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必读--骄而不娇!
大家好,
非常高兴有机会在这里发布我的小说《一代仙娇》。虽然这并不是我的第一部小说,但却是我写的第一部仙侠类的作品。
本文是一篇长文,围绕女主角白木云而展现的天下逐鹿,群仙争雄的画卷。其中设计角色众多,涉及的故事颇多,类别丰富,隐秘和心机也是一层套一层。在主线和支线的设计上力求相互支撑,环环入扣。
人心复杂,欲望繁多。只有体味凡间一切,终才会有得道圆满,升仙之望。
一个身有缺陷的女孩,从一个自卑的性格一路成长,经世事,经教导,经感悟,经磨练,最终将成为一个世人敬仰,大义之仙!
这不是小白文,不是女尊文,不是YY文,不是种田文,更不是网游文!这就是一个仙侠文,一个存在于异界有血有肉之人的故事!
希望这样的故事会伴你度过一段美好时光,与我一共体会那些修仙,成仙,诛仙的故事~
吉言沉
2012年6月11日
关于本书的情
其实大家都过那种感觉,在年幼的时候,但凡对自己好的人,自己都会特别的喜欢,有好感,但那不是爱情。
一个面目无法示人的女孩,自闭自卑,没有朋友。所以有一人,有二人对她好,她就会全心全意的对他/她。久而久之,形成依恋。当然,如若她再长大,这份依恋就会变为爱恋。
女孩子对情很敏感,心思也很细腻,但不是什么都必须要与爱情挂钩。一个女孩变成少女,再成为女人,其中心路的变化是非常复杂的。更何况,一个因为面容改变而性格会大变的人呢?
白木云并非一个可以敞开心扉随便接纳别人的人。大家从她小时候那种经历就应该可以理解,能走进她的世界极其不易。想让白木云对谁建立一种信任,说难不难,比如胖长老,比如师父,比如樊平,但说易也极为不易。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对人心可怕之处越来越了解,让她信任一个人也越来越困难。
吉言生活阅历可以说比较丰富了。在我的世界中人的感情有太多种,绝大部分的感动和温暖其实都和爱情无关。所以在吉言的书里也不会出现脑袋里只有“爱情”两个字的人。“执着”可以有,但傻子是没有的。站在白木云的角度,她既非穿越也非重生之人,而是一个从小跟父亲长大,感情路上的缺乏认知的女孩,比之普通的土著女子在这方面更为不开窍。所以,随着成长,很多的感情和感动都会存在她的心间,可她却分辨不出它们的区别。希望大家给她一个完整的成长时间,让她更好的去经历和辨认这些身边的人、事和情。等她的性格一旦成型,认知一旦健全,世界中的人和事于她可能就不再一样。
本书并不言情,而是探究一个女孩成长的完整历程。
亲情,友情和爱情都会出现,成为一个最终站在世界巅峰之人的磨刀石。
上架感言!【求首订】
其实这个标题有些俗了,但作为一个新人首次上架,确是有无限话语想与大家分享。
加入点点以来,认识了很多的朋友,有作家、读者也有各位编编。我是在四组暖编手下的新人,编编给了我很大的支持,在此首先感谢!而笑笑大人也在我刚刚A之后对我说了一些鼓励的话,让我甚为感动!
曾经犹豫过是否在女频安家,但现在我坚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这里认识了很多的朋友,在此必须一一列举!他们是:寒冬三月,沧桑明月,水尧儿,闲时,紫竹,妖夜,军阀,膝盖中箭,峰起云,八正道,angel770,山人,惜妍,猪猪,小爽,裤裤,鱼鱼,葡萄,妖怪,姽婳,纳兰,画画,诡谈,谜样的云,陶梓夭夭,偶尔短路,沈茯苓,焉予,苏熙玖,都督控的无痕,青城竹九,雪夜来了,力挽狂澜,梅子,张韵菲菲,回首,青云,镂空眼镜,茫然无决断,乃糖,勿忘,雪恋,西顾,一度,仙之落绫,苍蓂,祭子玄棠,糖水梨,胆小的西红柿,懒喵肥肥,芊芊梦毛磊,北北控,绥宁夕佳,摘星楼主731等各位作家朋友!(排名不分先后)你们给了我莫大的支持,吉言在此向各位朋友的提携、帮助、指点和支持表示深深的感谢!
还要特别感谢扫雪寻砚,我爱萍萍宝贝,黑狐无风和测谎仪四位道友!谢谢你们给我的帮助、分析、评论、PK和支持!
这一个多月来,吉言已经完成了20万字的创作,感慨良多,却发现词穷的厉害。仅有感谢和感谢不断的重复在脑海中……
再次呐喊一声:吉言真心感谢你们的支持!
借此机会,吉言也对所有的读者作出承诺,吉言绝不会挖坑不填的!
最后补上一句,求首订!
吉言沉
2012-7-18
第一章 退婚
一代仙娇
第一章
退婚
有些时候白木云真的想永远消失在这个世上。ˋˊ
面前的这个男孩眼睛中充满了失望一种深深的愧疚从她的心中迅速扩散开来。
“昨日你说要去的”他扬起声音稚嫩的说道“可是你还是没有做到。”
白木云感觉自己的双腿发软。她努力的扯了扯嘴角颤抖的手紧紧捏住袖口艰难的挺直了脊背缓缓对上了他的眼眸“许严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食言我真的……"
“别说了”他扬起头打断了她眼神并有太多责备之意“云儿。”
他有些不衬年纪的抬起手优雅的掸了掸下袍缓缓往前迈了两步几乎与她贴近目光从她脸颊右侧的那块巨大的暗红色胎记扫过。ˋˊ
这块红色胎记笼罩了眼前女孩的大半张脸颜色不均仔细看可以见到暗红色块颇多。也许这张脸上的五官还算清秀但已经不重要了。若不是从小就认识她没有人会舍得花多一点时间去端详她的脸其实更多的是根本不敢去看。很多小孩子都曾经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大哭着说见到了鬼被父母匆匆抱走。而也唯独他许家二少爷许严敢仔仔细细的盯着这张梦魇之脸上下打量。不过他后来得知这张脸的主人竟是自己将来要娶的媳妇时心中却十分复杂。
“我们认识这么久”他语气轻缓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一直视你做我妹妹。家族之间指婚的事情我们应该尊重但现在情况已无法同日而语。”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你知道我和慕清即将离开而且将来还有很长的时间会在一起所以……”一皱眉并未说完因为后面的几个字实在难以出口。ˋˊ
白木云藏在袖子里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她不是不想去找爹爹但每当要开口的时候就莫名的一阵难过。这不应该是一个八岁女童应有的心态可是从小遭受唾弃看惯各种脸色的自卑女孩心态早已超过她的实际年龄。面前站的这人是许哥哥长久以来唯一一个对自己笑帮助自己驱赶坏人的许严哥哥。
那天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那个弱小的身影挡在自己的面前为了自己受伤为了自己遭受家里的责罚。然而那时候的许哥哥还在笑着摸着自己的头说“以后有人欺负你我定帮你。”
她最终在他灼灼目光下沉下眼皮声音微颤“我明天一定会说动爹爹一同前去的。”自己的眼睛已经湿润了唯一的哥哥也终于要离开了就是因为这块胎记......全都是这块胎记啊!她感到胸口重击般的疼痛手不自觉的捂了上来。ˋˊ
许严的眼睛中终于闪出一丝难过。他瞬间握住了这只冰凉的手紧紧的捏了一把有些急切的说道:“云儿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妹妹我真的没法娶你。不过我会一直帮你只要有坏人……”
“许严哥哥谢谢你。”她终于咧开了嘴“我知道你疼我。慕清姐姐那么漂亮你们本来就是注定在一起的。”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了这么多字此时此刻她已经控制不住的全身颤抖起来被握着的手全然没有了力气。
许严闭上了眼睛。造化弄人!眼前这个心地善良的小妹妹一直以来自己保护的人最终却因为那婚约被自己伤害了。但是自己却不得不这么做。
他缓缓放下手向她身侧走了一步与她并肩而立“云儿我和慕清明年年初就会去上清山拜师”他顿了顿余光扫了一下身边还在颤抖的白色身影黯然道“这一去可能再也不会回来希望你照顾好自己。ˋˊ”
白木云听到上清山三个字内心的难过更加了三分。
两个月前曾有上清山的道长到村里来收徒测孩童根骨所有十三岁以下的孩子都可以参加。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仙人”。他们一行五人身穿藏青色道袍脚踩洁白道靴一尘不染脚步轻盈身负长剑高耸发髻一个个英姿飒爽好不威风。而大她三岁的许严哥哥和慕清姐姐则在初选中便轻松通过。尤其慕清姐姐更被赞为天赋极佳被赐水木牌获得了将来通过考试后拜入上清山掌门门下的资格!殊不知这是多么大的荣耀整个山陇都因为她而自豪!
看着她举止轻柔如出水莲花淡黄色衣裙飘飘黑发红绳映衬瓷娃娃般的玉肌不由得让白木云已经将慕清姐姐想成了未来的仙子。
我会不会也可以修仙呢?像慕清姐姐一样成为一位美丽的仙人?她小小的心中竟对那传说中可以飞天遁地的仙人产生了无比的艳羡和憧憬!
当她惴惴不安的终于等来了一个道长的时候他眼中鄙夷的光芒却令她慌张起来想往前迈一步却险些失去重心。ˋˊ要不是身旁的爹爹一把扶住她恐怕自己就会摔在那里。
道长面露不耐皱着眉头的扶直了她的身体伸出右手用掌心按在了她头顶百会穴上。
白木云紧张的闭上双眼感到一股热流从头顶瞬间直落到脚底。几乎是同时她右脸上的胎记却有些热痒起来。她紧紧的夹住自己的右手不想因为挠痒而打扰到道长。
仅过了三息的功夫道长收回了手对着白河说道“此子凡胎。”语毕转身离去。
冷冷的四字蹿入耳膜犹如惊天巨雷劈出一道天堑把她和许严哥哥、慕清姐姐和那飘逸灵动的仙子形象永远分开了。
等白木云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刚刚还在身边的许严已经消失不见。她抿着下唇低下头看着自己如雪的白衣在晚风中摇摆用尽了力气抬起腿迈步向家走去。
自古婚姻都依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当白木云和父亲白河踏入许家大门之后一件祖辈指下的大婚就这么顺利的被取消了。白河心中无比惆怅但看着乖巧女儿脸上的胎记时不由得长长暗叹了一声。别说是许家这么有门有脸的人家了就是普通人家看到自己女儿脸上的胎记恐怕也是不会答应的。
“云儿你许严哥哥此去修仙确当断了凡念的。”他打破了沉默。虽然修仙是可以有道侣的但这个许严将来就算不能成为真人以他的天资注定会有一番事业。这样的人不适合云儿。
“恩我明白的爹爹。”白木云依然低垂着头轻巧的应道。
“将来他有朝一日成为仙人咱们这里就会永远受到庇护谁也不敢再来欺负你了。”他柔声安慰着她。
其实白河比谁都清楚这修仙之途何能以一个“难”字概括?比之登天有过之而不及!
但白河何尝看不出来自己的女儿这几年对许严的帮助和关心是有着依赖的。而这依赖还是早早在她年幼时断掉为好!
还记得半年前当自己告诉她许严是她的指婚夫婿时她眼中充满的惊讶和喜悦!接连几天几夜都兴奋的睡不着觉。虽然再三犹豫过是否要告诉她但迫于许家的压力还是说了。
可如今女儿居然会央求自己主动上门退婚!这其中缘由作为父亲的他如何猜测不出来呢?!心底善良的女儿一定会为了成全别人而做出牺牲的!早知这样当初还不如直接回绝了这份亲事!
