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女娃朝阳
在雨幕中刨土,摸着黑,视力有限。
锄头不小心就会挖到同伴的脚,于是就改为手刨。
被雨水冲刷了的泥土反而更加好扒开,众人齐心协力,很快就见到了一个横梁。
横梁下面压着一个人,那人是一个妇人,护着怀中的孩子。当妇人看到有人扒开了泥土,她试着推开身边的碎木石块,将自己怀中护着的孩子奋力推出来。
连栀看到了那个孩子,也就一岁左右的样子。妇人的衣襟有些凌乱,能看的出来,刚刚她已经喂过了孩子。
孩子本来在安睡着,被母亲这样推出来,立刻就醒了,哇哇的大哭。雨水打在她的脸上,立刻有人抬起衣袖为她遮雨。
那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女娃。
就在众人将孩子接过来以后,妇人脊背撑起的那片横梁轰然倒塌。
一切发生的让人措手不及,都来不及去救。
等到众人再次奋力将泥土挖开,横梁搬开以后,那妇人已经毫无气息了。能看的出来,刚刚已经是她强撑着的最后一口气了。
雨水渐渐的小了,变成了蒙蒙细雨。
借着远处微弱的闪电光芒,能看得出来被抬出来的妇人脊背凹陷。有人摸了摸脊柱,确认她的脊椎骨已经断了。
孩子在宽大的衣袍遮盖下,又安然睡去。浑然不知自己的母亲已悄然离世。母亲为她撑起的最后一片天也最终倒塌,却为她迎来了生的希望。
连栀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里,喃喃说道:“孩子,你是幸运的,但你也是不幸的。你幸运的是活了下来,不幸的是你从此以后都没有娘亲。若是你没有其他的亲人了,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我会代替你的母亲好好照顾你,将你抚养成人。我也会派人好好安葬你的母亲,等你长大了,我会带你到你母亲的坟前和你讲述今日的故事。”
连栀看着怀里睡颜安静,长相秀丽的小女娃。她知道这个孩子长大了之后也会嫁人生子,成为一位母亲。
若是孩子长大了,知道自己的生是由母亲的死换来的,她大概会难过的自恨吧。所以,她要亲自教养她。告诉她,她的母亲有多伟大。也告诉她,他的娘亲有多爱她。她要替她的娘亲好好活下去,她也要成为和她娘亲一样了不起的母亲。
后半夜雨水基本已经停了,但是众人从没有停下挖掘的脚步。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又救出了十几个人。
等到太阳从水平面缓缓升起,照耀在众人身上之时,所有人都累瘫在地上。感受着阳光蒸腾着衣服上的水气,众人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是有知觉,还活着的。
一夜的奋战,所有人的体力都消耗殆尽。这时候该连栀上场了,她架起自动炒菜大锅,为所有人煮了热腾腾的鱼肉粥。
等到分发鱼肉粥的时候,才看到众人裹着泥水的手指已经扒的溃烂不堪。有些人的手指头都看到了森森的白骨,还有的人根本就没有力气再爬起来去端粥。
于是连栀又扔下勺子,将系统里稻田的泥水敷在所有人的手上。一个一个的分发下去,每人都能涂抹到治疗伤口的稻田泥水。很快所有人的手都恢复如初,只不过疼痛的感觉犹在。
虽然力气还没有恢复,但是伤口已经不再溃烂,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每个人捧着粥碗相视而笑,对于救出来的十几个人更是珍惜的像自家亲兄妹一样。
地震涉及的地方有很多村庄,城镇。连栀一处一处的跑,一处一处的停留提供帮助。
留下时剑去寻找那个小女娃的亲人,最后找了一圈发现那个小女娃的父亲和祖父祖母都在那场地震中被掩埋了。如今小女娃只剩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于是连栀将她带在了身边,取名:朝阳。
时间一晃,已经过了三个月,地震之中受灾的百姓们已经安顿的差不多了。
悠洺飨和连栀带着小女娃朝阳回到了京都。
朝阳的奶娘是在当地找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奶娘的孩儿在地震中被掩埋。
奶娘一开始想要轻生,因为她后悔自己在地震的时候出门如厕了。就是如厕的功夫,地震发生了。她想要跑回屋里去救孩子,但是地震太过强烈,她连路都走不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房子埋在底下。
后来被连栀遇到,说了自己救了一个小女娃的事情,也说了小女娃的母亲拼命将她护下来。所以想请奶娘帮忙照看几日孩子。
奶娘伤心于自己孩儿的离世,看到同为孤儿的小女娃,也产生了同情之情,像是自己的孩子还在一样。于是照顾起了孩子。
日久生情,奶娘就放不开这个孩子了。于是,经过连栀的同意,奶娘跟着回了京都。
回到京都以后,奶娘给自己在外头跑码头搬运货物的夫君捎去了信。让她的夫君也来京都寻她。
在写信的时候,听说奶娘又是哭的稀里哗啦。因为她是找人代笔写的,说着说着自己先哭了起来。抽抽噎噎的说完了这一封信,在信中还讲了自己孩子被埋自己却无能为力的事情。她希望自己的夫君回来之后,对她打也好,骂也好,怪也好,总之她要给自己的夫君一个交代。
连栀则是劝她,孩子已经去了,这是天灾人命不可抗。没准儿她再要一个孩子,她的孩子还会投胎到她的家里面来。
奶娘这才半信半疑的表示,若真是那样的话她一定寸步不离的照看孩子,再也不会让孩子出现这种情况。
做母亲的心,连栀哪能不明白呢。看到孩子出事,恨不得出事的是自己,去换了孩子去才好。
连栀如今的腹部已经隆起,她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哼着歌谣,让他们能听到自己心情不错。
她已经决定了,不管小勺小椒还是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只要是能顺顺利利,快快乐乐的长大。不管长大以后做什么都好。
尽管小勺是出家做和尚也好,小椒是嫁给一个像是南宫子熙那样年长的人也好,总之只要能健康长大就好。
看多了生生死死,病痛别离。连栀真的非常不想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和孩子的身上。
所以只要他们健康成长,她很宽容的,什么都能接受。
但是断袖不能接受!出家可以。
第196章 孩童的感染力
连栀发现,随着她肚子月份越来越大,系统里稻田的鱼也越长越肥。
难不成,她吃下去的东西,鱼还能得便宜?
不过就算是鱼得了便宜,最终占便宜的还是她自己,鱼越肥她越开心,到时候吃起来才越香。
尤其是鱼肚子特别好吃,肥肥的油吃起来香喷喷的。鱼越肥越大,肚子上的油越多越厚,熬起鱼汤来更浓稠。
回到京都之后,伙食也好了。照顾朝阳小女娃儿的那个奶娘吃的也越发圆润了。她圆润了奶水就好,小朝阳也是越来越白胖了。
悠洺飨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经常和连栀抱怨当君王什么的太辛苦了,他真的想要卸挑子不干了。但是小勺貌似没有接摊子的想法。
小勺还有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他说自己叫悠勺,这个名字听起来就不怎么聪明的样子。而且哪一个做君王的会起这样傻的名字,连点威慑力都没有。坐在朝堂之上不是让人笑话吗?一说广北的帝君是谁,哦,他叫悠勺,很没面子的。
其实名字的原因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小勺根本不想忙起来像个狗一样。虽然这种比喻有点像是在骂悠洺飨的意思,但是比喻却很贴切。
小勺虽然不闹着出家了,但却认真的钻研武学之道。不管是什么旁门左道,他都要研究研究。
有时候连栀都担心小勺会误入歧途,让清野盯着些的,但是发现清野更加不靠谱。
有一次她去听青野的课,居然发现青野在讲各种地方之间对于女子的称呼和尊重差别。
他说有些地方很尊重女子,将女子称之为女娘或者女公子,就像广北京都一样。
但除却京都这边,还有很多地方对女娘的称呼都是丫头片子,小姑娘之类的。更说了很多地方将女子买卖至青楼楚馆。
和一个孩子讲这些连栀觉得有些过分了。
更甚者,清野竟然答应了小勺,说是要带他走遍大江南北去见识各地的风土人情。
这不就是要将她儿子拐跑的意思吗?
于是连栀打算先下手为强,将清野这个师傅赶走,以免孩子误入歧途。
可是小勺已经喜欢上了清野。听说要换师傅,还没等连栀赶清野呢,他先将连栀赶出了学堂。说着哪有赶师傅的道理,若是连栀觉得他这个师傅不好,那他不学就是了。出家当个和尚日日念经,定然学不坏的。
连栀被气得不轻,她和悠洺飨抱怨,真的是儿大不由娘,管不了了,孩子已经开始叛逆了。
悠洺飨见到她动了真气,连忙劝着说是肚子里还怀着呢,千万不要动气。但是不动气是假的,小勺竟然拿出家总是威胁她!
连栀一气之下让时剑备马车,真的将小勺送到了寺庙里,让方丈为他剃度。让他出家日日敲木鱼,日日吃斋饭,看他能坚持多久。
若是他主动求饶,就接他回来,若是不求饶,那就等他服软。若是不服软,那就当一辈子的和尚好了。
悠洺飨知道她在气头上,虽然不希望小勺被送到寺庙里,但还是由着连栀折腾。
安排时剑将小勺送走,但却给时剑了一个眼色。
他的儿子要剃成光头,他肯定第一个不允许的。
从小勺这里受了气,看到小椒认真的学习厨艺,而且已经初有成果,连栀才觉得欣慰了一些。
但是小椒毕竟年纪小,在研习厨艺的时候,手上不知道被烫了多少泡,连栀又开始心疼。
半夜躲在被子里,又是气小勺的不听话,又是心疼小椒的小手。连栀偷偷的抹眼泪,被悠洺飨发现了。
自从怀了这一胎之后,连栀发现自己的情绪起伏非常大,而且总是莫名其妙的想哭。
可能听起来没多大的事,但是她就是想要抹眼泪。她只觉得要么就是被气哭,要么就是心酸的想要哭。明明很坚强的一个人,如今却像是特别矫情一样。
悠洺飨也发现了她的这一状况,总觉得不同寻常。于是去询问了医师,医师表示怀孕中的女子情绪有起伏很正常。
这一胎尤其折腾,先是孕吐吐的要死,后又情绪起伏哭的要死。连栀觉得这一胎生出来若是两个小子,她一定要狠狠的打一顿。若是两个女儿,那她更要打一顿,女儿都如此的不乖!
悠洺飨连忙为肚子里的孩子辩白。说是最近可能是因为地震的事情连栀有些着急上火了,情绪才有起伏。
现在地震已经安顿好了,没有什么需要连栀放心不下的事情了。连栀只管安心的养胎千万不要怪肚子里面的孩子。
他们在肚子里面只管长大,怎么可能会有这许多的心思来折腾你这个母亲呢?
而且母亲都心疼孩子,孩子当然更心疼母亲了,他们是舍不得折腾你的。
经过悠洺飨的连日劝说,连栀总算是缓了些心情。每日坐在摇摇椅上晒着太阳,吃着瓜果,好不惬意。
奶娘抱着朝阳来寻连栀的时候,兴奋地告诉连栀说是朝阳会说话了。
奶娘将朝阳放在连栀的膝盖上,引导她叫人。
朝阳糯叽叽的声音喊着:女君女君.
