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序述背景
“博士,资方答应给您二十分钟时间,您准备个PPT,把那套理论简明扼要的介绍清楚。”电话那头道。
“二十分钟?两个小时我都怕讲不清楚,你知道的,这套理论与目前流行的理论完全不同,再说了,他们又都是门外汉,根本不懂理论物理。”纳文生回道。
说实在的,他很不愿意和这些资本方打交道,但又没有办法,绕不开这些金主。如今的理论物理领先试验物理太多了,根本没有相应的试验验证手段,而这些资方手里掌握着最为先进的元宇宙模型,这是目前唯一可以模拟验证这些新理论的平台。
“博士,你可别小看他们,这群人不是普通的资方,他们每一个都有多个专业的博士学位,理论方面他们绝对不比任何人差。据我所知,当年他们只给了马斯克10分钟。这个机会真的很难得,您考虑一下,尽快给我答复,我好给您安排时间,下周的例会间歇正好有个档期。”
“可是二十分钟真的无法把一套全新的理论讲清楚,这里面涉及到很多新概念,每个概念都不是二十分钟能讲透彻的。”
“不需要透彻,就像您上次讲解的电荷守恒理论一样,三两句话就讲得很清楚了,我也很快就理解了为什么不需要存在反物质世界,电荷依然可以平衡,宇宙模型依然可以自洽。而您的那篇文章我也拜读了,钻研了一下午也没彻底搞懂。所以,这么说吧,您就当是搞一次科普吧,就把资方当成是一群小学生来讲,越简单越好,OK?”
“好吧,我试一试……”纳文生最终还是妥协了,心里想着,那就当是去给小学生做科普吧。
一周后的一个下午,在足足等待了两个小时后,纳文生终于等到了他的讲解环节。
他用足了整整二十四分钟,才勉强把自己的新理论讲解完了,这期间,那位助力两次提醒他时间已经到了,但他还是坚持完整地讲下来,好在资方的那几位大佬似乎很有耐心地听完了,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也许是他们下午开例会有些累了吧,把自己的讲解当做是会后休息了吧。纳文生教授如是想,他可没有报太大的希望。
但是当他介绍完,会场罕见的安静了,没有人鼓掌,也没有人窃窃私语,更没有人站起来离开。
纳教授又凑近话筒重复道:“谢谢各位聆听,我讲完了。”
此时,资方中的各位才互相交流着眼神。
有一位抬手示意了一下,道:“这个理论很简洁,很优美,却又很合理,怎么说呢,符合我对完美理论的期望,嗯,为什么要搞大统一呢,三种力相互独立又相互制衡,很完美。”
“嗯,我记得你们华夏的道德经中有记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你们不觉得这个理论与这记述很相符吗?李,你对这方面最有研究,我没记错吧?”另一人附和道。
“没错,的确如此,而且苏美尔2048号刻板中也有非常相近的表述,还有密文46号第13章创世篇中也有类似的记载。”那位叫李的资方补充道。
“可以想见,纳教授的理论对创世初期的两次对称破缺的解释与实际契合度很高,这也的确与‘一生二’和‘二生三’相对应,也很好的解释了‘三生万物’,但我更感兴趣的是‘道’,虽然纳教授的理论并不涉及到观察者,但我很想知道纳教授对这方面是怎么考虑的?”
“谢谢您的肯定。不过,很抱歉,我……,也许是语言的差异,您知道,英语并不是我的母语,我想我没理解您的问题。”纳文生听得是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又扯到‘道’上来了,这个和自己的理论有什么关系嘛?还是自己听错了,他有些不太确定。
“纳教授,我想詹姆士先生的问题是:‘您有没有考虑过精神力与您理论中的三种力之间的关系?’”助理站起来用中文解释到,然后乘着纳文生思考的时间,又低声的用英语询问詹姆士先生,确认自己翻译的是否准确。
“很抱歉,詹姆士先生,我的理论仅限于纯粹的自然科学范畴,还没有涉及到意识领域。尽管,量子理论认为,人的意识,哪怕是简单的观察,会影响到,甚至是决定量子的状态,但我的理论仅限于构建纯粹的物理模型。”纳文生解释道。
“嗯,非常感谢,您用简洁的画笔为我们勾勒出了一副宇宙的衍生景象,我已经为这简洁与优美所着迷了,非常期待能尽快看到一个全新的元宇宙基础架构模型,真不敢相信它竟然只用3位基本粒子来构建,这要比现有的64位基本粒子模型简单太多了。”
“嗯,的确如此!另外,我想您有一天一定会考虑人类存在的意义这个课题的,这与物理学本身并不冲突。”
“没错,与所有伟大的物理学家一样……,这是一个终极问题。”
“好了,扯得有些远了,让我们为纳教授喝彩吧,先生们,不要吝惜您的双手。”詹姆斯结束了资方大佬间的谈话,提议道。
在资方的几位大佬的带头下,众人站起身来鼓掌。
纳文生有些不敢置信,资方竟然完全听懂了自己的理论,而且,似乎懂的程度还相当的深,他不得不承认,这次的资方的确并不简单。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对方竟然还非常认可了自己的理论,这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
几天后,合同就送到了纳教授的桌子上,而且资方还备齐了一整个研发团队,要将已有的元宇宙模型进行修改,构建一个基于新理论的全新模型。
几个月后,元宇宙-T就正式开始内测了,据说其中的T代表3位,是基于纳文生教授的全新物理模型构建的。
物理模型构建完成后,各类试验被搬入到其中,开始漫长的试验测试。
当然,这个模型根本就不是为了服务大众开发的普通元宇宙模型,那些只能算是基于元宇宙概念的应用服务类产品,也就是元宇宙app,那些都不需要用到这种底层模型。
而这个元宇宙-T是真正模拟现实宇宙的模型,所以内侧的项目专业性很强,小到粒子对撞试验、宇宙红移、微波背景辐射,大到超新星爆发、星系对撞、引力波衍生、宇宙膨胀模拟等等,都是该模型的内测内容。
可以说,这是一个真实宇宙的数字化再现模型。
内测通过后,一项基于元宇宙-T的全新系统也进入了秘密封测状态,被命名为归墟T1.0,密级为绝密。
第二章 迷失归墟
雨。
细碎的雨。
淅淅沥沥,如万千根细碎的针,垂悬四野。
暗。
低沉的暗。
苍苍茫茫,像是整个世界都被囚禁其间,任其剥夺色彩与活力。
我茫然地望着这个陌生的世界,不禁纳闷:“这是哪里?”
“等等……,我是谁?我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努力的回想着,却一无所获。
伸出一只手来,看向自己的手,我的右手。
我的手呢?
一道光亮延伸出来,构建出了臂骨、掌骨、指骨,然后是肌肉、血管和皮肤。
一步步,按部就班,不紧不慢的,直至皮肤上的每条纹路,乃至每根汗毛。
“好神奇,好奇怪!”
我被震惊了,轻轻握起拳头,青筋在抽动,肌肉在耸动,皮肤上的纹路在绷紧。
又慢慢松开拳头,看着五指张开的手,不禁呢喃:“这是我的手?”
再伸出另一只,同样有道亮光涌出,开始构建手臂,一步步,按部就班,不紧不慢。
好像有哪里怪怪的,我的身体呢?
低下头查看,身体似乎才开始形成,一步步,按部就班,不紧不慢。
不,似乎要比刚才慢一些。
先是骨骼,再是肌肉,再是皮肤,从里到外。
又逐渐向下形成双腿。
不止如此,似乎比刚才更加粗糙一些,没有那么精细了。
快看这腿骨,有棱有角,似乎只是一个个多边形堆砌而成,不似臂骨那般精致和圆滑,像是美术生在做速写,潦潦几笔,勾勒了个大概,还没来得及细化。
这变化让我多少有些慌,这是怎么回事?偷工减料?又不知是谁在背后操控。
双手摸向脑袋和脸庞,但是没有摸到……脸!
不过还好,很快头骨也开始产生了,然后是肌肉和皮肤,之后是头发。
然而显然,脸上似乎也很粗糙,不似双手这般精细。
看来我关注哪里,哪里就开始生成。
那么,我到底是谁呢?
冷。
冰冷。
淅淅沥沥的小雨冰淋在身上,冰冷异常,透人心扉。也打断了我的思索。
我四下找寻,却找不到什么可以避雨的地方。一边还在思索刚才怎么不觉得冷?
浑身冷得有些打颤,忍不住抱起膀子,茫无目的地向前挪动。
嘎吱,嘎吱……
腿骨发出奇怪的摩擦声,果然是生成得有些粗糙了。
一股莫名的悲痛袭上心头,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悲痛。
因为窘迫的现状吗?
得了吧,我知道肯定不是因为这个,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是这里的环境吗?怎么感觉到处都充满了悲伤,这雨像是在哭泣,这世界笼罩着一片灰暗。
我又开始思索了。
这该死的雨天,让人视线受限,看不了多远,似乎各处都没有什么特别,这让我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走。
前面似乎有个黑影。
我继续缓慢地向前挪动,靠近那个黑影。
那是一个人,穿着衣服的人,看不到脸,头上戴着兜头帽。
我加紧赶上两步。
“你好?”
对方动了一下,幅度不大,但是我可以肯定,他动了一下,应该是听到我的声音。
很奇怪的人,他为什么呆立在那里,像个稻草人,难道是在发呆?
“你好!”我再次打招呼。
“一位引导者!你好,我的朋友。”那个人开口了,声音嘶哑却又低沉,好像很久都没有开过口了,应该是个男的,似乎挺友好的。
但我依然看不到他的表情,甚至他的脸,那里似乎只有一件长袍,带兜头帽的长袍,帽檐很低,里面空洞而漆黑,看不到一点点脸,连下巴都看不到。
而且,他的双手也都藏在宽大的衣袖里,没有露出来。
“请问一下,这里是哪里?”我忍不住问道。
“归墟,一切结束的地方”那人回答,却让我一头雾水,良久就继续道:“又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归墟……归墟?”我喃喃自语,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这个名词代表意义,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归墟是旧世界的终点,也是新世界的起点,而你,是一名引导者,负责引导和点亮!”
“旧世界的终点?我们的世界毁灭了吗?”我不禁问道。
“还没有……”
“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什么是引导者,我到底是谁?你又是谁?”我急切地问道。
“引导者具有重构灵体的能力,新世界的重构需要新的灵体,至于你是谁,我也不知道,等你能力提升后应该会想起来,毕竟,一切过往都储存在你的真灵中,需要你自己去探究。至于我,也算是一位引导者吧……奥哈拉!”
“重构灵体?你是说重构我们的身体嘛?”我突然想起自己身体的生成过程,似乎就是随着我的关注点而开始的,对了,我的腿似乎还很不完善,是不是有改进的办法,我胡思乱想着。
“那要如何重构灵体呢,我是说我的身体?”我又忍不住问道。
“每个灵体都是由万亿枚基本粒子组成的,有的丢失了一些基本粒子,有的结构被损坏了,你需要修补他们,或者重构他们。我来教你基础的引导之术……”
兜头帽轻轻抬了一下手臂,顿时,一道亮光射入我的双眼。我的眼睛好像是被那亮光闪到了,变得无法视物,到处都是一片白茫茫。
我突然明白了一些知识,一些关于灵魂构建的方法。
“重建才刚刚开始,每个灵体都有各自的责任,你好自为之……”
兜头帽的声音逐渐远去,我知道他要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的视力逐渐恢复,白茫茫的世界变回了原本的灰暗,不,又有所不同。
灰暗的周围出现了一些亮点,如同幽灵鬼伙般四处飘荡,把这世界点缀一新。
我随手一抓,一个飘过的亮点被圈在手里,那就像是一团没有温度的火,它没有挣扎,没有反抗,也没有烧到我。
“引导!”我心念一动,念出咒语,发动引导术,那亮点分解开来,如丝如线,钻入到了我的手掌心中,消失不见了。
“这是被我吸收了?”
