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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国色江山全文阅读

作者:巨火     明末国色江山txt下载     明末国色江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八八章 南下北上

    雪花零落,寒风轻缓。

    久违的太阳躲藏在海天之间灰白色的云层后面,映照出的陆离霞光仍旧令人感到丝丝暖意。

    威海卫城东面的码头上,人头攒动,一片忙碌。

    龙潭军枪兵营和辎重营将士已携带行囊尽数登舰,淘汰下来的2000余名登州降卒以及1,200余名应征工匠和家属也已携带下发的行李,登上四艘宝船式样的运输船。

    龙潭军骑兵营将士正在友军弟兄的帮助下,将850匹战马和350匹挽马牵上两艘700吨级专用运输船。

    在强劲的北风吹送下,从威海卫南下的船队只需六天时间就能抵达长江口的宝山港,登岸休息两天补充物资给养,将会再次登上东海舰队的运输船,直航瀛洲岛新竹屯垦区。

    东海舰队司令官巴加斯等三名西班牙籍舰长正在与北海舰队的十几名欧洲各国教官依依话别。

    龙潭军主将唐正林和镇抚官李玉罡等人围在朱道临身边喋喋不休,直到朱道临第三次催促他们登船,才恋恋不舍地向朱道临敬礼道别,和周围送行的弟兄们拱手致意,大步走向码头,登上交通艇前往停泊在码头外围、满载着重要装备物资的大型运输船。

    上午九点四十分。

    由4艘500吨级战舰和12艘大小运输船组成的船队扬帆南下,威海卫码头两侧只剩下5艘陈旧的小型划桨船和3艘十几米长的单桅帆桨船,一眼看过去,稀稀拉拉,毫无生气,让人有一种说不清的寂寥与失落。

    为防备山东巡抚朱大典和登州军队索取缴获的大批战船,朱道临早在登州之战结束的第二天,便将66艘300吨以上的缴获船只一分为二。

    35艘适合内河航行的战船交给魏国公麾下的江南水师,剩下的31艘已让参战海军带回江南上元港,交由虎山造船作坊进行维护改装。

    其余65艘排水量在50吨至250吨之间的战船和运输船,全部配属给了北海舰队。其中20余艘战船和运输船用于日常训练,最近一个月两次往来于威海至青岛之间运送物资,剩下的船只一直停泊在威海港东面数里外的刘公岛西岸。

    码头上送行的官兵逐渐散去。

    郭中骏游目四顾,快步来到正在与徐文涛交谈的朱道临身边。请示道:“威海卫的几百弟兄再三要求加入我军,但鉴于归属问题,目前我军地位比较尴尬……属下没敢答应,请将军指示。”

    朱道临想起威海卫那几百个衣衫破烂、用麻袋布裹脚仍然冻得瑟瑟发抖的懒散官兵,不由得连连摇头:

    “罢了罢了。这回威海卫和青岛卫没有拿下来,这两地的官兵咱们没有管辖权。分些粮食和冻肉给他们,人不能收……”

    “威海卫本属山东兵备道管辖,这几百老兵与之前俘虏的登州兵和东江兵不一样,除非皇上下旨把威海卫划入我军管辖之下才能收留他们,否则将来肯定要扯皮,说不定会再次成为山东官员攻击我们的把柄。”

    徐文涛苦笑道:“唉,我大明军队日子过得都很辛苦,到了冬天日子更加难熬,与宁锦一线的士卒相比。威海卫这几百个老卒算是幸运的了。”

    郭中骏表示明白:“属下这就去和他们解释。”

    朱道临拉上徐文涛,一同返回暂时借住的威海卫城,路上问道:“刘公岛上的临时营房搭起来没有?”

    “沿着中部山脚修建了六排数十米长的木头房子,由于材料不足,暂时只能用帐篷盖在房顶上,军械弹药和5,500新兵已经搬进去,目前仍在抓紧时间搭建两排木房子,建好之后就会宽松许多。”

    “好在岛上树木繁茂,几千人花去五天时间砍下的木材足够日夜不停烧上一个月,否则还真熬不下去。”

    “至少未来一个月内。其余官兵和东江军弟兄没办法搬过去住,只能继续挤在卫城里,这贼老天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年比一年冷。”徐文涛抱怨道。

    “昨晚从天枢阁运来2,000吨水泥、1,500吨钢筋、200吨红糖、8,000套棉衣棉裤和翻毛皮鞋。都堆在刘公岛南面的海滩上,你让人去搬回来吧。”朱道临吩咐道。

    徐文涛大喜过望:“我正愁没有钢筋水泥修码头呢,接下去可以开山炸石头了……还有红糖和棉衣棉裤,太及时了!属下这就坐船过去。”

    望着徐文涛转身跑向码头的背影,朱道临心中一阵凄然。

    如今正是小冰河期最为寒冷的时期,接下去20年都不会有暖和的时候。未来五年,严重的干旱将从西北地区延伸到中原地区和长江流域,接下来就是粮食绝收。

    就是在这样的灾难下,各级官府不但不赈济,还要加大盘剥。为了活命,大明百姓只能造反,导致全国上下战火四起,瘟疫流行,就连远在南方数千里之外的广东地区也要普降大雪,水稻大规模减产,要是不抓紧时间准备,说不定自己都扛不住。

    此后三天,朱道临都和东江军将校们泡在一起,有条不紊地协助东江军几位主官组建军令处、军务处、军需处和军法处。

    50余名年轻有为的低级军官获得提拔。

    跟随朱道临仅半年的7名优秀侍卫分别进入军令处和军务处担任参军,亲卫队副队长李玉鸣以总镇抚官的职务,兼任东江军的军法处长。

    东江军的武器装备得到优先补充,20门威力巨大的臼炮正式装备炮兵营,全军将士尽数拥有精致的黑色皮甲和锁子甲,配备防寒棉帽和钢盔,结实暖和的翻毛皮鞋人均两双,辎重营车马完好,物资充足,领用的弹药足够打三次登州之战。

    唯独没有战马的骑兵营,令东江军几位主官感到头疼。

    原有战马大多让朱道临送到刘公岛和青岛训练新兵,只给直属军令处管辖的警备营斥候队百名精锐留下两百匹战马。

    两个骑兵营1,150名官兵变成了步兵,主将吴季诚和骑兵营长齐恭良、孙长满急得蹦蹦跳,却又不敢再问朱道临:“要是皮岛上的散兵游勇没有战马怎么办?”(未完待续。)

第三八九章 出其不意

    五天时间转眼即逝。

    正月二十七,清晨。

    收拾好行装填饱了肚子的6,500名东江军将士齐聚码头,在沿岸延绵两里的熊熊篝火中列队登上一艘艘战船。

    朱道临和心腹大将郭中骏、北海舰队参谋长穆雷西亚.胡安并肩站在码头上,低声讨论即将开始的征程。

    年仅28岁的胡安出自贫民阶层,依靠过人的天赋和努力,24岁就从一大堆落魄贵族子弟和商人子弟中脱颖而出,成为西班牙马尼拉舰队中最年轻的海军中尉。

    两年半前,厄运降临胡安的头上,在一次普普通通的夜间巡逻中发生严重撞船事故,导致战船倾覆,喝了不少酒的胡安在事故中失去右臂,不得不含恨退役,养伤半年才恢复过来,却没人再愿意雇佣他,军队下发的抚恤金也因为伤后的放纵和酗酒挥霍殆尽。

    就在他彷徨无助的时候,老乡兼好友西梅诺慷慨帮助他,把他带到朱道临麾下担任教官,因为失去右臂,胡安一度以为性格冷酷的朱道临会赶他走,谁知朱道临通过西梅诺和他交谈过后,不但没把他赶走,反而非常欣赏他的才华,告诉他只要学会大明官话,就提拔他进入海军参谋部担任少校参谋官。

    受感动的胡安从此奋发图强,仅用7个月时间学会一口流利的大明官话,能写出1000个汉字。

    三个月前,新军和海军北上作战,胡安和15名海军教官接到朱道临的调令,组建新的教官队随舰队北上。

    北海舰队组建时,胡安被朱道临任命为教官队长,三天前再次被朱道临任命为北海舰队上校参谋长,成为所有佛郎机教官无比羡慕的对象,也创造了大明帝国海军外籍军官升迁的奇迹。

    此次进驻皮岛的作战方案,便是胡安根据朱道临的命令率领制定的。

    谨慎的胡安根据目前的海况和天气情况,把行程分成两个阶段。先是横渡大海开往距离最近的朝鲜西海岸白翎岛,再沿着洋流北上皮岛。

    这个兼顾安全性和隐蔽性的方案,得到了朱道临的赞许和采纳。

    威海距离皮岛310公里,顶着北风直航至少需要3天时间才能抵达。而且无法精准把握时间,也就无法达到出其不意、突然而至的目的。

    分成两段行进之后,数十艘战船组成的舰队只需向偏东直航两天时间,就能抵达距离200公里左右的白翎岛。

    虽然白翎岛距离皮岛还有180公里,但借助洋流沿岸而上会轻松许多。安全方面也得到最大保障,还能根据需要随时做出停泊和行进的调整,进而达到抓住时机出其不意强行登陆皮岛的目的。

    这里介绍下皮岛,它位于鸭绿江口东南方,也称东江,其东西十五里,南北十里,岛上基本不生草木,面积并不算大。但是,皮岛位于辽东、朝鲜、后金之间。北岸海面八十里即抵后金界,其东北海即朝鲜,关联三方,位置冲要。

    皮岛与朝鲜半岛的陆地仅只一水之隔,水面距离只不过相当于过一条长江而已,北岸便是后世朝鲜的宣川和铁山。

    此时的义州、安州、铁山一带,汉人占了居民十分之七,朝鲜人只十分之三。皮岛横约八十里,当年毛文龙将其作为根据地后,招纳汉人。声势渐盛,朝廷特别为他设立一个军区,叫作东江镇,并升毛文龙为总兵。

    毛文龙在时。东江镇成为屹立在敌人后方的坚固堡垒,使得后金无法对辽西和大明本土展开有效进攻,即便有所行动也不得不在很短的时间内撤走,牵制之功无比明显。而毛文龙被袁崇焕杀掉后,后金欣喜异常,弹冠相庆。史载“清主大喜,置酒高会”,随后黄台吉立刻起倾国之兵入关直扑北京,史称“己巳之变”。

    如果历史没有改变,一直到明朝灭亡,后金时常直犯中原,如入无人之境,保定、济南、兖州、高阳、固安、良乡等许多城市被屠城,数百万百姓遭到掳掠,人们终于意识到毛文龙的作用,但为时已晚。

    正月二十九日,深夜十点。

    运送7000官兵和大批装备给养的舰队顺利抵达白翎岛,遭到岛上的韩军水师拒绝停靠码头的警告。

    朱道临毫不犹豫命令乘坐的300吨级双桅战舰“红松号”强行靠泊,命令郭中骏亲率50名全副武装的侍卫跳上码头威逼利诱,迫使仅有300驻军和十几艘小船的白翎岛水军做出让步,全军将士得以登岸休整,生火做饭。

    次日上午八点,白翎岛朝鲜水师派出告警的小船还没抵达水师大寨江华岛,朱道临便已吩咐郭中骏付给主人100两银子,在白翎朝鲜水师300官兵心惊胆跳的注视下,扬帆北上。

    崇祯六年,二月初二,凌晨六点三十分。

    一艘五米长的小船借助晨曦,划向皮岛北部码头东侧的石岗,很快越过起起伏伏的潮头冲上海滩。

    船上12名精锐把船拖上海岸,沿着光秃秃的山岗边沿缓缓靠近停泊十几艘大小船只却没有人影的木质码头,悄然进入码头上方的砖瓦房,成功地控制了20余名惊醒过来的码头守军。

    码头上很快燃起一堆篝火。

    远在正北方向三里之外海面上的4艘运兵船迅速升起船帆驶向码头,朱道临和徐文涛指挥的两艘300吨级新式战舰一东一西高速前行,在距离码头200余米的水域调转船头落帆抛锚。

    船舷上的炮手揭开炮衣,露出一排黑洞洞的炮口对准岸上延绵两里、杂乱无章的营房,迅速做好发动炮击的准备。

    十分钟不到,4艘满载兵员的200吨级运输船挤开码头上的小船强行靠岸,十余名船员跳下码头,麻利地拉紧缆绳搭上跳板。

    船上的600余名手持装上刺刀和弹药的燧发枪,鱼贯而下,很快分成6个百人队,冲向前方寂静的军营。

    没过多久,纵深处传来一片狗叫声和惊呼声,紧接着就是 “投降不杀”的怒吼声和噼噼啪啪的零星枪声。

    后续的运输船源源不断靠上码头,越来越多东江军将士越过跳板顺利登陆,在各自长官率领下冲向码头两侧的营房和民居。

    严阵以待的“红松号”战舰上,朱道临收起望远镜,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年轻的参谋长胡安和两名海军参谋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向码头上高高竖立的龙潭军战旗竖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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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一章 恩威并济

    看到人群再次骚动,周围的新军将士立即端起长枪,紧张戒备,大声呵斥保持安静。

    喧闹的人群很快安静下来,无数双眼睛都紧张地注视着朱道临的一举一动。

    朱道临环视一圈,大声宣布处置办法:“大家都听好了,原东江镇将士只要没有参与叛乱,没有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恶行,都可以选择继续当兵或者解甲归田。”

    “滞留岛上的所有百姓有两个选择,一是携带自己的物品,离开皮岛自谋生路;二是听从我军安排,前往南方开垦土地,由我军免费提供耕牛、种子和农具,帮助每家每户修建房子。”

    “新开坑出来的土地三年之内不收任何税赋,三年之后按粮食产量的两成征税,并免除所有徭役和人头税,孩子们可以进入学堂免费读书!”

