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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永远的大洋芋     重生之改天换地txt下载     重生之改天换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713章 刘红军的打算

    为了拖延刘红军的人事讨论,省长司徒阔在书记办公会之后,他就带队到粤东省进行招商引资和学习考察,可能是要加强考察学习的深入性,司徒阔不但到省城拜会了省委书记和粤东省省长,还分别走动了珠三角的几个城市,单单在鹏城,他就呆了两天,看了不少企业,根据司徒阔的说法,他们此行不仅仅是要学习粤东省的经济发展经验,还要学习他们的治理能力,开放能力,以及改革的可取之处,总之一句话,就是要全方位的学习。⊙四⊙五⊙中⊙文

    司徒阔既然不在省内,那常委会就沒办法召开,他是省委第一副书记,又是行政一把手,常委会怎么也不能将他撇开,换句话说,你们就算开了,司徒阔也能一句话推翻,这样绕开我所作出的决定,根本就做不得数。

    司徒阔考察中广泛接触粤东省的领导和各地市的一二把手,当然,和陈启刚这个老同事,不可能不好好聊聊,公开的会见内容当然是人尽皆知的,新闻中要报道的嘛,无非是互相感谢帮助和互相肯定成绩,这基本上就是一个亘古不变的老套路,至于他们私下底的拜访聊什么,那别人就无从得知了。

    虽然说一个省长出访,不管是作为礼仪还是摆姿态,在当地都会受到相应的接待,可是,说真的,粤东省作为全国第一经济大省,并不是所有全国各省区來的省长他们都会重视,有些仅仅走个过场就完事,在细节的安排上,尤其是成果上,区别会不小。

    在原有的历史上,黔州的省领导到别的省市去参访,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尤其是到粤东这样的省份,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两地的各方面发展成就和发展阶段相差很大,就像是一个几百万资产的小公司和一个上亿资产的大公司谈合作一样,根本不可能会对等,也不太可能获得对方的真心尊重与重视,但是现在不一样,黔州的经济总量和粤东相比,依然还有一定的差距,不过在发展速度和发展阶段上,一点都不遑多让,甚至于在某些产业上面,黔州反而走在粤东的前面,例如汽车产业,通讯产业,电子信息产业,航空航天产业等方面,黔州在一定程度上是走在前面的,特别是他们创新能力和研发能力,反而是在这些产业上,粤东的不少企业是下游供货商。

    如果沒有实力,说话底气都不足,有了实力,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司徒阔其实并不能影响到那些大企业的正常经营思路,不过,粤东省方面并不这么看,他们都认为司徒阔是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因为那些企业在投资和投产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省领导了,而且不少企业就直接在他的治下,当地也希望像coy电子,anycall通讯,free半导体这些企业可以加强与粤东这边的合作,甚至是研发和投资,从而拉升当地的经济含金量。

    花了十來天的时间,司徒阔刚刚从粤东回來,何保国又率队出去了,他去的不是国内,而是到香港和狮城参加经贸活动,推动黔州的中小企业走出去,也希望可以引进更多的科技企业或者服务业企业。

    何保国参加的这些活动,是欧阳震华帮他协调和安排的,而且两地还发出了正式的邀请,这样做除了将时间继续拖延下去之外,也是进一步捞取资本,因为何保国的这一趟,不可能会空手而归,就算宏源投资或者三联投资公司这样的企业不出钱,他们也会推荐一些合作伙伴到黔州來,例如狮城航空公司就打算和省里面洽谈开通筑城到狮城和大马的直飞航线,狮城政府打算在黔州开办一个工业园区,鼓励狮城企业到这个园区投资,利用这个园区作为进军中华国庞大市场的桥头堡。

    何保国虽然不是省委副书记,但是他是常委,还是常务副省长,刘红军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段组织召开常委会讨论人事问題,这倒不是说何保国的身份具有决定作用,如果遇到突发事件需要召开常委会,只要书记和省长在,其他常委就算有个别人缺席,也是可以的,符合常规。

    然而人事问題并不是重大突发事件,早几天晚几天,是无所谓的,另外,如果何保国不在的时候撇开他开这样的会,等他回來了,带回來的却是几十上百亿的投资,那刘红军面子就不好看了,相当于别人在前方埋头做事,你却在后方搅风搅雨捞权,给人观感会很差。

    刘红军是又气又急,气的是司徒阔和何保国这是明摆着给他使绊子,可是他又说不出什么话來,人家是脚踏实地的做实事,又不是东游西逛,急的是,中央已经有人在给他施加压力了,不只有对方一派的压力,就连扶持自己登上这个位置的人也隐隐有不满,而且两方说出來的话都大同小异,就是要他本着黔州的实际情况,将黔州的经济和社会发展推到一个新的层次。

    话是差不多,可是意思却相反,这就是我们独特的说话艺术,对方一派的重点是他要本着黔州的实际情况,并且沿着这条路走,在这个基础上來推动经济和社会发展,就是要他发挥好现有政策和产业的作用,而己方一派的重点是可以一定程度上大胆的突破黔州的实际情况,不但要黔州的经济数据上一个档次,政治的抓牢也要上一个档次,而不是老老实实的萧规曹随。

    刘红军是老官场了,他当然很容易就听出话里的意思,他自己也在思考,刘红军觉得,双方虽然对他都有不同程度的意见,但是自己只要做好一点,那就会将所有不满化解与无形。

    做好哪一点,当然是经济大踏步前进啊,这就是他为什么要求省政府在政府工作报告中将经济发展速度再增加一个点的原因,当前的大势就是这样的,只要经济发展够快,就算其他方面有点过激或者瑕疵,也无所谓,就像大家都在牺牲环境一样,沒有几个人因为环境恶化而下课,相反的却有一大批人因为经济发展沒有大的起色而上不去。

    对高科技企业刘红军懂一些,但是绝对不深入,这与他过去的工作经历有相当大的关系,在西山任职的时候,他除了大力推动能源(主要是煤炭)遍地开花的发展之外,就是重点打造房地产了,和科技企业不同,这两个行业的一个显著特征就是见效快,只要投入了,很快就能看到产出,而且,国内对能源的需求年年大增,对房地产的依赖也逐渐明朗。

    相应的,黔州其实也是资源大省,在煤炭资源,磷矿资源,铝矿资源等等储藏都是十分丰富的,以前这些资源沒有得到开采,一方面是受限于交通,交通太闭塞,开采了也运不出去,或者运费太贵,不划算,另一方面是技术因素,由于地质条件和地势条件的因素,开采的技术要求会高一些。

    现在这两个制约因素都不存在了,或者得到了巨大的改善,就拿交通來说,现在省内的高速公路建设远远的走在全国的前列,通车里程以及路网情况已经大大改观,铁路方面,省里这两年也在集中精力突破瓶颈,在高速公路上省里不需要拿钱出來,就有更多结余去完善铁路路网,所以在中央的支持下,省里先后立项五条铁路,并且三条得到开工,今明两年还会立项和开工两条铁路,这样的话,省内与西北,华北,华东以及华南的大通道就全部打开了。

    至于技术,经过改革开放这么些年的积累,再加上省内的科研实力得到不小提升,有些方面已经完全攻克。

    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刘红军打算在这方面采取老办法,全面开花,大踏步前进,另外在房地产方面,黔州的步伐真的不大,尤其是省城,简直就是亦步亦趋,有大好的形势却不加利用。

    在刘红军看來,只要这两个方面全部打开了,起码省内的gdp随随便便增加个两千亿一点问題都沒有,甚至他都认为,其带來的增速效果,不会比一个高新科技城差。

    话说回來,刘红军看到的,他前面的黄振华和谭长国看不到吗,当然不是,他们也看到了,只不过他们在陈康杰的影响下,基于环境保护的前提沒有大规模放开矿产的乱采乱伐,只有技术条件和在环保投资上达到一定程度的企业,他们才会适当放开,比如陈康杰和李爵士合作的煤化工项目,然而绝大多数国内企业,包括那些国企巨头暂时都拿不出那么多的资金來去攻克技术和环保投入,就算有些拿得出來,说实话,也沒有几家会那么干,那等于是白白大规模压缩自己的利润空间,现在的发展氛围使得他们根本不会做。

    房地产也差不多,也是陈康杰在压着,最典型的就是高新科技城,陈康杰这么做,不是他不愿意推动城镇化进程,而是他觉得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并且房价不宜快速增长,那不但会使得政府对土地的出售产生依赖,更严重的是,会打压老百姓的幸福指数,如果一个普通人要二十年不吃不喝积蓄才能买得起一套房子,那能真正感到轻松和幸福才是怪事,

第1714章 两份议案

    陈康杰利用资本和关系的条件压着房地产产业,也还有另一层因素,就是一旦房地产产业变得爆炸式展,还会立马引一种普遍的社会问題——强拆。

    在陈康杰经历的历史里面,几乎全国每个省每个市每个县甚至每个乡镇都普遍的生过强拆的事情,而且,每年因为强拆而导致受伤甚至死亡事件,那更是数以百计,数以千计,而政府为了现实的利益,或者说为了端起的政绩,更有甚者是为了狼狈为奸,几乎都是一边倒的站在被强拆人的对立面,从而加剧了矛盾的激化。

    房地产业作为一个经济产业,展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当他与高房价,与**寻租,与强拆,与黑恶势力结合起來的时候,就会撕裂社会的和谐,不但不能缓和社会矛盾,还会起到极大的反作用,这就是为什么老百姓对房地产商几乎沒有什么好感,对于房地产商过从甚密的政府官员也沒有好感,最后展到,大家都产生了一种仇富思想,就好像社会被严重划分成了有钱人和沒有钱的人一样,大地产商和政府官员被看做是有钱人,而其他老百姓,就是沒有钱的人,这种现象的出现,使得社会的稳定成了一个大问題,群体**件成出不穷,公平与正义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破坏,这根本就不是国人需要的生活。

    从幸福感的角度來说,这样的经济展并沒有真正给老百姓带來多少幸福。

    经历过七八十年代的人都有一种感受,就是那个时代虽然住房条件不好,物资相对也比较短缺,但是,大家过得很开心,现实生活的压力沒有那么大,哪家和哪家都差不多,反而是自己的家被拆了之后,幸福感渐渐少了,邻里之间的人情淡漠了。

    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普通人会抗拒拆迁的原因,是他们不愿意过好日子吗,相信沒有人不想过好日子,是他们不愿意丢掉生活的土壤,不愿意丢掉那一份乡愁,陈康杰在修建新世界中心的时候,就遇到了典型例子,那个白胜里老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离开自己的老房子,因为这老房子有他太多的感情寄托,如果强行将他的感情寄托铲平了,他就等于沒有了精神,哪里还谈得上幸福和开心,当然,大部分的人不愿意拆迁,还是因为官商勾结,使得拆迁的补偿大打折扣,开商宁可指使人用推土机压死一个人再赔偿五十万,也不愿意事先就多给五十万。

    除了这些,陈康杰当然还有更深层次的考量,大规模的房地产建设,会使得很多本身具有历史价值的建筑,包括历史底蕴的老城区被毫无区别的拆除,从历史文化传承的角度來说,损失真的很大,这对我们的历史文化都是一个巨大的破坏,陈康杰看來,建设应该是在保护和传承的基础上进行,而不是和“特殊时期”一样,消灭一切封建的东西,打倒孔家店,多愚蠢啊。

    其次,房地产的大规模集聚展,对整个经济其实损害是很大的,由于房地产的利润高的惊人,所以银行将大量的资金投入到房地产行业,许多做制造业的企业家挡不住诱惑,也将资金移挪出來投入到房地产,老百姓更是将几乎所有的继续用在房子上,其结果就是,作为经济基础的制造业得不到支持和萎缩,企业研和创新也动力不足,沒办法,投几千万搞研还不如投几千万炒房,來得更快赚的更多,整个市场的消费力也不足,几十年的继续都花在一套房子上了,在其他方面的消费自然要收缩,这沒什么说的。

    也许别人会有不同的看法,说房地产其实也带动了一些相关产业,例如建材,例如家电,例如钢铁等等,但是在陈康杰眼里,它带來的效益远远大于它所造成的破坏,陈康杰参与了日本的房地产泡沫,他深知,那种破坏有多么严重,曾经的日本可以买下美国,而泡沫破灭之后,是几十年都爬不起來。

    社会上之所以会有很多精英和所谓的砖家为房地产业大加辩解,其实就因为他们是既得利益者。

    陈康杰是有大情怀的人,其中也包括他不缺钱,所以他在国内涉足的产业,都是基础性的,对于我们这么一个人口庞大的展中国家來说,制造业一定是基础,其次就是科技创新,只要这两个方面做好了,其他的就会水到渠成,民族的复兴才能实实在在,否则,极有可能是水中月镜中花,他就算成立利民银行和风险投资基金,也不是为了暴利,还是为了支持制造业和科技创新。

    陈康杰不仅仅会在自己的周边打压房地产市场,甚至于在必要的时候,他也会利用自己资本的优势,影响全国的房地产行业展,他始终认为,这个方面要循序渐进,而不是大跃进的蜂拥而上,而且展房地产的根本目的是改善老百姓的住房和生活质量,而不是竭泽而渔的将老百姓辛辛苦苦积累起來的那么一点点继续一次性榨干,不要试图主观的将西方上百年的城镇化进程通过十几二十年就走完,这是有违一般规律的,人家花了近两百年走完的城镇化进程如果我们五十年甚至七十年走完,其实就相当不错了,并且,西方的城镇化进程是在产业的带动下进行,而不是放弃基本产业,为城镇化而城镇化。

    陈康杰不介意我们的经济展再快一点,毕竟老百姓穷了很多很多年了,可是,经济展的快,不能以牺牲环境和老百姓的幸福指数为代价,适当的还得兼顾社会和谐,只有这样,才是可持续的,只要做到这一点,那度就算慢点也沒关系,如果坏境惨不忍睹了,如果老百姓很压抑,如果社会不稳定因素成出不穷,那再快又有什么价值,一将功成万骨枯吗,人民享受不到展的成果嘛,数字好看也是零。

    这方面讲得有点多了,还是继续故事的展吧。

    刘红军急了就想快扭转局面,只是又被全国两会给耽搁了,两会期间,各省市的几乎所有重大议題都会被暂时搁置,省领导们得带着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到京城开会呢,刘红军计划,两会完了他就全力推动,顺便在开会的时候,好好做一做各方面的工作。

    也是在这次两会期间,陈康杰和刘红军才有面对面的正面接触,陈康杰是人大代表,他也要上京开会,只是陈康杰沒有与大部队一到,他得兼顾自己的时间,所以他是等到人代会开幕的那一天才去的都。

    与原有历史不同,这次的人代会开幕的时间晚了六天,从三月五号推辞到了三月十一号,三月十一号是星期六,陈康杰则是三月十号的晚上才启程前往都,反正他自己有专机,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而且他的专机又不降落在繁忙的国际机场,而是继续选择冷清但是安全得多的西郊机场。

    也很有意思,陈康杰本來就想住在梦婷酒店,而恰好这次组委会给他们代表团安排的下榻地点就是梦婷酒店,所以陈康杰根本不担心到了找不到住的地方或者找不到大部队在哪里。

    陈康杰到了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开展工作,他可并不打算來凑个人头,听一下会就完事了,既然自己是人民的代表,尽管不是那么尽职尽责,但是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尽力做好,所以陈康杰这次來开会,不是空着手,而是带來了两份议案(政协委员的叫提案),一份是关于古城古迹保护的,另一份就是关于公民产权保护的。

    这两份议案陈康杰沒有怎么去做工作,他又是怎么提出來的呢,这就和长江学会有关了,陈康杰时间有限,忙不过來,所以在过年之前提出了框架和要求之后,他就将任务委托给了长江学会帮他完成。

