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章 染神
追迹，杀戮。
对于厄尼而言，这是个忙碌的夜晚。
当然，忙碌的不光是他，还有他的后勤团队，以及特事科专门调集的一支干练部队。
警部、乃至特事科，也不是只吃亏不长记性。
再加上穹顶爸爸的硬性需要和支持，反二五仔的系列行动，还是很见成效的。
于是，这次厄尼终于不用担心任务还在进行中，任务目标就已经通过情报网获知了最新消息的情况发生。
一二三四五，连续五个目标的抓捕和击杀，都比较顺利，被窝里掏人那种，不说是人赃并获吧，也是连本人带周边，一网擒捕。
而后续的甄别，审讯什么的，自然不用他管。
他要做的就是充分发挥‘狗鼻子’的功效，顺着能量气味，找到那些在日常生活中以各种身份做掩护的邪奴，然后抹杀。
邪奴的生理和心理，都已经被研究的差不多了，从他到当局，都对其不抱审讯开口期待，反而像个不稳定的炸弹，非常危险，那就在让专业人的防患于未然。
他就是那个专业的人，专业屠夫，异怪、异人，都杀。
不过轮到第六个时，出了些状况。
一个重要原因，是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都过了凌晨5点了。
以厄尼为首的刀锋小队赫然发现，这位邪奴，在回窝简单修整之后，又开启了新一轮的行动。
有意思的是，这名平时扮演一名技术中产的邪奴，兜转一圈，又回到了费尔南区。
由于已经去过他家，他的身份，以及相当一部分人设，厄尼已然掌握。
如果这人没有被掉包的话，那么他叫伊萨克，出身之地，就是费尔南区。
从其经历看，这是名活的很累的凤凰男。
背负各种人情债、经济债，唯一的出路就是出人头地。
于是，拼了老命去做，终究让他做成了。
也不晓得是心气一泄，后遗症就找来了，还是本就在奋斗的过程中扭曲了心灵，总之这个表面上看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别人家的老公，事业有成，家庭美满的男人，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在厄尼抓捕伊萨克同伙的时候，伊萨克做了什么，厄尼以及警方都不清楚。
能量气味，说白了就是符文之力的波动。
不是一种符文之力，而是复合型的符文之力，再加上个人的理解，就能生出独一无二、极具辨识度的波动特征。
而要想凭借这东西追踪，有两个条件。
1，追踪者得有技术逼格。厄尼有，他如今已经成功解析超过十个符文，逼格是真的有。
2，被追踪者得是个‘漏气货色’，就像人体时时刻刻都在向外界散发体热、以及精神力一样，除非是修习了某种无漏技法，否则，就连一般的高科技隔绝服，都无法隔绝超凡力量的自然散逸。
厄尼的山口山潜行者艺业玩的溜，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人家这套技术，自带传说中的‘无漏金身’，靠着膜状的超凡能量外壳，别说是肉眼五感，专业的反隐设备都能蒙蔽。
也正是因为所谓的‘能量气味’是厄尼的独门绝活儿，他是条好猎犬，但其他人却不成。
但去过他家后，智库根据厄尼提供的专业情报，结合其他信息，分析得出结论，这孙贼一晚上都没歇着，回来装模作样哄好了家人后，就又出门了。
厄尼吐槽：“你他娘的劳模？有活儿没干完就睡不着觉？”
总之，等厄尼再见到伊萨克，对方已经办了什么事，手里正拎着个昏死过去的女人。
百多斤的一个水桶腰大妈，在伊萨克手里，就跟拎着个数斤重的纸壳子似的，除了有些占地方，没啥不便，上蹿下跳，跑的利索。
最终，他在一条辅街的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咚！咚咚！’接连几脚下去，坚硬的地面便被踩的塌陷。
显然，这不光是因为伊萨克肉体强横，还因为他对这一带的地形了若指掌，知晓下面有上下水通道之类中空的存在，才能有这等效果。
另外，在这种片区，这种时间，没有公务人员，又或私人，管这等闲事，哪怕是附近的房舍隔音效果并不好，已经被这动静吵醒。
厄尼见伊萨克将女人丢进了约莫两三米的坑里，便意识到，这货接下来，多半是要搞事，其中就包括谋害那女人的性命。
“我要展开击杀行动了。”他习惯性的跟智库联系。
与其说是请命，不如说是通知一声。
刀锋战队，他还是比较强势的，但情商摆在那里，他还是懂得维护智库成员的基本感受的，起码态度有。
结果这次，又临时收到了‘战术指导’。
他知晓上峰比较关注这次行动，甚至有可能全程幕后观看，但这种继而连三过颐指气使的瘾，也是让他挺反感的。
他也不晓得这上峰到底有没有点逼数，要总是这么搞，这工作他可就没打算干了。
由于跟穹顶的技术人员合作的很不错，穹顶那边的某公司已然隐晦的询问，有没有成为专业的测试员的打算。
他对新马赛警部可没有多少忠诚，是考虑到测试员的侧重点，往往要求测试员花式打怪，不符合他的作战理念，甚至极具作死嫌疑，这才用知遇之恩、忠诚什么的为接口，搪塞了。
若是警部的人真以为象玩游戏般，频繁的在行动中干预他的具体行为，那就不如跟当测试员。
毕竟先进的技术，也是他一早就心心念念的，相较于杀怪，想要正经八百的接触和获得这些知识，尤其是参数、实践数据什么的，反而更不容易。
作为一个地球现代人，他当然知道，这些技术数据，某种角度讲，比理论本身更金贵。
天朝在某些领域无法实现弯道超车，就是因为这类数据，没办法通过分析研究掌握，甚至因为地质环境的关系，有的抄都没用，得实打实趟一遍……
厄尼心中抱怨、开着小差，眼睛则盯着伊萨克。
他已经在执行命令，纵容伊萨克施为，看他要干什么。
以他总是料敌从宽、将人往坏里想的习惯，他估摸着伊萨克要拿人当柴薪，当诱饵，玩一处邪的。
至于警部发号施令的，这不是见其他无名邪奴都杀的杀，擒的擒了嘛。
事态已经掌控，为了获取更多的情报，就让这名邪奴继续秀好了。反正这里是贫民窟，不是富人区，死几个大牲口，不算个大事。
而且，动乱之时思秩序，大灾威压宗教兴。让这些大牲口吃点苦，才知晓平安的难能可贵，才明白应该感恩。
更何况，警部及时出手，扼制一起耸人听闻的屠戮民众的超凡事件，这才是业绩嘛。
不够惨，又怎么显出重要和强力呢？养贼自重了解一下……
厄尼就是这般腹诽他的上峰的，心说：“大爷我不想理会这些腌臜事，可不代表我不清楚腌臜思路！”
结果就见伊萨克丢人入坑后，又从腰包里小心翼翼的摸出一颗发着微光的晶石。
寻常鸡蛋大小，玻璃质感，多面，棱角圆润，就像烧废的玻璃体，被人时常把玩，而磨没了棱角一般。
当然，其真正的作用，可不象看起来那般人畜无害。
他的感知只是一接触这晶石，便觉脑海中‘轰！’
超凡侵蚀，掉San值，那种突兀性、和凶悍的侵蚀性，比他在登云山登云台，第一次接触符文之力，并获得转写为K的符文时，还要强力几分。
他的心底深处，本能的就生出一个概念：神力！
也就是他有‘情绪收割’这样一个杀手锏，否则这次心智考验，他多半做不到毫发无伤过关。
怕疼、怕苦、怕累，真实的他，并不算一个意志特别坚强的人。
非要说点好听的，岁数没有活在狗身上，再加一点久病成医的经验和磨的糙钝冷硬了不少的内心，这就是他的意志强于常人一些的缘由和程度。
正因为有这点逼数，才肯发自内心的承认，有挂就是了不起！外挂万岁！
这次也一样，又一次成功过关，首先就是感恩外挂，然后就是不能的检点收获。
情绪货币就不用提。他最近一段时间，都已经改掉了时不时叨逼叨这个概念的毛病，可见的确是从严重缺乏状态走出来。
他甚至已经盘算着，回头等符文系列世界的冒险结束，就兑换一套牛掰装备好好犒劳下自己。
甚至，等吸血鬼赫修斯查出他想要的情报，管他是老牌巫师西格纳斯，又或黑魔王，二话不说，就是干！
靠着能量气味的识别，天涯海角，又或反复复活，都给他找出来，杀到活不了。
省得就像悬于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整的人天每心里犯膈应，活的不痛快！
除了情绪货币，厄尼发现，他的灵魂经历这次洗礼后，真的有点不太一样了。
因为超凡感性，向来抽象，真的很难言述。
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就像灵魂的颜色有了变化。
不是从绿变成黄，又或从蓝变成了红，而是变得更丰富，12色变成256色那种。
再换个比喻，就像单线程换成了多线程，但又不是思维的一心多用，而是在某些特定的领域，才能发挥效果。
至于这个‘某些’究竟是那些，一时之间他也没琢磨明白，只是隐约有一个方向性指示，信仰！
原因在于，他的梦魇之力，有了极大的触动。
梦魇之力源自上古之神，并且他在具体的运用中，不知不觉将之当做了构建类信仰体系的力量。
他当爸爸，然后主被动，有心无意的已经控制了一票梦魇傀儡。
现在，他明显觉得，这梦魇之力似乎变活跃了许多。
就好比从缓流，变成了湍流，以前想让起运转，说实话，停耗费精力的。
他都在想，这玩意果然是上古之神的玩意，没有神灵的精神质地和总量，运转这种力量，典型的小马拉大车，怪累的。
现在他猛然开悟，真正的问题，其实是逼格。单线程玩多线程游戏，不卡才怪。
现在他也是多线程了，顿时就觉得手拿把攥，SoEasy！
既然有了这样一出，那么这次的收获，指向性就非常明确了，神性，神火！
厄尼意识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具备了成神资格，被神力侵染之后，撇开被他靠外挂规避掉的危害，好处就是提前具备了神性。
这玩意，某种程度讲，就好比脑筋急转弯，真要靠‘悟’，想破头都未必想出来，关键在于思路的转变。
可是，人的思维模式惯性，真的很难想象出神的思维模式。
差的不多，却是咫尺天涯。
而现在，他真就遭遇了那句很装哔的说法：真传一句话！
‘啪嚓！’碰个瓷，开窍了！
当然，距离真的成神，还有很漫长的路需要走。
但现在，他已然能称之为种子选手，神子！
原本他以为，他的道路，是通过德鲁伊的自然之道的深化，获得自然神性，没想到在这么个世界，被其他神给间接点炮了。
“这场麻雀胡的有些小意外呵！”
厄尼嘴角上翘，就很开森，之前的所有不快，统统都消去了，变得不值一提，就连看伊萨克，都顺眼了许多。
“这个神性的觉悟时机，非常的好啊！尚未深度介入超凡阶梯的邪神事件，就在本就有分庭抗礼的资本（挂）的基础上，又多了一份逼格平等的保障。
回头花些时间琢磨一番，估计能摆脱传说中的‘在神面前，传奇（厄尼多方比较后认为，山口山120级，相当于传奇，有了屠神的可能，但靠个人完成这类伟业很渺茫）也不过是强壮些的蝼蚁’的悲催格位。
如此一来，又能愈快的玩耍了……”
与此同时，伊萨克那边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他激活了晶石，原本只是散发着微光，现在则光芒四射，并且明显很不稳定，就像有熔岩在翻滚涌动。
随即，伊萨克便将这晶石，狠狠的砸进了坑里，目标当然是女人的身体。
可怜那女人，连惨呼声都没有，在昏迷状态就被晶石灌体而亡。
紧接着，猩红的光芒从坑中透射而上，就像那里点燃了一团篝火，并且火势越来越大。
就在这妖异的猩红光芒中，特殊的藤蔓开始疯狂生长。
不过从这藤蔓的棱角分明情况来看，说是晶簇生长，貌似更准确些。
只不过这生长更像是植物，婀娜或者说扭曲，而不是晶簇的那种笔直延伸。
要是更较真些说，也不像寻常的藤蔓植物生长，而象是某种水草，或者说触须在水中摇曳生姿。
厄尼相信，录像设备录到的景象，倍速放映，看到的应该就是触手滋生，并摇曳摆动的景象。
这种棱角分明，却又不是笔直，而是扭曲，且自发光的触须，真的是很华丽，也很魔幻。
很快的，一株有着由数根触须凝结而成的粗大躯干的异怪植物，就初具规模了，比站在坑边的伊萨克还要高，象一颗怪树。
这时，伊萨克用锋锐的指甲，划破自己的手心，然后向这发光植物甩血。
他的血不是鲜红，而是暗红。
厄尼对此已经不稀奇，毕竟一些实验，早在上次抓到一名邪奴，结果那家伙自戕之后，就已经做过了。
邪奴的血呈现这种颜色，是因为血液中多了一种类似血红蛋白的物质。
众所周知，血红蛋白是运送氧气的，那么这种黑色的物质运送什么呢？
研究人员从这个角度研究其功用，结果一无所获。
而对于研究人员吼吼着需要更多的实验体，更多的活体实验。
厄尼暗中撇嘴。
心说：“魔法如果讲道理，它还是魔法么？
用科学的思路研究魔法，基础层面，或许还能勉强解释的了，高到一定程度，就不行了。
具体看看HP世界的巫师就不难明晓。
在法门精巧和易学方面，HP巫师说是将魔法推演到了近乎极致的程度。
再往上，每一寸进步，都要靠天赋才情、以及感性领悟。
也正因为这样，高端人才始终上不去，总人口也上不去，才会被凡人赶超。
所以说呀，你们这些奉科技之道为圭臬的，有时候真的是太傲慢了！”……
且说伊萨克，随着他以血浇灌，宛如画龙点睛般的效果发生了。
之前这异怪植物虽然也体现了生命特质，但是植物级别的，显得僵硬笨拙，而现在，它们就像解冻的海怪触手，迅速的表现出强大的活性……
八十二章 神生亦有涯
以特定的人为苗床，以自身之血为催化剂，伊萨克在贫民窟费尔南区的一条辅街十字路口，催生了比寻常异怪更有逼格的孽物。
贫民窟没有专门的居住社区、商业区等功能划分，迎街的就是店铺，并且往往是楼上住人，楼下开店的那种。
所以，事发点三十米外，就有人居住。
可厄尼的上峰不是很在意这些大牲口的死活，相比于事后能讲一个让各方羡慕嫉妒恨的好故事，这点牺牲不算个啥。
至于认为增加办案难度后，场面万一失控怎么办？
厄尼觉得，这恐怕才是他的上峰所要冒的风险。
另外，这大约也是一次对他的探底。
看他究竟是真的能服从命令，还是关键时刻就‘正义为先’了。
毕竟在这之前，由于他的实力强大，办案中就算有些困难，也被他一一搞定，上演了忠孝两全的戏码。
那么这次呢？本色暴露？亦或再次惊艳众人，这样的局也能Hold住？
厄尼不知道，也不敢打保票，只能说，如果他不惜符文之力的耗损，全力给自己开挂，多半能行。
但是……
“看情况吧！”他心中这样说。
因‘染神’而触发的神性变化所带来的喜悦，已经被他用情绪收割给割了好几茬。
他已经很习惯‘大悲大喜’必须收割的套路。
因而，他此时此刻并没有‘来劲了！’而是心态平和，不喜不悲，这样的情况下，他就显得比较凉薄了。
毕竟作为穿越者，本就有客居异乡的心态，且算得上见多识广，对这世界的真实存在性又有疑心。
他甚至一早就脑洞过，这世界，是不是某些存在的意识构建的？
又或者是借助逼格够高的超凡器物……
于是他才称其为‘梦世界’。
意思是说，跟他的梦魇之力一样，说他存在，本身并没有实物，说他不存在，力量和影响力又是实实在在的。
于是他表现出了对上峰命令优秀的执行力。
说不让上，那就按兵不动，仅限于观察。
仅仅是几分钟的时间，孽物的生长便进入了新阶段。
厄尼猜测其可能是利用到了地下的上下水管道什么的，总之就像吹气球般膨胀增生。
并且并非是均匀持续增长，而是车胎手动打气一般‘呼、呼’一股一股，节奏清晰。
而与这特殊的成长相伴的，是一波波的震荡。
还是还比较轻微，几分钟后，肉眼就能看到那宛如蒸腾热浪的、扭曲空气的波动了，声音也越来越大，从嘭嘭嘭到咚咚咚，最后是轰轰轰！
就这响动，别说是活人，死人也得从棺材里惊醒。
周遭的住户，不少都亮了灯，还有人开了窗子骂，不过骂了一半句，很快就没响动了。
在这个异怪作祟的时代，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眼前的景象是个什么概念，智商正常的人都能很快搞明白。
打电话，报警！异怪进城啦！
还有的自作聪明，开了灯不久之后又关了，也不晓得是藏起来了，还是抹黑跑。
更有人只穿着内衣裤，光着脚就冲上了街头，然后狂奔而去……
厄尼目睹这众生相，可穿戴设备也将相关的信息传到了后勤支援车，乃至更远的总部。
他心说：“这回，总该让行动了吧？”
结果没有命令，显然，某些人还觉得差点火候，可以再等等。
厄尼腹诽：“所以才说，人一有钱就变坏。当人跟人的差距，大到比人跟狗还巨大后，在某些人眼里，另外一些人真就狗都不如了，就是可供利用的资源、数据、器物。”
继续等，然后就等到了开花。
实际上整体过程耗时并不长，从开始到开花，都不到一刻钟，只是情势眼见的变危急，让人心焦，从而显得时间长。
主体成长到三层楼那么高，大体如同折叠方桌\圆桌那么粗后，原本麻花儿般拧接而成的触手主干便以反螺旋的方式展开了。
这一展，便很象是开花，带着梦幻般的粉红色光芒，还有无数发光的纤丝。
给厄尼的感觉，就仿佛那几根触手就是折扇的扇骨，这些纤丝则是丝绸的扇面，这般一展，花瓣就有了。
有花瓣，自然有花蕊，金粉色的光条，每一根大概能有四分管那般粗细，顶端是眼柄，形成上部略微蓬开的一束。
花都开了，花香自然也不能缺。
馥郁芬芳，浓烈而又绵长。
厄尼不喜欢浓香，觉得香味过犹不及，一旦过于浓烈，反而不美，甚至很快就会让人作呕。
但这香味不同。
这香味似乎能唤醒内心深处的渴望，让人上瘾。
不仅灵魂，血肉也很受用，血气涌动、血脉贲张……
他心道：“真正令人掉San值的神性侵蚀，就是这个样子滴！”
这时候，厄尼反而不急了。
他进入一种半醉微醺的状态，仿佛看开世事般觉得无甚所谓了。
就以这个梦世界而言，类灵气复苏令数十亿人死于浩劫，还差一个新马赛？
谁是真金贵的，谁是不能死的，死就死呗！
显然，他已经意识到了神性侵染的不同寻常。
他估计，哪怕是隔着屏幕，都有影响。
超凡就是这么不讲道理，而神性侵蚀，就是这么有逼格。
也就是说，现在，刀锋战队的智库小组，以及给他下命令的上峰，多半也已经受到影响。
这就叫见者有份，神性侵蚀面前，人人平等！
事实也的确如此。
坐镇后方的人，此时已然遭受精神污染。
不过论反应剧烈且迅速，还得说是现场，毕竟现场色香俱全。
被侵蚀的人，大多数当场就不行了，沦为堪比狂热传-销分子的移动肥料，嗷嗷叫着直奔孽物。
厄尼一开始还试图拦截，但很快，就被宏大的铁粉朝拜当红小鲜肉的疯狂扑涌场面给整麻了。
显然，伊萨克选择在这里搞事，可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这里熟，以及心理阴暗，一朝释放，疯狂报复。
最关键的，还是这里民众居住密集，警力严重不足。
可能有人会说，那照这个说法，棚区貌似更合适呀！
其实不然。
都是大牲口，城里的贫民窟的是饲料鸡、泔水猪，能跟野鸡、野猪比么？
同样的事发生在棚区，大部分人绝对第一时间就炸了，且能做到‘非礼勿视’，城里人这方面就明显差了不止一筹，也就个别第一时间冲下楼夺路狂奔的，还有些胜算，其他……
而且，神性侵染成功刺激了‘花肥人’们的生理，感觉就像使劲摇过的瓶装碳酸饮料似的，正缺一个宣泄口表演什么叫‘爆喷’，你去烂他\她，当场点炸，一个个都成了人形猛兽！
而代价，就是动辄就发力过猛，撕裂筋肉，骨骼脱臼。
给厄尼的感觉，以‘疼痛’为代表的大脑保护机制，已然关闭，是真的唬，真的彪，他与之对抗，要不加持超凡力量，几无优势。
可以想象，当数百上千人，都是这个尿性时，又哪里是他不付出巨大代价就能拦得住的？
而厄尼此时仍旧为符文之力斤斤计较，结果时间不等人，等到人们潮聚般冲到孽物近前，第三阶段就开启了。
不充分融合。
在某些人眼中，这是一场丑陋而拙劣的黏连，人，胡乱拼接，拼成一个巨大的血肉怪物。
但在另一些能从涂鸦级的作品只用看出伟大艺术的人眼中，现在这等场景，应该就算显圣了。
是另类的神降，还是神变相的复活，又或只是苏醒了很小的一部分，这些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堪称‘肉山’的庞然大物，就那么诞生了。
就像跪蹲已久，人立而起的丑陋缝合巨人，抖抖臃肿的身子，不属于血肉的衣衫，便尽碎，并簌簌而落。
随后它简单的活动身子，成人闯入小人国的效果出现了，街毁屋塌，对于这巨人而言，至少贫民窟的房舍，就像纸糊的一般脆弱。
“我要吃了你！”巨人发出低沉的吼声，就像滚雷。
而听到这声音大厄尼，便感觉如同遭受了一波狗人声波侵害乘以十倍的同类侵害。
好在他也非当初可比，不但掌握了符文F\灰木，升到了三级，还有了更多类型符文之力辅助。
最重要的是，他触类旁通，觉醒了神性。
厄尼估计，巨人之所以想要吃他，就是冲着神性和符文之力。
而他的应对是，隐形。
这是由神灵灵魂施展的超凡手段。
跟过去比，就像是业余爱好者和国手的差异，同样的技法，理解及运用，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厄尼自己，都忍不住感叹超凡的神奇。
这要是按照科技侧的经验，这样的跨越是不可能一下达成的，哪怕是道路通畅，也得有个过程，大不了比人用走的，你用跑。
但从超凡到神性，却是飞跃式的，是‘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没有这‘仙气’，再折腾也只能算是地仙，有了，那就‘顿悟举霞飞升’，是天仙。
说实话，厄尼挺反感这种‘滥强’的，将‘努力奋斗’这一概念，鄙低的一钱不值。
而象他这样的人，能引以自豪的，其实也就是‘努力’这个概念了。
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人就生在罗马。