    “现在请诸位站在原地先别动,听从我军将士安排。”

    数千人群再次喧哗起来。

    早有准备的军部和各营镇抚官立刻走向人群,维持秩序的各队队长率领麾下弟兄把人群分成五个部分,将所有隐藏在人群中的原东江官兵甄别出来,集中到人群前方的空地上,由负责押送的各队弟兄尽数送到中军大营统一进行甄别。

    朱道临和吴季诚等东江军将校率领亲卫队赶赴山下的中军大营,警备营将士押解沈世奎等27人紧随其后,姜玉龙和郭中骏留在原地,主持军民的甄别和分流。

    皮岛中军大营位于纵深处的大山之下,占地面积不下60亩。

    令朱道临感到惊讶的是,中军大营除外围一圈三米高的原木栅栏外,其余均是青砖灰瓦的四合院式建筑,依据地势从低到高建起十几个小院,院子之间竟然还留下数百棵参天松树,不由得暗暗佩服毛文龙的治军手段,也理解了他聚集上万百姓在岛上开垦耕种和大肆经商的良苦用心。

    朱道临在众将校簇拥下。进入位于大营中央的将府,把所有事务交给张义轸、李玉鸣处置,和满脸笑容的吴季诚一起参观这座三进式将府。

    两人逛了一圈,回到前堂。

    朱道临对乐呵呵的吴季诚叹道:“老吴。你可真有福气啊!这座四合院堪比江南大地主的宅院,可见当年毛大帅下了多大功夫,仅仅只是一个中院,你和几位副将携家带口都住不完……”

    “前院两侧厢房足以容纳新组建的军部各处,大堂左右偏房可以作为作战室和档案室。后院进驻警备营500多弟兄绰绰有余,还有左右两座院墙高耸的院子,一看就知道是毛大帅的武库和粮仓!”

    “西面小山岗上竟然还有座小庙,太省事了!”

    吴季诚哈哈大笑:“属下之前想到毛大帅驻扎多年的皮岛不会很差劲,至少上万弟兄驻扎的营房、训练的校场和马圈等设施应该不缺,只是没想到还有十几座青砖瓦房的院子,别的不说,仅是这个中军大营,就足够我军全体将士驻扎了,哈哈!”

    院门外不时传来几声叫骂声和惨叫声。朱道临知道张义轸和李玉鸣正在率领三个营的将士甄别俘虏,殴打几个刺头砍下个把顽抗者的脑袋非常正常。

    吴季诚知道张义轸和李玉鸣都是心思缜密、杀伐果断之人,侧耳听了听几声惨叫,微微一笑继续向朱道临说出自己的想法:

    “属下非常赞同将军的分析,东江镇官兵大多和满清鞑子结下了血海深仇,只要严加甄别,至少能挑出500名熟悉辽东地形的忠勇士卒,让归顺士卒明白我军优厚的待遇,看到我军攻打满清鞑子的决心,定能让他们迅速融入我军。”

    “这样一来。我军就不用耗费三五个月时间,派出精锐斥候重新勘测战区的情况和地形。”

    朱道临严肃地叮嘱道:“斥候还是要按照预定计划派出去,根据总部发给军令处的辽东地形图和朝鲜地形图,把方圆150公里范围内的军营、村镇、道路、河流和水源全部标注清楚。”

    “不管是东面的朝鲜。还是北面的辽东,统统要弄明白,不能有半点儿疏忽!”

    “要是你忙不过来,就交给李玉鸣负责,军令处16名参军中的12人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基本掌握了制图和测绘基础。缺的是真刀真枪的干,历练半年之后,都能放下去当个百人队长。”

    “另外,遇到有天分的好苗子别舍不得,送到江南武学院去进修,学个一年半载再回来带兵,对军队更有好处!”

    “警备二营你也要抓紧时间成立,现有警备营将士都是我千挑万选的亲卫,历练一年之后都要离开东江军,回到武学院进修半年再放出去带兵,后方现有新兵已达15,000人,半年内能完成所有训练项目,却没有那么多中低级军官配属,每次想起我都头疼。”

    吴季诚连声答应,想了想再提出个要求:“按照计划在3月份之前,我军的主要任务是熟悉驻地,拓宽岛上四条主干道,协助海军修建码头和要塞,展开适应性训练,但属下担心新组建的工匠营不够用,能不能留下几百户百姓?”

    朱道临摆摆手:“现有百姓和商人一个都不能留,谁也不知道其中是否隐藏有满清探子……”

    “你不如派几个归顺的东江老卒到东面的安州和义州,悄悄把几百户流落朝鲜的辽东百姓接过来,但必须严加甄别……”

    “另外就是要尽快让张义轸和军务处几个主官去一趟安州,与东面的朝鲜守军及官府打个招呼,说明我军的情况,表明我军的善意,用真金白银向朝鲜官府和商人购买粮食和马匹,绝不能和毛大帅一样四处抢掠到处树敌,严明的军纪是取得胜利的关键,这点你可千万不能忘记!”

    吴季诚立刻表态:“属下绝对不会松懈!”

    朱道临点点头:“三月初我会让四海商行派人过来建立分号,并组建一支捕鱼船队,很多事情由商人出面更好一些。”

    “商行分好成立之后,会担负起东江军的粮食和各种物资供应,从朝鲜购买的皮货、战马、高丽参和珍贵木料等等货物,都要运往江南销售,再把江南的布匹、铁锅和各种农具运回来卖给朝鲜人。”

    “你要保证他们的安全,有什么需要购买的物资让他们出面,如是急需大笔开支无法及时从总部获得,经过军事会议讨论之后,可向四海商行借贷,他们会全力支持你的。”

    “四海商行?是去年底在宝山港购买大宗土地,扬言要修建一座高楼超过天工商贸公司的那个四海商行?”吴季诚好奇地问道。

    朱道临低声告诉他:“听完就行,至少两年之内不能外传!四海商行是京城和北直隶四大商家联合成立的大商行,里面有我军四成股份,虽然以我个人名义入股,但四成股份属于总部军需部掌管,赚到的钱全部用于陆军和海军。”

    “下半年现有股东还要开办一家银行,我个人出资600万两银子占6成股份,两年之后,我军营长以上军官均可入股,每股100两银子!”

    “你们别小看这个股份,不出五年,四海银行定能超过博孚钱庄,每股的年度分红估计要达到30两银子以上,这是我为提着脑袋追随我的麾下弟兄谋取的唯一利益,至少能让弟兄们有个盼头,不用去贪墨军饷,一心一意建功立业,还能保证弟兄们不用为子孙后代的生活来源发愁。”

    “除此之外,今后再也没有这样的好事了,连我本人名下的大部分产业,将来都要捐给军队。”

    吴季诚感动不已,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向朱道临弯腰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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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二章 外交对等

    时至下午,岛上的所有平民百姓终于完成甄别。

    除去沈世奎等27人的160余名家眷之外,滞留皮岛的平民和商人共有1,325户,男女老少合计4,870余人。

    所有平民和商人被分成三个部分,分别送上二十余艘返航的运输船,不愿意南下的2,500余人将被送往威海卫遣散,愿意南下拓荒的700余户共2,200余人直接送达青岛,再由运送物资给养的东海舰队运输船送往瀛洲新竹屯垦区。

    对于3,700余名俘虏的处置同样迅速高效,要求解甲归田的1,620余名被俘官兵被送抵码头,跟随遣送威海卫的百姓登船离开,愿意留下加入新军的1,490余名士卒被领到码头东面的军营暂时安置。

    剩下580余人均是死心追随沈世奎和耿继茂等人的中低级军官和家丁,其中60余人是孔有德留在皮岛的亲卫家丁。

    这些人都和沈世奎想法一样,认为朱道临除了羞辱他们一通之外,绝对不敢拿他们怎么样,顶多押送京城或者登州交由兵部处置。

    沈世奎出身商贾,却可在东江军镇立足,终自立称帅,可见其眼光之毒辣。不过,事实却证明,沈世奎以及他的追随者低估了朱道临的狠辣与残酷!

    傍晚时分,沈世奎等71名副千户以上军官被五花大绑,押上了“开往登州”的战船“红松号”。

    在军法部长郭中骏指挥下,“红松号”缓缓驶离码头,向南航行5公里左右,负责押送的警备营百余精锐突然动手,将沈世奎等71人扔下冰冷的大海之中,随后掉转方向,返回皮岛北港,途中与李玉鸣率部押送150名俘虏的另一艘300吨级战船“桦树号”交叉而过。

    两艘战船就这样来回四趟,把580余名俘虏全部扔进大海里。对外则声称已分批送上停泊岛南的运输船,押解登州,交由兵部处置。

    次日上午,北海舰队的13艘大小战船和5艘运输船在郭中骏的率领下。尽数离开皮岛北港,返回刘公岛,其中一艘180吨级的陈旧宝船运载沈世奎等人的160余名家眷,这些家属将被送往青岛特别看管,等待东海舰队的运输船把他们运往淡水港。

    最棘手的问题解决后。东江军将士立即投入到防区清理和民居重建之中。

    岛上杂乱无章的草棚和大部分木板房被拆下,大量的石条和原木被送到码头两侧的山岗下面,用于即将开工的炮台和防御要塞建设。

    码头上方两排歪歪扭扭的店铺也被拆毁,按照朱道临的规划要求,重新修建两排面向码头的宽大商铺,以及两座占地各一亩的双层货栈。

    经过一天一夜的清点,所有缴获物资均登记注册,送入将府东面的院子。

    这几种,令朱道临最为看重并不是从沈世奎等人家中搜出来的32,000两银子、5,000石粮食马料和大批首饰,也不是储存在将府里的600多两沙金和320套山文甲。而是1,300张貂皮和200多斤高丽参。

    貂皮送到繁华的南京,每张至少能卖上50两银子,200多斤高丽参则成为了朱道临“拿去天枢阁换取燧发枪和望远镜”的囊中之物。

    东江军进驻皮岛后的第四天下午,朱道临再次前往将府东面的小校场,和1,490名投诚官兵谈话。

    没过多久,值星官匆匆赶来禀报:“朝鲜安州水军虞侯和天台县令来访!”

    朱道临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停止训话走下高台,叫来投诚士卒中的27岁总旗官崔敬宗,肩并肩一同前往码头,边走边低声询问:“崔总旗。朝鲜的水军虞侯是干什么的?多大的官衔啊?”