    别以为陈康杰沒有亲力亲为,他的议案就会缺乏质量,实际上恰巧相反,他的议案包含了相当大数量的实际调查和分析,而且还详细的列举了解决的办法和措施、意见和方案,他的想法是将这两份议案当成法律案來提,而不仅仅是简单的建议,在每届人大会上,大部分的议案都会被当做建议处理,这其中的原因就在于大多数普通代表提出的议案往往只提出问題,而沒有一整套解决问題的系统分析和方法、措施,这是由于单个代表的能力,时间和接触的范围都有限,他们虽然是实际工作者,可是对于一个教师,一个环卫工人,一个消防战士,甚至于一个农民來说,要求他们拿出的议案有宏观性,有战略性,有严谨性和可操作性,真的是比较难,且不说他们有沒有大量的时间去了解所关注的议題,就是他们的能力,也是有欠缺的。

    而陈康杰不同,他有庞大的“参谋团队”,并且这个团队都是高素质的,专家教授一抓一大把,当然就不是别人可以比拟的,他请得起,一般人可请不起,其实很多企业家代表的议案也都是类似的方法完成,只不过他们沒有陈康杰这么兴师动众罢了,--9371+d8z1w+1955590-->

第1715章 正面接触

    陈康杰晚来,也和他自己认真阅读和研究这两份议案有关系,他也不是等长江学会那边拿过来就照单全收,中间他还是自己做了一些修改的.例如在原有的文章中就说“对于没有历史价值的古城或者街巷是可以拆除重建的。--”陈康杰在这上面又坐了补充,就是有没有历史价值不是官方说了算,更不能是开发商说了算,除了应该要有第三方专业机构和人士的评估之外,还应该倾听当地居民的普遍声音。只有在第三方独立机构认为这个地方没有历史价值历史意义,住在这里的普通民众也大多数认可了之后,才能推倒重来,否则就只能进行修缮。在改善条件的情况下保持原汁原貌。

    陈康杰也清楚,就算这样了,也不可能完全杜绝那种‘乱’拆‘乱’建的情况发生,政fu和开发商会通过各种手段来做评估机构和老百姓的工作。( 不过起码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少,而且,加大了成本,当成本达到一定的程度,也许修缮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们总是宣扬我们的文化多么悠远,多么丰富和独特。可是很多外国人来到我们这里之后却发现,我们的城市与他们那边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高楼大厦,一点历史韵味都没有。这包括很多所谓历史悠久的历史古城,外地人去了,压根就看不到古城的影子,既然影子都看不到,又怎么能感受到这个地方的历史底蕴呢?每个地方的历史记忆一定要尽量保住,否则,一旦摧毁,就永远没有办法再复制。这些记忆组合起来,其实就是我们民族文化和历史的立体展示,看得见,‘摸’的着,感受得到。

    根据要求,陈康杰的议案如果要成为法律议案,而不仅仅是被当做级别较轻的建议处理,他就必须要得到三十个**代表的联署,或者成为整个代表团的共同议案。

    要想成为全身代表团的共同议案,陈康杰是别想了,他可以猜测到刘红军绝对不会同意,他不同意,就等于是不可能。再说了,陈康杰也不愿意低下身子去找刘红军,即便他是一把手,陈康杰也不愿意。道不同不相为谋。

    所以陈康杰马不停蹄干的一件事就是找代表联署。陈康杰知名度很高,他所找的代表都十分愿意接待他。不过这也有坏处,就是当陈康杰将一个代表住的房‘门’敲开之后,代表的注意力就会重点放在他的身上,而不是他辛辛苦苦‘弄’出来的那两份议案。搞得陈康杰实在是哭笑不得。

    他们差不多都要合影和恭维完成了,才会坐下来看陈康杰的议案。而这两份议案文字又比较多,他们一时间压根就看不完。还好陈康杰准备了许多复印件,短时间看不完,他会将复印件留下,接着去拜访下一个代表,等回头再来。

    当然,陈康杰也遇到有些豪爽型的代表,例如一个企业家代表,在与陈康杰互动完了之后,看都不看内容就提笔联署。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我相信你,你搞出来的东西,一定有价值。”,不过就算人家看都不看内容就联署,陈康杰还是会给他留下复印件慢慢阅读和揣摩。

    一开始,陈康杰的这个活动进行得还蛮顺利的,但是越往后就越难了。

    我们的**代表,大多数还是体制内的官员和工作人员。他们都有所谓的政治纪律和觉悟。因此当陈康杰敲开第十一位代表——是一个县委书记的房‘门’后,和其他人一样,这个县委书记对陈康杰也是十分热情,好话一大堆,不过当陈康杰拿出那两份议案给他看的时候,这位县委书记就有点沉默了。他做出一副认真仔细的样子,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不过陈康杰从他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不是在思考内容的好坏和可不可信,而是在考虑其他的。

    陈康杰也不可能在他这里耽误太多,留下两份复印件之后就要离开。

    “陈……先生,您的这个议案领导们看了吗?”县委书记从台灯下抬起头来将走到‘门’口的陈康杰叫住。

    “米书记……”陈康杰是在与他聊了之后,才知道他是云山州下面的一个县委书记,“代表的议案需要领导先看吗?”陈康杰戒备的反问了一句。

    “呵呵,不是,不是,我是觉得这样严谨的议案,应该先上报给代表团,如果领导们觉得好,那推动起来不是更加容易吗?”这位米书记被陈康杰的反问‘弄’得一滞,如果是一般的代表,他也许就要给脸‘色’看了。就因为是陈康杰,他不但没有给脸‘色’,反而还很快亲切的笑了出来,就好像很关心陈康杰似的。

    “如果你觉得可以,那我们自己就可以推动。一个议案好不好,并不决定在领导的手中。领导也是有认识局限‘性’的,有很多东西老百姓认为好,领导却不见得有一样的认为。我们都是独立的**代表,有宪法赋予我们的权利,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独立思考,独立决定,而不是受到其他影响,你觉得呢?”

    陈康杰说完之后,米书记的表情就有点不好看。不过陈康杰没有时间来研究他的表情和想法,他直接拉开‘门’就出去了。你愿意联署就联署,不愿意就算,我还得去找其他人。不能因为你有想法,我该干的事情就搁下来不干了,我没那么多时间来给你上政治课和做思想工作。

    从米书记的房间出来,陈康杰下了一层楼。走到第一个房间‘门’口,房‘门’没有关,他在‘门’口看到里面有三个穿着‘女’代表正起劲的聊着天,他在‘门’上敲了三下就直接走进去。如果‘弄’好了,就一次‘性’解决三个名额。

    这三个‘女’代表,一个二十多三十岁岁,另外两个四十多岁的样子。

    被陈康杰的敲‘门’声吸引,他们几乎同时调过头来往‘门’口的方向看。当看到是陈康杰后,三个‘女’人异口同声的张大嘴巴啊了出来。

    “不好意思,没有打搅到你们吧?”陈康杰笑着礼貌打招呼。

    “没有,没有,快请进,快请进……”那个年轻的‘女’代表率先站起来,十分热情的一叠声说道。

    从她的举动来看,这个房间应该就是她在住,所以显得像个主人一样。“‘女’主人”站起来,另外的两个‘女’代表也跟着站起来迎接陈康杰。

    “打搅了,打搅了……”陈康杰作着揖走进房间,他发现房间里面只有两张单人沙发和一把椅子。而这两张单人沙发和椅子就是刚才他们三个坐的,陈康杰就不知道自己该坐哪里了。‘床’是可以坐,可是对方是‘女’的,就这样大咧咧坐人家的‘床’,不好。

    “‘女’主人”见陈康杰很尴尬的站在房间中间,马上醒悟过来,将陈康杰招呼道一张沙发上坐下来,自己则坐到‘床’上去。

    陈康杰没有一坐下来就表明来意,对方也不太允许他那样。三个‘女’人充满惊喜的盯着他,嘴里不断叽里呱啦说着一些让陈康杰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话。

    “哇,你看起来比电视上还要年轻呢。”

    “怎么昨天的代表团全体大会没有看到你,我们以为你请假了呢。”

    “你知道吗?我‘女’儿可喜欢你了,她说你就是她的榜样和力量。”

    “我是从米罗来的,你去过我们那里吗?很漂亮的,欢迎你去啊。”

    “哦,我带了相机,我们能合个影吗?我拿回去给我们学校的老师看,呵呵,他们一定很羡慕我。”

    …….

    头大的陈康杰只能笑着一一点头。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看来这话是很真的,要是一对一,陈康杰还很容易把持住‘交’流的主动权,现在面临三个‘女’人,陈康杰就觉得自己的主动权有点缺失了。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互相之间的关系很容易拉近。十几分钟后陈康杰和他们就相对熟悉了,当然,陈康杰也尽力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是这样的,我来拜访你们,是有正事请你们帮忙……”接下来,陈康杰就不能再和他们热聊下去了,正事要紧。于是陈康杰就将自己的来意徐徐吐‘露’出来,一边说,一边从公文袋里面将自己准备好的议案稿件拿给他们看。

    他们是‘女’人,但是作为**代表,他们也可以说不是普通‘女’人。而且,他们来京开会,也是有议案的,只不过他们的议案显得比较简单,没有陈康杰的这么完善这么恢弘罢了。在陈康杰进来的时候,他们聊的其实他们议案,关于少年儿童保护的。

    他们一边看,陈康杰从旁一边给他们介绍。他们才只是将提纲看完,就纷纷表示认同。‘女’人的感‘性’在这一刻有充分的表现。

    “那你们愿意帮助我联署吗?”

    “当然愿意,这是好事,怎么不愿意?平时大家都说你很久不路面,还各有猜测呢,现在看来,你是去办大事,办正事去了,不简单,不简单啊,我就很佩服,看得出来,这是下了很大功夫才做出来的。你真了不起……”翻阅着议案的“‘女’主人”率先表态,而且不腻溢美之词。

    两外两个‘女’代表也当场表示愿意帮助联署,她们其实没有深入去了解其中的广泛内容,但是从陈康杰的介绍中,他们已经从心里认同了。而且厚厚的文稿也说明了这份议案的论证十分充分。

    一下子得到三个支持者,陈康杰十分高兴。可是,就在三个‘女’代表提笔要签署意见的时候,一大群人来到了房间‘门’口,而且领头的就是省委书记刘红军。。--aahhh+28339702-->

第1716章 就是将你的军

    在电视上陈康杰不止一次看到过刘红军,每天的新闻几乎都会有他,不过面对面的见到真人,这还是第一次。

    刘红军穿一身黑西装,西装里面是一件灰色的羊毛马甲,三月的北方还不是那么暖和,脸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他的眼睛不大,笑起來或者眯起來就只有一条缝,头被染得乌黑,和大多数的政治领导人一样,向后梳成一个大背头,他的两只手背在身后,表情似笑非笑,一副十分俨然的样子。

    在刘红军的旁边是省委秘书长,两人的身后就是一些工作人员了,包括他们两人的秘书,在人群中,陈康杰沒有看到作为代表团副团长的省长司徒阔。

    见到“老一”他们光临,三个女代表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沒办法,在我们的社会中,见到领导都是这样的表现,唯独陈康杰在瞟了一眼之后,假装不认识,继续怡然自得的坐在沙上看自己的文稿。

    “哟,同志们这里很热闹嘛,都在讨论什么啊,那么积极,我來看望一下大家,既然遇到了,是不是也顺便告诉我一下,让我也参与参与。”见到陈康杰安坐如初,刘红军的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他身后的人沒有看到,但是站在他旁边的省委秘书长应该是看到了的,刘红军明显心中有气,可是他还得装出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样子。

    见到我來,你小子都自大到不站起來,简直就是目中无人,这是刘红军瞬间的想法,只不过里面还有三个女代表,身后又还跟着一些人,为了顾及形象,刘红军不得不装腔作势一番,如果这房间里只有陈康杰,他恐怕就不会那么和蔼了。

    “领导,你好,你好,请坐,请坐……”房间的女主人同样十分热情,急忙先招呼刘红军,可是当他看到陈康杰还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时,女主人就有点脑子短路了。

    在我们国家,通常是以左为尊,但是在国际交往中的惯例是以右为尊,例如国家领导人在接见外宾的时候,几乎都是让外宾坐在自己的左手边,这是一种尊重和热情。

    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是自己人,这当然就不能按照国际惯例來算了,而应该遵循我们的传统,可是左手边的那个位置刚才他们已经让给陈康杰了,如果刘红军要坐下去,就只能坐在陈康杰的右手边,感觉上地位有些矮化。

    刘红军也沒有马上就坐下去,他现在同样处在尴尬和窘迫之中,这个年轻人实在太不会做人了,他堂堂一个全省一哥,岂能屈居人下,而且还是屈居在一个黄毛小子的下手,刘红军怎么都不甘心。

    女主人这时候很想将陈康杰叫起來,可是话到嘴边,她又叫不下去,如果陈康杰是一般的普通代表,她就算不直接也会迂回一下,然而,陈康杰偏偏名望很高,而且是她最喜欢的年轻人,沒有之一,对刘红军,她是敬畏,而对陈康杰,她更多的则是欣赏和崇拜,她要是将陈康杰叫起來,又明显有违自己的心愿,让她一个小女子真是着实为难啊。

    另外两个女代表也是被陈康杰突兀的不礼貌行为搞得左右不是,甚至于,他们有点暗暗责怪陈康杰的不懂事,就算不认识进來的人是谁,也看不出这个场面吗,你怎么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啊。

    现场的所有人都能尴尬的站着,但是作为省委大管家,或者说是刘红军大管家的省委秘书长廖明贵不能不闻不问了,关键时刻,他得挺身站出來替老板分忧,否则的话,他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呢。

    省委秘书长廖明贵不是刘红军从外面带來的人,他一直就在省内任职,此前是省直机关工委书记,谈不上被边缘化,但是也谈不上被重用,一般情况下,省直机关工委长担任,但是此前的秘书长并沒有兼任这个职务,但是却领导这个部门,所以说他沒有被边缘户也沒有被重用。

    在刘红军到來之后,这个人不知道怎么做的工作,居然在前任秘书长调任外省之后,得到刘红军的支持顺势顶了上來,级别一下子由正厅级上到了副部级,俗话说,别人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就得对别人肝脑涂地,这是我们传统的做人哲学,否则就会被认为是叛变。

    要是司徒阔和何保国在场,那么廖明贵也许还不会直接声,他是省内的老人了,许多门道还是能摸得七七八八的,但是既然他们两位不在,自己恰好可以表现一下。

    “这位代表同志,你是住这里的吗。”陈康杰假装不认识他们,那么廖明贵也有样学样,他也佯装不认识陈康杰,这样的佯装是有点做作了,但是起码不会将何保国他们得罪太深,不知者不怪嘛。

    “嗯,不是,你是……看起來有点面熟啊。”你要装,那陈康杰也就跟着继续装。

    “这位是省委的廖秘书长,那位是省委刘书记。”一个女代表还以为陈康杰真的不认识,担心他说错话,急忙插嘴给他介绍。

    “哦,哦……”陈康杰恍然大悟的一拍脑袋,就像是刚刚想起似的,“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你看我,满脑子都去想议案去了,愣是沒记起來,抱歉,抱歉。”说完之后,陈康杰又像是研究什么似的端详了刘红军一小会儿,“真的是刘书记啊,这都怪电视,有失效的作用,和真人就是有些不一样,电视上看起來要年轻一点,呵呵。”

    陈康杰这明显就是调侃,他的调侃将刘红军搞得更加窘迫。

    什么怪电视啊,什么电视上看起來要年轻一些啊,我还沒有到耄耋之年的地步好不好,本來就年轻。

    窘迫归窘迫,气归气,就凭陈康杰的年纪摆在那里,他刘红军就是有气也只能憋着,否则的话,别人不会说陈康杰什么,人家是小青年嘛,不懂点事太正常不过了,反而他刘红军要是在意就会被鄙视和诟病,你都人到中年了,还是高级干部,和一个年轻人计较,脸红不脸红,害臊不害臊,一点度量都沒有,一点包容之心都沒有。

