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未雨绸缪
猛子被马晓阳安排出去找人，如果交易进行顺利，那人手怕是不够了。马晓阳让他顺带招两个会说俄语的翻译，我国是五十六个民族组成的大家庭，俄罗斯族也是其中之一，在东北这边找几个会说俄语和汉语的‘翻译人才’还不算什么难事。
第四天军子和田野带着已经全部卖完的货款回到了境内。
“这是账单，已经按照你的安排，给一万留下了属于他的那一份。没想到换成了咱们的钱会有这么多，我俩在海关换完之后下了一大跳。”
“这就是汇率的神奇。”
这一笔交易下来，除了给伊万的分成和中校同志的货物，总共回款二十五万，也就是说他们赚了两倍多，这还是因为在这边不同于莫斯科，他们的定价不高的缘故。而且这批货也少了点，实在浪费了中校同志安排的那艘‘运输船’的运力。
“田野哥，军哥，你们最近缺钱用吗？”
“家里上次那回去的三万还没动，我这不缺。”
“明年开春我想带我家我爹去帝都看病，要是能根治了，他还能享几年清福。”
“那来得及，保证你够用。正好田野哥也带着你家老爷子去看看。要是不出意外，咱们今年就能过个肥年了。”
田野和军子也露出了笑容，这买卖的盈利能力马晓阳也没瞒着他们，前景可期。
“那这笔钱咱们留下三万应急，剩下的就都采购货品了。食品之类的咱们就近采购，正好帮这里的供销社清清库存。猛子去找人了，下次咱们能用的人手就更多了。”
“咱们这次有一少部分货款没能收上来，老毛子伊万找的人里边有两个拿着货直接跑了，只找到了一个，被伊万狠狠收拾了一顿。”
“下次咱们就别急着卖了，这次咱们不是等着回款吗，要不然货来了咱都没钱给人家结账。那些买东西的人这次也都赚了不少，下次直接让他们出钱买。那个价格绝对有的赚，咱们也不怕没人要。
让伊万联系中校去伯力和海参威活动互动，再来两批货，咱们的采购规模就能在那两个地方也开始供货了。到时候每个城市放一组咱们的人负责监督和收款，伊万的人负责联系买家销售。”
……
马晓阳他们加上新招的三个俄罗斯族外语人才，加上猛子又新找来的七个退伍军人，加上业务能力越来越强的伊万和其手下的一群分销人员，把生意在年前做到了覆盖远东地区多个大型城市。
随着他们的买卖越来越大，也引起了远东军方高层的注意。那位中校同志升职成了上校，马晓阳和伊万也通过上校同志的领导和远东军方高层街上了轨。在那位大佬的庇护下，他们的买卖也进行得很顺利，开始进入平稳发展阶段，开始注意‘开发’中小城市。
他们还在毛熊新年前，搞过去了一大批价值近五十万卢布的高档年货送给了那位大佬，另那位大佬十分高兴。这事是马晓阳想出来了，过年了，不能少了礼数。那些东西在这边采购的才花了马晓阳不到五十万人民币，这点钱对他现在的生意来说，也不算太心疼。
不过那位大佬也挺敞亮，送了马晓阳一辆拉达，让马晓阳微微心疼的感觉平复了不少。这车拿回来之后，猛子他们喜欢的不得了，甜甜缠着马晓阳教他们开车。至于马晓阳为什么会开车，按照马晓阳的说法是这东西有什么难的，看一遍操作手册就会了。
自己开上了，兄弟们也不能少了，马晓阳委托伊万又搞了三辆送给了他们三个。不过新的是别想，这玩意都是有配额的，搞的二手车，伊万老兄贴心的找了个修车厂给翻新了一下，还给后备箱放了不少易损件。至于他，早就搞了一辆开上了。
为了报答马晓阳，也感觉自己应该对朋友诚实一点，伊万老兄在一次单独与马晓阳喝酒的时候悄悄把自己的原职业告诉了马晓阳，只不过原以为能看到马晓阳震惊的伊万发现马晓阳一脸淡定。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就知道现在的伊万是我的朋友，还是非常棒的合作伙伴，这就够了，谁还没点隐私啊。”马晓阳如此说道。
伊万眼泪刚刚的，也饿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被伏特加呛的。马晓阳心里吐槽道，你特么都光明正大写进书里呢，还跟我玩儿毛的神秘。
其间还发生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几个混混到他们的仓库想收点保护费，被几个兵哥哥揍了一顿，马晓阳找来伊万以破坏两国贸易的借口给送进了派出所。
农历十二月中旬，准备回农场过年以前，马晓阳把伊万叫了过来，在他们的仓库边租的房子聚在了一起。
“伊万，你能给自己搞个境外银行的不记名账户吗？只属于你自己的。”
“没问题。”
“你现在的钱太多了，多的我就不说了，你应该能懂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伊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过了年我会去一趟香江，在那里注册一家投资公司，然后把咱们的贸易公司挂名到那家公司名下。以后的分红会从新公司‘总部’位于香江的贸易公司走，以美元的形式发放到大家的境外账户中，来避免潜在的危险。
伊万，这点你有异议吗？”
“马，你考虑得很周全。”
“咱们现在的生意模式就像是一群啸聚山林的土匪一样，分配利益的方式原始而野蛮，这是不可取的，咱们的生意要做的更大，就好分配好利益，让我们的友谊不至于被金钱打到。
新公司的股份伊万战百分之二十，田野哥你们三人每人百分之五。”
猛子懵比的开始算百分之五是多少钱。
“二十多万。”
猛子目瞪口呆的说道。
“今年就不按这个分配了，你们三个每人三十万。不过你们这次回去都低调点，尤其是你猛子哥。”
猛子在傻乐，没回答，军子踢了他一脚。
第十七章 回家过年
“晓阳告诉你回农场低调点，别满世界咧咧，知道不。”
“啊？啊，知道，知道。”
“财不露白，跟冰城的大多数人比，咱们现在太有钱了，咱们的钱来的也太痛快了，会遭人妒恨，小心点没大错。”
“这也是我要把公司牵走的原因。所以明年包括伊万在内，你们都不会再分到大笔的现金了，莫斯科那边有外国银行，咱们明年到那边做生意，钱直接到那些境外账户里面。现在有这三十万你们估计也够花了，田野哥和军哥带老爷子到BJ住院，钱不够了直接用美元，医院能把你们当亲爹供着。
咱们在远东这边的生意基本进入了平缓期，明年应该利润破千万应该没问题。而且明年咱们会向莫斯科进军，关于这点我和伊万讨论了一下，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如果事情顺利，明年咱们就能创造过亿的利润。这点就靠伊万你来打开局面了，你在这边有什么‘同事’不妨拉进咱们的生意来。
就算打不开局面，我在明年也有一个大计划要实施，咱们明年的利润最少在一亿卢布，我向你们保证。”
这下就连伊万都不淡定了，一亿卢布的百分之二十，岂不是有两千万之多。再说他对明年的莫斯科战略很有信心，那也会是很大一笔利润。想着想着，伊万都有点害怕了，那么多的钱，确实够让一些人铤而走险了。
至于猛子，已经说不出话来了，钱多到了一定程度确实会让人感到畏惧，尤其是像他们这种没什么根基的人。
“今天的事儿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回去都记得把嘴巴闭严一点。伊万，记得别让伏特加撬开你的嘴。”
“马，在这方面，我不应该是最能让你放心的一个吗？”
“除非你不再碰伏特加。”
“那不可能。”
“那就小心点，别让我想安葬你都找不到你的尸体。”
伊万郑重地点点头。
“还有你们三个也是，都是有家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道理不用我多说说了吧。猛子哥，尤其是你。”
“卧槽，我在你眼里也太不值得信任了！”
“猛子哥的人品弟弟一万个相信，我就是不怎么相信你的破嘴。”
田野和军子一阵大笑。
……
‘年会’开完后，马晓阳和猛子就开着车踏上了回农场的路。
田野和军子在那边守着，年前猛子过去换他们回来过年，他带着新来的三个不回家过年的在那边看着。
猛子这次回来其实目的很明确，就是开着自己的车回来浪一圈，正所谓富贵不还乡，心里直痒痒，显摆一直是我们的传统美德来着。
这次回来前，让他们回家和家人统一口径，对外一致说每人赚了五万，马晓阳赚了十多万。这样既能让外边的人相信，也能不至于太惊世骇俗，毕竟他们之前已经赚过一个三万了。至于他们的家人，应该都知道轻重。
马晓阳和猛子回到农场正好吃晚饭，奶奶已经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等着马晓阳了。马晓阳的父母没来，马振武要值班，李艳在家给他做饭也不能过来。
马晓阳一边吃饭一边给爷爷奶奶讲自己在口岸那边跟外国人做生意的事，专拣外国那些新奇的讲。
“看来老大哥的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便宜了你小子。那这么看来，咱们这边倒是搞对了。”
“您这是透过现象看到本质了，厉害。”
马晓阳开捧。
“你爸妈没在这，说说吧，你小子这回挣了多少钱，这小轿车都开回来了，咱们农场咱们这是头一份啊。”
“不是头一份，田野、军子和猛子都有。年前猛子回去看着，田野和军子回家过年，到时候你们就看见了。这回猛子也是开车回来的，不过他家在农场那头，没从咱们门前过。”
马奶奶问道：“你年前还回去？”
“我不回去，猛子带着三个今年新找的在那边看着，我过了元宵节再回去，到时候田野和和军子带他们家老也爷子进京看病，我回去看着，换猛子回来待几天。”
“没想到啊，那两个病秧子还借上儿子的光了，能进京看病去了，也算有福了。”
“进京有啥好的，要不是路远，我带你们去俄罗斯玩玩。这次回去我开车带您二老去我那边玩几天，咱们去海蓝泡溜达溜达。”
“那都出了国了，还能是你想溜达就溜达了，你小子还学会吹牛了。”
“您不信？我直接叫那边的军舰过来接您过去，咱们想住几天就住几天。您不知道吧，我这辆车就是那边的一位将军送的，新车。这东西在那边是有配额的，有钱都买不到。猛子他们的都是花钱在那边买的旧车翻新的。”
马晓阳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又不得老爷子不信，老爷子直戳牙花子，孙子在那边到底干啥买卖，别是犯法出卖国家的事儿吧，说不得还真得跟过去看看。
“那你们哥四个今年到底挣了多少钱？”
“我们回来前统一口径了，他们一人五万，我十多万。其实他们一人拿回来三十万，我差不多有百八十万吧。”