    身材高大的崔敬宗几乎和朱道临一样高的个头,穿上制式皮甲再披上绿色棉大衣之后,整个人显得更为魁梧,黝黑的四方脸膛上有块狭长的刀疤。说话尽管仍旧有些惶恐之意,但中气十足,吐字清晰:

    “朝鲜的军队和咱们大明的军队不太一样,虽然都是文臣统兵,但军队衙门和将领官衔叫法却截然不同……”

    “以咱们东面的平安道水军为例,从北到南拥有三个水军营寨。每个营寨拥有大小战船35至55艘不等,官兵约为450人。”

    “这其中,清川江口的中军大寨人数稍微多一些,约为600官兵!”

    “这三个大寨的领军之将叫做水军佥节度使,官阶为从三品,归属安州的水军统御使衙门管辖,水军虞侯则是四品武官,相当于我大明的指挥佥事。”

    朱道临心中盘算了一下,平安道几乎囊括了后世的平壤、平安南道、平安北道和慈江道,乃是朝鲜八道之一,按照后世的说法这里的军政主官几乎都算得上是封疆大吏。

    不过,此番来访的并不是水军佥节度使,而仅仅只是个水军虞侯,作为外交对等原则,级别似乎低了点儿,而且另一名来使更是仅仅只是个县令,当下不由停下脚步,有些惊讶地问道:“之前朝鲜方面派人过来交涉,也是这样的级别吗?”

    崔敬宗苦笑着摇了摇头:“自从毛大帅被袁崇焕矫旨杀害之后,朝鲜那边派来交涉的官员官阶越来越低了,原来还是二品高官,如今则干脆变成了从五品的县令,武官则从二品防御使变成四品虞侯甚至从六品副尉。”

    “之前几任皮岛副将都不管这些,只求大家能够一起做生意一起发财就行。”

    “属下是盖州秀才,全族被满清鞑子杀害之前,在盖州县衙担任4年书吏,对我大明与属国之间的礼制还算熟悉,几次向前任副将孔有德和刚被押解登州的沈世奎禀报朝鲜的怠慢,无奈人微言轻,没人听属下的,反而呵斥属下没事找事。”

    朱道临缓缓低头:“我明白了……肖哲!”

    “到!”

    刚刚晋升亲卫队副队长的肖哲大声回答。

    朱道临吩咐道:“你去和吴季诚将军、姜玉龙将军打个招呼,说我不愿意和品秩低的朝鲜来使打交道,告诉他们我军奉大明皇帝命令接防皮岛,再把我军的十条军法告诉他们,有什么话要说让他们呈上正式文书,或者派遣使臣前往京城向礼部交涉。”

    “明白!”

    肖哲回答完毕,转身跑向码头,通知已经出迎的龙潭军主将吴季诚和暂时充任监军的姜玉龙。(未完待续。)

第三九三章 改弦易张

    将府东面小校场辕门处。

    朱道临向亲卫队副队长肖哲吩咐完毕,伸出手拍了拍崔敬宗的手臂,微微一笑:“走吧,咱们回去继续和弟兄们交交心,看看大家有什么想法和要求!”

    “愿意留下来和满清鞑子拼命的弟兄都是好样的,既然大家都在一口锅里吃饭了,从今往后就是手足兄弟,是生死与共的战友!”

    “作为全军主帅,我朱道临不能辜负弟兄们。”

    崔敬宗强忍心中的感动,好奇地向朱道临问道:“将军,您是否曾到过辽东?或者您身边有咱们辽东人?”

    “咦!?你为什么这么问?”这下子朱道临也好奇了。

    “因为将军的官话有些与众不同,不少口音和咱们辽东话非常相似。”崔敬宗恭恭敬敬地回答。

    朱道临摇摇头,难得地露出笑容:“好吧,我实话实说,多年前我曾经到过金州和沈阳,虽然只是逛了一圈就离开,但印象极为深刻。”

    “另外,年轻的时候,我身边有个辽东籍的战友,彼此也常常在一起聊天打屁,日子久了也沾染了他的口音。”

    “嗯,看来我这个人和辽东还是有些缘分,否则也不会率领江南新军,千里迢迢来到皮岛了。”

    崔敬宗对朱道临的感官直线上升,不由露出会心的笑容:“弟兄们对将军都感到很好奇,对新来的东江军弟兄的精良装备和严明军纪非常惊讶,总感觉将军和麾下的新军弟兄与我大明所有军队都不同!”

    “当然,不仅仅是军纪和装备有所不同,精气神也完全不一样,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天下强军!”

    “而且……谁也没想到,将军竟然和新军弟兄对咱们这些投诚之人这么好,压根儿就没把咱们当外人,吃的、穿的和新军弟兄们完全一样,比之前我们头顶上那些将校享受的还要好!”

    “弟兄们对此都很感激,都想早点儿接受训练。早点儿杀回辽东去,扛上从未见过的遂发火枪和马拉野炮,找鞑子军队好好地干上一仗,砍下鞑子几百颗脑袋。把咱们东江军的威名重新树立起来。”

    朱道临一愣,他没想到崔敬宗竟然这么有见识,想了想客气地问道:“你觉得咱们可以和满清军队硬碰硬了吗?”

    崔敬宗呆滞片刻,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坦白地说出心中的看法:“属下从来没见过射程超过百步的遂发火枪。做工如此精良,威力如此巨大,远在我大明边军所有军队装备的火枪之上。”

    “还有那几十门轻便的钢炮和20门炮管有脸盆粗的臼炮,一看就知道威力无比巨大,只要能够用好这些火器,定能与鞑子军队决一胜负。”

    “其实鞑子没什么了不起的,他们最大的仰仗便是骑射,火器装备得很少,哪怕面对我大明军队的三眼铳和虎蹲炮也不敢硬冲。”

    “所以,属下觉得。面对数千支能在十息之内发射一次的遂发火枪和这么多火炮,鞑子骑兵哪怕再强也赚不到什么便宜,估计刚刚冲到五十步开外,就被密集射出的铅弹打成血葫芦了。”

    “不错嘛,居然知道的这么多……”

    朱道临顿时对眼前这位五大三粗的汉子刮目相看,忍不住继续问道:“留下的弟兄们中间,有多少能写会算的?”

    崔敬宗回忆片刻,向朱道临如实告知:“不多了,最多剩下十个八个,这些弟兄大多和属下一样。小时候家里比较富裕,能够进族学或者私塾读书认字,都是家破人亡之后投奔东江军准备报仇雪恨的,不少人在几年前与鞑子的频繁作战中丢了性命。”

    “将军请看。属下脸上这块疤就是四年前偷袭凤凰城时留下的,那一仗咱们遇到鞑子上千骑兵的埋伏,足足死了600多弟兄,回来没多久,毛将军被袁崇焕砍下脑袋的噩耗传来,军心立刻就散了。”

    “打那以后。咱们东江军再也没有发起过像样的进攻,当官的不愿继续打鞑子,反而和鞑子的商人做起了生意,军队的战斗力也持续下降,唉!”

    朱道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等会儿把能写会算的弟兄找出来,我和每个人都好好聊一聊,完成一个月的基础训练和军法、军令学习之后,这些弟兄全部调入军令处,担任参军,包括你在内!”

    “我还要在全军举行一次军事技能大比武,把基础扎实有一技之长的弟兄抽调出来组建先锋营,装备最好的武器,享受最高的待遇,根据新的训练计划苦练半年,只要有时间,我还会亲自讲课,亲自带队训练。”

    “等练好之后,我会亲自带领先锋营挺进辽东腹地,打响对鞑子的第一仗!”

    崔敬宗大吃一惊:“将军,你可千万不能冒险!”

    “早在六年前,毛将军就从军中抽调身手好、骑术好的300精锐组成突击营,摸进鞑子后方打了不少胜仗,但半年之后就因为伤亡太大解散了,活下来的精锐大多数成了军中百户和千户。”

    “昨晚押送至登州的500多人中,就有百余人出自当初的突击营,其他大多数都没活下来啊!”

    朱道临咧嘴一笑:“放心吧,我要组建的先锋营和毛将军的突击营有很多地方都不太一样,不但装备更好,作战方式也大不相同,到时候你会看到的。”

    “好了,咱们去和弟兄们聊聊天吧,我手头事情太多,不能长期和弟兄们在一起,所以得珍惜每一个交流的机会。”

    崔敬宗连忙侧身请朱道临先走,然后紧紧跟在朱道临侧后半步,看到即将抵达校场边沿,终于鼓起勇气提出请求:“将军,属下能不能报名进入先锋营?”

    朱道临边走边摇头:“不能,全军弟兄一视同仁,我不能因为和你有交情就收下你,这么做不仅违背军法,对其他弟兄也不公,说不定还会因为你功夫练不到家而累死其他弟兄。”

    “你要是真有本事,一个月后参加全军选拔,选上了我二话不说收下你,选不上你只能先到军令处磨练两年,两年后还是有机会出来带兵的。”

    崔敬宗终于知道自己投诚的这支新军有何不同了,禁不住握紧拳头,暗暗下定决心利用一个月时间刻苦练习,定要进入朱将军亲自传授、亲自统辖的先锋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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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四章 通报

    安州城,座落于清川江南岸,距离西面的出海口仅有20公里,是朝鲜北方人口最多、商业最为发达的战略重镇。

    安州的城市规模,仅次于曾经的国都平壤,粮食产量高居北方二十余个州郡之首,城里城外不但有大明商人开设的绸布店、茶叶店、书店和酒楼客栈,也有满清商人开设的大型牛马市和皮货店,看似安定繁荣,实则暗流涌动,错综复杂。

    旭日升上东面的山巅,沉寂一夜的安州城如同往日那样,逐渐热闹起来。

    位于城中央的州府衙门敲响了声声云板,牌楼后方两座石狮中间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

    百余骑兵护卫着两顶绿呢软轿,匆匆穿过十余名兵丁守卫的北城门,踏上宽阔的石板街道,快速向城中央的府衙奔去,吓得大街两旁的行人慌忙躲避。

    各家店铺里的伙计和掌柜,也惊讶地跑出门口,紧张观望,不停祈祷上天千万不要发生战争。

    骑兵护卫的两顶软轿,很快便抵达庄严肃穆的府衙门口。

    大门两侧身穿铜钉皮甲、头戴红缨皮盔的六名守卫看到下轿的官员,立即挺胸肃立,恭敬问候。

    两名文武官员顾不得和守卫打招呼,大步登上五级石阶,进入大门,匆匆绕过雕刻云纹朝阳的彩色照壁,穿过院子,直奔大堂后方的正厅,立刻被等候在门口的两名九品文官迎进正厅看茶就坐。

    数分钟后,府尹申景祯和安州防御使李勘双双从后堂来到正厅,日夜兼程从皮岛赶回安州城的天台县令崔鸣河与水军虞侯吴元泰立刻站起来,弯腰致礼。

    等到两位安州最高军政长官谦让地就坐后,虚汗未消的崔鸣河连忙上前禀报:

    “大人,下官与水军虞侯吴将军于昨日未时初刻抵达皮岛,发现岛上情况确实如沿岸小民举报的一样换了军队,下官和吴将军率领两艘兵船尚未抵达岛北大码头,岸上的瞭望台上便挥动双色令旗,似是通知岸上驻军。”

    “等我们靠岸后。码头上百余名警戒官兵早已列队等候,两名装束新奇的将领看起来颇为和气,大步迎上抱拳致礼,相互通报了姓名和官衔。”

    “下官和吴将军这才知道。名叫吴季诚的将领是大明皇帝亲封的游击将军,担任重新组建的东江军主帅,另一名高大魁梧的年轻将领名叫姜玉龙,也是大明皇帝亲封的游击将军,东江叛将孔有德、耿精忠的脑袋。就是他们送到京城的。”

    “而他们麾下的军队,就是半日之内攻破登州城的江南新军!”

    “什么!?你们说什么?”

