现三公子赢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更是气愤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居然把所有的功劳给了他们。
其中最为气愤的乃是嬴华将军。
最后整个庆功仪式在不欢而散中结束。
这一切都被暗中观察的秦候嬴霸看在眼里。
秦候嬴霸得到消息。
大怒之下,准备出偏殿惩治还在弄权的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
秦候嬴霸刚换好衣服,准备出偏殿之际。
內宫大宦官黑夫从外面赶来。
赶紧汇报了一个令秦候嬴霸更为震撼却也在情理之中的大事。
“君上!
咱们咸阳的人飞马来报。
赵国、百戎经历惨败之后。
三公子率军夺回函谷关。
山东六国惧怕无比。
赵王召集魏国、燕国、韩国、楚国、齐国会盟。
决定让咱们秦国派出一名公子赶赴赵国国都邯郸当质子。
要不然六国再度合纵攻秦,势必要夺回函谷关!
现在赵国使节已经到了咸阳,今夜便能赶到庸城。”
秦候嬴霸淡定无比,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这就对了!
函谷关乃我秦国进出山东六国的门户。
现在在咱们手里,那山东六国再对咱们没有任何威胁。
像上次一次,赵军、百戎偷袭咸阳的事情不可能在发生。
如果山东六国不做出什么,本候反而觉得不对劲。
不管他们。
函谷关在我手!
天下谁能与我争锋?
走!
本候要好好教训世子、相国、太尉、老四!”
內宫大宦官黑夫稍微迟疑了一下。
大着胆子进言道:
“君上。
您上次说要立三公子为世子吗?
老奴还记得那一日,君上召见世子、三公子、四公子问话。
当时三公子说要行帝道。
您要是把秦国交给三公子的话。
那咱们秦国岂不是要犯上作乱,必须要灭了在洛邑的周天子才行啊。”
“嗯?”
秦候嬴霸刚走出几步,回头疑惑地看着內宫大宦官黑夫:
“你之前不是说耳背没听到吗?
现在怎么突然提这件事?”
內宫大宦官黑夫心虚陪笑道:
“君上,瞧您说的。
老奴说当时耳背。
说的只是右耳耳背,左耳还好使呢。
要不然怎么伺候君上您呢。
您说是不是啊?”
秦候嬴霸满不在乎地往前走,训道:
“你这阉人,话都让你给说了!
本候还能不知道你最是喜欢装傻充愣?
移驾!”
內宫大宦官黑夫站在原地不动。
秦候嬴霸走到上一次三公子赢天来看他的时候。
所站的位置的那一刻。
本来没有多想,结果经过內宫大宦官黑夫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忽然脑子飞速闪过一件事,眼睛瞬间瞪大,身体不自觉的一哆嗦,差一点撕裂刚愈合不久的伤口。
再度猛地回头看向站在原地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內宫大宦官黑夫。
霎时。
整个偏殿内安静无比。
內宫大宦官黑夫已经被秦候嬴霸那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的发毛,如鹌鹑一样哆嗦。
秦候嬴霸试探道:
“黑夫!
你伺候本君候多久了?”
內宫大宦官黑夫颤声道:
“当年在潜邸的时候。
老奴就伺候君上了。
满打满算三十年了吧。”
秦候嬴霸摸着下巴不可思议道:
“三十年了?
不容易啊。
那你今天老实告诉本君候。
你是世子的人还是三公子的人亦或者四公子的人?”
內宫大宦官黑夫赶紧跪地磕头,诚惶诚恐地回道:
“老奴是君上的人!”
秦候嬴霸迟疑了一下,立刻大笑道:
“瞧把你给吓得!
起来吧!
本君候还不知道你。
你个老狐狸,满朝文武,最奸诈的就是你。”
內宫大宦官黑夫这才起身,又开始装傻充愣:
“君上,您说什么呢?
老奴听不懂啊。”
秦候嬴霸白了內宫大宦官黑夫一眼:
“行了。
伺候本君候更换便服。”
随即走到了衣架之前。
內宫大宦官黑夫赶紧过去伺候更衣,试探道:
“君上,为何突然要换便服?
咱们不是要找世子、相国、太尉、四公子算账吗?”
秦候嬴霸无奈道:
“还不是因为你的一句话?
本君候改主意了。”
內宫大宦官黑夫内心窃喜,依旧装傻道:
“啊?
那老奴罪过可大了!”
秦候嬴霸看破不说破,笑道:
“不!
你不但没有罪。
反而大功一件!
应当重重赏你!”
內宫大宦官黑夫迟疑道:
“君上您何处此言?
老奴何功之有?”
秦候嬴霸心情不错,笑着解释:
“你刚才不是说。
本君候要是把秦国交给天儿。
天儿之前曾在这里说过。
他要是当了秦候。
必行帝道。”
內宫大宦官黑夫更加迷茫了:
“那跟老奴有什么关系?
老奴可不敢随意领功。”
秦候嬴霸瞥了一眼这个油滑至极的內宫大宦官黑夫:
“你刚才那句话让本候想起天儿曾经说过。
若行帝道,需派一人祸乱山东六国。
待秦国国力超出六国之后。
东出一统。”
內宫大宦官黑夫称赞道:
“三公子确实不俗。
志向远大。
了不得,了不得。”
秦候嬴霸突然转过头盯着內宫大宦官黑夫笑道:
“天儿是秦国未来。
必然是未来秦候。
那么如果施行他提出的帝道。
不妨派你去祸乱山东六国?”
(下一章请准备好纸巾,准备开车。)
第一百九十五章 剑法高超!剑术超群!好剑!
內宫大宦官黑夫跟着笑了出来:
“君上您抬举老奴了。
就老奴这本事。
别说祸乱山东六国。
就在祸乱女人都不行啊。”
“哈哈哈哈!”
秦候嬴霸脑海中已经想出了一个完美的惊天大计。
等于吐露给了內宫大宦官黑夫。
內宫大宦官黑夫给秦候嬴霸换完上衣的时候,忽然看向秦候嬴霸:
“君上。
您不会是想让三公子去做这件事吧?”
秦候嬴霸反问道:
“怎么?
不行吗?
这个想法可是他当初自己提出来的。
眼下赵国正好要我秦国从众多公子中选出一个当质子。
本君候何不顺水推舟,让天儿去施展他的大计!
等到时机差不多了。
再召他回来。
本君候再把秦国交给他!
岂不美哉?”
啪!
內宫大宦官黑夫当即给自己脸上狠狠一巴掌:
“老奴该死!
没想到随便胡说八道了一句。
竟然害的未来的秦候远赴他乡。
请君上治罪!”
秦候嬴霸不耐烦地摆手道:
“行了,行了!
别装模作样了。
你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等一会安排本君候秘密出宫。
先去蒙骜府邸。”
“诺。”
內宫大宦官黑夫表面一脸愧疚,内心狂喜无比。
其实他刚才所说乃是受人指派。
至于是谁只有他自己清楚。
入夜。
秦候嬴霸便装易服,偷偷溜出侯府,去了蒙骜府邸。
不久,蒙骜之孙蒙恬去了三公子赢天府邸。
此时,夜里八点。
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武将领功受赏之后。
纷纷回家看望家人、长辈、亲族。
只有三公子赢天和惊鲵在府中玩乐。
蒙恬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在大堂之外的长亭之下找到了三公子赢天和惊鲵。
“哟!
蒙恬,你来了。
快来陪本公子喝酒!”
蒙恬走到三公子赢天旁边后,并没有提三公子赢天被委屈的事情。
而是故作神秘,一脸堆笑:
“三公子。
您猜怎么着?”
三公子赢天一脸不解:
“本公子能猜个屁。
咱们兄弟之间,说啥说啥,有屁快放,别耽误喝酒。”
蒙恬看了旁边碍眼的惊鲵,故意吊着三公子赢天的胃口:
“三公子。
属下刚过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想跟三公子您分享。
请移驾出府邸,属下带你去看看,绝对有意思!”
三公子赢天伸了个懒腰:
“这几天累死本公子了。
本公子只想好好休息。
就不出去了!”
蒙恬却拉起三公子赢天道:
“三公子!
您不能不去!
这件事当真有意思。
就在附近不远,累不到您。
属下进来的时候都给下人说好了。
车辇都已经准备好了。”
三公子赢天伸了个懒腰:
“不去!不去!”
蒙恬这就开始耍无赖,搞得三公子赢天不胜其烦。
通过蒙恬与往常不同的怪异行为。
三公子赢天立刻感觉到了蒙恬必然是藏着什么事。
一定要让他去。
最后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半推半就的被蒙恬拉走。
惊鲵起身想要跟随,蒙恬挡在中间对着惊鲵淫笑道:
“惊鲵姑娘。
你就不用去了。
我带三公子去的地方。
你们女人去不得。
乖乖这里等着。”
惊鲵立刻就不高兴了,对着三公子赢天委屈道:
“公子,你看蒙恬……”
三公子赢天嘴上堆笑,心里却越发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
但又不好明说,为了搞清楚蒙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能对着惊鲵命令道:
“惊鲵!
你就在府中等本公子。
不碍事的。
蒙恬咱们是去去就回对吧?”
蒙恬笑道:
“是啊,是啊,去去就回。
不会让惊鲵姑娘久等!
三公子,走吧你!”
三公子赢天一路被蒙恬推搡着出门。
惊鲵消失在了他们身后。
三公子赢天等于被蒙恬“挟持”到了府邸门口。
腾龙车辇早已准备好。
出奇的是,蒙恬居然赶走马夫,亲自赶车。
笑盈盈地请道:
“三公子,您就上车架吧。”
三公子赢天歪头笑道:
“行!蒙恬!
本公子今天要是看不出乐子!
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
三公子赢天掀起腾龙车辇的车帘,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人。
“走咯!”
蒙恬屁颠屁颠的赶着马车。
不知道要去哪里。
车辇内的三公子赢天对躲在车厢内一角的惊鲵低声无奈道:
“本公子就知道你肯定要跟着。”
惊鲵羞红了脸靠在三公子赢天肩膀上羞涩道:
“那我不是害怕你被世子、相国、太尉、四公子派来的人刺杀吗?
我保护你还不成?”
三公子赢天无奈摇头:
“你保护本公子?
罢了,罢了,跟着就跟着吧,千万别出声暴露自己。
蒙恬突然找本公子,居然不是来安抚本公子的。
想来是藏着什么大事。”
“惊鲵知道了。”
惊鲵便靠在三公子赢天肩膀上一言不发,默默享受。
蒙恬赶着车辇在三公子府邸附近七拐八拐,绕过了好几个街道。
来到了一处狭窄的胡同口。
便突然停了下来。
车辇内传来三公子赢天的声音:
“到了?”
蒙恬当时没有说话,等过了好一阵子回了一句:
“三公子,车辇的车轮坏了一个。
您等等,属下这就给您换个新车轮!”
然后再也没有蒙恬的声音。
就好像蒙恬不在车辇附近。
而车辇所在的周遭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奇怪!”
车辇内再度传来三公子赢天的声音。
三公子赢天想要搞清楚蒙恬到底搞得什么鬼。
抬起了一个车帘,发现是旁边是墙。
换了一个位置,抬起一个窗帘一看。
他所在的腾龙车辇旁边居然停着一个车辇。
“蒙恬,你死哪去了?”
就在三公子赢天探出脑袋去寻找蒙恬的时候。
发现这个街道上空无一人,好像是个死胡同。
好奇疑惑之下。
眼角余光发现了停在他车辇旁边的车架的窗帘慢慢掀起了。
看到了令三公子赢天十分敬畏的人。
“君父?
怎么会是您?”
另一个车辇之内正是秦候嬴霸。
关切的看着三公子赢天叹道:
“我儿。
这才几天,你瘦了。”
三公子赢天跪拜磕头,诚心道:
“承蒙君父挂念。
孩儿为国为民甘当肝脑涂地。
自当夙兴夜寐,操劳费心。
哪比得上君父日理万机,为一国操劳。”
“哈哈哈哈!”
秦候嬴霸捋着胡子笑道:
“天儿。
没想到你小子越来越客套了。
跟之前懒散纨绔的样子一比,反倒让为父有些不适应。”
三公子抬头微笑道:
“君父面前不敢在藏拙。
自然以礼而待,若还似之前之态。
岂不是掩耳盗铃,惹君父反感。”
“咸阳那件事办的漂亮!
为父很是好奇。
你是如何能率领一万四千多秦军打败赵国、百戎五万联军、斩杀和伊玄、夺取函谷关的?”
三公子赢天这才慢慢道来。
仔仔细细地把咸阳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对于自己罗网之主、墨家钜子、三万玄甲军统帅的身份没有泄露。
这是安身立命之本。
秦候嬴霸一边点头一边称妙,听三公子赢天讲完,连呼三声:
“妙!妙!妙!
我儿才智勇武过人。
就算是为父遇到了咸阳那种事情。
估计也是束手无策。
你小子着实厉害。
居然还跟墨家勾勾搭搭。”
三公子赢天诚惶诚恐道:
“君父。
墨家钜子只是孩儿的好朋友而已。
请君父莫要多想。”
“不!”
秦候嬴霸摆手笑道:
“你认识的好!
这样为父便可以放心了!”
“嗯?”
三公子赢天疑惑地看向成竹在胸的秦候嬴霸。
“老三啊。
你之前跟为父说你若为秦候。
要行帝道。
派一人祸乱六国。
摸清楚他们的底细。
然后各个歼灭。
你现在还如此想吗?”
三公子赢天不明白秦候嬴霸为何突然说这句话。
还以为在试探他是不是有野心想当秦候。
赶紧解释道:
“此乃君父逼迫之下的戏言。
当下华夏七国。
自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九郢之乱之后。
天下百姓苦不堪言。
其罪便在各地诸侯占地为王,据地自雄而争权天下。
若能使得天下一统。
百姓便能彻底结束战乱。
孩儿并不想当秦候。
只是觉得行帝道方能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仅此而已。”
秦候嬴霸摆手道:
“天儿。
你想多了。
为父不是试探你。
而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三公子赢天再度磕头:
“君父让孩儿所办何事?
孩儿只想享乐躺平,当一个逍遥公子。
若是有天大的事便交给世子去办吧。”
“哈哈哈哈!”
秦候摇头笑道:
“为父就知道你小子要这么说。
原本为父认为你的帝道乃是痴人说梦。
但现在函谷关在我手。
那么你所说的行帝道便可实现。
实说了吧。
为父想立你为世子。
你以为如何?”
三公子赢天正好低着头,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为难道:
“君父不可!
孩儿乃庶出。
再者无心出仕。
您是不知道啊。
当一个咸阳城主,就差点累死孩儿。
更别说当日理万机的君候了。
请君父收回成命。”
秦候嬴霸不悦道:
“为父让你当什么。
你就必须当什么。
你怎么还敢拒绝?
庶出如何?
嫡出又如何?
此乃庸人之见!
谁的能力强谁便能当秦候。
这便是秦国!
天下有多少人做梦都想当诸侯。
你小子却一点都不在乎?”
三公子赢天尴尬一笑:
“不是孩儿不在乎。
而是当秦候他累啊。
不仅如此。
当一国诸侯。
看似高高在上,尊贵无比。
实则自绝于万人。
那就等于一个国家里最为孤单的人。
不仅要治理好国家,还要防备着所有人。
不仅要考虑眼下的政策,还要考虑到后世的名声。
孩儿觉得无趣,无聊又很累。
现在咸阳之事已经解决。
等孩儿回到咸阳便可以逍遥快活。
岂不美哉?”
“住口!
你这畜生!”
秦候嬴霸被三公子赢天的真实想法气的直接破口大骂。
三公子赢天低着头嬉笑道:
“君父息怒。
要不然您找四弟吧。”
“……”
秦候嬴霸被三公子赢天又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三公子赢天也不敢再接话。
心下想着自己硬顶撞了一波君父。
君父生气,必然懊恼于自己。
期盼赶紧把自己赶到咸阳去吧。
可谁能想到秦候嬴霸在气的沉默了半天之后。
突然大笑几声。
指着三公子赢天笑道:
“哈哈哈哈!
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以为这样故意恶心为父。
为父就治不了你?
拿捏不住你?”
三公子赢天抬起头嬉皮笑脸道:
“君父您是谁啊。
怎么会治不了孩儿。
要不然您先回去歇着?”
秦候嬴霸摇晃着脑袋奸笑道:
“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行!
赢天听诏!”
三公子赢天内心狂喜:
终于可以让我回咸阳了。
赶紧磕头领诏:
“孩儿领诏!”
秦候嬴霸慢悠悠宣召:
“秦候霸于115年。
将侯爵之位传于三子天。
即刻领诏,违令者斩!”
三公子赢天茫然地抬着头吃惊道:
“啊?
不是吧?
君父,你这是要孩儿的命啊?”
秦候嬴霸得意地挑着眉毛嘴角坏笑:
“怎么?
你小子也有怕的时候?
怎么不嚣张了?”
三公子赢天往前一跪,趴在车窗上厚颜无耻地笑道:
“君父。
您这是开玩笑呢。
对吧?”
秦候嬴霸看着三公子赢天那玩世不恭嬉皮笑脸的样子。
跟着阴笑道:
“君无戏言。
你觉得呢?
嗯?
我的好儿子。”
“……”
三公子赢天看着秦候嬴霸比他还无耻的样子。
便知道秦候嬴霸没有开玩笑。
嬉笑的脸瞬间僵硬。
无奈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候嬴霸一看三公子赢天那副认怂的样子。
便知道已经中计。
又坏笑着下猛药:
“未来的秦候。
还不领诏谢恩?”
三公子赢天当真懵逼了。
躲在车内的惊鲵还是第一次见到三公子赢天被人拿捏到这种程度。
跟平时威风八面、不怒自威的样子。
简直就是两个人。
心想:
三公子。
终于有人能治住你了。
要不然害怕秦候嬴霸发现她。
惊鲵差一点笑出来。
三公子赢天无奈地吞咽口水,不信道:
“君父。
您要不要玩这么大啊?”
秦候嬴霸突然严肃下来,看向别处,冷峻道:
“你别以为为父在跟你开玩笑。
说实在话。
为父还想当秦候。
可为父老了。
雄心壮志乃是壮大秦国。
从没有想过你说的那般宏图之志。
行帝道的想法是你提出来的。
自当由你去施行。
经过最近一段时间。
你的能力、才智、文治武功。
若当了一城公子实在是暴殄天物。
你说的不错。
王者的心确实是伤痕累累。
天底下最孤单的人。
你大哥、四弟相当秦候,只不过是想享受那种高高在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感觉而已。
谁才是真心为百姓。
为父已经下了决心。
下一任秦候,非你莫属。”
三公子赢天眉头一皱,心中不悦,鼓起勇气顶撞道:
“那孩儿要是不答应呢?”
秦候嬴霸同样态度坚决,铿锵道:
“你是为父的儿子。
你没的选。
为父也没的选。
你以为为父在开玩笑嘛?
告诉你,传位诏书已经写好……”
三公子赢天赶紧磕头,插嘴道:
“君父。
万万不可啊!”
秦候嬴霸霸气命令道:
“你先别说话。
为父给你两个选择。
一,就是现在当秦候。
二,就是借着山东六国要求秦国派一公子当质子的机会。
你去施行你的大计。
然后等你回来,再当秦候。
你现在选吧。”
三公子赢天实在是斗不过自己的老爹,嬉皮笑脸的试探道:
“能不能选……”
秦候嬴霸知道三公子赢天要放什么屁,赶紧说道:
“没有第三个选择。
你现在选吧!
要不然为父可以保证。
你不可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三公子赢天摇头不停击打车窗,痛苦道:
“君父。
虎毒不食子啊!
您这是何必呢?”
秦候嬴霸冷漠道:
“第一。
为父不是虎。
第二。
若是以前。
为父看都不想看见你。
第三。
为父已经彻底领教了你的才能。
似你这般大才若不能为我秦国所用。
那为父只能毁灭!
留着也是遗祸无穷!”
“……”
三公子赢天无奈难过叹气。
秦候嬴霸心疼道:
“天儿啊。
为父知道你为何不想当秦候。
你小子是活的太明白太痛透了。
知道秦候之位看上去十分诱人。
实际上会令人迷失自我,成为天底下最为孤独的人。
可秦国需要你!
天下百姓寻要你。
这样吧。
你先去赵国当质子。
施行你的计划。
说实在的。
君父目前还不让禅位。
等你玩够了。
估计为父这当秦候的瘾也就过完了。
这不是还有几年时间吗?
知道吗?
为父做梦都想看到你说的那个场面。
于后世,千秋万代,我大秦的明月,必朗照之。
为父自认为没有那个能力。
但是想活着的时候看到那个场面。
赢天!
你能替为父实现这个心愿吗?
你能拯救万民于水火吗?
你能让秦国天下一统吗?”
三公子赢天本想说不能,可稍微抬头一看。
秦候嬴霸那激动悲怆的模样。
鬓角染秋,又经历上一次几乎要了半天命的重伤。
曾经意气风发、雄浑霸道的秦候嬴霸。
如今再一细看,宛若风中的烛火。
身为秦候,日理万机,夙兴夜寐,鞠躬尽瘁。
他还能活多少年?
三公子赢天一下心软了。
抛开权利不说。
这是一个父亲对他的殷殷期望。
一边是对权利之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厌恶。
一边是尽忠尽孝。
三公子赢天本想拒绝。
可秦候嬴霸给他的第一个选择。
他根本不可能答应。
万一是秦候嬴霸的试探呢?
但是第二个选择就好多了。
一旦他去赵国当质子。
自己多玩几年。
可以远离朝堂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其中万一有变数呢。
到时候秦候嬴霸反悔也未可知。
此刻要是不答应秦候嬴霸的一个要求。
秦候嬴霸必然要严惩自己了。
杀到不至于。
其实这一切的背后。
山东六国之所以没有合纵攻秦。
而是提出让秦国交出一个公子当质子。
这都是三公子赢天早就谋划好的。
在他第一次从庸城返回咸阳的时候。
他已经在名为天下的棋盘上布置好了一切。
可谓是走一步看十步。
只不过万万没想到自己彻底暴露本相之后。
却会让秦候嬴霸甘心禅让秦国侯爵的地步。
这是三公子赢天没有想到的。
心里盘算好之后。
三公子赢天对着秦候嬴霸行了一个大礼,严肃道:
“孩儿愿为天下早些结束战乱。
选择第二个选项!”
“好!好!好!”
秦候嬴霸激动非常,满意点头:
对付你小子果然不能用寻常之法。
欣慰地看向三公子赢天命令道:
“明日早上朝议。
赵国使节便会提出让我秦国交出质子。
到时候你大哥、相国、太尉、老四必然会提议你这个眼中钉去当质子。
如果让你答应的太痛快。
反而不美。
故此,为父会出来阻止。
让你大哥去请你。
这样一切都会显得十分自然。
不会做作。
外人也就无法得知你我今日商议的结果。
你明白了吗?”
三公子赢天惊讶的看着秦候嬴霸:
君父,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
看样子不是在试探我了。
而是痛下决心了。
看来我之前都是说的废话。
早知道如此,直接答应算了。
三公子赢天磕头道:
“孩儿明白了!
可是孩儿到了赵国该如何自处?
孩儿的真实面目您也见识了。
是要一直这样吗?”
秦候嬴霸摇头道:
“不!
你就跟过去五年一样。
喝酒好色,游戏人生。
暗中为我秦国做事。
这样的话,会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对了,女人!
你好色之名天下皆知。
赵国歌姬多姿。
尽量多玩几个女人来掩护自己。
这样就绝对不会暴露了。
不对啊。
你都装了五年了,
这点事需要为父教你?”
车辇内藏着惊鲵闻言大怒。
心中感慨好在自己跟来了。
要不然还听不到秦候嬴霸对三公子赢天的教唆。
悄悄伸出手,抓住三公子赢天的大腿。
使劲一掐。
三公子赢天差一点叫出来:
这女人又吃醋了!
三公子赢天知道自己不表明态度。
惊鲵这个敢以下犯上的手下必然还要捣乱。
让他下不来台。
故而,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羞涩道:
“啊?
多玩几个女人?
君父,您就不怕孩儿这身体吃不消吗?
照您这个说法,孩儿不得铁杵磨成针啊?”
秦候嬴霸捋着胡子大笑道:
“如果人家利用美色勾引你。
你势必要上钩。
要不然人家随便就试探出了你的成色。
如果你小子连几个女人都搞不定。
还想着干成什么大事?”
三公子赢天低着头看向车辇内暗处的惊鲵摊了摊手。
示意跟自己没关系。
惊鲵这才松手,双手环抱,歪着头吃醋生气。
三公子赢天羞红了脸:
“也好!也好!
谁让孩儿之前空留风流名。
这要是不做点风流事恐怕都名不副实了!”
秦候嬴霸最后严肃地盯着三公子赢天的眼睛严肃:
“天儿,到了赵国可要改弦易辙?”
三公子赢天亦坦诚回道:
“不。
初衷无改。”
秦候嬴霸接连问道:
“不后悔?”
“不后悔。”
“吃得苦?”
”吃得苦。“
“受得辱?“
“受得辱。”
秦候嬴霸最后鼓励道:
“创业三难,败、苦、辱。
三关能过,可望有成也。“
秦候嬴霸最后淡然地拉上车窗帘。
“移驾!”
忽然,秦候嬴霸的车辇上落下一人。
挥打着马鞭离开。
临走前撂下一句话:
“天儿!
以你怕惹事怕麻烦的性格断然是不会说将今天的事情出去的。
这一点为父相信你。
日后的秦国。
就靠你了。
接下来的路只有你一个人走。
赵国可不比秦国。
咱们的势力保护了你。
好在你认识墨家钜子。
天下三墨之赵墨人数不下数千。
到时候就你自己的智慧和他们的保护了。”
三公子赢天探出脑袋恭送道:
“孩儿明白!
请君父照顾好自己!”
见秦候嬴霸的车辇依旧走远。
三公子赢天这才准备离开。
只不过刚规矩坐好。
一直吃醋生气的惊鲵狠狠地瞪了一眼三公子赢天。
“惊鲵啊。
你这是生什么气?
本公子的为人别人不清楚。
你还不清楚吗?
你跟本公子在一起五年。
本公子可曾做过出格的事情?”
惊鲵低声幽怨道:
“就是你没做过出格的事情我才……”
“啊?
你说啥?”
三公子赢天没听清楚,再度询问的时候。
车辇外,消失已久的蒙恬却突然出现在了赶车的位置。
“三公子。
您跟谁说话呢?”
惊鲵闻言,赶紧冲进了三公子赢天的怀中。
三公子赢天无奈,只能应付道:
“你个混账!
死哪去了?
居然联合我君父欺骗本公子!
看本公子回去怎么收拾你!”
蒙恬赶着车辇不好意思道:
“哎呀。
三公子。
没办法。
君上就是这么交代的。
你让属下怎么办?
您别生气。
大不了今晚我蒙恬陪你喝个一醉方休!”
“这还算句人话。
赶紧赶车!
送本公子回府!
还嫌我不够累是吗?”
蒙恬嬉笑道:
“得嘞!”
蒙恬便一心赶车,送三公子赢天回府。
街道暗处。
悄无声息的消失了一个人影,听到了三公子赢天和秦候嬴霸的对话。
这个黑影,谁都没有发现,包括三公子赢天、秦候嬴霸的人。
车辇内抱着三公子赢天惊鲵,瘫软在三公子赢天怀中羞红了脸道:
“三公子。
今晚你必须少喝酒。
奴家晚上给你一个惊喜。”
三公子赢天一听头都大了。
他自从招来惊鲵作为掩人耳目糊弄别人的帮手以后。
在人前,看似十分下流龌龊。
实际上,五年来对惊鲵从未有过越轨之举。
并没有因为自己是罗网之主而对手下施以淫威。
当然,三公子赢天虽然风流名声在外。
但还是个处男。
故而对惊鲵撩拨的话没有多想。
还以为要跟自己的君父一样。
要弄什么幺蛾子。
略感头大的三公子赢天翻着白眼无奈道:
“怎么谁都想给本公子惊喜啊?
没完了啊这是!”
于此同时。
嬴华府邸。
嬴华将军自领功受赏以来。
一直待在大堂内一个人喝闷酒。
盯着大堂内堆积成小山装着赏赐的箱子发呆。
嬴华夫人觉得嬴华将军该休息养伤了。
上一次打败仗留下的伤还有好。
故而前来劝阻。
走到大堂内,准备打开那些朝廷赏赐的财物。
“老爷。
该休息了。
您这伤还没好。
再别喝了。”
随即转头看向了那堆成小山的财物箱子,准备随即打开一个。
看看朝廷到底赏赐了些什么。
一直发呆的嬴华将军突然大怒:
“不许动!”
“嗯?”
嬴华夫人不解地看向一惊一乍的嬴华将军诘问道:
“你喊个什么?
你这一回可是长脾气了啊你!
打了个大胜仗之后。
怎么感觉人都变了?
老身不就想看看朝廷到底赏赐了你什么东西嘛。
真是的!”
嬴华将军见夫人还不死心,怒斥道:
“不许动!
我们没有资格接受这些赏赐!
我们不配!
我嬴华不配!
你更不配!”
嬴华夫人见嬴华将军跟吃了枪药一样。
不知道为何如此火大。
便不再想看箱子内朝廷赏赐的财物。
继而走到嬴华将军旁边,柔声道:
“老东西!
不要命了?
还喝酒呢?
赶紧把身上的药换了好生休息才是。”
“……”
嬴华将军没有说话,默默喝完最后一樽后。
对着夫人冷漠道:
“劳烦夫人命令下人备车!
我要去一趟老祖宗府邸!”
嬴华夫人总觉得自己男人自打领功受赏以后整个人变得怪怪的。
沉默寡言,心事重重。
但猜不到具体是因为什么事。
但想着能出去多走动走动也是好事。
便应承了下来:
“老东西。
你先坐着。
我安排好车辇以后。
你再出来。”
“去吧。”
嬴华夫人退出大堂。
嬴华将军盯着那些朝廷赏赐的财物箱子瞬间落泪,惭愧道:
“三公子!
您帮我这个败军之将挽回了荣誉。
我嬴华感恩戴德。
之前所有的恩怨都一笔勾销。
可是相国、世子、太尉、四公子把你的功劳全部算在了我的身上。
这让我嬴华以后怎么做人?
三公子!
我嬴华不配!
不配得到朝廷的封赏。
不配得到这些赏赐!
我嬴华不配啊!
但是我能力所能及的为你最后做一点事情!
这样我嬴华才能坦然的活着!
等着吧,三公子!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有人敢伤害你了!”
嬴华将军自言自语的哭着。
最后上了车辇去了老祖宗赢虔府邸。
临走前放下话。
谁要是敢碰那些朝廷赏赐的财物。
就把谁的手剁了!
三公子府邸。
蒙恬不好意思刚才骗了三公子赢天。
认错连罚自己十酒樽。
然后又说起朝廷不公平对待三公子赢天的事情。
替三公子赢天感到不值。
喝着喝着竟然哭了起来。
是越哭越替三公子赢天委屈。
越觉得委屈,就喝的越多。
三公子赢天倒是很听惊鲵的话。
就喝了几酒樽,微醺而已。
最后蒙恬喝的酩酊大醉,趴在酒案上睡着了。
三公子赢天想着该让蒙恬等十二武将跟自己的家人、亲族团聚几天。
之前在咸阳的时候。
他们都辛苦了。
故而派手下将喝醉的蒙恬送回自己家。
三公子赢天一看天色尚早。
但实在疲惫。
便回自己的睡房去了。
穿过长廊,走过后花园。
三公子赢天走到自己的卧房一看。
里面一片漆黑,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三公子赢天摆头埋怨道:
“这个惊鲵!
居然趁着本公子喝酒偷懒。
看我见了她如何惩罚。
这下人干的活,还得本公子亲自动手。”
三公子赢天便摸着黑进入了房间。
打开火折子点亮灯台以后。
屋内这才一片明亮。
准备回头去关门的时候。
却看到了藏在门背后的惊鲵。
“你……”
三公子赢天眯着眼睛仔细观察。
诱惑动人的惊鲵赶紧关上了房门。
惊鲵此时身披薄纱,一腿白丝袜,一腿黑丝袜,勉强盖住翘臀的短裙不停摆动。
三公子赢天已经看呆,脑海中一片空白: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
惊鲵低着头羞羞答答道:
“这便是奴家给公子的惊喜!”
惊鲵原地旋转一圈。
蝉翼般的薄纱因旋转向四周飘张。
惊鲵娇体梦幻般在蝉翼中若隐若现。
好似凌波仙子空中飘。
性感,美艳,可爱,诱惑,世人难以抵挡。
三公子赢天吞咽了一口口水,涨红了脸,赶紧转过身,威严命令道:
“出去!
本公子不想看见你这样。
你可真有意思。
好端端的……成何体统!”
三公子赢天虽然义正言辞的训斥。
但眼角余光忍不住刻意偷看。
刚训斥完,谁知道惊鲵竟然自己扑了上来。
从后面抱住了三公子赢天,脑袋搭在肩膀上幽怨道:
“三公子。
我惊鲵十二岁便跟了公子。
至今五年过去了。
惊鲵把最好的青春都给了公子。
明日过后。
公子便去了赵国。
那赵国多姿的歌姬多如牛毛。
惊鲵害怕公子就此忘了奴家。
今天便想着让公子一辈子都记住奴家。”
随即把三公子赢天的脖子抱的更紧了。
三公子赢天是难受的难以行动。
气血上涌,感受着身后柔软的娇体。
皱着眉头摇头道:
“早知道今天不带你了才是。
本公子与君父的话都让你听了去。
真是不该啊。”
惊鲵竟然哭了出来,泪水顺着三公子赢天的脖颈流了下去。
幽怨道:
“公子。
今日你就从了惊鲵吧。
你是以后秦国的君候!
天下的主人!
到时候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可以得到全天下的女人。
可惊鲵只要公子。
惊鲵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公子。
只求日后能在公子旁边。
哪怕当个妃子也好。
绝不敢有非分之想。”
三公子赢天无奈翻白眼,赶紧解释:
“惊鲵!
你别哭!
本公子最受不了女人哭了!
这不是谁配不上谁的问题。
而是……”
惊鲵低声啜泣道:
“那是什么?
莫不是公子不喜欢惊鲵?
长得不入公子的心?”
三公子赢天如实道:
“非也!
非也!
你在本公子身边五年。
本公子自然是最喜欢你不过了。
可你知道本公子外表浮夸好色。
但实际上是正人君子。”
惊鲵听得欢喜,依旧不依不饶道:
“三公子。
你若不想辜负惊鲵过去五年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便从了惊鲵吧。
少说什么正人君子,什么小人。
难道正人君子就不能碰女人?
当年的柳下惠何等的君子。
最后不也成亲了?
如公子所说。
如果人人都跟公子一般当什么正人君子。
那天下的人不是要死光了?
阴阳调和才是自然正理。
三公子,奴家说的对吗?”
惊鲵环抱着三公子赢天走到了三公子赢天正对面,转过头吹灭了灯火。
这一下,原本明亮的卧房,瞬间又变得漆黑无比。
除了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呼吸、肌肤之外。
就是燥热的空气旖旎体香。
三公子赢天不知道如何开口。
更不知道如何解释。
急的不停地抓脑袋:
“惊鲵,怎么给你说呢?”
惊鲵在黑暗中靠在三公子赢天肩膀。
抓住三公子赢天的双手抱住自己的腰,妖娆道:
“公子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呀。
此间只有你我。”
三公子赢天没办法,为了拒绝惊鲵,只能厚着脸皮道:
“实说了。
你一直在本公子身边。
你是知道的。
本公子处男一个……不会啊!”
“哈哈!”
惊鲵捂着嘴噗嗤一笑,在三公子赢天耳边吹风道:
“惊鲵就知道公子会这么说。
奴家为了准备此刻。
特意偷偷看了春宫图学习。
为了的就是公子身心放松,不费吹灰之力,更不必大费周折。
说出来还真是羞死人家了。”
惊鲵把头埋在三公子赢天怀中。
不好意思地挡住了脸。
自己也没有想到为了三公子赢天。
竟然做出说出这种略感淫荡的话来。
“这……”
三公子赢天听得是面红耳赤。
心中想着本该是自己的去懂得的事情。
竟然让一个女孩为了自己去……
实在是难为惊鲵了。
往日对被人高冷的惊鲵,能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
三公子赢天若是拒绝了。
恐怕还真会寒了惊鲵的心。
再者。
三公子赢天早就把惊鲵当成了自己的女人。
要不然不可能留她在自己身边五年。
自己去了赵国,少不了要应付各种各样的女人。
说不好就要故意中谁的美人计。
若是自己还是处男,什么都不懂,那不就暴露了嘛。
在黑暗中的三公子赢天第一次主动想要抱住惊鲵。
猛地将只穿着一层薄纱的惊鲵公主抱起。
往床榻边走去。
难为道:
“也好。
为了你以后不伤你心。
为了秦国大计。
也只能如此。
本公子答应你可以。
但是有一条!”
欢喜不止的惊鲵在三公子赢天怀中撒娇道:
“我的好公子,你说。
只要今夜要了惊鲵。
惊鲵什么都答应三公子。”
三公子赢天抱着惊鲵来到床边,轻轻放下。
认真说道:
“我去赵国之后。
少不了接触女人。
如果你哪天看到了本公子身边有别的女人。
你可不能吃醋啊?”
惊鲵乖巧地跪在床边,借着月光望着三公子赢天得意道:
“这是自然。
谁让公子生的如此俊美,长得如此好看。
到了赵国以后,如果连那点事都不懂的话。
岂不是暴露了?
公子,你说是吧?”
三公子赢天彻底放下心中的原则和底线。
不再纠结,不再多想。
只想跟陪伴了自己五年、喜欢了自己五年的惊鲵好好爱一场。
黑暗中,三公子赢天以麻利的速度三下五除二脱掉衣服,钻进被子。
平时能说会道的惊鲵此时竟没有了一点儿声息。
三公子赢天试探着用笨拙的双手去抚摸惊鲵,惊鲵顺从地依偎在他的怀中。
温软的身体,象牙般光滑细腻的皮肤。
他感到自己手掌上传来惊鲵身体的阵阵颤栗,准确无误地表达着一种渴望被爱的信息。
他感到自己浑身开始燃烧,巨大的幸福感使他感到晕眩……
惊鲵在他身边吐气如兰,声音幽幽地说:
“我的公子,对我温柔些好吗……我有点儿怕……”
三公子赢天抓着惊鲵的双手进入了冥想之中。
好似是一场做不完的梦境。
一遍又一遍。
在只有三公子赢天和惊鲵的梦境之中。
三公子赢天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他仿佛又回到战场上。
指挥着自己的军队排山倒海地向敌人掩杀过去。
弓箭头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哨音,在人耳边嗖嗖掠过。
对方军营被燃烧时发出巨大的、橘红色的火光。
骑兵海浪般涌进敌阵地,短兵相接,长剑铿锵,碰出点点火星。
进攻,进攻,再进攻……
三公子赢天这一个骑兵勇猛的攻击。
点燃了惊鲵的焰火激情,她好像回到了童年。
诗兴大发的父亲带她夜游云梦泽。
船至云梦泽中心时风雨飘摇。
她躺在乌篷船的船舱里,感到汹涌的浪涛使脆弱的乌篷船剧烈地颠簸着。
狂风加着暴雨一阵阵掠过湖面,像无数条鞭子抽打着乌篷船,船体颠簸着倾斜着。
时而窜起飞到浪尖上,时而重重地摔进峰谷底,强烈的昏眩中夹杂着将要解脱束缚的快感。
惊鲵已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忽然,暴风雨掠过湖面,卷向黑沉沉的远方。
刚才还喧嚣的湖面恢复了平静,乌篷船静静地随波逐流。
船体在轻轻摇晃,明月倒映在水面。
远处又亮起点点渔火。
后世有诗云:
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耀金,静影沉壁,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惊鲵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
就像与风浪搏击,九死一生归来的船员。
像长途跋涉、筋疲力尽的沙漠游者看见了天边的绿洲……
三公子赢天怀着歉意,有些懊丧地在惊鲵耳边说:
“真对不起,我没经验,这剑术一般……”
冥冥之中,赢天化作倚天神剑,飞入惊鲵剑鞘之中。
彻底合体,剑术飘然。
唯有罗帐内的呓语。
仿佛证明着刚才打斗的激烈,三公子赢天剑术的高超。
第三百六十五章 惊鲵入梦
夤夜。
嬴华府邸。
嬴华将军拜访完老祖宗赢虔以后。
已是夜里一点。
“老爷。
您怎么才回来?
赶紧休息吧!”
嬴华夫人打了个哈欠。
热情上前搀扶。
“让开!”
冷若冰霜的嬴华将军一把推开了夫人。
嬴华夫人热脸贴在冷屁股上,十分不悦:
“你个老东西。
今天吃错药了?
到现在没有一个好脸。”
然后背对过去,愠怒已久。
嬴华将军侧过头安抚一声:
“夫人。
你是不知道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之……十分复杂。
罢了。
你赶紧睡觉去吧。
今夜我便在睡在耳房。
明天一早便来叫我。
明白了吗?”
“哼!”
嬴华夫人一甩袖子扭头而去。
偌大的大堂内只有孤零零的嬴华一人。
他又独自一人盯着那些朝廷赏赐的财物喝闷酒。
待一个时辰过去。
喝的大醉的嬴华将军。
命令下人找来火油。
将朝廷赏赐装着财物的箱子抬到了大堂之前的空地。
直接一把火把能烧的烧了。
比如锦帛、绸缎。
不能烧的命令手下明日一早送到三公子赢天府邸。
人已喝醉但心没醉的嬴华将军举着火把望着燃烧起来的财物箱子。
悲怆流涕,苦笑:
“三公子啊!
明日我为你抗争一番。
看能否将你的功劳要回。
若是那些奸人还一意孤行。
我嬴华日后便无法做人。
唯有以死明志!”
翌日。
三公子赢天昨晚太累。
睡得太香。
竟然不知东方之既白。
在雄鸡高唱之后。
三公子嬴天幽幽醒来。
看着旁边头发散乱一脸幸福的惊鲵也被吵醒。
正在一脸享受的看着三公子赢天。
“公子,再睡一会吧。”
惊鲵抱着三公子赢天不知疲惫的脸。
三公子赢天打了一个哆嗦。
兴致再起,情趣渐浓。
三公子赢天刚才睡醒,这又进入了桃花源中。
意念之中,冥想之内,梦境之外。
惊鲵以摸鸡为业。
三公子赢天以登山探洞为业。
今日偶然听闻桃花源洞口之所在。
便顺玉腿之林而行。
果见一洞口。
以强横剑法试探桃花源洞口。
忽闻溪水潺潺。
再见洪水冲击。
浪水涛涛绵延不绝。
三公子赢天以剑抵挡。
丝毫没有惧怕。
反而缘溪行,忘路之远近。
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三公子赢天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便舍船,从口入。
初极狭,才通人。
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阡陌交通,鸡穴相闻。
其中往来种作,男女光衣,悉如外人。
雄牛耕新地,并怡然自乐。
三公子赢天这一游客。
得如桃花源,激动无比。
再登附近之高山。
立于山峰之顶,俯看天下第一奇景。
不知过了多久。
桃花源中那一头雄牛耕地以闭。
旁边男女皆合相拥而眠。
唯有地面汗水滴答。
三公子赢天抱着惊鲵做的此奇怪之梦。
竟使二人如登仙境,乐而忘返。
三公子赢天和惊鲵睡得正香。
但是秦候侯府一天的朝议已经开始。
悬鼓响,礼乐鸣。
文武百官具至。
秦国一天的朝议已经开始。
大良造张仪、犀首公孙衍、商君依旧借故不来。
庸城、咸阳的老百姓都在传颂三公子赢天的事迹。
但是朝堂之上。
三公子赢天打完胜仗的事情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再提及。
文臣是不想不屑。
武将则是觉得能通过打仗胜利的事压住三公子赢天以前犯罪的事情。
功过相抵。
让三公子赢天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
故而所有人都在默契的商议秦国最近的国政、税务、军务。
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还在主持大局。
除了相国甘龙。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都有心无心的听着底下人上奏。
心里则还是再想如何弄死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赢天一天不死。
他们三人一天寝食难安。
自认为这一次和三公子赢天打了一个平手。
心里十分不服。
朝议开到一半。
承明殿外有侯府禁军禀告:
“将军嬴华求见!”
“宣!”
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疑惑不解。
“这个老匹夫怎么突然找我们来了?”
“老朽昨日派人连续请了他三次。
都被他拒绝。
没想到他今日竟然自动找上门来了。”
“这不挺好。
咱们可以从他嘴里知道赢天那小子是如何夺回咸阳、打败赵军、百戎五万联军、斩下和伊玄之首级、夺取函谷关的。”
“有点奇怪。
嬴华这个时候来。
有点诡异。”
众人议论纷纷。
嬴华将军拖着残躯。
信步走入承明殿。
众人转头看去。
嬴华将军披头散发,面容憔悴,双眼布满血丝。
似乎是一晚都没有睡。
但是眼神坚毅,神情冷峻,气势斐然。
“世子、相国、太尉、四公子。
各位大臣。
我嬴华有礼了!”
嬴华将军对着所有人行了一礼。
因为他是秦候嬴霸的弟弟。
地位比较尊贵,也就没有下跪。
“嬴华将军有礼。”
群臣回礼。
世子嬴荡越看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匹夫越看越不顺眼:
一个败军之将,若不是我们要对付赢天。
这天大的功劳能让你捡了?
晚节不保的你,要不是我们。
你现在早就被国人指着脊梁骨骂死了。
居然来此还牛气哄哄。
恬不知耻的东西!
世子嬴荡一甩袖子,看向别处,懒得跟嬴华将军说话。
太尉魏冉一看嬴华将军这个精神状态就感觉不太对劲。
转头示意四公子嬴稷不要说话。
四公子赢天默默点头。
相国甘龙跟嬴华将军关系最好。
虽然嬴华将军没有完成相国甘龙交给他的任务。
辜负了相国甘龙的信任。
但是依旧以最高礼遇对待,十分客气。
看着嬴华将军那精神不佳的样子,赶紧询问老友:
“嬴华老弟。
你怎么这个样子?
昨晚一晚上没睡?
是不是突然打了这么一个大胜仗激动地睡不着啊?”
“哈哈哈哈!”
群臣跟着赔笑。
嬴华将军知道相国甘龙在跟他开玩笑。
但经历过咸阳之事后。
嬴华将军整个人脱胎换骨。
再看之前认为是国家栋梁的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
宛若一群误国误民的虫豸。
拱手客套道:
“是啊。
我嬴华一个败军之将。
怎么还有脸睡觉?”
相国甘龙拉着嬴华将军的手安抚道:
“嬴华将军。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举世皆知,咸阳之胜乃是你的功劳。
就不要当着各位大臣同僚的面胡说八道了。
对了。
昨天老夫派人找你三次。
你怎么不来啊?”
嬴华将军竟然当着众人的面。
冷着脸推开了相国甘龙的手。
倒是令相国甘龙十分尴尬。
一旁的世子嬴荡更加厌恶:
给脸不要脸!
蹬鼻子上脸!
嬴华将军往后退了一步。
跟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保持距离。
“我嬴华为此事而来!”
嬴华将军转过头对着殿外拍手道:
“抬进来吧!”
“嗯?”
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以及文臣武将均不解地看向殿外:
嬴华将军大早上在搞什么鬼?
忽然。
殿外有十几个嬴华府中的下人抬着十几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将十几个大箱子放在了殿中。
相国甘龙试探道:
“嬴华将军。
这些东西是?”
世子嬴荡忍不住嘲讽道:
“莫不是嬴华将军把这里当做了东市。
要贩卖东西吧?”
世子嬴荡的党羽跟着嘲笑。
嬴华将军冷面道:
“打开!”
十几个下人打开箱子。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箱子里面竟然是昨天欢迎大军班师回朝,封赏给嬴华将军的财物。
相国甘龙更是不明白了:
“嬴华老弟。
你这是要作甚?”
嬴华将军铿锵有力的回道:
“我嬴华受之有愧。
今日特来送还朝廷的赏赐!”
嬴华将军昨晚本来打算将这些朝廷赏赐转送给三公子赢天。
可天快亮的时候忽然想到。
这要是无缘无故送给三公子赢天。
一来,三公子赢天绝对不会接受。
二来,这就相当于侮辱品行高尚的三公子赢天。
故而想到了,今日朝议将所有的赏赐送还朝廷。
世子嬴荡一听就不乐意了。
指着嬴华将军质问道:
“嬴华将军!
你这是何意?
这些赏赐乃是君父的意思、群臣商议的结果。
亦是你该得到的赏赐。
你把朝廷当什么?
把君父当什么?
把我们当什么?
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
相国甘龙赶紧摆手制止。
世子嬴荡这才住嘴。
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算是看出来。
这嬴华将军不知道吃了三公子赢天的什么药。
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投敌叛变了。
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相国甘龙深知嬴华将军为人。
即便是没有完成交给他的任务。
但嬴华将军人品绝对没问题。
相国甘龙赔笑道:
“嬴华老弟。
你莫不是嫌弃朝廷给你的封赏太少?
爵位太低?
以你的功劳。
如果你不喜欢长安君。
那就封为武安君。
封地要是不喜欢,秦国之内,你随便挑。
反正以你的功劳。
老夫想没有人敢质疑吧?”
相国甘龙最后一句威吓群臣。
群臣纷纷附和:
“是啊。
嬴华将军。
以你的功劳。
现在想想这些赏赐确实有点少。
是我们考虑不当。
你可千万别生气,跑到君上那里告我们的状啊。
哈哈哈哈!”
“如果嬴华将军觉得爵位太低、封地太小、赏赐不多。
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大事。
大家不妨在议上一议。
直到长安君满意为止。
大家以为如何?”
“好!
那就再商讨一番!”
所有文臣在相国甘龙的暗示下。
疯狂讨好嬴华将军。
唯独那些以蒙骜、王翦为首的武将们。
太过了解嬴华。
而且了解咸阳发生的事情。
已经看出了问题。
那就是以嬴华将军刚烈的性格。
必然不会接受。
看样子过一阵子必有争吵。
嬴华将军看着那些虚伪的文臣表面讨好自己。
心里实则耻笑咒骂的样子。
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默默流泪。
“够了!”
嬴华将军突然暴喝一声。
“……”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世子嬴荡歪头皱眉,愠怒道:
“你……”
相国甘龙瞪了一眼世子嬴荡,训斥道:
“嬴华将军是你的叔叔。
是老夫的至交好友。
想来是一晚上没有睡好。
脾气有些古怪。
应该没问题吧?”
世子嬴荡苦笑点头:
“没问题。
没问题。”
相国甘龙训斥完世子,转过头看向嬴华将军道:
“嬴华老弟。
你到底想要干嘛?
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嬴华将军闭着眼睛疯了落泪。
表情十分痛苦和激动。
咬着牙喊道:
“我嬴华不是觉得朝廷给我嬴华的爵位太低、封地太小、赏赐不多。
而是我嬴华根本就不配!
若是我嬴华厚着脸皮接受了这些东西。
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四万将士!
如何对的起三公子赢天!”
