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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权臣的心尖朱砂痣全文阅读

作者:鹿十六     重生成权臣的心尖朱砂痣txt下载     重生成权臣的心尖朱砂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56章 二更

    其羽此时心慢慢的冷了,眼前的郡主问这句话的时候,连站都没有站起来,脸上的关心少的可怜。

    其羽顿时觉得人的情感不能细看,越往深处看就越能挖出凉薄来。

    “郡主如今是有了好出处,自然会忘了我们殿下,也应该忘记我们殿下。”其羽冷冷地再次开口说道,准备起身,终于明白自己殿下为什么宁愿如此,也不允许人来通传。

    郑念如闻言,哐当当将眼前的瓜果全部扫到了地上,本就烦躁的心因为其羽的话更加的烦躁。

    其羽的表情她有什么看不出来,就算是她现在才十三四岁,她也看得出来,薄情寡义?冷血无情?这些向来都不是形容她的,你其羽也不配站在她的地盘里,对她指手画脚。

    其羽停住脚步,也并没有真的想走,不然他也不会来这一趟,只是,心已经冷了,但殿下却不能不救的,哪怕是虚情假意,哪怕是装模作样,没事,他们眼瞎,可以当做没看见。

    屋外守着的云娘、拂冬、念夏都被吓了一跳,想要偷着看看,却又不敢。

    这又是怎么了?今日怎么如此不太平,刚刚被追杀,现在太子殿下又来闹这一出,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郑淙元到底怎么了?”郑念如很快冷静下来,晕过去?她自然可以肯定,郑淙元没有什么暗疾,相反的,比起他温文儒雅的外表,郑淙元是有些身手的,胸膛结实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近身的。

    “属下也不知,太子殿下不让传太医。”其羽眼眶子更红,他们若有半点办法,也绝不会踏进启顺楼一步。

    郑念如闻言,下一刻就明白了其羽来的用意,穿上鞋就往外走。

    云娘唬了一跳,立刻让开,又赶紧让念夏拿披风。

    “郡主,郡主——”不是她云娘心冷,只是太子殿下病了,您又不是御医,去了也不起作用啊,早断晚断总该有断的时候,只要心狠下来,慢慢地感情就会消散了。

    郑念如突然回头看云娘,云娘顿时被郑念如的眼神给吓了一跳,甚至从自个郡主的眼神里看出嗜血的冷意来。

    云娘不敢再开口,连忙跟了上去。

    郑念如穿过兴庆殿荒废破旧直通宫外太子府的那一条小道,就像是往日里穿过的每一次一样,青草被压成汁的涩味在渐渐暗下去的天空下愈发散着苦味。

    郑念如步履太快,快得来不及思考如今这一切为何变了样,为何她变成了那个忘恩负义的那一个。

    “郡主——”

    “郡主——”其金看到郑念如的那一刻,恨不得掉下泪来。

    何管家被一把推开了脸上激动的神色也未改,忙不迭的要引路,却被其金一把抓住了胳膊。

    郑念如已经如一阵风一般闯进了书房里,馨香瞬间充满了书房,郑念如就看着坐在书桌前的郑淙元,如果不是郑念如对郑淙元那么熟悉,熟悉到几乎每根眉毛都要印刻在脑海里,自然会察觉不出,男子的脸色是不正常的白皙。

    “太子哥哥,你怎么了?”郑念如开口,声音带着匆忙行走的微微喘气声,却又是刻意换过来的温柔。

    郑淙元恍恍惚惚地抬头,只感觉剧痛瞬间从心脏朝着五脏六腑散开去,想要开口,眉头却先一步皱了起来,郑念如已经奔了过去,下意识地去摸郑淙元的心脏的地方。

    她记起来了,在她成婚后,她见过几次郑淙元不经意摸心脏的动作,却也只是以为是巧合,况且郑淙元最后也确实不是因为心脏的原因死的。

    “你们这些奴才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传太医,养着你们有什么用,还不滚出去。”郑念如看着侯在一旁的其令就骂。

    其令立刻应声,第一次觉得郡主的骂最动听,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其令在郑淙元开口之前赶紧出去,郑淙元已经抓住了郑念如放在胸前的手。

    “只是有些累而已,并无大碍。”郑淙元缓缓地开口,有些失落,有有些力不从心。

    “怎么会没有大碍,你是南郑的太子,你是南郑最尊贵的人,你哪怕是掉了一根寒毛都是大事。”郑念如十分认真地说道,无比认真。

    郑淙元被郑念如如此认真的神情笑了,看了一眼屋外。

    “应该是这两天看折子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不用如此劳师动众。”郑淙元说着,否则他还能图什么,图什么都是他郑淙元不齿。

    “那就休息——”郑念如不想揭穿什么,她比前一世里看得更清楚,更知道郑淙元的隐忍了。

    “看完就休息——”明明心里不想,他不想去想,他明明可以更好地控制自己,明明可以看上去更正常一些,就连其令、其竹他们都看不出任何来,可是,为什么她来了,他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都摧毁着他所有的意志。

    他明明知道,此后,她可以有……

    郑念如一把抽调了郑淙元手中的折子,眸子里带着怒,有些看不明白的东西,等她经历过生离死别,经历过得不到、忘不了,恨又恨不起来,狠下心来就像是剐自己的肉一般。郑念如,你就是一个废物、一事无成、终究难成大事的废物。

    郑淙元无奈地一笑,想要拿回来,却看到郑念如眼里的红,心中的痛一瞬间爆发,无法控制、猝不及防地袭来,郑淙元面色苍白,连嘴唇也已经煞白。

    “太医,太医呢——”

    其令立刻带着太医进来,立刻诊脉下针,片刻的功夫,郑淙元的面色开始渐渐地缓解,缓过神来。

    “太子殿下,您是劳累攻心。殿下日理万机,也该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臣给您开一副药,殿下好好调理万不能再劳累,否则积劳成疾……”太医不敢抬头看太子殿下身边绸缎耀眼的身影,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着。

    “知道了,下去吧。”郑淙元点点头,其令立刻领了人下去。

    “你也听见了,我没事,你回去吧,我会注意休息的。”看也看到了,也知道她关心着自己,所以,郑淙元,你要学会满足,学会……

    郑念如心中未平,又听到郑淙元如此轻松的语气,让她离开。郑念如挑挑眉,她不来,被说成薄情寡义,忘恩负义。如今来了,却又赶着她走,凭什么?让别人觉得她薄情寡义,明明最薄情寡义的就是你郑淙元。

    郑淙元放下折子,手贪恋地想要在感受她肩膀的温暖,下一刻,又觉得这样有什么意义,没有任何意义。

    “其令,好好送郡主出去——”郑淙元狠狠心,朝着内室走去,相见不如不见。

    下一刻,郑念如抬脚,跟着郑淙元走向内室,未等郑淙元转过身来,直接扑在了郑淙元身上,郑淙元一个不措,直接跌坐在了床上,下一刻,郑念如用最大的力气朝着郑淙元压了过去。

    “郑淙元,你自找的。”你才是忘恩负义的那一个,你从来就是忘恩负义的那一个。

    其令跟着进来,此时腿一抖,连忙退出去,脑子里却轰隆一声炸开了,怎么办?要怎么办?

第257章 一更

    “念如——”郑淙元仿佛被雷击了一般,而一日未进食让他在一推之下有些头昏眼花,错失了先机,郑念如已经将人压在了身下。

    “郑淙元,你要玩捉迷藏,我偏不要。”这种她进他就退,她退他又作妖一般的弄出这么多的花样来,到底是谁离不开谁,有血性就轰轰烈烈的,不惧任何的目光,不顾一切,不计后果。

    郑念如说着已经狠狠地咬住了那一双言不由衷的唇,她不想从那里听到任何一个字,一个字都不喜欢。

    郑淙元凭着记忆去推郑念如,想要开口,郑念如已经趁着对方微微张口的瞬间滑了进来,郑淙元只感觉浑身一阵战栗,犹如换身涤荡在彩虹中,连空气都是五彩缤纷的。

    下一刻,唇边一阵刺痛,让他猛地睁开眼,理智如雷击一般,可付诸到行动上却又是那么软弱无力,郑淙元开始后悔自己一日未进食,那双手更得寸进尺地消耗着他仅存的力量。

    郑淙元重重地倒在了床上,昏昏渐沉,大有一幅任由自生自灭的颓废,任由灵魂走向堕落,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郑念如终于停了下来,她没想怎样,牙齿尝到了血腥味已经让她清醒,前一世的执念因为年少冲动有着加倍的愤怒与冲动,可是现在,郑念如只是让郑淙元知道,就算如此了,他们还能怎么样?

    还想怎么样?

    郑念如委屈地想哭,想要一拳拳锤在郑淙元的胸口,她能怎么样?她也懦弱,她也怕前面的万劫不复,甚至比谋上叛乱更怕。

    郑念如转身就走,她再也不要面对郑淙元,她不敢看他的脸。

    其令被冲出来的郑念如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郑念如看也不看,直接趁着夜色冲了出去,侯在外面的云娘正吃着胡管家送来的糕点,猛然见冲出来的郑念如,顿时一口糕点卡在了喉咙里,一边咳嗽,一边去追郑念如。

    胡管家忐忑地要进去,其令立刻挥手让人出去,小心翼翼地掀开了内室的门,只见自个殿下仰面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床顶的帷幔,失神落魄一般。其令的视线再往下,就看见郑淙元衣衫不整,衣襟全开的模样,顿时收回了目光。

    其令不敢动,也不敢拿起毯子为自个殿下盖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个短的距离,不会发生什么,也发生不了什么,一定不会发生什么。

    其令又默默地退了出去,良久才端了热粥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令阻止了所有人进去,亲自守在门口,又不止过了多久,只听到屋内传来瓷勺瓷碗相碰的声音,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其令——”其令立刻恭敬地进去,端起已经空了的碗,更不看坐着的郑淙元,又默默地退了出去。

    ……

    参长老越走越迷糊,但坚决不开口问,少主子走哪他就走哪,少主子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他有什么好问的。

    银河速度并不快,在宗云骞离开半个小时后,到达了韦行山,见了地上的痕迹,果然这宗云骞还有些头脑,还不算太傻。

    “宗圣府在哪里?”参长老没想到少主子又开口问他,这让一直在看地上痕迹的他差点没反应过来,顿时收回思绪。

    “少主子,属下也不知道,不过并不难找——”参长老立刻说道,心里却有些疑惑,这么突然之间郑都多了这么多会使方术之人,而且,这术法显然不是什么人能随随便便使出来的。

    参长老想要再细看看痕迹,说不定能找出些东西来,银河却突然离开了。

    “少主子,少主子——”参长老赶紧跟了上去,想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谁知道自个少主子完全半点想要听的意思,参长老知趣地闭了嘴,跟着少年一路又下了山。

    正如参长老所说,宗圣府的确很容易找,随便问个人就知道了宗圣府的位置。两人轻松地就进了宗圣府,宗云骞的院子也并不难找,银河根本不用找,凭着术法弥散的气息就分毫不差,银河抬脚就要往里面走。

    他是不想再看到这宗云骞踏进他的地盘一步,他也一刻也不相等,宗云骞敢在他眼前暴露实力,他就敢让这小子有去无回。

    少年的脚刚要跨入屋内,参长老却一下子拉住了银河的袖子,面色凝重,不带任何犹豫。

    银河微恼,他自然看出来了,宗云骞布下了阵法,即便如此那又如何,银河冷哼一声。

    “少主子,属下虽然不知道您想干什么,但是这屋内明显没人,就算少主子根本不把这迷阵放在眼里,但打草惊蛇对我们并不利。”参长老到底在社会上这么多年,有些经验,他看出自个少主眼底的不屑。

    但是宗圣府就算是参长老也略有耳闻,毕竟那宗云骞是火奕法师的座下亲传弟子,与其他的世家有区别。

    银河闻言,虽然不喜欢这么麻烦,但是神思敏捷,也不是听不进去建议,看了参长老一眼,并没有坚持再进去,退后一步。

    “走——”对,暂时不惊动,让这小子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才好。银河瞬间想到若是郑念如知道了宗云骞是他杀的,那会不会不好?