    府尹申景祯大吃一惊,右边盘腿而坐的46岁安州防御使李勘已经跳了起来,满脸震惊地大声质问:“你二人确定那支新进驻皮岛的军队是江南新军?”

    年轻的县令崔鸣河被李勘和申景祯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张开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精明的水军虞侯吴元泰上前半步,鞠身回答:“没错,我们确实没听错,也没看错,他们的的确确是江南新军……”

    “这支军队实在是与众不同,所有官兵均装备清一色的燧发长枪。就连替属下系缆绳的区区小卒,也都是头戴翻毛大棉帽,身穿厚实的绿色对襟棉大衣,腰间宽阔的棕黄色皮带上,左右各有一个做工精致的棕黄皮盒,估计里面装的是铅弹和火药。”

    “这些官兵的后腰上还挂着似是锡铜打造的水壶和一个胀鼓鼓的帆布挎包,右侧挂着把两尺长的黑鞘短剑。”

    “从每个官兵的棉大衣领口处,都可以看到里面的黑色皮夹,所有官兵脚上都穿着棕黄色高帮皮靴,打着同色棉布绑腿。武器装备非常精良,彼此对答全是大明江南一带的口音,而且军纪严明,毫无懈怠。看样子确实是大明前所未有的强军。”

    “除了半年来盛传的江南新军之外,属下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支军队能够超过他们。”

    申景祯和李勘惊得面面相觑,不约而同感到事态严重,大明皇帝突然撤走原来的东江军官兵,派来这样一支强军取而代之,是否隐藏有更深的用意?

    目的何在?到底是继续攻击辽东建虏。还是对朝鲜与辽东建虏不断往来感到不满?

    吴元泰和崔鸣河仍然弯着身子站在正厅中央,看到两位上司失态的样子,默契地对视一眼,继续弯着腰等候上司发话。

    申景祯最先回过神来,示意两位下官坐下说话,轻捋半尺长的胡子,无比关切地问道:“鸣河,新来的东江军将领对你二人的到访,态度如何啊?”

    “举止得体,非常客气!”

    崔鸣河拱了拱手,轻甩大袖,恭恭敬敬地禀报:“吴将军和姜将军态度和蔼,主动向下官和吴将军通报军队情况,希望向我们各级官府和商人大量购买粮食、马匹和砖瓦原木,表示所购货物随行就市,绝不拖欠货款。”

    “在下官和吴将军要求下,他们欣然引领我二人参观中军大营,沿途所见变化颇大,原先两条街道随意搭建的木屋和草房已被尽数拆毁,说是平整地面之后,再修建结实的砖瓦房,成倍拓宽原有街道。”

    “由于大部分官兵都在拓宽岛上各条道路,小部分则在码头上方加紧修建两排商铺和两座院落,下官在中军大营里没看出什么异状……不过,吴将军通晓军旅,想必看得比下官清楚。”

    申景祯和李勘立即望向一旁的吴元泰,眼神中流露出对这位年仅三十岁的世家子弟的器重之色。

    吴元泰再施一礼,颇为感慨地说出他在岛上的所见所闻:“新任东江军主将吴季诚将军是个典型的大明军人,不管他心里想的是什么,言语间都给人一种坦率实在的感受。”

    “据他介绍,他们军队与之前的东江军完全不同,不但有严明的军纪和派驻各营、日夜监督的镇抚官,还要时刻牢记新军创始人朱道临将军颁布的十大军规……”(未完待续。)

第三九五章 连锁反应

    “等等!”

    防御使李勘打断了吴元泰的陈述,满脸关切地问道:“指挥登州平叛的朱道临朱将军是否真如白翎岛水军报告的那样,亲自率领数十艘战船运送新军进驻了皮岛?”

    吴元泰如实回答:“属下特别就此询问过吴将军,吴将军直言朱将军就在岛上,朱将军也知道属下二人到访,还派出亲卫长给吴将军和姜将军带来一句话:如果我方有疑问,需呈上正式文书,或者派遣使臣前往京城向礼部交涉,他不见我们。”

    李勘浓黑的长眉抖了两下:“什么原因?”

    “没说原因,属下妄自猜测,朱道临将军是大明皇帝钦赐的从二品武官,新任东江镇总兵官,加封奉国将军,麾下拥有水陆两军,官兵总数高达数万,实力不在当年的毛文龙之下。”

    “一年来,不断有这样的传言:朱将军武功高强,满腹韬略,精通商道,富可敌国,哪怕得罪了大明最有权势的东林党,东林党人仍然承认他的才华,可见他与之前的毛文龙将军截然不同,估计他要按照大明上国的礼制行事,彰显自己的尊严。”吴元泰大胆说出自己的推测。

    李勘和申景祯再次无言相视,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的无奈和担忧。

    吴元泰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根据吴将军和姜将军通报,新组建的东江军官兵总数为7,800人,按不同兵种分成15个营,各营地位相等,互不统属,无论是作战还是训练,均由军部统一调遣,士卒的军饷也由军部派遣军需官统一发放,军官们基本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考虑如何训练、如何作战即可。”

    “各营官兵全部装备燧发长枪,两个炮兵营和两个骑兵营共2,300官兵装备枪管稍短的燧发枪。拥有50多门可用马车拉动的火炮,因为马匹不足,他们提出向我们购买战马!”

    “那位年轻的姜将军很认真的对我们说,如果能卖给他们一万匹上等战马。他们除了如数支付购买战马的银子之外,再送给我们500支射程达到150步的燧发枪……”

    “属下猜测,他们全军装备的燧发枪应该都达到这个惊人的射程。”

    对火器非常有研究的李勘倒吸了口寒气,睁大眼睛,无比紧张地问道:“能确定吗?”

    吴元泰苦笑着点点头:“临别前。吴季诚将军拉着属下的手发出邀请,说他们将在四月初一举行大规模实弹训练,盛情邀请我方前往观摩指正,以增进两军了解,加深彼此信任!”

    “属下离开皮岛后反复推测他们的用意,但始终不得要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新来的东江军还是心怀善意的,与毛文龙麾下的东江军大不相同,至少在士卒表现出来的严明军纪和主将的教养方面。比原来的东江军强上百倍。”

    李勘却没有吴元泰这么乐观,他当即与申景祯低声商量如何写奏章急报南面的汉阳王庭,以便惶恐不安的国王李倧和朝臣们做出决断。

    至于是派出朝中重臣前来与朱道临朱将军会晤,还是派出使臣赶赴大明京城打探明消息,就不是他们俩人能够决定的了。

    李勘和申景祯商量完毕,对劳苦功高的吴元泰和崔鸣河嘉勉一番,吩咐二人暂且回去,严密监视皮岛的举动,如有异常立即上报。

    吴元泰和崔鸣河连忙站起致礼,崔鸣河忐忑不安地问道:“恳请二位大人示下。如果皮岛的东江军派人前来求购粮食和砖瓦木料等物,下官该如何应对?”

    李勘笑了笑望向申景祯,申景祯沉思良久,给出谨慎的答复:“除朝廷管制的盐、铁和兵器之外。其他货物可以卖给他们,但要派人仔细观察,看看新来的东江军是否买卖公平,怀着善意?”

    “如果粮食库存充裕,可酌情卖给他们一些,以免各路商人投机取巧。引发粮价上涨!”

    “元泰贤侄,你的水军营寨距离皮岛最近,更要多加留心,尽可能增加沿海巡逻次数,切勿与皮岛驻军发生误会。”

    吴元泰和崔鸣河双双答允,再次弯腰施礼徐徐而退。

    两人离开北门外的码头,乘坐兵船顺流而下,三匹快马便已冲出南面城门,携带李勘和申景祯的奏章赶赴汉阳王城。

    北方八百里外的沈阳城南门外,两匹气喘吁吁的战马冲过残雪斑斑的吊桥,马上骑士拔出腰间令旗高高举起,城门守卒立刻闪向两旁,目送两名浑身泥浆的军中急使策马冲进黑乎乎的城门洞。

    半小时后,镶蓝旗旗主阿敏、镶白旗旗主阿济格、镶红旗旗主岳托、贝勒济尔哈朗人络绎赶到黄台吉的帅府,连声询问主位上的黄台吉和代善,何事这么着急把大家叫来?

    黄台吉摆摆手吩咐大家坐下,接过代善递上的急报,大声说道:“九连城主将送来第二份重要急报,五天前突然进驻皮岛的那支军队,正是攻破登州城的那支江南新军。”

    “根据朝鲜方面的传言,因指挥登州之战而声名大振的江南新军统领朱道临,如今就在皮岛之上。”

    满堂一片哗然。

    性急的阿济格瓮声瓮气地大声问道:“江南新军真是和传说中的那样,配备清一色的全火器装备吗?”

    所以的议论声随之停止,因伤风而卧床数日的黄台吉重重点头,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尚未结痂的大水泡,扬起手中急报郑重告诉所有人:

    “现在已经能够肯定,进驻皮岛的就是装备大量佛郎机燧发枪和火炮的江南新军,人数在6,000至7,000之间,根据我们的推测,他们是乘坐从登州缴获的战船开赴皮岛的,这就意味着进驻皮岛的这支江南新军拥有水战能力,非常棘手!”

    “更令我们疑惑的是,至今没有探知原先盘踞皮岛的4,000东江军残兵败将和数千流民到哪里去了?”

    “我们数年来派往皮岛的十几名探子也没了下落,五天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至今一无所知,连日来所有船只包括朝鲜的渔民都无法靠近皮岛,我们常驻铁山的探子两次以商人身份,用货船装载毛皮前往皮岛,都在距离两里之外的水域被皮岛的战船赶走。”

    “由此可见,这支军队行事诡异,布置周密,很可能如同四年前的毛文龙那样,给我们带来诸多麻烦,所以要召集大家过来商议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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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六章 择机方动

    听了黄台吉的情况介绍,众人立刻意识到其中隐藏的危机。

    阿敏是努尔哈赤弟舒尔哈齐的次子,迫使朝鲜签订“江都之盟”便是出自他的手笔。此人素来老成持重,想了想不无担忧地问道:“皮岛突然出现变故,会不会影响咱们下个月西征蒙古的计划?”

    边上的努尔哈赤第五子、正蓝旗旗主莽古尔泰连忙附和,所有目光再次投到黄台吉蜡黄的脸上。

    黄台吉从容不迫地笑了笑,示意坐在下首位置的代善来回答。

    骨架粗大、脸型消瘦的代善是努尔哈赤次子,领满洲两红旗,位高权重,他轻咳一声,摸了摸嘴唇上两撇保养得很好的小胡子,朗声说道:

    “区区数千明军,占据的又是远离陆地的弹丸之地,还不值得咱们为他改变准备了大半年的西征。”

    “以多年来的经验看,从明朝南方调到北方的军队装备再好也没什么战斗力,至少需要一年时间才能适应北方的天气!”

    “何况北方的作战方式和河流遍布的南方大不一样,没有骑兵的步兵根本无法对咱们构成威胁,守城还勉强可以,要说野战,嘿嘿!”

    “至今为止,敢和咱们打野战的军队从来都没见过,就连当初不断给我们造成麻烦的毛文龙,不也是采用见不得人的小股偷袭战法吗?”

    “等这批刚到皮岛的江南新军弄清楚了东南西北,恐怕一年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所以不足为虑!”

    哄笑声阵阵响起,刚才还让众人担心的佛郎机燧发枪和火炮立刻被众人蔑视。

    黄台吉没有笑,不但没有笑,还宣布一个令人惊讶的决定:“虽然皮岛上的江南新军短时间内无法形成威胁,但我们却不得不防备,要是我大军西征蒙古之后,他们突然窜进来大肆抢掠,就会让整个辽东担惊受怕不得安宁。”

    “所以。我和二哥商量之后,决定派两千骑兵驻扎正南面濒临大海的孤山镇。”

    “孤山东距鸭绿江口的威化岛100里,西距广鹿岛北面的庄河口120里,视野开阔。道路平坦,无论明军从哪一面攻上来,都能在一个时辰之内赶过去予以剿灭,这个重任,就交给十二弟了。”

    “十二弟在两次东征朝鲜的作战中都有斩获。对朝鲜和沿海地形非常熟悉,定能把明军拒之于外!”

