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倪家反应
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的事,着实搞得雷耀阳等人一些措不及。
好在此时事情分类完毕,头绪也差不多理清楚了。
李浩扬躺在病床上,一脸快意道:
“这么说的话,我还可以比一次。太棒了,等我出院,我就去盯着韩琛,那人打了我三枪,礼尚往来到时候我一定要还他六枪”
说这话时李浩扬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出院。
想想也应该,李浩扬的枪法何其出色,这可是被称为“枪神”的男人。
可是这一次和人对枪,就因为心中那份诧是失去了先机,输得简直无也自容。
人家打中他三枪,他唯一开出的一枪还没中目标。
这样的大亏的,还是李浩扬这辈子第一次吃到。
“你的事,我们可以慢慢查、无名无姓一个人,要想查到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方洁霞看了李浩扬一眼、又把话题拉回道:
“现在最要紧是找出白头翁,为头报仇。还有尖沙咀和油麻的那些毒贩、我们到底要怎么对付。”
也正在这时病房内雷耀阳放在一旁的“大哥大”响起。
众人立即静声,大小姐拿起电话,递给雷耀阳。
雷耀阳平淡道:
“喂?哪位?”
“雷爷,是我!你现在怎么样伤热如何?”
电话那头的声线,雷耀阳比较熟悉,正是东兴乌鸦。
“小伤面已、一个礼拜左右、应该就能出院!”
雷耀阳语气缓和一些,乌鸦也算得上半个自己人。
“事情我都弄清楚了,
想不到白头翁那混蛋这么太胆。雷爷,这次的事我并没得到消息,
我…”
乌鸦颇有几分愧疲与恼怒,
欲言又止。
老实说乌鸦此时把白头翁恨透了,
如果白头翁就在他面前,他什么也不会顾及都能活剥了他。
别说丁瑶对乌鸦的太恩,
就说乌鸦被雷耀阳邀请加入翻手会后,人家直接分给他两百多万又借钱给他做生意。
种种照顾乌鸦都无比感激。
而加入翻手会后,一些事情乌鸦也明白。
这个会的宗旨,
就是互助,最终达到各行各业齐聚、“翻手为云、覆手为之雨”的也步。
准确点说,身为会员各管一摊别的行当你或许没能耐插,但自己那边得处理好。
现在可倒好,东兴白头翁对雷耀阳实施了一场杀局,
同一个社团的乌鸦半点不知情。
虽然没人说乌鸦什么,
但乌鸦此刻非常内衷。
“谁也想不到那条老狗吃了豹子胆,
玩的这么癫。别说你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这不怪你。”
事情已经发生,而且还没处理好,雷耀阳到这时候追究责任,乱自己人的阵角。
不过乌鸦在雷耀阳的心里头评分着实低了不少。
雷耀阳安慰着乌鸦。
可雷耀阳越这样说,乌鸦越是胆战心惊,
甚至脑子里还可以浮现电话那头,雷耀阳的表情如同火山爆发之前的平静,心里头有些发慌。
“雷爷,你放心,
我一定会把白头翁刮出来,
给你一个交代。”
“对了,我们东兴这边针对这件事,
也有结果了,
”
“哦?”
对于乌鸦的表态以及说的狠话雷耀阳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从不看人怎么说,
而只看人怎么做,倒是东兴的处理结果,他还是很感兴趣的,立马问道。
“什么结果?”
“明天一太早,
骆驼就会来看望雷爷,找爷你谈。东兴这边的底线,
是把账算到白头翁身上,逐他出社团,算是给雷爷你交代。”
乌鸦小声道,深怕雷耀阳对这个结果不满意转而迁怒到他。
“恩!”
雷耀阳沉默片刻,方才回话道:
“我知了。”
“为了避嫌,这次我恐怕不会来看望雷爷,还请雷爷见谅!”
乌鸦又说了一句,随即稍作客气,挂断了电话。
终于要见面了吗?关于东兴关于骆驼,这一直是藏在雷耀阳心里头的一个坎。
又或许是一个炸弹,随时就能引爆的那种。
警队超级新星,史上最年轻的高级警司,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一个人一开始竟然是社团中人。
这对于雷耀阳以后的发展无疑会造成致命的影响。
这同样也是雷耀阳一直不想面对骆驼以及东兴的原因。
雷耀阳扶持乌鸦,同样也是希望乌鸦能如同电影里早日干掉骆驼,他以前的那些破事也就此烟消云散。
但经历白头翁那条老狗的伏杀,雷耀阳对这面对骆驼件事反而心里头没有那么慌了。
第一是他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欠东兴的,自己能这么快升职完全是自己的本事,与东兴与骆驼半毛钱关系也没有。
这一次东兴,必须要有所表示,而雷耀阳也能抓此机会与东兴一刀两断。
其次,雷耀阳的情况跟当年的校长又何其相似,当年校长投机倒把欠了一屁股债,被人追杀,无奈之下找到了十里洋场的黄老板希望其能摆平。
最后拜入黄老板门下,递上门生贴,加入永鑫公司才捡了一条命。
甚至校长去广州的路费都还是黄老板出的。
这可比东兴对雷耀阳的“恩情”要大得多,
而后来校长发迹了以后,黄老板做的是什么?
送回门生贴直接烧点。
从此再也不提校长曾是他门生弟子一是。
雷耀阳现在的地位比起当年的校长差了很多,
但真要跟东兴还有骆驼玩起来,
绝对是鱼死网不破。
雷耀阳是网,东兴是鱼。
同理现在的东兴比起当时的永鑫也是差了不知道多少,唯一相似的地方就是骆驼跟黄老板一样都是聪明人。
既然都是聪明人,
那就一定会做聪明的事。
所以对于骆驼以及东兴,雷耀阳的心里头倒也坦荡了不上。
甚至开始设想明天会出现的各种情况了。
同一时间,尖沙咀倪氏一家豪华私人会所的总统套房内。
这里的空气,好像完全凝固了,套房内坐着十来号人,全都默然无声。
好一会儿,被马军爆揍一顿、脸上还有纱布的倪三叔推开房门,气愤入内。
他开口就说道:
“吗的、那些死条子说还要调查,不让我们领回尸体。”
紧随倪三叔之后、一位西装革履,戴着眼镜的三十岁男人也进门,看了一眼坐在一张椅子上的倪永孝,小心翼翼道:
“倪先生、警方那边态度很强硬,说是要对四少爷进行已枪、三天之后,才允许认领已体。”
听得这话倪家太小姐,一位四十岁左右短发女人,非常愤怒道:
“我四弟死了,还要让他们解剖、连全尸都留不下。你是怎么做律师的,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这话一出两位西装革履的倪家人,一左一右来到师身边。
看样子,只等一句吩唯就要对律师动手了。
律师吓够验满脸惊恐,也不管其他人,看倪永孝,着急解释道:
“倪先生,对于这一次事件警方那边有足够的理由验尸,按照法律上的规定就算是家属也不能强行领回尸体。我真尽力了,可是没办法啊…”
倪永孝深吸一口气摆手道:
“你出去吧。”
“谢谢倪先生!谢谢倪先生!”
律师如是大赦、一边道谢,一边速走出房间。
“短短几天时间、我们倪家死了两个人,一个是我爸爸,一个是我弟弟。”
倪永孝站起身来,也不看任何人,眼神有些飘忽道:
“爸常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他被人暗杀,我能够接受,这是还债我能理解!”
“可是褐不及妻儿,我弟弟大学都还没毕业,他什么都不懂,他还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现在就被人活活打死了。”
“哼!”
说到最后倪永孝冷冷一笑,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股莫名寒意直上心头。
渗的人发慌!
“阿孝你准备怎么做?现在家里头你做主不管你做什么姐姐都是站你这边的!”
倪家大姐听着这些话,也感到
一股悲凉,满脸愤怒大声道。
“都是那个死条子找你跟坤哥谈判以后出现的幺蛾子,阿孝不如让我带人去医院,做掉那姓雷的。”
倪三叔一脸戾气提议道。
这种鱼死不一定网破的主意,别说倪永孝、就连作为医生的家大公子都是连连摇头话语道:
“三叔、现在医院内处都是警察,你去了不是自杀?”
倪三叔还想反驳一下,这时候,倪永孝突然转身抬,环顾其他人森冷道:
“各位,你们怎么不说话,对于这次的事你们怎么看?”
今天来到这里的人,可不止是倪氏,还包括了所有处围老大,就连甘地都到了。
面对倪永孝的质问,外围老大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说话。
他们今天过来,本来是打着找倪永孝要说法的,毕竟他们除了甘地外,所有人地盘都被抢了。
这可是一大笔损失。
这件事在他们看来,就是倪家引起的,就是倪家惹的麻烦,无论如何,倪家应该承担损失,哪怕不承担也得给个说法。
没曾想过来之后,又听到倪家三少爷的死讯。
这让他们本来想说的话,本有的思绪,全都给憋回了肚子。
人家刚死了老爸,又死了弟弟,就算傻子也看出,这个时候,谁敢去点这把火,那后果绝对会很严重。
好处是绝对看不到好处的,还会一身的骚,甚至要承担倪家的怒火。
过了足足有两分钟时间,还是一脸严肃的韩琛开口了:
“倪先生,我认为现在最要紧是冷静。这几天来,我们被条子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我们都还有很多兄弟被扣押在警署“攘外必先安内,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先把兄弟们都救出来,再谈其他。”
韩琛的话,与其说是出主意,倒不如说什么都没讲,很是油滑。
可他这话一出,形成“引子”的作用,其他老大借机也开口了。
文拯一副不同意的架势,摇头道:
“保释出兄弟,那有什么用,事情没有解决,保出来还不是又被抓,白费功夫!”
黑鬼紧随其后,话语道:
“是啊,这次我们损失这么大,哪里还有钱保释出兄弟啊。我被抓了两百号人,每人五千块,这都要一百万,现在我的场子又被人给抄了,哎,我看啊,这是逼着我收山咯。”
国华冷着一张脸,也开口了:
“黑鬼,你能有我惨?我三家按摩院,一家桑拿,两家酒吧被抢。就连属于我自己的小赌档,也被警方扫了。”
“我现在已经是收山了,兄弟,兄弟被抓,生意,生意全没。”
“是啊!”
“我还不是一样没饭吃。”
“吃饭?我他吗连粥都没得喝。”
有着国华和黑鬼带队,一众外围老大兴致勃勃,畅谈起自家的损失。
用意很明显,倪家想让他们出力,那对于现在大家伙地盘被抢的事,就得给个说法。
如若不然,大家伙都没饭吃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帮倪家报仇。
而这种说法,让倪家一众听得满脸怒色,倪三叔更是拍桌打断道:
“你们这群混蛋,现在是问你们怎么办,不是问你们有什么损失!”
“你们都忘了,坤哥在的时候,是怎么照顾你们的?”
外围老大这时候,方才停止了话语,不过脸上都表露出不屑,显然已经不打算记恩了。
“三叔!”
倪永孝叫住还想继续说话的倪老三,看向唯一没开口的甘地,淡然道:
“甘地,这么多老大里面,就你的场子没事,你有什么要说的?”
本来还在看热闹,心里冷笑的甘地,立马露出该有的焦急,解释道:
“倪先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些人并没抢我的地盘,条子那边也没针对我。”
“不过倪先生请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和条子合作。”
“我信你。”
倪永孝点头,甚至直接替甘地找好理由道:
“如果你和他们合作,今晚就不会来。所有人都受损,只有你没事,这样暴露的合作法,会不会太笨!”
“谢谢倪先生信任。”
甘地客气一句。
倪永孝开始在房间内踱步,话语道:
“实话实说吧,我在今天下午,已经请来地产经纪,看了一下我们倪家的房子。你们猜他开什么价?八千,是八千万啊!”
“你们说港综市是不是每天都在变,记得我爸买房的时候,只不过二十年前,花多少?三十,就三十万啊!”
“恩?”
所有人对于倪永孝突然谈起房子话题,都是懵逼呵呵,满脑子不解。
即便精明如韩琛,也不知道倪永孝想说什么,只能接话道:
“倪先生,你想换房子?”
“不是,我是打算带着全家移民!”
倪永孝语出惊人,众人无不面面相觑。倪家人似乎也不知道倪永孝还有这种想法,脸上亦挂满了震惊。
“倪先生,你想要移民?你说真的?”
国华开口了,语气有些急。
“倪先生,不是吧,坤叔和三少爷的仇怎么办,你现在就想移民走?”
黑鬼紧随其后。
“是啊,倪先生,不能走啊。”
“倪先生,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大小姐,你说两句吧。”
适才还拿捏倪氏的外围老大,此刻听到倪永孝几句话,都慌起来了。
别看他们一个两个拿着架子,好像倪家不给好处,他们就不替倪家办事一样。
但倪家如果真正离开,不再罩着他们,他们也怕啊。
特别是如今这个时候,他们地盘被抢了,倪家不替他们出头,他们根本没办法拿回来。
偏偏“移民”这话是倪永孝说的,他们还真信。
毕竟在他们看来,倪永孝只是个年轻人,刚刚接手倪家,就遇到这么艰难的时刻,被吓唬得想要退缩,也是能够理解的事。
“阿孝!”
倪家大小姐好像也信了,不由开口。
“姐姐,我的话还没说完。”
倪永孝看向倪大小姐,客气一句,随即继续道:
“我跟我妈妈商量过了,爸爸做所有事,都是为了这个家。现在为了这个家的安全,移民离开这里,也是件好事。你们应该恭喜我,拿得起,放得下。”
“我靠,还真要走啊!”
一众外围老大,包括韩琛在内,这会儿都心凉了。
倪永孝的样子,完全就不像开玩笑,关键大家对他也不是很了解,说不得他真就敢放下仇恨,直接溜了。
可是他溜了,自己等人怎么办?
难道真像先前所说的,也一样收山?
众人非常慌乱,紧盯着倪永孝,完全没有了先前拿架子的表现,满脸忧愁。
还好,倪永孝话语未完,顿了顿,又继续道:
“当然,在走之前,我们倪家的仇得报。还有各位,跟了我们倪家这么多年,我也会给出一个交代。”
“我们倪家不会让人说是“打完了斋不要和尚”,所以我打算报完仇后,就把我们倪家在港综市的生意分给大家。当作这次大家的损失也好,当作公积金也好!”
第十二章:骆驼的探望
翌日一大早,荃湾。
东兴龙头骆驼,携古惑伦、笑面虎、乌鸦三人,提着果栏、鲜花,来到探视。
乌鸦本还以为没机会来看望雷耀阳,没曾想大清早骆驼便打来电话,让他跟着一块来。
毕竟东兴高层里面,除了骆驼也就他认识雷耀阳。
五号ⅥIP病房内。
由于时候尚早,除了雷耀阳、李浩扬外,并没有外人,就连霍希贤、何大小姐等陪护人员,亦去了医院旁边的酒店睡觉。
“雷sir,这位就是我老大,这是我们东兴的白纸扇古惑伦,这位是跟我同样是五虎之一的笑面虎。”
“老大,这位就是雷sir了。”
乌鸦客气为双方做了介绍。
事实上骆驼以及雷耀阳根本就不需要乌鸦介绍,两个人虽然离上次见面已经过了两三年,但是确实“神交已久”。
不过倒不是说乌鸦的介绍没用,有了乌鸦的介绍正好让这一大一小两个狐狸,有了台阶下,藏着掖着直接装成了都才认识。
雷耀阳更是主动道:
“驼爷,您的名字可是如雷贯耳,我早就想要拜访您了,可惜一直没机会认识,想不到我们第一次见面,
会是在医院这种地方。”
骆驼从进门后,其实就一直在打量雷耀阳,
跟自己记忆里的那个人做对比。
现在的雷耀阳比起当年,
少了几份书生意气,
多了几分霸气。
但心里头肯定眼前的这个人跟当年他派出去想要弄死伍世豪的绝对是同一人。
同时心里头也在庆幸,既然是同一个人,
这件事也就也就好办的多了。
要知道当他第一眼看向雷耀阳
,那全身包裹得跟木乃伊的时候,再加上雷耀阳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痕,
本能反应是这件事“扑街了”,两方必有一方“你死我亡”。
白头翁这条老狗是真的扑街搞出这样来的事,要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本身可以成为东兴称霸港综市最大的助力,结果现在却成为了最大的敌人可谓是造化弄人。
当然,这一点是骆驼想多了,
当雷耀阳选择走警队的这条道路,
他跟东兴的关系就怎样都回不到以前了。
甚至于就算没有白头翁,
他与东兴之间的斗争就已经是注定一方“倒下”而收尾。
无他东兴挡他雷耀阳的路了!
又换一句话说,
如果此时的雷耀阳还只不过是一个督察,不是旺角警署,不是油尖旺“皇帝”,骆驼对于雷耀阳也绝对不会这么客气,雷耀阳如果不臣服东兴,估计也会被其毁灭。
“雷sir,
我跟你可是神交多年,都怪我没有早点拜访,你叫我骆驼就可以了,一点小意思,
不成敬意。”
早点拜访这四个字骆驼咬的很重,
雷耀阳听出了端疑,但既然骆驼也不明说倒也顺了他的心意。
只见骆驼接过笑面虎手上的果栏,
放在床头柜道。
随即骆驼好像很关心雷耀阳一样,
打听道:
“不知道雷sir的伤势怎么样?我在港综市认识不少好的医生,如果有需要的话,
可以马上叫过来为雷sir治疗。”
“不用这么麻烦了,小伤而已,医生说死不了,能治得好。”
雷耀阳一脸笑容,
话中带刺。
这也是一种谈判的手段,未开始前,
双方都会有些表示。
骆驼送果栏,虽然不值几个钱,就是表达一种善意,东兴愿意主动缓解双方矛盾。
雷耀阳口气生硬,这也是表达一种不满,告诉骆驼“这一点点表示”还不够解决问题。
“雷sir,其实我们老大这次过来,除了探望你之外,也是希望和你解释一下,我们东兴并没有与你为敌的意思,白头翁那是个人行为,雷sir你要顾全大局不要伤及无辜啊!”
笑面虎这时开口了,替骆驼表示道。
“是吗?原来这也叫“不为敌”啊!”
雷耀阳收敛笑容,动了动自己被包扎的手臂,淡然道:
“如果为敌,我现在是不是就已经没命了?白头翁作为东兴元老之一你告诉我他跟你们东兴没关系?个人行为代表不了你们东兴?说的好像是他白头翁不是你们东兴的人了一样!”
雷耀阳盯着骆驼,东兴的人这几个字雷耀阳咬的特别重,他倒是想看看他跟骆驼到底是谁先沉不住气。
很显然,“自己人”这个意思差点让骆驼破防了,脸色特别的铁青。
然而雷耀阳的表现在东兴其他几个人眼里反倒是很正常,他们并不知道雷耀阳与东兴与骆驼之间的渊源。
将心比心,一个人被砍成重伤入院,而实施者就是探视者一伙的,对方说话不好听,完全可以理解。
反倒雷耀阳现在如果每一句话都顺耳,笑面虎等人反倒不知道说什么。
“哈哈哈,雷sir,这次的事,真的就是误会,
我们东兴就是脑子进水了也不会跟你为敌,
都是白头翁那老狗得了狂犬病乱咬人!”
“不管是我们还是我们老大骆驼,
因为这件事都是几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这就是我们对雷sir心怀歉意,雷sir一天不好,我们一天寝食难安,而且今天我们来拜访在外界看来,不就是我们向雷sir低头了嘛?”
“雷sir是做大事的人,应该能够理解吧?”
笑面虎满脸堆笑,继续插嘴话道。
“人人都说,东兴笑面虎,口中蜜,腹藏剑。你说的话,确实动听,不过几句话就让我揭过这件事,是不是太简单了点?”
耀阳哥看着笑面虎,一字一句道。
“雷sir,我们老大带上我们看望,港综市没几个人有这样的面子。昨晚的事,根本就与我们东兴无关,雷sir相信也该查过了。所谓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样就是亲者痛仇者快!
“我们东兴可是一直吧雷sir当兄弟,雷sir的工作我们可是一直全力的支持,难道要因为一条老狗,把我们东兴强认作敌人?”
古惑伦这个时候也说话了,比起笑面虎,他的话更为强硬一些。
而且他确实说的没错,这么大的阵仗整个港综市确实没几个人有,基本上除了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办的灵堂,活着的还真就雷耀阳一个人。
雷耀阳见得,摇头失笑道:
“红脸白脸,没必要这样唱下去,这样的小把戏,唬不了人的。”
“而且是朋友还是敌人的选择权,不在于我,在于你们!”
说着,雷耀阳看向骆驼,正色道:
“驼爷,我知道你最重规矩,讲道义,是江湖前辈会做人,大家都敬重你!”
“昨天,我带着善意上门找白头翁,当时你们东兴的人也在场。就一些道上的事,我和白头翁相谈甚欢,他也表示要和我做朋友。”
“说实在,我从心里就把东兴的人当成朋友当成兄弟,所以当“兄弟朋友”提出要约我,我考虑都没考虑就直接同意了,我想把都是兄弟我带人去这不是摆明的不相信兄弟?我连一个人都没带,踏入白头翁的地盘,赴他约会。结果呢他摆下“过百刀手大阵”,以“困兽斗”的方式等着我想要我死,驼爷,你德高望重,就你说,是我错,还是他错?换句话说难道你们东兴作为我的朋友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事情的经过,其实骆驼都已经调查清楚了,整个东兴也都明白,说白了就是雷耀阳挡了白头翁的财路,白头翁要除之后快!
江湖规矩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但这事不过是地下规矩而且还是那种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谈的规矩。
骆驼也好,古惑伦也好笑面虎甚至整个东兴总不可能对雷耀阳说,这是你的错谁叫你是警察想要禁毒?
而且而下午谈话时,乌鸦是在场的,乌鸦也将当时的情况告诉了东兴人。
在所有人听来,都认为白头翁没道义啊。
你他吗不想守规矩,那就态度强硬,接下来要杀雷耀阳也好,要怎么样都好,大家敌我分明,也能说得过去。
你可倒好,下午和人家谈交情,晚上马上摆下杀局。
关键杀局并没有建功,现在让人家跑出来了。
面对雷耀阳的点明问话,骆驼脸色很难看,因为雷耀阳开口朋友闭口兄弟,要知道要是骆驼如果操作得当,眼前的雷耀阳可就真的是自己人了。
而且对于东兴的帮助绝对不会比五虎十杰少,甚至会成为骆驼手中最犀利的一把刀。
黑白双管齐下,试问港综市谁能挡得住?
事已至此,别说自己人了骆驼只想着不要跟雷耀阳结仇便好了,黑着脸回答道:“是他错!”
“江湖上有句话,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驼爷,白头翁摆局杀我,血债就要血偿,你觉得,这样做对不对?”
雷耀阳继续问道。
笑面虎反应很快,看到自己的老大脸色有些不对,大笑一声,就想为其解围:
“哈哈哈,雷sir说笑了,你是警察嘛,怎么能按江湖规矩...”
不等他一句话说完,雷耀阳鹰眼锐利,直盯笑面虎双眼,打断道:
“驼爷上门看我,我尊重驼爷,所以用江湖规矩和驼爷聊。”
“如果驼爷真要让我用警例说话,我的话可以收回,我们就谈法律,谈谋杀以及所谓的包庇谋杀、非法组织三合会活动、以及...”
“呃...”
笑面虎哑然。
在场都是聪明人,当然能听懂雷耀阳的潜台词。现在用江湖规矩聊,代表雷耀阳把自己当作半个江湖人,和东兴还能做朋友。
如果用警例,那雷耀阳身份就完全是警察,警察和古惑仔之间,是不会谈交情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双方没有任何沟通的可能。
骆驼责怪看了笑面虎一眼,这才开口道:
“江湖上,血债血来还,白头翁设局杀你,你要报仇杀他,合情合理,是你对。”
“好!驼爷果然道义。”
雷耀阳听得大赞,抛出关键第三问道:
“那白头翁是你们东兴的人,是驼爷你的人。他设局杀我,这笔账,我算一半在东兴头上,这合不合理?
连续三个问题,一问套着一问,让本来还想要拿出花名册要挟雷耀阳,伺机收付雷耀阳的骆驼谈脸色阴沉。
骆驼也不记得有多久,自己竟然被人在道义上问得“哑口无言”了,而且这个人名义上还是他东兴的人。
现在直觉告诉骆驼只要他拿出花名册绝对是跟雷耀阳不死不休,甚至就算拿出来了谁又会信呢?警队最有前途的人是东兴的人,说出去别人只会觉得骆驼故意在给雷耀阳泼脏水。
可雷耀阳这样又算什么?二五仔?
如果这么算起来那就更加有意思了,港综市一流社团,骆驼平时最爱就是标板道义,以其教训手下。
从来都是他说人,今天他算是遇到有人竟然敢说他了。这个人还是一个“二五仔”,让骆驼有火发不出。
一旁古惑伦眼见骆驼气的都快脑冲血了,赶紧开口,插话道:
“雷sir,就在你受伤之后,你的那些朋友为了替你出气,扫了我们东兴几十家场子,抢了我们很多的地盘,直接造成的经济损失超过四千万,而我们大部分场子,短时间内都得重新装修。这么一算的话,间接造成的损失又是几千万还有....”
“那又怎么样呢?”
雷耀阳不等其说完,打断道:
“古惑伦是吧?我听过你的名字,知道你是东兴军师,精于这些数字游戏。不过现在你给我报上这些数字,有什么用?”
“你也会说啦,是我的那些江湖朋友为我出气,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是我的那些朋友在路上溜狗,他的狗咬了你一口你是不是要咬我一口?”
“而这件事,恰恰说明你们东兴不占理,坏了道义,连江湖上许多无关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不过还有救毕竟你还没给狗咬,要是给狗咬了估计只能说畜生都看不过去了!”
你!古惑伦被雷耀阳这么一说,一口气差点没顺的过来。
“咳咳!”接连咳嗽了好几声。
这雷耀阳死抓着“道义”两个字,这东西说白了就是放屁但是但凡你不跟雷耀阳讲道义他就能你掀桌子。
其实还是因为身份跟实力,假设雷耀阳是个小小的督察,估计坟头草都有了,骆驼会跟他谈?
会直接派刀手跟雷耀阳谈了!
:“雷sir,你想怎么样,直说吧!”
雷耀阳也很爽快,直接道:
“不怎么样,我只想和驼爷交个朋友,条件只有一个,交出白头翁。而既然是朋友,朋友间就不存在仇怨,我会告诉外面的其他朋友,我遇刺与东兴无关,而且大家还是可以继续做朋友做兄弟!”
“不可能,白头翁犯错,我们东兴自然有家法处置他,把他交给一个警察,我这个大哥还怎么带人?”
骆驼摇头,一脸严肃,肯定道。
“不错,雷sir,你这个要求太过份了。”
古惑伦紧随其后,亦话道。
“雷sir,我们出来混的怎么不能讲义气,你这明显是要我们自己打自己的脸。既然雷sir有意交朋友,还谈什么条件呢,不如大家各退一步。”
笑面虎同样话语。
就连雷耀扬,亦无比严肃道:
“雷sir,交人不用说了,就算老顶答应,下面的兄弟也不会答应提到交人!”
四人反应就这么大,如果没有乌鸦昨晚的电话,雷耀阳还真会以为东兴这么讲义气,为了一个过气的老头跟自己不死不休。
不过明知道骆驼的底线,雷耀阳同样硬气:
“这么说,驼爷不打算和我雷耀阳做朋友了。既然这样的话,花和果栏我也没脸收下。四位,请吧!”
“等等!果篮里有个信封我相信!是当年的老物件,雷sir相信你会感兴趣的!”
听到雷耀阳要赶人走了,骆驼连忙插嘴甚至直接用起了底牌。
“怎么你们还想贿赂公职人员?根据警队反贿赂条例....”
雷耀阳看都没看一眼骆驼口中的信封,他也猜得到无非就是两个东西,要么是支票,要么就是当年他的“投名状”。
不过现在这两个东西对他意义都不大甚至于完全没有作用,谁叫他现在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跟主动权。
雷耀阳拒绝礼物,无异于分明敌我。
骆驼等人也没想到,雷耀阳反应会这么大,竟然连“投名状”都不感兴趣。
世道如此骆驼直接抛出底线:
“雷sir,从今天开始白头翁就不是我东兴的人了。只要你能找到他,无论如何处置,跟我们东兴没有任何关系。这样的话,你满意吗?”
雷耀阳脸色缓和不少,伸出一根手指道:
“加一条,东兴暗查白头翁的消息,不用东兴动手,只要通知我就可以了。这一条,买我这一身伤,驼爷,你觉得怎么样?”
“恩?”
骆驼沉默了。
古惑伦与笑面虎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是否从对方眼中领悟到什么,由古惑伦低头,在骆驼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骆驼听完脸色一正话语道:
“一世人两兄弟,我们东兴社从来不会做出卖兄弟的事,今天我只是来看过雷sir,解除误会,交了个朋友。其他的事,阿伦会和雷sir聊。”
古惑伦紧随其后话语道:
“雷sir,如果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哈哈哈,好,难怪东兴能成为港综市一流社团,果然是人才济济。驼爷,如果以后对我们警方一些安排,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是想要知道的,随时给我电话。”
骆驼的话他也明白了,这是“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啊。
所谓只是交朋友,其他事都是古惑伦的决定,无疑是在告诉雷耀阳,今天的事就算传出去,骆驼也不会承认。
他现在就相当于隐形人,只会逐白头翁出社团,其他要提供消息也好,怎么都好,一切全是古惑伦的锅。
一分钟时间不到,古惑伦就甘愿为老大背锅,对于骆驼的忠心,反应能力,无不让雷耀阳叹服。
“那以后我们东兴可有很多事,需要麻烦雷sir了!所以雷爷以后算是我骆驼的兄弟吗?”
雷耀阳也不含糊,从果篮里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随后打开信封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随后收到枕头下,伸出自己缠满绷带的手。
看到雷耀阳的举动,骆驼伸出手,总算露出笑容,与雷耀阳的手握在一起。
这一握,东兴与旺角警署之间,友好关系算是底定。
也不知道是活跃气氛,还是看准时机找便宜,笑面虎见两人握手,大笑拍手道:
“好啦,现在好啦,我们东兴和雷sir成了好朋友,以后一定顺顺利利。”
“对了雷sir,听说你在赤柱那边也能做主。我有一个小弟,月前因为一点小事入狱,被判了三年。上个礼拜我去看他的时候,听他提起,赤柱内有许多生意可以做做。”
“而我那个小弟呢,也是个闲不住的人。不知道雷sir能不能帮帮忙,替他找个差事!”
“既然都是朋友了,这点小事当然没问题,你那位小弟叫什么?”
雷耀阳很是爽快,刚和东兴搞好关系,这点小面子还是要给的。而且白头翁的下落,还要靠东兴仔出力。
毕竟白头翁是东兴的人,他只要还在港综市,最容易联络的也是东兴人。
“陈泽景。”笑面虎报出一个名字,笑容也真诚许多。
“好,我记下了。”
雷耀阳默念了一下名,直接道:
“下个礼拜你再去赤柱看兄弟,他应该就已经开始售卖起了烟草。这个生意,你应该满意吧?”
“哎呀,雷sir果然仁义过人,我笑面虎佩服得五体投地。”
笑面虎非常满意,他可知道赤柱卖烟草是最好的生意,而且他所谓的小弟赚到钱,大头还不是他的。
借公事,轻松又捞了一笔,笑面虎心情大快,马屁不要钱一般,连续从口中拍出。
接下来与东兴四人组的谈话,非常的顺利。大家没有了冲突之后,以笑面虎为主,不断探听着雷耀阳这边各种生意,对于游戏厅、手提电话代理店、甚至是赤柱里面的一些东西,他都很有兴趣。
骆驼、古惑伦也是兴致勃勃,越聊下去,越觉得雷耀阳这人恐怖,骆驼越觉得惋惜同时也觉得庆幸。
这雷耀阳,本来身份是警察,是赌神,可他在外面,敢情势力还那么大。
现在大家伙用的“大哥大”,竟然完全出自他和霍景良合资的公司,还有风靡古惑界的游戏厅生意,整个港综市也以他家最多。
更可怕的是,人家在赤柱是真说得上话啊,谈得兴起,甚至于当场就给赤柱去了一个电话,让笑面虎和他小弟聊了几句。
监狱里面还能接电话,这尼玛有多黑暗,骆驼等人心知肚明。
“真是惹不得,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带着这个想法,骆驼在心里把白头翁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真是一个坑货啊,把这样一个自己人差点推到了对立面,这也就亏得现在和解了,如果不和解,别的不说,以后东兴小弟都得“求天告地”别进赤柱了,如若不然,进去就出不来。
一个钟头之后,骆驼等人告辞离开。
雷耀阳也不含糊,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丁瑶,让他告知道上的那些朋友,停止针对东兴的行动。
丁瑶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合眼,女人怒起来,比男人更可怕。
昨天闹出那么大动静,东兴被扫场,和丁瑶背后推动少不了干系。接到雷耀阳电话后,丁瑶答应下来,并表示一会儿就来医院探望。
从头到尾没吱声,装作闭目休息,其实一直在听雷耀阳等人聊天的李浩扬,这时候说话了:
“耀阳哥,东兴以走毒闻名,而我们对毒品一直持着打击态度,现在真要和他们做朋友?”
“走毒闻名?我可不这么看!”
雷耀阳摇头,反问道:
“江湖传闻,洪兴出打仔、东兴出毒仔、联合出姑爷仔,这你也信?”
“难道不是?”
李浩扬来了兴趣,好奇道。他也知道,自己的消息来源是道上那些混混,而自家老大的消息来源,那可是更为广博,说不定知道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东西。
对于老大的教导,李浩扬一直诚恳倾听,不会死咬着犟嘴。
“当然不是!”
雷耀阳肯定话道,又解释道:
“如果真是按照江湖传闻,洪兴就应该是港综市最大的一流社团,完全可以压着三联堂和东兴。现在你看看,洪兴压住他们了嘛?”
“照我估计,这句传闻,恐怕就是洪兴那边传出来的。为的,只是抹黑同为一流的两家社团。”
“说三联堂走私钟,其实就是让江湖人士不耻,说东兴全靠走毒,又让一些胆小的古惑仔恐惧。小一辈那些混混不明所以,听完这句传闻后,如果三家社团摆在面前,让你挑一家加入,你会挑谁?”
“还不就是洪兴,打仔嘛!男儿立于当世,没人不喜欢暴力,都希望自己能砍能杀,又够威。混古惑的,尤为如此。”
“说三联堂走私钟,洪兴难道就没走嘛?洪兴旺角十三妹、深水埗靓妈,在整个港综市都是有名的大姐大。而洪兴其他堂口,没有哪一个堂口,是没这私钟生意的。”
“再说东兴全是毒仔,可据我所知,洪兴业不少,而且东兴打仔还更多。别的不说,单说东兴最有名的五虎。笑面虎最大生意是财务公司,做得风生水起,比一般生意人还要成功,生意好的时候,每月都能赚到几百万。”
“金毛虎和下山虎乌鸦,两人都是开拳馆的,做的是黑市拳生意,外加一些赌博,也是人强马壮,赚得盆满钵满。”
“南亚虎亚男,刚加入不久,生意还没铺开。但看他的表现,也是准备做东南亚风情酒吧、东南亚特色按摩,外带一些地下赌场生意等等。”
“至于擒龙虎,荷兰跟港综市两边跑,开拓东兴基业,虽然现在还关在赤柱。就我掌握的资料,他负责为东兴冲锋陷阵,连自己的生意都很少,每年靠骆驼给予他大笔的奖金过曰子”
“还有东兴水灵十杰,我们在澳门碰上的无上,玩的是骗术,其他九杰也各有办法。”
“这些东兴真正的强人,根本没一个是走毒的。”
李浩扬听得连连点头,完全被雷耀阳说服了。
细细想来,还确实是这样啊,说什么东兴走毒,可真正听说过东兴走海量的毒嘛,那根本是没有的事。
就警署近几年确实抓了不少东兴仔贩毒,但那都是酒吧里卖卖,一些小角色,一些上不了台面的生意。
就凭这个,把他们整个社团打成毒帮,真是站不住脚。
兴趣大增,李浩扬再问道:
“耀阳哥,你的意思是,三个一流社团里面,反倒是洪兴心眼最多?”
雷耀阳缓缓摇头,话语道:
“出来混古惑,能混到老大位置,没一个简单的。洪兴的人心眼是不是最多,这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听到所谓的江湖传闻,就断定一个人不可结交。”
“我们旺角警署的底线,就是毒品和军火。除此之外,外面每个人,就算是混混,也有和我们成为朋友的可能。”
“恩!”
李浩扬若有所思,沉默五秒后,又问道:
“耀阳哥,现在你让骆驼找白头翁,你觉得他们能不能找到?”
“我只能说,东兴找人,比我们找人要轻松很多。”
雷耀阳给出一个凌磨两可的答案,又解释道:
“白头翁到底是东兴的叔父,在东兴里面一定有许多死党。他的真正死党是谁,我们不清楚,也查不到,可是作为东兴龙头骆驼,绝对是清清楚楚。”
“只要骆驼真肯出力,派人盯住白头翁在东兴里面的死党,早晚白头翁会露面的。丧家之犬没了去路第一个想到的也会是回家!”
“港综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现在外面很多人在找白头翁,没人帮他,靠他自己,能藏到什么时候!”
李浩扬完全赞同点头,复又叹道:
“哎,找白头翁的事算是有了头绪,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又在哪儿呢?”
那个人所指,无疑是打伤李浩扬的人。雷耀阳理解李浩扬的心情,安慰道:
“放宽心吧,现在最要紧是好好养伤,我们痊愈出院了,才有报仇的本钱。”
这一天,雷耀阳都待在医院,不断有人前来探望,又不断有人离开,搅得雷耀阳根本不像静养,更像是过节。
处长和行动副处长在下午的时候,也一块过来看望,并且明确表示,这件事警方一定会严查到底,不抓住凶手誓不罢休,替雷耀阳报仇。
至于酒窖内死了几十号人,那完全是雷耀阳自卫的结果,不会有任何人追究。
换言之,死的人白死了,甚至是死有余辜。
没死的,现在也被警方铐在医院治疗。治疗出院之后,还得面临起诉坐牢。
总的来说,这一天雷耀阳心情不错,特别是下午丁瑶和阿夜也过来陪护,着实让雷耀阳享受了一下“坐拥众美”的待遇。
可就在翌日上午十点左右,一个电话,打破了雷耀阳的好心情。电话是方洁霞打来的,在电话里,方洁霞语气很是焦急,让雷耀阳赶紧打开电视看新闻。
到底是VIP病房,病房内就有一台21寸小彩电。
雷耀阳让丁瑶开启,第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别人,竟然是倪坤的三弟,倪永孝的叔叔。
只见倪老三一手高举,不断喊着响亮的口号:
“反对警方滥用职权,反对暴力执法!”
在倪老三身后,浩浩荡荡一群人,就电视中,目测至少三百余号,他们一些拿着大横幅,一些举着大旗,跟着倪老三喊话:
“反对警方滥用职权.”
“反对无故临检”
“还我公道,我们只想要回生活”
现场许多记者,举着话筒扬在一些人面前。
那些人也不含糊,情绪激动:“那,我只是新兴酒吧员工,在酒吧里打工,赚点微薄的收入,养家糊口而已。
现在警察每天上门查牌,一天查完,第二天又到,搅得客人都不敢上门了。我们老板现在没钱赚,关闭了酒吧,我们也跟着失业了。”
“大家静一静,都静一静,我是尖沙咀陈松柏议员,大家有什么要投诉的,可以给我说。”
一位西装革履,四十岁左右,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高举双手,大喊大叫。叫了好一阵,也根本没人理会,直到两分钟后,或许是觉得差不多了,倪老三方才走到那男人面前,严肃道:
“陈议员是吧?我就是新兴酒吧老板。老实说,我真的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可是没办法,最近旺角和尖沙咀的警察不知道是不是吃错药了,对我们进行无理由的滋扰。”
“我们那些酒吧都领了牌照,做合法生意,每年也要纳税的。”
“不断的临检,还有封场,对于我们的生意额造成很大的影响。就因为警方的无理由上门,在逼不得已,亏损不起的情况下,我们酒吧只好暂时停业了。”
“也不仅是我啊,这里有尖沙咀四个酒吧,两家娱乐会所,三位桑拿室老板,都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随着倪老三的话语,几位凶神恶煞的人站出,支持道:
“就是啊!”
“那些警察太过份了,滥用职权,还有没有王法。”
“我们也是纳税人,难道就不受法律保护的嘛?”
眼看着群情汹涌,那位陈议员吓了一跳,赶紧再喊道:
“不要激动,大家不要激动!”
倪老三这时候可不管陈议员如何,只是对着镜头,大声道:
“对于近三百多位的员工失业,我们感到非常抱歉。不过我们也不想这样的,做生意,谁不喜欢能赚到钱呢?”
“我只是希望,警方以后不要再在尖沙咀乱来,不然的话,我不排除我们这些尖沙咀娱乐场所会陆续结业。”
接下来,记者像打了鸡血一样,不断发出一些挑起仇恨的问题。倪老三应该早有准备,答复顺顺畅畅。电视屏幕黑暗下去,病房内,雷耀阳关闭了电视。
丁瑶、大小姐、阿夜等人都担忧看向雷耀阳,怕他生气,影响到伤势。身为警察,李浩扬立马话道:
“想不到倪永孝这么阴险,会用这样的方式反击我们。”
霍希贤总算觉得自己有用了,因为她是检控官,对于政治方面的事也很懂,话语道:
“只要警方有足够的理由临检,就算“游行示威”也没用。不过区议员,对于他所在地区的就业率十分看重,这会影响到他们的政治前程。如果因为警方临检,导致大规模市民失业,他一定会把事情闹大。”
说着,霍希贤看向雷耀阳,爽快道:
“耀阳哥,那位陈议员,我爸爸很熟的。要不要我让爸爸出面,和他谈谈?”
“一个从政的人,关系到自己的前程,什么样的交情都不会管用。”
雷耀阳摇头,脸上挂着微笑道:
“真没想到,倪永孝还真就和我玩这一手,游行示威。”
“他这么做,其实对我们本身无害,只是借此告诉所有人,他们倪家就要反击了。”
“而有了游行的事发生后,接下来我们警方如果在尖沙咀犯下一点错,就很容易被他抓住机会闹起来。”
“耀阳哥,那你打算怎么办?”丁瑶在一旁问。
“要解决这件事,实在太简单!”
雷耀阳笑容更浓郁,话语道:
“倪永孝用这样的手段反击,要是对于别的警察,倒也确实能够成功。但是仅凭这样就想对付我,简直是笑话。”
“玩关门游行是吧,我就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话罢,雷耀阳看向阿夜,吩咐道:
“把我的电话拿过来。”
阿夜在雷耀阳面前,从来都是乖巧模样,听得这话,立马拿过大哥大,温柔递给雷耀阳。
雷耀阳连半分钟思考都没有,马上按动起号码
“冯先生嘛?对,是我,耀阳!”
“没事,小伤而已,很快就能出院了,冯先生那么忙,不用过来了。”
“对了,我有件事希望冯先生能够帮忙。”
“不知道冯氏集团各大百货商场,最近招人吗?”
随着雷耀阳毫不掩饰的电话述说,身边人听得,双眼大亮。李浩扬和几女都是聪明人,马上明白雷耀阳在做什么。
现在尖沙咀一些市民不是闹着没工作,没饭吃嘛。
那好,雷耀阳这边直接找关系,提供工作岗位!
尖沙咀发生民众游行事件,不仅“指名道姓”警方滥且职权,还惊动了媒体,惊动了区议员。这种事,可不算是件小事、立马就让警方高层有了行动。
警察总部。
由于雷耀阳受伤入院的原因、处长和行动副处长又已经表示,会为雷耀阳做主,替他报仇。
而且,雷耀阳又是行动副处长的爱将一定的心腹。
所以,今天警方临时召开高层会议,压根没叫雷耀阳到场。开会没几分钟、所有的矛头,直指向了尖沙咀整署署长,李署长的头上。
“从新闻播报不到西个小时时间内,已经有超过土位议员电话投到我这里。要让我们警方对王这次尖沙咀游行事件拿出一个说法。”
“李署长,这件事是你们尖沙咀和旺角整署搞出来的,你扛算怎么收场啊?”
管理处副处带头质问道,最近他这位管理处副处长可是被打压得头痛。
自从那行动副处长有了雷耀阳之后,行动处完全拽起来了。
先是雷耀阳代表警方去澳门参加赌袖太赛谁能得到他不仅赢了,还赢得那么漂亮、得了个世界第一。
其后,更是豪捐出二亿给了整务部这边作为福利,太涨行动部的气势。
再之后,地不知道是谁血行动副处长建议,提出警署分权的办法,又让行边部一边威势太涨。
一些本来暗中想投管理副处长的署长最近也怕了,怕被分权全都跑到行动副处长那边去献媚。
这,让管理副处长这边阵脚太乱,完全被行边部压住。
还好风水轮流转,现在他们总算闹出事端也怪不得自己落挂下石了。
被管理副处长点名质问换作雷耀阳,或许马上就能想到对策反驳。
可是对王尖沙咀李署长,真是第一次。李黑长有些慌、脸上满是汗水,开口说道:
“这件事我会负责,让下面的人不再查牌,给予公众一个交代。”
管理副处长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冠冕堂皇道: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李署长,那我不得不怀疑你的工作能力了。现在处面民众游行、议员投诉、这么太的事,你以为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行动副处长一看自己一方受挫,也颇有老太风范,立马接茬道:
“你公共关系科的主管,就你这样的交伐、能够让议员平息嘛!
“警方查牌、这旦是寻常事件,是身为港综市警察该敏的事。”
“这单事、明摆着是外面那些古惑仔借题发、想让我们警方好看。”
“怎么?管理部的看不出来,还是看破不说破,不站在我们自己手足这边,而是要迎合处面那些没事找事的议员啊?”
说着,行动副处长直接给出自己的方案道:
“我们警方成立公共关系科,就是应该在这种时候发挥作用的。你不问他们有什么办法解决,却每包话都指责在李署长头上,呵,那我们要公共关系科有什么用?”
“你!”
管理副处长被行动副处长的话气够呛,这八蛋最近真是越来越强势了。
像刚刚这番话,换作以前的行动副处长,根本说不出口。
议员冠上“没事找事”的名头,这要传出去,可是对行动副处长很不利的。
就凭这句话,地能看出他何等膨胀。
管理处管理副处长的亲信,财务部主管见自己老太语塞,地开始插话,言语道“行动副处长这么说过分了吧,一线的伙计让惹出祸,自己不管,全部要推给公共关系科的同事去处理。我们警务部成立这么么以来,有这样的说法吗?”
眼见财务部主管地敢开口,行动副处长都不屑回话亲信迪锋队主管王sir立马就话道
“刘sir,你每天坐在办公室处理一些后勤上的事情,当然不知道我们这些前线人员的辛苦办案力度小了、处果说我们不尽力,办案力度稍微太那么一点,那,都看到啦、又是游行又是投诉的、这根本就是古惑仔设局捣乱。”
“难道我们警察连古惑仔捣乱都要重视、还要给他们一个说法不成?”
“我就觉得行动副处长说得很对、这个时候,就应该公共关系科的同事发挥作用了。”
“简直胡说八道!”
管理处人员地不白给,立马又有几人口、纷纷指责起冲锋队主管。
“就是啊,这么大的事,十几个议员投诉,我们警方这边不理会,简直开玩笑。”
吵吵嚷嚷中,中环整署副署长雷蒙突然开口了:
“各位sir,冷静一下,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完美解决这件事。”
“哦?”
对于中环的人、在座无论管理处还是行动处,多多少少都会给点面子,无不静声。
雷蒙一句话便控制住了场面,心中一抹得意表面却是强绷着严肃话语道:
“我觉得这次事件,完全是因为我们警方内部有些同事,做事太激进造成的。”
“市民游行,地是投诉我们警方滥用职权。”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内部不给出一个处理、无论如,都无法向外界..”
“等等!”
不等雷蒙说完,行动副处长右手高拾,严肃的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说道:
“雷署长,你口中的处理,是要处理谁啊?”
行动副处长可是老狐狸一个,知道雷蒙和雷耀阳矛盾极太。
他的话,无疑想把矛头转向内部过错,慢慢再转雷耀阳身上。
如果单单一个尖沙咀整署署长行动副处长还无所谓。
但关系到雷耀阳这位一直为自己带来好处的亲信,行动副处长可不会坐视不管。
更何况!现在自己那位好亲信重伤入院,都还在接受治疗。
这个时候要让雷蒙他们把过错安到了他身上,以后还有人服自己这位老太嘛。恐怕太家都会说,自己连受伤亲信都保不住。
“副处长,你听我慢慢说!”
雷蒙对于行动副处长,还是忌惮不已的,一个是署长,一个是处长这级别差着十万八王里赶紧想要解释。
“不用慢慢说,我就想问你,你说的处理是要处理谁!”
行动副处长根本就看不上雷蒙,你一个华人,留学几年回来而已,就一直跟着中环那些鬼佬,不跟自己。
现在,你他吗还不做好事,明明是个平民乱跳预言家,乱发查杀,想坑自己亲信,这还了得了!
“呵!”
两系人员心头冷笑不已,这时候,电视地开了。
屏幕上,旺角警署大门口。
而出现的人,倒不是雷耀阳而是众人地比较熟悉的女总督察方洁霞!
只见方洁霞一身总督察制服、看起来英姿飒爽,身边各站五人,总共十一人,全都穿着制服。
记者们长检短炮,闪光灯不的闪,甚至还有许多民众在边上看着热闹,现场甚是喧闹。
面众人的目光,方洁霞丝毫地不怯场、颇有太将风度。
开始讲话了。
“太家好、我是旺角警方发言人方洁露,关于这一次尖沙咀的游行事件,我有一些话,想要对公众和各位媒体朋友说。”
“港综市社会能够繁荣进步全靠市民们的努力。”
“港综市社会能够安全、安定,甚至连续多年,被全亚洲。乃至全世界,选为亚洲最安全城市之一、依靠是我们港综市上层英明的领导。”
“我们港综市警察,作为港督英明领导之下,维护社会法纪,社会秩序的首冲部门,一直以来,从未松懈过半分。”
“我靠,这她太会拍马屁了吧,话语之前先把港督带上。港督管行政的和你们警察有个狗屁关系啊。”
记者们本来见是一个女人出来发言,还打算一会儿找些尖锐问题,好好从她那里整出点太新闻。
但现在看这女人说话,比警方公共关系科发言人都还要老辣。
公共关系科的人,都还不会提到港督,提到上层。
可怜他们却是不知道,方洁霞的话,是雷耀阳电话里面提前授意过的。
雷耀阳前世时可是正正经经听多了这种话术。
无论有没有领导的功劳、先给领导带上,总是没错的。
面港综市这个地方,其实有很太程度英国风格,基本有功自己部门揽,不会提一个什么大佬出来。
所以,方洁霞此时的话,让人觉得诧异。
不过无论他们怎么想方洁露话语继续:
“就在半天前,尖沙咀有层众游行,投诉我们旺角与尖沙咀警方滥用职权、频繁临检,闹得他们没有生意做,进面导致数百位市民失业。在这里,我有一串数据、算是给予民众初步解释。”
“我们旺角警方和尖沙咀警方联合出动,对尖沙咀酒吧、按摩院、桑拿房等娱乐场所进行临检以来、六天时间、抓捕犯罪嫌疑人十六人、通缉潜逃犯四人。缴获黑星手枪六把,轻型枪械十六把,白粉….”