    嗯,不好,他看得出来,郑念如很在乎宗云骞,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快点动手的原因。

    参长老又一愣,少主子这又是要去哪?

    银河并没有走远,而是带着参长老悄声隐藏在了宗圣府旁边的隐秘处慢慢地等着。

    宗云骞迟早要回来的,而且,宗云骞的确回来地很快。

    宗云骞从山上发现了踪迹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个地方。

    是的,郑都的情况他并不熟,却有人比较熟,宗云骞要是没记错的话,当初在文家别院里带着那支队伍的是居南一。

    宗云骞很快找到了居南一,但是情况却没有他预料的顺利,并没有任何确切的效果,居南一的人也只是在郑都南郊发现了一些线索。

    宗云骞本想跟着居南一一并去,但想想稳妥地先回来取一些东西,以防不备。

    宗云骞再次离开宗圣府,全然没有发觉身后多了两个人。

    银河觉得这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机会,不在宗圣府动手,没有了迷阵的帮忙,对付宗云骞就要容易的多。

第258章 二更

    郑都是南郑国最繁华的城市,即使到了夜晚,也依旧热闹无比,且临近七夕,郑都两条最繁华的街道以及新修的城河景观带里到处是售卖的商贩。

    这本来不关端王什么事情,只是近日里郑都郡守却突发旧疾,又连着太后寿辰的日期临近,各处的准备也到了紧锣密鼓的阶段,因此竟然抽不出人手来替林郡守几天。

    郑淙元想到了端王,也只有端王能够在这个时候很快的上手。

    端王也没有推辞,第一日亲自带着人逛了一圈最繁华的两条街,这是第二日,巡了一圈城河边上,见夜色还早,端王突然看了侍从手里的羊角灯,寻思着那一片庄子就在南城河不远,如今已经到了城河的南面,想着那两个人来。

    端王虽然不想去,但到底心里还是有些膈应,毕竟如今念如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端王看到了希望。

    那南门宇至始至终也没怎么得罪他,事到如今,倒也不是一味地避而不见的。

    因此,端王存了一分要拉拢这两人的意思,毕竟那南门宇远在邻国,有生死未卜,倒也不值得担心,但是这两人不一样,在跟前,万一散播些什么对念如不好的东西,岂不是功亏一篑。

    端王与侍从说了一句,坐了软轿慢慢地就朝着自己的庄子而去。

    黑夜中,端王也不着急,晃悠悠地看着路上的行人,虽然现在他已经快到郑都的最南边,但依旧有行人、马车,丝毫没有颓败的景象。

    “王爷,要不要歇一歇?”何管家上前问一句,王爷突然来了兴致,他也不能太拦着,就是,这么晚,到时候回来又得什么时候。

    “本王坐个轿子歇什么歇!”端王说着,但心情还算不错,虽然听懂何管家话里的意思,但是,何管家跟着他这么多年,他现在去是一时心血来潮吗?不是,他是提前去做准备的。

    何管家闭了嘴,不敢再多言,忙屁颠屁颠地吃力跟了上去。

    那庄子实在是偏,端王一直荒废在那里,十几年都没去过,若不是为了打发这两人,端王还真想不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一块地。

    端王的轿子慢慢悠悠距离庄子还有一段距离,只依稀见这山脚下的一块,裸露的贫瘠的土地就算是黑夜里也遮不住穷酸,但再走几步,竟然有依稀到膝盖的庄稼长着。

    端王疑惑,这长庄稼也没这么快呀,何管家也疑惑,走近两步,拔了一把。

    “王爷,都是草,看来真养羊了。”何管家说着,这草长大真不错,尤其是夏日里,抓在手里就能感受到肥厚。

    端王没吭声,只远远地看见前方似乎有灯光,正有些狐疑之时,对方已经慢慢地朝着端王的方向而来。

    郑伯定不由得感叹,这两个主动贴上门的奴才比他府里的都尽心尽力,这么晚了还在庄子里转悠。

    “下官参见王爷——”居南一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郑伯定,比端王更疑惑,但面上不显。

    “是居——大人?”郑伯定看不太清楚,只是这个时候,居南一怎么会在这里,而且现在,居南一并不在翰林院,太子令有委任,但具体做什么,他倒没怎么关心。

    “王爷,下官是当差经过此处,不知王爷……”居南一更怀疑的是,他追查的线索到这里就断了,只是这荒郊野岭,而且地处平坦,不像是那些怪物平日里的轨迹。

    “哦,哦,原来如此,那就是巧遇了,这一处是本王的庄子。本王奉太子殿下之命巡查城河,走到了这里,就想着去庄子上瞧一瞧。”郑伯定说着,倒是没有再怀疑,正要开口告辞,居南一却开口了。

    “王爷,既如此,那下官能不能到您那里讨一杯茶喝,我的这些弟兄们奔波了一天……”

    “那自然成,自然成。”端王想拒绝,可是这个时候拒绝不更显的他做贼心虚么?他心虚什么,郑伯定想了想,确认均那一根本就不会认识这两人。

    “多谢王爷。”居南一不动声色地谢了,心下狐疑,难道是猜错了,看来与端王并没有关系。没有关系,如今他们在这里端了线索,端王在这里也不安全,跟着也能有所保护。

    “王爷的庄子上都长着草?”居南一早就注意到这一大丛的草场,这时候开口一是寻找着话题,二来这的确让他有些疑惑。

    “南一,来,你看这东西。”郑伯定朝着居南一招了招手,居南一的性子他十分喜欢,沉稳远没有年轻人的急躁,有勇有谋,虽然是文臣,可如今看来,就算是带兵也是可以的。

    何管家立刻递上羊角灯,郑伯定拿在手里,在居南一面前展示着。

    “你摸摸这灯罩。”

    居南一伸手摸,不是寻常的宣纸,不是琉璃,却又十分轻薄透亮,只隐隐闻到一股松脂的味道,居南一猜不出来。

    “还请王爷赐教。”不过皇宫中有这样的稀罕物,居南一也并不稀奇。

    “这是羊角灯,将成年山羊的羊角取下,用药水浸泡蒸煮,然后慢慢撑大,变得又透又坚硬,在制成这羊角灯,防雨防风,经久耐用。”端王谈起这个羊角灯,倒是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王爷心思巧妙,下官佩服。”居南一此刻自然猜出,这东西是端王自己制成的,就算不是也与端王有关系。

    “所以本王用这一片荒地长了杂草,又养了几百头山羊,等山羊长成,制成这羊角灯。”端王指了指黑暗中的成片的草场,倒是十分的惬意。

    “下官听闻,南门国曾经有这么一门制作犀牛角宫灯的手艺,王爷博览群书,更用羊角代替了这昂贵的犀牛角,实在让下官佩服。”居南一说这话并不是完全的奉承,恍惚中,端王在灯前的影子让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梳洗的面孔,尘封在脑子里的记忆又鲜活起来。

    只是,那又如何?居南一苦笑,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宗世子足以配郡主,就算他是端王,在这一场婚约里,他也会选择宗世子。

    “到了,居大人请。”端王兴致颇高,尤其是这些日子顺风顺水,府里的院子也快打扫出来。

    “王爷,后面好像又来了人。”走在最后的王府侍从开口说道。

    那来人一愣,见是居南一,脚步明显快了许多。

    “王爷——”宗云骞微微一愣,但也只能先行礼。

    端王一愣,看着突然出现的宗云骞,又瞧瞧居南一。

    “宗世子,你也是碰巧来到了本王的庄子?”郑伯定开口也不藏着了,这时候他在相信这是巧合,他就是傻了。

第259章 一更

    端王看着宗云骞,也不走了,这个人将来会是他女婿,他自然要问个清楚。

    宗云骞见此,知道瞒不过,只能退后一步,一本正经地说道。

    “王爷,晚辈协助居大人处理一件事情,此事与乾道寺有些关联。只是王爷,这么晚了……”

    端王冷哼一声,自然不会说真正的目的,况且两个人的说辞不一致,自然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了,可两人竟然都脸不红心不跳。

    “多谢世子,只是我们追到城外,已经找不到任何线索了,这才返回,正要回去,正巧遇到了端王。”居南一说的十分平静,他们是找到了一些线索,只是,线索很快就断了,况且,这线索与他们往日里所遇到的也并不一样。

    “既然如此,一起来喝杯茶吧。”端王倒是想多跟这个宗世子相处相处,好提前了解了解一些习性,见此机会,怎么会放弃,于是开口问道。

    宗云骞闻言,只得应下,看了一眼居南一。

    没有追到?那群人虽然与乾道寺掌握的鬼影的线索有些不同,但是宗云骞还是细细分辨出韦行山的痕迹里夹杂着鬼影的能量,这一点他不会认错。

    宗云骞心里正胡思乱想之际,一行人已经慢慢地走到了庄子里。

    而庄子里如今除了松高、松远,又多雇了不少的家丁,但这些事情,端王也只是听何管家说过,并未插手。

    这时候,立刻有家丁慌慌张张地去向松高、松远汇报庄子上来了一群人,看上去像是官兵。

    松高、松远刚刚包扎好伤口,闻言顿时心下一沉,难道被发现了?互相看了一眼,决定不动声色地迎了出去,等看到端王带着宗云骞以及一众官兵已经走近庄子,顿时面色一冷。

    现在怎么办?

    逃走是不可能的,逃走了,他们日后要接近端王基本没有可能,那么,他们留在南郑就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也无法向主子交代。

    松远看向松高,那也不能在这送死,大不了鱼死网破,直接杀了宗云骞,端王权衡之下还会考虑他们主子,干脆直接将郡主绑回南门过去。

    松高立刻给了松远一个眼神,别轻举妄动,先看看情况再说。况且,他们已经在包扎伤口的时候做了些准别,地里黎锄的铁器上还有他的血,术法的痕迹也清除了,除了受了些苦,松高自信还是可以蒙混过关的。

    松高当即力断立刻脱下外面罩着包扎伤口的外套,直接露出里面的汗衫来,松远顿时一急,可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那端王带着人已经来到了门口。

    “王爷——”松高、松远立刻变成了神情慌张,没见过大世面的小庄子管家的模样,那一身的黑头土脸的农家汉子的装扮,连管家的模样都有些牵强。

    宗云骞看了居南一一眼,胳膊手上,虽然他不确定那些贼人伤到了那里,但可以肯定对方一定受了伤,而眼前的这个人又受了伤,岂不是太巧合?