    众人立刻望向满脸惊怒的阿济格,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同情,也有的暗暗为屡遭黄台吉排挤的阿济格感到不公。

    一直以来,黄台吉便对两白旗与阿济格、多尔衮、多铎三兄弟的政策是一边拉拢,一边打压。因为两白旗实力雄厚但旗主年轻,一旦拉过来可收如臂使指之效。皇太极即立初期在两白旗中主要是对阿济格进行敲打。

    阿济格在三兄弟中最为年长,且早历战阵,为人雄武、粗犷。不太受约束。所以,皇太极便拿阿济格开刀。

    明知道即将发动的西征蒙古正是各旗发展壮大的最好机会,哪怕没有赫赫战功,也能分到大量牲畜和人口充实家底,却没人敢在威严日重的黄台吉面前,为失去良机之后还要肩负重任的阿济格说句话。

    此时的黄台吉哪里知道,不被他放在眼里的朱道临非常了解满清军队即将西征蒙古的作战计划,更不知道朱道临一边在有条不紊地巩固被黄台吉二哥代善视为弹丸之地的皮岛,一边耐心等待满清大军离开辽东老巢,前往千里之外的蒙古大草原。

    就连朱道临的心腹爱将们也搞不清楚。为何自己的将军丝毫不提攻打辽东的事宜,反而不断要求加强训练,热衷于在光秃秃的皮岛上大兴土木。

    随着一船接一船的粮食、砖瓦、木材、煤炭、毛皮、药材和猪羊鸡鸭源源运上皮岛,白花花的银子和铸造精美的崇祯通宝不断流入朝鲜沿岸三县官府和大批商人手里。

    区区皮岛如同张开大嘴的饕餮。什么货物都能吃下,使得安州的十余郡县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

    东江军买卖公平,不拖不欠,良好的声誉和严明的军纪逐渐获得朝鲜军民和商人们的信任,口口相传之下,朱道临的军队很快被朝鲜军民称之为“东江新军”。备受各界赞誉,就连满清商人也悄悄经过本地的商人,向皮岛出售战马和各种优质毛皮。

    朝鲜方面终于相信东江新军提出的“相互相信、相互帮助、加强合作、同舟共济”不是虚以委蛇的口号,而是踏踏实实地奉行,紧张观望了半个月的安州各级官员和水陆两军暗暗呼出口大气。

    与皮岛驻军有关的奏报源源不断送到南面的汉阳朝廷,特别是皮岛的东江新军明确表示“愿意向朝鲜友军出售燧发枪和火炮,但要获得朝鲜国王和兵部同意”的奏报送到后,提醒吊胆的国王李倧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对大明军队满怀恶意揣测的东班大臣们陷入了沉思。

    素来亲近大明的“西人党”和商贾世家立刻行动起来,奏请国王李倧派出特使犒劳上国王师,私下里悄悄派出代表,赶赴皮岛进行联络,寻求商业和政治上的合作。

    有这样一支精锐军队在身边,要是不能建立起友善关系,谁都睡不踏实。

    朱道临在皮岛足足呆了21天,与三位主将一起确立军队的风格和发展方向,把东江军的军部各机关建立起来,向军令处、军务处、军需处和军法处的年轻参军们传授各种军事知识,一同制定未来两年的建军方略和系列训练计划。

    期间,朱道临还参与了三个方向的防御工事修筑,引入财大气粗的四海商行,正式开展利润丰厚的对朝贸易,并在岛上军民中推广已经在江南地区普及开来的煤炭灶台和节煤火炕,制定严格的水源保护和植树造林法规,将军事区与居民区、商业区彻底隔离。

    朱道临还做出了一项最为关键也最为隐秘的决策,在东江军中组建全军第一个军事情报处。

    东江军的军法处长李玉鸣兼任情报处长,20名军中老卒和40名从投诚官兵中精挑细选的精锐斥候官升一级进入情报处,以军法官的身份悄然展开反谍和各种军事侦查,根据朱道临草拟的大纲组织学习和训练,在实践中不断总结,不断丰富和提高。(未完待续。)

第三九七章 人参论斤卖

    崇祯六年,二月二十四,深夜。

    就在朝鲜国王和大臣们决定派遣特使前往皮岛犒军的当天晚上,朱道临悄然离开待了22天的皮岛,回到他在现代时空的栖霞区鹤山别墅。

    站在窗口目睹外面万家灯火的景象,朱道临几有隔世之感。

    略作休整之后,朱道临给仓库主任陆建民打去个电话,于次日上午九点驱车赶到李教授和他亲家开办的医药公司,通知两位医药界前辈把所有制药设备运往栖霞北郊仓库,随后从挎包里拿出两根如同小儿形状、四肢俱全的高丽参放到中间茶几上,惊得李教授和他亲家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缓缓伸出手,小心捧起近20厘米长的高丽参细细端详,发出声声欣喜的啧啧声和叹息声。

    “这是天字级的极品啊!还是尚未风干的呢,啧啧!太宝贵了,哪儿弄来的?”李教授好奇地问道。

    朱道临随口而答:“朝鲜,能卖多少钱一斤?”

    “咣当”一声脆响,李教授的亲家惊得撞倒了茶杯,他顾不上碎成几片的茶杯和洒满玻璃茶几上的茶渍、茶叶,举起手中肥硕的高丽参,大声说道:“我出50万买下这根行不?多少钱一斤你自己算。”

    朱道临暗暗吃惊:“差不多和百年人参一样价了?”

    李教授的亲家连连摇头:“这么好的东西,怎么会落到你这个外行手里?长成这样的宝参何止百年?这可是天字级中的极品啊!”

    “我有20几年没见过这么好的高丽参了,真要是拿到有些名气的拍卖行慢慢出手,估计比我开出的50万还要高出近半,唉!不知道你哪儿来这么大的福气,嫉妒死人啊!”

    朱道临哈哈一笑:“喜欢就送给你吧,正好两根,你和李老每人一根,算是晚辈感谢二位的礼物。”

    李教授和他亲家大吃一惊,看到朱道临神色平静地点点头,两人相视片刻。双双把手中的高丽参送回朱道临面前。

    没等朱道临询问,李教授便扶了扶歪斜的老花镜,诚挚感谢:“心领了、心领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不能收,帮你弄好两套价值700多万的制药设备和十几台共200多万的提纯萃取机器。我们已经赚你150多万了,心里面已经非常感激,所以再也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要是你愿意卖,我们出钱买下来。”

    “没错!小朱啊。我们都喜欢你的性格,愿意和你长期打交道,但交情归交情,生意是生意,如果你真想感谢我们,把这两根高丽参卖给我们即可,说不定我们转手就能赚个20万、30万。”李教授的亲家也诚恳地解释道。

    朱道临只好点点头:“二位前辈,像这样的高丽参你们能够买下多少?”

    李教授再次吓了一大跳,呆滞片刻,颤声问道:“你还有啊?”

    还是李教授的亲家承受力强。目光炯炯地盯着朱道临:“只要是天然高丽参,不管是什么级别,什么品相,再多我都愿意买下来,你有多少?”

    朱道临如实回答:“我给父母和几家亲友各留两根和这差不多的,车上还有220斤左右,多少根我没数,都装在两个麻袋里。”

    李教授的亲家当即坐到了地毯上,李教授则无力地靠向沙发背,捂住心脏嘴里直哼哼。吓得朱道临连忙上去把人扶起来,又跑到李教授身边握住他抖个不停的手,连声询问哪力不舒服?

    外间的文员和李教授的女儿慌忙跑了进来,扶住两个老爷子惊慌失措。一时间办公室惊叫声声,无比紧张。

    朱道临像个罪人一样被推到一旁,只能挠挠脑袋,唉声叹气。

    李教授的亲家最先回过魂来,除了脸色青白,说话略带颤音之外并没什么大事。李教授大口大口喘着气,在女儿服侍下有气无力地说出原因。

    误会很快便澄清,所以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站在一旁满脸无辜的朱道临。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热闹了,三个娇滴滴的文员陪同朱道临下楼把车里的麻袋搬上来,李教授和他亲家分别致电自家老伴和儿女快快赶来。

    半个小时不到,宽阔的办公室地面铺上四张大红棉布,老老少少把企图提着麻袋倒出满袋子高丽参的朱道临推到墙角待着,小心翼翼地把麻袋里的高丽参一根根取出,连细细的根须都担心碰断。

    足足忙活了两个半小时,才把772根高丽参分成三个品级,整齐地摆在宽阔的红布上,两家老少粗粗估算完价格,全都瘫坐在地毯上,呆呆望着坐在墙角不断打手机的朱道临。

    李教授扶住呼吸急促的老伴,满脸忧愁地望向亲家:“哎呀哎呀,这可怎么办?全都是天字号极品和天、地两级的上品,按最低价格算,少说也要1亿8,500万,把我们两家掏个精光再卖儿卖女,也凑不齐一半啊!”

    “好办!”

    众人连忙循声望去,朱道临收起手机走过来,提出个令两家人无比感激的建议:

    “二位前辈不用马上给钱,我再向二位定购5批和之前这批一模一样的制药设备,年底交货即可,剩下的货款可以在国庆之前转给我,要是不放心,我们可以定个协议,如果二位前辈卖得快的话,下半年我再弄两麻袋高丽参回来。”

    两位前辈激动得连声致谢。

    李教授的女儿和女婿双双上前,紧紧地抓住朱道临的双手,不断摇晃,其他人也涌上前来连声致谢,纷纷表示定要把5批设备做得漂漂亮亮的,决不辜负朱道临的信任,两位老太太说什么也要拉朱道临回家吃餐饭。

    朱道临指指摆满地面的高丽参:“恐怕没时间吃饭了,不收拾好这些玩意儿,估计谁也没心情吃饭,下次吧。”

    大家不约而同哈哈大笑。

    李教授和亲家很快拿出空白合同填上数字,写明交易金额和结算方式与日期,根据朱道临的意思填上两条附加条款,签上名字,盖上印章,便做下这笔价值1亿8,500万人民币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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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九八章 未来和希望

    三日后的子夜刚过,朱道临携带350个大小木箱包装的重达200多吨的制药设备、400辆三种规格的战舰专用炮车、300把定制的龙泉太极宝剑、五种型号1,200箱轴承和工具、12,000匹黑色、红色和丛林迷彩卡其布,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上元港的军用仓库。

    朱道临将炮车全部摆放到丙字仓,再把布匹放到乙字仓,出来一看,发现湛蓝的天幕上满天星斗,立即把送给紫阳观的制药设备、太极宝剑和龙潭机械厂需要的轴承和大批工具调出来,整齐堆放到大门后方的两边院墙下,爱惜地亲吻一下左腕上紫芒未退的金钢圈,迈开大步,绕过乙字仓后方,登上竹木繁茂的山岗,隐身而去。

    距离自家院墙还有百余米的时候,爱犬木兰再次冲到朱道临面前,心情大好的朱道临干脆抱起猛舔自己脸部和脖子的木兰,很快进入顾大伯匆匆打开的院门。

    朱道临与乐呵呵的老人家低声聊了几分钟,再和两位悄然来到身边的留守侍卫亲切交谈,放下怀里舒服得闭上眼睛的木兰,伸手摸了摸围着自己团团转的木兰儿子,然后独自穿过前院盛开的梅林,进入透出烛光的西苑。

    尚在看书的徐拂听到丫鬟兴冲冲的禀报,连披在身上的裘皮大衣都不顾了,满怀喜悦地跑下楼梯,纵身扑进朱道临张开的怀抱,抱住心爱男人的强壮脖子激动地热吻起来。

    东方发白,雄鸡报晓。

    寒风中巍然傲立的幕府山,深沉如黛。山脚下,路边的草芯中仍然凝结晶莹的白霜,随风摇曳的枯枝倔强地扭动干瘦的身躯,苦苦等待春天的到来。

    座落于高楼之间的宽大操场里,人影绰绰,脚步声声,江南武学院一期、二期和预备班的1,200余名少年学员仍在一圈接一圈不停奔跑。

    操场西侧的高大教学楼前。聚集了十余名匆匆赶来的幕僚成员和大小主管,威严肃穆的武学院大门口还有人络绎而至,掏出特制的银质令牌交给少年值星官查验,然后接过令牌。匆匆进入宽阔的大院,大步走向西侧伫立观看的人群。

    靠近操场跑道边沿的大树底下,下巴上胡子越来越长的大总管赵训庭,正在和一位身材壮硕的大胡子低声交谈。

    两人的目光一直望着北面检阅台上一动不动的笔直身影,谈论的每一句话。都和台上那个头戴官帽却内穿皮甲、外罩大氅的高大身影有关。

    “好彩啊!要是我不听贤弟劝告,昨天忍不住走掉的话,不知何时才能见到朱将军,真主保佑啊!”