相国甘龙也有些懵了:
“老弟。
你胡说什么呢?
是不是喝醉了?
要不回去休息?”
嬴华猛地睁开眼摆手拒绝:
“不!
我没有喝醉!
相国、你昨晚不是连续找我吗?
不就是为了知道三公子赢天是如何夺回咸阳、打败赵军、百戎五万联军、斩下百戎骑兵统帅和伊玄的脑、夺回函谷关的吗?”
相国甘龙更加疑惑了:
“对啊。
到底是我甘龙的好兄弟。
老夫是想问你这些事情。
但是在这里似乎不太方便吧?”
嬴华将军骤然转身。
面对左右文臣大臣,扬起手呼喊道:
“那我就告诉你们三公子赢天是如何带着一万多老弱病残士兵。
夺回咸阳、打败赵国、百戎五万联军、斩下和伊玄的首级、趁势夺回函谷关的!”
世子嬴荡眯着眼睛发狠道:
“住嘴!
若是想说。
等散朝之后再说不迟!”
相国甘龙彻底懵逼:
嬴华到底怎么了?
一直没有说话看戏的太尉魏冉对四公子嬴稷低声道:
“你看看你的三哥。
真是个可怕的人。
竟然让身负不共戴天死仇的嬴华都对你三哥掏心掏肺忠心耿耿。”
四公子嬴稷看着嬴华将军那发狂的样子直呼:
“我以为已经看清楚了三哥的为人和手段。
没想到啊没想到!
三哥果然可怕!”
若是旁人,早就被侯府禁军赶出去了。
哪里轮得到嬴华将军在这里扰堂骂座。
但是都碍于相国甘龙和嬴华将军的关系。
都只能纵容而默不作声。
嬴华将军表情激动地不行。
扯着嗓子将夺回咸阳、打败赵国、百戎五万联军、斩下和伊玄的首级、趁势夺回函谷关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说来。
当然还包括相国甘龙暗示他杀了三公子赢天,自己如何偷袭三公子赢天的经过。
其中说到三公子赢天的地方,是神色飞扬,亢奋无比,眼中尽是仰慕和臣服。
世子嬴荡站在相国甘龙身后指着嬴华诧异道:
“嬴华是不是中邪了?
居然连咱们派他杀死赢天的事情都说?”
“……”
相国甘龙虽然有些生气,嬴华将军把他暗示阵前杀死三公子赢天的事情说出来。
但是碍于多年的友情。
相国甘龙对于自己人还是十分的大度。
不仅是因为他和赢华将军这几十年的友谊。
更是因为他内心曾经也十分欣赏喜欢三公子赢天。
但是碍于大家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才不得不下死手。
对于嬴华将军报恩之举,也是十分理解和体谅。
故而没有训斥和阻止。
四公子嬴稷拉着太尉魏冉的袖子暗示道:
“舅舅。
这嬴华是不是疯了?
胆子这么大?
居然敢当众说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是不是不想活了?”
太尉魏冉摇头感叹道:
“嬴华归隐的十数年。
你还没出生。
你不知道。
嬴华将军有恩必报有仇必报,乃是性情中人。
他现在在报答你三哥的恩情呢。
只不过居然到了这种程度!
可叹呐!可叹!”
等嬴华将军激动亢奋的讲完。
武将那边自然是通过三公子赢天的十二门客知晓了事情经过。
只是钦佩嬴华将军为人厚道,没有添油加醋,实话实说,实在难得。
(出了点事,本来要写一万字,郁闷的很,对不起了各位读者,今天水一下。
钱包丢了,身份证,银行卡也没了,今天把去过的地方跑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
累得不行,心情又郁闷。
调整一下状态,太郁闷了!
感觉对不起各位,难受,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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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坏人,只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
文臣那边却主动忽视了三公子赢天的功劳。
反而唇齿相讥。
“怪不得赢天那个酒囊饭袋能带着八万咸阳百姓逃出咸阳。
原来对人家使诈。
真是丢尽了我们秦国人的脸面。”
“这下人丢大了。
这以后山东六国均认为咱们秦人都是奸诈狡猾的小人。
这个赢天可真是啊。”
“我就纳闷三公子赢天为何能夺回咸阳。
原来是借助了墨家的势力。
有本事的话他谁也不靠。
自己夺回咸阳啊。
当初还好意思立军令状。
我道是谁给他的勇气!”
“赢天小人!
世人皆知我秦人勇武耿直。
他却使诈杀死百戎骑兵统帅和伊玄。
日后哪国将士还敢和咱们秦国决战?
丢人现眼!
丢人现眼啊!”
“没了墨家他能成什么事?
我之前就说天下争鸣百家皆包藏祸心。
果不其然。
墨家钜子枉为天下十二圣人之一。
居然和三公子赢天这种小人为伍!
看样子墨家不过徒有虚名,皆是扬朱言利的小人之辈!
三公子赢天定然贿赂于墨家钜子。
要不然谁会帮这个废物?”
“……”
这些文臣诛心之言。
不仅因为他们是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的党羽。
听嬴华将军说完细节字后。
更是因为纯粹的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凭什么咸阳、函谷关战功不是他们的?
凭什么墨家钜子贵为天下十二圣人不来结交他们。
反而诚心帮助三公子赢天?
他配吗?
凭什么是他们眼中志大才疏、狂妄无忌的三公子赢天?
嬴华将军看着那些虚伪的文臣们激动地涨红了脸大加痛斥三公子赢天。
说明他们急了。
嬴华将军本想跟他们争论高下,为三公子赢天正名。
但是一想,诡辩之强如大良造张仪、犀首公孙衍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自己说再多不过是对牛弹琴而已。
他们是打心底里看不上三公子赢天。
就跟当初的自己一模一样。
嬴华将军无奈摇头,最后看向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铿锵暴喝一声:
“我嬴华请求朝廷收回所有赏赐、封号、封地。
这些赏赐当中。
锦帛、绸缎被我一气之下烧了。
我嬴华愿意以家资补偿!
请朝廷上下同仁恩准!”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再也忍受不住了。
正要反驳教训嬴华将军的时候。
相国甘龙左右拦住,拄着拐杖走到嬴华将军面前。
难得老狐狸真情流露,歪着头语重心长道:
“嬴华将军。
若是别的事情别的人也就罢了。
但是因为三公子赢天。
若是收回朝廷对你的所有赏赐、封号、封地。
你这不是在用三公子赢天的手打我们的脸吗?
嬴华老弟。
你忍心吗?”
嬴华将军目光坚定,面容冷峻,和相国甘龙那难过的眼神对接,朗声道:
“如果朝廷不收回对我嬴华的所有赏赐、封号、封地。
你们这不是在要我的命吗?
你让我嬴华日后如何做人?
你们是当自己是傻子还是天下人是傻子?
你们能防得住所有大臣的嘴。
能防住的天下人的嘴吗?
若是让咸阳百姓以及跟随过三公子赢天的将士知道了。
我嬴华比之前损兵折将,败于赵国、百戎联军还要丢人!
咸阳百姓会当我嬴华是什么人?
忘恩负义的小人!
甘龙兄,他们不知道我,你还不知道我?
我嬴华一生行事光明落落。
恕在下做不到!”
相国甘龙没想到嬴华将军竟然如此较真,可谓是到了冥顽不灵的地步。
急的五官皱在一起,十分痛心的看着嬴华将军:
“嬴华老弟。
我的好老弟。
有些事情你我都不得以。
我们不是坏人。
我们也不想做坏人。
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坏人。
只有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
咱们若是寻常百姓,什么话都能说开。
什么仇都能释怀。
你不要忘了。
这是政治!这是权力斗争!
有些事,没有对错,如果错了,那就必须要一直错下去。
不能更改。
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不会这么幼稚吧?”
“……”
嬴华将军无语,不停地点着头,已经知道了相国甘龙的意思。
他其实跟相国甘龙是同一类人。
大家都是认定的事情一旦去做,就不会回头。
既然无法说服对方。
嬴华将军心中仍旧抱有一丝幻想。
希望能以自己的诚意打动他们心中最后的善良。
闭上眼睛咬着牙询问道:
“甘龙兄。
那你选吧。
要么收回朝廷对我的所有赏赐、封号、封地。
要么就是我死!”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脸上狂笑,心中更是狂笑:
嬴华!
你个败军之将。
太拿自己当回事了吧?
你现在死不死对任何人任何事有影响吗?
简直是可笑至极!
相国甘龙自然清楚,自己代表的不是他一个人。
若是他一个人,也就同意了。
他可代表的是背后看不见的所有秦国赢氏贵族、世族的利益。
在友情和维护所有秦国赢是贵族、世族的利益之间。
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相国甘龙此刻眼中噙泪,最后劝说道:
“嬴华!
你这是何苦呢?
为了一个赢天。
把自己搞成这样?
值得吗?
再说了,人家赢天自己都不在乎这件事。
你苦苦纠缠个什么?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好安享晚年,这样不好吗?”
嬴华将军闭着眼睛怒喝道:
“甘龙!
我最后问你!
你到底怎么选?”
相国甘龙随即也闭上了眼睛。
无法面对这个多年至交好友。
摇着头流着泪,足见嬴华将军在他心中的分量。
最后无奈决绝地垂声道:
“嬴华!
看来你我已经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了。
我最后告诉你。
朝廷之诏命断不可能朝令夕改!
你死了这条心吧!”
嬴华将军慢慢睁开眼睛,默默点头,似乎好像就知道结果一般。
凄然一笑:
“好!
我嬴华明白了!”
唰!
嬴华将军当即拔出秦剑。
吓得在场所有人还以为他要学三公子赢天一样要发疯杀人!
世子嬴荡护在相国甘龙之前满不在乎道:
“嬴华!
你要做什么?”
嘶啦!
嬴华将军遂挑起佩剑,将袍袂割断。
“甘龙匹夫。
你我今日割袍断义。
就当是你我之间几十年的交情都是一场梦吧!
告辞!”
嬴华将军转身命令下人放下箱子。
带着下人黯然退出朝堂。
相国甘龙对于三公子赢天自然是恨之入骨,无所不用其极。
尽显奸诈阴险本色。
但是对于至交好友嬴华却也是掏心掏肺。
见嬴华此举。
便已知嬴华心意和意图。
虽然刚才骂自己老匹夫。
但他已经不会跟一个死人计较了。
赶紧躬身对着嬴华将军黯然退出的背影行礼,大喊道:
“恭送嬴华将军!”
背对着所有人的嬴华将军摆了摆手,消失在了承明殿门口。
潇洒离去。
这便是所有文武大臣脑海中最后一次见到嬴华将军的样子。
这便是当下秦国武将的真情本色。
嬴华将军的出现没有任何意义。
无非让那些文臣开始嫉妒三公子赢天的才华和名望而已。
在嬴华将军走后。
准备再度重新朝议的时候。
有一个侯府禁军冲了进来。
比之上一个显得匆忙。
“启禀各位大人!
赵国使节李纯阳请求召见!”
“什么?
赵国使节?”
相国甘龙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悲伤之中。
没有回应。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满朝文武大臣皆十分疑惑。
赵国使节怎么突然之间出现在了秦国?
因为赵、魏、韩、楚、齐、燕六国会盟的事情乃是秘密进行。
他们商议的结果就是要在秦国朝堂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再加上赵国使节来的匆忙,所路过函谷关、咸阳皆是三公子赢天的地盘。
没有派人通知。
此事只有秦候嬴霸手中的黑冰台获悉。
故而在场所有人均不知晓此事。
左司空杜挚站出来提议道:
“赵国使节突然悄悄到访。
再加上赵国刚刚经历大败。
想来必有阴谋诡计。
要不然等摸清楚状况再见不迟?”
世子嬴荡点头称是:
“没错。
赵国上一次突然偷袭我秦国。
本就是无耻之举。
今遭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
必然包藏祸心。
传令下去。
不见!”
半跪着等消息的侯府禁军这才赶紧起身准备回复承明殿外的赵国使节李纯阳。
四公子嬴稷却提出不同意见:
“大哥,各位大臣。
本公子觉得先见见不妨事。
君父仍旧在养伤。
且看赵国使节有何话说。
如果是好事,咱们定下来就好。
如果是坏事,咱们就推说君上养病,所有事情等君父病好之后再说。
先搞清楚这个神神秘秘的赵国使节李纯阳到底要说什么。”
太尉魏冉附和道:
“附议!”
世子嬴荡想了一下,最后点头答应:
“请赵国使节李纯阳觐见!”
随即那个侯府禁军请赵国使节李纯阳进入殿中。
赵国使节李纯阳手持赵国国君符节。
还未进入承明殿内,站在门槛外便十分高傲的扫视了一眼所有文武大臣。
随即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那不卑不亢的气势。
引得的所有秦国文武大臣侧目佩服。
“赵国使节李纯阳求见秦候!”
赵国使节李纯阳自然是知道秦候嬴霸遇刺伤势颇重。
要不然赵国不会突然袭击。
之所如此说,他不了解眼下秦国朝堂的局势。
觉得只有秦候嬴霸才能拿主意。
右司空蹇平走出队列,对着赵国使节李纯阳行礼客气道:
“纯阳先生。
我秦国君候身体不适。
今日已经有半个多月没有上朝了。
现在有世子、相国、太尉、四公子监国辅政。
有什么事请明言。”
赵国使节李纯阳歪着头傲然道:
“哦,这样啊。
敢问四位能否做的了秦国的主?”
这一句话把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问住了。
若是回答能做主。
便是犯了僭越之罪。
若是说不能做主。
那这个召见便没有任何意义。
相国甘龙平复好心情。
心想国事为先。
便对着赵国使节李纯阳笑着回道:
“那就要看赵国纯阳先生说什么了?
若是天大的事。
自然要请我君上定夺。
我等自然不敢僭越。
若是小事。
我们便可做主!”
秦国在山东六国心中乃是虎狼之国。
心皆鄙夷。
赵国使节李纯阳自然是看不上秦国人。
一脸倨傲,霸气道:
“那请贵国派出一名公子去我赵国当质子。
你们几位能做的了主吗?”
“什么?”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其中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心中狂喜。
丝毫不遮掩心中的喜悦。
这原本是有些侮辱秦国人的请求。
结果他们三人当着赵国使节李纯阳的面直接笑了出来。
“嗯?”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那发自内心的欢笑。
反倒令赵国使节李纯阳有些措手不及:
这秦国人是脑子出问题了吗?
要求他们指派一个公子当质子。
竟然笑的如此开心。
好像求之不得一样。
真是邪门!
相国甘龙左右瞪了一眼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
三人收起笑容。
相国甘龙自然是知道他们想法。
这件事确实是意外的惊喜。
但他们乃是秦国人。
要照顾秦国人的颜面。
怎么能如此失态。
在别国人面前丢人呢。
这便是相国甘龙。
只要不触犯秦国赢氏贵族、世族的利益。
任何事情都恩怨分明,家国为大。
对身旁三人是越发的失望。
但又不好表露出来。
等着回去训斥他们三人。
相国甘龙赔笑道:
“原来是这件事啊。
你们赵国还搞得神神秘秘。
居然都不提前通报。
也罢。
老朽乃是秦国相国甘龙。
这件事自然能够做主。
但是老夫有一问。
请纯阳先生告知!”
赵国使节李纯阳摆手道:
“请问!”
相国甘龙笑里藏刀,如笑面虎一般,满脸笑意,眼中却是杀意:
“若是我秦国不答应呢?”
“啊?”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却急了。
“为何不答应……”
相国甘龙训斥道:
“住嘴!
尔等身为国家重臣,自当为家国考虑。
兹事体大,还是问清楚的好。”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不知道相国甘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哪里知道相国甘龙认为选自己国家的公子去别国当质子的行为。
乃是十分丢人的事情。
不能说丧权辱国,但是显得自己国家的人没有血性。
像这种事情,一般都是国家弱小的表现。
相国甘龙身为秦人,自然不会那么随便答应。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随即闭嘴。
赵国使节李纯阳先是狂笑一声。
整个承明殿都是他的狂笑声。
听得秦国文武大臣十分不爽:
你个赵国人在我们秦国狂个什么?
要不是为了国家名声。
你一个个跟三公子赢天一样猖狂的人能活着走出朝堂?
赵国使节李纯阳大笑之后,眯着眼睛蔑视地扫视一眼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以及所有文武大臣。
得意猖狂有恃无恐地喊道:
“如果秦国不答应!
那就再度上演六国合纵攻秦的一幕!
这一次,不仅要夺回函谷关。
就是你们的庸城也……”
相国甘龙当即火大,对着狂人李纯阳怒斥道:
“住嘴!”
赵国使节李纯阳不但不惧,反而狂笑:
“哈哈哈哈!
怎么怕了?
实不相瞒!
在你们秦国夺取函谷关以后。
山东六国使节会盟商议。
要么你们秦国派出质子,保证日后山东六国安全。
要么交出函谷关。
要么就是你们秦国以一敌六。
我想你们秦国虽有虎狼之国之称。
但没有狂妄到一次性跟山东六国抗衡的地步吧。
想来函谷关也不会轻易送出吧?”
周遭的文臣窃窃私语道:
“这赵国人当正猖狂!”
“怪不得这厮如此嚣张!
原来是早就都商量好了!”
“眼下我秦国可没有以一敌六的能力啊!”
“函谷关虽然是天险,又在我手。
但并非不可攻占。
这件事还是小心处理!”
“我当初就说当初夺回函谷关后人家山东六国不会善罢甘休。
怎么样?
现在来了吧?
都怪赢天那个没有远见的东西。
夺回咸阳就算了。
还一下给秦国树这么多敌人。”
“看样子不答应也不行了。
要不然六国合纵攻秦。
即便是咱们抵挡住了。
这些年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让秦国国力一下倒退好几十年啊。”
武将那边却没有这么好说话,也没有那么多顾虑。
以蒙骜、王翦等武将均瞪着那个猖狂的赵国使节李纯阳骂道:
“狗仗人势的东西!
败军之国,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不就是六国合纵攻秦吗?
自秦国开朝数百年以来。
六国多少次攻秦!
秦国亡了吗?
秦国反而一次次更加强大!”
“要打就打!
区区六国有何惧哉!”
夹在中间的相国甘龙直感恶心。
为了报仇居然要秦国丢人。
这让秦人甘龙无法忍受。
实在为难。
憋着火气冷着脸问道:
“不知道赵国想让哪位世子去赵国当质子啊?”
赵国使节李纯阳左右视之。
不但不惧,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我们六国会盟的结果就是。
秦国所选出去赵国的质子。
必须要身份、血统高贵。
这样即便是函谷关在你们手中。
想来也会秦国所有顾忌。
只要如此。
我赵国愿意与秦国结盟。
互通商利,永世修好。”
世子嬴荡听后无所顾忌。
自己母妃虽然去世。
但乃是楚国公主。
血统高贵纯正。
可自己乃是世子。
秦国神器。
必然不会被送去当质子。
压力一下给到了四公子嬴稷。
四公子嬴稷血统跟世子嬴荡差不多。
但是没有及冠。
正是最合适的人选。
三公子赢天则不然。
母妃本是后宫宫女。
被秦候嬴霸喝醉之后临幸。
诞下三公子赢天后便去世了。
太尉魏冉一听赵国使节李纯阳所提的条件。
赶紧帮四公子嬴稷开脱。
笑意盈盈地对着赵国使节李纯阳夸赞道:
“我秦候众多公子当中。
三公子赢天幼时聪明机智,高明的见解非常深远。
面临关键大事刚毅果断,不拘小节。
当时人没有一个人能够估量他。
至于及冠之后。
博览群书,武德充沛,人品贵重,温良恭俭。
在咸阳一地,名望不下于秦候。
老夫认为三公子赢天当质子最为合适。”
“哈哈哈哈!”
赵国使节李纯阳捋着胡子大笑:
“这位大人当我是猪?
贵国三公子赢天恶名狼藉,乃是七国贵族中最为纨绔的一位。
他的恶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没想到,到了这位大人嘴里,反倒成了如同尧舜禹汤的上古贤帝。
哈哈哈哈!”
太尉魏冉脸一黑,厚着脸皮问道:
“你们六国商议的结果是谁?”
赵国使节李纯阳看向一脸无所谓的世子嬴荡:
“本来想要挑选世子……”
又看向低着头吓得不敢说话的四公子嬴稷:
“亦或者是四公子。”
赵国使节李纯阳话锋一转:
“但是我赵国平原君、燕国雁春君、楚国春申君、魏国信陵君都指名点姓要贵国三公子赢天去赵国当质子……”
“好!”
赵国使节李纯阳话还没说完。
太尉魏冉就大笑着点头同意。
“看来你们六国之人很有眼光。
三公子赢天乃是我秦国栋梁。
怎么可能辜负大好年华去赵国当质子。
但为了天下七国之间的和平。
也只能牺牲三公子赢天了。”
太尉魏冉又看向世子嬴荡、相国甘龙询问道:
“不知道世子、相国的意思呢?”
世子嬴荡想都不想就说道:
“既然太尉大人拿主意了。
那就定下来吧!”
相国甘龙则倔强地解释道:
“可以是可以。
但是你们山东六国的人要明白。
不是我秦国怕你们。
而是为了天下太平。
这一点你们一定要记清楚了!”
文臣们自然无话可说。
武将们心里明白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巴不得三公子赢天赶紧去赵国当质子。
这样便顺水推舟的除掉了碍眼碍事的三公子赢天。
等到了赵国。
他们在暗中招募死士杀死三公子赢天。
蒙骜、王翦等武将很想为三公子赢天说话。
可他们武将只能中立。
四公子嬴稷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
三哥,有道是福兮福所依。
你虽然因为咸阳之战大获全胜,让我们拿你没办法。
但你间接得罪了魏国信陵君魏无忌、赵国平原君赵胜。
这一次可不能怪弟弟我心狠手辣。
成也是你,败也是你。
估计到了赵国,平原君赵胜要第一个杀你。
不对。
我的三哥,你得罪了这么多人。
去赵国的时候,估计经过魏国国境的时候就要被信陵君魏无忌杀死。
哈哈哈哈!
四公子嬴稷自我幻想一阵,一直低着的头终于高昂起来。
赵国使节李纯阳看向得意大笑的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最后一问:
“那么贵国是确定由三公子赢天去赵国当质子对吗?”
世子嬴荡坏笑道:
“没错。”
相国甘龙竟然突然之间有些怅然若失。
好像失去了一个很值得尊敬的对手。
淡淡回道:
“就这么定了。”
太尉魏冉急不可耐道:
“今日便送三公子赢天赶赴赵国。”
四公子嬴稷则没有说话,只是一直得意发笑。
“好!
一个月之内。
贵国三公子赢天必须要赶到赵国。
如果一个月内到不了赵国。
那就意味着秦国与山东六国开战。
当然,三公子赢天在去赵国当质子的路上出现什么意外亦或者病死。
那就重新选一位。
六国的意思已经带到。
我李纯阳告辞!”
“且慢!”
一声如洪钟一般的声音从承明殿外传了过来。
听得每一个文臣不由得一笑。
所有人寻声而去。
来人竟然是带着面具的老祖宗赢虔。
“恭迎老祖宗!”
在场除了赵国使者李纯阳全部看向了老祖宗赢虔。
老祖宗赢虔傲然的走进承明殿。
赵国使节李纯阳也听说过秦国有一位超越秦候的人的存在。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
但依旧保持高傲地心气,单手背负,看向别处,显得卓尔不群,鹤立鸡群。
令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疑惑不解的是。
正在养病的老祖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该不会是出来阻止三公子赢天去赵国当质子的吧?
不可能!
老祖宗赢虔旁若无人的走到三层龙阶之下。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相国甘龙、四公子嬴稷自觉地让出位置。
往下退了三步,保持距离。
“你就是赢虔?”
赵国使节李纯阳看着这个一出场就震慑住在场所有文武大臣的老头。
想要确认这个人是不是超越秦候存在的那一位。
谁料老祖宗赢虔看都不看他,只当是空气一般。
对着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训斥道:
“你们都不要猜了!
老夫为何不在家中养病?
突然跑到这里?
老夫不跟你们兜圈子。
实说了吧。
昨晚嬴华请老夫出山。
替他向你们撤回对他的所有赏赐。
没想到一到承明殿门口。
就听到你们的谈话。
老夫突然到访。
不会打扰你们吧?”
所有人皆臣服道:
“不敢!不敢!”
老祖宗赢虔又朗声道:
“听嬴华昨晚给老夫讲。
最近赢天那个小兔崽子整出了一点名堂。
事办的非常漂亮。
居然连易手百年的函谷关都夺回来了。
有本事!
老夫很是欣赏他!
这又听到你们说让赢天那小子去赵国当质子?
老夫的意思是。
不可能!”
低着头的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纷纷看向相国甘龙。
低声道:
“相国。
什么情况?
老祖宗什么时候成了赢天的人了?”
这里面最为着急乃是四公子嬴稷。
如果老祖宗出面阻止三公子赢天去赵国当质子。
那么朝廷极有可能选他去早过当质子。
那么他这辈子就算完了。
当不成秦候不说,还要寄人篱下,看他人脸色行事。
一旦秦国跟赵国开战。
赵国第一个杀他祭旗。
四公子嬴稷怕啊!
赶紧对着相国甘龙哀求道:
“老相国。
救我!
我嬴稷甘愿为相国大人当牛做马。”
相国甘龙就算四公子嬴稷不求他。
也会出来阻止的。
全场所有人都低着头,唯独相国甘龙行礼后赶紧抬起了头。
疑惑地看着老祖宗赢虔:
“老祖宗。
您这是何意?
您可别忘了赢天那小子可是杀了咱们不少的人呢。
他日后要是登高位。
咱们的人可就没法活了。
他可比商君心狠手辣百倍不止。
我甘龙不明白。
您怎么突然之间……”
老祖宗赢虔捋着胡子豪爽大笑:
“此一时彼一时也!
嬴华昨晚给老夫讲完赢天那个兔崽子在咸阳办的事以后。
老夫实在是太欣赏太喜欢他了。
你说说你们。
在他那个情况下。
谁能做的比他更好?”
老祖宗赢虔瞪着低着头的世子嬴荡训道:
“咱们的世子爷。
换做你是赢天。
你觉得你行吗?”
世子嬴荡瞬间一身热汗:
“不瞒老祖宗。
实在汗颜。
若是我是赢天。
断然做不到他那个程度。”
老祖宗赢虔又看向四公子嬴稷:
“那你呢?”
四公子嬴稷面容纠结,本想说可以试试。
但害怕这话顶撞了老祖宗赢虔,便回道:
“自然是不能!”
老祖宗赢虔又看向秦国第一名将王翦。
“王翦老弟。
如果你是赢天。
你行吗?”
王翦仰头笑道:
“如果给末将一万四千老弱病残士兵。
自然是不能夺回咸阳。
但是给我王翦二十万大军。
可以荡平魏国、赵国、韩国!”
赵国使节李纯阳听后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
很想说点什么。
但是不敢在秦国朝臣都畏惧的老祖宗赢虔面前反驳。
老祖宗赢虔指着王翦笑道:
“你啊你。
抬高赢天那小子的时候还不忘吹嘘一下自己。
今晚陪老夫喝酒!”
“诺。”
王翦将军便不再说话。
老祖宗赢虔又看向所有人质问道:
“你们当中有人可以做到吗?”
“……”
所有文臣皆沉默。
一来是确实不行。
二来谁敢接老祖宗赢虔的话啊。
老祖宗赢虔长舒一口气,由于带着面具。
表情看不出来,但估计十分复杂。
一边摇头,一边感慨:
“没想到是赢天这小子!
天意啊!”
又低下头对着群臣骂道:
“老夫对赢天恨之入骨!
恨之入骨!
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拿着脑袋当夜壶。
但是老夫的君父临终前告诉我说。
谁能使秦国强大。
谁便做的了秦候。
你们真当老夫当时对秦候之位不动心?
那不可能。
但是当时老夫的弟弟,也就是嬴霸的爷爷能力比老夫强。
故此,老夫才将秦候之位主动让出。
所以。
谁能让秦国强大!
老夫就护着谁!
赢天便是能使秦国强大之人!
老夫现在替尔等拿主意。
赢天不可能去当质子!
他必须留在秦国为秦国报效终生!
老夫跟他的仇慢慢再算,不急。
至于你们。
这个什么狗屁赵国使节如此狂妄之人。
在我秦国朝堂之上。
如此嚣张。
秦国人也就罢了。
居然是个赵国人!
你们居然无动于衷。
真是丢尽了我秦国人的脸面。
来人!
将这狂妄的赵国人拉出去杀了!”
“啊?”
赵国使节李纯阳直接懵逼了:
装逼犯法吗?
装个逼不至于要我命吧?
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懵了。
在场文臣惊讶的说不出话。
就连武将都惊诧的瞠目结舌。
常言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更何况还没打仗呢。
这要是贸然杀了。
等同向赵国宣战。
向赵国宣战,等同于向山东六国宣战。
这还得了?
而且这个赵国使节李纯阳不过是狂妄而已。
又不是犯的什么死罪。
其中有些人突然觉得老祖宗赢虔之所以喜欢欣赏三公子赢天。
他们两者之间有一个相似的地方。
那就是刻在骨子里的嚣张和霸道。
天下只有我嚣张的份。
没有你装逼的地方。
“老祖宗……”
以相国甘龙为首的所有大臣纷纷抬头准备劝阻的时候。
老祖宗赢虔不怒自威瞪着所有人跟他目光对接的人:
“嗯?”
“……”
所有人刚抬起的头再度低下。
赵国使节李纯阳这才怕了。
发自内心的怕。
他还没见过这么霸道的人。
心里祈祷赶紧有人替他说话啊。
见没人说话。
表现装的一脸无惧,内心依旧祈祷接下来的话不要激怒这个老疯子。
赵国使节李纯阳歪头横眉冷对道:
“我看你们谁敢?
我李纯阳代表的不仅是赵国。
更是代表山东六国。
杀了我!
那就是跟山东六国宣战!
赢虔,这就是你们秦国人的待客之道吗?”
老祖宗赢虔一听这个不知死活的赵国人还敢直呼他的名讳。
直接拔出了秦剑,准备一剑砍下赵国使节李纯阳的脑袋。
“说得好!
老祖宗说得好!”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听到声音后对视一眼:
君父终于出面了。
相国甘龙、太尉魏冉深感不妙:
这是要出来找我算账了吗?
所有文武大臣听到了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还没有抬头,纷纷向着发声处下跪行礼:
“君上千岁!”
唰唰唰。
除了老祖宗赢虔、赵国使节李纯阳外。
在场所有人均下跪行礼。
老祖宗赢虔寻声而去。
看到秦候嬴霸居然被四个黄门抬在担架上。
看样子伤势还没有痊愈。
便对秦候嬴霸开玩笑道:
“你小子往日里不是喊打喊杀的吗?
现在怎么成了这个鬼样子?
怎么样?
死不了吧?”
秦候嬴霸笑道:
“承蒙老祖宗挂念。
一时半会还是死不了。
请老祖宗移步至霸儿身前。
霸儿有话要说。”
老祖宗赢虔便快步走到秦候嬴霸身边,附耳方便秦候嬴霸说话。
秦候嬴霸在老祖宗赢虔嘴边说了好一阵子。
老祖宗赢虔那藏在面具下的表情阴晴不定。
最后吃惊地看着秦候嬴霸,试探道:
“当真?”
秦候嬴霸认真点头:
“自然当真。”
“也罢,也罢。”
老祖宗赢虔便站在秦候嬴霸一旁,不再说话。
秦候嬴霸又把注意力看向了赵国使节李纯阳。
怒斥道:
“你们当中有人肯定会对本候说,失一卒,换一国之同盟,值。
这在当今列国任何一国都要说值,唯独我大秦,不值!
我大秦锐士无价!
赢天,赢天是我秦国的光荣!
本候若将赢天送去赵国当质子,九死一生。
那是我秦国耻辱!
尔等听着,着即派往使臣去往赵国,照会赵王。
本候宁失一国,不失一士!
秦国不赔罪!”
老祖宗赢虔搭腔道:
“你们都听到了吗?
这便是你们血性的秦候的诏命!”
“……”
所有大臣均沉默一阵后。
见老祖宗赢虔和秦候嬴霸竟然为了赢天一人。
穿起了一条裤子。
这二人在秦国说话的分量。
足可以让庸城地震三次。
便异口同声回道:
“君上英明!
老祖宗英明!”
这时,最尴尬的莫属于赵国使节李纯阳。
当即缓和了语气,对着虚弱的秦候嬴霸赔笑道:
“秦候。
您贵为一国之主。
不应该再考虑一下吗?”
秦候嬴霸不知为何,瞬间暴怒。
气血上涌,脸红的就跟着火一样。
费劲举起手,颤颤巍巍地指着赵国使节李纯阳咆哮道:
“你们赵国在本君候遇刺之际。
联合百戎蛮夷,突然发动进攻。
致使我秦国咸阳百姓遭殃。
杀死我四万多秦国男儿。
居然还恬不知耻的想要我秦国派出质子?
剑!
剑呢?
本候砍死你……”
老祖宗赢虔顺势将秦剑递过去。
吓得赵国使节李纯阳双腿发软,恨不得跪下磕头认错。
这才明白秦国为什么被山东六国称为虎狼之国。
原来从上到下都是狠人啊!
秦候嬴霸刚举起秦剑。
叮!当!
秦候嬴霸在暴怒之下,忽然晕厥。
手中秦剑猛地掉地。
老祖宗赢虔赶紧呼喊道:
“快传御医!
快传御医!
赶紧将嬴霸抬回偏殿等待御医!”
没想到突然出现在的秦候嬴霸就这样突然离开。
赵国使节李纯阳长舒一口气,赶紧擦去额头汗水。
(冲冲冲,明天真的换地图了。
这两天状态不好,一定调整好。
争取一日两万!)
第一百九十八章 欲擒故纵,领略楚国多细腰、赵国多歌姬、齐国多文士!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相国甘龙、太尉魏冉等一众文臣内心狂喜:
这样又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对付三公子赢天了!
老祖宗赢虔护送着昏厥过去的秦候嬴霸从承明殿后面退出。
临走前对着相国甘龙命令道:
“按照老夫和嬴霸的意思办吧!
先杀了这个狂人再说!”
随即老祖宗赢虔和秦候嬴霸消失在了承明殿内。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心说这绝对是一个机会!
一定要好好把握。
赶紧对着相国甘龙、太尉魏冉提出建议:
“君父身体本来就不好。
如今就被气昏。
估计没个一两天醒不来。
没个三四天下不了床。
咱们可得抓紧时间啊。”
“相国。
我君父病重,对于选质子去赵国的事情自然是有心无力。
可老祖宗那边……”
相国甘龙、太尉魏冉亲眼所见秦候嬴霸身体不行。
岂能不知这是一个机会。
相国甘龙点头道:
“你们不用急。
按照咱们的意思办。
老祖宗那边老夫来应付。
放开手脚去做。”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会意。
对着文武大臣喝令道:
“散朝!”
太尉魏冉赶紧拉着赵国使节安抚道:
“请纯阳先生暂去我府邸休息。
今天便给你一个结果。
绝对不会让纯阳先生空手而回。
现如今啊,没人想打仗。
对于刚才的小插曲。
您不必吃心!”
赵国使节李纯阳见危机解除,又开始造作起来。
甩着袖子一脸不悦:
“这就是你们秦国的待客之道?
见面就喊打喊打?
成何体统?简直不可理喻!”
太尉魏冉拉着赵国使节李纯阳护送去往自家府邸,一边走一边安抚:
“哎呀,我们君上就是这个脾气。
君莫见怪。
一会美女美酒好生伺候您。
为你好好压惊。”
群臣正要退散。
又一名侯府禁军进来禀告:
“相国、世子、太尉、四公子。
刚才嬴华府邸派人来通知。
嬴华将军在府中上吊自杀了。”
世子嬴荡满不在乎道:
“这老匹夫着实是一根筋。
好好安享晚年就不行吗?”
四公子嬴稷搀扶着头脑有些发晕的相国甘龙试探道:
“要不然咱们先去嬴华府上吊唁?”
相国甘龙默默流泪,摆了摆手:
“罢了。
是老夫逼死了他。
也是他逼死了他。
老夫无颜面对他们家人。
就不去吊唁了。”
相国甘龙看向那个侯府禁军命令道:
“你速去请右司空蹇平以国礼厚葬嬴华将军。
葬礼一定要办好。
明白了吗?”
“诺。”
侯府禁军退下。
相国甘龙在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的搀扶下。
跟太尉魏冉护送赵国使节李纯阳去了太尉魏冉府邸。
一路上回忆着与嬴华将军的点点滴滴。
秦国一代名将帝国之虎嬴华将军就此陨落。
太尉魏冉府邸。
太尉魏冉将赵国使节李纯阳安置在厢房。
相国甘龙依旧高坐主位。
左右乃是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
“相国,现在怎么办?”
相国甘龙有气无力道:
“什么怎么办?”
世子嬴荡急道:
“相国。
就是我家老三啊。”
太尉魏冉回忆道:
“看君上和老祖宗的意思。
这一次不但要为了三公子赢天跟山东六国开战。
反而还要重用。
以赢天那小子敢在朝堂上杀人的魄力来说。
他一旦入住朝堂。
你我可就没有立锥之地了。”
四公子嬴稷经历了这么多事,开始成长起来。
为了自身利益,对着世子嬴荡建议道:
“大哥,别说兄弟我挑拨离间啊。
看君上和老祖宗的意思。
看样子您这世子之位可不保了。”
世子嬴荡如何不知。
从老祖宗赢虔出现之后到现在。
一直在担心此事。
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七上八下,翻江倒海。
可自己该用的办法都用了。
可谓是到了山穷水尽、黔驴技穷的地步。
除了强装镇定,一副无所谓十分大度的样子。
便什么也做不了了。
毕竟这件事秦候嬴霸和老祖宗赢虔都出面了。
世子嬴荡一脸风轻云淡,端着酒樽在手中把玩:
“那又如何?
世子我早就当够了。
不像四弟你。
还没有体验过,就要被老三收拾咯。”
“大哥。
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
兄弟我并非故意气你。
而是想让您想个办法,拿个主意。
如何阻止这一切。”
相国甘龙这才有些欣慰地看向一脸风轻云淡的世子嬴荡:
“世子。
可以啊。
够淡定的。
看样子经过这件事,长大了嘛。”
世子嬴荡继续哄骗自己,淡然道:
“我着急又能如何?
还不是君父、老祖宗的一句话吗?”
太尉魏冉望着三公子赢天府邸方向担忧道:
“根据今天君上和老祖宗赢虔的样子。
如果与山东六国开战。
想来又要让三公子赢天挂帅。
那情况和上一次咸阳可不一样。
估计全国的秦军都要交给他指挥。
包括蒙骜、王翦那些能征善战的武将们都要在他帐下效力。
万一还真让他打败了山东六国的军队。
咱们都完了!”
世子嬴荡默默点头。
四公子嬴稷则看向显得有些沉默的相国甘龙:
“老相国。
看你一直没说话。
想来是有什么办法了吧?”
相国甘龙淡然一笑,握紧拐杖忧虑道:
“且不说三公子赢天的事。
我秦国眼下正在厚积薄发,国力与日俱增。
断然是不可能再战。
战事一开,即便能打败山东六国军队。
但也是两败俱伤的结果。
上一次之所以牺牲咸阳百姓一地,想害死赢天。
那是因为赵国、百戎只派遣了几万部队。
对整个秦国没有造成很大影响。
也就是咸阳一个地方有影响罢了。
这一次不一样。
所以老夫宁可抗命。
也不可能允许这一切的发生。”
“哦?”
相国甘龙一句话瞬间引起了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的兴趣,同声问道:
“敢问相国是否有主意了?”
相国甘龙摆手道:
“你们太看得起我甘龙了。
毒计已经用完。
即便是有。
三公子赢天那个聪慧的人想来也能化解。”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一下就听糊涂了:
“那您的意思是……
就放任赢天入主朝堂?”
相国甘龙盯着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点着头笑道:
“不!不!不!
绝无可能!
朝堂之上,有我就没有赢天。
有赢天就没有我!”
相国甘龙放下拐杖。
左手拉住世子嬴荡。
右手抓住四公子嬴稷。
左右环顾,高深莫测道:
“这一次,就要靠你们两个了!”
“我们两个?”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相互对视一眼。
不明所以,又迷茫的看向相国甘龙。
太尉魏冉也是听得云里雾里,对着相国甘龙拱手尊敬道:
“老相国。
他们两个?
靠他们两个?
现在似乎大局已定了啊。”
相国甘龙把手搭在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的肩膀上微笑道:
“毒计,杀人计。
老夫真是没有了。
老夫自认为未曾遇到对手。
没想到老了老了,遇到赢天这么个东西。
不过苦肉计还是有的。”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脑海中根本就没有这个概念。
异口同声道:
“苦肉计?”
三人顿了一顿,相互迷茫的对视一眼,再度看向相国甘龙:
“何谓苦肉计?
难不成要学赵国蔺相如、廉颇负荆请罪之故事?”
相国甘龙点着头笑道:
“是。
也不是。”
“啊?”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彻底听得晕晕乎乎。
世子嬴荡歪头气道:
“相国。
您不会是让我去给老三下跪赔罪吧?
这……我……本世子抹不开这个面子啊……”
世子嬴荡刚说完转念一想。
为了保住世子的位置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面容十分纠结,不好意思说道:
“道歉赔罪不是不可以。
表演嘛。
演戏嘛。
想来老三也知道。
但是让本世子跟赵国廉颇一样。
光着身子负荆请罪,这也太丢人了吧?”
四公子赢天搭腔道:
“是啊。
我大哥好坏也是十多年的世子了。
对了,相国。
这里面有我什么事啊?”
“对啊。
您不会也让嬴稷去给三公子赢天道歉吧?”
太尉魏冉心里自然不情愿让自己的外甥给天天嘴里咒骂的三公子赢天赔罪。
相国甘龙看着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捋着胡子笑道:
“硬刀子杀不死赢天。
难道软刀子还不行吗?
杀死一个人不一定完全要靠阴谋诡计。
对任何人都要对症下药。
人生最难吃的一碗面便是情面。
老夫跟你们打个赌。
你们说这个三公子赢天是真仁义还是假仁义?”
世子嬴荡摸着下巴琢磨道:
“我家老三现在搞得本世子也看不懂了。
有时候感觉这厮是真仁义。
有时候是假仁假义。
实在是一个难以琢磨的人!”
太尉魏冉斩钉截铁道:
“必然是假仁义。
周幽王之后。
礼崩乐坏,人心不古。
我相信世间有很多仁义之辈。
但绝对不是三公子赢天那种惺惺作态之徒!”
四公子嬴稷则表达了不同意的意见:
“按常理来说。
我三哥看上去有些假仁假义。
长厚而似伪。
但是你们还记得。
三哥当日单人持剑独闯承明殿的事情吗?
若不是真的仁义无双,恐怕一般人还真做不出来!
你们说呢?”
“这……”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也被问住。
相国甘龙内心越发的喜欢四公子嬴稷。
看着他含笑道:
“没错!
其实他真的仁义还是假的仁义。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很多人认为他很仁义。
咱们何不利用他这一点来对付他呢?”
“……”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没有急着回答。
而是思考着相国甘龙前后所说。
又是苦肉计。
又是利用三公子赢天的仁义。
三人低着头沉吟良久。
忽然睁开眼睛,喜上眉梢。
世子嬴荡赞叹道:
“老相国果然老成持重,国之栋梁。
咱们之前都陷入了非要用刀用毒计还杀死他。
这一次咱们转换思路。
他三公子赢天不是仁义吗?
咱们何不利用他的仁义。
本世子一会就去找他赔罪。
就说为了秦国免于战争。
主动请缨去当质子!
相国可是这个意思?”
太尉魏冉点着头奸笑道:
“现在君上又再昏迷之中。
老祖宗那边虽然威望最高。
但是不掌握权利。
自然由老相国去对付。
中间咱们可以大做文章!”
四公子嬴稷举一反三,畅言道:
“我随大哥一同去三哥府邸。
我便说我主动去赵国当质子。
再去之前,我想通知我母妃。
我母妃可是对三哥有养育之恩。
如果三哥不中我们的苦肉计。
那便让我母妃出手。
他赢天就是再狂,也绕不过一个孝字!”
相国甘龙欣慰地看着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
“你们两个最近都成长了不少啊。
这便是老夫的软刀子苦肉计。
咱们就豪赌一把。
看看三公子赢天到底是不是真的仁义之辈。
若是。
那咱们就赌对了。
若不是。
你们到时候找个借口反悔便好。
反正也没有损失。
依老夫的感觉……”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期待道:
“怎样?”
相国甘龙眯着眼睛看着前方阴戾道:
“三公子赢天必然中计!
像他这种人。
你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但是你若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卖惨诉苦。
像他这种人,不可能不中计!”
世子嬴荡这才笑逐颜开:
“妙啊!
妙啊!
到底是相国大人。
本世子这一次还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
太尉魏冉拱手臣服道:
“我魏冉以后以相国大人马首是瞻!”
四公子嬴稷感叹道:
“跟着相国大人这些天。
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啊。
受教了,受教了。”
相国甘龙指着四公子嬴稷命令道:
“你速去请你母妃大夫人芈八子。
说清楚情况以后。
告诉她,等三公子赢天不吃你们两个这一套以后。
再让她出手。
要不然一上来就以孝字相逼。
三公子赢天必然感觉压力很大,没有思考的时间。
反而适得其反,你们明白了吗?”
“相国,我明白了。
我这就去侯府后宫请母妃动身!”
四公子嬴稷信誓旦旦地走出了太尉魏冉府邸。
相国甘龙又看向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命令道:
“老朽就暂时待在太尉家中。
先稳住赵国使节。
你们两个现在就去三公子赢天府邸附近等四公子和大夫人。
这种事情老朽就不出面了。”
“诺。”
世子嬴荡和太尉魏冉也赶着车辇去了三公子赢天府邸。
晌午十一点。
在车辇内焦急等待的世子嬴荡、太尉魏冉终于等来了大夫人芈八子的车辇。
四公子嬴稷跳了出来。
走到车辇旁请道:
“大哥。
我母妃暂时不方便下车。
你我现在可以去找三哥了!”
“好!
一会你该哭的时候可千万别笑。
咱们就看看赢天这小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情有义!”
“走!”
世子嬴荡下车,和四公子嬴稷走到三公子赢天府邸门口。
若是往常。
二人直接闯了进去。
这一次专门为了赔罪卖惨。
故而十分客气。
门房一看世子嬴荡和四公子嬴稷都来了。
赶紧前往三公子赢天睡房汇报。
此刻。
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但是三公子赢天还在和惊鲵温存。
出于男人的本能。
三公子赢天居然爱上了那种感觉。
就跟着魔了一样。
一早上和惊鲵又折腾了两次。
直到惊鲵差一点跪地求饶。
惊鲵也是第一次窥视男女之事。
早上借着阳光一看,血染了一床。
本来只是想让三公子赢天一辈子能够记住她。
她可是三公子赢天的第一个女人。
结果跟三公子赢天一样。
极其上瘾。
三公子赢天休息之后本欲再战。
门口却传来门房通报的声音:
“三公子。
有点邪门。
世子、四公子嬴稷竟然主动拜访。
现在就站在府邸门口。
等着三公子您的召见呢。”
三公子赢天一脸不悦,对着屋外喊道:
“我大哥、四弟真会挑时候。
赶早不早,赶晚不晚。
罢了,请我大哥和四弟到大堂等我。”
“诺。”
门房出去传话。
三公子赢天准备起身。
结果如水一般的惊鲵紧紧地抱住了三公子赢天。
撒娇道:
“他们两个有什么好见的?
不许去!
在这里陪我……”
“哈哈哈哈!”
三公子赢天亲昵地在惊鲵鼻尖点了一下,温柔道:
“上瘾了不是?”
惊鲵娇羞地赶紧钻到了赢天怀中,把头埋起来:
“胡说什么呢。
你不嫌累,我还嫌累呢。
不许去!”
三公子赢天解释道:
“你当我想?
陪着你不好吗?
我大哥和四弟突然到访。
必有缘由。
想来是很重要的事情。
待我处理完就去陪你这个小东西!”
惊鲵什么话都没说。
还是死死地保住了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赢天安抚了好一阵子。
惊鲵这才答应放手。
三公子赢天赶紧下床,走到衣架前:
“怎么?
现在成本公子的女人了。
都不知道伺候本公子穿衣洗漱了?”
惊鲵把被子蒙在脑袋上,难为情道:
“我的好公子。
人家也是第一次。
你又跟个恶狼一样。
人家行动都难。
更别说下床了。
你可真是……”
三公子赢天摇头一笑:
“倒是忘了。
那本公子自己来吧。”
三公子赢天快速穿衣洗漱之后。
临出房门前在惊鲵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就去大堂办事去了。
大堂之外。
“大哥!四弟!
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真是让兄弟我受宠若惊啊。”
还未见到三公子赢天的人。
就听到了三公子赢天热情的招呼。
世子嬴荡对着四公子嬴稷使了一个眼色。
二人几乎同时拉下脸来。
一脸悲戚。
三公子赢天正式踏入大堂之内。
就看到了一脸难过悲伤的世子嬴荡和四公子嬴稷。
三公子赢天赶紧关切道:
“大哥。
四弟。
你们这是怎么了?
看上去有些难过。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只要兄弟我能办到的。
我赢天一定去办。”
世子嬴荡对着四公子嬴稷恶狠狠地命令道:
“四弟。
你还不赶紧跪下!”
“啊?”
四公子嬴稷没想到世子嬴荡居然突然给他来这么一手。
惊讶之下,脑子里快速思考:
凭什么我一个出身高贵的公子给三哥一个庶出的公子下跪?
他配吗?
但是一想到为了让三公子赢天中计。
也只能委屈了自己。
在半跪的一瞬间,歪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世子嬴荡:
大哥,你给我等着!
等我当了秦候。
让你天天给我下跪!
“三哥!
兄弟我错了!”
“什么情况?”
三公子赢天看着四公子嬴稷突然给他下跪。
倒是把他给吓了一跳。
赶紧上前,想要搀扶起四公子嬴稷。
可怎么搀扶,四公子嬴稷就是不起身。
推搡之间,竟然还哭了出来:
“三哥。
之前兄弟我不懂事。
利欲熏心,三哥你不会怪我吧?”
三公子赢天一脸懵逼,拉着四公子嬴稷的手疑惑道:
“老四。
你这是作甚?”
“噗通!”
世子嬴荡竟然也给三公子赢天下跪。
哭喊道:
“三弟。
之前是大哥我糊涂。
都怪甘龙时时蛊惑于我。
大哥,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三公子赢天又赶紧去搀扶世子嬴荡。
这一幕不仅吓到了三公子赢天。
更是让四公子嬴稷啧啧称奇,侧目不已:
大哥。
你可真够狠的。
居然屈尊降贵。
可真是忍辱负重。
我算是服了也学到了。
为了达到目的,不要这张脸又算得了什么。
“大哥!
您可是当朝世子。
给我下跪这算怎么回事?
这要是让被人看到了。
兄弟我可要被杀头啊!”
三公子赢天又是一阵搀扶。
奈何世子嬴荡力气奇大,根本推搡不动、
噗通!