我能感觉到那亮点化为我身体的一部分,这让我有种温暖的感觉,似乎那亮点可以带来能量,让我暖和起来。
这个发现让我兴奋,至少知道怎么才能暖和起来了。
第三章 编织长袍
我不停捕捉附近的亮点,发动引导术,把它们吸收,就像是一个饥渴的人在四处觅食。
只是,这些亮点就如同是清晨树叶上的露珠,可以喝,却始终无法解渴,我总觉得不够,冰冷的小雨依然给我带来寒冷,让我发抖。
嘎吱,嘎吱,我迈着蹒跚的步子,追逐着一个个光点,将它们引导吸收。
感受着有新的基本粒子融入我的身体,一粒一粒,它们是那么清晰,不过我并没有刻意的去数它们,也没关注它们被储存在了那里。
只是一味地享受它们融入身体的温暖感,这感觉如同投入了母亲的怀抱,让人安心,让人舒坦,让人暂时忘却了寒冷。
但这温暖太过短暂,温暖过后寒冷再次袭来,而且似乎更加的猛烈,有种钻入身体的异样感。激灵灵,如一道道电光从外界窜入身体,最终钻入骨髓,让我的身体禁不住抖动。
我的胳膊在颤抖,牙关有时也会禁不住上下磕碰。我讨厌这寒冷。
看着抱在胸前颤抖的手,我又想起了刚才那人,不知道他跑到哪里去了。
我想起了他的长袍,带兜头帽的长袍,我要是有一件就好了。
此时,身体内一道亮光飞出,在胳膊上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像是气泡一般,包裹住了胳膊。
“这是衣服嘛?”我兴奋地叫出声来。
然而,那光晕果然如气泡一般,它破裂了,消散了。
我的兴奋劲也随之熄灭了,但并没有失落,转而开始思索:这么说我可以自己做衣服?
“引导!”心念一动,我同时大声喊到,我发现这样可以让我更专注于引导之术。
白光再现,开始在身体上形成光晕,光晕逐渐具现,形成如气泡般的薄膜覆盖在我的全身上下。
但我能感觉到,这气泡马上就要破裂了,开始变得非常不稳定,似乎随时都会解体。
我努力的控制着,希望它能持续下去,但很勉强,也很费力。
突然,一滴雨滴掉落在了气泡,我下意识地想要抵挡,担心雨滴会破坏了我辛苦维系的气泡长袍。
不过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雨滴似乎融入了气泡中,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雨滴中的水分子被光晕牵引,分流,变成了一层薄片,均匀的覆盖在了光晕上。
那光晕真的变成了气泡,我没想到那一滴细小的雨滴竟然可以变成这么大一张气泡膜,差不多有巴掌大小。
不过,还不够,我刻意让雨滴滴在这长袍上,把光晕变成气泡。
蹲下来,在那随处可见的浅水坑里捧起一些水,把它们撒向身上的长袍上,气泡长袍变得更厚实了。
随手把薄弱的地方涂上水,加厚我的气泡长袍,再捧起更多的水来,继续加厚。
我突然发现维持这件长袍似乎也不是那么困难了,而且,这气泡做的长袍还的确可以御寒,我没有刚才那么冷了,至少不再颤抖了。
只是,这气泡还是随时会破裂,需要不住地补水。
“哎呀,我怎么这么笨,为什么非得用水呢!”
看着满地枯黄的小草,我不禁想到了新的点子。
拔起一些枯草,心念一动,白光在草芥中攒动。
我能感受到,这些白光就是一粒粒的个体,在心念的控制下,它们就像是一个个小蚂蚁一般开始搬运草叶,将这叶子分解成更薄的薄片,覆盖在了气泡构成的长袍上。
我好奇地观察着这一过程,心里纳闷:它们到底是在自己搬运,还是在我的控制下搬运?我似乎并没有给它们下达具体的命令,但它们又的确是在执行我的想法。
思索了一会儿,我刻意地去指挥它们把叶片分解成更细的纤维,再把这些纤维进行编织,它们竟然也get到了我的想法。
我兴奋地拔起更多的草,开始正式编织我的长袍。
一段段枯草的纤维在我刻意的引导下,被白光分解开来,纤维的断口处对接在一起,由白光连接,然后把纤维相互缠绕,变得更粗一些,这样一根根细线就构成了。细线又像渔网一般,编织在一起,形成一片片的碎布,覆盖在了气泡长袍上,代替了原来薄薄的水层。
一切都在意念的引导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些白光粒子竟然如同我意识的延伸,可以准确的执行我的想法,这本身比编织这件长袍更让我高兴。
这就是引导之术!我似乎开发出了它的另一种用法。
正在我兴奋的拔着地上的草,继续着我的长袍编织任务,地上的一团烂泥突然涌动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怪物,看上去很像是蜗牛伸出的头,不过要大很多,有大型犬那般大小。
我不得不暂停了下来,看着这团翻滚的泥团。
只见它似乎还没有变形完成,不过泥团中间凹陷了下去,似乎形成了一个圆筒状的嘴,泥团也变得越来越光滑,它的身体上显出一圈圈的凸起,似乎还渗出了一些粘液,简直就是一只巨型的蚯蚓,只是短了些,当然,是按照蚯蚓的比例来看短了些,或许它的身体还在泥土里吧,不过露出地表的部分已经有半人高了。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快得我来不及躲避,或者我才想起来要逃跑。
这到底是什么生物?我敢确定,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生物。
此时它似乎正在盯着我,虽然没有看到它的眼睛,但我敢肯定,它就是在盯着我,用它那深不见底的嘴盯着我。
一股恐惧袭上心头,我突然感觉它随时都会扑上来吞了我。
我轻轻的往后挪了一步,我发誓这是身体的本能,因为我还没开始考虑往那边逃跑。
嘎吱!
我的膝关节发出一声脆响,这一声嘎吱提醒了我,我的腿并不完善,我跑不快的。
但现在我却不敢关注自己的腿,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怪物身上,因为它开始挪动了,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蠕动,那一圈圈的烂泥,带动着那恶心的粘液挪动着,大嘴一张一合的,向我靠近了一点。
我敢肯定它是靠近了一点,我禁不住又往后退了一步,与那烂泥怪保持距离。
不过,它也又向我挪动了一点,大嘴上下扭动着,像是在打量着我的全身。
第四章 烂泥缠身
嘎吱……嘎吱!
我退后一步,它就跟进一步,我一步它一步,不曾迟疑,巨口中不时地吸着气,像是在嗅着什么,又像是在呼吸空气。
这步步紧逼让我恐惧。
恐惧又让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做什么应对。
不过好在那烂泥怪并没有立刻冲过来,这让我不禁猜想:它也许并没有攻击性。侥幸心理有时也有好处,至少让我暂时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的我甩甩头,立刻把那些天真的想法都甩掉。
武器?我不免思索起来该用什么来抵挡它,或者说有什么可以让我多一些安全感。
看着手中握着的两把枯草,摇摇头,这些肯定不行。
随手将枯草扔掉,不禁握紧了拳头,一股胆气涌了上来,我突然多了一份勇气,觉得自己凭借徒手也可以和这烂泥怪对抗。
“来啊!”
我咆哮出声来,声音带着颤抖,这颤抖是恐惧的表现,我突然有种耻辱感,我为自己发出颤抖的声音感到羞耻,感到气恼。
“来啊!你这个懦夫!”
我再次咆哮着,声音更大了,我知道懦夫两个字骂的是我自己。
这次的咆哮没带颤抖。
‘该死!你在关注什么呢?集中精神,你在和这怪物战斗呢!’
那烂泥怪似乎觉得时机到了,它突然开始吸气,然后快速向我扑了过来。
我本能的一屁股向后坐在了地上,这完全是身体的本能,根本不是我心中所想的应对策略,不过也正好躲过了烂泥怪的一扑。
该死!我敢保证摔倒不是因为怯懦。我原本想着等它扑向我的脑袋,我就一拳挥过去,把它打回烂泥去,但它也的确没有扑向我的脑袋,而只是向前探了一下,也许是在试探吧。
我快速的爬起来,没有打过架的我重新开始制定应对策略。
烂泥怪似乎也看出了我的……怯懦,好吧,我承认是怯懦。
它不再谨慎地试探了,它的巨口开始使劲吸气。
我猜它马上就要扑过来了,我暗暗下定决心,这次绝对不能后退,一定要打回去。
紧张让我全身紧绷了,到处都在用力,身体重心也放了下来,心里开始盘算怎么攻击。
这一刻时间似乎停滞了一般,烂泥怪还在吸气,越吸越快,越吸越急促,那泥坑里还冒出了很多的泡泡,那些是它吸进去的气嘛?是有什么东XZ在泥坑里吗?它要攻过来了吗?还是在积蓄力量?
“啊……!”
我大喊一声,冲了上去,一脚踢向它的头,实在等不了那么久了。
嗙!烂泥飞溅,只觉得略有阻碍,我的脚就穿过了烂泥怪的头。
啪嗒,也许是用力过猛,我又一屁股歪坐在了地上,不过,我可以确定,我踢烂了它的头。
还没来得及高兴,下一刻,烂泥怪却毫发无伤的扑到了我用来踢它的腿上,一股剧烈的压迫感从脚底升上来,缠住了我的整条腿。
准确的讲,它把我的左腿吞了进去,我奋力的挣扎,想要拔出左腿,但无济于事,那烂泥缠得很紧。
我抬起右脚,踹向烂泥,啪叽啪叽,把左腿上的烂泥踹散。
但那烂泥很执着,它又慢慢的涌上来,忽的一下,把右腿也一起包裹了进去,任我如何挣扎也抽不回任何一条腿了。
我在地上翻滚着,用力地把双腿在地上蹭,想把烂泥蹭掉,但似乎事得其反,更多的泥从地上涌来,把我的身体包裹进去。
我能感觉到泥水在我身上蠕动,在向上翻滚,它想附着我全身。
我开始后悔和它动手,我刚才应该扭头跑开的,也许它的速度一直都是这么慢,也许它是追不上我的。
胡思乱想间,身体并没有放弃希望,双手不停地扣下一圈圈涌上来的烂泥。
但这烂泥怪非常难缠,它不紧不慢,一点点的涌上来,在双手够不到的地方缠上来,一点点的包裹住我,我现在只有头还胸前还没有被包裹了,其他地方的泥越来越厚。
我看到被双手剥落的烂泥也会慢慢汇聚回去,继续参与包裹。同时,一股拉扯之力传来,烂泥怪把我向地下拉去,我的小腿已经被它拉入了泥坑里,那里冰冷得很,那里还冒出一个个泡泡来,这冰冷,这泡泡都让我恐惧。
我就要被淹死在这沼泽里了嘛?
我就要被这堆烂泥吃了嘛?
我就要变成烂泥的一部分了嘛?
不要!不要啊!