白河此时心中的懊悔之意甚浓!看着女儿低垂的样子他知道这样的打击也许会让她从此再难与人敞开心扉的交流。
“我很为许哥哥骄傲”似是感知到爹爹的担忧她抬头看着他长长的睫毛被掩埋在胎记的映衬中“而且慕清姐姐也在他身边。”
“孩子”他难过的摸了摸她的头感受着她瘦弱的身体中被自己深深隐藏的恐惧、厌世和自卑自己的愧疚一发而不可收拾“他们会回来看你的而你也会有全新的生活。”
白木云没有再说话就这么被爹爹牵着一步一步的回到了家。
第二章 樊平
一代仙娇
第二章
樊平
时间一晃三年白木云长高许多但身形却更加清瘦脸上那骇人的暗红胎记也似乎有着一同扩大的趋势。ˋˊ不知何时起她悄悄的将以前高高梳起的可爱丫髻散了下来任光洁的青丝遮住了她右侧的小脸仅露出一个尖尖的下巴和左边的眼睛并随意的将长发拢在颈后。她不再喜欢说笑除了跟爹爹几乎惜字成金。自许严离开后她也不再与其他同龄人有任何联系。她的世界仿佛从此便被定格在了自己的房间、花园和书房。
为了让女儿忘掉许严少出门少受歧视白河请了镇上最好的先生教她琴棋书画自己则每日指导她学习武术让她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用自己的喜好填满空虚的时间将来有朝一日可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然而女儿那迥异于常人的经脉却让他着实犯了难。无法行气的特殊的体质令她除了最基础的体能修炼之外其它均无法进行。ˋˊ不过这个在他看来并不是重要的问题最主要的还是骇人面痣!
在白河的记忆中女儿已经有将近两年没有出过门除了学习和休息她都将自己关在书房里而笑容也只有在她看书的时候偶尔有所展露。焦急的白河已将方圆几百里能请来的医生都请遍了也请人在各大要道进出处贴出了告示可无人能医。
希望的背后总是更大的失望。几年下来他对这件事一点一点丧失了信心。
不过就在这个阳光普照的下午一个人大喇喇的来到了白家大院带来了似冥冥中注定好的转机。
他大约二十七八岁上下身材颀长五官平庸身着一件烂皮袄长发披肩胡须不整面色偏黄且略带病容。
“请问此为山陇白家吗?”他抱拳在院中一揖表情柔和面容含笑声音慵懒却十分悦耳。
白河直觉的感到眼前的人虽穿着如寒酸百姓但整个气质却与平常之人很是不同。ˋˊ他暗暗集中意念眯起双眼透过精神力凝神观看仿佛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流缓缓的围绕在来人周身无法探看其中!这一下令白河心下略惊!
年轻时的他也曾拜入一道门下随师尊行走于世间所碰各种奇人异士也不在少数各派高人隐士也是有所见闻。
发觉异样白河纵身一跃来到院落中央上前一揖彬彬有礼的开口道:“正是在下家主白河。敢问先生光临寒舍有何赐教?”
“在下樊平。”他回礼一笑继续道“听闻白家有女面如红刹特来医治。”
“哦?”白河眼睛一亮但马上又暗了下去。这些日子骗吃骗喝的人也有过几个“樊先生可有把握?”
“需先见见令媛才好定夺。”樊平面带微笑不急不缓的答道。ˋˊ
“如此甚好先生快情。”白何略一思索还是不愿放过任何机会急忙上前将这位让进了屋内。
“樊先生可有耳闻小女面痣严重医生踏平了门槛都束手无策啊。”他摇着头感叹道眼睛却细细的观察对方的反应。虽然对方并未坦言师承何处但看对方坦然自若的样子也可能确实身怀秘术。语毕又吩咐下人上了茶和糕点并着人去唤木云。
樊平面带微笑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接过一杯茶细酌起来忽道:“好茶!”不过他又忽一皱眉微眯的眼中似有一道精光闪过而后转头直直的盯着白河。
“樊先生?”白河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白兄身有顽疾此茶我看对你的身体并无益处以后还是不要喝了吧。”他收回了目光重新看着手中的茶杯。
“身有顽疾?”白河内心一惊但表面并未有所表露“樊先生说笑了。ˋˊ白某虽年轻时便行走江湖但也未受过什么重伤。”
“是吗?”樊平没有抬头把茶杯放回桌上“重伤确实没有但中毒不可谓不深啊。”
白河全身一震几乎失控的蹦了起来“毒……你……樊先生怎么知道?”
樊平缓缓站起身向前小迈半步看着门外的阳光没有立即答话。
白河心中焦急又追问了一句“不知樊先生如何知道?”
樊平低头扯了一下烂皮袄的衣襟又用手摸了下胡茬斜睨了一眼正在热切望着自己的人正色答道:“白兄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却丹田气若游丝不但脚下有些虚浮而且已经气滞五脏。虽平常行事无异但如我猜的不错白兄已经很久无法聚气了吧?”
白河断断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叫花子般的人居然一语点破自己隐藏很多年的秘密不觉有些呆滞“这……”
“长浩山。ˋˊ”樊平有些玩味的盯着他继续问道。这趟门出的实在很有意思没想到耳闻的这个白家女的父亲居然会有如此的遭遇。樊平心思流转盯着他细细品味着刚才他的变化。
此时此刻白河脑海中却出现了那个红衣女子妖娆的面容虽然美若天仙但依然让他心有余悸。“既然先生已经看出白某也不再相瞒。”他艰难的点了点头“确是被长浩山门人所伤。”这个樊平定非常人。要知道长浩山是天下正道而用毒则是被所有正道皆唾弃之法。能推测出自己的毒却恰恰是这正道之人所施这个人却又来自何门何派?
樊平正欲开口却收声看向门口。紧接着门外传来一声娇嫩的女声“爹爹。”旋即一个白衣身影便走了进来。
白木云抬眼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心中有些烦躁。这两年来爹爹请了数不清的医生来最终都是失败而终。这一次又一次的希望终于被完全消磨殆尽。她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樊平此时也正在细细端详着眼前的这个白衣小人。披散头发身背长剑额头略有微汗显然是刚刚练过功的。脸上的胎记果然几乎遮住全脸但却无法遮住她双眼清亮的光芒。似乎有一股浓浓的哀愁盘踞在这小人儿的眉间。
白木云注视着这个邋遢可又似乎有哪里散发着诡异劲的男人。她并不惧怕与他对视因为她对他的医术并无任何妄想。不过有一点倒是令她平添好感因为他在看到自己的一刹那并没有丝毫的惊讶。这令她不自觉的扯了下嘴角。
她是在笑吗?樊平看着她那诡异的表情有些惊讶。这个女童虽说只有十一二岁的摸样但给自己的感觉却十分敏感。
白木云转头略有奇怪的看向有些呆滞的白河问道:“爹爹找我有事?”
在仅有的记忆中她的父亲从来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而现在她却罕有的读出了一种震惊。
白河转头看向樊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向他点点头然后对着女儿说道:“云儿这位是樊先生特来为你医治。”
白木云挑眉看着樊平一抱拳稚嫩的声音响起:“白木云见过樊先生。”
樊平差点被逗笑了。眼前的这个小人半边脸被长发遮住闪亮的眼睛中充满了一种不屑。不过这个他一点也不奇怪白家女儿的脸已经被无数人医治过现在对自己有所怀疑也是极为正常的。
樊平上前一步正色一揖道“见过白家小姐。”
看着他穿着烂袄一脸胡茬却一本正经的样子白木云心中一阵好笑。
他上前两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抬起左手轻轻的从她脸颊右侧拨开了挡住右脸的长发。而白木云则下意识的向左侧撇了下脸。
“别怕让我看看你。”樊平柔和的声音让她的精神放松了一些。说也奇怪这个人身上既没有怪味没有药味与平常的大夫确实有着很大区别。她抬眼平视着这张有些蜡黄的脸。虽然不太讲究但仔细端详起来五官看上去却很是顺眼有一些亲切感。
他忽略了小女孩的眼神沉下心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于是又拉过白木云的手腕轻柔的从她命门处输入了一丝元力眼神中极快的闪过一丝惊讶最后他凝眉端详着那块胎记。
沉默半响后他起身朗朗道:“白兄白小姐的胎记果然是件难事。”看着白河眼露失望和小人儿撇撇嘴的表情他淡笑了一声“不过却还是有希望的。”
第三章 红与白
一代仙娇
第三章
红与白
残垣断壁、沟壑地裂、漫天尘土几乎布满整个空间辨不清时间摸不到方向只有阴阴的风声和死亡的寂静相互交替最终还是归于寂静。ˋˊ一个修长的人影突兀的出现在大地尽头步履蹒跚的正在这个世界痛苦的前行。长发在背后飘舞眼睛挣扎着张开似乎希望在模糊的环境中找到什么。他偶尔挥舞着手臂在印证记忆中的信息偶尔低下头静默一阵。
不知过了多久他停在了一个被重重浓雾笼罩的山谷外。他缓缓的绕着山谷走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一处没有异样的地方。他的眼神开始流出热切的目光脸上的表情却依然没有波澜。他抿了下嘴唇抬起脚掌径直走了进去。
雾海中充满了死气没有丝毫光芒冰冻的感觉从四方袭来如进入黑暗的冰河。然而这个人却闭起双眼毫不犹豫的迈着步伐。
周身若有若无的出现着男男女女的呼喊声、咆哮声和求救声高高低低忽远忽近。时不时也会有乱流扯动他的袍袖和如瀑长发。ˋˊ他苍白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依然坚定的向前走着。
数息过后一双穿着破烂锦靴的脚穿过了浓密的雾障踏在了山谷的内部。一双凤目缓缓睁开淡漠的看着这里的一切。谷中没有厚重的沙尘清晰看到山谷的中央正有一棵笔直粗壮的参天大树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枝上挂满透明的树叶在一轮即将沉没的紫色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鬼魅的灰褐色。
他伸出修长但惨白的左手上面沾染着刺眼的鲜血略有颤抖的轻轻摩挲着身旁山壁上冰冷的巨石感受着这里散发出来的上亿年的远古气息。
他知道他终于来到了一直寻找的地方。千辛万苦却已经面目全非。然而现在已经来不及去感受更多的悲伤。他俊美的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皱着眉从身后抽出一柄长剑奋力向那棵大树走去。这柄剑古朴无华没有宝石镶嵌散发着幽幽的暗金色光芒在夜色降临前的现在十分耀眼。
他有着一张异常俊美的脸庞只是流血过多使得他看上去苍白如纸然而几道细细的剑痕却破坏了这本有的完美。暗青色的长袍已经破损不堪肩膀上更露出三道可怖的爪痕暗红色的血痂丑陋的布满周边肌肤双腿上也布满了大小伤痕。ˋˊ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毫无人迹的地方他是如何来到这里又是如何身负重伤的?
忽然一声嘹亮的鸟鸣声划过了天空穿透一切直直传进谷内打破了这片大陆不知多久的沉静。他眼内闪过一次决绝没有丝毫犹豫猛然脚下发力更快速的向大树方向扑去。
“莲莫放弃吧。”一个悠悠的声音在谷外响起“这已是你最后一具分.身。毁了着实可惜。”
他闻言冷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扯一条贯穿面门的伤痕也随之一动使得这笑容看上去平添五分鬼魅。并未做出任何回应如今重伤的他已经失去了绝大部分法力根本无法对谷外之人进行任何有效的阻挡。
这里就是本界的关口他已寻了千年损失了七具分.身终于到达的地方绝对不能功归一篑!他必须活下去活着走出这里这是他最后的希望曾经也是这里所有活着生灵的最后希望!
“只要你告诉我本尊的位置”那个柔和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不急不缓字正腔圆“我定会履行对你的诺言。ˋˊ”
“好一个诺言!”他大喝一声勉力用长剑撑住自己的身体站在了离大树还有两步之遥的位置回过头遥视谷口外立着的一个朦胧身影眼中充满了不知名的情绪。他一手指向天空一道血泪从他苍白的脸庞上滑落“我莲莫此生最大悔恨便是带你来此!”
语毕一道刺眼的白光从他身体中溢出黑色长发无风自舞目中精光四射。
“悔恨?”谷外之人冷哼一声“我现在就让这里永不存在!”旋即一股刺目红光自谷外冲天而起眨眼间便冲入谷内到达树冠之上。
“莲莫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了。”
莲莫淡然的抬头看着天空身内爆出的白光更亮“就算你毁了这最后的希望又如何!大不了我与他们去陪葬!”