三公子赢天无奈。
也只能跪在世子嬴荡之前。
要不然被定一个大不敬之罪也就不好了。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同时惊呼道:
“三弟,你这是作甚?”
“三哥。
您怎么也跪下了?”
三公子赢天无奈摸了摸头:
“不是。
你们两个到底什么情况?
怎么跑到我府邸里给我下跪啊?
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世子嬴荡这才开门见山,对着三公子赢天拱手道:
“好兄弟。
之前兄弟我屡次陷害你。
都是相国甘龙那个老匹夫蛊惑。
跟大哥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如今看到三弟你战功赫赫、众望所归。
打心底里为你高兴。
不知道三弟能否原谅大哥我?”
四公子嬴稷也哭着忏悔道:
“三哥。
素闻你仁义无双,度量比大海还宽广。
之前四弟我被我舅舅误导。
多次得罪三哥,暗中给三哥使绊子。
好几次差一点害死三哥。
现在嬴稷知道错了。
特意来此请三哥原谅小弟我。
如果不答应。
我嬴稷今天就跪死在这里!”
三公子赢天看看世子嬴荡:
大哥。
你可真是奸猾。
居然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为你出谋划策的相国甘龙身上。
可真有你的!
为了欺诈于我。
竟然还舍得下跪。
您可真是有长进啊。
三公子赢天又看向四公子嬴稷:
你个小畜生!
还没参政,就开始想要害死我。
大哥还能理解。
毕竟我能确实威胁到了他的世子之位。
可你呢?
不会以为秦候之位能轮到你吧?
可笑!
三公子赢天自然是不想原谅世子嬴荡和四公子嬴稷。
可若是不原谅。
看他们两个的架势是死活不肯起来了。
一直跪在他家算怎么回事。
三公子赢天最后只能装作大义凛然地样子。
左手拉住世子嬴荡的手。
右手拽住四公子嬴稷的手。
豪迈和大气道:
“咱们兄弟三人。
自幼一起长大。
也就是后来长大了。
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变化。
一想到孩童时一起玩乐的场面。
还真是羡煞旁人。
既然大哥、四弟你们两个有如此诚意。
我赢天也不好再端着了。
以前的事情就算了。
咱们兄弟三人以后同心同德。
为了秦国,一定要团结对外。
不知道大哥和四弟的意思呢?”
世子嬴荡喊着滚滚热泪激动道:
“三弟放心!
我嬴荡以后断然不会再做出伤害三弟的事情。
我嬴荡对天起誓!
若以后再要毒害我三弟赢天。
定教我嬴荡绝髌而死(断腿而死)!
皇天后土,祖宗明灵,实皆鉴之!”
三公子赢天、四公子嬴稷闻言大惊。
三公子赢天内心耻笑骂道:
大哥,你为了哄骗我还真是下血本啊!
这种毒誓都敢发!
真以为老天不长眼?
四公子嬴稷越发的不敢轻慢世子嬴荡:
大哥!
你是个狠人啊!
随便意思一下就行了。
没想到发这种毒誓。
说的我都信了。
当真不怕遭报应?
兄弟我是不敢。
到底是我大哥,比君父还狠!
世子嬴荡激动亢奋发完毒誓。
四公子嬴稷也开始诚心地表决心:
“三哥。
以前是弟弟我不懂事。
从今往后。
绝计不敢有谋害三哥的想法。
日后在府中潜心读书。
不再参与政事。
以三哥为榜样。
争取一鸣惊人。
为我秦国鞠躬尽瘁!”
三公子赢天这才回礼,热忱道:
“好!
兄弟我信大哥、四弟。
以前的恩恩怨怨就随风过去吧。
咱们往后真心相处就就好。
请起!”
世子嬴荡带头起身。
三公子赢天、四公子嬴稷也跟着起来。
三兄弟摒弃前嫌,终归于好。
可谓是兄友弟恭。
三人相视而笑。
其乐融融。
实际上各自心怀鬼胎。
三公子赢天搂着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豪爽道:
“既然咱们兄弟今天终归于好,日后同心同德。
该庆祝一番才是。
中午就不要走了。
我在府中摆宴。
今日咱们三兄弟不醉不归。”
三公子赢天搂着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往主位上走。
世子嬴荡却突然推开了三公子赢天搂着他的手。
四公子嬴稷亦是。
二人纷纷转过身对着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赢天就听到了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哭泣的声音。
心里是厌烦至极,装的却要比谁都关心。
关切道:
“大哥。
四弟。
你们这是作甚?
咱们不是重归与好了吗?”
世子嬴荡摸着眼泪叹气道:
“哎!
只恨不能早日与三弟相聚赔罪。
大哥我也想跟三弟你好生亲近亲近,大醉一场。
可是今天实在是不行啊!”
四公子嬴稷也难过道:
“若是我嬴稷早些痛改前非。
便能早些跟三哥饮酒同乐。
只恨来日无多。
今天便是今生最后一次相见了!”
哭成泪人的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同时转身,对着三公子赢天拱手行礼,决绝道:
“三弟好生保重!
咱们下辈子再做好兄弟!”
“三哥!
兄弟我欠你的。
下辈子再偿还!
告辞!”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悲怆说完。
头也不回的要往大堂外走。
三公子赢天知道他们玩的什么把戏。
不就是引我进入圈套吗?
谁进谁的圈套还不一定呢。
当即暴喝一声:
“站住!”
站在大堂门槛前的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随即一怔。
二人背对着三公子赢天侧目奸笑:
终于要上钩了!
“到底怎么回事?
还弄得生离死别的?
你我兄弟三人刚重归于好。
今日不说清楚。
谁都别想走!”
三公子赢天赶紧跑到大堂门口堵住了二人去路。
世子嬴荡明知故问道:
“三弟。
你不知道?”
四公子嬴稷故作惊诧道:
“三哥。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您一点也不清楚?
三哥您不会是跟我们兄弟二人端着明白装糊涂了吧?”
天下大事,身为罗网之主的三公子赢天如何能不知道:
那咱们今天就比比演技吧!
在我赢天的算计中,算计我赢天。
大哥、四弟,可真有你们的!
三公子赢天一脸莫名道:
“大哥。
你身份尊贵。
四弟。
你年纪还小。
到底出了什么事?
若是相信兄弟我。
请快点告知!
一切都有我赢天顶着呢!”
世子嬴荡摇头叹息:
“之前听你十二门客说三弟你神武睿智、仁义无双。
大哥我之前还不信。
最近一个月经历了这么多事。
大哥我彻底信了。
三弟你的能力还是才智都比咱们兄弟强太多。
但是眼下的事情恐怕也不是你能阻止的。
怎么说呢……”
三公子嬴天急道:
“大哥诚心待我。
我赢天自然会投桃报李。
赶紧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兄弟我刚才睡醒,还没出过门呢。”
世子嬴荡难过的泣不成声,看向四公子嬴稷道:
“四弟,还是你来说吧。
大哥我没脸说。”
四公子嬴稷配合道:
“首先恭贺三哥在咸阳之战建下不世奇功。
因为三哥你在咸阳打败了赵军、百戎五万联军之后。
大展神威,不仅斩下百戎骑兵统帅和伊玄的首级。
更是顺势夺回易手百年的函谷关。
厉害啊!厉害啊!”
三公子赢天皱着眉头反问道:
“四弟。
你莫不是在嘲讽我吧?”
四公子嬴稷赶紧摆手解释:
“三哥。
嬴稷我都知错了。
还怎么敢呢?
这不是因为三哥你夺回了易手百年的函谷关嘛。
人家山东六国一下受不了了。
您想啊。
我秦军占据函谷关,可谓是可进可退。
进可攻打山东六国。
退可窥视天下,使山东六国不能随意进入我秦国。
人家山东六国在三哥夺回函谷关以后。
秘密会盟,决定让我秦国派出一名公子去赵国当质子。
要不然再度六国倾尽全力,再度合纵攻秦!
我和大哥一想,为了不让秦国百姓再受兵愆之祸。
决定去赵国当质子!
日后秦国就靠三哥你了!”
三公子赢天这才点着头回道:
“原来是这样啊。
都怪兄弟我冒失。
为了所谓的功名。
竟然如此没有远见。
导致此事发生……”
世子嬴荡趁着赢天沉思的时候对着嬴稷使眼色。
“告辞!
我们兄弟两个去了!”
三公子赢天赶紧拉住他们二人,不解道:
“不对吧!
大哥您是世子,乃我秦国神器。
四弟你还没有及冠。
朝廷怎么会决定让你们两个去?
君父呢?
君父怎么说?”
世子嬴荡摆头道:
“君父早上朝议的时候出来了。
不过大加痛斥赵国使节。
说为了三弟你。
宁可亡国!”
三公子赢天震惊的往后退了一步,张大了嘴:
“不会吧!”
四公子嬴稷又叹息道:
“不仅如此。
就连老祖宗都出来干涉。
为了三哥你不去赵国当质子!
宁可跟山东六国一战。
三哥,您是知道的。
咱们秦国也就是这几十年才缓过劲。
这要是以一敌六。
即便是胜了,也是惨胜。
咱们秦国的老百姓又要过苦日子咯。”
三公子赢天震撼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差一点因为撞到门槛而摔一跤:
“真的假的?
老祖宗跟我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
怎么可能!”
三公子赢天刚说完,忽然从世子嬴荡和四公子嬴稷的话中找到了一个关键信息。
赶紧问道:
“不对啊!
君父和老祖宗为何因为我要跟山东六国开战啊?
没理由啊!”
世子嬴荡和四公子嬴稷摇头叹气:
“哎!
是三哥你打败了人家赵军、百戎五万联军。
夺回了函谷关。
人家以赵国为首的山东六国纷纷指名点姓要你去赵国当质子。
君父和老祖宗也没有办法啊!”
“不说了。
三哥打仗得来的荣耀该由三哥享受。
三哥无端做下的错事,我和大哥来背。
既然咱们今天都和解了。
三哥你就在家里好好呆着。
我们替三哥受过!
三哥,你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内疚和不安。
谁让三哥你仁义的名声在外呢。
我们宁可客死他乡,也要让三哥好好在秦国活着。
告辞。”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明夸暗讽地说完。
便顶撞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三公子赢天退出大堂。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走出大堂外五六米。
心里寻思三公子赢天怎么还不追来。
四公子嬴稷忍不住低声询问道:
“大哥。
三哥这厮真不会想着让咱们替他当质子吧?”
世子嬴荡一脸失望:
“这小子果然是假仁假义的虚伪小人!
今天算是试探出来了。”
“大哥、四弟,且慢!”
三公子赢天又一阵小跑跑到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跟前:
“若是我去当质子。
这一切不就都化解了嘛。
又可以避免跟山东六国开战。
又可以让大哥、四弟不用替我受过。
岂不美哉?”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长舒一口气:
终于上钩了!
二人得知三公子赢天心意和想法。
世子嬴荡大义凛然道:
“我赢天乃是你的大哥!
这种事情自然是由大哥来抗。
常言道长兄如父。
我这个当大哥的怎么可以让弟弟去受苦呢?
不行!”
四公子嬴稷视死如归道:
“三哥。
你是秦国的英雄。
怎么可以让你去呢。
但是为了秦国百姓不再保守战乱。
眼下正是四弟我报恩的好机会。
三哥,啥也不说了,让嬴稷去吧。”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嘴上说的如何如何。
脚下却是没有移动半分。
三公子赢天表情阴阳不定,故作为难。
随即一笑,朗声道:
“那若是让四弟你去了。
咱们的母妃应该陪你一同去吧?”
“啊……”
四公子嬴稷差一点喊出来:
赢天啊赢天!
费心费力给你演这么半天。
合着你逗我们玩呢?
四公子嬴稷这段时间到底是成长了不止一星半点。
喜怒不形于色,乃是做人做事的最低境界。
息怒形于色而使别人觉得可欺,才是做人做事的最高境界。
前者让人提防,后者让人大意。
四公子嬴稷当即大哭起来。
是真的担心自己会被送到赵国当质子难受之下。
发自内心的痛哭:
“三哥。
不瞒你说。
母妃就在附近。
她也要陪弟弟我去赵国。
准备最后跟三哥你见一面。
嬴稷这就请母妃进来。”
三公子赢天听后心中激荡: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想着骗我不成。
准备用母妃来打感情牌。
这一看就是相国甘龙那个老东西的阴谋诡计。
三公子赢天抱着四公子嬴稷笑道:
“三哥逗你玩呢。
既然是我赢天闯的祸。
那就让我赢天来解决。
我决定了。
就让我赢天去赵国当质子。
正好领略一下山东六国的风采!
楚国多细腰、赵国多歌姬、齐国多文士。
想来不会让我失望!
只当是出去散心,开开眼界,不当这井底之蛙。”
世子嬴荡急道:
“那君父和老祖宗那边呢?”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人,一马,一剑,本公子足以独闯天下!
三公子赢天满不在乎道:
“君父老了。
老祖宗糊涂。
他们之所以不同意我去赵国当质子。
那是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只要本人都同意了。
他们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世子嬴荡点着头面容十分难受,把手搭在三公子赢天肩膀上:
“三弟说的是。”
然后不再说话,生怕赢天反悔。
只要赢天自己主动请缨,毛遂自荐。
便能打了君父和老祖宗的脸。
最关键的是要趁着君父病重的时候。
将此事变成玉成。
四公子嬴稷则指向府邸外秦候大夫人芈八子所在的车辇建议道:
“三哥果然真英雄。
敢作敢当。
那嬴稷请母妃进来和三哥道别?”
三公子赢天略感为难,真心难受:
“母妃对我赢天有养育之恩。
我赢天没齿难忘。
如今突然分别。
害怕引得母妃难过。
就不见了。
等我明日一早出庸城后。
你再告诉母妃。
日后就替三哥我好好照顾母妃。
少惹她生气。
明白了吗?”
四公子嬴稷内心已经狂颠至极:
三哥果然仁义。
名副其实。
看样子是我错怪他了。
不过为了秦候之位。
我也只能对不起三哥了。
“兄弟我明白。
一定替三哥好好照顾母妃。
尽子女之孝!”
“好。”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又耐着性子,按捺住内心的狂喜跟三公子赢天聊了一个多时辰。
最后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挥泪告别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赢天站在大堂门槛处伤心地看着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的离去的背影。
这有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刚往前走出二十多米。
世子嬴荡那满是伤心泪水的脸瞬间变得得意阴戾起来:
赢天啊!
赢天!
你就好生保重吧!
你的死法本世子已经替你选好了!
至于嬴稷……
世子嬴荡乖戾的脸转头看向了下一个对手四公子嬴稷。
四公子嬴稷那伤怀不舍得脸上瞬间堆满奸笑:
三哥啊!
三哥。
我就不对你出手了。
毕竟大哥绝对不会让你活着赶到赵国。
您一死。
我可就得想办法让五弟赢壮去当质子了。
至于大哥……
四公子嬴稷一脸凶相地看向了下一个对手世子嬴荡。
“……”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同时阴险毒辣地看向对方。
发出桀桀怪笑。
在走出三公子赢天府邸后。
世子嬴荡和四公子嬴稷向对方行礼告别:
“那么以后咱们可就开始了!
告辞!”
“那么以后咱们就看谁本事大了!
再见!”
府邸内的三公子赢天在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内后。
露出了虎视狼顾之相,摊开双手奸诈道:
“我这一走。
坐山观虎斗了。
原本我也不想这样。
但是在夺回咸阳的那一夜。
我赢天站在咸阳南城楼之上。
突然之间想当秦候了。
不!
我赢天是想当华夏第一个皇帝了!
希望等我再回庸城的时候。
你们两个已经斗的两败俱伤了!
真以为我赢天蠢?
我这叫做以退为进!
咱们走着瞧!”
三公子赢天对着屋顶喝令道:
“掩日何在?”
屋顶落下一魅影。
如锋利无比出窍的剑。
正是身着铁甲,面带罗刹面具的掩日。
“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属下听得一清二楚。”
三公子赢天转身向卧房那边:
“赵国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掩日拱手回道:
“六剑奴之剑奴真刚、剑奴断水、剑奴乱神今早派人传来消息。
赵国那边已经准备妥当。
天下三墨之赵墨所有弟子恭候墨子您的大驾,翘首以盼。
尊主,此行,无忧矣。”
三公子赢天满意点头:
“好!
你即刻以本尊主的命令。
赶紧召集三万玄甲军统帅晨曦、墨家班大师明日一早便装在庸城东大门外我!”
“诺!”
掩日身影一晃,倏地消失,为三公子赢天办事去了。
------------
秦候侯府母仪殿。
大夫人芈八子独自垂泪。
手里拿着三公子赢天小时候戴过的玉佩睹物思人:
“天儿!
你也是我的孩子。
嬴稷也是我的孩子。
但嬴稷乃是我亲生。
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但为了嬴稷能够登上秦候之位。
也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大夫人芈八子紧紧的握住手中三公子赢天戴过的玉佩垂泪苦笑:
“天儿。
其实你去赵国好。
在秦国迟早要被算计而死。
不如先去赵国避避风头。
等稷儿登上秦候之位以后。
你便没有了威胁。
到时候母亲我会让稷儿召你回来的。
相信娘亲,我的好孩子!”
秦候侯府偏殿。
早上在承明殿内突然出现的秦候嬴霸。
当众昏厥之后。
便退出了承明殿大笑。
“哈哈哈哈!
老祖宗。
霸儿这出戏演的如何?”
老祖宗赢虔一旁护送笑道:
“没想到因为一个赢天。
所有人都变了。
世子变了,嬴稷变了,嬴华变了,商君变了,张仪变了。
没想到连你这个处处争强好胜的狂人也变得会演戏了。
真是不可思议。
霸儿,你越发的适合做秦候了。
只不过老朽不明白为何你要当众来这一出?
刚才可是偷偷告诉老夫什么为了赢天。
到底怎么回事?”
秦候嬴霸骄傲笑道:
“等到了偏殿霸儿再告诉老祖宗。”
待秦候嬴霸、老祖宗赢虔到了偏殿。
喝退了左右黄门,单独留下內宫大宦官黑夫。
把三公子赢天那日所说行帝道的事情给老祖宗赢虔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老祖宗赢虔听后,满脸震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咱们老嬴氏赵氏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这小子野心大且狂!
很符合老朽的胃口!
没说的!
天下早就该一统了。
本来老夫是信不过赢天那小畜生的!
可是咸阳之战,打的漂亮!
真可谓百年,不,千年不遇的旷世雄主!
能让你小子主动让贤的人。
绝非庸才!
赢天!
接下来就靠你了!”
老祖宗赢天毫不吝惜夸赞之词。
听得秦候嬴霸眉飞色舞,喜上眉梢,骄傲道:
“那可是本候生的儿子啊。
老祖宗。
不对啊!”
秦候嬴霸打趣地看着老祖宗赢虔。
老祖宗赢虔迟疑道:
“怎么了?
哪里不对?”
秦候嬴霸玩味道:
“您之前可是对天儿喊打喊杀。
怎么突然之间开始护着天儿了!”
老祖宗赢虔噗嗤一笑。
指着嘚瑟的秦候嬴霸笑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别得意!
老夫做人做事一向都是恩怨分明,一码归一码。
你家老三,没错,是适合当秦候。
开创秦国千古未有之壮举!
但赢不识的事情老夫还跟他没完。
等他从赵国回来。
看老夫如何收拾他!”
秦候嬴霸坏笑道:
“到时候您舍得收拾天儿吗?”
老祖宗赢虔一下就被秦候嬴霸给噎住了。
指着秦候嬴霸豪爽大笑:
“哈哈哈哈!
别说杀一个赢不识、赢四溢。
如果能杀了老夫,能使秦国强大,天下一统。
我赢虔眼睛都不眨一下,笑着赴死!”
秦候嬴霸拉着老祖宗赢虔的手笑道:
“哈哈哈哈!
老祖宗英明!”
秦候嬴霸正和老祖宗赢虔说笑的时候。
一个黄门进来给內宫大宦官黑夫汇报了一个消息。
內宫大宦官黑夫赶紧给躺在病榻上的秦候嬴霸、旁边坐着的老祖宗赢虔回禀:
“启禀君上、老祖宗。
刚才咱们的人得到消息。
说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去找三公子赢天了。
过了许久之后。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脸上有泪痕。
但是出来分别的时候得意且高兴。
显得十分兴奋。”
“嗯。
果然不出本候之所料。”
秦候嬴霸满意点头,看向老祖宗赢虔解释道:
“本候就知道这几个小兔崽子没那么轻易善罢甘休。
为了不让山东六国看出端倪。
不让朝中大臣感觉是本候有意让天儿去赵国当质子,祸乱山东六国。
故意出面阻止。
等着嬴荡、嬴稷、甘龙、魏冉想办法让天儿去赵国当质子呢。
这才过了多久。
这几个包藏祸心的狗东西就把坏水倒出来了。
不过也好。
这样天儿去赵国当质子,谁也不会察觉出是本候的安排。”
老祖宗赢虔指着秦候嬴霸骂道:
“要说坏。
还是你小子最坏。
你当年当世子的时候。
可比嬴荡奸诈十倍不止。
老夫不明白的是。
祸乱山东六国的人该派能言善辩、审时度势的纵横家去啊。
比如张仪、犀首公孙衍。
老夫觉得他们两个比赢天那个小畜生更合适吧?”
秦候嬴霸摆手道:
“老祖宗,您是久不关注朝堂和天下大势。
本来本候也舍不得天儿去赵国当什么狗屁质子。
这要是出什么意外。
那是我秦候莫大的损失。
只不过张仪、犀首公孙衍虽然为纵横策士。
但他们二人都上了岁数了。
办起事来恐怕没有那么游刃有余。
再者,他们二人早已成名。
年轻的时候就替秦国游说山东六国。
山东六国诸侯早就对他们二人忌惮不已。
如果派他们两个去。
势必会让山东六国的诸侯看出本候的意图。
故此,本候思来想去。
既然是天儿提出的想法。
那就由他去办。
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办起事来得心应手。
而且天儿恶名狼藉,天下皆知的纨绔公子。
便于隐藏蛰伏。
这便是本候为什么非要天儿去赵国当质子的主要原因。”
老祖宗赢虔满意点头,拍着秦候嬴霸的肩膀道:
“你小子办事果然谨慎。
但是赢天那个小畜生他一个人去赵国能行吗?
你就不怕他出意外?”
秦候嬴霸淡然道:
“本来本候也有此担忧。
但是咸阳之战。
乃是天儿借住墨家的势力才能有此大胜。
听说他跟天下十二圣人之一的墨家钜子六指黑侠关系匪浅。
墨家弟子最多的三国乃是我秦国、赵国、齐国。
赵国又和齐国接壤。
其两国的墨家弟子数量不下一万。
有了墨家的保护。
天儿应该不会出事。
本候也会想办法暗中保护天儿的。
至于剩下的事情。
成败皆在天儿身上。
毕竟这是他自己选的路。
就算跪着也要走完。
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那就由本候替他完成天下一统的宏图伟业!”
“好!好!好!”
老祖宗赢虔连呼三声。
随即满意点着头看着秦候嬴霸:
“想当年老夫的君父秦献公就是在魏国当质子。
经历了诸多挫折、阴谋诡计之后。
才当了秦候。
才有了现在的秦国。
别的诸侯国老夫不知道。
想当咱们秦国的国君那必须每一方面都是万里挑一之人。
这是对赢天最后的考验。
有没有资格当秦候。
能不能不辱使命活着回来当秦候。
就看他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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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尉魏冉和四公子嬴稷返回府邸魏冉府邸。
给焦急等待的相国甘龙说明情况以后。
相国甘龙不喜反而一脸感慨:
“没想到三公子赢天还真是仁义良善之辈!
真君子啊!
老夫自愧不如。
没想到老夫施展百般毒计,都被他一一破解。
最后却输在了老夫的阳谋之下。
可叹呐!可叹!”
太尉魏冉进言道:
“相国大人。
您就别感叹了。
欲成大事者,必须要不择手段。
赢天这厮我算是看出来了。
空有一身本事,本以为无懈可击。
没想到被仁义二字束缚,成了他唯一的弱点。
只能说他命里有此一劫!
老相国不必内疚。”
四公子嬴稷却着急道:
“相国大人。
那赵国使节如何处置?”
相国甘龙感慨唏嘘之后,朗声道:
“这一遭还需太尉大人破费。
从府库中拿出一些金银出来。
老夫自有妙用。
不知道太尉大人心不心疼?”
太尉魏冉摆手道:
“区区钱财而已。
咱们都是成大事的人。
钱在咱们眼里算什么。
我自然不会心疼。”
太尉魏冉转头大堂外下人喊道:
“请管家过来一趟。”
“诺。”
下人请来管家。
太尉魏冉对着管家命令道:
“从府库中拿出一箱金子!”
“是,老爷。”
管家刚要转身。
太尉魏冉喝止道:
“不!
拿出两箱金子!
抬到这里。”
“是,老爷。”
管家下去办事。
相国甘龙眯着眼睛看向太尉魏冉打趣道:
“太尉大人可真够大方的啊。
两箱金子啊!
不得了!”
太尉魏冉豪爽道:
“说实在的。
我也不太舍得两箱金子。
可为了对付赢天这厮。
莫说两箱。
就是倾家荡产也都值得。
人家赢天的项上人头估计可不止这个数。
咱们还算是占便宜咯。”
相国甘龙点头满意道:
“说得好!”
不时,管家带着下人抬来两箱金子,共计一万金。
太尉魏冉又对着管家询问道:
“赵国使节李纯阳那厮现在干嘛呢?”
管家如实道:
“按照老爷安排。
美女美酒招呼。
不敢怠慢。
看赵国使节的样子。
十分享受。”
太尉魏冉耻笑道:
“到底是山东六国的人。
读儒家的书读多了。
今天早上在承明殿何等猖狂。
我以为还是什么正直守德的正人君子。
没想到不过也是一个表面大仁大义实则是贪财好色之辈。
对于这种人。
那可就好对付多了。
快去请他过来。”
“诺。”
管家这就去请赵国使节李纯阳。
正在抱着美女喝酒不亦乐乎的赵国使节李纯阳突然被召见。
显得十分不悦。
碍于在别人家。
不舍得放开美女,来到了魏冉府邸大堂。
太尉魏冉看到赵国使节李纯阳过来。
对着相国甘龙奸笑道:
“相国,看你的了。”
“哈哈哈哈!”
相国甘龙拄着拐杖大笑而出。
“纯阳先生。
我秦国歌姬姿色如何?
手下人可曾轻慢了先生?”
赵国使节李纯阳不羞不臊,走到跟前品评道:
“秦国歌姬长得还行。
就是不如我赵国歌姬多姿。
差那么一点意思。”
“哈哈哈哈!”
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跟着赔笑。
内心对这个前倨后恭、色厉内荏、虚伪的赵国使节李纯阳内心鄙夷至极。
四公子嬴稷暗讽道:
“听纯阳先生此言。
想来在赵国也是时常留恋于酒色之间。
乃是鉴别美色的行家里手。
只可惜我秦国歌姬成色确实不如赵国。
还望纯阳咸阳不要计较。”
赵国使节李纯阳没有听出玄外之音,摆手道:
“一般,一般。
对了,各位突然召见我。
是有什么事吗?”
“……”
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愣了一下:
这才刚沾酒色,居然把自己来秦国的任务都给忘了。
相国甘龙搂着赵国使节李纯阳不舍道:
“纯阳先生。
实不相瞒。
您来我秦国乃是我秦国上下臣民之大幸。
然,梁园虽好非久居之乡。
您所代表的山东六国不就是想让我君候的三公子赢天去赵国当质子吗?
这件事刚才已经办妥了。
您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可以回去了。”
本来按照礼节,该好生款待一番赵国使节李纯阳。
可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担心迟则生变。
让三公子赢天去赵国当质子的事情一定要越快越好。
这样就不会发生变故。
“啊?”
赵国使节李纯阳有些乐不思蜀,怔道:
“没想到各位大人办事这么快啊?
你们秦候还有那个要杀死我的老祖宗不是不答应吗?”
相国甘龙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
对着赵国使节李纯阳哄骗道:
“答应了。
答应了。
事情都办妥了。
看纯阳先生的样子,似乎有些不舍啊?”
赵国使节李纯阳不好意思笑道:
“我李纯阳还是第一次来秦国。
还没有领略秦国江山之秀丽,歌姬之美艳。
就这样突然走。
着实有些不甘心啊。”
“哈哈哈哈!”
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摇头讪笑。
相国甘龙拉着赵国使节李纯阳走到大堂门口摆放的两个大箱子旁边,客气道:
“我们秦国人一向是热情真诚。
待客之道就是真心待人。
怎么会让纯阳先生空手而回呢?
这箱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等的心意。
请纯阳先生务必要笑纳!
要不然就太见外了。”
赵国使节李纯阳本来也不在意。
随后打开箱子以后。
看的整个人直接原地跳了起来。
“这……这……这……”
赵国使节李纯阳像是抚摸女人肌肤一样抚摸着箱子里冒着黄光金灿灿的金子。
在阳光之下,箱子里的金子异常耀眼,十分诱人。
赵国使节李纯阳激动的难以支持,赶紧又打开了另一个箱子。
“天呐!”
赵国使节李纯阳人都看傻了。
眼里心里只有这两大箱子黄金。
眼中发射出金黄光芒。
和阳光下金灿灿的黄光交汇在一处,融为一体。
赵国使节李纯阳很想抱着金子大呼一声。
可碍于面子。
保持着最后的矜持。
激动大喊:
“你们秦国人也太大方了吧。”
咔!
赵国使节李纯阳赶紧关上箱子。
生怕里面的黄金不翼而飞。
看向一旁嗤笑的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
又开始装的跟仁人君子一般,倨傲道:
“无功不受禄。
说吧。
想让本使节干什么?”
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有些吃惊地对视:
居然还没有钱财冲昏了头脑。
还有些脑子。
看样子是在赵国经常拿钱办事的赃官。
相国甘龙看着赵国使节李纯阳暗示道:
“咱们之间如秦晋之好。
这些都是你的老朋友太尉送给你的私人礼物。
中间可没有秦国、赵国之间的什么事。
老朽年老话多。
突然想到一个人。”
赵国使节李纯阳立刻会意,配合道:
“哎呀。
咱们都是多年老朋友了。
只要中间不跟赵国扯上关系。
你们的事不就是我李纯阳的事吗?”
“哈哈哈哈!”
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感觉这个赵国使节李纯阳很上道。
一点就通。
是个好贪官。
相国甘龙一脸厌恶道:
“老夫最是讨厌三公子赢天。
若是三公子赢天活着去了你们赵国当质子。
可不能让他活的太滋润。
能有机会杀他,绝对不要饶了他。”
“噢?”
赵国使节李纯阳一手摸着装着黄金的箱子。
一边十分疑惑:
这三公子赢天最近刚打胜了咸阳之战。
应当受到秦国全体上下的尊崇才对啊?
为什么他们三个非要置三公子赢天于死地呢?
赵国使节李纯阳捋着胡子笑道:
“不管他是谁。
只要是咱们的敌人。
那就务必要除掉。
放心吧。
我李纯阳官虽然不大。
但是我的上司乃相国奉阳君。
深受赵王信任。
位高权重。
在赵国杀一个人那比踩死一个蚂蚁还简单。
那就交给我吧!”
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这次收起了轻视之心。
直觉赵国使节李纯阳为人不简单:
该问的就问。
不该问的从不过问。
是个妙人啊!
“好!
既然有纯阳先生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趁着天色早。
纯阳先生可以回国向赵王交差了。”
赵国使节李纯阳本想在太尉魏冉府中再享受一番。
但得到了两大箱金子。
想着赶紧带回赵国。
便痛快的答应了:
“好。
本使者任务完成。
那就等咱们的敌人三公子赢天到赵国了。
本使者这就上路!”
“请!”
太尉魏冉命令手下把两大箱金子抬到了赵国使节李纯阳的车辇上。
赵国使节李纯阳手持赵王符节头也不回的离开庸城。
入夜。
得知三公子赢天主动请缨,毛遂自荐,去赵国当质子的大良造张仪、犀首公孙衍、商君。
马不停蹄地赶往三公子赢天府邸,为三公子赢天践行。
而后蒙骜、王翦等武将也也来道别。
在酒宴之间。
大良造张仪、犀首公孙衍、商君、蒙骜、王翦等武将纷纷询问三公子赢天。
以三公子赢天建立下的不世之功。
按理来说,可以入主朝堂。
可十分不解三公子赢天为何主动去赵国当质子?
这不是明珠暗投、锦衣夜行吗?
三公子赢天自然是不能说出他和秦候嬴霸之间的约定。
只是哄骗大家说为了秦国百姓不再受战乱之苦。
众人更加佩服三公子赢天急流勇退,为国为民。
感叹三公子赢天人格伟大。
实在是令他们所有人汗颜而崇敬。
酒宴之间。
也在庸城的蒙恬、王贲、李信、白起、司马错、内史腾、王龁等十二武将纷纷求见。
他们不为三公子赢天践行而来。
而是不忿不理解三公子赢天为何要去赵国当质子。
想要劝服三公子赢天。
让朝廷再选一位公子去赵国当质子。
三公子赢天深知他们十二人的性格。
不像他们的祖、父、亲族长辈那般稳住成熟。
故而一个都不见。
只是对下人说,让蒙恬、王贲、李信、白起、司马错、内史腾、王龁等十二武将明日一早再来。
如此践行酒宴一直喝到了夜里十点。
大良造张仪、犀首公孙衍、商君三人在离别之际。
是老泪纵横。
就跟给即将远行的亲人送别一样。
又像是给自己出门行万里路的儿孙话别一般。
是千叮咛万嘱咐。
蒙骜、王翦等武将亦是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三公子赢天送别了所有为他践行的客人以后。
喝的微醺的三公子赢天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卧房。
咔!
房门一关。
三公子赢天走到卧榻旁边一看。
惊鲵早已躺在被窝之中。
一脸诱惑且羞涩地望着三公子赢天:
“公子。
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三公子赢天摊开双手,命令道:
“为本公子宽衣!”
“诺。”
惊鲵掀开被子。
那仅穿着粉红肚兜的姣好身材展露无疑。
三公子赢天本想歇一歇。
可这哪里受得了。
直接附身拿起长靴打灭了灯火。
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
待惊鲵伺候三公子赢天宽衣。
惊鲵在黑暗中摸索着吃起了大餐:口水鸡。
口水鸡乃一道名菜。
吃法与众不同。
乃女子特有之吃法。
先须细嚼慢咽,把玩品尝。
然后狼吞虎咽,不顾吃相。
最后大快朵颐,满脸享受。
三公子赢天心说现在你怎么还有心情吃大餐。
愤怒之下,左手抓着裤带抽打,右手以江湖失传多年的绝技探阴指还击。
“大胆狐狸精!还不速速受死!”
轰!
宛若天空的三公子赢天大怒不已,焦雷狂作,电闪雷鸣。
桃花源内的人间仙境先是小雨霏霏,随即大雨倾盆。
最后洪水淹没了桃花源内的人间仙境。
黑暗中,三公子赢天更加愤怒,跳到了床上,钻进被子。
刚才能吃会咽的惊鲵。
此时竟没有了一点儿声息。
三公子赢天温柔的用灵巧的双手去抚摸惊鲵的头发。
惊鲵宛若一只绵羊一般。
顺从地依偎在主人的怀中。
三公子赢天进入梦中。
行至天空仙境之内。
模模糊糊之中。
看到了云雾中的一个仙女玉雕。
那玉雕的人像。
流光溢彩,完美无瑕。
三公子赢天惊叹于这尊雕像乃是浑然天成。
不由得去抚摸雕像。
温润的雕像身体,月光般光滑细腻的雕像皮肤。
他感到自己手掌上传来那尊雕像的阵阵颤栗,就好像活了一般。
通过手掌心灼热沸腾的温度。
准确无误地表达着一种渴望被天光一色,水乳交融的信息。
“嗯?”
三公子赢天所触碰的雕像内温度越来越高。
手掌心就好像着火一般。
最后竟然引的自己的身体也跟着燃烧沸腾起来。
他感到自己浑身开始燃烧,一股强大的征服欲使他感到晕眩……
雕像在三公子赢天耳边低语,声音幽幽地说:
“三公子,你想策马狂奔吗……我着魔一般的上瘾了……”
三公子赢天已经什么也听不见了。
眼前的雕像化作了一匹难以驯服的烈马。
三公子赢天仿佛又回到了战场。
想要骑着烈马上战场厮杀。
可是那匹烈马难以驯服。
根本不让三公子赢天驾驭。
三公子赢天无奈,只能抽出马鞭对着那匹烈马一阵抽打。
疯狂的抽打。
直到烈马疼痛的开始嘶鸣。
见无法躲避三公子赢天的马鞭。
烈马这才认了主人。
三公子赢天骑上烈马策马狂奔,掏出随身佩剑。
向着敌人以雷霆万钧之力冲杀过去。
躁动的战场越发的热烈。
战局越来越不明朗。
敌人的反攻十分之猛烈,一时间成了焦灼状态。
三公子赢天以浑身之力集于一点,对着敌人一个缺口猛攻。
顽强的敌人还想反抗,结果三公子赢天神威难当。
敌人逃窜而去。
三公子赢天挥鞭策马狂奔。
左手用马鞭疯狂抽打坐下烈马。
右手持着利剑一路冲杀,所向披靡。
先是踏过一条汨汨小溪。
然后越过一条湍急大河。
闯过一片黑木桃花林。
顺着平原一路追杀。
敌人疯狂逃窜。
三公子赢天得势不饶人。
追杀敌军至山脚。
“还不跪下速速受死!”
三公子赢天骑马顺着山脚追至山腰。
不想敌人逃跑速度太快。
三公子赢天又追杀至山顶。
顿时看到了两座雄伟的大山中间。
沟壑阻隔。
但三公子赢天仍不放弃。
最后一鼓作气,抓住敌军喉舌。
与之短兵相接,刺刀铿锵,碰出点点火星。
杀的是天昏地暗,战的是飞沙走石。
大地都为之震颤。
攻击,攻击,再攻击……
三公子赢天勇猛的攻击点燃了烈马的激情。
回想着自己曾经坐在乌篷船上跳舞,经历了波涛汹涌的风暴。
在金歌狂舞的同时感到汹涌的浪涛使脆弱的乌篷船剧烈地颠簸。
狂风加着暴雨一阵阵刮来,像无数条鞭子抽打着乌篷船。
即便是如此,她依旧飞舞不休。
舞姿竟然跟随着船体应和起来。
船体颠簸着倾斜着时而窜起飞到浪尖上。
时而重重地摔进峰谷底。
强烈的昏眩中夹杂着将要解脱束缚的快感。
忽然,暴风雨逐渐消失,卷向黑沉沉的远方。
乌篷船静静地随波逐流,船体在轻轻摇晃,明月倒映在水面,远处又亮起点点渔火。
她最终还是跳完了那一支舞蹈,跪在船上完美谢幕。
之前还在骑着烈马冲杀的三公子赢天忽的出现在了小船旁边的水面上,波澜不惊。
三公子赢天心怀感激,十分激动地对着跪在船上一脸期待品评的惊鲵感激道:
“多亏你的配合,助我修行。
使我窥伺到剑法真谛!
让我的剑术更上一层楼……”
翌日一早。
雄鸡一唱。
东方已白。
三公子赢天在惊鲵的伺候下。
穿戴整齐,却少了裤带。
发现却在惊鲵的脖子上。
二人相视一笑。
惊鲵这才穿衣、穿丝袜,打扮收拾整齐。
出门之前。
三公子赢天与惊鲵携手而出。
出门之后,二人默契地恢复主仆关系。
一前一后。
走出府邸。
车辇早已备好,车辇内装了几箱子的金银细软。
一切装备妥当。
大良造张仪、犀首公孙衍、商君特来送别。
蒙骜、王翦为首的武将们专门请假,没有去参加朝议,为三公子赢天壮行。
蒙恬、王贲、李信、白起、司马错、内史腾、王龁等十二武将皆随其后。
一直三公子赢天和惊鲵至庸城东大门。
再往前出了东大门,就算是离开了庸城。
大良造张仪、犀首公孙衍、商君再度叮嘱一番。
蒙骜、王翦为首的武将们非要送三公子赢天出函谷关。
皆被三公子赢天好意拒绝。
“三公子。
昨晚为何不召见我等?
我们可有话要对三公子说啊!”
蒙恬、王贲、李信、白起、司马错、内史腾、王龁等十二武将纷纷下马。
跪在三公子赢天跟前哭的如同泪人。
三公子赢天威严道:
“本公子去赵国当质子。
不是去送死。
尔等哭个什么?
跟个娘们一样。
行了,都起来吧!”
蒙恬、王贲、李信、白起、司马错、内史腾、王龁等十二武将非但不起。
反而异口同声恳求道:
“请三公子带上我们一起去赵国吧!
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三公子赢天训斥道:
“胡闹!
你们都是秦国未来的将星。
跟着我去赵国算怎么回事?”
蒙恬、王贲、李信、白起、司马错、内史腾、王龁等十二武将哭喊道:
“三公子。
这一走。
不知道猴年马月回来。
我们之前可是发誓要生死追随三公子您。
您这一走,我们这些门客该如何自处?”
三公子赢天安抚道:
“你们的前程本公子自有安排。
尔等送本公子到这里就行了。
蒙恬。
你随本公子来!
本公子有话要交代。”
王贲、李信、白起、司马错、内史腾、王龁等十一武将十分吃醋。
瞪着蒙恬道:
“还不快去?”
“诺!”
蒙恬上马骑行在三公子赢天的车辇之旁,等着出东大门。
沓沓沓!
忽然从远处飞速骑行来一队侯府禁军。
行至三公子赢天跟前之后。
纷纷下马。
为首的侯府禁军手里抱着一个箱子,对着三公子赢天说道:
“三公子。
这是大夫人托我等交给三公子您的盘缠。
大夫人托我等给您带话。
穷吃福路,箱子里的盘缠让三公子您路上花。
到了赵国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若是待不下去,请派人告诉大夫人。
大夫人一定会想办法让三公子您换一个地方当质子。”
三公子赢天听后耻笑良久:
母妃啊,多谢您这份偏袒的母爱咯。
竟然没想着让孩儿回来,居然还想着换个地方当质子。
罢了。
三公子赢天接过沉甸甸的箱子,发现里面装了不少黄金。
还有各种名贵的金银首饰。
三公子赢天本想拒绝。
可害怕伤了大夫人芈八子的心。
便交给惊鲵放在了车厢之内。
为首的侯府禁军交代完大夫人芈八子的话以后。
又拱手请示道:
“三公子。
我等乃是君候指派护送三公子安全抵达赵国。
请三公子见谅。”
三公子赢天现在谁都信任不过。
尤其是暗中替世子嬴荡卖命的侯府禁军。
搞不好就在半路对他痛下杀手。
要么遇到危险,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三公子赢天直觉累赘。
便摆手拒绝了:
“不必了!
本公子何等样人?
还需尔等保护?
一人,一马,一剑,本公子足以独闯天下。
尔等回去吧。”
为首的侯府禁军沉吟了一阵后。
最终还是返回。
三公子赢天上了车辇。
惊鲵赶着马车向庸城东大门缓慢行驶而去。
大良造张仪、犀首公孙衍、商君、蒙骜、王翦等武将。
王贲、李信、白起、司马错、内史腾、王龁等十一武将纷纷流泪挥手告别。
第二百章 山东六国!我赢天来了!
从认识三公子赢天、了解三公子赢天、拜入三公子赢天门下、跟随三公子赢天建功立业。
最后到眼前送别三公子赢天。
宛若一场美梦一般。
随着三公子赢天消失在视线之内。
这一场春秋大梦,终究还是醒来了。
三公子赢天、惊鲵、蒙恬出了庸城东大门。
向城外走了三十多米。
“停车!”
三公子赢天从车辇上下来。
看到了许久未见的三万玄甲军统帅晨曦。
以及位于秦地的墨家大贤机关大师班大师。
久后良久。
三公子赢天向对着蒙恬命令道:
“蒙恬你过来。”
蒙恬赶紧下马。
跪在三公子赢天身边。
三公子赢天威严交代道:
“蒙恬。
你是我赢天的发小,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亦是我十二门客中头脑最为清醒最懂得权术的一个。
所以临走前有些大事要交代给你。
你可听好了。”
蒙恬一听三公子赢天独对他说大事。
先是狂喜兴奋,而后往前跪了一步,抬着头仰望,洗耳恭听。
三公子赢天严肃交代道:
“刚才你们十二个不是问本公子。
在本公子走后,你们该如何自处吗?
现在告诉你们。
咸阳之地虽然还是战略要地。
但是函谷关在我秦国手中。
想要在咸阳建功立业、领兵打仗机会已经不大。
所以你们也没有再去咸阳的必要。
不如跟着你们的长辈。
到时候世子和四公子见本公子一走。
必要招揽你们。
你们到时候就转投他们门下……”
蒙恬一听就不乐意了,愤怒道:
“世子和四公子多次谋害主公您。
我蒙恬恨不得他们赶紧死。
如何愿意转投他们门下?
别说我不答应。
就是王贲、李信、白起、司马错、内史腾、王龁等他们十一个也不答应。
三公子,属下知道您什么意思。
您放心,我们只忠心于您一人!
一直等到您回来再说!”
三公子赢天微微摇头,耐心解释道:
“你不知道本公子的意思。
告诉王贲、李信、白起、司马错、内史腾、王龁等十一武将。
转投世子亦或者四公子门下乃是本公子的意思。
本公子知道你们忠心不二,绝对不会朝秦而暮楚。
谁权力大谁有前途就跟谁。
你记住,这是本公子的一步大棋。
世子、四公子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你们也就虚与委蛇、假意周旋。
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掌握部分权力。
等到本公子王者归来!”
蒙恬这才顿悟,彻底明白三公子赢天的意图。
拱手激动道:
“请三公子放心。
等您回来的时候。
我们十二个不一定大权在握。
但绝对会发展党羽,隐秘蛰伏,等待三公子您王者归来。”
三公子赢天满意地拍了拍蒙恬的肩膀,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一份上了火漆的密函。
交到了蒙恬手中,并且严肃认真交代道:
“这个密函。
回去之后不要看。
等本公子以后返回秦国的时候。
叫上王贲、李信、白起、司马错、内史腾、王龁等十一武将秘密打开。
这就是本公子对你最后的安排。
你,还有他们十一个。
不会令本公子失望吧?”
蒙恬赶紧收起密函。
藏在胸口,拱手激动回道:
“三公子。
我们十二门客绝对不辱使命。
默默等待三公子您回来。
至于这密函。
那就等三公子您快回来的时候在王贲、李信、白起、司马错、内史腾、王龁等十一武将面前打开。”
三公子赢天搀扶起蒙恬,语重心长道:
“这一遭,是对我本公子的考验。
亦是对你们的考验。
去吧。
头也不回的回到庸城。
快速地忘了本公子。
快速地融入到秦国权利之中。
融入他们,成为他们。
且看他们蜮党滋奸养猖,施展鬼蜮伎俩。
待本公子回来,誓当横扫六合,荡恶清八荒!”
“诺!
我的主公!
属下告辞了!”
蒙恬将三公子赢天所有的话牢记在心。
骑上马本想回头再看一眼三公子赢天。
最后流着热泪迎着晨风头也不回的回到庸城。
三公子赢天又走到三万玄甲军统帅晨曦和墨家大贤机关大师班大师跟前。
“三公子!”
便装易服的晨曦穿了一身戎装,显得十分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之气概。
半跪在三公子赢天跟前,仰慕而视。
“墨子!”
墨家机关大师墨家大贤班大师拱手行礼。
三公子赢天对着三万玄甲军统帅晨曦和墨家机关大师班大师命令道:
“本公子这一走。
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三万玄甲军就交给你管理了。
本公子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
你已经秘密招募了最少十万玄甲军……”
三万玄甲军统帅晨曦不解道:
“三公子。
您为何突然之间准备扩建玄甲军?
这三万玄甲军足够三公子安身立命了。
莫非您不想享乐躺平了?”
三公子赢天摸着晨曦圆润的脸蛋解释道:
“没错。
本公子为了天下百姓。
决心终结这永无休止的战乱!
快把八百年了!
一切都该尘埃落定了!
本公子要成为华夏第一个皇帝!
统御万民,横扫六合,席卷八荒!
创千古未有之大业!”
三万玄甲军统帅晨曦听得是热血沸腾,激动难当。
脑海中已经想象到率领十万玄甲军纵横天下的场面了。
“诺!
公子,您就放心吧!
晨曦一定不辱使命,训练出一只横扫天下的无敌铁军!”
三公子赢天又叮嘱道:
“秘密扩建军队。
可以从咸阳招募。
那是本公子的大本营。
只要以本公子的名义办事。
绝对不会有人走漏消息!”
“诺。”
一旁的惊鲵却一个劲的吃醋。
但一想自己都是三公子赢天的人了。
便也就忍了下来。
三公子赢天又看向了墨家大贤机关大师班大师命令道:
“班大师。
命令秦墨丑门弟子秘密协助晨曦扩建新军。
以他们之能,根据现有的玄甲军武器装备。
务必要研究出威力更强、防御力更好的盔甲武器。
同时繁育出更加适合打仗的战马!
至于所需要的钱,全部由秦墨卯门弟子出。
这点小事能办到吗?”
墨家大贤机关大师班大师拱手回道:
“墨子法令。
墨家上下弟子必然尊之!
不过恐怕以秦墨卯门弟子的财力恐怕无法支撑各项研究。
该调动天下三墨秦墨、赵墨、齐墨以及其他几国的墨家卯门弟子都贡献出财力。
估计可以支撑这几项研究。”
三公子赢天点头道:
“好!
总之一句话!
不惜一切代价!
等本公子回来的时候。
要看到一支与众不同、古往今来、震古烁今的无敌铁军!”
墨家大贤机关大师班大师认真回道:
“那就请墨子等好消息吧!”
“好!
去办事吧!”
“诺!”
三万玄甲军统帅晨曦上马拱手拜别。
返回朔阳调回秘密隐藏的三万玄甲军。
墨家大贤机关大师班大师这就去了庸城附近的村庄传达墨家钜子赢天的法令。
此时此刻。
庸城东大门外。
除了来往进出的路人商客。
就是剩下三公子赢天和惊鲵。
三公子赢天走到惊鲵跟前,一脸宠溺:
“惊鲵!”
惊鲵立刻半跪,一脸崇拜。
“三公子!”
三公子赢天伸手抚摸着惊鲵的秀发,柔情道:
“惊鲵。
多亏了你这五年陪我。
让我不再感到孤单。
也多谢了你这五年的照顾和付出。
今天便是分别之日……”
惊鲵听到一半,泪水如瀑,不舍乞求:
“三公子。
能否让惊鲵继续陪在公子身边?”
三公子赢天附下身,一脸坏笑,把自己的脸贴在惊鲵的脸上淫笑道:
“上瘾了?
爱上被本公子驾驭的感觉了?”
惊鲵娇羞不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低着头停止哭泣,娇羞道:
“公子。
奴家只对您上瘾。
最主要的是惊鲵爱上了主人。
只想一直待在主人的身边,长相厮守。”
三公子赢天抬起身子朗声大笑:
“哈哈哈哈!