    居南一不认同,就算是受了伤也不会如此显眼地摆在面前让你看。

    “起来吧,正好路过,就来瞧瞧你们养养的怎么样了。”端王说着看了一眼庄子,没曾想被这两人这么一收拾,倒也有一种古朴的气息来。

    “是,是,王爷请,王爷请。”松高、松远立刻憨憨地忙请着众人进去,见后面的宗云骞与居南一以及官差,露出一丝惧怕的神色。

    这一切都看起来十分的正常,两人的身形、动作也没有任何疑点。

    “王爷,这两位是?”宗云骞还是不死心,装作惊吓地问道。

    “我府上的家生子,脑子不行,倒是天生有一身的力气,干活是个好手。”端王立刻说道,这两人的身份怎么可能告诉外人,况且一个外人竟然问两个奴才的身份,端王不由得警惕起来,这宗云骞听到了什么?

    不可能,宗云骞也不可能认识松高、松远两人。

    宗元骞闻言顿时消了自己心头的疑虑,且这两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杀手的样子,长期劳作形成的习惯和脸上、手上的老茧是装不出来的。

    “晚辈只是没想到,王爷手下还有这样精通劳作之人。”宗云骞顿时想起,这两人似乎见过,第一次见到端王之时,看来是他多心了。

    “嗯,这是……”郑波定第一眼就看到松高暴露在外面那汗巾上还染着血的胳膊,眉头一皱。

    “王爷,不碍事,就是今天干活的时候不相信被那犁头碰掉了一块肉——”松高说着,上前一步就要给端王看,那神情无不表明,这么长时间王爷都不待见他们,要在王爷面前表功呢。

    “看什么看,带路,烧热水去,泡壶茶来。”端王立刻说道,说要看你伤口,何管家见此立刻拉着松远就往外面拽,看看,脑袋就是不好使,还不赶紧去烧茶去。

    松远刻让众人进了庄子。

    果真是个庄子,那屋里的桌子、椅子也是木头做的,简单粗糙,倒也粗犷大气。屋子里也收拾地干干净净,但绝对只能说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庄子。

    松远亲自用汗巾子擦了最好的两张椅子给端王做,又赶忙从其他屋子里挪出几条长凳来,宗云骞、居南一坐了下来,一旁的屋子里一排木板铺的床隐约可见。

    端王自然知道这个庄子原先什么情况,屋子漏的几乎住不了人,如今不仅修缮地十分齐整,连家具什么的也做的齐整,要是这两人真是他府里的奴才,倒是十分好的。

    只可惜,是两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养都不能养。

    家丁烧了滚烫的水来,茶叶是何管家随身携带的,虽茶杯差了些,但在庄子里,这样的粗犷古朴的氛围里,多精致的茶杯喝着也不像。

    宗云骞此时也不再怀疑了,倒是多了一分和闲茶的性子,跟着端王说起羊角灯附和几句,看得出端王对这羊角灯的喜爱,这庄子里的一切也没有任何疑点,更显得他多疑了。

    居南一的话很少,而且很显然的,这种和谐的氛围里,他有些难受,这种难受想让他赶紧结束这个话题,能够早些离开。

第260章 二更

    “听闻居大人才学上颇有建树,看来是本世子孤陋寡闻了。”宗云骞见居南一不开口,气氛有些冷场,见端王说起居南一的才学来,倒是一惊,他的确没想到居南一竟然是文官出身。

    “端王谬赞了,下官哪里比得上端王,端王当年一手七律如今郑都子弟提起都暂不决口。下官还要向端王学习才行。”居南一没怎么听,但还是开口回答道。

    “哈哈哈,难为你还记得,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提了做什么,不过说真的,这么多统试出来的官仕子们,本王最看欣赏的还是你的才学。”端王瞬间提了兴致,更是觉得自己眼光不错,如此沉得住的气的青年才俊当真是少见。

    宗云骞见端王与居南一越谈越有兴致,从诗词歌赋到策论,眼里哪里还有他这么将来的女婿的影子,顿时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他不是第一次接触这居南一,没看出他原来也有如此会拍马屁的一面,也没想到,看上去如清流一般的居南一,拍马屁也拍的如此朗朗上口。

    居南一故意没理宗云骞几次想要转移话题的言语,继续引着端王谈了一会,见茶已经见底,夜色也晚了,端王的兴致也慢慢地散了。

    “这夜色当空,能与宗世子、居大人高谈阔论一番,这人生境界又提升了一层啊。”

    宗云骞连恭维的话也不想说了,反正也说不过居南一。

    “王爷说哪里话,王爷才是下官人生道路上的指明灯,王爷高瞻远瞩,忧国忧民,让下官肃然起敬。”居南一从善如流,面部红心不跳。

    那跟着的一众侍卫虽然站在屋内、屋外,也散着休息着,屋内的话也听得清清楚楚,但是,纷纷都有些惊讶,这屋内坐着的真是他们新上任的头领?那个半个月从来不多说一句话的头领?

    “时间也不早了,下次我们有机会再聚聚。”端王很欣慰地拍了拍居南一的肩膀,露出一丝惋惜的神色,这男子太优秀,就是因为太优秀了,他才不忍心给念如祸害了,不然,以他的眼光,该是这样的人才有资格做他的女婿。

    “王爷先请——”居南一恭敬地站起身。

    “你们先走,我再问问这里的事情。”宗云骞摆摆手,居南一于是告辞。

    “王爷,晚辈也先走一步了。”宗云骞也起身告辞。

    等众人走后,端王想着眼前的这一档子事,有些头疼,但到底还是有些成功的可能性的不是。

    “王爷——”松高、松远看了一眼已经走了的宗云骞和居南一,虽然不知道这么晚了,这些人怎么聚到了一起,但现在看来,就是凑巧地聚在了一起。

    只是,端王不走,他们不能追出去给那宗云骞补一刀。这样也好,他们现在还有伤,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嗯,你们两人带我瞧瞧羊场去。”

    “是——”当日松高、松远自然不是乱选这羊角灯的,而是在端王府潜伏了一段日子,摸清了端王的喜好,这才想出羊角灯这个来,所以,端王来,也不算是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

    宗云骞在庄子外站定。

    “居大人,咱们也就此别过。”古道、西风一愣,看自个世子,为啥,这么晚了,不一起走么?这里也没有两条路到城内。

    宗云骞就是不想跟居南一一起走,自然不是他心眼小,抢了风头,就是不喜欢。

    居南一更不想,下一刻立刻就告辞了,带着人直接走了。

    “世子——”古道看了一眼黑暗中的宗云骞,手里提着临走前端王送的羊角灯,这一下午他们半点线索都没有,居大人比他们早一步,说不定已经有什么线索了。

    “走吧——”宗云骞看了一眼城外的路,朝着反方向走去。

    古道、西风立刻明白了自家世子的意思,跟了上去。

    “世子,还真别说在,这灯确实不错。”西风拎着灯,是从古道那里抢来的,又轻巧又禁得起风。

    宗云骞没开口,就是灯,竟然也给了居南一一个,他与居南一一人一个,更不用说端王对居南一满意的眼神,一百个满意的眼神。

    “世子,我们继续找下去?”古道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关键是晚上找不到什么东西。

    “再找找,那伙贼人受了伤,走不远。”而且不及时治疗,就更走不远,能走到郊外就已经是极限了,再不治疗,就算是浅显的伤也会渗透骨髓,到时候谁也救不了。

    不是宗云骞自信,而是他向来不轻易出手,就是因为这术法太过霸道。而且算算时辰,也算是处理了伤口,此时也该到了要发作的时候了。

    松高、松远送走端王,松远立刻一把扶住早已经支撑不住的松高,二话不说,直接进了屋子,将门栓得死死的。

    “怎么样?”松远显然知道松高的本事,在端王面前差点就撑不住,肯定是出事了。

    松高已经第一时间将胳膊上的布条扯开,顿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迅速变成了腐烂的焦臭味,松远冷吸一口气,那伤口又一片黑色,就像是放坏了几天的肉。

    “怎么会这样?”松远有些紧张了,明明已经将腐肉已经挖去,几乎到了骨头,怎么还会这样?

    “去拿斧头来。”松高一咬牙,这胳膊只怕保不住了。

    松远立刻点头出去,瞬间拿回了斧子,都是在死人堆里混过的人,自然知道保命比一切重要,别说断一条手臂了。

    松远用烛火将斧子烧红,立刻扬起就要砍下去,松高眼睛眨也没眨,只等着斧子一落下瞬间按住伤口。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变得不一样,松远的斧头举在了头顶就没有放下来,松高转身的动作也定格在了一个十分难以坚持的位置。

    这个时候,大门已经慢慢的打开,跟着是轻轻的脚步声,明显有人进来了。松高、松远虽然不能动,就像是整个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一般,但是耳朵是能听到的,眼睛也能看到的,清晰地听到那脚步声慢慢地朝着他们靠近,一步、两步,一个人、两个人。

    松高、松远心中的恐惧一瞬间布满了全身。

第261章 一更

    松高只感觉来人慢慢地走到自己的跟前,他极力想要扭过头去看,但此时他就像是被套在了一个坚硬的人形木偶里的灵魂,根本动弹不得。

    那人已经在松高、松远的面前停下,两个可以清晰地听到创进来的两人的呼吸声。但松高下一刻却突然不害怕了,因为对方的实力比他高出很多,能够以如此的手段制服他们两人,那么想杀了他们岂不是轻而易举。

    所以,对方不是来杀他们的,那是来干什么?

    银河停下脚步,伸出手,松高低垂的视线里,只看到一只修长的手指,手指在烛火下晶莹剔透,细嫩白皙。

    手指甚至都没有靠近他的胳膊,但是松高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胳膊有了变化,等他的实现看向自己的胳膊时,那已经腐黑一圈的伤口慢慢地渗出黑色的血水来,而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地变成了原本的颜色。

    这是要救自己?这个答案让松高、松远更加的迷惑。

    等胳膊上的伤口冒出来的不是黑水,而是鲜红的血水之后,松高、松远突然身子一轻,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但松高松远也不是寻常之人,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跟着飞快地滚到了桌子后,以长桌为掩体,手中第一时间已经摸出自己的武器,随时准备进攻的姿势。

    参长老看着两人,心里冷哼一声,不是他想看不起,而是这两人他确实看不起,身手不行,脑子还不行。

    他们少主子要动手,哪里还有他们活命的机会。

    “你们是何人?”松高见银河与参长老没有半分要动的意思,而且自己的胳膊上的伤明显是被这少年治好了,松高虽然不想与对方打起来。但也并不表明他会信任眼前的两人。

    “哼,好心没好报,我们少主了救了你的命,连个谢字都没有。”只是,少主子为什么要救这两个人?虽然这么多天来,他对自个少主子的事情也暗中查了不少,也有些窥到了少主子内心的在想些什么。

    这两个人就是白日里暗杀宗云骞的人?所以少主子想要救他们?这也不难猜,他就算是不喜欢少主子这般舔狗的模样,但也只能承认,为了接近那个朝仁郡主,他们少主子可谓是啥都能做的。少主子既然这么在乎那个朝仁郡主,自然会不喜欢宗云骞。

    松高仔细地观察着眼前的两人,实在是怪异的组合,虽然都是穿着同样的黑色衣衫,那黑色衣衫也普通的几乎看不出任何的特色来,但是穿在那少年身份,黑色的衣衫更衬得少年俊美如白玉无暇一般,而那说话的黑衣人。

    松高只能用怪人来形容,黑黝黝地仿佛从泥土里钻出来的一般,那脸上的褶子从嘴角两侧到眼睛额头几乎布满了整个脸,一说话能夹死苍蝇一般,心理上直觉就不是好人。

    但的的确确是救了自己呀。

    松高看了一眼松远,慢慢地放下手中的武器,直起身,松远见此,虽然有些不愿意,但到底还是相信松高,放下武器。

    “多谢少侠相救。”松高抱拳,朝着少年开口说道,这少年……嗯,比那老者看着更像一个好人。

    银河看了一眼松高、松远,底子太弱,但是对他们两人的身份也不敢兴趣。

    “你们要杀宗云骞?”银河开口,声音冰冷,没有一丝的感情。

    松高、松远一愣,下一刻心中震惊,对方知道他们的身份?对方是什么身份?