一股可怖的能量从他身体中爆开犹如初日般的光芒向树干砸去。ˋˊ他抬起右手中的长剑狠狠的向天空上的红光一掷整个人瞬间被吞噬在白色光芒中。
红色光芒被长剑幻化的暗金色光芒一阻被白光早一步冲入树干内。
“莲莫!”那个声音发出惊天怒吼“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寻你出来!”
透明的树叶在瞬间枯萎下来大树在接连遭受两次攻击之后也彻底消散在空气中仿佛这里从来不曾有过一棵树一片叶。
樊平推开客栈的窗大口呼吸着属于清晨的湿润空气。
这一晚又做了一个同样的梦。
自己又出现在那个充斥了红色的世界中。在那里自己是如此的孤独和伤感。许久之后他隐约看到有一个曾经自己十分亲近的人就出现在他不远处可血色中的那人却怒视着自己一把长剑直直指向自己咽喉。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悲痛不同于背叛不同于愧疚。梦中的感受如此真实许久都萦绕在自己的心头转醒之后都挥之不去。ˋˊ
“樊叔叔?”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云儿”他转过脸看到一袭白衣的白木云站在窗前的走廊里怯生生的看向自己“这个面具戴的还习惯吗?”
八天前自己在白家告诉了白河一个可以医治胎记的方法。那就是拜入仙门自行修炼达到“入微”后便可消除胎记。白河当时很是失落因为上清山的道士曾经完全否定了白木云修仙的可能性。
樊平听后却不以为然他告诉白河依他多年的经验白木云非但不是凡胎而且修炼条件极为优秀。
这一论断让白河陷入了震惊。眼前之人为何如此笃定?他到底什么来历?就算他再迟疑却抵挡不住白木云内心的激动。她眼内充满了各种色彩立即央求樊平带她去找高人拜师。说也奇怪白木云对这个樊平的态度与常人相去甚远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让她自己也有些陌生。樊平依然记得那天白河私下和他说的话。
“樊兄既然可以看出白某身上的毒想必也是修行中人。不知是否可以坦然告之?”
“白兄其实樊某不是刻意隐瞒而是家师有令不得对外泄露。”
白河面露难色“如果小女随樊兄去拜师做父亲的真的需要了解她的去向。否则如何安心?”
“白兄莫急”樊平淡然一笑“我此去是引荐白小姐前去上清山拜入我一挚友门下而这位挚友想必白兄也一定有所耳闻。”他看了看白河迫切的眼神缓缓说道“上清山掌门的三师弟贺慕华。”白河听到这个名号之后全身不觉一颤。这个名字何止是有所耳闻简直是如雷贯耳!可是……
“樊兄”他皱起了眉头“白某早年一直有所耳闻这位贺真人身怀绝技但却立下誓言永不收徒。”说罢他疑惑的盯着樊平。言外之意十分清楚就算小女可以修仙但如果是到了一个根本不想收徒的人那里想必也不会有何机会修炼到凝神的层次更别说是入微了。
虽说白河不是一个绝世高人但修炼之事还是非常了解的。
习武之人讲究的是聚气也就是练习丹田聚气行走周天强身健体。在聚气初级就可以力举百斤修习十八般武艺。而达到聚气中期者则可按一定功法修炼轻功直至飞檐走壁身轻如燕。如可进入聚气后期则完全可以称霸武林开山建派传授武艺了。
而比聚气更高一层的则是凝神。凝神与聚气虽是一层之隔但这就是一介莽夫与仙风道骨的本质区别。多少江湖豪杰都梦想有一天可以突破聚气的限制进入凝神阶段真正修习可以让自己长生不老的法门。可真正能够凝神者非武力所能及却是意境所能至。也就是说凝神的成功需要修炼者天生精神力量的基础更是要达到意境上的圆满才能进入凝神层。只要能够进入凝神中层者皆可使用一定的法术故会被称为“真人”。而真正进入后期则可修炼到精神与肉身分离精神出窍感悟天地。
凝神之上便是入微了。入微者可利用精神力量淬炼自己的肉身脱胎换骨使之慢慢转向介乎精神和之间的一种存在。在达到入微后期后便可在精神意念下随意出现和消失法力大增并可真正与精神永存长生不老。如果白木云可以修炼到这个层次莫说是胎记就是身有残缺也可以修补。
传说在达到入微后期大圆满的修炼者便可羽化升仙进入仙界。据说飞仙会招致天地异象百鸟朝拜彩光万现。然而自太吴国建国到现在的几千年里尚无人真正飞仙。
樊平看着白河坦言道:“我没有把握他一定会收她为徒但至少可以一试。如果最后还是不行我樊某承诺定会送白小姐安全回来。”
再三思考之后白河最终答应了樊平带走女儿的要求。他知道这对女儿而言此番却是一个莫大的机遇。樊平走前给白河留了一封信让他依言去找一个人帮他办一件事。之后自然会回来帮他解毒。
当白河看到信封最后画的一片树叶时心中如掀起滔天大浪。
原来他竟然是那个门派之人!
第四章 三山一湖
一代仙娇
三山一湖
白河呆坐了许久虽然手不再颤抖但内心中的挣扎更甚。ˋˊ这片树叶的出现颠覆了他对樊平和带女儿去拜师的所有想法心中开始惴惴不安甚至有些后悔。但片刻之后他转念一想如果云儿此去真能觅得仙缘改变体质就算自己重新回到十年前颠沛流离的状态又算得了什么?自己终究亏欠她太多太多……
想到此白河的心竟然平静了下来。
有些事该来还是要来的躲避了这么久终于在今天需要重新面对。他轻轻一笑心中竟然开始有些踏实起来。ˋˊ想想过往十年的日子如果不是女儿自己也许早就疯了。
这个魁梧的男人站起身形将信仔细叠好揣入怀中。他虽此刻很是怀疑樊平的目的但这何尝不是送给了自己一个决断的机会!
女儿为父只希望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真相后不要怨恨于我!
他一甩袖大踏步的走出书房准备收拾停当后就立即动身前往樊平信中所述地点。
自太吴国统一天下后世间一直太平安康。白家所在的山陇镇是个非常偏远不出名的小地方。太平盛世时间太久江湖中早已门派林立。每隔几百年就会有一次所谓正邪两道之大战或江湖排名重新定夺之事。ˋˊ有好事者会提笔录书编纂成《江湖异事录》之类到处分发也乐得普通百姓茶余饭后孜孜畅谈。然而长久以来描写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修仙道门之文字却寥寥无几。
凡人皆知世间并立三大仙宗太清山、长浩山、飘渺山并称“三山”。其中太清和长浩皆以剑法著称而飘渺则更在丹药方面更胜一筹。传说在太吴国之前的几千年动荡中这三大仙宗就已存在而开山祖师皆在最后羽化飞仙而去。故每年都会有各路少年上山求道。可修仙天资岂如常事人人皆有之?为避免被凡人打扰三山确定每三年便派弟子下山寻徒发掘有仙根的少年次年举办入山考验成功者即可正式拜入门下。
然而除了三山之外还有一个仙门却鲜为普通百姓所知便是“镜湖”。ˋˊ这一湖很少出世故而几乎无人知晓。但每有三山聚首之大事也一定会邀镜湖派人参加。因身份神秘镜湖到底由何人掌门研习何种法门没有定论。有说是剑有说是阵更有甚者传言镜湖是只收女子使用纱绫为武器……各种猜测不断真假难辨。唯能确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镜湖一派如若出世必会使用一个树叶形状的符号进行联络。树叶中叶脉的数量越高代表此人的身份越尊贵。而樊平留下的这片树叶内共有七根叶脉栩栩如生。
白木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觉有些痴了。这张面具好生真实看上去自己就是一个刚刚入十的普通女孩。白白的肌肤弯弯的眉毛就像画里的童女那般。她不自觉的抬手摸过右侧脸颊这……如果真是自己就好了。ˋˊ
“开心就笑出来吧”樊平站在她身后细细端详着她的眼睛。蓝白的眼青与墨玉般的瞳孔中充满了灵动和哀伤微微颤动的睫毛密密长长。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对白木云还是有些怜爱的。这个女孩因为天生的胎记对周围的人和事一直力图躲藏。她心地善良单纯自卑的心中其实更多的还有倔强和坚强。但是如果任由她在这样自卑的继续成长将来她必然成为一个偏激易怒之人。
他最近莫名的会经常记起自己小时候的片段。这一段记忆着实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似乎早已尘封在心底。无父无母的他从一睁眼就必须学着从别人的冷嘲热讽甚至拳打脚踢下讨食为生。每日伤痕累累勉强果腹。小时候的樊平除了自卑最强烈的就是厌世和对一切的仇恨。ˋˊ每当他靠在冰冷的地面上都在想有朝一日自己扬眉吐气之时必然会让那些人痛不欲生撕心裂肺永坠地狱!寒冷炎热伤痛和饥饿对那时候才不到十岁的他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但他从不偷从不抢。虽然没有上过学不知“君子”为何物但脑海中却犹如有一种声音在提醒自己做人的规则。那也许是一种良心的警戒后来的樊平曾经仔细思考过那个声音。直到一天一个身着普通的和善中年人定立在自己面前含笑问自己:“你可愿修仙?”这一问从此便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看着她樊平心中暗叹。女孩子自然没有自己当年那般戾气。但从小就抬不起头的事实却让他更能理解一个孩子在还不经世事的时候就开始对周围事物非常敏感终究不是一件好事。也许等她长大可以辨别自己的情绪时候已然发现世界不会再给予她天真和快乐。
“樊叔叔为什么我不想笑而是想哭呢?”她的声音很弱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如果我的脸……”
“木云没有如果。”他压低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的传到她的脑海中“你从现在开始想哭便大哭想笑便大笑。此行随我去拜师虽然有阻但你须尽全力而为。叔叔相信你定有恢复容貌那天。”
“有阻?”她忽的站了起来惊诧的说道“难道我真的无法修道吗?”
樊平双手压在她的肩上把她重新按回了椅子上笑道:“万事开头难。哪有那么一帆风顺的事情?你说的许哥哥和慕清姐姐当年被道士选中也并非直接就可以拜入师门的。”
“为什么呢?”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问道。
“因为上清山的入门考试是很难的。”樊平所言不假纵是慕清拥有水木牌也不能免了考试而且只怕难度比一般人更高。
“我明白了。”她点点头看着窗户。
“你害怕了?”樊平玩味的看着她凝眉沉思的表情好像一个小大人般。
“不会。爹爹让我练武已经有2年多了我早已不是以前老会被欺负的白木云了。”白木云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回过头仰视着樊平“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樊叔叔有很多让人看不透的秘密呢·?”
他被她清澈眼神盯的有些心虚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淡笑道:“你可知自己说起话来就像个老太婆?”
白木云听得一愣旋即对他龇了龇牙做了个发怒的鬼脸。
“哈哈这才对嘛!”樊平眼中笑意渐浓“这才是你自己。好了木云我们一会就上路。”
“好的!”白木云重重的一点头刚才忧伤的心情已经不复存在。她换上了一身如雪的男装长剑背负在身后一头长发束起露出她尖尖的小脸和黑色清凉的眼眸光滑的肌肤给了她莫名的自信。她摩挲了一下颈下的一个玉兔坠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笑。这是许严哥哥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四年来从未离身。想着那个人她心中更期待早日到达上清山!