很多人奋斗的终点，不过是某些人的起点。
投个好胎，真就这么牛哔？胜过一切？
在内心深处，有着某某梦，渴望白手起家、成为‘富一代’的厄尼并不服。
但‘神性’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厄尼却是不敢不服。
他认为，最初的‘神性’，多半是灵气环境下所孕育的精华。
就像某些科学侧超级稀有的元素一般，一个世界就那么多，先到先得，后来人基本不可能再从世界中获得。
唯一的机会，就是从先得者那里得，具体是继承还是抢，那就是另一码事。只说这个得，手脚还得快，太晚了，物质或能量虽然不灭，却是会转化的。
他认为，如果‘诸神黄昏’的真相，是类似‘天人五衰’般的恶性转化，那么就应了山口山中祖尔德拉克的斯拉德兰说的：“连神都会死去，何况是我们！？”
世界在不断变化，因而没有什么永垂不朽。
说什么神灵不死不灭，那都只是人多臆断。
以人不足百年的寿元，臆想数千年寿命，就像朝生夕死的蜉蝣臆想四季的模样，狭隘可笑，皇帝的金扁担。
所以，北欧诸神的覆灭，未必就是什么外敌灭世，而极有可能是神生到站。
当然，再加上点诸如食古不化、与时代、与世界脱节，为了挽回一切各种作妖，结果加速毁灭，甚至走的很不体面，一点都不安享等等的戏码，就显得愈发靠谱了。
有着这样的猜测，厄尼自然也就承认‘人力有其穷尽’，有些东西，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或许又再度整出来的办法和途经，但指望你我，只能说没生对时节，机会渺茫。
所以，世间已无神，有也化作了‘孽’。这样的一个说法，厄尼还是认可的。
而他自己不久前被‘点炮’了。
则又了另外一种衍生思路：作为穿越者，并且是有金手指的穿越者，他其实是具备成神潜力的。
他的灵魂，他的意识，在穿越过程中，被侵染了。
或者说他的金手指，本就是神性要素的具体表象。
又或者说，地球是象漫威666宇宙般的母世界，地球人个个都有那么点神性元素，因此只要离开地球，进入其他多元宇宙，就会有挂，表现形式不同。
但他之前只是有‘烟’，却没‘火’。
这次一不留神就借到了，而眼前这座肉山巨人的核心，就是已然死亡的旧神灵肉。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对正向神性的渴望，是其镌刻于基因中和灵魂上的需求，于是第一时间就想要吃了他。
这是不是真相，其实不是特别重要。
厄尼只是习惯性的给自己的一个自洽的解释。
在前世，有这样的习惯，是为了逃避悲催的现实，让自己能活的开心一点。
而在今生，这习惯成为他迅速适应超凡环境的基石。
超凡唯心嘛。
他在技术方面是有些科学侧，一时半会儿也改不过来。
可却能提出情绪色谱论，并对应魔法，进而引发共鸣，掌握或强化。这可不单单因为脑洞惊人，还因为习惯性‘我就是那么想的’，结果心想事成……
八十三章 肉山巨人
厄尼使用山口山潜行者的‘消失’技能，强行在已经开战的状态下隐去身形。
这次可是真正意义上的‘神隐’，神级逼格的隐形。
丑陋的肉山巨人当下便失去了目标。
煮熟的鸭子飞上天，巨人当时就狂暴了。
打！砸！破坏视野中的一切！
那景象自然是怵目惊心，但也看怎么说。
现代人类的火箭炮齐射，又或地毯轰炸，给城区的造成的伤害，可比这惨烈的多。
所以论及物理级别的为祸，一头肉山巨人，也就一架弹药半无限的B52空中堡垒的威力。
关键是它的光环效果恶心人，丑成这样，仍旧散发着极其勾人的浓郁香味，甚至因为狂怒，更香了。
这个香味不像香水，有人爱柠檬味，有人爱菠萝味，这个是人人都爱，老少皆宜，就像饿了数日，然后闻到二流米其林大厨做的食物的香味一般，以一般人的意志，真的是无法拒绝。
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香味向更广阔的区域扩散，场面就显得一些惊悚。
那边疯狂打砸，锤爆一切，这边却跟看国际巨星演唱会般，人呜嚷呜嚷的往过涌。
这让肉山巨人的打砸现场，顿时多了数分‘肉感’，不是血浆片那种，而是‘咦？跑来一堆肉丸子，看起来还很可口，真好！’
厄尼并不知道肉山巨人是真傻，还是装傻。
也许，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些被它‘体味’吸引来的肉丸子，是被害者。因为根本不在意。
就像地球有20亿人食用昆虫，墨西哥吃昆虫的历史，可查的就超过千年，类别更是超过五百种，炒蚂蚁蛋的美食名头更是翻墙蜚声海外……
人在神眼里，未尝不能是人眼中的昆虫，很多时候有些凡人，可食用……
而现在，从体态个头上，肉山巨人将人当做昆虫，想必人本身也是很容易理解的。
个头比例真就那样，肉山巨人像个发育中的孩子，疯狂的长身体。而且因厄尼这一‘美味巧克力’消失，并没能让其赌气不吃饭，相反，进食欲望更强了，一边打砸，一边吃，一边长身体。
厄尼虽然脱身的很是顺利，却必须得承认，他被打脸了。
一力降十会，象肉山巨人这种泰坦型肉盾，他就算舍得符文之力，对其而言，至多也不过是一剂毒针，也许以其恐怖的新陈代谢能力，拉泡屎就自愈了。
当量不够看，这就比较尴尬。
不过还有个更尴尬的，伊萨克。
要说伊萨克对肉山巨人也没有保多大希望。
毕竟作为超凡阶梯内知晓一些相关内幕的人之一，伊萨克对于神力运用的真是情况，还是有点哔数的。
他这次搞事的目的，简单的说，就是让世界感受痛。
再稍微多说些，就是他的理念跟组织的理念不合。
随着西格玛27的确认，伊萨克确认组织要的跟他要的，差异很大，甚至截然相反。
于是，有权不用，过去作废，趁着‘神血晶石’尚在手中，他整了这么一出。
他要让组织的那些蠢笨的发号施令者看到，他这样做，才是正确的，才更有意义，才能更好的达成目标。
当然，他并不清楚，‘超凡阶梯’这个组织的所谓核心宣言，组织文化，都是在卖设定，讲故事。
讲故事的那一小撮人，为的是靠这个故事吸引有能力，又肯卖命的工具人干活，而不是真的试验和掌握超凡技术，引领人类适应超凡世界的法则，跨入新时代什么的。
伊萨克被骗了。
他自己甚至都隐约有所觉。
可惜他已经显得他深。
而且他固执的相信，就算组织的某些家伙窃据高位，又或尸位素餐，只要他这样的人多些，且一直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也能推动相关行业、产业，加速量变堆积，直至引发质变。
总之，这是一个执着者的奋斗史。
作为从贫民窟飞出的凤凰，他的性情，他的经历，他过去的成功，决定了他成为有着这样一种思路的人。
坚韧，不气馁，不达目的不罢休。但也有另一面，别扭的一面。
肉山巨人成形后，不搭理他，他不介意。
可肉山竟然冲着某个貌似是窥视者的家伙说了话，并为求而不得胡乱打砸，他却吃醋了。
他甚至已经做出了牺牲自我的心理准备。却无法忍受这种漠视。
他视其为最大的侮辱。
“我，才是你的创造者，唤醒者，父亲，你不可以这么对我！”
伊萨克不仅对肉山巨人咆哮了，还动手了，就像有些父亲用皮带抽儿子，以宣布自己身为爹的权力一样。
当然，对于肉山巨人而言，伊萨克的那些作为，最对也就是一根木刺，刺肉的程度。
或许是被他给整烦了，又或许只是之前一直没留意，此刻正好看到，肉山巨人直接一把捞起伊萨克，塞进嘴巴里，‘咔嗤咔嗤’的就那么吃了。
要说吃了伊萨克，还是挺管用的。
就好比伊萨克是众多素食中，为数不多的富含蛋白质的蚂蚁蛋一般。
肉山巨人的吸收能力那是真的好，吃了之后，身上原本缓慢变化的融合现象，明显加剧了。
它的躯壳本来是拼装而成，由于融合不到位，成长到一定程度，就出现了不堪重负，顺着缝隙撑裂的情况。
这下，问题迅速消弭了，它可以吃更多，继续疯长了。
这时，肉山巨人的身高已经有四十多米，十层的商业住宅楼，也就这个高度。
此等块头，已然让厄尼有种现场看‘环太平洋’的既视感了。
便在这样一种情势下，‘天罚’降临。
厄尼自从知晓穹顶人的存在后，就已经畅想过，穹顶人为重力井内的大牲口们准备了怎样的战略威慑武器？
质量兵器钨棒，就像｛特种部队2：全面反击｝中的噱头演绎的那样？
还是精度更高的能量武器，比如电磁脉冲。
加入警部后，他有一次无意中听同事在侃山吹牛时说了‘审判之光’，便猜测多半是后者。
今天，眼瞅着肉山巨人以吨位赢人，无人可治，便觉得，类似这样的目标，极有可能招来轨道武器的打击。
象新马赛这样的人类巨城，能在异怪肆虐的时代立住旗杆儿，没有镇场子的重武器怎么行？
而这种大杀器，自然要掌握在穹顶人手中，以方便让那句‘你爸爸始终是你爸爸’能更显得名副其实。
在猜测智库小组成员，甚至上峰，因观看了‘不当直播’而疯魔的背景下，他没有跟肉山巨人你来我往的纠缠厮杀，而是直接‘消失’遁走，一个重要原因，也是考虑到警部的相关机制，遭遇这种情况时，多半会启动紧急安全预案。
预案一启动，什么行动指挥权，最终解释权，都归穹顶爸爸。
到时候，人家才不管你一线是否还有自己人在跟巨型异怪拼死搏杀。
更何况，工具人算什么‘自己人’？连家生子、包衣奴都算不上吧？都不是世代侍奉主子的，也配称‘咱家’？
要是想的再复杂些，将穹顶人之间的办公室宫斗考虑进去，那么，挺超凡的去穹顶人派系，说不定正好借这个机会，将他这只‘讨厌的臭虫’除掉。
一但已成既定事实，科技系的穹顶人，莫非还会为一个已经死了的乡下准测试员闹事？
就算是为了威信（面皮），也有个度，是要讲投入成效比的，死人、其自身不可能再创造价值了，砍去这一块儿，也就剩下作为借题发挥的素材用了。
众多此事件牺牲的警务人员中的有代表性的一个，也就这样了。
所以呀！三十六计走为上，山口山副本的经历告诉我们，活着才有输出……
一道光束，从天而降，划破黎明前的至暗之夜，直接就将肉山巨人照成了个鬼。
烧烤鬼，外焦里嫩那种，毕竟这光并不带微薄效果，短时间内还做不到里外皆熟。
被这‘审判之光’波及的，自然还包括大量闻着香味来求‘抱抱’的人们。
众生皆苦，穷病者最苦。这些人最终是以满怀希冀，杂思不存、唯剩纯念的精神状态走的，也算是死的顺当、甚至体面。
要知道，穷人大都病死床上，临死前辗转反侧，死来死去死不了，非得被医院榨其人乃至亲友的钱财，这才能痛苦离世。
为了榨取价值，就连宗教的神，都三令五申，自杀者死后不得入天堂。
以穹顶人为爸爸的各处所谓的‘光明之城’也没有安乐死之说。
换个角度理解，这就是怕大牲口们想不开，或想的太开。
毕竟自从‘人力资源’这个概念发明以来，人命便有了许多套能做但不能说的算法。是能用投入产出的方式，计算出这么用更合适的……
现在这种死法，死前就已经被神性侵蚀迅速整成了另类的疯子，说出去也是被某某万恶的超级异怪害死了，既不痛苦，也不丢人……
肉山巨人却是缺乏为祸一方，理应就地伏诛的觉悟的，面对这生死危机，它选择了疯狂开吃！
损命就补命，这个选择明显没毛病。
可恨的是，讨厌的天光烈焰，将触手可及的蛋白质都给烧成了灰灰，哪有这么浪费粮食的？
于是就见它做出了捍卫口粮的举动，伸双臂给‘菜人们’做遮挡。
这个做法自然是十分的蠢笨而又可笑，可考虑到它只是个出生不到一小时的巨婴，这个智商已经相当给力了。
这样的做法，也确实让它吃到一些半生不熟的蛋白质。
或许真都是吃啥补啥的操作起了作用，长达90秒的照射，冷是没将这家伙弄死。
在一处大楼的楼顶远观的厄尼觉得，多半是‘审判之光’过热了，而且仓促之间，也没时间再调一架天基武器过来。
不过，人类一方还有其他手段。
导弹，象鸟群一般，来了！
等到爆炸，厄尼才意识到，这即便不是单兵核弹，也是比金属氢什么的更犀利的高爆炸药。
冲击波，气浪，火海……
厄尼距离现场超过一英里，仍旧能清晰的感受到热兵器的犀利。
他心说：“这么强，最终都做了输家，还是天道更牛哔呀，法则一变，顿时就象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人类文明，被潜移默化，继而遍地开花，堡垒从内部攻破……”
一群‘火鸟’不成，就来第二群，第三群……
这些飞弹的尾焰，在黎明前的漆黑夜色的衬托下，的确是很像一群火鸟。
并且还会花式攻击，就像烟火，忽然就变了轨道，各有各的，有直线、有弧线，有快也有慢。
肉山巨人面对这些飞弹，就想喝醉酒的大汉对付苍蝇，看着都有些可怜，但凡没醉，这么多苍蝇，就是靠蒙的，都能抽下一些来，绝不至于被欺负的这么惨。
最后的最后，巨人还是被苍蝇们成功恶心到了，它轰然摔倒，再未起来，厄尼都感受到了清晰的震感。
厄尼知道，现在该他动手了。
这样的孽物，某种程度讲已经从法则层面规避了死亡。
它不会真正死去，只要条件成熟，它就会再次醒觉归来。
而其凭持，多半是身体中孕育的某种结晶。
这种结晶自然是好东西。
尤其是在某些人眼中，更是开启永生之门的钥匙。
而这，恰恰是孽物，乃至神灵长存不灭的一大秘诀：有价值，才能存在的久。
总是以后自不量力的智慧生命，尝试破解神的秘密。殊不知，他们想要获得的神的秘密，就连神也未必知晓，神只是投了个好胎，早那么几千年，并正好吃了能够长生久视的金苹果……
无所谓了，在厄尼而言，他现在的思路，就是‘奇货可居’。
他有自己的路，连心宇宙他都看不太上，心气高傲的要亲手打造自己的宇宙，这种明显屎里有毒的玩意他怎么会要？
尤其是其中金坷垃的概念他已经获知，可别人却还没有参透，哪怕当个名义上的第一经手人，相信也能获取到不菲的好处。
更何况，这次任务他成了旁观者。
尽管主要责任是上峰，可前世的经历让他明白，不要试图跟上司和女人讲道理。
尤其是这个上司有可能已经疯了，算是付出了代价，而他却是毛发无伤。
好说不好听呀！
有这么个战利品，他也就摆脱了‘重在参与’的评价可能了，将来分功的时候，谁还能忘了他这个真正拿到干货的？
八十四章 神物归属
阿尔法小队，隶属于穹顶鼎鼎大名的希伯丁公司。
这支由优中选优的特种战士组成，并配备了最先进且成熟武器装备的武装力量，有‘希伯丁手术刀’的美誉。
这次，他们直接通过轨道舱空降到现场。
毫无疑问，场面相当的有逼格，巨型炮弹般的舱体，在拂晓黯淡的天光中，宛如陨石，从天而降，‘咚！’的一声扎进大地中，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飞坠的一路都没有减速。
外壳热的当铁板烧的铁板都嫌温度高，舱门在液氮降温气体的涌动中开启，身穿动力装甲，哪怕在太空或月球，都能完美替代宇航服的汉子们从舱体中行出，随便拗个造型、就能让人隔着屏幕都感觉叼气扑面而来……
然而，阿尔法并非唯一的紧急回收小队。
穹顶超凡系，也派了人，并且是双管齐下，一路是地面，一路是天空。
地面的，可不比天空的慢多少，因为是地头蛇，更难得的是，他们拥有一些设备和手段，不是从天空而来者所拥有的。
关键是紧急出动的飞行器，搭载重量有限，载人过来，是为了先将场子站住，然后等地面的过来就开始解剖，或者说挖掘。
相关人士已经给出了不少分析信息，就冲肉山巨人那块头和吨位，却没有崩，其血肉皮肤，细胞组织什么的，就非是一般手段所能破开的，必须当做开矿来做，得用重型设备。
超凡阶梯自然也派了人来，他们的优势在于，他们更清楚关键之物有可能在巨人的哪个部位。
而为了回收神血晶石，他们不介意跟在场的任何一方势力当场撕逼。
不过，反过来说，厮杀不是主要目的，因此，他们真正的开尸体的队伍，最后一程是从地下过来的，也准备从地底向上挖。
连方案都准备好了，专门有人负责搞破坏，不让其他势力挖掘的同时，也能吸引眼球，给挖掘对打掩护。
甚至于，新马赛军方都派出了一支队伍，以地头蛇的名义，看能不能抢到好处，关键物能搞到最好，不行捞些油水也成。
他们觉得自身有维系治安优势，联系专业设备和人员迅速到场优势等等，应该能卖个好钱。
而就在几方势力，清理丧尸般围着肉山巨人恋栈不去的菜人们到时候，厄尼已经凭借隐身之便，登上了巨人的尸身。
如果说巨人活着时，其血肉的韧度像是熟橡胶，那么现在就像是冷却的松香树脂。
若非之前亲眼所见，都很难相信这东西是由人的血肉转化。
厄尼明白，之所以如此，多半是因为其内蕴含的精华（超凡层面）全部聚集凝缩核心了。
而且他很快就发现，他对这个核心，是有感应的。
他之前以为，就算是他拥有探查‘能量气味’的能力，想要在厚实的被超凡力量侵染过，然后又转化的特殊血肉中获取核心的位置，也要费一番功夫。
没想到，拥有神性后的逼格效果当场立功。
这让他想起了在HP世界，拥有大德鲁伊的自然天赋加持的日子，荒野认同，人走到哪里，植被就将平地铺到哪里，只要有植物。
而且，永远不会被磕到绊到。
眼前这个虽然没那么神奇，但就是有某种灵感，笃定想要之物在哪里。
事实上还有更神奇的。
当他到了地方，正思索要如何挖掘获取时，那核心竟然自己就过来了。
不是像是血液流动，而更像是光能，隔着质密的物体，仍旧能透射上来。
但实际上这东西又不发光，甚至是透明的。
还有就是象是有生命，那表现像只小奶猫，警惕却又渴求，而最终，还是生存的需要令其选择通过亲近，尝试获得所需。
“果然是没有死透……”
那一刻，厄尼联想到了传说中的‘神之血脉’。
还想到了很术士的HP巫师。
DND术士，就像巨龙一般，超凡从自身血脉中取。
用科技侧的解释，就是一切知识，都封在基因中，且为了安全，以及封存更多，以隐形方式存在。
而所谓的挖掘血脉之力，就是以纯度越来越高的超凡力量，激活血肉，使其生命力不断增强，血肉之地不断提升，乃至能量化。
这样，才能唤醒那些封印的知识，而知识就是力量。
总而言之，这一整套，未必不能是神灵的手笔。
就像托瑞尔世界鼎鼎大名的杀戮之神巴尔，就用以类似‘子嗣互殴，血脉重生’的把戏，试图再次复活。
至于为什么那么多术士，只享受好处，却没付出代价，典型的天上掉馅饼，厄尼觉得，也可以这么看：
神跟人的时间尺度不同，而且，若是环境不适合，那么就潜伏下去。
至于如何判断适合不适合，看拥有起血脉的子嗣，所能达到的超凡上限便知晓大概了。
这就好比空气中的氧含量不足，就无法诞生翼展近一米的巨型蜻蜓之流和恐龙那样的大型陆地生物一样。
另外，时不时的血脉觉醒，看似是给子嗣甜头，实则未尝不能看做是时不时的唤醒，以保持活力，太过深眠，届时就有可能难以苏醒，甚至干脆被基因排废。
总而言之，超凡血脉，势必都有一个源头。
第一个超凡是如何发生的？
是环境刺激的异变？还是象瀛洲的安培晴明的传说那样，母亲是妖，日了怪，还是被怪日？
听起来很想骂人，但现在却是当做严肃话题，一本正经的讨论。
而厄尼，如今有了第三种答案。
侵蚀！
继而潜伏！
当宠物，当仆人，随便什么啦，有同类气味，共用躯壳，获得传承可能，至于最后是东风压西风、还是西风压东风，看天时地利人和，看运道，看本事喽。
而以神的时间尺度，凡人很难理解这种大隔代传承，也无需理解，就不是人该操的心，愈快的享用馈赠即可。
“超凡血脉呀！啧啧，突然就觉得，厄尼·麦克米兰的躯壳，也不香了！
真正干净的，完全属于自己的，貌似只有灵魂。
不对！若是换个有精神洁癖的，金手指算啥？是不是也算外来入侵，而且从某种角度讲，是被安排的妥妥帖帖的那种？”
“嘿呀！哲学问题呀，前生我是谁，来生谁是我……”
心中想着这些有的没的，肉山巨人的核心神秘力量，却是被厄尼没怎么费力就拿到手了。
非要说有点什么问题，那就是经肉山巨人这一出，这股神性力量的活性已经比较高，否则也不会有那种类似猫咪的反应了。
达到了这样的一个活力程度，不付出点代价，就像安全收留，那是不太可能的。
毕竟他现在也只是初具神性，严格的说，距离真正的半神，都还差那么点意思，毕竟他的专有神性，尚在成型。
在这样的背景下，他是没有逼格给对方当爹的，只不过作为先来者，对方又是有求于人，他的话语权高一点。
于是最后，厄尼将左臂让给对方，作为其栖身之所。
外在表现，就是左臂皮肤表面有了非常漂亮的、像是纠缠盘绕的触手，又像是艺术图绘的紫色纹身。
麒麟臂，条件适宜，自己都能重组血肉，化身特殊的贪吃蛇，然后长成个怪物什么的。
当然，暂时不会，毕竟厄尼并不打算虐待房客，倒是有将之卖个好价的心思……
前世，厄尼时不时就听到这么句俗语，说‘挣钱的不受苦，受苦的不挣钱。’
他将之理解为‘劳心者治人，劳力者受制于人’的三俗版说法。
今天，他对这句话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
就说他吧，悄悄的来，悄悄的走，带走了最具价值之物。
再看，己方势力，还在为了‘采矿权’在那你争我夺，八仙过海呢。
好像还整出个临时协议，谁清理的丧尸般的菜人们多，谁就有优先权选开采部位？
而且他隐约感觉，地底还有一支人马，貌似是打算偷菜。
瞅瞅这整的，七十二般手艺，煞有介事，有啥卵用？估计到最后，都不知道真正的目标是啥吧？
所以说，脑子真是个好东西，而且，道高一寸，法高无涯啊！
逼格，也是一种技术格位，我国手下场，八级钳工也得靠边站！
“走了、走了！你们继续奏乐继续舞……”
实际上，厄尼是有些不太忍心看那些菜人被屠戮。
兴亡皆是百姓苦。
他如果不是本事强，又不想从扑街开始一步步往上爬，而是靠着手段，插队直接成为特事科警探，说不定从城外棚区心愿事务所的哈特那里拿到入城资格，就会现在这费尔南区栖身。
遇上这种烂事，哪怕有能力现场发飙，上演惊掉无数人眼球的‘高手在民间’，也脱离不了遭遇悲催苦逼事的本质。
而且一旦真发生那样的事，这些被屠戮者，很可能就是他的街坊邻居，不是纸片，更不是数据，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届时，就算他倾尽全力，又能救几个？