我在心里呐喊着,双手开始更加奋力地和这烂泥搏斗,拼尽全力扭动身体,想要爬出泥坑。
而这烂泥怪似乎也依然是那般不紧不慢,一点一点的缠上来。
突然,一个懦弱的想法出现在了脑海中,都说掉进沼泽地里的人越挣扎就会陷落的越快,也许我放弃挣扎,这烂泥就会放了我,也许我装死,它就会放了我。
“懦夫!想什么呢!?那是不可能的,你不能放弃自己啊!”我使劲的摇摇头,甩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妥协。
我使劲地打掉那些翻涌上来的泥,这一刻,信念变得更加坚定了,我一定要活下去,要死也要死的体面点,不能这么窝囊地死在烂泥里。
突然,双手涌出了一些淡淡的光晕,拨打这些烂泥变得更轻松了一些,而且被剥落的烂泥,似乎没有再次汇聚回烂泥怪身上。
脑海中灵光一现,对啊!也许引导术有用。
我立刻大喊一声:“引导!”
开始用心使用引导之术,双手一起施展,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引导,引导,引导……”
这时,双手所及之处,烂泥中有大量的基本粒子变为白光吸入进来,我感觉一股强烈的暖流流入身体。
而身上的烂泥如同失去了粘性,纷纷开始剥落,同时也失去了生机,变回了原本烂泥该有的模样,不再缠上来。
太好了,这招有用!
我兴奋无比,双手继续把腰上和腿上的烂泥剥落,同时引导那些白光粒子融入双手。
那暖流不住地流入进来,那烂泥不住地剥落。
最后,只剩下两条小腿还深陷在泥坑里。
使劲的拔了几下,似乎有东西牢牢地吸着,拔不动。
难道那烂泥怪还没死?
双手深入泥坑,继续引导,一股股暖流融入双手,直到再也没有暖流汇入了,我才收回了双手。
果然,这烂泥怪真是不死心。
这次轻易地把双腿拔出来了。
第五章 自然指引
劫后余生的我欣喜无比,我甚至觉得身体里充满了能量,尽管我刚编织了一大半的长袍在和那烂泥怪搏斗中撕毁了,但我也丝毫不觉得寒冷。
噢,也许是刚才吸收了太多的白光,用那个人的话说是补充了基本粒子。
我坐在地上,双手抚向双腿,抹掉那些粘在腿上的泥,这些泥依然让我觉得不自在。
突然,我发现腿在变得精致,没有刚才那般粗糙了,对了,一定是我的关注,我的关注会让灵体完善,现在我有了更多的能量,我开始密切的关注双腿,让它们变得更完善。
我又忍不住摸向自己的脸,它也变得越来越精细了,我能感觉到。
直到身体不再发生变化,这才站起身来走动两下,很轻松,而且没有了刺耳的嘎吱声。
嗯,看来身体更强壮了,应该是烂泥怪给我补充了足够的能量,这么说来,算不算我吃了它?真恶心!呸!呸!
对了,我的长袍,一个文明社会的人不应该总是光着身子。
抓起一把枯草,意念涌动,熟悉的白光又出现了,分解、重组、编织,丝毫不费什么力气。
很快,长袍就完成了,还有个兜头帽,和刚才那人的长袍一样,脚也不能光着,再编制了一双草鞋。
找个水坑当镜子照一下吧,我心想。
但内心下意识地又有些警惕,不禁又想:不会再遇到烂泥怪吧?
不怕,不怕,我已经知道怎么对付它了。我强迫自己一定要去照一下,不为别的,就为战胜自己的胆怯。
这就是我的模样?看着水中的我,那不算稚嫩的脸,却也算不上坚毅,那不算帅气的五官,却也算是端正。
嗯,还是没有任何印象,我……竟然……不认识我自己!
抬起头来,再次四处远眺,天空似乎没有刚才那般昏暗了,但薄雾依然笼罩着四方,看不到尽头。
我茫然的往前走着,顺手收集那些从身边飘过的亮团,将它们引导进身体,就这么顺着亮团飘动的方向,也许它们会带我到该去的地方吧。
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溪,远远地能看到一条若隐若现的暗色条带,却听不到水流的声音。
走近了后,能看到雨点打在水面上溅起的一圈圈涟漪,顺水向下慢慢的移动。
不知是为什么,我开始顺着水流方向向下游走去,也许一个人没有目标的时候总是喜欢顺着什么指引前行吧,尽管那指引也许根本算不上是指引,想来小溪也无意指引我方向。
又或者冥冥之中又存在着指引,谢天谢地,前面出现了一座桥,一座俭朴的独木桥?远远的,看不真切。
我有些期待,又有些迫切,紧走几步。
看到了,那不是独木桥,太好了,很高兴,那不是独木桥,至少有两个木头并排组成。
不是因为害怕过独木桥,更不是因为怕摔下去。
而是因为,至少说明这桥是人建造的,而不是树木自然倒塌形成的,这让我很开心。
谢天谢地,这桥上有人常走,我可以肯定。因为,桥两边有路,不是休整过的路,而是有人常踩,形成的小路。
我过了桥,顺着小路前行。
你问我为什么要过桥?因为这里有座桥啊,而我又来自桥那边,所以自然而然,我就过了桥,继续往前走。
边走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眼,确定桥那边什么也没有,只是荒芜一片,看不到头。
“等等,可是桥这边不也是一样嘛?”脑袋中似乎有另一个我反问道。
“要有信心,相信你的判断!”我自言自语道。
我走了很久,但还不觉得累,只是有些怀疑,怀疑自己走错了方向,但已经走了这么久了,自然还是要坚持下去,坚持了一会儿后,就又开始怀疑。
我想一个人就是这样战胜自己的,打消自己的疑虑,一次次的,像是打了胜仗一般,但是,胜了也没有得到收获,又感觉似乎输的是自己才对,于是需要再打一次胜仗。
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总和自己较劲,总在心里和自己打仗,胜利的人永远是自己,输的人永远是另一个自己,好吧,有时输的人就是自己,因为自己会觉得沮丧。
就这样,带着疑虑向前,直到胜利终于有了收获,前面朦胧中出现了一座农场。
一座似乎没什么生气的农场,却仿佛有充满了诗意,像是被描绘在山水画中一般,似乎只有简单的轮廓,又似乎别有意境。
那炊烟似乎凝固在空中,那风车似乎静止在风中,一切都处于停滞状态。
也许是我的错觉吧,走近了点后,一切都开始运转了,刚才肯定是我的错觉。
我有些期待的走近农场,希望能看到一个人,一个真正的人,不要再像那个带兜头帽的家伙一般遮遮掩掩的。
“你是爸爸嘛?是爸爸回来啦!”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一边的草垛后窜出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大概只有四五岁吧,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我。
“我……我?我……是……?”我开始怀疑,我难道真的是她的爸爸,我怎么什么都记不得了?难道她也记不得了?
这么天真烂漫,一定不会故意捉弄我的。
也许,我今天早上出门去遇到了什么事情,也许是摔坏了脑袋,也许是跌落了山崖,也许是掉到了河里,总之,我应该是失忆了,而且很彻底,所以我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了,我竟然有这么大一个女儿。
我有些迟疑,紧紧盯着她的大眼睛,想从中确认她到底认不认得我。
奇怪的是,她也满怀期待地看着我,她是在等我嘛?我该怎么办呢?我很期待,却又有些胆怯,我还没想好怎么当个爸爸呢,没有一丁点而心理准备。
“奶奶……,你快来啊,快来看看是不是爸爸回来了!”小女孩终于转身跑向了一间农舍。
啊……!我也长出了一口气,奇怪,她难道不认识自己的爸爸?莫非她也失忆了,难道所有人一起失忆了?奇怪的世界。
第六章 孤儿老妇
没等多久,农舍里出来两人,一老一少,她们也很急。是那孩子和她的奶奶。
但很快她们就停在了那里,看着我,呆呆地不动了,只是看着我。
我的心又一次紧张了起来,那老妇人为什么需要看这么久?她也失忆了嘛?不认得我,还是不认得自己的儿子了?
对了,我带了兜头帽,我这才意识到。
我向前走了几步,也往脑袋后麻下了兜头帽,以便让她看得更清楚一些,也许她的眼神不太好吧,我狐疑着。
我能看到,她的表情从期待变为了没落,我的心却放了下来。
“老人家……”我正要问她认不认得我。
她却打断道:“先到屋里来吧,奥哈拉!”
她仿佛很累,许是上了年龄,不愿意在门外多停留。
说着,她转身进了农舍,小女孩也乖巧地搀着奶奶进去,不时地转头打量着我,好奇得很。
还低声的询问着自己的奶奶:“不是嘛?是不是啊?奶奶!”
这农舍显然是一间厨房,有一张大餐桌,餐桌上铺着白布,上面摆好了刀叉和盘子,俭朴而整洁。
餐桌两边是两张长条凳子。
另一边靠墙的位置是灶台,能看到案板、洗碗池,还有锅灶等,现在正烧着火呢,显然,老人家正在做饭呢。
其他几面墙边摆着几个木柜子,我略微有些失望,我可以肯定,我对这里没有任何印象,这老人家估计也不会认得我。
“年轻人,先坐下吧。”老人家开口道。
我顺从的坐在了餐桌边,这里没有其他可以坐人的地方了。
“你不像是本地人?”老人家又道。
这一下,我彻底失望了,这老人家的确不认得我,禁不住低下了头。
“我……,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随口回答道。
“你也走丢了嘛?”小女孩好奇地问道,又对奶奶说:“奶奶他也走丢了,和妈妈一样。”
真是聪明的孩子,我想,她已经知道我不是她的爸爸了,尽管老人家一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哎……多么可怜啊,她的妈妈走丢了?爸爸也不在家,只有奶奶相依为命吗?我胡思乱想着。
“留下来吃个晚饭吧,明天再赶路吧,哎,现在的年轻人都按耐不住,都想当勇敢者……”老人家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盛晚饭。
“奶奶,我长大了哪也不去,就在家陪着你,我不当勇敢者,还有爸爸和妈妈,都陪着你……”小姑娘连忙安慰道。
“这里只有我们孤儿老妇,农场没有什么劳动力,也没什么收益,只能做点简单的燕麦粥,几块土豆,你将就着吃点吧。我看你的样子也是要到英雄镇探险的人,想来也不会愿意久留吧。”老人家一边端上晚饭一边淡然地道。
晚餐很简单,一份燕麦糊糊,比一般的粥要浓稠一些,和一块蒸熟的土豆块,桌子上还有一盘黑面包,切成了四五片。
显然,这就是她们平时的晚餐了,我这份已经是她从自己的一份晚餐中分出来的了。
我其实并不饿,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吃饭,却也一直没感觉饿。不过看着端上来的简单饭菜倒也没有拒绝,简单吃了点燕麦糊糊。
虽然算不上美味,却贵在质朴,有股浓浓的原始风味。
我知道老人家说这些是在告诉我,农场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希望我不要打农场的主意。
“这孩子的父母呢?”我问道。
“哎……”老人长叹了口气。
“我妈妈丢了,爸爸去找妈妈了,很快就回来了。”小女孩抢着回答道,一副很笃定的样子。
“噢……,这里去英雄镇怎么走?还有多远啊?”我又问道。
“不远了,沿着路一直向北,约么七八里就到了,天气好的话能看到北边的山,镇子就在山脚下呢。”老人家回答道,也开始吃自己的那一份晚餐了。
“叔叔,你要去英雄镇嘛?我爸爸也是勇敢者,要是遇见我爸爸,让他早点回来……”小女孩吃了口燕麦糊糊恳求道。
“好的,能告诉我爸爸叫什么名字吗?”