第六章 持音术
福来饭庄号称三水城最好的酒楼。临街三层楼阁,屋檐飞翘,木质雕工精细。正是响午时分,进出客人络绎不绝,几个店小二忙乎着在各个桌前游走,一刻不得闲。
“有客到”一个尾音拖得甚是好听的高亢叫堂声洪亮响起,随即一高一矮两个人便迈入其中。一个身穿灰布,身搭布巾的小伙子走上前来先是一愣,马上便满脸堆笑的躬身伸手说道:“客官里面请~”
白木云自顾好奇的看着四周的环境,并未注意到小二眼神的变化。圆木桌、高背椅、素白布衫上摆着各色颜色鲜艳、刀工精美的菜肴,散发着食物的诱惑。她咽了下口水,紧紧跟着小二来到了一个靠近楼梯的空位。
“凤尾蒸鱼,红梅珠香,金丝酥雀,龙井竹荪汤各一份,”樊平坐下后便开口吩咐道,“再来一壶桃花酿。”
“听得客官的口音便知不是本地人,”小二谄媚的一笑,身子躬得更低了,“您点的可都是我家最出名的菜品啊。”说罢还晃了晃身子,以示惊讶。
樊平挥手笑了笑,没有答话。
小二笑容微变,可脚却没有挪动地方。
“有什么问题?”樊平微一蹙眉,抬眼问道。
“那个……”小二的笑容有些僵硬,伸出两根手指捻了捻,眨了眨眼睛。
白木云手撑木凳,看着两人肚里的传出两声巨响。意识到周围多了几道目光,她慌忙把头低了下去。
“从没听说吃饭要先给钱的道理吧?”樊平还未答话,旁边一桌的一个少年却开口说道。
“这……”小二脸上泛起尴尬,向那位少爷赔笑道,“我们这里最怕的就是吃白食。”
她闻言忽的抬起头,盯着对面人身上那身烂袄,心中一震。前几天也曾有一个店家对他们二人态度恶略,后来不知怎地就恭敬的不行。原来是因为他身上的这身行头当时自己因为太累了,并未留意这个转变,现在想来肯定是这样了。
白木云从小到大一直被瞧不起惯了,虽然当时气愤却也未曾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但如今,她面容已改,几年下来因习武而带来的自信也在这几天的锻炼中被激发出来,当下听得“吃白食”几字,情绪有些激动。
“谁要吃白食啊?”她瞪大了眼睛,双手攥拳狠狠往桌上一砸,两条小腿虽然咣当椅子上踩不到支点,但此刻也着实奋力一蹬。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位少年的问话,高频率的稚嫩声音充满愤慨让整个客栈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一喊让樊平和那位少年皆是一愣。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白木云依然不肯收回自己的拳头,眼光也是执拗的盯着被震惊的小二哥。她的背挺的很直,头高高的仰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摘下的佩剑也倔强的顶立在椅子上。“这位……小公子,请息怒”小二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哆嗦的语言中明显表达出一种害怕。
“樊叔叔,我们换一家”白木云小脸通红,拳头却攥得雪白,“狗眼看人低的地方,我们以后不要再来了。”是啊,有多少人都曾经以这样的态度看过我,对过我
一只大手稳稳的敷在那双小小的拳头上,轻轻一按,极其柔和的声音响起,“木云,你说去哪就去哪。”此事在时下其实再普通不过,小人儿的反应有些过激,二话不说就要走也是小题大做了,但樊平的心中荡起了无尽温暖。她是在保护自己么?没有因为别人看不起,而央求自己去换衣服以免跌了身份,而是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愤然出头。
他起身刚要抱起白木云,旁边的少年已撂下手中之物,站起了身形,不温不恼的说道,“这位店家说的却是该罚。我看这位兄台气质不凡,怎能因个人穿着而妄加评断呢?”他看着小二,话却不似只对他一人。
这个声音传到白木云耳朵里是如此动听。她张开双臂正欲搂住樊平脖子的时候,才注意到旁边的这个少年人。他身材不及樊平那般高大,但一袭淡绿色长袍将英挺的腰身衬托的恰到好处。可能应该比自己年长三、四岁吧?面容白皙,浓眉凤目,略显圆润的脸型依然没有完全脱离少年模样。微微颤动的睫毛下,她已暗自却将他和许严做了对比。自己的许哥哥已是十分优雅,可似乎又在哪里不及眼前之人。她略有好奇的打量着他,凝眉思索,却将刚才自己的英勇忘到了一边。
“多谢这位公子仗义执言。”樊平依旧保持脸上的笑容,立身把怀中的小人紧紧搂住,转脸向少年公子点头道,“其实无妨,莫打扰了公子的雅兴。”
“此话差矣。”少年公子秀眉一皱,露出厌恶之色,眼睛瞄向掌柜的方向,朗声说道,“这样的地方,不配‘最好’二字。所以,鄙人不吃也罢。”
他话音刚落,与他同桌的另外三人立即抛下筷子,整齐划一的站了起来。
之前他们还坐着的时候,没有引起太多人注意。但当三人齐齐立身而站时,整个饭庄再一次陷入安静。这三人身形比普通人高大许多,甚至隐隐有伸手即可触摸横梁的错觉。三人面容皆是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人,但不同位置上的狰狞刀疤却使他们周边缭绕着一股看不见的杀气,与小公子的温文尔雅形成强烈的对比。
“嘶……”不知是谁倒吸了一口凉气,好似已将全部热腾的饭菜瞬间浇凉。
小二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平常话,转瞬间竟招致如此剧烈反应。这饭店的生意平常什么人都有,刚才若不是看到白木云气质不俗,自己根本都不会让樊平踏入这里半步。所以一听他所点皆是最贵之菜,才会想到先见钱再上菜的想法。此刻,他早已脚下发软,不知所以。樊平好像没有看到那三人,淡然的开口道,“在此谢过公子好意。我师徒二人行走赶路,就不耽误公子时间了。”话音一落,便抬脚离开。
“师徒?”白木云惊诧的看着他,忍住硬硬胡茬挂在脸上的疼痛,刚一出这里便张口问道。“呵呵,一时情急嘛。”樊平松开手,让她轻巧的跳下来。然后蹲下来看着她的脸,坏坏一笑,“暂时占你个便宜。”轻轻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起身拉起她的手又说,“我们要快啊,刚才我听到有人的肚子叫的很响。”
蹭蹭自己的鼻子,她晃着他的手,扁着嘴说道,“为什么是占便宜呢?我觉得樊叔叔当我师傅也很好啊。”此时此刻,白木云没有想通这个问题在樊平的耳朵里,却是小女孩的不愤式的耍赖撒娇。
他走起阔步,手上用力,带着向街口另一家店走去,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那个少年公子静静的立在福来饭庄门前,啪的一声打开了一柄翠绿色扇柄的扇子,笑容有些深沉的自语道,“是你吗不跳字。
白木云没有再吃到樊平之前点的那些美味佳肴,却是用最快的速度将嘴里塞进了半个馒头。樊平苦笑的摸了摸她的头,略有担心的说道:“慢慢来,别着急。”这小人儿今天的反应着实让他刮目先看,现下她的一举一动看起来也这么憨态可掬。
急急咽下一口汤后,她猛然往椅背上一靠,长出了一口气,“樊叔叔,我真不敢想刚才我竟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那样的话。”
“这才是真正的你。”他眼神中露出赞赏之色,坚定的说道,“你不比任何人差木云,你要相信自己,其实你比很多很多人都优秀。”
他的声音令她有了一丝恍惚,仿佛感觉自己心中悄然开启了一扇大门,通向一个自己以前从来不知道的地方。那里洋溢着快乐,自信和阳光,是一片美丽祥和景色。她不自觉地盯着门那边的自己,面色洁白,五官精致,灿烂的看着天空。
樊平盯着她笑得如弯月一般的大眼睛,暗暗收回了持音术。这个法术他从来没有使用过,也从未想到第一次却是对着一个小孩子。他仅仅是希望帮她忘掉自己因为面痣带来的忧伤,通过鼓励带来她更多的自信。
然而此时此刻,他不会想到有些事仅仅凭法术是永远不会被忘掉的,而这一好心之举却埋下了今后很多事情的祸根。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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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幕之约
一代仙娇
第七章
夜幕之约
一道金色残阳直射在白木云的脸上让她从睡梦中悠悠转醒。ˋˊ她轻嘤一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一层白色睡帐垂在周围。她猛的坐了起来右手下意识的抓起枕头边的配剑。看清周围后她缓缓松开了手从床上起身。屋子里的陈设与前些天的客栈无异木窗留着一道缝隙外面隐隐传来商贩的叫卖声。她依然穿着白天的外衣想来是自己吃完饭后就自顾睡着了。
她并未着急去找樊平而是挪到镜子前细细端详起自己。她记得之前被他的胡子扎得生疼当时并未多想可刚才却忽的担心是不是把这面具扎破了。她睁着大眼睛几乎把脸贴在了镜子上一处一处仔细观看却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不过越看越惊讶因为这面具就好似一张真皮完美的与自己的脸结合在一起细如羊脂。甚至她用手指沿脸颊仔细摸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任何可以将其揭下来的地方。这个发现让她内心有些震惊这怎么可能?她立即冲出门左右看了半天却未发现任何开着门的房间。
“樊叔叔?”她试着压低声音喊了一声。樊平的听觉异常灵敏上次自己因为劳累离他好远嘟囔着抱怨了一声都被他听的甚为真切。
“樊叔叔?”莫不是他出去了?
“敢问小公子可是在寻与您同行那位爷?”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ˋˊ
她回过身看到一个中年人站在楼梯口点点头道:“是的您可知道他住哪间?”
“就在您右手的那间”他笑着一指继续说道“那位爷给您留话他去办事晚膳时回来。”
“有劳您了。”白木云礼貌的点头回应道说着迈回了自己的房间。
轻轻搓着白天樊平买给自己的那个铜镜她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这样赶路劳顿的日子一晃竟也过了将近半个月自己非但没有因为樊平对自己必须步行的严格要求产生反感反而越发适应这样的时光。爹爹平常对自己虽然疼爱有加指导自己练武时也十分严厉但却与他完全不同。虽然他永远走在自己的前面但那个背影却是那么安全与平和。
我未来的师父也会像樊叔叔吗?她握住镜子歪过头懒洋洋的靠在自己的右臂上斜倚在桌子上看着镜中窗外那一缕阳光慢慢消失殆尽。忽的脑袋中猛然闪过自己偶尔在樊平眼中捕捉到的一些不知名的波动。他去办事?奇怪他为什么要在这里留下来过节呢?
小小白影又一次冲出房门一溜烟的跑到了一楼。
楼下已经有人开始用膳了。ˋˊ她放慢脚步来到掌柜旁边若无其事的踮着脚往里看去。掌柜一看是她满脸笑容的柔声问道“小公子莫不是饿了吧?我着人先给公子送些点心去。”
“谢谢掌柜”她夸张的点着头堆着笑说道“这里是否过几天会有个桃花节?”
“当然了!”掌柜似乎一下来了攀谈的兴趣向前探探身子说道“我们这里除了过年就属这桃花节最为热闹。”说完还用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眼中带着浓浓的笑意。
白木云听得好奇继续问道:“怎么就热闹了?”
“哈哈公子尚小待到你十六岁之后便可来亲身参与了。”他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贴近白木云的耳边说:“桃花节这天是三水城所有尚未婚嫁的年轻人唯一可以不用父母做主就可以与心上人私定终身的日子。”
什么?原来樊叔叔是来找媳妇的?!她眼睛瞪得溜圆被惊的向后退了半步。掌柜还当是吓坏了这位小公子正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她却转身蹬蹬蹬跑上了楼梯一把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你怎么了?”樊平的声音倏地的响起让白木云差点栽个跟头。ˋˊ
答案实在太震撼了。她抬起头没吭声把眼前之人从发丝到指甲再到鞋面来回打量了三遍心中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哪家姑娘会一眼喜欢他。
“有什么不对?”他试探的问了一句想打破这种古怪的气氛。
“你真的要娶媳妇?”她脱口便说了出来。可话一离口立刻心中后悔。
这下轮到樊平脸上堆起古怪之色。半响他蹲下身看着白衣小人儿抬手在她额前一探戏谑的说道:“莫不是有些发烧?”
啪的一声白木云撅着小嘴拍掉了他的手侧过脸有些嗔怒的哼哼道:“刚才掌柜的都说了这桃花节根本就是男女婚嫁的节日所以你是想娶媳妇了。”
她的表情甚是可爱那张平日里看着清瘦的小脸因为气鼓鼓的样子变得圆润了起来。樊平不自觉的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大叹一口气道:“谁来找媳妇还要带个小家伙?”