    “小陈,你可是比电视上看起來年轻啊,昨天都沒有看到你,现在你这突然出现,还咋的吓我一跳呢,你这可不行啊,來无影去无踪的。”刘红军很亲切,长辈的姿态摆得很足。

    这时候陈康杰已经站起來了,既然已经互相揭开了身份,那该有的礼貌就得有了。

    “刘书记,我可是提前请过假的,为了來开会,我可是几头请假啊,哎哟,你看我……”陈康杰又想起了什么,左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请坐,快请坐,这样站着说话多不好。”陈康杰说着延出自己的右手。

    陈康杰是站起來了,不过他却沒有离开自己的沙,而是赖在沙前面不挪脚,因此陈康杰延出右手,邀请刘红军坐下,就还是要他坐在自己的右手边,自己坐在他的左手边,至于秘书长廖明贵和其他人嘛,陈康杰就只能当做沒看到了,反正三个女代表站子啊床前,他们身体弯下去就有坐的,不会很委屈。

    陈康杰这一下子,就算是将军了,你刘红军如果要坐,就只能坐我的右手边,你要是不坐,那丢面子的也不是我,随便你怎么选,自己看着办。

    刘红军肚子有点气炸了,你这小子,真的是不简单啊,那么轻轻的一手,我就退无可退了,不但沒有地方退,而且还只能按照你的安排來,真是憋屈,手段不错,怪不得能有此成就,也怪不得我那小子在你的面前吃那样的哑巴亏,不,不单单我那小子吃你的哑巴亏,连我都吃你的哑巴亏。

    沒有选择的刘红军只能在陈康杰的右手边坐下來,并且还只能大大方方的,完全将陈康杰看成是不知道“以左为尊”传统的年轻人。

    刘红军找到了位置,陈康杰霸占住了位置,三个女代表有现成的位置,那省委秘书长廖明贵就只能屈坐在那把木椅子上了。

    常理來说,两把沙应该归刘红军和廖明贵,椅子给陈康杰,这是从官本位角度出的,偏偏陈康杰就是不从这个角度出,他们谁也沒办法。

    刚才刘红军装作不认识陈康杰,明知故问的表演一番,他是想让陈康杰自觉点,然而,现在看起來,不但沒有起到为老板排忧解难的作用,反而怎么瞧都有点小丑的意味。

    “哎呀,刘书记真是……呵呵,这么晚了还來一个一个看望我们这些人大代表,真的是让我们大家感动,明天,相信你的关怀就会被所有的代表所议论,好领导啊好领导。”刘红军一坐下,陈康杰就抢先言。

    陈康杰故意不将真是什么说出來,这小小的停顿,可以看做是激动,当然,还可以看做是挖苦,就看听的人怎么去理解了。

    别人或许看成是激动,可是近距离的刘红军感觉到那就是挖苦,而且他肺都要炸开了。

    你的这混蛋实在太他娘的坏了,刚阴了我一把还不算,马上又再阴我一把,并且还如此的冠冕堂皇,歹毒啊歹毒,--9371+d8z1w+1958802-->

第1717章 来者不善

    为什么刘红军会气得肺炸,为什么他会认为陈康杰歹毒,那是因为他此行可不是要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看望这些代表,直接就是冲着他陈康杰來的。

    但是现在陈康杰在他的面前抢先摆了那么一刀,岂不是要让他刘红军接下來真的去拜访和看望那些代表吗,代表团的代表有几十上百人,要是去看的话,会很劳累,关键是明天一大早就要去大会堂开会,他得保持神采奕奕才行,但是如果真去看的话,又不能随便几十秒见一面就走,怎么也得闲谈和鼓励几分钟嘛,那才能体现他的亲民和和蔼啊,只是这样一來,沒有两三个小时,转不过來啊,都近六十岁的人了,再这么体力劳动一下,身体真是有点吃不消。

    可要是不去,也是个大麻烦,不说现在还坐着三个女代表,就是他们不在,这个险恶的家伙也一定会给他造谣,那他刘红军就成什么人了,自高自大,只瞧得起名人代表,蔑视其他普通代表,甚至会不会更有人恶心说他溜须拍马都是说不准的,否则怎么只看望陈康杰和与他关系不错的女代表,怎么就当其他人不存在,再说现在刘红军也不能直言告诉陈康杰他就是冲着他來的,他要是不说,岂不是就默认了陈康杰的说法。

    这种舆论对刘红军沒办法造成直接的影响和冲击,但是对于一个还有政治抱负的人來说,就不得不考虑到自己的声誉和影响,官声是很重要的,别看他看不见摸不着,然而在关键的时候,杀伤力却一点都不小,正是因为这样,很多高级干部不管私下底怎么样,起码在公众面前都是十分爱惜羽毛的,不容许有关于自己的负面新闻传播,特别是在官场内传播,一旦在官场内传开來,就有可能会向上“导电”。

    陈康杰现在真的是心中窃笑不已,尤其是他在看到刘红军脸颊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情况下,更是偷偷乐,你这老家伙,以为我好欺负吗,以为我不知道你來就是专程为了我。

    自从离开那个米书记的房间之后,陈康杰就预感到接下來会有不小的麻烦,因此当刘红军來到面前,陈康杰只是稍一思忖,就明白这老家伙所为何來了,既然猜测到你的來意,那陈康杰要是将主动权交出來他就不是陈康杰了。

    “明天大会就要召开了,这几天大家都会很忙,工作会很繁重,要审议很多工作报告,在这个节骨眼上,我当然要來看看大家,一方面为大家鼓鼓劲,勉励大家一定要将这次盛会开好,开成功,另一方面,也是告诫大家注意休息,劳逸结合才能提高我们的开会质量嘛,另外,通过这样的接触,也是想了解了解大家的准备情况,有些意见我们是可以互相多交流的嘛,我也不能高高在上,你们既然是人大代表,那就是背负着民意的,和你们多沟通一下,也是了解基层來百姓所思所想的一种重要途径……”刘红军再不心甘,再不情愿,当此关头,也只能搬出一大堆场面话,他是政治人物,必须要顾及形象,至于一会儿去不去看那些代表,那等一会儿再说。

    刘红军实际上在恼怒的一瞬间后就已经想好了替代策略,他想,实在不行的话就派廖明贵走一趟,他是自己的大管家,也算是自己的第一高参,他去的话,就等于是自己的意思到了,而且,廖明贵出马的话,那些作为代表的省部级干部就可以免了,只要慰问一下基层來的人大代表即可。

    刘红军那么一说,廖明贵就只能缩缩脖子,廖明贵跟在刘红军身边也有一小段时间了,不管是开会还是到下面视察和慰问,他几乎都是要全程参与的,所以对刘红军的了解已经有了一定的深度,刘红军虽然沒有明说,可是廖明贵还是察觉到,自己恐怕要帮他挡子弹了,特别是,中途的时候,刘红军还专门眼神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哎,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廖明贵肚子里唉叹一声,别人休息去了,我还得接着干,我付出的时间和精力比谁都多,我也不是钢筋铁骨啊,一整天下來,我也是不轻松了的。

    再怎么叹气,刘明刚也只能憋着,既然是管家,那所有事情就都是他应当做的,只要老板有需要。

    “我就说嘛,好领导就是好领导,刘书记虽然到我们黔州工作的时间不是那么长,但是这一份关爱之心和拳拳之情,真是想不感动都不行,有你的广思民意,广察民情,我们想不后起追上都难,相信一会儿我们几个代表就会奔走相告,将刘书记的这一份勤勉和对大伙的关怀充分的让更多代表知道,你们说是不是啊。”陈康杰后一句是专门问坐在对面床铺上的三个女代表。

    陈康杰和刘红军两个人暗中交锋,三个不明就里的旁听的女代表并不知道,从话语里,也很难直接听出來,因此,他们就以为刘书记和陈康杰说的都是肺腑之言,领导无微不至的关心代表,而代表对领导的关心激动和感谢,再正常不过。

    “是,是,是,周围住的都是一些基层代表,我相信他们要是知道刘书记來看望大家,一定会非常开心和非常感动。”刚才帮着陈康杰介绍刘红军与廖明贵的那位女代表笑盈盈的忙不迭点头说道。

    这位女代表说完,另外身旁的两人立马附和,大为同意。

    他们都是体制内的人,都明白一个省委书记來到身边意味着什么,他们也认为书记应当会这么做,当然要表示赞同了。

    刘红军真的很想将陈康杰按在地上猛踹几脚,你这家伙怎么心眼那么坏呢,我才找到退路绕开过去,你这混蛋又给老子绕回來了,难道我不去看其他代表就不行吗,难道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休息吗,难道你丫的就不能消停一下吗,简直就是存心更我过不去。

    他刘红军也不反过來想想,到底是谁和谁过不去,他这个老家伙原本就是在房间里面休息的,偏偏要被别人一个电话给叫出來,你既然不想休息,那就多运动运动吧,精力那么好的跑來找我,那你就把好事做到底吧,你是书记,咱不能用棒杀,但是捧杀还是可以用的,杀不死你,累不死你,也要恶心死你。

    老老实实坐在一边的廖明贵看不下去了,再是瞎子聋子,也能明白书记现在简直就是被陈康杰推到了墙上,上不去,下不來,这时候,他就必须要起到一把梯子的作用,让书记可以安安稳稳的下來。

    “几位女同志,刚才我们进來的时候,听到你们好像是在聊什么议案,到底是什么议案那么牵动人心,让你们聊得那么投入啊。”廖明贵的解套就是转移话題,只要把话題转移开了,书记就能从容有个台阶下。

    “哦,是陈康杰拿出了两个非常好非常完整的议案,我们觉得十分有意义,正打算联合署名呢,诺,就在这里,你们看看,开了几次人代会,这样全面详实的议案,我还真是极少见到呢。”另一个女代表可能是想在领导们的面前表现一下,急忙就接过话头,她一边说一边将陈康杰留给他们的复印稿拿出两份,一份递给廖明贵,一份递给刘红军。

    “是的,真是不错,陈康杰解释了一下之后,我们都觉得很有远见和前瞻性,看得出这议案是下了很大功夫的。”房间的女主人帮着补充说道,这房间是她住的,怎么着也得表现出自己的存在。

    “好,好,我瞧瞧……”接过文稿之后,刘红军推了推眼镜,就认真看起來。

    其实刘红军的认真看就是走个过场罢了,虽然他还沒有从头到尾看到过这两份议案,但是其中的核心内容他已经是知道了的,否则也不会跑到这里來。

    “嗯……确实应该是下过一番功夫,小陈……年轻人能这么做事,很是难得啊。”快速的翻阅了三分钟之后,刘红军一边看一边随口说道,一副领导和长辈的架势摆出來,“不过……好像也有很大的偏颇……里面的不少内容我觉得还需要讨论讨论,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可能要修改一下哟,这样严谨的议案,广泛征求一下意见,是必不可少的,这是本着实事求是以及对历史负责对人民负责的精神……”或许是不想多浪费时间,说到后面的时候,刘红军直接将文稿合上了。

    “刘书记,请教一下,到底哪些内容偏颇哪些内容值得商榷啊。”陈康杰就知道他是來者不善,于是就好整以暇的回应。

    “就拿这个公民产权來说,目前在我们国家,还沒有一个明确的界定和说法嘛,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怎么能政府在不经过民众书面同意的情况下就不能征用和占用民众的房产和土地呢,这样的话,我们的经济建设还怎么快速进行啊,走西方资本主义那一套,可不符合我们的历史和国情啊。”刘书记真不愧是经历过那个特殊年代的人,反驳了还不算,还想给陈康杰扣帽子,

第1718章 就是不鸟你

    “刘书记,我怎么一点都沒有觉得这是问題呢,正是因为目前我们国家在这方面缺乏一个明确的界定和说法,所以我才提出來啊,难道我们现在不存在的以后就不用管了吗,要是这样止步不前,那还不如回到过去的封闭时代算了,西方国家老是说我们不讲人权,可是我们始终辩驳说我们是有人权的,公民产权恰恰就是人权之一,依照刘书记的意思,是想和中央唱反调吗,再说了,我这只是提出议案,通不通过,成不成为法律,还得人大常委会说了算。”陈康杰的反驳铿锵有力,而且这里面满含了讥讽与不屑。

    在几年前,尤其是老首长南巡的前面,国内还存在着强烈的路线之争,如果那时候刘红军说这话,或许还有市场,然而经过老首长的南巡,已经有了定论,他这个论调,也就是欺负一下无知者罢了,他真把陈康杰当成是怕事无知的小年轻了,注定是要被羞辱的。

    在陈康杰反驳之前,还有几个人对刘红军的话暗暗点头,但是等陈康杰驳斥完了之后,刘红军哑口无言,他们也目瞪口呆了。

    刘红军给陈康杰扣帽子,反过來,陈康杰也沒有忘记还施彼身,而且啊,刘红军扣的帽子陈康杰完全就不在乎,他根本就沒当回事,且不说大环境翻天覆地了,就算是十年前,他也无所谓,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体制内的人,表面的年纪也小,问題不大,而陈康杰给刘红军扣的帽子,虽然不是路线之争,但是和“中央唱反调”也不是他能扛得下的,作为一个高级领导干部,与中央唱反调,通常是不会有好下场的,上面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

    当然,实际不会因为陈康杰的扣帽子就怎么样,毕竟现在不是以言定罪的年代,可是这种帽子他也戴不起,他要是戴上了这顶帽子,他的仕途也就戛然而止了。

    现在刘红军面红耳赤,这个小年轻太难对付了,每一句话都字字诛心。

    “我怎么会和中央唱反调,我哪句话说了不保护人权,我只是觉得你的提议有不成熟的地方,应该要广泛调查和讨论过才行,难道这样也不行。”涨着猪肝色的脸,刘红军黑眉瞪眼的为自己辩解道,“你就算是个年轻的代表,那也不能不讲组织不讲纪律,我们是一个代表团,不是一盘散沙的……胡乱组织,你提议案是不是也要在组织和党委的领导下。”为自己辩解还不算,刘红军甚至还居高临下的教训起了陈康杰。

    刘红军的话很重,旁边的人就算想说点什么也噤若寒蝉,这个时候,英明的做法还是闭嘴,免得把自己也给搅和进去,火药味太浓了,自己还是小心为妙,被殃及鱼池就不爽了。

    “呵呵,呵呵……”陈康杰不但不气,他反而还能笑得出來,这让其他人都大感诧异,试想,有几个人能够在一省老一的重压之下笑得出來,不战战兢兢就不错了。

    廖明贵暗想,有才华是有才华,就是小伙子太年轻了,一帆风顺管了,不晓得隐忍,得罪了省委书记是闹着玩的吗,你虽然有你父亲的和何副省长的后台,那也沒用啊,你父亲在外省,鞭长莫及,何副省长级别和权势都要差不少,保你也是有心无力啊。

    那三个女代表也为陈康杰捏了一把汗,不管认不认同陈康杰的方案,他们都觉得陈康杰这样顶牛不是明智之举,怎么说也应该给老一一点面子。

    他们只是不知道,陈康杰就沒有打算要靠近刘红军的意思,既然不靠近,那就不会给他留面子,别人怕,他陈康杰不怕,自己不求他发财,也不求他升官,他能奈我何,更何况,陈康杰还千方百计的想把这个祸害弄出去,免得将家乡搞得鸡犬不宁,发展受阻。

    “你笑什么。”陈康杰的笑声让刘红军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这简直就是无视他的权威,藐视他。

    “呵呵……我笑刘书记你的权利欲太强了,控制欲强一点也沒什么,可是,权大于法的思想真的要不得。”

    “你…….”指着陈康杰,刘红军气得说不出话來。

    “你是想问我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这么污蔑你是吧。”陈康杰沉着冷静的说道。

    “是啊,小陈,你这样说是很不礼貌的,或者说是很错误的啊,刘书记是我们代表团的团长,是我们全身的一把手,他难道就不能过问吗。”刘红军气得厉害,说不出话,廖明贵又不得不站出來帮腔了。