“爸爸就叫爸爸啊!”小姑娘跳下凳子,跑到里屋去了。
不一会儿,她跑了回来,手里拿着一把木刀,递给了我。
我茫然的接过来端详,这是一把手工雕刻的木刀,长有二尺左右,最厚不过一指,显然是一把玩具木刀。
“你拿着这把木刀,爸爸认得的,这是小时候爸爸给我做的。”小女孩又蹭上了凳子,接着吃燕麦糊糊。
“他叫胡安卡洛斯,出去半年多了,哎……”老人家欲言又止。
我暗暗记下了这个名字,决定到英雄镇一定去打听一下。知道这附近有城镇,还是挺高兴的。
晚上我被安排在了农舍隔壁的一间仓库里,这里有一张床,还有一些杂物,倒也收拾得还算整洁,看得出来,常有路过的人在这里借宿。
老人家还告诫我,晚上不要出门,这一带夜间并不怎么安全,常有野兽出没。
天黑了,雨也逐渐停歇了,不过漫天的阴云似乎还没散去,好在随处可见的两团却把四周照的很亮,这些两团似乎比白天更亮一些了。
这是我记忆中的第一晚,坐在柔软的床铺上却没有一点睡意,这些亮团似乎可以穿过房屋,所以屋里也有一些在飘荡。
拿起那把木刀又仔细端详起来,虽然不算精致,却也刻得很用心,刀柄上还有几个小字,给柯丽娜卡洛斯。
原来这个小姑娘叫柯丽娜。
闲着没事,我在那一堆杂物中找来一节木头,心念一动,念出‘引导’两个字,开始仿制这把木刀。
果然可以,木头在白光的牵引下被分解又重组,照着木刀的样子重新塑形,约莫十来分钟就完成了,连刀柄上的字都一模一样了。
把两把刀放在一起,不仔细查看,连我都无法分辨了。
正在这时,外面出来了一阵撞击声,我想应该是老人家所说的野兽吧。
我起初并没打算出去查看,毕竟我也对付不了野兽。不过,那撞击声一直在持续,我又觉得不太像是野兽所为,所以最后还是鼓足了勇气想出去看个究竟,这又让我的内心战斗了好一会儿。
第七章 我有原则
声音是从远处羊圈那边传来的。
我手里拿着一把木刀,轻轻的靠近过去,想看一下是怎么回事。
撞击声停止了,突然,一只狼从羊圈边跳了出来。
“沃夫!离我的猎物远点,你这只披着麻布的狼!”那狼却口吐人言道。
我震惊了,心里揣摩着,这到底是一只什么东西。
“沃夫……,你的沉默是无声的抵抗嘛?披着麻布的狼”那狼又道。
“不好意思,你是狼?”我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
“沃夫!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一只会说话的狼!?”
“沃夫!你不也是嘛?”
“我是人,当然会说话了。”
“你吃肉吧?沃夫!”
“当然。”
“吃肉的都是狼,沃夫!这和会不会说话没关系。”
“可是我也吃别的……”我又道。
天哪,我竟然在对一只狼争辩着自己是不是狼。
“那么你是一只没有原则的狼,是渣狼!沃夫……”
“好吧,说说你在干嘛。你这么有原则,不会是在偷羊吧?”我换个话题质问他道。
“偷?你在侮辱一只有原则的狼。这些羊都还活着,它们不属于任何狼,沃夫!”
“你没看到它们已经被圈养起来了嘛?它们是私有财产,它们属于这农场的主人。”
“沃夫!胡扯,只要是活着的就属于自然,是神为我们准备的食物,不属于任何狼。只有被咬死的羊才是私有财产,我是不会动那些私有财产的,但也不会放过自然的恩赐。沃夫……”
我意识到说服一只狼按照人类的价值观去看待问题是不理智的,我得按照它的逻辑来说服它。
“好吧,你有名字嘛?”我问道。
“沃夫沃夫曼,沃夫!”
“沃夫曼先生,想必你也知道,这家的主人一老一幼,她们根本不像你一样强壮,所以不可能像你一样四处狩猎。所以她们才把这些羊圈养起来,你不至于和她们抢猎物吧!?”
“是沃夫沃夫曼小姐,沃夫!”那只狼恶狠狠地道:“还有,弱者就应该服从强者,我不会因为她们弱小就惯着她们,你知道嘛!这就是原则,不存在什么欺凌弱小。”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我竟然说不过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已经冒犯到我了,披着麻布的狼,你要付出代价,或者证明你自己!沃夫!”
证明我自己?她不会是要来咬我吧,我狐疑着,身体不禁向后退却。
“沃夫!懦夫没资格教训沃夫沃夫曼……”
那只狼咆哮着,不等我逃走,已经扑了上来。
她的速度快得如同一道闪光,我只来得及抬起手中的木刀,就见她的血盆大口已经近在咫尺,两只前爪已经搭在了我抬起的胳膊上,把我扑倒在了地上。
一口咬住我的木刀,狼头一甩,木刀飞了出去,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我完全没有任何抵抗,一切都是出于身体的本能,大脑一片空白,甚至都忘了害怕。
她似乎稍微停顿了一下,我看到她的狼口离我只有几厘米,就在我的眼前,她的口水都看得一清二楚,正在滴落。
下一刻,狼口又张开了,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双手推出,嘴里大叫道:“引导!”
砰!
我只觉得身上一轻,那只狼不知道跳到哪里去了,她似乎并没有咬到我,我忙坐了起来,四处查看。
那只狼就爬在不远处,但依然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死死地盯着我。
我赶忙站起身来,做出防御姿态,重心下沉,双手挡在身前,同样紧盯着那只狼。
“沃夫……”一声吼叫之后,只见一道光亮又向我冲来。
我感觉自己有些眼花了,那头狼并没有扑过来,而是她的脖子突然伸长了,狼口张大着向我咬过来,身体却没动。
我下意识地用胳膊抵挡,简直不敢置信,难道是她的速度太快了,让我产生了幻觉,或者说我看到的只是残影,我知道视觉是有短暂的停留的。
一股剧痛传来,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狼头挂在我的左臂上,狼牙深深地嵌进了我的胳膊里,她还在扭着头,撕咬着。
而她的脖子,天哪,更像是蛇的身子,一直向后延续到不远处的狼身,而她的身体的确还站在地上,一动未动。
剧痛也无法驱散我的震惊,我顾不得摆脱狼口,却先问道:“你到底是狼还是蛇?你会变形?”
她没有回答我,而是更加剧烈地扭动着她的狼头。
我的整个身体都被她带动着,左右摇晃,我伸出右手按向她的脖颈,我突然能感觉到那里有基本粒子存在,它们排列得整齐有序,我心里默念‘引导’。
啪!我的右手像是被弹了回来,她也收回了咬在我胳膊上的头。
我看向左臂的伤口,只有两个深深的洞,边上的肌肉和皮肤都被撕裂了一些,却没有血液流出,这是那头狼撕咬留下的。
随着我的关注,伤口开始快速愈合,有种被三D打印修复的即视感,不似自然生物的伤口愈合方式,我胡乱想的档口,伤口已经修复完毕了,痛感也消失了。
“沃夫……,你……是……巫祖?你竟然是巫祖!”狼扭动着脖子说道。
她的脖子已经收了回去,变短了不少,不过好像还是比正常狼的脖子要长一些,她努力的扭动着脖子,可能觉得很不自在。
“什么巫祖!我是人。不过,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狼可没有那么长的脖子。”我反问道。
“这是屈伸,你不会嘛?对了,只有足够坚毅才能屈伸,你的身体嘛,怎么说呢?像胶皮,没有血肉感。沃夫……”
“没有血肉感……像胶皮?”我喃喃地重复着。
用手捏捏左臂被咬过的地方,感觉一切正常啊。
那只狼还在扭动着脖子,像是想要收回那个长脖子,却总是做不到。
“那什么是巫祖?”我又问道,我想她说的话也许和我的身份有关。
“沃夫!巫祖会巫术,就是你刚才使用的巫术。”
“我使用的是引导之术,不是巫术。你的脖子怎么了?收不回去了嘛?”我想她是误会了,我显然不会什么巫术,现在我对她的变形更感兴趣了。
“沃夫!那就是巫术,不用牙齿和爪子的攻击都是巫术!”她继续扭动着脖子,似乎缩回去了一点儿,我不太确信。
第八章 与狼同行
“你的脖子可以伸那么长,那也是一种巫术嘛?”我好奇地问道。
“不是,沃夫,都说了,是屈伸,所有足够坚毅的狼都能做到。”她争辩道,脖子已经快恢复正常了。
“那你认识很多会巫术的人,或者说是,狼嘛?”我接着问道。
她摇摇头道:“你是第一个,沃夫!”
我感觉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她也不再用恶狠狠的眼睛盯着我了。
“好吧,我明天要去英雄镇,能拜托你不要再来农场狩猎嘛?”我问道,感觉不到她的敌意,我想再和她沟通一下,也算是报答一下农场主人的留宿。
“沃夫!遵命,不过你要带着我一起。”
“你要跟着我?为什么?”我猜想不出一头狼为什么想去人类的城镇。
“你打败了我,你是强者,你也是巫祖,我就跟着你,沃夫!”
“好吧,那你以后可都得听我的。”
“沃夫,遵命!”
我感觉有些困倦了,回到了仓库里,沃夫曼跟了进来,我有些不放心,还是让她守在仓库门外,并告诫她不许随便咬人,她也很乖巧的答应了。
第二天,我一早就醒了,坐在床上回忆刚才做的梦。
“邵军……小军……还是二军?”我努力的回忆着,这好像是我的名字。
那是一个大学,而我是一名大学生。就要毕业了,大家都忙着找工作,宿舍里的几个兄弟的工作都有着落了,而我的还没有着落,都怪那该死的专业。
我进入了一家互联网公司应聘,应聘的职位好像是游戏测试官,这是个什么职位呢?什么是游戏测试官呢?
记忆很模糊,又好像都是我的臆想,其他都记不起来了。
突然,外面传来了小女孩柯丽娜的惊呼声。
‘坏了,不会是那头该死的狼吧!’我心里一紧,赶紧往门外跑。
还好,沃夫曼就趴在门口,她正抬起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狼!狼!就在你身边!”柯丽娜一边指着沃夫曼,一边惊叫道。
“没事的,她不会伤害你的,她现在是我的伙伴了,是吧?沃夫曼小姐!”我解释道。
“沃夫!”沃夫曼轻轻回应一声,站起身来,站到了我的边上,抬头看看我,又看看柯丽娜。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示意柯丽娜:这狼没有危险。
“真的嘛?”小女孩不敢置信地看了会儿我们,又转身钻进了农舍里。
今天天气不错,虽然依旧不是晴天,但已经不下雨了,天空也似乎亮堂了一些。
我转身去仓库拿出了那把木刀,又从地上捡起了那把被沃夫曼夺走的木刀,手一抚,引导术发动,把上面的狼牙印记填平。
一会儿,柯丽娜搀着奶奶出来了,还一个劲地强调着:“真的,真的,你快来看看啊……”
“老人家,多谢你的款待,我该走了。”我告辞道。
一边把那把木刀递还给柯丽娜道:“爸爸留给你的木刀,你保存好,我照着它也做了一把,相信爸爸看到也能认得出来。”
“真的嘛?太好了……”柯丽娜接过木刀抚摸着,珍视无比。
“吃了早饭再走吧!”老人家客气道。
“不了,已经很打扰您了。”我拒绝道,而且,我真的不觉得饿,农场的食物估计也不多,还是留给她们吧。
“谢谢你!年轻人。”老人家富有深意看了眼我身边的沃夫曼道。
“应该的!”
“沃夫!沃夫!”