连栀看到她心情瞬间就好了。听着她叫着女君女君,顿时想要捏一捏她的脸蛋。
她一伸手,小朝阳就躲,捂着自己的脸蛋。
一看就知道连栀经常捏她的脸蛋,她已经知道了连栀接下来的动作,所以率先护住了自己的脸蛋。
她这副样子,又是将连栀逗得哈哈大笑。
连栀笑,小朝阳也笑,小朝阳笑,奶娘也跟着笑。院子里顿时笑作一团。
“孩子居然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我也想要个孩子了。”
王天图本来今日是找悠洺飨有事情的。但是悠洺飨担心连栀的情况,所以带着王天图在花园里一边走,一边说着朝廷的事情。
说着说着走到了门口就看到了这和谐的一幕,听到了连栀银铃般的笑声,也开心起来。刚刚愁眉不展的,如今也笑得眼角都有褶子。
王天图看在眼里,对以后的日子也心生了向往。
可是王天图他们每天都泡在刑侦司,每天面对的都是犯人死人。他不知道有没有小女娘肯嫁给自己。
经常他走在大街上,经过的小女娘都要绕开他走的。就他这样,他估计会打一辈子的光棍吧。
第197章 双胎男宝
许是意识到了王天图的想法,悠洺飨拍了拍他的肩膀,向他保证:“你放心,你的婚事交给孤,孤来帮你搞定。”
悠洺飨早就觉得王天图这个人太过孤僻,脾气奇怪。
他以为王天图不喜欢女子的,但是看到王天图如今艳羡的眼神,知道他原来也是喜欢女子的。
只不过是没有合适的人选而已。
那么王天图既然是他的臣子,作为君王,他就要为自己臣子的终身幸福考虑。
能让王天图这个狠人放弃整天泡在刑侦四那个鬼地方,他愿意为王天图寻一门好亲事。
只不过寻的那个小女娘一定要事一个胆子大的,脾气暴些的能治住王天图的。
若不是那样的小女娘,入了王天图的府,定然被他欺负死。所以这个人选一定要好好斟酌。
连栀早就发现了悠洺飨两个人站在门口,嘀嘀咕咕的。
于是让两人进来说,让她也知道知道两个人在密谋些什么。
悠洺飨将自己的想法说了,王天图弄了个大红脸。
他本来只是随口说一说的,没想到这帝后二人竟然当真了,真的要给他张罗起来婚事。
“陛下,真的不必如此着急。这京都的小女娘见到我都躲着跑,若要给我寻一门亲事,那会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婆呀?!若真是那样的,我可不娶啊!”
他这番话将众人逗得哈哈大笑,奶娘虽然也笑了,但却忍得肩膀耸动,于是抱着小朝阳出了院门。
等奶娘走了,连栀认真的对王天图说,两人当初不打不相识,也算是有些交情在的。让他放心,她定然给他寻一个身材苗条,貌美如花,性格泼辣的。
王天图也不管什么君臣之礼了,落荒而逃,又将连栀给逗笑了。
悠洺飨在一旁看着,暗暗下定决心,以后所有臣子的婚事都交给连栀来操办。
反正她帮人家挑妻子,自己还能寻个乐子,这样对她的心情也好,对肚子里的胎儿也好。
朝中的大臣若是知道了一定哀嚎,因为连栀办起事来也确实是很随性。
说了帮王天图寻找妻子,还就真的第二日就操办起来。
不仅派三谨去城中寻所有适龄女子的画像,还张贴告示通知所有未婚女子都可以将自己的画像画出来递交到府衙。府衙上交给宫内,让连栀审阅。
若是有入的了眼的,就推给王天图,让他选择。
若是被王甜天图选中的,就可以入府成为王天图的夫人。
告示上还特别说了,王天图虽然看着凶巴巴,但是人很好,对待女子也很温柔。
王天图从街上骑马,经过时看到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才发现了那张告示。
一把将告示撕下来,脸红到了脖子根。
自此后,他出门都要趁着夜色天黑。
经过这次的事情,朝中大臣每次上朝和他同行的时候,都要调侃两句。
最终在十几日之后,连栀选出了第一批看的过眼的入选女子画像,递交给了王天图。
让王天图从中选一位。
王天图本想拒绝,但是连栀拉下脸来说,自己辛辛苦苦忙活了半个月,若他不选一个,实在是有些戏耍她的意思。
他哪里敢戏耍女君?!
于是在里面还真的认认真真的挑选了一下,最后选出了一位长得娇俏可人的杏眼女子。
女子家世不怎么样,是行商的。但是长的确实不错。
连栀拿过画像又重新看了一看,点了点头,特别认同的说道:“嗯,这位不错,我其实也相中了这个。这个脸圆胸大屁股翘,是一个生孩子的料。”
王天图虽然已经习惯了连栀语不惊人死不休,特别奇怪跳脱的样子。但是这句话还是将他弄了个大红脸,拿着画像回家准备聘礼了。
经过王天图的这件事,连栀似乎打开了新的大陆。她觉得这绝对是一件非常有意义且非常有功德的事情,这和救人一样。
于是我们怀着孕的连栀女君开始着手做起了红娘的工作。
她让悠洺飨统计了一下朝中大臣没有夫人的人数,还有家世人品等等等等的信息。
登记在册,一个一个的帮着挑选合适的夫人入门。
这么一忙还真的就忙到了生产之日。
在她临盆之日,医师守在门外,产婆候在内间。
“张大人既然相中了,就赶紧下聘吧!我这马上就要临盆了,我还要坐月子就出不去帮他把关了。你赶紧通知下去,让他尽快办!”
“还有那个王大人,他有犹豫豫的到底选定了没有啊?那么多幅画像,一个人都选不出来吗?”
“胡子拉碴一大把了,还挑三拣四的!”
“哎呦,不行不行,我肚子疼得不行了,我好像要生了。产婆产婆,你快来,我是不是要生了?”
屋内顿时忙做一团。
悠洺飨急匆匆地从朝堂中下来,守在门外,来回踱步。听着门内连栀的哀嚎声,心疼的眉头紧皱。
“阿栀,你怎么样了?”
他隔着门向连栀喊话,几次想要冲进去都被拦住了。
说是产房,男子不能进入。
于是他只能在外干着急。
第一次连栀生产,他没有参与。第二次,却又不让他进产房。
他很是无奈,在这种事情面前,他的帝王之威已经没有用了,一切都要听产婆的安排。
连栀在里面用尽力气生孩子,然后听到悠洺飨的话,她冲着房门喊道:“下次,我再也不帮你生孩子了,这是最后一胎!这么疼,若是你想要孩子,你就自己来生!”
悠洺飨在房门外连连道歉,说着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是。
他不知道连栀会这么疼,只是听着房间内连栀喊叫用力的声音,他就已经觉得很疼了。他再也不让连栀生孩子了,什么苦什么痛他来受,要不连栀出来砍他几刀都行。
两人正隔空对话着,突然连栀用力地喊出声。
随着哇的一声啼哭,就是产婆在房门内的报喜声。
“恭喜陛下,女君是个男娃!”
紧接着又是第二声报喜声:“恭喜陛下,女君又是个男娃!”
随后连栀缓了缓气,对着门外的悠洺飨喊:“恭喜你啊,你又有了两个儿子。这下后继人又多了两个,就算小勺出了家,还有两个儿子呢。你以后退位有望了。”
“这次起名字要好好起,不要再让你的儿子拿着名字来说事儿了。”
第198章 貴寶
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正值晚霞挂上天边,
所有人看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晚霞居然像彩虹一样,有七种颜色。
这件事情被广北的百姓津津乐道,称为祥瑞。
于是在此刻降生的两个广北的小殿下,也被百姓们称为福宝。
悠洺飨认真的给两个男娃起了名字,先出生的那个脑袋大一些的叫悠貴,晚出生一些的那个较瘦弱的叫悠寶。
连栀对此毫无意见。
悠洺飨是当爹的,他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她就接受什么名字。就像她给小勺和小椒起得随意的名字,悠洺飨也接受了一样。
说来也奇怪,后生出来的这个两个孩子不像小勺和小椒那样不靠谱。反而学习东西特别的快,你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之前的那两个孩子像是来报仇的,而这两个孩子像是来报恩的。就连晚上吃夜奶的习惯都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
之前小椒和小勺是连栀亲自喂养的,所以她知道晚上喂夜奶的痛苦。
她怕自己这一次还是会折腾的晚上睡不着,神情憔悴。所以为这两个孩子找了两个奶娘。
两个奶娘表示,这两位小殿下是她们见过的最乖巧的孩子了。
除了刚出生的时候被打了脚底板,啼哭了几声后,再也没有因为闹腾着吃奶或者是身体不舒服而啼哭。
乖巧的让连栀以为这两个孩子的脑袋有问题。
一连找了几个医师为两个孩子诊治,都说孩子没有问题。而且他们也确实随着日渐增长,展现了他们智力确实没问题,学东西也很快。
不管是练习翻身还是向前爬,两个孩子都比小勺和小椒小时候学的要快。一直到蹒跚走路,都比平常的孩子要提前。
悠貴和悠寶很快就会叫爹爹娘亲,还会叫哥哥姐姐。
自从有了这两个小的,小勺更加听话懂事了,担起了哥哥的责任。
没事就来照顾两个弟弟,带着两个弟弟一起读书。虽然两个弟弟听不懂,但他会读出来讲给两个弟弟听。之前坐不住的小勺儿,现如今也能捧着书一坐一上午了。
看着小勺的变化,连栀又觉得欣慰。果然是当哥哥的人了,有了弟弟之后,小勺也成长了许多,不似之前那样叛逆了。
孩子多了以后,宫内热闹的很。连栀每天忙前忙后的,不是看着这个就是看着那个,每日都笑颜如花的。仿佛没有悠洺飨,小日子过的也很自在。
反而悠洺飨每次来看连栀的时候,她都是在忙着和孩子玩,没有空搭理他。
因此悠洺飨还吃过几次醋。
孩子可爱的样子,早就让连栀忘记了生产之痛。她看着孩子越来越多,宫里越来越热闹。于是就提议让那些大臣家有什么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儿的,都送到宫里来。
她想着在宫里开设一个学堂,她每日能看到更多的孩子,悠貴和悠寶也就有更多的小娃娃做伴在一起玩耍了。
连栀刚催完各位大臣家的婚事,又开始催着人家生孩子。生完孩子还要送进宫里来上学堂,那些大臣苦不堪言。想着是不是广北缺人了,居然这么着急要让他们造娃儿吗?
不管那些大臣怎么想,连栀既然是广北的女君,那就是说一不二的。说做就做,立刻让人准备起学堂的地址,开始改造房屋。
不仅开设了普通的幼儿启蒙学堂,还开设了一些教习厨艺的学堂。
幼儿启蒙学堂完全就是为了让这些小孩子凑在一起玩耍。而学习厨艺的学堂,连栀会亲自教几堂课。
当然了,小椒现在也能当老师了。实操课交给小椒来做,完全可以。
连栀觉得这样的生活有意思的很。
一切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偏偏有那些个不开眼的找上门来给她添晦气。
连栀那位几年不见的表姨母,又找上门来。
说着自己的孩子生了重病,急需用钱。还说求了很多人都没有借到钱,所以才舔着脸来求连栀。
想着连栀身为一国女君,这点儿钱还是能舍得出去的。况且高俊和高飞是连栀的表弟,连栀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
连栀对此说法嗤之以鼻。
她的表姨母的人缘得混成什么样子,借了一圈钱,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借她。
凭什么她的表姨母就觉得自己一定是那个冤大头?!
她的表姨母大张旗鼓的求到了宫门前,她若真的置之不理,那反而会被别人说东说西。
于是连栀让人去调查了一下,是否真的有此事?