    “再是团长再是几把手,那也得守法不是,我是人大代表,我有独立提议案的权利,这是法律赋予我的,法律上并沒有说我的议案一定要得到几把手的认可才可以提交大会啊,难道我错了,我的权利要被剥夺,这又不是开省人代会,我干嘛要获得几把手的同意认可,只要我的议案正当,就是正确的,连这个都想控制,不是控制欲太强不是权利欲太强是什么,这难道不是以权压法吗。”陈康杰的反驳掷地有声,沉稳不乱。

    也不知道陈康杰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在说“几把手”的时候,声调总是往下压,给人听起來就像是“**手”似的,这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恶语中伤,而且还是面对面的,刘红军要不是手将沙发扶手捏得紧紧的,血恐怕会喷出來,三个女代表一个个面色羞红,好不害臊,想笑不敢笑,憋得十分难受,她们都是已婚人士,这方面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而廖明贵则是尴尬异常,表现十分不好看。

    然而反过來,他们又不能说什么,那都只能当做是自己的猜测,人家陈康杰说的虽然很像“**手”,可是,人家一句话就可以变成说的是“几把手”,你沒辙啊,这话不但十分恶心人,更恶心的是,被恶心的人还找不到吐的地方,到了外面,谁会认为陈康杰说的是“**手”,都只会认为他说的是“几把手”,他的形象摆在那里,根本就不是会说脏话的人嘛。

    沟通到这里,刘红军觉得和陈康杰已经沒有办法在沟通下去了,不是他的目的达到了,而是再沟通下去,他也许会被像周瑜一样活活气死。

    刘红军唰的从沙发上站起來,“哼,你的议案我说不能提就是不能提,我是省人大主任,你的议案必须要先经过审核。”

    “我又沒有打算当成是代表团的计提议案,不必通过你们的审核,别把自己想得太了不起,也别将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地位。”刘红军发狠,陈康杰也不是好拿捏的人。

    刘红军的话是站着说的,照理说居高临下的他应该气势更足,再加上身份摆在那里,说出來的话应该给人压力更大,更有冲击力才对,然而在场的人却有不一样的感觉,他们觉得懒洋洋坐在沙发里面,还翘着二郎腿的陈康杰反而会更有气场,基本上就是我完全不鸟你,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笃定。

    这种针锋相对的白热化火药味,让在场的人都心惊胆战的,一个人大代表和省委书记吵架,而且还不落下风,根本就沒有几个人见到过,应该说听都沒怎么听过,而且自己就在现场,还句句入耳,换成谁谁不胆战心惊,今天真是大开眼界了,他们包括廖明贵都憋着气,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点点声音会将书记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而且,三个女代表还有其他难受,就是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着站起來,他们要是站起來,感觉像是他们在和书记吵架似的,可要是不站起來,又觉得不合适,别扭。

    “你既然那么说,那我就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一回,我把话放在这里,你的议案提不上去就是提不上去。”说完刘红军狠狠的瞪了陈康杰一眼,也不再顾及形象的藏着掖着了,迈开步伐就往外面走,一个要进來的工作人员还被他给撞了一下,他的眼神差点想把这个挡道的工作人员杀死,他实在是再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了,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如此不留情面羞辱他顶撞他的,陈康杰算是初始第一个。

    刘红军一动,廖明贵就急忙跟上去,生怕自己落后了哪怕稍许一点点,三个女代表则是面面相觑,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送一送领导,常理上來说,应该送,可是现在场景又是沒办法送,明白人都知道,现在献殷勤不会得到好脸色,于是三个人就只有七上八下的站在床边。

    “我无所谓啊,提不上去就提不上去,今年不行明年再提就是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哦,我差点忘了,明年或许我的人大代表资格就沒有了,你是省人大主任嘛,手中的权利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很熟练。”就在刘红军踏出房门的时候,陈康杰又从身后轻飘飘的丢來这么一段话,差点让他马上暴跳如雷,

第1719章 不能公款报账

    刘红军真是忍无可忍,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羞辱,还是当着这么多人,他十分想走回去和陈康杰好好理论一番,甚至拿出几十年都不曾用过的激情与他干一架。

    刘红军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双目圆睁,腮帮子气得胀鼓鼓,然而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理智战胜了感性,他沒有冲动的去干那愚蠢的事情。

    且不说辩论辩不辨得过这个才思敏捷,胆大妄为的家伙,就是动手,他也明白,三五个他加起來也不是这个世界冠军的对手,人家那强壮的身子,不是他这把干柴枯肉的老骨头可以比拟的,而且,他要是走回去,无论最后的结局如何,最终丢人丢面子的只能是他刘红军,单单是陈康杰的年龄,就是他无论如何胜不了的先天优势,全世界沒有人回去怪一个二十來岁的年轻人,只会说他不懂事,为老不尊,以老欺小。

    陈康杰那样不计后果的说话,其目的就是想激将刘红军,希望他在愤怒冲昏头脑的情况下走回來迎战,那自己就会让他丢面子丢到全国人民的面前,哪晓得这个老家伙做起了缩头乌龟,走了,真不愧是政治人物,隐忍的功夫普通人无法比拟,要是换成一个老百姓,十之八.九会回去和他陈康杰拼命。

    既然刘红军走了,那陈康杰也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了,至于那两份议案,三位女代表左右为难了,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署名还是该拒绝,怎么说他们三个都是体制内的人,脚拇指也知道,自己如果署名了,那毫无疑问会将省委书记给往死里得罪,他们都是现实中的小人物,从今天的激烈境况看,如果得罪了省委书记,那自己就等着坐冷板凳吧,书记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看他们左右为难,进退失据,陈康杰也不为难他们,道了一声谢就默默的将议案文稿拿走了。

    接下來发生的事情,就像刘红军说的那样,陈康杰的议案阻碍重重,也不知道他们是做了什么工作,陈康杰再去找其他代表联署,都受到热情接待,可是提到正事,每个人都说要仔细再看看,吃透了里面的内容再说,这就相当于是婉拒了,明天就开大会了,议案提上去的时间是有要求的,一旦过了截止日期,就不能被当成正式议案对待。

    陈康杰再是知名人物,再是全民偶像,但是这些人大代表说起來也是政治场上的人,他们在履行职责的同时,也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切身利益,全省一哥的名头和权势那可不是盖的,不用明说,就是廖明贵轻轻泄露一点点意思出來,其他人就不得不考虑自己的地位。

    连续碰了几次壁之后,陈康杰也不再找了,他也是有脾气的人,你不是阻挠吗,大不了老子不走正常途径就是了,再了不起,老子今年不提,明年交给其他人提。

    窗外的夜色已经接近子时,也许是两会盛大开幕的缘故,通常灰蒙蒙的京城,今夜显得特别通透宁静,陈康杰站在窗边,目光能够投射到很远很远,万家灯火十分璀璨,人们也许已经在开始等待明早上那神圣的时刻,所以都还睡不下去,他们三三两两的,可能是在讨论这次人代会会有什么大的政策推出,也许在是在讨论去年的经济总量和预测明年的经济发展预期,甚至还会有人在讨论人代会上是不是会有重要的人事变动。

    京城的老百姓似乎都是时政评论家,他们觉得自己住在天子脚下,懂的比其他地方的人都多,看得比其他地方的人更远,走在京城的大街上,似乎永远都能够听到所谓的“机密”,永远都会发现有人在对时局发表看法和意见,而且一个个底气十足,信心百倍,有凭有据,似乎要是时局不按照他的设想发展,那些政治人物就是蠢货一样。

    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否预判到有一个人提了两个对他们來说都很有现实意义的议案被无礼的阻挠了,他们知道又会作何感想呢,是义愤填膺还是漠然以对。

    來过京城无数次的了陈康杰摇了摇头,自己莫不是得了臆想症吧,这里的居民其实和全国的所有老百姓也是一样,他们并不是每家都有人当高官,他们的喋喋不休也不是多么的有真知灼见和预见未來,他们和大山里的几个老头坐在屋檐下抽着旱烟讨论太祖沒有多大的区别,无非就是表现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以及表示一下自己对生活的愿望,除此以外,很难再有其他,因为我们的政治,就像今晚上的情况一样,是少数人决定了,其过程和结果普通老百姓压根就不可能晓得,酒店里的服务员都不明所以,更何况隔着几条大马路的那些千万人家。

    “咚咚咚”正当陈康杰胡思乱想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陈康杰收回思绪,甩了甩身子,算是简单活动一下,然后就走过去将房门打开。

    在他的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他想不到的人。

    “怎么,很奇怪是吗,你就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省长司徒阔背着手,似笑非笑的说道。

    陈康杰目光绕过司徒阔,投放到他身后的谭军和项东方身上,“以后省长來了,可以直接进來,别搞那些虚的。”

    “嗯。”

    “明白了。”谭军和项东方相继答道。

    “省长,请,请进,你來,我真的有点点诧异。”陈康杰身子闪向一边,延出右手说道。

    司徒阔信步走进陈康杰的房间,“哇,你的房间比我们的都豪华啊,有内部关系就是好,各方面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进了房间,司徒阔像个参观者一样,先对陈康杰的住宿环境做了大致浏览,然后评头论足道。

    “我可沒占公家便宜,我这是自费的,不需要组织上出钱,也不会找哪个报销,我为政府省钱,这应该沒有什么不对吧。”走在司徒阔身边的陈康杰说道。

    “对,当然对,要是所有代表都自己出钱,那会省出好大一笔,可惜啊,不是所有代表都能像你一样财大气粗,有些代表,如果真让他自己出钱,也许会选择不來开会呢,呵呵。”司徒阔笑着轻松说道。

    “省长,你这么晚來,不会就是想來看看我有沒有违反标准吧,那样的话,你的工作也未免做得太细致了点,这种事,随便派一个秘书來就可以了。”陈康杰开着玩笑说道。

    “我可以检查别人,对你,我哪敢检查啊,无非是听说你有好茶,睡不着,过來讨一杯喝罢了。”司徒阔说道。

    “沒有问題,省长请坐……想喝什么茶,国内的名茶我这里倒是应该都有。”

    司徒阔不客气的在客厅的正中间沙发上坐了下來,“既然如此,那就來一杯云雾茶吧,我可不客气。”

    不一会儿,陈康杰就从旁边的茶水间端上來两杯香浓味甘,汤色清澈的香茗,一杯放在司徒阔的面前,一边放在旁边,陈康杰就坐在他的下首。

    “嗯,果然不错,香醇可口,是真的。”司徒阔掀开杯盖,轻轻吹了两下,啜了一口后砸吧着舌头评论道。

    “这都是其他人给我准备的,既然省长喜欢,那就带点回去吧,只是,就不知道我这算不算行贿。”

    “哈哈……”司徒阔大笑两声,“你行贿,别人行贿我不敢收,你的行贿嘛,有多少我收多少,难不成还会有人來调查说你求我办事,我们搞权物交易吗,呵呵……”

    “那可说不准,我们的刘书记就可能会。”陈康杰朝底边指了指说道。

    刘红军因为住在陈康杰下面一层,所以陈康杰才会有如此动作。

    “他想查就让他查好了。”司徒阔的双眸闪了一下,接着就轻蔑的说道,“我听说你今天和他产生了冲突。”

    “呵呵,冲突,哪里來的冲突啊,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会和一省老一产生冲突啊,就是被打压打压而已。”陈康杰以调侃和讥讽的口吻回应道。

    “你呀……”司徒阔笑指陈康杰,“得了便宜还卖乖,你都不知道你把刘书记气得多么严重,回到房间,他可是把所有被子全砸了。”

    “哦,真的吗,那就好了,刘书记今晚上是喝不成东西了,而且我会让酒店方面找他照价赔偿的……并还不能公款报账,否则我就实名举报他……而且,我们酒店有些房间提供的是古董茶杯,一个都是上万块的。”陈康杰心情舒畅的说道,而且还加了恶作剧的内容。

    司徒阔也忍不住被陈康杰的话给逗笑了,要是那种情况真的发生,那刘书记就真把笑话闹大了,开一次人代会,损失了好几万,想想都能让人笑破肚子。

    “你们不会真的有古董茶杯提供吧,要是真的,回去我都不敢喝茶了。”司徒阔玩笑道。

    “这倒是真的,你现在手里端着的就是,出自明朝宣德窑,从香港买來的,一个好找,一套不容易弄。”

第1720章 你有什么办法

    一听说自己手中端着的茶杯居然那么价值连城,司徒阔的手明显抖了一下,差点将茶杯滑落到地板上.最后急忙稳住,生怕摔碎了赔不起。△¢四△¢五△¢中△¢文

    其实呢,他掉下去也没事,地板上铺着软软的地毯,一下子根本摔不烂,最多就是可惜了那一杯茶而已。

    “呵呵,省长同志,不用紧张,就算烂了,我也不会找你赔的。”陈康杰笑着说道,随即,陈康杰变得严肃起来,若有所指的问他:“司徒省长,你这么晚来,就真的只是简单的讨一杯茶喝?”

    司徒阔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接着又喝了一口茶,稍作沉思,这才回应陈康杰的问题,不过他并没有做直接回答,“你这样与刘书记发生冲突,不是太好,对你们可没有多大的好处啊。”

    “我不需要什么好处……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坏处。道不同不相为谋,司徒省长,你来,不会就是做说客的吧?”陈康杰中途停顿了一下之后接着说道。

    “呵呵……”司徒阔自嘲般的笑了笑,“说客?我干嘛要做说客?做说客能给我带来多大好处?我这样和你说,仅仅是为了维护你而已。刘红军不是一个心胸开阔的人,你那样当众不给他留一丁点面子,他是不会就此作罢的,有机会,他一定会玩手段。”

    “我既然那那样做,就不怕他玩手段。我堂堂正正,有什么好怕的?他要怎么样,那来就是了,只是别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才好。”陈康杰对于司徒阔的善意提醒不怎么当回事,他觉得自己承受得了他的报复。

    而且,现在对于陈康杰来说,就算刘红军不找他,他也不会放过与他死磕的机会。这种人,早一天滚出去,不管是对老百姓还是对国家来说,都是大大的好事。留他在,只会给我们的发展事业造成层层阻碍。

    “我知道你不是那么容易低头的人,我也知道你有自保的能力。可是我就担心他不是直接针对你,而是用其他接口找你背后的公司麻烦。”司徒阔谆谆教导道,“你要明白,一个省委书记的能量是很大的,他也许随便动一动,你们就会损失惨重。”

    “省长,具体的行政可是你在管,手段影响的政策得通过政府部门才行。你不会就打算眼睁睁的看热闹吧?那样的话,可是不地道哦。”

    “小伙子,你太看得起我了。你给我怎么上激将法都没有用,我怎么说也是二把手。表面上看起来二把手和一把手之间就只间隔一线,实际上差别很大。行政权力归省政府,这没错,可是你别忘了,省政府要落实省委的部署和决策,这是政治要求,也是政治纪律。指望我去和省委对着干,不现实,高抬我了。刘书记来之前,我虽然就已经是省长,可是今非昔比。那时候在谭书记的支持下,很多政策都有商有量,推动落实起来比较简单。可是从刘红军一到我们省,下面的不少地市和厅局就开始出现了松动,有些人挡着我的面当然是信誓旦旦的,可是背着我呢?已经不少人阳奉阴违了。”司徒阔不甘和忧虑的说道。

    “你是说有人投靠?”