    银河见对方不回答,顿时有些烦躁了,这两人不行,不见得能杀了宗云骞,干脆不用这么麻烦,自己动手靠谱些。

    参长老见自个少主子烦了,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少主子这是想借刀杀人,可觉得对方没这实力,毕竟第一次交锋就败下阵来。

    但是,对方要是成功了,哪里还有他们什么事。

    “我们主子对你们是谁没兴趣,今日在韦行山,若不是我们主子出手,你们能活着逃出来,既然留你们一条命,自然是要有回报的。”

    松高松远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惊骇,当时他们在场?他们的人竟然没看到。

    参长老上前一步,一挥手,一团黑色的气息直接朝着松高的胳膊而去,在松高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那胳膊上还在渗着血渍的伤口顿时间收紧,虽然疼痛,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伤口收敛,结痂。

    松高心中惊骇,但立刻对眼前两人的身份有了一些猜测,这也是术法,这两人应该也懂术法。

    他们也想杀宗云骞?

    “是,宗云骞杀了我们弟兄,少了我们一家老小七人,连几岁的孩童都不放过,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松高立刻咬牙切齿,面色悲痛,松远一愣,赶不上自个兄弟变化的表情,只能低头。

    他奶奶的,说的跟真死了一家人一样。

    参长老见此,看了自个少主子一眼,银河点点头。倒不是相信,而是真不敢兴趣,那宗云骞做了什么,这两人遭遇了什么他真没兴趣,只要能杀宗云骞就行。

    “教他们些有用的,最短的时间内将人杀了。”银河开口。

    松高、松远一愣,还没有弄清楚银河话中的意思,参长老立刻点头,这可是少主子第一次吩咐他做事情,怎么能不积极点。

    “小子们,算你么走运。”参长老看了一眼面前的松高松元,算是有些功底,只是那些术法就好比土郎中的药房一样,实在没有多大的效果。

    参长老一挥手,一团黑雾已经将松高、松远两人困在了里面,两人立刻想要逃,但参长老更快一步,立刻出手拉住了两人,两人虽然没有像先前一般整个身子动弹不得,但只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干净了一般。

    “我们,我们自己动手。”松远咬牙,竭力说出几个字来。

    “哼,你们自己动手,还不如他宗云骞自己老死的快。”说着已经放手。

    松高、松远再低头,就看到自己手臂上犹如纹身一般黑色的纹路,布满了整个手臂。

    “这,这是什么?”松远惊骇,想抹抹不掉。

    “这些符咒能暂时保你们在宗云骞术法里不丧命。”但是受不受伤就看两人的造化了。

    参长老说着,袖子里拿出几道黑色的符咒来,这次并没有出手,而是等着两人亲自取。

第262章 二更

    过了片刻,松高果断地上前一步,拿起参长老手中的符咒,宗云骞自然要杀的,至于对方要从他们这里图什么此时也顾不得了,况且,他们两人贱命一条,也没什么好图的。

    “多谢。”松高下一刻立刻抱拳说道。

    银河见事情办成,转身就走,参长老本还想在少主子面前卖弄一番,但看少主子根本没兴趣。

    “你们两个等着,不要轻举妄动。”说完立刻去追已经离开的少年。

    等屋外没了动静,松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心有余悸地看着自己差点就不保的手臂,此时,竟然连疼痛都慢慢地消失了。

    松高盯着屋外暗黑的夜空,这两人什么身份,可不管是什么身份,是他和松远不敢去打听到。但是,对方的目的既然是宗云骞,那就算是同盟,就算是日后被灭口,松高都觉得只要杀死了宗云骞,就死而无憾了。

    ……

    郑都的街道两侧的红色灯笼已经挂满,官道两旁的树上也挂上了喜庆的红绸。虽然二皇子逝世刚满三个月,但是毕竟不是储君,而且二皇子能拖这么多年,在众人心中已经是奇迹,因此,这一次太后的寿辰比往年就更热闹了些。

    景治帝这两日的情况竟然一天天好起来,一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能够坐起身,吃的也多了一些。

    端王更是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为景治帝求得了一味丹药的配方,在救治景治帝这一方面,端王几乎是不易余地,或许对当年冲动的事情,对景治帝重伤之事有着愧疚,端王几乎派出了王府中所有的人,去寻找各种偏方,各种仙丹的配方。

    延平太后心下感动,也欣慰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件事情虽然留下了麻烦,但是命运总是捉弄人一般。但毕竟都过去了,那横在心里过不去的坎也就要嫁出去,她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也算是真正的跨进了一大步。

    于是,在端王进宫送丹药的第二天,延平太后就宣了端王进宫。

    往日里端王非传召是不能入宫的,端王想着念如出宫的日子没有几天,思索了一番,让何管家亲自取了念如送来的锦被被面来。

    “母后,入秋以来,天气已经渐渐凉了,儿臣特地选了一套被面,母后还是早些让人做了被子,也是儿臣的一片心意。”被面上的绣花十分的好,端王知道念如别的本事没有,但在这方面是下了功夫的。

    “难为你有心了,我看看,绣的真不错,看看这针脚,竟比宫里的还好。”延平太后心中欢喜,自然也知道,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少有的夸赞了几句。

    “杜嬷嬷,现在就交出去,做一套薄薄的被子,我正说着那几床冬日里的被子现在用又早,夏日里的薄被又嫌薄了。”

    杜嬷嬷笑着将东西拿下去。

    “母后喜欢就是儿臣的福气了。”端王见此,脸上的笑意也真了几分,又想起少年时的那些光景来,“母后,我来时,瞧见兴庆殿外的那颗海棠又粗了不少,记得小时候,儿臣还经常踩着那海棠树爬高来着。”

    “是啊,那海棠树粗了不少。”延平太后说着也十分感动,看了一眼自个的儿子,面容也依稀有些老了,心里顿时有些感慨,不谈那件事对错,这么多年了,教训也够了。

    况且,宗圣世家的实力她是知道的,管教好一个郡主还有有本事的。尤其是宗圣府的老夫人,少有的精明能干之人,延平太后自然不怕再出什么乱子。

    那么现在,早些让郑念如回端王府也算是成全了这么多年的母子情谊。

    “伯定啊,这么多年了,念如也定了亲,趁着还没有出嫁的日子,让她回你那里去,也好好的续一续这父女情吧。”

    端王一愣,不是说等寿辰后?他,他府里还没有收拾好呢?

    但这些哪里是问题,端王欣喜地说不出话来,他先前认为太后推脱的寿辰后,只怕也是一个借口,真正让念如回来,说不定还要等上写时日,等宗圣府真的交换了文牒,送了纳彩的礼,成婚的事情真的提上日程,念如才能回来的。

    “母后——”

    “怎么?高兴的傻了?母后我也老了,照顾不了念如了,你让她们先收拾收拾,明日一早你来接回去。”延平太后挥挥手,让郑念如从王府再进宫贺寿辰,这对端王来说自然意义不一样,而且再过两日就是寿辰了,这事自然不能拖了,况且,那启顺楼也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

    “是,是,多谢母后。”端王立刻激动地跪下来磕了几个头,站起身想要走,却又真心实意地想要陪一陪延平太后,踟蹰的样子像个毛躁的孩子,倒让延平太后笑了起来。

    “还不快回去准备准备,这里我让嬷嬷们帮她们去收拾收拾。”延平太后说着,端王一愣,到底没有再开口请求让他现在就带走郑念如,好不容易趁着这么高兴的时候,他不想让延平太后认为自己怀疑她。

    “母后想的周到,儿臣这就回去准备准备。”端王此刻恨不得直接带走郑念如,也不得不这样说道。

    ……

    但端王也不傻,第二日一早天色未亮,就准备亲自带着人赶着马车等在了南门口,那些东西搬不搬无所谓,先将人接走了,一切就定下来了。

    然而,一早,端王刚出大门,就看到站在大门外的宗云骞。

    “王爷,家母让我陪王爷一起去接郡主回府。”这宗圣府与端王府原本就相邻,昨天王府的动静不小,弄了半夜,宗圣府来人相问,这是好事情,端王府的家丁也没有瞒着。

    于是一大早,宗云骞就被宗大夫人喊起来,让他亲自陪端王去接。宗大夫人虽然对这一桩婚事不满,但到底那郡主救了儿子的性命,又因为之前闹成那样,所以觉得有些对不住端王府。

    心想着已经成了定局,日子也总要过下去。

    端王闻言,有些感动地点点头,想着自个女儿将来也算是多了一个疼的人,宗云骞目前做的还算不错。

    “难为你有心了。”端王拍了拍宗云骞的肩膀,走出大门。

第263章 一更

    凌晨,另一件事情正紧锣密鼓地进行着,羽生法师到郑都到事情悄无声息,知道的也只有郑淙元一人,此时人已经到了郑都城外。郑淙元亲自去接。

    羽生法师不需要人来接,但对方是郑淙元,倒也没有过分坚持,给了一个地址,凌晨时分,郑淙元带着其令、其竹四人以及一众暗卫站在黑夜之中,半个时辰过去了,也就没有羽生法师的踪迹。

    “殿下,会不会错过了?”其金先去前面打探了一番,别说是人,连个鬼影都没有,而且,这地方视野开阔,从坡下一眼望去有半天的脚程,所以,就算是羽生法师骑着马,现在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也至少半个时辰的。

    郑淙元没有回答其金的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方,心境平和坦然处之,但其令怀疑自个殿下又发呆了。

    这两日,殿下总是发呆,就像是猛然间换了一个人。

    其令虽然隐隐猜测出那日房间内发生了什么,但他比其竹、其今心细,他特地翻了那日殿下但衣服,并没有发现什么,心里松口气的同时也觉得,那么短的时间,很大概率是自己多虑了,可是,这个结果他不是应该高兴么?其令觉得自己有些神经病了,竟然有些……

    说不出的感觉。

    其金其羽有些不耐烦,虽然他们未见过这位羽生法师,也听说这位羽生法师的身份十分强大,轻易并不见人,传闻那些就更加神秘了。

    有人说,那羽生法师原就是天神转世,一张超凡脱俗的脸,是天上有地上无的仙颜,更有几个版本,说是人身羽背,能飞天入地。

    也有传言,羽生法师有一头长生不老的仙鹤坐骑,日行万里,喝的是九天泉的琼浆玉液,随手一挥,万鸟朝奉。

    自然,这都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羽生法师有长生不老的秘诀。

    其金其羽无聊地谈着,郑淙元始终没有开口。

    “殿下,你可曾亲眼见过羽生法师?”其令见郑淙元发呆的时间过于长了,听了几耳朵其金、其羽的对话,于是主动开口问道。

    其金、其羽闻言均诡异地看了一眼其令,你真问?

    “并没有,羽生法师说与本宫缘分未到,故不能相见。”郑淙元了静静地说道,缘分,什么是缘分,缘分又从何而生,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有缘分,何必要有缘分这一说,如果时间只有想与不想该多好。

    “殿下,那我们在这等?”其金、其羽一愣,那乾道寺规矩大的很,他们虽然跟着太子去了两趟乾道寺,但根本连大门都没进去过,别说没见着羽生法师,连乾道寺的小法师都没见着一个。

    所以,谁认识那羽生法师什么样,万一真和传闻的那般,飞着来怎么办?