一调查发现,根本不是生了重病。
而是高俊惹了祸,是要赔偿人家钱。若是不赔偿的话高俊可能会被押入大牢,罪名还不轻。
说到底都是年轻气盛惹的祸。高俊和别人斗殴打架,将人打成了重伤。那家人就一个独苗儿子,当然是不依不饶,非要高俊重金赔偿。
她那表姨母还拿出连栀的身份来压对方,说自己是皇亲国戚,让对方不要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听到对方说要告到官府将高俊抓进牢里,关他个几十年。看看到时身为高俊的表姐的女君,到底会不会管他们。
高霍氏自然知道连栀对他们根本没有丝毫感情。
而且她也心虚着,连栀在高家村的时候,她没有照拂不说,还总是刁难连栀。
她知道,若是连栀知道了,定然不会帮忙。
所以这才跟人家告了软,说是三日之内还钱,定然赔偿所有损失。
但是短时间高霍氏上哪里去弄得那么多的钱呢?人家一开口就要五百两。
于是思来想去,高霍氏还是求到了连栀的头上。她知道,若是打架斗殴的话,连栀定然不会管的。但若是生了重病,没准连栀会同情之下给她钱。
高霍氏当初说给高俊和高飞治病需要一千两,看来是说了假话,将钱翻了一倍。
都到如此地步了,高霍氏还这么的黑心肝。
连栀绝对不会惯着她的。
于是连栀让时剑去处理这件事,告诉对方,高俊和高飞虽然是自己的表弟,但是她身为女君,不会徇私枉法。按照律法伤人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连栀这个做法,又让高霍氏指着宫门好一顿破口大骂。
但是却赢得了百姓的高呼喝彩。
原高家村的那些人,有人听说了,传回村里去。村里的人,都对高霍氏的行为嗤之以鼻。
当初怎么对人家的?如今人家是女君了,就上赶着去巴结去。这种捧高踩低的妇人,整日嘴里没个口德,他们也不屑同情她。
第199章 临时变故
自从这件事后,高霍氏彻底恨上了连栀。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可以对你很恶毒,但是你稍微对她不施以援手的时候,他就会恨上你。
他不管自己做的对错,他只记得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你没有伸出援手,所以他就会疯魔。
高霍氏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满天下的嚷嚷着说连栀被老神棍说克夫的传言。
有些传言还说的有鼻子有眼。说是自从连栀成为女君之后,广北国各种灾情频频发生。
什么火灾、洪灾、地震、瘟疫。
高霍氏宣传的,将这一切的罪过都放在了连栀的身上。她说是因为连栀克夫的命格,嫁给了广北陛下悠洺飨之后,所以才会出现这些天灾人祸。
若是连栀不贪图荣华富贵,就不会明知道自己是克夫的命格,还要做广北的女君。说连栀根本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
为了自己享乐,不顾天下人命的安危。反而出了事之后,自己还要做好人去救灾,赚得了好名声,真是不要脸至极。
更是将自己这个表姨母宣传的可悲可怜。
说是连栀的母亲临死之前将连栀托孤给她,她这个表姨母是当手心手背的,疼着爱着。
可是连栀野心大呀,高家村容不下连栀。于是不知怎么的,连栀就不要脸的攀上了广北陛下。
明知道自己不适合成婚,嫁人。还偏偏要隐瞒欺君自己克夫的命格,成为了广北的女君。
高霍氏希望让天下人都来讨伐连栀。说是广北帝这些灾,都是连栀带来的。让那些受灾的亲人们也来讨伐连栀,将这个德不配位的女君赶下台去。
连栀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只是微微勾起嘴角,表示不用理会。
但是消息早已经传到了悠洺飨的耳朵里。他岂能容忍连栀被这样诋毁?!
而且这个高霍氏,他早就想处置了。
碍于高霍氏是连栀的表姨母,才一直隐忍不发。如今高霍氏还继续作妖,悠洺飨忍无可忍。
于是派三谨出去将人捉了,送到了一处矿山。让高霍氏长久的在矿山做打杂的妇人,一辈子都别想出矿山。
就这样,事情才算结束。
连栀知晓后觉得悠洺飨还是太便宜高霍氏了。
殊不知,若是按照悠洺飨真正的意思,高霍氏绝对不可能苟活下来。
学堂建设好,宫内热闹起来。
小椒在厨艺班做小老师,有模有样的。
小勺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偷偷摸摸要和清野去云游四方。
守在暗处保护的人禀报上来以后,连栀干脆甩甩手,让人继续跟着保护着,天大地大,随小勺去闯吧。
虽然这么说着不管,可转眼夜里就跑去换了夜行衣,找到了清野。
本来是去找清野算账的,质问他为什么要拐跑自己的儿子。
却被清野一顿劝说解释,差点洗了脑袋。
清野说孩子见识少,本就应该出去闯闯看看。
这样随着年龄的增长,心态和视野才能开阔,对未来继任有所帮助。
反而越是束缚着小勺,小勺越是不能独立,没有好处。
连栀被清野的三寸不烂之舌说的晕头转向,最终点头认同了。
叮嘱清野一定要照顾好小勺,连栀才回宫去。
等摸黑翻了窗子回来,正巧被熬夜批奏折回来的悠洺飨抓了正着。
被他又是一顿调侃:说什么二大不由娘,不管了。还不是半夜偷偷跑出去?!
悠洺飨以为连栀半夜出马找清野算账,清野一定被揍的不轻,没准明天出发的日子,床都下不了了。
却没想到,连栀竟然会被清野劝说。导致他让人去给清野探伤送药的行为,看起来滑稽可笑。
其实他也算是默许了小勺出去历练,他也觉得男孩子需要开阔视野,多多走走。
这不是怕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再将连栀气到,所以一直忍着。
连栀被抓包以后,直接嗖一下躲进了系统。
悠洺飨无奈的揪着一片衣角。
他如今最怕的,就是连栀嗖一下消失在原地。
他到达不了的地方,束手无策。
等第二日一早,是清野带着小勺出发的日子,连栀才从系统里出来。偷偷跑到城楼之上,望着出城的马背上的小身影撇嘴。
感性什么的一点也不好,总是会被情绪左右。
她堂堂广北女君,怎么能总是哭泣呢。
再说了,她膝下还有那么多的孩子,她有什么可伤心难过的。
“呜呜~你说,他粮食带的够吃几天的?会不会挨饿?天冷了,清野能及时帮他加衣,照顾好他吗?”
悠洺飨将人揽进怀里,指了指城楼下。
只见进出城的百姓们都抬头在望着她这位哭鼻子的女君。
连栀低头一看,顿时觉得脸热。
于是嗖一下,又原地消失了。
时光就在这样的岁月里流逝。很快,到了小椒要出嫁的日子。
小椒如今十六岁了,心仪上城中布庄家的小公子。
那个小公子连栀曾经逛街的时候见过,长的颇有点南宫子熙的影子。
俊秀是没错,连栀也没有身份高低贵贱的歧视。
只是怕小椒一时间被皮相迷了眼,后面过起日子来,会不顺意。
可小椒铁了心要嫁,那布庄的小公子也表示佩服倾心小椒已久。
两相情悦的,连栀也没有理由拒绝。
于是给四处漂泊的小勺捎去了信,让他回来参加小椒的婚礼。
小勺很快回了信,表示自己一定如约回来。
在小椒大婚的前一晚上,京都小巷子里一户人家走了水,火势滔天。
第二日,本该身穿嫁衣,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八抬大轿迎娶小椒的新郎官不见了。
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连栀望着满宫的喜色,一脸的黑沉。
待到派人寻到了布庄小公子,才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那起火的巷子里住着的,是布庄小公子的表姨母和表妹。
那表妹身怀有孕六个月了,一直藏着不敢出门。
在得知小椒看上自己后,那小公子更是害怕事情败露,赶紧表示自己心仪小椒。
之前连栀也调查过他们布庄,包括这个小公子的人品。
却没发现,他这个投靠过来的表亲会是这种情况。
连栀顿时发怒的要砍了他们布庄一家老小。
敢如此欺负她的宝贝女儿!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第200章 被人陷害
小椒自这次以后,就认为好看的男人都是坏的,于是也要闹着出家当尼姑。
小勺却在这时候跑到狱里面,将那布庄的小公子胖揍了一顿。据说揍得连亲娘都认不出来了。
“他不就是靠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才骗了我姐姐吗?!那我就打了他满脸花,让他再仗着好脸蛋骗人!”这是小勺的原话。
按照律法,期君罔上,是株连九族的重罪。
而连栀和悠洺飨却将这条废除了。谁有罪就处置谁,绝不牵连一家老小。
所以这家布庄除了布庄掌柜和那长得好看的小公子被关了起来,其他人都安然无恙。
但是布庄老板家里的那堆妇人,自从听说了小勺这位殿下,打了自家孩子之后,就开始满世界的嚷嚷着说是皇权欺人。
私自动刑确实不对,因为有律法在那里摆着。况且人家都下了大狱,小勺这样反而给人家落下了话柄。
但这都无所谓,连栀只一句话,就让那些嚼舌根子的妇人闭嘴。
“若是继续无理取闹,那便按照原先的律例,株连九族,一起下大狱。”
这边的麻烦解决了,小椒那边反而又不闹了。
细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朝阳劝了小椒。说是错不在小椒,小椒为什么要出家当尼姑?
既然那个布庄的小公子骗了她,应该让那个小公子剃了头出家当和尚。
想必让一个贪恋红尘的人出家剃头,做和尚。那一定是比砍头还要痛苦的事情吧。小椒想明白了这个事情,立刻着手去询问哪家寺庙比较清苦?哪家寺庙比较偏远?哪家寺庙和尚念经念得多?
因为小椒是苦主,所以那布庄的小公子如何处置,还要看小椒的想法。
于是连栀尊重小椒的选择,最后将那小公子和布庄的老板一起送到了寺庙出家,做和尚。一辈子不得出寺庙。
这在其他百姓看来应该是最轻的处罚的,毕竟是欺君罔上的重罪,这是要砍头的。能保住一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但是那小公子和布庄的老板自己心里清楚,让他们出家剃头,日日吃斋饭,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以前悠洺飨就说连栀太过放纵孩子,当时连栀还不觉得自己的教育方法有问题。她觉得孩子自由成长,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这很正常。
如今连栀想一想,好像也是应该反省一下怎么样改变自己的教育方法。不应该完全甩手,让孩子自己做主。
正想着是不是要改变自己的教育方式,小勺那边整日的和一些大臣之子招猫逗狗的,又惹出了一些祸事。
不过听完了前因后果之后,连栀就得出了结论。
小勺惹上的祸事,定然是有人设计陷害。
因为他们去酒楼喝酒之时,小勺喝醉了,被人扶到了客房休息。但是醒来之后,床上却躺着一个妙龄女子。
那女子哭的期期艾艾,说是自己的清白没有了,要小勺对自己负责。小勺百口莫辩,并且被那些公和酒楼的伙计们都看见了这一幕,想要抵赖都不成。
派人去查之后发现,那女子还真是清白人家的未出阁的小女娘。但是一切事情都很蹊跷,突破口就在一起喝酒的那几个大臣之子身上。
悠洺飨本来想要亲自审问那几个大臣之子,但是连栀主动揽起了这个事,她想要调查清楚。
悠洺飨每日批奏折都要批到半夜,连栀觉得这种小事儿她就能处理得了。于是将悠洺飨赶去朝堂上忙碌了。
连栀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贤内助,有一些事情她能做,她就要去做。
虽然小勺现在没有想要继承帝位的想法,但是她也不想自己的夫君那么累。
至于孩子嘛,年轻嘛,累点就累点嘛。
连栀将那些大臣之子一个一个轮流叫到茶室喝茶,喝茶的时候聊起当天在酒楼的事情,明显发现他们几个人应该是提前串好了供。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
于是连栀换了一种问法,不问当时酒楼的情况,而是询问最近几人之间的关系情况。有没有起过什么冲突,矛盾?
换成这种说法来问几人,他们的说法也是出奇的一致。说是和小勺殿下没有丝毫矛盾,相处融洽。
于是连栀眼珠转了一转,又询问几人可有娶妻?
有的说已经娶妻,有的说还未娶妻。
于是连栀就询问那些未娶妻的,可有什么心仪之人?