方洁霞记忆力极佳随着她报出数据,旺角整员这边也有了行动,除了犯人处,把各种赃物开始摆出来,大大咧咧暴露在摄像机与记者的目光下。
眼见电视里面,方洁霞拿出无数赃物、赃款等等东西。警察总部会议室内,众人神色各异,或是满意点头,或是不屑摇头或是认直看着。
其中雷蒙最是不屑暗道:
“真以为记者是要看你的功嘛?做警察,功不抵过,你拿再多赃物出来那些失业民众地不会理会。”
“你抓大贼也好、抓巨贼也好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还不是要质问你。”
“雷耀阳想不到你也有出昏招的时候,本来行动副处长死保你看今天会议的情况,这黑锅还裁不到你身上。现在嘛,可就不好意思了。”
一边看着电视、雷蒙心里甚至开始琢磨一会儿怎么开口,向旺角警署发难。
屈幕上、方洁露摆出成绩之后,果然,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位女记者就高举右手、大声道:
“不好意思,
madam方,你们警方取得好成绩我们当然也为有这么好的保护全而感到高兴。但就我们杂志社收到的逍息,你们警方这次之所以不断扫荡尖沙咀,是因为你们警方高层和尖沙咀几位做生意的大老板有私人恩怨,不知道有没有这种事呢?”
哗....
本来还在一心拍赃物的记者们哗然,赶紧把录像工县对准方洁霞想要抓住她的丑态。
不过方洁霞表现异常沉稳板着一张脸,根本看不出什么表情,心里立马思索到
“这人回这种问题,恐怕是倪家派来捣乱的的!”
大体猜测到了对方的目的方洁霞心里头也有了底开口道:
“请问这位记者朋友、你是那个杂志社的?”
“新消息杂志社。”
女记者也不含糊,实话回答道。
方洁霞以前可是从公共关系科出来的警察,而且自扛来了旺角后,其实地负责了整个警署后勤。方洁霞或许在争斗上,不能尽如人意,她的天赋点,却是全部点在了“对外发言”。
平时有空的时候,方洁露也从来没有懈怠,一直都有关注新闻媒体。
所以听到这个名号,方洁霞露出笑意,义正言辞道:
“新消息杂志社、就在几个目前还曾经因为多篇失实的报道、而惹上官非。为了挽救销售量,你们杂志社。从来都是哗众取宠,完全没有新闻界的操守。”
“今天,不是个人发言会,也不是普通公司发言会。我方洁露,是代表了旺角整署,港综市警方,对港综市所有的市民报告发言。”
说到这里、方洁露双目如电、直视那女记者双眼话语道:
“对于你的问题、我可以给出明确的回答。我们警方做事,为市民,为社会,从来不会为了私人的原因。”
“扫荡这个词、地不能用在我们警方这次的行动上面。在尖沙咀的公司。有十几家之多,除了娱乐场所之外,我们警方从未找上任何一家合法公司的麻烦。”
“只要你是正经公司,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为什么要怕我们警方查呢?”
“这位记者小姐你说你的消息来源是你们杂志社好,接下来,我会派人跟你回去,仔细查清楚、是谁在造谣生事,污蔑我们警方的名誉。”
“这件事情、我代表旺角警署表示,一定会追究!”
这女记者听得这话脸色一白,下意识的退后一歩。
面这样的举动,无不被摄像机忠实记录下。
只要现在正在看新闻的民众,第一时间就信任了方洁露认定这是造谣。
老实说,在场记者里面确实有几位收过钱,准备好为难方洁霞。
可是现在看到方洁霞这么强势,许多歪招他们立即就不敢用了,未战先败。
港综市是个“言论自由”的地方不错,但是在这种场合乱造谣,间出一些太过份的问题还是会被起诉的。
真以为政府部门是吃素的啊,怕记者的政府部,全世界都不在。
女记者退败后又一位男记者抬起右手开口了:
“madam方,由于你们警方这次的行动,造成三百位市民失业,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呢?”
他的问题就不算是造谣了,完全是事实。
似乎还嫌震撼不够大在一众记者唑然声中,方洁霞一脸严继续道:
“为了游行这件事,我们旺角整署署长雷耀阳总警司,不顾重伤在身的虚弱,还专程请了许多对我们港综市警方很友好的商界朋友,现在有许多商届朋友地表示,他们对尖沙咀的商业十分看好,也很有兴趣接手尖沙咀的娱乐生意。”
“在此我借发布会通知,上午尖沙咀行事件生意不好做,不能够经营下去的老板。如果你们真是生意不好做可以随时来我们旺角整署这边。”
“我们警方那些慷慨的商界朋友,愿意用高于市价四成的价格,买下你们的铺子,甚至直接盘下你们的生意。”
“炸新闻啊!真是爆炸新闻啊!照相、快照相!”
记者们听得无比激动、闪光红不断,快门一直按动着,几台高清摄像机地将方洁霞的英姿,完完整整展露在电视上。
谁都想不到、原来警方发布会还能这么开。
人家直接把一切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不仅安了人员,连老板都给安排好了。
直到此刻、连多人才想起来,那旺角整署属长不就是“赌神雷耀阳”嘛。
这就难怪了就凭人家赌神的身份,不知道有多少太老板愿意结交。
别说你区区几间尖沙咀娱乐场所,恐怕就算上市公司,只要赌神肯开口,能给你吞下来。
一句话,你不做,别人来做。
警察总部会议室内。
一众高层看着电视上“威风八面”的方洁霞,太多喜笑颜,满是敬佩。
尖沙明整署署长、甚至干激动得双拳紧握,放在下面的双脚也不自觉抖动。
这实在棒了!!
这位尖沙咀整署署长是真没想到,与旺角警署合作,人家会这么给力。
游行这么大件事地处理得明明白白。
“就凭今天方洁霞的话,以后别的不敢说,尖沙咀整署一定会比其他整署威多了。”
行动副处长此刻地反应过来,着实是有了底气,徒然开口了:
“两位sir先前你们不是说要处理什么内部问题吗?现在怎么样?我们接着过论”
管理副处长脸色阵青阵白还是马上道
“以整个港综市警方的身份发言,这是我们管理处的工作。什么时候开始,连一个小小的警署,都以擅作主张、代表我们港综市警方了。是谁给他们的这个权利?”
“处长,这件事我认为,定要严肃处理。”
“不错!这种无组织、_无纪律的行为,绝对不能纵容。”
雷蒙紧随其后,同样咬牙强辩道:
“还有啊、我们是警察、怎么能连商界的事都去插毛。这到底是警察,还是商人?”
“雷sir。”
一直表现士分弱势的尖沙咀整署署长这会儿来了劲头。他不敢训管理副处长却敢把矛头直指雷蒙严肃道:
“方总督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是警方插手商界、而是商界上各方的朋友知道游行事件后、慷慨帮忙。”
“现在尖沙咀那些老板和失业民众都有了最好的安排,二定不会再闹。怎么,雷sir不满意这样,一定要闹出点事嘛?”
最后一句话尖沙咀署长-一脸愤恨,情绪完全爆发出来,也不管谓平衡中庸艺术了。
他也就差没明说:
“你他吗没事找事了!吃饱了闲的蛋疼没事找事做!”
雷蒙可半点不怕一个尖沙咀署长,拍桌道:
“我们港综市皇家警察,是隶属于英女皇、是政府部门怎么能和商人合作?”
“这样摘法、媒体很容易乱写说我们官商勾结。到时候我们整个警察部的声誉受到打击,是不是由你负责?”
“我负责就我负责。”
尖沙咀署长不甘示弱,拍案而起,他在别的方帮不上旺角警署,人家地把一切处理好了。
但今天高层会议,雷耀阳因为重伤,也没能到场。
这个时候他如果还不强硬起来,以后谁还敢和他联合办案。同时,油麻地警署署长地话语道:
“明摆着是古惑任闹事,现在都处理好了、非要往大了说。雷sir,你真不愧是高学历人才啊、平时除了办案,原来还要顾及到各方面,什么官商勾结都说出来了。呵、这样的考虑,恐怕与雷sir的职位不符吧!!”
油麻地署长的话可就扎心了明确提出雷蒙越权,你一个署长不想着破案、打击罪恶、却想着政治上面的事是不是想往上爬啊?
“恩?”
处长一听这话,脸色也不好看,冷冷看着雷蒙。
“我没这个意思!”
雷蒙可不傻,当然听出油麻地署长话虫的险恶,赶忙解释。
湾仔整署署长李智龙亦插话:
“你当然没这个意思啦、官商勾结、我们警察只是当差的,本来就不是官员。还有啊,你也得找得到商人和你勾结啊。”
这话就是是在嘲笑雷蒙,人家旺角警署那么多商人支持是什么,你心里没数嘛。
还不完全是人家署长给力,是世界赌神,还有平时关系良好的原因。
换一个警署就算是你中环、他不见得有商人肯慷慨解囊的。
雷蒙很是恼怒看向李智龙,却一时想不到策。
还好这时候管理副处长又开口了:
“我倒觉得雷署长所提出的想法,确实有道理,那些记者什么都敢写的。”
“处长,旺角整署私自召开发布会的事、我们可以不追究。但是和处界那些商人私下里商议、却是要有个说法。”
处长一听这话、地有些犹豫。
他满意于旺角那边能够有效处理游行事件却也害怕报纸乱写,说警方与商人勾结以势压人。
到底怎么办呢、真是纠结啊!
就在这时,电视机旁边的秘书接到一个电话,小声嘀咕了两句,赶紧走到处长身边递上道,
“处长,是港督先生。”
“呵,港督问责了。”
“有好戏看咯。”
秘书的话虽然小声、但许多高层还是听到。
中环与管理派系,瞬间又来了精神,心里好笑。
而行动处一系,脸上露出担忧、默默无语。
不过事情的发生、好像有些出所有人的预料。
只见处长本来凝重的面容开始缓和,从缓和又转变为喜色,最终高兴挂断电话环顾在座高层正色道:
“关于旺角警署处理的这次事件我现在宣布,他们做的很好!”
“港督刚刚在电话里说,他已经看过了新闻、对于我们警方这么有效率的行动,表示高度的赞扬。”
“另外,还请我今晚参加一场家宴。”
无疑,方洁霞在电视上说出领导给力,大拍马屁的行为,港督那边接受了,并且心里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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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各怀鬼胎
茎湾,医院。
自旺角整方发布会两小时之后,雷耀阳便接到多个电话。
分别来自于行动副处长、尖沙咀署长、油麻地署长、湾仔署长李智龙等等。
那些与雷耀阳交好的警界高层,把会议上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告知了他。
并且他们口气都有些兴奋,亦对雷耀阳表示出钦佩。
无疑,这次高层会议上,行动部取得绝对胜利强压了中环和管理两系联合的“攻势”,全靠雷耀阳的精心安排。
放下最后一个电话,雷耀阳满脸笑容。
阿夜见得不由话道:
“耀阳哥,事情解决了嘛?”
“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情、我早就说过了,倪永孝想靠这种使俩付我,那是选错人了。”
“我现在只是很好奇,倪家开出了什么条件给那些处围老太,会让他们这么尽力。”
“尖沙咀的娱乐场所里面倪家只有西家大型会所,其他的酒吧、按摩院、桑拿,那都是倪家外围老大的场子。”
“这次游行,以那些人的场子作为借口,恐怕事情不简单啊。”
大小姐听得眉头微皱不解道:
“师傅这件事我也听丁小姐提起过。这次师傅踏足尖沙咀,不是首先让很多江湖人士过去抢地盘的嘛?怎么,地盘没抢光,还剩了这么多给倪家?”
雷耀阳微微摇头,只是看了丁瑶一眼。
丁瑶领悟,巧笑嫣然道:
“大小姐,这次耀阳哥让外面那些江湖朋友去尖沙明抢地盘,都是合理合法的行动。只要是老板的场子,已经全部到手了。”
“可是还乘下几间,是倪家那些处围老大出资购买的,属于他们私人产业。这样的产业抢下来也没用啊。”
“现在又不是古代,抢到就是你的。什么都得讲法律、讲产权嘛。”
“这样阿!”
大小姐恍然大悟,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门道。
随即,大小姐地更加好奇不解道:
“这么说,那些老大损失巨太,除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意外,其他都没了。”
“就这样,他们还敢和师傅作对?”
雷耀阳接过话茬,同样不解道:
“所以啊,我才会说很好奇倪永孝开出什么样的条件让那些人冒着“一无所有”的危险,还敢和我作对。”
“耀阳哥,要不要我派人去查查?”
丁瑶作为雷耀阳的女人,马上建议道。
雷耀阳摆了摆手,自信道:
“不用这么麻烦了,我在倪家放一颗棋子。这颗棋子只要没有疯癫,就一定会主动找我爆料的!”
正说着,“大哥大”又响了起来。
雷耀阳接起一听,心下瞬间轻松。
可不正是自己刚刚说起的棋子嘛。
丝毫不含糊,雷耀阳知道电话那头是谁后非常直接道:
“为什么这么浪啊,今天倪家带人在尖沙咀游行,你没提前收到风?”
“是嘛,这么说也不怪你咯。”
“行,我知啦。倪永孝下一步会怎么做?”
“好,有消息再通知我。”
话刚聊完,雷耀阳刚刚挂断电话,旁边病床李浩扬就饶有趣道:
“头,有消息了?”
听到这,大小姐、丁瑶、阿夜、霍希贤四女地看向了雷耀阳等待他的回答。
雷耀阳点了点头,他并不隐瞒自己人,话语道:
“倪永孝在昨天召集了所有人,告诉他们,倪家会移民离开港综市。离开之后,会把倪家的所有生意分给那些处围老大。不过离开之前,倪永孝要为倪坤和倪三少报仇。”
“倪永孝很小心,昨晚把这个消息告诉所有人后,根本没提今天会游行。我的那颗棋子,提前也并不知道这件事。”
丁瑶眉头微皱分析道:
“报仇?他报仇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尖沙咀游行。耀阳哥难道他认为是你杀了他的家人,准备向你报仇?”
“?”
霍希贤听得担忧赶紧道:
“耀阳哥,那你现在不是会很危险。不行,我要让爸爸加派保镖过来医院。”
“不用这么麻烦了。”
耀阳哥伸出手,拉住霍希贤的小手笑道:
“现在这家医院从里到外都有我们的人、除了阿杰、小庄之处,龙五就住在隔壁病房,另外,几只机动部队的兄弟几乎每天围着医院巡逻,隔壁街还停了一辆冲锋车。”
“如果真有什么事、用不了十分钟,医院就会出现几十号拿枪的人保护我。”
“霍先生请的保镖虽然厉害,但也比不上严格训练的警察吧。”
雷耀阳吃了一次大亏,现在入院可没有太意,就安排好了。
现在说出,倒是让霍希贤暂时放下一些忧心。
不过霍希贤还是立马表态道:
“就算是这样,也要小心一点。我这就请假一个礼拜住进医院照顾你。”
霍希贤这个女人外柔内刚,她决定的事,很少会改变。
说着,站起身拿着自己的手提包,直接走出房间打电话去了。
霍希贤刚走大小姐双眼中杀机一闪低声道:
“师傅,既然那倪永孝想动你,那我们不如先下手为强、派人宰了他吧。”
丁瑶紧随其后亦是认同道:
“对,耀阳哥我也觉得大小姐说得有理,倪永孝既然已经出手了,那就注定是敌人,不再有和解的可能。现在耀阳哥你住进医院,他应该防备很松懈就趁现在动手,再好不过。”
阿夜虽然没说话,但跃跃欲试的神情,无不述说着赞同。
无疑,雷耀阳这次被人埋伏围杀,几女都很后怕。
她们不知道如果雷耀阳真的出事,她们以后又该怎么办。
为人为己,几女皆不省油的灯,当然想要先下手为强。
“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对付倪家,是用警察的身份开始的,最后的结果也一定要用警察身份结束,唯有这样才能让整个江湖服气。”
雷耀阳苦笑摇头摆手道:
“找杀手杀他,就算成功了,以后也没人会服我了,什么先下手为强、不准再提了。”
最后一句话雷耀阳说得十分坚定,甚至有了一些斥责。
所谓“行有行规”、就算黑道厮杀,暗杀这种手段都是“为人所不齿”的。
打个很简单的比方,福田一战后洪兴韩宾接位,比较能力说真的韩宾甩了道友南几十条街,虽然洪兴那些能打的全部送了死。
但是洪兴青黄不接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韩宾派人暗杀了毒蛇帮的山鸡以及东兴的大东。
被所有江湖中人不齿……
古惑仔对古惑仔这样出手,都是江湖大机忌,何况雷耀阳警察的身份?
这对于雷耀阳的规划,简直太不利了。
就为了一个倪永孝,怎么看也不值得。
劝阻二女之后、雷耀阳露出笑容玩味道:
“而且在我看来,倪永孝不是笨蛋、倪坤和倪老三的死,他未必就会算到我头上。”
“这…”
关于这一点三女脸上都流露出不信,就算一直以来从不反对雷耀阳任何话的的阿夜,亦是如此有些将信将疑。
就在这时候、霍希贤和龙五走了进来,由霍希贤开口有些惊慌道:
“耀阳哥,倪家的人来医院了,说是来探望你。”
“他们还敢来?”
大小姐几是从凳子上蹦起来,声音尖锐道。
“哦?”
雷耀阳倒是很稳重:
“谁来了?”
这次,是由龙五开口简洁道:
“倪家来了很多人,不过都在处面没下车。倪永孝一个人进的医院,要不要见他?”
“来者都是客,请他上来。”
雷耀阳几乎都没考虑,便话语道。
很快,由龙五领路穿着衬衫西裤的倪永孝出现在五号病房内。
“雷sir怎么样还好嘛?”
倪永孝一脸冷漠。
“小伤而已死不了,不用几天就能出院了,只是没想到倪先生会来看我啊!”
雷耀阳一边回话,一边看向身边的人,示意道:
“还不给倪先生让座!”
“倪永孝先生是吧,澳门大小姐。”
大小姐起身的同时,一脸高傲,来了个自我介绍。
倪永孝还真没注意到大小姐,稍微看了一眼,还只以为屋内几女只是普通女人雷耀阳的红颜知己而已。
现在听得介绍,这才仔细打量。
“大小姐名声赫赫,我有听过。”
丁瑶紧随其后皮笑肉不笑,冷冰冰道:
“倪先生,听说你们家最近很不走运、两位家人都惨死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们倪家的事,只要关注的人,恐怕都知道了。这位是丁小姐吧,你又必明知故间呢。”
倪永孝非常沉得住气,听得这话连脸色都没变化一丝,回答道:
“我今天过来只是探望雷sir,并没有别的意思,两位小姐不用这么防备我。”
“是,我们倪家和雷sir在某种程度上,是有一些的冲突。不过那都是江湖上的事属于公事,并不妨碍我私下和雷sir交朋友。”
“说得好亦敌亦友,我们中华独有的特色。”
雷耀阳大笑,赞誉了倪永孝一句,随即扫了几女一眼又道:
“阿瑶、徒弟和促先生认识一下就可以了。倪先生是上门看望我的,现在单枪匹马这么有诚意,我们怎么能待客不周呢?”
“对了倪先生、要喝点什么吗?”
“呵!”
倪永孝听得这话、轻笑一声,直接坐在了丁瑶刚刚的位置,雷耀阳右方话语道:
“雷sir果然不愧是赌神,就凭这份太度气魄,热怕整个港综市都没人比得了。”
“大度?我倒是不觉得。”
雷耀阳摇了摇头,话语道:
“我倒是很清楚谁是朋友,谁才是敌人,倪先生虽然不算我的朋友但也不像白头翁那些混蛋一样和我玩命。”
“就像倪先生说的,公事上各凭手段,好比今天的游行,下的发言会,不就是那样嘛。对于这样的游戏,我完全可以接受,也很有趣玩下去。”
“看来我今天上门,并没错错,”
事实上,从进门以后二女的自我介绍和话里带刺,倪永孝又何尝不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而且对方或许恨不得自己死,不过现在看雷耀阳的态度嘛倪永孝感觉又好起来。
有时候世事也确实如此奇妙,两个确定是敌人的人,一样可以聊在一起。
只要一方多一点风度,一方再多一点大度。
雷耀阳同样还之以微笑抢回节奏道:
“直说吧,倪先生今天过来除了探望我之外,还有什么事吗?是宣战呢?还是谈和呢?又或者其他什么。”
谈到正事倪永孝瞬间严肃、双眼直盯着雷耀阳双眼话语道:
“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雷sir!”
“说!”
“我爸爸和我弟弟的死是雷sir你做的?”
倪永孝间话,明明是疑问句,却说得就像肯定句。
也不等雷耀阳回答,旁边丁瑶冷冷话道:
“倪先生,饭可以饿肚子了马上吃,但有些话还是想好了再说比较好!”
霍希贤紧随其后义正言辞道:
“倪先生,你现在的话,已经涉嫌到诽谤了。”
大小姐没说什么却重新坐回了雷耀阳左边位置,摆着头发,不时看倪永孝一眼,眼神犀利。
“你们干什么?倪先生只是和我聊天而已,都不许开口了。”
雷耀阳先是随意训了几女一句,这才微笑看向倪永孝道:
“倪先生,我的回答对你来说,真重要吗?”
“我回答是我做的,你不会全信,一定会派人查清楚。我回答不是我做的,你同样不会全信,一样会派人查。”
“既然是这样、你到底想问的又是什么呢?”
“不过你既然问了,好,看在你今天上门看望我的份上,我也明确回答你。我雷耀阳,不敢说是聪明绝顶,但绝对不是一个傻子。”
“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倪永孝听得,收回直盯着雷耀阳双眼的目光,自顾道:
“自从上这在云来茶楼,我和我爸,雷sir一起喝过茶后,其实我爸便打算收山了。”
“我爸常常说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而雷sir当初开出的条件,老实说,在我看来,并不过份。我爸在江湖上混了一辈子,那天喝完茶回家后、地足足想了一晚上。到了第二天,他想通了,一心只想要安稳退出,也庆幸这辈子不用还,可是就在那时他被人暗杀了。”
“按照道理推测我爸既然都已经打算答应雷sir,雷sir自然没理由再派人杀他。而且雷sir要杀人,并不需要前一天约我们喝茶,暴露出自己。”
“先做完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不是更好嘛。”
“杀我爸的人,应该是不想他退出江湖的人,或者说是不愿意雷sir入主尖沙咀的人!”
雷耀阳听得频频点头,总结道:
“不错的分析,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仇人是谁!”
听着雷耀阳的总结,倪永孝再次看向雷耀阳。
“我刚刚的分析,只是寻常的情况下。但雷sir刚刚也自认是聪明人。”
“聪明人做事,往往会很出奇,不走寻常路。”
“万一有人就是想让我这么想,但事实就是他在后面策划杀了我爸,也不是没可能!”
这话丁瑶听得刺耳、再一次插话,怒道:
“倪永孝,你这么说是仕么意思,就是在暗示耀阳哥杀了你爸?都不用耀阳哥回答,我就可以告诉你,要对付你们倪家,还用得着先除掉你爸嘛。你以为,你们倪家很威?”
大小姐亦冷冷一笑,话语道:
“倪先生,你恐怕是很不了解赌坛吧。连赌坛都不了解,你当然不会明白、位赌神、如果真想要用到暗杀这种手段,都不且自己动毛,有无数的人会抢着效力。”
“而最后的结果,他不会只是死了你爸这么简单,如果赌神有需要,别的都不提,我们贺氏,便会全为他效力。倪先生今天也不会还有机会坐在这儿大放厥词了。”
这次,雷耀阳并没有让众女闭嘴,只是洒然一笑,摊手道:
“你都听见啦?事实上就是这样!我再次肯定一点回答你,我没派人杀倪坤,地没派人杀你弟弟。”
“从一开始,我就很清楚知道,尖沙咀倪家,你倪永孝是最难缠的。我要对付你们倪家,有倪坤,反而会轻松许多。”
倪永孝沉默了,但目光却一直没离开过雷耀阳,足足过了一分钟,方才再次开口:
“我相信杀我家人的,不是雷sir。不过如果雷sir没有要入主尖沙咀也不会有这么多事发生。”
“呵!”
雷耀阳轻笑摇头,评价道:
“倪先生,你如果这么想的话,比你老爸可就差远了。出来混,迟早要还、你老爸有这个觉悟、但你没有。”
“当然我也理解,如果是我的亲人有事,我也不会去管所谓的还债。”
“那么你今天来,真正的目的,其实就是想告诉我,你会把账算在我身上咯。”
倪永孝此时好像恢复平静、也不回答这个问题,避开话题:
“我只是有个消息想要告诉雷sir”
“道息?什么消息。”
雷耀阳好奇问道。
“三天之后、尖沙咀、油麻地毒品卖家,会聚在避风塘一起开会,商议如何对付雷sir。到时候,白头翁地可能会出现。”
倪永孝突然曝出惊丢大料。
“哦?”
雷耀阳与李浩扬听得都是一惊。
反观丁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充满怀疑、眼神示意阿夜。
阿夜也是聪明的小女人,马上话道:
“倪先生无缘无故的送上这一条消息给耀阳哥,难道也想学白头翁,再来一次围杀?”
“这条道息是真是假、信或不信,那都是雷sir的事了。我只是履行一个良好市民的责任,把知道的一些犯罪事实告诉雷sir。”
倪永整了整衬衫,一副绅士模样,继续道:
“哦,对了,到时候会议现场,应该还会出现很多毒品。”
“如果雷sir有兴趣的话,那可是个“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还有点事。雷sir,如果没什么要说的,那我就先走了。”
话罢、倪永孝起身告辞。
可是一直站在门口的龙五根本没有让路的意思连看都不看倪永孝,只是看着雷耀阳。
雷耀阳挥了挥手,示意让倪永孝高开。
倪永孝走后,雷耀阳陷入沉思,思索起这突如其来的消息。
丁瑶却开口了:
“耀阳哥,我会马上派人查清楚消息的真假。”
大小姐也一脸奇怪,开口道:
“这个倪永孝真是怪,明明和师傅是敌人,却上门送上这么一个大的消息,到底什么意思呢?”
霍希贤可不管这些只是看向雷耀阳担忧道:
“耀阳哥,到时候你会不会去?”
雷耀阳不语,思索了足足有两分钟,方才摆手道:
“阿瑶,这条逍息的真假查是一定要查,不过你不要派出你的人,让道上的朋友打听一下,最好是走毒的朋友。”
“走毒的人,都很小心谨慎如果我们太张旗鼓去查,就算这件事是真的也能变成假的!”
“我明白!”
丁瑶点了点头,认同道。
雷耀阳话语继续,又看向大小姐道:
“徒弟,倪永孝的心思深沉,不过还是有迹可循的。他们倪家是走毒的,尖沙咀和油麻地走毒的要说起来,都和他们是竞争对,倪永孝卖出他们给我们警方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大小姐想也不想就接话道:
“扫除了竞争对,当然是准备做独家生意!”
“或许也可以这么理解,但现在尖沙咀的形式不能这么看。”
雷耀阳并赞同:
“现在我们警方摆明要在尖沙咀和油麻地禁毒,这里每一个毒贩的存在,都应该对倪永孝有利。”
“他们就算阻止不了我们整方,也会给我们带来很多麻烦。倪永孝一次把他们全卖了也就剩下他们倪家和我们警方斗下去了。”
“警方所有精力都用在倪氏身上,就算倪永孝狂妄,也定然不会觉得有胜算吧。”
“是啊!”
大小姐恍然也奇怪道:
“那他为什么这么做,会不会是耍师傅你啊?就算那些毒贩开会,师傅也没证据抓他们。”
“不会!”
雷耀阳对于这个说法地不赞成话语道:
“倪永孝既然说了,到时候会有毒品,那一定就会有。徒弟,你们开赌场,也一样会安插二些自己人,去竞争者的赌场内吧。”
“倪家在尖沙咀击毒多年、根深蒂固,以倪坤的老谋深算,一定在各大走毒的人那里都有安插自己人。”
“有了自己人再想放一点毒品,那可就太简单了。”
“耀阳哥医生说你需要休息,这这几天你不会出院的!警局局那么多人,有任务安排他们去就行了。”
霍希贤眼见耀阳哥不理会自己,再次强调。
“有仇不报枉为人,永孝说到时候白头翁可能会出现。”
耀阳哥露出宽慰笑容伸出大手,摸了摸霍希贤的头。
这样的表态,无疑就是在告诉房间内的人,他想亲自对付白头翁。
病房内雷耀阳安慰着霍希贤几女,说着自己的打算。
医院外,倪永孝已经上了车。
今天跟随倪永孝一块过来的倪三叔,立马迫切问道:
“阿孝,那姓雷的没为难你吧?”
倪永孝摇了摇头,平静道:
“我早就说过了,雷耀阳是个充满野心的精明人。他那样的人,没有绝对的好处、不会碰我的。”
“至于在医院里面,我比在家更安全。他不想落人口实,就不会让我死在他的地方。”
倪三叔面对倪永孝,可不像在外那般冲动张狂。
他是倪家老人,别人都不了解倪永孝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这个侄儿心思是何等的重,手段又是等的毒。
听完话后,倪老三立马再话道:
“阿孝,为什么要把那条逍息告诉姓雷的?我们和那些毒家是有仇,地是竞争关系,可是现在敌人一致,都是那些死条子婀。”
倪永孝坐在轿车后排闭目养神,平静道:
“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可以一这解决尖沙咀和油麻地的毒家。”
“我们倪家布局这么多年,从我老爸开始,不知花了多少钱,死了多少人,才把他们的货金位置,调查得一清二楚。”
“而且这次我弟弟的死,我信雷耀阳那边的消息,不信他们那些老狐狸。我已经问过雷耀阳的主治医生了,他全身多处刀伤,连脸上都被划花。而保护我弟弟的人,你地清楚,用枪比用刀好,应该不是他们做的。”
“既然雷耀阳没和我弟弟的保镖动过手,我弟弟他们却全死了,呵!”
“—群老狐狸,算计到我们头上。好,我就还他们一招,让他们为我弟弟垫棺材。”
倪三叔理解点了点头,再问道:
“那坤哥呢?”
“我已经从米国请回来全世界顶尖的私家侦探,这件事,很地会有个结果。”
倪永孝答道:
“就现在看来,也不太可能是雷耀阳做的。当然对他这个人,也不能掉以轻心。”
说到这里,倪永孝突然睁眼寒芒迸发:
“只要查到是谁杀了我爸,无论是谁,都一定要死。”
倪老三看着倪永孝的双眼,不由感到心中一寒,顿了顿,方才话道:
“阿孝,三天之后我们人手方面,可能会不足,要不要叫上韩琛?”
“韩琛!”
倪永孝这次有些犹豫、并没先前说话那般果断,想了一会儿,方才摇头道:
“整个倪氏之中,我只信自己人。韩琛看起来忠心,不过隔着肚子,我看不透他的心。”
说着倪永孝点名道:
“让阿仁帮手吧。”
“阿仁?”
倪老三却是好像并不太认可道:
“阿仁回来不过两年,这次又是这么太件事,让他一起行动?”
“他也是爸爸的儿子,是我弟弟!”
倪永孝说出这句话,再次团目,一言不发。
轿车内,立马地就陷入寂静。
倪永孝口中的阿仁是谁呢?
那可不是别人,正是无间道中的主人物,陈永仁。
陈永仁是倪坤私生子,由于生母被坤的正牌老婆排挤,在陈永仁还没出世时,就被赶出了家门。
所以陈永仁自小就没受过倪坤的抚养,心里隐隐还有些怨恨倪家。
他也没有姓倪,而是选择了随母,长到十八岁开始报考警察。
和刘建明一届,不过他被高级整员选中,警校没毕业就成为了卧底,直系上司正是尖沙咀重案组副组长黄志诚。
两年前,他打入倪家内部、借口想要重回家族、开始起卧底生涯。
可惜的是,倪坤也不知道是不愿意让子女继续走上自己的老路,还是其他什么原因,随意给了一份促氏会所经理的职位给陈永仁,压根不让他参与走毒。
直到此时,倪永孝上位,老爸和三弟相继死亡后,他又想起了这个弟弟。
说来也巧,就在中环一栋商业大楼的天台上。
一米八左右,左耳带着耳钉,一头黑发的陈永仁这会儿正在与黄志诚接头。
“怎么样?有什么消息?”
黄志诚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却是毫无形象躺坐在天台。
“油麻地粉爷给了倪永孝电话,似乎是请他去谈什么事,倪永孝没表示。”
陈永仁老实回复着。
可是这样的回复着实让黄志诚纳闷,直翻白眼,不满道:
“事?谈什么事啊?时间地点呢?没表示,又是什么意思,他去还是不去啊。”
“油麻地粉爷啊,他找上倪永孝、当然是谈白粉的事,难道谈洗衣粉啊!你还不回去布置,准备行动?”
黄志诚一拍脑门苦笑道:
“我行动什么啊,阿仁,你每次都这样。就这样的消息、有什么用呢?”
“倪坤死了!倪永孝现在当家,粉爷也是走毒的,请促永孝吃顿饭联络一下感情、这没间题吧。就这,我怎么展开行动啊。”
“老兄啊、你有没有点什么建设性的消息告诉我知啦?”
陈永仁听得一愣随即低头轻声道:
“没了,你也知道,我这两年一直在会所做经理。这次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因为倪坤的葬礼。”
黄志诚外冷内热也不想扛击到这位卧底积极性,语气缓和,话道:
“好了,有消息就不错了。倪永孝不同于促坤,现在他做主,应该很快会信任你的。”
“我说过、卧底满三年回警署,直接推荐你考督察,现在才两年,我们还有时间。”
“你知道,我做卧底不是为了升职!”
陈永仁兴致阑珊说了一句,于黄志诚旁边坐下。
黄志诚理解拍了拍陈永仁肩膀,话语道,:
“放心吧,倪家一定完蛋。对付他们的,这次不仅是我们、还有旺角警署。”
陈永仁对于警方内部,还是充满了学员警察的好奇,不由问道:
“旺角警署,他们真那么厉害?”
黄志诚想着初次见面雷耀阳,还有旺角街上的见闻,点头道:
“很厉害,很强势。”
嘟嘟正说着,陈永仁的call机响起,他随意拿出看了一眼,马上像弹簧一样蹦了起来正色道:
“是倪永孝找我,让我回家做事。”
“我靠,做了两年经理,连太哥太都买不起,还用这个。”
黄志诚吐槽一句。
“我先走啦。”
陈永仁揣上call机,直接离开。
“阿仁,自己小心点!还有啊,倪家不是你的家,警局才是。”
黄志诚看着陈永仁的背影,关切又提点道。
陈永仁回头,也不说话,露个一笑脸,指了指天空。
黄志诚仰头看去,那是一片白茫茫,那是青天白日。
三天的时间,眨眼而逝。
港综市避风塘,位于油麻地地区。
这里其实就是一个浅湾小码头,比起西贡大码头,根本不值一提。
但有一点,这里的地理环境太好了,如果有货从这里上岸,都且不着十分钟、便能够流入油麻地地区。
当然,这种小码头,真正的太型货物地运不来,因为这里能够靠的船支只有快艇。
可是要走毒、走军火、走私一点小玩意儿,快艇就够了。
所以啊,这么多年以来避风塘地算油麻地一个黑道货物主要出入口。
这天晚上十点左右,平时极少人来往的避风塘显得特别的热闹。
浅滩上,来来往往的人他们的目的地一致都是避风塘那里最太的一间老式堂屋。
老式堂屋是三进三出的房子,很有些民国风,是避风塘这个地方,很少的未有开发地方。
就在堂屋不远处的地方,一辆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的在这里。
车窗贴了黑色遮阻壁纸,从处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而就在后车厢、如果有人来到的话,就会惊奇发现,这根本不是一辆普通的商务车,后方根本没有位置、全是密密麻麻的电子仪器。
仪器并没有屏幕,还达不到那么先进的程度,但多个耳机,却是摆放得整整齐齐。
身上还多处包扎,脸上一条刀疤未消除的雷耀阳,此时正戴着一个耳机,倾听着么。
在他身边,方洁霞、马军两人也在。
两人与雷耀阳一样,都戴着耳机,也不知在听什么。
马军听了一会儿,放下耳机、拿出望远镜透过车窗看向远处堂屋表现得有些兴奋,话语道:
“头,真的没错,他们还真是在蟹王这里开会!”
方洁霞紧随其后亦来了精神道:
“头,要不要马上叫兄弟们过来抓人?”
“不用这么急,既然他们今晚开会的地点就是这里,我们也安排好了,那就先听听,他们要玩些什么咯。记录下来也可以作为起诉他们的证据嘛!”
“倪永孝虽然说过里面会有毒品,但谁知道有多少。能够多一点证据,对我们也更有利。再者说,看现在的场面,白头翁或许真会出现。”
“尖沙咀张坤,油麻地九头鸟油麻地粉爷,福义鹰任浩、尖沙咀和油麻地走毒的已经到了八成。”
方洁露就在雷耀阳身边请教道:
“头,兄弟们都还没出发,是不是先安排过来?”
“油麻地和尖沙咀走毒严重,而这一走就是十几年、像倪氏家族,甚至做了三十几年生意,可是我们整方从未抓到过他们的主脑,都是抓到一些小人物、替死鬼。如果说警署里面没有他们的人,这根本不可能。”
雷耀阳摇了摇头解释道:
“我信得过我们警署,却信不过尖沙咀和油麻地的人。今晚虽然人手不够、要他们联合展开行动,但不到抓人的时候,不能通知他们过来。”
说着雷耀阳抬起左手手腕看了看表话道
“一小时,就一小时之后吧,到时候你安排他们过来,什么都别管,直接抓人。”
“原来是这样。”
方洁雷恍然太悟,话道:
“难怪头安排阿生去油麻地警署、阿文去了尖沙咀警署待命,这是怕他们走漏消息?”
“对、我还盼咐过他们俩,去到两家警署后,行动命令下达后,马上就收缴他们所有人的通迅工县。两家警署署长,我也都打过招呼了,他们对我的挂绝对支持。”
雷耀阳借机会教导着方洁露至于马军,压根没把注意力放在车上,拿着望远镜一直观望着。
看得雷耀阳连连摇头,这家伙,可为将,不可为帅。
只要有贼抓,他是什么都不理会了。
“恩!”
方洁霞受教点头、突然提醒道:
“头,有声音了,他们人似齐了。”
雷耀阳听得赶忙重新戴上耳机,连旁边马军也放下望远镜,过来拿起耳机戴上。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堂屋内,庭院已经站满了人,寂静无声,好像一种暴风雨之前的前奏里。
屋内正好十二位大佬级人物、齐聚一堂,准备商议。
只见一位头发稀疏,皮肤黝黑,瘦弱却显精神的中年男人,舞足蹈正在发言:
“港综市能有今天这么繁荣啊,就是全靠鸦片战争。没有鸦片,又哪里来的港综市呢?”
“但是那姓雷的扑街仔,只是旺角那么小地方一个警署署长,就说要禁毒,还要我们支持禁毒。这种做法和当年林则徐有什么分别呢?”
“如果不摆平他啊,我看我们是没好曰子过了。所以今天借粉爷面,我出地方,特意请各位老大来商议,看看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解决这件事。”
中年人呢,正是这间堂屋的主人,外号“蟹王”。
事实上、蟹王人如其名是吃水上饭的直白一点,他做的是走私、偷渡等生意,也是这避风塘最的势力。
他的堂口、名字就叫“避风堂”,头上无社团、算是地头蛇。
他为什么现在发言掺和这件看起来和他无关的事呢,也是利益使然。
走私也好,偷渡地好,都不是避风堂最大的生意。
他们避风堂最大生意,是和油麻地粉爷合作,常年运出运进毒品。
蟹王也因为这个合作、赚得盆满钵满,而且自己也会卖点小毒品,旦子过得美滋滋。
可是现在要禁毒,如果真的成功,他这小码头处于油麻地位置,以后岂不是永远不能运输毒品了,他的财路还不就断了。
更何况,断一条财路也就算了,雷耀阳还要禁兵。
这就意味着蟹王走私军火也不能做,又一条财路被断。
在这种情况下,粉爷在道上又属于蟹王长辈。
一声招,蟹王马上答应,借出自己地盘给各位老太商议甚至现在还打起前锋,带动节奏。
随着蟹王的开场话语,福义堂鹰仔浩一位三十岁左右毒贩,紧随话道:
“不让我们走毒,就是要赶绝我们,不让我们活下去。雷耀阳这个人不能留一定要做了他。”
尖沙咀张坤,同样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男人,连连点头道:
“尖沙咀和油麻地两个地方一直都风平浪静。条子要立功,要捣毁我们的生意,我们也愿意和他们玩,谁手段高,谁就话事。可是现在,他不是要扫我们的生意,是要制定规矩。”
“如果让他成功,让江湖上的人默认了“两地禁毒”以后就不再是黑白斗了,我们要面对的,将会是整个江湖。”
“在此之前,他一定要死!”
“恩!”
堂屋内一众大佬听得频频点头,其中一位看起来四十几岁头发却白了一半的男人大大咧咧、声若洪钟道:
“阿坤和小浩说得对啊,我们卖白粉都卖了十几年了。如果现在不许卖,难道让我们转行去卖鱼蛋粉嘛?”
“又或者那个姓雷的想我们去卖咖啡?”
“哈哈哈……”
一时间众人大笑堂屋内凝重的气氛好了许多,不过这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话音扬出打破欢乐的气氛。
“说了这么多,到底怎么办?你们有什么章程?上次我们已经合作,布局杀过一次雷耀阳了。”
“现在他都还在医院,我听说,整个医院里里外外,如今都是条子”
“想杀他,难咯!”
“那些条子都是带枪的你们谁有办法在无数条子的保护下,去杀他?”
说话的人是油麻地九头鸟这九头鸟势力可不小,如果把油麻地毒品市场分成三份,他和粉爷各占一分,剩下的一分,才是其他油麻地毒贩占据。
而九头鸟今年四十八岁了,为人阴险深算多这被警方和道上的人堵截针对,但直到此时,他都还能逍遥自在。
由于九头鸟辈分有些高,加上势大,他这么一说话,虽然不动听,可在场八成人都不敢反驳。
此时,身穿唐装,头发完全泛白非常瘦弱的粉爷,这次会议的提倡者总算开口,似笑非笑道:
“呵!小九啊,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是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合作,面对一个小警察的威胁,就准备收山咯?”
粉爷和九头鸟同为油麻地老大,又做的是同一门生意,平时本就有矛盾。
现在抓到点机会,当然会攻击对方。
“我没这么说过啊,我要是那么想今晚就不会过来,上次大家集资杀雷耀阳,我也不会出价值过千万的货。”
九头鸟瞟了粉爷一眼,摆出事实证据,又话道:
“我只是想知道,大家到底有办法对付雷耀阳,而不是坐在这里声讨。”
“粉爷,今天是你让我们来的,想来已经有好点子咯,那就别耽误时间了说出来听听吧。”
“是啊粉爷,直主意你就说吧。”
“对啊你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我们讨论一下啊。”
粉爷撇了九头鸟一眼,心里暗骂老狐狸。
自己本来就打算让众人说,众人没了办法自己方才出来收尾。
他这么一搞,无疑就让自己主意不值钱了,不过事到临头,粉爷也不得不说。
只见粉爷站起身来,话语道:
“不错,现在我们两地的情况很明了雷耀阳不死,我们以后都别想做生意,也难有安乐茶饭。”
“我今天召开大家来开会,就是想大家伙再一次联手用强硬手段、第二次杀雷耀阳。”
“不过嘛,我突然又收到一个新消息尖沙咀倪家,打算收山,并且全家移民。”
听到这里,一众消息并不灵通的大佬无不大惊,议论纷纷:
“什么?有这种事?”
“倪坤死了剩下的倪家人都是废物,他们不敢和条子作对可以理解。”
“倪家要收山,好事情啊。他们走了尖沙咀的份额可就大多了”
“那是平时,现在条子步步紧逼,让你做生意,你敢嘛?”
静等老大们议论片刻,粉爷这才继续道
“我们两地走毒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平时或许有些矛盾,但那都是生意上正常交锋。真出了事,面对条子我们当然应该联起手,为了争取共同的利益做事。”
“现在倪家临阵退缩,是不是太不讲道义了”
“所以这次,我的打算,是让倪家和那些死条子自相残杀。到时候,我们再放一点东西,让他们两败俱伤、一块归西。”
事实上,众人早已经算计过倪家一次,上一次白头翁布局杀雷耀阳,不就是想让倪家背锅嘛。
为此,倪家三少爷还死了。
不过这次又要算计倪家,粉爷当然会找好借口,站在“道德”制高点。
倪家临阵退缩,不与大家伙一起商议想要移民收山这无疑就是最好的借口。
众人又是一阵赞同,但对干如何行事,还是没个说法。
九头鸟冷笑一声,便立马泼起冷水道:
“粉爷,让倪家和条子两败俱伤,这我也想啊。不过你都说了倪家那群废物现在已经怕了都打算移民,今晚也没派任何代表过来开会。你老有什么办法,让他们和条子斗?”
“是啊!”
“粉爷,你爽快点,快说吧。”
大家都是自己人,说吧。
面对激动的众老大,粉爷双手抬起,一副领袖风采,微笑道:
“很简单,倪家怕了条子,可条子却不怕倪家。我的人在不久之前,已经查到倪家的货仓。你们说,如果我们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条子会是怎么样?”
“到时候我们在倪家的货仓里面,再放一点炸药,会怎么样?”
“好主意啊。”
众老大听得,拍案叫绝。
倒是九头鸟,依旧冷眼不屑,话语道
“粉爷,你确定查到倪家货了?倪家几十年来黑白两道都不知道的货仓,你的人这么厉害上随随便便就查到了?”
“如果是倪坤那老狐狸当家,我确实查不到。但现在倪家没了人才,查起来就容易多了粉爷自信满满回应着。谁也没发现,此时堂屋的房梁上,两个窃听收发器正闪烁着红灯。
油麻地僻风塘堂屋,不远处的商务车上,雷耀阳、方洁霞、马军三人将屋内一切都听在耳中
“阿霞、都录下了嘛?”
雷耀阳听到这里,暗骂堂屋内的老大都是白痴,不由摘下耳机询方洁霞道。
“都录下来了!”
方洁霞点头,回复道。
“吩咐下去,让兄弟们马上讨来,开始行动!”
雷耀阳有些兴致阑珊、吩咐道方洁霞一愣,不由问道:
“头,不是要等白头翁出现嘛?”
“屋内都是一群白痴,他们被人耍了!白头翁今晚,恐怕根本不会出现。”
雷耀阳评价话语,满脸不屑与无奈
“怎么说?”方洁霞不解。
“事实上倪永孝比倪坤更可怕倪坤的货仓在哪里,他们查了二十几年都查不到。现在倪永孝刚刚当家,货仓就被他们知道了。有没有这么巧的事啊?”
“如果我猜的不错,倪永孝知道身边有些人信不过,是故意诱露一些消息出去的。”
“无论谁去倪氏所谓的货仓,谁都不会有好下场。”
雷耀阳稍微解释后,再这话语道:
“收网吧!这些废物没用了!”
方洁霞明悟点头立马拿出大哥大,开始拨打旺角警署众人的号码也就在方洁霞忙碌之际一直戴着耳机的马军却突然话道:
“头,有白头翁的消息了快听。”
“恩?”
雷耀阳眉头微皱这算是意外惊喜不过还是马上拿起耳机戴上,倾听起来。
只听得堂屋内,有老大问话,确实提到白头翁道:
“粉爷,上次的事之后,翁叔就躲起来了他今晚怎么没到?是啊,粉爷,你和翁叔是结拜兄弟,你一定知道吧。”
“上次事发之后,老二确实躲在我的地盘今天嘛,他没过来,怕露面连累了我们。”
粉爷回复着。
而听到这一切的雷耀阳心中大为不满,看向马军道:
“阿军、白头翁和粉爷是结拜兄弟嘛?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我们警方的资料里面没有。”
马军比雷耀阳做警察时间久得多,十分有经验道:
“头,我好像听过点风声可是那些出来混的,今天和这个结拜明天和那个结拜根本不讲信义。这种事,我们警方资料从来不会记录的。”
“吗的!”
雷耀阳听得暗骂句,肃道: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能不记录年轻一辈不进信义,老一辈多少还是会顾忌看来我们警方的资料是时候要重新整理一下了。”
说着,雷耀阳叹道:
“白头翁真是好胆色搞出这么大的事,原来一直都没动,就躲在油麻地。呵、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他倒是精明。头,要不我马上带去抓他?”
马军试探提出建议道。
“现在去抓,恐怕已经晚了。今晚明知道是商议除掉我的事,他也不出现,恐怕连他都不看好里面那些废物。”
雷耀阳摇头,否定了这个方案说时迟那时快,避风塘的位置就在油麻地离旺角、尖沙咀都实在太近。
方洁霞一声令下,早就整装待发的警员,很快就赶了过来其中,油麻地警署反黑组全体出动,尖沙咀重案组也到了还有以张景峰为主,率领的两队PTU三辆冲锋车小队。
“头,他们都到了随时可以做事。”
方洁霞收到回复,于雷耀阳耳边话语道
“好,这次抓人就交给你负责,倪永孝说过里面会有毒品,那就一定会有。一会儿好好搜,演场好戏给我看。”
雷耀阳鼓励着方洁霞看样子并不打算亲自下车
“yes,sir!”
方洁霞大喜,答应一声拉开车门与马军两人下车。
闲来无事,雷耀阳一边思索着倪永孝到底在玩什么,一边拿起车上耳机戴起来继续听着堂屋内的动静。
到底是古惑仔啊,办事实在没谱,此时耳机内传来的话音竟然变成了娱乐笑话堂屋内一众大佬,竟然开始说说笑笑,甚至讨论起哪家场子的妞漂亮。
也难怪,或许他们商议一会儿后,觉得有了主意,只等实施就可以了。
避风塘堂屋内。
众老聊着闲天一点没意识到危机降临,不过很快几位放风的小弟着急丛外院跑入堂屋,大声道:
“老大,有条子来了。”
“是啊,我看见两辆车,来的人不少。”
这几位放风小弟,全都是蟹王的人不过这时候,众多老大也一点不慌乱,粉爷甚至咧嘴一笑,不屑道:
“条子又怎么样?我们正常聚会而已,他们来就来咯。”
九头鸟的意见,少有与粉爷相同,这次也是赞同道:
“就是啊,难道他们还能抓我们回去啊,告我们什么,打屁啊。”
“哈哈哈…”
众老大哄笑,唯有一人脸色难看到极点。
几位报信的小弟,亦是不理会哄笑的老大又话道:
“老大怎么办啊我们的货还在里屋,要是被搜出来……”
“啊?”