    “有点耐心。”郑淙元看着远方,黑夜之中飒飒冷风从四面八方吹来,而就在这时,这股冷风猛然之间变了方向,其金、其羽顿时也发现了面前空无一人的空气变得不一样。

    其金、其羽向前跨一步,神色也跟着严谨起来,随时准备动手,那黑夜之中突然间金光四溢,其金其羽立刻挡在了郑淙元前面,而郑淙元却纹丝不动,伸手拉开其金、其羽,只见那金光不断地旋转着,风声越来越厉,渐渐风声鹤唳,夹杂着飞沙走石。

    站在最前面的其金、其羽只觉得连站稳都成问题,身子不受控制地被这股巨大的力量向后推去,而下一刻,浑身就像又被吸了过去,整个脸上的皮肤几乎要脱离骨头一般。

    就在其金、其羽以及一众暗卫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金光一闪而过跟着就灭了,随后柔和的光照亮了所有人的视线,所有人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群人。

    所有人突然间随着风的静止也一瞬间静止住了,目光落在这一群人中间的那一身白色衣衫的男子身上,就再也没有挪开过目光。

    仿佛一瞬间,时间已经静止了,随着那突然出现的男子静止了,脑子里一切的杂念都被瞬时清空,只有眼前这个身影,无欲无求,所有的悲伤离合只是尘世间的泥土,眼前的过往云烟一般,只有眼前你一抹纯净的白才是真实的。

    其令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世间,世间有这么会有这样的男子……

    在其令的心里,他的殿下是世间所有男子美好品质样貌中最好的,然而,这男子的出现,轻易地这个想法有了动摇,那男子的样貌,已经超越了用美丑来界定的范围,是洗涤心灵的存在。

    这个时候,谁也不用去猜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是谁,仿佛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了答案,且毋庸置疑。

    紧随着,柔和的光也消失了,其实这光也只是一瞬间闪过,短暂的几秒钟的时间,却已经将男子的容貌深深地印刻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郑淙元目光平静,就算有准备,那男子慢慢地走来时,郑淙元无由地感觉到压力,这种压力就像是心中不堪的欲望随着男子的脚步一步步撕裂开众人面前,每一步都让郑淙元的心跟随着一步步下沉。

    “太子殿下——”那仿佛随时都会羽化升仙的男子开口了,声音净纯如最清透的水,无喜无悲,无世间一切的杂念。

    “羽生法师——”郑淙元竭力收回自己飘散出去的思绪,同样回礼道。

    “太子殿下,终于见面了,别来无恙。”那男子微微一笑,声音就像是带上了甜美,一瞬间消散了周围所有的警惕,其金其羽的目光微微涣散,再落在羽生法师身上,只剩下极致的崇拜与信仰。

    郑淙元立刻侧身,身后准备的马车也是南郑国最高规格的马车。

    羽生法师道了一声谢,朝着马车走去,众人这才注意到羽生法师带来的人,六位乾道寺的白色衣袍的法师弟子,齐齐跟随着羽生法师,两人执车,另四人分别坐在了马车的四角,入定,马车缓缓驱动。

    何管家收到消息的时候有些晚,又因为太子殿下不在,顿时有些着急,可是这事情不让殿下知道,不知道以后又要闹出多少的事来。

    想来想去,何管家派了一个留在家里的暗卫其真,等其真赶上去,已经碰到了回城的郑淙元,其真不敢耽搁,立刻将消息告诉了郑淙元。

    郡主出宫了,回了端王府?怎么会这么突然?

第264章二更

    郑念如出宫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一切都十分低调,但着低调并不能瞒着大族世家的眼线,始平世家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人。

    南门雨燕微微一愣,这是太子殿下的计策?

    始平世家虽然不显山不露水,但却有一样是其他世家根本就无法企及的,就是对各种情报的掌控。明线、暗线交错复杂,又相互印证,往日里这些都掌握在邹夫人的手里,但是自从来郑都后,邹夫人有意无意地将这些开始透露给唯一的嫡女南门雨燕。

    “母亲,这端王究竟有……”这是南门雨燕想不通的,端王的消息是所有线索里都空白的一项,就仿佛真的没有任何势力一般。

    但始平世家却不相信,邹夫人更不相信。以太子殿下对端王的敬重,文贵妃的四殿下、文家的文赞似乎都极力要与那朝仁郡主拉车上关系来看,这都说明着,端王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没有任何势力的闲散王爷。

    “要不要我们——”南门雨燕开口,有些势力他们是不敢碰的,情报也根本不敢涉及,比如太子殿下的暗卫,文家的忠士,每一个拿出来,都是不可小觑的势力,南门雨燕认为最合理的猜测是,端王手中也有着这么一群人,而且实力与太子殿下、文贵妃的几乎相当。

    “雨燕,你要知道,你的身份将来是太子妃,再将来,你更是一国之母,看问题要长远一些,不要总盯着一些细微末节。一个朝仁郡主对整个南郑起不了任何的影响,也更不会影响了你的太子妃之位,反而是哪位赫林郡主、还有吴兴汤家我们要更注意了。”这两日里,着两家的大夫人恨不得就长在了兴庆殿一般,想的什么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既然宗圣府没有了希望,如今最好的选择也就剩下寥寥几位,而她们这两家因为宗圣府一事的耽搁,更是错失了几个世家联姻的好机会。

    南门雨燕闻言,害羞地点点头。

    “女儿知道了。”南门雨燕一想到那个名字。

    “不过,太后已经传了旨来,取你的生辰帖子,不过,你放心吧,为娘私下里已经派人算过了,你与太子殿下的八字是天作之合,再也没有比你更相配的人了。”

    邹夫人笑着说道,天天去又如何,太后还不是一日日地往他们始平世家赏东西,就连皇后娘娘也赏了东西。

    “母亲说的对。”南门雨燕放下心中的疑惑,也是,这样一个郡主,纵然她觉得再有什么不对劲,那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改变不了她接下来要走的路,而且,她也完全可以更大度一点,报以宽容的心态,到时候更能赢得端王的好感。

    赫林郡主听到这个消息时,眼圈就红了,且不问这消息如何传到她耳朵里的,她猜都不想猜,那么多世家大族等着看她的笑话,河间章家的将这个朝仁郡主说的那么不堪,宗云骞又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人。

    赫林郡主哭着赶走了院子里所有的奴仆,那郑念如为什么就这么好运,偏偏那八字与宗云骞相合,能救了宗云骞。为什么不是别人,哪怕是任何一个其他世家的小姐,她都没有这样生气。

    明明是一个根本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却爬到了她们之上,往后的日子里,是不是还要她们看她的眼色行事?

    ……

    郑念如的东西并不多,当然也并不少,只是,郑念如并不想带这么多东西走,而是收拾了一些平日里最爱的,剩下的连同一封信交给了外院的那位太监。

    那太监一愣,不知道自己何时暴露的,此时也只能接了信。

    前一世里她花了很大的功夫也未能出宫,而这一辈子去阴差阳错地因为这位宗世子,轻而易举地出了宫。

    郑念如觉得自己总结得并没有错,不碰居南一,这一世,她并没有与居南一有任何关系,也一样出了宫,而且过程更加的顺利。

    除了不碰居南一,郑念如也并没有打算真的嫁给宗云骞,只等着宗元骞目的达到,她便与宗元骞接触了这婚约。曾经的经历告诉她,这乾道寺也不是能招惹的。

    所以,郑念如觉得这一辈子,她已经将路走得十分顺坦,且与前一世有了千差万别。

    至于郑淙元,郑念如一笑,抛弃了那些顾虑,事情就变得好办多了,若是郑淙元再找来,她可不是简单地吓吓她那么简单了,索性没脸没皮无限制地去压榨着郑淙元的底线,人和心她总要尽力试一次。

    银河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一时间没有想通到底发生了什么,倒是外院的那些太监们,深有感触地相互议论着,指望能再派个好差事。

    小肖子拍了拍参长老的肩膀,虽然着参长老长得难看了些,也不明白,这宫里怎么还派这么年老的太监做差事,但到底共同伺候个一个主子。

    “唉,你们是四殿下那边的人,这郡主走了,你们好歹还有个稳定的去处,不像我们。”

    参长老微微一愣,搞了半天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朝仁郡主走了?出了宫回端王府了?而他们是太监,是要留在宫里的,出不去?

    参长老还没觉得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猛然发现自个少主子有些不对劲,立刻明白了问题出在了哪里。

    “少主子,咱们又不是什么太监,我们现在就可以出宫啊。”

    银河看向参长老,以为他傻啊?他想出宫,谁能拦得住他,只是,就算是出了宫,他有怎么才能到她那里去。

    “少主子,咱们要不去看看这端王府还招不招人?”参长老情急之下,想不出别的法子来,但此时稳住少主子才是最重要的。

    银河不解地看向参长老,他吃这个太监身份的亏不多么?

    “他为什么只招家丁,不能招点别的?”

    “少主子,这端王府别的也招不了啊。”招女婿,那宗云骞还没除掉,暂时招不了。

    不招女婿,难不成招个祖宗回去?

    “少主,属下倒是觉得还有一个办法,一劳永逸。”参长老见此,开口说道,这个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有话快说——”

    “不如干脆将那郡主直接带回去,只要到了北疆,谁也别想从少主子手里将人抢走。”

第265章 一更

    银河一愣,下一刻低头,他又不是没想过,但是,他觉得郑念如不会喜欢这样,他喜欢看她欢喜的模样,生气的时候总让他害怕。

    “先去端王府——”

    参长老见此,也不再开口,他也想过自个少主子对这位朝仁郡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情,甚至觉得少主子在对待女人这件事情上过于软弱,丝毫没有男子气概,用北疆的话来说,就是个舔狗。但是,这到底是少主子第一次的感情精力,参长老作为过来人,知道这里面的关键,更知道,要是处理不好,将会直接破坏自己在少主子心里的形象。

    郑念如没想到宗云骞会跟着一起来接她回端王府,站在马车前的端王发自真心的笑意,郑念如的目光只是从宗云骞身上扫过去一眼,又落在了端王的身上。

    “父王,何必如此早……”郑念如走上前,微笑地看着端王,比前一世里她早一年出了宫,端王还没有老,她也不必急匆匆地嫁给居南一,就算是在端王府的那些日子里,端王也是忙着嫁妆的事情,生怕她吃一点亏。

    但是如今却是没有这些顾虑的,宗云骞家底丰厚,自然不用端王在愁烦这些事情。

    “怎么能不早,我特地看的时辰,已经辞过太后和皇后了?”