“嘶…”马开山老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我的钱没都拿回来，都存那边了。有点多，怕出事儿。您二老出去别说漏了，就按我们商量好的说。实话实说忒招人惦记了。”
马晓阳还是没把老底儿都抖搂出来，倒不是跟老爷子保密，而是怕吓着他们。
“阳阳啊，你挣这么多就差不多了，以后就别干了，要那么多钱有啥用，真出点事儿咋整。”
“奶奶，我们明年在干半年就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在咱们农场盖个养殖场，养点猪啥的。”
“好，好，到时候奶奶给你喂猪去。”
马晓阳无语。
“行，你小子想的对，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到了咱们农场这一亩三分地，别人想来耍横也看咱们老少爷们答不答应。”
“那我爸妈来了了你们紧着点说啊。”
第十八章 转战莫斯科
马家人齐聚农场，过了个团团圆圆的大年，也是马晓阳重生回来后过的第一个年。
马奶奶希望马晓阳快点把生意做完，好回农场来安安心心的过日子，所以马晓阳生意的事儿就没对马振武多说，马晓阳的新年也过的平平安安，至于去队伍里锻炼的事儿，老爷子提也没提，马振武也选择性的遗忘了。
过了年初一，马开山老爷子家里就热闹了起来，农场不少人都过来给老爷子拜年，认识的不认识的从早到晚的都没断过。当然，除了实在亲戚，其余那些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马晓阳他们几个每家搞了台小轿车农场里的人可都看见了，现在谁不想跟着马晓阳出去，混不来小汽车，挣两万块钱也行啊。
田野、军子和猛子的家人更是买了不少礼物过来，老爷子知道了他们现在的家底，也就没和他们客气，都收下了。马晓阳是小辈，但马老爷子辈分大，又是老书记，他们这是把对马晓阳的感谢都放在给马老爷子拜年上了。
马奶奶一天都笑得合不拢嘴，孙子有本事，她自然高兴。马老爷子看着墙角放了一大堆的礼品，想前几天还说田野和军子的老爹享了儿子福，这转眼他就享孙子福了。
过了十五，马晓阳就回去了，新的货又开始往这边运了，他还要回去盯着，换猛子回家呆几天。军子他们也准备去帝都带家里的老人看病，如果住院时间长的话，他就先回来，田野留在帝都照顾两位老人。他回来之后，马晓阳就会出发去香江。
从祖国大北边跑到大南边，马晓阳说什么也不坐火车了。虽然现在机票很难搞，但也仅限于难，又不是没有。花点钱找人开了张介绍信，买到机票也不是很难，马晓阳大手一挥，直接找人连机票一起买好了。
军子半个月后回到了冰城，这边的生意由他盯着，伊万就去了莫斯科，马晓阳也踏上了去香江的路。
对于在在什么地方找能办什么事儿的人，马晓阳是相当有经验的，金钱开道，‘中介’直接帮他办理了投资移民，公司的事儿也顺理成章的搞定了。这个时代有个香江商人的身份不仅办事方便，还是对自己一种很好的保护，毕竟这才89年，还没南巡呢，他的资产已经开始翻翻往上涨了。再说马晓阳跟奶奶说在农场投资也是真的，有了这层身份，也能威慑宵小。
马晓阳没急着回去，而是把这边的公司简单的搭建起来，以便于他远程操控，不至于每次都是他自己来回跑。租好了办公司，委托猎头找了几个能适应长时间在大陆出差的员工，基本也就差不多了。
然后马晓阳的生活就回到了他熟悉的节奏，支使员工帮他办理入境手续、买机票，他就坐在那个不到三十平的公司里喝喝茶听听音乐就搞定了一切的事儿。
员工一共有五个，两个不‘出差’的，领基本工资在这边干看空房子的活，剩下三个都是为了高薪能跟马晓阳回东北的，他们要在那边搞个公司驻地，长期驻扎在那里。
半个月，搞定了所有手续后，马晓阳就带着三位员工回了冰城。
马晓阳和伊万制定的进军莫斯科计划很简单，伊万给他们现在合作的那位大佬一大批‘礼物’，让他帮忙介绍了莫斯科这边的一位朋友，然后伊万去莫斯科跟那边接上了头。
伊万过去的时候通过西伯利亚铁路带过去了两车皮的货，当是给那边新盟友的见面礼，莫斯科那边的盟友找了个代理人接了货，通过自己的渠道洒出去试了试水，然后合作渠道就建立起来了。
莫斯科这边的盟友尝到了甜头，也爆发出了令马晓阳他们满意的能量，伊万和他们商议，直接摒弃了布拉戈维申斯克市的路线，改为用火车从满洲里进入冰城，在冰城装货。挂的是毛熊军方的批文，跳过他们的海关。货物的价格倒是没涨，还适当的降了一些，不过需求量就大了，每次都是一辆货运专列的货量，半个月往返一次，那边提供清单和一半的货款，另一半下批货物到了支付。
新的贸易公司叫维克托贸易公司，就在冰城火车站不远找了间房子作为办公地点。然后让维克托公司出面和冰城火车站租了仓库，办理了相关手续。剩下的事，军子就能搞定了。走了两次次货物后，双方的合作算是有了默契，马晓阳也就放心了。
“伊万，我让你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
“有些眉目了。现在高层到处都缺钱，他们也确实想过卖，不过没找到买主。”
“那以货物抵款的方式了，他们能接受吗？”
“这个还没来得及问。”
“你能接触到能做决定人的人吗？一次面谈的机会就可以。”
“没问题，不过会付出一点代价。”
“这次我跟你一起过去，你想办法，创造一个见面的机会就行，不用多长时间。”
这次去莫斯科，马晓阳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也为了掩饰让人轻视的年轻，好好的给自己捯饬了一番，整了个特别商务范儿的发型，发蜡一打，特别奸诈，好悬没给猛子笑抽了。
在猛子间歇性的笑声中，马晓阳黑着脸和伊万踏上了去莫斯科的车。伊万一开始还没了解马晓阳要他打听的事有什么用意，在了解到马晓阳倒卖飞机的整个计划流程的时候，也不禁被马晓阳的大手笔震撼的无以复加。
“伊万，这次的生意如果被咱们做成了，你就可以买一艘游艇，去环球旅行了，未来的亿万富豪先生。”
“以前我执行最危险的任务的时候，也没有害怕过，不过老实说，我这次点紧张。”
“你要培养几个能信得过的帮手，咱们和军方稳定的贸易交给他们就行了，以后咱们就要干这样的大生意。”
“我不会被以前的同事追杀吧？”
“伊万，你还没搞明白，咱们是‘正规’的贸易公司。再说，你的组织干的‘买卖’只怕不比咱们小。”
第十九章 买飞机
伊万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望着车窗外怔怔的出神。
“别感叹，我的朋友，我们只是这乱世不值一提的小角色，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积攒一点必要的积蓄。我们的生意对这里的人民来讲，都是一些必要的生活资源，而不是那些让人堕入深渊的从白面中冲出来的魔鬼。”
“我们能制造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战争兵器，可生活在这里的人民却买不到足够的衣物。莫斯科的酒会都在金碧辉煌的建筑中举办，外面却是排队买面包的人群…”
“你忧郁的像个诗人，如果你的手中不端着伏特加的话。”
“没有足够的伏特加怎么写诗。”
“……”
风尘仆仆的赶到莫斯科后，马晓阳跟着伊万回到了他的落脚点。莫斯科89年发生的大事有点多，马晓阳也没太招摇，最起码伊万找的地方安全性上还是比较高的。
与那位大人物见面的时间是两天后的上午，中间人会带着马晓阳去见那伟大人物，有十分钟的见面时间。为了这十分钟，伊万花了无数的心思，跟水一样的流出去的卢布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两天后，伊万带着马晓阳乘车来到一顿建筑物前面。
“我不适合进去，马，只能靠你自己了。”
马晓阳跟这一位工作人员走了进去，被领到一间会客室，告知在这里等着，那位处理完一些事儿后会给马晓阳留下十分钟的接见时间。
这一等，马晓阳就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被另一个人领进了一间办公室。
“您好先生，我是香港维克托贸易公司的经理。非常感谢您能在百忙之中给我一个见面的机会。”
那位大人物拿着一份文件看着，抬头看了马晓阳一眼，说道：“我很忙，说事情吧。”
马晓阳向站在门口位置那位带他进来开的工作人员一眼。
“说吧。”大人物不耐烦的踢赢了马晓阳一句。
“这是一份采购合约，请您过目。”
马晓阳把手里的俄文文件递了过去，接着说道：“我们公司听说贵国想出售一批飞机，我们对此很感兴趣。不过我们想用货物抵价的方式进行交换。”
大人物听说是来购买飞机的，拿起马晓阳的文件翻开看看了看。
马晓阳看到那位大人物不在意的翻过了夹着美金支票的那页文件，低声说道：“只要这笔交易成功，那么交易额的百分之二十，就会以任何币种，出现在任何一家银行的任何账户中。”
大人物放下文件，抬头看看了马晓阳，对门口打了个手势。那人出去站到了门外，并关上了门。
“说的详细些。”
“只要合约签订，我们就会从西伯利亚铁路源源不断的把货物调运进来，当然，沟通海关和调用货运列车要麻烦贵方。货物的价值达到了一架飞机的价值，我们就会雇佣你们的飞行员把飞机飞到冰城机场，同时，向您指定的账户中存入百分之二十飞机价值的任何国家的货币。”
“你提供的物价是我们进口欧洲货物的价格，太高了。”
“欧洲的卖价不会要你们支付飞机抵价，更不会一次购买这么多的飞机，也不会给出这么丰厚的回报。”
“运输我们负责，百分之三十，我还要协调别的方面。”
“只要您同意这份价格表单，那就没问题。那我就先回去，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期待您的好消息。”
大人物合上了马晓阳的文件，放进了抽屉了，继续拿起原来的文件，马晓阳识趣的退了出去。
从大楼里出来，马晓阳的腿有点软，前世今生加起来，也没有这次玩的大，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不仅马晓阳紧张，伊万在不远处的一个拐角里走了出来，带着马晓阳迅速离开了。
“马，咱们这么长时间才出来？干，我以为我们俩会在克格勃的秘密监狱里再见呢。”
伊万在外边等待的焦急和不安，看见马晓阳出来全变成了一头冷汗，这会正在擦额角，马晓阳也一样。
“玛德，我进去后就在会客室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见那位大人物的时间前后没到五分钟，总共也在说了几句话。”