“等一下……”老人家返回了农舍,不一会儿拿出来一个小布袋子,递给了我。
“几个蒸土豆,留着路上吃吧。”
我没有推辞收下了布袋子,尽管并不是很喜欢吃蒸土豆,还是没有拒绝老人的一片心意。
就这样,拿着一把玩具木刀和一个小布袋,带着沃夫曼踏上了北向的路。
空旷的小路上,我一边走,一边伸手抓住一团亮团,引导术发动,将白光吸收到身体里,一股暖流流入,舒服无比,也让我乐此不疲。
“沃夫,你在干嘛?那是奇怪的巫祖手势嘛?”沃夫曼问道。
“我在引导这些亮团啊,嗯……,就是把它们吸收到身体里。”
“什么亮团?我怎么没看到,沃夫!”
“你看不到嘛?”我抓过一个亮团,放到她的眼前。
沃夫曼看看我的手,又看看我的表情,又看看我的手,再把鼻子凑过来闻了闻,最后,摇摇头,表示什么都没发现。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她真的看不到。
我记起来了,这亮团是我学会引导术之后才出现的,它们到处都是,像一片片大团的柳絮,又像一朵朵蒲公英散落的小伞,随处飘动,既不顺风飘荡也不会被墙阻挡,看来并不是普通的亮团。
不过我也没法再给沃夫曼解释,因为我对这亮团也不了解,只知道它能被引导进身体里,补充我的能量。这也许就是我不饿的原因吧。
“沃夫曼小姐,其他人听到你会说话,他们不会觉得奇怪嘛?”我一边走一边问道。
“奇怪?沃夫,为什么会觉得奇怪?沃夫!”
“你是一只会说话的狼啊,别人不会觉得奇怪嘛?”我又问道。
“沃夫!我们狼说我们狼的话,他们人说他们人的话,顶多就是听不懂,怎么会觉得奇怪呢?”
“可是,我能听懂你说的话啊!”我很不解地道。
“你也是狼啊,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是狼,不过,你是一只披着麻布的狼!沃夫!”沃夫曼一边说着,一边在我身边跳来跳去。
“这么说,别人都听不懂你说的话?”我又确认道。
“当然不懂,沃夫,只有狼能听懂我们狼的话,人当然听不懂了,你好笨啊,和你说话很费劲的说,沃夫!”
“但是,我能和那些人说话,你不觉得奇怪嘛?”我又问道。
“你是巫祖啊,沃夫!当然能和那些人说话,不过你是一个笨笨的巫祖,沃夫。再不过没关系,我见过比你更笨的狼,我不会鄙视你的,沃夫。”
“额……!”我很无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我终于搞清楚了,这只狼只能和我说话,没法和其他人说话。
第九章 英雄小镇
“等等,有猎物!”
沃夫曼停了下来,两只耳朵耸动着,静静地注视着远处的一片稀疏丛林。
我也停了下来,静静地等着看她有什么发现。
突然,她一跃而起,急速向前冲去,扑向了一团高草丛。
不久,沃夫曼嘴里叼着一只肥硕的仓鼠,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了回来。我看到那仓鼠的爪子和尾巴还在颤动。
沃夫曼把仓鼠扔到我的更前,仓鼠侧卧在地上,身体急速的喘着气,一鼓一鼓的,显然还活着。但它好像被吓坏了,并没有贸然起身逃走。
“沃夫,你要吃嘛?”
“我不吃老鼠。”我有些嫌弃地道。
我转身继续赶路,并没打算等她吃完。
“很美味的,沃夫!”
我还是没有回头,但我好像听到了仓鼠吱吱吱的惨叫。
不一会儿,沃夫曼又赶了上来,依然在我身后跳来跳去。
时至晌午,远处依稀能看到一片高山,山峦层叠,隐没在灰暗的阴云中。
山下有一个小镇,定格在山脚下,看上去像是处在盆底一般,规模不大,却也能看到几座楼房的轮廓。
路边渐渐有了人,他们有的好奇地看着我和沃夫曼,有的带着警惕,有的露出了敌意,都对我们这队组合表现出了足够的关注。
沃夫曼有些不满,时不时呲着牙,沃夫,沃夫得叫两声。
“安静点,沃夫曼小姐,他们只是有些害怕你而已。”我一边走向镇子里,一边安抚着。
小镇不大,路却还算宽敞,能容下两辆马车并行,不过都是碎石子路面。
我们在路边看到了一个勇敢者酒吧,我想那里应该能打听到很多消息吧。
不过,酒吧门口却站出来一个壮汉,肌肉发达,腰间还挎着一把明晃晃的刀,他拦住了我们。
他用鄙夷的眼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木刀,耻笑道:“不好意思,先生,勇敢者酒吧只招待勇敢者,只会用玩具刀的小朋友可不行,哈哈。”
“沃夫……呜……沃夫!”沃夫曼气恼地想要扑上去。
“冷静点,沃夫曼小姐。”我安抚住了身边的狼,向壮汉问道:“怎么才能成为勇敢者呢?不会是要揍你一顿吧?”
“哈哈哈哈,揍我只会让你丢胳膊少腿。”壮汉笑道:“我看你面生得很,就指点你一下吧。前面有个魔窟,只要你能通关一层,就会成为公认的勇敢者,这酒吧随时对你开放,没人敢拦着你。否则,谁也不能让你进去。”
“哦?还有这样的规矩?”我有些不敢相信。
“哈哈哈,你以为这些人来英雄镇是干嘛的,不都是来挑战魔窟,成为英雄的嘛!”壮汉解释道,最后又提醒一句:“不过,没有实力还是放弃吧,免得丢了性命。祝你好运!”
“沃夫!巫祖不需要好运!”沃夫曼对着壮汉咆哮了一声,这才跟了上来。
我带着沃夫曼继续往前走,要看看到底魔窟到底是个什么样。
一个小孩站在路另一边,远远的对我喊道:“先生,先生,未来的勇敢者先生,我能跟您说句话嘛?”
我四处看了看,确认他是在对我说话,这才注意到他。
小男孩穿的很破旧,头发也乱糟糟的,还长了满脸的麻子,嘴歪鼻斜,还正在换牙,少了两颗前门牙。
“你有什么要说的?”我问道。
小男孩想走近点,但看了看沃夫曼,又停在了远处,高声地喊道:“你是不是要去挑战魔窟啊?我这里有些情报,你要不要知道?只要给点吃的就行。”
我在小布袋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块蒸土豆来,问道:“蒸土豆,你吃嘛?”
“吃,吃,您扔过来就行了。”小男孩一脸欣喜地道。
我随手把土豆扔了过去,小男孩双手接住,迫不及待地啃了两口,哪里还顾得上说话。
“不要急,我这里还有一块呢,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山,山地……亚哥,您叫我……山地就行了。”小男孩边吃边嘟囔道。
“好吧,山地,说说魔窟吧。”我看他吃得差不多了,就催道。
“魔窟据说有十七八层,我知道一到四层考验的是坚毅,最好是穿钢甲,带钢盾,否则根本防不住。五到八层考验的是勤勉,要防火也要防寒。九层之后进去的人很少,消息就不多了。不过据猜测应该考验的是博广和睿智,具体需要注意什么,没人知道。”
我不是很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也记住了一些关键词,比如坚毅,勤勉,博广和睿智,直觉告诉我,这些应该不是这个孩子编造的。难道勇敢者也和骑士一样,需要具备很多美德才可以?
“还有呢?”我又问道。
“额,还有英雄镇有一家铁匠铺,可以买到一些不错的钢甲和钢盾,还有武器,不过都很贵。当然,最贵的是药剂,我知道哪里有治疗的初级药剂,要不要我带你去?”小男孩想了想补充道。
“不用了,能告诉我,人们为什么都想成为勇敢者嘛?”我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啊?这还用问嘛,当然是为了成为英雄,那样就有吃不完的蒸土豆,喝不完的美酒,还有美妇,酒吧里什么都有……”小男孩一脸憧憬地回答,仿佛他已经是一位英雄了。
“好吧,都是你的了,小英雄!”我把手里蒸土豆连同布口袋一起扔给了他。
我带着沃夫曼接着往前走了几步,就被前面小广场上的奇景吸引了。
那是一个诡异的黑洞,我敢肯定,那一定就是他们所说的魔窟。
那黑洞就悬浮在广场的中央,一圈圈黑色的波纹如丝如线,缠绕在黑洞四周,像是深邃的黑洞中伸出的触手。
人们都远远的避开那些黑色的丝线,生怕被那丝线缠住一般。
很显然,这个小镇就是围绕着这个黑洞所建的,想来小镇就是为这些赶来的挑战者服务的。
我和沃夫曼走到了广场的边上,靠近了欣赏着这个诡异的黑洞,那些黑色的丝线有一种特有的吸引力,每每从身前划过都会产生一股吸力,把我们向前吸扯。
第十章 挑战魔窟
“那人靠那么近,是要挑战魔窟嘛?”
“我看不像,你看他连护甲都没有,只拿了一把木刀。”
“一看就是新人,别白白送了小命……”
“嗨……!别靠太近,年轻人!”
远处有人议论着,也有人提醒着,却没人敢靠近过来。
“沃夫曼,你说我们要不要进去看个究竟,我很好奇,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询问她道。
“沃夫,狼儿无所畏惧,当然要进去看看了!让沃夫沃夫曼打头阵吧,巫祖大人。”
“嗯,不过,我们得……”我正要说我们得做点准备,想办法置办点护甲盾牌之类的,那头狼已经向前一步,被吸向黑洞方向。
我下意识的想要拉回她,刚往前迈出一步,一道黑色丝线向我们卷了过来。
一阵眩晕感传来,我只感觉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中,身体被一股巨力扯着,边拉扯边拧着我的腿,我的腰,我的脖子,感觉要把我拧成麻花了。
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我在旋转中坠落,很快,我已经分不清是我在旋转还是整个世界在天旋地转。
一阵更强烈的眩晕感传来,我不禁闭上了眼睛。
少顷。
“沃夫,沃夫!”
我听到了沃夫曼的叫声,睁开了双眼。
原来我们已经安全着陆了,这里果然是一个洞窟,一个幽暗的洞窟。
不过,洞窟里依然有很多的亮团,照亮着四周,而且亮团似乎比外面还多,我随手抓住一团,引导吸收,熟悉的暖流让人舒爽而安心。
“沃夫曼小姐,你没事吧?”
“沃夫,我可是最坚毅的狼……,等等,我闻到了腐烂的味道。”
此时,黑暗的洞窟那边出现了一个佝偻的身影。
借着飘荡而过的亮团,我能清晰的看到,那是一个绿皮地精,一手拿着个小斧子,一手拿个这木盾,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皮甲,上面粘着很多污垢。
一双小眼睛藏在皱皱巴巴的皮肤褶皱中,却发着明亮的贼光,让人很不舒服。那是一种贪婪的目光,那是一种残忍的目光,那是一种阴狠的目光。
“肥肉……嘎嘎嘎嘎……”绿皮地精兴奋地举着斧子冲了过来。
沃夫曼低头前冲,她在想要进攻的时候从不虚张声势,就像是狩猎那只仓鼠一般。
顷刻间,沃夫曼就和那只地精撞在了一起。
地精用盾牌挡住了沃夫曼的扑击,小斧子砍在了狼身上,顺着光滑的狼毛划开了。
沃夫曼毫无退缩,一口咬住了地精的肩膀,脑袋连甩,撕下一大块肉来。
地精疼得嗷嗷叫,使劲全身的力气推向沃夫曼,想把狼退开。
沃夫曼借着对方的推动,灵巧的退开来,又乘着空当扑了进去,一口咬住对方的脖子,扭动两下,微微换了个角度,咬得更死。任由地精的小斧子砸在她的身上,就是不松口。
十几秒后,地精握着斧子的小胳膊倒了下去,再也无力挥动斧子,只剩下身体还偶尔抽搐几下。
“沃夫!好臭的肉,呸呸!”沃夫曼退到一边道。
我上前检查了一下地精,它的血还是红色的,只是皮肤是绿色的,皮肤褶皱很多,里面藏着很多脏东西,有很多地方还覆盖着苔藓。
一个白色的虚影在地精身体里浮现,这是它的灵体嘛?