    “女儿去了,太后和皇后都不曾见女儿,只让嬷嬷传话,让我回府好好孝敬父王您。”郑念如是真去了,只是,与前一世一样,太后与皇后并不愿意见自己,她还特地去辞了郑皓元,因为心情好,她甚至给郑淙元留了一封信。

    “宗世子——”郑念如朝着宗云骞行了一礼,宗云骞回礼,端王见此十分满意,倒也对宗云骞多了几分好感,到底还是个知恩图报的孩子,知道念如救了他的命。

    云娘满心感叹,虽然她一早就知道能离开皇宫了,可等真正站在了皇宫外,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看着皇宫外的天空,那种感觉是以前不能比的。

    云娘很想哭,如娘,你看看,我没有辜负你,终于让念如从那吃人的皇宫里出来了。

    拂冬、念夏、雪柳、杏雨作为郑念如的四位大侍女,此时十分欣喜地站在郑念如的身后,除了这四人,还有四位自小在启顺楼里帮忙的小宫女,好奇地打量着宫门外的世界,又听到云娘指挥着他们搬东西,这才匆匆地收回了目光,赶紧将背上的东西塞进了马车里。

    “东西都收拾好了?”端王怎么也看不够自己的女儿,除了欣喜兴奋,端王更多的是心酸,从今天起,他要把以前的时光都补回来才行。

    “嗯,是,也没多少东西,只挑了一些平日里喜欢的。”郑念如淡淡地说道,已经决心与宫里的那一切做个了断,她自然不会将那些东西带走,而前一世,她是一件都没带的。

    宗云骞闻言,挑了挑眉,启顺楼他是去过的,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他却知道,启顺楼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拿得出手的,而看几个侍女肩上的包裹,显然,基本上都没带。

    宗云骞曾猜测,那些东西都是端王生怕郑念如在宫里受冷落,才偷偷为其准备的,从启顺楼破旧的前院和精致的后院看起来,就知道,这是为了故意避开一些人的眼线的。

    所以,自然不可能是宫里,唯一可能的是端王。

    可是朝仁郡主出宫,却未将这些东西带走,就算他宗云骞身为宗圣世家的嫡传子,也觉得无法轻轻松松地扔下这么一大笔财富。还是说,端王的实力已经足够将那么一大笔财富看成草芥?

    古道、西风立刻去帮忙,端王府的家丁的确老弱病残太多,就连车夫都是临时凑起来的。

    胡管家亲自指挥着几个家丁,又谢古道、西风的帮忙,也只是一刻的功夫,收拾好了所有的行礼,郑念如坐上了马车,由西风赶着车,直接朝着端王府而去。

    “郡主,我们是真的出宫了?还是我在做梦?”雪柳依旧不敢相信地看着马车外不断退后的房屋、树木,她生活在皇宫里这么多年,突然离开,就像一切不是真的一样。

    “呸呸呸,我们当然出宫了,别瞎说。”杏雨一把捂住雪柳的嘴巴,两人笑着闹成一团。

    ……

    其令几次想上前说那件事情,可是前面的羽生法师与郑淙元凯凯而谈,一路步行十分地慢,郑淙元无比从和的身影,让其令恍惚地觉得这是错觉。

    羽生法师一身月白色的衣袍在星辉中闪着光,这种光并不刺眼,甚至在夜色之中就像是自己看错一般,但是随着男子的行走,那光芒流转,又不像是衣袍上的光芒一样。

    走在前面的羽生法师和郑淙元两人,仿佛被夜色笼罩中的谪仙,恍惚让人生出不敢靠近的感觉来。

    “太子殿下,此时相间,原是我以参透了星谷之卦,原与你有这一次见面,因此,我来了。”羽生法师满意郑淙元的表现,从出现到现在交谈数句,郑淙元的表现都让他十分满意。

    “扶训苦心求道,终得道法成全,如此也算是不枉此生。”郑淙元能等到羽生法师,就知道自己所求之事有了消息了。

    羽生法师闻言,轻声笑了几声,并未开口。

    “太子殿下,这次前来,还有一件事。”羽生法师慢慢地开口说道,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先知的卦相,我有了新解。”

    郑淙元闻言微微一愣,连步子都忘记往前迈出去,先知之卦一出现,整个南郑国就陷入了议论纷纷之中,知道火奕法师给出了答案,这才稳定了南郑国的局面,羽生法师有新解,是什么意思?

    羽生法师神情依旧平静,“本尊之解是:南郑国即将迎来推新破旧的大变故,而本尊认为,这将威胁到南郑皇族。”

    郑淙元此时已经站定,静静地看着羽生大师,对方静静说出的一句话,仿佛羽毛一般飘出来,却如巨石一般砸向郑淙元。

    “南郑皇族的危机?”郑淙元愣愣地重复着羽生法师的话,更像是询问。

第266章 二更

    整个端王府都洋溢在一片欢天喜地之中,端王府为数不多的家丁们,此时都偷偷地想要看看郡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只是,端王一早就想到了,唯一的几个婆子都被派在了郑念如如今的院子里,院门口也安排了两个守门的老婆子。

    郑念如看着有些相似的院子,院子里刚栽的树,散发着泥土的青涩气息,那纸条还耷拉着。

    “这些树过些日子就会活了。”端王见郑念如摸着院子里的树,语气带着感慨,不住地打量着郑念如。

    “父王在看什么?”郑念如转头光明正大地看向端王,端王见此收了目光,有些不自在地指着前面的院子。

    “快看看你的屋子,有什么不满意的,我立刻让人改了去。”郑伯定说着拉着郑念如就进了屋,郑念如看着记忆中有些模糊的屋子,此时情绪一瞬间涌了上来,心里的酸涩与前一世所受的委屈跟着涌了出来,郑念如眼眶一红。

    “父王这里自然什么都好,比启顺楼好多了。”郑念如说的真心实意,虽然前一世她在这里并未住多长时间,甚至这里的陈设也不如启顺楼里的用得顺手,却都是郑伯定亲自布置的。如今再看,这个满是端王心意的地方,的确是她辜负了端王的一片心意。

    郑伯定闻言,立刻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让念如想起了启顺楼里的委屈,念如在宫里过的什么日子,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就算是每年有限的几次见面也是在兴庆殿,那些明显簇新的服饰,念如穿着浑身不舒坦的模样,他都可以猜出一些来。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端王走近两步,伸手想要抱一抱自个的女儿,才惊觉,自个的女儿已经这般高了,那已经慢慢长开的脸庞,越来越散发着夺人心魄的美丽,郑伯定伸手只是拍了拍自个女儿的肩膀。

    就凭着这幅容貌,念如在宗圣府,除了那一份救命的恩情,就凭着这份容貌,也能拉拢了宗云骞的心吧。

    “父王,这里什么都好,若还缺少什么,我会让云娘去找何管家的。”郑念如微笑地说道,看着房子里的布置,这让端王很欣慰,一并说着那些家具的来历以及材质,郑念如跟着点头,也不反驳,虽然所有的桌椅并不是最名贵的木料,但是桌椅简单却不单调,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随处可见端王的心思。

    “对了,这里还少一幅字,为父想着等你回来亲自想几个字,你觉得如何?”

    “王爷——”云娘端着茶,端王接了茶,他说了不少话,的确渴了。

    “王爷,这回来一上午了,郡主昨日收拾行礼又忙了大半夜,现在也累了,不如让郡主先休息休息,等用午膳的时候……”

    郑伯定连忙点头,顿时心疼地看向郑念如。

    “都怪为父高兴的什么都忘了,你先休息,如今回来了,我们有的是时间聚聚。”郑伯定飞快地说道,也不再拖延,从郑念如的院子里出来了。

    云娘一见端王走了,立刻关了门,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

    “郡主——”云娘有些着急,自个郡主怎么就什么心事都没有,太子殿下那边怎么能就这样草率地给一封信就完事?

    “太子殿下那边,你该想个辙。”云娘着急地说道。

    郑念如看向云娘,她不是已经留下一封信了吗?

    云娘摇摇头,怎么够,但是此事也不是半点的余地也没有,原本就出宫的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可是如今已经回来了,万一太子殿下再闯过来怎么办?

    “他不会的。”郑念如知道云娘担心的是什么,只是,当初她是多么希望郑淙元回来一次,哪怕就一次也好,她就彻底放手,放过彼此。她一次次地送去书信,甚至缠着端王去他见了面,可是等到她与郑淙元成婚,都没有等来郑淙元。

    所以,这一辈子,她只留了一封信,而且自从上次从太子府回来后,太子府那边也安静了不少。所以,郑念如并不后悔自己的冲动,上一辈子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这辈子从要试试别的法子,就算是吓跑了,结局也总不会比前一世更差不是。

    云娘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在她看来,总要先把太子殿下稳住,总要给太子殿下接受的时间不是。

    ……

    端王府真的在招人,端王府因郑念如回来感觉到了府里的确缺人,而且缺不少人,尤其是身强力壮的能看家护院的。

    端王刚走出郑念如的院子,何管家就已经侯在外面。

    “不少人?”端王眉头微皱,本来这个事情不着急,但是念如回来的太仓促,这事情就赶紧提前了。“去看看。”

    端王不是不放心何管家,但是自己亲自过目了才放心。

    何管家已经让家丁去叫在外院子里候着的那些人。

    银河和参长老混在一群人中,看着周围来应聘的人,怎么都觉得他和少主子两个人格格不入。

    在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参长老果断地在地上抹了一把灰,先将自己整齐的头发给弄乱了,脸上也沾了不少的尘土,在加上身上可以换上的粗布衣衫,倒也有了几分像了。

    银河回头,看着参长老的模样皱了皱眉,他不要这样,万一被郡主看到了,会更不喜欢他,她一向喜欢干净的。

    “少主子,您想进这端王府,少不得受些委屈。”参长老扬了扬满手的灰尘。

    银河虽然半信半疑,但到底还是有些脑子的,眼神里完全是就相信你一次的神情,参长老果断出手,将少年的头发弄得散乱,又学着其他青年汉子的模样,站的东倒西歪的,那双眼一垂,倒也像足了七八分。

    “安静,安静,现在带你们进去。不过,进去之前先讲两条规矩。第一,见到我们王爷,王爷问什么就答什么,没问你就别开口,谁多嘴了,第一个踢出去。”家丁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外院站着的几十个应聘的人。

    “第二,不该看的不要看,不要动的千万别动,谁多走一步,也是立刻踢出去。”

    那家丁说完了,这才满意地开了门,将人领了进去。

第267章 一更

    端王府的家丁带着人进了前院让人在院子里排开,参长老趁着这个机会拉着自个少主子终于占据了比较靠前的位置。

    何管家亲自将人看了一遍,虽然良莠不齐,但也有几个身强力壮稍微看得上眼的。

    何管家于是再去请端王。

    参长老看了一眼四周的人,没觉得他和少主子差在哪里,于是比较自信地抬起头。

    端王慢慢地从里面出来,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人,第一眼就眉头一皱,这都是些什么人?

    高矮胖瘦,一眼望去就像是难民场一样。

    何管家立刻靠近端王。

    “王爷,如今形势不好,就是郑都的百姓,也过得艰难,别看这样,换个衣服,就有人样了。”何管家连忙说道。

    端王也不再说什么,到底要人要得急,但不过眼却是不放心的。

    “让他们一个个上前走一趟,好的就留下,也不必会什么,慢慢教吧。”端王摆摆手,林根已经搬了把椅子出来,端王坐在了廊下,何管家让林曲快开始。

    那些平民没见过世面,此时哆哆嗦嗦,不敢往人跟前站,林曲又训了两句,这才从第一排开始慢慢地走到端王跟前。

    “草民拜见老爷——”端王看着站在中间的应聘的,一双眼睛只敢看自己的脚面,两条手臂抖着,这样子怎么能站在端王府。

    何管家不同,更知道端王自小并没有受过苦,外面的那些百姓自然与府里的家丁是不能比的。

    “王爷,这是饿的,你看那骨头都瘦出来了,不过个子高,让吃一个月白米饭,比何并都壮。”何管家连忙说道,这好的都尽量往前排了,到后面的就越发难看了,到时候一个也选不上,王爷又要生气了。

    “那留下吧——”说的倒是也有些道理,这样的奴才养的熟。

    “王爷,这个也是个好的,你看那脚大,跑起来肯定又稳又快。”

    “那也留下吧——”

    “这个也不错,身子板虽然小,但是年纪也小啊,现在府里厨子那里打打下手,几年就学出来了。”

    端王也点点头。

    参长老有些急了,这不是好现象啊,前面都招完了,轮到他们不就看也不看了吗?