“算了，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给军方倒腾点东西算了，最起码出了事有他们顶着，咱们也能安心一点。”
“百分之三十。”
“什么？”
“那位把‘价格’提到了百分之三十，然后就让我回来等消息了。”
“……那是……成了？”
“只是等消息，你知道的，这里边错综复杂，他也要协调多方面的关系。”
“那咱们供货价格是多少，除去百分之三十总价咱们还有的赚吗？”
“供货价格？我那份文件中不是写着吗？”
“按照那个价格？”
“是啊。”
伊万又抬手擦了擦脑袋，那个价格是他们给军方供货的一倍还多，跟现在莫斯科市面上的私货的价格也差不多了。
“这太疯狂了，马。”
这还叫疯狂，你接下来会看到更疯狂的。从正在生产的生产线上拆下来的废铁见过没？长着炮塔的拖拉机见过没？能射下战斗机的大烟花见过没？被改装成餐厅的航母见过没？更后来废纸一样的卢布见过没？
你会慢慢长见识的，马晓阳在心里说道。
在莫斯科等了半个月，中间人总算传回了消息，这次是官方出面，请维克托贸易公司的人去签合约。
马晓阳再次把自己捯饬成了让猛子笑掉大牙的造型，坐着来接他们的车正大光明的进了那栋大楼。在那位大人物的主持下，维克托贸易公司与某飞机制造厂签订了货物换飞机的采购合约。
合约底线是五架图154客机和一架伊尔七六改装客机。合约还规定如果维克托贸易公司可以在同价格的基础上追加订单，当然，这也是马晓阳和那位大人物都乐于见到的。
前世那位牟姓的牛人倒了四架图154赚了一个亿，马晓阳这份合约可比他的利润高的多得多，最后的利润自然不是他能比的。
而且马晓阳也没单单盯着一家川航，他想把飞机卖遍国内所有这个时期缺少飞机的航空公司。
第二十章 冯展鹏
这里就不得不科普一下，成立于1986年的川航，是在1988年正式开始航运的，使用的飞机多是运7、运12之类的老式飞机。
川航开始运营就打算购进大量飞机，但奈何那个时代咱们的外汇有限，而国际上大航程大载客量的飞机价格对他们这家刚刚成立的航空公司实在是太不友好了。所以91年牟姓商人知道了消息后，在中间搭桥，完成了罐头换飞机的壮举。
马晓阳和他不同的是自己的本钱雄厚，可以不依托国家力量完成交易，再加上以香江公司的身份为依托，不会受到外界因素的影响，自然图谋也要更大，马晓阳这次可是准备着，一次吃成一个胖子呢。
签了合约，剩下的事儿就是组织货源搞运输了，这事儿他们这个团伙早就熟练了，自然没什么问题。接下来马晓阳就回到了冰城，然后让维克托贸易公司的人，帮组申请属于他们公司的飞机降落冰城机场。这是马晓阳的样品，总不能空口白话的和国家航空界谈生意吧，就他那张年轻的脸，估计连门都进不去。
一个月后，他们掏空了老底的第一架图154降落在了冰城的机场，马晓阳让维克托公司的工作人员以港商投资为借口，去冰城市政府约负责商业方面的副市长见面。
话说维克托贸易的那三位工作人员也挺苦逼，跟马晓阳来到冰城这么久了，连个马甲都没混到。所以这里隆重的介绍一下，这三位‘工作人员’领头的是一位普通话说的很流利的中年男性，在香江混的非常一般，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毛病，迫于生活才跟着马晓阳来到东北，为的就是翻倍的工资。他的名字叫张伟，就是那个民间传言代言了益达的张伟，同音同字。
张伟从冰城市政府带回的消息是明天上午在市政府，负责商业的副市长会接待他们。
第二天，张伟开着车带着马晓阳和另外两位在本书结束前基本不会有马甲的工作人员来到了冰城市政府。接待他们的是负责商业的副市长冯展鹏。
这位冯展鹏在后世马晓阳可是如雷贯耳，而且整个黑省几乎没有不知道他的，这位大佬在马晓阳‘回来’的时候，正是黑省一哥。这是一位能力和风格都比较不错的管理者。
马晓阳他们到了冰城政府的时候，这边的人已经迎了出来，工作人员还热情的帮着打开了车门。
“张先生您好，欢迎你们香江同胞到我们冰城投资。”
“冯市长您好，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诺星斯投资公司的董事长马晓阳先生。”
冯展鹏还在那两位工作人员的身上来回看，以为他们中的一位是领头的，完全忽略了这个从后坐下来的小年轻儿。
“冯市长好，我是马晓阳。”
“马董事长，欢迎来冰城，您这个年纪就出来做生意，可真是年轻有为啊。”
“您过奖了，叫我小马就行。”
“来，大家里边请。”
来到会客室，大家寒暄了几句之后，冯展鹏忍不住先问了起来。
“不知道这次马董事长来冰城投资是看上了什么行业。”
“主要是养殖业和农副产品深加工行业。”
“您能说具体点吗？”
“投办大型禽畜饲养基地，农副产品深加工。不过冯市长，说实话，今天我过来，其实是来找您帮忙的。”
冯展鹏一听帮忙第一反应就是贷款，投资不带钱，这小年轻的么不是个骗子吧。
不过冯展鹏也没漏声色，问道：“哦？我有什么能帮到马董事长的地方吗？”
冯展鹏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要是真是来求市政府帮着贷款，那今天就算是自己白高兴一场了，人家香江商人的身份，自己还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不知道冯市长能不能帮我们联系一下航空部门，不是咱们冰城航空部门，而是民航总局。”
这都哪跟哪啊，原来是特么借着投资的名义过来找关系的。冯展鹏在心里暗骂一声。
“马董事长，航空总局在京城，我这个小小的副市长可联系不到他们。”
马晓阳知道冯展鹏怎么想的，这会也不打哑谜了，直接上干货吧，别一会人家端茶送客就不美了。马晓阳掏出他们维克托贸易公司的飞机‘产权证明’，放到了桌子上，推到了冯展鹏前面。
“冯市长，前天维克托贸易公司的一架图154客机在冰城市机场降落，现在还停在冰城机场。”
冯展鹏拿着那份文件看了看，不明所以的问道：“马董事长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是这家经营跨国贸易的维克托贸易公司的大股东。我们在对苏贸易中接手了几架他们的客机，作为我们的货款支付给了我们维克托贸易公司。
我听说刚刚成立的川航现在正在对外购买客机，而国内的其他航空公司也缺少客机。所以我想把这些客机折价卖给国内缺少客机的航空公司。
至于投资，是我名下的另外一家投资公司，诺星斯（东北，音译）投资公司会来冰城投资。
要说这两件事也算有点关系，我们公司的美元和卢布要继续用在国际贸易领域，全部都被占用了。而我们的货物实在国内采购的，所以我们想卖了这些飞机，好采购接下来的货物。而属于我的那部分分红，会转到诺星斯投资公司名下，完成对冰城的投资。”
“也就是说飞机卖不出去，贵公司就不会在冰城投资了吗？”
“那倒不是，不过初期额度不会太大，飞机飞到香江，卖到东南亚或是中东那边，就是以卢布或是美元结账了。您知道，那时候再兑换会软妹币我们就会承受很大的汇率损失，这是不合算的。也就是说我只会动用诺星斯的软妹币存款来投资，大约有五百万左右。”
“那这边的飞机生意成了，您会在这边投资多少？”
“初步会在一亿软妹币左右，我会把我的外汇支付给其余股东，留下这部分钱投资冰城。”
第二十一章 家乡人
“有一点我很好奇，马董事长为什么会选在冰城投资，是因为这里是你们的货物中转地吗？”
“这里是我的家乡，我的家人都生活在这里。”
“马董事长祖籍冰城？”
“额，我是地地道道的冰城人，只不过因为国际贸易原因才落户香江，那边出国和办理签证都十分简单，最重要的是外汇不受到限制。”
这个张嘴就要投资一个亿，生意都是买卖飞机的家伙特么居然是个土生土长的冰城人，冰城哪噶哒冒出来的，怎么没听到动静呢。冯展鹏在心里疯狂卧槽。
也不是马晓阳非得这么早露底，关键是他在冰城生活将近二十年，家人都在这里，就算他想掩盖也掩盖不了，有名有姓的，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不如自己说出来，还能加点感情分儿。
“不知道马董事长家在冰城哪里？”
“额，小地方，北边农场的。”
“……”
“冯市长，本来我是不准备来麻烦咱们市政府的，我们资金不缺，设备是，毛熊进口，这次找您，也是厚着脸皮以一个投资商的身份请您帮忙来了。
说几句实话，您也知道这上杆子不是买卖，我们维克托贸易公司直接联系民航总局也不是不行，但这么大的买卖被人压下来一个点的价位，那我的收入就会减少千万级或是上亿，有那个钱，我还不如给咱们冰城修条路呢，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冯展鹏确实心动了，别管马晓阳是哪人，这个年头要是这位‘香江商人’在冰城投个一两个亿，那就算是一笔不小的政绩了。
“能问一下，你们有多少飞机吗？”
“图154和伊尔76，要多少有多少，毛熊那边比较倾向于用飞机支付我们的货款。按照他们给的数据，现机而是几架，正在生产今年可以交付的大约还有二十多架。
而且他们为了弥补用飞机支付给我们带来的损失，还给我们打了折扣。我们的价格在国内的售价只是国际售价的八折，人软妹币支付就可以。”
冯展鹏又有点不相信了，这生意也太大了吧，听着有点不真实。
“对了，我们只接受现金交易，我们会把飞机飞到冰城来，验收之后结账。”
冯展鹏不知道说点什么了，他还以为除了冰城这架，其余的是先看后货呢，那样风险就大了，他如果趟了进去，出了事儿怕是要坐蜡，如果都是这样的交易，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人家飞机都到冰城了，在国内交易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马董事长，既然这样，那我说什么也得帮你们联系联系，不能寒了你对家乡冰城这份心不是。”
不见兔子不撒鹰，说得怪好听的。马晓阳心里吐槽。
“那我就等着冯市长的消息了。”
“能问一下，如果这笔生意顺利，你们诺星斯在冰城的投资额有多少？”
“不少于三个亿，我说的是软妹币。”
“那也不少了，您就等我消息吧。对了，我怎么通知你们。”
“我们诺星斯驻冰城分公司在火车站附近的仓库边上，很好找。”
……
快中午的时候冯展鹏要留马晓阳一行吃饭，马晓阳以公司那边还有事儿为理由推脱了，冯展鹏还亲自送马晓阳他们出来。没想到，一送送出了意外。
市公安局的一位民警来市政府办事，正好迎面碰上了从里边出来的马晓阳一行人。这位民警没第一时间认出副市长冯展鹏，倒是一眼看见了马晓阳。
“晓阳，来这边干吗？”