“小家伙?”她没听懂。
他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戳了下她的眉心咧着嘴说“不就是你?小家伙。”
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白木云忽的转过身去蹦出了几个字:“我饿了。ˋˊ”
明明脖子都红了樊平笑的更深了。他起身拉起她的手心中暗道:“好个聪明的孩子虽然猜得不对但心思却十分的细腻。”
晚饭期间白木云都几乎没有说话埋头苦吃。知道是自己想错了可是就是不想承认。她又猛的扒拉了一口饭放下筷子冷冷的说“我吃饱了。”
“那就赶快休息吧”他斜睨她一眼拿捏了一个很是抒情的音调说道“明日我们去渡船这里的水乡景色可是十分的秀美。”
果然白衣小人儿的脸色闻言有了变化不过还是没有作答。
“湖光山色美食桃花。”他手指轻敲桌台双眼微眯似是已沉浸在那短短几字描绘的画卷中。
“我先回房了。”她站起身形潇洒的甩甩袖昂首说道。殊不知自己的声调中竟透着隐隐的兴奋早将她按耐不住的心情出卖得痛快淋漓。
子时整座客栈沉睡在夜色之中。
一轮弯弯的月牙吊在空中偶尔一丝薄云为她抹去倦容。ˋˊ一个黑色身影悄然无息的从这里的一扇窗中飘出似踏着一柄泛着幽光的利剑瞬间消失在天际。
夜幕中的桃林依然散发着诱人的花香。
“等你多时了。”一个慵懒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你没有迟到倒是新鲜。”樊平轻巧的落在一棵桃树的树尖上双臂环胸面色深沉。
“哼瞧你这样子。”那个声音中充满着讽刺“好端端的非要变成叫花子。”
一个身影从一棵树下的阴影中缓缓走出抬眼盯着树上之人“莫非你想重温少年的流浪生活?”
话音刚落一道淡蓝色的幽光直直戳在这人的身前。
“怎么?我猜错了吗?”似是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绝杀声音依然不紧不慢。
又一道蓝光飞来他直接一个翻身以极快的速度飞落在了与樊平紧邻的树枝上。那白衣随着夜风轻轻荡起长发披散在肩头似瀑布反射着莹莹月光宽大的袍袖中隐约可见一把青色短剑。他的肌肤仿佛有隐隐光泽长狭凤目中闪动着如琉璃的光芒圆润的嘴唇微抿没有任何表情。刹那间两人似静止在这片桃林之上。
猛的一道青光直扑樊平面门打破了这瞬间的宁静。樊平扯动嘴角似是毫不在意从容抬起右手又是一道蓝光从袖口射出。
“嗡~”两束光竟在空中胶着在一起颤抖得令空气都震荡开来。
白衣人一挥手青光啪的一声猛的一抖改变了方向又奔樊平而去。同时他衣袍一甩手中多出一柄长剑脚尖轻轻一点整个人如飞燕般轻盈的刺向樊平隐隐一道波纹随着剑锋横扫过去。
空中的那道蓝光被甩开后黯然掉落在地上。樊平冷笑一声手中也出现一把幽光长剑冷喝一声向来人挑去。看似无华的一招却让幽光剑身微微颤动起来仿佛龙吟的声音在剑身内响起破了那圈波纹。白衣人向右侧一晃躲了过去没有硬接这一剑。
电光火石间二人交换了位置。白衣人猛然收手将长剑重新立于身侧静静的看着对面的人。樊平也顺势扣住宝剑眼神玩味的端详着他。
半响过后樊平缓缓开口道:“没想到才短短三年你便已进入‘入微’的第六层。”
“怎么?嫌我慢?”白衣人面容不变声音中透出一丝不屑“你这绝招也不过如此”。
“是有一点慢”樊平手中的长剑“唰”的消失不见声音中笑意渐浓“这就是高手的寂寞。”
“哼就算你幻化成这副模样不要脸的本性依旧。”白衣人凤眼中也凝聚了笑意嘴角轻轻上翘。
“我看你还是正经点讨人喜欢。”说着樊平轻身一纵便落到了地面大咧咧的往地下一坐靠在身后的大树上。他向上面的人招了招手拍拍身边的空地。
“酒呢?”他拢了下长发又扯扯皮袄不耐烦的催促着。
白衣飘飘落在他身旁声音中透出些许期待:“你我二人如今难得一聚酒嘛自然是早已备好。”
不多时浓浓的酒香便飘满整个桃林。月光下两条人影随意的坐在地上一人一壶笑声不断方才的对阵似从未有过。
“你说你那怪胎师父怎会舍得放你出来?”刚才风华绝代的白衣人现下手中拎着一壶酒头发有些散乱仰头便是一大口。他用右臂半撑着自己的上身侧卧在树下凤目斜睨着已经干掉三壶的樊平。白色长衫不规则的摊在他颀长的身体周围犹如衬托着一尊美丽的雕像。
“两年前他得了一个奇怪的卦象。”樊平随手又扔掉一个空壶双手支起上身头发垂在身后愣愣的盯着空中的月亮一字一顿的说道“是我的劫。”
白衣人没有任何反应静静的等他继续。
“很模糊……”他缓缓收回目光正色的看着白衣人“要想应劫必须有一个关键之人相助。”
“哦?”白衣人一挑眉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我用了两年的时间终于找到。”樊平想到现在正在做梦的白木云嘴角不经意的笑了笑。
“那你约我来的意思是?”白衣人晃了晃手中的壶又是一口。
“收她为徒。”
第八章 变化
一代仙娇
第八章
变化
沉吟一会白衣人摇头轻笑:“我做不到。ˋˊ”
“能否见她一面再定?”樊平声音苦涩长发一甩将酒一饮而尽“除你之外世间便再无可信之人。”
凤目内似有挣扎闪过最终艰难吐出二字:“带、路!”
白木云如魂魄一般游荡在一个没有尽头的空间里黑暗冰冷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叮”一声清脆的声音突兀的回荡在周围心随之一颤身体猛然如从高空急速下坠……
她倏的睁开眼睛双手紧紧捏住被子。
“做梦了?”樊平坐在床边柔声问道。ˋˊ
“嗯。”她才知刚才不过是个梦。可那坠落的感觉实在太真实了一时还回不过神。
“不管梦到什么天已经亮了。”他笑笑。
樊叔叔怎么今天看上去不太一样?白木云偷偷瞥他一眼心里暗道。
看她不答话他起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我等你。今天我们的午饭是安排在船上的。”
待他一出门她骨碌一下便以最快速度从床上蹦了下来急急切切干的第一件事竟是美滋滋的照了下镜子。咧着嘴看着这张已经完全熟悉的脸庞她心情大好以致刚才的怪梦便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洗漱完毕正欲穿上自己的白衣时她才注意到方才樊平坐过的方凳上整齐叠放着一套全新的蓝色衣衫。ˋˊ她好奇的展开观瞧却是一套用料昂贵暗绣水纹的公子衫,拉过来在身前比划一下发现尺寸正好。
莫不是樊叔叔觉得白衣太素了?
她赞赏的看着镜中自己的肌肤映衬在高雅的蓝色下白色更雪蓝色更清。孰不知这扮相在樊平眼中更是十分的飘逸透着灵动自信含着聪颖。
与他汇合时白木云惊异的发现他今天居然没有穿那件烂袄脸上也没有青色胡茬长发顺垂一身与自己相反的白色长袍穿在他身上更显高大蓝色腰带与自己的衣服遥相呼应怪不得看上去也有了几分风流潇洒。她开口叹道:“樊叔叔早该如此。这样昨日我便已在那福来饭庄尝尽本地美食了。”语毕还不忘轻轻跺脚摇头晃脑。
樊平不语依然挂着微笑右手一抄夹住她的腰直接把她塞进了一辆早已等候在客栈门口的马车中径直来到城外江边渡口的一艘画舫上。ˋˊ
云霭浮空乱峰倒影潋滟十里碧波。风淡淡水茫茫动一片晴光。
白木云长身立于船头清瘦背影衣炔飘飘似已融于其中。
悠悠琴声响起低沉婉转如黯然垂柳倾诉孤寂和落寞。
她眉头轻皱没有回头这里除去船夫只有她二人那么现下正在抚琴的一定是他。
阳光轻盈柳棉飞飞却散不去这浓浓的哀愁。
你在想什么?你在叹什么?你在等什么?
此情此景白波涟漪她人生第一次动了女人般的心思。ˋˊ
最终一曲结束思绪还停留在莫名的感伤中。
“好!”一声赞叹从远处传来把她从恍惚中拽回。
她顺着声音方向瞧去却见一个绿衣公子站在远处一画舫中手中扇甚是面熟。
“公子谬赞。”樊平站起身形向对方一拱手“第二次见面与公子甚是有缘!”
“原是这位仁兄果然有缘啊。”绿衣公子抱拳还礼豪爽的说道。
这一动作与他昨日翩翩公子的形象倒有几分不同。ˋˊ不过能为不相识之人打抱不平想来也是性情中人。想到此白木云轻巧的跃下船头来到樊平身边向对方一礼道:“多谢公子昨日所为。”
“哪里公子言重了。”他目光闪闪语气谦卑继续道:“在下方文渊。若不嫌弃想请二位一同小酌几杯。”
樊平淡然一笑看了看旁边的白木云旋即朗声应道:“那便却之不恭了。”
“记住我们是师徒”一声细若游丝般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了白木云的耳朵里“我不让你做的事千万别做听话?”
她来不及想是怎么回事但听出他语气中的郑重和不容置疑想也没想便轻轻点头。
不一会方文渊的船便靠了过来。樊平拉着白木云轻轻越过船舷落在了这艘更大的画舫之中。这脚下如飞的感觉让她心中一震。回想这一路自己每每使尽全身力气追赶皆落后他一段距离不能逾越也从未见过他出汗、疲劳。樊叔叔你当真如我爹爹所说是个隐士高人吗?那为什么不能的收我为徒呢?
发现昨日那三个武士正襟危坐注视着自己她慌忙收了流转的心思。眼睛扫视一圈还发现有两个身穿翠绿色罗裙的美貌婢女站在方文渊身后不远处。
她虽因昨日之事对方文渊有着好感但直觉告诉她樊平的话才是最应该听的。站定之后她便松开了手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俨然一个听话徒弟。
“在下樊平江湖云游一散人。这是小徒云儿”他看着面前绿衣少年气定神闲的说道“方公子年轻轻轻气质出尘来着这三水城游玩实在雅兴。”这云儿二字落在她的心间却有一种别样的滋味。
方文渊浓眉一展憨憨笑道:“第一次来到南方见此地如画美景难免留恋让樊兄见笑了。”说着伸手让出位置让二人落座。
因为徒弟身份白木云并未坐下。她乖巧的站在樊平身旁。不过自己刚刚才反应过来他与樊平称兄道弟自己莫不是已经比他矮了一辈?再看樊平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心里暗暗瞪了他一眼怎么看自己和这方公子也是差不多的年纪。
“看公子的三位卫士高大威猛想来是从北域招揽的吧?”樊平接过美婢敬来的茶水笑着问道。
“樊兄好眼力!在下也是北域之人。”他若有若无的眼神飘过低头不语的白木云“现奉家父之命外出游历。”
“曾有耳闻北域男儿成年之前需经历三年历练方可行成人之礼。果然不错!”
“太吴国之美实在无法想象啊。”他话题一转继续道“刚才闻得樊兄琴艺实在了得在下听得佩服佩服!”于是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切磋起琴艺来。
白木云垂首不语悄悄观察着今日的樊平。他一改平日里不拘小节的作风举手投足之间皆充满了优雅修长手指时不时轻敲桌面。他的五官依旧平庸脸色依然蜡黄可却平添了雍容的气度。
琴声又一次飘荡在水面之上。白衣云袖发随音动。樊平低垂着眼帘优美的十指行云流水般拨弄着琴弦。他偶尔抬起头眼神飘向远方眉头间的寂寥不觉让人呼吸一紧。他偶尔眸中一闪即逝的某种情感让人不解却更想一探究竟。不知不觉间白木云已经被琴声、人影所吸引臣服于悠扬中独自沉醉。
第九章 不速之客
一代仙娇
不速之客
方文渊不动声色的聆听着天籁之音余光却一直没有离开白木云的身影。ˋˊ昨日那个暴躁的小人现在正静静的坐在那里表情说不上的冷清墨玉的眸子中却多了一分空灵。那股强烈吸引着他身体的气息在如此贴近的距离下分外强烈自己几次都不自觉的想抬起手去抚摸她的长发。
和煦的微风轻轻安抚着他快速跳动的心脏。她就是父亲所说的那个人。昨日自己在这对师徒走进饭庄的一刹那心中便是强烈的一震。但当时樊平和她在一起所以直到他们离开自己也没有办法弄清到底是谁。幸好当时果断派人跟踪直到他们住的客栈并从掌柜处得知今日有人租画舫下水否则很可能就与她失之交臂了。
“方兄可否赐教一曲?”樊平的声音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的结束在他耳畔响起听不出任何感彩。ˋˊ
“恭敬不如从命!”啪的合了折扇他谦虚一笑抬步走了过去。
“这首《出水莲》算是送给云小弟的见面礼吧。”他朗声说道。这让白木云一愣好端端的干嘛非要算是送给自己的曲子?