本公子又何尝不爱你?
但是真的不能带上你!”
惊鲵立刻表决心道:
“莫不是公子害怕惊鲵在身边。
耽误公子拈花惹草,探花寻香?
还是害怕惊鲵影响别的女人靠近公子而吃醋?”
三公子赢天连连摇头,他的眼中淫光消弭。
取而代之的是霸道雄浑的皇者之光。
眼前只是庸城一地,眼中却是华夏九州万里山河。
冷峻的解释道:
“惊鲵。
你想多了。
本公子虽然爱你。
但从不考虑这些大情小爱。
本公子现在只想夺取整个天下!
这便是原因。
你能理解吗?”
三公子赢天殷殷期待地俯看十分纠结的惊鲵。
“……”
惊鲵在纠结了一阵子之后,还是乖乖听话:
“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
惊鲵自然理解。”
“好!”
三公子赢天猛地转过身,双手背负,看向东方的山东六国。
霸气道:
“惊鲵!
你愿意成为本公子夺取天下的一颗棋子吗?”
惊鲵自然是甘之如饴,生怕三公子赢天看不到她的表现。
赶紧起身,走到三公子赢天跟前跪下,真诚激动仰望:
“三公子!
莫说让惊鲵成为公子手中的棋子。
就是让惊鲵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
做任何事都行!
豁出去这条命又有何妨?
请三公子坚信。
我惊鲵一定会成为三公子手中最为犀利的一颗棋子!”
三公子赢天闭上眼睛,神思已经游离在九天之外,灵魂翱翔天地之间。
俯看万物苍生,睥睨天下群雄。
摊开双手,如抱如月。
潇洒一句:
“惊鲵!
去吧!
成为本公子的棋子!
且看本公子如何下好这名为天下的棋局!
欲揽华夏天下,入我赢天怀中!
山东六国!
我赢天要来了!”
“……”
惊鲵慢慢起身。
擦去脸上眼泪。
默默地看了一眼三公子赢天。
不舍得准备离开。
刚走了三步。
便跑回来抱住了摊开双手拥抱天下的三公子赢天。
疯狂地亲吻着三公子赢天脸颊关心道:
“我的主人!
好好照顾自己。
我在山东六国等你!”
惊鲵随即骑上马,头也不回的消失了。
待安排好了一切,送走了所有人。
三公子赢天忽然感觉背的城墙上有几道凌厉的目光正在盯着自己看。
如芒在背。
“嗯?”
三公子赢天疑惑之间,猛地回头一看。
庸城东大门附近的城楼上正矗立着一脸殷殷期盼的秦候嬴霸和老祖宗赢虔。
他们二人本来藏在城垛之间偷偷观察。
想着目送三公子赢天离开庸城。
结果没想到三公子赢天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
瞬间就发现了他们。
秦候嬴霸看到了三公子赢天发现了他。
对着三公子嬴挥了挥手。
本想说些什么。
但是害怕山东六国安插在秦国的细作看到。
如果秦候嬴霸表现得太过喜欢三公子赢天。
那么三公子赢天以后返回秦国的时候必然千难万险。
会让赵国拿三公子赢天来威胁他们秦国。
故而秦候嬴霸只是简单挥手。
千言万语都憋在心中:
赢天!
我的好儿子!
这一条千难万险之路!
就靠你自己了!
为父帮你的也就这些了!
秦候嬴霸出侯府的借口就是出来散心放风。
既然已经见到了三公子赢天。
就赶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快速扭头转身。
看向别处。
老祖宗赢虔自然没有那么多顾虑,指着三公子赢天大声骂道:
“赢天!
你个小畜生!
千万要活着回来!
老夫还有一笔账跟你算!”
随即搂着秦候嬴霸围绕着城墙散步。
三公子赢天见状赶紧下跪,亲吻着秦国土地,不嫌弃肮脏,眼泪忍不住的流下:
“生我养我的秦国!
我赢天。
走了!
那些对我好的人,一定要保重自己。
那些算计过我的人,等我赢天回来一个个收拾!
为了秦国!
前方就是刀山火海!
我赢天有何惧哉!”
三公子激动地难以自持。
亢奋之下,离别之际,直接张开嘴咬了一口尘土。
艰难的咽下。
这也是三公子赢天唯一能带走秦国的东西吧。
让之进入体内,于秦国的国土永远的合二为一。
至此,三公子赢天再度领略一番秦国壮丽的风景。
遥望了一眼秦国的热情勤劳的秦国子民。
走到车辇之旁。
一手手持秦候符节。
一手架着车辇,向函谷关而去。
朝阳之下,一人,一车马,一马、一符节,孤单前行。
心怀无限的壮烈,一路东行。
嘴里吟唱着此刻的心怀:
千古悠悠,有多少,英魂嗟叹。
空怅惘,人寰无限,丛生哀怨。
泣血蝇虫笑苍天,孤旗叠影锁白链。
旭日东升,骤起烈烈风,尽吹散。
滂沱雨,无底涧。
涉激流,登彼岸。
奋力拨云间,消得雾患。
社稷安抚臣子心,长驱鬼魅不休战。
看斜阳,照大地阡陌,从头转。
三公子赢天东行出国,前路荆棘密布,遥遥万里征途。
巍巍秦国岂可委之天数。
策马东出,如潜龙入海得水,风云翻覆。
除了三公子赢天站过的地方,证明三公子赢天存在过外。
就是三公子赢天最后咆哮感慨:
我赢天如笼中之鸟、网中之鱼。
此一行。
如鱼入大海化苍龙。
鸟上青天变鲲鹏。
再也不受羁绊了!
庸城,秦候侯府,承明殿。
朝议早已开始多时。
所有文臣除了送别三公子赢天的大良造张仪、犀首公孙衍、商君。
悉数而至。
所有武将也都送三公子赢天。
这一次朝议的内容十分简单。
一是。
随着赵国、百戎之和伊玄五万联军的败退。
在秦国西北重镇时常骚扰、虎视眈眈的义渠部三万人全部退回草原。
朔阳之围顿时解除。
朝廷下令率领秦军主力五万人的大将军赢疾即刻率军返回庸城。
并下令礼仪官员为大将军赢疾准备好欢迎仪式。
二就是。
随着赵国、百戎之和伊玄五万联军败走函谷关以后。
对于咸阳善后的问题。
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正在主持商议。
一名侯府禁军进入殿内。
拱手对着所有大臣汇报:
“三公子赢天已经离开庸城。
赶赴赵国当质子去了。”
“哈哈哈哈!”
所有文臣纷纷满意大笑。
心说终于送走了这个瘟神。
最为高兴的当属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和四公子嬴稷。
“退下吧!”
那名侯府禁军不但不退。
反而从袖子里掏出一份书简。
对着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请示道:
“此乃三公子赢天府邸管家送来。
说是三公子专门上报给朝廷的奏折!”
“哦?”
世子嬴荡、相国甘龙、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疑惑地对视一眼。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嫌那是三公子赢天所碰过的东西。
不想去接。
相国甘龙则从侯府禁军手中接过,当众宣读起来:
“咸阳城主赢天请求……”
相国甘龙念到一半突然合上。
所有人疑惑地看向相国甘龙。
相国甘龙对着那个侯府禁军命令道:
“行了,你下去吧!”
“诺!”
待那个侯府禁军退出承明殿后。
相国甘龙看向了世子嬴荡,高深莫测道:
“这个奏折老朽已经看完。
乃是世子授意三公子赢天所写。
是吧,世子?”
“哦?”
世子嬴荡有些吃惊地看着相国甘龙:
本世子何时会授意老三写过奏折啊?
相国甘龙赶紧对着世子嬴荡微微点头。
世子嬴荡也不知道奏折里面是什么内容。
早知道看一眼了。
便迅速点头道:
“哦哦哦。
对对对。
本世子刚想起来。
我家三弟昨晚来找本世子。
本世子特意授意我家老三写的这一份奏折。
相国,怎么了?”
相国甘龙满意一笑,朗声道:
“哎呀。
我说世子啊。
你既然想要替咸阳百姓免除一年的赋税你就早说啊。
何必要让三公子赢天替你去写?”
世子嬴荡、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瞬间了然:
赢天这厮虽然是个活畜生。
但是确实比他们爱民如子。
临走之前居然还想着替咸阳百姓向朝廷免除一年的赋税。
真君子!
世子嬴荡赶紧邀功道:
“哎呀。
本世子不是想着咸阳乃是我三弟的封地嘛。
便想着做个顺水人情。
罢了。
既然被相国看穿了。
那就以本世子的名义。
向朝廷上奏,免除咸阳城内外三镇四村所有百姓一年的赋税。
不知道各位大人可否恩准?”
太尉魏冉则是歪头耻笑:
嬴荡,你还真不要脸啊!
四公子嬴稷沉默不语:
大哥,咸阳城是人家三哥的大本营。
就你这点不要脸的伎俩还想收服咸阳百姓的人心?
我嬴稷都不敢痴心妄想。
“我等附议。”
世子嬴荡、相国甘龙的党羽纷纷附和。
太尉魏冉、四公子嬴稷的党羽则默不作声。
世子嬴荡、四公子嬴稷之间的明争暗斗就此开始。
待开完了朝议。
世子府邸。
世子嬴荡站在主位。
相国甘龙拄着拐杖默不作声的坐在左边。
世子府掌故(官职)跪在世子嬴荡面前。
“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世子掌故拱手阴险道:
“属下昨日就布置妥当。
三公子这一路上。
必定让他又去无回!”
世子嬴荡看向相国甘龙请示道:
“相国。
您放心,本世子这一次安排的人都是魏赵韩三国最为厉害的高手。
并且本世子亲自派了一支人马在半路截杀。
老三途径的韩国、魏国、赵国都有本世子的人。
一切都万无一失!
这一次一定要让赢天死透!”
相国甘龙瞥了一眼与之前有些不同的世子嬴荡反问道:
“既然世子你都安排妥当了。
就不必告知老夫了。
你现在倒是有主见啊。
之前一段时间怎么跟个废物一样。
令老夫十分不解。”
世子嬴荡仰着头神色扬厉摇头得意道:
“这不是嬴稷突然出现了吗?”
相国甘龙玩味地品评着这句话。
忽然眯着眼睛冲着世子嬴荡奸笑道:
“世子也是个妙人啊!
没想到这段时间连老夫都给耍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世子嬴荡跟着大笑。
倏地,将头转向四公子嬴稷府邸方向,阴险道:
“嬴稷!
你以为你这段时间见到的是真正的本世子吗?
哼!
在你出现想要入主朝廷参政的一刻。
本世子就开始学老三。
本世子稍微装一下没脑子没主意脾气暴躁。
你果然轻视于我!
哈哈哈哈!
嬴稷,你才多大一点!
往后看吧!
不出一个月。
下一个出走秦国的就是你!”
世子嬴荡对着四公子嬴稷府邸方向发狠地说完。
对着跟前的世子府掌故命令道:
“我家老三可不是一般人。
不要把他当废物!
越是被他表面所迷惑。
越要吃大亏。
对于招募的杀手、死士。
本世子还是不放心。
这件事你亲自去办。
到时候把老三的人头给本世子拿来!
只要老三一死。
赵国势必要咱们秦国再派一个公子当世子。
那么最好的人选自然是嬴稷!
哈哈哈哈!
去吧!”
“世子爷。
您就等属下的好消息吧!
只要杀了三公子赢天。
便可一石二鸟,接连弄死四公子嬴稷!
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这就想办法赶在三公子去的路上安排埋伏,亲自指挥调度!
不拿三公子赢天人头!
誓不回来!”
“好!
等你回来,本世子定当重重有赏!
升官发财不在话下!”
“那属下就去了!”
世子府掌故这就退出办事。
世子嬴荡又向相国甘龙礼拜道:
“相国大人。
后面还望相国大人多多鼎力支持!
只要本世子等当秦候。
我嬴荡可以发誓。
废除商君新法,保证所有旧贵族、世族的利益和地位!”
相国甘龙缓慢起身,世子嬴荡去搀扶。
二人向外走去。
相国甘龙拍着世子嬴荡的手感慨道:
“一个小小的赢天。
竟然让整个秦国朝廷大部分人发生了改变。
就连世子你都跟着成长了不少。
连我老甘龙都给耍了。
以后有什么事情自己拿主意吧。
老夫一定会助你登上秦候。
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
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不必送了。”
“也罢。
来人送相国出府邸。”
“不必了。
老夫还没到走不动道的时候。”
随着三公子赢天的出走。
相国甘龙领教到了世子嬴荡的心眼和深沉的城府。
不知道刚才世子嬴荡所说的话是给老夫说的呢。
还是给四公子嬴稷说的。
看着小子的意思,以后要是敢违逆他的话。
下场就是个死。
相国甘龙满意的同时略感没落。
觉得以后世子嬴荡能办好自己的事情。
往外走时,嘴里还嘀咕道:
“赢天啊。
你可是个有意思的对手。
你这一走。
老朽也就无聊咯。”
相国甘龙一走。
世子嬴荡叫来管家。
“世子爷。
有什么事?”
世子嬴荡双手背负自信道:
“赢天那厮走了。
可是他遗留下来的资源不能不用。
今晚宴请蒙恬、王贲、李信、王龁、司马错、内史腾、白起等十二武将。
本世子要全部收服于我门下!”
“诺。
属下这就去准备请柬和宴席。”
“去吧。”
管家一走。
世子嬴荡又喝退左右侍卫、宫女、黄门。
他所在的世子大殿内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世子嬴荡站在大殿门口,看着太阳。
突然自顾自的来了一句:
“出来吧!”
随即世子嬴荡身后,出现在一个身穿黑罩袍的人。
其人身体、面容全部被罩袍遮蔽。
根本看不清面容。
也没有走出。
而是站在世子嬴荡背后大门的内侧。
如同鬼魅,阴恻恻道:
“世子,上一次合作愉快。
可惜被赢天这厮给搅了局。
要不然您现在可就是秦候了。”
世子嬴荡侧目痛骂道:
“都怪你们这群废物!
当初信誓旦旦的说计划如何如何完美!
现在一看。
时至今日。
连赢天的底细都查不出来!
咱们以后还有合作的必要么?”
藏在门后的鬼影嗤笑不已,劝道:
“世子爷莫怒。
你的三弟那是一般人吗?
你的人,我的人刚一靠近他的府邸附近。
就立刻被发现杀死。
而且是很多世间一流高手。
这能怪我们办事不利吗?
我之前可是告诉过世子你。
剑道可是我们的天敌!”
世子嬴荡不耐烦道:
“行了。
行了。
本世子不想听你们废话。
赶紧派人跟踪掌故。
他要是成功的杀死了老三。
就把掌故和所有的知道此事的人全部杀了!
明白吗?”
世子嬴荡转身回头霸气地看着那个如鬼魅一样的人。
“世子,你可真是心狠手辣啊。
有必要全杀了吗?”
世子嬴荡向殿内走去,头也不回答冷漠道:
“如果你们连这点事都半不了。
我看咱们也就没有再合作的必要了!”
如鬼影一样的人倏地消失在大殿门口。
飘然至世子嬴荡跟前,手中冒出一道鬼火。
直扑世子嬴荡面门。
世子嬴荡不屑一笑。
猛地探出左拳,力灌千斤,拳劲如矢。
直接以强横霸道之力将如鬼影一样的人手中快速射来的鬼火击灭。
顺势抓住如鬼魅一样的那个人的脖子。
拉到跟前。
被黑罩袍罩住的那人眼中露出了恐惧,仿佛看到了死亡。
世子嬴荡粗大健壮的右手跟拎着小鸡子一样。
抓着那人的脖颈走到了主位。
如王者一般坐下,左手托腮,这才不紧不慢地看向快要被他掐死的那鬼影一样的人。
霸道地命令道:
“赶紧去替本世子办事。
若不是看在你背后的神的面子上。
你早就死了!
废物!
滚!”
世子嬴荡随手一扔,将那个穿着黑罩袍如鬼影一样的人直接扔出二十多米。
好在如鬼影一样的人身法厉害。
平稳落地。
阴恻恻地瞪了一眼面容淡定无所谓、霸气外露的世子嬴荡。
冷哼一声。
脚下冒出一圈火焰,整个人燃烧着消失在了世子府大殿。
四公子嬴稷府邸。
四公子嬴稷、太尉魏冉同样也在开始准备算计世子嬴荡。
“舅舅。
三哥那边就不用咱们出手了吧。”
太尉魏冉点头道:
“这是自然。
世子嬴荡最近表现得有些蠢笨。
但还是个心狠手辣不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咱们还需小心一点。
等赢天一死,想办法让世子把注意力转移到老五赢壮的身上。”
四公子嬴稷摆手满不在乎道:
“舅舅,你多虑了。
我观世子也就是庸才。
在此之前,不少大臣吹嘘说世子如何如何了得。
经过最近的事情一看。
不过如此。
也就是比普通人厉害那么一点。
我很有信心一举击溃世子党羽!”
太尉魏冉则皱着眉头接连摇头:
“世子此人城府极深。
最近舅舅在想。
是不是赢天太厉害了而显得世子有些……平庸。
可世子在赢天暴露本相之前。
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咱们还是谨慎一点好。
毕竟他最大的拥趸支持者乃是老奸巨猾的相国甘龙。
相国甘龙的实力咱们都见识了吧。”
四公子嬴稷这才收起了轻慢之心,点头肯定道:
“舅舅说的对。
外甥的意思是。
三哥走了。
可是他的十二个门客。
一个个背景都不简单。
舅舅您虽然是太尉。
掌控秦国所有兵马。
但是以蒙骜、王翦为首的骄兵悍将可没有那么好控制。
眼下正好有一个可以拉拢他们的机会。
先从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门客入手。
今晚外甥我便宴请他们。
准备开始拉拢招募。
不知道舅舅以为如何!”
太尉魏冉满意地看向四公子嬴稷,欣慰道:
“以后有什么想法。
尽管提出来。
舅舅打算开始锻炼你了。
以后只给你提意见。
大体的主意还是要你自己拿!”
四公子嬴稷自信道:
“外甥一定不会辜负舅舅期望。”
四公子嬴稷即刻招呼管家。
管家走到四公子嬴稷跟前。
四公子嬴稷命令道:
“以太尉……”
四公子嬴稷想着太尉魏冉面子大一些。
但想了一下,这样显得自己没有诚意。
便改口道:
“以本公子的名义。
请蒙恬、王贲、白起、司马错、内史腾、李信、王龁等十二门客来我府邸赴宴。
就说他们之前的主公三公子赢天临走前给我交代。
让我嬴稷好生照看和亲近他们。
只要打着三哥的名义。
他们不来都不行!”
“诺。
四公子,老奴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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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
三公子赢天刻意避开咸阳城绕行。
不为别的。
他要一个月内赶到赵国。
若是此时去了咸阳。
咸阳百姓得知让三公子赢天去赵国当质子。
那咸阳老百姓能答应?
绝对不可能!
即便是三公子赢天说明了情况。
以咸阳老百姓对三公子赢天的拥戴和忠诚来说。
最少要让三公子赢天逗留盘恒半个月以上。
故而三公子赢天宁可挨饿忍饥。
也不能进入咸阳城。
直至夤夜两点。
三公子赢天才赶到函谷关。
本来这个时间已经是闭关时间。
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函谷关。
可三公子赢天是谁。
这些驻守在函谷关的五千秦军。
皆是跟随过三公子赢天的秦军。
早就是三公子赢天的人了。
在关隘城楼上的士兵一看那一袭白袍手持符节的少年。
居然是他们日思夜想的三公子赢天。
立刻请三公子赢天上关隘城楼。
本来三公子赢天想着赶夜路。
可是驻守函谷关的秦军死活不肯也在夜里放三公子赢天过关。
只是单纯的担心三公子赢天走夜路,路上遇到什么歹人。
伤了性命。
三公子赢天也是赶了一天的路。
十分之疲惫。
心中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找一个人来赶车。
现在到了秦国边境。
发现无人可以信任当车夫。
千算万算,这一小小的疏漏却让三公子赢天十分懊丧。
决心等到了魏国、亦或者韩国、赵国。
专门找一个信得过的车夫。
要不然他堂堂秦国三公子自己赶车。
太掉面子了。
正好一天没吃没喝的三公子赢天在驻守关隘的秦军热情招待下。
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一番热闹之后。
三公子赢天命令当值的人好好当值。
剩下的人都好休息。
三公子赢天站在函谷关隘城楼上。
前方就是山东六国,魏、韩、赵、齐、燕五国。
后方乃是秦国。
三公子赢天望着漫天星河感慨自己这一路走来。
着实不易。
突然感觉自己当初刚去咸阳就藩的时候。
应该隐忍蛰伏,悄悄派罗网杀手将祸害百姓的赃官赢不识等党羽全部杀死。
随后再派罗网杀手杀了盘踞在咸阳数百年之久的赢四溢、赵有钱、黄三郎三大家族首领。
这样,他现在估计在咸阳城内逍遥快活呢。
可是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
怎可郁郁久居于人下?
他乃墨家钜子,如何受得了咸阳百姓受苦。
又是心怀浩然正气之当世英雄,如何难以压制内心的愤怒的情绪。
思前想后。
三公子赢天还是横下心来。
东出六国,了解六国,祸乱六国。
使六国自伤,从而达到秦国不出一兵一卒,削弱山东六国实力的目的。
继续下完那一盘曾经从咸阳去庸城路上,没有下完,名为天下的棋局。
那一盘大棋,本来是因为三公子赢天得罪秦国所有赢氏贵族、世族、整个朝堂文官势力之后。
感觉到不能在秦国继续享乐躺平。
就利用赵国、百戎、魏国突然对秦国发动突袭的机会。
他亲自领兵大败。
得罪了赵国、魏国。
在三公子赢天打败赵国、魏国夺取函谷关之后。
山东六国使着身负王命。
秘密会盟。
本来打算是让秦候嬴霸的大公子嬴荡亦或者是四公子嬴稷当质子。
这两个公子的身份、血统比庶出的三公子赢天身份高贵。
可六国朝堂之内都有墨家钜子赢天门下卯门弟子。
更有罗网暗桩。
两股势力的联手竭力配合之下。
又有魏国信陵君魏无忌、赵国平原君赵胜因为被三公子赢天戏耍的事情。
想要三公子赢天来当质子,然后杀死。
不但是为了报私仇,更是看中认可三公子赢天的才能。
认为此子断不可留。
要不然秦国有了三公子赢天这等人才。
对于山东六国来说是一种灾难。
魏国信陵君魏无忌、平原君赵胜联合燕国雁春君、楚国春申君、齐国安平君田单、韩国相邦张开地、韩国变法之人申不害。
各自对自家王上施压。
(后面打斗十分之玄幻,因为天行九歌秦时明月就是这种打斗风格。
刚好本人擅长写打斗,绝对过瘾,请继续支持!
跪谢了!)
第二百零二章 大将军姬无夜、法家申不害、相邦张开地议论三公子赢天!
放弃了从秦候嬴霸大公子嬴荡、四公子嬴稷中选择一位质子。
专门指名点姓选择了在秦国身份不那么尊贵三公子赢天到赵国当质子。
在几股力量诡异默契不约而同的配合下。
三公子赢天便鬼使神差的成了唯一一个必须要去赵国当质子的人。
这一切都是三公子赢天早就预料到的。
他之前的想法还是很单纯。
就是换个地方逍遥快活。
原离朝堂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只不过中间杀出一个秦候嬴霸。
小小的改变了三公子赢天的计划。
不过也不碍事。
因为三公子赢天仅看到咸阳一地经过战乱之后。
咸阳城外的村相城甸皆化为废墟。
如此一看。
自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引发九郢之乱之后。
春秋至三分晋国、田氏代齐至今。
整个华夏大地的百姓经历了多少战乱?
可谓是不计其数。
如此期间。
成名者可谓为多如牛毛。
可谁在乎过老百姓的生死存亡?
仅咸阳一地就如此,推己及人,举一反三。
放眼整个天下!
天下七国百姓苦战乱久矣。
啪!
想到这里。
三公子赢天怒拍城垛。
望着天空最亮的星象发誓:
我赢天一定要终结几百年的战乱。
还华夏九州百姓一个和平世界、朗朗乾坤!
若不为九州帝皇!
岂不负我虎狼之相?
三公子赢天望着前方山东六国。
感慨伤怀,分析眼下局势。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九郢之乱之后。
帝非帝,王非王。
千军万马。
走北氓。
青蛇蟠椅悬梁。
周室气尽将亡。
诸侯奸雄鹰扬。
帝室吞声草莽。
佞臣自比吕尚。
腐儒寒张。
此时我赢天不出。
天下将何往。
一夫奋臂。
九州响
应军令。
义士云集。
歃血焚香。
洛阳将定诸侯止刀枪。
遍观举世庸夫。
秦国可称狂。
纳山东声名起四方。
社稷倾翻逆贼贪疆。
天子落难东迁腐肉充饥肠。
两京泪干铁人也凄惶。
蜮党滋奸养猖。
百僚瞻顾彷徨。
肃乱仁君难当。
烽烟浩荡。
乱世非我赢天安邦,百姓有何望。
人有肝胆,日有光。
竖子志短,英雄气长。
誓当横扫六合,荡恶清八荒。
临函谷弩雨洗盔霜。
展雄姿挥师赴天下。
故人何在哀烟水茫茫。
山茫水茫踏千里斜阳。
三公子赢天忧思难忘。
有道是兵家胜负无常。
此夜微凉。
壮志未酬。
丹心益壮。
节气未丧。
抛头颅洒热血又何妨。
徜徉未来纵马驰九疆。
天下有我,不知何人敢称王?
三公子赢天意志坚定。
决心要学春秋时期五霸之一齐桓公的相国管仲。
如果三公子赢天成为秦候。
便要抓周室天子进入咸阳。
狭天子以令不臣。
进而覆灭山东六国,收天下归一邦。
到那时。
请周天子禅位于自己。
如此,大业可成也!
三公子赢天又想起了自己在秦国未完成的事业。
回头看向处在静谧之中的秦国国土。
想起了那个跟他下名为天下棋局的无脸黑衣人。
也就是藏在秦国朝堂之中的奸细。
其实三公子赢天一直在让罗网杀手秘密调查。
时至今日,仍旧未调查出结果。
那一个安插在秦国的钉子。
那一个默默左右秦国局势的黑手。
是三公子赢天唯一担心的。
害怕因为这个人的存在,而使得自己无法登上秦候之位。
不过三公子赢天一点也不着急。
盘算着那一股渗入秦国的势力必然来自外部。
自己正要奉秦候嬴霸之命去了解、祸乱山东六国。
如此一来,可以顺手调查清楚到底是谁联合信陵君魏无忌、平原君赵胜、百戎冒顿单于钩织了那一场完美的计划。
只要能查清楚这一点。
找到藏在信陵君魏无忌、平原君赵胜、百戎矛盾单于背后的那个人。
就能挖出藏在秦国内部的内奸。
三公子赢天盘算好之后。
怀着忐忑的心情去睡觉。
翌日一早。
三公子赢天起个大早。
吃饱喝足,顺便带了不少干粮。
整装待发。
函谷关关隘城楼的校尉大喝一声:
“开关!”
顿时,函谷关内外的客商川流不息。
“那本公子就告辞了!”
“恭送三公子东出!”
所有驻守函谷关的士兵纷纷跪地,齐声高喝。
整个函谷关内外以及附近的崤山回荡着他们豪迈的声音。
三公子赢天怀着忐忑且期待的心情正式走出秦国国境。
第一次走出秦国。
进入山东六国。
前面第一站,乃是商淤之地。
也就是秦国商君的封地。
再往前走上几百里便是韩国国境。
此时。
韩国国都新郑。
韩王宫,大殿。
韩王高坐于王椅之上。
韩国相邦张开地、大将军姬无夜、推动韩国变法的法家申不害等一众朝臣。
正在召开朝议。
相邦张开地向韩王请示道:
“王上。
赵国平原君赵胜为保持华夏七国之平衡。
不但要求秦国派出质子。
更是请求齐国、燕国、魏国、楚国还有咱们韩国派出质子。
如此一来,各国皆有忌惮。
可维持目前华夏七国之间的平衡。
减少战乱。”
韩王目不斜视,为人虽然年逾四十,体态臃肿,但眉宇之间还是有些英气。
听相邦张开地说完之后。
不怒而威道:
“赵国狂妄!
我韩国与魏国都是瓜分晋国而来。
各自的祖先都是晋国大夫。
他赵国凭什么要求我韩国派质子?
他赵国怎么不往咱们韩国派质子?
赵国无礼!寡人不允!”
法家申不害听后赶紧进言道:
“我王莫怒。
我韩国变法初成。
秘密训练十万新军。
正是最关键的时刻。
不可与他国交恶。
老臣的意思是请王上允诺。
如此一来,我韩国便可继续偷偷训练新军。
待十万新军训练成无敌之师以后。
秦国、赵国、魏国、齐国、楚国、燕国谁还敢轻视我韩国?
故此,老臣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请王上三思!”
韩王听完法家申不害的建议以后。
点头称是。
但最后看向韩国大将军姬无夜垂问道:
“姬大将军。
你的意思呢?”
大将军姬无夜掌控韩国上下所有兵马。
乃是韩国名副其实的权臣。
亦是法家申不害的心腹。
与相对守旧的相邦张开地乃是政敌。
故而,想都没想拱手道:
“本将军认为申不害大人所言不错。
我韩国此刻乃是蛰伏之时。
不宜引起他国注意。
待新军练成。
我韩国必定一跃成为七国之首。
届时,送出去的质子便能全部要回。
臣附议!”
韩王听取了几个心腹大臣意见以后。
决定听从法家申不害的意见。
对着满朝文武扫视一圈。
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
最后仔仔细细的扫视一圈。
竟然没有发现。
啪!
韩王怒拍王椅,怒斥道:
“太子呢?
太子人呢?”
“……”
相邦张开地、大将军姬无夜、法家申不害等文武大臣皆了然。
但都默认不语。
韩王见群臣不答,便看向了参与政事多年的四公子韩宇。
眯着眼睛质问道:
“你大哥呢?”
四公子韩宇也不是傻子。
群臣都不敢回答。
他一个普通公子如何敢回应?
这不是得罪了世子吗?
便也是得罪了未来的韩王。
故而,佯装不知,拱手回礼,看向韩王旁边的內宫大宦官黄公回禀道:
“父王。
听人说內宫大宦官黄公跟太子走的近。
想来黄公知道吧?”
四公子韩宇立刻把烫手的山芋交到了韩王附近的一个宦官身上。
“黄公。
太子呢?
太子人呢?
寡人好像好几天都没有见到太子了!”
“太子他……”
內宫大宦官黄公低着头支支吾吾,不敢回答。
一下子夹在中间。
不说得罪韩王。
说了得罪太子。
“快说!”
韩王暴喝一声。
內宫大宦官黄公身体抽搐一下,见韩王发怒。
赶紧如实回禀:
“启奏王上。
太子他……他昨晚因为操劳国事。
心情郁闷,和叫来几个宫女陪着喝酒。
一直喝到大半夜。
到现在没有起来呢。
都是操劳国事所致!
请王上千万不要见怪!”
韩王咧嘴一笑,对着內宫大宦官黄公毫不留情面的骂道:
“太子这个废物!
其他诸侯国的太子一个比一个贤能仁德。
为了自己国家可谓是殚精极虑。
咱们韩国的太子却是个酒囊饭袋的废物!
居然跟秦国秦候三公子一样。
你现在就去太子府邸。
替寡人传话。
要是以后再沉湎酒色、不问政事。
本王就废了他!
听到了没有?”
內宫大宦官黄公诚惶诚恐,赶紧回道:
“请王上放心。
老奴这就去给太子传话!”
內宫大宦官黄公退出朝堂的时候狠狠地瞪了四公子韩宇一眼。
四公子韩宇内心狂喜:
太子那个废物!
赶紧被废了好!
我韩宇才有资格当太子!
当未来的韩王!
相邦张开地、法家申不害亦十分高兴,好不掩饰内心的窃喜:
如今大争之世。
若是让太子当了韩王!
韩国必然危矣!
大将军姬无夜却暗暗皱眉,眼角余光偷偷看向了四公子韩宇:
韩王诸多公子之中。
太子最为废物。
四公子韩宇多谋聪慧。
九公子韩非机智过人。
若是废了太子。
别的公子可不好驾驭啊!
韩王又看向相邦张开地、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法家申不害等群臣问道:
“既然派本王的公子去赵国当质子百利而无一害。
那你们认为哪个公子适合去赵国当质子呢?”
大将军姬无夜立即看向了四公子韩宇,向韩王进言道:
“末将认为四公子韩宇为人仁厚,做事谨慎严谨,去了赵国当质子定然不会辱没我韩国威名。
末将建议我王派四公子韩宇去赵国当质子!”
四公子韩宇随即回头狠狠地瞪着大将军姬无夜。
大将军姬无夜不但不惧,反而阴险得意地回望四公子韩宇:
谁阻止太子当韩王,谁就是我姬无夜的敌人!
相邦张开地极其欣赏四公子韩宇,认为四公子韩宇去了赵国当质子乃是韩国巨大的损失。
并且四公子韩宇和张开地乃是同一阵营。
朝堂上少了四公子韩宇,相邦张开地便少了一个左膀右臂。
当即向韩王进言道:
“王上!
大将军姬无夜所言不错。
四公子不但聪明机智。
而且贤名远播。
四公子的名望在我韩国仅次于韩王、太子。
若是让四公子去了赵国当质子。
怕是给了赵国一个可以威胁我韩国的棋子。
看看人家秦国,就选了最为无能最没有任何威胁的三公子赢天。
老臣的意思跟秦国一样。
当选一个公子去赵国当质子。
断不可是四公子!
望我王三思而后行!”
大将军姬无夜却反驳道:
“我韩国目前正在变法的最关键时期。
就害怕走漏风声。
让魏国、赵国、秦国、楚国、齐国知道我韩国变法之下。
训练了十万新军。
四公子韩宇自然是不适合去。
但为了麻痹赵国,表示我韩国的决心和诚意。
一定要请四公子去赵国当质子!”
相国张开地立刻回击。
与大将军姬无夜展开了唇枪舌战。
其余大臣都忌惮于二人官职权势。
都低着头默不作声。
法家申不害为了保持韩国朝堂的权利平衡。
在韩王的授意之下。
站出列向韩王进言道:
“其实大家都不必纠结于赵国亦或者四公子。
我王公子众多。
一个比一个优秀。
实在是难以选择。
依老臣的意思。
为何不派远在齐国桑海小圣贤庄荀夫子门下求学的九公子韩非去赵国当质子呢?
九公子韩非远去齐国求学数年。
想来现在已经学业有成。
是时候替韩国效力了!
不知我王以为如何?
众位大臣以为如何?”
四公子韩宇听后,则彻底安心。
相邦张开地捋着胡子思忖良久。
最后满意点头,向韩王回应道:
“老臣觉得申不害大人所言不错。
这个建议十分稳妥。
韩王九公子韩非乃是华夏七国皆知的天才少年。
聪慧至极,出了名的神童。
可九公子又没有参与过国家政事。
如此一来,名声虽大,但在韩国声望不高。
乃是去赵国当质子的最佳人选!
臣附议!”
随即相邦张开的的党羽们纷纷附和: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四公子韩宇冲着有些愠怒的大将军姬无夜歪嘴笑道:
“父王。
儿臣附议!”
韩王最后看向了一言不发脸色不佳的大将军姬无夜:
“大将军的意思呢?
还是坚持让老四去赵国当质子吗?”
大将军姬无夜鉴于提拔自己的法家申不害都如此说了。
满朝大臣又都跟着附议。
大将军姬无夜脸色稍微缓和,应付道:
“末将附议!”
韩王拍着大腿点头道:
“好!
既然大家都同意让老九去赵国当质子。
那就即刻派人去齐国桑海小圣贤庄找老九。
让九公子韩非替四公子韩宇去赵国当质子吧!
相邦,这件事你派人去!
越快越好!”
相邦张开地回应道:
“谨遵王命。
老臣这就派人去办!”
相邦张开地转头对着身边的一个大臣交代了几句后。
那个大臣退出了韩国王宫。
阿欠!
韩王突然之间打了一个哈欠。
脑子里全是新入宫不久的大美人:明珠夫人的横陈玉体。
有些不耐烦地询问道:
“各位大臣,还有什么大事吗?
若是没有,国事交给相邦张开地,军事交给姬无夜大将军吧。
寡人有些困了……”
这时,突然有一个站在稍微靠后的大臣走出上奏道:
“启禀王上、各位大臣。
秦国派往赵国的质子赢天。
估摸着这几天就快要进入我韩国境内。
若是路过我韩国国都新郑是否以国礼迎之?”
“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看向了突然之间捧腹大笑的韩王。
韩王一边笑一边指着那个大臣训道:
“你老糊涂了?
若是秦王来了。
我韩国自当以国礼迎之待之。
他一个秦候最为不屑的公子。
恶名狼藉的废物,也配我韩国以国礼迎接?
他也配?
你啊,可真是笑死寡人了!”
“哈哈哈哈!”
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以及部分大臣跟着韩王一起发笑。
唯独相邦张开地、法家申不害二人面容严肃。
在韩王以及所有大臣笑完之后。
那个大臣退回队列。
那相邦张开地也不是一般人。
一家五代为韩国相邦。
五代相韩。
无论是办事还是做人。
都是一等一。
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何魏国信陵君魏无忌、平原君赵胜联合其他几个国家的公子、大臣。
指名点姓非要三公子赢天当质子。
如果秦国三公子赢天真是如天下人传闻的那样。
一个纨绔膏粱、酒囊饭袋。
那魏国信陵君魏无忌、赵国平原君赵胜是傻子?
找一个对秦国没有威胁的废物当威胁秦国的棋子?
那绝对不可能!
这里面必然有猫腻。
既然有猫腻,那么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三公子赢天身上。
相邦张开地内心大胆猜测。
咸阳之战。
秦国能胜。
不止是秦国帝国之虎嬴华、军中少年名将蒙恬、王贲、白起、李信、王龁、内史腾、司马错等人的功劳。
这个传说中的废物三公子赢天必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要不然战国四公子之魏国信陵君魏无忌、赵国平原君赵胜何必不要秦国世子嬴荡亦或者四公子嬴稷去赵国当质子。
反而指名点姓的要求三公子赢天这个废物去呢?
相邦张开地认为这个三公子赢天有些门道。
对付这种人,一定要礼遇有加。
要不然报复起人来,那可不得了。
尤其是他们韩国,距离秦国最近。
实力又是华夏七国中实力和燕国差不多的小国。
所以对秦国三公子赢天必须要小心又小心。
相邦张开地又向韩王进言道:
“我王!
那赢天虽然是秦候不被重视的公子。
可到底是秦国人。
秦国乃虎狼之国。
没有一个人是善茬。
我韩国正在隐忍蛰伏,暗中发展。
老臣觉得即便不以国礼对待秦国三公子赢天。
也最少是以招待使节的礼节迎接秦国三公子赢天。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
这样一来,等于给秦国给足了面子。
想来有利于秦、韩两国的关系。
不知我王以为如何?”
韩王听相邦张开地这么一说。
觉得有点道理。
秦国三公子赢天虽然是个华夏第一等的纨绔膏粱、酒囊饭袋。
但是背后乃是秦国,正在如日东升的虎狼秦国。
但绝对不能以国礼迎接。
以迎接使节的礼节还是可以的。
但还是有些犹豫,觉得小题大做,又看向了法家申不害。
法家申不害考虑的跟相邦张开地差不多。
还有一个私人的原因就是。
听闻商君在秦国变法之后。
退出秦国朝堂,开始给秦国秦候的公子当老师。
三公子赢天也是商君的学生。
故而觉得商君这等法家大能教出来的学生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故而也劝韩王还是稍微重视一点。
迎接三公子赢天。
礼遇不能太高。
但也不能太低。
如是而已。
四公子韩宇和大将军姬无夜对于这种事情根本不关心。
故而也没有插话。
只不过在相邦张开地、法家申不害谈论三公子赢天的时候。
大将军姬无夜他的眼中充满了杀意。
因为,秦国世子嬴荡派人找过了他。
请位高权重、掌控韩国兵马的大将军姬无夜想办法派人在韩国弄死三公子赢天。
可大将军姬无夜也不是傻子。
三公子赢天好坏是秦国秦候的三公子。
要是莫名其妙死在韩国岂不是给了秦国对韩国出兵的借口?
故此,大将军姬无夜收了秦国世子嬴荡派人送来的重金。
答应三公子赢天行至韩国、魏国、赵国三地交界的地方动手。
如此一来,三公子嬴天死在三国交界的地方。
想来秦候嬴霸也不会再往下调查。
要不然以大将军姬无夜极其霸道的性格。
定然要对政敌相邦张开地说三道四,认为是小题大做。
韩王听完相邦张开地、法家申不害的建议以后。
又忍住内心对明珠夫人的淫荡邪念。
耐着性子向群臣询问道:
“既然不以国礼迎接秦国三公子赢天。
那么就派几个大臣带上仪仗。
请到驿馆招待一番就行了。
既然是相邦提出来的。
那麻烦一趟相邦了。”
相邦张开地微笑着摆手拒绝:
“王上啊。
老臣老了。
想要锻炼一下年轻人。
老臣的孙子张良张子房可以代老臣去迎接秦国三公子赢天。”
(今天有点事,耽误了写小说,本来想着干到一万字,估计要一两点了。
害怕养成习惯的读者爹们等急了,今天就先六千字了,后面还是万字!
跪谢自持!)
第二百零二章 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月下蓑衣客。
韩王捋着胡子满意道:
“相邦啊!
你们张家为我韩国无代为相。
伺候了本王家族五代人。
没说的。
听说你的孙子张良也是一个少年天才,年少俊杰。
赶紧磨砺一番,我韩国需要人才。
如果以后相邦的孙子张良还能为韩国相邦。
继续辅佐我韩国。
那你张家世世代代为我韩国相邦。
辅佐本王世世代代子孙。
给后人留下一段佳话。
岂不美哉?”
相邦张开地闻言大喜,看样子韩王对他们张家还是比较看重的。
故而大笑着回应:
“多谢王上美意。
我张家愿世世代代辅佐韩王!”
韩王又看向了法家申不害:
“申君。
你刚才也跟相邦张开地一个意见。
那你也去看看秦国公子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是不是虎狼之姿啊?”
法家申不害知道韩王是在开玩笑,便严肃的拒绝道:
“王上有所不知。
老臣跟秦国商君乃是师出同门。
曾经年轻时立志,一定要通过变法使一国强盛。
那时,老臣和商君年轻气盛。
变法理念有些相左。
便立下赌约。
各自寻找一国,推行变法。
能通过变法使一国强盛者。
便为胜者。
如今赌约还没有完成。
我申不害暂时还不想见商君的门徒。
故此,老臣就不去了。
我看……”
法家申不害转身看向大将军姬无夜向韩王举荐道:
“大将军姬无夜就替老臣去吧!”
大将军姬无夜自然是不想去。
但是在法家申不害的举荐之下。
突然有了想见识一下那个恶名狼藉的纨绔膏粱、酒囊饭袋秦候三公子赢天的想法。
便顺水推舟道:
“申不害大人对末将有知遇之恩。
那末将便替申不害大人见识一下秦候的三公子赢天吧。”
大将军姬无夜此时还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到时候迎接三公子赢天的时候。
叫上手下认准了三公子赢天的长相。
免得拿了秦国世子嬴荡的钱杀错了人。
那可就丢大了人。
“嗯,不错。”
韩王又看向了四公子韩宇:
“老四。
刚才相邦都说了。
要锻炼一下年轻人。
你就替寡人去看看秦候三公子赢天吧。”
四公子韩宇有些不悦,心说:
我韩宇何等样人。
那秦候三公子赢天也配我见?
真是有些丢人啊。
四公子韩宇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回应道:
“那孩儿就替父王看看他秦国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各个都是如豺狼一般。”
“哈哈哈哈!
好!”
韩王这才起身,又打了一个哈欠。
对着群臣询问道:
“敢问各位大臣还有别的军国大事要商议吗?”
相邦张开地、法家申不害、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以及众文武大臣均没有别的事情上奏。
“那寡人就先去明主夫人那里歇息一番。
国家的事情就拜托各位了。”
一旁的黄门宣唱道:
“散朝!”
“恭送我王!”
相邦张开地、法家申不害、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以及众文武大臣叩首礼送。
三日后。
一路风尘仆仆的三公子赢天终于来到了韩国国都新郑。
韩国国都新郑。
比之秦国国都庸城。
人虽然少了很多。
但商业繁茂,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时常能看到身着华贵者。
纵马而行,有钱有势者仗势欺人。
韩国人也不如秦国人低调内敛,深受法度束缚。
街头亦常有地痞流氓欺压良善。
总之。
三公子赢天不是很喜欢韩国。
韩国国都新郑西大门。
门口负责盘查来往进出行人客商的士兵。
甚至还向路人客商索要贿赂。
待开始检查三公子赢天的时候。
那些士兵看道一袭白袍身着华贵长相不俗的三公子赢天的时候。
一下子就看到了三公子赢天手中的符节。
上有秦国文字。
那些士兵自然不敢怠慢。
为首一校尉赶紧行礼道:
“这位公子。
你是秦国来的?”
三公子赢天微笑道:
“正是。
我乃秦国人。
欲去赵国国都邯郸。
可否放行?”
为首的校尉见三公子赢天说话客气。
还以为是个任人欺负的软蛋。
随即当着众人的面。
挫着手指索要贿赂:
“秦国公子。
你来我韩国。
想来也是不易。
我韩国最近可不太平。
若是想顺利入城。
可必须要给点平安费。
您看……”
三公子赢天淡然一笑。
本来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
但是在韩国国都竟然还有这种丘八。
三公子赢天昂首挺胸,手持符节,不得不说出自己的身份:
“兄弟。
你怕是找错人了。
我乃秦国三公子。
专门去赵国当质子。
可否行个方便?”
那校尉一听眼前白袍公子乃是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
赶紧规矩行礼:
“小的还以为是谁。
没想到是秦候三公子。
是在下眼拙。
上面交代等秦候三公子路过我韩国时。
一定要通报上面。
请三公子来此处等候一番。
小的这就去通报相邦、大将军。”
那校尉引三公子赢天来到韩国国都新郑西大门门口。
原本是他们休息等候的地方。
也就是城楼下一处阴凉去处。
有椅子有茶。
方便三公子赢天歇息。
其余士兵将三公子赢天的车辇牵到旁边。
让出路来。
周遭进出韩国国都新郑的行人客商。
有很多人都没有见过秦人。
在他们的刻板印象当中。
秦国乃虎狼之国。
秦人乃虎狼之人。
也就是那种杀人如麻、好勇斗狠的奸恶之辈。
结果一看那坐在城楼下歇息的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
不但穿着华贵。
更是长相不俗。
君子人如玉。
公子世无双。
引得周遭的路人客商纷纷驻足点评。
一下就改变了他们对秦国人的刻板印象。
仅三公子赢天一人。
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所过之人,无不对着三公子赢天评头论足。
惹得三公子赢天十分无奈。
在韩王与相邦张开地、大将军姬无夜、法家申不害、四公子韩宇等达成商议好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以后。
整个韩国境内都收到了朝廷发布的消息。
那就是无论是三公子赢天从韩国哪里去赵国。
当地官员必须以迎接使节的礼仪去迎接。
若是秦候三公子赢天路过韩国国都新郑。
必须由相邦张开地之孙张良张子房、大将军姬无夜、韩王四公子韩宇迎接。
故此,那个校尉消失之后,先后去了相邦张开地府邸、大将军姬无夜府邸、韩王四公子韩宇府邸。
三公子赢天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
还没有等到迎接他的人。
茶水喝尽,三公子赢天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刚起身活动身体的时候。
就感觉背后韩国国都新郑城内人头攒动。
似乎有一大队人马赶来。
当首有四人。
有的器宇不凡,有的霸气侧漏,有的贵不可言,有的美若女人。
那带着大队人马的四人还未靠近。
就有先头部队的士兵冲出韩国国都新郑西大门。
拿着武器轰赶路人客商。
停止盘查,禁止出入新郑西大门。
将拥挤在内外的客商行人推挤至官道之外。
随后那些士兵背对着三公子赢天一步一岗,保护三公子赢天的安全。
韩国国都新郑西大门内头。
当首四个骑马之人身后除了三十多个士兵外。
就是朝廷的御用乐师和仪仗。
一边走一边奏乐。
虽然不是国礼。
但排场、阵仗不大。
可谓是给足了三公子赢天面子。
那个看守大门的校尉赶紧跑到三公子赢天跟前拱手回禀道:
“请秦候三公子退至城门外。
接受我韩国重臣迎接。”
“好!”
三公子赢天只想着赶紧去赵国。
害怕路上耽误了行程。
人在他国,自然很是听话。
赶紧乖乖地退出了西城楼下面。
走到已经清空的官道上。
看着四个韩国重臣出门迎接。
就这一点路。
那四个韩国重臣居然行了一杯茶的功夫。
急的三公子赢天摇头苦笑。
待那四个韩国重臣骑马出了韩国西大门后。
当首一个霸气侧漏身穿韩国战甲的将军猛地一抬手。
所有人都停止了行进。
但是最后面的礼乐仪仗还在继续。
只不过声音小了很多。
“下马!”
那霸气侧漏身穿盔甲的将军大喝一声。
结果只有最左边的一个少年下马。
这让最左边的那个少年十分尴尬。
其余人则骑在马上,趾高气扬、摇头晃脑十分傲慢。
均眯着眼睛有些不屑地盯着三公子赢天上下打量。
没有要下马迎接的意思。
最先下马的少年迎面而来。
三公子赢天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眼前所有人。
迎面而来的微笑少年。
可谓是春风少年青衫薄。
模样年轻,估计也就十六七岁。
意气风发,一袭素衣青衫,干净利落。
头顶、腰间配饰、玉佩却是了珍贵的奇丽瑰宝绿玛瑙,点缀之美。
显示了这少年的尊贵身份。
下马之后,热情而来,眼中清亮而纯洁,三公子赢天稍微一看。
经过前后观察。
便以猜到这少年乃是青涩低调不张扬的性格。
“阁下就是秦国秦候三公子名讳赢天?”
三公子赢天对着这热情少年微笑点头,拱手回礼:
“如假包换。
在下正是秦候三公子赢天!
敢问阁下是?”
那儒雅少年赶紧礼貌回道:
“在下张良,字子房。
我祖父名讳乃是张开地。
是韩国相邦。
我祖父国事缠身,不能前来。
故而派在下前来迎接三公子您。
想来三公子不会见怪吧?”
三公子赢天是越看张良越顺眼。
拉着张良的手,以示亲近。
那从张良身上散发出来的儒雅之气。
令三公子赢天十分舒服。
对着张良称赞道:
“没想到我赢天面子如此之大。
竟能令韩国五世为相的张家。
相国张开地之孙,亲自来迎接。
真是我赢天的福分。
我赢天稍微痴长你一两岁。
以后叫我大哥便好。”
少年张良青涩一笑,赶紧回道:
“世人皆说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
秦国多豪迈爽朗之辈。
今日子房得见秦候三公子亦是十分开心。
有朋自远方来。
不亦说乎。
既然三公子不嫌弃我子房位卑且年幼。
那子房以后就管三公子叫一声大哥了。”
又对着三公子赢天行礼。
三公子赢天点着头看着这个儒雅少年,心中十分欢喜:
早就听说韩国相邦之孙张良,少年倜傥、意气风发,小小年纪精于世事人情。
今日一见。
果然不俗啊!