“刘叔，我过来办点事儿。”
“哦，叔开车来的，用我捎带你回家吗？”
“不用了刘叔，我去火车站接点东西。”
这位马晓阳的刘叔以为马晓阳身边都是出来去食堂吃午饭的工作人员，没想到他这一打招呼，这一群人都停下来了，都站在那眼巴巴的看着他和马晓阳扯闲篇儿，他才感觉事情有点诡异。再定睛一看，这特么站马晓阳身边的不是冯市长吗！
“冯市长好。”
“你好。”
这位刘叔也不聊了，给马晓阳使了个眼色，就绕开人群往里边走。留下马晓阳一群人站在那里徒增尴尬。
“冯市长留步，我先回公司了。”
“马董事长慢走。”
马晓阳匆匆上了车跑了。冯市长叫过秘书：“去把刚才进去那位民警同志留住，请到我办公室去。”秘书领命小跑着追了进去。冯市长回到了办公室还没反应过来，今天这出戏这到底儿是什么个情况，怎么越捋越乱呢。
“冯市长您找我？”
“对，来，坐，找你问点事儿。刚才在门口儿碰到的那个年轻人你认识？”
“认识啊，他叫马晓阳，是我们一位副所长家的孩子，他家就住在我们分局不远。”
“他爸是咱们冰城的一位副所长？”
“是啊，马振武，部队下来分到咱们公安部门的老干警了。”
“他们家在国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这个话题有点敏感，这位民警同志也没多说。
冯展鹏又问了几句，那位民警同志有点品出问题了，估计是老马家出了什么事儿了，他和马振武也不太熟，就是见面搭个话的关系，自然不会往深里说。
冯展鹏吃完了午饭，想着联系民航总局总走谁的关系，这毕竟是个好事，说不得得找个亲近的关系做中间人，他自己还真没有这方面的关系。不过他又感觉这事儿不太妥贴，这么大的事儿还是整稳当点比较好。
本来冯展鹏想把那位马振武叫过来，不过转念一想，要是马晓阳真在冰城投那么多钱，他这调动人家老爸，也有点太耐个了。索性，自己过去一趟，亲自找马振武了解了解情况。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马振武一脸蒙的接待了冯副市长的秘书。冯秘书跟马振武说冯市长在他们派出所边上的饭馆里，请马振武过去聊聊。他换了衣服，跟着市长秘书来到了地方。
“马所长过来啦，过来坐，这家小饭馆不错，我没事的时候就过来解解馋。”
冯展鹏笑着拉家常，马振武则有点坐立不安，按理说他和这位负责商业口的市长没什么关系，怎么还给自己‘摆’了一桌。
第二十二章 追来了
“冯市长，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来来，吃菜，咱们边吃边聊。”
“马所长，你们家马晓阳现在是不是在做国外生意啊？”
马振武听了这话心当时就咯噔一声，这是马晓阳的‘生意’犯了事儿了，马振武心里想道，要不然这位管商业的副市长怎么会找自己谈话。他也没想到要是马晓阳真的犯了什么事儿，来找他谈话的也不可能是这位市长，更不可能在这么私密的地方。
“冯市长，是不是我们家晓阳做什么犯法的买卖？我……可以申请回避。”
马振武说道后半句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抽动着，他虽然干这一行，虽然他知道违法必究，但不代表他不会心疼自己的儿子。
“哈哈，马所长想哪去了，我就是打听打听。”
“啊…，是在做生意。”
“你们家的生意做的挺大啊，我这个管商业的副市长，以前怎么没都听说过呢。”
“他就干点儿小买卖，从去年才开始干的。”
倒腾飞机卖的小买卖，那在你们家什么叫大买卖？
“这次你们家马晓阳在咱们冰城投资的事儿是马所长的意思？”
“什么投资？”马振武一愣。
冯展鹏看出来了，这位真不是装的。
“你们家马晓阳到底做什么买卖你不知道吗？”
“没细问。去年他没考上大学，我就想着让他去部队，不过这小子拉着他爷爷奶奶拦着，就没去上。这孩子自己带着几个人折腾点小买卖，挣了几万块钱，过年的时候还在毛熊开回来个小汽车，我和他妈看他能自个养活自个，也就歇了让他去部队的心思。他怕我和他妈管他，这大半年一直住在农场他爷爷奶奶家。”
“北边的农场？”
“拐子河农场，咱们冰城往北走不到三十里。”
“马晓阳今天到市政府找到我，要在咱们冰城投资五百万搞养殖和农产品加工。”
“五百万？还去市里找您了？”
冯展鹏看着马振武一脸吃惊的样子，觉着这位真不像在演戏。不过你这爹当的也是可以，儿子投资都论亿了，你还啥也不知道呢。
“孩子没跟你说啊！他还入了香江籍，你不会也不知道吧！”冯展鹏逗趣的说道。
“您…没跟我开玩笑吧！”马振武咽了口唾沫，轻声问道。
我虽然不是正职，可咖位也在这摆着呢，犯得着跑过来跟你开玩笑么！
看着冯市长一脸正色，马振武也挺郁闷，你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叫我怎么相信啊。我们家晓阳虽然平时懒散了点儿，可也不是那种跑到市政府招摇撞骗的人啊。怎么你一句话，连国家都不让我们呆了，一竿子给支到香江去了。这都特么哪跟哪啊。
“要不我去把晓阳找过来？”
“一起吧，我这边有车。”
“去农场路挺远的，也不好走。”
“马晓阳的公司不是在火车站边上吗？也没多远。”
“公司？”
“维克托贸易公司！”
看来您这当爹的是真的啥也不知道啊！
来到火车站仓库边上，一个屋门口边上还真立着一块写着‘维克托贸易公司’的牌子，不过怎么看，也都寒酸了点，完全不像能卖飞机的地方。屋里两张桌子，十几把椅子，就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边上，拿笔写着什么。得，比外边还寒酸。
“你们找谁？”
冯展鹏好悬没笑出来，老板爹过来了，都没人认识，太有趣了。
“找马晓阳。”
“马总不在。”
“上哪去了？”
“你们干什么的，有没有事，没事儿别瞎打听。”
“我们是过来谈生意的。”冯展鹏说道。
“供货的？你们搞什么货的，多大量？”
“……”
“我们过来谈投资的。”
“我们是外国公司，不接受投资。”
冯展鹏也开始戳牙花子了。
“你们这外国公司都干什么买卖？”
“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马振武脸都黑了。你特么真能扯，马晓阳就这么教你们的？
“我是马晓阳他爹，过来找马晓阳。”
“嘿，牛逼。你看外边，更牛的过来了！还有敢来我们这找事儿，胆挺肥呀。……军哥、猛哥，这有伙儿人过来找事。”
军子和猛子带着张伟他们三个，加上一个金发蓝眼的老毛子刚在边上的饭店吃了饭，正走回来。猛子手搭在张伟肩膀上，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伟闲扯，走两步就打个饱嗝。
老毛子不是伊万，而是马晓阳叫伊万搞过来的闲人，这位‘纯血’老外加上满嘴港腔的维克托贸易公司的香江员工，就是马晓阳搞过来震慑黑白两道的，巨好使。
“你赶紧过去吃饭吧，给你新炒了菜。我看看谁在咱们这找……嗝……马叔，马叔你咋来了。你看你也不提前说声，咱这刚吃完饭。周啊，快叫饭店再做一桌，你小子看清了，这是晓阳的爸爸，马叔，知道了不。”
“马叔好，之前不认识您，您看这整的。”
马振武黑着脸：“没事。猛子，晓阳呢？”
“晓阳回农场去了，马奶奶给他做锅包肉，晓阳回去吃了，明天过来。”
“冯市长，您看这……”
“左右我也闲着没事儿，要不咱们去农场看看？”
“行。”
待他们走了之后，猛子拉过军子，说道：“军哥，用不用我开车赶他们头里给晓阳报个信，我听马叔称呼那个人可是叫市长来着。”
“不用了，估计是晓阳今天去市政府的事儿，晓阳能处理好。”
开车去农场也就半个小时，天还没黑，马振武他们进了马老爷子家，这边刚吃完饭，老太太正撤桌子呢。马晓阳靠在墙上揉肚子，这是吃多了。
看见老爹进来了，马晓阳坐起来刚要说话，就看见老爸让进来一个人，正是上午才见过的冯市长。马晓阳吃多了有点犯困，蒙蒙糊糊的就来了句：“咋追这儿来了。”
冯展鹏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冯市长来啦。爷爷，这位是咱们冰城市的主管商业的冯市长。”
马晓阳也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圆场。
第二十三章 我很有实力的
“冯市长好，快来坐这边。你还在那摊着，快去沏茶去。”老爷子白了马晓阳一眼，支使摊在那里的马晓阳去泡茶。
马晓阳下地把那套茶具刚拿上来，马奶奶已经拎着热水壶进来了。
“老人家，别忙了，今天过来没什么事儿，主要就是以私人身份过来找晓阳聊聊。”
“……”私人身份聊啥，锅包肉是酸口好还是甜扣好？
“爸，妈，你们不知道吧。咱家晓阳能耐了，今天跑到冰城市府，跟冯市长谈投资去了，说要在冰城投资五百万。”
老爷子撇了马晓阳一眼，年前回来，马晓阳就跟他们老两口子透露过，自己挣的钱已经过百万了。不过马晓阳说钱多了招人妒恨，就没往外说。老爷子撇马晓阳的意思就是，你不是要瞒着吗，怎么自己跑市府得瑟去了，还把市长给招来了。
马振武看老爷子老太太没吭声，都委屈了。合着你们都知道啊，全家就自己不知道。
“爸妈，你们就惯着晓阳吧，早晚他得捅大娄子。”
马振武气的坐在一边不说话了。
冯展鹏敏力口茶：“马董事长说了，要在咱们冰城投资三个亿。”
马奶奶站在马晓阳边上，伸手在马晓阳背后使劲掐了一把。这死孩崽子，这么大的事儿可没跟他们老两口说。
“嘶”马晓阳倒吸一口凉气。
冯展鹏唠家常似的跟老爷子说道：“我作为咱们冰城主管这方面的，今天就是过来找晓阳谈谈，毕竟这笔投资在咱们冰城也算少有的大投资了。”
马奶奶这会儿都替自己儿子委屈了。三个亿啊，这是天大的事儿了，晓阳这孩子怎么就这么沉得住气呢。马奶奶又掐了马晓阳一把，给马晓阳掐的直翻白眼。
“你这孩子，跑市府说什么浑话去了。冯市长你看，这孩子还小，也不知道个轻重缓急的…”
冯展鹏一看，这老爷子这是想把这事儿就这么圆过去了？他直接看向马晓阳，你可说明白了，我这儿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
“冯市长，我当时可没说一定得投资三亿。五百万，明天我就能落实了。”
“你也说了，飞机要是卖出去了，那你最少在咱们冰城投资三个亿。”
“是飞机在咱们国内卖出去了，不是飞机卖出去了。要是在第三世界卖出去了，那我们就一定会选择美元结账，美元兑换成软妹币拿回来投资，那我们这笔生意就亏掉裤子了。您作为这方面的领导，应该知道这一倒换，我的损失有多大吧，直接就没了一半。”