我狐疑地把手按在了它的灵体上,嘴里默念:“引导!”
虚影汇聚起来,融入我的手中,一股暖流顺着胳膊流入我的全身。我感觉头脑更加清晰了,似乎有个遥远而模糊的地方存在于我的意念中,或者说萦绕在我的心头。
“邵军!”我突然记起来了,我的名字叫邵军,爷爷叫我小军,同学们叫我二军……,其他却记不起来了。
尽管邵军伫立在哪里仔细的回想,但其他什么都无法记起了。看来他需要吸收更多的灵体。
随手捡起那把小斧子,这是一把非常普通的斧子,木柄,铁质的长方形斧头,锈迹斑斑。
邵军意念一动,那些锈迹开始剥离,金属离子开始重新排列,很快重新塑型为一把短匕首,通体银亮如镜,闪着寒光。
他握在手中挥动两下,感觉还挺顺手,就是短了点。
“沃夫!”沃夫曼见识到了巫祖的力量,兴奋的轻叫一声。
“沃夫曼小姐,你没事吧?”邵军问道。
“沃夫,这地精力量太小,小斧子使得还不如本小姐用的梳子带劲。”沃夫曼夸口道。
“好,那我们继续往前走走看。”
“沃夫,我来开路!”沃夫曼一狼当先,向前跳跃了几步,率先开道去了。
不过,那神情却是非常认真的,双耳不停耸动,耳听八方,还不时地低头闻闻这闻闻那。
邵军跟在后面倒也清闲,顺手抓过一团团的亮光,将其引导吸收,感受着暖流的汇入。
就这样走了一小段,沃夫曼停顿了下来。
“沃夫……前面……小心”
没等沃夫曼提醒完,一根短小的箭簇已经射来。嗖的一声,邵军还没反应过来,箭簇已经订在了他的肩头,把他撞得向后摔倒。
一股剧痛从肩头传来,邵军躺在地上没有起身,伸出一只手抓住箭簇尾部使劲拔了一下。箭簇没有拔出来,剧痛却更胜了。
邵军突然想起来,这箭头估计有倒钩,拔是肯定拔不出来的,应该让箭簇穿过肩膀更容易一些。
他试着把箭簇按进去,奈何剧痛更厉害,根本按不动,箭头已经抵在了骨头上,根本不可能穿过去。
沃夫曼已经循着箭簇来的方向窜了过去。
邵军坐起身来,开始再次关注肩膀,随着他的关注,肩头的伤在恢复,他灵机一动,默念“引导”。
一团白光出现,包裹住箭簇,将它一点点退出了伤口,约莫十几秒钟,叮当一声,箭簇掉在了地上,他的伤口也复原的差不多了。
邵军捡起那枚箭簇,这是一枚一尺左右的钢制箭簇,打磨得很精致,反射着金属的光泽,没有一点点锈迹。
第十一章 精英地精
远处的搏斗声逐渐平息了下来。
“沃夫!沃夫!”沃夫曼传递来顺利解决敌人的信息。
邵军赶了过去查看。那也是一只地精,不过却更加的消瘦,武器是一把短小的弓弩。
他引导吸收了地精的灵体,仔细体会,但脑海中的记忆并没有变得更加清晰。
邵军又捡起那把弓弩,试了一下,还能用,又在地精腰间解下一个皮质的箭簇带,像是个宽腰带一样,上面还插着七八根箭簇。
他本想把箭簇带戴在腰间,但地精的箭簇带太短了,而且也太脏了。于是,意念一动,箭簇带被白光分解,重新编制构成了一个更长的腰带,材料有些不够,邵军又把地精的硬皮甲也给分解了。
一条宽大的腰带就完成了,八根箭簇被重新插入到箭簇带中,腰带上还预留了一个匕首的插口。
昏暗的洞窟中,一人一狼接着往前探索。没走多远,前面出现了一个岔路口,邵军决定往左走,只要每个岔路口都往左走,应该就能走遍整个洞窟吧,他如是想。
“沃夫!有血腥味,巫祖大人!”沃夫曼提醒道。
“沃夫曼小姐,请不要叫我巫祖,我的名字叫邵军,你以后就叫我邵军吧。”邵军刚记起自己的名字,他很希望别人叫他的名字。
“沃夫,好的,邵军大人。”
又往前走了点,邵军震惊了,前面有一段开阔地,像是一个大厅一般,周围散落着很多白骨,还有一些残破的护甲和武器。
一个个人类的头骨被摆放得很整齐,靠着洞壁垒了很高,粗略计算有二三十个。再往前走一点,能看到更多。
邵军有些动容,也有些不高兴,竟然有这么多人被杀!
一个身材魁梧的地精坐在地上,手里正提着一段人的手臂,啃食着,它全身穿着完备的锁链甲,另一只手扶着一把大斧子,目光凶狠地盯着走近的邵军和沃夫曼,看这样子,没有立即起身的意思。
“沃夫……呜……”沃夫曼安奈不住了,看来那个地精给她不少的压力。
邵军立刻举起了弓弩,对准了那个地精。
地精不屑地瞥了一眼邵军的弓弩,随手扔掉了手里啃了一半的手臂,双手握上了斧柄,站了起来,身体与邵军差不多高,却多了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那斧头是一把长柄斧双面斧,看着就挺骇人。
“沃夫曼小姐,你小心点,别被那斧头砍到。”邵军提醒道。
“沃夫……放心吧!我们上!”
沃夫曼迅疾的前冲而去,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不过在地精挥舞长柄斧斜劈来的时候,她又迅疾的退了回来。
邵军抓住机会,一箭射向地精的胸前,叮!箭簇并没有击穿对方的锁链甲,而是卡在了锁孔里,耷拉了下来,并没有掉落。
邵军赶忙又换上一只箭簇,再次瞄准地精,这次瞄准了对方的脑袋。
地精把长柄斧托在身侧,疾步向邵军冲来,他想先解决这个用弩箭的,那只狼太敏捷,不易击中。
沃夫曼可不会让他轻易冲过去,作势又扑向地精,见地精双手挥舞巨斧之时,她前爪在地上用力,已经斜向避开。
但地精动作不变,继续挥舞,长柄斧带着他的身体旋转一周又回到了身侧,它的脚步变换,前冲之势竟然没有丝毫停歇。
邵军对着地精射出了弩箭,距离只有四五米,他不相信自己射不准。
但地精似乎早有预料,脑袋一晃就避了开去。
地精接近邵军,提起长柄斧力劈下来,势要把邵军劈成两份。
邵军本能地向后退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巨斧砍在了他张开的两腿之间,碎石飞溅,打在他的大腿内侧生疼。
沃夫曼从后面扑上来,咬住地精的左腿,向后拉住。
地精抬腿一脚踢开沃夫曼,却又没能踢开,它一边继续踢着,一边提起长柄斧又要砍向邵军。
邵军挣扎着向后退却,却一时半会站不起来。好在有沃夫曼拖着那地精,这一斧又差了几厘米,又没砍中。
地精无奈,回斧横劈向沃夫曼,沃夫曼松开退避。
邵军这才站起身来,弩箭早已被他扔掉,随手抽出了匕首,却不知道怎么进攻。
所谓艺高人胆大,邵军现在倒是不怎么害怕,不像第一次对战烂泥怪时那般胆怯了,想来是因为引导术可以快速治愈伤口吧,这让他心安不少。
“嘎嘎嘎……”地精大笑出声。
显然,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人类没受过什么训练,又没了弩箭,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只有这只狼难缠一点。
所以,地精回过身来,开始专心对付沃夫曼。
不过,沃夫曼异常敏捷,却不是那么容易被它逮到的,地精步步紧逼,沃夫曼则且战且游走。
邵军压力顿减,他挥舞了几下匕首,总觉得太短,不太顺手。
在地上找了一件钢甲,默念‘引导’,开始改造自己的武器,约莫半分钟左右,一把双手长剑成型了,邵军双手握剑挥动了两下,感觉略微有些重,又想再轻的话对战地精的长柄斧怕是要吃亏。
此时,地精和沃夫曼打得正激烈,邵军找准机会,双手举剑,力劈向地精。
当!长剑谢飞了出去。
原来,地精早已经发现了邵军的偷袭,长柄斧自下而上,斜撩而来,将他的长剑击飞,没怎么用过剑的人,又怎么可能握得住。
斧头在空中打了个旋,又向邵军脖颈劈来,动作娴熟流畅,没有丝毫停滞。
沃夫曼急扑上来,撞在地精后腰上,把地精撞得往前踉跄一步。
斧头正好错过了邵军的脖颈,但斧柄却重重的抡在了他的肩上。
邵军只觉得被一股巨力轰中,腿部一软,半跪在了地上。这要是被那斧头劈中,估计就得被劈成两半了。
情急之下,邵军向前一扑,抱住了地精的腰,却没能把对方推倒。
“引导!”邵军大叫着,双手发力。
哐当!巨斧落地,地精全身抽搐。
沃夫曼退到一边判断着形式,心里想,巫术果然无敌。她对狼族巫祖的能力有种迷信般的崇尚,毫不质疑。
地精没有摔倒,身体只是抽搐了几下,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它感觉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人类,心里开始重新评估对方的实力,这种攻击像是魔法攻击,让它心生畏惧。
第十二章 血的洗礼
地精俯身想要捡起地上的长柄斧,刚才它不仅身体抽搐,连两个手臂都被麻痹了,竟然握不住自己的武器,这种情况很久都没有发生过了,它记得只在自己刚开始练习斧技时发生过。
突然,一只狼头伸了过来,那的确是伸了很长过来的,叼住斧柄,赶在地精触碰到斧头之前,把长柄斧拉远了。
邵军立刻警醒过来,又扑了上去,抱住了地精。
“引导,引导,引导!”