    一个中年的男子此时向前走了两步。

    何管家又准备开口了。

    “王爷,这个不错啊,看大门,这身板就跟半堵墙似的……”

    参长老一手指暗中送出去,那男子突然脸色一变,哎呦一声,一巴掌打在自己屁股上。

    “谁,谁打老子——”那男子扯着嗓喊道,身后的人都低着头,根本没人应声。

    “喧哗什么——”

    “哎呦,你——你——”那男子此时已经急了,立刻就朝着身后的那个让你一拳头打了去,那人并不是一人来,还有个弟兄,顿时三人打在了一起。

    “放肆,放肆,还不给我叉出去——”何管家气急败坏地大喊道,家丁们几人合力将打架的三人给轰了出去。

    银河此时已经站在了跟前。

    “我看今天就算了。”端王不想看了,何管家见此,正准备让人散了。

    银河微微一愣,不招人,怎么说不招就不招了?

    参长老一愣,这怎么行,少主子的脾气他虽然没有完全摸清楚,却已经知道了个大概,说不定今晚上就能闹出些事来,参长老不怕银河闹事,但是怕一闹事物极必反,反而坏了事。

    参长老果断上前一步,紧跟着一把拉住自个少主的一袖子,在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噗通一声就跪在何管家和端王的跟前。

    “老爷、老爷,求您赏口饭吃,我们是从河西间逃难来的,一路上,我三个儿子就剩下这一根独苗,一家十一口人就剩下我们两个,小的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参长老哭着说道。

    何管家一愣,心里震惊,河西间的水灾已经闹得如此严重了?

    端王微微一愣,再看参长老的模样,皮包骨头,刚才的那一番话倒是更增加了可信度,再看那少年低着头,身形瘦弱。

    “老爷——”反正没招满,有个父子俩的,能长久,何管家就看端王。

    参长老见端王没开口,心里有些急,立刻又磕头。

    “老爷,我们父子两人在路上浑浑噩噩,饿的实在没力气走路了,然后看到老爷府上的方向有一道霞光,小子就像是看到了下凡的菩萨一样,于是一路走走走,就到了这里,更看到老爷府上招人,这才跟着进来了。”

    端王闻言,顿时有些动容了。

    “那说明你们父子与我们府上有缘,既然如此,那就留下吧。”今早上的霞光,这不是预示这念如回府是一个好兆头嘛,端王不管真假,心里已经欢喜了两分,在听这地上的老者,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口齿伶俐,倒像是个会做事的。

    “跟他们一处下去吧,自然有人叫你们规矩。”这次不等何管家吩咐,端王亲自说道。

    参长老千恩万谢地又磕头,端王见人招的也差不多了,先过段时间看看再说。

    ……

    下午,宗圣府又送来许多把玩的器具,端王一见送来的东西,虽然有些不喜欢,但到底还是挥挥手,让人送进了念如的院子里。

    “放着吧——”郑念如看着送进来的东西,不算好,也不能说不好,她当了太后那么久,看到的好东西多了,一般的珍品还真入不了她的眼。但也看出来,宗云骞这表面功夫做的的确可以,这些东西看着名贵,却是没多少心意的,更不是亲自挑选的。

    郑淙元的就不同,每一样东西都可以看出精心挑选的痕迹来,哪怕是一只耳环,所用的珍珠也必定是最完美的,想要找出相同的几乎不可能。

    那些把玩的物件贵重不说,更难的是精巧出奇,是想送你一样东西,比先看过了许多这样的珍宝,挑出来的最好的一件。

    郑念如正想着启顺楼里的那些东西没带出来有些可惜,但那些东西的确不能让端王看到,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不说,郑念如觉得,也许这一次,她与郑淙元之间只怕是真的要断了。

    参长老和银河如愿地分在了郑念如的院子里,虽然只是外院里打杂的,甚至此刻连郑念如的面都见不上,但参长老感觉得出来,自个少主子此刻是十分满意的。

    可是参长老不满意啊,少主子就满足于天天站在外面?为那个郡主看门?

第268章 二更

    “少主,您就不想进去看看?”参长老没有轻举妄动,看自个少主的神色,这是满足了。

    银河看着一墙之隔,甚至闭上眼睛能够感受到院子里人的呼吸,就像在启顺楼一样。

    “端王不让进去,郡主也不会同意。”端王在郑念如心里很有分量,银河又怎么会不知道,端王不愿意的事情,郑念如尽量不做,他又怎么能做端王不愿意做的事情。

    参长老见鬼似的看着银河,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他不怀疑自个少主子是喜欢这位朝仁郡主的,但却怀疑自个少主子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怎样才叫喜欢,或者说,喜欢的话要做什么。

    参长老又细想了一番自个少主在郑念如面前所做的一切,包括当太监、做奴才,这些都不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正常追求喜欢的女子的表现啊。

    “少主想和郡主以后都在一起么?”从这么多日的相处经验来看,参长老已经成功地掌握了一个诀窍,那就是,拿下郡主就是拿下了自个少主子,只要是郡主的话题,少主子甚至会抛弃以往的偏见,多少会听他两句。

    银河转头看向参长老,此刻,参长老的话的确让他有些心动。而且,宗云骞的事情,让他意识到,他或许要的不仅仅是时时刻刻跟在他身边,还有些他有些迷惑的东西,他没有答案,并不代表他感觉不到。

    “少主,我觉得这男女相处,要有些技巧,少主您如今的身份,是完全可以代替那位宗圣世家的世子,只要我们努力,完全可以与郡主成婚的,到时候,郡主就是少主子的,你们成婚了,在生个胖胖的儿子,我们鬼灵壑也算是有小主子了。”参长老说着,这绝对可以有,如今的领主一根筋,那就别指望少主子不是一根筋,既然如今少主子有了喜欢的人,他们鬼灵壑的人自然是一百个赞成。

    银河闻言,微微一愣,琢磨着参长老话里的意思,虽然不全是那个意思,但似乎,也好像,有些他没想到的,参长老也想到了。

    当他知道宗云骞与郑念如订婚究竟是什么意思之后,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样,那不应该是宗云骞,应该是他。

    “她会愿意?”少年脸色微红,似乎想到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无师自通,觉得,他也不是没有可能,至少他几乎可以确定,当初在山洞里的那个女子,就是郑念如。

    所以,她应该会愿意的吧,这比订婚都更亲密,也许当时山洞里十分昏暗,她并没有认出自己来。

    “少主子,这事情并不是郡主一个人能做主的。不过我们现在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情要解决。”参长老立刻说道,“宗云骞那边我们得快些动手,越快越好。”

    这一点银河没有意见。

    “先要解了他院子里的阵法才行。”那两个废物就算是有他们帮助,也破不了那个阵法,而这个阵法的确需要花费些时间才能破解。

    “少主,属下倒是有个办法,不需那么麻烦。”参长老立刻上前一步,凑近自个少主子,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银河一愣,虽然有危险,但他不是胆小的人,当即点了点头。

    宗云骞一天不死,他就一天都说不着觉。

    ……

    郑淙元回到太子府已经是正午,恍惚之中,还是羽生法师说的那些话语。

    南郑皇族有动荡,要改运数的话,这一次的代价……

    胡管家着急地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其令、其竹,这是告诉了?

    其令微微地摇摇头,并没有,但是太子殿下的心情并不好,他没敢说。

    胡管家面色顿时更难看了,没说,这人都已经到了端王府,太子这里还不知道情况,那送信来的太监他也没敢让人走,这是见还是不见。

    其令想说再等等,直觉,今日的殿下有些不对劲,甚至,其令觉得,自个殿下从没有过如此怪异的举动。

    只是,当时羽生法师与殿下说话之时,他们隔着远,并未听到什么。只是能让殿下有如下大反应的一定事很大的事情。

    胡管家着急了,到底说句话呀,还有那些撤回来没跟着去端王府的暗卫,也在前院里等着候命呢。

    其令心里比较烦,但是郡主的事情也是大事情,早来晚来一定回来。

    其令给了胡管家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直接让胡管家将信拿了来。

    其令进了屋,见郑淙元坐在书桌前,也不看折子,而是静静地看着书桌对面窗外的司雁湖。

    “殿下,昨日延平太后招了端王过去,开恩让郡主回端王府。”其令慢慢地说道。

    郑淙元这才转头看向其令,回端王府已经是既定的事情,何必再来回一遍。想起那日的事情,郑淙元下意识地双手握了握拳,又不在地放开。

    他,他现在还不想见她?可若是回端王府,只怕以后想见就难了。

    “几时回去?”郑淙元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只是去道个别,毕竟已经订婚了,往后做事情也不必那么冲动。

    “今日一早,端王就已经接了郡主回端王府。”其令说着,将手中的信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郑淙元跟前。好歹郡主留了一封信,他们总算能交差。

    郑淙元立刻看向其令,今日一早?他接羽生法师的时候?

    郑淙元愣了片刻,一连两件事情,他的思绪还没有缓过来,昏沉之中,郑念如出宫的消息又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先下去吧。”其令闻言,默默地退了下去,一出门,就看到胡管家、其竹一脸紧张地看着他。

    怎么样?殿下什么反应?

    其令微微摇了摇头,能有什么反应,连郡主的事情都没有过多的反应,只能说明,今日羽生法师说的事情十分重大。

    “殿下自有打算。”其令又开口说了一句。

    胡管家闻言,有些意外地看了其令一眼,其令话里有话,他又怎么听不懂,只是,殿下能这么容易就放下吗?

    然而,下一刻,还未等到傍晚,郑淙元突然从书房里出来,其令、其竹以为,这两日为了迎接羽生法师,太子殿下今日定会看折子到深夜。

    “跟我出去一趟。”郑淙元只淡淡地说了几个字。

    其竹一愣,去哪里?其令已经快速地跟了上去,能去哪里,这样子一定是去端王府。

    可是,就这么去端王府好吗?