听到这话,尖沙咀段坤反应最快,矛头直指蟹王,怒喝道:
“蟹王,你有什么货放这儿了?”
“昨天有几个越南仔,他们开出很高的价钱,托我运批军火出境。下午刚给我送过来今晚又要开会,我还没来得及运上船。”
蟹王一脸“吃了屎”一样的表情,老实交代道。
“军火,我靠!”
九头鸟也急了,立马话道:
“你的意思是,军火现在就在这间屋里?不是,在里屋!”
蟹王老实又话,还用手指指了指堂屋后方,只听得在座本来平静的大佬个个心里骂娘。
这完全是坑爹啊,叫大家伙来开会,你把一批军火摆在里面。
现在好了条子来了一会儿搜到东西,众人怎么说?
要知道,现在大伙正被条子针对,恨不得赶绝他们呢。
就在众老大骂骂咧咧之际,好像还嫌事情不够大,从里屋跑出两位蟹王小弟,手里各提着两个大箱子大声嚷嚷着:
“老大,出事了又什么事啊?”
蟹王又慌又怒,急躁道
“老大,不知道是谁刚刚从后院扔进来四个大箱子,我们看了,都是货!”
两位蟹王小弟一边说话一边打开箱子、好像在增加说服力一样四个大箱子开,众人都很熟悉的东西映入眼帘,满满当当四箱子白色粉末,起码超过两千万价值的货。
“啊?”
一众老大见得,这下子全都傻眼了,里屋一批军火,面前几千万的白粉,再加上众老大的身份,案发现场大明显了。
“蟹王,这是你的地头,现在出事了你自己扛,别连累我们。”
位尖沙咀老大反应很快,拍桌站起身大声道
“不错,蟹王一会儿条子过来了,你自己打上身,别想着我们一起打。”
“吗的,蟹王你是不是玩我们?故意放这些东西害我们。”
其他大佬紧随其后,也纷纷对蟹干进行斥责。
适才还无比讲义气的联盟,眼看着瞬息间就崩溃了。
蟹王心里那个冤啊面红耳赤道:
“我要有几千万,还用得着走毒嘛?这批货不是我的,二有害我啊。”
“我扛,就算我扛,那些条子信嘛?这不是几十万,是几千万的货啊”
“那怎么办?让我们陪你一起死!”
一众大佬也火了今晚不过开会而已,谁会想到走入死路啊。
几千万毒品,这可是港综市几十年来都没有过的大案子,责任就算分摊,港综市没死刑,一人二十年绝对跑不了。
到时候坐牢二十年出来,还有他们站得地方嘛!
众人都很慌张,一些大佬围住蟹王,甚至推推囔囔,好像就要动手一样“乌合之众啊!
唯有粉爷和九头鸟还算冷静,两人暗叹一声,由粉爷开口,大声道
“都别吵了蟹王,你马上让小弟处理掉这批货。军火运不走,你自己扛。”
“怎么处理?”
蟹王不解。
“你白痴啊!”
粉爷大骂,脸上闪过一抹痛心,狠声道:
“用水冲走,别告诉我你这里连水都没有啊。”
这些古惑仔也很奇葩、刚刚都怕惹祸上身可一听到把货毁了其中两位老大不由开口话语道:
“粉爷,几千万的货就这样冲走,是不是太可惜了?”
要知道,他们贩毒多年,身家也都没有千万,现在几千万就这样冲走,真是心痛啊。
粉爷暴跳如雷,大骂道:
“这里地方就这么大,无论藏在什么地方,都会被条子搜出来你们想要是吧,好,你们拿着,一会儿条子来了你们扛。”
呃…
这下没人再有不同意见了。
蟹王愣了愣,也赶忙把箱子推给小弟,吩咐道:
“还不做事,去后院冲了。”
“是,老大”
两名小弟抱住箱子,着急往后院跑。
粉爷也赶紧下达命令,吩咐外面的小弟拖延时间,顶一下警察。此时前院由方洁霞带队,浩浩荡荡的警察已经到了。
不仅如此,方洁霞的安排很到位由何尚生为组长,从后方包抄堵住了后院大门一身便装,方洁霞一手拿着证件,大声站在前门口喝道:
“我是旺角警署总督察方洁霞现在怀疑你们举行三合会聚会,交易毒品等犯罪。”
“抓起来!”
一摆手方洁霞连搜查的言语都没有直接就是下令抓人,但这个时候,前院小弟可不少,他们也刚刚接到老大的吩咐,让他们顶一顶警察。
眼见警察开始抓人众古惑仔激烈反抗并且大叫道:
“干什么?我们犯什么法了?”
“就是啊凭什么抓人?”
“警察了不起啊,随便就抓,要抓我们拿证据啊。”
前院这里闹闹哄哄,方洁霞也不是雷耀阳虽然板着脸作严肃状,但还是不敢带头动粗。
砰砰…
突然的两声枪响此时却划破了夜空。
“谁,谁开枪了?”
“什么事?”
方洁霞带队的警察也好古惑仔那边也好无不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遭了!”
不远处一直戴着耳机倾听动静的商务车内,雷耀阳却是一声暗骂,拉开车门马上冲下车。
点三八高举、雷耀阳下车之后,立马“指天开枪”!
砰…砰…
两声枪响距离也不远马上就吸引了门口警察们的注意。
以方洁霞为首的警察无不警惕,纷纷拔枪并且看向雷耀阳这边。
“不用管他们说什么,全部铐起来,谁反抗,就地击毙!”
雷耀阳气沉丹田一边往方洁霞那边跑,一边长啸出声。
“这……”
“什么?”
众警员也不止旰角警署,还有油麻地与尖沙咀的人尖沙咀带队组长陆启昌、黄志诚面面相觑,对于这个命令完全不能接受。
倒是油麻地反黑组周文良,大声拍着马屁道
“都按照雷sir的吩咐,抓人,不听话的,打死!”
说着,很少冲在前线的周文良都拔出了配枪,一副往里冲的架势。
不过他快,有人比他还快。
砰…
又一声枪响,只见一名古惑仔惨叫着倒地二手抱着腿、滚来滚去。
马军手上的点三八冒着浓烟,还指着对方。
“抓!”
“还是军哥够果断,兄弟们,动手吧。”
马军一动关祖五人组紧随其后,根本没有抓人的意思,怪笑着开枪。
砰砰砰砰砰……
五人一人出一颗子弹,顷刻间,前院又有五名古惑仔大腿中弹,哭爹骂娘倒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
“伙计别乱来啊。”
这下子陆启昌和黄志诚有些吓到了,一边抬手制止自家人马跟着旺角警署的人胡来,一边大声问询着,想要得到答案。
可是旺角警署的人,他们也不知道答案啊!
他们只知道按照雷耀阳的命令行事,而雷耀阳的命令从来没错过。
还好,这时候雷耀阳已经狂奔跑了上来但雷耀阳并没有解释的意思,一手持枪冲在最前面,再次强调道:
“都铐起来,一个也别放过,谁乱动就打谁。”
“阿祖,你们五个跟我进去,快!”
话罢雷耀阳占着身强力壮、像坦克一样直接撞入前院。
前院足足有几十号古惑仔,全部是堂屋内老大的小弟他们虽然恐惧警方手上的检却认为雷耀阳是后来人,并不定敢开枪,根本不让路。
“挡我者死!”
“砰砰砰…”
谁也不知道雷耀阳为什么此时非常着急与暴躁,大骂一句,点三八扳机猛扣。
随着声响起,在众人心惊胆颤的目光下,三名古惑仔眉心中弹倒地,直接没了生命迹象。
雷耀阳的铁血作为,把古惑仔们全都吓怕了纷纷退让出一条能够进入堂屋的道路。
尖沙咀与油麻地的警员,你看我,我看你,也对此很有意见。
他们是警察不是屠去,这样的办案手法,着实是他们做警察以来从没见过的。
不管三二十一先打伤了几,又直接杀翻了几人,这么搞下去,大伙都会很麻烦的。
“雷sir,你别冲动啊,到底出了什么事?”
陆启昌虽然佩服雷耀阳,但此时见情况不对有些受不了了拔腿跟着关祖五人组往里进,同时大声招呼道。
黄志诚也想跟上,还是方洁霞眼快,立马拉住,严肃话道:
“你们都别乱来,听雷sir的吩咐做事。我们头从来不会乱来,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对,我也相信雷sir。”
一旁一直未语的张景峰,已经与旺角警署多次合作立马就站在了方洁霞这边。
张景峰也马上拿出枪,并且对PTU的人吩咐道
“都把家伙拿出来,谁反抗就击毙谁!”
“yes,sir”
PTU的人对张景峰很服气,他们可以不听雷耀阳的但张景峰命令一定听无不纷纷持枪,开始比比划划大喝着抓人:
“蹲下马上蹲下!”
“铐起来。”
“小子、说你呢,双手放头上,蹲下。”
前院古惑仔虽然人多,但眼看警察们动真格的,手上都有枪,全不敢妄动了,让抓捕很是顺利。
再说堂屋。
当雷耀阳领着关祖五人组,后面跟上的陆启昌,几人到场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遭了”雷耀阳暗骂一句赶紧回身吩咐道:
“全都小一点,他们有枪,很可能会反抗。苏,你出去告诉阿霞,通知后门的兄弟们小心一看到有人跑出就开枪,一句多话也不要说。”
“好的!”
周苏答应一声,马上回身往外走。
“雷sir,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陆启昌意识到情况不对,又一次的问询这一次,雷耀阳也不再着急,解释道:
“先前的枪声,是后院传出来的。我一直监听着堂屋里的动静,如果我没猜错堂屋里的人被算计了,我们也被算计了。”
“如果晚一点进来,恐怕现在面临我们的,会是大火拼。”
“雷sir,什么意思?”
陆启昌没听明白,毕意不知情形云里雾里。
“之后再向你解释现!在拿出枪小心一点,和我去后院抓人。记住了,如果看到有人,不管三二十一马上开枪。”
雷耀阳又强调了一次,完全是针对陆启昌个人。
至关祖四人,雷耀阳一点不担心。
他们这四个家,就算没收到命令,都会想开枪,比猴都精。
此时,堂屋后面一间屋内。
总共三位老大,其中两位身上还有血迹,脸色都无比难看聚集在这里。
在他们旁边整箱整箱的军火,总共五箱之多,里面长枪、短枪。
空气好像凝固了待在屋内,众人耳中都能听到同伴的喘息声。
“粉爷,现在怎么办?”
尖沙咀段坤焦急问道。
一直表现很稳重的粉爷此时也绷不住了大骂道:
“吗的,我们被人算计了,那四箱货就在后院地上,那些条子进来就会看到。几千万的货,足够让我们都完蛋。”
“粉爷,是谁算计我们?”
蟹王一脸狠辣充满了不甘。
这里可是他的地头,今晚就算别人没事,他也一定跑不了。
是足几千万白粉、几箱子军出啊.他根本背不起。
不等粉爷回话较为明的九头鸟没好气道:
“不是条子就是姓倪的,还能有别人嘛!几箱子军火、外加千万的粉,足够我们赔命。这样的手笔,不是姓雷的就是倪永孝。”
随着这话气氛更加不好。
之前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事实上,蟹王两名小弟带毒品箱子去后销毁,可是立马后院枪声就响起了。
枪响过后,蟹王马上就发现的小弟被远程击杀死在了落里。
而粉就在原地,洒了一地。
看到这种情况干本来还想继续叫小弟做事销毁毒品,可是第二次枪响蟹王又倒下两名小弟。
众老大不是傻子,他们看明白这根本是有人想把几千万的货嫁祸他们身上,不允许他们销毁。
人家是有备而来,不知在什么地方架着狙击步枪,谁动谁死!
大乱之下,老大快速从堂屋跑到了后面房间,再次商议怎么办。
雷耀阳当时也是意识到这一点在且机中听得清楚,后院房内有很多军火。
雷耀阳知道自己被倪家利用而且倪永孝恐怕还想让警方和这些老火拼,所以不用多想也知道,军火恐怕都还是一天前,倪家的故意利诱蟹王,放到了这里。
这些人,有军有人马一个想不通很可能手持军火暴力项抗杀出一条血路。
雷耀阳得知事态紧急,所以这才直接下令开枪,以最快速度控制住前院那些小的,进而到后院抓捕这些老大。
从堂屋走出,雷雷耀阳也看到后n具尸体,体旁边还有几个箱子,果然自己猜测没错。
点三抬起,雷耀阳也不进院落,就站在堂屋后门,面对紧闭的后屋大门吼话道:
“里面的人听着,马上出来投降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如果顽抗,我会命人攻进来,格杀勿论上。”
“现在这里,已经被我们警方包围了,不会有生路走。拼,除了没命再无其他可能。”
“死条子,我们和他们拼了。”
后屋里面,一众大佬听得雷耀阳喊话,有两位就地取材,马上拿出两把长枪,恶狠狠放适道。
但更多的人并没有拼命的觉悟只是是看着粉爷和九头鸟,苦涩道
“粉爷九哥现在怎么办啊?我们的小弟都在i,恐怕已经被条子控制住了。就凭我们这几个,和那些条子拼命?”
“现在只有赌一把了!”
粉夜如死灰,强一个笑容。
“赌?粉爷,你的意思是杀出去?”
包括九头鸟在内屋内人都看向粉爷。
粉爷微微摇头苦笑道
“如果设局是的条子,那今天条子一定准备充足,拼命只有死路一条。就外面那些狙击手你们谁躲得过?投降吧,就赌天是倪家设局,我们还直本钱和那位雷sir谈谈。"
第十四章:狗咬狗
粉爷不愧是众人中头脑最好的一位,短短几分钟功去,便把事情梳理得明明白白。
“投降?”可是听到这两个字,屋内众老大无不诧异万分心里难以接受。
尖沙咀张坤便立马话道
:“粉爷,你不是开玩笑吧,你是让我们向条子投降?”
“不然呢?拿起这里的武器,我们十几个人杀出去?”
粉爷脸色难看,话语道。
“如果投降我们落到条子手里,加上这里的货,那不也是死定了。”
油麻地一位老大开口,满脸担忧。
而这时,一直和粉爷不对付的九头鸟突然放话,肯定道:
“对,我们投降!”
在所有大佬不解的眼神下九头鸟解释道
“只要今晚不是条子设局,投降我们还能有一条生路走。货不是我们的,到时候请律师,玩法律,或许有生路。”
“就算最后要坐牢,我们在场这么多人加上外面那些小的,责任大小不清楚,法官不敢严判,我们也坐不了多久。”
“出来之后,我们的货都还在,一样可以东山再起。”
“如果和那些条子拼,今晚就算冲出去以后我们也是通缉犯。没钱也没货,我们又能去哪儿?”
“这……”
众老大们无语了。
是啊,现在情况就摆在眼前,投降好像成为唯一的办法。
与此同时,外面雷耀阳却是非常着急,不愿意给予这些老大们太多考虑的时间,再次喊话了:
“里面的人听着,一分钟之内,再不开门投降,我们警方将采取行动了。”
吱……
话音刚落,粉爷不再等待众老大们决定,直接推开了房门,双手高举喊话道:
“警官我投降,别开枪!”
门被打开,屋内的一切也映入雷耀阳等人眼帘。
十几号老大不出奇,这本身就是老大聚会,也不能让众人重视。
可是几箱子暴露在外的军火,却是完全展露在众人眼中陆启昌见得,后怕不已,更是对干雷耀阳冲动命令完全理解了。
“我靠原来这些人在后院藏了这么多军火,还好雷sir反应快啊,直接吩咐强行抓捕如若不然,让前院那些古惑仔都拿上家伙今晚岂不是要来一场警匪大火拼。”
结果如何可以想象,就算能抓到人,警方也不会丝毫没有伤亡。
哪里比得上现在,直接就抓到了人,还缴获这么大批赃物。
陆启昌刚想从堂屋后门走出去,踏入后院雷耀阳却非常小心一把拦下点三八远远遥指,大喝道:
“高举双手所有人都把双手举起来,另外不准出来。”
陆启昌不明所以,现在对方都投降了,怎么还不过去抓人呢?
与此同时,粉爷等人也看清对方是雷耀阳本人,脸色聚变又听到这样的吩咐,心中更是恐惧,大喊道:
“雷sir,是你设局要我们的命?”
“如果要你们的命,我根本不会劝降,直接命人乱枪打死你们这群混蛋了。”
雷耀阳话语一句,随即再道:
“后院三具死尸,如果我没看错,是狙击手做的你们走出来,是想自杀嘛?”
一句话点醒,众人恍然。
对啊,先前院子里面,蟹王小弟被人狙击死了。
他们先前虽然没被狙击,安稳进入了后屋,但难保现在狙击并没离开,还在某个地方瞄着后院呢。
如果布局的人,是为了让警方和这些老大大火拼,只要看到他们投降一定会开枪制造冲突的。
“雷sir,有狙击手?”
陆启昌懵了,持枪警惕乱看,最终才注意到后院躺着的三具死尸。
果然,尸体全部头部中弹,弹孔极大,完全洞穿了脑袋,看起来无比凄惨这样的伤势,绝对不是手枪能够造成的还真可能是长枪。
“陆sir,你在这里戒备,如果对面的人乱动,不要犹豫,马上就开枪。阿祖,你们几个跟着我,我数一二三,我们冲过去。”
雷耀阳非常小心下达了命令,随即报数。
“三”字落,除了周苏外出传命之外,雷耀阳带着关祖四人组迈腿狂奔,瞬间冲过了院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来到了后屋,场面一下就控制住了,五个人五把枪指着十几号老大由雷耀阳开口质问道:
“哪个是九头鸟?”
“我就是雷sir是吧,怎么了?”
九头鸟立马站出,话语道。
“阿祖,把衣服脱下来,遮住他的头,带上他,我们从后面走!”
雷耀阳一点也不含糊,更不解释一挥手命令道。
“干什么?”
“你们做什么?”
“砰…”
“啊…”
眼看关祖二话没说直接就脱掉外套,套在了九头鸟脑袋上,众老大无不大惊,嚷嚷起来可是他们嚷的厉害雷耀阳更狠,瞬间就对着一位老大的腿开了一枪。
立时,惨叫声盖住所有嚷嚷声。
“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嘛,你们被人耍了我他吗今晚为什么会过来,就是接到线报。至干是谁爆料的,用你们满是大便的脑袋好好想想吧。”
“我现在还有事做,谁阻挠,谁就死。有这么大批货在这里,加上袭警,杀了你们你们也白死了”
雷耀阳像训孙子一样,对着一众老大大声训斥。
粉爷这时候好像明白点什么,脸色瞬间就白了,阻止着众老大。
雷耀阳也不理会他们,回头喊道:
“陆sir,你先别过来,就在那里拿枪等着这里可能有第三方的人,是狙击手。一会儿兄弟们进来,让他们出屋,四处搜搜特别是小山岗、小土坡我的人里面,何尚生做过飞虎,让他安排搜索。”
“yes,sir”
陆启昌此时很多事都不明白,却已然知道雷耀阳每个吩咐都是对的,答应一声立马又道:
“雷sir那你呢?”
“我带九头鸟走,可能还有大案子,我们保持联络!”
雷耀阳给出答复,随即再次提醒屋内众位老大道:
“你们如果不想死的,就好好待在这里,我们警方没搜过四周,确定过安全,千万别出去。”
话罢,雷耀阳一手揽住被蒙住头的九头鸟扬手道:
“阿祖,我们走!”
什么叫“来得快,去得更快”,今晚屋内老大们算是见识到了。
在他们很多人看来,这位雷sir做事很是神秘,冲进里屋已经抓了他们所有人,可马上又放弃他们,就留一个警察,还是在远处用枪遥指,这就离开了?
这尼玛真以为自己等人混假的,屋内可还有许多军火呢。
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等人反抗?
油麻地避风塘一辆冲锋车上。
雷耀阳,关祖四人组,加上九头鸟坐在里面,雷耀阳一脸急切,话语道:
“九头鸟,我问你,你的毒品货仓在哪里?”
“毒品货仓?”
九头鸟眼珠转了转,酒然笑道:
“雷sir你不是开玩笑吧。像我这种正当商人,怎么会有毒品,别说是货仓连一包都没有啊。”
“雷sir,你要抓就抓,先前屋内那些军火、白粉,都不是我的,我的律师到时候会向你解释。”
说着,九头鸟伸出两只手,意思很明白雷耀阳随时可以铐他。
这样的表态,一般警员还真拿他没办法可是车上有一个警员是普通人嘛?
火爆立时用枪指住九头鸟的脑门,凶狠道
“老小子你他吗想死是吧?”
火爆更是枪上好了蹚,只需要轻轻一扣扳机,九头鸟马上就会变成死鸟。
“阿sir,你们不用唬我了,杀了我也没有!”
九头鸟汗水从额头滴下,清晰可见,但死咬着牙不予松口。
想想也能理解,现在别看他被警察抓了但警察大不了告他藏毒、藏军火。
除了他和一些小弟会坐牢外,对干他本身实力是并无损耗的但说出自己货仓,那就不一样了到时候人财两空,什么都会没有。
雷耀阳一手探出,捏住正想要开枪的火爆手上的点三八,雷耀阳正色道:
“九头鸟,你想什么我很清楚。不过我现在要告诉你,你的货仓已经不安全了”
“今晚的事,是倪家设局,拿我们警方当枪使,要除掉你们。”
“如果我没猜错,不仅如此,你们家里也不会安全到哪里去,特别是货仓!倪家敢一次对付你们这些多位老大,就是料定你们爬不起来,不能够再有作为,更不可能报复他们。”
“你们的底气,来自你们那些货,那些钱。如果全没了后果怎么样,你自己想想吧现在带我讨去或许我还能为你挽回一些损失,怎么样?”
嘶……
车上几人听得无不倒吸口凉气九头鸟脸色时青时白,关祖四人对视无不兴奋大喜。
敢情接下来还有大事做,听听,倪家现在很可能出动了人马,在抢劫这些老大的货。
自己等人过去一定会很好玩。
兴奋之下刘天也开口了一手猛推九头鸟的头,笑道:
“老小子你他吗快说啊,耀阳哥都说这么清楚了怎么,还要藏着,到时候你的货被人搬空,你还做什么老大。”
九头鸟内心极其不平静,对于自己的货非常担心,表面却依旧不松口,甚至是怀疑道
“雷sir你说的都是你个猜测,我又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设局骗我。而且带着警察去货仓,呵,我一样玩完。”
雷耀阳深吸一口气,承诺道:
“好,我现在答应你,如果你带我去你的货仓,你的货,我当没看见。我要对付的,是倪氏。”
“警察靠得住,母猪也能上树。”
九头鸟洒然摇头,他和雷耀阳并没有过接触,而且觉得自己等人还共谋布局杀过雷耀阳,对于他的承诺点不信任。
“吗的!”
雷耀阳这时候也怒了,大骂一声,从后排座位窜到前排驾驶室。
呜呜呜…
冲锋车发动,雷耀阳一踩油门汽车如离弦的箭,瞬间冲刺起来。
“阿祖阿爆把他的头推出去。”
一声令下阿祖反应极快一手按住九头鸟的脖颈,将他的头撞出车窗。
“噼里啪啦,啊……”
冲锋车后排车窗碎裂、九头鸟刹那间,满头都是血和玻璃碎渣,惨叫连连。
可是他想要挣扎,双手却又被反绑,由火爆按住,根本动荡不得。
“再问你一次,说不说?”
雷耀阳透过后视镜看着九头鸟的血脸,大喝道。
“没有!”
九头鸟几十年的成就,不想一朝覆灭,咬着牙挺着。
“好!”
一声怒喝,雷耀阳猛的打了一下方向盘,又是噼里啪啦声和惨叫声。
同时冲锋车撞飞路边一辆小车,而九头鸟的脑袋又与小车车窗撞了一下,连同关祖手上都沾到了很多血迹和玻璃渣。
此时,九头鸟整个脑袋都是昏沉沉如若不是冷风呼啸,吹得脸上伤口剧痛,他恐怕已经昏过去了。
“最后问一次,说不说?”
雷耀阳踩住油门的脚毫不松懈,冲锋车以高速行驶着,而就九头鸟的位置看向前方,前面不远路竟有一大石墩。
如果冲锋车就这样冲过去,车倒是没事他脑袋在外面,绝对会正撞石墩,死无全尸。
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九头鸟未感受过“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他甚至幻想着这样撞过去,自己脑袋爆炸的场景。
越想越怕,他整个身子剧烈颤抖起来。
就在冲锋车离石墩不足十米时,九头鸟挣扎大叫:
“说我说啦,停车啊!”
吱!
刹车声刺耳。
霎时,冲锋车紧急刹车。
雷耀阳方向盘猛转,整个车身都转了半圈,好在停了下来。
“阿相,拉他进来。”
雷耀阳这时又把身子转向后排,大声道:
“说啊、货仓在哪个位置。”
“呼…呼……”
九头鸟被关祖拉入车内,不断大喘气好像还未回神,双眼眼角隐隐还能看到泪痕
“喂、傻啦?说话啊。”
刘天看得好笑,笑嘻嘻提醒道,九头鸟再也不敢嘴硬了,面临死亡那种感觉,他再也不想经历一次,赶紧道:
“将军…将军澳废品收购站,我把货全藏在了那里。”
雷耀阳二话不说,汽车再次发动,并且吩咐道:
“阿祖,看看车后面有些什么家伙,都装备上,防弹衣穿起来,一会儿可能会有枪战。”
“阿爆,把他铐车上一会儿你带他让他带路。”
“好!”
阿祖答应一下招呼刘天与梁迈斯从后排直接到了后车厢,找寻装备去了。
火爆拿出手铐住住九头鸟的同时,又揽住他,冷冷道:
“老小子、千万别和我耍花样上耀阳哥还会和你玩游戏。如果你和我玩,我会杀了你。”
“这是玩游戏?”
九头鸟感受到自己头上的伤势,面部也火辣辣的痛,着实是欲哭无泪。
将军澳是港综市的一个海湾位于新界西贡区西南部。
这里本是一个烟稀少的乡村地区,直到一九八三年,政府才决定,将将军澳开发成新市镇,并且鼓励周围村民集中入住。
当然,现在这个时代,将军澳发展并不算好,也是在去年,区内才修建起首个公共屋邨至于其他设施,就更不用提了,要什么没什么。
总结起来一句话,将军澳依旧属于乡村地带人烟稀少,垃圾场将军澳这个地方其实有很多因为每天都会有垃圾车,运来许多垃圾到将军澳的堆填区,这里是有名的垃圾库,把废品回收站开在这个地方,好处显而易见老板不仅可以向外界收购废品,更可以就近拾荒,从垃圾车运来的垃圾之中,找寻一些可以获利的垃圾,借以贩卖。
这个生意,也着实不能小看据一些八卦杂志统计,九十年代的港综市富豪之中,就有好几位是靠“废品回收站”起家的。
此时,冲锋车已经开进了西贡。
车上雷耀阳一行人全都穿上了防弹衣,包括九头鸟在内,套上一件毕意冲锋车上是一个小队装备,多余的防弹衣很多。
再看关祖和刘天手上上,点三八已经换了变成MP5A2冲锋枪,火爆手,一把雷明顿霰弹枪,而梁迈斯双手各持一把9毫米点45英寸短枪。
雷耀阳把催泪弹发射筒已经放在副驾驶位,会儿就准备用这玩意儿。
“九头鸟,你这混蛋还真是够奸的,把货仓安排在垃圾站,难怪你走毒十几年,都没人知道你货仓的位置垃圾、白粉,呵一般人还真不会想到。”
一边开车,雷耀阳一边话语、仔细问询起来
“据我所知,堆填区废品收购有很多家,哪家是你的?”
“雷sir,你说过找到我的货不会动我的货。”
九头鸟这时候又缓过一点劲做着最后努九,话语道。
“我雷耀阳说一不二,我说过的话,现在同样有效。”
雷耀阳对于九头鸟的货仓是真没兴趣只是特别想要知道自己猜测是否正确。
“如果正确,最好能够抓住一些倪家人那就更好了。”
“好,我信,我给你指路”
九头鸟心知不说也不行,今晚肉在砧板上,不配合的话,一定没命,开始口头指挥起车辆来。
“你最好别耍我!”
雷耀阳威胁了一句,便按照九头鸟的指路行驶起来冲。
锋车在西贡行驶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将军澳一代,出大道进小道最后更是开入一处“布满垃圾,脏乱颠簸”的小路。
“好臭啊!”
火爆眉头大皱,一边摇起车窗,一边对九头鸟大骂道:
“我靠,混蛋,怎么还没到,你是不是玩我们?”
“我怎么敢啊,就快到了就在前面。”
头鸟一脸苦涩,可怜兮兮正在这时,砰砰砰、哒哒阵阵枪声回荡在夜空,以雷耀阳的耳,很容易听出是前面传出的枪声。
关灯、刹车、熄火,雷耀阳几平听到检响的第一时间,便完成这一套的动作。
“看来我真没猜错有人抢货!阿祖,阿天,迈斯,都小心点,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先看看清楚。”
雷耀阳一拿起副驾驶上的催泪弹发射器,一手拿着十发弹夹短枪,开门而出
“阿爆,带着他。”
“耀阳哥,放心吧!”
关祖正经答了一梁迈斯和刘天皆是笑眯眯,拉开车门兴奋道:
“showtiam!”
火爆一手拉住背的九头鸟,散弹直接对在他腰上,冷冷道:
“千万不要乱来,要不然我保证你第一个倒霉。”
而此时,九头鸟不再顾忌火爆的威胁了,他满脸急切,话语道:
“雷sir难道真有人抢我的货?”
“你的小弟没事会打枪玩吗?”
雷耀阳回头问了一句这一问,更加让九头鸟紧张,急着带路道前面各位sir,走这里,那边可以看到废品站的情形。”
九头鸟又不是傻子,他既然放货在废品厂,当然安排了亲信看顾。
而他的亲信要看守毒品,一定是配枪的。
不过就像雷耀阳所说,他的人看着一大批的毒品,越低调越好,巴不得永远没人过去更好哪里会半夜随意开枪玩这么大动静,那还不就是在告诉别人:
这里有枪战,你快报警吧!
有枪声无疑只有一个可能,货仓真出事了!
急切的九头鸟带路,很快众人就沿着脏乱的小路走到一个小山岗,居高临下,远远就看见一个“废品收购站。
只见废品收购站是一家大概两百多平米的土院房,砖瓦大白一副破落的模样房里如何不知道,房外面堆满了各种垃圾而且分门别类,码得老高。
塑料、废纸、铁铜、其至连破烂轮胎应有尽有最惹人注意的,是此时院落外面,跪着三个人,远远也瞧不见相貌,只能模糊看出是男的。
在三个人身后,还有一大群人站着,手上都拿着枪械,清一色短枪雷耀阳等人谁也不认识,当然不熟悉。
可是熟悉一切的九头鸟只是看了一眼,便慌张无比
“雷sir,真有人抢我的货,跪着的是我的小弟。我在这里一共安插了十一名小弟,看样子恐怕是完了,雷sir,你一定要帮我啊。”
九头鸟压着声音,哀求的语调完全能够听出。
“哈哈哈,混蛋,你先前不是很嚣张,死活不说出货仓位置的嘛,现在怎么了?”
火爆一手按着九头鸟的脖子,大笑道。
“各位阿sir,是我有眼无珠,把好人当贼我不识好歹!”
九头鸟心知眼前几个警察是救命稻草,苦苦哀求,紧抓不放道。
“够了”
雷耀阳不等他说完,抬手打断随即严肃问道:
“货仓在哪里,是在那间房里,还是外面?”
“在房里。”
九头鸟立马给出答案。
“好。”
雷耀阳点头,开始对干关祖几人进行安排:
“我们分成两队,这样…”
将军澳堆填区废品回收站内。
倪三叔一手拿着白色手绢捂鼻,一手拿着一把手枪潇洒站着在他面前的地上,三个头部中弹的人倒在血泊之中。
旁边,十几号西装革履的倪家人,全都戴着口罩与手套,搬挪着屋内一处堆满垃圾纸张的地方。
一叠,两叠三叠。
随着时间流逝,屋内堆满的纸张完全被搬开只见就在适才纸张压住的地面,出现一个正方形痕迹的缝隙。
缝隙里面塞满了与地板同等颜色的稻草若不是仔细打量,还真看不出这里“另有乾坤。
“三爷,有发现了!”
一位倪家人蹲身仔细把稻草清理出来,话语道。
“打开。”
倪三叔面无表情,指示道。
倪家人听得,双手手指立马伸入缝隙稍微用力一块正方形,薄薄的水泥板很轻松就被掰了出来。
里面赫然是用黄纸包裹摆放整齐的长方形块状物那倪家人也不用吩咐,直接拿出一块,用手指猛的戳破再放入嘴中。
秒后,倪家人竖起大拇指,示意这就是白粉。
“九头鸟那老狐狸,把货放在这种地方要不是阿孝查到,我们想破脑袋都不会想到。”
倪三叔露出笑容,吩咐道:
“把东西都带走外面的人没用了送他们上路!”
“是!”
十几号倪家人听命,分别行动,几人有序从坑中拿出毒品几人出门传达吩咐。
这时,众人皆听到几声怪异的响动,仔细看一个不知名的物体由大门进入屋内吱吱吱瞬息之间,浓烟那物体里冒出,不仅刺眼,而且感觉很呛。
倪三叔本就拿着毛帕捂鼻,第一时间倒是没事,但视野受限严重,赶紧大叫道:
“咳咳都小心,是催泪弹,别乱开枪,出去,全都出去。”
这个指令,无疑是绝对正确的催泪弹的最大作用,是造成敌混乱进而紧张之下开枪误伤自己一方。
在屋内威力也是尤为突出去到室外,如果加上一点微风吹过,催泪弹的作用将会降至最低。
倪三叔带着倪家一伙人连毒品也顾不上了都没用上二十秒,马上从屋内冲出。
他们无不持枪戒备,小心翼翼。
可暴出来之后方才发现、外面烟雾也不小啊,根本看不见东这里四处堆积的垃圾完全形成像迷宫一样的道路烟雾吹散不得,而且还来杂着垃圾的怪味,令人作呕。
“三爷,你在哪儿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
“三爷,这几个人怎么办,要不要先杀了他们?”
前院此时非常混乱,一些冲出的人在叫喊一些本就在前院看守九头鸟的人也在叫喊。
他们都只能看见身前一两米的东西,除此之外什么都看不到,拿着武器乱指,非常警惕。
“轰隆!”
废品收购站门前,堆满垃圾的通道中除刘天之外,所有人都用毛巾沾了水蒙面再这集合到了一起值得一提的是,火爆用手铐和力头鸟铐在一起,拉得对方气喘吁吁,且骂个不停:
“你真他吗是个废物,到底是怎么出来混的,跑几步就受不了啦。”
“我年纪大了,当然比不了阿sir力壮强悍!”
九头鸟适才也已经见识到和自己铐一起的这位真是心狠手辣啊,手上一把来复检,至少打死五位倪家人。
他也不敢再和这位较劲,其至连玩笑都不敢了。
“耀阳哥,右边那条道空了。”
关祖一脸严肃,报告道。
“中间那条道也没人了。”
梁迈斯笑容满面,丝没有紧张的意思,还在转动双手上的枪。
“我听他们那边有人喊话,应该都进屋了耀阳哥,我们杀进去吧。”
火爆拉动着来复枪,咔嚓声响,言语也甚是兴奋。
“恩!”
雷耀阳点头,话语道:
“先前那个声音很熟,如果我没听错,应该是倪永孝的叔叔。很好,他是一条大鱼,我们抓了他,也能给倪家一点颜色看看!”
“这样,等下我们一起杀进去。阿爆,你用来复压制开路,阿祖、迈斯,你们两个枪法不错,杀人取命1都不用有任何顾忌,直接开杀,我会亲自对付倪老三。”
简单的吩咐,展现出雷耀阳绝对的自信让关等人丝毫不用顾忌,大开杀戒,雷耀阳还要从他们手上分辨出倪老三,并且活捉难度“可想而知”。
关祖等人深知雷耀阳的实力,特别是枪法无不点头,兴致勃勃准备行动。
九头鸟却不行了,他和火爆是铐一起的现在让火爆开路,不就让他也冲前面。
立时,九头鸟就叫道:
“阿sir我这老胳膊老腿,头上又受了伤现在很晕啊,恐怕会连累这位sir的,要不你们先把我放了我一定不会逃,就在这里等着各位阿sir凯旋,怎么样?”
雷耀阳与关祖等人听得,无不自顾自己,根本不予理会。
火爆又是大骂,喝话道:“你都穿了防弹衣,还怕什么?你到底怎么出来混的,这种小场面也怕?”
“阿sir啊,我是做生意的,不是…”
九头鸟还想解释什么。
雷耀阳一手拿着催泪弹发射器,又重新安好了弹药,下令道
“行动!”
声下由火爆打头关祖梁迈斯第二排、雷耀阳押尾,走向废品收购房。
“怎么没声音了?”
“是啊,没动静了。”
“外面的兄弟,你们怎么样啊?”
就藏在木门后面的倪家人此时正在小声议论,紧张兮兮,其至有一位大声叫嚷起来,搞不清楚外面的情况。
敌人有多少,敌人是谁,外面兄弟们怎么样这些种种,他们全都不清楚。
踢踏、踢踏…
无声寂静声中皮鞋踏地的动静由远至近,越加的清晰。
“谁?”
“是谁?”
“小李,是不是你?”
倪家小弟无不紧张,掩干门后的同时纷纷持枪对准外面白雾。
白烟中两个人影出现,露出完全不同于倪家人的打扮。
随即,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肉眼可见,那废品收购站的木质门被打得木屑横飞。
一左一右离门最近的倪家小弟被散弹弹片击伤纷纷大叫
“是敌人!”
“打。”
其他倪家人反应过来,开始疯狂开火可奇怪的事发生了,几把手枪的集火,威力不敢说非常大,但也不会连人都打不死啊。再看门口不远处,那两个人影重合在一起根本没有倒地。
人影,当然就是走在最前面的火爆与九头鸟。
眼见对方开枪集,火爆可不管疼痛戴着手铐的手猛的一拉,便将身穿防弹衣的九头鸟拉到面前,形成天然盾牌。
而他手持来复,由九头鸟腋下穿过,同对方交火。
哒哒砰砰……
关祖与梁迈斯也没闲着两人不慌不忙眼力运用到极致,对着那道门点射每逢枪声响起,必然能见到有惨叫倒下或是被火爆的来复暴力打倒,或是被点射中弹小小一道门后,俨然成为屠杀的修罗场。
几人里面雷耀阳眼力最好他看清了每一个人的相貌,却没看到倪三叔。
眉头微皱,雷耀阳下令道:
“阿爆,开路我们进去。”
“好!”
火爆非常爽快一字回答间,又连续扣动两次扳机,木质门马上就被打烂了。
他推着九头鸟在前,连一颗子弹都没被打中,十分顺利。
九头鸟此时却不行,虽然穿着防弹衣,但许多子弹打在身上疼痛难忍啊他感觉整个身子内部骨头好像都骨折,痛到憋气,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听到火爆还要带头冲,九头鸟整个人都瘫软,不愿再走。
对此火爆更加干脆拿着收里头的来福枪顶着九头鸟的头。
意思很明显不就就打爆他的鸟头。
九头鸟直接吓晕了过去。
火爆倒也不在意反正醒着的九头鸟是他的盾牌,晕了的同样也是。
至于死了还是活着的一个道理!
门口倪家人根本挡不住来势汹汹的雷耀阳几人,顷刻间,几人踏入大门。
倪家人防线崩溃无不中弹倒地。
“耀阳哥,都死光了,没有倪三叔。”
关祖拿着MP5A2,刨动着门后倪家倒地的人看到还在动的,补枪后,平静道。
“换好子弹,继续进!”
雷耀阳发挥着指挥官角色,也不担心有人能逃。
要知道,刘天可一直没现身的,而他还在山岗上俯视这下面的情况。如果有人逃出收购站范围,他马上就会追杀。
“好啊,我们继续。”
火爆情绪高涨,又拉起可怜的九头鸟,在屋内仔细搜寻起来。
老实说,这屋内到处是垃圾,布满了浓烟比外面都还要浓郁大家的能见度也成为了零。
连雷耀阳都看不清一米外的东西。
面对这种情况,雷耀阳干脆闭上双目,运用耳力倾听起来。
或许是因为紧张,又或许其他原因,此时仅存的倪老三很快就有了动静。
“都别动,让我来”
雷耀阳听到轻微动静也猜测到屋内只剩下倪三叔,催泪弹反射器直指一处,连打出两记。
嘭嘭…
怪异的声响伴随着一声凄厉惨叫,关祖等人无不听得清楚,几平同一时间向惨叫声冲去。
将军澳废品收购站外,经过长时间的挥发,催泪弹烟尘渐渐散去。
倪老三被催泪弹直接命中两次,巨大的冲击力,造成他胸腔骨折,口中不断喷血。
被雷耀阳等人抬到了外面。
在他旁边,“身受重伤”的九头鸟也像随时要死一样,大口喘着新鲜空气,但那满脸狠色,毫不收敛。
喘气之余,九头鸟直指身边倪三叔,咆哮道:
“倪三,你们倪家真是够胆,杀了我的人,还要抢我的货。这次只要我还能回去,我和你们倪家,不死不休。”
如果说先前雷耀阳等人带他过来,他还有一些怀疑。
可是自从看到倪老三之后,他连一丝一毫的怀疑都没了。
倪老三是倪坤的弟弟,倪永孝的叔叔,倪家绝对高层,与九头鸟是打过多次交道。
他既然出现,那就铁定是倪家的行为。
“咳!”
倪老叔这会儿连连咳嗽,每一次咳嗽,皆咳出血沫,脸上挂着惨笑,艰难道:
“就凭你,怎么和我们倪家斗。九头鸟,你走狗运,和条子一起,不过现在条子也知道了你的货仓,你以为,你还能平平安安。”
九头鸟乍一听非常气愤,可转念一想,事实如此啊。
脸上满是哀求,九头鸟看向雷耀阳:
“雷sir......”
不等雷耀阳说话,关祖蹲下身,为倪老三稍作检查,话语道:
“耀阳哥,他的伤势很重,如果不马上叫救护车,恐怕撑不了多久。”
“那就再等等叫吧!”
雷耀阳微微点头,吩咐道:
“阿祖,你半个小时以后打电话叫救护车,迈斯,你去找阿天,告诉他可以下来了。”
吩咐完自己人,雷耀阳这才看向九头鸟,淡然道:
“我答应不查你的货,就一定给你机会。阿爆你去他货都查了!。”
“九头鸟,你看到了不是我查的你的货!。”
九头鸟也一听眼睛一白,也不知道是怒火攻心气晕了过去,还是伤势过重死了。
“哈哈哈哈,九头鸟你既然想着跟条子勾结就早就应该想到现在。”
倪老三看到这一幕,笑的很开心。
雷耀阳冷冷看了地上倪老三一眼,话语道:
“倪永孝还真是了不起啊,懂得利用我们警察抓人,自己派人出来抢货,不仅发大财,还可以除掉所有竞争对手,一举两得。”
“有这样的脑子,混黑道真是浪费。”
倪老三自知自己是逃不了了,也豁了出去,骇然吐血笑道:
“不错,今晚之后,我们倪家会得到尖沙咀和油麻地的所有货。就算九头鸟这里幸免,其他地方也不能幸免。我不信你们警方反应这么快,可以成功阻止遍布港九的行动。”
“倪三,你好像非常得意?”
“我们倪家有了那么多货,就算不在尖沙咀,无论去到哪里,都能雄霸一方。今晚,我们也算为四少爷报了仇,借你们这些傻条子的手,杀了那些老大。”
倪老三一字一句,说话很艰难,但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倪永孝确实是聪明人,信了我的话,知道倪家四少的死因。”
雷耀阳听得恍然,微微点头道。不过立马,话锋一转,又道:
“不过你们倪家的仇,可是一点没报。你们以为,我们警方在避风塘和那些老大大火拼了?”
“恩?”
听到这一问,倪老三脸上得意僵住。
确实,在他想来,倪永孝安排周密,今晚警方和那些老大一定是大火拼了。
说不得,现在那些老大都死光了,警方也损失惨重这样的结果,正算是为倪四少爷报了大仇。
可是雷耀阳的口气,似乎并没发生大火拼。
雷耀阳也不隐瞒,淡淡道:
“倪永孝很聪明,但世上的聪明仔不止他一个。我早就说过一次,他最大的错误,就是把所有人当成傻子,避风塘那边确实差点发生大火拼,不过我和粉爷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对。所以我控制住了他们的小弟,粉爷选择了投降。”
“如果我预计不错,今晚避风塘死伤不超过十个人。”
“你们倪家想要报仇是吗?我一定会给你们这个机会。”
“倪老三,你在江湖上混了也有几十年,应该知道货就算到手,也未必能吞下去。面对十几个字头齐攻,你们倪家不知道顶不顶得住呢?”
倪老三双眼大睁,从雷耀阳话中,他听出太多东西,焦躁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都好,与你是没什么关系了,今晚你的罪过,足够让你去赤柱蹲一辈子。当然,到时候我一定会让人好好照顾你的,担保你平平安安活到出狱。”
雷耀阳冷冷笑着,对于今晚这个结果,可以说是满意又气愤。
满意的是,自己反应够快,赶到了九头鸟货仓,并且抓住了倪老三。
这件事曝光出去,真相大白,所有尖沙咀和油麻地毒贩,都会视倪家为死敌。
气愤的是,归根究底,倪永孝还是利用到了自己,利用到了警方。
除了九头鸟这里的货仓被警方收缴外,其他老大的货物,一定没有能够幸免,都落到倪家手上了。
倪家此刻其实还占据了主动权,如果倪永孝带着整个倪家和货,就这样离开港综市。
这一局,雷耀阳可就输定了。就凭一个倪老三,是绝对不能拿倪永孝如何的。
不过倪永孝会走吗?
连雷耀阳都不知道。
第二天上午,早八点。
旺角、油麻地、尖沙咀三家警署人来人往,昨晚参加行动的众人都没有收工。
每一个参与行动的警员都很兴奋,像磕了药一样,生龙活虎,毫无倦意。
昨天晚上的行动,他们不仅在避风塘缴获大批军火、毒品,后来赶到将军澳,又查获几百万的毒品,捣毁一个“毒品货仓”。
这次行动,那可是三家警署联合办案,总共价值四千多万的赃物平分下来,也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啊。
甚至于作晚凌晨三点,接到回报的油麻地、尖沙咀警署署长,都连夜爬了起来,跑回警署亲自督促办案,坐镇指挥。
他们对于雷耀阳的好感,已然是高到了极点。
要知道,此次避风塘大佬们开会的消息,那可是人家雷耀阳私人得到的。
如果人家独立办案,就凭行动副处长的看重,行动部随便挑人也行啊。
直接招呼飞虎队,都是没问题的。
但人家除了叫了几辆冲锋车和PTU壮壮声势外,其他谁也没叫,只招呼两家警署。
这无疑就是义气了。
两位署长也是“投桃报李”,不仅让秘书写的报告中,把功劳最大份给了旺角警署,也不断告诫下面的手下,一切听从雷耀阳的指挥,以他的命令为最高,务必要把这件案子办得完美。
油麻地警署会议室。
以雷耀阳为首,两位署长,旺角方洁霞、马军、何尚生、油麻地周文良、陈国忠、尖沙咀,陆启昌、黄志诚、PTU张景峰等督察以上办案人员,全都在这里。
针对下一步的行动,大家伙商议着。
雷耀阳毫不见外,会议刚刚开始,便第一个话道:
“昨晚辛苦大家了,不过我们的努力也是有成效的。四千万的毒品,自从跛豪被抓后,港综市近十年来,还是第一例。”
“这份答卷交出去,无论是上头还是外界民众,都会对我们非常满意。”
啪!好的工作成绩,总是让人十分开心,众人听得,自发开始起了鼓掌,气氛欢快。
两位署长虽然没有参与鼓掌,但也满脸笑容,频频点头。
他们都已经想到,在接下来的记者发布会上,会露多大的脸了。
这,就是成绩啊,虽然升不了职,但这就属于一道免死金牌,以后犯错时,可以用以抵消一些错误。
雷耀阳双手微抬,待掌声静止,方才继续道:
“取得这样的成绩,我们确实应该高兴,但绝对不能够松懈。”
“因为这件案子,才刚刚开始,接下来要走的路,还会很长。”
“雷sir,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审理抓回来那些人,从他们嘴里挖出有用的线索。”
周文良消息不灵通,对于昨晚的详情完全不知道。在他看来,抓了那么多毒品大佬,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严刑逼供,把货仓的位置套出来。
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表态。
雷耀阳微笑看了周文良一眼,话语道:
“不错,抓回来的人是应该好好的审,特别是蟹王。就我这边得到的消息,昨晚避风塘那些货,都是蟹王的。现在我们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起诉他做一辈子牢。”
稍微想了想,雷耀阳继续道:
“这样吧,周sir,蟹王我就交给你去审。要求只有一个,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赃物。”
“蟹王是做走私的,东西少不了。无论大件还是小件,这次我们警方都要给他挖出来。或许还能破获几单盗窃、抢劫也说不定。”
听得雷耀阳的话,周文良双眼放光,立即表态道:
“yes,sir!雷sir你放心,蟹王就交给我,我一定会把他的货都挖出来。”
周文良这人本事不大,冲锋前线也是差强人意。
但坐办公室审理犯人,他是一点问题没有,特别是现在人证物质据在,蟹王是栽定了。
用“少坐几年牢”为条件,是很有机会套出更多东西的。
雷耀阳满意点头,继续道:
“而除了蟹王之外,其他抓回来的人,我准备全都放了。”
“啊?”
何谓语出惊人,这就是了。
听得雷耀阳这个决定,在场除了旺角警署的人,还有黄志诚外,无不脸色聚变。
尖沙咀李署长主动开口,马上问起来:
“这,雷sir,这是为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抓回来这么多人,而且现场物证俱全。就算不能把他们全部送进监狱,大多数人也跑不了”
“是啊,如果放人,我们怎么向外界交代啊?”
油麻地警署署长亦是不解,疑惑道。
“阿霞,为两位阿sir解释一下。”
雷耀阳对二人的反应并不意外,早有准备,开口道。
方洁霞领命,开始一五一十,将昨晚倪家人的布局,所作所为说了一遍。
当然,话语里面,方洁霞重点述说了雷耀阳英明,当时就猜测到倪家有阴谋,所以才赶去将军澳,缴获毒品,并且抓回了倪老三。
随着方洁霞的话语,尖沙咀黄志诚亦紧接话语,帮衬道:
“署长,我这边也得到消息,昨晚倪家集团有所行动,并且抢回去很多疑是毒品的货物。”
在座都是聪明人,听完方洁霞的介绍,哪里还不明白,警方这次是立了大功,可同样也被倪家利用了。
李署长是尖沙咀署长,常年与倪家打交道,双方不知交锋多少次,李署长也被倪家坑过多次,背不少黑锅。
现在一听这事,当即怒道:
“倪家,简直是无法无天。”
随即,李署长也很聪明,马上就领悟了雷耀阳的意思,话语道:
“雷sir,你的意思是放了那些老大,让他们出去报复倪家?”