届时，就算他有情绪收割利器，也无法摆脱经历糟心事的事实。起码也是想起一回就恶心一回。
类似这种恶心事在心中挤压的多了，三观是不是更容易黑化？
草头英雄一身伤，没有个大心脏，要么苟宅，要么富贵，英雄是当不得的，否则几轮下来就心伤难当，提前退休都无济于事。‘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那都是使劲往好听了说了。
厄尼离开现场后，先去看看了后勤支援队。
以他为核心的刀锋小队，起后勤支援队，那也是出任务的，而不是坐在宽大敞亮的办公室，喝着咖啡挥斥方遒。
如果说厄尼是在第一线干活儿，后勤支援就是在第二线。
从技术角度讲，只有距离够近，才不会动不动就被超凡能量阻断了通讯信号，以至于联系不能。
用某技术员不乏嘲讽的话说：“我们这也是超凡，强电磁之力，敌人或异怪只需要随身携带个收音机，就能当报警装置用……”
而从心理学角度分析，这种人在前线，也有助于形成压力，让智库的几人有更足的身临其境感。
结果现在，倒是没疯，但看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明显需要看医生，而且很可能余生都不能再接触这类工作了。
情况已经被厄尼预想中的好。
穹顶科技系支援的相关技术手段，发挥了作用。
虽然不说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但科技系的防超凡手段，也不是一无是处。
象这次，关键时刻AI接管，不但切断了屏幕显示，连后来的换气装置关闭，改用后备氧气，都是AI完成的。
否则，就以这辆外在为货柜车的后勤通讯指挥车距离案发现场的距离，肉山巨人狂怒时产生的气味，绝对覆盖了这里，妥妥完蛋。
通过一系列严格的验证手段，厄尼进入了指挥车，并跟露西娅·罗兰取得了联系。
罗兰那边明显松了口气，也不晓得是真的替厄尼担心，还是这么好用的一把枪，坏了不好找，以及厄尼活着，黑锅就轮不到她生背了。
表现的倒是挺仁义，很坚决的表示，赶快收工，该检查检查，该休养休养，没有什么比生命安全更重要。
“行吧，好汉出在嘴上，这个情我领了。”厄尼暗中腹诽之后，便执行命令了。
有意思的是，直到这个时候，警部的人还在路上！
我的个天，动不动就吹嘘警力五分钟送达，这多长时间了？不要说是跟穹顶爸爸们比，又或又黑又叼的超凡阶梯比，就是跟竞争对手新马赛军方比，都差着好多条街，什么业务能力啊这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好不好？
后来厄尼才知道，那个颐指气使发号施令的上峰，疯了！还现场发疯，就因为他，耽搁了不少时间。
不过，想让这个心思阴暗、真不拿大牲口当人命的家伙，切实的将本就该他负责背的锅背起来，也不容易。
当局担心兔死狐悲，上层不愿开这种先例，不明真相的群众，只要战火没有烧到自己，就总是怀揣着廉价的同情心，谁弱势就同情谁。而现在，表面上看就属那家伙最弱势。
就像某什么策奖得主声情并茂的那句话：“他都成了疯子了，你们还要怎么样？让他去背负所有的罪，你们的良心不会痛么？”
厄尼心中骂：“谁疯谁有理呗？这算是典型的抛开事实不谈，只讲人情味吧？”
当然，这都是事后吐槽了，跟能过关没多少关系。
用谋调查员拔掉监控后，不乏恫吓的话说：“事情闹的这么大，直接死亡的人口就超过三千，受影响余生无法正常生活的，更是以万论，经济损失还在算，官方的信誉损失更是无法估量……我在这里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们这些涉案人员，尤其是你，不扒层皮就想过关，根本是不可能的！”
当时厄尼面无表情，就仿佛也是后遗症患者之一，眼神放空，仿佛神游天外，过了一会儿，鼾声响起……
调查员差点把自己的一口牙都咬碎。
他决定拿出自己从业三十年的本事，好好治治这个装哔犯。
很可惜，穹顶人没给他这个机会。
厄尼还不领情，带着小埋怨的道：“你们的效率，可真是不敢恭维，害我还要接受调查，被呼来喝去以及恫吓。
我当时正在琢磨，合作这种事，是互选的，以我的优秀，或许选希伯丁更合适，而不是立方体……”
能给穹顶公司当公关的，说是人精，那都是小看人家的的水平。
听厄尼在此等情势下，说的这么硬气，甚至装哔，这位公关若是还不知道厄尼手里有干货，那就不是情商问题，而是智商问题了。
厄尼也没有装太久，发发牢骚就得了，关键是确认对方的身份，乃至渠道是否可靠……
八十五章 私心做崇
通过一系列严格的程序确认，又做足了准备，在一间高度戒备的特殊实验室，厄尼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直接将自己的左臂砍了下来。
这自然不是要装‘刮骨疗毒’的哔，而是厄尼认为这样作除了比较妥帖，还能以更换义肢的名义，进一步接触先进科技。
只需要再狠狠记忆些成体系的先进科技知识，这一轮降临，那就是血赚！此去再不回他都无所谓了。
而现场和远程观看的人们，尽管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仍旧是感到惊艳。
是的，不是惊吓，而是惊艳。
狠的下这个心的，他们见过，他们甚至见过一点点锯断自己的肢体，忍受非人痛处和内心凌虐的，但象厄尼这般，控制血肉组织细致入微，当场迅速愈伤的，他们还真没见过。
这种愈伤，跟他们看过的，异怪高速恢复又不一样。
完全没有血腥，一切都显得高度可控，令人馋得慌。
另外一个让他们感到惊艳的，就是‘麒麟臂’。
脱离厄尼的躯体之后，很快就有了一系列变化。用某专业人士不乏迷醉的话描述：“每一份营养，都利用的恰到好处，在这隔绝的环境中，连仅有的那点气体都利用了，真正的极限求生！”
‘麒麟臂’变成了一只看起来很萌蠢的……小怪兽？
极有可能的是它的信息库没有及时更新，于是装无害、装弱小却装漏了，只要智商在线，就不难明白其意图，然后毛骨悚然。
这时候如果有个什么女生，整：“毛毛蛋蛋，抱抱亲亲！”那一套，估计能被人活活打死。
连隔离柜中不多的一点氧气、一氧化碳、二氧化碳都能力用，更遑论其他。
要知道，这隔离箱可是按照厄尼的要求，整了个全电磁牢笼。
就是约束核聚变反应，使之变得可控的那个级别的磁约束。
事实证明，有用！
‘麒麟臂’立刻就生成了相应奇怪，利用这电磁立场悬浮。
厄尼告诉他们：“不管你们信不信，这个也不安全，用不了太久，它就会掌握获取电磁力的手段。
当然，它会继续扮乖，已积蓄力量。
不是为了某时某刻爆发出笼，而是先转化成特殊的能量。之前在肉山巨人时，它已经爆发了一波，再爆发就不成则亡了。
它可没你们想象的那么莽，相反，它苟的很，甚至会显得很佛系。因为时间站在它那边。
当然，它这次醒觉的经历中，跟我接触过，也是它多半会选择苟的一个原因。”
而立方体公司派的负责人，第一个问题，就直指核心，有关力量的：“伊萨克的同伙，也都随时能发动这个级别的超凡灾害么？”
“我不知道，因为信息不足。但非要我说，其他人不行，那伙人，只有伊萨克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
我这里要强调一下，这个‘正确的道路’不是什么方式方法，对于超凡而言，那些其实是次要的，超凡需要的是‘信’，比笃信更坚定，又要比狂热更理性。
很多人都知道神将信徒的信仰之力，转化成神力。
可信仰之力能不能象分子那般继续细化、乃至拆分呢？如果能，又是其中的哪部分、才符合转化的要求呢？
这是个谜题，也是个思路……”
这是厄尼的在装哔，不经意间，好为人师的毛病就复发了。
当然也是为了炒概念，就像他前世知晓的炒‘元宇宙’的概念。
谁都知道随着技术不断发展，真实的赛博世界就在未来等着人类。可大部分人也知道，距离虚拟世界大行其道，还差着不少意思。
虚拟世界好啊，象｛头号玩家｝中那般，俨然就是第二世界，不仅能让资本在同一人身上割两茬韭菜，也能创造很多发财的机会，是猪都能起飞的风口。
可真要想赚钱，就得先烧钱，做蛋糕，做市场。
厄尼这个也是，超凡是低端，神才是高端，没有着这样的广泛认知，产品、服务，啥啥都要不上价啊！
而对于厄尼的装哔说教，立方体公司的代表，反应淡然。似乎没怎么走心的在说：哦，原来如此。又似乎在将傲慢化作矜持来表达：这个我们早知道……
而以厄尼跟他们打交到的过往经验来判断，这恰恰是被唬到了才有的反应。
西式礼仪、尤其是贵族做派，也讲究个‘处惊不变，保持风范’
后来甚至引申到了谈判交涉时的心理博弈，有人甚至专门通过训练获得了这种能力，使之成为肌肉反射，一旦相应条件出现，自然而然就生出这种反馈，哪怕心中已经掀起惊涛骇浪。
好吧，过于深扯这些意义不大，厄尼，由于在超凡的道路上取得了两辈子加起来都不曾有的成绩，说他是变膨胀了也好，找到了自信源泉也罢，总之是越来越自我了。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本来凭信自己想当然却不断的取得成功，就不是什么好事，容易变得盲目，偏偏超凡唯心，而唯心又特别容易自以为是，于是厄尼就在‘我所分析出的结论，就是真相’的‘主观为王’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他有时候自己也会反思这种情况。可每每真遇到事，他是基本上想不起来这些的，而是很习惯的将他的分析当真相。
又或者说，他其实已经不是那么太在乎某些真相，而只是需要一个自认为适宜的说法来自洽。
就像现在，他便觉得今天这活儿做圆满了，利用肉山巨人事件，恰到好处的点出‘神’的逼格，也算是为自己出手的‘货物’增添了几分颜色，同时也为自己打了广告。
他早就知道有人认为他也来自‘古老家族’，索性顺着这个梯子开始打造人设。
他相信，只要立方体公司的老板不傻，就不会错过和他这个‘端着超凡的饭碗，却偏要跟超凡刚’的超凡后裔合作。
果然，不久之后，立方体为厄尼的这条胳膊，开出一个惊爆眼球的价码，用前世的话说：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厄尼当然表示自己对钱其实没兴趣。
金钱是科技文明的力量的变相体现。
对他来说，钞能力跟‘伟力归于自身’的超能力比，还是差不少爽度。
更何况，他将这个世界当副本看待，而这里的钱，属于即便能带走，去其他世界也没人认的非通用物。
于是他开始不说人话，而是讲故事。
关于一个生在科技旗帜下，活在科技福音中的古老家族另类后裔的故事。
古老家族视若珍宝的知识传承，被他弃如敝屣，因为时代不予，没什么卵用。
学这样的东西，就好比都现代了，还学习古代朝见君王、三拜九叩的礼仪一般。
可不学又不行，古老家族的一个特点，就是为了传承知识，不惜采取近乎虐待的各种手段，用‘棍棒出孝子’形容都显得抬举。
另外，他偏偏是那种在超凡方面颇有才情的，且又符合了掌握超凡、灵性第一、悟性第二、气运第三、方法第四、努力末之的说法。
于是家里人恨铁不成钢啊！你说你就是个优秀的超凡胚子，为什么不务正业呢？
我不爱啊！放着正经的科学知识不学，学这些神叨的玩意，还没有一丁点反馈，这特么不有病么？
再加上年少叛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夜，放火烧家，逃脱囚笼，浪迹天涯。
然后发现，在科技体系内攀爬，从底层开始真的是难出屎来了！
尤其是还有自幼小就养成的超凡认知系的习惯影响，各种不适应，各种笨手笨脚。
大城市实在适应不了，就躲去慢节奏的城镇。
好不容易体会了几年正常人生活的快乐，浩劫来了。
妻儿惨死，盛怒，抱着必死的觉悟找异怪拼命，关键时刻无所不用其极，意外发现小时候学的家族传承知识竟然管用！
险死还生，心中颇不是滋味。
家族传承本来荒废了，想要一点点再捡起来，难度不小。
心中更是如同打翻了调料罐子，五味杂陈。
最后只能叹一句：造化弄人！
逃避也罢，心灰意冷也好，漂泊流浪了一些年月，直至遇到艾莉婕。
可就算到现在，心中有道坎儿仍旧迈不过去，不愿回归认错，而是想，超凡有没有可能被科技解析……
这故事，立方体公司的人信不信、厄尼不知道，他自己反正是信了。
讲故事的时候，也不是平铺直述，有些内容是隐晦指出的，比如自身复杂而又别扭的情绪。
而用科技解析超凡，倒是很明确的指出了。
这其实就是为他获取高精尖技术铺路。
被研究，哪如自己加入研究？
毕竟这是超凡，一大堆只可意会、无法言传，而意会还容易跑偏的概念。让纯粹的科学工作者去研究，就好比隔着至少一层纱幕修复古代壁画，太难了！
面对厄尼隐约透露的这个要求，立方体公司有些为难。
倒不是怕厄尼学习知识。
前边也说过了，在科技领域，知和行真的是两个概念，核武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没有健全的产业体系周到的伺候着，再高明的理论也只能是停留于纸面。
更何况，同样是高精尖知识，也是分档次的。
就以厄尼的相关底子，不是立方体公司看不起他，先回去大学拿个含金量比较高的博士学位再说吧。否则，好多学问就是根本听不懂的天书，光记忆力好又没什么卵用。
因此，立方体公司是真不怕厄尼将公司掌握的高端专业技术知识学走。
立方体公司怕的是厄尼人菜瘾还大，不无争议整天自己钻小黑屋搞研究，那就不美了。
立方体公司希望，厄尼哪怕是加入，也要在‘临床’部门，说白了就是研究真用不着你，你就当个很有前途的测试员，就挺好。
好在该公司招揽诚意还是很足的，基于此，厄尼讨价还价。
最终双方敲定了合作协议。
这份协议，当然不方便、也不需要给新马赛警部的有关人员看。
毕竟穹顶的公司，就相当于现代地球的一个个行业寡头，类似于国际四大粮商，但却具备唯一性。
说的好听些，这是因为人类的文明技术，还不足以支撑在太空中建立良性的竞争机制。
说的难听些，垄断是资本的天性，这个世界的顶流资本，借着浩劫，完成了行业的惟我独尊，彼此屁股底下都坐着带有浓郁血腥味的屎，同时也是投名状。
所以，希伯丁公司跟立方体的公司竞争，并非你死我活的那种，而是‘好东西人人爱，我拿了去开发兵器，你拿了开发计算机，谁拿到谁有时间优势。
也不光是时间优势，超凡化，是所有公司都要面对的一个新的环境问题，现在有家归不得，只能在太空中装高大上的哔，未来呢？
是他们的在行业领域的技研速度快，还是环境深化改变的快？
相关的研究表明，貌似是后者。
这不，神性概念都蹦出来了。
当然，你可以说这是人家早就有的，条件达成，醒来。
可对这些科技资本们而言，缘由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选择了与之对立，而现在敌人正在迅速变强大，令他们的优势越来越小，这才是问题。
或许有人会说，都太空殖民了，不能眼光放长放远么？非得跟这重力井死磕，情怀就这么香？
非也！
主要还真不是情怀，而是资本们对投入收获比向来敏感。
一个最简单的道理，种地，种在自家门口什么成本？种在十里外，又是什么成本？
新马赛之类的巨城建立，可不是这帮穹顶系良知发现，而是以更畸形极端的方式吸血。
曲率航行发明之前，面对宇宙深空的宏大尺度，人类的那些飞行器跟人类的寿元比，得出‘龟步’的结论，星系内开发，都不是一小撮人能玩的起的项目。
这个世界的人类经历了环境剧变引发的浩劫，只有一小撮人勉强将自己的下场搞明白了，其他就算不是水深火热，也只是活着。
这样的情况，从文明的角度看，就是大篝火已经成了营火，再缩就真成火种了。
更直白些讲，所有重力井中的巨城，象柴薪般供养着穹顶系这团火焰的消耗，坚守有余，进取不足。
而现在，‘坚守有余’都未必是个肯定说法了。人退荒进，可荒进的太快，荒神都来了。
所以说，穹顶系也是被卡在这么个不上不下的位置上了，就很难受。
绝对的权力，资深绝对的腐败。
这几年成年的穹顶系人类，就很有那么点‘何不食肉糜’的意思了，各种作和浪，觉得父辈太保守，缺乏冒险精神等等。
他们可不理解，他们的父辈、祖辈，当年那是趁着大乱，类似于发国难财，才薅到了现在的家底，达成如今的格局。
真以为钱那么好赚？
当然，这些都是不足为外人道的，也过于宏大和抽象，除了那些足够有闲的专业人士或者键政者，没人会一本正经的思考这类问题，并未人类的未来忧虑吹哨。
而厄尼这样的外来者，就更是凉薄的就差买些瓜子、爆米花当看客了。
有能力的装聋作哑不肯管，肯管的不是嘴炮货色、就是穷病膏肓，真要给了他资源、力量，必然是先将自己的下场弄明白，而不是忧国忧民。
就好像地球的利比里亚，老卡是恶虎，那些所谓光复了利比亚的就是贪狼。
虎吃饱了，捕猎意愿不足，狼不同，狼不但记仇，还歹毒，进了羊圈，吃饱了带不走，也得都咬死祸祸你……
这些厄尼就算尚未看透，也大致明白。因此他也不装什么好人，他就是来‘摸尸’的，文明之尸，宛如秃鹫乌鸦，看能不能挑拣着找点好肉，有鲜肉吃，谁乐意食腐？
结合到现实，现在技术是有人手把手教的，等穹顶系也破产，那就省考古了，到时候再想掌握技术，可就费劲了……
八十六章 扯淡么扯呗
肉山巨人事件之后，有人哭，也有人笑。
厄尼的原上峰，背了个巨型黑锅，死了都要被起坟鞭尸的那种。
不过人家是真疯了，不需要再品尝疯以外的痛苦。
其他人就是戴罪立功了，正是用人之际，就不大搞牵连了。
虽然两条腿的活人很多，但从入行到堪用，需要成本和时间。
专业领域反倒其次，关键是人与人之间的熟稔磨合。
越是这种大机构，潜规则越多，上不得席面的工具人和大牲口不在讨论之列，那个是真不行就换，甚至干的不怎么好，到时间都换。
新人好呀，欲求不满，敢打敢拼，也比较忍让，老油子就不成了，混吃等死摆资历，刁滑的很。
所以，新马赛警部有句警句，就现在部门大厦一进门的山墙上，意思类似于‘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不明真相的难免被感动一把，实际上这都是针对工具人和大牲口的，从科室主管开始，讲的是另一套规则。
厄尼原本是比大牲口稍好一个档次的工具人来着。
现在则比一般的科室主管还牛气，无他，门路走通了，有了穹顶爸爸罩着。
至少在警部的大部分人眼里，厄尼是这样的一个三年五载都出不了一个的幸运儿。
厄尼现在仍旧会时不时来警部，但一不打卡点卯，二不听命行事，警部的相关人等还得伺候着，地位可谓超然。
不过厄尼自己很清楚，别人眼里的超然、幸福，未必就是真相。
就拿他来说，肉山巨人事件中，拿到了最大的好处，怎么会没有代价？
无需扯什么理所应当。
就算真是，也必然要面对见不得别人好的那类人。
更何况，除了事件本身，往往还要涉及人情世故。
阿尔法小队不要面子的么？希伯丁公司不要面子的么？
屡屡跟超凡阶梯作对，超凡阶梯没火气的么？
就连新马赛的军方，那也不是好惹的。
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
用某人的话说：偷偷摸摸的将最具价值的偷走了，这也就罢了，靠本事吃饭，关键是后期处理很不妥帖！硬是让立方体公司看了众人的笑话！
的确，几方你争我夺，最后没能发现‘牛黄马宝’，依照当时的情况，号称是蚂蚁都被清场了，自然不会以为宝贝不是没有，还是早被人悄无声息的取走了。
这就成了糗事的基础。
虽然没有官方宣扬什么，但都是有圈子的，事后难免谈论，而根据‘没有宝贝’这一信息为基础的场面话，在被立方体公司的人当众揭穿后，自然是十分的下不来台。
立方体公司的人自然是爽了，可其他家呢？脸被打肿了。
实际上这也算是立方体公司的一种策略，担心厄尼反复横跳。
因为越是研究‘麒麟臂’，就越是觉得其非比寻常。
而厄尼的价值，也随之节节攀升。
公司高层开闭门会议时，就对用人问题达成了一致意见。
神物可贵！
活性够高，却又被相当程度约束的神物更可贵（麒麟臂）！
而能制造麒麟臂的，则是贵中之贵，是宝贵！
为此，立方体公司还专门针对性的玩了一套公关话术。
一上来，就先来一通诚挚的道歉。
大概的意思是说，公司内不乏为了利益出卖机密的人，屡禁不止，因此，麒麟臂的事，多半会泄露。
毕竟这种事足够敏感多少人不错眼珠的盯着，而且相关项目，也不可能秘密研究，不露一点风声。
厄尼表示理解，那句话说的好：忠诚只因价码不够。
如果是具体的研究细节，就那么几个人参与，相对还好管控一些，泄密的成本太高。
可只是概略性的消息，比如某某公司正在研究新一代战机，大概是个什么定位，运用了什么技术。
这个能知晓的可就多了去了，泄露出去怎么查？
什么泄密成本？什么调查成本？
因此，立方体公司决定化被动为主动，不用泄密，我自己说出来，又显得大气，还能摆明了敲定一些东西，比如说合作协议。
省的有人用完下三滥的手段后，还得了便宜卖乖：“我又不知道那是你看重的，还以为只是寻常的大牲口……”
一如｛疾速追杀｝中特拉索夫最后的遗言：“不过是条狗……”
厄尼也懒得理会这背后一堆情商方面的弯弯绕。
不是他不懂，而是他决定在这方面整简单一些。
再往具体了说，就是玩一力降十会。
说的更粗俗些：反正我在下副本，反正我有挂，反正我有挂，反正我滥强，我就不走心了，怎样？
当然，有些事该做还是要做的，人总是下意识的追求尽善尽美，不负如来不负卿。
象这次，好歹艾莉婕也顶着个‘法定妻子’的名头，真不至于连个招呼都不打。