然后发现其中有一人眼神闪烁。
可等连栀在细问之下他心仪的人是哪家的小女娘或者女公子的时候,那人反而说自己没有心仪之人。
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明显有所隐瞒。
于是连栀着重调查了这个人,最后得出结论,这人喜欢的是一个另一大臣家的女公子。
但是那女公子貌似整日追着小勺跑。
一切好像有迹可循了。
若是那位女公子喜欢的是小勺,而这人喜欢的是那位女公子,那么这种三角关系肯定要产生矛盾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小勺这次被陷害的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于是连栀再一次找到了这人,向他叙述了一遍自己的猜测。
那大臣之子果然吓得哆哆嗦嗦,毕竟年纪小嘛,自己做的事情恐怕这几日日都未曾踏实的睡着过。
但是连栀也表示了,只要他老老实实承认自己陷害了小勺,就会从轻发落。
若是抵死不承认这件事情,也是板上钉钉的了。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他做了这件事情,肯定会留下痕迹,若是等到拿到确凿的证据再来审判他的话,那么绝对会从重惩罚,
并且,如果他敢在女君的面前说谎话,也属于欺君之罪。
最后连栀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将小勺受陷害的事情审问清楚。
真相大白之后才知道,那位清白人家的小女娘也是因为那大臣之子花钱帮小女娘的父亲治病。小女娘才会冒着清白被毁的危险来做这种陷害的事情。
但是小女娘本身也是有着攀龙附凤的心思的,这样的人连栀定然是不会让她进小勺的府上的。
于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公布于众,将那大臣之子下狱关个三五年,以示惩戒。
自从悠洺飨上位以来,刑罚越来越轻,百姓们对于这种仁政,也是口口称赞。
如若不是现在的刑罚轻了,那大臣之子绝对是要被流放的。
第201章 委以重任
小朝阳,别看年纪小,才八九岁。但是,人虽小,心思却不小。每日想着法儿的逗连栀开心,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都是欢声笑语。
也不知道她那么小小的年纪是怎么懂得那么多情情爱爱的东西的。也许是宫里的画本太多了,她看的多了,所以自己领悟的比较透彻。每次说起这些爱情故事的头头是道,还能宽慰小椒,给连栀讲各种有趣的笑话。
悠貴和悠寶最近苦恼着先生教习的摇头晃脑的知识。每次连栀看着他们摇头晃脑的读书,都觉得想笑。
不过她也不想管太多,毕竟小勺和小椒被她管得就有些歪了。
朝阳有时候会跟着去听几耳朵先生讲的书,但是她更执着于看画本,讲故事。小丫头俨然成了宫里的情感顾问。
连栀改掉宫内内监需要去根的规定以后,宫内的内侍和宫女都属于两情相悦,就可以向上一级的总管申请成婚的。
所以这宫内情情爱爱的故事渐渐就多了起来。当然了,也有伤心人。
有一些宫女受了情伤,或者两个宫女喜欢同一个小内侍而苦恼的,都来咨询朝阳。
朝阳就像一个热心的红娘一般,这边说说,那边说说。
她们那些宫女虽然嘴上称呼着朝阳为小殿下,但其实和朝阳处的就像普通朋友一般。朝阳也没有丝毫小殿下的架子在。
以前连着还担心朝阳的身份特殊,在宫内会受到排挤或者不受人尊重,所以还担心了一段时间,如今也算是放心了。
随着孩子的长大,连栀发现自己也在变老,在梳发的时候发现了两根白头发。
为人母之后,她总是多愁善感。尤其是看到自己的白头发之后,更加感慨自己在这片大陆上的岁月在流逝。
想想刚到穿越到连栀的这个身体里的时候,还是在高家村。那时候她她的苦恼就是温饱问题,还有怎么和她那个刻薄的表姨母斗法。每日和高俊高飞逗着玩儿,把他们气得哭哭咧咧,喊着去告状。
现在回想起来,恍如隔世的感觉。
连栀捏着那两根白头发,小心翼翼的找了一个红色的锦匣放起来,她要看看自己到底会长出多少根白头发。
“白头发为什么还要留着呢?”悠洺飨自身后抱住她。
顺手接过连栀手里的木梳子,为她细细梳起发丝来。
连栀的黑发及腰,长如瀑布一般。除去那两根碍眼的白头发几乎没有其他的缺点了,黑丝如瀑布顺直丝滑。
连栀还记得她当初在高家村的时候,头发的发质可没有现在这样好。
如今吃得好,睡得好,一切都好,连头发丝都好。
连栀握着悠洺飨的手询问他,若是自己老了,脸上全长了皱纹。那悠洺飨是不是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了?他们之间的感情会不会随着她青春的流逝而变淡?
悠洺飨当即给了她额头一个爆栗。“我们是经过生死考验的人,难道害怕小小的年老色衰?这种困难对我们来说应该不是困难吧?再者说了,白头偕老是多么美妙的事情。能和你一起经历生老病死,这是我今生的荣幸,若是有来生的话,我肯定还会娶你。”
一阵话把连栀说的心里舒坦,于是她调侃道:“若是真有下辈子的话,那也是我来娶你。我可不想再做女子了,为你生儿育女,痛死了。还是换作你来做女子,我来做你的夫君,我娶你,你为我生儿育女可好?”
悠洺飨哭笑不得,连声说着好。
两人正戏闹着,悠貴和悠寶手牵着手走进殿门来。
“娘亲,爹爹?”
两个孩子如今也已经五岁了。
所有来教习两个孩子的师傅,都夸两个孩子既聪明又乖巧。
悠貴小时候比悠寶健壮一些,可随着悠寶越长越大,吃饭越来越多,渐渐地竟比悠貴还高了一些。
两人像是在比着长一般,谁也不让谁互不相让?每天比着谁吃饭吃的多,谁的书背的多,背的好。
于是看着两个孩子,连栀又转头问悠洺飨这个做爹爹的。毕竟帝位只有一个,这么两个优秀的儿子,他要传给谁呢?
之前是想要传给人家小勺的,现在的难题到了悠洺飨这里了。三个儿子都不差。那么帝位就一个,他这个做爹的又怎么分呢?
“当然是能者居之,谁想做谁做了?他们若是为这个地位打得头破血流,那我就干脆随便从广北挑一个能人,让他来做帝位好了。一个破位置而已,可不能因为这个破位置弄得我的孩儿们互相残杀。”
自古以来,为这个位置争抢而互相残杀,手足相残,兄弟反目的例子数不胜数。
悠洺飨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而连栀却不担心这个问题。
她相信自己的孩子不会为了所谓的什么权利地位而罔顾手足之情。再者说了,这个破帝位有什么好的。每日起早贪黑,忙前忙后。
做得好,千古给你写一个美名,不能吃不能喝。做的不好就是千古骂名,移臭万年。
对于连栀这个身为娘亲的自信,悠洺飨也很支持她。
看着小勺和悠貴悠寶,悠洺飨也觉得这三个儿子都不太喜欢身居高位。
就像他自己一样,早就想着退位,能够带着妻儿游山玩水了。
如今天下太平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于是连栀突然提议,不然带着一家老小出去游玩吧!
她也是从两根白头发突然产生的感慨,想着岁月过得如此匆匆,若是不及时行乐,说不准什么时候两条腿一蹬就离开这里了。
等到不能走动的时候,躺在床榻上看着头顶的廊柱后悔。一生没有走出京都,没有看遍名山大川。
奔波了一辈子,为百姓,为儿女,却从没有为自己一次过。于是她想要任性一回。
但是他们若是走了,广北朝中就没有一个主心骨了。于是连栀和悠洺飨两人很不地道的将阮凌给拘了来。
殿门一关,给阮凌说了好些个理由苦楚。
终极意思就是他们不在朝中这段时间,让阮凌主持朝中大局。
阮凌最近也刚得了一子一女,正新鲜着。想要在府里陪着夫人,日日哄着孩儿玩耍。却被突然抓过来委以重任,阮凌表示很无奈。
“等我们玩的尽兴,回来了就给你放长假,你也带着妻儿出去玩。我们这样互相帮忙不是很好吗?”悠洺飨挤挤眼。
第202章 偷跑出去玩
阮凌能说什么。
人家做陛下的给他这个臣子好好商量,就已经很给面子了。他不能以发小的情分来和悠洺飨谈条件。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并且让悠洺飨两个人带着孩子在外头悠着些玩儿。尽快回来,毕竟国不能一日无主。
若是时间太久了,他可不管那许多,定要张贴告示召唤他们这两个不负责任的帝后二人回朝。
连栀两人深知在还没有离开之前,一定是不能得罪阮凌的。
要让他心甘情愿的留在朝中主事。
于是点头答应,说着不到半月一定回来。
但将在外还军令有所不受呢,更何况是他们在外了。既然跑出去了,就不可能短时间会回来。
当然,这些心里话是不能对阮凌说出来的。不然这家伙可能会撂挑子不干。
事情定下来之后,连栀就着手准备。
其实也没有什么要准备的,因为吃喝她那系统里都有。带上她就等于带上了行走的粮库。
需要准备的也无非是换洗衣裳。
可随后连栀又想着换洗衣裳一应用具若是都带了,肯定要声势浩大的带着马车一起走。那样的话反而就引起了注意,知道了他们不在朝中,这样的话反而麻烦。
连栀摇晃了下自己手里的那串钥匙,于是想着应该多在金库里带些银钱。这样出了门想要穿什么,随手买就是了。想要用什么,只要有银子傍身就行了。
这样的话,他们只需要带着孩子一起出门悄悄地离开,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到时候就说两人在研究日后改善全国稻田产量的事情,最近不上朝就好了。剩下的都交给阮凌来处理。
打定了主意之后,还真就什么也不带了。连栀知道系统里可以用食材裹挟一些金银装进系统,这样更加保险,免得半路钱袋子掉了。
于是她用一些韭菜,芹菜之类的叶子裹挟了一些金币和银币装进了系统。
然后选了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带着悠洺飨、小勺小椒、悠貴悠寶、朝阳。还有时剑和三谨一起,趁着夜色翻墙出发。
朝阳还是第一次干这种偷偷摸摸的翻墙的事情,一脸的兴奋。
悠寶和悠貴则是摇头晃脑的之乎者也,终极意思就是在和她的娘亲讲道理。说是翻墙是一些鸡鸣狗盗的行为,是可耻的。
于是连栀被说的头晕,又开始后悔带着两个小家伙。
别看他们年纪小,思想却古板的很。虽然学东西快,但是脑子却很木讷。
她觉得他们的脑子只能用在背书上,至于其他是转不过来弯的。
用连栀的话说:聪明是聪明,就是没有用在正地方。
而正地方是哪里,连栀给的定义就是,脑袋要活泛。但是就不能死板的读书,只要是死板的读书,就是不聪明的书呆子!
带着两个书呆子,就好像带了两个古板的捋着胡须的夫子一般。
翻墙出去之后,早就有等候的马车在那里。马车很普通,坐垫也不厚。悠寶和悠貴这时候,贼兮兮的探着脑袋,扒着车窗向外看。
询问连栀,深更半夜的,他们是要悄悄的伪装去哪里?是不是做什么坏事?
连栀捂着生疼的脑仁表示,她不要和两个孩子坐在一个马车里。
听着另一个马车里朝阳叽叽喳喳的和小椒小勺在说着什么,连栀非常的羡慕。她想要换马车,刚刚起身就被悠洺飨按住了。
“孩子可以慢慢教嘛。你如果总不教他们,他们永远都是这样。就是因为你和他们待的时间少了,所以他们的性格才会这么的古板。这次不是正好是个机会吗?一路走来,你可以多带着他们两个一起。他们的性格也许会改变,也说不定。你说你总是躲着,问题也得不到解决,你也不能总躲一辈子吧?你毕竟是他们的娘亲,你说对不对?”悠洺飨苦口婆心的劝着。
虽然他嘴上说着,但其实他和连栀的想法一样,也想跑到另一辆马车上去。
谁不喜欢欢快的氛围呢?谁又喜欢古板的氛围呢?关键是两个小家伙摇头晃脑的说的头头是道,给两个人说的哑口无言。
连栀没有人可以怨怪了,只能怨怪教习两个孩子的师傅。又怨怪悠洺飨给两个孩子找的师傅太过木讷。
若是清野那样的师傅,天南地北的讲着各种有趣的事情,孩子也很活泼。孩子的性格活泼,那才叫孩子嘛。每日老气横秋的讲着什么道理,哪有一点孩子的模样?