    大胡子的声音很低,透出深深的庆幸。

    赵训庭笑道:“我们也不知道将军突然回来,此次他亲率新军,前往大明最北端的辽东,随时有可能和满清鞑子的军队作战,接着又要赶赴瀛洲岛,出席淡水港落成仪式。送别首次前往欧罗巴进行外交联络的船队。”

    “听说将军还要在淡水港与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举行贸易谈判,我们都不敢奢望他能在三月底以前回来,小弟劝兄长再留三天,完全是碰运气……”

    “这几天总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似乎将军很快要回来,没想到从不靠谱的感觉还对了一回。”

    萨懿德频频点头,因为见到了盼望已久的朱道临,心情变得格外舒畅:“将军是不是特别宠爱这些孩子?”

    赵训庭点点头,颇为感慨地说道:“每次将军远行回来,无论多么繁忙多么劳累。第二天一大早肯定会站在那个高台上,所有教官都已习惯了,可孩子们都盼着天天能够见到将军……”

    “这些孩子九成以上是失去家人的孤儿,和紫阳书院的数千孩子一样。全靠将军收留他们养育他们。”

    “所以,在孩子们心目中,将军不但是他们的山长和授业传道的师父,还是他们的父亲和兄长,将军同样把孩子们当成自己的家人看待,他能记住这里每个孩子的名字和爱好。只要有空就给孩子们授课,在这方面,我们所有人都比不上将军。”

    裹着黑貂大衣的长江造船厂财务总监刁美芳突然挤过来,嘿嘿一笑,向萨懿德问道:“萨先生,你觉得我们的孩子们怎么样?”

    萨懿德转而望向不断跑过前方的孩子:“都很勤奋,很努力,看样子比大明任何地方的孩子都强壮,估计很快可以进入将军麾下的军队磨练了。”

    “萨先生觉得这些孩子多大年纪了?”刁美芳再问。

    萨懿德笑道:“年纪大的估计18岁左右,年纪小的也有13岁左右,这么年轻就开始学文练武,将来肯定要涌现出不少人才。”

    刁美芳和赵训庭都笑了,赵训庭解释道:“萨先生过奖了,其实这里面最大的孩子只有16岁,最小的孩子11岁,13岁和14岁的多一些,有一半左右……”

    “之所以看起来比同龄孩子高大健壮,完全是因为这些孩子从进入武学院第一天起,就获得每日三餐有鱼有肉的优待,吃什么喝什么都由将军亲自制定,紫阳观派来资深大夫每月为孩子们检查身体……”

    “进来半年之后,军事训练和文化学习的难度逐渐增加,坚持不了的孩子会被送到紫阳书院继续念书,能留下来的孩子都很优秀。”

    “目前只有两期,首期从最初的600多名逐渐淘汰到如今的300多名,他们至少还要苦读4年才能毕业,第二期600名孩子和3个预备班的孩子则需要学满5年才能毕业,前提是能坚持下来不被淘汰。”

    萨懿德大为震惊,再次细细端详开始放忙速度缓缓而跑的一队队孩子:“将军如此殚心竭虑,志在万里啊!”

    赵训庭和刁美芳不约而同哈哈一笑,不再提及这个敏感话题,刁美芳转而问道:“萨先生,你的船队转满货物离开半月有余,为何你这次不跟随船队远航?”

    萨懿德嘿嘿一笑:“我担心从欧罗巴带回来的50只牧羊犬不符合将军的要求,所以只能留下来征求他的意见。”

    赵训庭和刁美芳闻言哈哈大笑,边上众人立刻望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三九九章 初见成效

    此时此刻,操场上孩子们的队伍正在集合,高台上的朱道临似乎也听到了笑声,向赵训庭等人所在方向望了一眼,这才转向台下的孩子们,庄严地敬了个礼。

    上千孩子立刻整齐回礼,然后在各自教官的率领下,有序地返回操场东西两侧的营区。

    朱道临很快来到等候的众人前方,拱拱手大声宣布:“诸位先回去吃早饭吧,我这次回来会停留三天……”

    “今天上午将在研究院召开全体主管会议,明天巡视龙潭新区,后天上午巡视八卦洲,下午回来再次召开总结会!诸位有何问题,尽可在上午九点召开的会议中提出来,群策群力商量解决。”

    大小主管和幕僚们立刻放心地笑起来,拱拱手匆匆离去。

    刁美芳从怀里掏出一沓报告递给朱道临之后,也乐呵呵地离开了,只剩下赵训庭、萨懿德和他的助手哈桑跟随朱道临进入学院大食堂,走到边上靠窗的餐桌,边吃边聊。

    没过多久,300多名身穿统一服装的孩子排着整齐的队伍进入食堂,除了脚步声和桌椅的摩擦声之外,没人说一句话,令萨懿德惊讶之余叹为观止。

    用完丰盛的早餐,朱道临把客人请到紧靠西院墙的**小楼二楼,四名少年学员很快送来小炭炉和茶具,摆好之后列队离开。

    朱道临亲自将四名孩子送下楼,边走边和神情激动的孩子们低声交谈,足足五分钟后才回到楼上,乐呵呵地让赵训庭靠边坐好,亲自为萨懿德和哈桑泡制香茗:

    “这是从天枢阁带回来的极品铁观音,味道和福建乌龙茶有相似之处,估计二位已从茶香中辨别出来了。”

    哈桑微笑点头,萨懿德的心思却不在品茶上,哈哈一笑便直接问道:“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是否已经和将军秘密签订了商贸协议?”

    “没有,请喝茶。慢慢说。”

    朱道临把两杯茶送到客人面前,再给猛吸鼻子的赵训庭斟上一杯,惬意地喝下一杯碧绿甘醇的热茶,不紧不慢地说道:

    “记得去年初我对你做出了承诺。在没有得到你的答复之前,我不会和西班牙人和葡萄牙人签定商贸协议。”

    “两个月前,我分别接到桑切斯先生和莫莱诺先生的亲笔信,也给他们写了回信,他们在信中向我通报了荷兰人要向大明发动战争、迫使大明给予他们商贸港口等等贸易特权的情报。还提起英国人正在向远东地区拓展贸易线路的情况,以及目前欧洲愈演愈烈的战争和每况愈下的商业困境。”

    “正因为如此,促使我做出了派遣使节访问欧洲各国的决定。”

    “这只是一次着重于政治和文化交流的远航,而不是为了开拓欧洲贸易航线,所以你不需要紧张。”

    “如果你愿意,可以亲自跟随或派遣代表跟随我们的船队前往欧洲,一同展开外交和政治文化方面的交流,你的老朋友冯升泰先生是此次出访的最高长官。”

    萨懿德大大松了口气:“谢谢你我的兄弟,我会永远记住你忠诚信义的美德!”

    “为了表示我和族人的深深感谢,我决定响应你的倡议。联合组建一支强大的远航贸易船队,全心全意经营大明至阿拉伯各酋长国的贸易线路。”

    朱道临终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端起茶壶给萨懿德和哈桑添上热茶:“可惜你们阿拉伯人不喝酒,否则我真想和二位一醉方休。”

    萨懿德和哈桑不由莞尔,端起茶杯和朱道临碰一下,如同喝酒般一饮而尽。

    朱道临端起炭炉上的铜壶再泡一壶新茶:“由于不知道你的船队何时回来,也不知道你运到大马士革的货物是否受欢迎,我不敢为你准备价值太高的货物,也不敢留下太多茶叶,不知道你是否满意?”

    “非常满意!你给我留下的三种丝绸、五种镜子和专门为阿拉伯人定制的瓷器都非常适合。正好装满四艘大船,而且都是利润较高的畅销之物,对我非常有利。”

    萨懿德高兴地回答,完了似乎想起什么。非常好奇地问道:“你让赵先生转交的采购清单中,再次列入20吨钴蓝,难道我此次运回来的12吨钴蓝不够用两年吗?或者你打算自己开办大型陶瓷厂?”

    朱道临点点头,示意赵训庭解释这件事。

    赵训庭放下茶杯详细介绍:“半年前,将军以南京火器局的名义,通过南京镇守太监从景德镇调来120户官窑工匠。同时在灾民中挑选500户拥有制陶经验的工匠和学徒,在南郊水泥厂东侧山岗下修建6座不同类型的瓷窑,按照天枢阁两家陶瓷厂的配方,进行了为期半年的实验,如今已能烧制出和天枢阁青花瓷、粉彩瓷和法兰瓷,唯独红色彩瓷还不稳定。”

    “其次,我们烧制陶瓷的燃料是煤炭而不是木材,能够把瓷窑扩大三倍以上,烧制时间大大缩短,所以,瓷器价格能够成倍降低。”

    “我们正在龙潭西面的栖霞山东麓,距离官道不到两里的山谷修建十座大型瓷窑,还派出多批人员在景德镇、池州和绍兴等地开办商行,大量购买优质瓷土和瓷石运回龙潭,目前已经储存4,000多吨,每个月还会送来600吨左右,完全能满足每年出产800万件陶瓷的需要量。”

    “之前没有获得将军的明确指示,我不能向你透露这件事,现在可以了,如果你有兴趣,等我出席完上午的会议,陪你去南郊实验窑场看一看,看过之后你就明白,我们烧制的陶瓷品秩与天枢阁出品的陶瓷已经相当接近了。”

    萨懿德和哈桑震惊不已,做梦也没想到朱道临竟然不声不响做成这么大一件事。

    如果真能把如同天枢阁品质和陶瓷价格降低一半,不不!如果能达到天枢阁陶瓷的一半品质,价格降低一半,市场需求绝对会成倍增加,仅是阿拉伯地区每年至少能卖出500万件,想不暴富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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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〇〇章 掌控

    朱道临和萨懿德、哈桑、赵训庭一起走出武学院大门,一眼就看到师父玄青道长、师伯玄矶道长和师叔玄方道长从东面的大道上匆匆走来,身后跟着马车行的数十辆大板车和百余名穿上新式道袍的师兄弟。

    萨懿德和哈桑都认识德高望重的玄青道长,没等朱道临上前行礼,已经抢先上去恭恭敬敬地致礼问候,寒暄片刻便与赵训庭一起告退,朱道临这才有机会向师父和师伯、师叔行礼问安。

    玄青道长拉着爱徒的手,上上下下细细端详好一会儿,点了点头:“比原来瘦多了,胡子拉渣的,也不讲究形象。”

    朱道临大笑着说道:“饭量还和以前一样,没问题。弟子昨晚半夜才回来,没敢去打扰师父,一大早就来到武学院,看到二师伯仍旧站在检阅台上主持全局,弟子心里非常感动,要是没有紫阳观的全力支持,没有师父和师伯、叔叔们的关怀,武学院不会有今天的规模和成就。”

    “得了吧,别卖乖了,你四处奔波,军务繁重,日理万机也没忘记把制药机器送回来,证明你心里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紫阳观,我们已经很满足了。”玄方道长大咧咧地笑道。