不等她作答动听的音律便已响起犹如极净之泉沁人心脾。粗通音律的她被如此洁净的音符所撼动想说的话也被咽了下去。眼前的景色似乎已不再是三水城外风光自己仿佛出现一片无尽的蓝色水面旁。水波静谧分不清天与地。一支八瓣莲花迎风傲立圣洁之白柔和的印刻在水天之色中倒影荡漾。好象有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轻唤着“云儿”。ˋˊ
“你怎么了?”一丝极细的声音打破了幻像她瞬间回到了画舫上迎上了樊平眼中急切的目光。不知什么时候方文渊结束了演奏走到自己跟前。
“云儿方公子问你可喜欢这首曲子怎不做答?”樊平眉头微皱的说道。
“师父莫怪方公子一曲犹如靡蘼之音让徒儿深感惭愧。”她顺着他的意思找了个台阶。
“云小弟喜欢就好。”方文渊似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失态咧嘴一笑“船上备了午饭不知可否请樊兄用膳?昨日听樊兄在饭庄点的都是本地的名菜故今日特吩咐船家照单准备。”
“这个......”樊平面露难色刚欲回答脸色却是一变。ˋˊ
与此同时三个高大的卫士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唰的一声齐齐抽出了腰下配刀。
“你果然在这里。”一个十分动听的女子声音沿着水面上传来语如绵糖声含妩媚轻叹道:“可真是让我找的好苦。”
话音落定一个红色的曼妙身影便闪现在离画舫仅有十丈的地方一层薄薄水雾不知何时弥漫在她的周围。雪白玉足轻轻点水托起修长的双腿如火焰精灵般的红色纱绫包裹在诱人的腰肢上再缠绕于丰满的上身映衬着羞涩的淡粉色中衣领口在那对傲人的曲线上若隐若现。黑色长发随意的披搭在柳肩上一双如玉长指轻轻从饱满的红唇边挑开一绺充满无限风情。
“怎么不回答?”迷人的眼眸半眯柳叶细眉轻蹙两道微微细纹让这张精致的脸庞顿时生出一丝令人心痛的哀怨。ˋˊ
“你还敢来?!”樊平冷冷的说道。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一股彻体寒意却直冲白木云而来令她不仅一个冷颤。
“我是为你而来。”女子眼神中悲伤更甚轻咬下唇我见忧怜“就算你变成现在模样我一样可以找到你。”
樊平嘴唇微动却没有声音。他双手背后直视眼前女子眼神一沉向前一迈耸立在船尾之上高大的背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越发挺拔。
方文渊向后连撤两步一把抓住白木云的左臂狠狠往怀里一带。ˋˊ三个威猛的卫士默契的冲上来将二人身形挡住。
白木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跌入一个结实的怀抱眼前一黑便听得轰然一声巨响伴随着木头撕裂之音水花四溅和三声闷哼。待她挣扎转过头来画舫的尾部已经完全不见踪影被一道可怖的裂痕斩断而樊平和那红衣女子已不知去向!
“樊叔叔!”白木云惊叫着使尽全身力气狠狠踹开方文渊忘记了师徒的伪装。她向前一扑被脚下什么物件狠狠绊了一下硬生生摔在残船之处水面上漂散着各类木屑。
一双手拦腰将她抱了起来“不用担心他很强。”
她依然无法将眼神从空荡荡的水面上挪开喃喃道:“她是谁?他受伤了吗?”
“他不会受伤。难道你对师父的实力没有信心?”话语中的疑惑更甚不过白木云目前思绪停滞并未反应过来。
“那是他的仇人刚才他传音给我让我带你回客栈等他。”方文渊温热的气息吹拂她的耳边让她一个激灵立刻冷静下来。
她挣扎了一下双脚重新落地后惊异的发现刚才绊倒自己的竟然就是那三个卫士。三人倒在那里身体各自蜷缩眼珠突出脸色铁青嘴唇黑紫眉心各有一个黑色圆孔汩汩的向外冒着黑色液体。三人皆以已经气绝身亡!
她脚下一软不禁尖叫一声又倒在方文渊的怀里。他紧紧搂住她瘦弱的身体右手挡在她的眼前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不要动我带你离开。”紧接着她感到自己身子一轻似踩在什么东西上面满耳都是风声。
他的怀抱很暖但自己的心却悬的更紧。那个红衣女子的脸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那种眼神和语气怎么也难和仇人二字挂钩。他为什么没有传音给我而是告诉了别人呢?白木云一阵黯然没有感到大风已吹红她的额头。
脚下一震他放开了她同时绿光一闪收起祭出的长剑。
“这是哪里?”她看着眼前树叶繁茂的林子不解的问道“不是回客栈吗?”
方文渊绿衣黑发英姿飒爽浓眉中亦含着笑意:“这里是三水城北的落叶谷。”这句话似是回答也不是回答。
白木云皱着眉眼神露出戒备之色不自觉向后半退手亦悄然摸到身后的剑鞘:“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你放心我会护你安全的。”他收敛笑容双眼内精光闪烁正色说道:“我只有两个问题望云小弟坦然相告。”
“师傅如果知道你并未带我回客栈定会怪罪于你。”声音冰冷。
“不妨仅仅耽误一会而已。”他耸耸肩浓眉一挑眼神扫过她的全身:“第一个问题你们不是师徒对吗?”
白木云睫毛轻轻一颤冷哼一声:“樊叔叔是我知遇恩师。”
他似是没有听见继续道:“第二个问题北海赤水珠是不是在你手里?”
第十章 师父
一代仙娇
第十章
师父
“什么?”白木云双眼一抬本能的脱口而出“你说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听说过。ˋˊ”
“云儿我没有恶意。”他逼视着她声音却柔软下来。
“谁是你的云儿?!”她继续后退手已经用力握住剑鞘随时可以抽出来“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么?”他的浓眉逐渐蹙起眼中竟升起一丝遗憾。
白木云听到自己心脏猛烈的跳动声气运丹田微调身体重心冷静的做好了随时发力一刺的准备。
看着她眼中的冷戾如一只即将爆发的山猫方文渊叹了一声不再说话。他目光转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绿扇轻轻摇了起来。ˋˊ
瑟瑟风声骤起吹起两人三步距离之间不知掉落多少年才积起的厚厚落叶。潮湿的地气带着树叶清新和腐烂混杂在一起的怪味向她的面门飘来。一种看不见的波动散开她感到脑海中一片阴暗冰凉身体动弹不得思维也被禁锢眼睛似胶住在折扇上完全不能移动。
她感到自己的手心已经出汗可双臂却根本无法挥动。
“最后一次机会云儿。”方文渊终于开口声音略带沙哑似有强烈的挣扎在他思想内斗争。
她没法张嘴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恐惧随着那柄扇子上散发的翠绿色光点的增加而弥漫开来瞬间变成流星般的光线猛然刺入她额头的正中!
“阁下想对一个十岁孩童使用搜魂术着实太过阴狠了吧?”一声冷喝突然出现让那想要穿过头骨的刺痛立刻消失不见身体重新恢复正常那股阴暗被从脑海扫空暖洋洋的感觉让自己感觉好似在空中沐浴阳光。ˋˊ
眼前一花一个白飘飘的背影出现在眼前。
樊叔叔?!
不是!
他不是。那是一条玉色腰带束在腰间黑如宝石的长发反射着晶莹光芒。象牙色暗纹的宽大云袖中一只修长如芊的手握着一把弧形长剑。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见过的形状好像一条弓身伏击的毒蛇隐隐听得一种丝丝声似在吸食阳光没有任何金属般的反射。这样诡异的长剑在这样一个身姿旁却散发着浩然正气!
这个高大的背影虽与樊平十分接近但立在那里却没有任何亲近感反而让人下意识的想逃离他的身边。
“好一把镇魂剑!”方文渊笑的极冷露出的洁白牙齿竟让白木云浑身发颤”不想原是惊了上清山贺真人的仙驾。ˋˊ”这话说的令人听不出任何波动。
“小小年纪却如此歹毒。”白衣人呵斥道手中的怪剑隐隐颤动了一下。
“我给她机会了”方文渊忽而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好像是思索又好像是无奈更像是感叹看得白木云眉头更紧。这个人给她的感觉现在不单单是恐怖那么简单。从最早的好感到后来的豪爽再到刚才狰狞带来死亡威胁。短短一天的时间里这个人让她见识到了人性复杂扭曲的多面!虽然身体已恢复如常她的心却沉如大海。
“云儿”他柔声喊着自己的名字浓眉舒缓真诚的笑容重新又浮现在脸上“我真的没有伤你的意思。只是你不明白这北海赤水珠对我的重要。”
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再说一次我从未听说此物。”
“不可能!”他猛的咆哮了起来变脸的速度让她小腿一软险些跪在地上“它一定在你身上!”他的眼睑因为充血看上去如魔头一般的血红在绿色袍衫的映衬下英俊的脸庞苍白的骇人。ˋˊ
他用折扇指向自己的心脏眼角似乎挣开裂纹目不转睛的盯着白木云:“听到了吗?这里在告诉我把它还给我!把赤珠还给我!”
她嘭的一声摊坐在地上难以置信眼前的疯癫狂人竟然在半响之前还是个翩翩公子!还曾在为自己弹奏那美妙音律!那水珠到底是什么?出了什么事会让他如此笃定的认为是自己拿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可以让一个人可以变得如此模样?!
贺慕华右手手腕一抖剑身中丝丝声更甚俊脸上阴沉不定低喝道:“云儿退后!”随即便祭出镇魂剑直直向方文渊的咽喉飞去。
这一声“云儿”让她反应了过来赶忙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的冲到一棵大树后。她心有余悸的侧过头悄悄看去发现两人都未曾挪动地方可似有巨大能量在二人中央盘旋一白一绿两种颜色寒芒在空中针锋相对在白天依然觉得有些刺目。ˋˊ
静静的身影与无声的对抗中千钧一发的危机是白木云根本无法理解的。但她本能的感到白衣人和方文渊此时应该不分高下。按照她平常看书的逻辑此时谁能坚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哼镇魂也不过如此!”一个完全不同于方文渊的声音突兀的响起有些低沉和嘶哑“我看上青山那帮无能长老们也教不出什么像样徒弟!”一阵怪笑接连而出。此时的方文渊已无刚才的模样但紧闭双眼脸色依然苍白。
“拥有仙器却交由一个小娃娃来使用北域方家好狠的家主。”白衣人紧紧盯着光团不屑的冷哼道。
“他尚且年幼还心存仁慈不欲伤人却被你行了先机。你以大欺小!”那个声音更加猖狂。
“他敢对我徒儿行搜魂之术!我就是追到北域也定报此仇!”白衣人大袍一挥一股更强的白光冲进光团。
“啊!”一声惨叫自光团中传出“以你的功力就算加上镇魂也还远远灭不了我的仙器!贺慕华这笔帐我记下了!”
话音一落绿光大现幻化出一头巨蛇猛的张口便将方文渊一口吞掉即时消散在空气中。
白木云被刚才的转瞬一幕惊呆了。这算她第一次真正目睹了仙术之战!没有刀光剑影没有血光潋潋白衣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地方依然保着最开始时的洒脱气质。可是他刚才似乎说了“我徒儿”三个字?
她扭捏的看着向她招手的白衣人迟疑着是否上前行礼不想他竟然迈步向自己走来。他的脸让她心中大为震惊用俊美二字已经都不能概括。于是她竟然想使用夸赞女子美貌之词来形容也许沉鱼落雁并不为过吧她暗想。
贺慕华收起镇魂剑三步便走到白木云身边。端详着她受惊过度的眼睛心中不禁有些感叹。她刚才在方文渊逼问时候的反应令他有些意外。他本以为一个初见世面的小姑娘早应已经吓破胆却未曾想她却在暗中冷静的做好一切攻击准备以攻为守为自己争取机会。这一点让他立刻从心里赞同了樊平昨日夜里与自己所说“这个女孩无论在意志上还是冷静上都是上上之资!”