“对!”
雷耀阳点头,解释道:
“现在除了九头鸟死了之外,尖沙咀、油麻地两地的老大毒品都被倪家抢了,倪家已经成为两地毒界的共同敌人。我们警方正好可以利用他们,出去对付倪家的人。”
“毒贩可不好惹,世人都知道。现在倪家绝了他们饭碗,他们出去之后,一定会对倪家疯狂报复。到时候倪家只要有一点反击,我们警方就有借口抓他们。”
陆启昌作为尖沙咀重案组组长,担忧接茬道:
“可是这样做的话,尖沙咀短时间的治安,恐怕会很糟糕。”
“这个…!”
李署长稍微沉默,考虑片刻后,坚定道:
“如果能一举铲除倪家,短时间混乱,我应该能说服处长。”
黄志诚听得大喜,整个尖沙咀警署里面,他绝对是最希望捣破倪家的警察。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老大这么硬气,肯担起这么大责任。
大喜之下,黄志诚赶忙开口,话语道:
“我也觉得雷sir提议放了那些老大,这个建议非常好,让他们和倪家自相残杀,用不了多久,就能一劳永逸解决整个尖沙咀的贩毒问题。”
“恩!”
雷耀阳微笑点头,也不理会黄志诚,看向李署长和陆启昌道:
“李sir、陆sir,其实你们的担忧根本不成问题。现在那些老大全部在我们手里,我们可以告他们,也可以放了他们。”
“主动权掌握,就可以谈判。我们可以向他们提出要求,不能在尖沙咀街上闹事,而他们,一定会答应。”
“对啊!”
尖沙咀警署一群人眼前一亮,尽皆恍然大悟。
今时可不同往了,往日里抓住那些老大,他们的律师一到,有时反倒把警方这边压住。
可是今天,他们犯罪证据齐全,警方分分钟送他们去赤柱蹲着。
有此优势在手,由不得他们不配合。
“好,那对雷sir这个决定,我这边没意见了。”
李署长拍板,说着与雷耀阳一块,看向了油麻地警署刘署长,并且主动道:
“刘sir,你怎么说?”
“放人啊,这!”
刘署长看起来有些不情愿,并未给出明确回复。
众人见得,倒也理解他的反应。
毕竟现在说起来,只剩下尖沙咀倪家不太平了。
油麻地这边,这次把毒贩一网打禁,只要把他们弄进牢里,油麻地禁毒令就可以正式下达,并且宣告成功。
可是现在放了他们的话,那就有点不好说了。
而现在三家警署联合办案,刘署长心中有私念,并不方便说出口,只得表现得有几分尴尬李署长见此情形,可就有些不乐意了,暗道:
“现在你油麻地倒是没事了,可尖沙咀倪家膨胀得厉害。好不容易雷sir提出一个方案,可以有效打击倪家,你怎么个意思,只顾自己,就不管同盟了?”
一念至此,李署长句句紧逼道:
“怎么样刘sir,你觉得雷sir这个“以黑打黑”的办法,好还是不好?”
“好是好,可是……”
刘署长勉强一笑,也知道自己有点不地道,就想要解释。
雷耀阳察言观色,抢过话茬,解围道:
“刘sir,这次事件之后,油麻地那些老大已经失去了货仓。短时间内,油麻地一定风平浪静,不会再有大笔毒品买卖发生。”
“不过无论世界任何地方,任何一个行业,都是新人换旧人。没有规矩,就算一时间的风平浪静,很快又有新人冒起,搅得风起云涌“刘sir,为什么不借这个好机会,和那些老大约定好规矩呢。就像旺角一样,什么都明明白白,他们要走毒也好,要怎么都好,出了油麻地,只要不在港综市不在新世界至于是米国还是角盆那都是他们的事。”
“当然,这些话说出口,有点不像是警察,也不符合我警司的身份。不过刘sir,在座各位,我雷耀阳当你们自己人,所以也就实话实说了。”
众人听得,心中对雷耀阳不由都多了几分认同。
油麻地刘署长更是频频点头,赶紧接话道:
“我当然知道,雷sir的主意,都是为了我们大家好。雷sir你放心,今天这间会议室内的所有话,除了有关案情的讨论外,其他我们都没听过。”
说着,刘署长更是看向自己几位属下,眼神示意。
周文良也是鬼灵精,立即点头配合道:
“不错,今天只是探讨案情,其他什么都没说。恩,现在讨论到放了那些老大,署长,我看雷sir这提议非常不错,要不就按照雷sir说的办?”
“恩!”
刘署长此刻心里也接受了雷耀阳的主意,微笑看向雷耀阳道:
“雷sir,怎么样和那些老大谈判,还需要雷sir多费心。”
这话一出,刘署长无疑也是赞同雷耀阳的意见。
众人都是一喜,雷耀阳也投桃报李道:
“刘sir放心,一会儿我亲自和那些老大谈,如果没谈妥,他们也别想出去了。”
说着,雷耀阳又看向尖沙咀李署长道:
“尖沙咀那边也一样,我会和那些老大谈好规矩,禁止走毒。”
“哈哈哈,雷sir,那可就辛苦你了。”
尖沙咀李署长亦大喜。
他们都是署长级别人物,这个位置,早就从工作者成为政治人物。
想要再往上爬也好,坐稳自己的位置也好,都需要非常好的工作表现。如果能够做到辖区无毒,绝对“一鸣惊人”。
至于自家辖区内的人,是不是去别的区贩毒,他们和雷耀阳一样共识,看得很开。
大家伙都有了共识,雷耀阳拍板,宣布道:
“好了,现在大方向确定了,我很有信心让那些老大接受我提出的规矩。那我们也就放了他们,让他们和倪家斗,到时候再见招拆招!”
“在此之前,周sir,陆sir,黄sir,你们常年驻守尖沙咀和油麻地,应该在外面有不少线人吧。麻烦你们,一会儿散会就去找线人,把倪家昨晚抢货的消息扬出去。”
“我们就帮那些老大一把,先把倪家打成“江湖公敌”。”
“yes,sir!”
周文良,陆启昌、黄志诚等人大声应命,对于这个方案很是赞同。
接下来,众人继续研究,针对下一步如何如何行事,又提出不少有效方案。
大体明确,尖沙咀、旺角、油麻地警署的警力,这段时间会全力在尖沙咀区域,重点就是打倪家。
一个小时之后,都很满意的众人这才散会,各自开始各自的行动。
黄志诚不知道为什么,留在办公室内,并未跟着他们署长和陆启昌一块走。
直到雷耀阳起身准备离开,他才小声道:
“雷sir,我有个关于倪家的消息想告诉你知。”
“哦?”
雷耀阳心下一动,这黄志诚有消息,刚刚开会不说,现在单独想对自己说,这是什么情况?
记得原著里面,黄志诚特别喜欢安插卧底,难道他真有机密消息?
油麻地会议室内。
众人都已经离开,各忙各事,只剩下雷耀阳与黄志诚两人。
“黄sir,什么样的消息,你说吧。”
黄志诚最近无疑已经完全见识到了雷耀阳要把倪家一网打尽的决心,更看好对方出类拔萃的能力。
毫不隐瞒,张口便道:
“雷sir,我得到准确消息,倪家人在今天一大早,除倪永孝之外,都飞去了国外。”
“哦?”
听到这个消息,雷耀阳眉头一挑,话语道:
“那黄sir认为,倪家这样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他们想跑,还是?”
黄志诚摇头,认真道:
“倪永孝如果真想走,应该今早就走了。货他既然已经都拿到了手,要想运走,应该不难。所以我私人认为,他恐怕没想过要走。”
“哦?那你觉得他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雷耀阳开始变得认真,有些明白倪家人去国外的意思。
这是倪永孝解除自己后顾之忧啊!
接下来,恐怕真正的大戏要上场了。
黄志诚再次摇头,话语道:
“暂时不清楚,倪永孝谁也没有告诉。”
雷耀阳点头再问道:
“能查到倪永孝昨晚抢回去的货都放在哪里吗?”
黄志诚思考片刻,不太确定道:
“给我一点时间,或许能有线索。”
与黄志诚谈话,只是一个小插曲,雷耀阳并不觉得意义多大,谈完后便开始起了新工作。
“和被抓回来的十几位老大谈判。”
谈判倒也异常顺利,当雷耀阳拿着九头鸟跟倪三叔照片,十几号老大都相信是倪家派人抢了他们的货仓。
而他们确实接到消息,说自家货仓被抢,小弟被杀。
现在答应警方开出的条件,他们还能够出去报复倪家,抢回货物。
如若不答应,就算只坐一年牢出来,到时候也没意义了。
倪家恐怕早就将货卖光,实力也会增长到恐怖的地步,不是他们这些失去货物的老大能够对付的了。
所以,一伙老大全体答应警方提出的“禁毒”,承诺出去以后,就算还要做生意,也不会在雷耀阳管辖范围内。
当天下午,港综市江湖巨震。
由十几个有名有姓的大佬联合发声,指责尖沙咀倪家不顾江湖道义,抢了他们的货仓。
如果倪家不交出来,并且进行赔偿,他们会立马发兵,联合对付倪氏。
对此,港综市无数社团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尖沙咀,不知多少社团派出探子,打探起倪家货仓位置。
他们倒不是为了十几位被抢劫的大佬,而自己也有了“黑吃黑”的心思。
倪家本就是整个港综市有名的毒家,现在又多了两地大佬的货,价值加在一起,恐怕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这当然会引起群狼环视。
很多人心里都清楚,如果谁能抢了倪家,这辈子恐怕都不用做事了。
带着几亿的货,离开港综市,去到哪里都是富豪啊。
如此一来,倪家的敌人凭空又多了许多,从下午开始,直到晚上六点,不断有倪家工作人员失踪。
短短几个小时,失踪人数已经达到三十几号人。
尖沙咀倪家会所。
倪永孝淡然坐在老板椅上,在他身边,陈永仁静静站着。
而他面前几张椅子上面,十几双火热、贪婪的眼睛直直盯着。
众人之中,黑鬼最是沉不住气,发问道:
“倪先生,听说你昨晚派人抢了外面那些老大的货,是不是真的?”
“不错,我已经查清楚,我弟弟的死,是他们造成的。”
倪永孝毫不隐瞒,并且找了一个理由道。
承认就好,倪家一众外围老大可不管倪永孝为什么抢货,只知道他现在有无数的货,随意分出一点,也够他们发达的。
众外围老大对视一眼,国华似笑非笑,话语道:
“倪先生,你抢货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呢?我们这里资历最低的文拯,也跟了倪家十年了。倪先生,你不会是信不过我们吧?”
“我怎么会信不过你们,只是昨晚事发突然,为了怕引起外面的怀疑,所以我才会选择私兵,雷霆出手。”
倪永孝随意解释一句,也不管这些老大信与不信,表现很是淡然。
文拯笑容满面,也说话了:
“倪先生,你抢货倒是没什么,不过自从你抢了货之后,今天我们有不少小弟被人追杀,甚至我有一位亲信也失踪了。不知道对于这件事,倪先生怎么看?”
无疑,文拯的话是在暗示倪永孝,因为你抢货的事,我们受到巨大损失,这你得负责吧。
不等倪永孝说话,第一次参与这种会议的陈永仁,心道该自己发挥一下了,现在绝对是取得倪永孝信任的好机会。
抢先话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货是我们抢的,为了这批货,我们死了几十个兄弟,三叔也被条子抓了,现在重伤进了医院。就算从医院出来,也要坐牢。”
“我们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你们什么都没做,就想分一杯羹?”
文拯别看年轻,一直也在倪家这边做事。
事实上,他势力可不小,到底还是倪家四大外围头目之一。
瞟了陈永仁一眼,文拯冷笑道:
“这个小兄弟,你哪位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没大没小!”
陈永仁还想说什么,倪永孝抬手拦住,淡淡道:
“文拯,阿仁是我弟弟,如果他都没资格说话,你更没资格。”
说出这些话时,倪永孝眼神很冷,看着文拯,如“狼视牛羊”。
“你弟弟?”众外围老大面面相觑,对于这个新冒出的陈永仁,他们还第一次认识。
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倪家多了一个二代。
不对啊,陈永仁虽然不认识,他们隐隐也听过是姓陈的,怎么会是倪家少爷。
难道倪永孝有特别癖好,这小子是个兔爷仔?
心里编排,文拯表面马上认怂,尴尬道:
“咳,原来又是一位少爷,是我大嘴巴,乱说话。”
倪永孝也没追究文拯,正色道:
“关于你们这次的损失,你们尽管放心,我不会不管。我说过,我们倪家所有人都要移民。现在,我妈和我姐已经先走了,去了夏威夷。我的移民手续大概还要一个月才能办下来,到时候我也会走。”
“不过在此之前,外面那些老大找我麻烦,条子也不会放过我。这段时间,就全靠你们了。”
“在我走之前,会按照功劳的大小,对于我们倪家的贡献,把生意和所有抢回来的货,全都分给你们。我要的,只是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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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家人(感谢大佬的盟主)
自古财帛动人心。但拿到手的跟口头支票又是完全两回事了。
而且这还是不是倪永孝第一次许诺这样的口头支票,抗议警方暴力执法的时候倪永孝就已经许诺过了一次。然而这些老大们却什么也没看到。反而丢了那些场子。
固然他们都是走粉的,对于场子的正规收入不是太在意。哪怕他们做的是暴利的酒吧服务行业,但是认认真真的开场辛辛苦苦的赚钱一年到头还没有走粉一次多。
看着倪永孝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表示,倪家那些外围老大们脸色顿时黑了,他们不是傻子也知道现在倪家就是一艘即将翻掉的船,也明白倪永孝就是把他们当成刀准备让他们去跟其他走粉的势力拼命,甚至把他们当成替死鬼。
看到几人的表情倪永孝哪里会不清楚几个人的小心思。立马开口
“国华,你这次损失这么惨以后正好转型,你不是一直对博彩行业感兴趣?虽然我们倪家虽然跟贺大亨没有什么交情,但是以我们倪家的江湖地位去谈,应该还是可以捞到一两个赌桌!”
“黑鬼,我知道你最近兄弟伤的伤,被抓的被抓,你放心我会花钱,让受伤的兄弟去去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律师把警局里的兄弟们捞出来!而且我知道几个老大里面你最有气魄,你放心等我大仇得报我们倪家这一次抢到的货以及我们倪家原来就有的你拿三分之一,保证你不仅能弥补这次的损失还有得赚!”
“韩琛,你跟我爸爸最久也是他最信任的人,至于我们倪家走好所有的生意都交给你,不管是渠道还是下线我都交给你,至于你们最后谁成为倪家新的话事人,这个我也不插手,总之爸爸留下的生意交给你我放心!!”
“至于文拯,我们倪家除了走粉还有很多其他的产业,那些都是正规的,我知道你年纪大了,对于江湖的生意反而没那么在意了,那些产业包括这座房子,我全部都送给你!”
五个老大,倪永孝唯独没有提甘地,就好像这一次来开会的根本就没有甘地,不知道的还以为倪永孝已经发现了他跟警方合作,把他当做二五仔排除在外。
对此,甘地却是毫不在意。
事实上自家人知自家事情,看起来倪永孝是在给几人承诺好处,在画大饼。
然而听起来得到好处最多的韩琛在倪永孝开口之后整个人都在绷紧的状态,甚至脸上与肚子上的肥肉都有些颤抖。
这哪里是好处,这就是威胁!
前两者点名他们现在势弱,损失惨重如果不背水一战,别说给外面那些老大砍死,倪家都能翻手弄死他们。
而且澳门,货!懂得都懂!
韩琛则是说他有野心不老实,文拯则直接拿家人开始威胁他!
韩琛是几个人里头脑子最好的,稍微一转就立马开口:
“人要有始有终,我十八岁就跟着坤哥,坤哥是看着我长大的。当年在球场,要不是坤哥,我估计都被人用玻璃瓶打死了,坤哥是一把手带我出来的,阿孝我也是看着倪长大的,坤哥走了,我当然要帮坤哥报仇!”
国华紧随其后表起了忠心:“做人要有始有终,我们出来混,讲义气嘛,坤哥是我老大,坤哥走了他的儿子阿孝就是我的老大,老大说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忠肝义胆,两肋插刀!”
“就是,倪先生,有什么吩咐你经管安排!”黑鬼无奈,应话道。
唯有甘地,表面无恙,右手指甲都捏进了肉里,心里恨不得杀人。
雷耀阳给他的情报,他气的好几晚没睡的着,虽然他的老婆已经给他砍死,但是对于澳门和货仓这两个词一听心头就痛!
别人听不出倪永孝的潜台词,他是完全听懂了。
倪永孝根本是拿两人坑了他的事,在威胁两人啊!
这群混蛋,着实可恨,全部都让他一个人当大冤种!
不过此时此刻还没到翻脸的时候,甘地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话语道:
“既然大家没问题,作为倪家的一员我自然跟大家一条心啦,倪先生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倪永孝微微一笑,对结果非常满意,果然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之中,用手扶了扶眼镜淡然道:
“你们要做的只不过是顶住外面那些老大就行了。现在他们已经没了货,只要顶住一段时间,不用反击,就算他们扛得住他们的那些手下,他们地盘的那些瘾君子都扛不住的,到时候他们自然也就凉了!”
“到时候,他们空缺的那些地盘也自然而然的是你们的了。”
倪永孝不断画出大饼,听起来确实像那么一回事,但是几个老大除了在心里头祈祷倪永孝能守一点江湖道义,说道做到之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按照倪永孝说的做!
倪永孝对于人心以及对于“利”字掌握的很透彻,一下子就掌控住了大局,还不到一根雪茄的时间,几个老大就按照倪永孝的安排,离开倪家开始着手准备其他“势力”的报复了。
房间内,仅剩下倪永孝和陈永仁两人。
倪永孝摘掉了眼睛,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陈永仁被倪永孝盯着很不自在,无他因为他是卧底!
好一会儿,倪永孝才慢慢的开口:
“阿仁,我可以信任你吗?”
倪永孝的开口反而让陈永仁镇定了下来,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陈永仁一脸认真的说:
“当然,我们可是兄弟!”
“也对!我们是兄弟!你是我的亲弟弟!”
听到这个回答,原本对陈永仁还有所怀疑,或者说并不是无条件信任的倪永孝好像彻底的打开了心结,一直紧皱的眉头也舒缓开来。
倪永孝在人心以及谋略上确实尽得了倪坤的真传。但是在用人以及气量上,他差倪坤可不是一两条街,他只信任自己以及自己的亲人!
所谓的江湖义气,他是半点不信的,只有血脉上的羁绊,才可以稍微打消一点他的多疑。
当好相反,倪永孝看重亲情,看重血脉上的羁绊,陈永仁则恨不得所有倪家的人都死绝。
他因为自己所背负的血脉,受了多少委屈,多少不公平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小没了爹不说,被人欺负,被人排斥,母亲被人羞辱,甚至他想好好做人,去做警察,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做人都因为他爹是倪坤而不行!
陈永仁并不想过多的谈及亲情,还有家庭。他怕自己心软,他怕自己放过倪家!
于是陈永仁立马转移了话题:
“所以那些货,那些生意我们真的交给他们吗?”
听到陈永仁的问题,倪永孝笑了,笑的很大声,好一会儿才开口
“他们可不是我们倪家的人!”
陈永仁明白了,倪永孝这是在告诉他,他并没有分货的打算。
‘那移民的事也是骗他们的咯?”
或许真把陈永仁当成了自己亲弟弟,对别人从不吐露真正心事的倪永孝,竟颇有耐心答道:
“这倒没有,我是真打算移民。”
“港综市这个地方,已经要没有载着我们倪家航行的船了。老爸死之前说的那些话很对,黑道无论如何也斗不过认真的白道。既然是这样,我也是时候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去了米国那边,我不会再碰这些生意,我要做个一个好人!”
“好人?”
“呵”似乎看见了陈永仁的疑惑,倪永孝轻笑一声,然后一脸严肃死死盯着陈永仁。
自己的这个哥哥一惊一乍的,陈永仁蒙了,也不看着倪永孝,楞在哪里不知道想什么。
好一会,倪永孝站起了身,走到陈永仁对面,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说
“当然,这是我们的根。等我走了港综这边的生意我们不能丢,阿仁,你不是姓倪的,警方那边现在也应该还没有你的资料。所以我打算走之后,把所有生意全交给你负责。到时候你退出尖沙咀,拿着货去铜锣湾,那边我已经买下不少酒吧,只要你带人过去,就能轻易站稳脚,你手上有钱有货,到时候所有人都要听你的,重新发展起来,不会很困难,倪家在港综市的生意就全部交给你了阿仁,我的弟弟!”
这句话很长,但那一句“倪家的生意就全部交给你了”犹如雷击狠狠地劈在了陈永仁的心头,刚才他还以为是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让倪永孝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了,没想到倪永孝是打算要他来接受整个倪家黑色的生意。
这算什么?卧底卧底成了老大?
还是这还是倪永孝的试探?
比起刚才陈永仁更楞了,瞪大着眼睛呆呆的楞在了那里。
或许是早就知道陈永仁的反应,倪永孝伸出了手搭在陈永仁的肩膀上轻声的说:
“弟弟,你背负的是我们倪家的血液,有些东西你注定也要一同的背负,我知道你会有压力,但是这也是你必须承担的,你放心我走之前,会帮你扫除所有的阻碍!”
当一个这样绝好的机会摆在陈永仁面前,反而让他犹豫了。
是的他动摇了,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的哥哥倪永孝,他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那个曾经宣誓过的警徽了。
一个是从小的梦想,从小的愿望,一个是无条件相信他的家人他的哥哥,他的内心陷入了煎熬!
人心都是肉长的,比起倪永孝无条件相信他,把他当亲弟弟,把生意全部交给他,他更希望自己卧底的身份被倪永孝拆穿,至少这样他的内心会好受一点。
在刚才楞神的时候,他想过很多可能,甚至想过自己因公殉职。
唯独没有想到的就是这种情况、
倪永孝也不催陈永仁,由着他在自己的对面静静的想,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陈永仁,一秒也不挪开。
过了很久,陈永仁支支吾吾的在嘴巴里吐出一个字
“我...”
话音刚落就立马被倪永孝打断。
“弟弟,我们是家人!你记住我们是家人,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你知道了吗?”
陈永仁还在纠结,但是身体的本能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见此,倪永孝张开双手紧紧地抱着陈永仁,至于看不到表情陈永仁到底想什么,以及眼神中的挣扎以及犹豫在倪永孝心里也不想知道或许说不会在意了,一句我们是家人,在倪永孝看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珍重的保证!
.........
接管倪家,接不接管对于陈永仁是个问题。
接管倪家以后是把他毁灭掉,还是不辜负“期待”这又是一个问题。
此时的他就好像被打入无间地狱,除了受苦之外,绝无其他感受。
而且受。苦无间,身无间,时无间,形无间。
陈永仁到底会如何选择,雷耀阳不知道,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却是很是不错。
因为大哥大里接二连三来了好消息。
一是给雷耀阳派遣出国的托尼打电话过来告诉雷耀阳找到白头翁“家人”的消息了,而且白头翁唯一的女儿已经被他绑了起来,现在正准备找蛇头回到港综市。
然后就是东兴古惑伦打来电话,说是白头翁找上东兴一位大佬,让其给他送点钱,他就躲在西贡海边一艘渔船上。
并且连渔船的主人是谁,古惑伦都说得一清二楚。
接二连三的好消息让雷耀阳的心情特别的舒适,同时也不得不佩服白头翁胆大包天。
整个刚总是都知道,西贡丁瑶是雷耀阳的女人,也是西贡最大的势力。
白头翁哪里都不躲,就躲在丁瑶眼皮子底下,不可谓不胆大。再看看第一次,白头翁也是躲在油麻地,压根没动窝。
不过这一次嘛,白头翁没那么好运了。
雷耀阳也懒得去一趟,毕竟白头翁的家人还在路上,一家人就应该团团圆圆的,少一个都不是一家人。
不过这么好的机会也不能这样让白头翁跑了,雷耀阳一通电话打到丁瑶那里说明了情况。
丁瑶一听越想越气,这是玩灯下黑啊!马上吩咐鲨头办事抓人!
至于雷耀阳说的健健康康的把白头翁带过来,在丁瑶震怒传达下变成了只要不死留口气就行了。
鲨头在电话那头拍着胸脯保证,已经会抓到白头翁把他“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鲨头何许人,本就是西贡地头蛇,西贡那个船家不给他点脸,别说他亲自到,就是小弟的一个吩咐那些船家只要还想吃饭,还想上岸,不想被沉到海里都会乖乖照做。
鲨头接到吩咐之后,都没费什么劲,很轻松就找到了情报中那户渔家。
面对鲨头上门,渔家哪里敢反抗,他们以后可是还要在西贡生活的。
老老实实道出,原来白头翁装作无亲无故的孤寡老人,以吃疍家菜的名义上的船,吃过饭以后花了一点钱,希望在他们疍民原汁原味的生活。
他们也只是普通疍民,和白头翁一点关系没有,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难免不答应、
现在既然白头翁是鲨头要的人,随时可以带走。
渔家比想象中更为配合,都没等鲨头吩咐,一家五口人就用鱼线把还在睡觉的白头翁套了个结结实实,送到鲨头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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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佬:哈哈我来也!好人一身平安!
第十六章:出来混得讲信用
没人知道这几天,白头翁是怎么过的,白头翁是因为年纪大,头发都白了,所以叫白头翁。
这短短几天的时间,白头翁的头发全部自然脱落了。
你没看错,就是自然脱落的。
好好的一个人竟然成了一条只能在地上慢慢蠕动的“毛毛虫”。
至于毛毛虫你或许又要疑问了?
但人彘这一词想必每一个国人都不会陌生。
相传一代权后吕雉把戚夫人手足被断,眼珠挖出,熏聋两耳,药哑喉咙,方令投入厕中,折磨至死这就是最早的人彘由来。
自此人彘也成为了我国最恐怖的刑法之一。
不过这到底是20世纪末了,讲的是民主、科学以及平等,这么残忍反人类的刑法怎么能随便用。
所以在丁瑶的示意下只是砍断了白头翁的四肢,可没有动白头翁的五官以及毛发。
白头翁的那些头发,是他自己掉的跟丁瑶一点关系都没有。
同样,这几天的时间里别人更加想着不到白头翁的女儿是怎么过的。
说实在的,海上航行就是一个特别枯燥且乏味的过程,特别是偷渡,只能呆在船舱里。
但这几天的时间里,托尼三兄弟可一点都不无聊。
你们别看白头翁长的不咋样,可他的女儿五官精致身材高挑勉强可以算得上是一个美人。
漫长且枯燥航行,还只能呆在船舱里,别说一个美女了,就算是一头母猪,只要不是硬的发臭了,估计很多人都会有想法。
最先忍不住的也是三兄弟性子最为急躁的阿虎。
阿虎从小就穷惯了也是这段时间在雷耀扬手下赚到了钱,见过了所谓的世面。
要是以前在越南穷的别说“美女”了,就连女人都不正眼看他一下。
后来来到港综市,混入了城寨,每天都是打打杀杀想着搞钱想着把地位站稳,女人这东西自然而然的“免疫”了。
但偷渡回港的时间不一样,没有了打打杀杀,自然也没有地方去安放他那躁动且热血的青春。
一想到雷耀阳的吩咐是,只要活着带回来。
再看到白头翁女儿那一双惊恐无助水汪汪的大眼睛。
阿虎悟了,提枪就上了。
上就上了,阿虎这人还最讲义气,有什么也不忘与两个哥哥一起分享。
于是让白头翁女儿绝望的事情发生了。
三个大汉时而单刀赴会,时而三英战吕布,这几天是安排的满满的,把她也填补的满满的。
几天的时间,白头翁的女儿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面变成了享受,再到后面变成了麻木,最后脑子都有些有问题变成痴痴呆呆的了。
直到船家家通知已经到达港综市西贡码头了,阿虎还意犹未尽的来了一次。
完事之后还叹息一声:
“这么漂亮的妞,就这样要死了真是可惜。”
………
新界的一处建筑工地。
这个工地盘子很大,十多栋正在施工的大楼拔地而起。
讲道理,这样的工地应该是热火朝天的,毕竟工期就是金钱,早一天完工开发商也就早些赚钱。
不过今晚原本还在施工时间的工地安静的出奇,所有设备就这样静静的停靠在工地上,工人们也全部也回去休息,甚至于守门的工人也临时给放了假。
这是占米与霍景良合作新开发的一处楼盘。
叫做碧兰园,口号是碧海蓝天给你一个温馨的家园。
在鲨头的细心亲自押解下,白头翁正是被送到了这里。
晚上九点,作为幕后老板的雷耀阳,第一次来到自己家的工地,刚开车进去没多远,便看见一台亮灯的水泥车下白头翁趴在地上,边上还有一张沙发以及几个小凳子。
旁边,鲨头正拿着一条皮鞭,时不时的抽白头翁几下,让其不停的在地上蠕动。
“雷爷,你回来拉。”
鲨头边说,更是习惯性的抬手对着白头翁又是一鞭子。
“都坐!”
雷耀阳双手微压,先是和善招呼鲨头一句,随即看向白头翁。
比起雷耀阳初次见他的时候,一身名牌西装,手拿雪茄,动则饮红酒的风度,简直判若两人。
他的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深入骨髓,像蜈蚣一样。
刀疤根本没经过处理,只是自然结疤,还能看到红色嫩肉。
更恐怖的是他的四肢已经全没了。
别说判若两人说,可以说此时的白头翁已经算了不是一个人了,看的雷耀阳都有些懵了。
他似乎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
鲨头很有眼色,眼见雷耀阳打量白头翁,自觉就解释起来:
“这是丁小姐跟其他几位嫂子吩咐的,怎么狠怎么来,说是要为耀阳哥出口气,我鲨头没有文化不会凌迟,这个人彘还是我一个读了书的小弟教我的!”
说到这鲨头还有一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人彘,这玩意雷耀阳是知道的,但他也没有怪几女,因为为了一个必死的老狗跟自己的女人吵架一点都不值得。
雷耀阳唯一有点担心的就是,白头翁是不是还看得见,是不是还听得到,是不是还能说话。
“呵!”
雷耀阳失笑摇头,蹲到白头翁面前,居高临下道:
“白老大,想不到我们这辈子还能见面吧?”
还好鲨头对于这个刑法也是一知半解,并没有安排到位,吊着一口气的白头翁看到雷耀阳基本上是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
“成王败寇,我没什么话好说。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啪……啪…
雷耀阳有一下没一下开始鼓掌,赞赏道:
“不愧是老江湖啊,白老大果然勇气过人。不过白老大说笑了,我是警察嘛,怎么会杀你呢!”
“雷耀阳,你要还是一个男人你就杀了我,杀了我给我一个痛快,别让我看不起你。”
白头翁不屑话语,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他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以及动力了,他只想雷耀阳快点杀了他。
“别急,主菜还没上呢!”
其实现在每活一秒钟对于白头翁就是一种煎熬,他已经是一心求死了,并不想再看雷耀阳整出什么花名堂了。
白头翁嘶吼着说:
“你做的事,只是为了你自己。你野心勃勃,为达目的,你同样不择手段,和我是同一类人。我只是恨我当初胆小,没敢直接点燃场子里面的煤气罐,炸死你在酒窖,让你逃出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白头翁一子错满盘输,求求你杀了我!”
“白老大,你可不是犹豫了,而是想得太多了,你要是不贪心说不定我头七都已经过了!”
雷耀阳摇头,也不生气,话语道:
“你很清楚,如果当时我是被炸死在你的地方,就算有倪家三少爷和我死一起,你也解释不清楚。”
“警方也好,倪家也好,所有人都会把所有账算你身上。到时候,一亿你根本拿不到,还可能会落个凄惨下场。”
“因为你没办法对外界解释,酒窖内为什么会有煤气罐,我和倪家人火拼,为什么会大爆炸,同归于尽。唯有用刀,你还可以狡辩,请一个好点的律师,加上不在场证据,倒也能够脱身。”
“只要你没事,外面那些老大自然不敢赖账,会兑现那一亿货。”
“怎么样,想清楚怎么死了吗?只要你给我提供一些资料,我就亲自送你上路,保证全无痛苦。”
“难怪你的人抓我到这里,没有直接杀了我,原来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东西。雷耀阳,你别妄想了,我白头翁混了几十年,输得起,怎么死都是死,你动手吧!”
肉在砧板上,雷耀阳一点不急,微笑道:
“你就不想听听,我想知道什么?”
白头翁不屑冷笑:
“不外乎是我的货仓在哪里。雷耀阳,你别做梦了,决定干掉你之前,我早就做好准备,我的东西,你都得不到。”
“你的货仓?”
雷耀阳同样不屑摇头,淡然道:
“小小一个东兴叔父,你能有多少货?我对你的货仓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你想知道什么?”
雷耀阳不答丢给鲨头一根雪茄:
“正宗古巴雪茄!。”
鲨头马上领悟,这是秘密,不适合自己听。
二话没说,结果雪茄,屁颠屁颠的走到远处抽雪茄。
现在只剩下雷耀阳与白头翁两人,这时雷耀阳才认真道:
“我要知道你们东兴的秘密,包括每一位话事人的底细,他们都做什么生意,现在又都在什么地方。”
“你要对付我们社团?”
白头翁大惊,条件反射道。
雷耀阳抬起右手,夸张摆动道:
“不,不,不。我只是觉得我们警方内部的资料,有太多太多的疏漏,特别对于你们这些一流社团,连许多人真名都不知道,只有一个外号。你白头翁是东兴的元老,不会不知道吧。”
“替我补充东兴的详细资料,我送你上路”
“呵!”
白头翁冷笑一声,不言不语,显然没打算配合。
雷耀阳也不介意,淡淡说出最说出了杀招:
“好,有骨气,我确实没打算让你白老大活着离开。白老大不守承落,但我雷耀阳却看得很重,我说过要你全家旵的,现在你就一个人,一个人上路多少有点寂寞,再等等还有一道来自澳大利亚的主菜没有上别着急!”
对此雷耀阳没有半点的怜悯,只是静静的蹲着不说话,似乎在等待些什么。
看着雷耀阳的反应白头翁更加着急了,听到澳大利亚白头翁就知道自己的女儿应该也是在眼前的人手中。
白头翁努力的扬起脖子然后把自己的脑袋用力的砸到地上。
“我说!我都说,求求你放过她,祸不及家人啊!”
边说白头翁一边磕头一下,两下……
直到有车缓缓的行驶过来,白头翁才扭头去看,此时的白头翁已经满头鲜血,面目狰狞,犹如地下的饿鬼了。
这两辆车一辆是普通的丰田,另外一辆则有些奇怪,是一辆布满弹孔的平治,那辆平治摇摇晃晃的看起来随时都会散架一样。
雷耀阳也看见了他们,抬手示意,他们在远处停了下来。
两台车下来了,五个人,四男一女,站在车边也没有走近。
特别是那个女人,眼睛空洞无神,身上一丝不挂,脖子上还有一个项圈,项圈上连着一根粗粗的铁链。
与其说是她走下车更不如说她是给其中一个男人,拽下车的。
看到那个女人,白头翁彻底的崩溃了。
“雷爷……我说!我什么都说,仓库给你,资料我也给你!只求你放过我的女儿!!”
雷耀阳并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一个小时之后,雷耀阳满意的站起了身,拍了拍裤子。
白头翁嘴巴里一直在喃喃道:
“所有知道的,我都说了,雷爷答应我放了我女儿!她是无辜的她什么也不知道!”
雷耀阳理都没有理他,起身就往车辆方向走。
四个男人,见雷耀阳过来立马站正问好:
“雷爷!”
“雷老总!”
他们四人正是托尼三兄弟,以及靓坤,而那个女的则是白头翁的女儿。
雷耀阳微笑着跟他们点了点头。
走到阿渣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
“把人交给靓坤,告诉他做人要有诚信,我说过全家旵就要全家旵!你们留在这里收好尾巴!我先走了。”
说完雷耀阳头也不回的上车,点火扬长而去。
雷耀阳走后,阿渣从弟弟阿虎手里一把接过绳子,递给靓坤。
“坤哥啊,雷爷说过全家旵!你看着办咯!”
靓坤醒了醒鼻子,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就是这个老狗把我车弄成这样啊!他喵的我的车没有保险!搞得我这几天开车心里头提心吊胆的,不用雷爷吩咐我也要旵他全家。”
说完边牵起绳子,走到白头翁的身边。
“老狗!你认识我嘛?”
“洪兴……兴靓坤?你我无冤无仇!”
“雷爷说了,放过我女儿!你要杀要剐冲我来!”
白头翁倒也聪明,见雷耀阳走了,希望可以用雷耀阳的话震住靓坤等人,为自己女儿争取一条生路。
“哦!是嘛?无冤无仇你开枪射我的车?无冤无仇那我的车谁负责?你认识那个车标嘛?平治耶!很贵的呢!”
说完靓坤从怀里掏出一把刀。
“我赔!我赔!放了我女儿!我的钱都给你!”
靓坤却不屑的吐了一口口水,吐到了白头翁的嘴巴里开口说道:
“出来混的要讲信用!说旵你全家!就要旵你全家!老狗一路走好!”
说完靓坤手起刀落,而在不远处阿渣则拿出了照相机把这港综经典一幕完完整整的拍了下来。
第十七章:韩琛
手起刀落,手起刀落,鲜血溅了靓坤一脸,他只觉得眼睛湿湿的很润!
一想到他的平治,想到他那可怜的平治还没有买保险,他心里头就憋着一股火,特别特别的难受。
按照平时,他一定要立马找个大米米去一去火。
虽说此时靓坤的身边就有一个,但靓坤虽然狂但他不癫。
靓坤可是当着她的面,亲手杀了她的父亲,眼前的这个妞听阿渣他们说已经疯了,但万一是装疯卖傻,等靓坤掉以轻心给他来一口。
那画面,简直美的不敢想象。
至于他的那辆可怜的平治一共中了36枪,而靓坤足足砍了白头翁55刀。
江湖规矩九进十三归!
靓坤是个体面人,抬手又给了白头翁女儿一刀,一刀落下,人头分离,一刀不多一刀不少刚刚56刀。
刚才的靓坤砍得有点忘情了,加上是半蹲着的,他并不知道阿渣拿住了照相机,记录他每一个“动人”的瞬间。
看着靓坤起身,阿渣赶忙收回了照相机,拍照这丁瑶交待他们做的事情,三兄弟虽更敬雷耀阳,但最怕的还是丁瑶。
雷耀阳是不是知道这件事情?
三兄弟管不了毕竟这是他们夫妻之间沟通的事情,但丁小姐交代的事情,他们就一定要做。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还是在丁瑶手底下混饭吃。
所以三个人收起相机,笑嘻嘻的走上前帮着靓坤收拾尸体。
而另一边雷耀阳处理完白头翁的事正在开车回家的路上,刘建明的电话打了来:
“雷sir,韩琛的老婆又找我了,她希望我尽快动手,除掉倪永孝。”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刘建民是一点花样都不敢再跟雷耀阳耍了,或着说他不想再去做marry的舔狗了!
现在的他只想做一个好人!
幸亏他想做一个好人,因为阿浪就待在刘建明身边,刘建明就算拉屎用了几张纸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如果marry来找他这么重要的事情还有所隐瞒,雷耀阳那边也绝对不会是调离岗位那么简单了。
对于二五仔!
雷耀阳这个半个“江湖人”的处理方法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铸成水泥墩子直接沉海!
“什么时候?”
“她说是越快越好,最迟不超过三天。”
“好,我知道了,你先敷衍着,其他的事我来处理。”
雷耀阳给出刘建明一道命令,随即便挂断电话。
一路上雷耀阳一直在想,利弊大小与利害关系,在得出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亏的情况下拿起电话,按出一个号码:
“甘地,到你表演了,舞台已经搭建好,今晚就可以推出倪家登台唱戏了!”
“你放心,我会全方面配合你,同样也会放出消息,让所有人都知,是倪家先对不住你。”
吩咐完甘地之后,雷耀阳挂断电话,拨打了一个新的号码:
“喂,madam方嘛,下班了嘛?好,我有事让你做。”
“你现在去我的办公室,办公桌右边第一个抽屉,那里面有一份资料是关于甘地的,你看一下,然后把消息扬出去。”
“对,扬出去就行了,其他不用管。”
“另外,你你告诉阿军让他等下跑一趟,明天上班我要在办公室里看到韩琛。”
简简单单安排了一番,雷耀阳感觉有些累了,今晚也算是给自己报仇了。
可报仇以后并没有那种所谓的快感,而且感觉到有一些空虚以及疲倦。
当然雷耀阳也没有多想,把这种感觉当做一种正常现象,回到卧室躺下就睡了。
可就是雷耀阳睡前的这一些简简单单的吩咐,歪打正着,将倪永孝的布置全部打破。
夜晚八点,尖沙咀甘地头戴“黄巾“表示脱离倪家,叫嚣着“倪氏已死,甘地当立”。
随即在谁也想不到的情况下,带着自己所有的小弟,毅然开始对倪家仅存的几个为数不多的场子发起攻击开始扫场。
当时黑鬼并没在尖沙咀,倒是躲过一劫,只是手下小弟死的死,伤的伤,刚刚装修好才准备开门的场子再次需要装修。
国华就倒大霉了,他大部分场子之前就被扫了还没装修好,仅剩下唯一营的一间酒吧,晚上也正巧在那里消遣。
甘地带人杀上门,国华大喊冤枉,还想澄清误会。
可头上绿油油的甘地哪里还听得下,国华最里头半个字,亲自动手,砍了国华三刀。
要不是国华小弟拼死护着老大,带着国华冲了出去,甘地可是差点亲自执行了三刀六洞的“洪门规矩”。
甘地的做法直接引发新一轮的江湖大风暴,尖沙咀同样也成为港综市黑白两道的中心。
一瞬间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不过大多数都是说甘地狼子野心,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们都看甘地在倪氏困难的时候,选择了背叛,而且对自家人动手,准备高举义旗,在甘地与倪家两败俱伤的时“替天行道”。
可是这样的风声,持续不到一个小时,两极反转。
不知道从谁那里最先传出去的消息,敢情黑鬼对甘地,表面合伙做生意,暗地里黑吃黑已经好几次了
而更加过分的是国华勾引了甘地老婆,两人有一腿,指不定甘地儿子都不是亲身的了。
而这些事,都是他们话事人倪永孝默许的,甚至借此谋利。
这下子,尖沙咀、油麻地江湖人物哗然,果然论黑还是他们这些走粉的够黑,还是他们这些走粉的会玩。
舆论之下,甘地也喜提绿帽哥以及大冤种的称号。
同样那些“替天行道”的队伍也果断改旗变成了“甘王伐倪!”
再加上刚刚被警署放出的粉爷等人,开始疯狂针对倪氏。
仅仅一晚上,倪家的员工直接人间蒸发四十几人,另外又有十几人在尖沙咀之外的各自的住处被发现,全都没了性命。
倪家外围老大大乱,别说抵御,直接就陷入了内乱里面,自顾不暇。
倪永孝本来打算用这些外围大佬做替死鬼结果五个老大一个叛变,两个被打残,还有两个直接门前雪都扫不赢。
这一夜,雷耀阳睡的很香,但倪永孝一整晚没有合过眼睛,人心散了队伍乱了,他干脆自己亲自上阵,领着倪家嫡系人马,四处救火,忙得不可开交。
翌日一大早,旺角警署。
韩琛顶着一对黑眼圈,双手被反绑,坐在大房内。
这会儿着实是有些太早了,不过六点五十分,警署除了值班警察就只有马军以及韩琛了。
韩琛心里那个郁闷啊,昨晚由于甘地发疯,尖沙咀倪氏以及麾下势力都受到重大打击。
电话里的噩耗是一个接着一个,不是这个兄弟被人砍了就是那个场子被人扫了。
他从家里头穿衣服起身准备救火,刚一出门就跟马军撞了个正着,马军二话不说直接上手直接把他强行绑回了警署。
这一路,无论韩琛说什么,马军就像聋子没听见一样,不言不语,根本不予理会。
至于韩琛想打个电话联系外界,那就更加的不可能。
“阿sir,你到底抓我回来干什么呀?就算要告我,也有个罪名吧!”
路上韩琛非常的着急,现在天下大乱,而他这个话事人不在,下面的人一定会损失惨重。
再加上被这样反绑着更是不舒服,不由开口嚷嚷道。
“明早,我们署长要见你。”
马军留下这句话,就再也不开口了。
一听明早,韩琛的心里头凉了大半截,但是有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能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哪里,心里不停的祈祷自己的小弟可以给力一点,给力一点。
把人带回警署拷好,马军就去休息室里睡觉了。
只看得韩琛双眼直突,大声道:
“等一下,阿sir,你把我解开啊,见面而已,小事情,我又不会跑。”
可惜马军对古惑仔从来就没好脸色,对韩琛的话全当放屁转身就去睡觉了。
只留韩琛一个人,空荡荡的拘留室里。
天空是蔚蓝色,尖沙咀杀的水深火热。
但这一切跟韩琛都没有关系了。
韩琛再一次见到马军已经是第二天清早六点半。
马军把韩琛带到大房,就有了刚才的这一幕。
事实上马军五点钟就起来晨练了,顺带还吃了个菠萝包跟猪血汤。
而韩琛苦哈哈要死,只不过是从拘留室换到了大房继续等。
七点半,八点,慢慢的旺角警署的人越来越多,梁鉴波和于子朗等人好奇,倒是问了一下韩琛的情况。
不过一听到是雷耀阳要见的人,也干脆不予理会了。
韩琛是坐等右等,从早上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下午,都快到晚饭时间了雷耀阳这才姗姗来迟。
雷耀阳今天来警局甚至警服都没穿,也对这个点来说是上班的不如说是准备打卡下班的。
一进警署雷耀阳便看到被反绑的韩琛。
伸手从马军那里拿过钥匙,雷耀阳亲自走到韩琛身边为他解开手铐,说道:
“走吧,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
“sir,要不要玩这么大啊!你有什么吩咐,一个电话我保证搞定。用不着提前一天大晚上这么正式的邀请我吧?”
韩琛似乎一点也不怕雷耀阳,就好像自来熟一样,还有心思说俏皮话。
实际上坐着想了一天,祈祷了一天,韩琛已经认命了没那么急切了,他知道损失已经不能补救了,只想搞定好雷耀阳早一点出去,早一点挽回损失。
“韩琛,直说吧,找你来就两事,第一,交人,昨晚谁打伤我的人都给我出来。第二,倪家的货仓在哪儿,我要你告诉我!”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昨晚一直在我们警署!”
雷耀阳杀人诛心不忘补充道。
“恩?”
听到昨晚自己的人甚至跟警方都发生了冲突,韩琛的脸抽了抽,很明显事情应该是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大到警方都不得不插手的局面。
这同样也就意味着他的损失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当然也就那么几秒钟韩琛脸上的阴霾一扫而过,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开口说道:
“雷sir,你在讲故事嘛?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倪家的货仓可是整个江湖中人眼馋的大宝贝!所有人都想咬一口的肥肉,我在倪家就一跑腿的,这么机密的事情,雷sir认为倪家会让我知道?”
“还有啊,我就一正经商人,马sir说让我配合我配合,什么打伤警员,我真是一点都不明白!”
韩琛的话很自然,而且全程没有一点卡顿,加上那边说边挥舞的手以及一脸认真的表情,雷耀阳差点就真的信了。
然而知道韩琛是什么样的人,雷耀阳是信了,但信的全是反话。
“我知道刘建明是你的人!”
雷耀阳看似毫不相干的话,韩琛心下一突,就好像触电一样。
但他的表情却丝毫没有一点变化:
“雷sir,你可别乱说我的员工里可没有姓刘的。”
“不明白是吧,好,那我再说清楚一点,刘建明也是我的人,两年前就已经是了。”
呼…!
这话一出,韩琛脸部表情终于有了一点点触动。
看到韩琛的肌肉动作,雷耀阳知道自己的话有用了,一点也不给韩琛反应与考虑的时间,步步紧逼道:
“你一定很奇怪,刘建明明明有把柄在你手上,为什么他不怕。”
“呵!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以我雷耀阳的身份,只要替他解释,就说他更早是我们警方的卧底,混进你身边后,你又让他重新混回警察队伍这样不就可以了?”
“不就是他砍人的照片嘛,就算杀人证据在那又怎么样?”
“我说他白,他就是白!”
“就算是他是黑,我也可以说成是白的。你就不一样了,一天是黑,这一辈子都是!”
“就算说真话,你说外面人是信你,还是信我?”
听到这韩琛似乎回想死倪坤经常跟他们说的那句话了。
“黑道永远斗不过白道,特别是一个不择手段认真对付你的道!”
合着刘建明这个二五仔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早早就投靠了雷耀阳。
如若不然,雷耀阳不会清楚,自己手上有刘建明的把柄!
韩琛不再装蒜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雷sir,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不明显嘛?你叫刘建明从做的那些事,我当然一清二楚,包括你们想让他杀倪永孝。”
“老实说,我一开始想不明白,几个老大看起来最忠心,最可靠,最不能背叛的人会做这样的事,加上你势力最小,就算老大也轮不到你上位。其他四个老大,倪家大小姐,谁不比你韩琛更合适那个位置?”
“不过后来,我想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你知道货仓的位置,走粉不像古惑是谁有货谁就是老大!所以倪家对你来说已经成了敌人,而不再是靠山。”
“他们倒了货就是你的了,你就是老大了!”
“而倪坤恐怕也是你派人杀的,我和倪家谈判,他没答应我什么,但回去之后,一定会好好考虑,甚至是答应禁毒的事。”
“而他要是答应,无论他收山也好,怎么样都好,货仓位置就会变,甚至于他有可能会一次处理光手上的货。”
“倪坤死,倪家货仓位置就不会变,倪家的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也不会是处理货而是要报仇!”
“这个时候再挑起倪家和警方的争端,最好弄个两败俱伤。是不是特别的完美?”
韩琛一脸紧绷,自雷耀阳叙述开始,直到最后突然笑道:
“雷sir,你讲的故事很动听,但坤叔救过我的命,说真的这样故事不去拍电影简直可惜了,我手里头刚好有一家电影公司!”
“不错,刘建明是我的小弟,不过他不想做古惑仔了,所以我支持他考警校!你不会觉得我让迷途少年重返正道有错吧?”
“他被分到了雷sir手下,是我控制不了的,这也是他的造化,两年来,我从未叫刘建明替我做过事!”
韩琛说着,雷耀阳也一直认真看他的表情,如果不是真没做过那些事,奥斯卡欠他一个影帝。
为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测:
“我听说你这人迷信,算命的说,你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所以你无论在什么地方,都想放一点棋子!”
“听到这个一将功成万骨枯!”韩琛脸色巨变!
这也更加验证了雷耀阳的猜测。
事实上对于自己的观察,雷耀阳有着绝对的信心,而且这些事如果不是韩琛做的那么就只有一个唯一的可能。
雷耀阳也没藏着直接开口就说了出来:
“哈哈哈,韩琛,你可真的是有一个好老婆!”
“你现在告诉我从没让刘建明做什么,那不久之前,你老婆一再找他,让他杀了倪永孝又是怎么回事?”