日后必是栋梁之才!
三公子赢天这边也赶紧回礼。
旁人一看。
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公子赢天和张良乃是多年好友。
在此偶遇叙旧呢。
“子房,那几个东西是什么人啊?”
三公子赢天拉着张良的手指向骑在马上的其他三人笑问道。
这一下可让张良十分尴尬:
世人皆传言秦候三公子乃是纨绔膏粱、酒囊饭袋。
今日一见,随便一看,便觉亲近之感。
举手投足之间儒雅随和,我心喜之。
可为何胆子如此之大。
突然之间变得如此胆大无礼?
三公子,这可是韩国啊!
你所说的那几个东西可不是一般人啊。
张良一边为三公子赢天捏一把汗一边疑惑三公子赢天为何如此冒失无礼。
可初次见到三公子赢天的张良张子房如何知晓三公子赢天的性格。
三公子赢天何等样人?
自打见到那三个不下马的人如此嚣张,对自己极其无礼。
三公子赢天那刻在骨子里、融入血液中的霸道岂能容他人在自己面前嚣张。
在山东六国,自己刚好有混账之名。
借此狂妄胡言,想来也是情理之中。
也算是一种麻痹他人的阳谋。
骑在马上的三人听到三公子赢天的那混账话。
交头接耳一番,不怒反笑:
“秦国虎狼之国。
果然无礼!”
“果然是个纨绔膏粱,酒囊饭袋。
居然到现在还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当这里是秦国呢?
不过本将军自然不屑跟这种废物置气。”
“敢当众辱骂将军你。
该杀!”
听着骑马三人故意如此说。
三公子赢天咧嘴一笑,丝毫不在乎。
只是觉得那三个人的表现而言。
根本入不得自己的法眼。
张良为了缓解尴尬。
想要拉着东出而来的三公子赢天。
给他介绍骑马三人的身份。
三公子赢天却挣脱了张良的手。
歪着头耍横道:
“子房贤弟。
我赢天恶名在外。
你却对我另眼相待,热情非常。
这份人情我赢天记下了。
不过你岁数太小。
有些事情还不太明白。
站到一边,本公子来处理。”
张良回头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三人寻求意见。
可突然之间,他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令他十分惊诧的一幕。
张良的爷爷相邦张开地竟然也偷偷跟来。
此时正站在韩国国都新郑西城楼之上默默观察良久。
刚一看到三公子赢天外貌的时候。
跟张良、韩国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姬无夜手下见到三公子赢天外貌的时候一样。
内心同样震惊无比:
传闻这三公子赢天为人蜂准(高鼻梁),长目(细长的大眼睛)、鸷鸟膺(阴骘挺拔的胸膛)、豺声(动怒如豺狼下山)。
生有龙颔,额上有五柱入顶,目光外射,掌纹在手曰皇,高八尺六寸,字号祖龙。
如今一看,只见此子生的果然如外界传闻,动如龙带风雨,行如虎震山林。
双目柔和暗藏霸道,举手投足潇洒放荡,只是随便看一眼,便觉亲近,心向往之。
真可谓是天赋异禀。
少年张良只是被三公子赢天外貌所震撼。
其余三人韩国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姬无夜手下在见到三公子赢天长相之后。
虽然赞叹,但是人云亦云之下,跟那些庸人见识一般。
只觉得三公子赢天长了一副好皮囊。
品行为人低劣,更是好酒好色之徒。
再加上刚才三公子赢天说出那冒失几乎是找死的话。
在他们心中,又给三公子赢天多了一个标签:不知天高地厚,也就是没脑子。
大将军姬无夜后悔来了:
秦国世子嬴荡花重金让本将军杀这么个东西?
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韩国四公子韩宇则更加轻视:
跟我大哥一样的废物罢了!
父王也是,非要本公子浪费时间,屈尊降贵迎接这么一个东西。
然而,站在西城楼之上的相邦张开地在看到三公子赢天容貌之后。
却连连赞叹:
这秦候三公子赢天相貌可谓苍龙抬首之相。
千年不遇,诡异啊诡异!
韩国相邦张开地略懂面相之学。
根据相面之学,自轩辕皇帝至今。
古往今来,凡能成大事者。
不论是名留青史,还是遗臭万年之辈。
面相皆不俗于人,可谓是天赋异相。
内心要么大智大勇,要么大奸大恶。
再一想三公子赢天往日之恶名。
韩国相邦张开地心说不应该啊。
此子该是人中龙凤,为何乃是纨绔膏粱、酒囊饭袋?
再一联想魏国信陵君魏无忌、赵国平原君赵胜反常的表现。
先前在韩国朝堂之上大胆猜测咸阳之战,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必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现在在根据见到的三公子赢天外貌、言行、举止,大胆猜测:
此人必然是城府极深,深藏不露之辈。
为了验证自己内心的猜测以及相面之学。
站在韩国国都新郑西城楼上的韩国相邦张开地对着发现自己的孙子张良微微一歪头。
示意就按照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所言。
正好试试传说中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的成色。
看看他的为人能不能配上他的天赋异相。
张良得到祖父张开地的暗示。
这就退到三公子赢天身旁,拱手道:
“既然大哥你执意如此。
又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客随主便。
子房自当遵命。”
张良便如站在一旁,如西城楼上他的祖父相邦张开地一样。
默不作声,默默观察。
三公子赢天见那骑马三人依旧不动。
便当众把玩起手中的符节。
倏地,举起秦国符节,指向马上三人霸道命令道:
“尔等三人是何人物?
还不下马迎接本公子?
这便是你们韩国的待客之道?”
骑马三人中最右边身穿白衣像极了女人的少年沉默不语。
中间身穿战甲将军模样的男子看向四公子韩宇阴阳怪气道:
“四公子。
人家问你呢。
这就是咱们韩国的待客之道?”
四公子韩宇被大将军姬无夜一恶心。
展现出往日王霸之气,骑马往前一步,想要教训一下不知礼数、狂妄无边的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赢天这才开始打量起那个往前骑马似乎想要教训他的年轻人。
这个少年长相不凡,英俊潇洒,剑眉星目,鬓角两边束起的辫子,显得潇洒不羁颇有魅力。
蓝色外套搭配白色内里,清爽干净,也彰显其沉稳理智的性格。
不管是外套还是内里都采用了金丝包边,及别致的花纹设计,无处不散发着低调奢华之感。
镶玉的头冠及腰间的大块玉佩,都象征了其尊贵的王室身份。
根据三公子赢天进入韩国之后,罗网杀手的密报。
来迎接他的人中有一个韩国贵族王孙,名为韩宇。
韩宇身为韩国王子贵族,外在风流倜傥,气宇轩昂,内在足智多谋,聪明智慧。
正如罗网杀手所说。
韩王四王子韩宇是韩王诸多王子中,最有气度,能力威望令韩国朝堂上下所钦佩和敬仰。
三公子赢天观察一番后,不用猜测,直接断定此人必是韩王四王子韩宇。
韩国四公子韩宇骑在马上,高昂着脑袋歪头不屑训斥道:
“在下韩国四王子韩宇。
奉我王诏令特来迎接你了!”
三公子赢天点着头回应道:
“韩宇?
本公子听过你。
怎么?
你这就是这般来迎接本公子的?
若是不想。
尔等趁早回去。
何必搞这一出!
恶心了本公子,又难为了你们!”
韩国四公子韩宇依旧高昂着脑袋,冷漠道:
“并非我韩国无礼。
而是只对有贤名者有礼有节。
本公子素来仰慕贤能,最是喜欢与民同乐,不分尊贵。
无论他是君王还是普通百姓。
只要是仁德良善之人。
本公子必当以礼待之。
可今日一见面。
你三公子赢天言语粗鄙,狂妄无知,无礼在先。
果然如外界所传闻的那般。
乃是个纨绔膏粱,酒囊饭袋之徒。
不仅如此,更是胆大欺人,来我韩国国都乱逞威风。
实乃粗鄙无礼之狂徒耳。
莫说在我韩国。
就是其他五国。
也会如此对待三公子您。
请恕本公子不能下马相迎。
倘若哪日三公子赢天您名声好转,我韩宇自当亲自赔罪!”
韩国四公子韩宇果真能言善辩。
一下子把责任全部推到了三公子赢天身上。
一旁的大将军姬无夜以及手下坏笑着看热闹。
西城楼上的韩国相邦张开地则满意点头。
心说韩王四公子韩宇果真有大才,是个一个能成事的人。
就看三公子赢天如何化解了。
“哈哈哈哈!”
三公子赢天突然仰天大笑。
瞬间吸引了周遭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觉得这个秦国来的三公子赢天十分狂妄。
丝毫不懂礼数。
活该被温润儒雅的四公子韩宇教训。
三公子赢天大笑之后,指着四公子韩宇耻笑道:
“我赢天就算是今天在你们韩国国都新郑西大门门口拉屎撒尿放屁。
那也是秦国秦候三公子。
难道你、你们就不该下马迎接吗?
嗯?”
韩王四公子韩宇听后更显鄙夷。
此刻,对三公子赢天还多了几分恶心。
苦着脸看向别处不耐烦道:
“话虽如此。
我韩宇乃韩国贵族,韩王四公子是也。
按照辈分来说。
与你平辈。
恕韩宇还是不能下马迎接。”
三公子赢天当即反驳道:
“四公子您说的没错。
你我都是公子。
辈分一样。
可是你我背后的国家却不一样。
我秦国沃野千里,国富民强,有两百万之众,乃西禺大国。
你韩国虽处华夏中原。
但乃是蕞尔小国。
本公子比你尊贵。”
周遭的韩国人恨不得上去将侮辱他们国家的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当众打死。
也就是周遭有士兵保护。
要不然在三公子赢天说完这句有些侮辱一国之民的话后场面早就失控。
周遭百姓路人对着三公子赢天骂骂咧咧。
三公子赢天听若惘闻,如同放屁。
韩国四公子韩宇瞬间被三公子赢天刚才的话所吸引。
煞有兴致地转头看向三公子赢天训斥道:
“多谢三公子提醒。
我韩国祖辈乃是周天子授封的王爵。
你秦国虽大,按照爵位来说。
不过是侯爵而已。
尊卑有别。
本公子可比你尊贵多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周遭的百姓跟着韩国四公子韩宇跟着大笑起来。
以嘲笑声来发泄对三公子赢天的不满和怒火。
三公子赢天抖着大腿摇晃着脑袋不停坏笑。
心说这可是你逼我的,别怪本公子嘴毒!
三公子赢天当即对着韩国四公子韩宇朗声讥刺,生怕周遭的人都听不到。
“不过。
你韩王爵位是比我秦国秦候高。
但是我秦国得国堂堂正正正,乃东周天子周平王亲自授封。
几百年来,天下谁人不知?
可你韩国先祖呢?
不过是窃国之贼!
当年晋国在时,官职不过大夫。
与魏赵瓜分晋国之后。
逼迫周天子强行册封为韩王,王爵。
在我赢天看来,在天下人看来。
实属以下犯上,得国不正!
当下七国之中。
楚国自立为王,自升王爵,为天下耻笑耳。
魏赵韩瓜分晋国,齐国,田氏代齐。
普天之下,除了苟延残喘的宋国之外。
谁人还敢说爵位比我秦国尊贵?
谁人敢说得国有我秦国正统?
嗯?四公子,你可有话要说?”
三公子赢天最后贱兮兮地冲着韩国四公子韩宇点着下巴贱笑。
“……”
周遭百姓本来还愤愤不平对着三公子赢天嘲讽耻笑唾骂。
可以听到韩王得国之事,各个讳莫如深,纷纷闭嘴不言。
场面一度陷入了十分安静且尴尬之中。
韩国四公子韩宇吃瘪,一旁身穿战甲的将军还有手下则继续看热闹。
谁让他们跟四公子韩宇关系不好呢。
西城楼上的相邦张开地摇着头失望且高兴。
失望的是三公子赢天能在韩国说出这种话来。
实在是无知无礼狂妄至极,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当着韩国人的面说出韩王家族的丑事。
高兴的是,觉得这个三公子赢天确实如外界传闻的那般。
不但纨绔不堪,沉湎酒色,更是个做人做事没有脑子的混账。
想来这个秦国人也就如此了,日后不会成为韩国的心腹大患。
这要是换了一般人,早就被韩国四公子韩宇当众杀死。
可三公子赢天是秦国人!
谁敢?
“你……你……你……”
韩王四公子韩宇被三公子赢天当众说出他们家族的丑事。
气的是鼻歪眼斜,好在为人没有那么冲动。
平时温润儒雅惯了,竟然被三公子赢天气的都不会骂人了。
只颤抖着手指着三公子赢天说了一句:
“你……你……你赢天……你秦国人好生无礼!”
“哈哈哈哈!”
三公子赢天手持秦国符节看向别处理都不理:
谁让你敢在我赢天面前装逼的?
居然敢轻视我?
那就别怪本公子毒舌。
反正你又不能拿我赢天怎么样?
我越是这样,好像越显得本公子是个十足不要脸狂妄的混账东西!
倒也对得起山东六国人对我赢天的“正面”评价。
想来这一路,“混账”下去,到了赵国。
我赢天的名声不仅是纨绔膏粱,酒囊饭袋那么简单的。
估计会更加恶臭!
更加利于本公子隐藏蛰伏。
哈哈哈哈!
这正是本公子想要的!
韩国四公子韩宇旁边身穿战甲将军模样的人心里狂喜不已。
还是难得见到往日在韩国朝堂之上挥斥方遒,屡屡跟他作对的四公子韩宇被怼的如此狼狈模样。
忍不住坏笑着阴阳怪气道:
“咱们尊贵的四公子。
下马迎接人家吧?
反正你又说不过人家。”
韩国四公子韩宇冷哼一声,长舒一口气。
平复下心情,脑子里快速地思考一番:
这个废物没想到嘴巴竟然如此能说会道。
倒是本公子大意了,反倒惹得自取其辱。
罢了!
不就是下马嘛。
韩国四公子韩宇这才下马,勉强对着三公子赢天行了一礼。
三公子赢天嘴角上扬,同样随便糊弄了一下回礼。
又把目标看向了身穿战甲一直看热闹坏笑将军模样的汉子。
“那么你又是什么东……”
三公子赢天还没说完。
狡猾的大将军姬无夜可不给三公子赢天侮辱自己的机会。
赶紧骄傲得意地自报家门:
“鄙人。
韩国上将军。
姬无夜!”
“什么?”
三公子赢天这才收起轻视之心。
在听到姬无夜自报家门之后,脑子里快速过滤有关姬无夜的信息。
根绝三公子赢天进入韩国后,罗网杀手给三公子赢天的消息中。
专门特别细致的汇报了有关韩国大将军姬无夜的所有信息。
姬无夜其人,号称“韩国百年来最强之将”。
权倾朝野,专横跋扈,老奸巨猾,贪图美色,醉心权力。
三公子赢天之前在秦国的时候,听过有关天下七国国君的秘闻。
那就是每个国君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力量。
秦国的乃是黑冰台,三公子赢天已经领教过黑冰台的厉害了。
而这个韩国国君的秘密组织就是夜幕。
不知为何,听罗网杀手说。
姬无夜已经把韩国国君的秘密力量夜幕转变成私人杀手组织。
其手下夜幕是韩国毒瘤,从军、政、财、谍四个方面暗中控制韩国。
分别是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月下蓑衣客。
血衣侯、翡翠虎、潮女妖、蓑衣客称为夜幕四凶将。
“四凶将”是在地方上夜幕的最高将领,表面听命于姬无夜实际内心各有想法。
这四人在朝在野都有相当的势力,各自独霸一方,分别从军、财、政、谍掌握了韩国很多人的命运。
而以姬无夜为首的夜幕成为了韩国的地下统治者。
姬无夜所控制的夜幕之下,还有一支私人秘密组织:百鸟。
夜幕降临百鸟散,夺魂取珠血幽冥。
“百鸟”直接受将军府指挥,训练了很多杀手,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与鸟类有关的二字代号。
百鸟的首领为墨鸦,其次为白凤等等。
其刺客组织“百鸟”负责刺杀政敌。
藏在韩国国家之中,吸血蛰伏的夜幕的底细之所以能让三公子赢天控制的罗网知晓。
那是因为韩国夜幕与三公子赢天的“罗网”组织也存在着利益合作关系。
最少不下于三次。
故而三公子赢天所控制的罗网能够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个夜幕真正的拥有者大将军姬无夜不仅手段高明、权倾朝野。
更是武德充沛。
还是根据罗网杀手密报的消息。
韩国大将军姬无夜本人身体十分强悍,刀法霸道绝伦,在韩国鲜有对手。
其横练功力之深,连能够洞穿层层护甲的特制铜刺也无法伤及他的血肉之躯。
使用的武器是一把名贵战刀,名曰八尺。
并且箭法超群,有石破天惊之力。
如此恐怖的一个人,就在三公子赢天面前。
冲着三公子赢天坏笑,那如饿狼一般的眼神,谈笑之间,似乎能把三公子赢天给吃了。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姬无夜!”
三公子赢天指着大将军姬无夜一脸震撼。
显得十分害怕。
大将军姬无夜没想到这个敢在韩国国都撒野,敢在韩王四公子韩宇面前揭人老底的狂妄无礼的废物。
居然见到他如此震撼,表现十分害怕。
立刻歪着头冲吃了瘪的韩王四公子韩宇得意坏笑:
韩宇,你不过是生得好。
韩国可以没有你韩宇,但是绝不能没有我姬无夜!
哈哈哈哈!
大将军姬无夜内心狂笑窃喜。
站在西城楼上的韩国相邦张开地面色更加难堪,一脸忧虑:
没想到秦国人都知道惧怕大将军姬无夜!
若是不及早除了大将军姬无夜,恐怕要发生田氏代齐的事情啊!
三公子赢天在震惊害怕之余,手持秦国符节向大将军姬无夜走去。
大将军姬无夜还以为三公子赢天专门走到他跟前向他行礼。
越发的趾高气昂,摇头晃脑地等着堂堂秦国秦候的公子给他行礼。
这是何等的威势!
这是何等的荣耀!
这是何等的霸道!
他姬无夜通过三公子赢天的表现,表明自己的权利、身份已经超越韩国贵族。
西城楼上的相邦张开地眯着眼睛看着大将军姬无夜耀武扬威。
一旁的韩国四公子韩宇也感无奈,觉得自己堂堂韩王四王子一下子就被大将军姬无夜给比下去了。
心中十分不爽,咬牙切齿。
唯独张良张子房慧眼独具。
觉得三公子赢天那眼神中骨子里透着的王霸之气。
是断然不会做出给韩国大将军姬无夜这种权臣当众行礼的。
英雄识英雄,英雄惜英雄。
因为他是张良张子房。
因为秦国秦候三公子乃是赢天!
他的感觉绝对不会错。
若无识人之能,他张良也就不配称为当世奇才!
三公子赢天一脸惊惧地行至高高在上傲然群雄的大将军姬无夜跟前。
拿着手中符节,仰着头仰慕道:
“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月下蓑衣客。
韩国夜幕的实际操纵者。
牛逼啊!”
大将军姬无夜更加得意,脑袋晃的跟风中的拨浪鼓一样。
要是在韩国被人这么夸。
他觉得这个人是对他溜须拍马、奉承逢迎。
可三公子赢天是谁?
秦国秦候的三公子。
大将军姬无夜深感自豪:
本将军的大名居然连秦国秦候公子都知道。
那想来本将军威名在秦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名望俨然超过了韩国的韩王。
这正是大将军姬无夜想要的。
听着三公子赢天的粗鄙夸赞,十分受用。
一时间竟然有些飘然。
摇晃着脑袋不假思索道:
“没想到三公子您还有些见识……
居然还真到韩国夜幕、四凶将……”
大将军姬无夜旁边一头白发像极了女人一样的少年表现的却十分震惊。
就连韩国四公子韩宇、西城楼上的相邦张开地都已惊呆,瞠目结舌。
站在一旁的张良张子房更加确认了自己对三公子赢天的看法和想法。
大将军姬无夜飘然之后,倏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不自觉的抽搐一下。
骤然低头,有些惊骇地去看风轻云淡的三公子赢天,质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韩国夜幕、四凶将的事情?
而且还知道的如此仔细?”
第二百零三章 那可是要成为世间皇者帝君的三公子赢天啊!
三公子赢天见韩国大将军姬无夜凶相毕露,吓得连连摆手,接连后退。
一反常态,对着大将军姬无夜的脸上啐了一口浓痰。
“啊呸!”
三公子赢天前后不一的举动却惊得周围之人更加震撼、震惊。
韩国四公子韩宇是看的又惊又喜:
啐的好!
赢天!
你可真是无知狂妄的厉害!
既然你敢当众对姬无夜的脸上吐口水。
我韩宇敬你是一条汉子。
刚才故意侮辱我韩国、揭我韩王丑事的事情本公子就大方的原谅你了。
毕竟……姬无夜会替本公子收拾了!
哈哈哈哈!
韩国四公子韩宇丝毫不掩饰内心的狂喜,歪着头冲着马上一脸莫名的大将军姬无夜狂笑。
西城楼上的相邦张开地人直接看傻了:
赢天啊赢天!
你在你们秦国胡闹。
自然有你的君父庇佑你!
可这里是韩国!
你竟然狂妄无知到了这种地步。
大将军姬无夜,就是老夫也要礼让七分。
你怎么敢当众对着他脸上吐口水?
真是糊涂!糊涂至极!
当然相邦张开地也很开心。
他的政敌被秦国人侮辱。
正要借他国人之手杀一杀越发满航跋扈的大将军姬无夜的锐气。
啐的好!
一旁的张良张子房他猜到了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必然有什么惊人之举。
他一个秦国人断然是不会向韩国大将军姬无夜行礼的。
可聪明如张良张子房,也没有猜到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竟然没有脑子到了这种地步。
私下还好说,当着韩国人的面,竟然当众啐了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姬无夜一脸口水。
你这让韩国百姓敬畏如神的大将军姬无夜如何下的来台?
你这不是找死吗?
我的赢天大哥!
张良张子房刚对秦国人赢天有那么一点好感。
被三公子赢天这么一口口水全给啐没了。
只觉得认识三公子赢天有些丢人。
若能活过今天,日后断然不能与之共事。
这三公子嬴天太没脑子了。
在韩国,权利几乎快要达到顶峰。
仅次于韩王,与相邦张开地、法家申不害并列。
掌控韩国全国兵马,控制着韩国神秘力量夜幕、白鸟组织的大将军姬无夜。
被三公子赢天突然这么一口。
啐的人都麻了,精神一度恍惚,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真的假的?
他居然敢往我姬无夜的脸上吐口水?
不可能!
这是假的!
一定是假的!
没有人敢在韩国对本将军如此。
绝对不可能有这种人。
一定是我出现了幻觉。
一定是。
陷入自我怀中之中的大将军姬无夜摸了摸脸上的残留余温的口水。
低头一看指尖,居然是真的!
然后又迟疑地看向一脸风轻云淡、无所谓地三公子赢天:
你是疯子吗?
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居然敢当众羞辱本将军?
你确定你脑子没有问题吗?
赢天,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大将军姬无夜擦去脸上被三公子赢天突然啐来的口水。
很想掐住三公子赢天的脖子疯狂质问:
赢天!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就算是你爹秦候嬴霸他也不敢当众啐本将军一脸啊!
疯子!回答我!
从未遭受过如此羞辱的大将军姬无夜脑子里不停地脑补。
这是他出生以来,遭受的第一次侮辱性极强的羞辱。
还是当着这么多韩国人的面。
有韩国贵族,韩王四公子韩宇。
有韩国重臣,相邦张开地的孙子。
有数百韩国百姓。
故此,人已经彻底懵逼的大将军姬无夜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而是正常人他就不会这么干!
可大将军姬无夜也不想想,在他面前的是谁?
那是普通人?
那是寻常人?
那是一般的王孙贵族?
那可是要成为世间皇者帝君的三公子赢天啊!
三公子赢天不屑歪头一笑,对着所有人侃侃而谈,故意扯开了嗓子,生怕周遭的韩国老百姓听不到。
朗声霸气道:
“皑皑血衣猴(候),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月下梭鱼(蓑衣)客。
夜幕四凶将?
夜幕四禽兽而已。
姬无夜,你身为禽兽之首,你狠骄傲是吗?
嗯?
就你这种禽兽之首,狗一般的人物。
也敢在我赢天面前装模作样、装神弄鬼?
你想什么呢?等着本公子给你行礼?
像你这种禽兽之徒,在我秦国。
你只配在本公子府邸门口当守夜的狗!
我秦国所有武将,哪个不比你厉害比你名气大。
你都不配给人家提鞋的王翦蒙骜等武将。
见了本公子也是屈身守分,乖乖行礼,不敢轻慢。
你跟他们比,你算个什么东西你?
若是再敢在本公子面前装逼!
三日之内,我赢天必取你狗头!
悬之城楼,悬首藁街!
还不速速滚下马来!
等着本公子请你呢?
嗯?”
面对三公子赢天一通侮辱痛骂。
大将军姬无夜本人更加懵逼和震骇:
疯了!疯了!
这人一定是疯子!
疯子!
三公子赢天不仅当众侮辱大将军姬无夜,往他脸上啐口水。
更是当众接连辱骂。
听得一旁的韩王四公子韩宇兴奋异常,都快到了亢奋的地步:
骂得好!骂得好啊!
赢天!你太棒了!你太狂了!
姬无夜!快动手杀死这个狂徒!
到时候本公子就有办法收拾你了!
姬无夜,还等什么呢?
快杀了他!
快啊!
西城楼上的韩国相邦张开地惊叹地接连吞咽口水:
秦国人。
狂!
三公子赢天!
更狂!
狂的没边了!
不过阅人无数,心思深重,堪比秦国相国甘龙的张开地。
也是一个人中老狐狸,精明的眼睫毛都是空的。
在接连惊叹和震撼之下,快速地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他突然之间预感到。
三公子赢天之所以狂,不仅是背后的秦国。
必然还有自己的手段!
老夫拭目以待!
三公子赢天你切莫让老夫失望!
那边的张良张子房额头、背上紧张的全是汗水。
从最开始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仅凭三公子赢天惊世骇俗的外貌、气质绝对不是一般人。
再到三公子赢天对着大将军姬无夜当众吐口水。
觉得三公子赢天是个没脑子的废物。
心中十分厌恶。
而此时此刻,在三公子赢天当众接连以汹汹怒骂羞辱大将军姬无夜之后。
觉得三公子赢天十分可怜。
乃是被秦国秦候赢天宠坏了的一个废物公子。
那大将军姬无夜再别的国家不敢说如何。
但是在韩国,除了韩王、法家申不害之外。
几乎可以做到一语定万人生死。
二人之下,万人之上。
韩国地下真正权力的统治者。
三公子赢天脑子到底怎么长得?
怎么可以去激怒一个尖牙利齿、性情暴躁的猛虎呢?
这不是找死这是什么?
故而,自认为有识人之明的张良张子房也认为自己第一次看走了眼。
对冒失狂妄无知的三公子赢天充满了可怜。
认为他接下来的命运,必然是等待迎接死亡。
一个公子在他国被他国的权臣杀死的事情多如牛毛,屡见不鲜。
想来三公子赢天也要步了后尘。
仁善的张良张子房竟然可怜起无知狂妄的三公子赢天。
可怜到想要帮他说话。
但是这就是韩王来了,估计也没有人能改变大将军姬无夜想要杀死三公子赢天的想法。
因为三公子赢天太狂妄太无知太有勇无谋了。
宠溺坏的人,到哪里都会吃亏。
这不过这一次,吃亏的代价还是死亡。
张良张子房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
这一切都太残忍了。
沓沓沓!
大将军姬无夜旁边的长得像女人的白发少年立刻策马至三公子赢天跟前。
拔剑顶在三公子赢天的喉咙处,高冷道:
“杀你!
脏我剑!
但你确实该死!
大将军,本候等你一句话!”
长得像女人的白发少年看向了大将军姬无夜寻求意见。
三公子赢天当即举起双手,不停摇头,嬉笑道:
“你们韩国人这么暴躁吗?
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本公子不过就在他脸上吐了一口口水而已。
有必要要我赢天的命吗?
嗯?”
四公子韩宇咬着牙神情激动:
杀了他!
快杀了他!
姬无夜你在韩国不是没人能管得了你吗?
有本事你杀了赢天这个可怜虫!
快!
西城楼上的相邦张开地想要阻止。
因为三公子赢天背后是秦国。
一旦在这种时候杀了!
他秦国不敢去打魏国、赵国。
难得还不敢打韩国?
张良则依旧闭着眼睛,不忍去看这一切。
大将军姬无夜不愧为韩国百年来最强战将。
无论是个人能力还是权谋手段亦或者自制力。
都是一等一。
在三公子赢天当众羞辱以后。
竟然迅速地冷静下来:
赢天!
秦国秦候三公子!
你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本将军。
还是本将军的政敌面前。
让本将军丢了这么大恶人。
看来不杀你都不行了!
大将军姬无夜其实跟相邦张开地一样。
想过三公子赢天背后的乃是秦国。
乃是不能杀三公子赢天最关键的原因。
可大将军姬无夜自认为有必杀三公子赢天的两个原因。
第一,世人皆知三公子赢天乃是秦国秦候嬴霸最为讨厌视之为耻辱的公子。
这种人活着就是多余。
想来他姬无夜替秦候嬴霸杀了,算是帮秦候嬴霸大义灭亲,清理门户。
第二,他收了秦国世子嬴荡的重金。
必须要杀三公子赢天。
本来大将军姬无夜想着让三公子赢天多活几天。
等三公子赢天到了魏国、赵国、韩国三国交界的地方在杀。
这样不会遭到秦国人的报复和清算。
可现在大将军姬无夜等不及了。
心说在哪杀不是杀。
反正杀死这么一个给自己国家丢人现眼的东西。
谁都不会在乎。
可是韩国大将军姬无夜不知道是。
站在他面前的乃是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赢天对大将军姬无夜以及他的所有党羽的信息了如指掌。
他却对三公子赢天一无所知,所有的了解,仅存在于外界对三公子赢天的传闻。
随即咬着牙高昂着脑袋对着周遭所有的老百姓、士兵、仪仗、乐师大声命令道:
“都给本将军转过去!
背对着三公子赢天!
谁要敢转头!
本将军杀他全家!
谁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半个字。
本将军夷灭他三族!”
韩国百姓、士兵本就畏惧大将军姬无夜如畏惧老虎。
自然是不敢有半点违逆。
纷纷转过身子,背对着韩国国都新郑西大门。
头也不敢回。
就连西城楼上,相邦张开地周遭的士兵也是如此。
此刻,能正视目睹这一切的只有韩王四公子韩宇、西城楼上的相邦张开地。
以及旁边闭着眼睛能看到三公子赢天接下来命运的张良张子房。
三公子赢天一看这个架势,本来想装的十分害怕。
浑身哆嗦,不敢直视大将军姬无夜。
但是一想到自己是什么人?
他姬无夜也配本公子看到本公子在他面前认怂?
三公子赢天一想到自己扮猪吃虎的滑稽模样。
忍不住当众笑了出来,非常浮夸流于表面地装作害怕:
“我的姬无夜大将军。
你要杀我?”
大将军姬无夜心说此人无可救药。
若是此刻跪地求饶磕头认怂。
他姬无夜倒也不是不可以原谅。
结果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还嬉皮笑脸,一眼就看出是故意装的十分害怕。
摆明了三公子赢天根本瞧他不起。
吹胡子瞪眼道:
“不错!
本将军是要杀你!”
三公子赢天故作惊慌道,虚心威吓道:
“你敢杀本公子?
你可别忘了本公子是谁?”
大将军姬无夜被无知无耻无赖的三公子赢天的回答给逗得气笑了:
“本将军有何不敢?
你虽然是秦国秦候三公子。
碍于秦、韩两国关系。
确实不妥。
但是本将军想了一下。
在本将军杀死你以后。
将你的尸体扔到别的国家。
比如赵国、楚国、齐国。
你的君父知道了以后会如何想?
只能是当你赶赴赵国的时候。
被路上的歹人给杀了。
至于是谁杀的,在哪被杀的。
你们秦国人就算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出来。
所以本将军杀了你以后。
你秦国能耐我何?”
啪啪啪!
三公子赢天点着头十分认同大将军姬无夜的想法。
不由得为之赞叹鼓掌,毫不吝惜称赞之词,赞叹道:
“姬无夜。
你到底是一国权倾朝野的大将军。
有脑子,有手段。
聪明,很是聪明。
那本公子想问一句。
这么说本公子是必死无疑咯?”
大将军姬无夜看着三公子赢天那有恃无恐、嬉皮笑脸的样子。
实在是受够了。
压着火气回应道:
“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本将军不想再跟你废话了。
你作为一个死人,废话实在太多了!”
大将军姬无夜看向他的手下,也就是那个长的跟女人一样一头白发的少年。
淡然地命令道:
“杀了这个狂妄无知的废物!
让他下辈子低调有脑子的做人!”
韩王四公子韩宇认为这是一个铲除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姬无夜的机会。
整个人都兴奋,双眼死死地盯着姬无夜手下少年手中的剑。
西城楼上的相邦张开地则感觉大将军姬无夜已经狂妄到了这种地步。
十分气愤,内心再想用什么办法除了大将军姬无夜。
那边闭着眼睛不忍去看这残忍一幕的张良张子房突然之间却动了恻隐之心:
三公子赢天虽然无知狂妄,像极了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孩。
但罪不至死啊!
随即睁开眼,走到大将军姬无夜旁边恳求道:
“姬无夜大将军,可否再考虑一番?
你就不怕你当街杀死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的事情泄露到秦国?
你就不怕王上知道?”
大将军姬无夜根本瞧不上政敌相邦张开地的孙子张良。
看都不看,骑在马上不耐烦的解释道:
“难道秦国秦候三公子当街羞辱本将军的事情就算了?
就因为是他是秦国人?
再说了,本将军的命令,在韩国谁人不听?
给附近的老百姓、士兵借十个胆子。
谅他们也不敢。
如果能泄露出去。
那一定是你、四公子韩宇、城楼上的相邦泄露出去的。
不过本将军可以放心。
你们都是韩国人。
就算是看到了本将军杀了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
你们为了韩国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至于王上,本将军自有计较和说辞。
他赢天一个秦国秦候三公子当街羞辱韩国韩王最为倚重的大将军。
那就是秦国人在我王的脸上吐口水。
本将军杀了这个羞辱我王的人。
你觉得王上是惩戒本将军呢还是夸赞本将军呢?
嗯?”
“……”
张良也被大将军姬无夜怼的哑口无言。
因为大将军姬无夜的分析非常正常。
挖透了所有人的心思。
却不会想到那一边韩王四公子韩宇等着大将军姬无夜杀了三公子赢天以后。
便会悄悄派人去通知秦国人。
在场四五人。
却围绕着三公子赢天相互算计、勾心斗角。
三公子赢天洞若观火,一下就看清楚了韩国朝堂的局势。
对于韩国朝堂势力,已经有了初步的了解。
大将军姬无夜暴喝一声:
“动手!”
将手中长剑抵在三公子赢天喉咙出的白发美少年一脸冷傲。
他也有必须要杀三公子赢天的理由。
那就是他乃姬无夜所控制的夜幕四凶将的一员。
三公子赢天一个外国公子居然对他们夜幕的底细,比他们自己人还都清楚。
这不得不让人警惕。
在白发美少年看来,这才是最想杀三公子赢天的理由。
“那么就……”
大将军姬无夜的手下嘴角坏笑道:
“去死吧!”
大将军姬无夜的手下白发美少年快速地把对着三公子赢天的长剑轻轻往前一推。
四公子韩宇奸笑、相邦张开地眯着眼睛深思、张良张子房十分愧疚,周遭背对着的百姓士兵。
所有人都认为三公子赢天必死无疑。
因为三公子赢天在韩国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大将军姬无夜!
就在所有人认为三公子赢天必死无疑的时候。
三公子赢天快速往后退了一步。
堪堪躲过大将军姬无夜的手下白发美少年手中一剑。
白发美少年和大将军姬无夜均是一惊:
这个废物居然反应这么快!
三公子赢天摇头晃脑,抖着大腿嬉笑着。
看着有些迟疑的大将军姬无夜以及他的手下白发美少年嬉皮笑脸道:
“哎呀,你们韩国人太无礼了。
想杀本公子,有没有问过本公子的意见?
这样吧。
本公子想请姬无夜大将军看一样东西。
待姬无夜大将军看过之后。
不劳你们动手。
我赢天主动自裁。
若是骗了你们,请乱刀砍死!”
大将军姬无夜一直不明白这个三公子赢天狂妄至此的底气是什么?
有些犹豫的看向了手下白发美少年。
白发美少年收起手中剑,也是一脸犹豫。
他们二人完全号不准三公子赢天的脉。
除了用武力威吓之外,对行事乖张、做事出人意表的三公子赢天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旁的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失所望,整个脸直接都黑了:
姬无夜!
你个废物!
怕什么?
到底在犹豫什么?
一刀砍死赢天啊!
而西城楼上的相邦张开地和自己的孙子一样。
都盯着十分自信的三公子赢天拭目以待:
这个不按寻常套路出牌的秦国三公子赢天到底想要干什么?
三公子赢天一看大将军姬无夜和他的手下白发美少年竟然犹豫了。
赶紧用激将法刺激道:
“怎么?
怕了?
堂堂韩国上将军居然会怕一个必死之人的请求?
不会吧?”
大将军姬无夜无奈一笑,向三公子赢天这边骑马而来,极其不屑道:
“不是本将军怕。
也不是本将军蠢。
就你的那点激将法。
也就骗骗三岁小孩子可以。
本将军之所以迟迟不动手。
就是想看看你这个人到底有多愚蠢!”
大将军姬无夜骑马至三公子赢天身旁。
高傲地看向别处,高冷道:
“拿出来吧。
让本将军看看你小子愚蠢到了什么地步?
你自杀总比我韩国人动手的要好。
这样你们秦国人也没屁放!”
三公子赢天像是得到了一个十分好玩的玩具的孩子一样。
生怕被人给抢走。
两个手抓着什么东西,对着高高在上的韩国大将军姬无夜请求道:
“我说姬无夜大将军。
您倒是低头啊。
本公子只想让你一个人看到。
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
这还怎么得了?”
“哼!”
大将军姬无夜深感无聊:
我姬无夜堂堂韩国大将军。
为何要在这种弱智身上浪费时间?
突然之间有些后悔答应了三公子赢天最后的要求。
但话已经出口,覆水难收。
只能委屈自己,将高昂着的高贵头颅低垂。
附下身子一看。
三公子赢天手中有一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东西,十分亮眼。
就好像三公子赢天手中在发光一般。
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韩王四公子韩宇好奇之下探着脑袋去看。
西城楼上的相邦张开地抓着城垛,为了看清,整个人几乎都快从城楼上掉了下来。
张良张子房和大将军姬无夜手下的白发美少年一样,伸着脖子去看。
只不过三公子赢天遮挡的实在是太严实。
他们只能看到三公子赢天手中冒光。
却看到三公子赢天手中到底是什么东西。
唯独离三公子赢天最近骑在马上的大将军姬无夜看的一清二楚。
三公子赢天手中乃是一块令牌,觉得十分眼熟,便眯着眼睛仔细观察。
经过一番仔细地观察,看到那奇怪且熟悉的令牌通体黑亮,正面地雕刻着一条苍龙,似要飞出。
牌面平整光滑,在烛火的映照下如同铜镜照人脸,流光溢彩。
大将军姬无夜好奇之下,忍不住伸手去摸了一番,以辨别真假。
那奇怪令牌摸上去如夏之清泉流水,冬之凛冽霜雪,猜不出是何材料。
令牌正面镌刻着一只诡异的蜘蛛。
蜘蛛之上的笔锋大开大合,刻印着两个大字:罗网
令牌背面没有冗杂的修饰,只有一个凸出的字——天。
只不过,这“天”字笔锋霸气犀利,隐约间还透露出一股王霸之气。
大将军姬无夜经过一番辨认,发现三公子赢天手中的罗网令牌居然是真的。
吃惊大叫道:
“什么?
你居然会有这个东西?
怎么可能?”
大将军姬无夜震撼之下,要不是骑术过人,差一点从马上掉下来。
心说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怎么会有罗网令牌?
难不成眼前这个无知无礼无耻的狂妄废物是罗网的人?
地位还不低!
怎么会呢?
罗网的手已经伸到了秦国王室之中?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周遭的韩国四公子韩宇、西城楼上的相邦张开地、张良张子房、大将军姬无夜手下白发美少年虽然没有看到三公子赢天手中发光的东西。
但根据大将军姬无夜那诡异惊悚的表情和举止来判断。
定然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而且这个了不得的东西能够令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姬无夜十分忌惮和害怕。
要不然不可能有第二个解释。
三公子赢天赶紧收起罗网令牌,依旧嬉皮笑脸,贱贱的坏笑道:
“我的大将军啊。
您还舍得杀本公子吗?
嗯?”
大将军姬无夜震撼之下,激动非常。
比之三公子赢天往他脸上吐口水、辱骂他还要激动。
当即拔出战刀八尺,架在毫无防备的三公子赢天脖颈上:
“找死!
你果然找死!
你若不给本将军看这个东西。
你还能活。
可你真真的愚蠢!
说,这东西你从哪里搞来的?”
三公子赢天噘着嘴咋舌,一脸顽皮:
“啧啧啧!
大将军这是急了啊。
实不相瞒,这东西是本公子进入韩国后。
在地上捡到的。
怎么样有意思吧?”
大将军姬无夜阴沉着脸,继续威胁骂道:
“你当本将军是猪?
这种东西是你随便能捡到的?”
三公子赢天连忙摆手道:
“本公子说的是实话啊。
信不信由你咯。
本公子问你呢。
你到底杀不杀我?
若是想杀本公子。
本公子这就让你杀。
绝对不反抗。
至于杀本公子的后果嘛。
哼!
你可要想清楚了!”
三公子赢天随即跟水浒传中的牛二买刀一样。
一脸不惧地自己把脖子往大将军姬无夜手中的战刀八尺上抵。
大将军姬无夜眯着眼睛盯着这个跟无赖一样的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
脸上愤恨无比,心里火大至极,本以为自己根本就不用想办法去拿捏这个少年废物。
结果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极其弱智被秦候嬴霸宠溺坏了的纨绔公子竟然油滑的跟泥鳅一样。
不经意间,已经让大将军姬无夜束手无策:
我夜幕跟罗网有利益往来。
不下三次。
本将军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罗网都知晓。
我夜幕只不过是笼罩住韩国的黑夜。
而罗网可是在华夏七国编织的巨网。
夜幕这点实力,在罗网面前根本不够看。
若是当众杀了这个掌握罗网令牌的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
让罗网的人看到了,估计我姬无夜在韩国、乃至华夏七国都没有了立足之地。
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你到底是什么人?
还是让本将军欲罢不能啊。
罢了。
今遭权且全部忍下,等到罗网的人看不见的时候。
再想办法杀了你。
韩国大将军姬无夜立刻收起战刀八尺。
主动下马,歪着头拱手笑道:
“韩国上将军姬无夜恭迎秦国秦候三公子!
请!”
大将军姬无夜摆出一个请的手势。
这一举动着实吓坏了韩王四公子韩宇、相邦张开地、张良张子房、那个白发美少年:
三公子赢天手中到底拿着什么东西?
竟然能令在韩国权倾朝野的大将军姬无夜如此巨变?
从这一刻起,韩王四公子韩宇、相邦张开地、张良张子房、那个白发美少年都不敢再轻视三公子赢天。
反倒觉得三公子赢天越发的不可思议。
他狂妄的资本到底什么?
三公子赢天拍了拍大将军姬无夜的脑袋,大气道:
“姬无夜将军。
刚才的事情就算了。
一边站着去!”
“……”
大将军姬无夜一言不发,内心火冒三丈。
但还是规矩地站在一旁。
这一下让在场所有人震骇莫名。
韩王四公子韩宇摇着头不可思议道:
“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连姬无夜他都……乖乖臣服。
一个屁都不敢放……
三公子赢天,你引起了本公子的兴趣了!”
相邦张开地双手死死地抓住城垛,眯着眼睛盯着愈加狂妄地三公子赢天上下打量:
此子惊我!
若非掌握了大将军姬无夜生死的事情。
何至于大将军姬无夜如此乖巧?
秦国人啊!
你始终是压了我韩国人一头。
张良张子房乃是在场最为年幼的人。
虽然是少年天才,但心智没有在场其他人成熟。
惊讶地瞠目结舌、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言语。
大将军姬无夜的手下白发美少年虽然十分不解。
但依旧没有下马。
三公子赢天已经解决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
最后盯上了还骑在马上一脸高冷的白发美少年身上。
指着那个高冷的白发美少年看向姬无夜询问道:
“那个女人是谁?
怎么见到本公子还不下马?”
大将军姬无夜尴尬一笑,心说赢天,你仗着罗网的势,你且先狂。
罗网虽然厉害,但不是无敌。
等着吧,看本将军后面怎么收拾。
“哈哈哈哈!”
三公子赢天的混账话引得韩王四公子韩宇当众发笑。
西城楼上的相邦张开地、旁边的张良张子房都捂着嘴憋笑。
骑在马上一直不苟言笑的白发美少年急道:
“三公子。
您眼神没问题吧?
在下血衣堡堡主血衣侯白亦非。
本候乃是男人。
您说话可要小心点啊。
本候的脾气可比姬无夜大将军暴躁。”
“血衣侯?
白亦非?”
三公子赢天回忆起了在进入韩国以后。
罗网杀手汇报有关夜幕、血衣侯的消息。
在韩国境内,这所谓的夜幕就像是一个极为强大而又笼罩在韩国上空的幕布。
使得整个韩国就像是被包裹住了一般。
如此看来,夜幕的势力以及实力,已经达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地步,而血衣侯白亦非正是夜幕中的一员。
同时,血衣侯还是夜幕中的“四凶将”之一,地位只在夜幕领导者大将军姬无夜之下。
在韩国,有着一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军队,名为“血衣卫”。
这血衣卫正是血衣侯白亦非统领的军队。
血衣侯常年镇守边关,其手中掌控的军队数量达到了十万。
这在国土面积不算大的韩国中算是掌控了整个军事力量。
传闻血衣侯家族是世袭爵位的,血衣侯的母亲就是韩国有名的女公爵,也是韩国唯一的一位女公爵。
虽然血衣侯是继承了母亲的职位,但其英勇的作战实力,一致得到了广大人士的认同。
尤其是当年带领军队参与百越之战,那可是一件传奇事迹,也是奠定血衣侯在韩国地位的垫脚石。
更是在百越之战中,血衣侯的白衣染成红衣的故事,也是在韩国的成名之作。
夜幕四凶将中的潮女妖。
那可是韩王最宠爱的妃子。
同时,也是掌握韩国政权的明珠夫人,对于这样一位强大妖艳的女子,
竟然是血衣侯的表妹,
也就是说,血衣侯在这“四凶将”中的比重占据了一半,这样就可以和夜幕的领导者大将军姬无夜叫板。
毕竟“四凶将”中的“军”和“政”在血衣侯的手里,至于“财”和“谍”就没有多大的影响力了。
这就是血衣侯白亦非的真正实力。
再者血衣侯白亦非本人也是当世超一流高手。
虽然是夜幕四凶将之一,但实力几乎和大将军姬无夜平起平坐。
令三公子赢天不解地是,眼前这个血衣侯白亦非头发雪白眼睛赤红全身皮肤那种病态的白。
怎么甘愿当大将军姬无夜的手下呢?
在韩国如此实力如此强大的血衣侯白亦非。
比肩大将军姬无夜的人。
在三公子赢天眼中不过是个一般货色而已。
顶多也就是比韩国大将军姬无夜低调更有脑子罢了。
三公子赢天可是未来的秦候、罗网之主、墨家钜子,手握三万玄甲军。
血衣侯白亦非那点家底跟三公子赢天比。
根本就不够三公子赢天看的。
故此,经过一番回忆和思索。
三公子赢天索性耍起了无赖,随口骂道:
“本公子管你是男是女。
在我秦国不过一个小小的地方侯爵。
封地还没有我秦国商君的封地大。
你看你那装逼的样子。
还敢瞪本公子?
赶紧滚下马来,迎接本公子!”
血衣侯白亦非瞬间暴怒,再度拔出宝剑指向三公子赢天,暴喝道:
“赢天!
你果真找死?”
一旁的韩王四公子韩宇、张良张子房、西城楼上的相邦张开地翘首以盼:
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十分没脑子十分狂妄的三公子赢天竟然可以把大将军姬无夜。
血衣侯白亦非逼到这种程度而不敢动手。
这个三公子赢天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大而不言,智而不显。
若愚若钝,是为玄德。
这不就是所谓的“大智若愚、大象无形”么?
不争不显,外虚内实,外拙内巧,久而久之,定成大器。
三公子赢天,您这做人做事的道行有点深啊!
在韩王四公子韩宇、张良张子房、西城楼上的相邦张开地的叹服中。
三公子赢天背负双手,傲气霸道,眯着眼睛,睥睨众生,藐视地看着骑在马上的血衣侯白亦非:
“姬无夜大将军。
血衣侯白亦非不是你的手下吗?
怎么?
主子都听话了,下人却敢跟本公子叫板!
速速让他滚下马来,要不然下场你知道!”
韩王四公子韩宇、张良张子房、西城楼上的相邦张开地、血衣侯白亦非、大将军姬无夜看着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的三公子赢天,更加惊骇莫名:
这三公子赢天宛若隐匿于云雾之间的苍龙。
可谓是真人不露相,莫不是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大将军姬无夜拉着脸嘀咕道:
赢天!
狂!
你狂!
莫不是有罗网给你撑腰。
本将军早就……
大将军姬无夜脑子里已经想好了如何杀死三公子赢天的毒计。
便按捺住火气,看向骑在马上的血衣侯白亦非命令道:
“血衣侯。
还不下马迎接秦国秦候三公子?”
第二百零四章 为了迷惑敌人,只能继续伪装好酒好色!
“……”
血衣侯白亦非无奈。
他是一个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缓慢下马之后,便站在了大将军姬无夜之后。
一言不发。
等着人少了,再向大将军姬无夜询问,为何突然之间如此惧怕三公子赢天。
张良张子房这才点着头欣慰地看向三公子赢天:
以露拙之阳谋迷惑众生。
三公子赢天真英雄也!
我张良没有看错人。
三公子赢天动了动嘴皮子就解决了之前高贵、狂妄、不屑的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血衣侯白亦非。
趾高气扬地命令道:
“咱们这是去哪啊?”
张良、韩王四公子韩宇赶紧凑到得势不饶人的三公子赢天跟前赔笑道:
“请秦国秦候三公子到驿馆歇息。”
“奏乐!仪仗准备!”