“小马，今天我到你们家里来，就是以私人的身份来找你聊聊。要是在市府，那事情就不好回旋了。你爸跟我也算同事，你们家老爷子也算咱们体制内的老同志了，今天也没外人，我就要你句实话，你说的事儿到底有没有谱。飞机，三亿投资，还有那个诺星斯投资公司。”
马晓阳倒了杯茶，吹吹喝了一口。
“爷爷知道，我去年在黑水口岸那边搞起了进出口贸易的生意。其实我在那边的生意做的蛮大的，我供货那位是苏毛熊东军区司令部的一位高层。今年，更是通过他的关系，在莫斯科展开了贸易。
生意大了，找上门来的就多了，在莫斯科那边也有了点名气，自然就有生意找上门来了。毛熊高层就通过我们公司进点货，后来交易额越来越大，毛熊现在家里也在搞改革，口袋里也没什么钱，最后一笔货款没钱支付，就想着那东西抵货款。
我看了看，他们值钱的、也好出手的，也就那些飞机了，就要了架飞机。图154客机，现在在咱们冰城机场停着，毛熊飞行员下了飞机就回去了，我们公司正在香江那边想办法联系飞行员。
我就想着，直接在咱们国内把它卖了，省的折腾，雇个两个飞行员也不少钱呢。结果一打听才知道，咱们国内还真缺飞机，去年才开始运营的川航现在正满世界的买飞机呢。这不就有了我去市政府找咱们冯市长这么回事。
我想这找个中间人搭个桥，别让我们太上赶子了，被压价压的太狠就不赚钱了。要是买卖成了，这笔钱我和股东说好了，是作为我的分红留在冰城的，就不走境外的银行了。
我过年时候都跟奶奶说了，要回咱们家这边干点买卖。冯市长，跟您说实话吧，我就算投资，也是紧着农场这边。
我已经在冰城注册一家‘开山农业公司’由诺星斯公司持股，重点就是为了投资农场，第一笔投资就是建立两个大型养殖公司。还会以公司的名义，把农场到国道这几里的土路给修成水泥路，以方便车辆进出。
本来要是没有飞机这档子事儿，我也不会去找您，投资农场，我们农场关起门来自己搞就行了，没必要惊动市里，说不得会更麻烦。”
“你说的都是真的？”
马晓阳看着一屋子人惊骇莫名的眼光，把自己放在炕边上的皮包拿了过来。
“这份俄文文件是飞机‘抵价’合同，你们看看就行了，别给我弄坏了，这东西过几天要送到香江银行的保险柜里去。
这份是诺星斯香港注注册文件和营业执照等证件的影印版，原件在香港诺星斯总部放着。
这份是我在诺星斯的股份证明，和维克托贸易公司的股份证明，当然这也是复印件，原件在香港一家银行的保险柜里存着。
这份是我的香江籍身份的文件，就是咱们这边的户口本和居民身份证，还有入关许可、护照等文件。”
马晓阳半真半假的把自己的事情交代了一遍，还把他的证据都拿了出来。他是不可能说他就是蓄意搞飞机卖到国内的，也不可能说在毛熊那边的飞机买卖合同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那份牵扯的利益太大，马晓阳欺负他们不懂俄文，拿出来的根本就不是那份合同，那份合同他早就藏好了。合约内容只有伊万见过，至于毛熊高层那边，他们都是既得利益者，才不会拿这种事儿去满世界嚷嚷呢。
第二十四章 这就是个故事
冯展鹏和马家人一起拿着文件互相传看。老爷子看着看着，就把文件摔到炕上。
“你个小犊子，好好的国家搁不下你了，你还不声不响的入籍香江了，你行啊你！”
“爷爷，你这话就不对了，亏您还干了那么多年工作呢。香江永远是咱们祖国神圣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您这觉悟可得提高。”
众人听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头一次听人把自己干事情的理由上升到如此的高度，老爷子闹了个不尴不尬，冯展鹏在心里给马晓阳竖了根大拇指。你可真能掰扯，买卖干这么大真不是没有理由的，你看看着大气凌然的样子，这得多厚的脸皮才好意思用这句话给自己找理由。
“爷爷，咱们改革开放以来，有不少的急先锋日子过得可都不怎么顺利，我现在好不好也有过亿的资产了，难保不会有人眼红。”
说着，还拿眼睛瞟了眼冯展鹏那边。得亏冯展鹏没看见，要不还不得给气死了。
“那你以后还能不能在国家呆着了。”马奶奶急切得问到。
“随意，想呆多久就呆多久，您没看我班这么多证件吗，拿着这个就行。”
冯展鹏拿着一份文件仔细的看了看。说道：“你这么才有诺星斯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
“您知不知道，在国际上有一种公司，叫做离岸公司的？”
“听说过。”
“您看这三家控股公司，他们分别持有百分之三十诺星斯投资公司的股份，他们就是离岸控股公司，注册地在免税的维尔京群岛，能很好的隐藏股东的信息，还方便进行国际化贸易。”
说着，马晓阳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冯展鹏虽然搞不明白具体运作，但马晓阳的意思他明白了，那三家公司都是他的，为了隐藏他这位‘股东’的信息。
“搞的那么复杂干什么，资本社会不是讲究契约精神吗，你怕什么。”
“我啥也不怕，还有人敢跑到国内来对我干什么啊。那主要就是为了合理避税。我赚的钱还没在家乡冰城缴税呢，总不能白白便宜香江那边吧。这套东西是那些资本家研究出来的，重点就在于合理二字，为的就是少交税。您不必在意，不影响我的投资计划。
您就放心吧，我跑得了，我爸妈，我爷爷奶奶这一大家子能跑得了吗？您直接就跟上边说，听说咱本冰城的香江商人正在香江那边联系飞机出售，您知道了就帮咱们的川航和民航的兄弟们联系联系。功劳是您的，投资是冰城的，我到时候也好谈价。这叫双赢，一举多得的好事儿。”
“你们的飞机到底什么卖价，你总得跟我说个数吧，我也好找人帮忙问问。”
“国际标准价位的八折还抹零。图154国际正价六千万一架，我八折卖四千八百万，十台以上采购每台再降价两百万。伊尔七六每台正价一个亿，我这八折八千万就卖，超过五架采购每架再减两百万，货运可以免费改装客运，这个随意。
如果民航总局想办法，让我这笔生意不用走海关关税的话，所有飞机每台再降价一百万。图154现货大约二十架，愿意等半年还能有二十架，伊尔七六的数量大约是与154的一半吧。不过我们不接受讲价，这个价格也就是个二手飞机的价钱了，再低股东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嘶，这次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苏大哥这是欠了你们多少钱啊？！”
“这个就属于商业机密了，您也知道，我虽然是大股东，但也得照顾同伴的利益不是。不过您放心，飞机全部飞到冰城机场交易，和国内的交易人也是我们维克托贸易公司，别的事儿你们都不用管。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你得快点，因为我们在股东在中东那边也接触买家呢。他们更倾向于卖到那边，虽然那边的售价可能会更低一些，但架不住那边给的是美元。”
“你不是大股东吗？”
“大股东也缺美元。我还准备在鹰酱家采购先进的技术搞高科技农业公司呢，没钱怎么行。”
冯展鹏回去了，带着一股子馅饼从天而降，被他接个正着的兴奋走了，他想更早的把这件事儿干成。就像马晓阳说的，他们一家子跑不了，飞机在冰城地界停着，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帮助国内航空公司用软妹币还能买到打折的飞机，这是多大的一份功绩，都够上最高层的办公桌了。
再有就是马晓阳还会在这笔款子里抽出属于他的一部分投资冰城，这正好是他负责的业务范围。妥妥的又是一份不小的功绩，马晓阳现在可是正正经经的香江商人，这事儿都值得在国家一套电视台的黄金时间新闻上露个面了。
马振武倒是没有回去，儿子有车，正好明天也回冰城，他和马开山一样，迫切的希望听听马晓阳这一年不到的时间里是怎么干成这么大的事儿的。不要刚才那个简略版的，必须详详细细的讲，这玩意科比听评书过瘾多了。
马晓阳也有点抑制不住表现的欲望，前世今生啊，第一次干成这么大的事儿，不跟人念叨念叨，总感觉自己亏得慌。
结果马晓阳故事第一部分，那位远东军方大佬的名字和地位被一详细介绍，马开山老两口子和马振武就都震惊了，他们都是在队伍里出来的，自然比马晓阳更能明白那位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等到了故事的第二部分，开场就是苏大哥家里军方总部的高层，没等他们再次震惊完，马晓阳就给他们说了那个和他谈飞机合约的大佬的名字和职务，他们就集体凌乱了。
马晓阳也没照单全讲了真话，他说的故事里全部都是各样的事儿和各样的大人物，在不断的推着他往前走，而不是他主动的去用了些方法去接触那些大人物。
毕竟重生这种事，是打死了了也不能让人察觉出来的，这与亲情无关，实在是太惊世骇俗了，马晓阳直接权当是做了一场太长的梦，因为他不想成为这个世界的异类，他只想守着这片地，守着这家人，自由自在的活完这一生。
第二十五章 民航
马晓阳有的时候夜深人静，就想着哪天要是再一睁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小山坡，他还能不能再一次兴高采烈的投入到再次回档的生活中来，估计有很大的几率当场就得崩溃掉。
马开山老爷子自认为自己的一生算得上惊心动魄，经历战争、做了一方官员，经历了国家的成立和成长，但和自己这个孙子不到一年的经历比起来，还真有点不够看。有这种想法的，还有马振武。
这是自己家的孩子？不到一年从个毛头小伙子成长到了手握亿万财富，生意做到国家层面的大商人。他们感到的不是与有荣焉，而是那种不真实的感觉。
就像是家里养的一只鸡，不声不响就开始下金蛋了，在然后一声凤鸣，就成了翱翔九天的凤凰了，简直太玄幻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工人的工资是两百多元，每年不吃不喝，使个大劲挣三千，一百年的时间也才赚三十万。马晓阳呢，投资三个亿，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啊。别说别人了，就马晓阳自己在后是那个年代里，那也是一种传说，他自己也就做梦的时候想想。
“晓阳啊，你也不小了，做什么事儿自己心里也有谱了，我和你妈这辈子也没想着大富大贵，爸对你的要求是有底线，不违法。”
这是在回冰城的车上，马振武对马晓阳说的话。
……
接下来的几天，马晓阳就是冰城和农场两地跑，也没去市府，他现在兜里可没五百万，那个立马落地的牛也就是那么一吹，下笔款子最早也得下个星期从毛熊那边结回来。