他连胜大喊着,双手按在地精胸前不间断地使用着引导术。
地精如同被电击了一般,浑身开始抽搐,毫无还手之力,不过邵军能看出来,这样的攻击并不能致命,只是麻痹对方而已。
邵军冷静了下来,抓起地上一件断了了钢刀,对着地精砍了下去,这半截钢刀不知是哪位挑战者遗留的残破武器,今天邵军也算是替他报仇了。
钢刀很钝,打在地精脑袋上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邵军停下来,意念一动,钢刀开始变形,弯曲的断口开始变得锋利,顷刻间已经变成了新的刀刃。
邵军来不及细化这把武器,乘着地精还没有恢复行动力,再次砍了下去。
这一次,鲜血飞溅,喷洒了邵军一脸,他愣在当场,迟疑了一会儿,又继续一刀刀地砍下去。
“沃夫!真残忍,连我都要看不下去了。沃夫……邵军大人!邵军大人?可以停了,它已经死了的说,沃夫。”沃夫曼已经收回了自己的长脖子,好意地提醒道。
邵军这才停下手来,心里的波澜逐渐平息,刚才鲜血溅到他脸上时,他有些心悸,那心悸就是胆怯,但很快,他就战胜了自己的怯懦,狠下心来,一刀刀地砍下去,这感觉让他气血上涌,有种心潮澎湃的冲动,似乎是一种快感,又似乎是一种坚定。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蜕变了,内心变得更加强大了。这一刻,他战胜的胆怯,对坚毅有了新的认识。
地精身上浮现出一团白色的虚影,那是这个精英地精的灵体。
邵军毫不犹豫地将它引导吸收。
又废了很大的劲,扒下了地精的锁子甲,也回收了那根箭簇,将它穿在了自己身上,有一些不合适的地方,邵军用引导术进行了修改。
这锁子甲属于半身甲,却也拖下来一些,护住了膝盖以上的大腿和腰臀。
邵军又把腰带记在锁子甲外,捡回弓弩挂在腰间原来插匕首的位置。又找回自己的长剑,顺手找来一间硬皮甲,处理成大剑的背带,把大剑背在身后。之后又提起了地精的那把长柄斧。
“沃夫,邵军大人用得着这些武器嘛?巫术还是要用法杖才最配的说。”沃夫曼建议道。
“法杖?这不是没有嘛,这些先暂时用着吧。”邵军回应。
他心里明白,他又不会什么巫术、法术、魔法之类的,这引导术必须得用手施展,可是没有武器,让他空手入白刃,他可不敢想。
一人一狼继续向前进。
邵军回想刚才的战斗,心有余悸,不知道自己要是被那一斧子分尸了,还不能不能恢复回来。
他觉得可能还是可以恢复的,毕竟自己刚来到这个世界连身体都没有,都是慢慢随着自己的关注具现出来的。
但又一想,也许只有那么一次重塑身体的机会吧,真要被分尸了,也许就没法恢复了。
邵军又想到自己的战斗能力也太差了,拿着武器都不知道该怎么使用,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学学才行啊,想到这里,他不禁摇摇头。
“沃夫,沃夫!”
思绪被沃夫曼打断了。
“怎么了?沃夫曼小姐,有什么发现嘛?”邵军停下来询问,自问没有发现什么敌人。
沃夫曼在地上闻来闻去,停在了一处石壁前。
“沃夫,这里有些特别。”
邵军上前,仔细查看,却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用手敲敲,里面传出咚咚咚的回声,显然,石壁是空的。
邵军抡起长柄斧砸向了石壁。
轰隆!石壁被破开了,里面是一间密室。
沃夫曼钻了进去,四处巡视,没发现有敌人的踪迹,示意邵军安全。
密室中靠边上有一张单人石床,上面卧着一具白骨,显然,密室的主人早已经死了,不知为何要把自己密封起来。
另一边有一排木架子,上面摆放着很多的瓶瓶罐罐,不过都已经残破不堪,看不出有什么价值。
“沃夫!”沃夫曼在石床边找到个暗格,用爪子扒拉两下,也没扒拉开。
邵军观察了一会儿,手按在暗格上,催动引导术,一会儿,拉出一个石盒来。
石盒中是一枚长方形的水晶,瑰丽无比,里面似乎流转着火彩,犹如活物在游弋。
“看着像个宝贝,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沃夫曼小姐,你知道嘛?”邵军问狼。
沃夫曼鄙夷地看了一眼邵军,她心里在想,你这个巫祖看来真有可能是假的,怎么连玉录都没见过。
“沃夫,这不是巫祖用来记录巫术的玉录嘛!”
“哦?用水晶记录巫术?怎么读取啊?”邵军问道,心里想,莫非要滴血,还是要通过心灵沟通。
沃夫曼掉头走开了,一边摇着头,也不回答邵军的问题。
“沃夫曼小姐,你不是认得嘛!快说说怎么用,怎么掉头走了啊?”邵军追问道。
“这是巫祖用的东西,你这巫祖大人却来问我,沃夫,我怎么知道啊!”
看来沃夫曼也不知道怎么用,邵军想,他开始一边尝试去了。
沃夫曼又在密室里搜寻着,在白骨身边找到一把木柄短法杖,她用嘴叼起时,木柄碎了成了粉末,掉下来一枚鹌鹑蛋大小的红色宝石。
沃夫曼把那宝石叼了起来,放到了邵军身边,但邵军全然没有注意到,还在倒腾那块玉录。
沃夫曼又去搜寻其他东西去了。
她在木架子上找到几本书籍,都是用皮革制成的,用嘴翻开厚重的封皮,里面的书页早已被蛀虫啃食完毕,留下一堆碎屑。
她又在一个罐子里找到一罐药剂,黄橙橙的,被封在一个玻璃管中,似乎还是完好的,却不知道是什么药剂。
沃夫曼直接把罐子叼了过来,和那红宝石放在了一起。
邵军还在研究那块玉录。
第十三章 学习魔法
沃夫曼正要打断邵军,让他看看自己的战利品。
一道亮光闪过,忽而又钻入了邵军的身体里。
“沃夫!怎么回事?沃夫!”沃夫曼询问道。
但邵军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呆立在那里,紧闭着双眼,好像被定住了一般。沃夫曼只得爬在他边上等他醒来。
原来此时,邵军处于一种醍醐灌顶的状态,刚才他尝试着用引导术引导那块玉录中的火彩,突然之间,那玉录像是被激活了一般,里面记录的内容就迸发出来,顺着他的手窜入了他的大脑。
这是一门魔法,属于睿智魔法,邵军不知道为什么被称为睿智魔法,难道还有愚蠢魔法嘛?但这并不影响他学会这门魔法。
此时,这门魔法的使用方法一遍遍的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演练,他的一些记忆似乎也被激活了,他开始用自己的方式理解这些玉录中记录的信息。
玉录中记载的是一门称为流沙陷阱的魔法,可以通过精神力使一方地面变为流沙,控住经过的敌人一段时间。
而邵军被激活的一段记忆却是关于电子的。他模糊地记得他所学的专业是物理学,而且是理论物理,不是应用物理,这两者有什么区别,他暂时还搞不清楚。
但这些知识让他知道,地面之所以可以变为流沙,是因为魔法使得物质间的化学键被断开了,那些本来坚固的电子对被强行阻断,崩裂,然后圈闭了起来,使得颗粒间不再存在电磁力,变得细碎而分离。
也就是说,相比于自然的流沙,这个魔法产生的流沙间不再具有摩擦力,流动性比水都要强。
敌人踩上去,就会陷进去,就好像踩到了水坑里一般,会被流沙淹没部分身躯,此时,流沙间的分子力又会重新恢复,地面也会逐渐变回原来的坚硬,这样就能把敌人控住了。
而这个过程需要耗费大量的精神力,邵军仔细分析,精神力主要被消耗在了断开那些化学键上,毕竟改变化学键是要能量的。
一般人学习魔法,都会关注魔法施展过程,了解魔法施展的注意事项,确保学会这项魔法。而邵军则关注的是魔法背后的科学原理。
这里面,最不科学的地方就是:人的想法,也就是精神力,竟然可以改变原子间的电子。这个过程的原理他暂时搞不懂,在他看来,这部分才是真正的魔法。
至于,电子对如何断裂,坚硬的地面如何分解为流沙,其中的原理,他已经完全搞明白了,那是属于科学的范畴,与魔法无关。
所以,邵军学会的魔法是如何用精神力控制电子,而不是如何制造沙子。就好比,别人学的是如何开车,而他关注的是如何造车。
所以他学得要慢一些,别人都是瞬间学会了魔法,让后去用,可他却直接开始改进魔法了。
‘费那么大劲干嘛,直接把表层物质的电子结构改变一下,让摩擦力消失,使地面变滑不就可以了,效果要比把地面变成沙子好吧!对了,这个魔法就称为光滑术吧’邵军在心里分析道。
想到这里的邵军,睁开眼睛,双眼凝视地面,默念:“光滑”。
这个魔法省去了原本流沙陷阱魔法需要断开大量化学键的过程,反而把地表物质间的化学键加强,使地表变硬,再把凹凸不平的地面进行微整形,最后把最外层物质的电子变得圈闭,不再与其他原子产生任何化学键,这样摩擦力就被消除了。
这样的魔法与原来的魔法相比,耗费的精神力小了很多,初略计算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一。
邵军伸出一只脚踩了一下,果然非常的滑。
沃夫曼看着邵军的诡异动作,也走了过来,踩上去试了试。
结果,啪嗒一声!
两只前爪刚踩到上面就划开了,以沃夫曼的灵敏也无可避免的一头磕在了地上。而且两只前爪不管如何努力也无处着力。根本无法把自己的脑袋撑起来。
“哈哈哈哈……成功了!”邵军高兴地到。
沃夫曼则惊恐地使出了自己的绝招,屈伸,把自己的两只前爪和脑袋伸到了远处,又把自己的身体缩了过去。
“沃夫……”沃夫曼心有余悸地长出一口,惊叹道:“这是你的新巫术,邵军大人?”
“嗯,不过不是巫术,是一门睿智魔法,叫做光滑术,怎么样,要不要再试试?”