第一次见到这些仙术见到死人受到死亡危机竟然还可以站立在这里已经说明眼前的人有胆识有资格!
他忽一收冷冽气息一个淡淡微笑出现在他圆润的嘴角:“你可是白木云?”声音虽然动听但却充满威严。
“是我。”她纳闷的回答。刚才不是都说我是他徒儿了吗?
“跪下!”如当头棒喝让她膝盖一软直直跪倒于他面前。
“我乃上清山第一百三十六代弟子贺慕华。”他低头注视着她的黑眸一字一顿的说道“现赐你遥清牌随我参加本门入门考试成功者正式成为我的座下大弟子失败者将送回老家不得违抗!”
他的话字字在她脑海里如爆炸一般他就是我要去拜师的贺真人!他就是樊叔叔说的那个非常严厉的师父!他现在已经同意我参加入门考试了!我真的有修仙的资质!
看着出现在自己跟前的一块墨玉色方牌一时间各种想法此起彼伏在她心里五味陈杂。
我终于找到师父了可是樊叔叔是不是就要离开我了呢?
就在她呆滞期间一只手从身后伸来在她眼前轻轻拿起令牌递到了她的手旁一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柔和声音在耳畔想起:“木云还不快些叩谢未来的师父?”
第十一章 离去
“先叩谢师父。”樊平蜡黄的脸对上了白木云雾水朦胧的大眼睛,暗暗运功传音道。他心中一阵温暖,那双眸中写满了焦虑,平日里冰冷的小脸上充满热切。
“谢师父成全。”她忍住强烈的颤抖,压住声音重重磕头一礼。
“免礼了。”贺慕华轻挥袍袖,点点头说道,”明日午时,三水城东十里外桃花亭,我等你。”说完,复杂的眼神扫过樊平,内心暗叹一声,闪身离去。
白木云盯着那只依然握着墨玉令牌的手,缓缓转过脸庞,与他的目光相触,”樊叔叔......”她听到自己那颤抖着不争气的哽咽声,”你,没事吧?她有没有伤到你?”
“傻孩子,”樊平摸了摸她的头发,看到两颗晶莹而下的泪珠,终于忍不住一把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叹道,”刚才那么危险,你还在担心我干什么”
这个怀抱如此宽大有力,声音充满平和,混合着他身上的气息让自己的情绪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可之前快如闪电经历的惊吓和恐惧所带来的委屈如火山般猛烈爆发了出来。她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脸使劲挤在他的脖弯处,像一直受尽委屈终于找到家的小鹿,大肆的挥洒着多少年不曾流过的泪水。
她没有说话,任何言语都表达不了她内心中的挣扎。半月来的积累抵不上这短短两日内发生的所有,半月前还是陌生的人现在却是最温暖的港湾。而自己还没来得及在这里感受更多,一切就要结束了。
樊平紧紧的,再紧紧的环住她,直到她身体不再颤抖,臂膀失去了力气。刚才的一幕他其实都看到了,她对未来的不安他也十分清楚。现在,她的意识被一滴滴水珠悄然带走,轻柔的呼吸吹拂着他耳边的碎发,带着女孩特有的香甜。这一刻,她就安心的在不舍的温暖中昏睡了过去。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许久,嘴角上的微笑逐渐淡了下来。他抬起右手,隔空在她的小脸前晃了一下,只见蓝光一闪,一颗闪烁着微微象牙光芒的圆珠出现在了他掌心。
北海赤水珠?他眉头皱了皱,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没想到自己为白木云制作的面具,居然是方家家主倾全族之力寻找的圣物这个珠子在自己的手里已经有十年时间,虽然不明白当初师父为什么会将它交给自己,但这个既然可以帮助白木云在修成”入微”前遮住胎记,那么一切的威胁都不重要,因为任何阻挡她脚步的人都将是自己的障碍想到此,一丝令人生寒的冷笑又让他的薄唇微微勾起。
漫漫散了眼中的冷漠,他重新低下头细细注视着那个巨大的胎记和她的五官。弯弯的细眉,长而浓密的睫毛,完美的脸型和一张朱红的嘴唇,这一切都在告诉着自己,其实怀中的小人比面具上所显的那张脸美了不知多少倍。
如果当有一天,你真正能够看到自己的样貌,你会更高兴还是更难过呢?如果当有一天,你真正看到我,你会有什么样的心情呢?
木云,如果当有一天,你知道了我的真实想法,你还会如此信任于我吗?
日头偏西,渐渐落下,他依旧抱着她,地上的影子越来越长。当月亮终于从地平线上显露出来时,他缓缓站起了身形,眼神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
未来会往什么方向发展,劫数到底会在什么时刻降临,他现在已经不想再去更多的思考了。木云,将来你恨也好,怨也罢,我只想你能变得更强只有这样,你才能保护自己,才能助我完成我的使命
他右手一挥,赤水珠重新完美的覆于她的脸上,掌中持续的光茫不断,似有更多法力注入其中。
“你放心,方家我还不放在眼里。”贺慕华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旁边,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手中的光芒,缓缓开口说道。
“我一直都最信你,但我不知道这赤水珠会不会引来更多的势力。”
“你我约定之事我定会尽力。”贺慕华走前两步,伸出双臂。
“我也定会履行承诺”樊平手掌一翻,停了法术,将怀中的白木云交给他,”这衣服和赤水珠的事还望贺兄对她保密。”
“我有时当真觉自己真不了解你,”贺慕华轻轻摇头,无奈的说道,”一件仙器,一件至宝,如此好处却要隐瞒到底。”
“代我收徒定会给你带来很**烦,你我二人就不再言谢了。”樊平黯然说道。
“哼,这点惩罚我还尚不放在眼内”语气一扬,嘴角冷冷一撇,”这女童确有古怪之处,于我自己单独碰到的话,也定会带回身边一探究竟了。”
这话如果说给别人是听不出任何问题的,但樊平与他相知多年,这其中因果却再清楚不过,哪里会如他所轻描淡写的那般。但此事毕竟是自己相求在先,故也不便捅破这牵强的借口。
“她会一直睡到明日中午。”他转开话题,看着蓝衣小人幽幽说道。
“不来送她吗?”贺慕华挑眉问道,俊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不了,有劳贺兄。”他郑重一揖,语气坚定,”五年后,我会去参加宗门大会。”
“也罢”贺慕华深沉一瞥,”你一切小心行事。”说罢,带起依然沉睡的白木云轻轻点地,身形飞起翩然落在一柄大剑上,急速而去。
樊平站在树下,远望空中消失的身影,嘴里不知喃喃的说着什么。一缕微风吹过,他身后的长发悄然从发梢处向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诡异的湖蓝色,一张原本蜡黄的面容也逐渐白皙起来。两缕蓝发随意的荡在迷人的双眼旁,薄薄的嘴唇和优雅性感的下巴将他的脸完美的勾勒出来。
“大人,我们该动身了。”一个甜腻的声音响起,一个火红色的曼妙身姿出现在他身后。来人低垂眉目,单膝点滴,妖娆曲线在夜色下充满着诱惑。
他闻声方收回望着天空的复杂目光,阴沉的转过脸,以一种冷若冰霜的语气说道,”全力赶回镜湖”
白木云感到自己睡了人生中最舒服的一觉,没有梦,没有乏,浑身充满力量和愉悦。她不舍的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在一个白色的怀中。当她看清那双正在看着自己的眼睛时,吓得一个激灵差点咕噜下来。
“坐好。”不急不缓的语气中,充满了威严。
“是,是师父。”她紧张的有些结巴,慌忙安稳的在他怀中坐定。
“前面不远就是上清山了。”贺慕华目光飘向远方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的巨峰,心思流转不止。
“樊叔叔已经走了吗?”她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他有急事,昨日便匆匆离去。”他眼神中电芒一闪,似将她的想法看了个透彻。
白木云轻轻点头,极力掩盖住自己的失望和不舍,低下了头。
“你一定要尽最大努力通过山门考试,”他忽略了她的小动作,手指轻轻一点她的眉心,一双凤目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五年后,你会有机会再见到他。”
缩在蓝色袍袖中的双手紧紧攥了起来,涣散的眼神凝结在了一起。我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通过这次考试她坐在飞剑之上,第一次露出了睥睨一切的状态。上清山,我定会让你刮目相看
贺慕华敏锐的感到了眼前小人所散发的气息。他眉头微蹙,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担忧从眼内划过。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可能会存在巨大的变数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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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资格
一代仙娇
第十二章
资格
青山巍峨白水缠绕寥寥雾气盘踞在无尽的绿色竹海之中风悠悠吹过万物回应着生的气息。ˋˊ
有两人身着藏蓝色道袍高挽发髻匆匆穿过羊肠小道面露焦急神色。
“今日入门大会乃这些年最隆重一次不知为何掌门大人会如此看重。”其中一人自言自语说道。
“这其中缘由哪里会让你我这等初级弟子知晓。我现在担心的是赶不上点名大家都会吃不了兜着走。”另一人冷哼道。
似是同时想到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事二人面色微变不再说话加速奔走而去。
此时此刻山脚下的青石山门处已聚集了百名孩童。ˋˊ他们皆于一早便由指定的门人由附近客栈一一带来于此。几乎每人手中均有红色令牌不过其中几个却被道人以明显具有区别的郑重态度相对待因为他们手中有的令牌确有区别不再是红色而是非常耀眼的金色银色和蓝色。
“请问这位仙人考试还要多久才会开始?”一个大约十二三岁的少年身着雅青色长袍圆脸上前一步彬彬有礼的向守门的一位道士询问道。
似是十分受用这个“仙人”之词道人原本漠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忙不迭的回应道:“不敢不敢这位公子言过了。距巳时还有半刻中时间一到便会开始。”
问话的少年公子闻言轻轻一礼便后退半步不再说话。
片刻后几位道人忽的齐齐仰头看天眼中充满了各种复杂的目光。大家纷纷效仿却见远处天空一抹深色人影立于一把长剑之上以极快的速度向众人俯冲过来。ˋˊ一些尖叫立刻就在人群中炸开甚至有几个孩童腿一软坐在了地上。也有一些眼冒热切激动不已。
转瞬间就来到了距离大门外几丈远之处剑上之人抬手猛一转身脚下方向一换人剑合一不可思议一般“唰”的便静止于原地飘然不动。
“见过师叔。”几个道人齐声恭敬的施礼说道。
暗光一闪来人收起长剑轻轻跳落于众人面前。他中等身材样貌在四十岁上下目光内敛面无表情虽五官平凡但浑身却透着一股令人生畏的气势。他双手背后缓缓扫过眼前的孩子目光在几个手彩色令牌的人脸上略作停留后便开口朗声说道:“我乃上清山第一百三十八代弟子张靖林是主本次入门测试第一关的主考官。”
他举起手中的一块红色令牌向人群继续说道:“第一关测试从我宣布开始到午时结束凡是可以结束前抵达第二关门者皆有资格继续参加测试。ˋˊ所有中途放弃或遇到任何意外的候选弟子只需手握令牌心中默念‘我要退出’四字便可毫发无损回到此地由专人送回客栈。你们可听清?”