马晓阳和伊万他们都说好了，买飞机的钱马晓阳会换成相应的美元存进他们的境外账户，这笔软妹币就作为马晓阳在这边生意的启动资金了，以后那边的钱除了必要的进货资金其余的也不拿回来了。
儿马晓阳这边的买卖之所以没带他们，一是因为他们要经营这个还至少能干二三十年的贸易生意，还有一点事马晓阳会做一些类似福利的事业，这就别拉着他们了。
这天还没到中午，冯展鹏的车就停到了维克托贸易公司的门口。
“小马，民航总局那边有消息了，他们和川航的人明天过来。”
……我是怎么从马董混成的小马的？马晓阳一脸卧槽。
“那正好先庆祝一下，请您吃午饭。”
“用不用我把你爸叫过来？”
……你今天是吃了啥了？皮一下很开心吗？
“‘香江商人’马晓阳先生请您吃个午饭，谈谈诺星斯投资是怎么没的。”马晓阳黑着脸来了一句。
冯展鹏没忍住，乐了。他算看出来了，这就是个熊孩子，你被他压过去了，那就得处处吃瘪。
“这些吃饭的都是你们的员工？”
“啊，这家馆子是我们定点食堂。”
“伙食标准比我们食堂高多了。”
“你要他们能吃的完不浪费就行，反正也吃不穷我。我赚大钱，弟兄们天天吃糠咽菜的，那像话吗！”
冯展鹏竖起大拇指。
“你到底准备在冰城干些什么，详细说说。”
“详细的不好说。大致分为三个部分，商场、物流、生态农业。我有份意向投资计划书，等我飞机的买卖真的谈成了就给你送过去，谈不成就算了，我自己慢慢一样一样的搞。”
“明天航空考察团会先到机场看看飞机，你那边安排下。”
“随便看，他们要是带了飞行员，开出去兜两圈都行，油钱算我的。”
……真稀奇，你当是试车呢，这么高端的东西从你嘴里出来怎么听着就土到掉渣了。
第二天机场马晓阳没去，显得太上赶了，张伟带着证明文件过去接待的他们。其实也没有可看的，都算是圈内人，只要不是质量问题，一报型号大家心里就都有数了。
等他们都回到了冰城市府，冯展鹏的秘书过来找马晓阳，马晓阳才从冯展鹏会客厅慢悠悠晃荡了过去。
“这位是维克托贸易公司的马晓阳总经理。马总，这位是民航总局的赵局，这位是川航的张总，这位是……”
马晓阳一一点头握手，这些都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大佬，今天这是扎堆了。
“马经理，你们家和你们公司的情况我们已经大致的了解过了。现在国家正在大搞建设，我们认为你……”
众人落座后，民航总局赵局边上的一位年轻人就开腔了，马晓阳才听个开头，就特么感觉这画风有点不对。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我身边这位耶维奇先生是我们公司的另一位股东的全权代表，也是维克托贸易公司的负责人，我们公司飞机的业务也由他负责，我就是过来看看，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
马晓阳放开端起一半的茶杯，起身拍了拍耶维奇的肩膀，直接出了会议室。冯展鹏一看事情不对，赶忙对自己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也跟着马晓阳出了会议室，把马晓阳拦下，请进了冯展鹏的办公室，还贴心的给泡了杯茶水。
“冯秘，你和咱们冯市长是一家子？”
“马总可别开玩笑，巧合，巧合。”合着您甩了民航采购团不说，还接着消遣我啊，你过来逗闷子的么？早知道不给你泡茶了，冯秘心里吐槽道。
马晓阳刚出去，耶维奇作为一个混吃混喝的五好外国友人，业务能力还是有点的，学着他们那边大人物讲话的语气，帕里啪啦的就是一通说，奈何翻译没跟来，会议室一片大眼瞪小眼。耶维奇说完，张伟拿出报价单，挨个发给了那几位坐在会议作前边的人。
川航张总带过来的一位维护工程师师从苏联，会些俄语，凑到自家经理耳边，小声说道：“这个老毛子说了一堆不着四六的东西，跟飞机和贸易一点边都不沾。”
川航的张总抿了抿嘴，看了看那位总局的赵局和他身边的年轻人，回过味儿来了。这尼玛好好的生意，你们还玩局外招，这下好了，正主走了，留下一帮在这应付事儿的。在低头一看报价单，可不是，价格还是八折，可说的那些优惠都没了，你们到时能糊弄过日子，可我们川航可等米下锅呢。
第二十六章 再谈
张总拉了那位工程师一下，他们俩人留下川航过来的其他人，出去了。刚到走廊，就看见冯展鹏的秘书对他指了一下身边冯展鹏办公室的门。
这两位眼前一亮，开门进去一看，马晓阳正坐在办公室外间的小会客厅喝茶水呢。
“马总你好，川航张开泰，这位是我们川航的维修部负责人。”
“张总你好，老师傅你好。飞机看过了吧。跟你们说，那飞机除了飞飞制造厂的机场，飞到咱们冰城这都算处女航，不怕你们笑话，回来我愣是没敢坐，太新了，我们也没有像老师傅这样的能人，我坐火车回来了。”
“哈哈哈……”
气氛登时就有了。
“飞机确实不错，连座椅什么的都是高档的，以前毛熊家的东西都是傻大黑粗，没想到这次做得这么好。”
“说起来这也是有原因的。他们的技术和质量还是有保证的，就是设计太不人性化。这次他们的飞机是准备卖给中东土豪和第三世界国家的，就把内饰照着资本社会国家的人性化标准升级了一下。没想到的是，最后兜兜转转，强塞给我们了。”
“别的也都这样？”
“都差不多吧，可以在他们那按照要求改装，那边还有几台本来是给军方用的伊尔七六，还装着标准的军用设施呢，我比较喜欢那种飞机，够大，就是没敢整回来，怕被当成是搞军火的，哈哈哈…”
“难道还给带一飞机空投装甲车不成？”
张总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
“那倒不是，就是运军用物资不是有专门的货仓吗，那种两边坐士兵，地上有固定装置，舱门加固能上履带车辆那种。”
这消息马晓阳放出去了，钓不钓的上鱼来那就得看运气了。
“当真？那玩意儿也直接给你们？”
“嗨，那有什么啊，他们拆了别人买回去不也能改装回来，人家毛熊家也不愿意费那事儿。重要的是飞机，飞机都卖了，那东西不就是个简单的玩意吗。关键是我要那东西也没用啊，它不是专门的客机，改装完了也没有客机舒服，噪音也大，还不如图154来的实惠。”
马晓阳脸上全是我是精明的生意人的表情。
“那多采购几架那种飞机，可不可以算在优惠里边？”
“没问题，不过还是那个优惠额度，再多了可真是亏本了，他们做生意太霸道，不让我们讲价啊，反正给东西总比给欠条强，我们也只能捏鼻子认了。我们的一个股东准备把那玩卖到中东或是北非去，那边都是卖油的有钱人，他们可能会买点。”
“哎，不怕马总笑话，我们川航还用运七和运十二混日子呢。这次有这么好的机会，怕也是买不了多少。”
“你们为啥不贷款呢，飞机好得也值点钱吧，贷一半就多买一倍啊，全额贷想买多少就买多少，哪怕只贷三分之一，三架飞机的钱也能买四架了。”
“对啊，你们可以不要外汇。软妹币对银行来说根本没压力，怎么就没想到呢！以前总想着外汇太宝贵，银行也不可能给我们放款，可咱们只贷软妹币不就好了，应该没问题啊。那…咱们岂不是能一步到位？！”
“额，只要咱们签约内容中写清楚了，我们可以配合你们贷款，手续……”
“老张，马总，聊什么呢？”
门开了，另一位省航空大佬走了进来。
“老刘来啦，跟马总聊聊飞机的事儿，马总可以收人民子，还配合贷款，我正想着多买几架呢。”
“我……我的天，还能这么办啊，妙啊！来来，说说，说说，咱们一起买，到时候跟马总谈个大优惠。”
“要是真能这么操作，我想一步到位，直接弄五架图154，再加上一架半客舱半货舱的伊尔七六。”
“老张大气啊，真是花银行的钱不心疼，你咋不直接买一个中队呢！”
“哈哈哈……”
马晓阳也跟着笑，没办法，就算不好笑他也能笑得出来，这特么是要赚飞了的节奏啊。
正笑着，门又开了，马晓阳一看，好家伙，几位大佬都来了，总局的赵局也虎着一张脸进来了，等到后边冯展鹏进来的时候，他办公室外间的小会客厅已经满了。
“边上这儿有间小会议室，众位老总这边聊吧。”冯秘趁机把众人带到了边上的小会议室。
再坐好的时候，也就剩下这几位实权老总了，他们随形的工作人员都在大会议室大眼瞪小眼的干瞪着呢，包括耶维奇和那三位香江工作人员。
不过坐好了，大家谁也没说话，气氛有点冷场。这次花招子都没了，都是主将上阵真刀真枪的拼了，谁先说话谁就弱了气势，那东西不是小买卖，一句话千八百万的差额可就出去了。
马晓阳也不急，就坐着喝茶。冯展鹏无奈了，你不是不爱喝茶吗，现在喝的怎么这么香。哎，自己趟了这潭水，现在自己兜着吧。
“各位老总，马总是我拦在冰城的，现在正好马总这边有飞机，咱们国内缺，都是一家人，大家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听小冯说刚才不是谈的挺好的吗。张总，要不你说说？”
张开泰被推了出来也很无奈，不过谁让他最急呢。
“额，咳咳。冯总说他们可以配合我们用飞机向银行贷款，马总他们也不要外汇，咱们用飞机抵押，向银行借点软妹币总没问题吧。”
“哎，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不过马总，您那的价格到底怎么样，您也给大伙交个实底儿。”
“正常价位的八折，我在每台降两百万，图154四千六百万，伊尔七六七千八百万。如果关税问题你们解决了，那我这边就把那部分让利给你们，这么多飞机，跟国家要个政策不难吧。
各位老总都是在航空业打拼了多年了，应该知道这飞机能打到这样的折扣，还是人民币交易有多便宜了。要说我们不赚钱，这话我自己都不相信，但你要说赚大钱，大绝对是不可能的。
第二十七章 那边看我面子
改装问题我们免费解决，只要大家别想着给椅子上镶金边就行。贷款问题我们全程配合，只要在合同总写清楚就行。不过飞机现在都在测试阶段，飞行员是我们自己雇的，得慢慢一架架往过飞，咱们过来一架结清一架就可以，不用你们提前交钱。
你们要是着急，就派飞行员和验收的自己去飞回来，不过飞回来也是我们公司的飞机，签完合同付款之后才是你们自己的。不过可以落在你们自己的地方，我们会派工作人员过去。
我能做的让步就这么多了，认同的就把数量报一报，至于讲价就算了。我会在冰城呆五天，然后去莫斯科和鹰酱家买设备，最少得去半个月，冯市长这边还等着我投资呢。我回来以后就主要在国内经营自己的公司了，维克托贸易公司的义务就会教给另外一位股东，到时候大家有什么想法只能找他了。”
“既然马总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咱们也别说别的了，回去商量商量吧，五天之内我们过来给马总一个准信儿。”