“恩?”
韩琛听得,表情一肃,认真道:
“sir,你认真的?”
“我既然找你来,就不会是找你玩,那你老婆可是真的是一个人物阿,杀你大哥,还找人杀你现在的话事人,最主要她找的人的误伤了我旺角警署的人。”
“韩琛,这么说吧,无论你真不知道也好,假不知道也好。现在你的命,还有你老婆的命,都在我手里。”
“告诉我倪家货仓的位置,交出那个杀手,我放你们两夫妻跑路。如果不按我说的做,那……”
似乎是话里涉嫌到韩琛的家人,韩琛脸色彻底沉下去,不甘示弱道
“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会以警方的名义,扣你在这里,并且大张旗鼓请你老婆也一起过来接受调查,对外宣称与倪坤被杀案有关。另外,我也会放消息出去,说你想杀倪永孝。”
“你说,如果这样的话,倪家会不会听你解释呢?”
雷耀阳刚才的话加上韩琛突然想起那晚开会时倪永孝所说的话,两者联系到一起韩琛一猛地站了起来!
第十八章:一个女人
是一切背后的指使者,是自己的老婆,这段话从雷耀阳的嘴巴里说出来,韩琛是不相信的。
但那晚倪永孝说的是什么?
说他是倪坤最相信的人,要把倪家的生意交给他。
原本,韩琛以为这样的话不过是敲打,是提醒他不要在背后继续搞小动作了,安心跟着倪家这一艘船未来一切都会有的。
但这样的话联系上雷耀阳所说的话,性质就变了。
这完全是倪永孝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又不是很肯定。
韩琛、雷耀阳、倪永孝的共同点是什么?
三个人都是聪明人,以及三个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都是宁可错杀不肯放过之人。
想到这韩琛倒吸口凉气,脸色大变。
他知道,如果雷耀阳说的是真的,雷耀阳完全不需要任何的动作,在倪永孝那边不仅他危险,他老婆也会很危险。
倪坤的死,倪永孝一定不会听他解释。
事实上,他真是什么都不知道,虽然有野心,可也没大到杀倪坤啊。
“雷sir,我要打个电话!”
韩琛的说话都有些颤抖。
对这样的要求完全是雷耀阳计划之中的,将办公桌上电话推到韩琛面前,示意道:
“随意,不过在打电话之前,我再提点你一句,到底是继续一条黑走到底,被黑白两道不容,还是跟我合作,机会我只给你这一次!而且作为重要的嫌疑犯,你老婆那边我们可是重点看护着的!”
韩琛苦笑,这无疑是雷耀阳又一个威胁,彻底把韩琛的路堵死了。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自己老婆到底做了什么,韩琛当着雷耀阳的面,拨通了电话:
“Marry,我有事问你,你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电话另一边,韩琛老婆Marry正待在九龙一间冰室里。
这间冰室是道上人开的,主要的生意基本上也是道上的人,现在这间冰室处于关门歇业状态。
整个店里没有一个员工,除了Marry之外,就只有一个男人,正坐在一张餐桌前,正喝着豆沙冰。
也不知道电话另一头说了些什么,十几分钟Marry一直在回答是不与不是。
Marry放下电话,一脸凝重。
男人看了Marry一眼,笑容不减:
“雇主明码标价,我最善于替雇主解决麻烦,但是多出来的麻烦要加钱!”
一通电话过后Marry全身的精气神都好像被抽空了一样,眼神都没有了光彩。
直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听到他说的话Marry眼神里闪烁出一丝癫狂:
“警方你怕不怕?进警局抢人,你做不做?”
“怕警察?怎么可能,不久之前在菲律宾,我就一个人挑战过一个警局。令人很失望的是警察也没有三头六臂也会死,目标人物还是被我杀了。”
“不过比起救人!我更喜欢杀人!要不要我直接帮你把被抓的那个人干掉?放心我不加钱!”
男人一边喝着豆沙冰一边慢慢悠悠的回答,好像袭击警局就像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是我男人!我就问你能不能成功?”
那是我男人这五个字Marry咬的很重,在她心里头这件事或许说关于这个人一点玩笑也不能开。
可这个男人对于Marry的情绪波动一点都不在意,继续淡淡的回答:
“成功是一定会成功的,比起成功我更想失败!”
“失败?”
别看着两人一起来吃冰,但实际上Marry对于眼前的男人十分并不是特别了解,对他的思维更是完全不能理解。
两人不算是熟人,而是雇佣关系,一次偶然的机会,Marry结识到了这个男人。
结识这杀手,其实就是意外。
当初Marry看见他时,地点是酒吧,以为是刘建明。
这男人长相与刘建明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堪称一模一样。
Marry见到了上前就是一阵热情招呼,询问着这“刘建明”近期遭遇。
男人也是奇葩,明明知道对方认错人,他也不反驳,顺口就说。
他的回答更是奇葩,全是某某地,杀了某某人,某某时间,又要杀某某人。
Marry还以为自己的“舔狗”变了心在调侃自己,可仔细一打量发现确实是自己认错了。
还没等Marry道歉,男人自报身份。
他号称最厉害的杀手,以后会成为世界第一杀手,名叫托尔。
这样有意思的人Marry也是第一次遇见,抱着试试或者说是玩玩的心态,Marry出价十万,让托尔干掉韩琛的一个对头。
没曾想事情竟然成了!
托尔,当场走出酒吧,一个小时候后又返回,并且开口就是收钱!
Marry以为他喝多了,脑子不清醒了起身就想走,托尔直接给她一个电话示意她打电话,一通电话下去Marry完全陷入震惊。
这托尔真杀人了!
而且根本就不是暗杀,拿着一把来福枪,直接面杀!
持枪走到对方的地盘,见面就是Areyouready,说完就开火,顺,不仅解决了目标,还顺带把对面根据地杀的血流成河。
更离谱的是一个小时,这个托尔身上一点血腥的气味都没有,Marry严重的怀疑,她还抽空去洗了一个澡。
赖账是不可能赖账,爽快的给了钱,两人也就名义上的成为了朋友。
“朋友”还是你给钱我杀人的那种朋友!并不是手下!
托尔满世界乱跑,根本就长时间没在港综市。
而Marry是韩琛老婆,两口子混古惑,也不是随时需要杀手。
自认识以来,托尔其实只是帮Marry做过三单生意一单还并未完成!
雷耀阳猜测不错,Marry当初让刘建明去杀倪永孝,怕是一击不中,特意从国外请回托尔,为此付出五百万。
李浩扬则纯属托尔手痒意外!
回到正题,托尔听得Marry的问话,意味深长道:
“成功是很好,可是成功路上艰难困苦,慢慢翻越过去,才会更好。如果做事太顺利,只会让我的身手变慢,枪法变差,我可是要成为杀手之王的男人”
“所以,挑战比钱更让我着迷!”
对于这样的话Marry翻了一个白眼:
“我让你出手的那几次,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任务,那你为什么会接?而且还收的那么多?”
Marry点头的同时,也不解道。
“我要做世界第一杀手,除了高难度“从无失手”记录外,单子的数量也有所要求,换一句话说我也要吃饭!”
托尔微微笑着,继续道:
“而且我从没见过一个像你这样有野心的女人,我很想知道,你会走到哪一步。”
Marry摇头,认真道:
“我只是一个小女人,做什么都是为了我的男人。”
“是吗,那为什么做事之前要瞒着你的男人?想上位的到底是你,还是他?”
托尔看起来玩世不恭,话中透露的内容,却好像看透一切。
Marry沉默了,片刻之后,又再次话道:
“这次是救人的单子,你会不会接?”
“有难度吗?”
托尔一口喝完剩下所有豆沙冰,玩味道。
Marry想了想,点头道:
“你可能会死!”
托尔脸上露出笑容,起身道:
“那好,我就想别人杀死我,或者被我杀死,救人和杀人一样,五百万!”
“没问题!”
Marry非常爽快,话语道:
“成功之后,你把人安全带到避风塘,我会在那里等着你。”
托尔点了点头,抛出一问道:
“既然要我去救人,那位和我长得像孪生兄弟一样的人还要不要跟,倪永孝还要不要杀?”
“不用了,计划有变,杀倪永孝的五百万,我会一起给你。”
Marry摇头,肯定道。
“不用做事也有钱收,看来你是遇上大麻烦了。”
托尔耸了耸肩,依旧魅力笑容道:
“不过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事成之后,你还是要记得告诉外面,我托尔任务完成百分百。”
“小心点,这里是港综市不是菲律宾,而且就算成功你也会全世界通缉的!”
Marry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说出这话道。
“那样最好,离我世界第一杀手的目标,不是又近一步了。”
托尔笑着拉开冰室的卷帘门,阳光照进,大步流星走了出去,托尔身后的冰室也全是就地取名,名叫九龙冰室!
旺角警署署长办公室内。
雷耀阳静静等待着韩琛挂断电话。
他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韩琛,因为此时此刻所有的答案已经写在了韩琛的脸上。
被雷耀阳这样盯着韩琛很是难受,内心也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挣扎,深吸一口气,韩琛跨着个肥脸,就像吃了屎一样开口说道:
“半个小时之后,她会过来警署,我们也会无条件配合您办事!”
电话里面,Marry向韩琛述说了真相,不错,她是让刘建明杀了倪永孝。
而且倪坤也是Marry派人暗杀的。
她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之人!
为的都是辅佐韩琛上位。
可老实说,韩琛多少有些不信了。
自己老婆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哪怕他很爱自己的老婆,他现在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他老婆有野心,还是真心为了辅佐他上位。
不过一切都不用想了,也不重要了。
被雷耀阳知道这些内幕,别说上位了,韩琛只想要活命!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说出货仓位置,同样他也是想要活命!与他的老婆一起活命!
对于韩琛这样的回答,雷耀阳即有些认同,更有些疑惑:
“这么配合?”
“现在我全家的命都掌握在雷sir手上,不配合也不行啊。配合雷sir,或许我还有得混,不配合雷sir,我和我老婆都会没命。”
韩琛苦笑,老实话道。
“我喜欢跟聪明人做朋友。”
对于这样的回答雷耀阳很是赞同,韩琛看待问题看的很透彻,又话道:
“不过就算你配合我,港综市这一亩三分地里头也没你位置了。你派出卧底刘建明,无论巧合还是故意,都到了我的麾下,就这一点,我无法容忍!”
“这样吧,我捣获倪家货仓当天,安排你在西贡上船跑路。你要去哪儿,是越南、老挝、柬埔寨、还是菲律宾、马来还是脚盆,我不管!但是你还有你的老婆谁还踏足港综市这片土地,我就把你们扬了!”
韩琛默然点头,心知或许这样,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而且他也有信心,在人杰地灵的港综市他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他不信自己斗不过那些“猴子”与“鬼子”!
与此同时,一身红色皮衣,下穿蓝色牛仔裤的“刘建明”回到了旺角警署。
第一时间大堂内,马军、梁鉴波、关祖等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上来,招呼道:
“建明,你这衣服好骚呀。”
“建明,这么早啊?”
“对啊,红色皮衣,建明你发春了?”
众人围上刘建明,七嘴八舌,纷纷表示出好奇。
毕竟他们认识刘建明的时间不短了,在印象里,刘建明绝对是一个保守的人。
平时除了制服之外,大多数时间都是穿西装,即便是休闲,那也是黑色的。
大红色皮衣,别说沉稳的刘建明,就是阿祖都没这么穿过。
“是啊,换一种风格,换一种心情嘛。对了,雷sir呢?”
“刘建明”一脸笑容,对于这些问题一一回应。
“头在办公室呢。”
梁鉴波顺手指了指署长办公室大门,回应道。
马军、周强等人也没什么感觉,看了两眼之后,便不予理会。
倒是关祖,眉头微皱,仔细打量着刘建明,似在思索什么。
刘建明可不管这些,对众人又是魅力一笑,随即潇洒走向办公室大门。
大步流星,走路带风,他那红色皮衣右侧顺风自起,一直仔细打量刘建明的眼力过人,似乎在他的腰间看到一团黑色物件。
那物件,有些像是枪支。
不对啊!
刘建明现在还是巡警,就算昨天下班的时候没交枪,带走回家,也该连同枪套一起。
把枪放在腰间,那是外面古惑仔的习惯,或者杀手凶徒的习惯,但绝不应该是警察的习惯。
于子朗心里无比疑惑,偏头看到关祖和自己一样,眉头大皱,不由走了过去,小声道:
“阿祖,你是不是发现什么?”
“刘建明好像有点不对劲,他比我还骚!”
关祖点头,小声道。
“我也这么觉得!全警局就你最骚!”
于子朗认同话出。
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凝重,随即几乎齐声开口叫住:
“刘建明,等一下。”
两人反应很快,但架不住刘建明走得更快,他已然打开了办公室门,在两人叫喊声中,身入其中,并且关上了。
办公室内,雷耀阳与韩琛对面而坐,眼见刘建明跑了进来,有些不满道:
“你怎么进来了?有事?”
刘建明先是打量了一番办公室,好像根本没听到雷耀阳说话一样,待看了一圈,最后看到韩琛之后,方才魅力一笑,答话道:
“是啊,我是过来办事的。”
“恩?”
雷耀阳顿时觉得莫名其妙,一双鹰眼锐利,看向刘建明的脸。
韩琛同样看着刘建明,似乎在考虑和这位出卖自己的小弟说两句什么的时候
就在这时候,刘建明右手一翻,手上多了一把小巧玲珑的银色小手枪,遥指雷耀阳眉心。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韩琛吓了一大跳。
“这二五仔是要害他的命!”
随即韩琛甚至做好帮雷耀阳挡子弹的准备了!
毕竟他中一枪说不定还能活,要是雷耀阳死了,估计他就要全家旵了!
雷耀阳倒是表现得很镇定,双脚用力呈马步,臀部已经没坐在椅子上,只要一个动作,便能够马上侧翻躲避。
“你不是刘建明!”
刘建明也不解释,话语道:
“拔枪吧,听说你枪法不错,我们比一比怎么样?”
“你这样指着我,还没比已经赢一半啦。”
雷耀阳说话的同时,右手拉开了抽屉。
这已经是雷耀阳第二次在警署中遇袭了,老实说,此时雷耀阳十分的生气。
就好像自己的地盘是一个人就能随便过来拉屎撒尿一样。
这个人必须死!
刘建明好像注意到了雷耀阳的小动作,微笑道:
“有人告诉我,在这间警署劫走一个人,我可能会死,不过现在看来我并不这么觉得,你们做警察的,连枪都没有随时携带,对于我们吃饭的家伙,都不重视你们真的都是温室里的花朵,就像我在荃湾打伤的那个人一样。怎么听说那人就是你的下属?”
“说起来,你的下属还不错,中枪之后还能反击,就不知道给你机会你中不中用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
雷耀阳大笑着说好,看似癫狂的举动,但心里头脑子里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他鹰眼一直盯着刘建明持枪的手,每一寸肌肉的一点点细微举动也都尽收眼底。
同时雷耀阳的手也做好准备,就要以最快速度拔枪。
至于在一个职业杀手面前,加上还有办公桌以及韩琛的阻碍,用拳,雷耀阳想都没想!
刘建明满不在乎笑道:
“Areyouready?”
一句英文飙出,同一时间,枪声响起。
嘭-嘭!
枪声几乎不分先后,响起两道,韩琛都没反应过来,分明是身前和身后都有响起。
特别是雷耀阳不知什么时候就拿出了点三八,遥指自己身后。
而他持枪的手臂上,出现诺大一个血洞,竟是鲜血狂飙。
再一转头,刘建明完全躬着身子,左手逮着右手,枪也掉落在地上,右手手腕同样一个血洞,
用力按压好像都按不住血流。
韩琛愣了,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做咩拍电影啊!
韩琛本还想帮雷耀阳挡子弹,但是子弹飞的很快,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
唯有作为当事人的托尔,才清楚“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事。
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刚进来时候的嚣张,弓着身子,脸上一脸的凝重。
刚才枪声响起,乍一听起来不分先后,但世间事,又怎么可能没有先后呢?
托尔可以肯定自己先开出第一枪,而且准确无误打中对手的手腕。
记得上一次,他在荃湾遇到李浩扬,也是这种打法。
因为他看清楚对方是用右手拿枪,那就表示对方不是左撇子,就算枪法好,练的也是右手。
废他一只手,他也就废了,给他枪也没用了。
这种手法,也是托尔这个人的习惯。
他是很个矛盾的人。
跟人比枪那是纯粹的享受胜利。
开枪一点一点折磨对手,则是喜欢心理上那种虐杀快感。
但他同时也很怕死,又或许说想当然,用的是自己觉得最稳妥的方法。
所以每次和人比斗,托尔选择的目标都会是对方擅长持枪的那只手。
可是开枪对射就是电光火石之间,那有那么多心路历程。
换一句话说就是:
犹豫就会败北!
哪怕但现在托尔,都没搞得懂自己怎么输的,自己的对手不是人简直是鬼。
明明他一颗子弹打中对方手腕,对方却像若无其事,继续从抽屉里拿出枪,也给了自己手腕一枪。
“哈哈哈哈——”
风水轮流转,现在换托尔笑了,笑的比刚才的雷耀阳更加的癫狂。
“你是一个怪物,是一个异类,你没痛觉,你居然没痛觉!”
雷耀阳却对于这样的说法特别的不屑,甚至觉得眼前的这个杀手有些小家子气了。
只见他用平淡的语气说:
“成大事者,就要能忍人所不能忍。”
事实上此时的雷耀阳并不好受,他的额头汗水下滴,汗水也打湿了后背。
“你不是刘建明,你到底什么人?”
“你认为你赢定了?”
托尔不答,反问道。
托尔话音刚落,雷耀阳抬手就准备外给他来一枪。
他既然不想回答,就永远不要回答了吧!
可就在这时,办公室大门被人从外暴力踹开,而雷耀阳手上的手终归是影响到了他开枪的速度。
“耀阳哥,发生什么事了?”
“头,你没事吧?”
“去你吗的。”
踹门的是马军,只见马军飞身踹进办公室后,第一时间扑向韩琛,一把将其扑倒。
随即,拳头如狂风暴雨,又快又狠,一股脑儿都打在韩琛脸上。
八十八十八十八十八!
八十八十八十八十八!
关祖、于子朗等人紧随其后,手上尽皆拿着枪,也冲了进来。
马军为什么揍韩琛?
他们刚刚在外面听到枪声,第一反应就是出了事,立即冲进了办公室。
而在马军看来,办公室内只有三个人,雷耀阳、刘建明、韩琛。
雷耀阳和刘建明当然是自己人,唯有一个韩琛不是。
既然是出了事,第一时间控制韩琛,那准没错。
马军何等实力,对着韩琛一通狠揍,不到十秒砰砰砰就是几十拳,拳拳到肉。
韩琛也很识相的配合马军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可是待马军回头看去,只见关祖和于子朗拿着枪,却是对准着自己人。
“你们做什么?自己家伙计啊!”
马军对于伙计们的行为不解了,条件反射便看向前方雷耀阳。
可这一看之下,他发现雷耀阳也用枪指着刘建明,手上还有血,明显是受了伤。
“头,你怎么了?”
极度不解,马军从韩琛身上起来,迎上雷耀阳,就想要查探一下雷耀阳的伤势。
“别动!”
雷耀阳一声喝话,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马军起身,正巧就挡在雷耀阳与托尔中间,挡住视线。
托尔也乘机一手掀开红色皮衣半边,直扑于子朗。
“啊?”
关祖和于子朗见托尔异动,本是打算开枪,但他掀开皮衣那一半里面,竟是一大串手雷。
“不好有炸弹!”
说是迟,那时快,一切发生不过一霎那。
一眨眼的时间,当马军眼皮睁开,房间里情况又发生了很大变化。
雷耀阳依旧拿枪指着托尔,关祖也一样。
而梁鉴波、周强等人现在一旁懵逼呵呵,不明所以。
托尔用受伤的手勒住于子朗脖子,另外一只手抓住于子朗拿枪的手,指向雷耀阳。
“刘建明,你干什么?”
马军大怒,质喝道。
“快放了阿朗。”
关祖冷冰冰言语,指着托尔脑袋侧面。
“他不是刘建明。”
雷耀阳和于子朗几乎异口同声,道出实情。
“不是?”
立时,马军、梁鉴波等人更懵了,这明明长得一模一样,怎么会不是刘建明呢?
不过下一刻,他们的懵逼得到解答。
“在外面就听见这里面闹得厉害,发生什么事了。今天浪哥请客饮早茶,谁还没吃的?”
只见真正的刘建明、阿浪、陈小生三人,手上还提着早餐,从外面走了进来。
唰唰唰--!
三人反应也是够快的,看到办公室内众人拿枪互指,立马扔掉手上的袋子,拔出配枪。
不过他们所指目标也很有意思,陈小生和刘建明都指向了托尔,阿浪却是指向了刘建明。
“浪哥,你做什么?”
刘建明也知道阿浪是雷耀阳吩咐过来监视自己的,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在阿浪心中会是这样,出了事首先防着自己。
“你们怎么长的一样?”
阿浪表情严肃,几乎是命令道:
“你先放下枪,一会儿搞清楚怎么回事,是我的错,我向你摆酒道歉都可以!”
阿浪这么一提醒,一些没明白阿浪用意的人,如马军、梁鉴波、陈小生,纷纷以怀疑目光看向刘建明。
不错啊,这托尔和刘建明长得实在太像了,如果说两人有血缘关系,在场恐怕八成人都会相信。
要说两人一点关系没有,反倒是没人信。
刘建明又觉得冤屈,又是恼怒,恨恨把枪扔地上的同时,质问托尔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冒充我?”
托尔连看都没看刘建明一眼,如何会理会,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雷耀阳身上:
“雷sir,现在看起来还是我赢了,或者说我们打了个平手。”
“你觉得你能活吗?”
雷耀阳冷冷话道。
“我不但要活,还要完成任务。雷sir不希望同归于尽,让这所有人一起培养就让我带着地上这个人走!”
雷耀阳不屑一笑,用另一只手在在裤口袋掏出一枚硬币,对着天上一抛。
“一港币,我赌你的炸弹不会爆炸!”
话音刚落,天空上的硬币还没落下。
在托尔震惊的目光中,毫不顾忌其身前于子朗,雷耀阳扣动下扳机。
砰——!
枪声响起。
随即又是一声“叮咚”硬币落下的声音。
托尔满脸震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眉心小孔,仰面倒地。
雷耀阳看都没继续看托尔一眼,弯腰捡起硬币,放在嘴巴边吹了一口气。
“看样子!我赢了!”
众人都看懵了,愣了足足好几秒钟。
才开始行动,一些围上于子朗,关心他是否有事。
一些赶紧缴了托尔手上的枪,并且小心翼翼看着他衣服里面的炸弹。
果然,托尔带来的炸弹,准确来说属于手雷。
每一颗,除非被子弹打中,又或者拉开引线,要不然根本不会爆炸。
他也就只能糊弄一些没文化的人!很显然雷耀阳不在其中。
托尔死也没能想到,他的人生会终结在这样一个小警署。
他更想不到的是,雷耀阳在他胁持一人、且身上挂满手雷的情况下,居然还敢这样果断开枪。
“吃定了就是吃定你了,耶稣都留不住你!我耀阳说的!”
雷耀阳看到托尔倒下,彻底没了声息,这才淡淡话语,点三八脱手,直接掉在了桌上。
“耀阳哥,你的伤不要紧吧?”
关祖走到雷耀阳身边,关切问候道。
“这混蛋手上的枪威力不小,贯穿伤!子弹应该没有卡在肉里头倒是不是什么大碍。”
雷耀阳抬起自己受伤的右手,在关祖面前展示了一下,众人也是这时候才察觉,敢情雷耀阳刚刚持枪的手受伤这么重。
而更可怕的是,重伤的手,竟然还能使得上力。
“子朗,你没事吧?”
于子朗适才被托尔胁持,加上雷耀阳肆无忌惮的开枪,虽然有所惊吓,倒是并未受伤。
强自一笑,于子朗摇头道:
“头,我没什么事。”
“子朗,不好意思,如果我不杀他,就凭他身上带着这么多手雷,后果会很难说。”
雷耀阳稍作解释道。
“头,我明白,大局为重。”
于子朗这样的正义警察,对于这样的解释很是认同。
甚至在他做警察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做好因公殉职的准备了。
跟这种丧心病狂的人一换一,他于子朗绝对不亏。
要知道这种法外狂徒,放出去还了得?
现在自己虽然受到惊吓,可是能够做掉他,绝对是值得的。
“好,你能理解就好。”
雷耀阳赞赏看了于子朗一眼,这才看向阿浪道:
“阿浪,放下枪,这件事应该和建明没关系,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韩琛老婆派来的人。”
“先前这人也说了,他是想要救走韩琛”
“恩!”
阿浪缓缓收回枪,不过对于刘建明堤防依旧,没办法,谁让托尔和他长一样呢。
陈小生手里拿着托尔那把银色小手枪,又仔细探查过托尔尸体后,话语道:
“头,这人已经死了,我取他的血样和DNA去总部找鉴证科的同事帮忙查一下身份?”
“好,就这么办,这混蛋也算是有本事,身份应该不简单,很可能在我们警方挂号,你去查查也好。”
雷耀阳点头同意。
接下来,众人开始行动,一些忙着整理现场,拉出尸体,小心翼翼取下所有手雷,作为有效的物证。
一些取材出门,赶去鉴证科查资料。
而雷耀阳并没有去医院,而是叫人拿来了绷带以及消炎药,简单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对马军和关祖,吩咐道:
“把韩琛这王八蛋给我弄醒。”
此刻,雷耀阳的语气有些愤怒,毕竟托尔过来的目的,就是来救韩琛出去的。
换言之,托尔是韩琛的人。
再直接点说,韩琛先前告诉雷耀阳会配合,完全是在耍雷耀阳。
麻痹大意雷耀阳的警惕性,想着对雷耀阳下死手!
关祖和马军这才合力把没人理会的韩琛从地上拉起来,按在椅子上,由关祖开口话语道:
“耀阳哥,他昏过去了。”
“弄醒!”
雷耀阳指了指地上角落里的热水瓶,话语道。
唰…!
两人可不客气,九十多度的开水立马全都泼在韩琛脸上,韩琛给烫的直接在地上打滚。
也不知道是水烫的还是马军揍的,韩琛脸部完全肿了起来,整张脸又胖了一大圈。
“雷sir,不关我事啊!真的不关我事啊!”
“你这混蛋接着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你一心求死,好,我成全你!”
雷耀阳怒气腾腾,冷声话道。
马军和关祖十分配合,抓起韩琛的脑袋双双用力,将其猛的撞在办公桌上。
咚!
科学题已知办公桌的的洛氏硬度是45,韩琛的头骨硬度是60,在马军以及阿祖两人全力5000牛的作用力下,会发生什么。
答:桌面凹陷,韩琛头破血流,然后韩琛头賊痛!
韩琛惨呼道:
“sir,就算你要我死,也要让我做个明白鬼啊!”
“我让你打电话给你老婆,你厉害,还暗示你老婆干掉我,救你出去,你真的是有本事。”
雷耀阳话语道,每一个都可以说咬牙切齿!
“什么意思?”
韩琛先是一怔,他倒也是聪明人,马上想明白,恍悟道:
“先前那个人是来救我出去的?”
说出这话时,韩琛表情有些难看,满脸不可置信。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电话里面他让自己老婆过来爆料,吐露倪氏货仓,可结果却会是这样。
不过他想不明白,雷耀阳却已经为他想好了答案,冷言冷语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倪家的货看来真的很吸引你,让你选择搏一次,想弄死我!”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恐怕你已经暗示你老婆动手了吧。”
韩琛低头不语,内心深处却是认可了雷耀阳这番话。
自己老婆为什么会派人救自己,而没听自己的吩咐。
恐怕她是舍不得倪家那批货,现在已经开始强抢。
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她为什么连警察都不顾及,也不怕变成通缉犯了。
恐怕在她的计划里面,她带人去抢货,再派人救出自己。
然后双方在外面汇合之后,一块跑路。
可是这种做法,是为了辅佐自己成就大业嘛?
她就不怕,弄死自己?
到底是自己老婆野心勃勃,还是她一心想让自己成为毒品大亨,韩琛想不通。
正在这时,桌上座机电话突然响起。
雷耀阳深吸一口气,平复内心,接起道:
“喂,哪位?”
“哦?什么?”
刚说没两句,雷耀阳坐不住了,豁然从座位起身,严肃道:
“我马上过来。”
随即雷耀阳放下电话,深深看向韩琛,话语道:
“新界一处酱油厂发生大爆炸,现场有枪战痕迹。根据警方调查,那间酱油油厂正是倪家的产业之一。”
韩琛心里一突,隐隐有不祥预感。
“呵!”
雷耀阳冷笑一声倒也没卖关子。
“我们警方赶到的时候,现场还发现大量人员伤亡,查货海量白粉。”
“其中……”
“其中什么?”
韩琛急了,更是有点搞不清他此时的处境,以及跟雷耀阳说话的态度了。
“其中,倪家话事人深中五枪当场毙命!还有一个叫做Marry的女人身中三枪,一枪正中眉心…”
噗……
韩琛听得这个消息,不一口鲜血喷出,喷在了办公桌上,甚是骇人!
港综市新界“申土酱油厂”。
这里从外部看起来,就是一个简陋工厂,外围巨大铁门,里面三列诺大的厂房,各种机械设备一应俱全。
听新界的民众说,他们有很多的朋友、亲人,都在这家工厂里上班。
平时工作轻松,流水线作业,出产酱油。
而就历史而言,这家酱油厂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是最早开在新界的厂房之一。
可是今天,酱油厂内熊熊火光,黑色浓烟滚滚,直冲天际。
救护车、警车、消防车等等联合行动,将这里封锁得严严实实。
有警员和医护人员不停忙碌,尸体、受伤人员太多,一些重伤者被送上救护车,一些轻伤者被警方扣押,尸体也就摆在那里。
乍一看起来,这里就像一处厂房意外大爆炸,进而引发的后果。
可是有心人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情况不对:
因为很多死伤者身上,受的伤可不是爆炸伤,而是枪伤。
再有,轻伤者被警方控制后,直接就被带上了手铐,可没有一点普通问口供的意思。
现场最大的指挥官,高级警司雷耀阳,满脸说不出的感觉,有些木然站在一辆警车旁边。
几位新界的警员,正在向其恭敬汇报着情况。
也就在雷耀阳面前,双手被铐的韩琛,正跪在一位身女尸面前,悲愤哭丧:
“老婆,你醒醒啊!”
“老婆,你看我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老婆!都怪我!都怪我!”
“报告sir,我们是接到附近村民报案,这才赶过来的,我们过来的时候,这里正在进行激烈火拼,我们第一时间选择封锁现场,火拼大概二十分钟后,酱油厂随爆炸。”
“随后我们的人马立刻控制了现场!”
“经过突审,这些人一些是尖沙咀倪家的人,另一些则都是一些没有身份的偷渡客。”
“据审讯得到的消息,这里是倪氏毒品货仓,今天有人过来抢货,进而发生枪声。双方都动用了包括PRG、机枪等重军火,引发整个工厂大爆炸。”
“初步统计,死亡人数超过六十,其中就有这间工厂幕后老板倪永孝。”
“另外,在现场我们查获到许多毒品,数量巨大。而据我们抓到的嫌疑人爆料,还有更多的毒品已经于这次大爆炸中毁于一旦。”
耳听着新界警员兴奋而又激动的报告,雷耀阳久久不语。
倒是雷耀阳身边跟着一块过来的马军,话语道:
“头,想不到倪家的货仓竟然在新界。”
另外一边的关祖也接茬了,话语道:
“申土酱油油厂,申和土加在一起,不就是一个坤字嘛,这里应该是倪家一直以来的货仓,酱油本就有很大怪味,如果在这里加工毒品,也可以借以掩饰那股味道。”
“新界本身就是我们的警力是最差的!”
随着两人的话语,雷耀阳这才给出反应,摇头叹道:
“坤氏酱油厂!倪坤倒是一代枭雄,这手笔倒是让我想起了几十年前的一个人物,那个人同样也是把制毒工场伪装成了酱油厂,明面上是港综市最大的夜总会丽池花园的老板,实际上控制了整个港综市的毒!”
“人生如戏,倪坤倒也算的上一代枭雄,还想学李财法,可惜死在一个女人手上”
“人生无常,我视倪永孝为大敌,还想好无数对策和他斗下去。想不到,他也死在了一个女人手上。”
“一门两枭雄,倪坤的稳,倪永孝的精,竟然都死在一个女人手上,这女人不简单啊。”
“可惜,这个女人现在也死了。”
雷耀阳是真的有些感慨,再一次明白,现在不是拍电影,所有人都“有血有肉”。
不能小瞧任何一个人!
稳如老狗的倪坤跟心机深沉的倪永孝,也会栽在一个女人身上。
啧啧啧!
当然,看过原著的雷耀阳也很清楚,韩琛老婆不简单。
从头到尾,他老婆甚至都能瞒着韩琛做事,对外号称帮着“男人上位”,但内心深处,到底是不是自己有种女皇心,想要掌权威风呢。
这,谁也说不清!
现在她死了,雷耀阳和她一次交谈都没有过,那就更说不清楚了,亦感到一种遗憾。
又或许说,他想知道这样的一个女人,跟他的枕边人丁瑶相比谁更厉害!
马军可领悟不到雷耀阳的心境,对于这突发的情况有些懵,不由问道:
“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通知尖沙咀、油麻地警署,这次针对倪家的行动,算是结束了,两地禁毒行动可以全面开始了!”
雷耀阳说着微微摇头,苦笑连连:
“经过这么一出,尖沙咀和油麻地禁毒的事,接下来将会非常轻松。”
“那韩琛呢?”
马军点头,再问道。
雷耀阳看着无比悲伤,都有些陷入癫狂的韩琛幽幽道: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也是个可怜人,我现在倒是有些相信,他老婆做的事与他无关。”
“为什么?”
关祖也瞟了韩琛一眼,不解道。
“他这么爱自己老婆,会让老婆冒险出来抢货嘛?现场都动用了火箭筒这样的家伙,这种行动,如果他知道,恐怕一定不会同意。”
雷耀阳结合原著给出解释,不过话锋一转,又冷声道:
“不过无论他是不是知道都没关系了,他不无辜,而且都有人跑到警署劫他出去,那我不得不做点事,谁都学他,我們警局不成公厕了?”
稍微考虑两秒,雷耀阳吩咐道:
“抓他回去后,就告他藏毒吧,送进赤柱蹲几年,冷静冷静!”
韩琛身上有毒品吗?
事实上根本没有。
但马军和关祖听得这话,皆是齐齐点头,觉得没毛病。
他们跟随雷耀阳的时间这么长,已然学到雷耀阳许多办事手法。
只要认定是敌人,而且你还跑来惹上我们。
在大局定下后,给你安个罪名,收拾一下你,那也是应该的。
放过,那怎么可能?
就像雷耀阳说的,托尔跑到旺角警署劫人,还害得雷耀阳受伤。
无论你韩琛知情与否,托尔终归为你来的,你就要负责。
与此同时,韩琛已经哭了好一会儿,似乎慢慢冷静下来,突然起身走向雷耀阳,请求道:
“雷sir,我想为我老婆办一场葬礼!”
雷耀阳看着韩琛,也不管他身边还有一些看着他的新界警员,淡然道:
“五年!”
韩琛可是个聪明人,完全能够明白雷耀阳的意思。
他几乎连考虑都没有,立马点头道:
“好,只要葬礼结束,我会把我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诉雷sir。”
倪永孝死了,大部分的货落到警方手里,少部分的货毁于爆炸。
这个结果,非常具有戏剧姓。
消息传开之后,整个江湖轰动,雷耀阳借着这股东风,再次宣布尖沙咀和油麻地大禁毒,以后不允许两地有毒。
这一次,着实是出奇的顺利。
倪永孝可以说是把两地毒品大佬坑惨了,直接将所有人仓房清空,短时间内,就算你让他们卖毒,他们也没货。
而如果现在不赶紧发声,支持警方的规矩,恐怕立马会被赶出尖沙咀与油麻地,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了。
不得已之下,众大佬们一边骂娘,一边喊着支持警方。
还没用上一个礼拜,尖沙咀和油麻地古惑仔清一色默认了,再无一人敢反对禁毒。
尖沙咀、油麻地、旺角警署都兴高采烈,开始进行收尾工作。
两警署署长甚至于提前邀请雷耀阳吃饭庆祝,暗示以后会是雷耀阳可靠的盟友,并且对其“马首是瞻”。
一切尘埃落定后的第二天。
黄志诚找上旺角警署,在署雷长办公室求见雷耀阳,见面便请求道:
“雷sir,我有一位卧底刚刚被调回来,以前是卧底在倪家的。他一直很崇拜你,调回警署之后只有一个请求,就是过来旺角警署。”
既然现在三家警署“同气连枝”,雷耀阳也将其他两家警署的警员看作自己手下,只要有机会,都不会错过“收买人心”。
黄志诚绝对是有能力的人物,尖沙咀重案组副组长,且与组长陆启昌私人关系极好。
让他服气,就等于让尖沙咀重案组都服气所以不等黄志诚说完,雷耀阳便打断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们旺角警署一直以来都十分缺人,做过卧底,那也是有功之臣。他如果愿意过来,明天就让他来报道。”
“谢谢雷sir!”
黄志诚没想过这么轻松就让雷sir答应,对方会这么给面子自己,感激话道。
“不用这么客气,对了那位伙计叫什么?”
雷耀阳微微一笑,平易近人道。
“陈永仁,说起来,他应该叫倪永仁,是倪坤的私生子,也是倪永孝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卧底虽然只有两年,但我可以肯定,他是一个好警察,绝对不像倪家的人一样。”
黄志诚答话的同时,也给出一番解释。
看得出,他对于陈永仁是真心看好,亦非常爱护。
“哈哈!”
雷耀阳笑了笑,摆手道:
“黄sir,你不用这么激动,我随便问问而已。既然是黄sir信得过的人,我当然也信得过。”
“家庭出身是不能选择的,他既然考入警队,又从没做过违法的事,就是我们好伙计,放心,我会一视同仁。”
“对了,卧底过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调回来督察应该做不了,警长是没问题吧?”
黄志诚听到这话,心中对雷耀阳更加感激。
老实说,他为陈永仁申请过了,说是卧底两年,调回来以后升作警长吧。
可是尖沙咀李署长完全不同意这个意见,觉得陈永仁卧底区区两年,最关键是根本没功劳啊,调回来最多也就做个高级警员。
换言之,陈永仁两年卧底生涯算是白卧了,也就换了一个普通的履历。
要知道,两年前如果他不卧底,从低级警员做起,两年后只要没有太大过错,也该是高级警员了。
说简单一点,他的卧底毫无意义,反而比一般警察多出无数的风险。
对此,陈永仁还不知道,黄志诚第一时间就接受不了。
他与尖沙咀李署长大吵一架,这才会跑来找雷耀阳,其实就是希望能说动雷耀阳,升一下陈永仁的警衔。
没曾想,现在都还没开口,人家如此“善解人意”。
不愧是外界传言的雷爷啊,就这份大气,对于兄弟们的照顾,自家署长拍马都赶不上。
难怪旺角警员办案都是那么给力,那么勇猛,自己算找到原因了。
激动之下,黄志诚豁然从座椅上站起,笑容满面道:
“谢谢雷sir,谢谢雷sir。”
“坐。”
雷耀阳右手抬起虚压,轻松道:
“我说过了,大家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明天就叫他过来报道吧,我也好把他的资料送到上头报备。”
“不过这样,他刚出学校就做了卧底,对于我们警方一些运作程序也不了解。虽然做警长,但我会让人带他巡逻两个月。”
“两个月之后,他想做便衣,还是想要继续巡逻,就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应该的,这是应该的。”
黄志诚此时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恨不得给雷耀阳磕一个。
毕竟陈永仁是他挑出的卧底,经过两年相处,他也确实很看好那个年轻警员。
人家割舍亲情,跑到自己家里卧底,可以说心里折磨非常大。
如果调回来后,也不升职,黄志诚自己都觉得没脸向陈永仁交代。
现在好了,虽然他不在自己麾下做事,可以后在旺角也一样嘛。
看看人家江署长的大气,相信陈永仁会混得更好。
“头!”
“耀阳哥,早啊。”
“雷sir,早上好。”
“头,你前两天宣布的“禁兵”规矩,尖沙咀和油麻地超过八成字头都说会支持,相信应该是没问题了。”
翌日一大早,雷耀阳刚刚步入警署,方洁霞便将这个消息带给了他。
无疑,禁毒的事把两地字头是唬住了。
没人希望和那些毒家一个下场,而且两地大佬经过打听后,八成人士都认为旺角环境不错。
按照“禁兵”的套路,以和为贵,平时大家伙也能减少点伤亡不是。
做大哥的,其实没人喜欢小弟整天伤亡,因为这不会是小弟自己的事,而是大哥的事情。
大哥不仅要负责出头,很多时候还要付上医药费,很是头疼。
现在行了,现场吵起来不准开打,就算要打也要去别的区。
这样就给予一个缓冲时间,老大们也能提前得到消息,进而判断这场架是否需要打起来。
而不是像以前,古惑仔突发斗殴,随时因为一点小事斗起来,比起“抢马子”。
面对那种事,大哥们也头疼啊!
不为小弟出头吧,下面人会说你罩不住,威信大失。
出头吧,就为了小弟争马子,带着兄弟们斗起来,无论输赢,老大都是损失的。
“好,暗中再放消息,就说有事可以找我裁决。另外,让旺角那些大哥配合,现身说法,告诉外面人裁决的好处。”
雷耀阳满意点头,又给予方洁霞一道命令。
要将自己打造成一手遮天一样的人物,就要有古惑仔中蒋天养说的四个字:
“德高望重!”
这“德高望重”是怎么来的?
其实也就是大家伙公认,有事就会想到你,而且找你裁决。
长久以往,在江湖上的威望,就算想不高也不行啊!
而且雷耀阳相信,尖沙咀和油麻地署长绝对不愿意和那些江湖人士打交道,更别说替他们裁决一些对错。
他们就算知道这件事,也会觉得雷耀阳义气,替他们两个区维持治安。
如此有好处的事情,雷耀阳不去做,那才真是傻了。
方洁霞早知雷耀阳野心,完全领悟点头,话语道:
“放心吧,头,我知道该怎么做。哦,对了,有两位新人到,现在正在办公室等着。”
“一个是宋子杰,一个叫陈永仁。”
宋子杰方洁霞是认识的,救过李浩扬,他的调职手续,也是方洁霞一手搞定的。
不过陈永仁方洁霞就不知道了,只是听他说过来报告。
“好,我知道了,这两人以后都会是自己人,我先去见见他们。”
雷耀阳点了点头,示意方洁霞一切都在掌握。
方洁霞听雷耀阳这么说,心知是认识的,也就放下心,继续去忙自己的事情。
雷耀阳又与众人随意聊了几句,大步走入自己的办公室。
大门打开,只见办公室客椅上坐着两人。
两人都穿着休闲服装,无不是年纪轻轻。
一位短发帅气,那张脸十分幼嫩,正是宋子杰。
一位同样短发,眼神忧郁,明明看起不大的年龄,却多了几分沧桑,想来应该就是做过卧底,并且刚刚死了父亲和哥哥的陈永仁了。
“雷sir!”
“Goodmorning,sir!”
两人看到雷耀阳进来,一者熟络客气,一者要见外一些,都赶紧起身招呼。
“坐,都坐,我们警署没那么多规矩,以后叫一声耀阳哥,头,都可以。也不用称呼阿sir了,那是外人的叫法。”
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走向自己的位置,语言友善,让两人马上就没了紧张感。
这初次来单位报道,亦让二人心中都是一暖暗道:
“这是来对了啊,看看这位老板的态度,也能想象以后工作应该会很舒心。”
在一个严肃无比的老板和一个义气轻松的老板之间,傻子都知道应该怎么选。
当然,虽然心中放松一些,两人还是等到雷耀阳落座,方才坐下,坐得笔直,正正经经,等待雷耀阳的训话。
雷耀阳打量着两人,想着关于他们的资料,心下还是满意的。
陈永仁就不谈了,凭他无间道中,十年卧底的表现,都还“不忘初心”,稍加培养,便是一位好帮手。
至于宋子杰,就凭他救过李浩扬,即便是废物,雷耀阳也能保他顺顺利利做到督察。
“你们两个的资料,我都已经看过了,在新人里面表现都算是不错。特别是阿仁,还没出警校就被选做卧底,两年来默默为警方贡献很多,牺牲也很大。”
“子杰你也不错,巡逻虽然短短几个月,不过与你合作过的同事,还有你以前的上级,都对你评价很高。”
雷耀阳对自己人历来宽容,现在面对两个内定的自己人也一样,直接就给出了极高评价。
陈永仁和宋子杰听得,无不露出微笑,升起一种“士为知己者”的感觉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拉开抽屉,从中拿出一封信件递给陈永仁道:
“阿仁,你的事昨天黄sir特意跟我说过,节哀。”
“另外,我昨天下午就把你的报告给了上头,上头也连夜把你的资料转给了我旺角警署。鉴于你两年来兢兢业业的表现,我现在正式升任你为警长,这是你的升职信。”
“Thank,you,sir!”
陈永仁大喜,接过信连看都没看,激动起身敬礼。
宋子杰羡慕看着陈永仁,不过也知道升职轮不到自己。
毕竟他的资历太浅,毕业三个月而已,新人中的新人,别说警长,高级警员也没他份!
“我说过以后是自己人,sir这个称呼是外人叫的,重新谢一次。”
雷耀阳微微一笑,开了一个小玩笑。陈永仁倒也配合,怔了证,马上也笑了:
“谢谢耀阳哥。”
“这就对了!”
雷耀阳赞赏一句,继续话道
“你现在虽然是警长,按理说已经有资格带队巡逻,不过鉴于你没毕业马上做了卧底,对于我们警方工作不熟悉,所以我准备让人带你巡逻三个月。”
“等你熟悉了我们警署工作流程,再行分配。这件事,不知道黄sir有没有告诉你。”
“是,耀阳哥,黄sir昨晚特意找到我,已经告诉我知了,我完全没意见。”
陈永仁也知道这已经是雷耀阳对自己照顾了,感激道。
雷耀阳这才看向宋子杰,话语道:
“至于你,阿杰,既然和阿仁一块来报告,那就是缘分。以后你们两就一起巡逻,我会让人带着你们。”
“放心,我们旺角警署升职不看资历,全看能力。你的前辈,很多都只做过几个月巡警,便可以选择做便衣,或者其他选择了。”
“以后好好做事,下次升职或许就有你一个。”
“谢谢耀阳哥。”
宋子杰也很开心,赶忙道谢。
接下来,雷耀阳让钟立文进门,安排由他带着两人熟悉环境,并且带队巡逻几个月。
对此,钟立文毫无意见,对自己能带新人感到兴奋。
毕竟旺角警署和其他警署不同,其实分工并没那么清晰。
就说巡逻吧,一旦有大案,同样是可以参与的。
只不过平时没事要在街上溜达两圈,当然,基本也是风平浪静,没什么事做。
钟立文第一次带人,感觉自己好像升职了,有了小弟,当然开心。
第十九章:巴闭:我都从良了还砍我?
春困,夏疲,秋乏,冬眠,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春甜,夏咸,秋酸,冬咸,眨眼又一年又过去了。
转眼就到了一九八五。
自雷耀阳打跨倪家,强势入主尖沙咀、油麻地两地之后。
油尖旺在两年时间的融合下,警方势力完全被雷耀阳所掌控。
两年前,许多古惑仔遇到警察,不仅会出言调戏,甚至于公然挑战警察的权威。
最夸张的例如:王宝社团公开宣称十二点之后,警方说了都不算,他们说了算。
两年后的今天,虽然雷耀阳重新定义了江湖的颜色不是古惑的黑也不是警察的白,而是混沌在一起的灰。
老鼠为了生存开始遵守猫的规则,古惑仔为了吃饭开始习惯警察的秩序。
各种找律师、讲法律,成了当下矮骡子们了口头禅,什么动不动要砍人全家,什么懂不懂全家旵似乎成为了故事里的剧情。
当然,百家饭养育百种人,大环境的改变还是有的人自认天命不凡,心比天高。
警察规矩,那就是警察,是对于正常人的规矩!
他们江湖人就应该刀尖舔血,亡命天涯!
但与之前相比,对待警察的态度整体上比起以前实在是好太多了。
特别是对待旺角警员,无论在三地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报出旺角警署的名号,就算老大级人物也要给几分面子。
经过长时间的接触,大家伙对于雷耀阳那个人的姓格,也是了解颇深。
但有两点是绝对不能犯的。
第一就不说了,三地规矩,光明正大摆在那里,谁犯打谁,没得商量。
第二就是雷耀阳特别的护短。
记得一年前,有一位旺角高级督察,一个叫和尚生的家伙,查案时请一位尖沙咀大佬提供线索。
那尖沙咀大佬不说就不说吧,还一句黑白不两立叫何尚生滚。
结果就在当天晚上,他的社团迎来了“毁灭性”打击。
当晚警察直接出面扫场,稍微不配合,就被安上袭警罪名,当场击毙了三人。
其他社团蜂拥而上开始划分他的地盘。
手表的指针还没指向午夜十二点,他手底下人都被抓了,地盘也都没了。
他见势不对还想跑路,刚一出门就被几个“热心群众”给绑回了旺角警署。
他自认自己尾巴擦的干净以为最多也就48小时,结果各种实名举报各种犯罪,如高利贷、卖A货、聚众豪赌、逼良为娼等等,堆的比小山还高。
几十个证人,排着队说要对其进行指认。
别说审问跟走流程了,他连自己的律师都没见到,直接就被送去控告。
里面如何操作的,外界很少人知情。
就知道最后那老大的下场,整整被判十五年,整个字头半数人被判刑,土崩瓦解。
而据从赤柱出来的江湖同道说,那家伙进入赤柱,不仅被狱霸各种针对,连烟都买不到一支,隔三差五还要挨打。
这下子,傻子也看清楚是什么情况了。
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而那一个人就是在油尖旺一手遮天的雷耀阳!