    众人哈哈一笑,玄青道长说声一起走吧,便拉着爱徒的手,顺着大道走向码头。

    玄矶道长加快步伐,走到朱道临右手边,看到朱道临身边的熟悉亲卫一个都没见着,不由得责怪起来:“咦!?怎么不带侍卫?你的那些师弟呢?”Нёǐуапge.сОМ

    看到玄方道长也赶了上来,满脸的关切和责怪,朱道临于是不再隐瞒,边走边向三位尊长低声解释:

    “正如五师叔所说,道临确实军务繁重,为了应付北方战事,我们的军队猛增两倍,现在还有上万新兵在青岛和威海日夜训练,两个佛郎机教官队都快支撑不下去了,领军将校严重缺乏。”

    “另外,还有个说不出口的原因是,弟子对来自魏国公麾下的那些军官不怎么放心,不得不提前把师兄弟们推到关键位置上……中骏师弟如今担任全军总军法官,海陆兼管,兼任北海舰队副司令和军法部长,在威海协助徐文涛带领8,500官兵和50多艘战船展开训练,为皮岛运送各种物资。”

    “中骏不错,有大将之才,足可信任!”玄青道长赞许地说道。

    朱道临点了点头:“玉鸣师弟也很有天赋,心思细密,性格稳重,弟子把他调入吴季诚麾下的东江军,担任军法处长兼警备营长……”

    “这个警备营就是弟子去年四月组建的首个亲卫营,都是些好苗子,磨练一年半载就能出去带兵。”

    “玉龙师弟进步很大,眼光开阔,责任心强,弟子重新把他调到身边,担任军令部训练处长,肩负起全军训练的重任,吴季诚和张义轸舍不得放他走,如今还在皮岛协助吴季诚练兵。”

    “玉虎师弟感到自己脑子不够用,要求回到弟子身边继续学习,如今他率领亲卫队跟随玉龙他们一边训练,一边学习战术理论。”

    “其他如李师兄、陈师兄等人都被弟子调入海军和陆军各部,担任副将或军法官,剩下十几个师弟因为年纪都不到20岁,跟随我只有半年时间,还需要在亲卫队中跟随玉龙和玉虎师弟一起训练和学习。”

    玄青道长等人不约而同连声说好,对朱道临重用同门师兄弟的做法大感放心,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把军队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众人很快来到军队整编之后空荡荡的军用码头。

    眼下上元港的战船和水师官兵全部调往龙潭军用码头,保护重要的工业基地和武器制造基地,数百米外的炮台东面不时传来开山炸石的沉闷炮声……

    那里是原先的水师靶场所在地,正在建设中的八卦洲造船厂需要从距离最近的幕府山下开采大量石料,开采石料的同时顺便把原来的靶场扩大几倍,在此基础上为武学院的学员修建一个更大更好的靶场。

    能容纳6,000官兵的营区里,目前只有120名即将退役的老弱士卒留守炮台和营房,等到秋季第一批少年海军学员招收进来,这些本地籍的老兵就会领取半年军饷,返回各自家中。

    而军用仓库外围,只有32名留下养伤的亲卫驻守,均住在院子东面一墙之隔的军营里,院门口两名年轻的亲卫看到朱道临很激动,敬礼完毕退到两旁,满眼热切地注视着自己的将军。

    朱道临向两名老部下端端正正地回了个礼,掏出钥匙,打开军用仓库那宽阔的大铁门,引领玄青道长等人进入院中。

    跟随而来的马车队在玄方道长指挥下,鱼贯而入。

    数百码头工人匆匆赶来,和紫阳观的道士们一起把大大小小的坚固木箱抬上马车。

    朱道临向三位尊长简要介绍这批机器设备的效用,最后特别叮嘱道:“每个木箱里都附带有安装说明书!”

    “三本《使用说明书》和《维修手册》已经交给二师伯,虽然大家一看就懂,但弟子觉得还是把研究院机械研究小组的专家们请去安装更好些,他们对现有的各种机器设备都很熟悉,大半年来仿造出畜力碾米机和两款水力加工机床,改良生产的压水井已经卖到大江南北,按图索骥造出的小型畜力冷轧机器能轧制各种铜料,吴公公的银作局、魏国公家的铸币厂和隆平侯家的首饰作坊都用上了畜力冷轧机。”

    “另外,去年十月中旬我抽调26名精通机械的匠师前往八卦洲研究蒸汽机,由造船厂技术总管张祥龄领衔,他把我悄悄带回来的24台蒸汽机全部拿到八卦洲进行拆装和实验,听说仿制出的小型蒸汽机能够连续抽水10个小时无故障,我明天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这么说起来,船厂很快就能造出天枢阁那种日行五百里的蒸汽快船了?”玄矶道长好奇地问道。

    玄青和玄方二人一听大为惊讶,此前谁都不知朱道临在八卦洲悄悄研制已经传得神乎其神的蒸汽机。(未完待续。)

第四〇一章 民族的创造力

    上元码头,军用仓库。

    面对玄青和玄方好奇的目光,朱道临摇了摇头:“短时间内,还无法把蒸汽机搬到战船上”

    “估计匠师们至少要一年时间,才能彻底把蒸汽机技术摸透,但可以利用我从天枢阁买来的现成的蒸汽机,解决近百台闲置机床的使用难题!”

    “只要把天枢阁制造的各种蒸汽机搬到龙潭机床厂,带动近百台机床转动起来,就算成功一半了,我想用不了两年时间,整个大明都会因为蒸汽机的运用而进入前所未有的高展时期。”

    “到那个时候,各种机器零部件、螺丝螺钉等标准件、燧枪的枪机和枪管、甚至钢盔火炮都能造出来,绝对是天下独有的尖端技术,除了我们别无分号。”

    玄青道长等人感叹不已。

    一年多来面对各种新生事物,从最初的震惊和新奇,逐渐转为适应和接受,慢慢习惯之后也不觉得有什么神秘的,就像逐渐接受水泥、陶瓷、新式纺织机、公制度量衡、蜂窝煤、碾米机和压水井等新鲜事物一样习以为常,处之泰然。

    可是,只要和两年前相比较,就会觉朱道临带来的变化非常巨大,慢慢改变了所有人的生活方式,说不定将来还会改变大明天下的格局。

    “慢!”

    朱道临的一声高呼,打断了玄青道长等人的感慨。

    朱道临大步上前,吩咐几个码头工人去忙别的,叫来几位师弟吩咐道:“麻烦几位师弟把这六个画上三道黑杠的箱子搬到车板上,把车拉到那边的大树底下。”

    几名年轻的师弟立即照办。

    朱道临去把玄青道长和玄矶、玄方请到树下等待:“那六个箱子里面,是弟子在天枢阁最有名的铸剑作坊定制的o把太极剑,比之前带的两批太极剑更加精良,全是用最好的合金钢打造,罕见的水云纹剑身能吹毛断,剑柄是纯银铸造再雕刻八卦图和云龙纹饰,剑鞘用红木、鲨鱼皮和白银精工制作。每把价格都在万元以上。”

    “另外有六把宝剑是弟子为师父和五位师伯师叔特别定制的,仿自春秋战国的莫邪宝剑,由天枢阁铸剑大师张叶生先生亲手打造,纯银剑柄和剑锷上用黄金和黑白玉石镶嵌出夔龙纹饰和太极图。无论造型还是内在品质,都比弟子腰间的秦王剑略胜一筹,这六把宝剑是弟子的心意,恳请师父和师伯师叔收下!”

    “天枢阁那边还在为弟子打造8ooo把绣春刀,造完之后就会停止彼此间的契约。以后紫阳观如果需要打造宝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早想有把名贵宝剑的玄方道长立刻走向推过来的大板车,玄青道长想了想,上去制止玄方打开箱子,在玄方耳边低语几句,玄方立即会意,亲自押送装上六个长方形木箱的马车返紫阳观。

    朱道临晃眼看到火器局署理提督李宽济站在大门口对自己笑,立即掏出怀表,看到距离开会还有四十分钟,便将大门钥匙交给玄矶道长:“弟子等会儿要主持各大工坊的会议。麻烦师叔留下看管,运完机器帮锁上大门。”

    玄矶道长接过粗大的黄铜钥匙:“明天我想和你一起去龙潭,看看枪炮厂弄成什么样了。”

    “行,早操结束一起用餐,然后我们骑马去。”朱道临立刻答应下来。

    内外兼修、文武双全的二师伯没有辞掉学监的职务,反而卸下紫阳观药神殿住持职务,为他坐镇武学院,尽心尽力培养人才,怎能不让朱道临感激莫名?

    要不是这位二师伯年近半百不愿走上前台,朱道临早已把他请到军中协助自己统帅全军了。

    玄青道长看到爱徒要走。连忙上去拉住朱道临,低声说道:“先告诉你一声,你孝敬的六把宝剑,我打算分给你四位师伯和你玄方师叔每人一把至于我那把。会送到茅山祖庭,敬献给掌教真人。”

    “这半年来,掌教真人想开了,对紫阳观诸多支持,还把祖庭各门的百余名年轻弟子送到紫阳观修行,连内廷几个精通医理和药理的长老也派来了。对为师帮助很大,所以为师不敢忘记他。”

    朱道临想了想,解下腰间秦王剑,双手送到师傅手中:“弟子这把宝剑杀气重,唯有师傅能够镇住,过几年冶炼厂的技术提高了,我们的匠师定能打造出称心如意的宝剑。”

    玄青道长的眼珠子顿时一片潮红。

    朱道临没等他开口说话,便转身离去,走到门口一把抓住弯腰致礼的李宽济,边走边问道:“从来不见你私下找我,有好消息了吧?”

    李宽济被朱道临亲切地拉着胳膊,心里格外舒畅,走出二十几步看到身边没人,立即请朱道临停下脚步,从腰间精致的皮盒子里掏出一截闪闪亮的小东西,托在掌心上,缓缓伸到朱道临面前,嘿嘿一笑自豪地问道:“不知将军是否满意?”

    朱道临睁大了眼睛,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捏紧李宽济掌心中的全铜子弹,拿到眼前翻来覆去看个不停,声音也微微颤抖起来:“弹身光滑平整,规整匀称,弹头压合紧密,底部凸缘浑圆规范,只要底火没问题,就能顺利击然后拉栓抛壳,而不需要像之前试制的铜底纸壳弹那样故障频频,无法抛壳的时候需要钩子帮忙,不但耽误时间,还容易积碳和磨损,这枚子弹远远过前几次试制的样品,完全可以称之为巨大的技术越!”

    “最难得的是,你们能够抛弃落后的卷板式弹壳制造工艺,用上我送给你们的两套冲钵机器,而且用得这么好,非常了不起,大出我预想之外,干得漂亮啊!”

    足足瘦了一圈带着两个大眼泡的李宽济乐呵呵地汇报:“全靠将军带来的薄铜卷板,否则就算弄明白两套冲钵机器怎么用,没有厚度均匀质地柔韧的薄铜板也不能用。”

    “之前我们耗费上千斤自制的薄铜板,都冲不出一颗不变形不开裂的完整弹壳,研究院一群大匠师在我们作坊里蹲了两个月也拿不下,特意为我们造一台五根棍轴的冷轧机,用四头挽马拉动,轧制出的铜板照样不行。”

    “大匠师们去查阅资料,又从冶炼厂弄两个1oo公斤的坩埚冶炼铜板,拿来轧制出薄板,再与将军悄悄弄来的卷板对比,这才明白是铜料冶炼的配方出了问题,现在那些大匠师还在按照什么铜六锌四再加铅粉的配做实验,不知道一两年内能不能弄清楚。”

    朱道临举起小小的铜壳枪弹仰天长叹:“谁说我大汉民族没有创造力?从今往后,谁还敢欺我中华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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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〇二章 日新月异

    李宽济被朱道临咬牙切齿的低吼声吓了一大跳,随即马上体会到朱道临此时此刻的激动心情。

    看着朱道临把子弹握在拳头中高高举起,李宽济禁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好一阵激动过后,满脸涨红的朱道临收回高举的手臂,无比急切地问道:“试射情况如何了?”

