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到这时,江尚还反应不过来,那可真的就太蠢了!
圈套!
全是圈套!
从早上磨蹭到现在还不让走,一切大概都是为了让那句“今晚睡我们家”顺理成章吧!
果然,到了音乐酒吧,这几个人又跟在游乐园一样,消失得没影。
就把他和陈雅妙丢在一起了。
这音乐酒吧,不像别的酒吧那样嘈杂、放纵,相对舒缓。
灯光将黑暗切得凌乱,前面有个忧郁的大帅哥在抱着吉他弹唱,空间里弥漫着暧昧的味道。
陈雅妙就坐在他旁边,手里摇着一杯白兰地,眼神迷离地看他。
那好看的桃花眼跟平时的完全不一样,颇有点狐狸精的味道。
“你喝醉了吗?要不,一会儿帮你们喊代驾?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江尚小心翼翼地问。
“什么?”陈雅妙没有听清,整个身子向他靠去。
江尚眼疾手快撑住她身体,不然,她非撞进自己怀里。
这温香暖玉在手,他可一点也不享受,因为……
十点半了!!
必须脱身了!
不然,黄花菜都要凉得透透了!
一定要放大招了!
“咳”,江尚清了清嗓子,“我说,麻烦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陈雅妙像个耍赖的女娃娃一样,暗暗使劲儿地往他怀里拱。
江尚壮了壮胆,道,“你,能不能向法院申请,对岚岚进行一次孕检……”
陈雅妙一个激灵,瞬间酒醒。
“孕检?”
“昂,对。”江尚不动声色地坐得离她远了一些。
陈雅妙想了一下,道,“哦,对,之前毕竟是嫁入豪门了的,而且怀孕还能免死刑。”
江尚瞅着她,没应。
陈雅妙皱了下眉头,警觉地道,“不过人家未婚夫都没急,你急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你的种!”
江尚等了半天,终于等来她这句,“额,其实……”
“其实什么?”陈雅妙眼睛开始喷火。
“其实有可能,是我的种的!”
“姓江的!!!”陈雅妙的河东狮吼划破空间。
……
融雪时比下雪冷。
江尚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在瞬间凝成了华。
夜空上的满月,追随他奔跑的步伐。
老天爷,司机终于来了。
十一点了,不知道还赶不赶得上!
江尚刚准备拉开门,另一只冻得通红的手按在车门上,跟他反向使力。
江尚回头,“晨晨?”
到底是干警察的,她一路都在跟踪自己吗?居然一点没发现!
“你要去哪儿?”连晨按在车门上不松手!
一整天他都没有再表现得像早晨那样兴致勃勃,倒像是完成任务。
到了晚上,更是频繁地看手机,似乎很焦灼,急于离开的样子。
到了酒吧后,她就躲在他和陈雅妙旁边的那圈沙发上。没想到他为了离开,连跟钟岚岚的那档子事儿都爆了出来。
陈雅妙惊破天际的一声大吼后,他头也不回地趁乱溜了。
江尚急如热锅蚂蚁,“哎呀,我回来再跟你说!”
“你不说清楚就别想走!”连晨按着门不动。
这么不计后果,肯定事出有因!
江尚认怂似地点点头,“好好好,要不这样,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你跟我走,行吧?我路上跟你说。”
“可以。”连晨很爽快地松了手。
两人一前一后坐进了车里。
“师傅,白天鹅酒店,麻烦开快点,十二点前赶到,我加一百块钱!”
说好的路上讲的。
谁知道江尚较劲似地一路沉默,无论连晨怎么问,都吝啬发一言。
到后来,连晨也不问了,反正跟好他就是了。
而江尚也琢磨着,她来也好,毕竟那桩剥皮案,说到底还是警方的工作。
司机师傅一路飞驰,00:03分到的白天鹅,江尚也没时间跟他讲价,留下两张红钞就下车了,不知给多还是给少。
然后也没理后面的连晨,直奔阴风凉凉的停车场。
反正她肯定跟过来的。
“老花,老花……”江尚哑着声音喊。
“这儿呐!”
江尚循声摸去,花痴靠着一辆奥迪A8嗑瓜子,地上已经堆起来的瓜子皮。
“我靠!你也不怕上火啊!”江尚道。
“你特么还好意思说?!让我这病号儿在这儿吹冷风,你小子在岳父家吃香的喝辣的,啊?!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儿你也干得出来!”
“哎呀,我这不没办法嘛!”江尚道,“要不你想想办法,能不能夺舍啥的,然后你用我身子去吃香的喝辣的,我在这儿等!”
“呸,老子最讨厌魂穿了!恶心!”
江尚从大衣兜里掏了只用保鲜袋装得好好的烤乳鸽出来,“喏,不会忘了你的!”
还好刚在陈雅妙家厚着脸皮打包了点东西。
“算你有点良心!”花痴喜笑颜开,丢了手里的瓜子,抓起乳鸽就啃了起来。
早凉透了,但那脆脆的皮和又紧实的肉依旧美味。
“你们在等谁?!”连晨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
花痴惊了一下,一回头,手里乳鸽都差点掉了,“我靠!女神?!”
“你们在等谁?!”连晨又问了一遍。
大半夜跑这儿蹲着,不是绑架就是跟踪,连晨愈发觉得事情不简单。
江尚依旧没说话。
花痴只好赔笑道,“这,这怎么说呢?事情好复杂啊,不过你来得挺是时候的,今晚这事儿还真挺需要你的!”
“别吵,来了!”江尚哑着声音喊了一句,便往下猫,想藏起自己的身体。
花痴趴着车窗户,隔着两层玻璃看到一男一女两个人影搂搂抱抱地靠了过来,也往下缩着脑袋。
连晨虽不明所以,但直觉地按下了录音笔。
“你卡片放上去没有?”江尚压低声音问。
“早放了!”花痴答。
不再言语。
……
“滴答”,隔了两辆的凯迪拉克被人从远处开了锁。
“亲爱的,你慢着点儿,你好重啊!”
“这就重了?那一会儿压着你,岂不更重?”
“哎呀,讨厌!都喝了那么多杯了,还想着干!”
“哈,干多少酒都不耽误干你千百回儿啊,谁让你抓得老子心肝儿痒!”
这话听得人脸发臊。
江尚腹诽,果然是个禽兽!
倒不是说他现在跟那女的一路亲嘴调情过来有多禽兽,毕竟喝醉的男人和女人之间大多都这样。
而是他在学校里装得那清高样子,跟现在形成的巨大反差,实在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