实际上，立方体公司在派遣公关时，就带来了一张很多新马赛中的大人物都渴求的船票，前往穹顶生活的船票。
而厄尼则给了艾莉婕一个选择。
他说：“外面都说城里好，可城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
我敢打包票，去了穹顶，仍旧有一堆新问题亟待解决，因为人就是欲求不满，尤其身处社会中，总是会有需要你忍让的情况。
所以自古以来，就有人看的明白，宁做流浪狗，不做守护犬。”
而艾莉婕的选择比较出人预料——与狼共舞。
她决定去异怪区生活。
“反正你能找到我，而且你会来看我，对吗？”
厄尼点头。
确实，对于某些人而言，跟异怪打交道，反而更简单一些。
就像前世的那句话：认识的人越多，我就越喜欢狗。
这不光是在说忠诚问题，也是在说对简单生活的向往。
狗也好，异怪也罢，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没那么花样繁多的欲求不满，尔虞我诈。
用本山叔的话说：人类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智商上的碾压是一种愉快的事，活的不叫不那么心累。
事实证明，这番谨慎还是有用的。
肉山巨人事件发生后第九天，厄尼的住所，就被某组织泄愤的人给炸了，炸之前，还特意给厄尼发了视频。
在视频里，某男子割了他家雇佣的女佣的喉咙，并表示我替你处理了背叛者，是她出卖了你云云。
厄尼却是知道，这女佣是棚区的哈特，介绍来的。
其丈夫原本也是赏金猎人，跟哈特处的不错，某次做任务没再回来，剩下孤儿寡母。
这种情况，哈特但凡有机会，就会安排。
能给他做用人，在其看来都算是福利，这下好了，死于非命。
所以说，屁民有屁民的幸福，富贵有富贵的风险。
他现在都不敢显得太过仁义，那等于是给对方招灾惹祸，对方收拾不了他，还收拾不了哈特之流的人物？
甚至，现在的哈特那边，多半已经是个陷坑。
无所谓哈特忠诚与否，弱小就是原罪。
换成以前，他会觉得，发生这样的事，说明还是不够强……
可现在他问自己，多强算是强？
神够不够强？
结果咧？
连自己最终都个好下场，更何况受他庇护的……
所以说，人只能靠自己。
不是说别人都靠不住，而是自身失去了较好的生存能力后，遇到马高镫短，就容易一下子闪断腰，再也没有以后。
拍视频的那家伙还玩了一手栽赃嫁祸，挺隐晦的那种。大约也是看过些心理学知识的，知晓明着告诉容易令对方起疑，而对方自己推敲出来的，多半就会笃信。
而隐晦栽赃的目标，则是‘超凡阶梯’。
厄尼觉得真正的黑手，其实是新马赛的军方。
失了颜面，又自知招揽不来，招来了也意义不大，于是就是单纯的报复、恶心。
正经是尚有几分远大心气儿的那种，哪怕是‘超凡阶梯’，都不会轻易将事情做绝。毕竟还想着利用他。斗争是长期的，这才是第一个回合。
一回生两回熟，甚至能不打不成交。成年人说的是利益，满脑子意气之争，怎么把事业做大做强？
果然，没多久，便有人邀请他喝茶。
不是去局子里喝茶，是正经场所喝下午茶。
战场上赢不来的，可以尝试在谈判桌上来嘛。
万一是个交际无能的纯嘎嘎的武夫呢？
而在厄尼看来，这些其实都无所谓的。
只要老子不走心，那就能潇洒人间无挂碍。
这是从‘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引申而来，厄尼觉得用着也挺不错。
凉薄也好，潇洒也罢，总之就是一种挺高人的生活态度。
这次让厄尼感到有趣的是捎话让他去喝茶的人。
露西娅·罗兰。
厄尼心说：“真是万恶的社会呀，可以将人变成鬼，也能将鬼变成人。”
虽然不知晓细节，但大概能猜到，罗兰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也却是有才、有苦。
肉山巨人事件后，说是戴罪立功，实际上等于是打入冷宫。
厄尼估计，有人会趁机要挟，玩‘权色交易’。
露西娅倒也算不得美人，但身材匀称大长腿，又是运动型，关键是在某些人看来，这种平时不假人辞色、跟男儿比高低的事业型女性，有征服快感。
于是露西娅面对选择，其中一个是从此以后再无真正的职场骄傲可言。
另一个，估计还是那句：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您好，圣血者，我代表超凡阶梯。”
面对这种直白的自我介绍，一旁，露西娅尴尬的恨不得用脚抠套三室一厅出来。
厄尼则笑着对露西娅道：“没关系，不是你，也还会有别人，最终是你，反而好一些，毕竟你对我有简拔之恩，后来相处的也还算愉快，巨人事件受了牵累，如果财货什么的能有所补偿，起码下场还行。
另外，刀锋战队的那些人，尤其是疯了的那几位，听说你都招呼到了，这就可以了。
又不准备奔着载入史册去，要什么名？还是得利好，虽然俗气，但实惠。牺牲一个，总比大家遭罪强。
更何况象我这样的能人，总有办法，差又差到哪里去？真个挂了，那多半也是咎由自取，有些事，掺和进去本就风险高。”
听厄尼这么说，露西娅反而越发不好意思了。
厄尼又道：“待着不舒服，你就先走吧。我是真心谢谢你，毕竟有些事，我做不合适。否则就又是几出爆炸案，让我反复表演心性凉薄不在乎，也是挺难为情，怪打脸的。”
露西娅冲厄尼点点头，就离开了，始终没说什么，也没表露什么明确态度。
然后就是厄尼跟超凡阶梯的代表奥诺雷的面对面喝茶。
“贵组织什么意思？发现伊萨克才是走在正确道路上的那个？可惜人挂了，某些超凡手艺，又很难复制，往往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最终想起了那句‘最了解你的，其实是你的敌人’所以跑来找我了？”
“不，我代表总会，这次过来只是想加深了解，跟您谈谈理想什么的。”
“哦……”厄尼心道：“原来是位正伟。”
在厄尼的认知中，将传销精英跟正伟联系到一块儿，可能显得有些侮辱人，但两者确实有共通之处。
最大，也是最主要的共通之处，就是用信仰武装了自己，且是虔诚信徒往上，以理性抑制者狂热情绪，堪称精神上的磁约束核聚变堆，那散发的能量，侵染一切！
与之相比，话术，反倒显得小道了。
没有信仰武装，有些话术，听着好听，但显得很飘。
有了信仰武装，即便不那么好听，也感染力十足。
这用超凡解释，叫精神侵染。如果是神灵级别的神魂，那就是神性侵染，不久前肉山巨人不那么正经和正式的上演过的那种。
正因为如此，厄尼压根没指望在跟这样一类人的对话中争出个子丑寅卯来。
说难听点，没让人家掰弯了，那就说明定力不错，意志也比较坚定了。
当然，现在要想掰弯他，难度也比较大。
从逼格上讲，他也是有神性的人了。
而从人性上看，想他这种深陷唯心主义，自以为是倒宁愿沉醉不愿醒地步的，想要掰弯，同样不易。
不过厄尼也没表现的生人勿进，而是很坦诚。
那些不方便谈的，他就直说不方便谈，剩下的基本都是实话。
他说：“我对贵组织没什么成见。论及杀人放火，比你们黑和狠的，大有人在。比如过去以领导人，元首什么自居的，又或者浩劫时代很多握有权柄的。
他们都在杀人，无耻的是，明明是杀人，理由却一个比一个堂皇，这个是为了什么高尚的主义，那个是为了他热爱的人民，还有打着为了生命旗号杀人的，不一而足。
你抗争，征服者说你是刁民，是不务正，好逸恶劳。
你顺从，光复者说你是叛徒，是软骨头，奴颜婢膝。
反正谁是底层谁倒霉，真就是韭菜，你来你割，我来我割。
所以明白人都往上爬，然后当那个割韭菜的，而非被割的韭菜。
当然，你们行事是乖张了些，残暴了些，肆无忌惮了些。希望你们有当家做人民的主人的那一天吧，否则史书上，你们多半要背这个时段的黑锅的。”
奥诺雷啼笑皆非，憋了半天，才说：“您的想法很独特……”
八十七章 并不孤独
其实‘超凡阶梯’找他的真正目的，厄尼能猜出来。
狂妄些说，对方是在求放过，以及求合作。
别总在一头羊身上薅羊毛。
另外，‘麒麟臂’还是很惹人遐思的。
神性激活，神性可控。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神性可以作为药剂，实现长生久视呢。
要知道，穹顶的某些人，不差钱，不差妞，就是差点命，想千秋万载都想疯了。
而这一点，其实是可以利用的。
甚至，厄尼一早就想到了，如果有类似这样的一场对话，要如何利用？
作为一个当年就想出靠卖给罗斯柴尔德家族一支魔法药剂而获得第一桶金的人，厄尼自然不乏复制成功的思路。
长生又不是永生，是有横死可能的，并没有多值钱。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大德鲁伊就能让人长生。
对山口山历史有一定了解的都知道，暗夜精灵就是长生者。
在万年前，他们靠永恒之井得以长生。
而在永恒之井毁灭后，以达斯雷玛为首的一部分原上层精灵，继续以超凡能量为自己续命，后来更是分支为若干派系。
比如以虚空能量续命的虚空精灵，邪能续命的恶魔猎手，圣光能量续命的血骑士等等。
而原本的暗夜精灵平民，则加入德鲁伊信仰体系，在五位守护巨龙的见证和祝福下，灵魂与世界之树捆绑……
所以说，以大德鲁伊的逼格，理论上是有办法令自己，乃至某人长生的。
而等到厄尼开创‘归元系’就更不用说了。
梦魇之种，这可是一种非常强力的诅咒。
它能让人活在永恒的噩梦中。
但反过来说，首先得意识不灭，才能在所谓永恒的噩梦中饱受折磨。
正因为如此，艾泽拉斯史上第一位萨特萨维斯，在蛊惑人时，会承诺永恒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
一如魔鬼的许诺，货真价实却又有意想不到的后遗症，萨维斯的确能兑现承诺，但代价就……
同样的伎俩，厄尼也是可以玩的。
躯壳长生，元素化，半血肉半植物，起码保证活个几千年不成问题，就像那些寿元悠久的古树。
意识长生，成为噩梦傀儡后，你就算想死，都得看主人是否愿意放手。就算尚未用习惯，没赚回利的大牲口，死了岂不亏本？
只不过，厄尼知道，越是富贵，越是谨慎讲究，你不能指望他们这样的人，在大街上偶遇一人，就纳头便拜，深信不疑。
他们是宁肯被那些所谓大师坑的死去活来，也不会轻信不熟的。
因此，跟这些人交易，首先得成为大师。
就比如现在，厄尼琢磨着，有些买卖，能做了。
于是他告诉奥雷诺：“永恒不死，那是扯淡，不说有没有，即便有，也是皇帝的金扁担。连神都陨落，何况是人。
所以，真要有志于与此，先给自己定个小目标。
比如说，寿龄五百，寿龄千载。
想活到这个岁数。两个方面。
血肉，自然人，细胞的自我复制，是有上限的，岁数一超，保养的再好，细胞也不肯好好工作了，紊乱，崩溃，一滩烂泥。
科技方面的针对方法，是基因靶向，提高，或者干脆解除细胞自我复制上限。
但这么搞，问题很多。
因为细胞的自我复制上限设定，是有其缘由的，就像癌细胞一直在人的体内，发挥着重要作用，癌症是它病变而不受控。
人体结构，十分复杂，环环相扣，一个动，就都得改，否则就必然会出问题。
所以，超凡在这方面，着重于改变生命形态，比如巫妖，固然邪恶，但确实是一种办法，又比如元素体，细胞能量化，那是另一套说法。
灵魂，这方面科技更是落后于超凡。一个很重要的点，就在于普通人，灵魂弱小，不足以独立存在，一旦脱离肉体，立刻消散。
而超凡在这方面，首先就要求凝魂。
凝魂又需要灵魂强大，想灵魂强大，首先精神力得达标，于是就有了冥想术。
那么除此之外有没有办法呢？有的，信仰。
信仰之由来，也并非唯一，超凡领域的先贤，也不乏才思敏锐，洞察入围的人。他们发现，人若是有着大执念，死后就不容易散魂。
最常见的一种执念，就是仇恨。
没错，我说的是幽灵，鬼魅。
执念有用，但靠爆发，还是欠缺太多，不稳定，切过于情绪化，不可理喻，不是完整的人格。
于是，信仰得到了技术上的升华，以其为主干，以关键记忆为藤蔓，编织缠绕，比较完整的人格就诞生了。
所以，我说的是神的领域，在古代有亵渎之嫌。
但一切谜题，终有答案，起码也有个说法。
这就是信仰的说法，关于祈并者的灵魂是怎样构成的，为什么普通人不修超凡法，只靠虔诚信仰就能灵魂不灭，死后去神的国度。
神灵从某种角度讲，那也是技术大能，以另类的方式，实现了思维数据化上传下载，又或大数据人格。”……
厄尼跟奥诺雷云山雾罩的扯了一通这些，潜台词无非是说，我为什么能整‘麒麟臂’？就是因为家学渊源，这方面恰有涉猎。
说的更猖狂些，没人比我更懂神！
所以，躯壳不朽或许很难做到，但以五百年、千载为目标的半不朽，却是有办法的。
灵魂，连祈并者的灵魂构成之秘都知晓，你猜我有没有方法让人‘凝魂？’
而这一切，终究是有个价码的，就像我之前对露西娅说的那样，万物有价，忠诚几何？
下午茶之后第四天，两人又见面了，奥雷诺送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是总会的维兰德先生送给您的一份小礼物。”
厄尼当面打开，见海绵内衬中嵌着枚U盘，便对这份礼物大致有谱了。
显然，超凡阶梯背后也是没少做工作，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也摸出个盒子，是当初在荒野生存时，闲着无事，做的小玩意中的一个。
“这是我的回礼，代价不菲，使用也一样。”……
当天，厄尼的礼物，就被送到维兰德的面前。
维兰德问：“神奇之物？”
送来的人点头：“嗯，非常神奇，我们不敢擅动。”
又过了半小时，维兰德出现在一个形容枯蒿的病人面前。
“父亲，这就是您关注的那人送来的，就象您说的，理论上，它代表诚意，是用来给我们验证的。”
老维兰德睁开眼，用喉麦道：“那说明它是有效的，我来！”
“可风险和代价……”
“我这个样子已经超过三年，身上唯一还能正常工作的只剩心脏，你觉得我承受不起风险，还是付不起代价？”
一个小时后，老维兰德自己拔了一应医疗设备。
他下到地面，来到落地窗前，拉开纱帘，看着外面深秋的自然风光，道：“不枉我的坚持和苦熬，科技吊命，超凡救命，值了！”
维兰德可是清晰记得他父亲之前那不似人声的惨呼和直接便溺在床上、浑身皮肤渗血的惨状的。
小心翼翼的问：“父亲，代价，已经支付完了？”
“不，我觉得才刚刚开始，每一个细胞都在痛。但痛的我愉悦！
我知道那是改造，那是力量。
获得越是巨大，代价越是不菲，这个道理我懂。”
维兰德恭敬的道：“那么总部的事务……”
老维兰德摆手打断：“儿子，有些事虽然你处理的强差人意，但这一步终究是要迈出。
而且，我们经的起折腾，能让你成长起来，付出些代价值得。
我不会再插手会中事务。
我接下来有自己的打算，我要亲自去会会这个约翰。”……
五天后，奥诺雷跟厄尼再度见面。
“我将您的杰作带来了。这位是斯特凡，维兰德先生的叔叔，之前一直卧病在床。”
“哦，看出来了，我送的那东西，并不附带整容功效，反倒有定容功能，这位老先生之前活的很不易。这枯槁的模样，以后也很难更改。”
“没关系，它能时刻提醒我，活着的每一刻的不易。”
“嗯，挺好，尊重生命，现在自己的开始。”
厄尼这么说，明显就是话里有话了。
如此哪壶不开提哪壶，自然是故意的。
老维兰德反问：“这么说，尊驾是很尊重他人性命的？”
厄尼摇头，“不能算，毕竟干的行当，动不动就要谁的命。只不过时常想起家父‘谨慎的使用你的力量’的训导。”
老维兰德又问：“为什么要谨慎？”
“为了谦卑。太自在就是放纵，人一放纵就傲慢，而傲慢是致命的。
另外，也是为了长存。
家族典籍记载，长存有个难关，叫做‘魂寂’，很多人以为，魂寂是因为没了追求，厌倦了活着。
实际上，它是从缺乏自我约束开始的。
规矩，就是灵魂的框架法则，没有它，灵魂就容易膨胀，魂寂不过其最终结果。”
“真是特别的论调，受教了。”……
两人开始天南海北的聊。
厄尼承认，撇开不尊重他人的生命这一条，老维兰德还是很好相处的，也不乏个人魅力。
只不过这种人怎么说呢，世事看的太通透，也霸气惯了，就跟传说中的帝王，前脚跟你和颜悦色是真的，扭脸需要你去死时，丝毫不含糊的下令，那也是真的。
两人聊的兴起，奥诺雷不久之后就找了个借口退出了。
于是厄尼也就明白了，眼前这个，才是超凡阶梯组织中真正有份量的，是能够现场拍板说了算的。
茶喝的不想喝了，就去喝酒。
酒喝的尽了兴，借着酒兴，就开始兜一些耸人听闻的内容。
“冒昧的问一句，阁下应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
厄尼闻言放下刀叉，喝了口红酒，不紧不慢的拿起餐巾擦拭了下嘴，紧急思考也趁机完成了，才道：“这么问，是因为之前确信见过其他世界的访客？”
老维兰德点点头。
厄尼又问：“对方是超凡者，还是神灵化身？”
“我想，应该是超凡者。”
“有什么具体特征没有？”
“施法使用魔杖，音乐指挥棒那种。”
厄尼这时才算是真正有所触动，HP巫师施法，真的是很小众，很有特点。
反倒是如何在这个世界获得施法可能，以及魔杖又是怎么带过来的等等这些问题，都变得次要了。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老维兰德口中巫师的真面貌，这应该有助于他了解整个事件的全貌。
格列斯·西格纳斯，究竟布置了怎样的一个局？他想要得到什么？
这次跟老维兰德接洽，话题就谈到这个，便打住了。
在厄尼看来，老维兰德更多的不是关心他是不是异界人，而是他给其带来什么？
这倒也符合超凡阶梯这个组织的风格。大胆索取，行事无下限，之所以搞的很秘密，不过是资本刻入骨子里的，对降低成本的追求。
还有就是，厄尼觉得，老维兰德，是试图拿这个话题为饵，吊住他。
不管他是不是异界人，多半都会对之感兴趣。
有兴趣就有需要，有需要就一切好说。
对方有的，我非常想获得，而我有的，对方却不感兴趣。厄尼觉得，老维兰德估计怕这个，很被动，很麻烦。
尤其是在证明，包括暴力在内的一般手段，很难对他起到堪用的效果之后。
为什么谈？还不是因为撕了几个回合，见识了他的战力？
另外，厄尼觉得，老维兰德，主要应该是从他的喜好方面，看出了一些他非此世界人的端倪。
毕竟他如果是异界人，搜集科技知识，就变得很好解释了。
而这，又让厄尼推倒出另外一个问题。
既然有其他HP巫师来过这个世界，或者还在这个世界，那么有没有跟他类似的想法？
是对科技不够敏感？
还是由于法则的缘故，这个世界的科技知识，并不能在HP世界重现？
又或，被困在这个世界了？
说实话，他觉得最后这种猜测，可能性不高。
能将魔杖带过来，能施法，他并不觉得有这种条件，却被困在这个世界不得脱身。
还有，暂时来说，他不想接触对方。
主要是万一撕逼，他明显缺乏优势。
他在这个世界使用超凡力量，代价高昂。
尤其是面对索命咒，想想都头大……
八十八章 风波再起
介于世界时间流速的差异，厄尼对老维兰德所提供的‘异界超凡者’情报，倒也不是特别急切。
而且，他深明‘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
他认为，超凡阶梯之前送他存有大量尖端技术的U盘，除了下重注投其所好赌一把，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这些技术知识，他通过立方体公司又或其他渠道一样可以获得。
有竞争，‘先到先得’才显得金贵，如果是独门生意，就象他手握‘麒麟臂’奇货可居，那么就是稳坐钓鱼台，待价而沽了。
推己及人，他是这般的，老维兰德也只会更甚，你不能指望他们这种下限超低，不拿别人命当回事的、还能讲什么良知，信誉。
完全就是因人、因事、因时。
哪怕是他前脚刚‘馈赠’了几百年寿元给对方，对方该翻脸时照样不会由于，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没有此等厚黑，莫非还是勤劳致富、发家成这样的？
所以说，尽量别给老维兰德这样的人‘奇货可居’的机会，这是他的推己及人思路。
于是，他表现出了对‘异界超凡者’的兴趣，但也就是有一些。
至于老维兰德问他是不是异界来客。
他姑且当做老维兰德在诈他。
这里就又有那么点心理战，正向思维、反向思维的意思了。
以他的智慧程度，也就是装一个‘你猜！？’
这样比较符合他表现出的人设。
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或者说，有利就是，有麻烦就不是。
象他和老维兰德这类人，一遇到关键问题，那底线都相当灵活。
而老维兰德也确实是诈。
主要是他通过跟厄尼聊天，发现这人走的是‘朴实’风格，因此他突然之间来一句，说不定对方‘嘴一秃噜’就承认了，又或者没承认，但微表情能透露出些重要线索。
老维兰德察言观色相当了得，奈何厄尼有‘情绪收割’的挂，真能做到泰山崩于面前而面不改色，偏偏平时表现出来的，又没有达到这种高度，如此一来，哪怕交际场上的老手，也难免走眼。
总之，两人一见如故，跳过了不少过程，直接进入到能够一起合作项目的地步。
只不过由于都不是什么省油灯，真要合作成行，还需要看‘诚意’，偏偏这个阶段，实际上两人‘诚意’都不怎么足。
老维兰德还需要跟踪观察自身的健康情况，确定自身的健康不是昙花一现，甚至回光返照。
而厄尼他更是大忙人，他可是担着立方体公司测试员的身份呢。
如今弄到手的高精尖技术信息，以他的知识素养，根本消化不了，只能是囫囵吞咽、死记硬背，这个过程很痛苦。
按照他新拟定的计划，除非是利益的确诱人，否则从现在开始直到这一次回归，他都打算安分守己。