悠洺飨心中很是无奈,但嘴上也应承着。说回去就给他们两个换师傅。不过心里也在嘀咕着,当初清野不就是连栀给赶走的吗?
心里想着,他却不敢说。要是说了,惹得连栀不开心,他还要哄。这些年来,他已经摸出了规律了。
而且他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只要连栀开心了。那么从上到下,全宫内的人都开心。只要连栀不开心了,所有人都不会开心。
所以宫内的氛围就要看连栀的心情。
若是你见到今日的宫人,每个人的脸上都笑呵呵的。那说明今日他们的女君心情不错。
如果你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谨慎小心,或者面无表情。气氛压抑的,那就是连栀不开心,或者是已经发过脾气了。
所以看着那些宫人的脸,就知道今日宫中的风向是怎么样的。若是他们的女君不开心,那就要小心谨慎一些,免得触了连栀的眉头。
而那些伺候的宫人,内侍也明白了,如果连栀心情不高兴,随着陛下的心情也不好。各位小殿下也难伺候。
所以哄的女君开心欢悦,是宫内的首要第一任务。
而这个任务,每天都是朝阳来完成的。
若是有人有事情想要禀报,但这件事情可能是一个不好的消息,或者会有人受到处罚。那么就会让朝阳去探探口风,看看连栀的心情如何?若是心情不好就先哄一哄再禀报。
这样的话,受处罚的那个人处罚不会重。
宫内御厨的厨子们知道,若是女君亲自来下厨了。那么就说明她的心情好到爆炸,这个时候不管你提任何要求,女君基本上都会答应。
当然了,你就算是提要求,也不可能太过分。要是太过分了,女君心情一下子不好了,宫内所有人都会记恨你的。
第203章 听墙角
一行人两辆马车,直奔雪山脚下。
因为连栀说自己想要去雪山堆雪人。
上次去的时候,是和清野去雪山寻药。当时浑身不能动弹,看着雪却一把都抓不到。于是连栀这次第一站就是要去雪山。
去雪山的路上,连栀看到路边和经过的城镇都没有什么乞丐的影子了。这样让她很欣慰。
若是有乞丐或者乞丐很多的话,那么一是说明广北的粮食储备不充足,百姓比较穷,穷的连粮食都没得吃。还有一个现象就是他们那些乞丐有手有脚的,却不想要下力气劳动,想要坐吃等死。
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连栀希望看到的样子。
之前悠洺飨查了很长时间官员贪污的事情,处理了很多官员,整肃了一下朝堂。如今,看到百姓们丰衣足食,这说明悠洺飨治理的比较好,还有那些官员没有中饱私囊。
要说悠洺飨每日起早贪黑的忙碌着,若是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那么他辛苦的就没有任何价值了。
如今看到广北能过的越来越富足,连栀心里很是开心。她觉得自己来到这里的任务,就是让这里的所有人都过上好日子。
之前,她将系统稻田里的稻苗种到了外面,改善了一些山区因为干旱粮食匮乏的现状。
自从她发现自己有了白头发之后,她就已经想到了自己老死之后的事情。
这个系统戴在自己的手腕上,不能遗传给下一代,也不能传给任何一个人。
若是她走了之后,没有将这个优质的稻苗和有疗愈能力的泥土留在这里的话。那这个系统会不会随着她的死亡而消散?
那么就没有人会得到这系统带来的恩惠了。
所以她也在想着,在游历山水的时候,看看能不能将系统里的稻田泥土放在一些土地不好的地方。改善一下土壤的质量,若是改善了土壤的话,不管是种稻苗也好,种其他的农作物也好,将都会得到很好的收成。
这样的话,就算是她以后死了,离开了这片大陆。这个世界,这里的人们还会得到系统里面的福利。
以前她从不敢将自己想的如此的伟大,但是如今能普惠于民,她就觉得很幸福。仿佛这就是自己的价值。
古语有云,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而她来这里走了一遭,并不想自己走得轻飘飘的,如一羽鸿毛。
况且就算她生老病死之后,魂归了混沌还是天地。最后化为了一捧泥土。可是她的孩子还留在这里继续生活,所以她这也算是造福子孙后代了。
既然是出来游玩的,他们的脚程不可能很快。所以中途找了一个客栈,休息了一晚。
在选房间的时候,悠貴和悠寶表示自己要跟着哥哥小勺睡。
而朝阳则选择了和小椒住在一起。
客栈的房间有限,于是悠洺飨和连栀一间,时剑和三谨一间。
连栀在走出来看星星的时候,路过了时剑的房间。听到了两人聊天的对话,她发誓自己绝对不是要故意听墙根的。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娶妻生子?你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这是三谨的话。
“不要胡说八道,我哪有什么隐疾,我只是不想成婚罢了!”时剑语气不善。
“你是一个正常的男子,快三十岁了还不成婚,难不成是.断袖?!”
伴随着三谨的惊呼和哀嚎,连栀听出来了,他这是挨揍了。
“断袖!要不要我断给你看看?!”时剑气急败坏的,窗子上映出了他拔剑的影子。
连栀当然知道他们两个逗着玩儿,不可能动真格的。于是就饶有兴致的依靠在廊柱上,看着两个人的影子在屋里面飞转腾挪。
“那既然你不是断袖,你为什么迟迟不肯成婚?我也没见到你喜欢哪家的小女娘,既然你也没有隐疾,那不如我让如酒给你介绍一个吧。你这是光汉子做久了,不知道小女娘的好处。夜晚寒凉,有一个小女娘暖被窝,那日子别提多惬意了。”
“还有啊,小女娘的体贴入微,为你缝缝补补。每日下了值回到家里,如酒都会凑上来为我宽衣,为我捶背解乏。你没有试过这种日子,你不知道这种日子的好。还有啊,生了娃之后你看到那糯叽叽的娃是自己的血脉,那种感觉更加不一样。”
“你不会从来都没有碰过小女娘呢吧?你要是不好意思,没有经验,我可以在花楼里帮你找一个。你先锻炼锻炼,免得以后见了小女娘不知道如何相处,也不知道求娶。”
时剑一脚将三谨踹出来。
房门砰的一声打开,三谨就摔在了连栀的脚下。
连栀好笑的低头看了看三谨胸前的脚印,然后又抬头看了看一脸怒气,站在门内的时剑。
时剑从脖子根刷的一下脸红到了脑门。
三谨尴尬的咳了咳,爬起来拂了两下胸前的脚印。然后捂着嘴巴咳嗽着,渐行渐远。
独留时剑站在门口,不知道如何是好。
关门吧,显得不尊敬。不关门吧,又不知道怎么面对。
连栀也学着三谨的样子,手指抵着嘴唇,轻轻咳了咳。然后表示若是时剑有需要的话,她那里还有好多优质小女娘的画像还没有主呢。
她可以从中帮时剑挑一挑。
她帮大臣都挑了一遍,独独把时剑给落下了,她早该想到的。
于是她还向时剑道了歉,说是忘记了时剑的终身大事还未解决。是她这个做女君的考虑不周。
连栀都这样说了,时剑还能说什么呢?
既然连栀说要帮他找,他再推辞的话,那真的是要被拉过去找医师检查身体了。那样的话岂不是更难堪?
时剑答应了以后会认真的挑选一下夫人的人选,于是缓缓地将房门关上,背靠着门额头已经沁出了冷汗来。
这边的小插曲,站在廊柱后边的悠洺飨都看在了眼里。
连栀得到了时剑的肯定答复之后,哼着小曲儿往房间走去。
悠洺飨站在廊柱后面没有吭声,等到连栀走过去了,他才显出身形来。随后敲响了时剑的房门。
时剑刚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听到敲门声之后,浑身都是一紧。打开门,看到来人是谁之后,额头的汗又一瞬间冒了出来。
第204章 时剑的青梅竹马?
“我进来了?”悠洺飨说这话,抬脚迈进去。
时剑低着头,关上了房门。
另一边,连栀,走到了朝阳和小娇所在的房间门口。她这次再次发誓,她真的不是有意听墙脚的。
“你长大了之后想寻个什么样的夫君?”小椒问朝阳。
要知道朝阳才八岁呀。
连栀以为朝阳回答肯定是孩童般的话,没想到朝阳说的头头是道。
朝阳表示,自己以后的夫君可以长的不好看,但是对自己一定要一心一意。若是他娶个十房八房,或者喜欢上了别人。那她才不要这样的夫君,宁愿自己一辈子一个人过。
朝阳还说了,若是夫君认真疼爱她,那么她愿意给他生孩子。若是夫君不疼爱她,她才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呢。
小椒则表示,生不生孩子小女娘自己说了不算。嫁了人之后有了身孕,孩子就是要生的。两个小女娘,就这么胡乱的聊着生孩子的话题。
作为过来人的连栀站在门口表示,这些两个人聊起来是不是有些太早了些?
“你还有喜欢的公子吗?还想不想嫁人了?”朝阳问小椒。
连栀也凑过去,竖着耳朵听着。
小椒哼唧了两声:“嫁人这个事情急不得,之前就是我太着急了,所以才会选人选错了。今后我若是想嫁人,一定要仔细斟酌,仔细考量,再也不能犯之前的错误了。朝阳你说的对,嫁人不能看脸,要看这个人对自己好不好。我若是以后能寻一个像爹爹那样的夫君疼爱娘亲的样子来疼我,我也可以给他生一堆孩子呀。”
得,说了一会儿又说到了生孩子的事儿上。
朝阳则是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表示,以后小椒若是选择夫君,她来帮她把关。
说来说去的还是孩子般的把戏。
连栀又继续在走廊里走着,来到了小勺三人的房间门口。
这次她发誓,她是真的为了听墙角而来的。因为、她发现听墙角很有意思。
不过这绝对不能让悠貴和悠寶知道,不然他们两个又要之乎者也的给连栀讲一大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道理了。
想到这里,连栀让自己记住。回去之后一定要将朝中的教习制度改一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之乎者也的讲道理。而且读书就读书嘛,摇头晃脑的干什么呢?
她每次看到孩子们摇头晃脑的读书,总是会想到在风中摇摆的向日葵,晃着大脑袋。
想一想也挺好笑的。
随后,屋中就传来了说话声。
“你们以后要承担起重任的,知道吗?!”是小勺的声音。
“所以作为哥哥才这么跟你们说知心话,你们要牢牢的记住。好好学习朝政的治理知识,牢牢的记在脑子里。平日里,爹爹处理朝政的时候,你们也要多多学,还有什么批阅奏折呀”接着就是小时候罗列了好多悠洺飨平日里做的事情。
她算是听出来了,小勺这完全就是想要撂挑子推卸责任的作为呀。
将两个弟弟培养成栋梁,然后他好脱身。他这个哥哥做的可真是好呀,打着教育的名义坑弟弟呀。
连栀刚想敲门为两个小的抱不平,就听到里面悠貴的声音。
“兄长,你说的这些我们都懂。可是我们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继承人才需要学的呀,我们只是在学怎样做你的左膀右臂,帮助你辅佐你。你才是继承人的人选,我们一直知道的。再者说了,长幼有序,我们总不能学一些哥哥都没有学习的东西。那样的话,我们就逾越了。”
“对呀对呀,兄长。我们在学习的这些东西都是为了日后能辅佐你的,人家都说了继承人的话,要立长立贤。兄长你又是长兄,又是有贤能的人。不管如何,我们都是要排在长兄后边的。”
“书上还说了,除非长兄没有了,我们才有资格继承。长兄,你现在为什么要教我们这些东西呢?这些东西都应该是长兄你掌握的呀。”
两个小的一段话,给小勺绕晕了。
他本想要坑两个弟弟一把的,没想到却被两个弟弟反坑了一下。
照着悠貴和悠寶的说法,小勺若是想要推卸继承的责任,那么除非他自己死了。
那也就是说,他想要推出去,还非得自己咽气儿了才行。这两个小的真的是气死他了。
连栀在门外,笑得憋出了内伤。
她这几个孩子,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听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于是她就往回走。
又走回时剑房门口的时候,见到了悠洺飨从里面推门走出来。
“哎?你怎么在这里?”连栀好奇的探头向房间里面看去。没有看到时剑的影子。
悠洺飨一把揽过连栀的肩膀,抱着她回到房间。
“我去关心一下时剑。”
“关心时剑,时剑有什么需要关心的?对了,说到这个还真的有一件事是需要我们两个商量商量的。你看时剑跟了我们这么久了,尤其是你。他一直跟在你身边,终身大事都落下了。你是不是也应该考虑考虑给他寻觅一个合适的人选?让他成家,传宗接代呀?”