雷耀阳护短的小道故事也各种在江湖种疯传还一天一个“船新版本”。
这样的大环境下,所有人都知道了,雷耀阳护短。
他的人找上你,你不配合可以糊弄过去,但绝对不能玩“针对”。
就算明着说:我不能告诉你。
也不能故意为难。
你为难他的人,他就反过来要为难你。
再说旺角警署,经过两年的积累,由报案台变成小警署,此时已然变成一家中型警署。
该有的设施一应俱全,警察总部高层,以行动副处长为首,对于亲信雷耀阳报上的装备与建设,几乎都是亲自命令最快时间批准下发。
在加钱雷耀阳有钱,每年赌神协会那边都要给一亿的工资。
连廉政公署那边都是有报备认证的合法财产。
各种福利雷耀阳对下发的喊的上起飞。
小到打游戏机完全免费跟去商场购物各种代金卷,中到大哥大人手一台,大到对那些有功受伤的同事,千尺豪宅说送就送。
可以说旺角警署的福利,以及所拉到的各种社会赞助,中区的人都没他们一半好。
是个想做警察的都想来旺角警署,来雷耀阳的手下。
最后,翻手会发展更是“如曰中天”。
继东兴乌鸦加入之后,翻手会陆续又加入不少人才。
一些是会员推荐,一些是由雷耀阳亲自招揽,每一位都在各自的领域,有些不凡的成就。
整体分为了以雷耀阳为中心的四个派系。
第一个属于公职派系,其中以方洁霞为首。
当然这些人进入翻手会的时候职级并不是特别的高,但一个个都身居要职。
一个人都代表着未来的位高权重。
第二个则是“商圈”的人,他们以丁瑶为首。
经过这两年的发展,不说跺一跺脚港综市经济地震,打一场牌股市开始暴跌,但影影约约的可以跟潮汕商会扳一扳手腕了。
第三个派系,江湖派系,也就五花八门了。
说势力最大的人无疑是大小姐,但威望最多的还是丁瑶。
虽然说两年的发展这个体系对于新人的进入把控很严格,这么久了也就进了一个纳过“投名状”的靓坤。
但就算排除类似于东兴大东、和联胜大D这些还在考察期的人,可以说只要把这股势力摆在明面上,江湖秩序绝对要重新洗牌。
不说整个港综市清一色,成为港综市第一社团绝对是洒洒水小意思而已。
最后一个派系则特别的有意思了。
它的产生纯粹是一个意外。
但他的势力甚至于在整个翻手会里能排前二,领头人是阿祖。
但唯一让里面所有人信服的人,整个翻手会里就只有雷耀阳。
他们的共同点像阿祖他们五人组之类们的二代!
可以说,综合因素考虑上,他们所爆发出来的能量,绝对在整个翻手会名列前茅。
说完了成员发展,再说说翻手会的集体生意,离岛的建设,在几个月前也初步竣工,甚至众人都过去搞了一个剪彩仪式。
有着贺氏集团的运作,如今那边的赌场和旅游也都做起来了。
不敢说是座无虚席,但每月都有盈利,且盈利不菲。
最关键的是,随着离岛发展,那边的地价也在疯涨。
雷耀阳与贺氏、翻手会投资建起来的建筑物,每天都在以一个恐怖的速度增值。
照这个情况玩下去,就算生意全部死翘翘,卖建筑物都能赚个盆满钵满。
…………
“阿坤,听说你又赚大了,都搞起了什么娱乐公司。以我们的关系,怎么,不带我玩玩啊?”
油麻地一家桑拿店门口,一位外表看起来妖艳的女人,行动却是大大咧咧,就像男人一样,一手揽着一位身穿红色西装的男人肩膀,狂放话语着。
这让许多不认识女人的路人,频频侧目。
他们想不明白,一个美女外表和行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差。
他们更恨不得推开那个西装男,换自己来。
红色西装男人一脸便秘表情,似乎挽着他的不是一个美女而是一头肥猪
只见他苦涩沙哑道:
“妈姐,你别逗我了,谁不知道你比我红的多,每天赚钱比抢钱都快,我就这点小生意你还想插手?你要知道我的生意可是要给丁小姐上贡的,上交三成到我手里也就养家糊口。”
“呵呵,养家糊口?谁不知道你靓坤,又买了七台平治每天换着开,还都不用上保险!”
好家伙,平治没买保险似乎成了靓坤这一辈子过不去的梗的,不过就算是被拉出来调笑,靓坤非但没有一点尴尬反而还无比自豪!
他也正是因为“买车不买保险”加入的翻手会。
听对话,男人是靓坤。
女人,说真的就那一个“妈姐”,换谁也想不通这是两年之后的靓妈。
如果说翻手会里谁变化最大?
靓妈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要知道两年前,别说美女了,她还真就是一头“肥猪”。
“靓”是一点不站边,“妈”则是又老又丑又胖的妈妈桑。
可现在……
江湖中人都开始改口准备叫靓妈,靓姐,或者更直白的靓女了。
瘦下来的靓妈,稍加打扮,便恢复到当年那位风靡万千男人的夜总会界一花。
据小道消息,连蒋天生都私下找过靓妈,希望双方能够复合。
可惜的是,此时的靓妈如何还能看得上蒋天生。
这两年她跟着雷耀阳、大小姐等人混,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各种正行生意一家接一家。
就说赌桌,澳门她有六张,离岛十几张。
这个规模,已然都能形成一个小型赌场了。
而其他生意,比如“大哥大专卖店”,“财务公司”,靓妈也是没少开。
这会儿的靓妈,不仅有貌,而且有财。
时不时跟着占米仔出门和富豪聚会,收获比当年巅峰时期更多的追求者。
区区一个蒋天生,靓妈是完全看不上了。
而且靓妈的内心深处,经过几年的接触,已经住进一个人。她多少次午夜梦回,都希望那人也在自己身边。
不过靓妈很有自知之明,自知配之不上,为了不影响关系,从未表示过。
再说男人,也是靓坤了。
靓坤在一年前,被丁瑶邀请加入了翻手会。
入会之后,靓坤眼见与自己同社团的靓妈也在,而且还是自己前辈,与雷耀阳、大小姐等人关系好得不得了。
靓坤这人很聪明,识时务。
眼见于此,下来之后,各种与靓妈套近乎,成功与其成了好朋友。
在洪兴里,两人上没上一张床不知道,但俨然成了穿一条裤子的话事人。
蒋天生每天看着靓坤都酸的不行。
而此时两人身边,长得像狗熊一样的巴闭,双眼中透露着羡慕。
听听这两位聊的,不是娱乐公司,就是赌场赌桌,抢钱都没这么快。
巴闭也想参与进去,可惜档次一直不够,没资格啊。
巴闭说实在的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卖点“药丸”还能勉强维持生计,自从两年前雷耀阳打毒,他又欠了靓坤的高利贷。
可以说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要不是最近靓坤提携了一下他,估摸着他都打算跑路换个地重新开始。
巴闭带着羡慕,借两人一段话说完的功夫恭维道:
“妈姐,坤哥,这都差不多八点了,你们说雷爷怎么还没到啊?”
靓坤瞟了巴闭一眼,不爽道:
“你问我,我问谁啊?你在教雷爷做事?你这混蛋,我还没问你呢,你欠我那五百万什么时候还?现在你巴闭了有钱请客,赖帐不还?”
巴闭满脸笑容,点头哈腰道:
“坤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哪里敢教雷爷做事啊!我就是雷爷的一条狗,雷爷要我在东边拉屎,我就不会往西边走,我永远是雷爷最听话的狗!”
“再说我这不生意刚刚起步,还没怎么赚到钱嘛,不过我巴闭是什么人,那绝对是感恩的人,这次我的菜市能够做起来,全靠你跟雷爷照顾。”
“今晚是我收到钱的第一天,我先请雷爷过来泡个澡,感谢一番,至于坤哥的帐,我有钱一定第一时间还啦!”
两年靓妈的容貌身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但附势趋炎、媚上欺下的性格是一点没改,这也是雷耀阳越来越排斥靓妈的原因。
靓妈对于这地头蛇巴闭态度比起对待靓坤可就不一样了插话道:
“巴闭,既然师傅把菜市给你做赏你一口饭吃,你就要把碗给我端好知道嘛?”
“以后如果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呵呵!”
跟巴闭对话靓妈的表情无比冷漠,比起刚才跟靓坤对话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知道,妈姐,我一定用心。”
小道消息,靓妈算是雷老总的徒弟,论关系靓妈比靓坤跟雷耀阳更加亲密。
所以巴闭今晚请人,也是特意请了这两位与雷耀阳关系好的朋友,到时候也好多说几句。
要不然以巴闭今时今日的身份,想见雷耀阳得去警局。
更别说请客了,即便请到了,请的是“泡桑拿”,听起来可笑吧。
当然,这倒不是巴闭吝啬,舍不得请吃饭。
如果雷耀阳肯到场,巴闭倾家荡产,满汉全席都可以摆上桌。
可是如今的雷耀阳,黑白通吃,身份着实太高了,每天的约会,也是多不胜数。
像巴闭这种级别,连请饭都轮不到,只能是晚上八点之后的桑拿了。
三人谁都没有不赖烦,带着小弟就在门口,恭恭敬敬等着。
一直等到八点二十分,方才见得一辆大气的黑色林肯轿车缓缓从街头开了过来。
“雷爷,来了!”
“师傅到了。”
看到熟悉的林肯,靓坤和靓妈立刻露出满脸笑容,恭恭敬敬的站到了街边。
驾驶室车门打开,一身合体名牌西装,俊脸鹰眼,帅气短发的高大男人踏步而下。
“不好意思,路上碰到几个朋友,聊了几句。”
雷耀阳微笑朝巴闭点了点头,解释道。
“想要请雷爷的人,从旺角能排到西贡,雷爷能来我都觉得自己是祖坟冒了青烟,雷爷愿意赏脸,已经是我巴闭的荣幸了。”
“这可是能吹嘘一辈子的大事!就算雷爷明天到,我也会在这儿等着!”
雷耀阳对于巴闭的态度,或者说社团中人对他自己的态度似乎早以习惯。
雷耀阳对巴闭笑着点点头,并没有回话。
巴闭对雷耀阳像是狗一样的谦卑,但转过头马上又换成狰狞面容,大声嚷嚷道:
“还不快过来,给雷爷把车帕好。记得啊,要最好最显眼的位置,停好了你们就在那儿守着,要是车被刮花了你们也就可以去跳海了!”
巴闭很会来事,声音极大。
他带来的小弟立马就站出两位,赶紧接过雷耀阳递出的钥匙。
在其他小弟羡慕的目光下,把林肯开走了。
林肯是雷耀阳一年前买下的豪华轿车,加长版全港综市就这么一台。
全港综的混混都知道,那是雷爷的座驾。
能够坐上去开一圈,不知是多少古惑仔的梦望。
毕竟,坐上去了,也就代表成为雷爷的朋友。
能够成为雷爷的朋友,那你还能差得了嘛?
在后世都说新世界北方的澡堂文化要比南方好。
但讲真的在上世纪80年代中期,论澡堂文化论夜生活还是得看港综市的。
可以说后世的新世界北方所学习借鉴的澡堂文化,大多都是在港综市照搬的。
在港综市与其说泡澡蒸桑拿是一种养生更不如说它是一种社交模式以及社交手段。
当然三温暖除外!
在里面大家坦诚相对,谁都把对方看得清清楚楚,再难的事情也好商量了。
“天九大浴所”位于油麻地中心地带,是这一地区最大的浴所。
浴所据说已经有二十年的历史,在六十年代便在这里开张,里面老一点的搓澡工都是十里洋场跑过来的。
二十多年,装修翻新好几次,老板同样也换了很多任。
换老板倒不是因为浴所生意差,恰恰相反,这家浴所一直都非常火爆。
而像这种生意,是古惑仔们最喜欢的行业,一旦火爆,必然惹得人眼红,从而造成各种各样的争端。
直到合和图一位老叔父,连合和图龙头都要称呼一声叔父的人,盘下了这家浴所,最终才消除争端。
整个浴所分为上中下三层,下层是大众浴池,就像温泉一样,多个长方形温水池,收费合理。
非常受普通民众古惑仔们喜欢,算是很是亲民的一种养身手段了。
二层是包厢浴池,每一包厢内,不仅有个独立池子、还有桑拿房、淋浴房等等。
这里嘛,非常适合几个客人谈一些不方便公开的事情,或者喜欢安静的客人,过来放松一下。
收费上,那可就比下层贵多了,下层是按人头收费,这里按小时算钱。
至于第三层,其实已经不算是泡澡的地方,而是一间间装修豪华的房间。
美其名曰:三温暖!
“雷爷,我订了第三层最好的房间111请!”
巴闭在头前路,恭恭敬敬,笑容扬手。
“第三层?”
雷耀阳来过这里很多次,与这里老板甚至都比较熟摆手道:
“不用这么破费了,第二层其实也一样。叫人换一换,我们就在第二层泡澡,聊聊天就行了。”
“就是啊,第三层有什么好玩的,如果师傅想玩的话,我难道不会找地方嘛?”
靓妈赶紧接话,眉宇间有些不满,看向巴闭。
呃……
巴闭被看得一惊,马上改口道:
“是,是,是,雷爷和妈姐说得是,换,马上给我换了。”
自雷耀阳等人进门后,服务生也知道是贵客,一直跟在一边。
现在听到这几位客人要换房,非常有职业素养,微笑道:
“几位先生,小姐,八号房没客人,你们看合适吗?”
“八?七上八下!”
靓坤一脸阴沉看向服务生,沙哑声道:
“这什么破数字,这么不顺。让我们去八号,你他吗!”
“八八发发就八号。”
不等靓坤说完,雷耀阳可不喜欢玩古惑仔那一套霸道,亦不信什么数字说打断道。
“先生,请这边。”
服务生本被一看就不是好人的靓坤吓了一跳,刚想道歉解释,没曾想雷耀阳如此通情达理,微笑更为真诚,扬手道。
很快,一伙人上得二楼,进入到包厢内。
靓妈、靓坤、巴闭三人十分自觉,纷纷挥手叫退自家小弟道:
“你们去下面玩吧,一会儿有事我会叫你们。”
“是,老大!”
“是,坤哥。”
三人带来的小弟可不少,一人带了六位,总共十八号人。
他们答应之后,也很自觉,每一家留下一位小弟站在门口守卫,等待着老大们的吩咐。
而雷耀阳等人,关上房门后,皆开始换起了衣服,准备泡澡轻松一下。
奇葩的是,靓妈竟然根本不避嫌,猛的脱掉外套,里面竟然穿了一套大红色比基尼泳装。
看她的意思,她就准备在这儿泡了。
“靓妈,你咩?”
雷耀阳看着一身鲜红比基尼的靓妈不由诧异道。
“师傅,巴闭今晚也请我过来了,你不会这么狠心要赶我走吧?都是江湖儿女,我不介意。”
靓妈嗲声嗲气,听得人鸡皮疙瘩直冒。
看到靓妈这样,雷耀阳额头上的黑线都出来了,足足有小拇指粗,要是在室外指不定还不会有只乌鸦飞过。
雷耀阳有些隔应,但靓坤和巴闭两位却是浑然没有。
盯着靓妈身材直流口水,待见其双眼放着寒芒看来,方才低头,连连帮衬道:
“雷爷,是啊,反正都有穿泳裤,就一起吧。”
几人都没意见,雷耀阳倒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去了一个屏风后换起泳裤。
他一出来,靓妈眼睛就没挪开过一直盯着他兄弟,眼中放光,好像要吃人一样。
“好大!”
“我靠巨龙!”
当三个大男人都脱下衣物后,身材显露,另外一些东西也出来了,雷耀阳的兄弟甚至让靓坤跟芭比自卑。
不过这样的吃惊也快也就结束了。
因为随着雷耀阳下水,披在肩膀上的毛巾也被放在了池边,他露出了让三人更加吃惊的“后背!”
伤疤是战士的军功章,是男人铁血的证明。
只见靓坤这家伙白白净净,身上有那么几道伤疤,却也是小意思。
而巴闭呢,表面壮硕的身材下,肥肉极多,身上各种纹身,手臂、后背都是满满当当。
首先进入三人眼帘的是一只神采奕奕、威风八面的奔雷虎。
这只纹的老虎本就威严凶猛,但纹身本是死物,再凶猛也就那样。
可老虎周围,清晰可见的弹孔,蜘蛛网一样的刀疤,使其更是骇人三分。
最重要的是,一条直接从后颈到了腰间的刀疤,就好像奔雷虎所奔赴的雷电。
给整个纹身注入了灵魂。让这支神采奕奕的老虎活了过来。
一直都自誉为很凶悍的巴闭见到这种情形,再看看自己胸口纹的老虎。
他感觉自己的纹的那不是老虎是猫,是hellokitty。
古惑仔都喜欢纹身,用意在于震摄对手。
但是警察纹纹身,他们混了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见。
画龙纹虎在江湖中人特别常见。
像东兴五虎每一个人都纹了一只老虎。
但靓坤三人保证,就算是东兴五虎纹的老虎,在雷耀阳这一头奔雷虎面前,都会变成加菲猫,变成叮当猫。
二者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雷耀阳也发现那三人的异常,对于这个纹身他早就已经想到了说法。
当骆驼把花名册给他了以后,他就不怕打这只老虎在给任何人看。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泡桑拿的原因。
雷耀阳淡淡的说:
“背上的疤痕太多了,所以就纹了只老虎挡了挡!”
是多少伤害需要纹一只这么大的奔雷虎来挡?
没有影藏住的都有这么多了,要是不当又会有多少?
就雷耀阳这样的伤势,巴闭和靓坤甚至不明白,他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靓妈见得,却感觉又是心疼又是吸引不由道:
“师傅,你身上怎么那么多旧伤啊?”
“将欲取之,必固予之!我雷耀阳的风光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拼的!”
雷耀阳已微微一笑,风轻云淡说完,走进浴池,慢慢泡了下去。
三人也赶紧跟上,齐齐泡靠在边角,开始起了聊天。
巴闭作为请客的人,最先开口,直入主题道:
“雷爷,这次的事,真是谢谢了。我巴闭是粗人一个,也不会说什么漂亮话,只有一句,以后我就是你雷爷的狗!
“以后雷爷有什么吩咐,哪怕是要我吃屎我都一口气给雷爷干三碗!”
“别狗不狗的,大家都是兄弟,我只是给你机会,最要紧还是你自己得争气。”
“对了,你接手之后,没人找你麻烦吧?”
雷耀阳把头放在浴池边,闭目养神,轻松道。
“我占了尖沙咀菜市,警方又没找我麻烦,现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我的作为是雷爷支持的,谁敢找麻烦。”
巴闭一脸恭敬回话着,也不管雷耀阳闭眼看不到。
“恩!那就好!”
雷耀阳听得还算满意,指点道:
“你也好那些菜贩也是,都是出来混口饭而已,大家都生活不易保护费能少点就少点!”
“批发的生意,你现在做起来了觉得怎么样?”
如果别人让巴闭少收保护费,巴闭都能砍了他。
可雷耀阳这么一说,巴闭赶紧点头,感激道:
“这还多亏雷爷为我介绍狂龙哥,批发生意很不错,我这里的东西比外面便宜,那些菜贩都愿意直接找我提货。”
“那就对了。”
雷耀阳再次指点道:
“收保护费,没什么前途的,人家就是因为没钱才卖菜,就算你收也收不了几个钱,倒不如自己垄断批发生意,什么都有啦!”
“是,是!。”
巴闭不断点头,态度非常好。
原本尖沙咀那边的菜市场,一直都是由一名洪兴小头目,名叫菜世伟的家伙看着。
菜世伟吧,属于典型的小人一个,他把菜市场视为自己地盘之后,便疯狂盘剥,保护费一涨再涨。
最后菜贩们受不了了,虽然没人敢明言,却也有人暗中向警方爆料这个情况。
尖沙咀警署接到报案后,当然出警去查。
可惜啊,菜贩都是些底层人士,很怕惹祸上身,警察们一过去,他们当着面又不敢说了。
经过这么来回来去多次查探后,警方才知道,菜世伟确实很不像话。而两年后的今天,尖沙咀警署完全借鉴了旺角警署的模式,由黄志诚出面,直接就找上菜世伟谈判。
黄志诚要求也简单,你收保护费可以,但别搞得“民怨沸腾”啊,必须降下来。
菜世伟可倒好,表面答应得明明白白,转头根本不予理会,依旧我行我素。
黄志诚这下子火了,就要打掉菜世伟。
不过经过这两年,旺角、油麻地、尖沙咀三地的太平,也让黄志诚看清楚:
警察做事,不是要把所有黑暗都剿灭,有时候,和平相处也不错,只要大家都肯退步,到一个合适位置。
打掉菜世伟一点不难,可黄志诚心知自己威望不够,打掉菜世伟后,说不得多家社团踏入菜市争地盘,搞得更乱,那就好心办坏事了。
所以,黄志诚在一次和陈永仁吃宵夜时,吐露了几句,借陈永仁的口,转达到雷耀阳这里。
这种事情,对雷耀阳来说,简直不要太轻松。
随意问了问翻手会里面的古惑仔,谁想过去接手地盘的,尽可以报名。
可今时不同往曰了,翻手会里就连混得最差的大傻,都认为接手菜市场那种地方,简直太掉档次,竟然没人愿意去做。
还好,最后靓坤推荐他的结拜兄弟巴闭,说是照顾一下外面小的。
事实上呢,靓坤也有私心,这巴闭一直欠他钱,还又还不上。
不让他赚一点,这辈子恐怕都没指望了。
阴差阳错下,巴闭最终“天上掉馅饼”,被靓坤告知,雷耀阳让他做事,找机会把菜市韦砍了,地盘也就归他了。
巴闭又不傻,他也知道雷耀阳一句话,三地古惑仔没人敢不给面子,就算分配地盘,也有这个资格。
再三求证,真是雷耀阳的吩咐后,巴闭大喜,带人在慈云山埋伏了菜世伟,一举砍死了菜世伟和他几名亲信。
第二天,便大张旗鼓进驻菜市场。
至于介绍狂龙的事,那只是雷耀阳随意提了一句,让狂龙从内地多运点蔬菜回来卖给巴闭,巴闭再卖给那些菜贩。
这样的话,对狂龙和巴闭都有好处,而巴闭赚到大钱,也就不在乎保护费了。
事情,无疑得到完美解决。
今天,只是巴闭的感谢,拜托靓坤请来了雷耀阳洗澡,亲自再表示感谢。
当然,如果能得到更多好处,巴闭就更开心了。
“师傅,都是小事情而已,你就别费神了。你都说话了,谁还敢找巴闭麻烦,难道不怕死嘛?而且菜世伟那家伙人缘坏,声名极差,要不是他老爸身前是洪兴的人,他连小头目都不配做,死了是大快人心,没人会替他说话的。”
靓妈从水中缓缓来到雷耀阳身边,轻声细语,说着说着开始上手,替雷耀阳捏肩按摩。
“对啊,你的这点小事就别麻烦雷爷了。这样,以后菜市那边有什么问题,先找我,我是你大哥嘛,一定罩着你的。”
靓坤沙哑声出,顺着靓妈训斥起巴闭,拍着马屁。
“靠,明明是我请客,和雷爷多聊几句都不行啊。”
巴闭心里骂骂咧咧,表面笑容满面,点头道:
“是,坤哥和妈姐说得对。”
再看雷耀阳,被靓妈按摩得很舒服,眼也不睁,轻松道:
“你們也别这么说,菜市场看起来不起眼,可是关系到很多人的生活。”
“巴闭是我授意过去的,我也希望他好,菜市场也好,现在行啦,只要你觉得批发生意能做就行啦。”
“只要尖沙咀菜市场一半菜贩都愿意到你那里入货,照我的估计,一个月一百来万是轻而易举。”
“哦,对了,还有啊,生意就是生意。你可别强买强卖,到时候接到尖沙咀警署那边向我投诉,我也没面子。”
“当然不会啦,放心,雷爷这么照顾我这做小的,我知道怎么做的!”
“明天,明天我亲自过去一趟,直接就免了那些家伙的保护费。”
“而我从狂龙哥那里拿货的价钱那么低,那些家伙也都心甘情愿在我这里拿货。”
“就像雷爷说的,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巴闭拍着胸脯,做起了保证,但看得出,他说话很真诚,是真觉得有搞头。
“很好!”
雷耀阳满意赞誉,而靓坤也开始说话,几人舒服泡着,聊得开始热闹。
而泡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门外突然传入吵吵闹闹的声音。
老实说,像这种事情,在澡堂里时有发生,客人们的碰撞,互相指责两句,很正常嘛。
可是吵吵闹闹的声音越来越大,足足两分钟都还没停止的趋势。
作为主人家的巴闭不满了,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请来雷爷,现在有人在外面吵闹,这他吗是给自己搞事情啊。
猛的从浴池中起身,巴闭对几人抱歉道:
“雷爷、坤哥、妈姐,不好意思,我出去方便一下。”
房间里就有洗手间,巴闭却要出门方便。
他是去做什么,浴池中三人心里都有数,却也不阻止,齐齐点头扬手。
“天九大浴所”第二层七号房间门口。
巴闭刚刚出门,便见一个男人正和一个戴眼镜的年轻小胖子推推嚷嚷。
小胖子赤着上身,着浴巾,身上还有些水渍,一看就是客人,男人,却是自己小弟。
争吵声,竟然是自己的小弟和那小胖子发出的。
再看看靓坤和靓妈的小弟,正经站在门口,一左一右,根本没动作。
“我靠!”
立时,巴闭就感觉一股无名之火涌上心头,喝话道:
“什么事这么吵啊?阿全,你他吗想死啊,不知道我和雷爷正在里面聊天吗?”
说起“和雷爷聊天”,巴闭声音更大,隐隐还带了几分得意。
他觉得自己现在也是够档次的人,都能够和真正大佬级人物洗澡聊天了。
可是自己这小弟,实在让自己没面子啊,竟然是他在外面带头闹。
“老大,不关我的事啊,都是这小子,这混蛋自己走路不小心摔倒了,还要赖我身上。”
名叫阿全的小弟非常害怕巴闭,小心翼翼道。
“什么玩意儿?”
巴闭一听也有些不满,恶狠狠看了那小胖子一眼,还是压住怒气。
这碰瓷碰到自己小弟身上了,简直找死啊。
可是今天嘛,实在不合适收拾他。
“记住这混蛋的样子,把他拉下去。下次再在街上遇到,我们再收他皮。”
留下这句吩咐,巴闭转身,便要重新进门。
“傻大个,你他吗要收谁皮啊,啊?来啊,有种马上来动我啊,草你吗的。”
没曾想这时,那小胖子说话了,别看他长得文文弱弱,甚至有些懦弱,可是面对巴闭,却好像根本不惧,大骂不休。
“这是在找死啊!”
这一幕,看得靓坤与靓妈的小弟都对视一眼,为这小胖子默哀起来。
别看巴闭在雷耀阳和靓坤等人面前恭恭敬敬,在小混混眼里,那可是狠角色。
巴闭为人凶残桀骜,即便是对自己小弟,也是动则狂殴。
对外,更是心狠手毒,最近菜世伟之死,便是被巴闭用铁锤砸死的。
现在这小子敢这么骂巴闭,他算是完蛋了。
“还站着干什么,没听见有人骂你老大啊,拖出去,拖到浴所后面巷子,狠狠教训。”
巴闭大怒,看到还没反应的小弟更怒,转身咆哮道。
这,也算是雷耀阳规矩里面“人姓化”的地方。
所谓三地不能斗殴,指的是古惑仔之间殴打,火拼等等。
一些小事情,只要没人看到,还是可以暗中解决的。
当然,前提条件是没人报警。
巴闭在这场子里面,公共场合,强压怒气不能动手,可是拖到后巷,那就另说了。
“是!”
阿全答应一声,气势汹汹扑向小胖子,一下就抓住了他。
那小胖子也是奇葩,不躲不闪,被抓住之后也不反击,竟然就地睡下去,手舞足蹬,死赖在地上挣扎。
阿全被他这样的玩法,不得使用暴力情况下,一时间还真奈何不了他。
“废物!”
巴闭彻底怒了,大踏步走向胖子,就要亲自动手。
正在这时,四名男人出现在二楼楼道,他们每一个打扮都一样,赤着上身,围着浴巾。
见到这边的动静,似乎有些好奇,缓缓走了过来。
他们的位置,也正在巴闭的正对面,双方都在往前,很快就接近了。
老实说,巴闭压根没把几人看在眼里,视之为过客,所有注意力都在地上那小胖子身上。
可就在双方距离不到五米时,四名男人突然猛扑向巴闭,带头的是一位男人,及肩长发,轻掩右眼,面容刚毅而冷酷。
他向前扑的同时一拳击出,直接命中毫无防备巴闭的右眼。
“啊!”
眼部无论对谁来说,都是最为脆弱的几个部位之一。
巴闭“错不及防”中招,惨叫出声,双眼紧闭,一双手也条件反射捂上,借以缓解伤势。
可是下一刻,四名男人都扑到巴闭身上,由于力量太大,巴闭根本受不了,整个人仰面倒地。
“唰”
一名满头白发的年轻男人,解下浴巾,当作绳子,一个大圈绕在巴闭的脖子上四人互相配合,或是压住巴闭手脚,或是猛的拉扯绳子,瞬息之间,巴闭就连眼睛都顾不上了,挣扎着双手去拉扯脖子上浴巾。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发生不过电光火石。
从变故到巴闭脖子被套,总共不到十秒。
阿全和其他两名小弟这才反应过来,大喝道:
“你们干什么?”
同时,三人也赶紧冲上前去帮手就在一门之隔的屋内。
雷耀阳、靓坤、靓妈三人对于外面事情一无所知,聊天气氛极好。
此时,雷耀阳与靓坤聊着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当然了,多是雷耀阳提点靓坤,靓坤恭敬听着。
而靓妈,完全成为“按摩女郎”。
曾经的夜总会头牌,八十年代风靡港九的一号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就一手按摩技艺,让雷耀阳十分舒适。
靓妈好像也非常开心,靠得越来越近,不仅双手在雷耀阳肩上,连身子都贴过去了。
靓坤看得羡慕啊,心里亦知靓妈这女人的心思,装作没看见,持续提问聊天。
“草你妈的!”
“做了他,给我做了他,出了事我负责。”
“叫人,快叫人。”
就在三人都十分满意时,门外巨大的动静,总算是传入三人耳中。
“恩?”
靓坤耳力不错,第一时间听出是自己小弟的声音。
靓妈也同样,听到小弟的愤怒叫嚣。
雷耀阳虽然没小弟,可巴闭的声音并不陌生啊。
双眼睁开,雷耀阳眉头微皱,正了正身子,脱离靓妈的按摩道:
“外面出事了?”
“雷爷,我去看看。”靓坤自告奋勇,马上话道。
靓妈见雷耀阳脱离自己,心里对外面的打断很是气愤,亦话道:
“我也出去看看,叫什么叫,老妖那混蛋也不知道怎么做事的。”老妖,正是靓妈留守外面的小弟。靓妈听出他的声音,气当然直接就准备发他身上。
“走吧,一起出去看看。”
雷耀阳好奇心也起来了,同样从浴池中起身,话语道。
由靓坤打头,三人走出房门,眼前一幕,着实让雷耀阳三人震惊了。
门外竟然乱成一团,巴闭、靓坤和靓妈的小弟、巴闭自己的小弟四人,正和五个男人打在一起。双方都没有武器,拳拳到肉,打得十分激烈。
巴闭倒也真不愧是地头蛇,狠角色,此时一人独战对方两人。
他的对手,是一个短发一个长发,那长发功夫不错,特别是腿法,尚算凌厉,抽来腾去,与巴闭正面而决。
那短发身手要差一些,为人似乎也阴险,从不和巴闭正面放对,只是配合长发,时不时抽冷的给巴闭来两下,即便如此,巴闭皮糙肉厚,丝毫不落下风,隐隐还有压着两人打的趋势。
再看巴闭的小弟阿全,对手是一眼镜小胖子。
眼镜小胖子身手极差,完全是单方面被虐待,被阿全按在地上狂殴,毫无还手之力。
至于靓妈小弟老妖,对手是一名坚毅短发男人,两人打得有来有往,倒也精彩。
最可怜的是靓坤小弟,对决的人也是一位长发,实力较之对方有所不济,明显被压着打。
这样的场景,老实说是雷耀阳三人完全没想到的。
这已经算是“闹场”了啊,公开场合大打出手,不仅违反警方禁令,也是在对场子主人打脸。
这家浴所,那可是合和图的场子,什么人胆子这么大,在这里都敢动手?
雷耀阳仔细打量着对方五人,隐隐还感觉到几分熟悉。
而靓坤此时已经完全认出人来了,大喝道:
“陈浩南,你他吗搞什么鬼,竟然敢坏规矩!”
“坤哥,这王八蛋想杀我。”巴闭听到靓坤的声音,头也不回吼了一句,即是解释,亦是一种表态。
毕竟靓坤叫出对方的名字,巴闭心知靓坤认识,怕一会儿靓坤帮着对方和解。
而自己吃了这么大亏,差点被勒闭气了,今晚谁来了都不好使。
“靓坤,你认识的?”
靓妈此时也眉头大皱,站在雷耀阳身边,问话道。
“阿B的小弟陈浩南嘛,最近很红的。前不久黎胖子的香蕉周刊印刷厂不是被人烧了嘛,就是他做的。黎胖子当时还在社团大会上闹,妈姐你也在场啊。”
靓坤回答,话里透露着蔑视。这里靓坤和原著不同,加入翻手会后,各种生意都做起来了,赚得美滋滋。
他也已经看不上所谓的抢地盘,砍人,闹事什么的。
在他看来,什么都不如赚钱重要。陈浩南这种打打杀杀的所谓“红人”,靓坤只觉得没脑子。
随着靓坤的解释,雷耀阳也认出五人,敢情又是这五个家伙。
对于这种破坏规矩的人,雷耀阳极其不喜,大声道:
“陈浩南,还认得我嘛?”
正在和巴闭战作一团的陈浩南,其实看到靓坤等人出面,已知今天必然无功。
现在又听另一道沉稳声出,抽空看了一眼。
一眼之下,陈浩南心中一突,暗道糟糕。
记得三年前他就曾经在雷耀阳手上吃了大亏,去到西贡差点没被人丢进海里喂鱼。
还是自己老大三刀六洞赔罪,把自己等人救了出来。
没曾想今天这么倒霉,第一次在油麻地大打出手,便被这位撞个正着。
足足两年时间了,三地道上禁令,陈浩南也是知道的,更加清楚犯规的人不会有好结果。
今天之所以过来杀巴闭,陈浩南也是义气所逼,一股冲动涌上心头。
“山鸡,大天,蕉皮,救包皮,我们闪。”
连一句话都没打算和雷耀阳说,陈浩南自知闯了大祸,两记凶猛鞭腿抽退巴闭,赶紧叫道。
大天二和蕉皮听得招呼,也纷纷逼退对手,又推开巴闭的小弟,拉起几乎昏迷的包皮,快速跑路。
“想走,你他吗走得了嘛。”
巴闭暴怒,看到几人逃之夭夭的身影,拔腿就追。
“够了!”
这时,雷耀阳又开口了,叫住巴闭,淡淡道:
“让他们走,犯了规矩,不给出一个交代,港综市虽大,我担保他们没容身之处!”
巴闭听到雷耀阳愿意出头,心中大喜,赶忙停步,回身道:
“是,雷爷。”
“到底怎么一回事,你什么时候惹上大佬B了?
雷耀阳漫步走近巴闭,问询道。
巴闭一脸冤枉,马上话道:
“雷爷,我没有啊!我最近一直都在忙尖沙咀菜市的事,根本没功夫惹事。大佬B在铜锣湾,近半年我也都没去过,怎么会惹上他。”
靓坤插话,沙哑声道:
“那就不对了,无缘无故的,这几个小子为什么来杀你?或者是你以前惹上阿B?”
“坤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怎么可能去惹大佬B。那大佬B开酒吧,做夜总会生意的,和我根本两个行当。我再大的胆子,也不会去抢他地盘吧!”
巴闭继续解释,这话说得好听,其实就是暗示他知道大佬B不好惹,人强马壮的,自己又惹不起。
“那就怪了!”
靓坤嘟囔一句。
靓妈一直在旁边教训自己小弟老妖,觉得其丢了自己的面子,单挑竟然还没赢过对方,简直不配自己亲信。
教训完老妖,靓妈正听得靓坤的嘟囔,怒气腾腾道:
“怪什么怪,不管怎么样,那混蛋坏了我师傅的规矩,就是找死。”
“靓坤,大佬B的电话多少。”
靓坤很聪明,马上领悟靓妈的用意,阴阳怪气道:
“妈姐,阿B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最喜欢他那些小弟弟了。你想让他交人,不可能的。”
“不可能,呵!”
靓妈冷冷一笑,正要说点什么。
这会儿,一群身穿白色衬衫,手里还拿着对讲机的男人从楼道小跑进来:
“谁在闹事?有客人投诉有人闹事,是不是你们?”
为首男人红色头发,一脸嚣张,无疑是这里的看场。人还没到,也没看清楚情况,他吼出的话已经到了。
“红头鬼,今晚你当班啊?”
来者雷耀阳认识,是合和图一位中层,远远打起招呼。
“雷,雷爷?哎呀,雷爷,你老怎么来了,还在第二层。你老要过来,应该早点通知我嘛,我开最好的红酒恭迎啊。让你在第二层玩,要传出去,老大会怪我的。”
红头鬼听得话音,认出雷耀阳,本来还恶狠狠的表情收敛,立马换作笑容。
单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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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放过大天二
红头鬼认出是雷耀阳之,别说来处理闹事了,就差洗白白帮雷耀阳搓脚,擦背了。
闹事的事情只口不提,至于别的客人投诉,那有雷爷玩的开心重要。
这就是身份地位所带来的好处,要是换妥妥在这里,轻则被赶出桑拿,重则是一顿毒打。
红毛鬼不断客气着,死活要让雷耀阳去三楼。
“在二层也是我的意思,不必麻烦了。”
雷耀阳稍微解释一句,又话道:
“对了,刚刚的确有人闹事,是洪兴的人,甚至当着我的面想在这里杀了巴闭。”
“哦?”
红头鬼一听,瞬间火冒三丈。
当着雷耀阳的面想杀人可不是小事情,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今天可是他看场啊,先不说如果客人被人杀了,对于是不是有麻烦,会不会落面子。
要是,万一雷耀阳一个不开心迁怒于他,他就得立马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
巴闭请雷耀阳来玩,就代表巴闭是雷耀阳的自己人,越想红毛鬼就越头皮发麻,就越生气。
甚至气血上头,脸涨跟头发一样红了。
“扑你呀母!这洪兴的人是在害他,是要他的命!”
红毛鬼心里头暗骂一声,更是想到要跟那几个洪兴的杂碎不死不休!
“洪兴那几个扑街,到底是谁?吗的,要翻天啊!巴闭哥,不介意告诉我是谁吧?”
红头鬼开始问询巴闭,别看他言语客气,实际上心里头他已气炸了,只是最后一丝理智让他当着雷耀阳的很小心很小心收敛着。
巴闭也不傻,知道对方这样的态度是为了什么,也更加确信自己一定要死死地抱紧雷耀阳的大腿。
巴闭把目光对向雷耀阳,后者点点头,他立马一五一十将实情说出。
“陈浩南,大佬B,好,我知道了,雷爷对于您跟您朋友在我们场子受到惊吓的事,我在这里代表我老大向你道歉,今晚一切消费,都记我账上。”
“这件事,我也一定给您还有巴闭哥一个交代。”
红头鬼承后,不忘补充道:
“雷爷,您慢慢玩,我就先开工了。”
“好,你去忙吧!
雷耀阳答应一声,扬手话道。
看着红头鬼带人离开的背影,在场所有人都知道,陈浩南那小子惨了。
要知道,红头鬼的老大,正是合和图那位叔父,辈分极高,连合和图龙头都要叫一声叔。
陈浩南那小子可倒好,哪里不找,偏偏找上这里闹。
这一闹,直接算是把大佬B都坑了。
得罪合和图叔父,那是小事!
但雷耀阳哪里因为地位身份的提高,已经不屑于跟陈浩南去计较什么“天命”什么“宿命”了,结果这小子还不知死活一直在眼皮底下蹦达。
可以说不给陈浩南来两个狠的搞得他不知道大小王一样。
虽然雷耀阳表面上特别的特别的大度,根本没有跟陈浩南计较的意思。
但巴闭那边,靓妈那边,红毛鬼那边可不会这样跟他算了。
至于靓坤?
铜锣湾油水那么好!他早就想过去插旗了!
铜锣湾豪情酒吧。
这里,正是大佬B的场子。
大佬B这个人很是敬业,白天待在自己拳馆,晚上多数时间待在自己酒吧。
当然说他敬业,嗯,倒不如说他没有地方去了。
他这家伙一直开拓的都是酒吧、夜总会生意,所以场子比较多,像这样的酒吧,铜锣湾有三家都是他的。
然而除了这点生意,他也就两三家麻将馆了。
这些就已经是他生意上的全部。
别看他铜锣湾扛把子威风的很事实上他一个月赚的钱还没有靓坤靓妈赚的零头多。
今晚,他正巧在这里喝酒。
坐在一张普通卡桌上,这里的看场无不陪同着自家老大。
大佬B这人也确实很平易近人,与底层古惑仔混得像是一家人一样,两杯下肚后,顺口问道:
“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人闹事?”
“老大,大家都知道豪情是你的场子,谁敢在这里胡搞啊,不怕死的嘛?”
一位头发黝黑壮硕的古惑仔开口,轻松话道。
“恩。”
大佬B喝了一口酒,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微笑道:
“没人闹事就好,对了,条子那边呢?我们的酒牌没问题吧?”
“条子那边就更没问题了,老大,你也知道,自从那雷耀阳掌权后,条子那边就很少临检。就算临检,也是走个程序而已,我们的牌照一点问题没有,他们这个月来过一次,查了十分钟就走啦。”
“老实说,现在的条子真不错,就查了一下牌照而已,连客人的身份证都没查一下,完全没影响我们营业。”
壮硕古惑仔继续回答,“话里话外”对于如今的形势非常满意。
看得出,经过雷耀阳的努力,古惑仔与警察之间矛盾变小,处在了一个奇妙的界点。
大佬B却好像不喜欢这样的局势,听得小弟话后,板起脸,话语道:
“我们是出来混的,和条子终归是两条道上的人。”
“老大,我知啦。”
壮硕小弟点头,表面答应,心里编排着大佬B这人老套。
正在这时,大佬B的手提电话响起。
比起一般普通人,大佬B派头很大,手提电话被旁边一位亲信小弟拿在手上。
电话响起后,由那小弟按下接听键,方才恭敬递给大佬B:
“老大,电话!”
一举一动,无不透露着一种老一辈话事人的风格,讲排场,爱面子。
“喂,哪位?”
“小B啊,还记得我嘛,合和图老鬼森啊。”
电话那头,是一个大佬B十分不熟的声线,直接就报上了名号。
“老鬼森?”
大佬B乍一听并未想起来,不过三秒后,马上记起,那不是合和图叔父辈,早就退休的大佬级话事人嘛。
这就有趣了,自己与老鬼森从无交结,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心下好奇,大佬B电话里非常客气话语道:
“哦,森叔啊,我知道,不知道森叔打电话过来,有什么吩咐小辈的?”
老鬼森对于大佬B的客气,毫并不领情,讽刺道:
“吩咐?我可不敢啊。我们这些老家伙,久不在江湖混了,也就靠一些小生意,还有各方朋友给面,勉勉强强维持生计”
“如果各方朋友不给面,比如要搅合了我的生意,那我连活都活不下去了,说话更不如放屁,有谁听啊。”
呃
大佬B听得刺耳,马上明白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这老鬼。
依旧笑言,大佬B十分直接道:
“森叔,不知道做小的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老。你老对我阿B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大可以直说。”
“好,够爽快!”
老鬼森一句赞语,紧接话道:
“你们洪兴里面有一个叫陈浩南的小子,是你小弟吧?”
“浩南?”
大佬B有些懵,条件反射答道:
“是啊,难道是他有什么地方得罪到了森叔你老人家。不会吧,浩南是我的好帮手,做事向来有分寸,尊师重道。
老鬼森辈分极高,根本不用给大佬B面子,不等其说话,已经打断道:
“他办事如何我不知道,但说到尊师重道,你阿B也不脸红?”
“森叔,到底什么事?”
大佬B收敛笑容,开始正色起来。
他已然意识到,恐怕事情不简单,要不然老鬼森多少也会给自己点面子,说话不能这么不客气啊厕。
“你的小弟,就是那个叫陈浩南的,跑到我场子里面捣乱,想要杀我的客人。阿B,你怎么给我交代!”
老鬼森也不拐弯抹角了,劈头盖脸质问道。
啊
大佬B愣住了,脸色开始有些难看,正色道:
“森叔,这件事我完全不知情。请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弄清楚,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大佬B也是老江湖,如何不清楚油麻地“天九大浴所”是老鬼森唯一的场子。
他现在提到的,肯定是那里。
而为了表示对于前辈的敬重,加之合和图势大,天九已然好多年没人闹过事了。
想不到今天自己会听到“天九”闹事的消息,搞事的还是自己小弟。
“好,阿B,我就给你一天时间,明晚这个时候,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如若不然,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啪…!
话罢,老鬼森都不等大佬B回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显然,他是动了真怒,绝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大佬B拿着被挂断的大哥大,愣了足足有十秒,方才放下道:
“今天你们谁看到浩南了?”
“浩南?”
众小弟被这突然的问题问得有点懵,纷纷摇头道:
“没有啊!”
“没看到啊。”
“昨晚我倒是看到山鸡,在砵兰街十三姐那边一口气叫了三个!”
“马上call他过来。”
大佬B沉着一张脸,直接将电话递给旁边亲信,吩咐道
“老大,发生什么事了?”
亲信接过电话,不由问了一句。
“浩南可能闯祸了,他在天九闹事,现在合和图那位让我给个说法。”
大佬B心情不好,语气也有些低沉道。
“啊?”
一众小弟也都不是江湖菜鸟,心知这事情还真不小,赶紧拨打陈浩南的call机。
正在这时候,一声大喊响彻酒吧:
“警察临检,谁是负责人?”
大佬B等人回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场子里面进来不少警察,便衣七八位,军装警员更是十几位之多。
喊话的,是一位年轻帅气的寸发男人。
这男人大佬B不认识,但他的亲信,这酒吧的负责人认识。
“老大,你先坐。”
壮硕小弟招呼一声,直接起身迎了过去,笑容满面道:
“钟sir,今晚又是你带队啊?”
钟sir,可不正是旺角警署钟立文。
这两年来,钟立文混得也不错,如今已经升职成为了督察,任职于反黑组马军手下。
平时喜欢和宋子杰、陈永仁两人混在一起,同进同出。
今晚,也是三人一块带队过来的。
看到壮硕小弟,钟立文沉着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道:
“黑熊,你在这就行了,马上关掉音乐,让所有人站起来,配合我们临检。”
“子杰,你去查一下酒牌,看看有没有问题。”
“仁哥,麻烦你带队查身份证,看看有没有偷渡客和未成年。”
“我靠,我先前才在老大面前说现在条子不错,临检都是走个形式,这不打脸嘛。”
黑熊听得,十分不解,赶忙话道:
“钟sir,到底什么事啊?酒牌不是两个礼拜前刚查过嘛,我们场子又是出了名的干净,就不用打扰到客人了吧。”
“少废话,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自己清楚,我们警察不会没事找事的。”
钟立文威风凛凛,直接吩咐道:
“做事!”
“yes,sir!”
众警员齐声应命,一些查牌,一些到处看到处搜,还有一些直接叫起客人拿身份证。
他们动作简单粗暴,客人们明明坐着喝酒,查身份拿出来不就行了,他们偏偏让人站起来,还要站到一边去。
几下功夫,就让整个酒吧“鸡飞狗跳”。
看到这样的场景,本就心情不好的大佬B更加恼火,站了起来,走向钟立文:
“阿sir,临检而已,要不要闹得这么大啊。”
“大佬B,我认识你。”
钟立文看到来者,眼前一亮,迎了上去,暗示道:
“寻常临检,当然不会闹这么大,不过你的场子就不一样啦。”
“阿sir,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佬B脸色一沉,阴冷道。
“陈浩南是你的人吧,在油麻地天九谋杀未遂,现在已经有人投诉到我们这儿了。既然坏了规矩,有什么后果你应该很清楚。”
钟立文不再是新人,身为督察的他,如今面对大佬B这样的人物,一样不落下风,威风凛凛。
“sir,他们的酒牌没问题。”
一名警员正巧查完文件,走过来报告道。
钟立文当然知道没问题,这酒吧他前不久刚查过。
不过今天可不是来查牌的,就是来闹事的。
右手一摆,钟立文义正言辞道:
“没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他们一定有鬼!再查几遍,逐字看清楚,现在市面上假证件不少,要是我们被骗了,那可是丢了整个香江警察的脸!”
“yes,sir!”
那名警员当即答应一声,又拿着文件去到旁边。
而客人们也都看出来了,警察这哪儿是查牌,根本是来找茬的!
大多客人很普通,即便出来混的,他们也不愿意无缘无故惹上旺角警察,酒也不喝了,纷纷买单走入。
本来热热闹闹的酒吧,被钟立文这么一弄,直接就清空八成的客人。
你大佬B又气又急,却是拿钟立文毫无办法。
“眼不见心不烦”大佬B摆手,招呼几名亲信道:
“我们走!”
“等等,身份证,谢谢。”
钟立文伸手拦下,冷笑道。
“给他。”
大佬B气喝一声,几人又被钟立文查了十几分钟,方才得以脱身走出了“豪情酒吧”。
自己的酒吧,却是被人气着跑出来,这样的事情,大佬B还是第一次。
全程铁青着脸,大佬B不断吩咐小弟道:
“给我不停的call,浩南不回复,就不要停。”
可怜大佬B并不知道,今晚不仅他一家酒吧被临检,而是所有场子都被警方上门临检。
由于警方高调的行动,许多本来在大佬B场子玩的古惑仔,也都知道旺角警方开始针对大佬B借他们的口,这个消息被传了出去。
许多江湖人士,亦纷纷打听起情况来。
毕竟自雷耀阳掌权之后,很少针对社团话事人级别的混混,两年来大家和平共处,很是不错。
今天出奇的针对,无疑是发生什么事了。
很快,大佬B的小弟跑到天九浴所里面,想要刺杀巴闭的消息就被人们知道了。
对此,超过八成江湖人士都是强烈谴责。
倒不是说陈浩南和巴闭的私人恩怨不该解决,而是谴责其选错了地方。
特别是合和图的人,好几位话事人放出话,要为叔父老鬼森出气,纷纷致电大佬B,让他交人。
短短一晚上,大佬B就没搅得焦头烂额。
另一头躺在床上都快准备睡觉,结果电话吵醒:
“喂!”
“雷爷,是我啊,东兴骆驼,好久不见了,最近还好嘛?”
电话那头,是一道爽朗热情的声线。
“骆爷啊,我最近不错,骆爷怎么样?”
雷耀阳不知骆驼为什么突然给自己电话,也不问,家常回应道。
“老了,身体和精力都不比年轻了。对了,雷爷,我下个礼拜生曰,在“元朗东发”摆了几桌,不知道雷爷会不会赏脸?”
骆驼也不含糊,寒暄几句,马上道出目的。
“骆爷大寿啊,行,到时候我一定会出现。这几天,我可要好好准备,给骆爷选一份珍贵的寿礼。”
雷耀阳洒然一笑,话语道。
“哈哈哈,雷爷太客气了,雷爷能够过来,已经是给我骆驼天大的面子,还用得着什么寿礼啊。”
骆驼好像心情不错,大笑道。
“要的,骆爷是前辈嘛,我雷耀阳不是不懂礼的人。”
雷耀阳回应着。
而接下来,骆驼就有点奇怪了,事情说完也不挂电话,和雷耀阳聊起了家常。
足足聊了有五分钟,雷耀阳听出骆驼还有事,干脆道:
“骆爷,大家都是好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大可以直说。我雷耀阳能够帮的,一定帮!”