大将军姬无夜则对所有士兵、百姓命令道:
“热烈欢迎三公子赢天来我韩国国都!”
“……”
血衣侯白亦非则依旧高冷,默默观察三公子赢天。
“哈哈哈哈!”
这就对了。
三公子赢天左右搂住张良张子房、韩王四公子韩宇,勾肩搭背。
在所有人的迎接下,正式踏入韩国国都新郑。
才没走出多远,立刻暴露出猥琐的面容。
冲着左右张良、韩王四公子韩宇淫笑道:
“驿馆可有美女?
听闻赵国歌姬多姿。
想来韩国的也不差。
是吧?”
“这个……”
驿馆作为接待四方使节的官方场所。
自然是没有三公子赢天想要的美女。
张良张子房和韩王四公子韩宇尴尬一笑:
“三公子您说笑了。
驿馆怎么可能有美女呢?”
三公子赢天坏笑道:
“不行!
不行!
本公子走到哪里都不能缺少美女美酒。
要是找不来美女给本公子喝酒助兴。
实在不行,让后面那个不男不女的给本公子歌舞助兴。
本公子还不信你们韩国找不出几个美女来……”
站在最后面的血衣侯白亦非傲娇地冷哼一声。
韩王四公子韩宇硬着头皮回道:
“好吧。
那就让本公子想想办法。”
“哈哈哈哈!”
三公子赢天就这样在万人瞩目之下。
一路说说笑笑,猥琐之态暴露无疑。
谁都看的出来三公子赢天就是外界所传闻的那个纨绔膏粱、酒囊饭袋。
周遭路过的韩国路人对着勾肩搭背、说着淫荡话题的三公子赢天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唯独他左右后面的韩国四公子韩宇、张良知道三公子赢天乃是个深不可测、性格多变的高人。
西城楼一直目睹一切的韩国相邦张开地看着前后不一。
自出现后三次变化的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逐渐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嘴巴幽幽评价道:
“秦国能屡次度过危难而一次又一次的变强。
果然不简单。
到底是秦国秦候的公子。
与众不同,与众不同啊!”
三公子赢天之所以能在韩国国都新郑在韩王四公子、大将军姬无夜、血衣侯白亦非面前如此嚣张。
不仅是他是罗网之主、墨家钜子、手握三万玄甲军。
更是因为三公子赢天背后有一个强大的祖国。
一个如日东升的祖国——秦国。
若是没有秦国这点底气。
三公子赢天这个罗网之主是无法跟韩国这个庞然大物抗衡的。
韩国在罗网面前乃是庞然大物。
但是在秦国面前,不过是跟燕国一样的蕞尔小国。
三公子赢天第一次因为背后的国家逐渐强大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心中沾沾自喜,在去驿馆的路上,一万次的去想。
自己若是生在燕国或者韩国。
即便自己是罗网之主、墨家钜子。
现在早就是个死人了!
跟在三公子赢天身后一路默默跟随的大将军姬无夜。
在多番观察三公子赢天以后。
得出跟张良、韩王四公子韩宇、相邦张开地一样的结论:
三公子赢天为人不简单!
要不然三公子赢天的哥哥秦国世子嬴荡不可能花重金让他杀死这么一个废物。
现在心中十分后怕。
刚才还好没有急着杀死三公子赢天。
要不然眼下以秦国的国力。
韩国不可能有招架之力。
他所畏惧的不仅是三公子赢天背后的罗网。
更是他背后的秦国。
一个越发强大的秦国。
幸好三公子赢天亮出了罗网令牌。
要不然一旦自作聪明的当众杀了三公子赢天。
搞不好就有罗网杀手在附近。
将他杀死三公子赢天的事情告诉秦候嬴霸。
他们韩国也就危险了。
他姬无夜本人也就在韩国乃至于其他六国没有立足之地了。
大将军姬无夜看着三公子赢天的背影,听着三公子赢天嘴里说着淫荡的要求。
背后冷汗直冒,后怕的不已。
这还是他在韩国发迹之后,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巨大的压力。
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因为刚才的事情太悬了。
稍微快一点杀了三公子赢天,自己就进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
大将军姬无夜旁边不苟言笑一言不发的血衣侯白亦非还是第一次看到姬无夜如此后怕。
便对三公子赢天的底细更加好奇了。
在前呼后拥、花团锦簇、礼乐仪仗、韩国当朝权贵的护送之下。
三公子赢天来到了韩国驿馆。
行至驿馆门口。
韩王四公子韩宇喝退仪仗、宫廷乐师。
驿馆官吏请三公子赢天进入休息。
三公子赢天对着韩王四公子韩宇猥琐笑道:
“别忘了给本公子找几个姿色不错的歌姬啊!
咱们来的路上可是说好的。”
韩王四公子韩宇当即拱手回道:
“请三公子稍等……”
一路跟来没有说过话的大将军姬无夜却突然插嘴道:
“这件事就交给本将军去办吧?”
韩王四公子韩宇歪头一看大将军姬无夜居然主动请示讨好三公子赢天抢着去办这件事。
那么这就有说法了。
以大将军姬无夜那睚眦必报的度量来说。
必然藏着后手,不可能丢了这么大的人而默默忍耐。
这不可能是大将军姬无夜的风格。
故此韩王四公子韩宇眉毛一挑,嘴角一笑,知道了大将军姬无夜的想法和意图。
三公子赢天回首质疑道:
“你?
行吗你?”
大将军姬无夜友善有礼地拱手回道:
“三公子。
不信你可以为问四王子。
在我韩国,谁的府上美女歌姬最多?
乃是我姬无夜。
如果三公子您不计前嫌的话。
可否让本将军的歌姬为三公子您歌舞助兴啊?
最重要的是,三公子您想留下多少就留下多少过夜。
如何啊?”
大将军姬无夜说到最后的时候,冲着三公子赢天淫笑。
三公子赢天喜的是眉飞色舞,一脸春意盎然,搓弄着双手留着口水看向韩王四公子韩宇:
“姬无夜将军说的可是真的?”
韩王四公子韩宇微笑点头:
“自然是真的。
当然除了我父王之外。
就属姬无夜大将军府上美女最多。
各个长的是美若天仙,能歌善舞。
平均年龄都不过十七。”
三公子赢天使劲吞咽了一口口水,舔着嘴巴兴奋道:
“别说了。
别说了。
越说本公子越上火。
那就交给你了。
姬无夜!”
三公子赢天表情行为虽然猥琐淫荡至极。
但是眼神高深莫测,深邃地看了一眼主动“讨好”他的大将军姬无夜。
“那就请三公子稍等。
本将军这就去府上给三公子您挑选美女歌姬。
顺便带几坛好酒一起品尝。”
三公子赢天急的跳脚,催促道:
“快去!快去!
要是有一个长得不顺本公子心的。
我赢天就赖在你们韩国不走了!”
“哈哈哈哈!
请三公子您稍等片刻。”
大将军姬无夜行礼之后快速转身。
在转身的瞬间那前一秒还在微笑的脸。
后一秒变得阴戾狰狞,十分骇人。
可谓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本候就不陪酒了。
告辞。”
血衣侯白亦非正好要从大将军姬无夜嘴里得知三公子赢天的底细。
随即跟着大将军姬无夜走了。
三公子赢天看了一眼在他眼中认为十分装逼的血衣侯白亦非。
在血衣侯白亦非转身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恶心一下。
对着血衣侯白亦非背影大声喊道:
“要是挑选不到美女。
你白亦非今晚伺候本公子睡觉!”
“咳!”
跟随大将军姬无夜离开的血衣侯白亦非听闻这混账至极的话。
差一点摔一个趔趄,如同吃了十斤苍蝇屎一样恶心。
对三公子赢天是又好奇又愤怒。
心中盘算,在大将军姬无夜说完之后。
一切的一切都会有个结果。
张良自然知道大将军姬无夜那小肚鸡肠的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本想提醒一下三公子赢天小心。
但是一想,三公子赢天看似粗心大意,实则精明的厉害。
想来自有主张。
再者,这种莺歌燕舞、夜夜笙歌的场面他张良一个儒雅博学之士难以适应。
便对着三公子赢天拱手道:
“大哥。
子房我不喜参与声色犬马,对于莺歌燕舞、推杯换盏实在难以应付。
可否让子房暂且回府。
明日一早定亲自前来送三公子您出新郑!”
三公子赢天想了一想,认真的看了一眼子房,认真道:
“本公子不一定明天走。
说不好暂且休息之后就走了。
不过不要紧,你张子房我赢天记住了。
好兄弟,你且去吧,就不为难你了。”
张良满意点头:
“多谢三公子成全。
那子房就退下了。”
“且慢!”
驿馆之右,突然出现在一个相貌极其慈祥穿着华贵的老者。
三公子赢天、张良、韩王四公子韩宇、驿馆官吏寻声而去。
“祖父?
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张良张子房的祖父韩国相邦张开地。
“五世相韩的张家。
韩国相邦张开地老爷子。
在下赢天有礼了!”
张良、韩王四公子韩宇、韩国相邦张开地老爷子均是一惊:
“敢问三公子如何知道老朽的身份?”
三公子赢天也不卖弄,摸着脑袋不好意思说道:
“适才在新郑西大门那里。
本公子看子房老弟一直和城楼上一位贵不可言的老先生也就是您眉来眼去,时不时相互暗示。
本公子一想,能在那个地方站着,又跟子房老弟关系如此密切的人。
必然是子房老弟的祖父相国张开地老爷子您了。”
相邦张开地当即对着三公子赢天竖起了大拇指称赞道:
“别看三公子您行事大胆莽撞糊涂。
这推理能力也厉害啊。
子房,你应该跟三公子多学学。”
张良是这里辈分最低的人,赶紧拱手回道:
“祖父教训的是。
子房一定多跟三公子多学多看。
三人行,必有我师。
想来跟着三公子,必然是获益良多啊。”
韩王四公子韩宇试探道:
“相邦您也对三公子感兴趣?”
相邦张开地摆手道:
“三公子可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呢。
老夫能不感兴趣吗?”
韩王四公子韩宇心说连你个老狐狸都对三公子赢天感兴趣。
我韩宇那就更感兴趣了。
相邦张开地对着张良命令道:
“子房啊。
刚才老朽过来的时候听到你说要走。
可是如此?”
张良如实道:
“正是如此。”
相邦张开地却命令道:
“不可!
三公子人家一路风尘仆仆而来,一个侍卫都没带。
好不容易来我韩国。
你居然还想着避开?
岂不是失了我韩国礼数?
今天祖父给你放一天假。
不必赶着回去读书。
就陪在三公子身边,好生亲近一番。
你们两个一口一个大哥,一口一个子房老弟。
这刚见面就走,实属不妥。
就这样了。
老夫还有国事要处理,就不叨扰各位了。”
“相邦告辞。”
三公子赢天、韩王四公子韩宇、张良对着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的相邦张开地行礼送别。
三公子赢天望着相邦张开地离去的身影,对着张良有意无意地随口来了一句:
“子房老弟啊。
你可得多跟大哥亲近。
要不然本公子以后回到秦国,没准就是你们韩国的敌人呢。
现在搞清楚本公子为人性格,以后可就好对付了。
啊。”
张良尴尬一笑:
“大哥说笑了。
我祖父不是这个意思……”
三公子赢天搂着张良往驿馆里走去对着左右驿馆官吏交代道:
“给本公子的马喂上上等草料。
那可是本公子花几千金买来的千里马。”
“诺。”
左右官吏几个人牵着三公子赢天的车辇去了马厩。
身后跟随的韩王四公子韩宇表面无动于衷,内心嘲讽道:
赢天。
你这狂妄无知之徒得罪了姬无夜这个小肚鸡肠之人还想走?
本公子就看你今天如何脱身?
三公子赢天搂着张良带着韩王四公子进入驿馆休息,等待大将军姬无夜派来的美女歌姬。
姬无夜府邸。
大将军姬无夜如往常一样端着酒杯躺在主位。
血衣侯白亦非站在窗边心事重重。
“说吧。
将军你为何会对可恶的赢天突然转变态度。
听之任之?”
大将军姬无夜端着酒樽严肃说道:
“你以为本将军想这样?
这还是本将军出生以来。
第一次遭到如此羞辱。
你知道他给本将军看的什么?”
血衣侯白亦非侧目道:
“什么?”
大将军姬无夜抓紧了酒樽,咬着牙愤恨道:
“那个废物一样的东西手里居然有罗网令牌!”
“什么?”
血衣侯白亦非现在震撼的无以复加的表情。
就跟之前大将军姬无夜看到三公子赢天手中的罗网令牌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使劲眨了几下眼睛:
“将军你确定他手中的罗网令牌是真的吗?”
大将军姬无夜咬着牙盯着酒樽中的酒无奈道:
“你当本将军是三岁小孩?
谁都可以哄骗?
本将军刚开始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用手摸了以后。
仔细观察一番。
发现那个废物手中的罗网令牌跟之前咱们和罗网杀手合作的时候。
见到的那块罗网令牌一模一样。
无论是制式还是手感。
绝对不可能是假的。”
血衣侯白亦非叹息道:
“既然那个蠢货手中的罗网令牌是真的。
那么现在可就有点棘手了啊。”
大将军姬无夜将酒樽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啪!
怒拍桌案,气愤道:
“咱们夜幕跟罗网有利益往来。
合作了不下三次。
本将军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罗网最清楚不过。
如果要是泄露出去。
让韩王那个老色鬼知道了。
你我在韩国就彻底就完了。”
血衣侯白亦非眯着眼睛盯着窗外发狠道:
“这个赢天是一个冒失莽撞之人。
即便是他是罗网的人。
就他那个性格,指不定哪天喝的一高兴就全给说了出去。
所以此人,无论是不是罗网的人。
都必须死!”
大将军姬无夜躺在凭几上歪头阴险一笑:
“是啊。
没想到罗网居然会收留这种无脑的蠢货。
要不是我们知道罗网组织一般人难以加入。
本将军都怀疑他是不是花钱进入的罗网寻求保护。”
血衣侯白亦非自信地看向窗外:
“不就是罗网吗?
本候手握十万兵马。
有何惧哉?”
大将军姬无夜摇头道:
“你是有十万兵马。
但是不可能把十万兵马天天带在手上。
咱们不能在罗网的眼皮子底下杀这厮!”
血衣侯白亦非看向大将军姬无夜质问道:
“那依大将军你的意思呢?
看样子大将军你已经有主意了?”
大将军姬无夜咧嘴一笑:
“大白天杀他确实不容易。
如果到了晚上就难说了。
他罗网再厉害。
韩国也是咱们的地盘。”
血衣侯白亦非点头肯定道:
“本候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晚上让本候动手?”
大将军姬无夜摇头道:
“不急。
三公子赢天这厮在明处。
咱们在暗处。
罗网在灯火阑珊处。
杀他必须要小心再小心。
你暂时不能露面。
要不然很容易让罗网盯上咱们。”
血衣侯白亦非不解道:
“那让墨鸦和白凤等百鸟组织的人去?”
大将军姬无夜那阴险狡诈的脸在酒樽内的酒面上倒映。
随即阴狠地狡黠一笑:
“不!
咱们的人都不能露面。
在韩国杀人不一定要咱们的人亲力亲为。
他不是要漂亮的歌姬为他歌舞助兴吗?
那本将就挑选几个能说会道办事机灵的歌姬陪那个小畜生。
一直哄着那个小畜生喝酒到半夜。
如此一来,他就不会溜走。
本将军再派卫兵在赢天所在的驿馆附近保护。
等到夤夜。在他喝醉睡着的时候。
悄悄在驿馆内放一把火。
把这个小畜生在梦里烧死。
就算是他罗网找来了。
我姬无夜也有借口。
不怕他们罗网找事。
要怪就怪驿馆里的官吏走失了火龙。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悄无声息地送赢天这个畜生去地狱!
方能泄了本将军的怒火!”
血衣侯白亦非听后点着头阴恻恻地笑道:
“妙!
妙啊!
这样罗网的人也拿咱们没办法。
还能顺手替秦国世子嬴荡除了这个小畜生!
到时候本候一定要从他的尸体上把眼睛挖出来。
看看以后谁还敢叫本候女人!
这个不开眼的畜生!”
大将军姬无夜饮尽最后一樽酒。
猛地起身,向殿外走去,从血衣侯白亦非身边路过的时候吩咐道:
“你就在这里等本将军的好消息。
本将军去陪陪这个小畜生。”
“好。”
大将军姬无夜走出大殿,对着管家命令道:
“找十个机灵点能说回道的漂亮歌姬。
本将军要带着她们去驿馆。”
“大将军稍等!”
管家去后府挑选十个漂亮年轻会来事的歌姬以后。
大将军姬无夜带着一队人马、十个年轻漂亮会来事的歌姬赶赴驿馆。
三公子赢天和张良张子房、韩王四公子韩宇说说笑笑。
见等了半个时辰。
眼瞅着就要到了中午。
三公子赢天焦急道:
“美女呢?
这个姬无夜怎么办事的?
不会金屋藏娇不舍得献给本公子美女歌姬吧?”
张良、韩王四公子韩宇正要说时。
驿馆大堂外传来大将军姬无夜霸道地声音:
“美女歌姬这就带到。
让三公子您久等了。”
大将军姬无夜率领十个美女走入大堂。
三公子赢天看到了人高马大的大将军姬无夜身后十个年轻漂亮的美女。
平均岁数不过十六。
正是青春年少最为美丽的时候。
一个个娇艳的如同含苞待放的花朵。
娇滴滴的都能嫩出水来。
看的三公子赢天瞬间两眼放光:
“姬无夜,你个没眼色的东西。
快点给本公子让开!
影响本公子看美女!”
张良、韩王四公子韩宇笑而不语。
大将军姬无夜倒也不生气,反而大笑道:
“哈哈哈哈!
三公子您可真猴急。”
又转头看向身后十个年轻漂亮的美女威严命令道:
“今天你们十个要是不把三公子哄开心了陪高兴了。
断手断脚!”
十个年轻漂亮的美女吓得花容失色。
不要命的跑到三公子赢天身边。
前后左右给三公子赢天捶腿捏腰。
剩余六个在三公子赢天面前翩翩起舞。
由于穿的十分暴露。
各个穿的都是刚过大腿的粉嫩短裙。
裙底桃花源若隐若现。
看的三公子赢天是气血上涌。
血气方刚的三公子赢天这哪里受得了。
也不管旁人眼光。
抱起一个身旁不过十五岁的漂亮歌姬直接扑倒。
按在丝绸锦缎席子上就要扒开人家的衣服。
“来。
本公子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看看你发育好了没有。”
那个被三公子赢天压在身下的女子没想到放的比三公子赢天还好开。
两个细长玉腿夹住三公子赢天的腰,用手抵在三公子赢天鼻尖欲拒还迎:
“公子。
这还有人呢?
要不然去厢房?”
三公子赢天被这个年轻歌姬一挑逗,更是火大,一把就扯开了那歌姬的上衣。
露出了绣着荷花的粉嫩兜肚,吞咽着口水,大口喘气道:
“本公子在秦国一向如此。
这有什么害羞的?
不就是给你检查一下身体吗?
还有你!”
三公子赢天再度起身又旁若无人的扑倒一个年轻歌姬。
张良、韩王四公子韩宇直接没眼看,转头看向别处,直觉恶心:
见过好色的!
没见过这么好色的!
真是个活畜生啊!
大将军姬无夜则坐在右边首位看着毫无礼节如同禽兽一般的三公子赢天阴笑:
孔夫子云,食色性也。
可你个小畜生简直就是个色中恶鬼。
亏你还是秦国秦候三公子。
竟然禽兽到了这种地步!
本将军喜欢!
你越是如此,本将军越是放心能杀了你!
那些歌姬虽然嘴上浪笑,但是心里比张良、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还要鄙视三公子赢天:
我们被买入大将军姬无夜府中后。
经常陪一些权贵。
那些权贵再下流再无耻可不能当着人家的面啊。
简直恶心!
呸!
恶心啊!
嘶啦!
三公子赢天当众撕扯一个年轻歌姬的裙子一角。
淫荡猥琐之气弥漫全场。
抱着两个美女上下其手,还真就准备当着所有人的面给那些不过十六岁的年轻歌姬检查身体。
三公子赢天不忘检查的同时,还点评道:
“到底是韩国的歌姬。
比本公子在秦国玩弄的歌姬皮肤油光水滑多了。
真他娘的带劲啊!”
三公子赢天说着就要去亲吻其中一个笑的最欢实的年轻歌姬。
一旁的张良、韩王四公子韩宇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我韩国招待各国使节的驿馆成了你赢天释放肉欲的**了!”
“祖父啊祖父!
这赢天也太下流好色了吧!
子房快恶心死了!
真的顶不住了!”
面露难色十分难堪的张良和韩王四公子韩宇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
相互暗示之下,默默点头。
张良乃君子也。
看不得那淫荡龌龊肮脏的一幕。
歪着头拱手请示道:
“咳咳咳!
三公子要不然先喝酒吧!”
韩王四公子也尴尬地低着头喊道:
“三公子。
时间还早。
咱们先讨论一下别的事情吧。”
三公子赢天将脸埋在玉体之上。
百忙之中,抽出一只手摆手不道:
“不妨事!不妨事!
本公子这样也能跟你们喝酒说话!
若是受不了了。
可以跟本公子一起给这几个骚狐狸检查身体!”
韩王四公子韩宇目瞪口呆,看向张良一脸懵逼,翻着白眼暗示:
听听!
听听这色中饿鬼说的混账话!
这还是人话吗?
张良无语,只能低着头装作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
大将军姬无夜有他自己的打算。
自然是不会放任三公子赢天在这种地方这种时间由着性子胡来。
对着忙着检查身体的三公子赢天以及那四个陪酒的歌姬朗声道:
“三公子。
您猴急个什么。
您若是喜欢。
这个四个歌姬送给您都行。
咱们还是先吃饭吧。
这都中午了。
大家伙为了等三公子您。
可是一早上都没有吃饭呢。”
三公子赢天已经忙得口干舌燥,根本顾不上别人。
食案之后,只露出三公子赢天的一只手不停摆动,示意拒绝。
“给脸不要脸!
本将军管不了你。
还管不了他们!”
啪!
大将军姬无夜怒拍身前桌案。
一边快乐的浪笑一边顺从三公子赢天检查身体的四个歌姬吓得身体一哆嗦。
赶紧挣脱如饥似渴疯了一样的三公子赢天。
起身站在三公子赢天周围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三公子赢天正眼花缭乱处在肉欲横流之中。
就被扫了雅兴,抬头茫然地看着那四个乖巧的歌姬询问道:
“你们这是何意?
本公子正在兴头上呢!
快,躺下。
这才检查到哪到哪啊!”
一边淫荡地说,一边拍着席子,是四个歌姬赶紧躺下。
那四个歌姬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稍远处的大将军姬无夜那想要杀人的眼神。
赶紧对这三公子赢天解释道:
“三公子。
奴家们都没吃饭呢。
一点力气都没有。
不如伺候公子吃饱喝足之后再说。
如何啊?”
“哎呀!”
三公子赢天直接将那个年轻歌姬拽到自己腿上,冲着那个歌姬淫笑道:
“好。
那就日后,再说。
哈哈哈哈!”
如此。
那四个歌姬再度给三公子赢天捏肩捶腿,好生伺候。
三公子赢天也长舒一口气:
演戏演的本公子快累死了!
你们怎么才阻止本公子啊!
他娘的,本公子的形象全没了。
对着这些庸脂俗粉演戏。
可真是……
三公子赢天满怀歉意的看了一眼张良。
想要用眼神道歉。
可张良哪还敢看三公子赢天。
躲都来不及躲。
恨不得赶紧走人。
大将军姬无夜对着三公子赢天、韩王四公子韩宇、张良张子房笑说道:
“本将军来的时候带了几个好厨子。
还有几坛燕国好酒——烈云烧。
大家正好没吃饭。
本将军请各位品尝一番。”
张良笑而不语。
韩王四公子韩宇却疑惑地看向大将军姬无夜:
“燕国名酒烈云烧乃是当下华夏七国中最烈的美酒。
这要是喝了,怕是要耽误三公子赢天的行程吧!”
大将军姬无夜狠狠地瞪了一眼多事的韩王四公子韩宇。
明知道韩王四公子韩宇是在试探他。
也只能将计就计,随口说笑道:
“你当三公子人家是一碰酒就倒的废物?
咱们三公子那可是品评美酒的行家里手。
别说什么燕国烈云烧。
就是百戎的烈酒。
想来以三公子的海量来说。
千杯不倒!”
啪!
三公子赢天怒拍木案,喊道:
“什么叫千杯不倒?
本公子分明是万杯不倒!
天下最烈的酒哪里轮得到燕国的烈云烧。
乃是我秦国的柳林醉!
不过燕国的烈云烧本公子还没有尝过。
倒是可以试试。”
“好!”
大将军姬无夜拍了一下手掌。
堂外几个汉子抬着六坛酒入内。
三个歌姬给在场每一个人倒了一杯酒。
“各位,请!”
三公子赢天是客,率先举起酒樽。
众人痛饮一杯。
张良还没有喝,嘴唇刚碰到烈云烧。
嘴巴就把火烧一样、
便推辞不再喝酒。
三公子赢天倒是觉得不错,对着韩王四公子韩宇、张良张子房、大将军姬无夜品评道:
“好一个燕国美酒烈云烧!
果然又烈又烧。
宛若夕阳下火烧云一般。
看似烈,实则甘爽可口,好酒啊好酒!
当今之世,国如美酒。
酒醇和,无劲力。
人醇和,无血气。
大争之世,凡有血气才有争心。
华夏七雄自产美酒一个比一个烈。
就说那宋人温润醇和,自安自保,只能像他们的殷商老祖宗一样,寿终正寝,而成过眼云烟。
唯独我等七国。
如这烈酒,与世长存!”
韩王四公子韩宇、张良张子房均被三公子赢天的高论所惊叹。
张良拱手赞叹道:
“三公子好见识!”
韩王四公子韩宇也不得不认同三公子赢天这一段点评:
“三公子到底是品鉴美酒的行家里手。
以酒论国。
实乃高见!”
大将军姬无夜摇头奸笑道:
“本将军是个粗人。
不懂品鉴美酒。
只有一样。
好喝便是好酒!
三公子您既然觉得好喝。
那就多喝酒樽!
今日不醉不归!”
三公子赢天则歪头看向大将军姬无夜:
“可不能多喝。
本公子感谢韩国上下对赢天礼遇备至。
但实在要事在身。
不得逗留。
吃饱喝足之后便就要上路了!”
大将军姬无夜看着三公子赢天,实则在给三公子赢天周遭的四个歌姬暗示,豪爽道:
“我等自然是不敢影响三公子您的行程。
但是到了我韩国。
我等必然好生招待。
且不说别的事情。
眼下美酒美女自然是该好生享受享受。
三公子!
我姬无夜再敬你一樽。
还望三公子能够海涵之前姬某人无礼之举!”
三公子赢天举起酒樽大气道:
“哈哈哈哈!
本公子可没有那么小气!
干!”
众人陪酒。
大将军姬无夜个人酒量也是惊人的好。
连续劝了三公子赢天好几樽。
三公子赢天喝了几樽酒之后说什么也不愿意多喝。
这时,三公子赢天周遭的四个歌姬以美色诱之、以甜言蜜语哄之。
疯狂劝三公子赢天多喝酒。
三公子赢天无奈,只能又陪美女歌姬喝了几杯。
即便如此。
那四个歌姬还是不肯放过三公子赢天。
疯狂劝喝酒,同时好说让三公子赢天留下来好生伺候。
一旁的张良张子房、韩王四公子韩宇自然是看出了大将军姬无夜的意图。
之前那么狂妄倨傲的人。
对三公子赢天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自己带来的美女歌姬又疯狂劝酒劝人留下来。
那么必然藏着什么坏水。
张良张子房虽然不太喜欢好色狂妄无脑的三公子赢天。
但更讨厌权倾朝野,专横跋扈,老奸巨猾,贪图美色,醉心权力的大将军姬无夜。
随即盯着压力,认可得罪三公子赢天。
也要好心提醒。
看向左拥右抱、上下其手的三公子赢天善意提醒道:
“三公子。
您还是少喝点吧。
吃过午饭之后。
休息一番。
赶紧离开韩国为妙。”
韩王四公子韩宇自然不傻。
虽然看出了大将军姬无夜的意图。
但是没有向张良那么善良。
觉得可以利用大将军姬无夜对三公子赢天下手的事情。
扳倒大将军姬无夜党羽。
故而举起酒樽对着三公子赢天请道:
“三公子一路风尘仆仆而来。
不知走了多少路。
跋山涉水,好不容易来到了我韩国。
这要是好好享受一番。
岂不是显得我韩国人无礼?
三公子。
我韩宇敬你一樽!”
大将军姬无夜看了一眼反常的韩王四公子韩宇。
点着头坏笑。
三公子赢天此刻七八樽燕国烈酒烈云烧下肚。
已经喝得有些飘然。
见韩王四公子韩宇主动敬酒,盛情难却。
在低头去端酒樽的时候。
三公子赢天表情变得很是无奈:
可谓是成也伪装,败也伪装。
尔等心思我赢天岂能不知?
但是为了继续吧自己好色无能废物的形象演下去。
只能继续伪装下去了。
不得不跟着配合。
三公子赢天端起酒樽指着韩王四公子韩宇看向一脸焦急的张良张良训道:
“你看看。
人家四王子。
多热情。
就凭这认错的态度和热情。
我赢天今天也必须要把这里的美酒烈云烧喝完!”
韩王四公子韩宇喜道:
“好!
本公子往常也极少饮酒。
既然三公子您如此坦诚直爽。
我韩宇今日舍命陪君子。
定当不醉不归!
请!”
张良张子房却急道:
“三公子。
您别忘了。
您还有要事去办。
听闻三公子您要去找过当质子。
这要是耽误了行程。
那可就坏事了!”
第二百零五章 毒计在前,三公子赢天能否逃脱?
张良张子房却急道:
“三公子。
您别忘了。
您还有要事去办。
听闻三公子您要去赵国当质子。
这要是耽误了行程。
那可就坏事了!”
三公子赢天摆手拒绝道:
“不妨事!
有如此美酒……”
三公子赢天亲了一下旁边一个年轻歌姬欢喜道:
“有如此美人。
本公子定然要在韩国多逗留几个时辰。
对了。
你应该叫我大哥。
我的子良贤弟!”
张良张子房只感无奈。
心说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绝人。
三公子赢天,兄弟我尽力了。
剩下的你自己看吧。
张良张子房尴尬一笑:
“好吧,大哥,那您就自便吧。”
待三公子赢天被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周遭四个歌姬不停劝酒。
也就是三公子赢天酒量好。
就这一会的功夫。
已经喝了二十夺樽燕国美酒烈云烧下肚。
整个人已经喝得面色红润,双颊绯红。
一时间竟然有些飘然,东倒西歪,头晕眼花。
就在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周转四个歌姬还在劝三公子赢天喝酒的时候。
站在外面的驿馆官吏不合时宜的出现。
走进来向着三公子赢天、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张良张子房请示道:
“大将军带来的厨子已经做好饭菜。
现在可以上菜了吗?”
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瞪着那个无端出现的驿馆官吏。
搞得那个驿馆官吏莫名其妙,无所适从。
三公子赢天心说终于可以不用为了装酒囊饭袋而喝酒了。
如同大赦一般,几乎对着那个驿馆官吏喊道:
“快!
上菜!
大家都没吃饭呢!”
张良张子房也跟着搭腔道:
“三公子是客人。
你们驿馆专门负责接待外国使节。
眼下三公子都饿了。
还不下去赶紧就上菜?”
“……”
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也不想逼三公子赢天太甚。
想着有那个四个漂亮年轻机灵且能说会道的歌姬在场。
好色好美酒的纨绔膏粱三公子赢天必然不会舍得走。
等吃完饭在劝他喝酒不迟。
“去吧!”
大将军姬无夜冷冷地来了一句。
如此,三公子赢天这才算吃上了饭。
自己的食案上面摆满了各种美食珍馐。
也不劳三公子赢天自己动手。
周遭的四个美女歌姬。
一个给三公子赢天捏肩。
一个给三公子赢天捶腿。
一个给三公子赢天喂饭。
一个给三公子赢天擦嘴。
三公子赢天舒服到了极点。
感叹自己在秦国那么胡闹。
也没有今天一天来的爽。
心里偷着乐,趁机好好享受。
所有人一边吃一边看着六个歌姬的美丽舞姿。
看的门外驿馆官吏感叹:
这他娘才是人上人过的日子!
众人吃到一半。
就听到门外有人在呱噪。
“您不能进去。”
“我就要进去!”
“里面是秦国三公子。
乃是客人。”
“我就是来见识一下秦国人。
你再不让开我可就动手了!”
三公子赢天疑惑地看向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张良张子房。
韩王四公子韩宇对着外面喝令道:
“谁人在外面呱噪?”
大将军姬无夜则更加霸道无情:
“搅扰三公子、四王子、本将军吃饭的雅兴!
拖下去杀了!
首级悬于东街,悬首藁街!”
唯独一言不发的张良在偷笑:
这一下可有乐子看咯!
“谁要杀本公主?”
三公子赢天、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举目望去。
有一少女两手叉腰站在门口。
怒气冲冲的瞪着所有人。
韩王四公子韩宇一看是她。
噗!
惊得直接将喝进嘴里的美酒喷了出来。
大将军姬无夜则淡然一笑。
那个突然出现在的少女突然吸引了三公子赢天所有的注意力。
盯着少女上下打量。
那少女顶着银色金属点缀有红色宝石的头冠、红莲花瓣状银饰,中间镶嵌橙色宝石,垂下水滴状银石。
上部盘有发髻,带银莲花冠,脑侧垂下一缕黑色秀发。
内衣上为乳白色绕颈吊带,胸前有一个银环,下为旗袍式开叉,黑白色,墨蓝色腰封,桃红束腰腰带。
披风为桃色纱衣,墨蓝色纹路的翻领,下端印有红莲牡丹图案。
脚踏一双桃红色云纹坡跟靴子。
粉色飘逸的裙衫,乌黑秀丽的盘发,红唇如樱。
她,是韩国的公主红莲,韩王的掌上明珠,韩王四公子韩宇、九公子韩非的妹妹。
一双眼睛天真无邪无忧无虑,对生活充满了希望和期待。
如此美女,正常男人都不免要多看几眼。
可三公子赢天只是表面上好色而已。
可在外人跟前。
他必须装的十分好色。
当即死死地盯着红莲公主,再一看周遭的四个美女歌姬。
简直就是庸脂俗粉。
张良一看色胆包天的三公子赢天竟然盯着红莲公主淫笑。
当即跑到三公子赢天身边,推开一个美女歌姬。
在三公子赢天耳边嘀咕一句,善意提醒:
“大哥。
她就是红莲公主,韩王的掌上明珠。
您可别打她的主意。
您招惹不起。
就是我张良见了都要避而远之。
您要是相信小弟我的话。
就赶紧想办法让这个小祖宗走人。
要不然您可就有的瞧了!”
韩王四公子韩宇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妹妹红莲公主十分忌惮。
就是害怕天真无邪、古灵精怪的红莲公主坏了他的好事。
当即呵斥道:
“红莲。
你这是干什么?
赶紧退下!
这里是招待各国使节的驿馆。
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红莲公主理都不理韩王四公子韩宇。
穿过跳舞的歌姬,径直向三公子赢天走来。
张良见状赶紧往自己的位置上走。
红莲公主当即抓住了张良的耳朵,娇声威胁道:
“小良子。
你给人家说什么呢?”
张良被红莲公主抓住耳朵,一下就被制服。
但又不能说实话,着急之下哄骗道:
“我在给秦国秦候三公子介绍公主你呢。”
红莲公主这才松开了张良的耳朵,娇嗔道:
“小良子。
就你这个嘴巴。
本公主还不知道你。
肯定没说本公主的好话。
今天本公主对你没兴趣。
暂且饶了你。
过几天再找你算账。”
张良感激涕零地回道:
“多谢姑奶奶饶命!”
随即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等着看热闹。
三公子赢天立刻明白了张良对他说的话:
没想到韩国红莲公主竟然如此泼辣!
好男不跟女斗!
我可得躲着点!
三公子赢天有心躲。
可不知为何,红莲公主似乎对三公子赢天兴趣极浓。
对着三公子赢天周遭的四个歌姬命令道:
“你们四个暂且让开!”
“是,公主。”
那四个歌姬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站到一边。
红莲公主嘻嘻一笑,然后一脸认真地围绕着三公子赢天所坐的位置走了一圈。
盯着三公子赢天上上下下自仔细地观察了一遍。
看的三公子赢天心里直发毛:
这丫头不会看上本公子了吧?
红莲公主盯着三公子赢天围绕着看了一圈后。
站在到了坐在主位上的三公子赢天和右边第一个席位中间。
也就是三公子赢天和韩王四公子韩宇中间。
韩王四公子韩宇和大将军姬无夜不知道红莲公主又要作什么妖。
竟然把能拖住好色的三公子赢天的四个歌姬给喝退了。
韩王四公子韩宇当即怒拍食案,命令道:
“红莲!
你要做什么?
要是再胡闹!
哥哥我可就不客气了!”
红莲公主依旧没有理会她王兄韩宇的话。
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盯着三公子赢天脸上嘀咕道:
“这秦国人长得也跟我们一样啊!”
那边的张良捂着嘴狂笑。
韩王四公子韩宇当真生气了。
再度冷声质问顽皮的红莲公主:
“红莲!
你闹够了没有?
到底要干什么?”
红莲公主这才被身旁的王兄韩宇说的话吓了一跳。
回过头,一脸委屈地看向王兄韩宇,可怜巴巴道:
“四哥。
红莲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秦国人。
听闻秦国乃虎狼之国。
秦国人乃虎狼之人。
王兄你就让红莲长长见识嘛。
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一个秦国公子。
还不得好好观察一番。”
“哈哈哈哈!”
不等韩王四公子韩宇回答。
红莲公主身后的三公子赢天闻言捧腹大笑。
眼泪都笑出来了:
一个字!
绝!
韩王四公子韩宇直感丢人,被红莲公主所说气的又恼又笑。
可谓是哭笑不得。
看着红莲公主可怜巴巴一脸期待的样子,又不忍心责骂。
但也绝对不允许红莲公主破坏他的大计。
当即起身对着一边笑一边擦眼泪的三公子赢天道歉:
“三公子。
舍妹天真无邪,被我父王宠溺坏了。
今日惊扰了三公子大驾。
搅扰了三公子的雅兴。
本公子替舍妹道歉。
还望三公子多多海涵。”
韩王四公子韩宇在给三公子赢天解释道歉的时候。
不停地给红莲公主使眼色。
可红莲公主装作没看见。
气的韩王四公子韩宇十分恼火,却又无可奈何。
三公子赢天笑的肚子难受。
不停咳嗽。
猛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脯以后。
面色这才缓和下来。
对着韩王四公子韩宇摆手道:
“不妨事。
不妨事。
令妹可爱天真。
本公子很久没有见到如此单纯的人了。”
韩王四公子韩宇见三公子赢天没有生气,赶紧对着红莲公主冷面命令道:
“三公子大人大量。
可咱们不能不懂礼数。
红莲,你还不退下。
等着作甚?”
红莲公主委屈地低着头,两手紧张的抓在一起,脚后跟踩着地面执拗道:
“王兄。
红莲我就是要看看秦国人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样。
又不会影响你们喝酒聊天办事。
真的是……”
韩王四公子韩宇则更加着急:
“你少胡说。
秦国人很少来我韩国。
但是秦国客商你没有见过吗?”
红莲公主继续无力反驳道:
“可那些都是秦国客商。
本公主曾经见到的时候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随便扫了一眼。
今天好不容易遇到秦国国君的儿子。
正想好好了解一下关于秦国人的传说。
王兄,你就满足红莲的好奇心吧……”
三公子赢天看向韩王四公子韩宇摆手道:
“令妹久居宫中。
即便是出宫。
也是有人护卫。
难得遇到我秦国人。
今天既然有缘。
那便跟令妹好生聊聊。
咱们吃咱们的。
她问她的。
我说我的。
不耽误事情。
大不了本公子在韩国多待一阵子好了。”
一直没有说话看戏的大将军姬无夜插嘴道:
“是啊。
既然红莲公主想玩就让她玩吧。
不管问什么说什么。
只要不耽误咱们喝酒吃饭就好。”
大将军姬无夜又看向了站在三公子赢天身后的四个美女歌姬命令道:
“还不赶紧伺候三公子吃饭喝酒?”
那四个歌姬又围在了三公子赢天周围,好生伺候起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赢天、韩王四公子韩宇、张良皆从大将军姬无夜刚才所说的话中。
得到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大将军姬无夜那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实则透露着对红莲公主的宠溺。
如果大家没有猜错,大将军姬无夜极有可能非常喜欢红莲公主。
这对于三公子赢天来说。
无关紧要。
也与他无关。
可对于韩王四公子韩宇来说。
这可是抓住了可以跟大将军姬无夜交易的筹码。
就是他的妹妹红莲公主,绝对可以成为对付大将军姬无夜的一颗棋子。
对于这个意外收获,韩王四公子韩宇十分高兴,感叹自己没有白来。
张良则对大将军姬无夜更加恶心:
姬无夜,你已经妻妾成群,夜夜当新郎。
居然还打上了红莲公主的主意。
真是令人作呕!
韩王四公子韩宇见三公子赢天和大将军姬无夜为红莲公主说话。
当即借坡下驴,对着红莲公主吩咐道:
“红莲。
你就站在三公子旁边的食案问话就好。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自己心里要有数。
等问完了,赶紧回去。
明白了吗?”
红莲公主高兴地蹦跶了起来拉着韩王四公子韩宇的手不停感谢:
“还是王兄对红莲好……”
韩王四公子韩宇挣脱开红莲的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不耐烦道:
“行了,行了。
赶紧吧。
有啥要问的赶紧问。
等回去了,看王兄怎么收拾你!”
“嘿嘿!”
红莲公主赶紧转身看向被四个歌姬伺候的跟大爷似的三公子赢天。
不解询问道:
“秦国人。
你叫什么名字?”
“赢姓赵氏,单名一个天!
在下赢天!”
红莲公主皱着眉头道:
“哦。
赢天公子。
你们秦国人都没有手吗?”
张良、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听到红莲公主这句话十分不解:
这是什么混账问题!
三公子赢天亦是听得一头雾水,疑惑道:
“我秦国人自然是有手有脚。
红莲公主为何有此一问?”
红莲公主质疑道:
“那你们秦国人也有手。
为何不自己吃饭啊?”
“这……”
三公子赢天很想说红莲公主你的脑子有问题。
这瞎子都看得出来。
本公子这不是来你们韩国当大爷来了吗?
可碍于面子又不好明说。
只能如实道:
“本公子一路车马劳顿,跋山涉水而来。
身体有些疲惫。
故而请这些美女伺候。
你还别说。
还真舒服。”
“哦。”
红莲公主两个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转。
又有了新的问题,看着三公子赢天天真道:
“听说你们秦国乃是虎狼之国。
本公子看你长得跟我们一样啊。”
三公子赢天算是彻底明白张良之前对他的忠告。
也彻底了解红莲公主是个什么人了。
随即歪头看向张良眼神暗示:
这是哪里来的二百五?
这不诚心捣乱吗?
张良哪敢去接三公子赢天的眼神。
生怕引火烧身。
歪着头自顾自的低头吃饭。
一直在努力的憋笑。
三公子赢天无奈摇了摇头:
红莲公主你果然是涉世未深,对外界的事物一无所知。
单纯的就跟一张白纸一样。
三公子赢天嘴角坏笑一下,然后一脸严肃:
“红莲公主说笑了。
我们秦国人长得跟你们不一样。”
红莲公主更好奇了,追问道:
“哪里不一样?”
三公子赢天认真道:
“红莲公主不是说我秦国是虎狼之国,秦国人是虎狼之人吗?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本公子来你们韩国之前啊。
把全身的毛都给刮了。
尖牙利齿都给磨了。
所以现在看着跟你们一样。
其实本公子在秦国的时候。
就跟虎狼一样。
嗷!”
三公子赢天学做野狼,仰头学狼叫。
“哈哈哈哈!”
张良、韩王四公子韩宇,就连大将军姬无夜都被三公子赢天的风趣给逗笑了。
在这波诡云谲、杀机四伏的驿馆之内。
因为天真无邪的红莲公主突然的出现。
难得有这么一刻大家都放下戒备和面具,发自内心的发笑。
红莲公主以为三公子赢天说的是真的。
认真的点头,盯着三公子赢天的牙口可怜道:
“那你褪了毛磨了尖牙利齿。
回到秦国,你们秦国人认不出来你怎么办?”
三公子赢天一直努力憋笑,继续哄骗道:
“多谢红莲公主关心。
没想到红莲公主不但天真,为人也很善良呢。
这一点您红莲公主就多虑了。
等本公子回秦国前。
等着毛发和尖牙再长出来不就行了?”
红莲公主点着头认真道:
“也是。”
随即陷入了沉思。
三公子赢天赶紧抓紧时间吃饭。
周遭的歌姬往三公子赢天嘴里喂饭。
红莲公主忽然停止思索,看着三公子赢天不解道:
“那你们秦国人一般吃什么?
是吃人吗?
还是茹毛饮血,吃生肉呢?”
噗!
张良张子房、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再也忍不住了。
刚咽入嘴里的饭菜直接喷了出来。
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就连三公子赢天旁边的四个歌姬都捂着嘴偷笑。
红莲公主一脸迷茫地看了一圈所有人,天真道:
“你们笑什么啊?
本公主问的不对吗?”
韩王四公子韩宇突然心说红莲公主来得好。
虽然有些胡闹,但无形中拖延了三公子赢天逗留在韩国的时间。
大将军姬无夜则一脸宠溺地看着。
三公子赢天赶紧解释,更加认真地回道:
“红莲公主问的好。
我们秦国人就是喜欢吃人!
像红莲公主这种细皮嫩肉的女人。
还不够本公子一顿午饭的呢。
嗷!你还不快跑?”
三公子赢天装作快要现原形的妖怪一样突然吓唬红莲公主。
结果天真无邪的红莲公主居然不怕,也不后退,则是有些质疑地反驳道:
“赢天公子。
你分明骗人!”
三公子赢天看着终于变聪明的红莲公主笑问道:
“本公子如何骗你了?”
红莲公主指着食案上的饭菜质疑道:
“你们秦国人真的吃人的话。
为什么要吃我们韩国的饭菜?”
三公子赢天大失所望,心说这丫头还真是好玩。
在如今乱世,难得如此天真善良。
大家同为王室贵胄。
尤其是君候的子女。
出生的一刻。
就注定是个悲剧。
有道是无情最是帝王家。
三公子赢天早就体验过了各种酸甜苦辣,人情冷暖。
推己及人。
为了给红莲公主留下一份快乐的回忆。
三公子则继续逗弄道:
“对啊。
你说的没错。
可是本公子在秦国可以吃人。
在你们韩国不行啊。
再者,入乡随俗。
本公子只好学着跟你们一样吃饭咯。
说实在话。
本公子还是第一次吃饭。
根本不会用筷子,这不是让着四位妹妹伺候本公子吃饭呢嘛。”
“哈哈哈哈!”
张良、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三公子赢天周遭的美女歌姬纷纷大笑。
红莲公主则坚信不疑,一脸可怜的看向三公子赢天:
“那你还真可怜啊。
离开韩国的时候告诉本公主。
本公主一定派人给你多带点饭菜。”
三公子赢天憋笑道:
“那就多谢红莲公主了。
不知道红莲公主还有什么问题?”
红莲公主把脑袋搭在食案上思考起来:
“容本公主想想……”
然后红莲公主又问了三公子赢天几个极其弱智又可笑的问题。
三公子赢天故意顺着红莲公主的奇特脑回路胡说八道。
惹得大堂内所有人不时发笑。
此时,不止是驿馆大堂内的人跟发笑。
就连屋顶上偷偷站着的两个人中的女人也跟着发笑。
屋顶上有一个一头白发的冷傲少年,手持一把奇特的剑。
旁边站着一个一身紫衣的女子正捂着嘴笑。
对着旁边的白发冷傲少年取笑道:
“咱们的红莲公主还真是天真啊。
居然还真信了那个秦国的色鬼。
好在子良在。
要不然那个秦国色鬼能说会道的。
肯定就占了红莲公主的便宜了。”
那个白发少年盯着脚下瓦片被揭起的一个空洞。
他刚开始的注意力在三公子赢天身上。
可是红莲公主出现以后。
他的注意力都在大将军姬无夜身上。
微风吹起白发冷傲少年的头发,显得白发冷傲少年十分孤独。
他顺着被揭起瓦片的空洞,死死地盯着大将军姬无夜,冷冰冰地回道:
“我对赢天这个废物色鬼不感兴趣。
姬无夜倒是让我有些想要杀人!”
身穿紫色衣服的美女吃惊地看向白发冷傲少年:
“哟。
你冷若冰山的卫庄,堂堂鬼谷子的弟子。
竟然对红莲公主动了情。
竟然吃姬无夜的醋?”
白发冷傲少年卫庄转头看向一身紫衣的美女铁青着脸,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狂霸道:
“你想多了。
我卫庄是一把寒冷的剑。
再热的血遇到我卫庄这把剑。
也会变得冰冷。
我只是想杀了姬无夜而已!
就这么简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红莲公主不胜其烦的问出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之后。
心满意足的走了。
张良、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又陪了三公子赢天一个多时辰。
三公子赢天屡次想要走人。
皆被周遭的四个歌姬拦下。
色诱阻挠三公子赢天。
要么想要灌醉三公子赢天。
要么想要三公子赢天今晚留在驿馆明日再走。
三公子赢天苦于伪装。
若是直接走人。
一来是会暴露自己的本来面目。
二来大将军姬无夜指不定还有别的方法留下三公子赢天。
故而,三公子赢天只能假意配合。
一直磨蹭到了下午。
三公子赢天、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三人已经将带来的六坛燕国美酒烈云烧全部饮尽。
张良看着双颊绯红、眼神迷离,晕晕乎乎,东倒西歪不胜酒力的三公子赢天。
赶紧起身告辞。
韩王四公子韩宇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起身给三公子赢天行礼告辞。
临走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大将军姬无夜:
本王子已经帮你了!
剩下的就看你的了,姬无夜!
韩王四公子韩宇走人。
驿馆大堂内就剩下彻底喝醉了的三公子赢天、大将军姬无夜、十个歌姬。
“三公子?
三公子?
要不本将军再让手下府邸提来几坛燕国美酒烈云烧?”
咚!
彻底喝醉的三公子赢天上半身狠狠地砸在食案之上。
看样子已经喝的不省人事酩酊大醉了。
“三公子?
您这是喝醉了吗?”
大将军姬无夜盯着趴在食案上昏昏大睡的三公子赢天试探。
“……”
除了传来三公子赢天轻微的鼾声之外。
根本听不到三公子赢天回应。
“嗯?”