第269章 一更

    郑淙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仿佛心里有着一股冲动,不去他就看不进去任何东西,坐不住,睡不着。

    出了太子府,其令见天子殿下让其金去拉车,那就不是去启顺楼了,不去启顺楼要去哪里,自然不言而喻,其令很想给自个殿下找一个更好的去处。

    其羽赶出来的时候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么晚去哪里?自个殿下也没有开口说去那里啊。

    其令见此,只能认命地给其金一个脸色,其金性子急,顿时就要开口劝说。殿下,这好不容易安静了几天,他们都以为这下子已经成定局,郡主往后在端王府,渐渐地这段本来就不该存在的关系就应该断了的。

    其金立刻挥了鞭子,马车立刻向着黑暗中驶去,急促密实的马蹄声打乱着人心底的寂寞。

    其令心里叹了一口气,他虽然不知道郡主信中写了什么,但也猜出,郡主如今已经订婚,又搬回了端王府,有些事情就算是……,那也终有结束的时候。

    况且,郡主在其令、其竹他们心中,相处这么多年来,那种微妙的说不出来的关系,让他们也不由自主地为她考虑。

    所以,这个时候,渐行渐远对殿下来说,对郡主来说都是最好的选择。

    郑淙元一言不发,目光盯着黑暗中,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所有的东西都没有带走?他知道应该这样,那些东西有多少是不能出现在端王府,任何一件都会引起端王的怀疑。可是,一件都不带走,她还会想着以往的好,没有那些东西日日在她眼前晃悠,她会慢慢地忘记启顺楼的一切,忘记曾经有过的那些。

    一定会,端王疼极了她,所给的所用的也都是上好的,她凭什么还要记住启顺楼里那一段不愉快的日子。慢慢的连带着他一并被尘封在脑海里。

    郑淙元的手指慢慢地蜷起、握紧,摇摆不定的心随着马车不断地向前而愈发纠结,在马车还没有到端王府前,他还有机会反悔,还有机会制止自己不理智的行为。

    “殿下,到了——”其令小声说道,实际上,他们已经在端王府外面停了一会了,也没有听到自个殿下说回去的命令,这才认命地开口。

    关键是停在这里也不是个事,这里不算隐秘,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郑淙元恍然未觉一般,到了,明明理智中知道要回去,可却开不了口。

    他只远远地看一眼,留下个的东西也行,只要……

    郑淙元坚定地抬起头,看着夜色中端王府犹如蹲在黑暗里的猛兽,神秘莫测,随时可以左右着他的心。

    ……

    端王府位于郑都郊外的庄子,刚刚从惶惑中恢复过来的松高、松远,忐忑了两天,手臂上的上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快。

    松高、松远小心翼翼地守了两天,也没有去管养羊的事情,到此刻心才稍微安稳了一些,哪知道天一黑,那两个影子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们的庄子里。

    银河给了参长老一个眼神,办事利索点,别啰嗦。

    参长老立刻点头,让自个少主子放心中,这事情他做的得心应手,而跟来的那位做事的,是刚从鬼灵壑来的三个人之意,还没有来得及在少主子面前正式的自我介绍,此时已经被拉了来,神情激动,只恨没时间立刻在少主子面前表现自己。

    但是参长老警告在先,此人也只是偷偷地看了一眼自个少主子,俊朗冷酷,十分的有威严。

    “少主子,您放心,这次来的三个人都是十分稳妥的,带来的鬼影也干干净净,装在黑坛子里,绝对没有出来过。”参长老到底还是心疼鬼灵壑的人,将那人拉了出来。

    “这是鬼三,脑子十分活,是我们鬼灵壑里十分好的小子。”参长老跟着介绍道。

    “属_属——属下,参见少主子。”对方瘦弱精小,立刻跪了下来,神情激动。

    银河若不是觉得这事情他实在不宜自己出手,他才不想理这些人,此时敷衍地点了点头。

    “起来吧,跟着参长老好好干。”银河淡淡地说道。

    “是,是,属下一定……好好干。”鬼三本来准备了一大堆的话,但刚出口,就看到参长老使劲给自己使眼色,顿时十分快速地结束了自己表忠心的机会,立刻站起身。

    “少主,您稍后片刻,我与鬼三进去。”参长老带着鬼三说了一声,就进了庄子。

    松高、松远在院子里等了许久,这才见两人进来,没敢动,也没敢开口,只看着进来的参长老。

    “两位不用怕。”参长老见两人面色发白,佯装镇定的模样,因为心情好,所以开口说道。

    松高看了一眼松远,他们现在还在同一条战线上,应该不会有危险。

    “不知前辈今日来,是有了详细的计划吗?”松高一抱拳,十分尊敬地行了一礼,开口问道。

    参长老点点头。

    “这一次,虽然你们两人出面,但是我给你们带来了一个帮手。”参长老看了一眼鬼三,鬼三立刻将背上的黑坛子放在了面前的凳子上。

    松远看着黑坛子,一个通体黑色的坛子,面前的人却用帮手来形容,显然并不是东西,而是黑坛子里有什么。

    松远皱眉,他隐约看到黑坛子冒出一丝的黑烟来,可那黑烟却像是活的一般,舞动着,随着背黑坛子的那男的上前一步,顿时又缩了进去。

    “这东西会跟着你们一起进去,不过,不用怕,你们只管行动你们的,这东西由我们的人控制。”

    “好,什么时候出发。”松高立刻说道,只要能除了宗云骞,他才不管对方什么目的,而他们的身份除了端王知道,在表面上,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可查的。

    就算是事情败露了,端王自然也不会说出他们的身份来,他们死之前也定会毁去面容,绝不会连累了南门和端王。

    “现在。”参长老坚定地说道,他这一次可要在少主子面前好好地露露脸,让少主子好好看一看他们鬼灵壑的能力。

第270章 二更

    夜色漆黑,一脸几日都是这样的漆黑之夜,像是藏着所有人的秘密,也像是黑暗中蠢蠢欲动的人的心思一般。

    其令已经在端王府前站的快要石化,就要认为自个殿下没有勇气进去的时候,郑淙元突然抬了腿,走的是端王府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轻轻一跃就已经上了墙头,跟着的其令也毫不费力,甚至没有惊动一片树叶。

    端王府的地形他们并不算熟,最熟的就是其金了,其金来端王府的次数比较多,此时也是在黑暗之中,最先认出了主院的方向,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郡主会在哪个院子里。

    郑淙元没有再问,只是飞快地穿过黑暗中的树丛黑影,直接到了主院,郑伯定如此疼爱女儿,自然不会太远,而他记得,端王府主院旁边就有一个十分雅致的院子,虽然小了些,却是最快能收拾出来的。

    下一刻,郑淙元果然见那院子里透出的灯光,却突然站在了原地,近在眼前,郑淙元突然有些不敢进去了。

    进去了说什么?上一次他们不欢而散,就算是纠缠能纠缠个什么样的结果来?

    其令面色一急,殿下,来都来了,您干什么,站在这里那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其金也着急,这要是被端王府的人,会把他们当成什么?其金都可以想象,端王府的奴才们拿着火把、刀剑追他们的模样。

    郑淙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越到跟前就越能感到心中的纠结,他就是这样看一看,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看一眼,了却所有的纠缠。

    “殿下,有人——”其金来不及再开口,拉着郑淙元直接朝着旁边的假山后面躲去,其令也一愣,他没有听到声音,哪里有人?

    就算是端王府巡夜的,他虽然不必其金,但也听不出来。

    就在其令疑惑之际,郑淙元也听到了轻微的声响,眉头一皱,下一刻已经判断出,这声音绝对不是端王府的家丁巡夜会有的,而是有人偷偷摸摸地进了端王府。

    其金第一个猜到,给了其令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其令也听出来了,并不是端王府的人,这个推断让在场的其令、其金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什么人才会三更半夜来端王府。

    “殿下,这三更半夜的,铁定不是什么好人。”其金立刻说道。

    其令狠狠剐了其金一眼,呸,你才不是什么好人,只可惜,天黑风高,其金根本看不到。

    郑淙元没有开口,而是挥手让其金上前跟上去看看。

    只见那黑直接从围墙进来,比他们的行动更大胆,直接就朝着正院的方向而来,其金就要冲上去,郑淙元一把拉住其金,示意再看看,万一是来找端王的。

    而那黑影身后还跟着两人,三人行动迅速,直接越过主院朝着那亮着灯火的院子而去,郑淙元的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只见那三个黑影没有半点犹豫,身轻如燕进去。

    其令、其金此时已经紧张地说不出话来,那三个黑影的身份也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脑补出一个最有可能的人来。

    郑淙元眼底的怒火一瞬间几乎要点燃整个夜空。郑淙元毫不犹豫地朝着院子走去,其令其金立刻跟了上去。

    郑淙元刚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声音。

    “世子有什么事,明日不能再说么?我们郡主已经睡了。”云娘压低的声音,一下子就交代了来人的身份。

    郑淙元身子一顿,宗云骞,就算是订婚了,他就可以如此肆无忌惮地想来就来?

    其令、其金却一慌,殿下,是那,那宗云骞,他们出现是不是不太好?

    “烦请嬷嬷通传一下,我们世子有事情想与郡主商量一下。”古道声音也不高,隔着院子,只隐隐约约飘来的声音,暧昧不明,十足的点燃人的怒火。

    郑淙元紧紧地攥拳头,指关节嘎嘎作响,其令、其金也觉得这宗云骞简直,简直就是个人渣,这种人怎么能和郡主订婚,端王是不是瞎了眼睛。

    云娘有些为难,看了一眼宗云骞,这么晚是不是不太好,尤其是在她们郡主回端王府的第一天。

    宗云骞见此,拨开古道。

    “云嬷嬷,麻烦你通传一声,在下的确有事情。”宗云骞的声音更让院子外的三人恨不得直接杀进去。

    “殿下——”其令压着声音,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冲动,可是这情况谁不冲动谁就不是个男人。

    郑淙元冷冷看了一眼一片漆黑的端王府,端王府的氨基丁都是死人不成,这么大的声响都听不见么?人都到了门口,竟然连一个家丁都看不见。

    “走——”郑淙元愤怒地转身,其令、其金一愣,不,他们现在不想走,不报了这仇,他们一辈子都咽不下这口气。

    这宗云骞完全就是看着郡主年又不懂事,这么晚前来,郡主能解决什么事情。

    “放把火——”郑淙元突然开口,看了一眼其金。

    其金一愣,顿时反应过来,他们不宜出面,端王府的人却可以出面的啊,且光明正大。其金立刻知道一个绝佳的放火地点,立刻窜过去,火光立刻窜起来,在黑夜之中十分的显眼。

    “走——”郑淙元冷冷地开口,其令、其金也不敢留,立刻跟上郑淙元,直接消失在黑暗中。

    “着火了——”立刻就有人发现了火光,冲出来的家丁们立刻舀水的舀水,喊人的喊人。

    宗云骞听到外面突然间喧哗起来,一愣。云娘更急了。

    “世子,快走吧,这要是被发现了,那里还说得清。”古道、西风也看着自个世子,这传出去对他们世子名声也不好呀。

    宗云骞闻言只能先行离开,一出院子,就发现还没有来得及走,就有一群端王府的家丁们直接冲了过来。

    “世子,我们从上面走——”古道立刻指了黑暗中另外一条路。

    就在这时,突然从上方窜出来一个一个黑色的影子,朝着宗云骞扑了过来,宗云骞刚开始并不以为然,只是突然眼神一定,那黑影瞬间凝聚成庞然大物直接朝着三人笼罩而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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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权臣的心尖朱砂痣介绍:
郑念如从一个随时会被害死的郡主一步步走到太后的位置,权倾天下,不甘的是最后没落到一个好的下场,可郑念如认为,这事放谁身上,也救不了南郑国。
然而她重生了,痛定思痛也反思了几个前世里的错处。一是不该高门低嫁一个气量狭窄的小门户里走出来的居南一,满心只想着儿女情长,与她抵死缠绵,不足以辅佐南郑;二是不该杀了乾道寺所有的人,那是南郑国百姓的精神支柱,毕竟有更好的办法不是,色诱啊;三是不该自信邻国君主一定会拜倒在她裙下,相信那出尔反尔的邻国君主的承诺,才导致了两国几年的拉扯战。
嗯,郑念如觉得自己没有错,她只是想要好好活着,想当一个好太后的。既然重活一世,可为什么要她重活一世?难道还准备让她再将南郑国搅得天翻地覆不成?重生成权臣的心尖朱砂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成权臣的心尖朱砂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成权臣的心尖朱砂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