他得回去，找‘明白人’验证这些技术，起码也得是理论上能在HP世界实现，才真的宝贵。
若因为世界法则不同等原因，只是幻象科技，那他打生打死为哪般？
更何况，老维兰德被种下噩梦之种，也需要时间发酵，才能成为噩梦傀儡。
这个过程，他分析，要比HP世界需要更多时间。
老维兰德常年跟病魔对抗，练就坚韧意志，这还只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其他体系的超凡力量，要想在这个世界得以显圣，就比如经过符文之力的转化，宛如另类的语言翻译。
在这种背景下，若是老维兰德仗着手头的资源，宅在纯科技环境下安享晚年，他估计完成转化，怕不得照着十几年、几十年走。
万幸这家伙是个不甘寂寞的，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他接触超凡，噩梦之种就能汲取营养成长。
若是给力，他下轮再返这个世界，指不定就能白嫖老维兰德知晓的‘异界超凡者’的信息了。
白嫖还是香啊，等等怎么啦？
况且他现在还‘杨过’着呢，给自己装一条合意的手臂，也是一桩事……
时间一晃，就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在厄尼的认知中，去年他在荒野废村度过的那个冬天，就已经很冷，而今年感觉尤甚。
他不晓得是不是这个世界，也赶上了所谓‘小冰河期’，反正才十一月中旬，夜里就零下十几度，还经常伴随5级以上的大风，这他娘的一点不马赛，而象北西伯利亚。
当然，以他今时的身份地位，再是天寒，也冻不着他，只不过谁还没点廉价的同情心呢？
更何况，好心情一直是宝贵的资源，关系到他从心宇宙兑换各种物资等等，因此，他已经琢磨着怎么当一回‘大善人’，取悦自己的良知的同时，又能获得不菲的利益了。
结果一桩异怪事件，令三方同时请他出马。
“西格玛27号，怎么伊萨克败亡后，还有人要走这条路？”厄尼带着几分抱怨的口吻，问奥诺雷。
就是那个超凡阶梯的公关专业人士。
露西娅·罗兰引荐了奥诺雷，奥诺雷又介绍了老维兰德。
而厄尼跟他们各交各的。
罗兰是因为工作之便，还是要跟这些官方暴力机构队长级的人互动。
反正能坐到这个位置，就没一个单纯的，又何必耗费精力、重新结交？
而奥诺雷，则是他跟超凡阶梯的正常互动渠道，而且这个人说话好听，还能让人时刻提防‘话术’，挺好的。
至于老弗兰德，那位可不是狐朋狗友，没事就约出来吃吃喝喝，吹牛打屁。
奥诺雷如今跟厄尼熟稔了，表现的比过往更放得开，闻言撇嘴：“人还不就是那点毛病，就像你说的，羡慕嫉妒恨！”
厄尼也知道，以奥诺雷在超凡阶梯中扮演的角色，也就是能从人性角度分析一下，向他了解具体情况，那是问错人了。
想了想，他还是应承下了奥诺雷代表超凡阶梯提出的‘安全栓’要求。
自肉山巨人事件之后，该组织的新马赛分部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然而这个组织有两大问题：
1，组织结构松散。
说的更直白些，尽是些不差钱和资源的主，谁是个听谁的？
这个世界，可不比漫威世界，富人玩科技，穷人靠变异。
在这个世界，玩超凡可谓一种既刺激又奢侈的爱好，要钱又要命，光是这份神秘逼格，就吸引了不少人。
就像那个阿方索，那就是个外围会员，年轻孟浪的那种。
2，超凡感性。
很多男人都抱怨，跟女人没有道理可讲，只能尝试令其感动，而最常见的具体办法，就是‘哄’。
这就是感性的一种具现。
从这个角度理解，超凡者比一般的女人更不可理喻，那股劲上来，真就是‘我疯起来连我自己都怕！’
就冲这两点，再加上人性之私引发的种种，西格玛27又被激活，真的不算意外。
其实也不算激活，之前受肉山巨人事件影响，一直处于‘余烬暗燃’状态罢了。
厄尼琢磨着，可能是某些人忍了一段时间后，终于忍不住了，准备工作也做的更充分，然后用一句诸如‘条条大路通罗马’之类的理由自洽，就开始作死了。
这次的地点是棚区的‘废弃区域’。
在城里的老爷们眼里，棚区除了那几个设有常备收容所（实则是为了更好的挑选大牲口）的绿区，其他都属于废弃区域。
一般来说，是指饱经战火和浩劫、以及岁月洗礼的旧马赛街区什么的。
不过这次，则是旧马赛城郊的工业基底。
现在自然尽是些废弃工厂，被雪一盖，反倒没那么萧瑟荒凉了。
厄尼独自走在其间，连可穿戴设备算上超过300磅的体重，硬是没能在雪上留下脚印。
这一手踏雪无痕，可不是山口山潜行者的手段，而是符文之力加持的结果。
转写为‘I’的符文，代表着冰霜。
厄尼也没想到，第一个晋升五阶掌握的，竟然会是他。
他觉得可能是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一直对山口山的冰法情有独钟吧。
他当然不会承认，他这种要手速没手速，要意识没意识的大叔，玩冰法那真是菜的抠脚，进了竞技场那就是一碟菜。
他只会说，当年入山口山的坑，第一个起的号，就是冰法。
尽管是不听人劝硬装哔，但着特么的是情怀！
符文五阶掌握，升不动了。
厄尼自己都隐隐有种感觉，五阶升六阶，是个由‘超’而‘神’的临界点，就像DND传奇强者，迈入圣域阶段一样。
神圣，在DND，神在圣前，而圣，已然有了更进一步的领域立场，甚至有了自己的信徒。
说的更直白些，半神就是圣，大多数大魔鬼、地狱领主什么的，也就是这个级别。
以之作为标尺，圣、意味着法则专精，所以五升六，差不多跟山口山选职业一样。
他能在山口山职业间反复横跳，那是因为有挂。符文体系可不惯着他，不舍弃一些东西，不付出足够的代价，五升六就是个梦。
所以说，他的正路，还是在山口山。
这条路宽敞不说，还平坦，远处都看的真真儿的。
真要想往神的方向走，梦魇之力，貌似才是最佳选择。
从凡世的角度看，虚空大君还是很大方的。
要求不多，赐予丰厚。
具体请参考奥蕾莉亚·风行者。
当然，人家那是命运主角，暂不去比。
往低一个层次的看，看看艾萨拉的待遇，萨维斯的待遇。
虽然是黑化强三倍、洗白弱三分，但这两位最落魄的时候，是上古之神出手拉了一把。
后来还不是该自立自立，该报私仇报私仇，哪个忠心了？
可无论是娜迦族的诞生，还是梦魇系的侵染（翡翠梦境的守护巨龙伊瑟拉都成了坐骑），这赏赐绝对不差。
凡人的终点，不也就是称王称霸+千秋万载么？艾萨拉和萨维斯，都达到了哦！
所以说，这种力量，本身潜力很大，还有不错的参考摆在那里。
虽然上古之神一个都没得好死，可那是剧情杀。恩佐斯突然就失了智，迷之自信从幕后跳到前台……
不管怎么说，他手握梦魇之力，再想更进一步，还能体悟虚空，星海遨游，为毛要走已经覆灭的阿斯加德仙宫诸神的老路？
他甚至怀疑，当他为了符文更进一步而付出代价时，恰恰就是在帮奥丁一系死灰复燃。
五阶就挺好，小赌怡情那样的好，过犹不及。
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心态迎合了‘道法自然’的奥义，符文掌握，迎来了新一轮普涨。
更强的威能，更低的消耗。现在的他，能打肉山巨人事件前的他五个！
何况，测试员的工作也没白干，包括义肢左臂在内，他现在这身行头，已经不是精良那么简单了。
用技术员自豪的话说：“这是第一套，真正的反超凡武装！”
夜色深沉，月光朦胧，只有‘咻咻’的夜风声，仿佛魔鬼的唿哨，不时响起。
不过厄尼感觉不到什么惊悚氛围，可穿戴块设备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别说是感受冷风，就是呼吸，都通过专门的设备过滤，并且还有内置光源。
这让他有种开着汽车赶夜路的既视感。
能如此，主要得益于甲胄的能源供给方面，较之过去，有了史诗级的飞跃。
厄尼给立方体公司提供的‘麒麟臂’，让该公司初步解决了核能电池的封装技术。
更具体的说，是活性外壳。
首先该种物质的增值速率可观，只要条件允许，差不过72小时就能收割一次。
其次该种物质的各项指数非常了得，用某专家的话说：“强的离谱，完全颠覆了人们对血肉组织细胞的固有认知。”
最后，核反应对其有抑制作用。
而这，恰恰是其作为封装材料的关键点。
抑制是相互的，材料对抗核能的侵染，而核能也抑制了材料不受控的增生。
研究人员，只需要找到那个平衡点，然后使之一直保持这种状态，微型核能炉就能诞生。
厄尼现在做的测试，主要还是稳定性方面的，以及各种极限情况对其的影响等等。
目的地在潜行模式下顺利抵达，厄尼立身于高处，以睥睨的视角看着邪奴们营造出来的献祭场所……
八十九章 风波
这里是工业基地遗迹的深处。
巨大的厂房，曾经生产什么，如今已然无法猜测。
不仅仅因为漫长的岁月中，这里但凡能拿去换些钱的，都被人们搬空，还因为邪奴门的献祭仪式，对这里进行了‘装修’。
那是一种深蓝近黑的色泽。
有的时候，在某些地方，仰望夜空时，能见到。
除此之外，厄尼想不出有什么物件是这样的一种色泽。
而现在，当这种色泽以一种近乎涂料的方式，将废工厂内部渲染了一遍之后，厄尼的的第一感官是，有毒……
就如同浓绿且微微发光的色泽，会让人联想到核废料的感觉差不多。
稍微发散一下思维畅想，会让人联想到深渊、深地岩洞，辐射等让人畏惧的概念。
而他掌握的符文中，也就Z（坟墓）的力量与之产生了某种共鸣，其他都是一派死寂。
“很黑暗呀！”厄尼暗自感叹。
他觉得，这次搞事的这些位，大约是被伊萨克刺激到了。
这个西格玛27，理论上不应该黑的如此纯粹才对。
多半是邪奴们开了脑洞，在邪路上狂奔，才搞出这种玩意。
“这是将搞事当做了目的，而不是手段，果然是疯的可以了！”
连利益都不肯讲了，他觉得，要么是大仁大义，要么是大奸大恶，没有其他。
俗话说，来的早不如赶的巧，厄尼来的就正是时候，差了无聊的前奏，一上来看到的就是肉戏。
上次秘密聚会的四伙人都在。
上次厄尼以执法者的身份，对城里的‘兜帽酷跑派’展开了追杀，的确给这伙人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这次带来的祭品明显更多，成色看起来也更好，不仅符合标准，还都是年轻的俊男美女。
厄尼只能感叹新马赛的大牲口筛选机制就是好，不但能优中选优，还方便上下其手，比他前世仅仅只是道听途说的导演潜规则貌似还给力上几分……
祭品都准备好了，那就开始整活儿呗。
在场的都是务实的主，废话不多，仪式其实已经开始了。
厄尼没有急着出手。
那些祭品此时此刻再去可怜，已经晚了。
都已经成了‘药人’，就不回来了。
说难听点，能痛快一死，对其而言反倒是解脱。
厄尼没兴趣在这种时候发善心，所以他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
在他看来，最合适的时机，莫过于力量释放的那一刻。
这种仪轨消耗很大，这帮人完成献祭，不说是五劳七伤只剩半口气，也绝对不会轻松。
相应的，他们召唤的目标，同样消耗很大。
漫长的岁月积累，就等一个复苏的机会。
而现在，不但宛如信号弹般的光芒亮起，还‘空投’来了补给，为了及时抢到补给，自然要发力。
说是三次捕猎失败的豹子，榨干最后的力量，为生存一搏也不为过。
这要是失败，那真就得看运气了，而不是靠本事。
对厄尼来说，这，就是最佳时机！
更何况，他扮演的是‘保险栓’，没有必要急着下场，超凡阶梯的高层看不惯下面的‘过火行为’，自然很容易就窝里反，将这些不听话的卖个好价钱。
因此，这一次，无论是希伯丁公司的阿尔法，还是军方的先锋战团，都没有晚到场半小时，而是来的足够准时。
场中。
念咒，杀生。
咒是齐声唱诗，也不晓得是从哪里整的语言，很拗口，一点都不优美，还非要以咏叹的方式大声念出。
厄尼猜测，这帮家伙私下应该没少练习，否则不可能有这效果。
杀生，最先杀的并非是正式的祭品，而是异怪。
那意思，仿佛是先整点筋头巴脑的，打发小鬼，然后才是提着猪头，面见阎王。
而随着野猪、野狼类的异怪被杀死，暖场的效果貌似是达成了。
就见那糊的到处都是的深蓝色‘涂料’，就像沥青被烤热发软，逐渐失去原本的棱角和粗涩，而变得光滑，且有了水腻的光泽。
最奇怪的一点的是，它们似乎不受重力的影响，侧壁上的，并不流淌，顶壁上的，也没有滴落，而是均匀的摊开，就像锅里熬煮的黄油块化开那般。
便在这样的基础上，一只只眼睛在这粘稠物中睁开。
这些眼睛中透露出的眼神，并不是凶狠恶毒，又或贪婪渴望，而像是人从睡梦中醒来，确认周遭的情况，以懵懂和好奇为主。
可惜，该种凝视，对于常人而言，仍旧是难以承受的。
那些药人，尤为敏感，面对这些眼睛的注视，有的悲呼，有的狂喊，有的手舞足蹈，有的痴呆木然，群戏抢镜，令一干念咒唱诗的沦为了配角。
举行仪轨的人士，这时候有序的向场地边缘退。
厄尼看那情形，觉得他们平时应该不止一次的排练过，从容不说，还很有章法。
原本负责看押药人的打手们，表现也不赖，没有表露过多的好奇心，就那么秩序的干脆退出了工厂。
让厄尼为其点赞的真正原因，在于他们以凡人之姿，抵抗住了异怪侵染。
哪怕是修习了相关技巧，临时也服用了药剂，能做到仍旧很了不起。
他甚至认为，类似的人物，警部那都是论个算，甚至比他这样的异能人士都稀少，而超凡阶梯单单是新马赛分布，就有这么多，可见，物质的世界，物质的人，钞能力是真的不可小觑。
舞台让出来，自然是为了让某些人更好的表演。
祭品们像是精神疗养院重病区暴动一般，开始用更癫狂的行为来直抒胸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自残和互残的行列。
与此同时，那深蓝色的涂料进一步软化，液化。
于是泥水淋漓的效果出现了，给厄尼以某些民族和地域风俗，玩滚泥浆大战的既视感。
当然，眼下的这个是疯人版，那样子，没谁会觉得可怜，而只会感到可怕，真的就是恶鬼一般，让人见了遍体生寒。
不光有光影和声音，还有气味。
这次不是让人欲罢不能的浓香，而是臭味。
不似屎尿那般恶臭，而是包含了焦糊、土腥气等多种气味，是一种种来自大地、来自焚烧的气味。
厄尼仿佛看到，已经降解的差不多的棺椁，连带其中的尸骸，缓缓沉入熔岩中，棺中的尸骸突然有了动作，给出一个｛未来战士2｝州长在熔炉里最后竖起大拇指的镜头……没有悲壮，只有惊悚！
而随着这一幕黏糊糊、黑腻腻、脏兮兮的群疯乱舞上演，墙壁上、顶壁上那众多的眼球，终于有了神采和聚焦。
它们仿佛被表演的这帮人吸引了，眼里透露出更多的情绪。
厄尼暗自着急，心说：“妈蛋，这帮家伙不给力啊，空有脑洞，手艺不成，根本没摸清目标脉络嘛，明显是祭品不够给力……”
就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有人突然风风火火闯进来，嘴里喊：“来了很多人！”
为首的邪奴之一很是不悦的呵斥：“慌什么？”
随即又对仪轨中的众人道：“你们继续！”完全就是一副‘接着奏乐接着舞’的颐指气使。
让人一看就知道这不是一般人儿，而是习惯了平时发号施令的。
与此同时，此人的相关情报，也被后勤车上的情报人员查到发到了厄尼的可穿戴设备上显示。
虽然厄尼现在不隶属于新马赛警部了，但刀锋战队的名号得以保留，新组件的刀锋战队，无论是软件还是硬件，都跟更出色，其中就包括信息获取权限。
厄尼一看资料，暗忖：“这人果然是颜狗……”
原来，他见对方穿的破衣烂衫，獐头鼠目，就有些轻视对方，以为是那种靠着‘采生割折’手段赚钱的黑心肠。
可实际上人家是白手起家，靠着头脑和坚持，及时的打造出一很应景的行业，满足了当时的市场需求，从而挖到人生第一桶金的。
随后，还玩了一手香港李老板‘不赚最后一个铜板’的把戏，在行业仍旧上行时，将亲手打造的行业龙头地位的公司出手。
他人接手后，又赚了近两年的钱，随即便盛极而衰，一落千丈……
总之这个叫罗贝尔的人的发家史，传奇的一塌糊涂，里子面子都要，还都整的不差，若非如此，也不至于被人们津津乐道许多年。
厄尼自问，将他换在对方的位置上，哪怕再给他带上‘先知’的挂，都不可能比人家做的更好。
所以说，人跟人的差距，有时候真的有些大。
当然，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不长不短无明显短板，那也未尝不是一种优势。
象他，有时候他都在想，为什么穿越后会是德鲁伊？真的只是因为当时玩的是德鲁伊？
后来的一系列事情也说明，是能够横跳，能够变通的。
因此，很有可能，德鲁伊才是最合他性子的。
说白了就是普通人，什么都行，什么都不精……
在厄尼放飞思绪，遐思绮想的时候，罗贝尔已然施展手段，带人迎敌了。
他也象当初的伊萨克那般，拿出一块神血晶石，但用法不同。
他拿出一把让人见之就印象深刻的白银匕首，在自己的手心上来了一刀，然后以之握着晶石。
他问：“谁愿意为这场圣战献身？”
顿时，他带领的一干穿着破衣烂衫的人，纷纷踊跃报名。
厄尼能看的出来，这些人不是在玩虚的，同时又不是那种处于宗教狂热状态，又或服用了药物情绪亢奋、神志不清。
这说明这个罗贝尔平时笼络人很有一手，是靠着自身魅力让这些人愿意为之卖命，而不单纯是饼画的好。
“是个大才，可惜了……”
罗贝尔看似很随意的选择了三人，三人上前行礼，随后半跪在罗贝尔面前。
“荣耀吾主，吾主也必将赐福于你等。”罗贝尔这时候看那意思是代行主教之职。
如今厄尼暗地里跟超凡阶梯高层眉来眼去，知晓这个组织其实并不是个宗教团体。
他们的风格有些象厄尼所熟悉前世大多数国人，在宗教方面的态度——你灵我就信，不灵就算逑。
将教会体系引入组织，也是为了强化团队凝聚力，以及吸引有宗教信仰习惯的某些个人，还有就是为了方便讲故事。
神秘侧的故事，有个宗教什么的，多少是个加分，显得有逼格。
而超凡阶梯的成员，除了胎投的好，何不食肉糜满脑子想当然的类型，也有罗贝尔这种又聪明又有钱的。
这种人有着常人所不及的洞察力，和思维习惯，当其察觉到宗教其实只是组织的一个幌子时，并没有因被骗而牢骚满腹，而是说：故事是讲成的，事情是做成的，没有，那就让它有……
罗贝尔貌似就是其中一员。
所以，超凡阶梯内部也是龃龉不断，这次窝里反，高层揭发分部的人，利用穹顶公司、官方力量什么的玩借刀杀人，背后的原因厄尼估计复杂的很，只不过各方都是老江湖，知晓有些事不适合深问，各取所需发你的财就对了，便整的跟个好奇宝宝似的，哪来那么强的掌控欲？
三名麾下就像接受领主册封的骑士，半跪在罗贝尔面前。
罗贝尔没有用佩剑拍他们的肩膀，而是将顺着晶石流淌而下的自己的鲜血，灌入了他们张开的嘴中。
这时候，那血液已经散发着猩红妖异的光芒。
在罗贝尔不远处，西装暴徒的首领，戴着墨镜的高大光头男，笑嘻嘻的道：“来的不是一伙人，你的小伙子们精神头这么好，能者多劳呗？”
罗贝尔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厄尼暗中点评：“看着就属你们最装哔，却原来是这种类型。”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俗话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臭味相投，一丘之貉。
又有古人云：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所以，有时候，只看老大，就知道其手下是帮什么货色。
莽夫在喜欢打巧仗的队伍中不太容易长久存在，就是真直男，都能给你掰成粗中有细，憨厚中不乏狡诈的。
反之也一样。
当然，这是说小团体，正式军队，那就不是靠个人魅力，而是靠章法制度，多少人前仆后继换来的‘武经’，已经做到了海纳百川，百炼钢化作绕指柔，跟这种社会活力团伙性质的又不一样……
第九十章 菜鸡互啄
还有一伙人，四拨人中最缺乏特色的，同时也人最让厄尼警惕的一伙。
在厄尼看来，他们是那种行为举止言谈穿着无一不普通，面具一站，站在你面前，你都不一定能确认的类型。
这种混进棚区就干脆找不到的类型，在厄尼的认知中，才真正堪称特工中的佼佼者。
厄尼当然不会对人说，他对特工成色的判断，很大程度上来自于前世看过的电影｛谍影重重｝系列。
总之，他就觉得这种真能做到事了拂衣去、不留身与名的，才算专业，才可畏。
这伙人在仪式期间，也始终最缺乏存在感，就跟一伙临时工，关键时刻还负责背锅的那种。
可此时，临时工的老大开腔了：“罗贝尔，让他们带些仪式的力量，这边够用。”
这可不是个客气话，这人没有光说不练，而是说话时，就已经挥手，从‘泥浆池’中隔空?了一股甩过去。
而且厄尼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这人说话，就像是CEO招呼部门经理做事，而无论是罗贝尔，还是光头男，又或那个陌生的‘兜帽酷跑男团’新头，都没有废话或阴阳怪气做什么表情打趣。
“原来你才是这伙人的大哥大，这次行动的最高负责人也是你……”厄尼觉得自己有了收获。
不过，后勤车那边就说没有。
查无此人，尽管今天这几位老大都没戴面具。
喝了加了料的血，又被‘黑泥’糊了一身，三名死士顿时就来劲了。
具体些、简单些说，就是发育。
这个法子如果能排除一次性消耗品这个隐患，哪怕效果差点，都能成为篮球界的福音，毕竟着三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到三米多高，而且体态匀称，又不乏肌肉。