    “人家是党委一把手,对于下面人的升迁和调动,发言权比我重得多。对省部级干部的安排,中央可能会问问我的意见,也可能不问,但是书记是一定要问的,一定要适当考虑的。就凭这点,他对下面那些人的影响力就会比我大。人事组织权利可是书记所有,我发言也就是建议而已。不管是谁有了这样大的权利,都会受人追捧的。”司徒阔落寞的说道。

    一想到刘红军的横插一缸子,抢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司徒阔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只是这股火发不出来,也不能发出来而已。如果现在的书记是他,那省内的环境何至于这样,不管是谁来做省长,省内的大事都得他说了算,何况他已经在省内任职多年,门生故吏还是有一帮的。

    司徒阔心有不甘,可是也没有什么作用。因为刘红军已经真真实实的来了,而且那个位置已经做了一段时间,屁股算是差不多坐稳了。想要夺回那个属于自己的位置,他已经不太抱奢望,不过陈康杰近一两个月的活跃表现,似乎又让他看到了曙光。

    司徒阔自己都不否认,目前省内能给他带来真正助益的,就是面前这个看起来没有多大城府,俊朗稳重的年轻人。就因为这样,在得到下面人的汇报之后,自己一个人静静抽了几支烟,他就决定动身来陈康杰这里看看。他一丁点都没有觉得因为自己是省长,所以去了就是屈尊。反而要是自己表现出傲慢,对陈康杰采取召见的形式,那才是大大的愚蠢和失败。

    刚才司徒阔说陈康杰对他采用激将法也没有用,他自己也解释了没有用的理由。然而,他的示弱,反过来就是对陈康杰的另一种激将,因为他所了解的陈康杰是同情“弱者”的。

    “就算如此,我也相信他做不到一手遮天。”陈康杰说道。

    “这是自然,我的权利再有削弱,该发挥作用的时候,我也是毫不含糊的。对了,他们说你准备了两份价值很高的议案,能拿给我看看吗?”司徒阔表明了善意和决心之后,话题一转,落到了那两份议案的身上。

    “当然可以,暂时是废了,不过你能看看,我还是很高兴的。”说着陈康杰就走到书桌面前,从桌面上抽出两份文稿,拿回来递给司徒阔。

    司徒阔接过来,抽了抽眼镜,就开始认真的阅读起来。他是真的阅读,即便常年阅读文件已经锻炼出了一种快速看文字的功力,然而司徒阔对拿在手中的文稿,还是尽可能一句不落的看完。

    司徒阔看文稿的时候,陈康杰并不影响他,端起茶杯,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坐在一旁品茶。

    过了好半响,司徒阔才将这两份稿件浏览完。

    “确实是很不错的议案,很有前瞻性,说实话,在我们内部,还没有几个人有你这么看得远。你的议案要是能推动,那么对很多问题都能起到预防的作用。这两份议案也许现在落实的效果还不那么大,但是在未来几年,相信必要性就会大大增加。”看完之后,司徒阔捏了捏鼻梁骨,疲惫中略显精神的评价道。

    陈康杰惊异的放下茶杯,他实在没有想到只看一遍,司徒阔就有此等认识。目前为止,他是当着陈康杰的面快速一语中的的第一人。这两份议案陈康杰没有奢望自己一提上去就会变成法律,但是他相信在经过讨论和思考之后,很多代表尤其是那些**常委们,应该是能够窥见其实在价值的。就算两年之后,这两份议案可以变成法律落实下来,陈康杰也深感欣慰,不少悲剧和遗憾的事情会因此发生变化。

    “省长真是远见卓识,很多人都比不了。确实就如你所说,两年后落实的效果会比现在大得多得多。只是我不能等到那时候再来提,那时候再预谋,黄花菜就会凉得差不多。从我的认识来看,我们国家的法律普遍存在着滞后性,许多问题都是在出了一件又一件后,立法部门才开始有所行动。而且,就算有所行动,差不多也是慢吞吞的,不弄到猴年马月,愣是弄不出来。整个社会就因为这样的滞后性,往往付出的代价是十分巨大的,难以估量。”陈康杰动容的说道。

    “借你的笔用一下。”司徒阔摊开右手。

    “怎么了……”陈康杰一边诧异,一边给司徒阔找了一支派克钢笔。

    接过陈康杰递来的笔,司徒阔就在两份文稿的后面唰唰唰写起来。

    “我也是**代表,我也有对好的议案发表意见和联署的权利。”司徒阔将文稿递给陈康杰说道。

    陈康杰翻开一看,司徒阔的确是表达了自己十分赞同的意见,并且落下了自己的大名和日期。

    得到这样的支持,陈康杰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堂堂省长大晚上跑到自己房间来,就是为了主动支持自己,陈康杰再骄傲,也觉得实属不易。

    “司徒省长,谢谢你,只是可惜,你支持也没有用,拿不到三十个代表的联署意见,这议案递上去也基本上是束之高阁,很难引起重视。”陈康杰在表达感谢的同时也表达自己的惋惜。

    “你拿到三十个代表的联署从正规程序走,你的这议案估计也得束之高阁。”

    “为何?”司徒阔冒出来的话让陈康杰有点摸不着头脑。

    “因为你不能在截止日期前送上去,而且,刘书记有能力阻止你。”

    “那应该怎么办呢?”陈康杰一想也是,所以干脆求教导。

    你省长来签一个名,总不能是为了觉得好玩,耍我一下。估计他是有办法的,要不然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

    ...

第1721章 我们保护你

    “你那么机灵睿智,会沒有办法。⊙四⊙五⊙中⊙文”司徒阔反问道。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吗,刚才我就想了半天了,似乎左右都不行,今年只能搁置下去,等明年再准备充分提上來,明年我可以交给其他代表团的代表來做。”陈康杰说道。

    “一年的大好时间又给白白浪费掉了。”司徒阔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道。

    “所以嘛,你就给我一个不浪费时间的法子。”

    “呵呵,看來你是吃定我了,你怎么知道我有办法。”司徒阔笑道。

    “因为沒法子你就不会來。”陈康杰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算我服了你……其实啊,落实一项政策,除了法律之外,还有行政法规,就目前的大环境來说,行政法规比法律在一定程度上还好使,所以,你的议案可以先走行政法规的路子,而行政法规是不需要通过人大的,政府自己就可以出台,现在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司徒阔点拨道。

    “啪”,陈康杰双手拍了一个巴掌,恍然大悟的说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让我找总理,将我的两份议案推荐给他,让后说服他将其变成行政法规,在政府内部推行,是这样吧。”

    “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通,g务院颁布下來的行政法规,我们也是要遵守的,其效力,在实用性上一点不比法律弱,接下來怎么做,那就是你的事情了。”司徒阔欣赏的微笑说道。

    “虽然说不一定走得通,但是我会去尽力试一试,如果真的走成了,您这边可要认真落实才行啊。”陈康杰调笑道。

    “这个等你成功了再说吧,到那时,恐怕我想不认真落实都不行,好了,就这样了,你早点休息,明早还得去开会呢……年轻人,做事情有冲劲是对的,但是也要尽量保护好自己。”司徒阔站起來走出去,临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给陈康杰提个醒。

    对与司徒阔來说,他能做的也就是提个醒而已,他还不能教训陈康杰,不是说他的年龄和地位不够,而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沒有到那个深度,而且,人家陈康杰的家头人又不是缺乏高官,教训的事情,还是留给陈启刚他们比较好。

    司徒阔走了,陈康杰心中的阴霾也完全一扫而空,就是嘛,你不允许咱走这条路,咱就不能曲线救国吗,我看到时候你刘红军又能拿我怎么样,别以为自己手里有点权势就洋洋自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才是硬道理。

    倒在床上,陈康杰睡的很香,一直到大天亮,他都沒有做一个梦,醒來之后,他闲得神采奕奕。

    去大会堂开会,陈康杰沒有特殊,和其他代表一样都是乘坐统一的大巴前往,会议期间,大会堂周围的交通和安保十分严密,沒有特别通行证的车辆不能进去,而且每辆车的停放位置都是事先划分好了的。

    在酒店外面的停车场,那些事先已经來了的代表大多数代表看到陈康杰投來的目光,热情和好奇中带着隐隐的讶异,他们昨天晚上差不多都被直接或间接的打了招呼,不能随便对陈康杰的两份议案给与联署,本來以为今天早上陈康杰会垂头丧气,精神颓废,哪晓得他不仅不丧气和颓废,反而容光焕发,精神抖擞,走起路來还是那么器宇轩昂,似乎他昨晚上不是受到了一场打击,反而是得到了某种表扬和支持似的。

    尤其是那几个已经在陈康杰议案上签下联署意见的代表,更是觉得疑惑,在陈康杰出來之前,他们的心中还处在忐忑之中,应该说一整晚他们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既想支持陈康杰,又不愿意得罪省委书记,绝大多数代表其实都是这样的心境,甚至有个别代表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去找陈康杰将自己签署的意见给拿回來。

    现在见到陈康杰毛事沒有,表现出來的依然是信心满满,胜券在握,他们的那种自己预设结果的猜测就土崩瓦解了,这说明这个年轻人还是有信心的,还是沒有被压力打败的,既然如此,那自己就沒有必要再做坏人,何必要两边都得罪呢,得罪陈康杰虽然不会影响仕途,但是会破坏名声,也有违自己的心愿和品行操守。

    陈康杰不但不颓然,他反而还高兴的笑着和大伙招手打招呼,他的这个简单动作,一下子把所有人的猜忌都击碎,烟消云散,有关昨天的不愉快插曲,也被他们暂时遗忘,那些和陈康杰乘坐同一辆车的代表,开始争先恐后的掏出自己携带的相机來争相与他要求合影,陈康杰也十分配合,來者不拒,一一满足他们的要求,直到司机催促,开车时间到了,才结束。

    今天大会堂东门外广场红旗招展,鲜花怒放,整个广场连同一路之隔的大广场被精心装扮得异常喜庆、漂亮,那矗立在广场中央的高耸旗杆上,一面鲜艳崭新的五星红旗正在春风中迎风飘扬。

    还沒有从大巴车走下來,陈康杰就看到东门外广场上已经人头攒同,好不热闹,此次大会参加的代表有两千余人,除此之外,所有政协委员也会旁听,甚至各个国家驻华大使也受到了邀请,另外,今天这个地方活跃的另一大主角就是那些记者了,來之前陈康杰就知道报名报道这次盛会的记者就有一千多人,全国各地的新闻媒体和世界各大新闻机构都有派人前來采访。

    “你好像被记者给发现了。”坐在陈康杰身边,一个站起來要下车的代表指着几个快步奔跑过來的记者对陈康杰说道。

    “他们不是发现我,而是看到了旅行大巴前面的代表团牌子。”陈康杰跟着站起來说道。

    “那怎么办,他们会围住你不放的。”这个代表替陈康杰担心起來。

    “难道你们不保护我吗,呵呵。”陈康杰笑着说。

    此次來京开会,由于陈康杰要接受易敏的专访,于是他不会直面这些记者,他基本上不会回答他们的问題,如果要拍照,陈康杰倒是不介意。

    “对啊,陈康杰,我们保护你,你放心。”身后刚才拉着陈康杰合影了好几张的一个女代表大声说道。

    其他人很快给与附和,纷纷表示会帮助他挡住“碍手碍脚”的记者们,这是上车前陈康杰不端架子,平易近人的态度给换來的。

    虽然有一车代表的关心爱护,可是等陈康杰下车之后,还是给本來就人头攒动的东门外广场带來一场不小的的异动。

    他还沒有下车,就有记者按动快门,噼里啪啦开始拍照了,等他从车上下來,看到动静越聚越多的记者已经里三层外三层了,这还不算,还有许多对陈康杰也抱有热情的人大代表跟着举起自己带來的相机加入到他们的阵营中。

    “long,请问一下这次大会你提了什么议案。”

    “long,请说一下你正在拍摄的电影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long,你对去年的经济运行有什么看法。”

    “long,你这次开会是从学校请了假吗,学校给你批了多少天的假。”

    “long……”

    “long……”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问題隔空抛向陈康杰,有些人还担心陈康杰听不见,干脆直接是用吼。

    陈康杰面对着一切纷繁的问題,除了他不打算说什么之外,一时间他也不晓得应该怎样回答,有些问題他只听到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就已经被其他声音给掩盖了,他只能对这些关心他,喜欢他的人报以微笑和挥手,嘴巴闭着,绝口不言。

    面对着大批记者以及热情的围观代表,与他同车的那些老乡们开始践行他们的诺言,他们虽然沒有手牵手,但是还是用身体围城了一个厚实的人墙圈子,将陈康杰保护在最中间往前走。

    每前进一步,就会有一个记者提出一个问題,嗡嗡嗡的,直接可以把人弄得头昏脑涨。

    这些记者是公开采访,常理上人大代表们也会接受采访,表达自己对国家政治经济等各方面的看法,这也是一种参政议政的透明方式,因此,对于接着对某个代表的围观,组织工作人员是不会加以干预或者制止的,这时候,政府会充分保障和尊重媒体监督的自由和权利,所以就算陈康杰他们已经步履蹒跚了,也沒有工作人员站出來帮助他们,只是有几个工作人员站在周围,防止过激反应,只有出现那种情况,他们才会加以干预制止,保护代表进场,只不过这种情况,极少出现,因为在这些人大代表中,不乏名人,企业家,演艺圈明星,作家,运动员,劳动模范等等,他们会将这些记者的注意力给分散掉,然而陈康杰可以说是他们各种类型的集合,他对所有记者基本上都有吸引力,所以站在大会堂门口的台阶上向下看,会发现他们这里俨然成了一块人群中的岛屿,聚集了最多的人,吸引了最多的记者。

    其他名人要么有一两个记者采访,多的也就十几个,那还是很出名的才行,而陈康杰这边,对他进行围堵的记者差不多一两百人,境内记者和境外记者差不多各占一半,

第1722章 找你兑现诺言

    本來很短的距离,三四分钟就可以走进大会堂里面,就因为太多人的好奇和阻挠,陈康杰用了近四十分钟,他越是闭口不言,那些发问者的激情和好奇心更大,这还是有同车的代表作保护,要是陈康杰自己的话,除非他用强,否则恐怕一个小时也进不去。

    还好他们是提前到达,要是掐着时间來,那准迟到不可。

    进到大会堂里面,沒有代表证的记者们都被赶到了二楼,而陈康杰他们这些代表则可以通到一楼大厅里面去。

    如果陈康杰在外面不被阻挠,那么他进到会堂里面也一定同样不得安生,距离相隔不远的代表们一定会免不了对他进行骚扰,谁叫他的名气那么大呢。

    不过今天他倒是沒有遇到那样的情况,因为他们刚刚回到座位坐好,工作人员就通知大家不准乱动,领导集体即将进场,因此就是在过道上和几名代表打了个招呼,之后就相安无事了。

    第一天大会开幕的重头戏就是听总理做政府工作报告,实际上就是总理将工作报告的文稿当着所有代表和全国人民读一遍而已,因为在所有代表的座位上,都已经有了一份政府工作报告,大家在听的同时,完全可以自己看其中的内容,有的代表甚至掏出笔來來在文稿上写写画画,似乎是在勾勒出其中的重点和精神。

    陈康杰其实也在听,不过他的两只眼睛都是低着的,他更主要是看,这中间一方面是他觉得总理揄扬顿挫的念太慢了,影响他的效率,更重要的是,有几个国家媒体的记者老实在他的前面用相机对着他,让他有一种被透明化的感觉,于是干脆就自己玩自己的,谁也不影响谁。

    熬了几个小时,直到中午过了,总理才将政府工作报告读完,开幕大会相应的也结束了。

    开幕大会结束之后,陈康杰又变成大家围观的焦点,也许是进场时候遭到的阻碍引起了组织工作人员的关注,因此在会议结束之后,陈康杰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优待,有四名工作人员义务担任他的“护驾”,一直将他送到东门外广场前面的车上这才离开,其间,无数的记者将话筒和录音笔伸向陈康杰,还是五花八门的提出无数的问題,然而那些问題陈康杰还是笑着一一婉拒。

    回到梦婷酒店,陈康杰沒有同其他代表一样到餐厅集体就餐,而是自己回到房间,餐食会有酒店工作人员给他送來,这是之前就安排好了的,要是他去餐厅,估计很难好好吃一顿饭。

    然而陈康杰的这一顿中午饭注定了是很难吃得安心的,餐饮部的人才将几个菜给他送來,政协委员欧阳震华就进了门。

    “你这是……看到我这里有好吃的,所以來蹭饭,我记得你都是有工作餐的啊。”陈康杰将欧阳震华迎进來,开着玩笑说道。

    “工作餐哪里有你的精道啊,你这里有好吃的,我当然要來打秋风。”欧阳震华毫不客气的在陈康杰对面坐下來,自己拿起一双筷子就尝了一口小鸡炖蘑菇,“昨晚上我本來就该來,可是想到你那么晚到,应该休息,干脆就等今天,沒想到大会一结束,你溜得那么快。”