    李宽济非常自豪地回答:“两半个月来,一共分成14次试射,总共发射了7,500发这种新型全铜弹,弹形、精度和抛壳都没有任何问题,唯独哑弹比较多……”

    “所以,上次将军回来属下不敢禀报,抓住技术总管老张头师徒四人、技术副总管老聂头和他两个儿子不停地寻找原因,经过反复试射,反复调整底火和底壳厚度,中从四个总结方案中筛选出两种,造出两批子弹继续试射,合格率方才大为上升,从开始的5成猛升到近8成。”

    “可是,老聂头父子对此还不满意,依然在不断改进,他们父子的方案与天枢阁火药厂的两套方案稍有区别,底火药量比原定量增加了15%,大家都不敢确定,最后属下硬着头皮拍板,采用了老聂头父子的改进方案,一次制造出3,000发子弹再次进行试射,合格率迅速由73%增加到了98%。”

    “将军送来的10支精美步枪,也被属下和老聂头的两个儿子给打坏了3支,仔细一查,问题都出在机针和弹簧设计上,抛壳钩和枪膛却毫无问题,属下这才敢过来向将军汇报。”

    “好啊!好啊!”

    朱道临听了兴奋不已:“一定要重奖老聂头父子和老张头师徒,每人奖给10,000两银子,还有你,都要重奖!”

    “你现在就去把老聂头和老张头请到研究院会议室,我要当着所有主管和大匠师的面重奖他们,晋升他们为研究院的大匠师。再奖给他们每人一座带前后花园的两层洋楼!”

    “还有你李宽济,我决定奖励你20,000两银子,晋升你为龙潭枪炮厂副厂长,兼任南京火器局提督!”

    李宽济惊喜万分。马上又担心地说道:“将军,老聂头和老张头恐怕一时半会儿来不了了。”

    “怎么了?难道还在研究子弹?”朱道临乐呵呵地问道。

    李宽济神色一暗,低下头道:“老张头年纪太大,快60岁了,最后一次试射结果出来。他看过之后哈哈大笑几声就病倒了。老张头刚倒下,老聂头又跟着肺痨发作,在研制车间和属下讨论新的弹药厂厂长人选时,突然吐出几大口鲜血,属下吓得连忙把他送到紫阳观大医馆,医馆几位道长替他诊断,说是肺痨很棘手。”

    “听属下说老聂头是将军非常器重的匠师之后,医馆的道长立即请来德高望重、医术高超的玄岳道长。玄岳道长问过老聂头两个哭哭啼啼的儿子,立刻把老聂头转到紫阳道院的内药房医治,属下这个时候才知道。早在两个月前,老聂头就发病吐过一次血,上个月又吐了一次,可他一直强撑着……”

    “老聂头严令他的两个儿子不许说出来,要两个儿子好好想想是谁给自己一家人如今的富裕生活和体面?告诫儿子就算是累死也不能辜负将军的重托,属下刚才去内药房探望他,告诉他将军回来了恐怕要见接见他,他马上叮嘱属下不要告诉将军他的情况,不能给将军添麻烦,唉!”

    朱道临呆滞良久。转头四处看看,大声叫来肃立远处的亲卫:“你去研究院通知赵总管,会议推迟到十点半召开!”

    年轻的亲卫听完吩咐,立即跑向南面已搬迁大半的铁器作坊。

    朱道临看了看掌心黄橙橙的铅头铜壳弹。小心翼翼地收进腰间的皮盒:“走吧,宽济!我们一起去看老张头,再叫人去把老张头叫来,我要和他们说说话,要代表全军五万将士向他们致谢,给他们鞠躬!”

    ……

    ……

    朱道临忽然归来的消息很快传播出去。

    金陵城里最先接到这个消息的。并不是掌控江南东厂的镇守太监吴景贤,也不是锦衣卫指挥使常延龄,而是一直对虎山庄园虎视眈眈的南京吏部尚书郑三俊和兵部尚书冯元飚。

    随着金川河口大码头的竣工,越来越多的客商离开上游的新河口码头和龙江码头,转到设施齐全、港宽水深、安全快捷、服务周到的金川大码头停泊。

    金川河北岸占地千余亩的商住区和三大中转仓库落成之后,整齐的布局、优异的建造质量和充满商机的前景,令不断从北方举家南迁的地主富商趋之若鹜。

    两条东西向大街两侧共840套骑楼式商住房,从元宵节开始公开发卖,半个月不到就被抢购一空,上下两层约250平方米的房子按照地段不同,售价分别为250两银子至320两银子,如今已被炒到500两银子一套。

    坐落在大码头北面和东面的三座封闭式仓库,端正气派,占地面积分别为30亩、22亩和18亩,位于大码头与两条东西向商业街之间,东面的两座仓库已被湖广商帮和巴蜀商帮高价夺得。

    两大商帮迅速将仓库前面的骑楼式门面改造成茶楼、酒肆和迎来送往的豪华公事房,如今已成为长江中上游各地商人汇聚的繁华之地。

    北面那座占地30亩的庭院式仓库,是“天工商贸股份公司”的自有产业,美观豪华的三层骑楼式办公楼坐北朝南,独占地利,后面才是分成四个独立院子的仓库区,正好将金川大码头与北面的虎山庄园隔绝开来。

    仓库后门十二米宽的笔直大道,连通了北面的上元港。这条大道的路口树立起了蓝底白字的路牌,上面写着四个正楷大字——帆船大街!

    帆船大街西面,直到长江岸边的狭长区域,自南向北排列着三座相互连接的大院,分别是两侧围墙高耸临街一面为骑楼式建筑的金陵印刷厂,制造杆秤、台秤和各种标尺的上元衡器厂,以及更名为虎山造船厂的造船作坊。

    大道东面,则是刚刚搬迁的虎山铁器作坊、木工厂、马车作坊和铸造车间的厂房,这块面积高达800余亩的厂房很快将拆除或改建,两年内将建成一片庄重典雅、美轮美奂的大学校区。(未完待续。)

第四〇三章 针锋相对

    “天工商贸股份公司”在金川河北岸投入的100万两银子尚未用完,就通过出售首期840套商住房和两座大仓库,获得了125,000两银子的纯利润,外加规模不逊于上元港的金川大码头、占地30亩的仓库和一栋长64米、宽18米的三层楼宇。

    即将竣工的二期工程,位于新建的南北向虎山大街两侧。

    两个花园式的住宅区共有860套两层式住房,布局合理,结构新颖,清一色的青砖琉璃瓦楼房。

    大街两侧,气势不凡的三层骑楼还能分成46套商住房出售,每套占地面积均为260平方米,全是方方正正的石条青砖墙体,顶上覆盖经久美观的灰色琉璃瓦,美观大方。

    两个住宅区内全是封闭的下水道和平整的水泥路,家家户户接通自来水,并有厨房和厕所,住房刚封顶就已载种树木完成绿化,每个十字路口的漂亮花坛里都种上了花草。

    最吸引人的是,只要住进这两个环境优美的高尚小区,孩子们就能进入就业前景宽广的紫阳书院读书,享受长达8年的免学费教育和免费医疗。

    目前至少有500人通过各种关系,找到虎山庄园大总管赵训庭和其他管事,请求帮忙购买最后两个住宅区的房产。

    这些人大多是自己居住或经营,而不是买下来囤积或者转手倒卖。

    虎山庄园年初在《江南时报》上刊登出售商住房的广告时,并没有引起郑三俊和冯元飚等东林党人的注意。

    对于虎山庄园不断出现的新生事物和各种新产品,整个江南官场的看法几乎和郑三俊、冯元飚的看法完全一致:哗众取宠,奇技淫巧,不屑一顾!

    直到上月底,上元县衙将征收到的房产交易税金解送应天府之后,吏部尚书郑三俊、应天府尹王道直等高高在上的官员才意识“奇技淫巧”蕴含的巨大利益,高达11,200两白银的契约税和房产交易税令所有官员深感惊讶。

    细细一算,虎山庄园首期房产售卖总额,竟然不下27万两银子。于是所有官员都生出了义愤。

    就在朱道临召集手下幕僚和大小主管举行会议的时候,郑三俊和冯元飚也招来十余名心腹官员急商对策。

    身为江南官场魁首的郑三俊的开场白,并没有直指虎山庄园,而是说出一件令与会者深感震惊的事情:

    “诸位。昨日傍晚时分,秦淮河畔逸秀楼门前发生一件令人发指的惨案……”

    “28岁的嘉定举子王文修与远道而来的松江府同窗小酌完毕,走出酒楼不到30步远,忽然遭到从后方冲来的两轮马车撞飞三丈开外,凶手尚不干休。继续驾驶疾驰的马车冲向不断翻滚的王文修,恶毒地用车轮生生将王文修的脖子轧断,得手之后迅速驾车前行,转过忠孝巷口便弃车逃匿。”

    “由于事发突然,时间极短,兼之正是晚饭时间,无人看清楚凶手面目……”

    “江宁县衙从昨晚开始严密调查,根据遗弃街头的马车查到车主,没想到车主是江宁县丞范品谦家中商铺的运货马车,何时被凶手盗走一无所知。虽然一时间无法查出凶手是谁,但基本可以断定,绝对是一次肆无忌惮的蓄意谋杀!”

    众人听了惊愕不已。

    新任工部侍郎李邦华惊呼道:“嘉定王文修不正是小有名气的《江南时报》文学主编吗?以阮大钺这个文痞的无赖性格,绝对要将此事大肆宣扬,给江宁府施加压力。”

    众官员连声称是,纷纷说对大明官场深怀怨恨的阮大钺素来牙尖嘴利,狡黠乖张,仗着朱道临和南京镇守太监撑腰咸鱼翻生,主持《江南时报》之后更是肆无忌惮地利用强大的舆论,对南京六部的东林党官员冷嘲热讽肆意攻击。

    此次定会借机发难。蛊惑愚民,再次将积怨发泄到官府头上。

    听了坐下官员的大呼小叫,郑三俊的额头顿时显出几根黑线,不由自主望向知晓内情的冯元飚。

    冯元飚只能微微摇头。

    别人不知道王文修是谁。他和郑三俊一清二楚。

    正是郑三俊通过座下门生指使王文修,悄悄画出精密的印刷机器图形,多次丈量机器各部分的详细尺寸,还数次偷出《江南时报》印刷厂的铅字和油墨,交给郑三俊的得意门生送到太仓王府,数十名技艺高超的工匠据此日夜研究。用以仿制先进高效的印刷机器。

    太仓的上百工匠和王家数位管事,花掉数千两银子弄了半年,终于把机器和铅字、油墨做出来,可印出来的效果不是迷蒙不清,就是一塌糊涂。

    哪怕反复改进之后,仍然毫无起色,这使得王老太爷大为光火,从金陵联合大商铺高价买回的天枢阁薄胎瓷杯都摔烂了,无奈之下再次传信郑三俊和冯元飚,期望能说服王文修,再将印刷机器上的滚筒拿到手,为此王老爷子不惜许诺王文修下期高中三甲。

    谁知口信尚未传过去,王文修便已横死秦淮河畔,不但让郑三俊和冯元飚深感震惊,也对手段狠辣却步步高升的朱道临生出畏惧。

    更令郑三俊和冯元飚有口难言的是,今日一早,《江南时报》总编阮大钺的质询信函送到江宁县令手里,扬言本月内要是无法将凶手缉拿归案,定会展开调查,并公开此案始末,质疑江宁县令和县丞的执政能力。

    就在此时,本应远在辽东前线的朱道临忽然回到金陵,如此巧合,怎能不让郑三俊和冯元飚猜忌和恼火?

    端坐一旁、沉默不语的应天府尹王道直似乎有所感应,目光在郑三俊和冯元飚脸上一扫而过,正好与望过来的郑三俊对上眼。

    郑三俊微微一笑,轻咳一声,轻捋花白的稀疏长须。

    等大家安静之后,郑三俊方才朗声说道:“王文修一案通报完毕,望诸位留意自身安全,若有线索,还请立即与江宁县令联系。”

    众人连忙答允,都知道江宁县令和县丞都是郑天官的得意门生,因此谁也不敢有所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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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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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国色江山介绍:
明末乱世,时空旅行者与秦淮八艳不得不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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