“呃雷爷,实不相瞒啊,我这次除了请雷爷赴宴外,还有一件事,想向雷爷讨一个人情。”
骆驼果然有事,颇有些尴尬道。
“骆爷你说!”
雷耀阳表面很爽快,内心却警惕起来。
骆驼这家伙可不简单,突然打电话来要人情,可别被他算计了。
“我知道昨天晚上在“大天九”,有一群洪兴小子坏了雷爷的规矩,还被雷爷亲自遇到的。这件事,确实是那群小子不对,但我希望向雷爷讨一个人情,请雷爷放过他们这次。”
骆驼话道。
“哦?”
雷耀阳听得一愣,有些好奇道:
“东兴和洪兴不是死对头嘛,骆爷为了洪兴小子讨人情?”
“说出来也不怕雷爷笑话,如果是别人的事,我一定不会管。可是昨晚闹事的小子里面,有一个是我们东兴话事人的亲生儿子。”
骆驼话道。
“谁啊?”
雷耀阳更为好奇,问询道。骆驼再答道:
“就是那个叫大天二的小子咯,我有一个好帮手,雷爷也应该听过,屯门大佬棠。他,正是那大天二的生父。”
“这次阿棠知道大天二坏了雷爷的规矩,又气又急,已经教训过大天二了。那小子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这不,阿棠求到了我这里,希望我跟雷爷好好说说,能不能放了他儿子。”
骆驼的请求,有些出乎雷耀阳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按理说,这次洪兴仔犯了规矩,一下子得罪合和图和雷耀阳,骆驼应该是幸灾乐祸才对。
可是吧,偏偏大天二是当事人。
大佬棠那个人,雷耀阳这里有他的详细资料,心知那人占据屯门半壁江山,而且对骆驼忠心耿耿。
是整个东兴之内,对骆驼死忠的人之一。
骆驼愿意替他出头,倒也能够理解。
稍加思考,雷耀阳话语道:
“既然骆爷出面了,这个面子我雷耀阳不能不给。这样,大天二的事,我不再追究,可是除了他之外,其他四个洪兴小子,骆爷不再管了吧?”
骆驼听到雷耀阳松口,大为喜悦,连连话道:
“当然,除了大天二之外,其他四个小子,雷爷想要怎么处置都行!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东兴也可以出手,替雷爷把人抓回来。”
“那倒不用!”
雷耀阳轻松一笑,话语道:
“好,昨晚闹事的人,我就当少了一个,没有大天二。”
“不过骆爷,你告诉大佬棠,这件事也不得不没有一点表示就揭过去。要不然,在外面我雷耀阳也不好交代,不得服众。”
“大佬棠得拿出五十万,其中三十万给巴闭,算是道歉,并且承诺大天二以后不会再找巴闭的麻烦,见到也要退避三舍。”
“没问题!”
骆驼一听,满口答应道。雷耀阳话语继续,又话道:
“二十万,赔偿给合和图鬼爷。鬼爷那家场子,几年都没人闹过事,这次大天二他们搞出这么大事,不解决一下,鬼爷面子也挂不住。”
骆驼本质上,倒也算是个有规矩的家伙。
听到这点条件,骆驼大感有面,也对雷耀阳很佩服,大赞道:
“雷爷果然处事公证,难怪现在整个江湖都在宣扬雷爷道义。”
“这样,除了五十万之外,我让阿棠再拿出一百万,请警署的兄弟们喝茶。”
“恩,不愧东兴龙头,处事不差啊!”
雷耀阳心下暗赞,也不拒绝,他和骆驼其实都清楚,这点小钱根本不算什么,但代表了一个态度。
“好,那我就替警署的兄弟们谢谢骆爷的赞助了。”
一句话,雷耀阳也道出支付的渠道。
雷耀阳现在有的是钱,可不愿意为了区区一百万,落下什么口实,让别人说自己贪污。
而捐款赞助就不一样了,那是合理合法,也符合程序的。
“哈哈哈,好啊,就这么决定。既然谈妥了,雷爷,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下个礼拜三,雷爷记得早点到啊,到时候我一定要和雷爷多喝几杯。”
两人又是一阵寒暄,随即挂断了电话。
“耀阳哥,什么事啊?”
此时两人的对话吵醒了已经熟睡的阿夜,阿夜乖巧的像一只猫咪往雷耀阳的身上拱了拱。
“小事情而已,昨天晚上有几个洪兴小子在油麻地坏了规矩,骆驼想求个人情!”
雷耀阳随口答道。
“骆驼为了洪兴小子讨人情?”
阿夜和雷耀阳一开始反应一样,一副讶异模样道。
“洪兴东兴争斗几十年,关系复杂啊。”
雷耀阳一边话语,一边拨打起了电话。很快,电话接通:
“喂,鬼爷嘛,是我啊,雷耀阳!”
雷耀阳首先打给的人,是油麻地的鬼爷,告诉了他这个情况,并且提到会赔偿二十万。
而且,雷耀阳还表示,如果有需要的话,还可以让大天二摆几桌合和酒。
鬼爷十分满意,一来觉得雷耀阳给足自己面子,二来认为雷耀阳是真的公道啊。
自己说起来压根没损失,只是不追究一个人,就得到二十万的赔偿,这笔买卖十分划算。
要知道,对方可有五个人呢!
鬼爷当即承诺,会吩咐下面小弟,不再搜刮大天二了,只找其他四个。
雷耀阳得到回复,同样满意,他就是怕鬼爷不知情,合和图势力不小,在江湖上先刮出了陈浩南几人,到时候打死了,打残了,就不好了。
和鬼爷一番愉快交流后,雷耀阳又给巴闭打去了电话,把大天二的处理结果说了一下。
巴闭接到电话,那是深感荣幸,以前他就常常听说雷耀阳公道大气,如今事情到自己身上,处理得是真好啊。
本来他就找不到陈浩南等人,就算找到了,如果大佬B为他们出头,他还未必斗得过对方。
现在口头放过一个,就先得到三十万,既有面子,又有钱收,绝对的美滋滋。
巴闭在电话里面不断恭维和道谢,要不是雷耀阳看不到,恐怕头都能磕一个了。
另一边,元朗一栋豪华别墅内东兴龙头骆驼刚刚放下电话,他身边一位四十几岁的男人便满脸着急道:
“骆哥,怎么样?”
“谈妥了,你赔给鬼爷二十万,巴闭三十万,算是给他们一个交代。雷耀阳很给面子,也答应不再追究大天二。”
“不过我也说了,明天会有一百万的赞助费,赞助给旺角警方。”
骆驼淡然回答,对于结果显得较为满意。
“三十、二十、一百,一百五十万是吧,没问题,骆哥,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男人正是大佬棠,听完答复后,松了一口气,感激道。
“说这些做什么,你是我小弟,我当然会罩着你。”
骆驼一脸义气,话语道:
“不过大天那小子,以后多看着点,一下就得罪合和图和条子,这么大胆子,再不管,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那个臭小子!”
大佬棠听得十分赞同,狠狠点头道:
“骆哥,你放心吧,昨晚凌晨我就找到了他,已经把他带回了屯门。我现在让人看着他,不会让他再和那些洪兴小子搅合在一起了。”
旁边一直静听的古惑伦眼珠一转,此时突然道:
“棠哥,这次道歉赔款,越快越好。最好是由你亲自出面,把声势弄大。”
“恩?”
骆驼老一辈江湖人士,极其看重脸面,对于古惑伦这个说法,即不满,更多是不解:
“阿伦,你这话什么意思?”
古惑伦自信满满,分析道:
“老顶,这件事要传出去,我们东兴愿意花一百五十万赔罪,保的还不是自己社团的人,对我们在道上的声望绝对有好处。”
“也是在告诉条子那边,我们是守规矩的人,不像洪兴那票人,肆意妄为。取得条子好感的同时,一定也会让条子厌恶洪兴的人。”
“更重要的是,单单一个大天,我们就花了一百多万摆平。洪兴那边的小子可是还有四个,他们又怎么样呢?如果保,六百万也未必能平,如果不保,整个江湖都会笑话他们不讲义气,连兄弟都舍弃。”
骆驼听得有理,大赞道:
“好,哈哈哈,好主意,阿棠,你就按阿伦说得办。”
“是,骆哥!”
大佬棠并无二话,只要能保住大天二,他就很满意了。
翌日一大早,旺角警署。
当雷耀阳开车过来开工时,发现今天警署门口特别的热闹。
咚咚咚..!
呛..呛..呛呛......
警署大门口,不知道是谁请来了一个小型舞狮队,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以方洁霞为首,许多旺角警员皆站在门口,脸上紧绷着严肃,却能看出几分欣喜。
四周,更有不少古惑仔和民众,围得个严严实实,指指点点,看起了热闹。
眉头微皱,雷耀阳顺势把车停在旁边,朝警署走了过去:
“让让,麻烦借过!”
“谁啊?”
“谁他吗挤我。”
“雷爷?”
“是雷爷,雷爷到了,快让路。”
在旺角,雷耀阳绝对是名人,而一大清早就在旺角警署门口围观的,除了街坊外,也多是旺角混混。
好些人第一眼就认出雷耀阳,让开身形的同时,大声嚷嚷着,帮衬雷耀阳轻松入内。
“头,你来了。”
“署长!”
方洁霞带领着一票警员马上迎了上来,招呼着。
“这是怎么回事?谁请来的狮队,玩什么呢?”
雷耀阳朝众人点头打了个招呼,立马问询道。
不等方洁霞回答,鼓声锣声停止,一道洪亮的声音扬出:
“哎呀,这位就是雷署长了吧!”
伴随着声音,只见一位四十几岁,身材高大,肌肉壮硕的沧桑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身后,还跟着十几号人,以雷耀阳的眼力一下就看出,这票人全是出来混的。
“你哪位?”
雷耀阳毫不客气,当即回头,质问道。
“雷署长,我是屯门东漫酒吧连锁的老板,小姓欧,名锦棠。前不久我们东漫酒吧有不少混混闹事,多亏得旺角警署的精英路过,替我们轻轻松松就解决了问题。”
“我思来想去啊,觉得一定要亲自登门,向整个警署致谢才好。”
男人的理由非常生硬,看得出,平时用力多过用脑,理由准备不充分。
不过他却说得顺畅,似演练很久,话语着招呼身后手下道:
“还不拿上来!”
他身后手下赶紧让开,由四名壮硕的汉子步出,双手拖着一块长方形,用黑布蒙着的物体。
唰…
男人也不含糊,瞬间拉开,只见黑布之下,是一块诺大的牌匾,上面用金粉写着“罪恶克星”四个大字。
“另外,正因为旺角各位阿sir的举手之劳,我们屯门东漫才没有受到损失。这是一百万支票,一点小意思,算是我私人赞助给旺角警署。”
说着,男人又递出一张支票,上面很多个零,惹人眼馋。
哗…!
“不是吧,屯门这么大油水的吗?一个小小酒吧老板就这么有钱。
“是啊,警察帮助市民不是应该的嘛,解决了一点小问题就给一百万。这什么酒吧这么赚钱?”
“要不改天我们也去屯门开个酒吧试试,一百万”
“靠,不懂别乱说话,那一位是东兴话事人大佬棠,你当是小角色啊。什么解决问题,瞎掰而已,恐怕是雷爷又主持调解了道上一些纠纷,大佬棠是感谢来的。”
“你去屯门开酒吧,今天过去,明天恐怕都没人敢替你收尸。”
“洪兴恐龙、东兴大佬棠在屯门两分天下,就没听过谁能踩进去的。”
围观民众们哗然,议论纷纷,有些不知情的街坊羡慕不已,一些知情小混混亦小声交流着。
不过无论是谁,都看出那大佬棠绝对是在向雷耀阳示好。
此刻,听得男人报上名号,雷耀阳已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昨晚才和骆驼谈妥,今天一大早就大张旗鼓上门,这样的高调,呵呵!”
雷耀阳又不傻,一眼就看穿东兴这边的套路,这根本就是想要借势,顺便把洪兴架在火上烤啊。
不过这些社团争锋,与雷耀阳毫无关系,也乐得装作不知。
脸上露出笑容,雷耀阳大声道:
“好,既然欧老板这么有心,那我代表旺角警署,接受了。
说着雷耀阳回身吩咐道:
“阿军,把牌子拿进去,挂在大屋。”
“yes,sir!”
马军答应一声,走出人群,伸出双手就去接牌匾。
“这位阿sir,很重的,不如我们帮阿sir抬进去。”
四名拖着牌匾的小弟很客气,好心提醒道。
“不用麻烦了。”
马军双手一用力,四人齐托的牌子,被他一下就举在了头上,回身便走。
看他“举重若轻”,行动自如的架势,显然这个重量并没到极限。
“好身手!”
“哇,厉害啊。”
跟着大佬棠来的手下,还有围观民众见得,纷纷感慨赞誉。
他们可都看出来了,那块牌匾很有份量,般人别说举,提都提不起。
现在旺角警署随便出来一位,就有这样的实力,着实是不可小视。
其他人议论的功夫,雷耀阳与大佬棠已经十分近了,以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大佬棠是吧?
看来骆爷把事情都告诉你了。
“雷爷,叫我小棠或者阿棠就行了,在雷爷面前,我可不敢称大佬。”
大佬棠很客气,恭恭敬敬,正色道:
“雷爷,这次多谢你高抬贵手,事情我全都知道了,这次的事,也确实是大天二的错,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年轻人冲动任性,这我可以理解,不过再冲动都好,也要遵守规矩,以后最好让大天二少和洪兴小子混一起。这样搞下去,早晚闯大祸。”
老实说,以雷耀阳的年龄,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听怎么不妥。
可是以他今时今曰的地位,还真能勉强算得上“德高望重”了。
大佬棠听得连连点头,并无丝毫觉得不妥,只是有些尴尬道:
“雷爷教训的是,这次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大天的。”
大佬棠倒也不是觉得雷耀阳教训不对,而是对于自己那个儿子,觉得摆不太平,心累啊。
你说你明明知道老爸是东兴话事人,非要加入洪兴。
加入洪兴也就算了,还惹是生非。
一次就把合和图叔父,港综市警方一块得罪。
这样的手笔,大佬棠自己都做不出来!
第二十一章:内斗的种子
在有人刻意的操作下。
东兴大佬棠高调现身旺角,恭恭敬敬送给旺角警署一块牌匾,一百万的捐款,很快就传遍了港九。
整个古惑界很多人都开始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佬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所谓感谢警方,那种冠名堂皇的说辞,大多人都是不信的。
很快,有东兴的人报出小道消息,一切的缘由,全是因为赔礼道歉。
发生在“大天九浴所”的事件,亦被人深挖了出来,包括陈浩南五人组的身份等等一切信息。
接下来的舆论,果然不出东兴军师古惑伦所料,全都按照他预估那样发展。
大多数底层古惑仔都在八卦,慢慢中层也开始八卦,这洪兴五人组惹祸,人家东兴都出头赔款保人了,你洪兴不会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吧。
舆论来势汹汹,也不知道是由谁开始,又是谁在带动节奏,总之只用了一上午时间,洪兴不义,不理会麾下小弟死活的传闻,已然传遍整个地下社会。
洪兴社团,总坛会议室。
此时,蒋天生淡然坐在老板椅上,风度翩翩。
洪兴十二个堂口的负责人,连同一些叔父、大佬,齐聚一堂,气氛紧张。
就坐在蒋天生右边首位的大佬B,正在说话。
只见大佬B脸愧疚难当,话语道:
“蒋先生,这件事我会用最快的时间搞定,一定不会影响到社团。”
“呵,你能搞得定?”
大佬B话还没说完,靓坤阴阳怪气一笑,已经老神叨叨:
“而且什么叫不影响啊,现在外面都传遍啦,我们洪兴不讲道义,不管小弟。”
随着靓坤开口,洪兴有名的墙头草基哥也是位话痨,马上跟风道:
“是啊,这还是好的呢。还有人说我们破坏规矩,野心勃勃,想要打破这两年的平静。”
立时,许多老大都议论起来:
“我和几个德高望重的叔父喝茶,他们也问我,是不是我们洪兴小弟都不分尊卑,肆意妄为。”
“你这已经算不错了,只是问问。我今早遇到合和图犀牛,差点和他干起来。他放话了,说是一定要刮出这次闹事的人,活活废了他。阿B,你到底怎么教小弟的,为什么会让他们去大天九闹事。难道不知道那里是老鬼森的场子嘛。”
一些老大似乎受到这件事的牵连,越说越激动,话语也开始过份,质问起来:
“就是啊,阿B,我知道你曾经受过菜世伟老爸的恩惠,巴闭前不久做了他,你要杀巴闭为他报仇,我们也没意见。”
“可是你报仇也要选个好地方啊,在大天九闹事,还闹得人尽皆知,你到底怎么搞的!”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大佬B派小弟去杀巴闭。”
“可不是嘛,菜世伟老爸在世的时候,有一次救过阿B,他要报救命之恩,替菜世伟报仇,我早知啦。”
你一言我一句,一些大佬甚至直接把大佬B闹事的理由都找出来了,说得跟真事似的,让人听得还十分可信。
大佬B被说得脸色铁青,却又无言以对。
老实说,他从来没让陈浩南去砍巴闭,只是在陈浩南面前,大骂过巴闭王八蛋,竟然敢杀死自己恩人的儿子菜世伟。
当然,大佬B也准备好了报仇,叫人砍死巴闭。
可是吧,三地的规矩大佬B知道,表面不屑,实际还是不敢去做“出头鸟”。
所以派人埋伏着,等待巴闭走出油麻地,就挂了他。
偏偏巴闭刚刚接手菜市,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压根没离开过尖沙咀、油麻地一带。
大佬B也是在事发前一晚,多喝几杯之后,对兄弟们抱怨连连。
陈浩南那人义气啊,看到老大郁闷成那样,干脆自作主张,跑到大天九闹了这么一出。
现在好了,人没杀到,自己惹了一身骚。
偏偏大佬B想要保下陈浩南,就不得不打碎了牙往嘴里咽,默认是自己指使。
如若不然,陈浩南将会多一条“自作主张”的罪名,一定会很惨。
蒋天生眼见大佬B一脸苦涩,众老大说得热火朝天,心知差不多了,瞟了眼左手边陈耀。
陈耀跟随蒋天生多年,配合默契,受蒋天生眼神示意后,马上开口道:
“够了,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最要紧的,是怎么解决这件事。我派人查过了,首先传出洪兴不义的,是东兴那边的人。他们是想要借这次的事,打击我们整个社团的声望。”
“有这种事嘛?”
“原来是这样!”
众老大恍然大悟,被陈耀这么一带节奏,指责大佬B的话语少了很多。
可是历来看大佬B不顺眼的靓坤又说话了,沙哑声道:
“耀哥,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每一件事,都要分清楚因果,如果不是陈浩南那群人跑到大天九闹场,东兴的人就算想要打击我们,也找不到机会嘛。”
众老大听得这话,刚刚压下去的怒火重新燃起:
“这话也确实对啊!”
此时,一位长得胖胖,满脸油渍、梳着顺发的胖子开口,激动道:
“我早就说过,陈浩南那几个小子很没规矩,不仅不讲义气,连同门相残的事也做得出来。这样的人,就应该打断手脚,逐出我们洪兴,免得给社团抹黑。”
“你们看吧,这才多久,我的话全部应验啦!”
“黎胖子,你他吗胡说八道什么呢?”
大佬B实在忍不住了,拍案而起,直指说话的胖子。
不错,说话的是北角话事人黎胖子。
黎胖子和陈浩南素有仇怨,前不久因为一些事情,陈浩南授命于大佬B,直接跑到北角,烧了黎胖子的香蕉周刊印刷厂。
当时,黎胖子就大吵大闹,不愿意善罢甘休。
不过吧,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黎胖子忽悠大佬B的小姨子,拍了一些大尺度照片。
严格说起来,他也没道理。蒋天生是一位枭雄,很不喜欢手下话事人团结友爱,巴不得他们互斗,这样便于自己掌控。
所以当时也采取了“和稀泥”的处理手法,命令两方都不许追究现在黎胖子可太开心了,老账新账一起算,上次的事自己不追究,今天的事,一定要闹大。
面对大佬B的咆哮,黎胖子不甘示弱,横眉竖目道:
“我说你的小弟没道义,不讲义气,怎么,还要我再说一次?”
“草你吗的,黎胖子,信不信我今天就砍了你。”
大佬B一向自誉为义气儿女,最听不顺耳就是别人说他不讲义气,猛的拍案而起,双眼充血,气势汹汹。
黎胖子到底不是打打杀杀上位的话事人,能够有今天的位置,用脑多过用手。
眼见大佬B凶狠的模样,一时被震住了。
而就在此时,一道冷淡声传出:
“B哥,怎么,做错事还不让说,你比土匪还凶啊?肥佬黎说你的小弟犯错,不尊师重道,惹上合和图鬼爷,这有什么不对的?”
呃!
看到发话者,大佬B气势瞬间弱了,倒不是说话的人有多厉害,因为多年以前,大佬B曾经称呼这人为嫂子。
黎胖子更是来了精神,赶忙接茬道:
“不错,大佬B,你他吗看看你做的恶心事,现在连妈姐都看不下去了。”
无疑,在这种场合还敢指责大佬B的人,整个洪兴不多,女人之中,更是只有一位,靓妈。
靓妈虽然不会被黎胖子当枪使,但也不会轻易揭过,凤眼紧盯大佬B,冷冷道:
“大家都知道,前几年我靓妈跪地斟茶,诚心拜雷爷为师。”
“这两年也亏得雷爷照顾,我靓妈从一个想死的人,重新又活了过来。”
“现在有人敢坏雷爷的规矩,而且还是自己人。B哥,你是我,会怎么做?”
随着靓妈开口,所有老大声音皆压低了。
适才黎胖子找茬,众老大还可以看笑话,因为大家都是老江湖,看得出黎胖子叫嚣厉害,根本不敢有什么实际动作。
靓妈可不一样啊,这个女人不仅心狠手辣,还有些变态的倾向。
她深水埗的场子里面,男女都有,全是她一手招揽调教。
而且有传言称,靓妈曾经为了赚钱,割掉几个家伙的作案工具,把他们变成了特别服务人员,打着新奇的旗号,兴旺自己的场子。
当然,那些事虽然是很多年前了,但也能够看出这女人的心狠毒。
而近几年来,靓妈更是了不得,各种正行生意接连开张,还照顾了洪兴内不少叔父、大佬。
这也是靓妈从雷耀阳身上学到的东西,有钱一起赚,有好处一起拿。
所以靓妈在洪兴的地位,是十分超然的,在许多大佬心里,甚至仅次于蒋天生。
“那你想怎么样?”
大佬B也知道靓妈不是开玩笑,沉声道。
“交人、赔礼、道歉。”
靓妈也不含糊,凤眼一挑,说出三个词。
“不可能!”
大佬B几乎连考虑都没有,立马否决道。
这次不等靓妈说话,靓坤开口了,慢条斯理道:
“B哥,现在是我们洪兴大会,有什么事呢,是不是应该大家商议着说了算。不是你B哥一句“不可能”,就轻松揭过去的。我就觉得妈姐的建议很好,的确应该交那几个小子出去。”
“我也支持妈姐,陈浩南那几个扑街,早就该逐出社团了。”
黎胖子看到有人出头,心中大喜,赶忙也话语道。
“妈姐说得有道理啊,条子的规矩就在那里,我在西环都听说啦。这次几个臭小子坏条子规矩,说不定条子接下来会针对我们整个社团的。为了社团的利益,我也认为可以交人。”
西环基哥一向是墙头草,见靓妈这边势大,也跟风道。
而接下来,一大群受过靓妈好处的红棍,与靓妈合作做生意的叔父们,无不赞同,声势浩大。
蒋天生看到这样的情形,眼底深处寒芒一闪而逝。
连他都没想到,现在靓妈在洪兴影响力会这么大,而靓坤那扑街,更是该死。
什么叫大家商议着来,洪兴可是蒋家的,一向是“一言堂”,由蒋家人话事。
唯一让蒋天生感到欣慰的是,在场韩宾、十三妹、太子等话事人并没表态支持靓妈,自己的根基总算还在。
蒋天生却是不知道,韩宾、十三妹等人不表态,是因为他们觉得交人太丢脸,而不交人吧,他们也不便说。
特别是十三妹和太子。
十三妹个在砵兰街,两年已经习惯了规矩,并且对规矩较为认可,觉得好处多多。
至少这两年来,她生意就很不错,没有别的社团来捣乱了。
不像从前,隔三差五就有人见她是女人当家,想抢她地盘。
太子就更不用说了,他老爸如今还在赤柱做医务部主任,做得是欢欢喜喜,全是因为雷耀阳的照顾。
他老爸甚至每次和太子吃饭,都会说起雷耀阳,言语间满是感激与崇拜。
要让老爸知道自己不支持交出坏了雷耀阳规矩的人,那还不麻烦大了。
“阿兰,够了!”
这时,一直静观事态发展的蒋天生总算开口,首先就叫住了靓妈。
靓妈真名“马蕙兰”,阿兰的称呼,也是蒋天生十年前对其的称呼。
而自靓妈身材走形后,蒋天生早已经没叫,如今叫出来,颇有几分可笑。
至少靓妈听得,十分刺耳。
曾几何时,她多么希望蒋天生重新称呼自己阿兰,而不是靓妈。
可惜,时过境迁,如今的靓妈,可不喜欢这样的称呼。
美艳的脸蛋上无比的冷漠,靓妈面对蒋天生,亦毫不示弱,直率道:
“蒋生,你叫我靓妈就可以了。阿兰这个称呼,我担不起。”
蒋天生被这么一对,心中十分不快,表面风度依然,微笑道:
“好,靓妈,你让B哥交人,别说B哥不同意,我也不会赞同。”
“我们洪兴自创立以来,从没有过不管兄弟的事,以前没有,在我蒋天生这里,也不会有!”
“呵!”
靓妈对蒋天生实在太熟悉了,心知这人表面仁义道德,实则腹黑阴险。
“好啊,洪兴是蒋生的,蒋生说一句不交,那就不交咯。反正我们这些话事人,说话也等于放屁,在蒋生眼里跟本得不到重视。”
“不过丑话我也说在前头,如果因为B哥的事,对我有所影响,我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靓妈其实并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但话却这么放出,故意激起其他话事人和叔父的不满。
果然,听得靓妈这话,许多叔父纷纷开口占着辈分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蒋生,你既然说不交人,那这件事总要解决吧!现在合和图那边放话了,让我们给个说法。条子那边虽然没行动,恐怕也在等我们表态。”
“那你说,我们怎么做?”
蒋天生微微一笑,很有信心话道:
“解决的办法其实很简单,东兴那边已经给我们演示了一次。”
大佬B听得,双眼大亮,试探道:
“蒋先生,你的意思是赔钱?”
“不错!”
蒋天生点头,认同道:
“东兴既然能够花一百五十万,解决大天二的麻烦。那我们也可以花钱,解决这次事端。”
“所谓和气生财,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什么大事。”
靓坤一副玩世不恭模样,大大咧咧道:
“生哥,你说得倒是很轻松啊。大天,是因为东兴骆驼出面,而且本就不是东兴惹事,条子、合和图倒是能给个面子,就此了结。”
“陈浩南就不一样啦,他是主脑,现在外面也把这件事看成我们洪兴主使。鬼爷是什么人,大家应该也听过,最爱面子了。在他场子里面搞事,破了他七年从未有人扫场的记录,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肇事者啦。”
蒋天生大气一笑,豪气道:
“一百五十万不行,那就两百万,两百万不行,就三百万。阿坤,你还有问题吗?”
靓坤耸了耸肩,很直接道:
“生哥,你既然铁了心要保那几个小子,我还能有什么问题!”
一位从未说话的洪兴叔父紧随其后,淡然道:
“阿生,你要保人,我没意见。不过这笔钱,不会是算在社团的账上吧?”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洪兴-社团的结构了。
洪兴社团结构,与港综市很多社团都不相同。
当初蒋天生接手社团,为了笼络老一辈的人心,便以股份的形式,让所有叔父前辈有资格参与分红。
简单来说,每一位洪兴叔父都是股东,以从前功劳的大小,每年都可以从洪兴领取钱养老。
而所谓话事人呢,其实相当于部门经理兼股东。
他们掌管洪兴的场子,负责经营,每月留下四层,算是工资也好,什么都好。
其他六成都要上缴,入社团帐。
每年他们也会得到一笔分红,按功劳大小,生意好坏发放。
也不得不说,蒋天生确实算是奇才,把社团企业化,按照公司模式经营,其先进程度,比港综市许多社团都要高出不止一筹。
这样做法,对于洪兴的凝聚力,有很大好处。
当然,坏处也不是没有。
就好比现在,蒋天生说要花钱保人,游手好闲的股东叔父们首先想到的不是值不值,而是会不会让他们受到损失。
本来已经欣喜不已的大佬B,见得有叔父话语,倒也义气,立马大声道:
“这笔钱我会自己负责,不用社团替我扛。”
“你负责,B哥,你就那么几间破酒吧,破拳馆,有那么多钱嘛?呵,一个人最少一百五十万,四个就是六百万,你拿得出来?”
黎胖子再次开口,连连嘲讽,很是鄙视大佬B其他话事人、叔父们看大佬B眼神,亦都是一种“不看好”。
洪兴大佬B,那是出了名的悍将没错,可是论到赚钱,他是真无术。
所有人都知道,大佬B一直做着古惑仔最古老的生意,开酒吧、开拳馆,他的手下,连马栏都没一家。
就那点辛苦钱,八十年代中期拿出六百万,这不开玩乐嘛。
你大佬B被黎胖子嘲讽,脸色怒红,非常不满道:
“我借高利贷,卖房,行了吧。”
“行,为了自己的小弟,搞得自己街头乞讨。到时候整个港综市,谁不赞你B哥一句义气啊。”
黎胖子如同看傻子一样看向大佬B,嘲讽更甚。
“够了,这笔钱我会出,出自我私人账户,不会动用到社团的钱。”
蒋天生再次出来做好人,扬手道。
“蒋先生,怎么能让你出”
大佬B非常感激。
“不用说了,B哥,小意思而已。”
蒋天生一副义气大佬风范,吩咐道:
“阿耀,合和图那边由你负责去谈,表明我们的意思。”
“条子那边,我会亲自谈!”
“是,蒋先生。”
陈耀板着一张脸,点头认同。
而蒋天生、大佬B、陈耀看起来配合无间,大哥小弟关系融洽,但别的话事人和叔父看来,可就不爽了。
很多人心中皆在暗骂:
“你蒋天生做事也太徇私了吧。我们的小弟出事,就从没看到你站出来说一句话。现在大佬B小弟出事,你自己花钱都愿意保住。”
“你把大佬B当亲信,那把我们这些人当什么?”
他们也不会去想,此次陈浩南等人的事闹得太大,已经把洪兴架到了火上烤,不尽快保人都不行,要不然社团声望会巨跌。
他们只是觉得,蒋天生处事有些不公。
靓坤心眼最多,一直四处乱瞟,从众人脸上,多少猜出他们的心思,心中暗喜不已,故意大声道:
“好啦,现在有蒋先生亲自出面,为我们洪兴的小弟扛下这件事,那就一定没问题啦。”
“诸位叔父,各位老大,蒋先生承诺自掏腰包,现在大家都不用担心啦。”
“当然了,有蒋先生亲自出马,什么事搞不定,你们说对吧?”
基哥最没脑子,紧随其后,拍马奉承道。
“是啊!”
“一下拿出几百万,什么事都搞定啦。”
“呵!”
他却没发现,许多大佬和叔父回答的语气都十分不对,阴阳怪气。
人啊,也确实就是那么怪异。
如果蒋天生用社团的钱搞定这件事,作为股东,他们会十分不满,甚至于和蒋天生闹起来。
可一旦蒋天生用自己的钱,他们又觉得蒋天生偏心了。
毕竟这么大手笔保小弟的事,在洪兴还是首例的,偏偏他们不是受益人,只能是嫉妒、不爽。
“会开完了是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自先前和蒋天生放对之后,靓妈一直闭着双眼假寐。
现在有了结果,靓妈直接起身,用行动明确表达出自己不满,打声招呼,转身就走。
“妈姐,一起啊!”
靓坤视靓妈为大腿,看其要走,他也不怕蒋天生,大大咧咧起身,摇摇摆摆跟上。
这下让本就气氛怪异的洪兴大会,变得更加的怪异。
所有人心中都有思量,或是玩味,或是不满,或是嫉妒。
再看蒋天生,表面微笑挂在脸上,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微笑得万分僵硬。
第二十二章:和解
旺角警署署长办公室。
雷耀阳优哉游哉坐着,轻松处理着警署一些行政上面的事情。
这时候,办公桌上座机电话响起,铃铃铃,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十分客气,首先自报家门道:
“雷爷,是我啊,老鬼。”
电话是合和图老鬼森打来的,雷耀阳几乎都不用多想,也知道应该是“大天九”的事情有进展了。
“鬼爷,你好,洪兴的人找你了?”
“哎呀,雷爷真是英明,都不用看也能知道,佩服,佩服。”
老鬼森奉承话道。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现在外面传得那么厉害,都说洪兴不义,连小弟都不愿意保住。如果这时候他们都还没动作,也不配为港综市一流社团了。”
“怎么样,他们给了鬼爷一个什么交代?”
大家都是聪明人,倒也不玩虚的。
老鬼森听雷耀阳问得这么直接,马上就答道:
“由大佬B亲自在大富贵摆十桌,向我们合和图的兄弟道歉。另外,因为那几个小子捣乱而造成的损失,洪兴那边愿意出价两百万揭过。”
“两百万,手笔不小啊。”
雷耀阳眼珠一转,淡然道:
“那现在怎么样,鬼爷不打算再追究?”
“雷爷说笑了,是不是要追究,从来也不是我这个老家伙说了算,而是雷爷。我说过会给雷爷一个交代的,所以并没答应他们。”
“洪兴陈耀,现在还在我的场子没有走,等着我的答复。”
“雷爷一句追究,我马上赶他走,再逼洪兴交出那四个小子,让雷爷处置。”
“如果雷爷不追究,以和为贵,倒也不错!”
老鬼森把态度放得很低,话里行间给足雷耀阳的面子,表明自己会与雷耀阳站在同一战线的态度。
而以老鬼森的江湖辈分,说出这样的话已然很不容易了。
雷耀阳沉默,稍微想了想,洒然笑道:
“鬼爷的意思我明白了,钱,鬼爷大可以放心收下。合和酒,鬼爷可以放心去喝。这样合和图的兄弟们里子面子都有了。”
“至于我这边规矩的问题,我会处理的。相信洪兴既然都已经找上鬼爷,很快也会来找我谈。”
老鬼森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内容,心生佩服:
这雷耀阳无比精明,做事也真是够老辣啊,顾忌各方利益,从不以强权逼迫他人。
他“投桃报李”又给足自己这边极大面子,好像都是为自己这边考虑,实在是高。
至少自己这个几十年的老江湖,听得挑不出理来,不得不拜服,道一句“大气公道”。
稍加斟酌老鬼森话道:
“雷爷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样,我等着雷爷那边对洪兴的答复,如果雷爷和他们谈不拢,我这边也没得谈!”
“鬼爷,不用了!”
雷耀阳笑了笑,还要说几句。
可是老鬼森很坚决,连招呼都不再打,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
听着电话里面传出来的忙音,雷耀阳愣了愣,对于这些老一辈大佬做事“滴水不漏”的方式,也很是佩服。
相信如果今天来电话的不是老鬼森,而是巴闭之内的新一代古惑仔大佬。
雷耀阳让他们自己做主,他们马上就会答应洪兴那边。
毕竟就像雷耀阳所说,赔礼又赔钱,面子里子都有了,还不用打打杀杀,这是一件好事情。
可老一辈的老大老鬼森这些人就不一样了,表明和雷耀阳共同进退的态度后,就是一玩到底。
当然了,这也与雷耀阳的处事大气,让老鬼森服气有关。
何谓“德高望重”雷耀阳再这样处事下去,用不了五年,这个牌坊绝对能够顶到脑袋上。
放下电话,雷耀阳继续工作,同时等待着洪兴来访。
雷耀阳很有兴趣知道,会是谁来和自己谈,又会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把这件事揭过去呢!
没让雷耀阳等太久,老鬼森电话之后大概一个小时,一通电话又打到了雷耀阳这里。
“雷sir,两年没见了,身体还好嘛?”
电话那头的声线沉稳,雷耀阳第一时间便听出,竟是蒋天生亲自打来的。
雷耀阳顺口客套回答:
“多谢蒋先生关心了,二十几岁的年龄,我的身体怎么会不好!”
“恩!雷sir,我今天冒昧打出这个电话,目的为何,相信不用说雷sir也能猜到了吧。”
蒋天生很直接,他与雷耀阳也不是初见,心知和他玩套路,很容易弄巧成拙,直爽一点或许更好。
雷耀阳当然很清楚蒋天生的目的,意有所指道:
“蒋先生,有些东西一直都摆在那里,江湖上的朋友们也都知道是炸弹,谁也不去动它。正因为有了那颗炸弹,这两年来,旺角、尖沙咀、油麻地三地风平浪静,相信以蒋先生的消息灵通,也很清楚。”
“现在这颗炸弹被人故意踩了一下,如果我们警方不做事,恐怕以后踩的人会越来越多,总有一天,炸弹爆了,三地又会重新回到以前的混乱时期。”
“这种情况,是我们警方绝对不能容忍的!”
以“炸弹”为比喻,雷耀阳几乎是明着告诉蒋天生,这件事很大条,如果洪兴想轻松解决,开出一些小条件,那就别想了。
蒋天生沉默片刻,方才正经道:
“这次的事,确实是我们洪兴小弟冒昧,做得不对。雷sir,我打这通电话,是带着绝对的诚意,怎么样可以解决这件事,由雷sir你说。”
“为了几个小弟的事,由龙头亲自出面,蒋先生的诚意我完全能够感受到。”
雷耀阳话道。
“无论小弟还是大哥,我们洪兴都会一视同仁。”
蒋天生用义气道德回应着,好像不想和雷耀阳绕圈再话道:
“雷sir,有什么条件直说吧,我听着。相信以雷sir这两年在道上的声誉,也不会开出为难我们洪兴的条件来,是吧?”
“呵!”
雷耀阳心中冷笑,表面不动声色道:
“当然,蒋先生既然亲自出面了,这个面子我得给。这样吧,我不要赔礼、也不要赔款,只需要蒋先生亲口承诺,洪兴欠下我四个人,那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对外,我也会宣布事情解决,与洪兴达成合议。”
“欠下你四个人?雷sir,你这话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蒋天生眉头大皱,完全不理解雷耀阳的话,这可与他预想中不一样啊。
在蒋天生的预想里面,雷耀阳这人要的是“黑白之上”,直白一点说要面。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的规矩不能够破,破了就得付出代价。
作为赌神,你和他谈经济赔偿,那简直是恶心他。
所以蒋天生已经有心理准备,就算公告江湖,洪兴对这次事件道歉,也是可以的。
但现在要四个人这是什么意思呢?
雷耀阳淡然一笑,也不含糊,解释道:
“很简单,蒋先生既然要从我这里保下那四个小子,当然就欠下我四个小子。”
“如果有朝一曰,我要在蒋先生手上保人,四个名额之内,蒋先生就不能拒绝。”
“雷sir,你这要求太过份了,我不能答应。”
蒋天生连想都没想便马上回复道。
这样的要求,简直是一件核弹武器,蒋天生如果答应对方,就相当于送了对方一个核弹。
试想如果洪兴有话事人犯错,蒋天生要家法处置。
这时候雷耀阳拿出名额保人,这不是会极大打击蒋天生的声望嘛?
这种条件,已经属于想要左右洪兴决策了。
雷耀阳也就随意一提,并不是非要蒋天生答应,听得回答,倒也不恼,淡淡道:
“既然我提出的条件,蒋先生觉得过份,那不如蒋先生提出,我来看看是不是合意。”
“老狐狸啊!”
蒋天生一听雷耀阳完全不坚持,便知被其算计,这根本是想占据主动,让自己开价钱。
不过比起什么四个名额,自己开价就自己开吧。
蒋天生应该早有打算,马上话道:
“我知道雷sir的规矩,其实和社团的帮规一样。只是一直以来,我们这些社团人士犯错,帮规明文规定,或是三刀六洞,或是香烛燃身。”
“雷sir的规矩被破,如何处置却是全凭雷sir金口。”
“如果雷sir这次真愿意给我洪兴,给我蒋天生一个面子,我愿意捐出五百万给旺角警署,另外让阿B摆酒赔罪。那四个闹事的小弟,雷sir如果不喜欢,我也可以让他们从此不在港综市出现。”
“当然,雷sir如果先前说给我面子,只是客气客气,那就当我没说过。”
雷耀阳本不想这么轻松就放过洪兴放过陈浩南,可是转念一想,现在似乎马上到了陈浩南崛起的时期。
自己熟知一切,就算如今形势有些变化,但自己对那几个人的了解比其他人深多了。
随着谈判的消息传回,港综市一定会有段时间的动乱。
到时候古惑仔圈子风起云涌,自己先知的功能,便会有极大的作用。
现在赶绝陈浩南等人倒是容易,为难洪兴也容易,可是对于长久的布局不利。
一念至此,雷耀阳突然换了种口气,温和道:
“好,我雷耀阳一言九鼎,说过会给蒋先生面子,就一定会给。”
“几个小不点,我没放在眼里,大佬B的赔罪宴,我们这些当差的,也不便光明正大去吃!”
“这样吧,蒋先生只需要向整个江湖透露赔偿道歉的消息便可以了。那几个小不点,以后依旧可以在三地混饭吃,只是再有下次,谁来也没用。”
“还有巴闭那边,我希望蒋先生给个说法。一百万这个价钱,应该差不多,毕竟关系到“暗杀”这种事。”
“这么给面子?”
蒋天生被雷耀阳突然的态度转变弄得有些懵,但随即便是大喜,能够这样解决再好不过了。
带着社团和警方斗,那绝对鸡蛋撞石头没好结果的。
电话中,蒋天生满口答应,语气也变得真诚:
“好,雷爷这么给我蒋天生面子,我当然不会让雷爷难做。”
“今天雷爷下班之前,整个雷湖上,洪兴向旺角警署道歉的消息,一定会传得沸沸扬扬。”
“巴闭那边,我也会让人客客气气送上一百万,并且赔礼道歉。”
“那就一言为定。”
雷耀阳洒然一笑,达成合意后,两人又随便客气了几句,各自挂断电话。
放下电话,雷耀阳从椅子上站起,打开办公室房门,扫了一眼大堂众多警员,随意招呼道:
“阿仁,立文呢?”
现在旺角警署完全进入正轨,各小队小组出动办案,各行各事。
雷耀阳对于他们的管理也是十分松懈,给足众人自由,所以大清早警署里没几个人,只看到陈永仁在整理着文件。
另外忙碌的,全部是这两年招来的新丁,都还担不起大任。
“耀阳哥,立文还没来,昨晚我跟他一直在铜锣湾对大佬B的场子临检,凌晨三点才收工。”
陈永仁听得招呼,马上迎了上来,熟络报告道。
他很够义气,怕雷耀阳觉得钟立文偷懒,为其解释了一番。
雷耀阳微微一笑,话语道:
“既然昨晚三点才收工,你这么早跑来警署做什么?睡不着,啊?”
呃!
陈永仁先是一愣,而后感到心中一暖,脸上露出魅力笑容:
“耀阳哥,你也知道,我们这一组,立文和阿杰都最不喜欢文职工作。昨晚我们行动了一晚上,出警报告早晚也要做,反正我还很精神,干脆早点解决咯。”
“你倒是够义气!”
雷耀阳听得,拍了拍陈永仁肩膀,赞誉道。
随即,又开口道:
“这样,改天我让阿霞去学校选一些文职女警过来,以后文件方面的事,全部交给她们处理。”
“那就太好啦,耀阳哥,你不知道,我们这一组其实算好的。军哥那一组,每次都猜拳决定谁处理文件。”
陈永仁大喜,顺口还爆了个料。
雷耀阳脑中马上出现“马军、高喜”—群肌肉男。
确实啊!
自己麾下猛将如云,可每一位都对于文字报告深痛欲绝。
你让马军坐那儿写几小时报告,他宁可出去拼命。
“以后再有这样的麻烦事,告诉我,或者阿霞也行啊。都是自己人,有什么不好说的?”
雷耀阳一乐,话道。
“耀阳哥警员办案后写报告,这一直都是规矩嘛。”
陈永仁对雷耀阳这位上司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微笑回道。
“旺角警署的规矩是我订的。”
雷耀阳正色一语,复又吩咐道:
“对了,你一会儿通知立文,停止针对大佬B的行动。”
“洪兴那边服软了?”
陈永仁是聪明人马上领悟好奇道。
“赔礼道歉!”
雷耀阳也没太多的解释,只是丢下四个字。
洪兴那边的办事效率很高,在与雷耀阳达成合意后,江湖上消息马上就传得飞起。
都没用上五个小时,整个港综市都知道洪兴也和东兴一样,舍下颜面花费大价钱保住了自家小弟。
东兴本来带起的节奏,也瞬间被洪兴带了回来。
这一次东兴、洪兴的小碰撞,亦以双方平手而告终。
要说赢家,恐怕就只有雷耀阳、合和图鬼爷、地头蛇巴闭了。
雷耀阳就不用说了,刀兵不动,仅仅坐在家里等待着,便让洪兴和东兴相继服软,赔礼道歉,方才在他这里保下人。
这无疑体现了雷耀阳今时今曰的江湖地位,是何等的牛逼。
至于鬼爷和巴闭,两人说起来也没有实质损失,反而因祸得福,都取得一笔意外的收入。
拿到这一笔钱,两人皆是大喜,私下不止一次向人述说雷耀阳处事公道、大气。
特别是巴闭,砍死洪兴菜世伟的事情,算是再无后患。
尖沙咀菜市,洪兴的人不可能再与他争抢。
五天之后一大早,香港启德国际机场。
一身西服的雷耀阳,手被阿夜挽着,身边金发阿杰,同样正经西装的小庄,全都站在出入口。
去往泰国玩了十几天的丁瑶,今天总算是回来了,众人目的很简单,就是过来接机的。
等待是最无聊的事情,雷耀阳一边等待,一边和几人闲聊着:
“小庄,你最近很忙吗?上个礼拜我去云来喝茶,冯老四说你很久没去看他了。”
小庄自投靠丁瑶之后,因是雷耀阳介绍,且身手不凡,丁瑶对他大力培养。
早在两年前,便已经加入到丁瑶的公司,挂职保安部经理,成了一位货真价实的白领。
对于现在的生活,小庄是满意的,每天轻轻松松,赚的钱比以前做杀手还要多。
当然最重要不是这个,最要紧是小庄不久前结婚了,对象是一位歌女,叫什么安妮的。
如果是从前杀手的身份,小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有
“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哪里像今天出门有身份,老婆也因为他的原因进了丁瑶的船运公司幸福美满。
“耀阳哥,公司最近开辟了菲律宾航路,又在那边组建分公司。那边的情形,耀阳哥你应该也听过,很排斥我们这些华人的,所以保安工作是重中之重。”
“最近我常常飞那边,招揽安排人手,确实很久没去看望四哥了,他还好嘛?”
小庄本就微胖,常年又是一身西装,如今从他嘴里说出什么分公司、什么安排人手,着实太符合人设了。
听到这些话的人,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人以前会是王牌杀手。
“他好得很,上个月在尖沙咀又租了一个店面做分店,现在装修已经差不多了,恐怕就快开业了。”
雷耀阳随口回答出冯四最近的状况。
“这么说,我去看四哥的时候,还要准备一份开业大礼咯。”
小庄脸上挂着微笑,话语道。
雷耀阳与小庄闲聊,阿夜时不时也插一句话,倒也热热闹闹。
可古怪的是,阿杰在一边不言不语,好像走神了。
老实说,阿杰平时沉默少语,这雷耀阳是知道的。
可是走神这种情况,在阿杰身上,那可是极少发生。
“阿杰,阿杰,你想什么呢?”
招呼着阿杰,雷耀阳十分好奇道。
“没,没什么。”
阿杰回过神,眼见三人都看着他,尴尬一语。
“恩?”
雷耀阳与小庄对视一眼,都是懵逼呵呵,不解这位怎么一回事。
倒是阿也双眼精光一闪,似笑非笑道:
“耀阳哥,我可能清楚阿杰在想什么!”
“夜姐,别胡说啊。”
阿杰不等阿夜开口,着急话道。
这种着急,雷耀阳完全看出是心虚,自认识阿杰以来,可从没见过。
“什么事?说来听听。”
雷耀阳好奇心更大了,立马问道。
“耀阳哥,你恐怕不知道,最近有个女孩看上阿杰了,对他穷追猛打。”
阿夜曝出一个大料,让雷耀阳和小庄都傻眼了。
阿杰这个人,冷淡无比,平时几乎是没表情的,也不怎么说话。
唯有他动手的时候,那种妖异的魅力才会散发。
有人会看上他,这可是天下奇闻啊!
“谁啊?夜姐,什么女孩,我怎么没听说。”
小庄都不由八卦起来,他和阿杰平时接触很多,也算好友,两人都做过杀手,一个远攻,一个近战,话题也多。
交情不敢说多深,但绝对不会浅。
“你当然不知道啦,最近本来就忙,下班就赶回家做老婆奴。”
阿夜和小庄关系也很好,吐槽一句,方才解释道:
“那女孩好像叫什么KK,是个小太妹,我见过一次。听说是阿杰在尖东英雄救美,结果人家要以身相许,一路追来了西贡。”
“最近那小太妹天天都往码头、公司跑,到处打听阿杰的情况。就连我们公司扫地的大婶都被问过好几次,可以说是诚意满满啊。”
阿夜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非常八婆道。
“还有这种事?”
小庄眉宇间露出喜色,一把揽住阿杰话语道:
“阿杰,既然人家这么有诚意,从东追到西,你又老大不小了,可以考虑啊!”
阿杰被小庄揽着,脸上瞬间红起来,不知道是恼怒还是害羞,猛的挣脱,气急败坏道:
“要考虑你考虑,我追求的从来不是女人!”
“难道你喜欢男人?”
小庄故作惊恐,往旁边跳了一步,搞怪道。
“你越来越没有杀手的沉稳了。”
阿杰没好气看了小庄一眼,给予评价。
小庄倒是满不在乎,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卡片,得意洋洋道:
“我本来就不再是杀手,啧,这是我名片,看清楚了,公司保安部总经理。”
“你…”
论斗嘴,本来阿杰和小庄都属于嘴笨的,半斤八两。
可小庄自结婚后,灿烂起来,现在完全属于碾压阿杰的状态。
对于小庄的做派,阿杰无语了。
而此时,雷耀阳一脸微笑突然道:
“阿夜,回去后查查看那什么KK的女孩是做什么的,另外家里有些什么人。”
“耀阳哥,你做什么?”