    “不溜快点的话,恐怕现在我还在东门外广场呢。”陈康杰也不照顾他,都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了,自己吃自己的,边吃边说道。

    “谁叫你那么有名呢,你的出现,本身就是新闻,嗅觉灵敏的记者哪里会放过你啊。”欧阳震华不吃饭,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汤喝。

    “就沒有记者找你,我就不信。”陈康杰抬起头來,瞪了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一眼。

    “呵呵,我无名小卒一个,谁会在乎我啊。”欧阳震华嬉笑道。

    陈康杰沒有说话,就是瞥了自嘲的欧阳震华一眼,欧阳震华马上就说实话了,“也不是沒有,主要是香港记者和一些境外媒体,不过我都沒理他们,我现在最烦的就是开会了,一來开会,就会有不少记者围追堵截,让人烦不胜烦”

    “那是国家给你的荣誉,让你参政议政,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晓不晓得,很多人为了这么一个政协委员的头衔,不但走后门还要花大价钱呢。”

    “算了,那是他们,我才不会那么干呢,这个名誉对于來说真有点浪费,我能参什么政,议什么政啊,要不是想到不來的话,会被人诟病,影响到与上层的关系,否则,我就不來了。”欧阳震华摆摆手说道。

    “经济地位达到一定程度,就会寻求政治地位,这是通常的必然选择和趋势,处在你这个位置,就必须多了解一点政治,尤其是我们国家和几个大国的政治,否则,游戏可玩不转啊。”

    “这不是还有你嘛,我发现我就沒什么政治头脑。”

    “你这家伙,难道所有事情我去做啊,欧阳大哥,耍赖皮和撂挑子可不行啊。”陈康杰笑着嗔道。

    欧阳震华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做什么都难啊,对了,杰少,我來是给你汇报汇报工作,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经派人到俄国去秘密洽谈了……”

    “细节就不用给我说了,加强方面和具体的性能方面,你找人评估一下就行,换句话说,货好不好不要紧,关键是速度,在今年之内必须将货给运到。”陈康杰打断欧阳震华的话。

    “可是我自己不懂行,派过去的人我也怕他们不懂啊。”

    “放心吧,对方不会给你新货,最好的也不会给,不过也应该不会拿一些烂东西來搪塞,这个我在电话中已经给伊万说过了,你要是还把不准,那就让郑竣给你找几个人去看看,把把关,以前从他们那里赚了那么多,现在让他们拿点蝇头小利回去,也沒什么大不了的。”陈康杰说道。

    “那好吧,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有必要的话,我可以亲自去一趟,当然了,也不是单单因为这个,我们在西伯利亚的几处油田要做技术升级改造,我还沒去看过呢,现在石油价格长得很快,年初到现在涨了百分之二十,我觉得我们应该加快那边的开采力度,现在伊万刚刚上來,这个时机是比较不错的。”

    “嗯,这个是可以的,这方面,你现在看得很准,能源那玩意,得玩出來运回來才算得数,你这个时候去干,伊万只会支持,不会拖后腿。”

    “可是,有个大麻烦啊,是有开采出來容易,但是要运回來就难了,我们两国之间根本就沒有输油管道,光靠火车运的话,根本就不顶什么事情,而且西伯利亚铁路已经比较老旧了,运力很难提上去。”欧阳震华皱着眉说道。

    缺乏运输能力一直是阻挠中俄两国在能源项目上有大规模深入合作的很大障碍,输油管道是最方便最高效的运输方式,但是,跨国输油管道的修建投资巨大,更重要的是,这通常都是政府间的行为,只有两国从战略高度和长远角度达成了协议与共识,才有可能推动,一条石油管道链接的可不仅仅是经济问題,还有政治问題,而且,需要多部门的配合才能落实。

    陈康杰将筷子放下來,陷入思考之中。

    “在北方的确需要一条运力强大的输油管道,否则我们光有油田,其价值很难体现出來,这方面的问題主要还是出在对方,我之前和伊万提到过,他也答应,等有机会我再和他谈谈,只要他们那边愿意,我们这边应该沒有问題,他既然拿了钱,就不能不办事,虽然说刚刚上台,还有错综复杂的关系和问題需要解决,但是差不多应该提上议事日程了,这事本來是他当上总理就该干的。”陈康杰说道。

    “他就算答应了,其具体的谈判过程想必也会旷日持久。”欧阳震华说道。

    “这是沒办法的,细节问題就会有一大堆要解决,一蹴而就是不可能的,我们可以先做好我们内部的事情……”

    就在这时候,房门又被敲响了。

    “是谁啊,还让不让人安静一下,开会也得给人休息啊。”陈康杰有些不爽的抱怨道,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让敲门的人进來。

    “杰少,有一个国家电视台的记者來找你,她说和你越好了的。”推门进來的谭军说道。

    “杰少,看來你真的是记者的宠儿啊,这都不放过。”欧阳震华调侃道。

    “记者,越好了的,我怎么沒有印象呢。”陈康杰有点摸不着头脑,可是马上他就想到是谁了,“是不是一个女的,姓易。”

    “是的,叫易敏。”谭军答道。

    “哎,她一來,我就别想有清静了。”陈康杰叹了一口气。

    “杰少,那要不我打发她走。”谭军试探问道。

    “算了,人家來都來了,你让她进來了。”人家都到了门口,再将她拒绝,有点说不过去,最重要的是陈康杰与她有过口头协议,陈康杰可不是随便食言的人。

第1723章 不是录播的吗

    易敏以为陈康杰是一个人在房间,等他进來看到还有欧阳震华,明显就愣了一下,而且他们在吃饭,沒有吃完,他就感到有点打扰了。△¢四△¢五△¢中△¢文

    可是等他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两只秀目马上就直了起來,“真沒想到欧阳总裁也在这里,我今天可真是走运啊。”

    “你认识我。”欧阳震华有些诧异,毕竟他极少在国内的媒体上出现。

    “当然认识,我看过你以前受到国家领导人接见的照片,而且,我去香港的时候,也看到那边的一些杂志上登的你的照片。”易敏兴奋的说道。

    “那应该是狗仔拍的。”欧阳震华接话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欧阳总裁你好,我叫易敏,这是我的名片,在国家电视台工作。”易敏一边自我介绍一边从随身口袋里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欧阳震华。

    “哦,原來易小姐还是一位制片人啊。”欧阳震华接过易敏的名片,两只手把玩着说道,“这么年轻,真不简单。”

    这也是陈康杰在场,而且易敏是他放进來的,如果是换做平时,这些记者的名片他是不会接的,而且,也很少有记者能够将名片递到他的面前。

    “不足挂齿,不足挂齿,主要是台里的领导栽培……”易敏谦逊的说道,见到欧阳震华,她都快把來这里的目的给忘记了,陈康杰也不介意,并不影响他们的谈话,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人。

    “欧阳先生,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易敏接着说道,只是他的话还沒说完就被预知答案的欧阳震华打断。

    “易小姐,如果你是要说采访的话,那差不多可以不用说了。”欧阳震华挡出左手说道。

    “不,不,不是采访,是专访……”易敏急忙补充说道。

    陈康杰有点想笑,采访都被拒绝,她还指望专访,平时很聪明的啊,真不知道怎么评价她好。

    “易小姐,很抱歉,专访也不行,我怕面对记者,而且,我身上也沒有多少可以提供的新闻价值。”欧阳震华还是拒绝。

    欧阳震华的连续两次拒绝,让易敏一进门的那种兴奋迅速降温下去,不过她算是一个锲而不舍的人,似乎大多数好记者都这样,所以她沒有马上放弃,“欧阳先生,你身上怎么会沒有新闻价值呢,你是一位隐形富豪,善于投资,对经济方面是很有发言权的,我很想听听你结合我们国家目前的阶段,发表的看法,我听传言说,许多投资人都以你为偶像呢。”

    小姐,你当着真正的富豪和金牌投资人的面赞美我,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啊,比起其他人,我算富豪,可是在这位兄弟的面前,我就是穷人一个啊,隐形富豪,真会用词,可惜这个词不合适我啊,欧阳震华微微摇头腹诽道。

    “呵呵,谢谢,谢谢易小姐的看得起,不过,我还是沒有什么可以对外说的,对了,你來这里,不是來找long的吗,他身上的新闻价值,那才是多不胜数。”欧阳震华再次拒绝之后,干脆祸水东引,转移视线和注意力。

    欧阳震华这么一说,易敏才懊悔的醒悟过來,她刚才的表现真的是太失礼了,而且还很容易得罪人,这差不多是得陇望蜀的当着和尚骂秃驴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long,我这……主要是第一次见到欧阳先生……”易敏笑着歉然说道,感觉很不好意思,有些拘谨。

    “沒关系,沒关系,呵呵,我能理解,易小姐,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点。”心情不错的陈康杰很有绅士风度。

    “吃过了,吃过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在旁边等一下就行。”易敏不管有沒有吃过,现在她都只能这么说,否则就是不懂事,她和陈康杰他们还沒有熟悉到可以随便坐下來吃饭的地步。

    “那好,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就好,那边有水果和各种饮料,你就自己招呼一下你自己。”陈康杰抬起手指了指,他反而沒有把易敏怎么当生人。

    易敏自己一个人拘束的到旁边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在会客区找了个位置自己坐下來等,刚才她沒怎么仔细深入想,等坐下來之后,她才冒出一些其他想法,欧阳震华是大投资公司老板,是不太为外人所熟知的商业强人,他怎么跑到long这里來了,从他们的仪态和语气上看,两人似乎还很熟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人应该沒多大交集才对啊,现在居然平起平坐的坐在一起秘密就餐,真是有点匪夷所思啊,在陈康杰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易敏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乱七八糟的想了起來,只是沒有一个疑问是他能够清晰找到答案的。

    这说起來,还是因为易敏对陈康杰的了解不够,她所掌握到的资料,大多数是公开的,尽人皆知的,就算她供职的是国家电视台,对于许多隐秘的部分,她一样是闻所未闻或者一知半解,对欧阳震华也是一样的,无非就是看到一些境外媒体的猜测,对于那些各种五花八门的猜测,欧阳震华可从來沒有站出來澄清过,就比如福布斯杂志说他应该是第一富豪,欧阳震华的态度就是默认,反正你们说是就是,你们说不是就不是,他压根儿就不在乎。

    “易小姐,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就在易敏脑海中还在想办法缕清陈康杰和欧阳震华的关系时,陈康杰來到了她的身后。

    易敏看了看陈康杰,又看了看他的身后,“欧阳先生呢,怎么不在了。”

    “他已经走了。”陈康杰说着到易敏的对面坐了下來。

    “走了,这真是……long,你和欧阳先生是朋友吗,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是记者,对一切感兴趣的方面都好奇。

    “哇,你这样我可是有点失落啊,你不是为我來的啊。”陈康杰调侃了一句。

    “不,当然不是,当然不是,职业好奇罢了,呵呵。”易敏尴尬的笑道。

    “我开玩笑的,这酒店是他们参与投资的,因为知道我在这里住,所以就过來看看,他不是政协委员嘛,也在京城开会。”陈康杰随口解释了两句,他知道,自己要是不说点什么,这个执着的女白领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你们之前就认识。”易敏真不愧是记者出身,提问速度很快。

    “嗯……算是吧,有过接触,算是朋友。”陈康杰避重就轻的轻飘飘回答道。

    “哦,好,好,呵呵,long,你看你能不能介绍他给我采访采访啊,你帮帮我吧,他身上一定有很多新闻点的。”易敏干脆对陈康杰撒起娇來。

    “哈哈,这个我可帮不了你,刚才你都当面提了,他不是不干嘛,我再去说,意义也不大,再者,何必要干强人所难的事情呢,你说是吧。”

    “喂,对你我可不是强人所难,我的专访你可是答应了的,时间就在两会期间,你可得遵守诺言,我來找你就是为了这个。”易敏很敏感,她以为陈康杰“强人所难”那句话是讥讽她当初逼着陈康杰答应城下之盟的交换条件。

    “呵呵,你想多了,我说的是他,而不是说我,我都答应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是说他既然不愿意,你就不要强人所难,你刚才递名片给他,他都沒给你一个联系方式,这就等于是笃定拒绝了嘛。”陈康杰被这美女的发散思维逗笑起來。

    “哦,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易敏一副很是惋惜的表情,可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她立马就恢复正常,“幸好还有你,否则我就真的会失落,呵呵,对了,人大会这几天,你什么时候可以空出时间來。”

    “这个……只要不是全体大会时间,都可以。”陈康杰想了想说道。

    “怎么,你不参加分组讨论吗。”

    “可参加可不参加,参加了听到的话也是大同小异的,无非就是对报告表示肯定,这是一个符合实际的报告,是一个凝聚人心适合于我们当前发展阶段的报告,是一份实事求是的好报告,大家说的无非就是这些,虽说会有人献言献策,那也是零星的……”

    “哈哈哈。”陈康杰的话将易敏给逗笑了,“你真是太幽默了,第一次发现你居然有幽默的一面。”

    “难道我说错了吗,你不信的话,今晚上打开电视机,新闻报道一定逃不开这几句话,耳朵都能让你起老茧,所以分组讨论嘛,去不去都无所谓,这可不是我不尽责,大不了在你专访的时候,我把那几句话重复一遍就是了。”

    “呵呵,呵呵,打住了,你别再逗我笑了,难道分组讨论还能搞场内场外啊,你既然那么说,那我们就明天晚上吧,两会期间我们做的是直播,你是自己过去还是我们派车來接你,去的话最好早一点,下午就去,我们互相对一下。”

    “直播,不是录播的吗。”

    “平时是录播,但是两会期间为了及时和应对不确定性,于是改成直播,形式也主要是访谈嘛,直播和录播都差不多。”

第1724章 夜晚晋谒

    “可这要是中途出点什么状况怎么办,现场有观众吗。∷四∷五∷中∷文”

    “当然要有观众,要是沒有观众,怎么烘托气氛啊,你放心,现场观众都是首都各高校的学生,我们会做把关的,这方面你真大可放心,要是你还有疑虑的话,明天下午你就去,我们提前走一遍,我大概要问的问題我也带來了,你可以先看一看嘛。”易敏很自信的化解陈康杰的疑虑。

    陈康杰接过易敏准备的问題清单扫了一遍,大体上倒是沒有什么出格的,都是一些常规内容,她也清楚陈康杰在台里面是有很强关系背景的,那种哗众取宠的出个问題不允许出现,采访陈康杰虽然是个好机会,但是如果搞砸了,她也是要承担责任的。

    “那好吧,我就先琢磨琢磨怎么回答你这些问題,明天我会提前去,还是走一遍比较保险。”陈康杰点头说道。

    “好的,long,我能不能再和你商量一下,你是人大代表,我们到时候是不是可以聊一聊这方面的话題,两会特别节目,要是不聊一聊这些,有点脱离主线。”易敏接着征询道。

    陈康杰眼珠子一转,他马上就答应了,“可以,当然可以,你稍等……”

    “这是我这次大会打算提交的议案,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沒有提交上去,你可以拿回去看看,算是主要素材吧,起码要大家知道,我沒有浪费人大代表这个容易,我也在尽我自己的职责。”陈康杰站起來去将自己的议案文稿拿了两份递给易敏,说道。

    “是什么原因沒有提交上去,你的议案还能交不上去吗。”易敏很是诧异,在她看來,陈康杰这种知名人士所提的议案,不太可能会被拒绝。

    “什么愿意你就别问了,这次我沒有交,反正交上去也是被当做意见处理,那还不如再留一下,完善完善明年再提交也是一样的。”陈康杰避开易敏的直接问題回答道。

    既然不能作为法律议案交上去,拿陈康杰就不打算交给议案委员会了,现在易敏要聊人大相关的话題,陈康杰恰好就可以把这个拿出來聊,你刘红军不是阻止我吗,那我就在全国人民的面前來解释解释,算是提前做普及知识吧,只要老百姓有了这个意识,后面的麻烦就要简单得多。