“等等，马总，冰城这架图154我们川航要了。”
“那你们先开回去吧，检查检查，维护一下，也让地勤熟悉熟悉，你们五天后要是还买，我就走那时候的最终价格，要是就买这一架，咱们就四千六百万，到时候你们过来结账或是我们过去帮你们办贷款都行。”
“马总大气。”
一屋子人都蒙了，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下手晚了。不过这马晓阳也是够大气，居然还让先开回去，你当是自行车呢，先骑回去明个回来给钱。
马晓阳敢这么干是因为他不怕，停在冰城和停在四川有差别吗，没差别，真被针对，停在国内哪里都一样。关键是维克托贸易公司是香江企业，他也是个上牌有证的香江商人，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儿，随便在那边搞个小报写一下，那就是影响回归的大事儿，他们这些老总身板不小，那也担不住。正好他乐得装个大方。
马晓阳没想到的是，他的那套钓鱼说辞，还真钓上鱼了，还是个大鱼。第二天民航的人还没回来，军方的人就找上门了。不过庆幸的是，他这次没遇到上来就和他谈他家和奉献的极品。
马晓阳自己前世也是从那里出来的，家里两代从军，这情分马晓阳还是要讲的，而且他们都是现金结算，就要那种没改装的货运伊尔七六，马晓阳立马就答应了下来，没别的废话，直接给打了个七折。
军方来的人满意的回去了，还直夸马晓阳不愧是军人之家出来的孩子云云。
第四天民航的人过来后，川航的张总直接让马晓阳给打个七折，说军方的买卖都是他给介绍的，不能厚此薄彼。其余的航空公司的人也闻声附和。
“各位老总，我爷爷是红g军g政委，我奶奶是民兵队长，我爸是人v民解v放军，我不给军方打折，他们就得把我腿打折，你们别跟着起哄了，八折还有优惠，你们比七折多花多少啊，给我留口饭吃吧。”
马晓阳说的那是一个情真意切，不过咬住的价格说啥就是没松口。
最后民航的赵局开口了：“马总，我们这次算是集体采购，加急在上边要的政策，关税没有了，你的话得算。”
“算，关税我凑个整给你们减下去还不行吗。”
“我们把银行那边也安排好了，央行会直接跟你们结账。我们的飞行员和验收队伍直接过去，把飞机开回来，不等你慢慢往回飞了，也给你省点雇飞行员的钱。”
“这个问题也不大，不过你们得等一周，我要跟那边沟通一下，毕竟这走的是我们维克托贸易公司，咱们的飞行员直接过去，我得给你们安排手续。”
“什么？这个你们也能安排？不用国家出面吗？”
“别麻烦了，等我电话你们直接就过去就行，国家给一个私人公司出面那叫什么事儿啊。放心吧，这点面子我还是有的，要不是过去太慢，或许都用不了一个星期。”
这下民航的人都震撼了，这都能安排，你这得有多大的面子啊。
马晓阳他们跟军方的货物赚的钱都在境外银行换成美元存着，先给那位大佬打过去相应的部分，然后货物再慢慢往过运，问题应该不大，八九年苏大哥家里可不太平，大人物们纷纷给自己打算，钱慢慢往口袋里流哪有一步到位的好。
那位既然接了马晓阳的生意，自然不会连这点通融都不给，他们再乱，也不怕马晓阳敢跟他们玩儿什么猫腻。再说就算玩了猫腻，也是毛熊去找马晓阳的麻烦，至于那位，跟人家有什么关系。开飞机回来的事儿，那位只要点头示意一下就行了，绝对不会有什么书面文件的，现在的毛熊家里，就是这么神奇。
马晓阳这次去，不仅要谈飞机的事儿，还要高点设备，像什么饲料加工设备、酿酒设备、养殖设备，那边都是不错的，也不是什么高级货，花点钱搞点‘报废’的廉价产品就行了。
不管怎么说，冰城的投资要先落实下来，冯市长帮了这么大的忙，可不是白帮的。不过马晓阳也耍了个花招，那上亿的投资，进口设备的钱一定会算在里边，还得按照国际先进设备的价钱算。
在莫斯科上下这么一通融，飞机的事情就成了，国内的飞行员也都往这边赶，知道这次交易的人无不为马晓阳在毛熊的面子震撼。至于国内的飞行员，他们都是飞苏制飞机成长起来的，飞客机和运输机这种难过低难度的飞机自然不是问题。
而且在制造厂，马晓阳还贴心的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短期教程’，确保他们顺利的把飞机飞回去。飞机制造厂这边早就被马晓阳的货物喂饱了，他们现在吃穿用大半都是马晓阳他们加挂的车皮运过来的，在这边用来送礼无往不利。
第二十八章 巨款到帐
现在马晓阳头疼的问题，不是资金问题，也不是设备问题，而是人才问题。他有钱开再多的厂子，干不起来也是白搭，现在在祖国大地上，找点野生的、能被挖过来的管理人才和科技人才多难啊，连个猎头都没有，肿么破？
马晓阳在莫斯科呆了一个月的时间，招齐了他需要的各种设备，这才回到了冰城。伊万这次也跟着他回到了冰城，这次伊万过来，是因为他们的飞机贸易的胜利果实已经落袋为安，到了算账的时候了。
他们五人聚集在了维克托贸易公司的办公室里，闲杂人等已经被清理了出去。马晓阳拿出一张清单和一份银行存款账户的存款证明。
“这次国内这边一共要了七架伊尔七六，，价值四亿九千万，二十六架图154，价值十一亿七千万，现在在咱们银行账户的软妹币共二十一亿六千万。那份百分之三十的美元支出已经在咱们对军方的供货中扣除了，这边全部进货款大约在十个亿左右，也就是说，咱们这次生意大约能赚十个亿软妹币左右。
鉴于伊万和你们的身份问题，这笔钱就转到香江诺星斯投资公司在国内的投资账户中了，你们的钱会在咱们接下来的贸易中从我的那份中扣除，直接换成美元存进你们的境外银行账户。这样也避免了伊万兑换外币的损失，还有你们三个持有大量软妹币所带来的风险。
田野哥你们三个，如果需要大额软妹币，可以直接来找我，我按照市场价格给你们换。不过你们要是持有大量现金，最好也是像我一样，跑到香江那边落个户，省得在国内太招摇了。
伊万你也是，你们那比我们这边风险还大，现在正搞改革呢，你也知道的，还是尽量低调吧，不行也转换个国籍。不过我不建议你入鹰酱籍，他们全球征税，税额很高的。
对了，恭喜你，千万富翁伊万先生，你的钱换成我们的软妹币，已经过亿了，努力吧，争取早日做个真正的亿万富翁。”
伊万放下手里的酒，脸色没有太大的波动，悠悠的说了句：“去年的这个时候，我用自己家的一件家具换了两瓶劣质的伏特加。”
“在我们国家的古代，传说有皇帝用美酒注满了一个大泳池，池子的边上放上各种各样美味的肉食，他就带着一堆的妻子整日住在酒池里，你也可以向他学习一下。”
“那岂不是再喝大家的洗澡水？！”
“哈哈哈……”
“对吗，都笑一个，怎么我说完了各位的收入，你们都一脸平静，这样我觉得我很失败啊。别太贪心了，这个利润已经很疯狂了。”
“晓阳，不是我们嫌少，而是太多了。前段时间的贸易我们的钱都换成美刀存进了境外银行，零零散散的，我们具体也没太关注过。听你说完这笔软妹币收入，实在太……有点不敢相信。一年前，我也不比伊万好多少，家里老爷子的病都没钱治，一天搬砖挣那点辛苦钱除了买药刚够吃饭的。”
“可不是，田嫂子带俩孩子，瘦的都快成杆子了。本来我有五六十块钱，想出去闯闯，看那俩大侄子饿的直哭，就都给田野哥扔下了，也没走成，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一呆，正好碰上晓阳了。十个亿啊，百分之五有五千万。这特么的数儿我以前做梦都没敢梦到过。年前开上小汽车分了三十万我都满足了，没想到，转眼就冒出个五千万来。这特么能买多少小汽车，能盖多少大房子啊。”
“突然觉得，这千万的资产，没有猛子那五六十块钱和晓阳的一筐鸡蛋沉。”
“贱人就是矫情，要不你给我五千万，我给你家送一车鸡蛋去。”
“你咋不去吃屎呢。”
“哈哈哈……”
“今年这下半年就没啥事儿了，伊万那边生意维持住，能向西发展客户就发展，发展不了咱也别强求。你们那边改革现在正激烈，咱们别乱动，你得注意安全，这方面你应该很有经验。”
“嗯，没问题，我会注意的。”
“猛子哥和军哥回家修修房子，争取早日让我们喝上喜酒。”
“猛子这小子最近在猛学俄语，跟一个毛熊小姑娘学的。”
“牛逼，猛子哥这是准备为国争光啊。进展到哪一步了？”
猛子瞪了军子一眼，红着脸低下了头。
“猛子哥，你说你家我大叔看见你带回个毛儿媳妇，会不会一高兴，把你腿给打折了？哈哈哈……”
“哈哈哈……”
“猛子哥脸都红了，估计这事还没啥结果呢。有了‘结果’的老爷们都是趾高气昂的，您这还得努力啊。”
“哈哈哈……”
众人笑得更欢了。
“老板，冯秘书找你。”
外边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今天咱们就到这了，大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该说的不该说的心里都有点数。”
“冯哥来啦，正好我也要过去呢，等我拿点东西咱们就走。”
再次来到市府，马晓阳可谓轻车熟路了，直接前头带路，不知道的还以为冯秘是他秘书呢。
“领导，我来了。这回真得谢谢您了，多亏您在里边周旋了。看，这是我从苏大哥那边给你特意带回来的。”
冯展鹏看了一眼秘书，你就这么让他带着东西大摇大摆的进我的办公室？冯秘也无语了，马晓阳手里的是一个皮质公文包，谁知道是用来送礼的啊。
“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纪念品。一位苏大哥家的首长同志送我的，他们那个级别专用的望远镜一架，没人买不值钱。送您了，便于您近距离观察生活。”
“你拿回去吧，我视力挺好的，不用近距离也能看得清，要这玩意啥用！”
“赶明我在远东那边组织个狩猎，请您过去玩玩，不就用上了。”
冯展鹏好悬没气笑了，你当都跟你似的闲的闹心呢！
“不要拉倒，回头送我们家老爷子去，他准定喜欢。”
冯展鹏都不好了，合着你就是拿出来客气客气啊。
第二十九章 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这个给你，我们诺星斯的第一期投资规划书，哎，渴了，开了一上午会了，水都没喝上一口。”
冯展鹏看着文件，懒得搭理他。冯秘拿起水壶就要给马晓阳泡茶。
“唉唉，冯哥，我和那个茶，这个茶我喝不惯。”
马晓阳指了指柜子里的一个茶叶罐子。冯秘整个人也不好了，你当在饭店呢，还特么带点菜的。
“去拿吧！”
冯展鹏挥了挥手。那茶平时冯展鹏平时自己都是省着喝，给马晓阳喝纯粹是牛嚼牡丹了。
“你这怎么要这么大的地方啊，还有这出栏量，上边的零是不是写多了？你可不能整那些虚的，这东西要拿到市办公会上讨论的。”
“多新鲜呐，我连资金带设备上亿的资金砸下来，就养几十头猪不成？那我在我爷爷家后院养不就得了。