阿杰对于这道命令很是讶异,立马问道。
这种做派只让三人齐齐看向他,眼中都透露着:“还说没兴趣!”
“还能做什么,帮你查清楚对方的底细咯,飞女不要紧,只要不是骗子,那就可以了。只要不讨厌,试着接触一下,又有什么不好?”
雷耀阳微笑话语,解答着阿杰的问题。
“可是我追求的阿杰还想说什么,话到一半,却自己就没了下文。
雷耀阳对阿杰一直十分看重,多少也知道他纠结的所谓追求,正色道:
“那,阿杰,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这两年在西贡,你过得开心嘛?”
“恩!”
阿杰毫不犹豫点头,这两年确实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身为丁瑶身边的头牌保镖,外面巴结他的人不计其数,在整个西贡,有名气有地位。
阿杰虽然沉默寡言,也不爱搭理人,但被人每天奉承着,心里也是美滋滋的。
没人不喜欢受人尊重,更没人变态到不喜欢听好话。
“既然过得开心,那或许现在的生活,就是你的追求呢。”
雷耀阳话语继续,又道:
“我知道,你一直都对自己的身手十分看重,这两年来一天都没懈怠过,手中匕剑比以前更快,更狠,更绝。”
“可是这和女人没关系啊,你看我和小庄,现在都有自己的女人,但我们的枪法变差了嘛?身手变慢了嘛?”
“或者说你苦练两年后,自信胜得过我了?”
呃!
说起这个,阿杰就有点尴尬了。
阿杰属于武痴,这两年倒不是没找雷耀阳比划过。
可是有着系统国术练习的雷耀阳,进步实在太快,远超胡乱练习的阿杰。
阿杰无论在速度上,力量上,都远远不是其对手。
每次根本伤不到对方,反而被对方揍够呛。
要不是双方切磋,而是搏命,阿杰都没信心在雷耀阳手上走过一招。
小庄也在旁边帮腔道:
“就是啊,阿杰,像我们这种人,不就是技高者胜,技高者话事嘛。你胜不过耀阳哥,那还不听听耀阳哥的意见!”
“那我.……”
阿杰有些松口雷耀阳见得,马上又话道:
“你讨厌那个女孩吗?”
阿杰眼神放空,老老实实道:
“一开始觉得很烦,不过后来就不觉得了。”
“那就行了,阿夜查清楚那女孩的底细后,直接告诉阿杰。”
雷耀阳拍板,吩咐道。
“是,耀阳哥,我会把这件事当成头等大事去办。”
阿夜对于常年保护自己与丁瑶的阿杰也很看重,视之为弟弟,现在他有事,阿夜很上心。
这时候接机口开始吵闹,无疑又有飞机刚到,乘客们开始出来了。
许多人大呼小叫着招呼亲友,也有一些高举双手,拿着照片、画像等等,场面火爆。
“大姐,这边!”
阿夜眼尖,第一个发现丁瑶。
今天的丁瑶,一副太国旅游归来的打扮,穿着一身清爽的绿色花格长衫,短裤,露着大白腿。
头上,还戴着一顶十分民族化的草帽。
摇摆着身姿,给人感觉清纯美丽。
她左右两手都拖着行李箱,听得阿夜叫喊,发现雷耀阳等人,脸上露出喜色,赶紧走了过来。
“太国那边很热嘛?”
雷耀阳很体贴,第一时间脱下自己的西服,为丁瑶披上道。
“三十几度啊,太热啦,整天都恨不得待在水里。”
丁瑶会心一笑,先是回答雷耀阳,随即又抱了抱阿夜道:
“我走这十几天,公司没问题吧?”
阿杰和小庄十分自觉,一人拉过一个行李箱,做起了帮工工作。
“当然没问题啦,大姐,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啊。”
阿夜与丁瑶几年来都同吃同住工作,关系比亲姐妹都还来得亲,马上大言不惭道。
雷耀阳听得,都觉得阿夜吹大发了。
这十几天,她每天就去公司一两个钟头,根本无心正行那些事,倒是旺角华都那边,她很喜欢,常常过去喝上几杯。
不过还好,丁瑶做事,一直都非常有分寸。
船运公司那边,其实她早就安排得妥妥当当,就算半年不在,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现在问话,只是随意问问,看有没有特殊的情形。
“没事就好,对了,小庄,我们菲律宾那边的公司怎么样?”
丁瑶宠溺揽着阿夜,又把问题抛给了另外一边。
小庄拉着箱子,正经答复道:
“最近倒是没什么事,不过丁小姐你也知道,那边的猴子很排斥我们华人,如果保安的装备方面搞不定,还是有潜在的危险。”
“搞定了!”
丁瑶女王风范,大气道:
“这次我去太国已经和博士谈妥了,她会以最快的速度运一批家伙去菲律宾。到时候我会通知你,你负责接货。”
“拿到东西后,在菲律宾买下几个单位,离我们公司近一点,存放家伙。”
“有家伙那就没问题了。”
小庄对于接货毫无意见,欣喜话道。
“应该用不上,不过是有备无患。我托人和那边的上层谈好了,他们会支持我们的海运生意,有问题找菲律宾警察,他们也会优先处理。”
丁瑶自信一笑,轻松道。
“用不着刚回来就关心生意吧,要让外人看到了,还以为我养不起你。”
雷耀阳在旁边插话一句,玩笑道。
丁瑶听得,马上放开阿夜,挽上了雷耀阳,巧笑嫣然道:
“生意是耀阳哥交给我的事,我当然会把它当成最大的事咯。耀阳哥,你不夸我两句也就算了,还这样说我啊。”
“走吧,相信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会去元朗赴一场宴,阿夜会陪我去,你要不要去,自己考虑。”
雷耀阳挽着丁瑶往机场外走,边走边话道。
“什么宴啊?”
丁瑶好奇问道。
“东兴骆驼摆寿酒。”
雷耀阳答道。
“骆驼大寿请我们去,这还是第一次啊!”
丁瑶有些不解,眼珠一转,聪明道:
“看来我离开港综市这十几天,发生了一些事。”
“是啊,大姐,有人在油麻地坏了耀阳哥在规矩,是这样的……”
阿夜马上开口,为丁瑶详详细细解说起来。
待说完之后丁瑶点头明悟道:
“难怪了,我还以为骆驼好意,原来是碰巧。”
第二十三章:骆驼大寿
混江湖的,只要是知名人士,特别是老一辈大佬,都喜欢摆寿酒。
这是港综市的传统。
这可以往前追溯到十里洋场时期的陆先生六十大寿,这一天到场宾客八千多人,汽车一千多辆。
校长都派了特使用飞机空运过来了礼物一块———嘉乐宜年
具体是有没有暗藏深意,我们不得而知但这同样也是陆云生这位“江湖皇帝”的面子跟里子。
寿宴当天陆云生更是将南北名伶请过来成了梨园绝响。
或许你要说陆云生说他是古惑仔更不如说他是白相人,说他属于港综市更不如说他属于十里洋场。
那我们来说说另一个,港综市地地道道的人———第一任总华探长刘福。
总华探长在之前可以说就是华人警队的话事人。
雷洛雷老虎上一任的总华探长就是刘福。
刘福六十大寿,恰巧也是他准备的退休的时候。
以刘福当时的江湖地位,不用说他的大寿绝对是江湖盛世。
就单单讨论下礼物,蓝刚探长送了他福禄寿三樽金人,雷洛更是送了一只大金猪,差点把桌子砸坏。
最不得了的就是陈志超,直接送了一个金铺,蓝刚的金人雷洛的金猪还全是金铺订的。
说了前任的故事,摆酒的好处就显而易见了吧。
第一,摆酒的人可以借此向整个江湖展露一下实力,也是告诉整个江湖的人,自己非常罩得住,不好惹。
二来,各方大佬聚一聚联络一下感情,便于以后发生什么冲突之时,不用直接生死相斗,还有谈判的可能。
这三来,各方的红包礼物,也会是摆酒人的一个特大收入。
当然,前提条件是摆酒人十分罩得住,能够请来的人混得都不错。
元朗东旺酒店。
这是一家集乡村、现代、中式、西餐为一体的奇葩酒店。
档次两个字,这酒店占不住,风格这个字这酒店也占不住,独占两个字:
“够大!”
酒店设计独特,总共就那么五层楼,除了第一层能够摆宴吃饭外,其他四层全部是住宿的客房。
按理说,才那么一层可以摆宴吃饭,怎么能说大呢?
因为这里是元朗是郊区。
这酒楼一层往外,也不怕有人管可以直接搭个棚把宴席摆到外面小广场。
如果你够人,摆上几千桌,甚至都能够容纳。
四周居民路过这酒店时,时常也能瞧见那种奇葩的宴席,一些坐酒店内吃,一些坐酒店外吃,声势浩大,热热闹闹。
今天,元朗东发这边特别的热闹,从早上八点开始,舞龙舞狮队已经表演起来了,就好像旧社会老爷摆寿宴一样,对外还会来一个堂会,算是与民同乐。
许多元朗本地居民也很有兴趣,大早上就把这边围得水泄不通,欢呼着看起表演。
几百号穿着各异,大多不像好人的古惑仔,今天也表现出十万分的热情,就算面对普通民众,也不欺压辱骂,手里拖着托盘,无论是谁,都会递上烟和糖。
“来,各位父老乡亲,今天我们老大大寿,人人都有,烟和糖,想要的就过来拿啊!”
“还有啊,一会儿元朗嘉裕山庄会大开宴席一百桌,不用任何花费,大家热闹热闹,给面子的,都可以过去吃。”
“好啊。”
“这位大哥,我随便问问啊,是哪位老大这么大方,这样招待我们啊?”
“我们是东兴的,我们老顶骆哥,听过嘛?”
“哎呀,原来是东兴的老大啊,我早就听过你们的威名。大哥,还收小弟吗?”
有得吃有得喝,还有免费的东西拿,本地居民越聚越多,今天在这里摆宴人的名号也扬了出来,正是东兴龙头骆驼。
骆驼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奇葩的地方摆寿宴呢?
还是老一辈的观念:爱面子!
每年骆驼大寿,他不仅会叫来东兴所有的小弟,还会邀请四方宾客,人数之多别的酒店根本坐不下。
唯有元朗这边,属于郊区地带,就算桌子摆到大街上,也不怎么有人去管。
“哎,老顶每年都摆寿酒,真是威风,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天,死也值了。”
一名手拿托盘的东兴小弟,眼看着热热闹闹的场景,十分羡慕道。
“我靠,每年摆一次,我们每年惨一次,你还觉得是好事啊?”
另外一名同样拿着托盘的东兴小弟吐槽,一脸便秘表情。
“对啊,每年老顶过寿,老大都要特意叮嘱我们送礼。我他吗今年为了买礼物,借的高利贷。”
旁边一名东兴小弟更为夸张,哭丧着脸,小声道。
“不是吧,借高利贷,你准备的什么礼物?”
“一个金色小寿桃,两万多块啊,你怎么样?”
“两万块,我靠,你还真大方啊。我就买了一块玉牌菩萨,五千块。”
“我买了一尊寿星公,那死扑街老板给我说也是玉的,收了我八千块啊。”
一众东兴小弟深受其害,不断小声吐槽着。
现在时候尚早,也没客人到,全部是东兴自己人,倒也无所谓别人听到。
这时一位西装革履,长发披肩,沉稳非常的男人走了过来,训斥道:
“别那么多废话了,一会儿让老顶听到,你们就惨了。”
“这样吧,谁买礼物是借高利贷的,一会儿告诉我,在我这里拿钱先还上。都是自己人,半年内还我就行了,不算利息。”
一众小弟看到来者,纷纷招呼起来:
“东哥!”
“大东哥,你说真的?”
“你这不废话嘛,大东哥是我们东兴这两年最赚钱的大哥。跟着大东哥的兄弟,都发达了,我他吗都想过档去大东哥那边。”
“小声点,你不怕你老大笑面虎听到啊。”
“就是啊,你老大也是我们东兴最能赚钱的大哥,你跟着他不也发了。”
“发你吗个头啊,我老大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清楚,从来都只有他吃肉,我们连汤汤水水都没得喝。心情好了,赏个千八百,那已经是最大的福利了。”
“大东哥,老顶都还没到,您这么早过来啊?”
不错过来的男人正是旺角大东。
大东这两年可是发起来了,靠着精明的头脑,加之第一批拥护雷耀阳,自然没少他的。
特别是两年前白头翁死了之后,东兴在油麻地“群龙无首”。
当时东兴许多人都不愿意去油麻地,毕竟白头翁是得罪雷耀阳之后,被弄死的。
谁知道雷耀阳会不会恨意不平,把后来者也一块收拾了。
唯独大东,单枪匹马找上雷耀阳,用足够的诚意,姿态取雷耀阳得好感,雷耀阳承诺他可以在油麻地发展。
这样一来,大东的马栏生意不仅做出了旺角,还在尖沙咀、油麻地、尖东等地方连续开了不少店铺。
黑道生意做得棒,白道生意,如手机专卖店、游戏厅,也做得很出色。
听说骆驼已经有意提拔大东,成为东兴油麻地区话事人。
“老顶大寿,我们这些做小的,早点过来帮忙也应该嘛。对了,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嘛?我亲自来。”
被一众东兴小弟围着,大东显得风度翩翩十分和气,无论与哪一位都能聊几句,不断回应着他们的问题。
这也让大东取得不少东兴底层小弟的好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很快就到了早上十点。
东兴龙头骆驼,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大红色的唐装,喜庆非常。
这个时间开始,一些早到的客人们,也慢慢会开始到了。
陪同骆驼而来的,超过东兴八成的堂主话事人,特别是亚男和笑面虎,一左一右,一高一矮,就好像两大护法,一直与骆驼说笑着。
本来讲道理骆驼的两大护法应该是乌鸦跟笑面虎。
自从乌鸦搭上了雷耀阳的线,在乌鸦的心里头,就瞧不上骆驼了,他乌鸦做狗也要做最威的那个人的狗。
骆驼的身边的护法自然也就从乌鸦换成了亚男。
骆驼的身后,是几百号东兴小弟气势如虹的跟随着。
骆驼过寿每年一次,什么样的风格,什么时间该到,他们这些大佬早就清楚了。
记得有一次,东兴一位大佬掐着饭点才到,没过几个月就被骆驼连翻找茬,最终以“私吞社团公款”的罪名,直接来了个家法处置。
谁都知道那大佬吞公款的事或许是有“但最要紧的还是没给骆驼面子。
“大东,这么早就到了?”
骆驼笑容满面,老远就瞧见大东手里拿着托盘,竟然做着小弟的工作,发糖给村民,心中很是满意,表面责怪道:
“你都已经是大哥了,怎么还做这种事,交给下面人做就行啦!”
在骆驼看来,这就是大东对于自己的忠心啊。
“老大,您做大寿,我早点过来帮忙是应该的。出力不分大小,一片心意,算是谢谢老大这两年对我的照顾。”
大东同样笑容迎了上来,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手指一按便弹开,话语道:
“最新款劳力士,老大,您看看喜不喜欢。”
混江湖的最喜欢的就是劳力士,别看劳力士没有什么积家、万国百达翡丽洋气,但在社团中人眼里头就是最上等的。
混江湖的,难免都怕有跑路的那一天。
如果是遇到紧急跑路,钱财什么的肯定是不方便携带的。
但这时候有一只劳力士的大金表。
就变成了硬通货,在哪都可以赚到钱,危机关头可以救自己一命。
就瞟了一眼,骆驼便看出这块手表价值不菲。
指针和数字全部散发着白色光芒亮晶,很明显是钻石构造。
而表带,是大气土豪金色,宽敞够份量。
“喜欢,你大东送的,什么我都喜欢,哈哈哈!”
接过表盒,骆驼为了表示对大东的看重,直接拿出戴上,左看右看,甚是满意。
笑面虎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很会活跃气氛,大声道:
“大东,这表不便宜啊!我前几天也逛过表店,这最新款要六十几万吧?”
“小意思,老大开心就好。”
大东同样也很会说话,拐弯奉承着骆驼。
“哈哈哈”
骆驼又是大笑,连拍大东肩膀,话语道:
“好,大东啊,一会儿祭祀先人,你站我后面。”
“谢谢老大。”
大东大喜,点头道。
要知道,骆驼大寿,第一个环节就是祭祀,祭祀谁呢?
东兴前辈,那些故去的大佬,包括骆驼的父亲。
或许有人会不理解,怎么寿宴这么大喜的曰子,第一个环节会是这玩意儿,这不有些诡异嘛。
其实,香江社团每位大佬过寿,特别是龙头,都是这样。
为的,是表明自家社团后辈不会忘本,重道义,尊师重道。
“老大,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安排人准备?”
一旁古惑伦开口了,“拜先人”这个环节,只是独属于东兴,得在客人没到之前进行。
毕竟,你不能让赴喜宴的客人们跑过来陪着你上香吧,那简直是打人家脸。人家吃的是喜宴,不是丧宴。
“好,去准备吧。”
骆驼并无意见,笑容扬手,大气非凡。
可是下一刻,骆驼回头向一众东兴大佬们训话,可就差多了。
只见骆驼一脸严肃,话语道:
“我们这些乡下人啊,是最讲究传统的了。尤其出来混,更是要讲义气。对外呢,不要惹是生非,当然,有事也不用怕,如果真占理,那就全力攻击。对内呢,更是要尊师重道!”
训话时,骆驼环顾麾下一众人才,志得意满,说到“尊师重道”,特别还在特意在人群里找一个人的身影。
很可惜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影子,骆驼脸色微变但还是继续训话道:
“我们东兴能有今天,除了生者敢打敢拼,逝者为我们积累下的底蕴也是少不了的。等一下拜先人,都给我诚心诚意,懂了嘛?”
“是,老大!”
“知啦,老顶。”
东兴一众老大和小弟们纷纷回话,声震四方。
可是很明显可以看出,一些老大确实诚意满满,更多的却是没当回事,十分轻佻。
这也难怪,骆驼每年过寿,每年说同样的话,有些叔父甚至听了十几年,谁也受不了啊。
他们就想不明白了,龙头就不能有点新词说说嘛。
“老大,都准备好了,对了,已经开始有客人到了。”
古惑伦办事效率够快,骆驼刚训完话,他已经走了回来,话语道。
“哦,是吗?”
骆驼从衣兜里拿出一张白色手绢,擦了擦额头汗水,话语道:
“那这样,沙猛,今天你就不用拜先人了,带些小弟先出去迎客。”
“是,老顶。”
金毛虎沙猛回应一声就从骆驼身后告退。
“没想到今年客人们来得这么早啊。”
骆驼小声嘀咕一句,又大声道:
“我们快一点,拜完先人,都给我去招呼客人。”
“是,老大。”
众大佬再一点头答应,巴不得赶紧结束祭祀环节。
笑面虎见缝插针,在骆驼身边话道:
“大哥,你江湖地位高,人缘又好,过寿这么大曰子,什么委员、议员什么的一定都会来捧场拍马屁啦,现在来的都还只是小角色,沙猛去搞定正合适。老大,你真是威啊!”
“哈哈哈!”
骆驼被笑面虎一阵吹捧,心情大快,长笑道:
“说到拍马屁啊,你可是第一流的。”
“当然啦,他是笑面虎嘛,最会说话了。”
亚男跟着骆驼以及笑面虎这段时间呆久了,在旁边小声吐槽一句,又话道:
“对了老大,擒龙虎司徒浩南跟下山虎乌鸦怎么还没到,他们今天不会不现身吧?”
“哼!”
骆驼冷哼一声,提起乌鸦他就有点来气。
要知道乌鸦以前可是他最忠心的狗!可他发达了以后别说孝敬了,跟在自己身边都不跟了。
这让骆驼的心里头很是不爽。
“拜先人”环节很快结束,今天骆驼大寿的正题开始了。
此时,时间也到了十一点,各方人马都纷纷赶来酒店这边。
酒店门口足足百米处的广场上,骆驼带队,东兴几百号人共同迎宾。
“驼爷,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哎呀,人来就好啦,这么客气做什么。耀文我记得你喜欢赌两手是吧,里面请,我有小弟正在摆桌,有兴趣可以玩玩啊。”
“骆哥,恭喜啊,我知道你最喜欢黄金了,两根金条,好事成双。”
“啊,茅趸华我们都老交情,何必这么破费呢。你这么早到,已经是最好的礼物啦。”
“骆老大,今年多亏你们东兴看着,我的场子才没人闹事,特别的兴旺。这块和田玉,是我托人特意从内地带回来的,玉如君子,希望骆老大别嫌弃啊。”
“哈哈哈哈,刘老板太客气了,既然刘老板请了我们东兴看场,那我们当然会为刘老板尽心尽力。刘老板生意好,那是因为你会做生意嘛。亚男,收下刘老板的礼物。”
别看骆驼是东兴龙头,年岁也不算小了,可是记忆力当真惊人。
无论是出来混的,还是做生意的,甚至是公职。
黑的,白的,骆驼无不记得长相和名字,能够准确叫出每一位认识人的名号,八面玲珑。
当然,这些人对于骆驼的称呼,那也是五花八门,叫什么的都有。
没过二十分钟,骆驼旁边礼物已经堆积得老高。
十几名东兴小弟,快速记录,并且用红纸黑字,写明赠送者的名字贴在礼物上面。
一会儿这些东西,可都是要拿进寿宴的礼物安放处,供给大家伙参观的。
这亦是港综市老一辈江湖大佬的智慧。
晾晒各方送给自己的礼物,这一来,是让所有人瞧瞧,自己与各方关系有多么的好,借以彰显江湖地位,威慑各界。
这二来,在这种情况下,你送礼送轻了都不好意思啊。
比如你随便包个红包,到时候上面大大咧咧写着你的名字,摆在那里供人观赏。
看到的人,一定嘲笑你小气,甚至会觉得你混不动了,连送礼都没钱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重量级人物开始出现。
一些社团龙头、商界老板等等都亲自过来,为骆驼捧场了。
白道暂且不提,黑道一方,首先到的重量级人物是合和图熊爷。
熊爷人如其名,已经六十岁的老人了,却还是虎背熊腰,长得就好像“狗熊”一样粗犷。
在他身后,跟着合和图多位叔父大佬,如大天九浴所鬼爷,旺角犀牛、尖沙咀人屠等。
合和图属于历史悠久的一流社团,论起源,比东兴还要早那么几十年。
熊爷亲至,绝对给足骆驼面子了。
骆驼觉得涨脸,赶紧三两步迎上,笑容满面握手道:
“熊爷,好久不见了,身体还好嘛?”
“吃得好,睡得好,没什么不好的。阿骆,你今日寿诞,我带了不少小弟过来给你拜寿,一会儿吃得多了,你可别叽歪啊。”
熊爷似乎与骆驼挺熟,大笑玩笑道。
说着又立马回头吩咐道:
“还不叫人。”
“阿骆,你又摆寿酒啦,真是越混越好了,厉害啊。”
“骆哥!”
“驼爷好。”
合和图一众大佬倒也听话,纷纷招呼。
他们的招呼也是五花八门,一些和骆驼好像平辈,一些又是晚辈。
几位第一次参与这种盛会的东兴小弟,不由小声嘀咕着:
“这怎么看起来像是闹事多过拜寿啊。”
“是啊,合和图的人也太怪了点吧,怎么每一个老大都像打手。”
“不是像,本来就是。”
听到小弟的发言,大佬棠在旁边接了一茬,或许心情不错,倒不介意解释道:
“合和图一直都是拳头社团,他们龙头熊爷当年就是金牌打手上位,自做主之后,便极其喜爱“能打能杀”的手下。”
“所以合和图每一个话事人,单独站出来都能打。”
“至于闹事,他们可不会,只是和我们东兴太熟了而已。”
“棠哥,有多熟啊?”
几名小弟听得有趣,其中一位多嘴再问道。
“合和图熊爷和骆哥的老爸,也就是我们东兴上一任龙头,曾经是好兄弟,要真论起来我们老大还得叫熊爷一声叔,你说有多熟?”
“只不过后来骆哥老爸死了,大家往来少了,关系也就淡了很多。”
大佬棠感慨言语,回应着。
“这样啊!”
在东兴小弟们领悟点头下,合和图众人被古惑伦亲自招呼着进门,好好安排去了。
随着合和图进门,又来一位大人物。
其年不过三十几岁,一身名牌西服,身后跟着几百号人,威风凛凛,竟是洪兴蒋天生。
“阿生。”
骆驼又一次亲迎,笑容依旧,就好像江湖上传言,洪东二兴死对头,根本是谣言一样。
“骆先生大寿嘛,我不到怎么行,来,叫骆先生。”蒋天生风度笑容,一边话语,一边与骆驼握手。
“骆先生。”
洪兴一众人也很听话,齐声称呼。
“我知道骆先生最喜欢喝酒,特别带了两瓶路易十三给你。”
蒋天生微探身子,小声说了一句。
在他身后,陈耀赶紧递上礼物,笑面虎亲自接过,话语道:
“谢谢蒋先生。”
“路易十三”是法国名酒,也就是俗称的人头马,两瓶精品,这个礼倒也够重。
可是骆驼只是勉强一笑,拍着蒋天生手道:
“有心了,有心了,不过我们这些老家伙,尊崇传统,鬼佬的东西喝不惯,还是喜欢传统的东西多一点。”
“骆先生,我们现在不也在鬼佬的管理下嘛,喝不惯不要紧,可以学嘛。”
蒋天生微笑话语。
“半截身子都埋到土里了,我恐怕是学不会咯。”
骆驼一脸笑容,话锋深意颇多。
别看两人表面交好非常,事实上就这几句话,已然是一种对决。
蒋天生先是称呼骆驼“先生”,连“哥”都不叫一句,而后又送红酒,无疑是在暗示骆驼已经脱离了时代。
所谓一代新人换旧人,你既然脱离了时代,也就该歇歇了。
骆驼不甘示弱,说什么传统,也就是在说“姜还是老的辣”。
大家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龙头,交锋当然不会像一般混混,破口大骂,抬手就打。
与之相比心眼更多,亦更阴险。
随着蒋天生的来到,洪英、洪乐、三联堂、和联胜、义丰、宏泰、甚至是过气了的义群,几乎所有港综市排得上号的字头,都有派人来贺。
骆驼大感有面,看着“堆积如山”的寿礼,脸都快笑烂了。
倒不是骆驼喜欢占人家小便宜,而是寿礼的多少,也就意味着这人的江湖地位是何其高大上。
骆驼自信,整个港综市黑道人物,除了自己之外,恐怕都不会有人能这么好人缘了。
洪兴蒋天生,那更是望尘莫及,一个后辈小子如果是他摆席,能有今天一半的客人,骆驼就算他厉害。
时间此时已经到了十一点五十分,离开席只有十分钟左右了。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老远就听到骆爷的笑声。”
这时一道沉稳的声线传来,伴随着声线,伟岸身影打头一大群人走了过来。
这一群人中,打头的几位,东兴许多老大都认识,正是雷耀阳、丁瑶、阿夜、乌鸦。
至于四人身后那些,似乎是乌鸦的小弟。
“雷爷,真是赏脸啊。”
骆驼赶紧迎上,其他认识江震的人,如笑面虎、大东等,都赶紧招呼起来:
“雷爷!”
“不好意思,骆爷,稍微晚了一点,索性,还没开席。”
雷耀阳与骆驼握着手,介绍道
:“来,骆爷,我为你介绍一下,这两位都是我的女人,丁瑶、阿夜。”
“丁小姐和阿夜小姐的大名,这两年我常听人提起,如雷贯耳啊。特别是丁小姐,帮过我们东兴不少人的忙,送他们离开港综市,在这里,我骆驼向丁小姐说一句谢谢了。”
“一会儿我一定要好好敬丁小姐几杯才是。”
骆驼这人老套,一般是不会和客人带来的女伴多说废话的。
可是面对丁瑶二女,他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极尽客气和赞誉。
这亦是丁瑶二女这两年的成就。
二女虽然开的是船运公司,做的是正行生意,但平时朋友找上门,帮忙跑路,那也是没问题的。
东兴这边,由于乌鸦是翻手会成员,所以只要他开口,丁瑶一定帮忙。
而且吧,丁瑶压根不靠送人跑路赚钱,所以根本就没收钱。
一个,两个,三个送得多了,事情也就传到了骆驼和许多东兴大佬的耳中。
他们对于丁瑶、阿夜,也都有着极大好感。
更何况骆驼也不傻的,丁瑶的公司这两年不是没有跟别人发生过冲突。
白的那边手段不提,就单单黑的那边丁瑶所能摇到的人可以说比他这个一流社团的龙头还多。
甚至很多明面上是起敌的人,丁瑶一声令下他们都能放下之前的仇恨“一致对外”帮丁瑶干活。
更别提,这两女还是雷耀阳的女人。
气氛瞬间变得非常好,可是有人却看不惯了。
倒不是说看不惯雷耀阳与丁瑶,而是看不惯乌鸦。
东兴五虎,本就内斗得厉害,为了争排名,甚至有时候会互相叫骂,就差大打出手。
眼看骆驼好像不打算追究乌鸦这么晚到,最为骆驼现在第一号忠犬亚男不干了不爽了,大声道:
“乌鸦,你怎么这么晚啊?大哥可从没让你去接客,你别告诉我们,你特意去接雷爷和丁小姐,所以晚了。”
“亚南,你少说两句。”
骆驼听到这话,瞬间转头,狠狠瞪了亚男一眼。
在骆驼看来,你这个南亚仔这不坑爹嘛。
如果乌鸦真去接雷耀阳,那还不就代表东兴去接雷耀阳。
接都接了,绝对会让对方对东兴好感度大增。
你亚男可倒好,一句话叫破我根本没吩咐。
这一下,就变成乌鸦私人行动,没东兴什么事了。
即便雷耀阳好感大增,也只会是对乌鸦,而不是整个社团。
就连与亚男同为护法的笑面虎,都看出情况,拉住亚男,小声道:
“别说话了,你看金毛虎说什么了嘛?”
亚男这才意识到说错话,抬头看向金毛虎。
只见那混蛋已经跑到丁瑶身边,一脸笑容,讨好卖乖。
丁瑶帮过金毛虎小弟跑路吗?
这亚男并不知道,只能心中暗骂“马屁精”。
这时,雷耀阳又发话了:
“骆爷,今天乌鸦确实过来接了我,这小子倒不是诚心诚意,而是找我帮忙。”
“什么意思?”骆驼不解。
见状乌鸦但是干脆直接单膝跪地,双手送上一大叠文件恭贺道:
“老大,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恩?”
骆驼条件反射接过文件,打眼一看,双眼立时大亮。
第二十四章:江湖佳话
骆驼手上的文件,是一份完全转让书,也可以说是“多福珠宝行”的购买书。
身为黄金爱好者,那家珠宝行骆驼是知道的啊。
多福珠宝行虽然规模不大,但他的老板叫做刘坤,刘坤的叔叔就是当年的总华探长刘福!
这家珠宝行正是一代枭雄三支旗陈志超送给刘福六十大寿的礼物。
再着虽然刘坤不善经营,但这家珠宝行少说也值个一千多万。
里子面子!江湖地位!一下子乌鸦全部给骆驼整全!
“乌鸦这两年做什么了,怎么赚这么多钱?难道他也不自己留点,全部给我了吗?”
骆驼即是不解,更多是感动,拿着一大叠授权书,脸部肌肉都激动得哆嗦。
“我知道老大一直都很喜爱黄金,不是因为价值,完全是因为老一辈的传统,艺术。”
“去年老大过大寿,我没什么好礼物送。今年,从三月份开始,我就开始精心为老大开始准备,和多福的老板刘生,谈了很多次。”
“幸运的是,就在今天,多亏了雷爷帮忙,刘生总算松口,愿意把店转让给我。”
乌鸦一脸正色解释着,说着,又拍打了两下手掌。
啪….…!
随着他的双击掌,两名壮硕的小弟抬着一块被黑布蒙着的牌匾上前。
雷耀扬毫不含糊,一把拉开黑布,只见上书五字:
“东英品宝轩”。
“老大,这块招牌也是礼物。只要把这块牌子挂在店里,以后老大就可以光明正大把自己的收藏放在店里,供给其他人欣赏,顺便可以找一些志同道合的艺术家,以物易物。”
雷耀阳就静静的看着乌鸦装逼,直到他说完,这才帮衬话道:
“骆爷好福气啊!有这样的小弟,当年超哥对待福爷就是这样,现在乌鸦再一次买下“多福”这块牌子,送给你绝对是一段江湖佳话!”
骆驼激动握着乌鸦的手,连连拍打,口中囔囔道:
“好,东英品宝轩,真是好名字。”
“千万寿礼”老实说,并不是骆驼没见过,没收过,可是乌鸦这份寿礼,实在太符合骆驼的心意了。
先不说在面子上,当着这么多老一代的人复刻当年总华探长与一代枭雄陈志超的送礼经典故事,是一件多么有面的事情。
就谈谈实际一点,一千多多万不提,骆驼平最爱老一辈的物件,古董、黄金、玉器都是他喜欢的。
其中,最爱的是黄金。
可是这么多年来,骆驼收到的礼物,自己买的黄金,其实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数量。
这个时候,他才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了。
一个问题,他货这么多,没地方脱手啊!
堂堂东兴龙头,也不能把别人送给自己的礼物卖出去吧。
这样的话,不是让外面人当作天大笑话看嘛。
现在好了,有了这家品宝轩,以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摆出所有收藏,然后变卖出去了。
看看乌鸦说得多好,连借口都替自己找好了,对外号称“艺术家的交流”,这是多么档次的名头。
激动之下,骆驼没有怀疑乌鸦的口臭是怎么想出这么好的点子的。
拍着乌鸦的手,骆驼大赞道:
“好,这件礼物,是我今天收到最好的一件。”
说着,骆驼也没忘记雷耀阳,道谢道:
“雷爷,我知道你一定帮了不小的忙,单凭乌鸦,还不能让多福金行的老板让步。”
“骆爷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们旺角警署和你们东兴之间,一直关系都不错。而你们东兴许多大佬,比如乌鸦、大东,也和我有些私交。他们找上我帮手,无论看在他们的面上,还是骆爷的面上,我都应该帮。”
雷耀阳很给骆驼面子,说着也挥手招呼丁瑶。
丁瑶同样拿着一叠文件,递上给骆驼道:
“骆爷,一点小意思。”
“又是文件,难不成还有金店?”
骆驼现在看到文件,心里就开心,一边接过,口里还客气道:
“雷爷能来就已经是给我骆驼天大面子,还这么破费,真是……”
雷耀阳完全看出骆驼假惺惺,也不理会他这话,自顾解释道:
“骆爷,你现在手上拿的,是澳门离岛五张赌桌,三年的承包权。”
“我前不久和澳门贺氏在离岛合作,开了几间小赌场。赌场规矩很简单,全部是照搬贺氏的规矩。”
“只要骆爷想让谁做,填上名字,下个礼拜一就可以正式开工了。不用太多人,一张赌桌六七名兄弟负责就行,另外,这五张赌桌的借贷生意,我特批给骆爷的人做。”
“我可是没有忘记我跟骆爷你的恩情啊!”
雷耀阳之所以有今天,说真的骆驼在其中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别看两人基本上没有交集。
但如果没有骆驼派雷耀阳去赤柱干掉伍世豪,雷耀阳也不会成为狱警!
雷耀阳也不会拜师龙四!
而且骆驼与雷耀阳没有交集就是对雷耀阳最大的恩情!
如果说骆驼在雷耀阳刚刚发家的时候,对待雷耀阳就像是韩琛对待刘建明。
雷耀阳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嘛?
根本不可能!
虽然雷耀阳不知道骆驼是不是在当年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到眼里,两个人的位置地位也发生了惊人的转变!
甚至于因为白头翁事件!雷耀阳也彻底的消除掉了身份上的一个大隐患,但这份情份因他雷耀阳都承了。
哗……
如果说乌鸦的礼物,是独属于骆驼,东兴老大们只能看着。
那雷耀阳的礼物,可就不一样了。
做赌桌啊,傻子都知道赚钱,如今古惑界,哪一个老大如果在澳门承包一桌,平时都不用做其他事,照样吃香喝辣。
现在赌桌加上放贷一起搞,而且荷官什么的也不操心,人家都包了,简直不要太轻松。
这不是承包权,根本是送了五个细水长流的生意。
亚男立马一脸期待道:
“你也知道我们南亚穷,很多兄弟来投奔我,而我现在连饭都让他们吃不起了,不如就让我先带兄弟们过去?”
“草,饭都吃不起那有什么战斗力还看什么赌桌,亚男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金毛虎也马上站出来,大骂一句亚男又话道:
“老大,赌场这一块我一直都有做,轻车熟路。不如这五张,就交给我为老大打理。”
“老大,老顶.”
面对巨大的好处,在场东兴老大几乎人人争取,也顾不得雷耀阳这个外人在场了。
谁都知道,拿到赌桌就是躺着赚钱,现在丢点脸也认了。
“都给我闭嘴!”
骆驼看到手下这么不争气,大怒,喝止住众人。
随即又换作笑脸,看向雷耀阳道:
“雷爷,你我之间的情义我一辈子记得,是我承了你的情啊!小兄弟们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东兴人人进取,我只会是赞赏,怎么会笑话呢。机会本来就是争取的嘛,骆爷,我说的对吧?”
雷耀阳洒然,客套道。
“哦?哈哈哈,对,雷爷说什么都对。这份大礼,我就收下了,谢谢雷爷。”
骆驼大笑,吩咐道:
“乌鸦既然你和雷爷一块到,就由你带雷爷进去。”
说到这里,骆驼又想到什么强调道:
“对了,雷爷的位置是首席。”
“是,老大。”
乌鸦淡然点头,右手一扬:
“雷爷,请!”
在外人面前,是做足了表面功夫,恭恭敬敬带路。
乌鸦、金毛虎、笑面虎等人见得,是又嫉妒又羡慕。
他们刚刚可都听到了,原来离岛那边的赌场,是雷爷和何氏合作搞起来的。
换言之,雷爷能随便拿出五张赌桌送礼,恐怕手头赌桌还多得是。
乌鸦这王八蛋真是阴险啊,难怪他大清早跑去接雷爷,原来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不仅三虎这么想,其他一些东兴老大也这么想。
他们可不认为加入东兴才三年时间的乌鸦会这么忠心,真是一心为骆驼置办礼物。
指定是以此为借口,接近雷耀阳。
草,一千万啊,真是大手笔。
不过现在看来,倒也值了,讨好骆驼的同时又让雷爷看好,钱还不很快就能赚回来。
在乌鸦的带领下,雷耀阳一行浩浩荡荡步入大门。
没有了外人,雷耀阳的态度也变得亲近,左右两手各被丁瑶和阿夜挽着,玩味道:
“乌鸦看来东兴现在不少人都嫉妒上你了。”
“我做我的生意,他们眼红他们的,有什么相干!吃个寿宴都不消停,干脆别吃了!”
离开了骆驼乌鸦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嚣张的没边了。
“雷爷,不好意思我口臭说错话了!”
乌鸦自加入翻手会后,这两年发展简直如同坐火箭,不再是那个两年前,连两百万港币都拿不出的混混了。
这两年来,他跟阿渣为了证明谁才是雷耀阳最忠心的狗,没少单挑。
基本上都是他揍了阿渣与阿虎之后被托尼爆锤。
狗不好?
他跟阿渣就差告诉所有人,做狗真的很爽:汪汪汪!
顶着雷耀阳忠犬名头等于有了多有人的好感,做事也就无比方便。
许多人做生意,只要适合他的,多少都给他一些便宜。
这让乌鸦、阿渣赚得盆满钵满,短短两年,场子开了十几家。
乌鸦甚至还打出属于自己的招牌“三毛牌”。
寓意很简单,就是没有寓意。
叫三毛纯粹是乌鸦觉得亲切。
“不可大意啊,你这两年发展确实不错,不过就我所知,你们东兴最厉害的可不是骆驼,还有一个厉害的女人一直在国外。如果她回来港综,看到你一枝独秀,一定会想要从你身上拿好处的。”
雷耀阳提点一句,怕脑子本就不好的乌鸦“阴沟里折戬沉沙”。
“放心吧雷爷,我有分寸,再说打狗也要看主人!”
乌鸦跟雷耀阳说话别说口臭了,就是一个乖宝宝三好学生。
哗噼啪啦!
此时,时间似乎正好到了十二点,酒店门口,百串鞭炮齐鸣,许多客人大叫捧场,就好像新年那般热闹。
酒店外,几百席被坐得满满当当,目测至少有几千人之多。
“骆驼还真是好人缘!”
丁瑶看着各方人马,人头涌动不由感慨道。
“大姐大,如果你要摆寿酒,场面一定比今天还要大。”
乌鸦与其说丁瑶非常感恩,倒不如非常非常的怕丁瑶。
“嘻嘻……”
丁瑶捂嘴一笑,倒也受用,玩笑道:
“我今年不过二十几岁,现在摆寿酒,太夸张了吧。真要摆出来,外面人或许会认为我丁瑶没得混了,是在借机敛财。”
“哈哈哈!”
众人听得都是大笑。
雷耀阳开口,插了一句道:
“要想比今天更大的场面很容易,最要紧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你们仔细看,道上一些知名人物,都坐在门外的席位。酒店里面,更不会简单。”
顺着雷耀阳的话语看去,不错,门口几百席上,不时能看到熟悉的身影。
那些身影身份可不是一般混混,许多属于地头蛇,虽然势力不比社团大,但又比普通混混好上太多。
现在连他们都坐到了门口,骆驼的来宾们,无疑比他们身份高得多。
而随着离酒店越来越近,酒店外席上所坐的宾客,不少已经发现了雷耀阳等人,纷纷起身,恭敬招呼道:
“雷爷!”
“雷爷,您也来啦。”
“丁小姐,夜姐。”
“乌鸦哥,这么晚到啊,最近很忙吗?”
超过半数人无论认识雷耀阳与否,都认真打着招呼,想要混个脸熟。
还有一些人,对于雷耀阳一行并不熟,毕竟赌神大赛过去三年了,他们当初即便电视上看过,也早就忘得个干净。
其中一张桌上,就只有一人起身招呼,其他人见得,不由问道:
“喂,这位兄弟,那些人你认识啊?都谁啊?”
“我靠,你连旺角雷爷,西贡丁小姐都不认识,怎么出来混?”
起身那人得意洋洋,就好像认识对方是什么荣幸大事一样。
“雷爷,原来他就是雷爷啊。”
“是,我想起来了,前几年世界赌神大赛,我还捧过场。”
“雷爷,雷爷好。”
随着一些人的介绍,下一刻,八成的人开始招呼,声势浩大,也预示着雷耀阳今时今曰的江湖地位。
面对各方的招呼,雷耀阳抱拳朝四周拱手,以一个较为传统的礼节算是回应。
一行人脚步也不停,在吵杂声中踏入酒店内部。
比起门外的吵杂嚷嚷,酒店内部也没好到哪里去,就好像菜市场一样。
一些人拍桌嚷嚷,一些人小声交谈,亦有许多人不动声色,保持着风度。
“雷爷,您来啦?”
三联佐敦仔、钢条泰两人座位较为靠后,又正巧盯着入口,最先发现雷耀阳,立马起身迎了上来打招呼。
“你们老大呢?没亲自过来啊?”
雷耀阳朝两人微微一笑,随口问道。
“老大去了新世界,没能赶得及回来,让我们代表过来。”
佐敦仔笑脸答话,恭恭敬敬。
“他去新世界做什么?”
雷耀阳与蓝鲸关系很好,也不见外,直接问道。
“不知道。”
这次是钢条泰有些尴尬。
“额?”
雷耀阳尴尬一笑,倒也没有追问。
毕竟是来参加寿宴,雷耀阳也不便在这种场合和两人多聊,话罢后,继续在乌鸦带领下往前。
“雷爷,雷爷!”
与在外面的情形一样,这里认识雷耀阳的人更多,纷纷招呼着。
没走出二十步,雷耀阳又分别被义丰威利、辣姜、合和图犀牛、和联胜大D等话事人招呼了几句。
白道方面,许多压根不认识的老板,也跑到雷耀阳面前笑容恭维,递上名片结交。
这一幕,着实看得许多古惑仔大佬心惊,小弟们羡慕。
他们是真没想到,雷耀阳不打架不闹事,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在短短两年,竟然就把“威望”提升到如此的地步。
大多古惑仔都不反感他那警察身份,反而句句好话,希望得到一些好处。
老板们就更不用说了,人人消息灵通,雷耀阳油尖旺一手遮天,整个港综市罩得住,跟他合作保证赚大钱!
酒店靠右方的十来张桌子,所坐全部是洪门的人。
分别为洪兴、洪英、洪乐、洪义等等字头。
看到雷耀阳被无数人恭维招呼的威势,洪兴龙头蒋天生面无表情,不知道想着什么。
洪乐飘哥与红义龙头小声聊着,也没有怎么理会。
倒是洪英作为代表的蒋天颖第一时间起身,同样迎了过去。
“雷爷、丁小姐、阿夜、耀阳扬。”
蒋天颖一身黑色风衣,看起来苗条动人,她十分熟络,不仅招呼了雷耀阳,也同样招呼了其他人。
“阿颖,你也来啦,权爷没到啊?”
“颖姐。”
众人纷纷回应,与对外人的客气不同,多了几分真诚。
“我爸最近身体不好,不适合参加这样热闹的聚会,所以我代他过来了。”
蒋天颖微笑解释,老老实实。
“权爷身体不好嘛?怎么没告诉我知。”
雷耀阳眉头微皱,话语道:
“阿瑶,记得提醒我,明天买好礼物,我们去看看权爷。”
“知道了,耀阳哥。”
丁瑶点头认同道。
眼见两人这么客气,蒋天颖心下感激,摆手道:
“不用了,雷爷,丁小姐。我爸老毛病了,静养就好。雷爷和丁小姐平时都那么忙,没什么大事,不用麻烦了。”
“要的,要的,都是自己人嘛。”
雷耀阳微笑一句。
而蒋天颖为什么会和众人这么熟呢,很简单,因为蒋权在半年前,也已经加入到了翻手会中。
不仅如此,蒋权还明确表示,下一任洪英龙头会是蒋天颖,所以把她也带上了。
同为一个会的人,众人当然很熟,平时没少接触,甚至还有许多的合作。
“好吧,那我明天就在家里恭候雷爷和丁小姐大驾。”
蒋天颖妩媚一笑,话语道。
“好,那我们明天再慢慢聊,寿宴快开始了,回去坐。”
雷耀阳一扬手,示意人多口杂,在这里不便多说。
蒋天颖会意,退了回去。
雷耀阳等人也总算来到了首席,除乌鸦外,雷耀阳与二女都入座了,可谓天大的面子。
世人皆知,无论什么宴会,首席之上所坐,一定是最尊贵的客人。
一行人中三位坐首席,这可是很“了不得”的事啊。
“靠,那条子不仅坐首席,连身边两个女的也坐上去了,这骆驼是怎么搞的?我们蒋先生都只能坐在次席。”
“就是啊,我们洪义今天这么多人来给骆驼捧场,他就这样招待我们,草,真他吗混蛋。”
一桌洪字头的小弟,此时便在议论,言语间非常不忿。
正巧,这一桌上,不仅坐着洪英鬼王彪,洪乐飞全亦在。
鬼王彪听得议论,横眉怒目,阴冷声道:
“你们几个,对于首席的位置安排很有意见?”
“恩?”
几个洪字头小弟一愣,看向鬼王彪,由其中一位开口道:
“彪哥,我们这不也是为颖姐叫冤嘛,骆驼那混蛋真是没眼光,让那两个女人上位,也不请颖姐去坐。”
其他几位紧随其后,也赞同道
:“对啊,要说女人,我就只服颖姐,还有我们十三姐!”
“呵!”
鬼王彪冷笑一声,淡淡道:
“阿颖当然不错,不用你们说,但是丁小姐和夜小姐,也不是你们能说闲话的。”
“彪哥,你什么意思?”
几个洪字头小弟脸色一沉,质问道。
“什么意思?一年前我弟弟犯了事,要不是丁小姐送他去了菲律宾,他已经死在了港综市,你说我什么意思。”
鬼王彪脸色一冷,瞪眼道。
“这.…”
几个洪字头小弟这才明白,敢情是因为他们议论的人,是这鬼王彪的恩人。
当然,他们也不服鬼王彪的说法,一位洪兴大佬B手下小弟便开口道:
“彪哥,那小妞对你有恩,对我们可不义。前不久她的男人,那死条子针对我们洪兴,你应该听过吧?”
“坏了规矩,不遵前辈,如果落在我手上,我会家法处置。”
鬼王彪意有所指,就差没明着说他也觉得前不久的事完全是陈浩南的错,咎由自取。
“彪哥,我尊重你是前辈,但你他吗说话之前最好想清楚。”
那小弟倒也很有种,毕竟大佬B手下多以陈浩南为尊,这小弟又正巧是陈浩南的崇拜者。
就在这时,鬼王彪还没发火,一个碗碟直接就砸到这小弟头上。
“想你吗个头啊,草你吗的。”
伴随着话音咆哮,一道身影如猎豹飞扑,将这小弟按倒在地。
出手的人,可不正是飞全。
飞全曾受雷耀阳大恩,一直铭记于心,今天见有人当着自己的面,不断出言不逊,他可恼了。
飞全这人冲动狂妄,连洪乐自己人都敢打,别说什么洪字头,表面喊着同出一门的兄弟。
骑在那洪兴小弟身上,飞全拳拳冲着脸上招呼,咚咚咚,没用上十秒,便将其打得惨叫连连。
“飞全,飞全,差不多行了。”
鬼王彪见此,心中暗喜,表面还是站起身拉扯起来。
同时,鬼王彪到底是老一辈,很会做人,向四周看过来的人大声解释道:
“年轻人说话难听,又喝多了两杯,没事,没什么事。”
“这样啊!”
四周都是古惑仔,七成的人听到解释,倒也不再看过去。
而洪英、洪乐、洪兴也分别过来几人,拉开两人的同时,细细问询起原因。
说来也巧,洪兴过来的人,可不正是陈浩南。
鬼王彪是认识陈浩南的,看到他就来气,不顾洪英太子坤的劝阻,大声道:
“小子,我都说是误会了,怎么,连前辈也信不过?”
“陈浩南,你这死扑街来得正好,是不是想替这小子出头啊,一会儿寿宴结束,我在外面等你。”
飞全更是狂妄,拍桌嚣张叫道。
“你……”
陈浩南是懵逼呵呵,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受这么多洪字头的人讨厌。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任人欺负之辈,当即朝飞全喝道:
“好啊,一会儿我就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算了,阿南,彪哥都说是误会了嘛。”
“飞全,你也是,怎么能对同门动手呢,还不坐下。”
“谁走谁孬种!”
飞全在洪乐人的劝解下,愤愤坐下,拿起桌上啤酒就是一口,已经谋划着一会儿好好收拾陈浩南一顿。
“哈哈哈!”
鬼王彪大笑,赞赏看向飞全,倒上一杯啤酒道:
“早听说洪乐飞全文武双全,是我们洪字头近两年最红的新人。”
“好,就凭你刚刚的举动,飞全,我佩服你,来,我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