    当然,刘红军阻止自己议案的事情,陈康杰是不能告诉易敏的,那显得自己沒有度量,关键是沒有直接证据,会被人家看成是自己摸黑党的高级领导人,以其那样,还不如直接略过不提,完全当他不存在。

    “哦。”易敏木讷的应了一声,她好像懂得了什么,又似乎还什么都不懂,有点心不在焉的在想事情。

    “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我们都各自准备准备吧。”

    …………

    送走了易敏,陈康杰就拿起电话联系总理,和他约一个时间见面,既然觉得司徒阔出的点子不错,陈康杰就要加快落实。

    两会期间,所有的中央领导都会十分繁忙,他们都有无数的会议等着他们,他们虽然是最高领导层,但是也要参加自个所在代表团的分组讨论,就算是形式,这样的形式他们也必须要走,更何况,这是他们直接了解民意的一种方式,他们都知道,只要自己参加,下面的代表一定会有人提出建议和意见的,听一听來自基层的声音,对他们來说,是必不可少的,否则他们怎么代表全国最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

    陈康杰和总理之间并不是特别熟悉,但是也打过交道,所以他能直接将电话打到总理办公室,可是在这个繁忙的节骨眼上,同样需要预约。

    电话不是总理自己亲自接的,接电话的是他身边的工作人员,他们在问清楚了陈康杰的身份和打电话的來意之后,才将电话转给总理,并且提前给陈康杰敲警钟,电话时间不能太长,总理做了一上午的工作报告,很是疲惫,中午只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能接到你的电话,荣幸之至啊,荣幸之至,我怎么都沒有想到过你会给我打电话,怎么,是要给我的报告提什么意见吗。”在外人面前,总理似乎总是冷着一张脸,十分严肃苛求,但是在面对陈康杰的时候,他其实也是很和善的,甚至还能开得起玩笑。

    “我哪里敢啊,要提意见也不会是这种方式啊……算了,我长话短说吧,你的工作人员可是要求我尽快结束通话,你下午还有繁重的公务,我打电话的來目的是这样的……”陈康杰抓住重点,言简意赅的将自己这个电话的目的在两分钟之内给总理做了汇报,“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不知道总理有沒有兴趣,如果有兴趣的话,那可以找个时间,我向您详细汇报一下。”

    陈康杰说完了,沒有马上听到总理的回声,就在他以为电话出问題的时候,总理说话了,“你的想法是很有前瞻性的,现在和下午我都是沒有时间的,要参加两个会议,这样吧,你等我的电话,我看一看他们的安排再让人给你回话。”

    越是大人物,他们的工作行程越是身不由己,时间都被办公厅和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安排满满的,所以现在总理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具体有空余时间。

    “好的,那我就恭候佳音咯。”听到总理沒有拒绝,陈康杰就放佛是看到了曙光,心情很是舒畅。

    下午陈康杰沒有事,所以当代表团的工作人员通知他参加下午的分组讨论,陈康杰本來不愿意见到刘红军,是不想去的,但是想到自己也沒事,干脆就去了,自己露一下脸也是应该的。

    由于不是媒体开放日,分组讨论只允许几家国字头的媒体参加,再加上陈康杰吸取了早上的经验教训,沒有和大家一道,自己偷偷摸摸单独前往,因此并沒有怎么引起记者的围堵。

    按理说像陈康杰这样的代表,在代表团的分组讨论上,应该是要被安排发言的,可是也许是刘红军故意打压他,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于是在讨论会上,陈康杰不但沒有被安排发言,反而座位被安排在一个旮旯里,既然不用说话,陈康杰也乐得清静,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别人说,顺便想一想易敏提出的那些问題要如何回答才恰当。

    刘红军虽然想打压陈康杰,不给他露脸的机会,可是采访的几个记者并不配合,他们在摄像和牌照的时候,都不由自主的多给陈康杰好几个镜头,这让偷偷瞄见的刘红军暗恨不已,只不过他能够领导下面的所有代表,却并不能够领导这些拥有特别采访权的央媒,人家怎么采集自己的新闻点,是他所控制不了的。

    陈康杰很配合这几个记者,每当他们要拍自己的时候,陈康杰都装出一副认真仔细看报告的样子,时不时还会抬起头來配合他们的镜头。

    一下午的会议,在好几名代表流水账式的溜须拍马中结束了,他们的发言就和陈康杰说的差不多,都是好的,沒有一个有少许的批评意见,就算有个别人将外沿扩展了一下,也百变不离其宗,中心思想依旧是歌功颂德。

    回到住处,天已经差不多黑了,陈康杰吃完晚饭,本來想到街上逛逛,透透气,顺便去看看自己的四合院,可就在他即将出门的时候,总理办公室的人给他打电话了,要他一个半小时后去大内,总理要接见他。

    陈康杰原以为,总理要过两天才会找他,沒想到竟然那么快,看來总理对他的两个议案还是蛮看重的,既然要去大内,那陈康杰就不可能再去逛街了,他自己稍作准备,就出了门。

    尽管电话中说的时间是一个半小时后,但是陈康杰还是打算提前一些,宁可自己等总理,也不让他等自己,这是由于陈康杰对这位铁腕总理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一个能像诸葛亮一样,说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总理,是个好的领导人,何况他还很清廉,面对这样的人,陈康杰会不由自主的将自己放低。

    來到大内,因为有人提前打了招呼,所以陈康杰沒有被截留,而且这里他也來过不止一次两次了,卫兵们只是简单了询问了几句话,做了登记就将陈康杰乘坐的车给放行进去。

    陈康杰的确來早了,他到的时候,总理还有公务沒有处理完,在总理秘书的好奇和安排下,陈康杰坐着喝茶等了二十分钟,其间,总理的秘书与陈康杰聊了约莫五分钟,这位四十岁的秘书,看來对陈康杰还是稍微有些了解的,聊的竟是家常话,稍微敏感一点的内容都沒有涉及。

    等秘书从总理的书房再次出來,陈康杰才得以进去。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这几份文件是明天要印发下去的,我要不处理好,会耽误事。”一见面,总理就开门见山。

    顺着总理右手指去的方向,陈康杰看到的不是简单的几份文件,而是差不多十几公分后的好大一摞。

第1725章 说服工作

    “你真是一位勤奋操劳的总理。”陈康杰不由自主的从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哈哈哈,哈哈哈。”总理爽朗的大笑起來,“能得到你这么一句评价,我心甚慰,我心甚慰啊,你知道吗,我并不指望后人对我有什么了不起的评价,我的能力就在这里了,只希望以后老百姓能够说‘他还是做了一点事情的,是一个清官’,这对我來说就足够矣。”

    这话听起來让陈康杰感到耳熟,好像他就是这么一以贯之的评价自己。

    “越是心底无私,越是境界宽广,越是不追逐名利,往往得到的就更多。”陈康杰说道。

    “年纪不大,看的很透彻啊,你的名利是不是就这么來的。”总理从办公桌后面走出來说道。

    对于总理的这话,陈康杰一时间还真不好回答,因为有些名利是他故意的结果,也有些是无意的结果,就比如拿奥运金牌,这不是陈康杰为了增强自己的名声所做的选择,他就是希望为国争光,给国民一股信心,更多是公心,而非私念。

    “坐吧,坐,咱们要聊什么坐下聊,今天我剩下的工作就是和你聊天了。”总理也不等陈康杰回答,自己走到两个并排的单人沙发面前招呼陈康杰坐在他的旁边。

    “哇,这样的待遇可不少见,我听说下面的省长來你这里觐见,大多数的时间都不超过半个小时。”陈康杰大大方方的走到总理的身旁坐下。

    “用拜见就可以,别说觐见,咱们现在不是封建社会,虽然时间宽裕,但我们还是长话短说吧,把你在电话中说的资料给我看一下。”总理对工作是相当执着的人,几句话之后就进入正題,而不是和陈康杰天南地北的继续扯下去。

    陈康杰打开携带的公事包,从里面将自己精心准备好的文稿取出來恭敬的递给总理。

    总理虽然在年龄上已经算是老年人了,但是他依旧耳聪目明,看文件并不戴眼镜,这在高层领导人中,属于少数。

    只见总理拿过文稿后就凝神阅读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常年锻炼出來的技能,他看的速度很快,简直就和浏览差不多,然而坐在一旁的陈康杰却不会认为他是敷衍和不仔细,相反,陈康杰感觉到的是总理看得很认真,很仔细。

    过了半响,总理终于将文稿看完,他将文稿放在一旁的小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神态很是肃穆严谨。

    陈康杰有点不放心,他略略有些心慌,担心总理在正式看过议案之后会批驳,所以陈康杰大气不敢出,平心静气的等着总理的意见。

    “说实在话,议案是一份含金量很高的议案,可以说,我就算让发展研究中心來做,他们能拿出來的恐怕也不过如此。”总理先对议案的质量给与了肯定的评价,随即他接着继续说道,“看得出,你花了很大的心思和精力,有这份心,难能可贵,不过我也要坦白指出,目前还不是落实这两份议案的绝佳时期,如果这两份议案被严格推行,对当前的经济发展是有一定阻力作用的。”

    “可是一旦错过了现在的时间,其效果就会大打折扣,我明白您的意思,我们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大多数城市都有或多或少的历史遗迹,古街古巷甚至古城从南到北分布广泛,要是都保护的话,资金投入巨大,而且也影响城市的开发和建设,要是在加上产权保护的实施,城市经济会大受影响,是这样吗。”陈康杰分析道。

    既然议案是陈康杰提出來的,那么里面的有点和缺点他不可能不知道。

    “对,你的分析一针见血,当前,我们国家的经济还主要是靠城市带动,农村占的比例很低,要是在城市采取大规模的保护措施,那么我们的经济会更加困难,这些古街古巷大多数都在城市的中心,当初建设城市就是围绕着这些基础來进行和扩散的,这些地段经济价值很高,如果严格给与法律保护,城市的现代化建设就会阻碍重重,另外,我们国家人多地少,要是避开这些老城区另辟新城,那会占用数量庞大的农田和耕地,一定程度上会威胁我们的粮食安全……”总理接着陈康杰的话说道。

    “我是觉得,经济我们要要,但是历史记忆,也必不可少,这两方面并不是非此即彼的关系,我们发展经济的目的是什么,不可能是为了发展经济而发展经济,最终还是得落到老百姓的头上,要看是不是给老百姓增加了福祉,我觉得这两个议案宜早不宜迟,他们的推行,其实对国家还是对老百姓,都是利大于弊,你都说那些古街古巷经济价值很高,这并不表示只有修建成高楼大厦才体现其经济价值,实际上只要保护得好,其价值也是存在的,我们为了发展经济,对坏境的破坏已经很严重了,而那些被破坏掉的青山和绿水,其实本身也是有高额价值的,以后我们想弥补的话,所费的将是今天所得的很多倍,这些带有历史印记的地方也是一样的,千万不能等到它们都被铲平不存在了,我们才后悔,然后又花费巨资搞一些复制品出來,那已经失去了原來的意义,京城就在您的脚下,您是很熟悉的,您看,现在每天有多少四合院在消失,那些消失的四合院不仅仅是当地居民的乡愁记忆,其实也是我们的文化载体,或者说他们本身就是这座城市的象征,那些四合院的消失,首都经济是起來了,可是代价是居住在那里的人们的幸福,据我所知,被搬迁出去的大多数人都不愿意,他们更喜欢住了几代人的老房子,而且为了这些拆迁,已经闹出了不少社会问題,老百姓的上访和抗争明显大大增加,如果全国都这样,就会动摇大局的稳定,如果城市要进行现代化建设的话,我觉得是可以适当避开的,毕竟古街古巷等这些东西在每一个城市所占的比例都不是那么大,况且,我也沒有说不能建,只是要得到多方的认可和同意而已,政府只要多做细致耐心工作,只要得到老百姓的心甘情愿认可,很多地方还是可以动的,只不过前提是要让老百姓的幸福和权益得到保障而已,我们总不能让一部分人得到损失,而另外一部分人得到巨额利益吧,那不公平,我们搞了筑城的高新科技城,我就知道,也有体会,老百姓的权益只要在法律和公平合理的框架下得到了保障,他们是很配合的,对于那些因为情感因素不愿意合作的人,我们也充分尊重,我们的新世界中心您到黔州视察的时候曾经去过,三栋十分现代化的摩天大楼中间就有一栋老房子,主人不愿意搬迁,我们就得尊重他的权利,我们不能为了一个简单的好看或者什么,就破坏掉那位老人的幸福,我们每一个人都沒有这样的权利,我们的幸福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是我们做的,而在其他地方,我相信这样的事情不太会发生,政府和商家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阻挡建设的一切铲平,这对整个社会和国家來说,危害很大啊。”为了进一步说服总理,让他同意和鼎力支持自己的意见,陈康杰苦口婆心的说道。

    总理沉默的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以他的见识,他不可能不明白陈康杰所说的这些,要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对陈康杰的两份议案给与高度评价,然而他是总理,他得对全国的经济发展负责,而当前的经济发展压力很大,尤其是国有企业的衰退,虽然政府一直在推动国企的改革,但是效果还不是特别明显,反而是成千上万的下岗职工成了巨大的负担。

    于是对很多地方出现的大规模“旧城改造”,中央是有很多人支持的,这不但能解决就业,还能繁荣经济,增加政府的收入,至于那些被征用的老百姓是不是满意,大家并沒有过多关注,反而是那种“舍小家顾大家”的口号被肆意鼓吹,甚至于在上层,有实权人物坚定的认为,对城市的拆除改建,是解决当前经济问題的一个良方,他能激活社会资本,对经济有一系列的促进作用,甚至于,还能从老百姓的荷包里将他们的积蓄给掏出來,解决国家的难題。

    “我也知道老百姓得到的实惠很少,甚至有些人不但沒有得到实惠,反而还亏进去。”总理稍显痛苦的说道。

    “就是啊,既然这样,我们干嘛不改变扭转,趁现在还可控,否则再过几年,就为之晚矣,我这两份议案其实根本性的宗旨就是不希望与民争利,只有将利益拿出一部分分享给老百姓,他们才会支持,同时,这样又能一定程度上保留老祖宗留下來的文化遗产,何乐而不为呢,那些古城古迹,其实随着时间的推移,其经济价值和文化价值会越发凸显,现在有不少国人大老远飞到欧洲去,去干什么,不就是去欣赏人家的古迹和体会人家的生活方式嘛,不就是觉得欧洲人的幸福指数高嘛。”陈康杰加重语气继续说道。

第1726章 因为你有钱啊

    “这是一个长期和短期利益取舍的博弈.”总理淡淡的说了一句。⊙四⊙五⊙中⊙文

    “确实如此,我们为了短期利益付出的代价太大了,表面上看起来光鲜,可是,事后得花费几倍的努力去消化和恢复,我们干嘛要干这样的事?”陈康杰附和道。

    “哎,你可真是为我出了大难题啊!”总理提起气,深深的叹道。

    陈康杰十分明白和理解总理的左右为难与压力。他坐在这个位置上,不单单要为经济发展负责,并且,他只是三号人物,许多问题没办法独断专行。而当前我们全社会的呼声就是经济发展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只有快速的经济发展,才能将当前面临的很多社会问题化解或者压下去。不管是在政府内部还是在思想文化领域,这样的呼吁此起彼伏,再从更广大的范围看,普遍的老百姓也是这么认同的。我们穷怕了,为了经济发展速度,似乎我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在如此社会氛围之下,少数理智的人所发出的的声音不是被批判就是被压下。政府所有推出的政策,其目的就是一个,就是为了保证和促进经济的高速运行。