就连厄尼这个白皮黄心的家伙，见了都暗竖大拇指：“这可比那些注射类固醇‘吹’起来的肌肉棒子强的多，这些肌肉只是看看就充满爆炸性的力量！”
也不晓得是不是‘泥巴’给的太少，其融入死士的身体中后，最终竟然使得死士的皮肤，成为一种偏暗的蓝色。
跟靛蓝、蔚蓝、宝石蓝一样，这种蓝色，让人一看就印象深刻，就仿佛梦幻中夜晚该有的颜色，比如说月亮足够大时，大约就能将晴朗的夜空照成这种色泽。
而这色泽令厄尼脑海中关联到的第一个概念是：冰霜巨人！
北欧神话传说中，跟阿斯加德人常年撕逼，堪称宿敌的强大种族。
那么，如果它们不是一个种族，而是古代超凡版的生化兵器，专门用于砍人的呢？
三个三米多高的小泰坦，不仅有令人印象深刻的暗蓝色皮肤，还有能根据情绪而发出不同亮度光芒的猩红纹身。
“唔……很野蛮人！很维京！很北欧神话！要是能有绿巨人的超强松紧大裤衩子，遮挡下裆里的那一坨，就完美了。唉，果然是有轻微的强迫症，这种气氛下，谁会在乎这个！？”
实际上厄尼真正在意的是，小泰坦有了，兵器呢？赤手空拳，战斗力大减啊！玩山口山的都知道，战斗力全靠装备撑的。
结果就见三个小泰坦探手从地里一抓，就像人手去抓嫩豆腐般，直接就将地上的泥土岩石废混凝土啥的抓碎了，然后就拎起一根冒着白气的大椽子，两米多长能有碗口粗细，表面坑凹不平，铁石的质地，仿佛在土里埋的久了腐蚀的。
但厄尼却知道，这地下，绝不可能正好就埋着三根这样的棒子。
这是一种超凡手艺，血脉传承，条件符合，自然而然就会了。
拿了武器后，三名死士也不废话，‘咚咚咚！’跑了起来，声如擂鼓，动作也劲劲的，看着就很有力，浩克既视感再次出现。
厄尼心说：‘得亏现在的我能打当初的5个我，这要还是上次那般，遇到这种一力降十会的，还真就容易陷入苦战！’
他这边还畅想着，外边就枪声大作了。
很快就加入了枪榴弹、手雷爆炸，以及人们喊叫、惨叫的声音。
厄尼不用看就能想象的出那场面。
对于这种死士而言，哪怕是全威力弹药，用的是金属氢之类的高爆产品做发射药，效果也就是皮鞭抽狮子的程度。
疼的确是疼，能皮开肉绽，咋可能不疼？可要真急了眼，这种疼痛，只会助其凶威。
能量武器？
厄尼也知晓，以穹顶的技术，已然能制造实用的能量武器了。
可你得看对付的是什么玩意。
人就很脆弱，就像个塞了些劣质乳胶的暖水袋，一堆要害，一打就漏。
异怪则不是这样，尤其是三个死士，堪称筋肉魔鬼中的佼佼者，脑袋上开个眼儿，都未必在乎。
事实上也确实如厄尼所预料的。
先锋战团中，就有真神枪手，配合可穿戴设备，动态视觉和空间感、枪感，那叫一个好，心态也棒，面对战车高速推进般的死士冲锋，地面都在其脚步下震颤，仍旧能冷静的射出高水准的一击。
正中眉心！
比厄尼的潜行者技能正中眉心技术含量高的没影了。
可又能怎样？
死士仅仅是脑袋微微向后仰了仰，连速度都没减。
这神枪手也是了得，知道这时候他站起来再跑，根本来不及，于是开枪补射，连开两枪。
第一枪打的歪了点，但也在脖子上穿了洞，第二枪就正中心脏！
然后“啊！”的惊叫半声，‘砰！’被死士一棒子砸成了一坨，就像个破了的包袱，连个人形状都没有了。
类似牛哔却又徒呼奈何的战斗，在希伯丁阿尔法小队那边也上演了。
还是个妹子，雌豹一般，英姿飒爽，而且是刀尖上起舞，围绕着死士各种劈砍削抹，死士怒吼连连，却总是打不着、抓不到。
然而常在江边走，哪有不湿鞋？
一个打人如刮痧，一个打人如挂画，妹子只是受爆炸气浪影响，稍微慢了点，被棒子擦了一下，顿时就从慢半拍，成了慢一拍。
然后就被死士给抓住了。
即便这时，妹子仍旧冷静的一匹，手腕一展，｛刺客信条｝经典的袖刃弹出，超过20CM的长度，大半都插进眼睛里了。
然后就惨叫着被死士给活撕成了两片！
死士接下来还在眼部抠了一把，然后将废了眼珠子，连同抠出来的汤汤水水给吃了。夏侯惇见了，估计都得说声还是你牛哔。
结果更牛哔的是，没三分钟，又长出只眼，并且还进化了，镭射眼，‘滋滋！’的射猩红能量束，远程攻击能力也有了。
超凡，有时候真的是没道理可讲。
如果真要讲理，而且是让好为人师的厄尼讲，厄尼会说：“象这种玩意，你不能给它酝酿情绪的机会。
它们是越战越勇，越杀越疯。疯魔之后，血脉之力就会愈发的活跃，进一步刺激血肉的同时，也获得新能力。
这就叫心想事成。
这不是一般的臆想，那个不诚不纯不真，廉价的很，叫想入非非。
这个是类似于生死间有大恐怖，压力够大，逼到那个份上。
另外，还要气氛什么的渲染到位。
这就好比演哭戏，生不拉茬的让人哭，一般演员来不了，可要是气氛到位了，普通人都能潸然泪下，哪怕是一大老爷们儿，挡着众人的面哭会觉得很丢人，照样能落泪。”
扯半天就一句话，遇上神灵血脉，开战就开大，全力以赴直接将对方糊死，糊不死就赶紧跑，别鏖战，人家有血脉逼格，技术加成年能蹦字一般跳着涨，跟其血战，等于是帮其化药助长。
当然，这些邪奴掌握的方法并不完善。
而且，就算是真是神灵血脉，也不是这么个用法。
这么搞，代价那不是一般的大。
失控，孽物，破坏一起，最终被灭杀，或自行崩溃死亡，被及时处理了，那都算是好的。
最怕的就是其血肉被其他异怪吃了，又或活着时跟其他异怪交配了。
然后就成了龙性好淫，龙生九子，个个不同……
奇幻世界的狗头人，比哥布林都弱，可狗头人却能说龙语言，容易出施法者，给点阳光就能灿烂，就是因为其血脉中，有稀薄的真龙传承。
不过，这个世界已经烂呲呲的，也无所谓更烂了。
反正从战略的角度，厄尼觉得双方都属于菜鸡互啄。
科技的优势从来就不是单打独斗，从大炮齐鸣轰他娘，到导弹群洗地，重武器方显科技强悍。
超凡则适合玩偷家，孙悟空大闹铁扇公主肚子那一套。
总而言之，双方的第一要务，一个是灭除引领风骚的那个所谓天选之子。
一个是瓦解对手最具权威的机构，使之不能高效的组织生产。
超凡群体一旦失去了那个不世出的惊才绝艳者，就如蛇被砍了头，又如同壁虎的断尾，先是没有能服众的强者，如同一盘散沙，各种盲动，然后就失了天时，渐渐流于凡俗。
科技国度则会因失去具有足够威信，统御较大群体进行多门类行业的组织生产，而渐渐衰败失落。
满目尽是草头王，什么子弹农场，汽油镇……看似各行业都有，但互动成本太高，大量的损耗，和无休止的内耗，各种吃老本，同样社会很快就会退化，那时候再行征服事宜，事半功倍。
结果，双方一个为了私利、小利，弃民众如放养牲畜。
另一个醉心于研究新玩具，开发技术，各种作死弄险。
这才上演了这种荒郊互刚。
外面打的热火朝天，工厂内舞的热火朝天。
药人们可是玩嗨了，那种血腥程度，看几眼怕是会成为余生的噩梦。
就像食尸鬼在互食，偏偏又因‘黑泥’，脏器外露了都死不掉，因此厮杀的格外惨烈和血腥。
不过满目皆是黑色泥水，血色不显，就连血腥味，也被愈发浓烈的黑泥气味给掩盖了。
而直到这个时候，厄尼才发现了那些眼睛的用途，它们已经开始进食了，汲取的是场中药人厮杀时挥发般爆溢的情绪能量。
厄尼就不禁想：“一般人，死了以后要想留存，需要做够强大的执念。
莫非神也是大同小异？为了存在性，需要负面情绪足够强烈？
那么抽取同种力量，则是为了补充自身多年的消耗？
仪轨，自然是建立通道……”
药人又厮杀了一会儿，终究是耗尽气力，纷纷不支倒地。
这时候，他们的精神反而愈发的亢奋了。
‘嘭！’
“嘭嘭嘭！”
就仿佛熟爆的瓜，药人的头颅竟然就那么炸了。
厄尼猜测，这是血肉不堪负荷，被激化的灵魂给撑爆了。
血雾弥散，其中有淡淡的光挥发升腾。
这是那些怪眼最后一轮、也是最强的一轮采撷。
然后出乎厄尼预料的事发生了，就见大众脸头目对麾下道：“动手，现在就开始采摘。”
众人咒也不念了，一个个宛如灵猴般攀爬，用白银匕首满墙的挖眼睛。
这些匕首虽然不急罗贝尔的那柄，但看起来也是工艺不俗，不但刚韧适中，足够锋利，还散发着淡淡的光。
而被他们抠出来的眼珠，则迅速化为一枚枚松花蛋般的玩意。
那西装暴徒的老大光头大汉，有些迫不及待的拿过一个，手一用力，就将外壳捏碎，簌簌而落，露出里边有玻璃质感，宛如成型琥珀般的漂亮晶石。
光头大汉喜滋滋的道：“成色不错，看里边那拇指度大的一点红，颜色很正。”
厄尼郁闷了，心说：“敢情你们是来种庄稼的，而不是为了召唤神孽之类的玩意。我还琢磨着‘欲要灭亡，必先疯狂’。这整的，我以为还有华彩段，结果人家已经在收割……”
厄尼不好继续作壁上观了，再看下去，这帮人就该拍屁股散伙走人了。
他利用相当有自信的潜行手段，进场后，给众多目标一一做标记。
这是在能量嗅觉的基础上，因符文掌握深化而引申出的更强力的超凡技巧。
只要做了标记，那么这个人除非是死了或者极短时间内修成无漏，否则其散逸的灵魂，就会被转化成气味，供厄尼追索。
厄尼打算先将这些人都标记了。然后学上次，一个接一个的追杀，一枪一个小盆友，而不是现在开片，被一群人围殴。
当然，也可以进行其他方式的处理，比如信息售卖什么的。
赚钱嘛，不寒碜。
然而，刚开始标记以大众脸一系为首的邪奴人等，原本迅速关闭的献祭通道，突然又变得异常活跃。
随即一个声音在厄尼心头炸响：“厄尼，救我，我是邓布利多！”……
九十一章 结束和开始
厄尼敢于进入异世界寻找邓布利多，一个很重要的凭持，就是对其灵魂波动很熟稔。
这是当初在学习大脑封闭术时，在请益、交流、展示中达成的。
结果入局后，才发现自己过于乐观了。
他面对的不是某个类似伊顿园的界域，而是一个世界。
另外，在这个世界，超凡的力量，是以符文之力为基表达的。
两者结合，想要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就很淦。
等到西格纳斯布置于魔法部的魔法阵被伏地魔一系毁掉，他在紧急逃离时，无意发现了名为荒野坟场的碎片世界，又降临到现在这个梦世界，他就对以正常途径寻找邓布利多不抱什么幻象了。
所以他才抽空去巴奈特自治市，通过情报贩子赫修斯家族，获知西格纳斯的下落。希望能那丛这个开启多元宇宙的始作俑者那里，获取关键信息，从而能够按图索骥。
查消息需要时间，厄尼又不愿干等着，这才二次降临，主要目的有三个：
1，通过世界之间时间流速的差异，达成修行成长的目的。
2，尽可能收集和熟稔符文，令自己更强大、手段更丰富的同时，也是在位真正寻找邓布利多做准备。
毕竟按照西格纳斯在魔法部摆设的那个局，邓布利多高概率仍旧在以符文之力为超凡表现的世界。
3，获取高科技技术，为将来麦克米兰引领文明潮流做铺垫。
未曾想，如今竟然在邪神的献祭仪式上，突兀的获知了邓布利多的下落，并有了一刹那的联系。
连着使用了‘情绪收割’，厄尼才算是处惊不变，保证了自身的精神状态。
接下来倒是没出什么差漏，成功标定了大半目标，其中主要人员，一个没漏。
与此同时，外间与死士硬刚的几方势力也终于被虐到位了，具体是哪一方恼羞成怒不知道，总之就呼叫了重火力打击。
高科技武器，大威力，同时又异常精准。
就连雷达、热感仪等索敌手段无效的死士，也被镭射照准，从而飞弹加身。
由于飞弹的速度极快，肉眼甚至都看不清飞临的过程，就见前一秒还不可一世的小泰坦，忽然就被炽白的大火球包裹，然后才是扩散的冲击波和爆炸的轰鸣。
前一个大火球光芒刚熄，第二个大火球遂又亮起，接二连三，熔金炼土，半径二十几米内的雪都被吹飞或蒸发。
而献祭的废工厂作为固定目标，遭受的是另外一种外科手术式的打击。
震波弹，专业的摧毁建筑工事武器。
很显然，使用者是打算令废弃工厂房倒屋塌，将目标埋压在废墟中，然后展开挖掘搜救作业。
厄尼觉得这思路还行，唯一的问题就在于，小觑了超凡的力量，以及被超凡武装的人们的能力。
那种深蓝色的特殊图层，在建筑被震波弹攻击的瞬间，体现出了胶层的特质。
类似于汽车的挡风玻璃，建筑碎裂成较为均匀的小块儿，明明其结构性已经失效，却没有第一时间垮塌。
而举行仪式的这帮人，则反应灵敏，震波弹轰击后的下一秒，场内便响起了独特的‘唿哨声’。
随着这声音响起，人们身上纷纷漾动起幽蓝的光芒，紧接着便化身一道道介于虚实之间的幻影，宛如一股股的流风，四散而去。
厄尼都忍不住暗中称奇，倒不是惊艳于这些人的手段，而是他发现，这些人能如此，是使用了不久前才获得的晶石。
就是之前还是眼珠子的那些琥珀般的晶石。
这一情况让他意识到，西格玛27这个项目是不是第一次启动姑且不提，对这种晶石的利用，却绝非第一次了。
一看就都是熟门熟路的老手。
很明显，晶石的获取和使用，早就开启了，西格玛27大约只是改良的‘种田’手段而已。
厄尼自己当然也溜的不慢，随着符文阶级的普遍提升，潜行者自然也被惠及，更多的潜行者技能可以使用，其中就包括‘急跑’。
使用这个技能后，厄尼真的就化身近乎无形之风，行云流水般就飘远了，还没有与空气摩擦发出的声响。
几方势力严密监控着废工厂的情况，此时见震波弹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而是令一众目标如同被掀了窝的老鼠，四下逃窜，顿时就有些急眼。
深重的夜色，对于高科技武装的他们，影响倒是不算大。
超凡者们的高速度，也就是略微让人感到些困扰，有专门的小型飞行器进行点对点追踪，还有类似预警机般的空中指挥平台统控，仅仅是速度跑的快些，还真就不怵。
可其他一些花活手段，就比较麻烦了。
这时候超凡者们各显其能，象西装暴徒们，就偏向于破坏，他们使用改装的榴弹手炮，口径超过20MM，只有这样才能在子弹上更好的做文章。
另外他们作为超凡平台，不但有着普通人无法比拟的力量，从而抵消手炮发射时强大的后坐力，还有强大的动态视觉和掌控力。
直白的说，这些西装暴徒，看起来好像只是以大号手枪为主武器，并且还是火药武器，却是人均神射手的属性，战斗力彪悍。
他们直接就上演了手枪打飞机这种神剧都不敢演的节目，追踪一方很快就尴尬的发现，本以为绝对够用的飞行器，成了高速消耗品，几乎每分钟都有信号消失的报告。
紧急调拨都不赶趟，不久之后就是目标一个个跟丢。
而穿的破衣烂衫，宛如丐帮的超凡者们则能飞、以及隐身。
实际上说人家是丐帮，纯属埋汰人、以及埋汰丐帮。
丐帮的人真没这些人穿的破烂，而这些人的装束其实也不是破烂，实则是以布料模仿翎羽。
此装束给人的第一感官，其实是‘鸟衣’，更具体些说就是人形的乌鸦，人家自称为‘幽猎’，算是一种半超凡物品。
面料选用的是某种高科技面料，使用了神秘侧的印染手段，裁剪过程也有不少讲究。
穿着它，超凡者们能像武侠世界的高手那般飞檐走壁，高来高去，一跳十几米，一跃几十米，宛如修习了‘缩地成寸’的艺业。
另外，只要站着不动，大约三秒后，就能进入隐身状态。
这样的目标，自然也是很不好追踪，起行踪飘忽，稍不注意人就没了，飞行器只能反复在一个区域内搜索。
很多时候倒也能发现，毕竟下雪了，有脚印，另外这些超凡者耐心有限，躲一会儿，一旦那种被盯梢的直觉消失，往往就会继续逃逸。
结果就成了一场躲猫猫游戏，往往玩着玩着就彻底跟丢了。
外在普通的那一派，不仅丢在人堆里很快就能消失，其他任何环境下也都一样。
他们获得的群体式的天赋，就是‘融入’，就像穿了变色龙的伪装衣，并且还是有超凡特色的伪装衣，不仅看起来跟当前环境充分融合，还有类似‘驱逐麻瓜’（驱逐咒）的效果，明明就在那里，普通人却很容易无视其存在。
由于他们在赶路等其他方面没有明显的特长，他们是率先，也是最多与几方势力的追踪小队交锋的一帮。
厄尼后来看了一些这些人与追踪小队的作战实录，再加上自己亲历的感受，对其的评价是：没有明显短板，最具兵人特征。
｛兵人｝，1998年的老片，大男主硬汉电影，主角全片台词不超过十句，军事素养，战斗意志，高的一塌糊涂。
这帮‘平民装’超凡者，给厄尼的感觉就类似兵人，没有特别扎眼的能力手段，但综合实力极为出色，很有些美队跟谁都是五五开的风范，哪怕是遭遇他这种碾压级的突袭，往往都能走上几个回合。
甚至，他自己都有种感觉，如果不是他的战力着实是高，属于那种只要被命中一下，就当场KO的一力降十会，那么就绝不会是只是漏掉了为首者那么简单了。
至于在上一次秘密聚会后，就元气大伤的‘兜帽跑酷派’，给厄尼的感觉，就是这帮家伙拥有猴版的‘自然祝福’，有一双宛如被施加了幸运术的脚板，总是能找到好路。
无论是逃逸，还是与追兵周旋，都会显出这种特征，开起来也不怎么费力，溜的却很快，并且从不会陷入被围堵的死胡同，总是能在前一刻的道路选择时，做出正确的决定。
比如毫无征兆的突然变向。
另外，他们仿佛修习了某种神奥的‘步法’，一摇三晃，动作飘忽灵巧而又潇洒舒展，想要用枪命中他们都很费力。
而这次，他们还表现出了地老鼠的特色，就像潜水般，突然就一个猛子扎下去，再冒头已经是百多米之外。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警部一早就盯上了这帮在城里搞事的超凡团伙，却始终没能取得较大成绩，尤其是对其使用的密道，明明是死物，却每次跟丢，更没能摸清其路线全貌。
这伙人可不仅仅是利用现成的下水道体系，而是时不时就来段超凡潜地。他们能走的通，追踪者却是不行……
总之，这四个派系，都有跟官方力量长期周旋的看家本领，今次在使用晶石力量的背景下，更是将种种手段放大，效果确实不错，成功让各方势力的精锐尖兵灰头土脸，领教了他们的风采。
当然几方势力也绝非一无所获，神通不敌气运，总是有倒霉蛋。
厄尼则以收官人的身份，十分漂亮的完成了最后一击。
每一次登场，都像死神降临，刹那间令目标死于非命。
而平民装派系的头子，同时也是献祭活动的总负责人，代号‘老K’的人之所以能走脱，也不是其实力，已经能应对厄尼的偷袭，而是运气比较好。
他不是今次最后一个被厄尼找上门的，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人的能量气味，最后在棚区的一间地下室中中断了。
厄尼观察这地下室的布置细节，相信这是个精心准备的安全屋，并且空置了不短时间，不久前才启动。
理论上，选这样的安全屋，就是为了避风头。
既然有这个思路，对方的‘消失’，多半就不是计划内，而是某种意外。
以厄尼的多疑，难免会怀疑对方收到了风声，又或被紧急救援了。好在他对于这次任务，并没有非得如何如何的执念，也没有强迫症，不会因为走了这条大鱼，就耿耿于怀。
另外，幽猎头子罗贝尔，超凡阶梯方面提出了抓活的要求。
具体只要将其制服，然后走正常流程，交给警部的专门人员便可以了。
看在这家伙价值完整的磁约束可控核聚变技术的面子上，厄尼耗费力量，赏了对方一枚噩梦之种。
这可是除老维兰德之外的第二枚，这罗贝尔很有面子了。
厄尼也觉得以这样的方式为其传奇的一生划下一个特殊的转折点，是件挺不错的事。
不过，象老维兰德一样，想要给罗贝尔当爸爸，时间成本上不了。这种能用‘成功的奋斗者’来概括的人，意志都很强大，不是那么容易献上膝盖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个梦魇之力的短板。
爆发力不足，以及时间成本高昂。
细细品，倒也能理解，毕竟是神灵开发出的一种超凡力量。
在时间尺度方面，神跟人自然差异巨大，对神而言打个盹的时间，对人而言恐怕就是一两年。
邪神献祭事件，表面上看起来，以还算体面的方式收场了。
厄尼却认为，这是更多类似事件的开场。
有钱有权，就差千秋万代的权贵，有多少能经受得住超凡的诱惑？而较之低一个层次的，又有多少人能经受的住利益的考验？
说个很现实的例子。
隶属军方的先锋战团，他们可谓冲在与异怪战斗第一线的凡人。
哪怕是武装到牙齿，哪怕是不差训练，伤亡率仍旧很高。
而抚恤金，这么说吧，办一场还算风光体面的葬礼后，余钱够一家老小正常吃喝两到三年。
钱不够花呀，尤其是有了诸如袍泽之情的情况下。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支经信仰武装的军队，不是子弟兵，不讲什么军民鱼水情，为人民服务，而是当兵吃粮，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卖命赚高薪。
对他们而言，战场上培养的生死交情，那可是远贵重于民众的性命的。
那么换个说法，当面对牺牲某些民众，能对自己、以及为自己挡枪而死的袍泽有情有义有交代时，该怎么选，似乎也不是那么难？
在这样的背景下，有非常来钱的献祭获取晶石这样的一桩非常规生产，做，还是不做呢？
九十二章 魔域
寒夜，西马赛。
西马赛是超凡阶梯新马赛分部下属的一个外围组织、血色兄弟会活跃的地盘。
有很多对新马赛不太了解的人，都以为新马赛就好比蛋挞，中央是无数人渴望的城区，而周边围绕一圈，都是棚区。
其实并不是这么个形状，因为旧马赛原本东面滨海，如今新马赛整体向南向西移，占据了原本是蔚蓝海岸国家公园的地区。
而棚区，也并非均匀的裹在城区周遭，而是有的地方厚，有的放薄。
象西面的所谓西马赛，对照旧地图，就会发现其实是普罗旺斯地区的卡努。
厄尼了解到，这里作为棚区，发展的却比其他棚区好，主要是因为这里曾是浩劫时期达官显贵们的避难所，同时也是后来建造新马赛时的资料库、宿舍城。
后来新马赛建成，重要机构及设备，随老爷们一起迁入了城市，但这边的基础设施完好，也有很多不值当的搬迁的生产设施。
在浩劫后，各地生活生产设施，基本都被目光短浅、活在当下的难民们破坏殆尽的背景下，卡努很自然就有了吸引民众的本钱。
后来甚至有了‘西马赛’的美誉。
而它能吸引厄尼，则是因为这里异怪比较活跃。
异怪从某个角度看，有那么点‘自然复仇者’的意思。
相比于察觉以及攻击群居的人类，从而令捕猎收获更丰厚，‘文明的气息’则令它们不适和厌恶。