给您科普下，生态农业供给自循环知道不，可持续农业发展模式知道吗？
周边农村提供粮食，一部分用来给酒厂酿酒，主要是小麦和马铃薯，产出伏特加和一少部分高档纯粮酒。酒糟供给饲料加工厂加工成低成本的鲜饲料用来投喂养殖场的禽畜。
禽畜粪便被大型化粪池回收加上秸秆发酵成沼气，让农民的秸秆变成一定的利润，总比烧在地里强。沼气通过管道用来给酒厂和饲料加工厂，还有屠宰场提供一定量的热源，节约能源资本。之后剩下来的就是已经熟化好的生物肥料，卖出去还能产生一部分利润，那东西松土肥地，效果比化肥还好。
屠宰场出肉后一部分鲜肉包装好供应咱们自己，还有一部分就地进行深加工，加工成火腿、香肠、培根出口，再加上鸡蛋等东西，那是要运到东欧和北美去赚外汇的。”
“不对啊，毛熊和鹰酱都是农业出口大国，你那东西能卖出去了吗？”
“您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毛熊是出口大国没错，不过他们出口的是粮食，主要就是小麦和马铃薯，其余食物大部分来自于进口，他们是粮食出口大国，食物进口大国。
北美那边也差不多，他们的种植养殖都是大型集团化，像熏火腿等需要大量人工的食物，就普遍较贵了，咱们价格亲民点，还是有销量的，毕竟他们那里也是穷人多，关键是肉食还是主食。
而且我们走维克托贸易公司的路子，那是香江的公司，西方国家对带那里不管是税务还是政策，和咱们国内都是不同的，总体来讲比咱们国内要简单方便得多。”
“原来是这样啊。”
“所以，我们要在拐子河农场那边建立的，不单单的是几间工厂，而是一个能方位合作、资源互动的农业产业集群。我们会大量吸收本地的农民进入我们的工厂工作，给他们一份稳定优厚的收入，必要的时候再从他们手里租用土地使用权，直接购买大型机械，想外国农业公司那样大面积、集团化种植我们公司需要的农作物，从根源上降低我们的成本。
而且在我的设想里，这个农业产业基地，它就是一个实验工程、一个示范工程，一旦这个示范工程取得了成功，我们就会按照这种模式，在咱们黑省进行大面积推广。”
冯展鹏没说话，慢慢地思考了一会。
“农民会变成有地不种的工人？”
“也可以这么说。您有空看看专家去年关于咱们黑省黑土地的调查报告。
毫无节制的种植，向黑土地要效益，已经把这片土地变得越来越贫瘠了。具体的数字我没记住，我记得报告上说咱们的黑土地在以每年将近一厘米的速度变薄，而且我们农场那边已经出现了轻微的板结和碱化现象。黑土不同于黄土，一旦黑土营养部分消耗完毕，留下来的就是寸草不生的土质。
咱们的农民已经没有多少钱肥地可种了，现在农场的种植收益已经越来越少了。我作为农场出来的孩子，应该为那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做些什么。”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前边是报告里说的，中间的是我们农场的实际情况，最后一句是我为了煽情加上去的，怎么样，这么说完是不是特带感？我这话要是写进投资报告，兴许用地费用都可以免了！”
亏我特么差点被你感动了。
“那你咋不写进去？”
“太肉麻了，上升到那个高度，到时候就不好讲价了。”
冯展鹏要不是自持身份，非得给马晓阳竖跟中指不可。
“你上次说的物流和商场呢？这份计划书里怎么没有？”
“那是另一个投资计划，那个更大气，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干呢。”
“你那么多钱，想干什么不行，还用想啊！”
“看您说的，我也不是三头六臂，哪能什么都自己干啊。这个农业集群发展计划，还是我参考外国那些大集团设计出来的呢，死了不少脑细胞。
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这么多工厂，这么复杂的互动合作模式，要怎么管理，谁去管理科，农业相关技术人才哪里找？我总不能全自己担着吧，累死也干不过来啊。活的那么累还不如把钱存银行吃利息舒服呢。”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们出人帮你管着？”
“您别开玩笑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了的。”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管理的事就不了发您操心了，不过您得帮我一个忙。”
“说。”
“我引进了技术和设备，还请了毛熊的相关技术人员，但他们只是相关技术的专家，搞不全面，而且人家给我弄完了就回去了。我这两眼一抹黑啊，到时候可就抓瞎了。
我想请官方出面，帮我引荐一下咱们这的农业大学。您也知道，就我这张脸，估计连他们那的们都进不去，我要真跑过去嚷嚷我投资农业领域一个亿，要跟他们进行合作，估计人家都得给精神病院打电话过来接我。”
“呵，合着你还知道啊。”
第三十章 拉队伍
“这个事儿最好在设备到了之前安排好，因为我想让那些人参与进工厂的建设中去，了解他们的技术。”
“没听说过这样的先例啊，大学那就是学习的地方，那不成给你打工的了。”
“试试吧，只要我们的身份和资金实力被农大的人知道就行，合作不成我就挖人，只要锄头挥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冯展鹏听得一头冷汗，合着我们岂不是成了你的帮凶了。马晓阳撇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了。
“您想想，咱们的农业大学、农业专家有多少，缺几个不缺。但肯来咱们这真心实地投资办实事儿的又有几个，咱们这个模式要是成功了，那我就在咱们冰城地区全面推广。不就是投资吗，那都不是事儿。
而且投资一旦落地，第一件事我就把那条路修了，两车道混凝土路面。您别忘了，开山农业公司，可是注册在冰城的公司，诺星斯只是投资方。开山农业公司可是要向冰城市府缴税的，不过港商的税收优惠不能少了我们的，我承诺，只要是非技术岗位，只招聘咱们冰城人。”
冯展鹏都不想吐槽了，路是你们自己要走，人就近招也是为了方便，税我们还得少收，合着你这不是废话吗，占便宜的事儿让你说的怎么感觉是给了市府多大好处似的。
“要不这样吧，大学的事儿你不帮忙也可以，但我们这么大的投资，上个冰城的报纸是应该的吧。市里报道一下就行，别的事儿我来搞定。”
“拿着报纸挖人？”
“没办法，我说我有钱，也没人信啊。总得找个为我的实力背书的吧。再说了，就我们这个规模，项目整体落成了，上个第一套节目的黄金时间新闻那也不过分。”
“你赶紧开会，咱们把投资落实了，马上设备就到了，我得先开始挖人了。路也得抓紧修，要不设备都不好往过运。”
“行，我这就组织会议，把这个事儿通报研究一下。”
“先说好，用的是农场所属的地，我们只跟农场签合约。这是我给我们农场搞的福利，市里可别抢了去，要不然咱们就当是啥事没发生过。”
“你要求咋那么多呢！真要是盈利了，就你们农场那点人，怎么着你还想让他们个个成为万元户啊！”
“您要求太低了，那只是我今明两年的目标。这个项目要是搞不成，那我就把农场的人都拉进我的下个项目，不过那就得整天在外边跑了，哪有在家门口赚钱舒服。”
“得，我都想去你们农场了。”
“行啊，那边有几件空房子，你转过去，我保你月薪过万。”
“你还是赶紧走吧，我去找市长书记去。”
“不供饭啊，都晌午了。”
“对不起，食堂没做你那份，下次你想吃早点说。”
马晓阳估计市府不会安排农业大学给马晓阳搞合作，这玩意暂时还算是太先进了，有点敏感。不过马晓阳有钱啊，加上军子和田野都是侦察兵，带着人打探个情报不成问题，就算花钱砸，也能砸出几个冒高的吧。
现在猛子又主动跑去远东看着生意去了，额，顺道跟毛妹子学个俄语，军子和田野都在冰城，还有不少轮休回来的兵哥哥，马晓阳直接就给都调过来了，按照他的要求，专门跑到农垦局、农科院或是农业研究所附近打探消息去了。
马晓阳在军子的带领下，来到了农大教师家属院。
军子指了指正坐在树荫下下棋的两个老头说道：“黄大山，许如林两位老教授，搞的是畜牧业的，具体的我也不懂，反正据说挺厉害的，农垦那边有事都过来请他们。那位黄大山家里还不错，儿子是农大的一个领导，许老教授家里就差点，孙子要结婚了，还没房子，据说老人家把自己的房子给孙子做了婚房，他现在住农垦那边。今天正好给你一道凑齐了。”
“行，咱们干他一票。”
边上跟着过来的两位兵哥哥都迷了，咱们公司现在都经营些什么业务啊，听着好高端啊。
马晓阳那过自己的文件夹，施施然走了过去。
“二位老人家，下着呢。呦呵，挺惨烈啊。抽烟不，来来抽着。”
可不是，棋盘上总共不剩下十个旗子了。两位老人抬起了头一脸蒙圈的看着马晓阳，军子他们在车边上扭过脸笑的一抽一抽的。
“你谁家孩子？别给我，给那个验屎的，他抽。”
“老黄你个接生婆，能比我好到哪去。”
卧槽，宝贝啊。
“家畜疾病防疫、种猪培育？您都拿着，我不抽烟。”
你不抽烟你带着烟过来，想干点啥。
军子他们已经进车里了，怕笑出声来让这边听见。
“你是农大的学生？”
两位老教授以为马晓阳是过来找关系的，毕竟他们在农大还算有几分薄面。
“额，不是。没考上大学。”
两位老教授迷了，你到底要干点啥。
“看下棋？”
“不会下棋。找两位老教授有点事儿。”
“说吧。”
“您两位别下了，来来，我给您把旗子放盒子里，别整丢了。”
说着，马晓阳就把棋盘上的旗子都给捡了起来，放到了边上的盒子里。
这算是来砸场子的？砸棋盘子的？
“两位老教授你们看，这是我的一点想法。这些是整个项目示意图，生产流程图，这是我请人设计的养殖场设计图，还有用到的一些设备的说明，这些是被选猪种……”
两位老教授看着排满期盼的文件，还有图纸，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得看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逗闷子了。
“嗯，想法不错。”黄教授看了一会说道。
“可惜没什么用。”许教授接到。
“哈哈哈……”两个老头相视大笑。
擦，您二位还挺默契。
“您二位再看看这个，这是酿酒设备的照片，这个是那个饲料加工厂的，太零碎了，就都给我拉回来了。还有点别的设备，就没拍照片，这有个清单，剩下的都能在咱们冰城定制，那东西不贵，也简单，就没往过拉，就地采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