看到连栀真诚热心的眼神,悠洺飨将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摇了摇头,表示不用了。
“时剑老家里有一位青梅竹马,一直等着他。他也是才知道那小女娘多年未嫁,一直等着他回去。所以他不能负了人家。他已经和我说了,请辞回去娶亲。”悠洺飨眼神闪烁。
连栀微微皱眉。“这么突然的吗?为什么刚刚他没有和我说呢?刚刚我还说了,为他寻觅一个合适的人选呢,他也点头同意了。”
她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突然,而且很奇怪。
若是真有这一回事儿的话,那为什么刚刚没有对她说呢?还同意了让自己给去寻觅合适的人选。
“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还是真像三谨所说的,时剑有什么隐疾或者有什么癖好?”
悠洺飨则是揉了揉她的头,告诉她不要多想。事实就是这样,他确实请辞了,要回去成婚。
可是连栀又质疑,那只是回去成婚的话,为什么要请辞呢?
一句话接一句话的问着,让悠洺飨一时间没有想好要怎么应对。
最后他表示,请辞是时剑自己提出来的。至于什么原因,悠洺飨也不清楚,而且他问时剑,时剑怎么也不肯说。所以他觉得,时剑若是实在不想说,他们依时剑就是。
第205章 贪嘴小雪狐
连栀没想到,悠洺飨说时剑请辞了,居然第二日就离开了。
再着急回去履行婚约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吧?
连栀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
于是在到达雪山脚下的那个客栈的时候,连栀终于找到了机会,询问悠洺飨。
明知道连栀不是好糊弄的,悠洺飨还是选择了撒谎。但是现在再不说,恐怕误会就要大了。
他若是有什么事情隐瞒,那么猜测来猜测去就要出问题了。
为了防止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生出问题,所以悠洺飨只能实话实说。反正时剑现在已经离开了,摊开来说时机正好。
于是悠洺飨表示,之所以他去找时剑聊,就是因为时剑迟迟不肯成婚,也没有喜欢的女娘。其实时剑找的标准是照着连栀的标准来找的。
那和觊觎连栀有什么区别?
就算悠洺飨再和善,对时剑再好,那也不过是属下和主子的区别。
做属下的竟然敢觊觎主子,等同于背叛。肯定不可能留下了,他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这个。
说的好听,是他请辞,实际上是悠洺飨让他离开。
被悠洺飨看穿了心思,时剑肯定也不可能留下了。
当时人还没有走,这件事情摊开来说确实有些尴尬。所以悠洺飨才暂时撒了谎。
连栀得知真实情况之后,也好一阵惊讶。
她没想到时剑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心中居然还有这种心思,而且她都没有觉察出来。
不过说实话,时剑这人办事还是比较稳妥的。相比于三谨来说,连栀用时剑用的比较顺手。什么事情交给他,他都能给你办的妥妥帖帖。
“三谨知道吗?”连栀问。
悠洺飨摇摇头。“他不知道,你最好也不要让他知道。他那个人头脑比较简单,若是知道了,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事。”
连栀也点点头,三谨确实是一个直肠子。
当初要不是三谨,她和悠洺飨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磕磕绊绊。
当初三谨就是觉得连栀不适合悠洺飨,才会私自做主,报信给当时的广北帝。
要说时剑和三谨两个人,却也都是一心一意的扑在了悠洺飨身上的。忠心耿耿是没错的。
就是有时候这个忠心用的不是地方。
或许只有男人才能发现男人心底隐藏的小心思。
像连栀这种大咧咧自然是没有发现的。
不过好在是悠洺飨及时发现了,不然,连栀放一个对自己有着别样心思的人在身边,总是有些别扭的。
不过这不排除悠洺飨本身是一个吃醋的心思去看待时剑的可能。没想到这一试探还真的试探出了时剑真实的心思。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连栀挥掉脑袋里的想法登上了雪山。
她和悠洺飨爬得满头大汗,其他几个小家伙几乎是爬两步,滚下去两步。
身上穿的圆滚滚的,一个个玉雪可爱。
站在雪山山顶上俯瞰着下面的城镇,觉得心胸宽阔,呼吸都顺畅了许多。
哈出的气体腾出一层层的白雾。
几个小家伙玩白雾就玩了一阵子。
靠近火山口的位置有一些火山岩石,造型奇特,入手有暖暖的温度。
几人一人捧了一块儿,用来暖手。
“出来玩好不好呀?是不是比在京都闷头学习要有意思的多?看一看呀,这么广阔的天地,有谁会不喜欢呢?”连栀张开手感受着微凉的空气拂过脸颊。
好似站在这山巅之上,心神都是自由的。没有任何压力,所有的烦恼都能忘却。
孩子在一旁叽叽喳喳的堆雪人,丝毫没有听到连栀这边的话,只有一直注视着她的悠洺飨听到了。
“你若是喜欢的话,以后我们就在雪山脚下安一个家。”
连栀转头,笑颜如花:“难道你不怕火山喷发之后把咱们的家给淹没了吗?”
“我相信有夫人在,再大的天灾也会转危为安。”悠洺飨一脸宠溺。
两人在这边腻歪之后,发现那边几个孩子已经堆了几个雪人。朝阳叽叽喳喳的介绍着,说是那个高大一些的雪人是悠洺飨,那个苗条一些的是连栀。
那个雪人高是高,但是就是胖了些,一点儿也不像悠洺飨。
倒是连栀那个雪人堆的有几分相像。
两个大雪人儿手里还牵着几个小雪人儿。
朝阳介绍着说,连栀手里牵着的人是小椒、小勺、悠貴和悠寶。
而悠洺飨手里牵着的是时剑和三谨。
提到时间这个人,连栀和悠洺飨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集了一下,随即转开。
连栀注意到这几个雪人之间没有朝阳的身影。
于是她问朝阳,为什么没有她的雪人呢?
朝阳表示自己是朝阳,挂在天上呀!
说着还指了指空中悬挂着的太阳。
连栀觉得这个孩子有些可怜了些,于是亲自动手堆了一个小朝阳雪人。
小朝阳雪人的手牵着悠寶,一串雪人都圆滚滚的。
连栀从系统里拿出稻草,铺在雪地上。给大家围起来一个挡风的小窝。
然后拿出一些食材,蔬菜,还有几条鱼。从火山口野餐起来。
许是烤鱼的肉香味儿。吸引来了雪山中藏身的雪狐。
雪狐一身银白色的皮毛,两只圆鼓鼓的黑溜溜的大眼睛,躲在一旁偷偷的看着他们。
等连栀发现的时候,发现那只雪狐馋的都快流口水了,眼睛发光的盯着她手里的烤鱼。
连栀笑了起来,招招手,也不管雪狐听不听得懂,招呼它过来一起吃。
小雪狐试探着向前走了几步后,又有些害怕的退后了,藏了起来。
小朝阳拿着一条鱼,小心翼翼的向着雪狐藏身的地方走去。一边轻声的说着:“小雪狐,不要怕,我是来给你送吃的东西的,不会伤害你的,你可以相信我吗?你快尝尝,这条鱼可香了。”
也许是鱼味实在是太香了,也许是小朝阳很有亲和力,让小雪狐放下了防备。
它慢慢一点一点的探出头来,耸动着鼻子闻嗅着那条鱼。
小朝阳慢慢的递过去,小雪狐一口叼着鱼跑到了几步远的地方,闷头吃了起来。
等它啃完了叼走的那条鱼继续回来盯着剩下的几条鱼。
连栀不禁笑着调侃,这只小雪狐还挺贪嘴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吃鱼,不如今后就跟着我们吧,我保证你顿顿有肉吃,想吃多少鱼就有多少鱼。”
她不止一次的这么怂恿着人跟着她。
当然了,这次怂恿小狐狸也很成功。
小狐狸舔着嘴,一点一点的靠近,最后在连栀脚边趴了下来。圆溜溜的眼睛依然盯着那剩下的几条鱼。
连栀为了收买住它,于是将剩下的几条鱼都给小狐狸吃了,直到它吃的肚子圆滚滚,再也吃不下。连栀才又烤了几条,他们几个人一人分了一条啃了。
第206章 定娃娃亲
几人在雪山逗留了三日,在雪山的山坡之上,掏了几个雪洞。晚上就住在里面,还可以看到星星。
几个孩子研究起天上的星空来。
朝阳对着各种排列的星星表示好奇,但是她最不爱的就是古板的学习一些有用的知识,
但若是别人讲给她听的话,她还是愿意听的。
于是她就伸着小手指头,指指这个,指指那个。悠貴和悠寶也乐意给她解惑。
“那个连起来像勺子一样的是北斗七星.”
“那个像是一个猎人拉弓射箭的,叫猎户座。他腰间的那三颗星星,如果在正南方的话,就代表马上就要到春节了。春节的时候我们城中就会张灯结彩准备各种礼物,还可以放烟花。”悠寶笑眯眯的。
悠貴转头问朝阳:“今年的春节,你打算送我什么礼物啊?”
也不怪悠貴这么问。因为去年的春节,朝阳把给他准备的亲手编织的红马甲不小心掉进了湖里。于是匆匆忙忙随便准备了一个香包。
悠貴见到悠寶的红色马甲以后,好一顿吃味。
他就问朝阳为什么他们兄弟两个还有亲疏之分呢?怎么悠寶的就是马甲,而自己的就是随便一个香包?
于是朝阳就说将给他准备的马甲掉进了湖里,悠貴表示不相信。因为马甲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掉进去的不是悠寶的,而是他的?
于是,朝阳又解释是因为他在马甲里面绣了小小的貴字和寶字。
就这样,悠貴才算勉强接受了。
后来他还去湖里将湿了的马甲打捞了上来,让人洗干净了,留了起来。却没有告诉朝阳,自己将马甲捞起来的事。看来心中还是耿耿于怀,所以他才特别注重今年的礼物。
朝阳听到她问,于是眯着眼睛卖了一个小关子。说现在新年还未到,你不能提前问我准备了什么礼物,我都没有问你准备了什么礼物呢。这是个秘密,要春节的时候才能揭晓。
朝阳没有问,是因为她根本就不对悠寶和悠貴的新年礼物所有所期待。
因为每年他们兄弟俩都送她的是一本书。
对于收到新年礼物是一本书,这样的没有惊喜的事情来说,朝阳当然没有期待了。
并且前几年送给她的书她都放进了箱子里,翻都没有翻过一下。
本来就知道她不爱读书,还送给她书。朝阳每年收到的时候,小鼻子都是一哼一哼的。
朝阳以为两兄弟送给她的都是一些学习的书,却不知道那两本包着书皮的书其实是两兄弟将自己心中看到的美好的事物或者事情绘画成了册子,装订起来的。
里面都是很有意思的故事情景。若是朝阳翻开来看,定然会感兴趣,喜欢上。
但是既然朝阳没有翻看,两兄弟也不好意思追着她问。
所以,这些年来,朝阳都将两兄弟精心准备的礼物压在了箱子底。
坐在一旁的连栀看着三个小不点儿坐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于是就歪过头来跟悠洺飨说:“你说如果这三个孩子长大了,这两兄弟同时都想娶朝阳做媳妇,这可怎么办呀?”