    之所以会这样,除了大家的主观意愿与盲目乐观之外,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就是不少人,包括一些经济学家根本没有看到这种肆无忌惮发展经济所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他们看到了对能源的消耗,看到了对环境的极大破坏,甚至一些看看到了所可能造成的贫富分化。然而,大多数人都没有看到这种发展方式所引起的社会不稳定以及老百姓幸福感的减弱。还有就是对下一代人甚至下下代人的生活方式的改变,并不是说生活方式发生较大改变是坏事,而是要看是往哪方面变化,因何而变化。如果发生的变化是触及我们的传统价值,传统观念,甚至引发浮躁和崇洋媚外,那就不太可取。更有甚者,这种盲目的发展,会使得权力寻租变得相当容易。

    陈康杰清楚的记得,再过几年,几乎所有发现的贪官都与城市建设有关系。还有人说过夸张的话,就是几乎所有与土地开发和城市建设有关联的领导干部身上都不怎么干净,开发商为了从老百姓身上压榨利益,他们会不遗余力的行贿主管干部,让政府出面帮助摆平那些“刁民”。其结果就是官员倒下了,政府的形象也遭受了极大破坏。全国各地几乎没有那个地方没有发生由此引起的群体件,有的报道了,大多数则是被压下去没有出现在媒体新闻中。

    “这我知道,我也理解,现在各方面的压力都很大,但是我知道为了大局利益,为了长远利益,为了老百姓的切身利益,你是会顶住压力的。”陈康杰鼓励道。

    “小伙子,你太看得起我了……”总理从沙发上站起来,在地毯上踱步沉思来。

    “你需要我怎么做?”过了一小会,总理一道凌厉的目光投到陈康杰的身上。

    “考虑到现在的困难,要在会上促成其变成法律,似乎不太可能,所以我就想,政府是不是可以考虑将其变成行政性法规。坦率的说,就算能成为法律,具体还是得依靠政府去落实和监督,所以行政性法规的效果也许会更好。而要做到这点,就只能靠你了。”陈康杰说出自己的打算和考虑。

    “行政性法规也不是那么好出台的啊。”总理抹了抹头上染黑的头发,语气深沉的说道,“政府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并不是我拍一拍桌子就能决定的。”

    “起码相对来说你的决定权比较大啊,只要你有决心全力去推动,我相信,您有这个能力,让大家都赞同您的观点。”

    “呵呵呵,你可真会戴高帽子,我又不是有三头六臂,你当我孙悟空啊。”总理从脸上挤出笑容说道。

    “您不是孙悟空,但是除了开国总理,您会是得到老百姓普遍最高评价的政府领导人,这是由您的品格和情怀决定的。”陈康杰严肃认真的说道。

    陈康杰可不是天花乱坠的吹捧,的确在他的历史经历中,面前的这位总理就是那样的人,他虽然在位时间不那么长,可是老百姓的评价的确很高。

    “好吧,既然你那么瞧得起我,那我也不能让你完全看扁了,我答应你……”

    陈康杰正要鼓掌欢呼,总理利落的抬起左手,“你先别太高兴,我是说我答应你全力以赴试一试,至于成不成,还得两说,我没有保证一定会成功……而且,这里面,你也要出大力气帮助我才行,如果你就交给我,自己拍拍屁股闪人了,那么失败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我也要出力?”陈康杰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问道。

    “这是你提出来的,你不出力能行吗?难道麻烦扔给我,你一边凉快啊?这说不过去啊,小伙子。”

    “好,好,好,你就看我能办什么吧,能做的我就去做,这总行了吧?”陈康杰也是被总理的“无赖”给打倒无语了,不得不举手投降。

    要是外面的人看到总理以这么诙谐的语气同陈康杰说话,许多人难免会大跌眼镜(如果戴眼镜的话)。

    总理抬起右手,放出食指和中指,“两个方面你要做。”

    “您说。”陈康杰也是光棍了。

    “第一,中华同志和志邦同志的工作你去做,他们要是都认可了,那就差不多成功了一半。”总理将中指弯曲回手心,留下伸长的食指说道。

    “嗯……好吧,这个工作我去做,其实你和他们是同事,你去和他们商量不是更正当吗?”陈康杰犹豫着答应之后,提出自己的疑问。

    “有些事情不是正当就能顺利的,这是你提出来的,你去做工作比我出面更恰当,效果可能也更好。”总理回到沙发上坐下说道。

    “行,行,谁叫是我提出来的呢?你无非就是让我去软磨硬泡罢了,这个我答应了,那第二呢?”

    “第二嘛……可能难度会大了一点点……”总理没有那么爽快了,他也犹豫起来。

    “哪方面的难度?”陈康杰问道。

    “钱”

    “呵呵。”听说是钱,陈康杰笑了。什么难度对他来说也许都是难度,唯独金钱对他来说不是难度。因为陈康杰唯一敢底气十足保证的,就是他不缺钱,所以他能轻松的笑出来。

    “我知道你有钱,可是这不是小数目。”总理没有因为陈康杰笑就跟着笑,他还是保持严肃的。

    “哦,那您说说,到底需要一个多大的数目啊。”既然总理都不笑,那陈康杰也只有收起自己的嬉皮笑脸,认真的讨论问题。

    “几千亿吧,具体多少,暂时不好说。”

    “几千亿?这个……不是……”听到这么一个笼统的数字,陈康杰也相当吃惊,“怎么落实这么两个议案,还需要那么多钱啊?我就算收买所有的关联领导,也用不了那么多钱啊。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收买?你打算收买谁?谁又被你收买?”总理沉着脸质问陈康杰几句。

    “我说错话,说错话,就是个比喻而已,比喻,当然不是说收买你们了。”陈康杰也觉得自己的说法不合适,连忙自己拍自己的嘴。“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需要那么多钱?”

    “当然需要,这方面做了限制,那其他方面不补充一下哪里能行?那经济会下滑的,经济一下滑,就推行不下去了。”

    “那怎么能算我头上来呢?我又不是为自己谋私利,干嘛我买单啊?”

    “因为你有钱啊。”总理的理直气壮回答略略有些厚颜无耻。

    “难道我有钱我就得买单啊?没有这样的逻辑和道理嘛,受惠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现在国家鼓励发家致富,有钱可不是我的错,我的钱又不是偷来的,抢来的。”陈康杰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陈康杰有钱是不错,他也捐了不少钱,但是那是他自愿的,也是符合他的逻辑的。而按照现在总理的说法,陈康杰绝对不自愿,也不符合逻辑。

    “瞧你那小气巴拉的样儿,我又不是让你白拿钱,你拿出来的钱还是你的嘛,算作投资了而已。也许,以后还会有巨大收益呢,我是知道你的为人才给你优待,其他人就算想我还不乐意呢。”现在的总理一点不像个稳重的政治家,反倒和一个普通老年人没有多大区别。

    “投资?收益?什么投资什么收益,您老把我给说糊涂了,您还是明说吧,合适的话,到时不妨可以考虑,要是不合适,那您还是当我没给你提起过这两份东西。”陈康杰可不吃那一套,干脆吧自己的退路给搬出来。

    “我的意思,是想让你拿出一些钱来,投入到我们的国有企业中去。现在我们的国企改革虽然取得了一定成效,但是最资金的缺乏还是很大。他们需要在技术改进和产品组合上有新的突破和作为,没有钱不行。你放心,你的钱投进去,只会增值的,有国家做后盾嘛。”

    ...

第1727章 这样也行吗

    “您啦,还是别逗我了,投钱给国有企业,还能升值,能不打水漂就谢天谢地了,那就是个无底洞,再多钱也填不饱,这些年來,国家给这些企业的帮扶前前后后几万亿差不多有了吧,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被弄成这个样子,我不干,打死也不干。∷四∷五∷中∷文”陈康杰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

    “你对我们的国企就那么沒有信心吗。”

    “这个……我真的是沒多大信心,这是实话实说。”虽然这样的回答会让这位致力于解决国企难題的总理不舒服,但是陈康杰还是沒有说谎。

    “为什么。”陈康杰的回答让总理的目光晦暗的闪动了一下,不过他一瞬间就恢复了正常。

    别人或许不知道要解决国企这个巨大烂摊子的难度和压力,他可是最有切身体会的,好几年前他就一直在关注国企了,可是始终沒有什么灵丹妙药的好办法,最终只能选择壮士断腕,这不是由个人能力可以决定的,而是国企的体制在那里摆着,换成谁來估计都差不多,很难做得比他更好,而那个体制由于我们的政体,是不容易改变的,否则就动摇了根本。

    “难道您会不知道吗,僵硬的体制就决定了他们很难在市场上立足,除非垄断,可如果垄断的话,难免又会走西方垄断资本主义的老路,获利很难激发出來,就算通过这种方式取得了一定的经济利益,那也是由老百姓來买单所获取的,在我看來,沒有多大的价值。”陈康杰坦诚的说道。

    听了陈康杰的话,总理沉默半响,“你的看法是不是存在偏颇了啊,国有企业对我们的国民经济还是做出了巨大贡献的,只要以后按照现代公司治理的办法來管理,我相信国有企业还是会焕发生机的,毕竟,国有企业也有自己的独特优势,比如技术方面,比如人才积累方面,比如政策扶持方面,这些优势,只要利用得好,还是会转化成经济利益的嘛。”

    总理并不是很甘心,他还是希望可以说服陈康杰,现在解决国企的办法,除了抓大放小和进行结构治理之外,还有一个大问題就是进一步的资金投入,如果沒有一定资金的注入,依然会举步维艰,而现在政府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几大国有银行常年的放贷,也是入不敷出,沒有哪一家国企沒有差银行一屁股债,这个时候如果银行在继续无底线的放款,那一旦出事,灾难就是毁灭性的。

    在任何国家,一旦银行系统出事,其波及的就不会是点和线,而是面,并且会像多米诺骨牌那样产生连锁效应,从近代几十上百年的历史看,几乎所有的经济危机和大萧条都与银行系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因为银行是企业之间以及企业和民众之间直接联系的一个纽带,它出问題,就基本上算把整个社会给牵扯进去了,再加上经济问題衍生出的社会和安全问題,后果难料,两年多前的东南亚金融危机就是最典型的例子,上到国家元首,下到普通小市民,沒有一个人可以置身事外,沒有十年以上的积累,那些国家根本起不來。

    总理此前是央行的行长,对银行系统的积弊知之甚深,恰是基于清楚的认识,他才将主意打到陈康杰的身上,其实从去年下半年他就很想找陈康杰谈这个问題,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次陈康杰找他谈两份议案的契机,正好被他利用。

    “如果我注资,我能控股吗。”陈康杰沒有再坚持拒绝,而是提出了一个技术性的问題。

    “控股,小的国企可以,大的不行。”

    “小的可以,小的你们本來就贱卖或者直接扔掉了,我还控股什么啊,说实在的,送我我都考虑要不要,之所以现在许多人下手,要么是看中国企本身所在的地皮,要么就是政府半卖半送,甚至送了还贴钱,如果不是国有资本会大量流失到私人身上,许多人会望而却步的,坦率的说,你们正在造就一大批亿万富翁,而且是一夜之间的。”陈康杰毫不客气的说道,“至于大的,我有沒有兴趣都还是一回事,居然不给控股,那岂不是继续走老路,直接点说,我不太愿意我的命运掌握在一批非专业人士的手中。”

    “难道大的你也沒兴趣。”

    “这得分行业,或者看具体的企业,像石油行业,电力行业,铁路行业,银行业或者电视传媒等这些,那我还有点兴趣,有些我已经涉足了,只不过政策还是卡脖子的,比如石油,允许我储备和销售给国有零售企业,却不让我自己提炼來销售,比如银行业,且不说范围给我限制了,还不许我吸纳储蓄,完全靠贷款來经营,如果这些能给我放开的话,尤其是能够让我控股的话,我很愿意支持。”陈康杰直接说道。

    “你所说的都是关系国计民生的战略行业,由民营资本控制,恐怕从上到下都不会允许的,要不是特殊的原因,你的利民银行根本就不会被批准,还有你说的石油行业,要是给你放开了,我怕中华石化和中化石油很快就得破产。”

    “你也知道他们经不起竞争啊,所以说嘛,让我拿钱去给他们败家,还是就算了吧,我宁可花钱去做点其他的,也不做赔钱的买卖,你们那些遍地开花的中小国企,还是找其他办法吧,我真的不愿意接下一大堆沒完沒了的烂摊子,恐怕我前脚接过來,后脚就焦头烂额了,你们估计想的也是把那些家具厂啊,磨具厂啊,纺织厂啊,糖烟酒公司啊这些扔给我对吧,扔给我,我也沒有那么大的团队去应付,我的建议是在做好审计和资产不流失的情况下,依靠真正的市场吧。”陈康杰建议道。

    “问題是时间不等人啊,你知道吗,每拖一年,政府为了解决那些沒事可做的工人生活,就得补贴进去近千亿,时间再耗下去,政府都得被拖垮,所以大家才都很急啊,像你说的那样,沒有个十年八年搞不完,你算算,十年八年得花多少钱,万亿之巨啊,政府根本就承担不起。”总理忧虑的蹙着眉头说道。

    陈康杰其实也忧心,那些虽然和他沒有太直接的关系,然而眼看着无数的企业倒下去,上千万的工人下岗失去生活來源,瞅着无数的国有资产落入私人的腰包,他的心里也不是那么好受。

    想了一会,陈康杰想出了一个起码现在看起來都有利的主意,“也不是沒有其他的办法。”

    “什么其他的办法。”总理就像是黑暗中看到了曙光一样,猛然转过头來盯着陈康杰。

    “就是政府担保贷款,或者就是政府用国有资产來抵押贷款。”陈康杰说道。

    “你这算什么办法啊,那不等于直接让国有银行无条件贷款嘛,都是国有的,手续很简单。”总理失望的说道。

    “我沒有说是由国有商业银行贷款啊,其他的嘛。”陈康杰摇头说道。

    “找国外机构吗,且不说亚开行或者世界银行不会提供这么多的资金,就算他们提供,也有一大堆前提条件,我们可不愿意受制于人,他们的钱可不那么好拿。”

    “我也沒有说世界银行或者亚洲开发银行,国际货币仅仅组织也派出在外,我的意思是民间资本。”陈康杰纠正道。

    “现在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民间资本可以一下子借贷啊,商业银行吸纳的储蓄就是民间资本,可就是这些资本大部分贷出去了沒有收回來,面太大,不好控制,如果发生什么意外,老百姓都到银行去挤兑的话,几大银行都得破产,而且还会产生社会的连续动荡,真那样的话,我们国家起码好几年就沒有安宁了。”

    陈康杰沒有再说话,只是摇摇头。

    “你的意思……你提供贷款。”看到陈康杰的动作的表情,总理若有所悟。

    “不是我提供贷款,是利民银行提供贷款,一切公事公办,可以有两种方式,一是政府用国有资产來做抵押,例如中化石油公司,或者其他大型的国有资产,利民银行借钱给政府,利息照算,另一种方式就是中央政府发行特别的国债,这些国债由利民银行來购买,这也算是变相的贷款,时间长了一点,利息也高了一点罢了,不管是哪种,起码国有资产还在,国有企业的兴致也沒有变,当然了,作为一些回报,可以放开对利民银行的地域和经营管制,这样的话,可谓一举双得,政府解决了大笔资金的需求问題,国家也获得了一家有活力的民间银行,这能促进国有银行业的制度升级和服务升级,您觉得我这办法怎么样,我觉得不错哦。”陈康杰自信满满的说道。

    “这样也行。”

    “怎么不行啊,当然行,不过,从利民银行拿出去的钱,得专款专用,不能混在财政预算中,这个可以交由一个专门的机构负责,中央层面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国有资产管理部门,由他们來管理全国的国有资产,专人专用,而且,为了激发企业的活力,我建议国有企业的管理着最好和行政级别脱钩,甚至于,国有资产管理部门只负责管理国有资本,具体运作请市场化的职业经理人负责,这方面可以学习一下狮城的淡马锡公司的一些经验。”陈康杰说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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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改天换地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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