他眼神飘过每个孩子然后满意的点点头“现在开始分组。”话音一落几个道人闻言便上前比划着将孩子们五个五个的分成小组。其中一个道人径直先将四个手彩色令牌的孩子带到了一边将他们编为一组。
“这里还有一人。”就在人已经分的差不多的时候空中一道白光闪过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半空中声音不大但冷冷语调却使每个人都静了下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白色身影飘落在道人身边一个蓝衣小人正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
“见过师叔。”
“参见师叔祖。ˋˊ”
几个声音恭敬的响起。
贺慕华冷清着脸点了点头抬手将白木云向前一推正色说道:“这是我找到的孩子因为时间紧急就直接带来了。”
其实从三水城回到宗门仅需要半天的光景但贺慕华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再三考虑他断定生米煮成熟饭的方式才是最稳妥的。以他对那些古板长老的了解这样做的胜算是最大的!剩下的便要看她自己了。
“这……”张靖林没有抬身闻言面露难色但声音却依然从容:“师叔这寻找灵童之事是由专门弟子负责的。您直接推荐的话……”
“怎么?认为我没有眼光是吗?”没有任何感彩的语气令几个人同时一个激灵。
不等他作答贺慕华微转凤目说道:“拿出你的令牌。ˋˊ”
白木云闻言抬起手露出那块通体墨玉色的方牌。虽然她不知这是什么材质制作而成但握在手中却十分温润。想到昨天它上面还存有樊平的温度她心中忽的一紧。
看清这块方牌后张靖林险些有些没有站稳。这……这难不成就是……
见他的反应贺慕华气势一涨猛然厉声喝道:“见到开山祖师亲赐令牌还不下跪?!”
白衣师父的脸低沉的犹如冰窖凤目中的凌厉似万道剑芒让所有眼前之人瞬间便匍匐下来。白木云的腿也酸软得就要跪下但一股暗劲却不知从何处而来让她硬生生立住没有一丝摇晃。
在张靖林看来这蓝衣小公子在白衣人的衬托下毫无俊美可言但此时此刻却让他内心中如掀起滔天大浪一般。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的“瑶清牌”?!
“她可有资格?”白衣人轻甩袍袖微微仰头神色自若的问道。
“有有资格。”张靖林刚才的淡然早已换成了额头的冷汗。早有耳闻掌门大人的三师弟贺慕华当初因纵人天资越级成为前任掌门的关门弟子后更因曾为山门立下汗马功劳按门规赐予开山祖师“瑶清仙尊”的贴身令牌。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在他接受瑶清牌的一刻其身份就几乎等于了开山祖师的隔代亲传弟子!比现任掌门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上清山历史上只有开山祖师羽化飞仙。故在所有人心中瑶清仙尊就是真正仙人的代名词。提起这个令人尊敬的名号心中存在的不光是敬仰更是修仙修道之人一生的追求!
白木云暗自咽了口吐沫。她就是再愚钝现在也明白了手中令牌的意义。自小到大她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以如此尊敬的态度对待过更别说那一双双眼中隐含的却还有一些复杂的贪婪的嫉妒的微微光芒!
对上这些不善她不禁眯了眯眼睛。不知是贺慕华还是令牌亦或是其他的原因她此刻冷静的压止住了内心中的害怕。仰起头俯视着这些人她双手捧住令牌缓缓收了回来。
那动作轻柔中带着郑重尊敬中带着傲然看的贺慕华心中暗暗赞叹想想当初刚刚上山时的自己最多也是与她打个平手。
“那便开始吧。”他傲然而立语气深沉。
张靖林等人已站好身形闻言便不再多语继续刚才的分组。而白木云则被顺理成章的编入了刚才的四人组中。她并没有回应投来的好奇目光自顾自的站在那里目光一直看着青石山门上的三个大字上清山。
笔锋婉转苍劲有力却也让她莫名的生出一种曲折和艰难之意来。
她似乎已经淡忘当初自己是多么急切的想见到那个送自己玉兔的许哥哥和那美若仙子的慕清姐姐。眼前一阶一阶不知通向何方的古朴青砖仿佛轻轻对自己说着五年后你一定可以再见到那个温柔可亲的樊叔叔!你一定不会让他失望!
各位亲至此白木云的艰难修仙旅途将正式展开前面的铺垫基本已经到位。真正的故事大幕缓缓开始。这里充满着爱恨情仇尔虞我诈。之前几章可能稍微有些平淡是为了突出白木云最初的性格特点和必要的伏笔。后面的内容将与这几章的点点滴滴丝丝相扣。
这绝不会是小白文每个人的性格也不是单纯的好或坏。有些事是逼不得已有些事是运筹帷幄有些人看似朋友有些人暗地算计。阴谋阳谋心机动机汹涌暗流。
希望我们跟这个故事一起体会凡间百态仙界之途!
第十三章 紫竹林
一代仙娇
第十三章
紫竹林
“不要向别人透露你是女孩子。ˋˊ”贺慕华细细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向他微一颔首便坚定的转身随着其他人一同向山门走去。其实在之前师父露出的凝重眼神就已经让自己就预感到此次拜师一定困难重重。现在又特意嘱咐自己想来刚才开山祖师的令牌必会引来一些事端。
白木云盯着前面一个少年手中的那块泛着蓝色光彩的令牌心中开始盘算着应该以什么姿态对待后续的事情。
方才曾说话的圆脸少年率先转过身形扫视众人后从容开口道:“在下王允有幸与各位编在一组。不才想问各位是认为我们应保同组前进还是大家各自分头行动呢?”他手中的金色令牌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问的好!”另一位身着暗红色锦袍的玉面小公子点头回应道:“我叫林道明。同组同行须得保才对。”他手中拿的便是一枚蓝色令牌。
另一名手蓝色令牌的公子身着淡灰色公子衫皮肤略黑身材在所有人中最为威猛与其文质的穿着有着些许不协调。ˋˊ他声音洪亮的抱拳道:“在下许奕也十分同意林兄的建议。”白木云一听便知此人必是从小修习聚气。虽与自己年纪相仿但武功基础却要比自己强上不少。
除她外还有一人手中的银光闪闪瘦弱身形被包裹在与她蓝衣相近的颜色内似是身体不好一脸倦容。他缓缓开口道:“我叫李元青同意。”
“白木云同意。”李元青瞥了她一眼仿佛有些诧异这个人比自己的话还要简洁。
所有目光转回到了圆脸公子那里。只见他淡然一笑抱拳道:“愿与大家共进退。”
两蓝一金一银。
白木云心中暗忖这四人从言谈举止和所令牌来看必定来历不凡我应当小心应对。虽说这墨玉是祖师之物但如若有差更是炙手山芋。
此时道人张靖林的声音洪亮响起:“时辰已到!”
圆脸公子王允向众位一点头率先提气奔上石阶其余人紧紧跟随。ˋˊ无形中他似已成为五人中的头目。
贺慕华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皱眉抬头看向天空一丝冷冽的笑容挂在了嘴角喃喃道:“消息还挺快。”冷哼一声便消失在了原地。
“第二关与这里相距多远?”病容的李元青在跑出不远后便开口问道。
“据我所知”圆脸公子王允脚下速度很快语速依然放松“一般常人平常速度约莫要走三个时辰左右。”
“这么远?!”几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如果换成孩童若要步行同样的路大约也要有四个时辰。
“要不怎么能算考验?”王允笑笑摆了摆手“我计算了一下最好的方法应从巳时二刻开始全部发力然后再在三刻期间保匀速最后一刻钟全力冲刺。”
“好办法!”高大的许奕赞赏道“劳顿有序可保证体力最佳!”
林道明和白木云点点头未说话。ˋˊ
五人配合默契体力相差不多脚下也均有一定功力不多时便将其他的小组甩得完全不见踪影。
白木云暗暗观察着几人心中不断调整着自己的评估。这个圆脸王允不但气度非凡也十分机智应是豪门世子地位颇高平日里习惯发号施令;身材威猛的许奕明显体力要好过其他人话语豪爽应是出身习武世家;病容的李元青身体却与他的面容相反充满了爆发的力量言语清冷有一些孤傲想来也是世家子弟;而最让她看不透的就是那个林道明一身锦袍材质非凡那一双眼睛似清似精内敛深邃全然不似她所见过的所有同龄人。
一路下来没有任何悬念五人最早到达了第二关。
安静的站在一旁体力依然充沛的白木云心中对王允的方法暗暗称道。看来他确实有些本事绝非随意无序的纨绔子弟。
“白兄果然厉害”王允微微笑道“我等虽然体力相似但没有任何一人能做到白兄这样滴汗未出。ˋˊ”最后四字一字一顿明显是在强调。他的话一出果然引来其他人的目光。
白木云心中暗惊但面上依然轻笑着回道:“王兄莫要取笑于我。我体质偏寒汗水本身就比常人少很多刚刚已经擦过所以看着干爽一些。”
王允笑而不语眼中闪过一丝不知的情绪其他人也没有再追问。
不久开始有其他孩子陆续出现在这里但大多已经脱离了原本的队伍。直到时间结束旁边的道人清点了一下所有符合要求的一共只有十八人。那些孩子个个面红耳赤喘着大气眼中皆是兴奋和激动。
白木云有些感叹想能够取得参加入门考试资格的孩子就已经少中又少现在百人在第一关就只剩不到两成看来修仙的难度比想象的要艰难多了。她脑海中闪过樊平曾与她说过慕清姐姐掌门所赐的水木牌艰难程度更甚!许哥哥呢?他又通过了几关?想起许严她才惊觉仿佛已经许久都不曾想念过他了。
“后面的人会更少”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林道明径直向她说道“我们需要更努力才是。ˋˊ”
他的脸还很稚嫩更谈不上英俊但宽眉大眼鼻直唇红却天生了一副沉着正气之相。此时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白木云好像有意想从她的反应中摸到什么。
“林兄放心我不会拖了大家后腿。”她平视着他态度不卑不亢。现在还不清楚这三个颜色分别代表什么意义但将来如果都在一起修行还是少树敌人的好。
林道明若有若无的扯了下嘴角便不再理她。忽的许奕侧着头看了她一眼没来由的眨了眨眼睛耸耸肩憨憨的笑了一下。这让她一愣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对这个俏皮的表情她也开心的回了一个十分类似的动作。
张靖林已经御剑来到了此处。他扫视了众人后点头说道:“恭喜众位通过第一关测试。如你们所想这第一关乃是考验体力和耐力的所有本关不能通过者皆没有可能进入本宗修习。”
顿了一下他抬手一指第二道石门后的山峰凝重的继续道:“第二关的测试将在本门禁地进行。所有人随我走不得掉队。”
禁地?这个词明显引起了所有少年的兴趣大家切切私语的跟在他身后忙不迭的向那里走去。
路上白木云在这十八人的队伍中发现了两个女孩。虽然也都是公子打扮但一个浓浓的秀雅气质和一个古灵精怪的调皮样子却让她一眼就看了出来。
若无其事的有些落后于王允等人缩短了与两人之间的距离。
“金色的令牌是不是掌门之物呢?”精灵似的女童语速颇快小声问道。
“不是金银两色是长老之物。”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回应着。
“那蓝色的是?”
“应该如此。”
“那看来长老比掌门更厉害啦。”精灵少女恍然大悟的说道。
“小点声你想挨板子吗?”银铃般的声音充满了娇嗔却也有着明显的宠溺。
“韩姐姐~”耍赖的声音很浓。
白木云不用看都能想得到那个女孩一定在拽另一人的袖子做撒娇状。想来着二人应是熟人所以结伴而来。而那个乖巧的女孩对宗门内情况是非常熟悉的所以可以猜测到她们二人应与上清山中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到此她不露痕迹的加快脚步又回到王允等人周身心下已经决定可以在必要时通过她二人更多的了解一些内部消息。同样作为女孩子她最了解的就是女孩子天生好奇和喜欢聊天的特点。
很快大家在张靖林的带领下来到了一片茂盛高大的紫竹林海前。
正午的阳光照耀在细长浓密竹叶上令这片竹林看上去犹如柔软的波浪泛着光点令人心旷神怡。
“所有人分散进入这里。”张靖林深沉的说道“第二关的测试便是在这竹林里面。牢记不得穿过竹林违者将以门规处置。测试完成后自会回到原地。听清没有?”
“这里面是测什么内容呢?”人群中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
“进去了自然就会知道”老道的目光停在白木云脸上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手中的令牌级别决定了你们测试的难度。”
白木云心中冷哼一声再难的测试我也一定会通过!想罢居然第一个便走进了竹林。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张靖林内心冷笑。掌门的水木牌就可以引发威力惊人的测试更别说级别更高的长老令牌。现在你手祖师令牌恐怕只能失败而归!想到此他心中竟然一阵畅快。
王允等人跟在白木云身后也进了竹林可刚刚踏入的一刹那刚才还在周边的人却硬生生全部消失不见。竹林内一片安静没有人声听不到脚步仿佛只有自己孤身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