悠洺飨不禁对连栀突然之间的想法感到无语。这怎么就想到那头去了?这孩子离长大还有十年呢。
再说了,就算是长大了,那三个孩子整日处的像亲姐弟一样。怎么会想要有求娶的想法呢?
难不成两个弟弟还对这个姐姐有什么想法?
现在三个孩子看起来是相处的特别亲昵融洽,但悠洺飨觉得那只是孩童之间一起长大的情分,所以比较亲近的原因。并不能上升到情情爱爱之上。
连栀却撇撇嘴表示那可不一定,但是这种情况若是发生的话,总要先设想一下。若是两兄弟同时抢一个女子的话,那他们这做父母的应该怎么办?
悠洺飨则是表示这种事情父母怎么好插手呢?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当然要他们之间去解决了。
就算是两个个兄弟同时喜欢上了一个女子,那也要看那个女子的心思。女子喜欢谁,那就和谁成婚。他们做父母的若是看到两情相悦的话,也能从中撮合撮合。
若是女子对两个人都不喜欢,那两兄弟正好就另觅良缘。
连栀表示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那么就在几人还情窦未开的时候,就将朝阳的婚事定下去。她觉得阮凌家的公子就不错。
连栀这么一说,悠洺飨也觉得,若是能和阮凌做亲家,那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了。这不是亲上加亲吗?
不过就不知道阮凌怎么想的,毕竟现在孩子还小,若是定娃娃亲的话,阮凌恐怕会多想。以为自己又想将他扔在朝中做个监国什么的。
连栀拍了拍悠洺飨的肩膀,告诉他这件事就包在他的身上了。毕竟男人和男人之间谈事情还是好谈一些的。
但是悠洺飨却不想自己去谈这件事,毕竟是朝阳的亲事,他觉得连栀去谈才合适。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差点儿就吵起来了。所以两个人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说话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大,旁边的孩子都听见两人的谈话了。
所以也听见了他们是要为朝阳定亲。
悠寶和悠貴小脸绷得紧紧的,一脸的沉闷,看起来似乎是非常不高兴。
因为他们一般不会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一副老成的样子。如今这副表情倒是看出来他们心情不佳。
但是朝阳本人这个小丫头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在她的心里想的很简单,自己的身世她也知道一些。
知道自己被连栀捡回来养大,所以她的婚事由连栀来定也理所当然。
她自己没有什么想法,连栀给她定哪家,她就嫁到哪家。
于是在连栀两人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几个小孩子围在一起。
将朝阳护在中间的圈里,小椒先问朝阳有什么想法?若是不想嫁到阮将军家,她可以从中周旋。
而小勺则表示,阮将军家的小公子确实挺不错的,朝阳可以考虑考虑。
而且他的父皇母后绝对不会为朝阳找一个不好的人家,所以让朝阳大可以放心。
甚至还提议朝阳可以先去阮将军府和那小公子相处一段时间,互相了解了解。
听着小勺的话,似乎这件事情就要定下了。
悠貴和悠寶的表情更加低沉了。
第207章 想法太多
要说阮凌家的小公子长得也实在是俊俏。
因为阮凌长的也不差,而他的夫人也很标志。他的那个小儿子长的小时候就粉雕玉琢,大了之后依旧白白嫩嫩。总之是看起来是那种很有福气,很讨喜的吉娃娃样。
连栀,最爱捏小孩子的脸蛋了。阮凌家的小儿子没少跑到宫里来玩,她经常捏他的小脸蛋。
那孩子都七八岁了,婴儿肥还没有褪去,看起来依旧是很好捏的样子。
一想到小朝阳长的也很不错,加上阮凌的儿子也长得粉粉嫩嫩,肥嘟嘟的。生出来的孩子一定好看,连栀都有些期待了。
她在这边计划的热火朝天,想着等到宫里的孩子多了,她想捏谁的脸蛋就捏谁的脸蛋。捏着捏着这些孩子就长大了,然后再生出下一代来给她捏。
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两个双胞胎儿子脸色差的很。
连栀也没想到他会一语成谶。
悠寶和悠貴此刻已经变了脸,说明他们虽然没有情爱的想法,但却不希望朝阳嫁出去。
一听到朝阳要定亲给别人家,他们浑身都难受。
所以就连一向注重礼仪和教养的两个小娃娃都对他们的娘亲板起脸来。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连栀欠了他们很多钱呢。
于是到了第二天早上,连栀看着板着脸一声不吭的两个小家伙还在疑惑。
询问他们是不是昨夜天气太凉了,没有睡好?不然的话她就让他们几个小家伙进系统里面睡好了,那里温暖。
结果连栀的话,那两个小家伙当耳旁风一样略过了。
“这是怎么了?难不成还没睡醒?”连栀莫名其妙的去看悠洺飨。
悠洺飨抓起一把雪来搓了搓脸,转头看了看两个小家伙。
那两个小家伙正闷闷的坐在雪地上,小脸儿迎着朝阳。看样子是在沐浴阳光。
悠洺飨凑过去将连栀搂在怀里,靠着她的耳边说:“我猜你昨夜的话应该成真了。我没想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就知道什么是喜欢了,昨夜一定是他们听说了,你要给朝阳定亲,所以才不高兴。他们昨晚就开始这个样子了,你才发现呢?”
连栀听了这话后,咦了一声,眼睛里居然有亮光。那光看起来贼兮兮的,甚至有一些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意味。
悠洺飨分明看出来了,连栀有点像在酒楼里听戏看话本的那种感觉。
好像很期待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这哪是一个当娘亲的应该有的表情,难道她不应该愁容满面的,像昨晚担心的那样?!开始发愁两个孩子抢一个女娘的场面吗?
昨夜她还说,因为担心两个孩子会出现争抢的情况,所以才想要将朝阳早早的定出去。今日却又变了一张脸。
结果连栀看出来悠洺飨的疑惑,解释道:“哎呀,昨夜这不是设想吗。我是想着有这种可能,但是没想到这种事情会真的发生啊。那么这样的话我就应该好好考虑考虑,看看朝阳的性格和这两个哪个更般配一些。
或者我去探探朝阳的口风,看看她更喜欢哪个兄弟?嗯,不对,等一下,好像早就有苗头了。
去年春节的时候,我记着悠寶好像收到了特别的礼物。悠貴只是一个普通的香包,这样的话就能知道朝阳注重的是哪一个了。”
“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看来我应该一边给朝阳准备着嫁妆,一边给悠寶准备着聘礼了。”
悠洺飨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连栀的脑回路了。
事情总是说着说着就急不可耐的要去办。
八字都还没有一撇的事,孩子才七八岁大,竟然要想着备嫁妆备聘礼的事儿了?
是不是太过着急了些?
况且他们不是出来游玩的吗?为什么操心的反而是这些事儿了?
他以为躲掉了朝堂之间的麻烦事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儿女大事反而是更加麻烦的事儿。
悠洺飨对于连栀急慌慌的念叨着要准备什么嫁妆什么聘礼的时候,他选择自动屏蔽掉这些话。
说不准转过头来,连栀又会抽什么风作什么决定,下一刻的决定和下一刻的决定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他已经习惯了。
“诶,你说如果是朝阳出嫁的话,她是不是应该有一个自己的府邸?还有啊,悠寶是不是也应该有自己的府邸?不然的话都娶进宫里来吗?
那从朝阳的宫殿出嫁驾到悠寶的宫殿里,这样也不太好吧。而且孩子多了以后宫里会很挤吧?等一下,等一下我再想一想.”
过了一会儿,悠洺飨从山外面打猎回来,两只野鸡都已经烤好了,连栀还没有想明白。
见到悠洺飨回来,她又凑过来继续说:“我刚刚想了一下,他们现在还小,出了府之后让别人照顾着我也不放心,还是在宫里吧。挤点就挤点吧,最起码热闹,我想要看看谁的时候也方便。而且啊,以后他们生的孩子都要围绕在我的膝下,若是都出去建府了,那我若是想见谁了,要么让他们带着孩子回来,要么我还要出宫去,这样来来回回的太麻烦了。要不然你将宫内的围墙拆了,再向外扩一扩吧,多扩出几个宫殿来。”
悠洺飨认真的听着,手上不停地将烤好的野鸡分成几份。
他就知道这一会儿的连栀和刚才那一会儿的连栀想法又不同了。即使现在设想太多的办法,到最后实行的时候又是另一套办法了。所以他就听一下就行了,不用当真。
随后,悠洺飨的手腕就被紧紧捏住,连栀大惊小怪的啊了一声。
“不行啊,我现在只想着悠寶和朝阳成婚之后的事情了,忘了还有悠貴。你说若是悠貴用情至深,终身不娶了怎么办呀?
若是他喜欢朝阳,喜欢到连悠寶这个兄弟都不喜欢了,可怎么办呀?到时候他们兄弟关系不好,那等我老了之后,他们会不会吵架呀?会不会打架呀?”
连栀用力晃荡着悠洺飨的手腕,他手中拿着的一只鸡腿都被晃到了灰土里。
连栀低头看了看那只掉进灰里面的鸡腿,尴尬的嘿嘿笑了笑。
“嘿嘿,我现在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呀?嗯,要不然还是等我们游玩回去之后再好好的规划规划吧?你说要不要现在在全国上下搜索一下七八岁小女娘的画像呀?给他们两个培养两个童养媳怎么样?”
“这样的话,身边的小女娘多了,他们两个就不会一直盯着朝阳看了。这样选择性也多了,就不会打架了。”
悠洺飨没说话,而是递过来另一只鸡腿堵住了连栀喋喋不休的小嘴。
第208章 爱管闲事
只要是人,不论到了哪个年龄,烦恼各不相同。但总归是有烦恼的。
小时候总盼望着长大,唯一的烦恼就是要受大人的管束。长大以后,又为了这样那样的需求满足不了而烦恼。
再之后就要为了心仪的人而烦恼。等到尘埃落定,各自嫁娶之后又为了儿女烦恼。
有了儿女之后又盼望着他们早日传宗接代,又为了子孙后代的繁衍而烦恼。
连栀,之前若说是在高家村的话,她的唯一烦恼就是怎么样才能填饱肚子。
后来她的烦恼便是怎样解决一次又一次的天灾人祸。
当她终于和悠洺飨历尽千辛万苦走到一起之后,她又开始烦恼儿女怎样健康地长大成人,长大成人之后又是怎样的婚姻嫁娶?
连栀耷拉着脑袋一脸的愁容,人生的烦恼真是无穷无尽啊!
不过在悠洺飨看来,她的烦恼全部都是自讨苦吃。
孩子还未长大之时,就要操心他长大之后的事情。等孩子长大之后还未成婚,就要考虑孩子的子孙后代问题,这不是考虑的太过长远了吗?