车水马龙、机器轰鸣，对它们而言就像铁锹在黑板上刮擦的声音于人类般，刺耳到挠心挠肺。
而工业排污，对它们来说，更是形同放毒。
毒烟、毒水、毒气，造就难以降解，也很难被它们的超凡感知的利用的非自然垃圾，它们对此难以容忍，也不想姑息迁就。
卡努恰恰就是这么个地方，好些低效、高污染的老式工厂开设在这里。
其生产的产品，除了很少的一部分，以半成品的定位卖给了新马赛，大部分都会销往棚区。
而这里的产业，是养活不了新马赛那样的高科技武装的军队的，那么只能是靠自己的一套方式来抵抗异怪。
虽然不仅仅是人命堆叠，但这里真的不缺怀揣梦想，或被生活所迫，破釜沉舟而来搏命的人。
也正是因为有太多轻生重利或重义的人在这里云集，这里充斥着畸形的活力，显得躁动，像个鲁莽的年轻人，从而孕育了大大小小的帮派，也就不足为奇了。
其中，血色兄弟会，并非综合排名最强的那个，但确是最有名的，不是因为超凡，而是因为西装暴徒的装哔做派。
宁肯贷款，也要看着象成功人士，萨普人式的风格，让他们风头无两，而在这‘装哔犯’的外表下，隐藏着超凡的本质。
这策略在厄尼看来，也算不差。
不过，他今次可不是为了血色兄弟会而来。
他是为这样一个龙蛇混杂、宛如龙门客栈的特殊边地而来。
更直白的说，他来这里是为了能更好的没啥异怪。
因成为‘测试员’以来，猎怪的行动一再减少，他的符文之力，已然捉襟见肘，新的符文，更是一种都未能获得。
如今来卡努，就是单纯的打猎。
至于救邓布利多，他当然有认真想过。
他觉得从某种角度讲，知晓了邓布利多的下落，这算是好事。
只不过陷得有些深，让他现在就去深渊捞人，他觉得力有不逮。
这里的‘深渊’，指的是负向的神国，却又非是地狱那等西式城隍体系般的灵魂栖息之所。
厄尼觉得，想要去那种地方，起码也得将符文收集齐全了，看能不能因这份圆满，获得一次实力上的大提升。
若是不成，那么多攒些情绪能量，从心宇宙兑换出120级尼奥罗萨产的神装，也是个办法。
之所以选尼奥罗萨系，除了它是心宇宙所能提供的最强系列装备，还因为该系列是利用上古之神恩佐斯一系的超凡神物打造的。
不仅在属性上，更契合梦魇之力，同时还比较适应深渊这类负向环境。说不定还能获得一定的类主场优势。
只有在此等背景下，他才有信心去堕落之神的地盘抢人。
至于邓布利多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厄尼只能说，有些事，尽力而为吧。
卡努战区。
厄尼这次的目的地。
当年为了建设新马赛，卡努这边建立了庞大的生产区，以提供基础建材原料。
后来则因需求不足，废弃了许多。
棚区人当然有意愿住正常的房子，但他们消费不起，他们宁肯选择住废墟又或帐篷，将很有限的一点点钱用来填饱自己和家人的肚子。
需求不足，产能缩减，很多工厂便废弃了，继而成了保护卡努的一道屏障。
事实上，即便是人类有着穹顶系的高科技武装，对于城市战、巷战，仍旧很憷头。
高科技手段有限的卡努，就更是如此。
这里的人更喜欢大炮聚兮轰他娘。
然而异怪们走的是类现代战争精英小队不对称作战的模式，而不是大兵团作战，在平原旷野上推进。
还有，异怪虽然不及人类聪明，却又要比寻常的野兽多些智慧。
对付它们，就必须有更高明的战略。
从这个角度分析，废弃厂区沦为战场，反而体现了人类在战略方面的智慧。
人类刻意在这里保持了有来有往，互有胜负的格局，从而吊着异怪。使其不断流血，同时又不至于一味的输。
若非这样，异怪就会另谋战端，不但其模式难以预测，规模也往往会很大。
真若是那样，卡努即便要赢，也必须是拿经济去堆。
那样的战争，打不了几场，卡努就会破产。
而现在这种拿人命换，虽然从大角度讲，也是饮鸩止渴，但付出的代价，主要是人命。
又，因烈度相对较低，因而赢得了发展时间。
当然，人类内部不能同仇敌卡、共抗强敌，反而相互倾轧，尔虞我诈，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厄尼觉得，这也是人性，哪怕明天就要灭族，今天内部仍旧会因这样那样的纷争打破头。
唯有正向的希望所诞生的信仰可破。
同时，也需要一位伟大的领袖。
这两者，这个世界都没有。
若他对这个世界有归属感，或许会尝试建立这信仰，充当先驱，可惜他始终是能捞几把就捞几把的客居心态，那就烂着吧，或守得云开见月明，或沉沦直到死，他都能坐视。
厄尼的装具本就有微光夜视功能，再加上超凡加持，即便是夜晚，视野也如阴云密布的白昼，黯淡却可以看的很远。
战场到了，废弃工厂宛如巨人的坟茔，众多的烟囱则好比墓碑，被皑皑白雪覆盖，却也不是全部，因经常发生战斗，血与火在这里制造了大量的斑驳，从而形成了一种另类的血腥荒凉。
行走其间，厄尼注意到了一些有趣的设施，射塔。
似乎是人类建设的零时工事，对地形以及废弃设施的利用率挺高，把控要点，居高临下，方便警戒，以及进行远程火力支援。
这里并不寂静，零星的枪炮声不时响起。
这让厄尼感到振奋，来了就能开杀，而不用象老猎人般大多时间耗费在布置和耐心守候上，挺好。
不久之后，他便正式开张了。
发挥潜行者的职业优势，偷袭之下，一套连续技，便带走了一头有异怪战车之称的木妖。
要知道去年这个时候，见到木妖他还是躲着走的。
这么一比较，他发现自己这一年来的成长还是非常可观的。
之后，由于猎杀顺利，狗熊掰棒子般，一路掰一路有，再加上艺高人胆大，不知不觉，就深入战场内部，甚至进入到了基本由异怪长久把持的一端。
受众多异怪力量的侵染，同样是废工业区，这里的景象，就显得妖异很多。
首先就是雪基本都融化了，土地是深褐色、乃至黑色的，甚至大地上冒着丝丝缕缕的黑烟，空气也为之扭曲，给人的感觉，就仿佛地下有煤矿在燃烧，渗透而上，造成了这等景象。
其次就是这里有光芒游走，象是磷火，像是发光的雾霭，又仿佛有萤火虫出没，总之就很有魔幻效果。却又不似｛阿凡达｝中的潘朵拉那般瑰丽，而是显得闺蜜森然。
第三，就是气味，焦糊味、腥味、还有腐臭味。就仿佛这片大地，就是某个泰坦巨人被烧烂的皮肤。
如果这些景象，还能理解成‘魔域生态’，算是有特色且低劣恶向的魔法黑森林，那么，远处那海妖般舞动着触须的庞然大物，就真的是无法解释的异物了。
厄尼一度以为是类似海市蜃楼的幻影，毕竟它是很突兀的出现在视野中的。很有种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当然，是负向版本的。
在厄尼的认知中，除非是某种法阵类的布置在发挥作用，否则景象不会切换的如此突兀。
再加上他没有感受到传统法阵运转时、很明显的能量规律运转的痕迹，便认为这是虚假的幻影。
可当他继续深入了一段路后，这种认知便被否定了。
另外一种可能宛如灵光乍现，在他心头炸响，领域！
领域简单的说，就是建立一个能量场。
在这个能量场中，能量不是最关键的，法则才是。
某一种又或几种法则被扭曲，才是领域最大的特色。
猜到了，也有些晚了，这是某个强大异怪的领域。进来容易，出去可就难了。
快速思考之后，厄尼一边继续前进，一边开始做准备。
他现在的思路就是，不管对方是什么原因，没有对他发动打击，对他而言，能多一些时间保持这种情势，就是好的。
他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做更充分的准备，包括启动平时准备好的几套预案，在关键时刻，从心宇宙紧急购买装备和物品，应对高端局的超凡战斗。
还有，肯花费代价的话，HP宇宙的幻影移形，大脑封闭术也都是可以施展的。
这也都是非常有用的超凡技艺。
前者在冒风险的前提下，有远遁脱战的可能。
后者则是对抗神性侵蚀的重要手段。
若是双方差距太大，比如对方是常人看一眼就会魂飞魄散的真神完全体，又或象现在这般在人家的主场领域中，而对方能够扭曲的法则，又是精神侵蚀相关，可以进行不讲道理级别的精神打击，那么光靠情绪收割，就有些不够看了。
收割都收割不过来，，以至于始终处于全力以赴收割，无法做其他事的‘精神麻痹’状态，这种情势下，大脑封闭术的意义，就显得非常的大。
总之，他的作战手段和方案，还是很多的，只不过在这个世界施展，无一不是成本高昂。
基于他是来赚钱的，而不是消费装哔的，他平时都不舍得浪涌，以免入不敷出，但关键时刻，就不能那么抠搜了。
随着距离接近，庞然大物也变得愈发的清晰。
这怪物貌似是建立在一座巨大的废弃厂房上的。
与寄居蟹的方式相反，将厂房当骨骼，而自身的血肉则覆盖其上，使得轮廓更加清晰，而不是摊成一堆的肉。
这怪物的色泽，让厄尼很自然的想起了不久前的那场献祭，也是黑蓝色，但色泽不够正，也不够纯粹，加入了太多的灰色，污蒙蒙的，同时色彩也比较斑驳，一块一块的，很难说清是蓝底子上多了黑斑还是黑底子上多了蓝斑。
这庞然大物没有眼睛，但是厄尼猜测他的触感非同一般，否则也不会如同摇曳水草般，频繁的挥舞，一刻不歇。
象这种强力魔物身边，自然不缺异怪环伺，其中就包括一些平时难得一见的。
比如说‘人体蜈蚣’这种通过相关信息知晓，却一直未曾见过实物的，这次就见到了。
首尾相连，前面一人的臀部，与后方一人的嘴连接在一起。
但眼前的这种人体蜈蚣，不是扭曲变态思想下的缝合物，而是被一种异怪串起来的。
这种异怪属于寄生类，串连的人体的多寡，代表着其养分需求的多寡，也代表着其实力。
该种异怪相当程度的改造了被寄生者，躯干，四肢，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比如说，正常的人，即便是四肢着地，也胸腹向着地面，像是动物一般爬行，但这人体蜈蚣却是反过来，肚皮朝天，四肢就象放‘铁板桥’的动作，但关键明显异化了，让人一看就知晓很适应这般行进。
还有，手和脚退化成了‘骨肉包’，乍一看就像虫子的触突足。
这玩意常人见了，自然是又恶心又毛骨悚然。
厄尼见之则跟多的是感到膈应。
不知不觉间，他的意志也被磨砺的变粗韧了，很难再象过去那般，动辄就收割到情绪货币。
一番思忖后，厄尼最终选择了约束自己的好奇心，进一步深入探查这巨大魔物的情况。
主要是魔物迟迟没有动手，让他心思变得活络。
他琢磨着，这魔物是不是在分心他用，没有余力用于排查进入其领域的高阶异类？
又或者，魔物干脆是特殊手段培养出来的血肉设备，并没有自我，而只是靠着特殊天赋，撑起这么一个有遮掩等长期效果的界中界？
不管是什么原因，怪物不动手，他就不想主动去招惹这种玩意。
还是那句话，他是来赚钱的，不是来为民除害的。
就算能除害、赚钱一起来，也不应该现在这种‘吃独食’的模式，而是将消息卖钱，然后呼朋唤友，一起来战。
比如说，让官方先来几枚战术核武热场，他就觉得很合适……
而现在，还是以收割异怪为主。
顺便看看魔物的反应……
九十三章 矿坑
借职权之便，厄尼阅读过大量资料，因此他清楚，人体蜈蚣这种异怪，十分的难缠，有着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特色，潜行者的手段，很难将之一击灭杀。
如果以威力论，圣光对这类扭曲邪秽的生命有着极强的克制效果，人体蜈蚣一旦被圣光之力‘点燃’，若无特别手段，会一直燃烧殆尽。
但厄尼没有选圣光，这种力量太敏感了，一旦运用，简直就像夜晚平原上的篝火般醒目。
思来想去，他选择了痛苦术士的的技能。
术士是靠着深化后的符文Z（坟墓）和F（灰木），再以C（知识的光芒）和P（技巧和随机的运气）而松动了超凡战职的。
但不完整，差的比较多那种。
厄尼觉得，主要是术士使用的力量不光是暗影之力，还有灾焰和邪能。
另外，想要成为合格的术士，恶魔学识，心灵惑控，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他差了许多，因此仅仅是觉醒了通用和痛苦的几个技能。
由于符文等阶的提升，他现在已然能够玩一主一副双战职的把戏了。
只不过限制也大。
比如说总等级不能超过120级。
只冲这个限制，象德鲁伊这种成熟的全体系战职，就不适合玩双战职了，要走单一路线，才能更好的将其威能、完整体系、以及逼格带来的效果，全部发挥出来。
至于那些不完整的战职，倒是可以拼凑一下，从而靠着技术优势，达成高适应、甚至滥强的特点。
而具体，还要考虑战职的兼容性。
象圣骑和死骑，就堪称水火不容，想要两者玩转，非常考验能力。他目前还没胆尝试，怕将自己引爆。
而潜行者和术士，还是比较搭的。
同样是运用暗影之力，潜行者更强调战职定位下的战技体系，而术士则比较强调术技的变化。
痛苦术有很强的乱场、控场能力。
不过眼下，厄尼选择它，看中的是其Buff式的持续伤害效果。
象幽灵一般，厄尼先运动到合适的位置，继而施法。
‘献祭’，不是将目标献祭给神灵，而是献祭给暗影之力。
在山口山宇宙，直白的力量崇拜很常见，象圣光，信仰的便是力量本身，感受其特性，博取其欢心，强化相应的亲和力，进而能更好的吸纳、转化和运用该种力量。
纳鲁，则扮演先行者，引领者，指导者，乃至圣灵的角色。
圣光能这般搞，暗影、虚空、邪能等等，都是可以的。
因此，‘献祭’这个技能说白了就是将目标视作柴薪，以点燃的方式，尝试转化为暗影之力，装大这种超凡力量。
这个术施展时，需要读秒，由于厄尼的站位极佳，是从人体蜈蚣的斜后侧数十码外偷袭，因而人蜈并未能及时发觉。
这个术不似寒冰箭、火球术之类的有飞行轨迹，而是诅咒类，一旦施展成功，就像唤醒目标身体内的某种力量，令其自燃般。
‘呼！’灼痛式的伤害突兀的发生，紧接着，黯淡的火焰便透体而出，开始持续烧灼躯壳，这就是‘献祭’之术发动后的持续伤害效果。
人蜈又惊又痛，一边本能的蜷缩身体，一边发出‘嘶嘶’的痛叫，听起来不像是人的发声器官发出的声音，而象是虫鸣。
厄尼这边，一击得手后，立刻又给人蜈挂上‘痛苦’和‘腐蚀术’两个技能。
这两个术技，全都是瞬发，比HP巫术还迅捷，并且同样是诅咒系，直接就给人蜈挂上了。
与此同时，人蜈察觉了厄尼所在方向的超凡能量波动，本能的看过去，结果却只看到一抹逝去的人影。
厄尼使用了潜行者的‘消失’，强行进入隐身状态。
人蜈知晓自己被强敌偷袭了，愤恨的试图报复，它只用了不到三秒时间，就飞蹿到了厄尼身影消失的地方。
空空如也，人蜈爬来爬去，细密搜寻，一无所获。
这时，痛苦术的Buff式伤害效果不断加重，人蜈清晰的感受到了伴随着剧痛，生命正在不断的流逝。
它没有办法阻止这种效果，只能是硬挺。
十几秒后，它死了，躯体迅速朽败成了灰渣，符文之力则自动析出，化作晶石。
片刻之后，厄尼拾取了这晶石，转而寻找下一个目标。
类似的杀戮很快再度上演，这次厄尼没有急着隐形，而是在人蜈窜过来的时候，施展了‘恐惧术’。
由于有着梦魇之力触类旁通式的加成，‘恐惧术’的效果格外给力，原本凶神恶煞般的人蜈，中招后直接扭脸怂退，刚才来时有多快，现在逃的就有多快。
数秒之后，‘恐惧术’效果结束，原本的情绪再度占据意识高地，人蜈想复仇，但身体已经不允许。
Buff效果已经垒叠了大量伤害，令其虚弱濒死，又哪里能发动像样的攻击，没多久，人蜈便在一声有气无力的哀鸣中死亡。
有刷怪既视感的厄尼，觉得很开心。
事实证明，他想的这个套路很好使，低风险，一套就能将敌人带走，堪称‘刷怪’，而这，才是打钱、以及积累技能熟练度的正确模式。
虽然套路大成功，但厄尼没有利令智昏，也没有太过贪婪，他仅仅是暗中计算着，觉得获得的晶石，使用后够激活一种新的符文后，便停了专门针对人蜈的猎杀，而转向一些比较大众的目标。
F灰木系的异怪，在此地数量庞大，坟墓Z和代表水、流动的L异怪也不少。
随着深入观察，厄尼注意到，异怪似乎是将这里当行营，好些聚集此地，明显是为了修整。
而且从这些异怪的共处细节中，隐约察觉到了社会性。
显然，异怪也在改变，进步。
再过些年，异怪们鼓捣出更具社会性的组织团体，乃至国度，厄尼都不会奇怪。
“适者生存，不进则退。套在这个世界的人类脖颈上的绞绳已然越来越紧了……”
廉价的感叹，在脑海中浮现了没多久，就被厄尼丢到脑后，没有必要操那个种族兴亡的心，而应该干一行、爱一行，努力赚钱，勤劳致富。
三个小时之后，厄尼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魔物领域。
事实似乎证明，魔物就是个血肉版的设备，用于制造界中界，供异怪栖身。
当然，厄尼不相信异怪中有做好事不求利益，只为满足自我价值实现需求的高尚异怪。
那么，血肉设备的建立，必然是有所图谋的。
他对图谋什么不是很感兴趣，他认为对方所图的，那就那几个很常见的概念。
让他好奇的是，建立这界中界的，具体是谁？
屁股坐在异怪一边的人类？
还是异怪中，已然有进化成拥有不输人类智商的‘高档货’？
又或干脆是已经转醒的堕落之神。
他最忧虑的，自然是第三种。
他更愿意相信，邓布利多是被一个心思阴暗的超凡者给阴了，而非被堕落之身抓住并囚禁。
毕竟一旦是后者，营救难度势必直线上升。
这天白天，厄尼将昨晚的见闻做成书面汇报，递交给上级，然后激化昨晚获取的晶石，尝试掌握新的符文。
如今他干这等事，已然是轻车熟路，利落且效率。
这次一举获得了三种符文。
M，代表智商，代表语言。
厄尼事先很难想象，人蜈那里析出的符文之力，会凝聚出这个符文。毕竟人蜈并未将这一符文代表的主要特性给体现出来。
“或许，是因我一直采用偷袭手段，别说是大战三百合，就是刚正面的机会都没给过人蜈，才导致人蜈的拿手本领始终没有施展的机会……”
做出了这样一个能够自洽的分析后，厄尼便将这个问题轻轻放下，不再去纠结。
随后不久，继M之后，他又获得了代表积累和传承的O，和代表决心及坚韧的T。
未等他进一步分析新得三符文的特性以及用法，他的上峰就联系他，问他有没有兴趣，参与针对魔物的军事行动。
厄尼能清晰的感受到对方情绪中透露出的振奋和欲望。
之前的邪神献祭事件，在他的努力下，立方体公司收获巨大，很明显，这是尝到了甜头，准备再接再厉。
“抱歉，作为一名超凡者，我比较在意自己的直觉，以及遇事时的状态，甚至已经到了迷信的地步。
事关这个特殊界域的信息，每每想起来，就会感到心烦意乱。
这显然不是什么好征兆，所以我不打算参与。”
“好吧，公司、以及我，都尊重你的选择。”对于厄尼这种‘摇钱树’，高管很自然的就选择了通情达理、有人情味的人设。
至于厄尼，他的拒绝理由并非临时编造，而是的确觉得有些不妥。就连刷怪过于顺利，都被他当做了一个疑点，反复琢磨。
情报不够，琢磨也是瞎琢磨，尽是一堆想当然。
可厄尼又一次将自己的主观臆断当真相，认为那里多半是个黑坑。具体就像人蜈一般，不是其不强不恐怖，而是他之前小心谨慎，没有触发险情。
而且，一直以来，他的警惕性都比较高，时不时警告自己不要傲慢，也不要过于贪婪。
象这次，钱确实没人嫌多，可有些钱，是真不好拿。
相比于跟可能存在的圣域存在扳手腕，他觉得还是玩恃强凌弱的策略，刷怪盈利比较合适。
还有一个不愿参与的理由，那就是这次的目标，动力不足。
他现在不需要神魔系的奇物，因为暂时没有消化能力，一旦入手，那就真成了烫手山芋惹骚气。
既然如此，那就躲远，省的令多疑者起疑。
于是，当以新马赛官方为首的几方势力，组建联军，进军废厂深处魔物领域时，厄尼则很干脆的跑去休假探亲。
他探的亲，自然是独自生活在异怪常出没的危险区域的艾莉婕。
艾莉婕的小日子过的不差，见厄尼来探望，自然很开心。
之后三天，两人都腻歪在一起，厄尼借此机会刻意放松，调整心态。效果还行，还收割了一批略超他预期的正向情绪货币。
这份好心情，在重新回到工作岗位不久，便被影响了。
魔物铲除行动失败，联军死伤狼藉。
这消息，还不至于让厄尼受到多大的负面影响。
真正让他介意的是，一份不算特别充足的情报表明，魔物领域很可能是人类造就的，并且高概率出自‘超凡阶梯’之手。
这就不免让他感到有些膈应了。
但还有更膈应的，那就是，魔物领域，其实是一座特殊的矿场。
有人认为，惹出许多风波和事端的神血晶石，就是从那里开采获得的。
这下好了，各方势力宛如打了鸡血，对魔物领域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厄尼甚至能够想象到，当神血晶石成为一项新产业的主原材料后，会有大量普通人因之遭殃。
好的不学、赖的学，超凡阶梯的人，将普通人当做材料，生产眼珠晶石，那么几方势力，会效仿么？
他认为多半会。
投资求回报，他相信几方势力大动干戈、投资项目的初衷，绝不仅仅是为了研究。
事实上，对眼珠晶石的利用，推进的比厄尼预想中的还要快上不少。
军方的先锋战队，已然尝试将晶石用在自家濒死的士兵身上，死马当活马医。
结果，断肢再生，脏器也可以，就连头盖骨被掀开，损失了一定量的脑浆，这都能补回来！
如此的效力惊人，很自然的就受到了追捧。
尽管现在来看，代价和后遗症都大的难以让人接受，但改良之后，未尝不能开发出具备真正高实用性的产品。
厄尼休假回来后，只是隔了一天，新马赛警部就发来邀请函，希望在新一轮的除魔行动期间，他能以顾问的身份参与。
开出的条件自然是非常的优渥。
立方体公司，也希望他这次能有所建树，为公司争取到足够的好处。
同样，立方体公司开出的报酬也很丰厚，包括厄尼一直馋涎的等离子喷射引擎的技术资料。
实际上就算没有这些许诺，厄尼也打算走一趟。
能挖掘出神血晶石，很可能是神灵陨落之地。
若是能找到神尸，除了能获得对他而言极具长远意义的知识，还有可能获得营救邓布利多的关键物品……
九十四章 再战魔域
利之所在，无所不趋。
以穹顶势力为代表的人类顶流势力，对于寻常异怪，兴趣缺缺。