“太诡异了,沃夫,这就是巫术的说,沃夫!”沃夫曼道。
“随便你怎么称呼吧。”邵军心情大好。
他又看到了沃夫曼搜寻来的红宝石和药剂,拿起来端详了一会儿。想了想,捡起一件破损的硬皮甲,引导术发动,做了一个小腰包,连接在了宽腰带上,把宝石和药剂储藏了进去,固定妥当。
“干得不错,沃夫曼小姐!”邵军夸赞道。
“沃夫,沃夫”
一人一狼在寻了一圈,再没什么发现,返回到前面的岔路口,进了右边的岔道。
没走几步,前面又遇到了一个地精,一个握着长矛的强壮地精。
沃夫曼正要冲上去,却被邵军叫住了。
“沃夫曼小姐,你在边上掠阵,这个交给我来处理,我也该锻炼一下自己的战斗能力了。”邵军道,双手握着长柄斧就冲了上去。
长矛地精见到有人冲来,嘎嘎地怪叫几声,也冲了过来。
啪嗒!长矛地精狠狠地摔了一跤,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而且不论怎么努力就是无法站起,地面滑得它根本无处借力,这种突如其来的陌生感让它迷茫,也让它怀疑。
邵军施展完光滑术,赶了过去,回忆着长柄斧主人的招式,双手握住斧柄,猛劈长矛地精。
长矛地精试图格挡,但是地面太滑了,它连转身都变得异常困难。仓促间没能抵挡住邵军的攻击,被砍中了腰腹,鲜血如开了闸的水库般,喷涌而出。
眼见就活不成了,偏偏邵军还不打算停手,又是连续两斧劈下,砍断了长矛地精的脖子。
“沃夫,太残忍了的说,邵军大人是绝对残暴的巫祖!”沃夫曼赞叹不已。
邵军却没管那么多,山前去引导吸收灵体,又把那杆长矛拿在手中试了试,感觉不太顺手,这才扔在了一边。
第十四章 挺身实战
沃夫曼凑到跟前,用一只前爪又试了试地面,果然非常滑,她都不知道邵军是什么时候施展的巫术。
她好奇地在地上抓来抓去,想探究原因,以她的脑袋瓜子怎么都想不明白,地面没有结冰,怎么会变得如此滑呢。
此时,她好像感觉道一阵轻微的嗡鸣,像是有水滴滴落在了岩石上一般,溅起了一些尘埃后发出的声音。之后,地面突然变得没有刚才那么滑了,虽然相对于其他地方还是很光滑,但她的爪子已经可以勉强站立在上面了。
沃夫曼想,一定是巫术的施法时间到了。她没有再深究,跳过地精的尸体,当先往前探索而去。
邵军跟在身后,还在回味刚才的战斗体验,有光滑术配合的战斗真是轻松啊,不过这样好像与决定要锻炼一下自己战斗能力的初衷有些相违背,他多少还有些不满意。
“沃夫,沃夫!”沃夫曼又停顿了下来,道:“地上有些不对劲,有很多地精残留的气味。”
邵军凑到跟前,蹲下身来仔细查看,却看不出什么来。
邵军想起刚才发现密室的经过,又用手在四周的洞壁上开始敲打,不过没发现什么空洞的地方。
突然,左脚踩到的一块地面陷了下去。
“小心,有动静,沃夫!”沃夫曼灵敏的耳朵听到了一些机关的咔哒声。
不过为时已晚,嗖嗖嗖,三道细长的箭已经射到邵军身前,他根本毫无反应,就被命中了。
左边大腿内侧被一箭洞穿,没伤到骨头,但箭头已经从后面露出了头。
腹部靠右被一箭刺入,不过有锁链甲格挡,插入的不深,更不可能贯穿。
胸口正中也中了一箭,没有刺入太深,箭头很细,钻过了护甲,卡在了胸骨上。
剧痛传来,已经被三箭射倒在地上的邵军一时爬不起来。
“沃夫!是陷阱,邵军大人没事吧?”沃夫曼询问道。
邵军艰难地坐了起来,先拔掉了胸口的箭,然后慢慢拔出腹部的箭,最后把左腿的箭支也从退后把出。这些箭更像是细长的钢针,穿透性很强,但破坏力并不强。
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随着修复的进行,一些黑色的血液跟着流了出来,这些箭支好像还淬了毒,不过对邵军似乎影响不大,没过多久,三处伤口就都复原了,连个伤疤都没有留下。
这伤口要搁在普通人身上,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吧,但对邵军却影响不大。
“沃夫,邵军大人果然是打不死的巫祖!”说完,沃夫曼继续往前探索而去,不过这一次她更谨慎了。
果然,伤痛可以让一个人变得更加坚强,条件是伤不致死,也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多次受伤让邵军已经有些习惯了,一边继续前进,一边用手揉揉胸口,那里的伤口虽然恢复了,但他总隐隐觉得还有些疼。
沃夫曼再一次停住了脚步,警惕地看着前方。
邵军仔细观察,一个小地精显露了出来。
几次受伤都没死,而且身体复原的非常快,也让邵军更加地有底气了,心境也渐渐地发生了变化。
他阻止了沃夫曼的冲锋,双手把长柄斧拖在身侧,急速向前冲去,这一招是跟那个强壮的地精学的。
眼前的地精稍显瘦弱了点,一手拿着面圆盾,一手持剑,见有人冲上来,丝毫不曾胆怯,顶着圆盾冲了上来。
当!一声巨响,邵军斜撩而起的长柄斧砸在了地精的圆盾上。大力使得地精身体后仰,盾牌斜到了一边,身前空门大开。
然而,但邵军并没有什么后手,长柄斧又落在了身体另一侧,他又使尽全身的力量把长柄斧斜撩向地精,暂时记不起其他招式。
地精连忙回盾抵挡,但稍微慢了点,长斧砍在了盾牌边沿,这么巨大的力量,这次却没有用正面抵挡住,所以,盾牌立刻飞了出去,连带着他的左手也一阵麻木,暂时使不上力量。
邵军的长柄斧又甩在了另一侧,他毫不停歇地,再次斜撩向地精,实在是记不起来长斧还有什么其他的招式,不过这左一撩、右一撩,还正好能够连贯上,却也不失攻击的连贯性。
地精丢了盾牌,自然不敢硬接。只得撤身躲避,同时收剑防御。
邵军第三击没有打中对方,长斧又落在了身侧,再要上前攻击却已经没了多少力量,这三连击已经用去了太多的力量。
这次对战邵军一直没有使用魔法,存心想要锻炼自己的战斗技巧。不过现在,他又不知道怎么打了。
那地精缓过劲来,侧步上前,一剑直刺邵军而来,他看出来了,对手已经力竭。
邵军想要抵挡,奈何长柄斧太重,来不及抵御,不过他并不惧怕,仗着自己有一身锁链甲,又有超强的恢复能力,直接无视了对方的攻击,双手使劲又把长柄斧抡起来,斜砍向地精。
地精哪见过这样的打法,分明就是拼命的打法,它想要回剑格挡却也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用尽全身的力量刺向对方,争取在巨斧砍中自己之前刺杀对方,心里存在侥幸,也许还能少受点伤,亦或者可能化解对方的攻击。
叮!长剑刺在邵军肋下,被锁链甲抵挡,剑尖割开了一些锁环,刺入邵军身体半寸再也无法刺入。
而长柄斧随后也同样砍在了地精的肋下,咔嚓,骨头碎裂声传来,斧头砍入了有三寸左右。
“嘎……!”一声惨叫传出。
地精摔在了洞壁上,顺着洞壁滑下,侧卧在了地上。显然,它已经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邵军看向自己肋下的伤口,此时伤口正在迅速愈合,就像是有人在伤口上使用三D打印进行修复一般。
他没有急着进攻地精,引导术发动,先修复了自己的锁链甲,抬起头来再看那地精,已经奄奄一息了,连剑都握不住了。
邵军非常高兴,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战胜了一只地精,没有靠沃夫曼帮忙,没有靠魔法阴对方。
尽管只能算是惨胜,但在他心目中,意义重大。
第十五章 妖刀出石
“沃夫,恭喜邵军大人消灭了一个小地精!”沃夫曼漫不经心地叫了一声后,继续往前探索。
在她看来,战斗受伤多少都会有些丢人,她更愿意多花点时间与敌人周旋,而不是以伤换伤。
邵军可不知道这只狼的心思,他例行引导吸收灵体,又搜寻了一下战利品,就追着沃夫曼而去了。至于收获,除了这把长剑,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前面几百米处,沃夫曼停下不动了。
一片稍显开阔的石洞中,靠里边的石壁边有一片凹陷,凹陷中又有个凸起的石台,石台上插着一把刀,只露了半截在外面,除了刀口还有些金属光泽,其他地方都被尘土覆盖,还有的地方露出了锈迹,似乎有些年头了。
整体看上去不怎么起眼,没有多少光彩,但沃夫曼觉得这把刀有些特殊,却又说不上有什么特殊。
她之所以站在这里不动了,还因为石台边上有一些白骨,甚至整个石洞里都散落着白骨,七零八落的,并不是完整的骨架,有些白骨还很新鲜,她能闻到白骨上的血腥味。
几只老鼠在白骨上爬过,寻找着还能啃动的地方。这种老鼠并不是仓鼠,沃夫曼是不吃的,她宁愿去吃那些地精的臭肉。
邵军赶到跟前,也看到了这个石洞。没有发现有什么敌人,就走了进去。
石壁上歪歪斜斜地刻着几个字:妖刀吸魂,触者即亡!
“这么说这些白骨都是触碰了这把刀的人留下的?”邵军疑惑道。
“沃夫,很可能,这些白骨上都没有明显的断口,应该不是被击杀的,沃夫,骨头都是被老鼠拉到各处的。”沃夫曼分析道。
邵军突然想到了自己学到的魔法,流沙陷阱,尽管被自己弃用了,但用在此处似乎不错,可以把刀身下的石头变成流沙,再把刀拔出来。
至于触碰嘛,那就更好解决了,邵军随手捡起一件破旧的皮甲,引导术发动,改成了一只厚厚的皮手套。
准备好了这些,邵军发动了流沙陷阱魔法。
然而,石台并没有变成流沙,他的精神力似乎是被屏蔽了,只在周围凹进去的地方形成了一些流沙。
“看来并不可行,这些凹陷想必是有人已经试过此类魔法了。”邵军分析道。
想到这里,邵军又不死心地上前去,带着厚手套握住刀柄拔了两下,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那刀纹丝不动。
邵军刚要松手,想要放弃。突然,一股凌厉之气自刀中散发开来,周围似是刮起了一场旋风,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刀中传来。
他只觉得全身的能量都向刀柄传去,好像自己全身的能量都开始流失了一般。
“引导!”邵军大叫一声,发动了引导之术,开始往回吸能量。
两个吸扯之力相互争抢着,谁也吸不过谁,一时之间维持了一种平衡状态。
“哎呀,我能想到,别人估计也能想到,肯定有人试过带手套拔刀的,显然都未成功嘛!估计这些白骨中就有其中之人。”邵军有些懊悔地道。
“沃夫!邵军大人,到底怎么了?”沃夫曼也发现了不对劲,在外围走动,寻找着解决办法。
“沃夫曼小姐,不要急,你不要过来,在外围守着就行,我暂时没事。”
邵军试图放手,脱离那把刀,却又做不到,他的手像是被牢牢吸在刀上了一般,分不开了。
无奈之下,邵军也发起狠来了,把另一只手也握在了刀柄上,再一次发动了引导术。
这只手可没带皮手套,他能清晰的触摸到那把刀,犹如是触摸到了活物一般。
一缕白光从刀身里被吸了出来,缓缓进入到他的手中,又急速窜入到他的脑海中。
邵军的意识中立刻多了一缕新的意识,那是一缕独立的意识,虽然进入了他的脑海中,但并不完全受他的控制,而是自成一体。
他能看到那缕意识包涵的内容,那是一个人影在舞刀,一招一式,似是平平无奇,却又堂堂正正,似是缓慢无比,实则迅捷如风。一招接着一招,衔接流畅又不落套路,一招快似一招,转换快捷又快中有序。
邵军看得痴了,从握刀的手到挥动的胳膊,从脚步的移动到身体的辗转,从眼眸聚焦到气势凝聚,每一个动作邵军都看得清清楚楚,如亲生演练一般。
实际上,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仿这一缕独立意识,渐渐地,他的意识似乎与这一缕独立意识相融合,成为一体。
顺劈、横斩、突击、斜刺、回敲、旋剜……
简洁中蕴涵着变化,变化中包涵着韵律,韵律中孕育着爆发,爆发中隐藏着演进……
沃夫曼不得不向更远的地方躲避,因为此时邵军的周围刀光剑影,一道道白光围绕着他,忽而自上而下劈出,忽而从左到右斩出,又忽而斜刺忽而旋回。
这些白光所过之处,石屑飞溅,如同真实刀剑砍出一般,有时余势未消,忽而飞出老远,所以她无法再待在跟前。
良久之后,噌……噌…噌!
一声长刀与巨石的摩擦之声回荡开来,邵军拔出了那把妖刀。
一股闪电从刀身汇入他的身体,又从他的身体回到刀中。当然,这股闪电没人能看得到,只有邵军本人能感觉得到。
这的确不是一把普通的刀,而是一把有着刀魂的神兵利器,不知是哪位前辈高人挚爱着这把刀,把这把刀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都更重要,最终他的灵体与刀融合在了一起,成为了刀的灵魂。
曾几何时,有多少人想要得到这把刀,奈何刀魂太强,那些人的灵魂根本经受不住刀魂的锋锐,被斩碎了真灵,被夺了生机。
此时,刀在邵军的手上,光彩迸发,一扫之前的锈迹和污尘,甚至有些盛气逼人。
邵军捡起地上散落的残破硬皮甲和钢质盾牌,引导术发动,为这把妖刀制作了一个刀鞘,以便掩藏它的锋芒。
这把刀注定无法常用,锋锐太盛,也太多骇人,邵军如是想,把刀背在了身后。
又把自己腰间的长剑抽出来,引导术发动,将长剑改制成了一把长刀,决定平时就先用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