大将军姬无夜对着三公子赢天周遭的四个歌姬一歪头。
那四个歌姬要么偷偷的掐三公子赢天大腿。
要么搂着三公子赢天盯着脸上打量。
要么伸手去抓三公子赢天九龙抱柱,看他有没有反应。
要么继续劝酒:
“三公子。
咱们再喝点吗?
您看您怎么才喝这么一点就醉了?”
“……”
喝的不省人事的三公子赢天被周遭四个歌姬架起。
脑袋耷拉着打呼流口水。
四个歌姬确认之后,齐齐看向大将军姬无夜点头:
“大将军。
三公子他确实是喝醉了!”
“好!
你们几个今天办的不错。
等着回去领功受赏!
晚上本将军好好驾驭你们!”
四个歌姬齐齐点头谢恩:
“多谢大将军。”
大将军姬无夜彻底放心,缓慢起身,盯着醉如烂泥的三公子赢天内心鄙夷道:
赢天!
本将军不管你是什么人!
只要在韩国得罪了本将军。
你不可能活过第二天!
等着受死吧!
大将军姬无夜转身向驿馆大堂外走去,临走前命令道:
“把赢天抬到厢房。
你们四个陪着。
等到天黑了再回来。
剩下的随本将军回府!”
“是,大将军。”
如此,喝的如一滩烂泥一样的三公子赢天被四个美女歌姬架着去了驿馆后府的厢房休息睡觉。
其余人全部跟随大将军姬无夜回府。
姬无夜府邸。
血衣侯白亦非焦急等待已久,看着左拥右抱美女的大将军姬无夜心情大好的走了进来。
赶紧询问道:
“怎么样?
赢天那个小畜生中计了没有?”
大将军姬无夜看着周遭的六个美女歌姬。
一手抓向身旁一歌姬的胸。
一手抓向另外一歌姬的屁股。
摇头晃脑嘚瑟道:
“赢天那小子果然如外界所说的那样。
是个沉湎酒色的纨绔膏粱。
燕国烈云烧何等的烈。
本将军最多喝一坛就醉了。
那小子居然喝了三坛才喝醉。
确实经常出入青楼妓院之中,好色好酒,酒量惊人。”
血衣侯白亦非面容微动:
“这么说。
这个小畜生现在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
大将军姬无夜走到大殿主位坐下,周遭六个美女歌姬伺候。
看向血衣侯白亦非得意道:
“没错!
本将军临走的时候还派了四个歌姬盯着他呢。
如果他突然醒来。
那四个歌姬定然不会放他走。
不蹂躏到他体无完肤摇摇欲坠。
那四个歌姬就别想着回来。
离开驿馆之前。
本将军已经派五十亲兵严密把守好驿馆。
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
只要等到天黑,我韩国国都新郑宵禁的时候。
就算是赢天醒过来。
他也别想出城。
就等天黑后的一把火了!”
血衣侯白亦非双眼愈发的赤红。
就好像已经看到了夜里驿馆走失火龙。
从内到外,全部燃烧。
冲天火光,滚滚黑烟,三公子赢天被活活烧成焦尸的画面。
咬着牙阴戾道:
“本来本候有事要走。
但是这个赢天实在太过可恶!
本候今晚要亲自鞭尸!”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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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九点。
韩国国都驿馆厢房。
三公子赢天躺在四个赤身裸体的美女歌姬旁边。
那四个歌姬害怕三公子赢天突然醒来要走。
故而脱得精光。
想着三公子赢天如果突然醒来。
便以美色诱惑。
任何好色的男人都无法抗拒四个赤身裸体的美艳少女。
更别说是如外界传闻的纨绔公子赢天了。
四个歌姬估摸着时间,看着越来越朦胧的月色。
感觉夜里宵禁的时间差不多到了。
也不怕三公子赢天突然醒来。
各自穿上肚兜、短裙、各式丝绸长腿袜。
穿戴整齐之后。
再无之前的一点温柔和热情。
就跟没见过三公子赢天一样。
头也不回的走人。
走出厢房之后。
直接从外面反锁了厢房大门。
最后离开驿馆,向大将军姬无夜汇报去了。
那四个美女歌姬刚走。
一直昏迷不醒打着呼声流着口水的三公子赢天乍然睁开了双眼。
快速起身,坐在了床边穿靴子。
“姬无夜啊姬无夜。
你这是找死啊!”
咔!
三公子赢天所在的厢房大门外面的门栓掉落。
有人从外面推开。
月色之下。
月光将那个人的身影拉的老长。
覆盖在三公子赢天的脸上。
夤夜凌晨十二点。
月光灼灼,月色清朗,夜幕之下,夜色朦胧,暗藏杀机。
韩国国都新郑早已过了宵禁的时间。
整个韩国国都新郑内到处都是夜里巡街的士兵。
奇怪的是。
这些在韩国国都新郑内巡街的士兵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三公子赢天所在的驿馆附近的三个街道。
只有大将军姬无夜安排驻守驿馆附近的五十个卫兵。
位于大将军府的姬无夜和周遭美女歌姬饮酒作乐,玩着掷筛子的游戏。
血衣侯白亦非站在窗边,抬头望着玉婵。
凄美的月光照在血衣侯白亦非惨白的皮肤之上。
血衣侯白亦非更显诡异冰冷。
“大将军。
是时候放火了!”
“好!”
大将军姬无夜拍了拍手。
进来一个亲兵首领。
大将军姬无夜手里掷着骰子看向那个亲兵首领命令道:
“去吧!
按照本将军之前所说。
做事一定要不留痕迹!”
“诺。”
亲兵首领这就赶着装满了火油的车出了大将军府邸。
刚出大将军姬无夜府邸没多久。
在亲兵首领去往三公子赢天所在的驿馆的街道上。
有一个带着面具的剑客挡住了他的去路。
“何人敢挡路?
还不快滚!
这可是大将军的车!
再不走开!
小心本大人撞死你!”
“……”
那个带着面具的剑客依旧一动不动。
亲兵首领为了赶紧完成大将军姬无夜交代的事情。
平日里跟着大将军姬无夜骄横惯了,作威作福,狗仗人势。
见那个剑客一动不动,冥顽不灵,好似故意来堵路一般。
心下一横,猛挥马鞭,对着那个带着面具的剑客横冲直撞而去。
在韩国,他们大将军府的人,杀人就不算犯法。
更何况这人是大半夜自己找死!
“敢当大爷的路!
活该撞死你!”
亲兵首领赶着马快速向那个一动不动宛若死人的剑客撞去。
十米。
剑客一动不动。
五米。
剑客依旧一动不动。
一米。
亲兵首领所赶的马匹马上就要撞到那个剑客的一瞬间。
那个一动不动的剑客倏地消失。
“嗯?”
亲兵首领大惊失色,还以为自己作孽太多大晚上遇到了鬼了,左右环顾,惊讶道:
“人呢?”
“在这呢!”
那个突然消失的剑客骤然出现在亲兵首领所坐的马车旁边。
月色之下。
一道寒光闪过。
亲兵首领的脑袋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跟身体分离,飞到了旁边的院子里。
那个剑客再度一脚。
将没有脑袋的亲兵首领的尸体一脚踢飞到另一个院子里。
稳稳地落在了疾驰的马车车辇前部。
赶着马车奔向三公子赢天所在的驿馆。
沓沓沓!
韩国国都新郑驿馆附近有一辆马车疾驰而来。
附近驻守的五十个亲兵终于等来。
待马车行至跟前。
马车上的人立刻下马。
周遭的士兵一看那马车乃是大将军府邸的。
可是赶马车的人穿着十分诡异。
根本就没有见过。
脸上带着刻有蜘蛛的面具。
最为与众不同的地方,就是那个剑客所传的战甲右肩绣着一个巨大的黑色蜘蛛。
红色的蜘蛛网从右肩延伸至整个身子。
就好像那个人被右肩的巨大黑色蜘蛛困住一样。
“让开!
姬无夜命我来放火!
车上装的乃是火油!”
周遭的士兵看着那个奇奇怪怪带着面具的剑客质问道:
“你是什么人?
我们怎么没有在大将军府中见过你?”
另一个士兵更加怀疑那个奇怪剑客的身份:
“你居然敢提大将军的名讳?”
那奇怪的剑客突然指向周遭士兵身后的驿馆屋顶。
“看!
那是什么?”
周遭的五十个士兵顺着奇怪剑客所指的方向一看。
朗朗月色之下。
驿馆屋顶有五个风格迥异的剑客。
还未来得及眨眼。
刚才给他们说话的那个奇怪剑客不知如何出现在了那五个奇怪剑客之旁。
一共六人,宛若鬼魅。
五十士兵仰着头质问道:
“你们是何人!”
奇怪六剑客齐声道:
“罗网!
六剑奴!”
五十士兵自然是没有听过,相互询问道:
“罗网?
六剑奴?
那是什么东西?”
随即又看向了驿馆之上的六剑奴。
“没错!
鄙人真刚!”
站在六剑奴中中间的剑客霸气回道。
给人以肃杀之感。
“鄙人断水!”
六人中一个风烛残年的蒙眼老者,虽然人在眼前,但是丝毫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鄙人乱神!”
六人中眼神最为狠辣者。
“鄙人魍魉!”
六人中唯一手持双剑的男人。
“鄙人转魄!
在下灭魄!”
六剑客中两个长相一样的双胞胎姐妹。
这六人气质不但相同。
但是身上所穿的战甲右肩皆有一个巨大的黑蜘蛛。
第二百零六章 三公子赢天溜之大吉
“什么六剑奴!
赶紧下来!
要不然我们连一起你们杀!”
周遭的五十士兵仗着人多。
对着屋顶上的六剑奴举起武器威胁。
站在最中间的六剑奴之真刚,揭下面具,露出本来面容对着驿馆周围五十个士兵质问道:
“你们知道为什么鄙人要揭下面具吗?”
周遭的五十士兵自然不想听那个六个奇奇怪怪的剑客说话。
免得耽误了大将军姬无夜的大事。
当即举起武器准备对驿馆屋顶上的六剑奴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攻击。
为首的士兵对着周遭士兵命令道:
“宵禁时刻擅自出行。
破坏大将军计划!
杀!”
五十多个士兵中开始向驿馆屋顶爬去。
六剑奴之真刚再度带上蜘蛛面具,伸出一只手对着周遭的五十士兵一扫:
“见过我真刚面容的人!
都必须死!
杀了他们!”
六剑奴之真刚双手环抱站在中间不动如山。
周遭六剑奴之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如鬼魅一般消失。
六剑奴之真刚对着这一场屠杀根本不感兴趣,站在屋顶屋檐处,看向韩国国都新郑东大门。
六剑奴之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根本不给五十个士兵喊叫的机会。
身形往天空一跃。
月光照耀之下。
五人身形犹如一只巨大的蜘蛛。
正在捕食困在蛛网内的猎物。
时而出现在这里,时而出现在那里。
笑谈杀一人,如砍瓜切菜。
狠辣且轻松,熟练又麻利。
五人面无表情,杀气弥漫。
鬼影重重,似是恶鬼来索命。
凡过之处。
摧枯拉朽,秋风扫落叶。
为首的士兵只眨了一下眼睛。
就看到六剑奴之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已经瞬移了五十多处。
眼中只有虚影和接连不停的白光。
好似在做着一场永远醒不来的噩梦。
视线之内,四十九名士兵几乎是在一瞬间全部倒地。
还以为看错的他,使劲眨了一下眼睛再看。
六剑奴之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站在了他身体周遭不同的位置。
“救……”
为首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喊叫。
就被六剑奴之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斩成六块。
瞬间惨死。
六剑奴中为首的真刚举起那些士兵之前所抓的火把。
对着六剑奴之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命令道;
“把姬无夜的这些狗腿子的尸体全部放进去!
连同驿馆一起烧了!
我去姬无夜府邸等你们!”
“是!
真刚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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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韩国国都新郑接待外国使节的驿馆突然着火。
火势冲天,浓烟滚滚。
原本在附近几个街道的巡逻的士兵本该推着水车来救火。
可是他们事先得到了大将军姬无夜的密令。
若是夜里驿馆失火。
谁都不要管。
故此,燃烧起来的驿馆瞬间被火龙吞噬。
黑烟弥天,在如此夜色之下显得十分耀眼。
从天空俯看。
千家万户都已经睡着。
那熊熊燃烧的驿馆宛若黑暗中的一朵火莲花。
煞是好看。
大将军姬无夜和血衣侯白亦非站在大殿前。
看到了驿馆方向火光冲天。
二人得意的对视一眼。
大将军姬无夜对着手下喊道:
“来人!”
五个亲兵跪倒在大将军姬无夜面前。
“你去通知相邦张开地还有他孙子张子房!”
“你去通知韩王四公子韩宇!”
“告诉他们就是驿馆失火。
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还在里面。
让他们速速前去救火!”
“剩下的人跟本将军去驿馆“救火”!”
“诺!”
两个亲兵分别去了相邦张开地府邸、韩王四公子韩宇府邸通知驿馆失火的情况。
剩下的三个亲兵带着大将军姬无夜的命令找来两百多人的亲兵卫队。
大将军姬无夜带着血衣侯白亦非骑马以及两百多亲兵卫队赶往燃烧已久的韩国驿馆。
路上,血衣侯白亦非咧嘴奸笑道:
“大将军还真是杀人诛心啊。
非要让相邦张开地、他孙子、韩王四公子韩宇亲自来看!”
大将军姬无夜骄横霸气道:
“本将军就是要让这些碍眼碍事的人看看。
得罪本将军是什么下场。
管他是秦国秦候三公子还是罗网的人!
得罪了本将军!
下场只有一个!
那就是死!”
血衣侯白亦非侧过头意味深长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大将军姬无夜大笑道:
“大将军说的是。
在韩国得罪大将军的下场就是个死!
本候现在等不及想看到赢天那个小畜生的焦尸了!
咱们走快点!
免得赢天那个小畜生的焦尸被烧毁的太严重。
要不然本候可就没法鞭尸出气了!”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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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国国都新郑招待各国使节的驿馆失火的时候。
韩王四公子韩宇早就料定了大将军姬无夜今夜一定会对三公子赢天动手。
故而,在辞别喝的酩酊大醉的三公子赢天以后。
回到府邸,等到天黑。
便来到了韩国国都新郑最为雄伟高大的韩王宫东南城楼之上。
默默等待,就好像是一位耐心等待鱼儿上钩的渔夫一样。
韩王四公子韩宇耐心十足,中间多次被义子韩千乘请求回府慢慢等消息。
依旧双手背负死死的盯着驿馆。
可见其人做人做事十分之有耐心,绝非寻常人可比。
直到驿馆火龙冲天,黑烟弥漫。
韩王四公子韩宇猛地拍向城垛激动道:
“鱼儿终于上钩了!
姬无夜!
还有你从我父王手中抢走的夜幕!
你们都死定了!”
“千乘!”
韩王四公子韩宇附近一个背着弓箭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义父!”
韩王四公子韩宇神色扬厉,咬着嘴巴激动道:
“动身!
去驿馆!
咱们去“救”一下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
韩千乘回应道:
“义父,车辇早已备好!”
“走!”
如此,韩王四公子韩宇在没有的得到大将军姬无夜的任何通知的情况下。
快速向驿馆赶去。
相邦张开地府邸内一片漆黑。
所有人早已入睡。
却被突然到访的大将军姬无夜的亲兵吵醒。
从那个大将军姬无夜亲兵嘴里的到消息后。
相邦张开地叫醒了孙子张良张子房。
张良张子房从祖父相邦张开地嘴里得到了驿馆走失火龙的消息。
想都不用想,乃是大将军姬无夜的杰作。
祖孙二人心里还期盼着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命大。
还没有被烧死。
一路及匆匆向驿馆赶去。
韩国国都新郑招待各国使节的驿馆。
占地二十多亩。
相当于眼下寻常酒楼、妓院的三倍。
位置比较独立,周遭都有街道隔断,所以周遭百姓的房屋幸免于火灾。
并且到现在还不知道驿馆走失火龙的事情。
最先赶到还在燃烧驿馆的人正是策划这一切的大将军姬无夜以及血衣侯白亦非。
其次就是几乎跟大将军姬无夜、血衣侯白亦非同时赶到出现在另一个街道口的韩王四公子韩宇以及义子韩千乘。
大将军姬无夜看向正在向他迎面走来的韩王四公子韩宇。
向血衣侯白亦非耻笑道:
“这小子到的速度可真快啊!
看样子似乎早就知道本将军要对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动手一样。”
血衣侯白亦非目不转睛,无动于衷,冷冰冰道:
“本候只对赢天被烧死这件事感兴趣!”
沓沓沓!
驿馆别的方向又匆匆而来两辆马车。
西边来的乃是相邦张开地的车辇。
北边来的乃是法家申不害的车辇。
大将军姬无夜看到法家申不害的车辇后。
瞪向相邦张开地的车辇骂道:
“张开地这个老东西居然通知了申不害大人!
看样子还想着利用申不害大人去救赢天那个小畜生呢!”
血衣侯白亦非冷漠道:
“驿馆烧成这样。
就是谁来了都没用!”
韩王四公子韩宇微笑着走到了大将军姬无夜的旁边拱手行礼。
指着燃烧殆尽的驿馆询问:
“大将军带了这么多人。
为何不救火啊?”
大将军姬无夜侧过脸讪笑道:
“四公子。
这要是救火。
万一赢天没死。
你说你会不会很失望呢?
既然明知,那就不要故问!”
韩王四公子韩宇看着燃烧殆尽的驿馆大笑道:
“哈哈哈哈!
大将军说笑了。
你说这赢天也是倒霉啊。
白天还是一个大活人。
到了这一会儿。
竟然成了死人。
这可真是世事难料,人心难测啊。”
西边、北边马车终于赶到。
相邦张开地、张良张子房、法家申不害同时下车。
张良搀扶着祖父相邦张开地,望着燃烧尽一半的驿馆痴痴的张望。
一脸悲怆。
“赢天大哥他虽然好酒好色,但也是个豪爽直率之人。
没想到……”
张良、相邦张开地同时看向十分得意的大将军姬无夜叹息道:
“可惜啊。
可惜。”
相邦张开地以及孙子张良在来的路上还想着能不能救下三公子赢天。
半路上想到了大将军姬无夜的大恩人申不害跟三公子赢天的恩师商君乃是师兄关系。
害怕大将军姬无夜阻拦他们救火。
就派手下去通知早已入睡的法家申不害。
结果赶来一看。
偌大的驿馆,已经燃烧殆尽,除了还在燃烧的驿馆大堂还有几个厢房之外。
到处都是断壁残垣,不停的冒着黑烟。
也就彻底死心,心里除了对蛮横歹毒的大将军姬无夜的愤恨之外。
就是埋怨三公子赢天因为沉湎酒色不听子良之言。
眼下木已成人,人已成尸。
已无任何挽回的余地。
韩王四公子韩宇则是看的十分兴奋。
心里已经盘算好如何将大将军姬无夜以及其夜幕党羽一网打尽的计划了。
法家申不害看到如此火势,又看到自己一路提拔的大将军姬无夜带着两百多个亲兵无动于衷的旁边看戏。
气的指着大将军姬无夜鼻子骂道:
“姬无夜!
你和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的事情。
老夫已经听说了。
那个赢天不过是个无知无礼莽撞的酒囊饭袋。
也就是被秦候宠溺坏了的一个公子。
人虽然品行不端,但是本质还是不坏。
你就这样带着你的人看着他死?
再者!
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乃是老夫师兄商君的弟子。
这要是让商君的弟子赢天死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
你让老夫以后见到商君如何交代?
还傻愣着干嘛?
赶紧派人灭火啊!”
大将军姬无夜恭敬有礼地回道:
“是,申不害大人。”
然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好像他的大恩人法家申不害说话跟放屁一样。
这让一度以为能驾驭大将军姬无夜的申不害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养虎为患了?
大将军姬无夜、血衣侯白亦非、韩王四公子韩宇、相邦张开地、张良张子房盯着那火势还很猛的驿馆废墟。
就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燃烧碎裂的声音。
驿馆用来招待客人的大堂承重梁终于倒塌。
其余几个没有完全燃烧成灰烬的厢房也随之倒塌。
血衣侯白亦非咧嘴笑道:
“大将军。
本候看差不多了。
可以救火了!”
法家申不害听到血衣侯白亦非的话。
差一点没有给气死,甩着袖子颓丧道:
“这还救个屁啊!”
大将军姬无夜这才走到法家申不害旁边拱手奸笑道:
“恩师。
刚才火势大。
咱们的人贸然去救。
搞不好要烧死几个。
您说为了一个秦国人死伤我十几个韩国人值得吗?”
法家申不害无奈摇头:
“你说的也是。
但是现在去救又是个什么道理?”
大将军姬无夜看向相邦张开地、张良张子房、韩王四公子韩宇以威胁的口吻说道:
“这不是想办法给可怜可悲的三公子赢天留个全尸。
咱们好给秦国人一个交代嘛。
你说这赢天,在韩国惹谁不好。
非要惹我姬无夜?
人在做天在看,想来老天也看不过眼。
这可能就是得罪本将军的下场吧。”
法家申不害对着大将军姬无夜命令道:
“行了,行了。
收起你可笑的心思。
赶紧派人把商君门徒赢天的尸首找出来吧。
老夫到时候给商君修书一封。
并非老夫不尽力,实在是……”
法家申不害侧目看向得意洋洋的大将军姬无夜冷声道:
“实在是人心难测啊!”
大将军姬无夜这才举起战刀八尺,对着周遭两百亲兵命令道:
“申不害大人的话没有听到吗?
还傻愣着干嘛?
救火啊!”
二百多名亲兵这才从附近民居中借来水桶。
从水井中打来水,不停地浇灭已经燃烧的差不多的驿馆。
大将军姬无夜、血衣侯白亦非、韩王四公子韩宇拭目以待,翘首以盼。
相邦张开地、张良张子房、法家申不害则扼腕叹息,不住摇头。
随着大将军姬无夜的二百名亲兵彻底扑灭驿馆水龙以后。
只看到了遍地的冒着黑烟的木头。
驿馆一间大堂,三十多间厢房、耳房、侧室全部被烧毁。
可谓是夷为平地。
大将军姬无夜对着二百名亲兵命令道:
“尔等举着火把务必要在废墟之中找出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的尸首。
好给秦国人一个交代,也好让三公子赢天尸首入土为安。”
“诺。”
二百名亲兵进入火场之中,根据三公子赢天所在厢房的大概位置开始挖掘。
大将军姬无夜、血衣侯白亦非心说终于出了这一口恶气。
韩王四公子韩宇本来想走。
但是十分有耐心且细心的他。
非要见到三公子赢天的焦尸以后方才能走。
故而在此等待。
就在二百多名亲兵挖掘三公子赢天焦尸的时候。
从大将军姬无夜府邸方向飞奔而来一个亲兵。
看到大将军姬无夜后。
冲到跟前下马,焦急附耳道:
“大将军!
咱们的好几十个兄弟不见了。”
“什么?”
大将军姬无夜经过这个亲兵的提醒。
这才想起来。
自己之前派了一支五十人的小队专门负责“保护”三公子。
自己骑马赶来的时候。
只看到了燃烧正旺的驿馆。
一时之间,太过高兴。
却疏忽了那一支五十人的小队。
现在经过提醒,这才左顾右盼,四处环视。
均没有找到那一支五十人的小队。
“奇怪……”
大将军姬无夜疑惑地看向了血衣侯白亦非。
血衣侯白亦非也很纳闷,但没有多想。
就在这时。
在驿馆火场负责挖掘三公子赢天焦尸的两百多亲兵对着大将军姬无夜那边激动喊道:
“大将军。
找到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的尸首了!”
“嗯。
不错。”
“这小子尸首被烧成什么样无所谓。
但一定要完整,本候要亲自鞭尸。”
大将军姬无夜和血衣侯白亦非聊天的时候。
那边负责挖掘三公子赢天尸首的两百名亲兵又喊了起来:
“大将军!
这边也有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的尸体!”
“大将军!
那边也有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的尸体!”
“大将军!
小的发现两具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的尸体!”
“……”
那负责挖掘三公子赢天尸体的两百亲兵中。
竟然有数十位向大将军姬无夜、血衣侯白亦非、韩王四公子韩宇、相邦张开地、张良张子房、法家申不害汇报找到了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的尸体。
听得大将军姬无夜、血衣侯白亦非人都傻了:
什么情况?
张良张子房看向一脸狐疑的祖父相邦张开地和法家申不害疑惑道:
“不对啊。
赢天大哥难不成是被人杀死分尸之后焚尸灭迹?”
韩王四公子韩宇摸着下巴仔细的琢磨着那些挖掘三公子赢天尸首亲兵的话:
他们是找到赢天那厮的一部分尸体还是几十个尸体?
本公子听错了?
便疑惑地看向有些慌乱的大将军姬无夜。
法家申不害、相邦张开地、张良张子房齐齐恶狠狠地瞪着一脸莫名的大将军姬无夜:
姬无夜!
你个畜生!
下手真够歹毒的!
既然都把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分尸成四五十块。
何必烧了这驿馆呢?
是不是害怕三公子赢天被分尸成四五十块以后没死透?
大将军姬无夜看了一眼冲着他微微摇头的血衣侯白亦非。
赶紧对着那二百名负责挖掘三公子赢天尸首的亲兵痛骂道:
“你们这帮混账!
是疯了还是把本将军以及在场的大人、公子当猪?
四五十人发现四五十个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的尸体?
若要再敢胡说!
小心本将军要你们的命!”
“……”
那些发现了“四五十具”三公子赢天尸体的两百亲兵被吓得不敢说话。
血衣侯白亦非最为冷静,命令道:
“把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的尸体抬到路中间!”
惊悚吊诡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负责挖掘三公子赢天尸首的二百亲兵果然没有骗人。
他们在驿馆火场中还真就挖掘出来“五十具三公子赢天的尸体”。
摆成一排,放在路中间。
这一下可就有乐子了。
周遭已经看懵逼的相邦张开地、张良张子房、韩王四公子韩宇纷纷围绕着五十多具三公子赢天的焦尸打量。
那五十具焦尸不多不少,面容身形都被烧的不成人形。
根本分辨不出来谁才是三公子赢天真正的尸首。
其中里面最为聪慧机敏的张良张子房不厌其烦的把五十具三公子赢天的焦尸仔细检查了一遍以后。
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歪着头低声道:
“赢天大哥!
看不出来啊!
你可真厉害!
这都让你跑了!
我张良都被你给耍了!
哈哈哈哈!”
盯着驿馆火场无端冒出来的五十多具尸体的相邦张开地主意到了自己的孙子张良在那边偷笑。
赶紧呼喊过来:
“子房。
你看到了什么?”
张良张子房这才走到众人跟前。
一脸茫然的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血衣侯白亦非、相邦张开地、法家申不害齐齐地看向一脸自信憋着笑容的张良张子房等待答案。
张良向大将军姬无夜询问道:
“敢问大将军是否走失了五十个亲兵?”
大将军姬无夜瞬间瞪大了眼睛,惊悚道:
“你怎么知道的?”
“咳咳咳!”
血衣侯白亦非在一旁提醒大将军姬无夜不要把他们的事情告诉外人。
大将军姬无夜则急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
相邦张开地瞪了一眼故弄玄虚吊众人胃口的张良训道:
“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在各位大人、公子面前你还想卖弄?”
张良张子房指着其中一个“三公子赢天焦尸”的脚部提醒道:
“各位大人、公子请看。”
大将军姬无夜、血衣侯白亦非、法家申不害、韩王四公子言语、相邦张开地齐齐看向了那局具焦尸还没有彻底烧毁的靴子。
张良解释道:
“子良刚才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五十具焦尸。
这五十具焦尸虽然被烧的不成人形。
难以辨认模样。
但是他们身上穿的战甲、靴子还残留一部分。
如果子良没有看错的话。
这五十具焦尸身上残留的战甲亦或者靴子。
乃是大将军府上亲兵卫队特制的血衣甲和金线黑云靴。
也就是说这死去的五十个焦尸真正的身份乃是大将军府上的亲兵。
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根本就不在这里面。
也就是说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还活着。
不信的话,各位可以顺着子良提供的线索仔细观察一番。”
大将军姬无夜、血衣侯白亦非、韩王四公子韩宇、相邦张开地、法家申不害均低着头仔细观察这五十具身上残留的血衣甲和金线黑云靴。
他们害怕自己看错,还要来火把,借着火光再度对着每一个焦尸身上残留的血衣甲和金线黑云靴观察了一番。
果然如张良所说。
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失所望,咬着牙将手中的火把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飞溅起的凌乱火星如同他内心的愤怒。
对着一脸惊恐的大将军姬无夜冷嘲热讽道:
“大将军您也不过如此嘛。
在您眼皮子底下的人都能跑了。
最可笑的死的还是大将军的亲兵。
哈哈哈哈!”
韩王四公子韩宇带着义子韩千乘失望而归。
法家申不害长舒一口气,想着以后见到商君能有一个交代。
亦或者说不用交代什么。
但是看到惨死的五十名韩国健儿,再度痛心疾首,对着大将军姬无夜怨恨道:
“姬无夜。
今晚的事。
你必须要给王上、老夫一个满意的交代!
告辞!”
法家申不害亦消失在了驿馆火场。
张良则搀扶着祖父相邦张开地往车辇上走。
相邦张开地在上车辇时留下一句话:
“大将军。
你可要对这五十名韩国健儿的性命负责。
他们可是你的亲兵。
希望你早日能查清他们是怎么死的?
若是没有头绪,老夫可以让子良协助你们调查!”
大将军姬无夜咬着牙惨笑道:
“不必了。
这点事交给掌管邢狱的司寇大人就可以了。”
相邦张开地进入车辇,张良替祖父张开地行礼拜别:
“那就告辞了!
姬无夜将军!”
相邦张开地和孙子张良张子房也迅速的离开。
一路上商讨三公子赢天到底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但是直到回府,也没有讨论出个结果。
不过张良张子房却彻底记住了三公子赢天。
想着以后在哪见到。
一定要问个清楚。
了解三公子赢天的手段。
要不然一国公子不可能一个人敢跋山涉水去另一个国家当质子的。
三公子赢天藏得太深。
最恐怖的是还看不清楚三公子赢天到底是个什么人。
这便是三公子赢天最为恐怖的地方。
驿馆火场附近。
只剩下咬牙切齿、吹胡子瞪眼的大将军姬无夜、摸着下巴思忖的血衣侯白亦非。
还有那一个屁都不敢放的两百亲兵。
咚!
大将军姬无夜终于忍受不住。
拿起手中战刀八尺就对着地面狠狠砍去。
嘴里咒骂道:
“赢天!
你小子到底是怎么在本将军的眼皮子底下杀了这么多人又悄无声息的溜之大吉的?”
血衣侯白亦非则笑道:
“你别忘了。
那个小畜生可是罗网的人!”
大将军姬无夜听后更气,对着血衣侯白亦非咆哮道:
“不可能!
罗网怎么可能收这种废物!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本将军要见罗网的人问个清楚!”
血衣侯白亦非看着那些尸体嘴角自信笑道:
“大将军不必激动。
驿馆失火不过半个时辰。
既然驿馆火场内没有小畜生赢天和他车辇。
想来这厮已经通过罗网逃出了新郑。
本候觉得可以亲自出马了!”
大将军姬无夜看向新郑东大门咬牙道:
“如果赢天这人不愚蠢的话。
应该不会藏在新郑。
罗网高手众多。
百鸟的人根本不是罗网的对手。
这件事交给你本将军最为放心!”
“好!
也好让罗网的人看看我血衣侯的厉害。
以后合作起来,对咱们也有所忌惮!”
血衣侯白亦非这就上马。
大将军姬无夜则对周遭二百亲兵命令道:
“尔等这就在新郑城内开始搜查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
如果抓到,立刻禀告本将军!”
“诺!”
大将军姬无夜气愤地上马。
看着已经燃烧成灰烬的驿馆一脸的不甘心。
“报!”
韩国国都新郑西大门那边有一队巡街的士兵跑来。
“嗯?”
大将军姬无夜、血衣侯白亦非纷纷看向那边跑来的巡街士兵。
待那一队巡街的士兵走到跟前以后。
立刻跪倒在大将军姬无夜跟前。
大将军姬无夜和血衣侯白亦非对视一眼。
便猜到了事情一大半。
“怎么回事?
火急火燎的?”
为首的巡街士兵拱手回禀道:
“报告大将军!
东城楼那边驻守城楼的兄弟们出事了!
要么受伤倒地,要么被人砍死。
我等方才巡街路过的时候才发现。”
大将军姬无夜指着那一队巡街的士兵痛骂道:
“废物!
都是废物!”
大将军姬无夜又看向血衣侯白亦非命令道:
“看样子是罗网和赢天做下的。
你赶紧过去调查。
本将军回府想办法联系罗网的人!”
血衣侯白亦非立刻策马而去:
“不怕赢天那个小畜生和罗网的人露面。
就怕他们悄无声息的溜走。
大将军,等本候的消息吧!”
“去吧!”
大将军姬无夜觉得已经没有在新郑城内搜查三公子赢天必要。
便带着二百多亲兵手下返回府邸。
血衣侯白亦非单人一马快速向新郑东大门狂奔而去。
待行至新郑东大门城楼底下。
放眼望去,就看到三十名看守大门的士兵。
要么倒地握着胸口呻吟。
要么身首异处。
血衣侯白亦非一看这个情况。
能在韩国国都新郑。
他们夜幕的地盘如此搞事的。
除了遍布天下的罗网,再无别的势力的可能。
血衣侯白亦非骑马至看守东大门士兵中的校尉跟前。
那个校尉还没有死去,右手捂着胸口、胳膊还在流血的伤口,痛苦呻吟。
血衣侯白亦非对着那个受伤的校尉命令道:
“怎么回事?”
那个受伤的校尉抬头一看。
居然是血衣侯,想要起身行礼,但是身体受伤实在太严重。
根本无法起身,挣扎了几次后,便躺在墙根上断断续续地回禀道:
“侯爷。
之前我们兄弟在此看守大门。
谁知道来了一伙蒙着面的人保护着一辆车辇。
我等问他们是何人?
过了宵禁时间是无法进出城门的。
结果那伙人话不多说。
直接拔出武器,对我等打杀。
持剑之人将我等打倒、杀死之后。
便打开了城门,掩护着一辆车辇冲出东大门。
现在人已经估计出了新郑很久了……”
血衣侯白亦非这才看向了城门打开的新郑东大门。
月光洒在城门口。
倒映着洁白的月光。
除了有些飞扬的尘土能证明有人从这里出去以外。
再无其他。
血衣侯白亦非气的眼珠子都快爆裂:
“可恶!
又让赢天这个小畜生跑了!
不过……”
血衣侯白亦非看了看手中的剑,阴戾一笑:
“在我韩国。
你跑到哪里都没有用。
驾!”
血衣侯白亦非并没有急着去追赶三公子赢天等人。
而是快速策马返回,去了大将军姬无夜的府邸,想跟罗网的人交涉一下。
待血衣侯白亦非一走。
那个受伤颇重捂着伤口躺在墙根的看门校尉突然麻利的起身。
看着血衣侯白亦非远去的背影。
月色之下,看门校尉脖颈处的蜘蛛纹身显得十分诡异。
大将军姬无夜府邸。
大将军姬无夜怀着气愤的心情,步入灯火通明的大殿之内。
看着还在赌钱的几个歌姬就一肚子火。
“大将军。
您回来了啊。”
六个歌姬赶紧停手,看着大将军姬无夜媚笑。
大将军姬无夜本就郁闷烦躁,怒气勃勃。
眼中喷火,欲要飞射而出。
那六个歌姬也感觉到了一言不发的大将军姬无夜的异样。
吓得准备起身,不敢再投骰子赌钱。
大将军姬无夜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
如一头下山的恶狼一样盯着那六个年轻漂亮平均岁数不过十六的歌姬。
“你们几个骚货!
比赢天还可恶!
还有心思在这里赌钱?
诚心恶心本将军?”
大将军姬无夜飞速向那六个十六岁左右的歌姬冲去。
一脸莫名的六个年轻漂亮歌姬不明所以。
被大将军姬无夜那要杀人的气势吓得不停乱叫。
颤抖着想要往后躲。
可大将军姬无夜乃久经沙场的战将,又是当世高手。
还不等那六个歌姬躲避。
人已经恶狠狠地扑倒那六个歌姬跟前。
一手抓住一个往地上扔。
嘶啦!
大将军姬无夜如同一个疯子一样。
举止疯癫,眼神暴躁且凶狠。
怒气腾腾。
凡是被他抓住的歌姬都被起撕扯烂衣服。
那六个歌姬虽然人多。
但是反应没有大将军姬无夜快。
力量也没有大将军姬无夜大。
碍于大将军姬无夜的权势和残暴的性格。
被大将军姬无夜胡乱抓到在地,挤成一团后。
躺在地上看着跟疯狗一样的大将军姬无夜举手求饶:
“大将军饶命!
大将军饶命啊!”
“饶命?
一群废物!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看本将军如何收拾你们!”
大将军姬无夜露出尖牙利齿,表情狰狞凶狠。
身体躁动不堪。
磨盘大的手掌随便胡抓挤在一处的六个歌姬。
嘶啦!
大将军姬无夜双手扯烂一个歌姬的肚兜,一个手扯烂一个歌姬的黑丝袜。
“啊!”
六个歌姬不明白大将军姬无夜是不是疯了。
她们还从未见到如此疯狂愤怒的大将军姬无夜。
吓得只敢乱叫而不敢乱动。
大将军姬无夜越撕越兴奋。
一会扯烂一个歌姬的肚兜放在嘴里咬住。
又去扯烂别的歌姬的丝袜、短裙、内裤。
凡扯断扯烂的丝袜、短裙、肚兜、内裤都要在嘴里咬一遍。
最后撕无可撕,扯无可扯。
冲着躺在地上吓得微微颤栗的六个被扒光的年轻歌姬。
“呸!”
大将军姬无夜吐了口中一个歌姬的内裤。
双手扯烂一个白丝袜、黑丝袜。
像一头快要饿死的恶狼、猛虎一样。
冲着那六个十六岁不到的歌姬扑去。
疯狂蹂躏的同时,双手胡乱捏,嘴巴胡乱咬。
蹂躏又一个,又去蹂躏另一个,但闲不住的双手依旧疯狂乱捏别的歌姬。
啪啪啪!
大将军姬无夜不但乱咬乱捏。
而且疯狂抽打那六个歌姬的脸颊、脖子、胸口、肚子、大腿、屁股。
更是咬住她们的脚底如同咬住猎物皮肤的恶狼一样疯狂撕扯。
啊!
那六个年纪不到十六的歌姬被大将军姬无夜当畜生一样蹂躏凌辱。
痛的疯狂乱叫,但又不敢乱动。
直到大将军姬无夜虐待蹂躏完六个年轻歌姬之后。
方才心满意足的罢休。
心中对于三公子赢天和废物手下的怒气这才消散。
起身穿好衣服盔甲,看着躺在地上捂着眼泪痛哭流涕的六个歌姬。
大将军姬无夜嘴角淡淡一笑:
“下去领赏去吧!”
“谢……谢大将军……”
此刻,头发凌乱的六个歌姬全身上下全部都是紫青的巴掌印要么就是大将军姬无夜的咬痕。
被虐待蹂躏的六个赤身露体的歌姬只能捡起勉强遮挡的布条一瘸一拐地退出了大殿养伤去了。
大将军姬无夜心情十分爽快,略感疲惫之后,给自己倒了一酒樽美酒。
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灯火通明的大殿内。
现在只有大将军姬无夜一个人。
第二百零七章 六剑奴对阵血衣侯、大将军姬无夜!
自饮自酌的喝了一樽酒后。
身体十分舒服,心情也十分愉悦。
再无半分怒气,想着该联系罗网的人。
让罗网的人给自己一个交代。
大将军姬无夜看着酒樽内酒面倒映着自己的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嘀咕道:
“罗网的人还真不好找呢。
一会本将军便派墨鸦想办法联系好了……”
呼!
姬无夜府邸大殿外。
刮来一阵阴风。
哐当!
正在沉思如何联系罗网的大将军姬无夜听到了大殿外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好像是武器砸到地板的声音。
“嗯?”
大将军姬无夜立刻歪头去看发出声响的地方。
哐当!
大殿外不同位置连续发出十几声奇怪清脆的声响。
大将军姬无夜的脑袋不停地转头寻找。
直到最后发出一声“哐当”的清脆响声之后。
大将军姬无夜警惕的环顾一周。
发现大殿外站岗士兵的影子往下一倒的同时。
大殿内不同位置的铜灯全部瞬间熄灭。
除了他身前最近的一盏铜灯。
大将军姬无夜眼前的大殿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黑暗之中。
无声无息,无人无我。
大将军姬无夜好像身处在一座荒凉的荒宅之中。
呼!
大殿外的阴风刮了进来。
吹得大将军姬无夜身旁的铜灯随风摇曳。
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谁!
敢找我姬无夜的麻烦?”
大将军姬无夜歪头侧目,盯着漆黑的大殿大门一看。
嗖!
手中的酒樽抛掷向大殿门口最为黑暗的地方。
嗖!
被大将军姬无夜抛掷出去的酒樽不但没有落地。
反而从消失的黑暗处飞速向他抛掷而来。
大将军姬无夜起身一抓,低头一看。
倒映着大将军姬无夜残暴的脸的酒面。
正好有一只黑色蜘蛛顺着红色的蛛丝在酒樽上爬来爬去。
似乎在向他挑衅叫嚣,又好像要在他身上结网捕获他一般。
大将军姬无夜盯着那个黑色大蜘蛛歪嘴一笑:
“原来是罗网的人啊。
本将军就说谁胆子这么大。
敢在我姬无夜的府邸杀人!”
大将军姬无夜猛地抬头一看。
大殿黑暗处走出六个人。
六人手持奇奇怪怪的剑。
身穿一样的战甲。
战甲右肩绣着一个黑色大蜘蛛。
红色的蛛丝包裹全身。
六人悄无声息的向大将军姬无夜走来。
直到走到了大将军姬无夜面前五米的位置。
大将军姬无夜借着唯一亮着的铜灯看清楚来人。
乃是罗网六个杀手。
站在正中的六剑奴之真刚霸气道:
“听说姬无夜将军要找我们?”
“没错!
你们来的正好!
到底是罗网!
天罗地网,无所不在。
罗网之内,无所遁形。
居然知道本将军要找你们!
好!”
大将军姬无夜身旁的铜灯内的火焰向罗网六杀手那边摇曳。
六剑奴之真刚询问道:
“敢问大将军找我们罗网所谓何事?”
大将军姬无夜鄙夷地看着眼前罗网六杀手:
“你们六个在罗网中是什么等级?
有没有资格和本将军谈判?”
罗网六杀手之真刚冷傲道:
“有没有资格不关你的事。
你到底找我们罗网干什么?”
大将军姬无夜鄙夷地看着罗网六杀手指着为首的真刚骂道:
“你们罗网和我姬无夜的夜幕乃是合作关系。
可你们为了保护一个本将军很想杀死的人。
却杀了本将军那么多手下。
你们罗网必须要给我姬无夜一个交代!”
六剑奴之真刚看了一眼那盏铜灯。
原本朝着他们摇曳的火焰倏地向大将军姬无夜方向摇曳。
冷峻道:
“我们罗网收了你要杀的那个人的钱。
而我们六个的任务就是保护这个人顺利通过韩国国都新郑。
所以,他在我们罗网的视线之内,是不能死的!”
大将军姬无夜反声笑道:
“本将军就纳闷藏在七国之内的罗网怎么会收那种好色好喝酒的纨绔废物!
不就是钱吗?
那个人出多少。
我姬无夜出两倍!”
大将军姬无夜又立即改口:
“不!
三倍!
四倍也行!
我姬无夜有的是钱!”
六剑奴之真刚淡然地解释道:
“对不起,姬无夜将军。
这不是钱的问题!
恕我们不能答应!”
大将军姬无夜看了看手中的战刀八尺。
那盏铜灯内的火焰又向六剑奴方向摇曳。
微笑道:
“这就有意思了!
罗网第一次为了钱办事。
为了钱得罪了韩国最为重要的朋友。
并且还不要最重要朋友的钱。
听闻罗网杀手内部等级从高至下,依次为天、杀、地、绝、魑、魅、魍、魉。
看得出来。
你们是罗网最低级的杀手。
现在回去告诉你们等级最高的天字级杀手来跟本将军谈判。
叫不到天字级,最低也要杀字级的杀手。
你们六个不配跟本将军谈判!
滚!”
“……”
罗网六剑奴神情淡然,没有被大将军姬无夜激怒。
沉默了许久之后。
六剑奴之真刚朗声质问道:
“我们六个不配?
你确定吗?”
大将军姬无夜握紧手中的战刀八尺厉声叫嚣:
“当然不配!
要不然可以问问本将军手中的八尺……”
大将军姬无夜霸气说的时候。
身旁铜灯内的火焰疯狂向六剑奴方向摇曳。
几乎要从铜灯内飞了出来。
化作一团火焰,扑向一动不动、沉默少语的六剑奴。
大将军姬无夜话还未说完。
距离他五米远的六剑奴同时消失。
眼睛还没来得及眨。
在他眼前突然消失的六剑奴以雷电之速出现在了大将军姬无夜的六个方位。
不仅将大将军姬无夜团团包围,六剑奴各执兵刃架在了还没来得及出手的大将军姬无夜的脖子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
陡然之间,瞬息万变,杀机已现。
铜灯内疯狂摇曳的火焰终于平稳的燃烧。
将六剑奴的身影拉的老长。
看着大将军姬无夜身后的墙面。
六剑奴的身影组成在一起,就好像一只巨大的蜘蛛将大将军姬无夜围困在罗网之内。
到底是韩国百年来最强战将。
六把利剑架在脖子上居然十分坦然,轻轻地松开了手中战刀八尺。
看向六剑奴中的真刚不卑不亢地笑道:
“看来是我姬无夜眼拙。
本以为你们六个是罗网中最底层的杀手。
没想到居然是传说中罗网天字级杀手六剑奴之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
传闻罗网杀手中。
每个天字一等的杀手在加入罗网前都是名动一时的剑客,有着一段只属于自己的故事。
不是我姬无夜面子大。
而是你们要保护的人面子太大。
本将军还听说每一次罗网天字级一等杀手执行任务。
最多只派一位天字级一等杀手。
那个赢天面子可真大啊。
居然可以同时让罗网出动六位天字一等杀手。
这个赢天,倒真是令本将军刮目相看啊。”
“……”
罗网六杀手静静地看着废话很多的大将军姬无夜。
大将军姬无夜咧着嘴笑道:
“如果本将军没有看错的话。
你们六人各自背负越王八剑之真刚、乱神、断水、灭魄、转魄、魍魉。
可是如此?”
六剑奴中为首的真刚冷淡道:
“到底是一国大将军,夜幕的主人。
有些见识。”
大将军姬无夜笑道:
“越王八剑。
传说中越王勾践寻求名师欧冶子所铸造的八把宝剑。
以白马白牛祠昆吾之神,采金铸之,以成八剑之精,应八方之气,各有神妙。
一名掩日,二名断水,三名转魄,四名玄翦,五名惊鲵,六名灭魂,七名却邪,八名真刚。
真刚,以切玉断金,如削土木矣。
灭魂,挟之夜行,不逢魑魅。
转魄,以之指月蟾兔为之倒转。
断水,以之划水,开即不合。
魍魉,轻灵飘逸,收放自如,无孔不入。
乱神,非“越王八剑”。
携之经处,风雷乱象,万物不生。”
大将军姬无夜看向六剑奴之真刚:
“你手中的剑名曰真刚。
乃是六剑奴中的领导人物,内部定位为杀戮凶猛的主攻者,给人以肃杀的感觉。
佩剑“真刚”,剑术刚猛,擅长正面直击,一招之内消灭目标有生力量,尽量精干和利落。
刚猛无敌,摧枯拉朽,足以吸引敌人注意力。
在战斗中会分析对手能力,从而制定主要作战计划。”
“……”
六剑奴之首真刚无语。
大将军姬无夜又看向另外一名风烛残年蒙面老者:
“你手中的剑名为断水,内部定位为蛰伏战局的隐藏者。
具备日臻化境的听觉能力,实力深不可测。
佩剑“断水”,谋定后动的计划制定者,擅长隐形技能,能取人性命于无形。
你可完全掩盖自己的气息,隐者多虑,或者只是在等待一剑封喉的最好时机。”
六剑奴之断水不答。
大将军姬无夜又看向一名浑身透着邪气的剑客:
“你手中的佩剑乃是乱神。
听说你嗜血残忍,脾气暴躁,不屑于遵守人类的任何法则,可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内部定位为蛮横狂暴的助攻者。”
乱神歪头不屑看向别处。
大将军姬无夜又看向手持双剑的少年剑客:
“你双手佩剑双剑为“魍”、“魉。
擅长轻功,剑法轻灵快速。
为人落拓不羁,追求力量,成为杀手也不过是为了游戏人生。
内部定位为旁敲侧击的投机者。
鬼魅般边路旁敲侧击,防不胜防,从而左右了战局胜负。”
魍魉高昂着脑袋默不作声。
大将军姬无夜又看向两个年轻漂亮的双胞胎姐妹:
“你们两个手中的佩剑分别为“转魄”、“灭魂”。
因其相差无二的样貌,擅长迷惑、牵制敌人,往往在目标还没有搞明白状况之前既已遭其暗算。
内部定位为攻击成双的羁绊者。
你们两个是麻烦制造者,胜在心意相通,攻击成双,最重要的还是在为助战者铺平道路。”
转魄、灭魄相视一笑。
大将军姬无夜又看向了六剑奴中的首领真刚:
“罗网六剑奴之间配合默契,各司其职。
六人联手合击,天下少有人能够抵挡,且擅长一招绝杀。
六位一体,但是又各自为政,个性张扬,但是又绝对服从。
本将军之前只是听说。
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然了得。
本将军还没有来得及出手。
就被你们一招制服。
我姬无夜佩服!
但是你们中只要少一个人。
本将军自信还是能全部杀死的!
哈哈哈哈!”
六剑奴之真刚冷漠道:
“不愧是夜幕的首领。
对我们罗网、六剑奴很是清楚啊。”
大将军姬无夜十分有底气,大声笑道:
“你们罗网虽大虽强。
但是我们夜幕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别忘了,本将军多次跟你们合作过。
而且本将军还有夜幕四凶将之蓑衣客。
专门负责打听华夏七国情报。
像你们罗网这么强大,我们夜幕能不小心提防吗?
对于一个强大的朋友和对手。
知己知彼才行啊。
要不然本将军晚上怎么睡得着觉?”
呼!
大殿外黑暗,在这炎炎夏日之中。
往内部刮来一阵阴冷至极的阴风。
铜灯中的火焰差一点被这一阵冷风熄灭。
大将军姬无夜捋着胡子看向六剑奴之真刚后面的黑暗之处逐渐清晰的一个黑影。
六剑奴之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并没有转头。
只是微微侧目看了一眼。
大殿黑暗处出现了一个白发血眼的高贵冷傲少年。
正在潇洒地向大将军姬无夜、六剑奴走来。
“怎么?
我们夜幕四凶将不在。
你们六剑奴就可以人多欺负人少?