主要还是因为这些异怪很难产生经济效益。
当然，灭除异怪，宛如种田清杂草，畜牧除猛兽，能提高农作物、又或大牲口的产出，这个他们是知晓的。
但这里涉及一个投资回报比的问题。
资本自诞生以来，就不断进化，到了现代，更是不再执着于土地占有，踢开国门，侵占市场，廉价用工，倾销商品，至于牧民、养民，这其中开销他们是不愿承担的。
而穹顶时代，更甚于现代，说是仙凡有别，各自生活于不同的世界都不为过。
在这样的背景下，资本又哪里会不惜毁家纡难，也要解厄扶困、救苦救难？
当然是各扫门前雪，同时伺机吞并洗劫，做强垄断。
时至今日，异怪灾祸仍烈，但资本圈子的格局已然重新稳定。
于是，视野纷纷转向‘超凡’这一新兴行业。
俗话说，心有多大，舞台便有多大。
针对异怪的皮毛骨肉的产业，尽是新兴‘超凡’行业中的最末一档。
研究异怪之生理、神秘，尝试剥离、为己所用，则要高一档。
而最高的一档，则是‘天材地宝’的获取和利用。
超凡之异宝，好比凡世之金银。
周所周知，贵重金属，基本都是恒星爆炸、中子星碰撞形成的。
可谓自然伟力的杰作，人类即便通晓其成型原理，且能够人工制造，耗费之奢，也根本得不偿失。
也正因为这般，才显贵重。
超凡异宝也是这个道理，诞生条件过于苛刻，因而贵重。
为了获得这样的贵重之物，资本们还是很舍得投资的。
因此，以除魔为名的夺宝行动，准备工作十分高效，设备、器材、人员，直接从空间站运至新马赛的星港，飞行器繁忙来去，川流不息、络绎不绝，乍一看还以为这个世界的人类文明已经进入了｛星战｝所演绎的银河殖民时代。
厄尼也是借着这次机会，才算是真正看清了穹顶的力量。
相比于阿尔法小队之类的公司安保武装，被称作‘星际战士’的武装力量，才是穹顶系的‘官军’。
动力装甲是这些人的标配，就外观而言，在厄尼眼里，他们介于星际争霸泰伦人族五十块钱好兄弟和光环系列超级战士之间。
前者略显臃肿，后者又显得单薄了些，而穹顶的这些星际战士则刚刚好，人体的健美、机械之美，有机融合，相得益彰，看起来就力量感十足，却又不乏灵动。
事实也的确如此，与之相比，由立方体制造，由厄尼实测的装具，明显要差着一个档次。
就这，还是通过‘麒麟臂’解决了供能问题，否则就以原本30分钟就得更换电池的状况，差距更是巨大的不忍卒读。
厄尼心说：“难怪穹顶对立方体公司研究和制造动力装甲无动于衷。”
当然，如果用积极正向的眼光去看，立方体也是挺有志气的，顶着‘造不如买’的压力，进行自主研究开发，并希望另辟蹊径，走出自己的特色。
而随着‘麒麟臂’的运用，和他的参与，特色方面算是进步挺快，被命名为‘魔机’系列的外骨骼装具，如今即便仍旧不如星际战士的动力装甲，却也差的不是那么明显了。
这次夺宝行动，以星际战士为主，穹顶各公司的私军为辅。
至于新马赛警部，则是充任地头蛇相当的角色。
象新马赛这样的巨构城市，本就是穹顶势力的白手套，他们伺候的主子，正是星际战士为之服务的穹顶官方。
在这样的背景下，警部特事科成为了星际战士的马前卒，也就可以理解了。
厄尼进入新马赛的引路人露西娅·罗兰，都亲自披挂上阵，行动在第一线。
而厄尼，则婉拒了充当此次行动警部顾问的邀请，以立方体私军一员的身份，参与了这次行动。
兵贵神速。
准备工作只用了48小时，行动便开启。
星际战士出动了一个连。
在高科技时代，120多人的精锐战力，已然相当可观了。
各穹顶公司的私军，则大都是战队级，大约与一个排相当，40人左右。
少部分，象立方体公司，则是战斗组级别，十几个人。
再加上警部特事科的人，加起来少数也有三百多。
这还不算驾驶载具，操控重武器、乃至侦查、情报设备的人。
行动一开始还算顺利，由于厄尼提供了精准的坐标，穹顶的天基武器成功逞威。
等离子脉冲流持续轰击，魔物领域终究还是没能扛住这等豪横的打击，‘啵’的一声崩毁。
而随之产生的超凡侵染，就仿佛打碎了染缸般，将半径数百米的区域迅速的染成了深蓝的颜色。
具体跟超凡阶梯的罗贝尔等邪奴举行的献祭仪式的那种蓝还有有不同，能看出是同一种颜色，只不过眼前的这种介入了太多的灰色而显得脏污。
不仅染色，还有很明显的腐蚀凝结效果，土地变得坚硬而又满是孔洞，让人联想到珊瑚礁又或磨脚皮的浮石。
并且，有猩红的光芒，像是游蛇般在其上流窜，显得很是魔幻。
星际战士为此拿出了专门的探测设备。
探测得知，这片区域有着不低的超凡辐射，不过这次行动的参与者们装备一流，就连警部特事科的人，都人手一套全封闭式的外骨骼，这种程度辐射，完全扛的住。
随后就是一轮针对异怪的屠戮。
这些原本栖身于魔物领域内的异怪，此刻大都已经半死不活，自然不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士气如虹的职业军人们的对手，被纷纷射杀。
与此同时，自走火箭炮就位，大量半制导式火箭弹向着庞大的魔物开火。
火云卷荡，爆炸连连，震耳欲聋，如滚雷般不绝于耳。
果然如专业人士分析的那样，天基武器仅仅是烧焦了魔物的一部分皮肉。
火箭弹宛如碎壳器，敲碎了魔物焦糊的外壳，露出了内里仍旧鲜活的血肉组织。
第二轮天基武器打击随即展开。
厄尼也由此发现，天基武器的打击效果，也是能够进行细节调整的。
象这次，就不似之前那般粗放，而是更精细，更具针对性，强化了透射之能。
魔物再次遭受重击，烤肉的焦臭味传出数里之远。
厄尼看的大为皱眉，心说：“好歹也是能够建立领域的高端超凡，竟就这般一味挨打，毫无还手之力？难道加点严重偏斜，根本没有作战能力？”
他无法认可超凡生物能够在战力全无的背景下，成长为能够卡其领域的高级超凡。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丛林法则在超凡圈尤为凸显。
尤其是这个世界令超凡借着自然环境之变而崛起，正是方兴未艾、动荡纷乱的时候，根本没有和平崛起的土壤。
当然，这肉山一般的存在，也有可能是人工饲养的。
不过这样的可能、更难让他接受。
真要有那般高明的技术，该饲养者早就一统天下，以超凡之力，登上统治者的宝座了。又哪里轮得到穹顶系张牙舞爪？
不管怎么说，这事在厄尼看来透着蹊跷。
他向来谨慎，此时不由得警惕心大增。
随即他就借助设备，跟立方体某高管进行了一次简短的沟通。
他告诉对方：“我的直觉告诉我，接下来，情势怕是会突然变得非常凶险，凶险到即便有装具护身，也有可能瞬间死亡，甚至比死亡还惨。
如果你不想公司的这批精锐战士白白牺牲，最好莫让他们进一步涉险。”
这位公司高管，也是精明人，话术了得，很爽利的表达了‘你是权威，你说了算’的态度。
当然，还有半句没说‘出了问题，锅也你背。’
厄尼自然能够想到，但他自觉实力豪横，不在乎这样的小算计。
只要拿到足够的干货，即便最后事实证明，是他过于谨小慎微，又如何？
反之，如果魔物一方象他预想的那般难缠，令这次夺宝行动颗粒无收，那么他这边没有人员伤亡，表现就很靓，不亏是由专业的超凡者带队。
于是不久之后，立方体公司的战斗组人员收缩，在侵染恶土的边缘区域，按照厄尼的要求，建立了前哨站。
其他势力的人自然注意到了这一幕，有人若有所思，有人浑不在意，有人则出言嘲讽。
就像星际战士的某队长就说了句被很多业内人士认同的经典之词：“战场上，越是怕死，就越容易死！”
结果没过多久，报应就来了。
当时，魔物已经遭受了第三轮天基武器的打击。
天基武器烤肉，火箭炮碎壳，两者配合亲密无间，硬是将肉山般的魔物，消耗掉了80%。
渣屑、黑灰，宛如碎雪，在魔物所包裹的废弃工厂周遭，形成厚厚的一层。
各势力，包括厄尼，踏着这渣灰，来在了魔物百米范畴之内。
厄尼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异样的精神力侵蚀。
大脑封闭术自行启动的同时，厄尼还以精神力遍及躯壳，形成保护壳，来与侵蚀之力抗争。
即便如此，他仍旧能干手打偶血肉细胞传来的感受。
不光是痛，还包括痒和麻，甚至有一丝莫名的快感。
超凡改造！
这个概念瞬息之间便占据了他的思维。
厄尼意识到，魔物正在用圣灵一级的精神力，对闯入者进行超凡碾压。
扭曲异化很快就出现了，有都是先表现在肢体上，有的是先表现在躯干上，先表现在头颅上的没有，那里是思维意识的堡垒，即便失陷也是最后一个。
畸变的血肉很轻松的就撑破了动力装甲，有的甚至产生了有机融合。
意识没有第一时间消亡，而是感受畸变，感受痛苦，慌张、惊叫，试图逃离，可躯壳正在迅速变成囚禁意识的牢笼，大都数人在中招三几秒后，就无法再有效的操控肢体了。
厄尼则注意到，‘心脏外长’的现象较为普遍。
这些被猩红光芒包裹着的心脏、突破血肉骨骼的束缚，钻出躯壳，而后迅速膨胀，并且泵出发光的血液，跳动也分外有力。
便是这样的心脏，将一股股超凡力量，迅速泵送到全身各处，加快了躯壳的异化速度。
以露西娅为代表的特事科成员们，躯体同样出现畸变现象。
不过畸变速度要慢的多。
这就给了他们逃离的时间。
除了个别人，大部分都及时退到百米之外，侵蚀之力顿时就减弱了不止一个档次。
这时候，他们已经被吓到了，根本不曾停留，而是继续向更远的地方撤离。
厄尼也在撤，尽管他自认能扛的住，但现在此地已然成为修罗场，畸变的战士随意开枪、胡乱扫射，彻底乱了套，厄尼自然不肯趟这样的浑水。
最终真正撤下来的，寥寥无几，尽管并非全员压上，却也有两百多位，回来的不足二十位。
其中有一些，是纯粹倒霉。
比如警部特事科的人，扮演的是向导，走在最前面，事发时，要比别人多跑一段路，并且还要穿过畸变者群体。
有的仅仅是因为躲避不受控的火力倾泻，耽搁了时间，而一旦畸变开始，对身体的掌控难度迅速增大，再想逃便逃不掉了。
可畸变是撤了下来，也不代表安全，他们被预备部队的人用枪指着，勒令原地待命。
结果有人情绪过于亢奋，没有听命，被反器材武器当场射杀。
这一情况，严重刺激到了本就情绪不稳定，濒临崩溃的几位特事科超凡者。
他们不同于厄尼，超凡力量不够强大，使用时付出的代价却是不小。日积月累，本就处于异化的边缘。
现在遭受重大刺激，立刻就异化了。
虽然很快就被乱枪射杀，但预备部队的人愈发不敢让撤下来的这批人归队。
便在这时，厄尼出声提醒：“通知天基武器再次启动，别让那些畸变者成为魔物的口粮。”
不久之后，等离子脉冲再度持续照射，畸变者们在光芒中飞灰湮灭……
九十五章 神性吸收
畸变事件后20小时，厄尼终于被排除嫌疑，回归己方阵营。
其他人就有些惨。
比如说露西娅·罗兰，左肩紧挨脖颈出，鼓起一颗巨大的肉瘤，隐约有五官，俨然要成为第二头颅。
尽管畸变已经停止，但也很难回归正常序列了。
用黑暗的思路分析，余生多半是在某疗养院被人研究……
损失这么大，并没有扑面穹顶权贵的探索热情。
事件48小时后，新的夺宝团队便再次成立。
除了上一次行动充当预备部队而侥幸逃过一劫的那些人，这次新添加的人员，基本都是人类中的超凡者。
之前，他们有的在直接为穹顶权贵效力，有的间接效力，比如被研究。甚至还有几位是危险的犯罪分子。
人都有一个价码，罪犯也好，鹰犬也罢，穹顶权贵开出的价码诱惑力十足，让人无法拒绝，于是就出现在了这里。
这样的一群人，说是一个团队，明显太虚了，就是个目的相似、一个两个脑袋里尽是‘我不需要跑的比怪物快，只要比你快就行’之类鬼蜮思路的松散团伙。
厄尼再次成为其中一员，不久之后，武装后的一帮人，便乱哄哄的展开了行动。
这次的情况，比之前又略有不同。
就在新的夺宝团队集结的过程中，穹顶发起的针对魔物的外科手术式打击、一直没有停。
新团队抵达魔物占据的废工厂时，这里已然被彻底清场了。
魔物不见踪影，被轰成瓦砾的废工厂，已然基本被机器人清理了出来。所以新一轮的行动，需要下矿。
由于楼梯毁坏了一部分，目前还在清理恢复，因而一行人只能是搭乘升降井车。
这紧急构建的井车，一次只能接送8-10人，哪怕这次参与行动的人不算多，也一连十几趟，才将人都送下去。
厄尼是第倒数第二车下来的，下降的过程中，他默默计算，粗略估计，这里具体地表的垂直距离超过百米，堪称深坑。
与这深坑相连的，是大型的溶洞体系，半天然半人工。
厄尼注意到，先下来的人已经展开行动，供集会用的地厅中，只有寥寥几人还在那里商讨议论。
他这次仍旧是单飞，很快就越过这个貌似安全的区域，进入到溶洞体系。
漆黑，潮湿、炎热，空气污浊……洞内的环境很糟糕，不过有装具加身，这些问题所能产生的影响十分有限。
行了没多久，便听到有狂笑声隐约传来。
厄尼不免好奇，这是疯了，还是找到干货了？
于是他循声而去，片刻之后，见到畸变一幕。
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貌似是用双手扒开了自己的胸腔。
本应该是心脏的部位，如今是一颗明灭着猩红光芒的巨大晶石。
这晶石棱角清晰，质地剔透，极具玻璃质感，可以说是艺术品级别的。
厄尼皱眉，他想不出在这人经历了什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心脏便异化到这种程度。
而现在，也不是思考这类问题的时候。
眼前这人正在迅速变异，随着晶石心脏泵出一股股发光的血液，这人的肢体正在迅速扭曲，皮肤上还长出一根根钢针般的毛发，看起来诡异而又恶心。
潜行状态的厄尼，直接使用了常用的潜行者套招，最后以‘正中眉心’，给这人脑袋上开了个洞。
紧接着，他以符文之力，一掌印在了那晶石心脏上。
这是他新掌握的手段，是通过研究异怪死后析出符文之力结晶而模仿开发出来的。
不久之后，晶石心脏光泽黯淡，退化成泥壳般的一坨。
厄尼将之捏碎后，内中是颗鸽卵大的晶石，隐隐发光。
这种东西不同于异怪死后析出的符文之力，对他人而言很是珍贵，对他来说却显得鸡肋，相较于获得的益处，代价有些高昂了。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提一个特殊情况。
那就是，直到目前为止，只有经他杀死的异怪，才回析出符文之力，凝结成晶体。
他一度认为，这是由于他掌握有完整的‘符文真印’，才能引发符文之力凝聚。
可随着艾莉婕在他的教导指点下掌握了灰木的符文真印，这个认知被推翻了。
艾莉婕杀死异怪，并不能令其析出符文之力的结晶。
显然，符文真印或许是原因，却并未唯一原因。
得了‘心晶’不久，厄尼就又听到了狂笑声，虽然嗓音不同，但味道却很相似，都是那种喜极而狂，肆无忌惮的笑声。
这次厄尼没有循声去寻，心晶对他而言价值不高，还是抓紧时间搜索可能存在的神尸比较合适，这种地方，不应过久滞留。
然而他想息事，有人却一心想要搞事。
他刚回到主道不久，便有怪物杀至。
看起破烂的穿戴，应该就是这次行动的参与者。
也不晓得经历了什么变故，畸变的比之前遇到的那人更严重。
而且用‘嘎嘎’的狂笑声，很轻松的就破了他的隐形。
‘砰！’畸变者挥臂捅刺，但一击走空，坚硬的岩壁上，被打出一个尺余深的坑，龟裂密布、渣屑激射，粉尘簌簌。
与此同时，厄尼滑步到其侧近，匕首在其肋间连刺带削……
非隐身状态，潜行者的作战手段也不差。
尤其是如今的厄尼，随着符文掌握的加深，已经相当程度的补完了潜行者的技能。
虽然还不够完满，但一整套完整的技能闭环已然具备。
比如说能量毒素。
致伤能令目标的自我治疗效果和速率大大下降。
减速则顾名思义，让目标变得迟钝缓慢。
两种毒素加身，畸变怪明显变得憨蠢了不少。
当然，只看外在，还是很生猛的，尤其是在黑暗场景的衬托下，力大势猛、魔光流转、每一击都破风有声、开碑裂石，再加上后背又长出几跟肢体，攻势如轮、接连不断，张牙舞爪、狂笑连连……看上去倒像是畸变怪在压着厄尼打，而厄尼只能狼狈的蹿来跳去，凶险万分。
然而激战了两三分钟后，这畸变怪却是忽然悲鸣一声，随即轰然摔倒，再没了动静。
又过了几秒，连身体也肉眼可见的降解消散，唯剩晶石一颗，其个头和成色，却是比厄尼之前得到的那枚要好上不少。
厮杀令情绪激化，而高炽的情绪，刺激了体内的超凡要素活跃，最终凝结的晶石，也就品相更高。
不过这并非厄尼延长战斗时间的理由。
只能说，这种畸变怪其实挺难缠的，也就是现在，换成是他刚降临那会儿，遇到了那就是Boss战，会有生死之险。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厄尼又先后遭遇了几头畸变怪。
都是由新一轮夺宝行动的成员异变的，各有手段和特点。
比如有一个能释放范围性的剧毒，只要被近身，时时刻刻都会产生巨大的耗损。
还有一个能产生寄生孢子，堪称是藤壶的魔幻版，岩石、金属……似乎没有它们不能寄生的物质，且寄生后成长的特别迅速，说是以秒为单位壮大都不为过。
总之，给厄尼的感觉，就是超凡者原本的天赋异能，都在畸变过程中被激活和晋升了，成为了不同特色的类法术异能。真的就是黑化强三倍，个顶个的彪悍。
就这，还是畸变不久，没有完全定型，更缺乏血食成长强化，否则只会更强。
“感觉像是给邪神送来一票预备役基层干部……”厄尼心中腹诽吐槽。
还是那句话，这个时代的人类超凡者，本就有着这样那样的问题，遭遇一般的异怪，也就罢了，可以说是针尖对麦芒、超凡层面的互撕，菜鸡互啄。
可遇上更具超凡逼格的邪神，就立刻在境界层次上被碾压，尚未开打，就弱了三分势，等到开打，更是各种被虐。
当然，也不是所有参与行动的，都在这黑暗地窟中，扭曲成了异怪。厄尼注意到，有的被杀了，有的逃掉了，也有的战胜了畸变的同伴，继续前进。
而他真正恰逢其会的情况不多，大多是通过现场的痕迹，分析出曾发生的战况的。
而因此遇到的畸变怪，也被他一只不落的清理掉了。
正因为这样，厄尼的推进速度相对缓慢，但地形掌握和收获，却是非常可以。
说起来，这样的表现，是有违他‘此地不宜久留，及早找到目标，该战战，战完撤’的初衷的。
而原因，就在于他发现灭杀畸变怪，于他而言是有好处的。
用游戏术语说：杀怪涨经验。
而且涨的是非常难得的神性方面的经验。
一开始他也没意识到，毕竟这不像游戏，有着直观的显示，甚至有专门的声音提示。
他是明显的察觉到抗神性侵蚀变得容易了，分析其原因，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灵魂，或者说意志的成长，很缓慢、也很抽象，难以察觉。
但神性不同，它的增量和升质，有着另外的一套逻辑。
厄尼当然希望自己的神性，无论是质还是量，都变得更出色。
这就好比从简易的营火，变成既节省燃料，燃烧又充分，烟气污染还小的炉子一样。
机会难得，错过那就太可惜了。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收获。
他觉得，这是一种神性的变相吸收。
用一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这就好比一群蚂蚁啃了残余的鹿的血肉，然后这群蚂蚁又被人炸着吃掉了。
畸变怪，受此间的神性影响而成，被侵蚀，也可以理解为接纳和吸收。
同时，又是一种神性的转换，从无形而有形，从有毒而巫无毒。
偏偏他拥有神性，能吸收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
于是，珍贵稀有，被胎投的好的古代神灵用光的特殊超凡要素，就这般三转五转，在他这里聚集。
意外，却又情理之中，美滋滋！
厄尼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见小利而忘命’，总之，他对现在这种操作和收获，挺满意的。
他就像个强迫症游戏狂，非要将地图黑幕全都探亮般，孜孜不倦的探察每一个区域，每一个岔道，每一个死胡同。不求深度，只求广度。
如此，等他完成了地图全亮的‘伟业’后，光是畸变者，就抹杀了四十七个。
由于神性获得了等级的提升，至少在这一层，外在的神性侵蚀压迫，对他而言已然没了危险，很轻松的挡住了，而不像刚下来时那般吃力。
前往更深层的入口，也被他找到了，不过他没有急着下去。
一张一弛，才是正道，他觉得这一波大赚之后，消化、巩固，真正将之纳入自身，转化成不会散逸、更不会被彪夺的力量，才称得上落袋为安。
立方体公司对他的表现自然是非常、非常的满意，装具上的设备，记录了厄尼的所见所闻，通过信息分析，一张精准的全图，新鲜出炉，价值不用多说。
而那些晶石，更是实打实的超凡精华之凝结，明显比邪奴们通过献祭仪式获得的眼球晶石品相更好，且种类丰富。
可以说，若是能尝试出合适的方法，每一枚晶石，都能人工培育出一名实力强大的超凡者，想想都让人振奋。
以至于某些人生出了让更多的人类超凡者参与进来，畸变，然后让厄尼杀掉，继而囤积到数量可观的超凡晶石的念头……
厄尼并不知道这些，就是知道也无非是感叹一句人性之贪婪，见利而忘义。
他以消耗巨大，需要沉睡恢复为由，退出了接下来的行动。
实际上夺宝行动进行到现在，也已经有些难以为继了。
第二轮超凡者团队，一个猛子扎下去，撤回来的只有两成，除了厄尼这边，余者可以说收获寥寥，这样的投入产出比，还怎么玩？
穹顶权贵再是有钱，也不会明知胜率渺茫，还一把把的烧钱。
当然，他们并不会就此罢手。只不过策略改变。
激进的模式走不通，那就稳扎稳打。
不就是百米深度么？对于这个时代的高科技，这个深度的土方作业，也不算什么难事。
挖！明明是矿洞模式，我就要靠愚公移山的倔劲，将其完成露天模式，一层层扒下去，将之暴露在天阳之下，不信就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