如此的耗费心神,本就是自寻烦恼。
他虽然这样想,却不敢实话实说。
等到几人在雪山住了小半月之后,终于是玩腻了才启程前往下一个地点。
雪山待够了,就有些怀念温柔似水的水乡。
若说风景秀丽,气候宜人的地方,那要数南金莺歌城的水乡了。
他们一行人低调行事,并不想让南金的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和行踪。更不希望受到热情的招待,他们只想像普通人一样游玩一番。
所以他们租了一个小竹筏,缓缓度过江水,来到对岸。
若想要到莺歌城,还要租一辆马车,行两日才能到。
其实还有一个简便的方法,那就是租一条大船,沿着江水一直到莺歌城的河边。
说是和其实和江差不多宽,差不多深。
莺歌城中的水是通向江水的,所以他们的城门都是架在水流之上。
听闻这座城古时候还有一段记载,说是有一地方称霸的王侯。他称霸封王的地方正好是穷乡僻壤之处,常年干旱,缺少水源。
所以他一生的追求就是找一个水源充足,风景很好的地方。于是将目光盯向了莺歌城。
那王侯也很勇猛,一路从北打到南,一直打到莺歌城。
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王侯一定会称霸莺歌城,成为这一方霸主的时候。
他却在攻打到莺歌城的时候,被水路给难住了。
他出生在干旱的地方,所以并不会游泳。
他重金聘请了水性很好的掌船师傅,带着他进攻莺歌城。从水路而去进攻城门,却在打斗之中被城墙上扔下的石头砸翻了,翻进水里扑腾着。
据史料记载,他在水中扑腾的时候都在后悔。说自己不应该找一个水性很好的掌船师傅,他应该去找一个水性很好的教习游泳的师傅,来教他会水。
这样也不至于自己被淹死,而那掌船的师傅却好好地爬到了岸边。
这件事一直成为一个笑料。
后来还有好多自封为王的王侯以他为警示来告诫自己,一定要多学几项技能,比如游泳。
这样也不至于落得,一代王侯被淹死的下场。
连栀几人到了莺歌城外的时候,发现城门大开着。水路之上,搭着一面十米来宽的板子。
板子上面是四根粗壮的铁链,拴在城墙之上。
晚上若是关城门的话,就用人力摇着里面的杆子来控制收缩铁链,将十米来宽的板子收回去当做城门。
马车直接驶入城门。
但是进城之后,他们发现路两旁若是骑马的话,还算宽敞些。若是行车的话,对面来了一辆马车,他们避无可避。
所以他们选择了舍下马车步行进城。
这时候,中间水路的地方有船家吆喝着,请他们坐船。
原来,在城里马车不是主要的交通工具,船只反而成了主要的交通工具。每家每户几乎都有一个小船在河里行船。
连栀和几个孩子蹦蹦跳跳的要去坐船。
三谨嘟嘟囔囔的说着,自己跟在岸边跑就好。
连栀疑惑,三谨这又是闹得哪门子脾气?现在的属下真是越来越难带了,一个个的脾气秉性比主子还难伺候。
悠洺飨却是隐忍着,笑笑不说话。
等到他们这些人坐上船之后,悠洺飨才说。原来三谨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害上了个晕船的毛病。
据三谨本人说,他这个毛病是自从看到了如酒在孕期总是呕吐之后落下的毛病。
这件事情被时剑他们笑了好久,毕竟怀有身孕的是如酒,又不是三谨,他害的哪门子孕吐反应?
不过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离奇,你也解释不通。
于是几人悠哉悠哉的坐着船,欣赏沿路的风景。而三谨就苦哈哈的在岸边跟着船跑。
没一会儿他就跑得满头大汗,吐着舌头。
路边有一个孩童正在玩水,看到三谨的样子,插着腰哈哈大笑。嘲笑三谨像隔壁王二家的哈巴狗。
三谨气得横眉冷对,若不是看对方是个小孩子的话,他真的很想上去和他比划比划。
河道两旁都是各种商铺。
路过一方茶楼的时候,连栀听到了丝竹声声。有一个戏腔的女子正在唱着什么,咿咿呀呀的。
“这唱的音调倒是很好听,就是听不明白唱的是什么内容。”连栀跟着小声哼哼着调调。
悠洺飨刚想开口给连栀解释,就见空中有一人飞出来,准确的说是投河。
扑通一声,人影落入水中。
他们几个眼尖的都看出来了,那就是一名女子。而随着落水声,那戏腔也在嘎然而止。
随后,他们就见到那茶楼跑出来几个手持棍子的打手。他们站在河边,看着那女子落入的地方,招呼着人下去打捞。
要知道,南方的人个个都会游泳。所以投河自尽只适合北方的旱鸭子
那姑娘选择这种方式,要么就是想要以此来逃命,要么就是想要以此来自尽。
不管是哪种情况,看那些凶神恶煞的打手,就知道那女子绝非自愿。
连栀想要管闲事的毛病,立刻就出来了。
她站在船头,吆喝着那些打手。“喂!你们这是干什么呢?逼良为娼吗?!”
她这么一吆喝,那些打手怒目而视向这艘船来。
那摇船的船家立刻哎呦呦的,吓得不行。“哎呦呦,这可使不得呀,姑娘,你还是快快进船舱里面吧。我们不要惹他们,我们惹不起呀,不要管闲事,否则会惹祸上身的。”
嘴上哎吆吆地说着,手上摇船的动作越来越快,想要赶快离开这方麻烦事的地点。
第209章 姑娘佳人
船家想要离开,连栀却并不想。
她给了船家两个银币,嗖的一下,脚尖点着船舱甲板跳到了岸边,站在了那些打手的面前。
悠洺飨扶了扶额头,带着几个孩子也上了岸。
虽然他也不想惹麻烦,并且这是南金地界的事儿。就算有什么事情,也应该是南金这边的人来管。他们广北的人跑到这里,本来想要低调的游玩,确没想到又管上了其他的闲事儿。
但这事儿看来还不得不管了。
连栀这也算真正的路见不平,一声吼了。
而那落水的姑娘在一个猛子扎进水中之后,根本就没有想要挣扎,看那样子确实在寻死。
他们的茶楼怎么能把人逼成这个样子呢?
连栀气鼓鼓的,随后扔下那群打手,一个猛子扎进去,将那姑娘捞了上来。
看到那姑娘落汤鸡似的瘫软在岸边,几个打手上来就要拿人。
连栀双手叉腰站在那儿,头发丝儿还在滴着水。“没有王法了不成?!你们今日不给我个说法,休想从我身边带走这姑娘。”
随后还转头对着那咳水的姑娘说着:别怕,我给你撑腰,有什么事我给你做主。
那姑娘可能是天生丽质的原因,脸上的胭脂都冲花了,也掩盖不住她那秀丽的容颜。
这么看着倒真是一个可人。
连栀向来喜欢美好的事物,当然,美人也不例外,虽说她是女子。
“哪里来的小娘皮?多管闲事,快快闪开!不然老子将你也拖进去给爷唱曲听!”其中一个胳膊腿儿都很壮实的打手敲着手中的棍子,邪邪的看着连栀,调侃着她。
他这副样子,立刻将一旁的悠洺飨给惹到了。
自己的夫人岂容他人这么亵渎?
于是他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那人直接被踢飞出去十多米远,撞在了一棵榆钱树上。
两人合抱那么粗的榆钱树,咔嚓一声断了。随着那打手的脊椎好似也随着那一声咔嚓的声音折了。
看着刚刚还大放厥词的同伴,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人一脚踢飞,撞在树上,随后软绵绵的躺在树下不知死活。其他的打手眼睛冒着杀光冲向悠洺飨。
悠洺飨才懒得继续再打他们这些不入流的东西。于是给三谨使了一个眼色,三谨会意,上前乒乒乓乓一阵,将众人都全部都撂倒。
无一例外,全部都像之前那人一样甩飞出去十多米远。有的爬不起来,有的躺在地上唉唉吆吆。
三谨是留了些分寸的,没有将人给打死了。
毕竟主子还是要问话的。
这时候,连栀像一个胜利的公鸡一般,昂首挺胸,叉着腰走到其中一个看起来忍痛能力超强的打手面前。
那人虽然痛得面色扭曲,脸部胀红,却一声不吭,咬着牙忍着。
连栀毫不客气的一脚踩上他摊在地上的手掌上,用力的碾了碾。
那人就算再能忍痛,此时也丝丝哈哈的疼出了声。
“说说吧,你们这茶楼到底是干什么行当的?怎么还能逼迫女子去卖唱呢?”
面对连栀此时的问话,他们这些人早没了刚才的硬气。
那被踩了手指头的人,终于磨着后槽牙说了话。“我们只是酒楼的掌柜的请来的护卫,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知。这女子是茶楼里跑出来的,签了卖身契的。她跑了,我们当然要追!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说到最后咬牙切齿,恨不能起来将连栀踹飞出去,因为他的手指头快要被踩碎了。
连栀见他了还如此嘴硬,于是脚下用力又捻了捻,只听到了骨骼咔嚓咔嚓碎裂的声音。
那人疼得冷汗都冒了出来,连连的呼着饶命。
连栀也不和他废话,就松开了脚。将地上那女子拉起来带着走了。
而那女子见到连栀他们竟然想将自己带走,立刻瘫软在地,跪着求连栀不要带自己走,否则会给连栀他们惹来麻烦的。
连栀说自己不怕麻烦,让他们随便找来就是了,让女子不要怕,跟着他们走就是,她一定能保她平安。
但女子却说自己确实和茶楼签了卖身契,而且是死契,她就算是跑出去了,可卖身契在人家手里。
等到连栀问女子,她是怎么和茶楼签的卖身契时,女子却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悠洺飨扯了扯连栀的衣袖,劝她还是算了吧。那女子明显就有所隐瞒,他们什么情况都不知晓,就贸然管起闲事来。万一最后发现这女子并非苦主,可怎么办?
其实悠洺飨并不怕惹出来的麻烦,而是怕万一事与愿违和连栀想象的不一样。连栀心里会受不了,毕竟现在的连栀心绪起伏过大,若是她不开心了,还不是他来哄。
到时候连栀又要不讲理的怪他没有劝她不要多管闲事了。如今他劝一劝,就算是连栀不听自己的劝告,等事后连栀找起茬来,他也能有的说。
没办法呀,他如今地位就是这么的卑微。要想夫人开心,他就只有放低自己的姿态了。
连栀自然是不听的,她觉得茶楼钱多势大,一个小姑娘家怎么能抗衡?!定然是被茶楼骗了的。
所以铁了心的要为这姑娘做主,带这姑娘脱离苦海。
悠洺飨拗不过她,于是也只能答应先让她将女子带走。事后,他让三谨去调查一下事情的真相是如何的。
最后那姑娘眼神闪烁的随着他们走,在城中的一个客栈中落脚。
连栀为那姑娘单独开了一间房,并嘱咐店家给买一套干爽的衣裙来。还为她点了一桌的菜,让她先吃饱穿暖在谈其他。
那姑娘在房间中洗澡换衣裳的时候,连栀就去后厨嘱咐厨房给她熬一碗姜丝红糖水,去去体内的寒气。毕竟那河水自己也泡过了,感觉有些寒凉。
可等到她上楼回到房间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除了悠洺飨以外,还有那个穿戴好的姑娘。
那姑娘跪在悠洺飨的脚边,哭的期期艾艾。
连栀也靠在门旁听了一会儿,算是从她断断续续的哭声中听出来了一些信息。
首先这姑娘叫佳人,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公子。
可是她的父亲犯了事,被流放了。他们一家女眷也被发卖了,就像是奴隶一样。
她被茶楼的掌柜买下来,在茶楼里唱曲。
但是她之前是大户人家的女公子,怎么能拉得下脸来去卖唱呢?于是就一天三顿被打的伤痕累累,说着还露出自己胳膊上的鞭痕。
她挽起袖子的时候,为了让悠洺飨看清楚胳膊上的伤痕,凑得很近。
悠洺飨皱眉,身体向后倾斜。
那位叫佳人的姑娘自然没有察觉到,身后还站着一个连栀。
但是悠洺飨早就发现了。
连栀想要看好戏,但他却不想让连栀抓住自己丝毫的把柄来秋后算账。
那姑娘有意靠近他,他就想让连栀看清楚这姑娘的真实面目,所以才配合着演一会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