问过我血衣侯白亦非没有?”
血衣侯白亦非在靠近大将军姬无夜、六剑奴的时候。
脚下出现冒着寒气的黑色冰荆棘。
如同快速疯长的爬山虎一样。
黑色冰荆棘从血衣侯白亦非身体四周向大将军姬无夜那边飞速蔓延。
大将军姬无夜自信笑道:
“罗网想来是不会仗势欺人吧?”
“……”
六剑奴之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感受到了四周冰冷的寒意。
转头向靠近大将军姬无夜身旁最近的那盏铜灯一看。
铜灯内的火焰竟然被一股奇怪的黑色冰荆棘包裹。
黑色冰荆棘长满了黑色冰花。
在燃烧火焰的照耀下。
煞是好看。
六剑奴之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感觉掌心越来越寒冷。
低头再一看。
从血衣侯白亦非身体周围蔓延过来的黑色冰荆棘早已铺满脚底。
六剑奴之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犹处在冰窖之中。
再抬头一看。
六剑奴之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手中剑均被冻结。
地面那铺满了冒着寒气的黑色冰荆棘再度疯长。
以大将军姬无夜为中心。
沿着大将军姬无夜的身体形成了四面黑色冰墙。
同时那些铺满在地的黑色冰荆棘顺着六剑奴的脚往上快速蔓延。
那边铜灯里被黑色冰荆棘包裹住的火焰因为缺氧,终于熄灭。
整个府邸大殿瞬间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所有人都消失不见。
噹噹噹!
黑暗之中。
大殿正中的位置爆发出一阵激烈的火花。
在黑暗中闪耀,十分好看且诡异。
噹噹噹!
又是一阵激烈的火花。
这一次爆发的火花比之之前还要激烈数倍。
在如此黑暗之中,就好像一场小型烟花。
照耀到了血衣侯白亦非嗜血模样。
以及六剑奴之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面部表情的脸。
火花稍纵即逝。
所有人再度陷入了黑暗之中。
呼!
府邸大殿内所有铜灯内的火焰瞬间再度燃烧起来。
将整个充满寒气阴气的大殿照耀的如同白昼。
血衣侯白亦非此刻手持一把通体发亮的白剑站在被黑色冰荆棘冻结住的大将军姬无夜旁边。
六剑奴之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纷纷收起利剑,人却在大殿门槛之外。
血衣侯白亦非收起手中长剑,双手环抱。
刚一如此。
六剑奴之魍魉、转魄、灭魂消失在大殿门槛之外。
三人用剑架住了双手环抱自信非常的血衣侯白亦非。
轰!
被黑色冰荆棘冻结住的大将军姬无夜一拳打碎周遭黑冰。
看向血衣侯白亦非笑道:
“侯爷。
你不会是想冻死本将军吧?
哈哈哈哈!”
大将军姬无夜并没有拔刀战斗。
也没有去救血衣侯白亦非。
而是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樽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血衣侯白亦非看都不看将他挟持的六剑奴之魍魉、转魄、灭魂。
歪着头看向别处邪魅一笑:
“你们罗网六剑奴不会以为我们杀不了你们吧?
居然不见好就收?
自持罗网势力强大就自寻死路哦。
本候不过是看在罗网强大的势力才不屑跟你们动手。
毕竟咱们以后还要合作呢。”
六剑奴之真刚听到以后还要合作二字。
便微微一抬手。
用剑围困住血衣侯白亦非的剑奴魍魉、转魄、灭魂瞬间回跃至真刚旁边。
六剑奴首领真刚看向双眼越发赤红的血衣侯白亦非冷冷道:
“白亦非。
你的实力果然不俗。
若是加入我罗网。
最少也是天字一等杀手。
不过你这种人在我们罗网太多了。
不要以为我们杀不了你。
只不过故意留手。
为的就是以后罗网和夜幕继续合作。
所以你说话注意点。
记住了!
你的头顶有罗网!
罗网之下,无所遁藏!
罗网之主不让你们死,那是因为你们还有利用价值!”
大将军姬无夜拍了拍食案,插嘴道:
“六剑奴。
我们夜幕不想跟你们罗网争高低。
在这大争之世,没有任何意义。
你们既然不下死手。
又听你说还想跟我们夜幕合作。
好!
那本将军想问你们六剑奴。
对于你们罗网来说。
是你们的朋友夜幕重要呢。
还是花钱求保护的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重要?
以我们夜幕和你们罗网的交情来说。
想来我们夜幕更重要吧?”
六剑奴手里真刚冷漠道:
“罗网只有目的,没有朋友。
只有任务,不论交情。
你姬无夜、夜幕对我们罗网不重要。
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对我们罗网也不重要。”
“哈哈哈哈!”
大将军姬无夜兴奋的用手中酒樽狠狠地砸在食案上。
他一直等的就是罗网的这句话。
对着罗网六剑奴首领真刚喊道:
“好!
你们罗网说得好。
可是你们罗网不要忘了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不过就是个去赵国的质子而已。
而我们夜幕才是韩国的无冕之王,统治地下的皇帝!
本将军这一次非要杀了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
你们现在就做出选择。
如果你们六个不能做主。
那就替本将军转告罗网之主。
让他做出选择。”
六剑奴首领真刚点着头冷冷道:
“姬无夜将军说的不错。
相比于一个秦国质子。
你们夜幕对我们罗网更为重要。
不用转告罗网之主。
我们六个便可以替罗网之主做决定!”
大将军姬无夜对于罗网六剑奴的回答十分满意。
点着头客气道:
“好。
那你们六个现在就告诉本将军。
如果我夜幕非要杀死赢天呢?”
六剑奴首领真刚略加沉吟,勉强道:
“我们罗网不想失去你们夜幕这样的合作伙伴。
但你们非要杀受我们罗网保护的人。
也罢。
这样吧。
如果你们夜幕如果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杀了受罗网庇护的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
我们罗网绝不过问,以后该合作合作。
如果你们一个时辰之内杀不了赢天。
在韩国境内不得再动杀心。
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出了韩国国境随便你们夜幕如何追杀。
但是在一个时辰之内杀不了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等到后面在韩国境内动手。
那就视为你们夜幕向我们罗网宣战!
如何?
这是最低的底线,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
大将军姬无夜眉头一皱,看向了一旁的血衣侯白亦非:
“侯爷。
你觉得如何?”
血衣侯白亦非眯着眼睛粗略算了一下时间,自信得意地看向六剑奴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
“本候大概算了一下时间。
如果秦国秦候三公子骑得是快马。
估计这会已经追不上了。
但是他赶的是车辇。
本候自信随便追上杀死!”
六剑奴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纷纷转身。
六剑奴首领真刚回首道:
“那是你们的事情。
这么说夜幕答应了是吗?”
血衣侯白亦非看向大将军姬无夜点头。
大将军姬无夜紧蹙的眉头得以舒展。
他对血衣侯白亦非的实力还是非常信任的。
对着回首的六剑奴首领真刚回道:
“那就这么定了!
只不过本将军有一事不明。
还望你们罗网赐教。”
唰!
六剑奴之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纷纷消失在大殿门槛之外。
只剩下回首的六剑奴首领真刚:
“问!”
大将军姬无夜十分不解道:
“本将军不明白的是。
那个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不过给你们钱而已。
他就对你们那么重要?
本将军愿意出几倍的价钱杀他。
你们罗网都不同意。
本将军十分费解。
还望说个清楚。”
六剑奴首领真刚自然是不能说出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的其他重要身份。
故意冷着脸随意解释道:
“姬无夜。
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愚蠢吗?
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第一个向我们罗网寻求保护。
若是你们后面的人谁开价高就可以要谁的命。
以后谁还敢跟我们罗网合作?
没有信义的人都会遭人唾弃,更别说一个强大的组织了。
还有。
罗网之主让我们六剑奴给你们夜幕传达一句话。
也是善意的忠告。
若是以后见到手持罗网令牌的人。
不管他是谁。
不经我们罗网同意,贸然下手。
还是视为向我们罗网宣战。
姬无夜将军,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要不然……下场你知道的!”
唰!
六剑奴首领真刚如鬼魅一样消失。
咚!
大将军姬无夜将手中的酒樽狠狠地砸向刚才六剑奴真刚、断水、乱神、魍魉、转魄、灭魂站过的地方。
怒气弥漫全场,扯着嗓子骂道:
“他娘的!
罗网的人还真是猖狂!
在咱们的地盘。
想杀个人还做不了主!
真他娘的窝囊!”
血衣侯白亦非则一脸淡然,径直向大殿外走去:
“罗网天字级一等杀手一个一个来。
本候有信心全部杀死。
可惜他们无孔不入。
比我夜幕还要厉害。
罢了。
对付罗网的事情以后再说。
本候先去宰了赢天那个小畜生!”
大将军姬无夜大声命令道:
“记住!
一个时辰之内!
务必要赢天那个废物的人头!”
“等消息吧!
本候的血衣卫可并非浪得虚名!
赢天!
我白亦非誓杀之!”
血衣侯白亦非消失在了大殿门口。
大将军姬无夜满意点头:
“好!
本将军就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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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国都新郑东郊二十里外。
夜色之下。
有一个马车月下独行。
赶车之人正是三公子赢天。
在此之前。
在韩国国都新郑官驿之内。
三公子赢天乃是酒场喝酒的高手。
往日都是喝四坛烈云烧才能喝醉。
今日只喝了三坛烈云烧。
为了让韩王四公子韩宇、大将军姬无夜赶紧滚蛋。
不得不装的喝的酩酊大醉。
被四个歌姬搀扶着进入厢房后。
一直等到天后。
那个四个歌姬走后。
三公子赢天悠然醒来。
就收到了罗网杀手上报的消息。
大将军姬无夜计划今晚烧死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赢天很想派罗网杀手解决了韩国大将军姬无夜。
但是他所控制的夜幕组织中的血衣侯白亦非颇为棘手。
而且三公子赢天所控制的罗网和大将军姬无夜所控制的夜幕有利益合作关系。
作为三公子赢天在韩国的重要棋子。
更是因为对于韩国朝堂眼下局势的不明朗。
三公子赢天这才暂时没有跟夜幕撕破脸皮。
堪堪忍了下来。
罗网六剑奴杀死看守三公子赢天的五十个亲兵后。
三公子赢天在其他罗网杀手的护送下。
从韩国新郑东大门杀出。
其中那个看守韩国国都新郑东大门的看门校尉乃是潜伏在罗网的杀手。
为了演戏逼真。
故意弄伤了他。
三公子赢天便轻松的从韩国国都新郑溜之大吉。
朗朗月色山间照,沃野千里空寂寥。
三公子嬴天哼着小曲一直向东赶路。
心情十分不错。
唯一遗憾的就是眼下不能杀了大将军姬无夜和血衣侯白亦非以及夜幕党羽。
原本撩人的月色,万里无云的夜色。
三公子赢天前方能看的清楚的原野。
突然之间变得一片昏暗。
三公子嬴天抬头一看。
身后的天空有黑云压来。
遮挡住了头顶一半的天空。
朗朗月色被黑云遮住,藏在其中晦暗难明。
气氛倏地变得十分诡异。
三公子赢天附近的原野上的动物全部消失。
原本是鸟叫蝉鸣好去处。
逐渐变成十分诡异略显恐怖的荒郊野岭。
嘶!
拉着车辇的烈马突然嘶鸣一声。
似乎感觉到了无限的杀机。
四踢奔跑的更快了。
三公子赢天正感诧异。
身后的官道上就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沓沓沓!
三公子嬴天回头一看。
背后只有铺天盖地、弥漫四野的烟尘滚滚而来。
巨大的烟尘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掌。
向三公子赢天的车辇抓来。
三公子赢天见状疯狂催动马鞭。
那匹烈马就跟疯了一样,不要命的往前冲。
三公子嬴天回头看了一眼。
嘴边喃喃道: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是姬无夜还是血衣侯白亦非?
还是韩国别的什么人?”
巨大的烟尘手掌中间。
朝着三公子嬴天方向冒出一点银白色闪光。
飞速向三公子嬴天射来。
正中三公子赢天的车辇。
呼!
在这炎炎夏日之中,本该是酷暑难耐。
三公子嬴天却感觉到了一股凛冽的寒意。
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回头一看背后愈发刺骨的寒意。
车辇的顶部竟然在这炎炎夏日出现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直接将车辇顶部冻住。
三公子赢天眯着眼睛一看,嘴边痛骂道:
“居然是大将军姬无夜所控制的夜幕四凶将中的皑皑血衣侯。
这个人可比大将军姬无夜难缠多了!”
三公子嬴天确定是谁追杀他以后。
更加不敢掉以轻心。
虽然自己的烈马跑的很快。
但是拉着一个车辇。
车辇里面摆满了三公子赢天的行李。
还有各种贵重物品。
比如路上用的盘缠各种名贵首饰以及金饼。
三公子嬴天很想砍断车辇连接马背的绳子。
这样就可以提高速度。
但是一旦斩断连接马背的绳子。
整个车辇以及车辇内的东西全部要抛弃。
等于说三公子赢天为了逃命要变成一个穷光蛋。
这让三公子赢天无法接受。
要不然等到了赵国,三公子赢天吃什么喝什么?
用什么去花天酒地,快意人生?
故而三公子赢天想着凭借烈马强悍的耐力。
拉着车辇以及他快些逃命。
嗖嗖嗖!
三公子嬴天所在的车辇不但没有和背后追杀的血衣侯白亦非拉开距离。
反而被背后巨大的灰尘之手中射出的闪光白点屡次击中。
整个车辇上下外层全部被莫名其妙的冰霜所冻结。
增加了车辇的重量。
此刻三公子赢天背后不仅是凛冽的寒气。
冻得三公子赢天瑟瑟发抖。
更有浓烈的尘土气弥漫而来。
将整个车辇连同烈马包裹。
“咳咳咳!”
弥漫而来的烟尘使得三公子赢天无法呼吸。
不停咳嗽。
三公子赢天以长袖掩住鼻息,感觉身后追杀的血衣侯白亦非等人离自己很近。
回头一看。
距离自己背后一百多米的位置。
有一支身穿雪色白甲的骑兵约莫两百多人冲出手掌状的巨大烟尘。
为首骑着一匹白马的汉子正是白发血眼皮肤惨白的血衣侯白亦非。
正手持一剑指向三公子嬴天,带着手下风驰电掣而来。
其速度之快,超过了他们所卷起的风尘手掌。
“天呐!
血衣侯白亦非的血衣卫骑兵的速度快赶上我三万玄甲军的速度了。
此人定不能小觑。
日后必是我赢天的劲敌。
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确实可有杀他的可能。
但我罗网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没有搞清楚血衣侯白亦非和大将军姬无夜之间的关系。
以及血衣侯白亦非真正的实力、他为何甘心屈居于大将军姬无夜之下的原因之前。
还必须要留着这厮的命。
要不然杀了这厮,他手下十万血衣卫便白白便宜了大将军姬无夜这个韩国百年来最强战将了。
那可就对我秦国东出不利了!”
三公子赢天正奋力催动马鞭,想要拉开距离。
就听到了背后十分清晰十分密集的马蹄声。
如同在耳边一样。
三公子嬴天回头再度一看。
血衣侯白亦非所率领的血衣卫距离自己不足五十米的距离。
只要在保持这种速度追击下去。
不出一时三刻必然活捉了三公子嬴天。
三公子赢天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
也就是往前跑了二十多米的距离的时候。
三公子赢天忽然听到背后马蹄声逐渐变的稀疏。
似乎血衣侯白亦非的手下放弃了追赶。
除了那个时不时出现的马蹄声环绕在附近外。
好像背后已经没有什么人追赶了。
三公子嬴天皱着眉头不解道:
“这就放了本公子了?
不会吧?
血衣侯白亦非是这种大慈大悲的人吗?”
沓沓沓!
此时,三公子嬴天背后只有一匹马在追赶。
怀着巨大的好奇心,三公子嬴天为了一探究竟。
想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速地转头一看。
只有血衣侯白亦非一人不紧不慢、雍容放松追赶。
其余两百多雪衣血衣卫骑兵竟然傻傻地站在原地不动了。
“天助我也!
马儿,等逃过此劫,本公子好好犒劳你。
一定给你找一匹年轻的母马。
哈哈哈哈!”
三公子嬴天自认为逃过一劫。
正在欢喜间,夸赞着自己的烈马跑的速度奇快。
救了自己一命。
就听到背后传来血衣侯白亦非平稳且自信的嘲讽:
“嬴天!
你这个畜生!
已经进入了本侯爷的彀中还想跑?
那本侯爷就陪你这个胆小的老鼠玩一玩!”
三公子嬴天懒得搭理这个看上去十分狂炫酷拽的装逼犯。
只伸出左手比了一个嘲讽的手势。
继续往前跑。
此时此刻。
三公子赢天背后唯一的马蹄声也消失了。
看样子血衣侯白亦非是真的放弃了。
三公子赢天刚喘一口气。
就听到背后再度传来嗖嗖嗖十分密集的声音。
“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穿空破音,速度惊人,却又没有弓箭那般噪耳。
血衣侯白亦非到底在搞什么鬼?”
伴随着背后密集奇怪的声音。
三公子嬴天正在疑惑间。
眼前就闪过一道雪白透亮的闪光银箭。
三公子赢天随便看了一眼,嘴边不屑道:
“这帮废物,射箭倒是往本公子身上射啊。
往本公子前面走的路射个什么劲?
想用弓箭堵住本公子的路?
疯了吧!”
三公子嬴天咧嘴一笑,直觉血衣侯白亦非以及他的手下两百雪衣血衣卫就是个笑话。
“嗯?
不对!”
三公子赢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猛地抬头再度仔细一看。
从他头顶飞过的那发着银光的箭竟然是透明的。
且在这炎炎夏日酷暑之中冒着寒气,十分诡异。
三公子嬴天望着那透明的银箭惊呼道:
“本公子就说这弓箭怎么雪白透亮冒着寒气。
原来是冰做成的箭!”
嘶!
烈马再度嘶鸣一声。
快速跳转马头。
调整方向。
差一点被受精的烈马甩出马车的三公子赢天就看到了。
从他头顶飞过的那雪白透亮的冰箭居然在落地的一瞬间。
快速疯长成腰粗般的冰柱。
这一幕太过诡异。
要不是烈马反应快。
整个车辇差一点撞到冰柱上。
嗖嗖嗖!
三公子嬴天头顶不停地飞过雪白透亮的冰箭。
快速地落在了他的前方不同的位置。
疯长成一个个巨大的冰柱。
接二连三挡住了三公子赢天的去路。
“驾!驾!驾!”
三公子嬴天来不及感叹和惊讶。
赶紧抓紧马缰绳向路的左边赶去。
嗖嗖嗖!
那些冰箭落在了三公子赢天的左边的路。
三公子嬴天又赶着马向路的右边赶。
(电脑出问题了,换了一个垃圾电脑码字。
昨晚苹果手机更新完系统后,打开热点连接电脑。
结果显示,连上了手机热点,但是没有网,显示受限。
所以今天一天白瞎了,本来可以写的很好,最后为了赶一万字。
有没有大哥懂得,在评论区教教我怎么办?
上一章已经删减了一些……没办法,车速太快!)
第二百零八章 血衣侯大战掩日,紫女、卫庄路边戏弄三公子!
嗖嗖嗖!
那些雪白透亮的冰箭又落在了三公子赢天有的右边的路。
三公子嬴天不得不放慢了逃跑的速度。
炎炎夏日,酷暑难耐。
三公子赢天眼前却出现了一排一个紧贴着一个的巨大冰柱。
那些连接在一起的冰柱,形成了一面巨大的冰墙。
待三公子嬴天想要调转马头的时候。
以三公子赢天为中心。
三十米为半径。
不停落下的雪白透明的冰箭逐渐形成了一个冰柱圈。
如同一个冰雕的巨大栅栏,将三公子嬴天这个狼狈逃窜的猎物困在其中。
嘶!
因为被一个个冰柱堵住了路。
烈马不得不停下来,低着头吃草。
而三公子嬴天这才又惊又慌。
十分不解这能变成冰柱的冰箭到底是什么东西。
也才明白为何之前他的车辇外层会出现刺骨凛冽的冰霜。
三公子嬴天拔出秦剑,砍碎车辇上冻结实的冰霜。
旋身而起,跃上车厢。
却看到了壮观的一幕。
那些停止追击他的血衣卫骑兵,站在原地不动。
被背后的袋子中抓出雪白透亮的冰箭。
向三公子赢天周遭还没有冻结的路飞掷而出。
飞过站在原地血衣侯白亦非手中的长剑。
那些雪白透亮的冰箭诡异的改变了方向。
所有落地的冰箭变成冰柱以后。
环绕连接。
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圈。
三公子赢天正好在圆圈正中。
随着最后一个冰柱彻底封死周遭的冰柱墙体。
二百雪衣血衣卫以及得意洋洋的血衣侯白亦非消失在了三公子赢天的视线中。
呼!
半遮半掩的月色之下。
巨大的冰柱圆圈墙体之内。
三公子赢天就像是被圈养起来的一只绵羊。
又宛若一只被猫玩弄的老鼠。
在这炎炎夏日,酷暑难耐。
三公子赢天因为穿的单薄。
被四周巨大的冰柱发出的寒气冻得瑟瑟发抖。
“白亦非!
你到底要干嘛?”
三公子赢天对着面前冰柱后面血衣侯白亦非方向暴躁地喊了一声。
“……”
冰柱外的血衣侯白亦非没有回应。
三公子赢天只看到了面前一根冰柱上面飞速蔓延来诡异的黑色冰荆棘。
顺着冰柱上方往下。
一直连接向地面。
向冰柱圆形墙体内的空地抓来。
“嗯?”
三公子赢天不知如何逃脱。
焦急之间。
抬头一看。
惨淡的月光之下。
血衣侯白亦非骑着马踩踏着黑色冰荆棘站在了十多米高的冰柱之上。
血衣侯白亦非坐下马匹往哪边走。
马蹄子下面就由黑色冰荆棘铺路。
血衣侯白亦非连同坐下白马踩踏着黑色冰荆棘向三公子赢天这边潇洒而来。
冲着三公子赢天露出邪魅的笑容。
三公子赢天举剑指向血衣侯白亦非:
“白亦非!
饶了本公子行不行?”
骑着马踩踏着不断蔓延的黑色冰荆棘的血衣侯白亦非咧嘴阴戾一笑:
“你说呢?
赢天!
本候发誓要杀你!
好在误打误撞。
你小子从国都新郑跑了出来。
要不然在国都新郑还真不好光明正大的杀你呢!”
血衣侯白亦非坐骑下踩踏的黑色冰荆棘朝着三公子赢天方向向上蔓延。
血衣侯白亦非以及坐骑顺着向上的黑色冰荆棘腾空二十多米。
比之周遭的冰柱还要高。
血衣侯白亦非藐视俯看三公子赢天:
“赢天!
你有罗网保护又如何?
嗯?
我白亦非想杀一个人难道还要看别的人的眼色?
本候先挖出你的眼睛。
再割了你的舌头。
然后抓回血衣堡绑在柱子上。
一天割你一片肉。
直到你彻底死去为止!”
三公子赢天后怕的咽了一口口水:
“白亦非!
你既然知道本公子是罗网保护的人。
你居然还敢杀本公子!
难不成你要跟罗网做对不成?”
血衣侯白亦非骑着白马踩踏着黑色冰荆棘处在了三公子赢天头顶上方二十米处。
惨淡的月色将血衣侯白亦非的身影拉的老长。
不但覆盖了三公子赢天、所在车马。
月色更是将血衣侯白亦非鬼魅的身影照在三公子赢天背后的冰柱墙上放大。
血衣侯白亦非看了看手中的剑,冲着三公子赢天奸笑道:
“本候跟罗网的人谈判过了。
要在一个时辰之内取你项上人头。
过了这个时间你就安全了。
可惜!
距离一个时辰还差那么一会儿!
虽然马上到了罗网规定的时间。
但是这一点时间足以要了挖了你的双眼、要了你的狗命!
你不说本候还差一点忘了。
不能抓你回去。
现在只能杀了你!
多谢你的提醒!
哈哈哈哈!”
血衣侯白亦非巨大的黑影在三公子赢天背后的冰柱墙上不停晃动。
就好像几十米高的天神一样。
掌握了三公子赢天的性命。
三公子赢天为了继续在血衣侯白亦非面前伪装。
不得不装怂乞求道:
“白亦非!
你果真要本公子的命?”
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血衣侯白亦非自认为掌握了三公子赢天的命。
神色扬厉地仰头大笑。
忽然意识到自己距离罗网规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三公子赢天一直跟他废话似乎在拖延时间。
故而越发亢奋的脸忽的杀气弥漫。
从体内向四周弥漫。
浑身蔓延的杀气遮天蔽日。
直接笼罩在将三公子赢天圈养起来的圆形冰柱墙体之上。
就像是一个黑色盖子,死死地压住了三公子赢天。
“杀气化形!
厉害!厉害!”
三公子赢天不住赞叹。
血衣侯白亦非身体周遭肉眼可见的化形杀气脚下部分。
凝聚成一只巨大的手掌向三公子赢天抓来。
上半身所散发出去的化形杀气幻化成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
犹如一只扑扇着翅膀的蝴蝶。
血衣侯白亦非的双眼彻底变得血红。
整个人癫狂暴躁到了极点。
骑着马从二十多米高的位置一跃而下。
向三公子赢天的脑袋劈来。
血衣侯白亦非连同所骑白马每下落五米。
就有黑色冰荆棘支撑。
三公子赢天眯着眼睛看着他自认为到目前为止见过最为强悍的对手血衣侯白亦非。
竟然收起了秦剑。
也不做抵抗。
也不做防御。
只是默默地转过头,从车辇顶部跳回赶马的位置。
“无聊!”
血衣侯白亦非骑着马下落至距离三公子嬴所在三米的位置。
眼睛倏地睁大。
见到了三公子赢天束手待毙、引颈就戮的姿态。
忽然感觉踩死一只蚂蚁十分无趣。
可一听到三公子赢天转头不屑的那一句无聊。
周遭化形杀气迅速铺开。
就像是疯狂坠落的黑云。
黑云之中一道白光向坐在车辇赶马位置的三公子赢天脖颈劈去。
“血衣侯白亦非!
罗网规定的时间到了!”
此刻,三公子赢天面前一个冰柱后面传来一声霸道且威严的声音。
正在劈向三公子赢天脖颈的血衣侯白亦非眼角余光看到。
那个透明的冰柱投射进来一个人影。
正是罗网杀手。
可是血衣侯白亦非根本不想放弃杀死三公子赢天。
依旧孤注一掷向三公子赢天的脖颈劈去。
三公子赢天只感觉后背尤其是脖颈处寒气逼人,寒气刺骨。
寒气之间夹杂着凛冽霸道的剑气。
刮得三公子赢天后勃颈是又疼又冷。
“驾!”
三公子赢天从容的赶着烈马向面前的一个冰柱撞去。
“血衣侯白亦非!
你想跟罗网做对吗?
嗯?”
咔!
冰柱后面的罗网杀手一脚踢断巨大冰柱。
断裂冰柱向血衣侯白亦非的脑袋砸去。
而那个罗网杀手也瞬间消失。
血衣侯白亦非手中的剑已经接近了三公子赢天的脖颈。
只需稍微一用力。
便能砍断三公子赢天的脖子。
那骇人强大的剑气还没有碰到三公子赢天脖颈。
就把他背后长发斩断不少。
“告辞了!”
三公子赢天赶着马向那个冰墙缝隙中撞去。
血衣侯白亦非嘴角得意。
下一秒便能砍死三公子赢天斩断他的脖子。
噹!
血衣侯白亦非眼睛还没有来得及眨。
那个罗网杀手以佩剑替三公子赢天挡下了这一剑。
下落的血衣侯白亦非和突然出现在的罗网杀手腾空以剑抵在一处。
罗网杀手浑身爆发出血色剑气。
血衣侯白亦非浑身爆发出黑色剑气。
两股剑气顶撞在一处。
形成了两个圆形的剑芒。
血衣侯白亦非咬着牙瞪着血眼看着眼前带着面具的罗网杀手阴戾道:
“就差一点点!
本侯爷就杀了这个小畜生!
罗网!
就当做没看见不好吗?”
带着面具的罗网杀手发出最后警告:
“我罗网和你们夜幕商量的时间已经到了。
你若是还想杀人!
那就意味着跟我罗网做对!
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一切不能怪我们罗网!
只能怪你们太废物了!
我罗网第一次给别人做出让步。
可你们夜幕这群废物竟然不好好珍惜!
最后问你一次!
还要继续杀我们罗网保护的人吗?”
血衣侯白亦非感受到了这个罗网杀手的强悍。
一个人比之罗网六剑奴似乎厉害了不少。
竟然能抵挡住他的全力一击的同时。
还能对剑、比拼先天神力。
所谓先天神力,乃天赋异禀之人天生修炼之力。
乃当时一流高手往上才能拥有。
后天劫力,乃资质灵骨不佳。
通过后天的学习修炼所得。
一流高手往下。
二者之间,一个天一个地。
有些人皓首穷经、穷其一生也难窥探先天神力之门槛。
而血衣侯白亦非年经轻轻。
却已经熟练掌握先天神力,并且能够化形质化。
可见其实力之强大。
这让血衣侯白亦非十分自傲。
令血衣侯白亦非更为吃惊的是。
他面前的罗网杀手似乎比他还要强上一些。
二人对拼剑气已久。
血衣侯白亦非觉得有这个实力惊人的罗网杀手在。
他今天是不可能成功的击杀三公子赢天了。
若是再不收手。
极有可能导致夜幕和罗网接下来的全方面开战。
“罢了!
罗网的面子怎么能不给呢。
哈哈哈哈!”
血衣侯白亦非赶紧收剑。
骑着马踩踏着黑色冰荆棘俯看同样撤剑落在三公子赢天车厢后面的罗网杀手。
血衣侯白亦非这才能彻底看清这个罗网杀手的样子。
他身着铁甲,面带罗刹面具。
背负越王八剑之一。
血衣侯白亦非盯着那不动如山的罗网杀手手中的名剑询问道:
“你所佩之剑可是越王八剑之掩日?”
掩日双手环抱,冷淡道:
“夜幕的人不都是废物。
居然对我们罗网天字一等杀手的剑都很清楚。”
血衣侯白亦非点着头点评道:
“那么阁下就是罗网组织的核心杀手之一,地位还在惊鲵之上,拥有对罗网所有杀手下达命令的权力。
身份代价昂贵,实力非同一般,可能是越王八剑之首。
被罗网之主命名为“掩日”。
传闻掩日剑“阴盛,阳灭,昼暗”。
“掩取蔽日,阴盛昼暗”,剑身泛着血红色的剑气。
那么阁下必然就是传说中的掩日?”
“你们废话说完了没有?”
本来赶着车辇趁机逃走的三公子赢天所在车辇。
被冰柱墙体卡住。
偌大的车辇难以通过只断裂了一根狭窄的冰柱墙体。
三公子赢天这才打断了血衣侯白亦非和掩日的谈话。
掩日回头一看。
倏地消失。
赫然出现在了半空。
拔出掩日剑对着周遭所有的冰柱圆形墙体隔空一划。
血红色剑气弥漫全场。
沓沓沓!
周遭所有的冰柱圆形墙体全部连根倒塌。
那边血衣侯白亦非的两百多雪衣血衣卫这才露面。
原本狭窄压抑的空地。
瞬间变得豁然开朗。
与周遭的景物连接在一起,融为一体。
所有的一切恢复之前的开豁。
三公子赢天回头对着掩日拱手感谢道:
“罗网拿钱办事!
讲信用!
告辞!
驾!”
三公子赢天这才赶着车辇向东方继续行驶。
只不过速度不用再像之前那么快。
时间也不用那么赶。
掩日一人足矣抵挡血衣侯白亦非以及两百雪衣血衣卫。
血衣侯白亦非踩在二十多米高的黑色冰荆棘之上。
赞许地看着罗网杀手掩日:
“好身手!
按照夜幕和罗网之前的约定。
秦国秦候三公子赢天的事情暂且可以放一下。
但是你我之间似乎还不能这样草草收场。”
飘然落地的掩日冷漠道:
“血衣侯的意思是?”
血衣侯白亦非眯着血红的双眼亢奋道:
“罗网杀手!
莫说寻常人就是天下七国诸侯也鲜有人知。
也就是我夜幕跟你们罗网合作过。
这才知晓了你们罗网的大名和实力。
就在今天。
之前看到你们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六剑奴的实力。
不成想现在又见识了你掩日的实力。
本候想知道罗网之主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掩日冷漠道:
“这么说你是想跟我掩日玩玩?
如果能打倒我掩日。
就想和罗网抗衡。
白亦非你是这个意思吗?”
血衣侯白亦非不可置否,浑身惨白的皮肤散发出浓烈的阴气。
神色扬厉,激动非常:
“我白亦非最是喜欢和强者过招。
看着你们罗网杀手一个比一个厉害。
现在很想跟罗网之主比试一番。
不知道掩日兄弟可否代为转达?”
掩日面具下的脸鄙夷一笑:
“可以。
正常的比试可以!
但是你先要踩着我掩日的身体才能见到罗网之主!
你们所有人都上吧!
接下来只是比试哦!”
“快哉!
早就想和罗网之主一较高下。
没想到你掩日居然成全!
好!
很好!
狂妄!
正对我白亦非的胃口!
那我们就一起上了!”
血衣侯白亦非拔出长剑指向孤零零的掩日。
背后两百多雪衣血衣卫收到命令。
从背带中拿出一米长雪白透亮的冰箭。
对着百米外的掩日齐刷刷投掷而去。
两百雪白透亮的冰箭飞过血衣侯白亦非的头顶。
血衣侯白亦非罕见的拔出另一把佩剑。
此刻,血衣侯手持一把白剑,一把红剑。
左手剑是红色剑刃、白色剑格。
右手剑是白色剑刃、红色剑格。
正好对应血衣侯的“血”。
白亦非的“白”。
雪衣堡的血与白。
血衣侯白亦非手中双剑对准头顶飞来的冰箭。
那些冰箭在被血衣侯白亦非双剑指了以后。
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
隔空凝顿。
血衣侯白亦非抛弃战马,踩着黑色冰荆棘拾阶而上。
行至凝顿在半空的两百多雪白透亮的冰箭之上,对着双手环抱不动如山的掩日笑道:
“掩日。
你很荣幸。
能够见识本候同时使用双剑。
那么本侯爷接下来要踩着你的尸体去见罗网之主了。
哈哈哈哈!”
血衣侯白亦非踩在凝顿半空的雪白透亮冰箭之上。
身体周遭冒出的黑色冰荆棘将所有雪白透亮的冰箭缠绕包裹。
拉着挤在一处。
雪白透亮的冰箭和黑色冰荆棘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血衣侯白亦非脚下的黑色冰荆棘和二百多雪白透亮的冰箭在融为一体的一刻。
幻化成一条黑白相间的冰龙。
黑白相间的冰龙张牙舞爪,盘旋游离,如同活了一般,
血衣侯白亦非踩着黑白冰龙的龙头风驰电掣的飞向一动不动的掩日。
咚!
前一秒还在盘旋的黑白冰龙。
下一秒出现在了一动不动的掩日面前。
黑白冰龙张大血盆大口咬向掩日身体。
黑白冰龙龙头上的血衣侯白亦非以双剑刺向一动不动的掩日面门。
血衣侯白亦非先声夺人,展现他天生的贵气、霸气以及王者之气。
低着头咆哮道:
“热血已经不在沸腾,青春年华就像冬天的溪水,被寒霜凝结。
但是如果把耳朵贴近冰面,你猜会听到什么?
在厚厚的冰冻下,夏天还在流淌。
就像你面具下惊悚害怕颤栗的表情。
我能够听到充满生命的血液在奔流。
在唱着一首欢快的歌曲,如此动听。
罗网,掩日。
不介意的话。
可以叫我血衣侯大人!”
无限杀机就在眼前。
掩日依旧一动不动,稳若泰山。
随身的佩剑掩日剑却自动出窍。
爆发出夺目的血色红光。
掩日伴随着那一道照耀百米的红光彻底消失。
唯独剩下那一把闪耀夺目的掩日剑。
“蔽日空间!
阴盛阳灭!
昼暗掩日!”
漂浮在半空的掩日剑向在场所有人放射出夺目的血红色光芒。
瞬间晃住了血衣侯白亦非、两百雪衣血衣卫的双目。
以达到让其目不能视物的目的,能短暂影响所有人的视力。
掩日剑的能力便是阴盛,阳灭,昼暗”,“掩取蔽日,阴盛昼暗”。
陡然之间。
掩日剑飘向半空,伴随着浑身散发的夺目血红色光芒。
犹如初升的太阳,血光洒遍万里。
彻底改变夜象。
取代苍穹之上隐匿于黑暗中的月亮。
此刻日夜颠倒。
玉婵遁藏而血色太阳当空普照万物。
血衣侯白亦非、两百雪衣血衣卫附近的地面、天空。
竟然局部出现了日食效果。
让天空暗下来,血衣侯白亦非以及两百雪衣血衣卫陷入了另一个从未见过的空间。
被血色太阳照耀的血衣侯白亦非、两百雪衣血衣卫如痴如醉地仰目看着。
“白亦非!”
掩日本人依旧消失。
但是飘于血衣侯白亦非、两百雪衣血衣卫的掩日剑变得巨大无比。
宛若山岳一样,山岳顶部乃是一轮血红的太阳。
巨大的掩日剑上布满了血红色的蛛丝。
蛛丝之上密密麻麻爬满了巨大的蜘蛛。
血衣侯白亦非之前一击不成,和两百雪衣血衣卫齐齐看向发出声音的巨大掩日剑顶端的血红太阳。
“就凭你还想挑战罗网之主?
难道你真的想死吗?”
巨大的掩日剑顶端血红的太阳咆哮一声。
巨大的掩日剑顶端血红的太阳爆发出更为血腥的光芒。
所照耀之处。
两百看的目瞪口呆的雪衣血衣卫身体后遭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黑影。
“啊!”
一个雪衣血衣卫被杀。
“啊!”
又一个雪衣血衣卫被杀。
被杀的雪衣血衣卫惨死的瞬间才彻底清醒过来。
只不过为时已晚。
他们的惨叫如此巨大,撕心裂肺。
但是旁边仰头仰望巨大掩日剑顶端血红色太阳的其他雪衣血衣卫就像是中邪了一样。
根本看不到听不到。
只能任人宰割!
只这一会,瞬间杀死了三十多个雪衣血衣卫。
巨大掩日剑顶端血红的太阳继续咆哮:
“白亦非!
你想挑战罗网?
你敢挑战罗网?
你确定吗?
知道僭越的下场吗?”
“啊!”
“啊!”
血衣侯白亦非身后一百七十多雪衣血衣卫中又出现了无数黑影。
就这一会又有三十多个雪衣血衣卫瞬间惨死。
“那我白亦非非要试试呢?”
血衣侯白亦非摊开抓着血剑、白剑的手。
脚下的黑白冰龙张牙舞爪的向巨大的掩日剑飞速撞去。
巨大的掩日剑顶端血红的太阳耻笑道:
“你以为我们罗网不杀你。
是因为杀不死你吗?
你再挑战罗网!
你身上的利用价值也就不多了!
哈哈哈哈!”
伴随着消失的掩日邪魅狂狷的桀桀怪笑。
巨大的掩日剑顶端的血红色太阳不断向血衣侯白亦非以及一百四十多雪衣血衣卫射去无数飞剑。
那些飞剑如飞蝗蔽日、过江之鲫,铺天盖地,剑气弥天。
血衣侯白亦非指挥出去的黑白冰龙瞬间化为碎滴。
“啊!”
血衣侯白亦非身后的一百四十多雪衣血衣卫。
稍微靠前的。
被无数飞剑来回刺中贯穿。
被切割成数块,瞬间惨死。
包括他们坐下的马匹。
其中伴随着无数的黑影。
血衣侯白亦非知道这是中了掩日剑的能力。
也就是所谓的蔽日空间。
实际上就是罗网杀手掩日以掩日剑施展幻术使人麻木。
自己快速地在蔽日空间中不停地杀人。
血衣侯白亦非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踩踏着黑色冰荆棘。
挡在了自己手下之前。
那些无数飞剑瞬间刺向血衣侯白亦非的面门。
血衣侯白亦非挥舞双剑如盾。
挡住向他射来的无数飞剑。
实际情况,乃是血衣侯白亦非正在和真正的掩日比拼剑术。
血衣侯白亦非在蔽日空间之中,不停地挥剑如盾抵挡。
巨大的掩日剑顶端血红的太阳光芒大盛。
无数飞剑汇聚于一点。
刺向血衣侯白亦非手中双剑。
刺破了血衣侯白亦非身体外层黑色剑芒。
噹噹噹!
血衣侯白亦非双剑不停冒出火花。
可是巨大的掩日剑顶端血红色太阳飞射出来的飞剑实在太多。
也就是真正的掩日正在以雷电之速不停地攻击血衣侯白亦非。
轰!
血衣侯白亦非身体周遭的黑色剑芒瞬间爆炸。
他身上的血色长袍竟然出现了自己殷红的鲜血。
“白亦非!
罗网之主给我的命令是教训你们!
不是杀死你!
记住!
这就是跟罗网做对的下场!
若有再有僭越挑战不臣之心!
死!”
无数飞剑汇聚成一把巨大的掩日剑。
而握住巨大掩日剑的正是突然出现在血衣侯白亦非面前的罗网杀手掩日本人。
咔咔咔!
血衣侯白亦非身体周遭的黑色冰荆棘缠绕在双剑剑身和掩日剑抵在一处。
“我罗网之主还想用你。
若是按照我掩日的性格。
你今天必死无疑!
告辞了!”
崩!
血衣侯白亦非身体周遭的黑色冰荆棘全部碎裂。
眼前的巨大的掩日剑以及罗网杀手掩日瞬间消失。
矗立在远处如同山岳大小的掩日剑也凭空消失。
血红色太阳也瞬间消弭。
在这一处战场。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回到了昏暗的月下荒野。
周遭除了倒下的雪衣血衣卫。
再无任何人存在过得痕迹。
血衣侯白亦非插回双剑。
环顾四周。
前方的路除了两个向东方的车辙。
就是寂静无比的郊野。
血衣侯白亦非惨败。
他慢慢从脚下黑色冰荆棘台阶拾阶而下。
骑在了自己马上,对着一百多活下来的雪衣血衣卫命令道:
“回雪衣堡!”
沓沓沓!
劫后余生的一百多雪衣血衣卫飞也似的向雪衣堡方向逃去。
血衣侯白亦非摸了摸自己身体受伤的地方。
手指瞬间沾满了自己冰冷殷红的鲜血。
顺着月光,血衣侯白亦非盯着手指尖冰冷殷红的鲜血阴笑道:
“本候保留了三成实力。
为的就是试探罗网的实力。
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既然罗网天字一等杀手如此厉害。
那么他们的罗网之主想来更加厉害。
有意思!
有意思!
看来回雪衣堡在修炼一段时间没准能打败罗网之主!
哈哈哈哈!”
血衣侯白亦非丝毫没有战败的惭愧。
反而脸上越发的自信和得意。
似乎试探出了罗网真正实力和深浅。
不紧不慢潇洒地向雪衣堡骑行而去。
第二天中午。
三公子赢天不紧不慢地赶路。
昨晚他赶着车辇找个地方睡了一晚。
现在精神不错。
一边吃着干粮一边往前赶路。
恰好路过一个镇甸。
自进入镇甸的一刻。
三公子赢天就感觉背后有两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直到出了镇甸这种莫名其妙、如影随形的感觉才彻底消失。
大概出了镇甸两百多米。
三公子赢天悠然地赶着马车。
前方山坡边上有一个长亭。
长亭上站着两个人。
一个身穿紫衣腰部有纹身的女子。
另一个乃是身穿黑袍戴着抹额的白发少年。
二人站在长亭边上目不斜视。
三公子赢天不以为然。
继续赶着车辇。
直到行至长亭旁边。
只看到了一个身穿紫色衣服的女子。
仔细一看。
那女子长得紫色长发于后侧散落,部分用三根银簪宛成云鬓。
紫瞳,眼角绘有妖冶紫蝶,淡紫眼影,身着紫色鱼尾长裙,下摆极长,两侧及背部露出雪肤。
腰间勾勒妩媚云纹,腿部着黑丝、绛紫色高跟履。
“紫女?”
三公子赢天心里嘀咕一声。
在三公子赢天所掌握的信息当中。
正好有这么一个女子。
乃是韩国歌舞坊紫兰轩之主,千娇百媚,美艳无方。
武艺高强并极擅策术,能够轻易洞察人心。
轻功卓越,精通调香、易容、药理、冶炼之术,制毒用毒之术独步天下。
如谜一般的女子,拥有神秘而危险的过往,以无双的妖娆与强大的手段闻名于韩国朝野。
其本人是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年轻女子,真实姓名无人知晓,只因她常着一袭紫衣,所以众人唤其紫女,从此,她的一切就隐藏到了更深的紫雾之中。
由她所创的紫兰轩在短期内奇迹般崛起,几乎凭其一人之力。
同时以风月之地作为掩饰,收集着韩国乃至六国的重要情报,并且暗中培养了一群身怀绝技的女刺客。
与韩非、卫庄、张良联手建立了小有名气的流沙组织。
作为流沙中唯一女性成员,御姐范十足。
而且还带一点邪气。
所穿服装成熟性感,妩媚,极富女人味的感觉。
三公子赢天盯着流沙组织中的紫女上下打量,心中点评道:
这是一个风姿妖娆的女子,全身被神秘诱人的紫色装饰,贴身的紫色长裙勾勒出她迷人的身段。
高高盘起的紫发上插着几只银簪,似一朵盛开在阳光下的玫瑰,那双勾人的眸子也带着淡淡的紫色,如一对深藏于海底的珍珠,幽暗却璀璨。
她的左眼眼角下画着一道蝴蝶翅膀模样的花纹,为她这般魅人的姿态平添了一分不同寻常的高贵气质,这样的女子若是站在群芳之中,也是极为惹眼的。
薄施粉黛,亭亭玉立,气质如兰,无论怎么看,都不会超过二十岁。
临寒独开,暗香自来,小小年纪就能创立流沙。
她是有故事的人。
一个全身都透露着神秘的奇女子,性感妩媚,妖娆高贵,紫兰轩之主,千娇百媚,艳压群芳。
虽出入风尘,却身负另一个重要的身份。
长亭下的紫女还以为路过的三公子赢天对她看的痴迷。
捂着嘴冲着痴痴地三公子赢天指向前方路中间:
“秦国来的公子。
看小女子干嘛?
看他啊!”
三公子赢天这才注意到刚才在长亭内紫女旁边那个白发少年竟然消失了。
顺着紫女所指的方向。
三公子赢天这才看到倏地消失的白发少年站在了马上中间。
手中抓着一把透着邪恶妖气十足的剑。
挡住了三公子赢天的去路。
“卫庄?
流沙的卫庄?
鬼谷子的徒弟卫庄?
剑圣盖聂的师弟卫庄?”
三公子赢天在东出函谷关的之前。
为了方便了解天下六国、祸乱天下六国。
对天下六国内所有的势力、组织都做足了功课。
在他看到的资料当中。
卫庄这个名字一定是最让三公子赢天过目不忘的。
卫庄,韩国人,自小就因不明原因在韩国王宫中生活。
纵横家,鬼谷横剑术传人,浑身充满邪气与霸气,武功深不可测,是霸气与力量型的剑客。
目标为击败师哥盖聂,证明自己的实力,而来韩国是为了完成鬼谷子的考察。
继承鬼谷绝学,与盖聂实力难分伯仲。
其人冷酷,只喜欢战斗。
以实力来解决问题。
剑术更是狂如风、猛如浪、气势震天、杀气腾腾、快如闪电、变化多端、招招致命、不给对手一丝喘气的机会。
结合妖剑鲨齿本身就是诸多名剑的克星。
三公子赢天盯着眼前的少年卫庄上下打量。
眼前的卫庄身穿黑色、金色装饰,显得华丽和冷峻。
一头标志性的灰发,散在两肩,更添加了卫庄的孤傲冷酷的感觉。
卫庄正抓着妖剑鲨齿看向别处,就好像在看风景一样。
三公子赢天一看卫庄其人,一看就是那种人狠话不多的类型。
比之血衣侯白亦非,少了狂炫酷。
却多了几分霸道、孤傲、冷漠。
“今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卫庄。
看他的架势是要给本公子麻烦啊。”
三公子赢天摸着下巴思忖一阵。
心说自己之前跟他从未有过任何过节以及利益往来。
流沙目前还是个小组织。
不配跟罗网合作。
但是流沙潜力巨大,流沙四天王中的张良张子房、紫女、卫庄都已经见识了。
就差流沙首领韩非了。
三公子赢天的罗网跟流沙没有利益往来,但是也没有仇恨。
虽然不知道卫庄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三公子赢天大胆推测卫庄和紫女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为了杀他。
故而大着胆子指着路前霸道挡路的卫庄训斥道:
“前面那个头上顶着一碗面条的男人。
能不能给本公子让一下路?”
“哈哈哈哈!
秦国公子果然风趣!”
长亭下的紫女捂着嘴大笑。
“……”
看别处风景的卫庄缓慢地看向三公子赢天。
那么狂拽霸气孤傲的少年。
听到三公子赢天那么混账的一句话眉毛不自觉的挑了一下,眼角抽搐一下。
还没有动手或者如何。
眼中的杀气已经包裹了三公子赢天。
三公子赢天现在要给天下六国展现的人设就是个混账东西、酒囊饭袋的纨绔公子。
他也不想得罪卫庄这种话不多的狠人。
但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训斥道:
“喂喂喂!
头上顶着面条那个人!
你是聋子吗?
好狗不挡道知不知道?”
“哈哈哈哈!
秦国的公子。
你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混账啊。
连他都敢招惹!”
紫女被三公子赢天的话惹得捧腹大笑,显得十分活泼。
与那边冷傲的卫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
挡在路中眼角不停抽搐忍住怒火的卫庄。
缓慢地拿起妖剑鲨齿。
整个人转身面对着三公子赢天。
一时间瞬间剑拔弩张,气氛十分尴尬。
三公子赢天当即起身指着想要动手的卫庄吞吞吐吐,脸上显得十分惊惧:
“你……你……你要干嘛?
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
你还要劫道杀人不成?”
长亭下的紫女也安静下来,紧紧地看着一切。
一直没有说话的冷傲少年卫庄淡淡一句:
“哦。
不好意思。
看风景看的太入神。
不好意思挡住了公子的路。
请过。”
“嗯?”
知道卫庄底细的三公子赢天和对卫庄性格极其了解的紫女同时疑惑不解:
卫庄这个能杀全家绝不留活口的狠人居然对我这么礼貌?
是我看错了听错了还是卫庄吃错药了?
“哦。
这样啊。
本公子饶了你!”
三公子赢天这才坐回赶车的位置。
抓着妖剑鲨齿的卫庄从路中间往边上一退。
三公子赢天表面趾高气扬内心十分疑惑和忐忑。
搞不清楚卫庄到底在想什么的情况下。
大着胆子赶着烈马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