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不战而屈人之兵
李倧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倪元璐来此第一句话却是说的这般。
光海君在位的辛亥年三月十二号便是朝鲜历史上著名的仁祖反正啊。这个所谓的仁祖便是指现在坐在朝鲜国王位置上的这个李倧。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李倧可没料到倪元璐一来就会一脚直接踹心窝子。
一时间,李倧竟是愣在当地,不知如何回话。
还好,一旁的金起宗早就料到了这位明国来使的厉害,当下道:“敢问尊使此问意在如何?”
“有道是以史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历数过往,才能澄清谬误。我所言是意在如何,殿下莫非不知?”倪元璐扫了一眼金起宗,目光又落到了李倧的身上:“还请殿下说罢。”
言下之意,他们的交谈金起宗还排不上号。
李倧面色冷了下来,有些纠结要不要当场喝问,随后喊上几个武士将倪元璐拿下。
但是,他身为朝鲜BOSS,谈判刚开场就被人逼得要动粗,不说一上场就放大招是不是不智,真要和明朝撕破脸他也没这决心。
这时,让李倧大大松一口气的消息传来了。
一个大饼脸,法令纹深深的男子大步踏来,高声道:“来使的问题,我倒是可以回答。”
“领相来了!”金起宗与李倧纷纷心中一喜。
倪元璐看向来人,仔细地打量着,认出了这就是画像之中朝鲜洛党领袖金自点。也就是当今朝鲜议政府的首官,议政府领相,权倾朝野。
“愿听高论。”倪元璐道。
“光海君倒行逆施,深恶朝鲜万民,王上高举义旗重塑朝鲜正统,这是天理昭昭,理所应当之事。”金自点看着倪元璐,气势不减。
“说来说去。不过是一场叛乱的粉饰罢了。朝鲜正统不在贼寇刀兵之中,在于儒家人伦!依大明法度,这便是叛乱,岂是正统!”倪元璐反诘道。
金自点冷笑一声:“而今我朝鲜国王已然再非明国藩属。王位更迭,何须明使置喙?”
“看来金相已然忘了当初所谓高举义旗,为何能举国应和,以至于窃得当今权位了。”倪元璐扫视全场,目光落在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倧身上。道:“光海君固然为非作歹,杀兄弟,虐大妃。但又其实仅仅只在于如此境地就惹得一朝叛乱,天下承认?究其根底,在于光海君背叛宗主大明,几番与我大明进剿清军不是百般拖延就是出工不出力,荒废战机,误了不知多少战局。”
听倪元璐说到这里,李倧面色一动,仿佛想起了丁卯胡乱与丙子胡乱时朝鲜上下的悲戚。那时。当然是有许多朝鲜公卿遗憾回想,当年为何就没有努力配合明朝将建州女真剿灭,当年要是多努力一定,说不定丁茂胡乱与丙子胡乱就不会发生了。
“而今我朝鲜王国已然与清国为宗主藩属,此等事情自然是都过去了!”金自点连忙出声。
倪元璐又道:“就如我方才所言,以史为鉴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光海君当年生逢乱世,遭遇倭乱,却未曾投降,而是事大明君父。故而大明率兵援助,驱逐倭乱再造朝鲜。但朝鲜上下又何以衰落,何以两番被清人践踏?在于光海君未曾坚定抗清,在于国中总是有那投降无骨之辈。故而光海君转瞬被殿下推翻。天下万民只是鼓手赞叹未有叛乱。”
“胡言乱语!”金自点恼了,也微微有些担忧,他没想到明使竟然会从这个角度来劝说李倧,不由下定决心道:“难不成明国上下就忘了历史吗?丁茂胡乱时,大明的强兵在哪里?那时我国被清军攻陷,情势何其艰难。依旧未曾答应清人断绝与明关系的要求。可到了丙子胡乱,明军依旧未至,以至于举国沦丧,如何还有颜面谈什么事大明为君父?”
金自点一言而出,声音铿锵有力,倒是鼓舞得一旁不敢说话的金起宗握着拳,很是振奋,只是一不小心,头上的帽子就歪了,不由伸手过去偷偷将帽子扶正。
别的不提,朝鲜的官儿帽子都是挺高的。
就此刻倧听了,也是不由频频点头,心道:是啊,当年孤在景福宫的时候,哭泣着盼望明军可以到来,但结果呢?还不是清军肆虐,各处勤王的大军都被清军一一杀败,崔鸣吉几番恳求,情势艰难到那般程度,不得不让我将三学士捆了送给清人,这才留下了朝鲜的国祚。
要是继续打下去,这朝鲜还在不在都两说呢。明使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倪元璐盯着金自点,用一种颇为戏谑的笑容道:“就如同金相所言,这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既然都是过去的历史,那自然要往前看。就比如说,而今我大明跨海来兵,讨伐不臣。敢问朝鲜上下要如何选择?”
啪嗒……
金起宗的帽子掉在了地上。
就连金自点也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李倧亦是感觉头上大汗淋漓。
这一刻,他们终于明白了过来,这不是在讨价还价。倪元璐不是来参加友谊辩论赛的。明朝组织强兵来攻,是要讨伐朝鲜投靠清朝的。
这时候,每个人都回想起了收到明军跨海来攻消息时的那种恐惧。
“恐怕,贵国上下还不知道近日我大明的近况吧?”倪元璐继续道:“虏酋阿巴泰去年冬犯边,被我皇明监国太子聚集强兵,一举歼灭,虏酋阿巴泰授首,其部大半覆灭。所谓女真不满万之说不攻自灭。而今,皇太子殿下提兵数万,跨海来攻,正是要会猎朝鲜群雄之时,敢问殿下要战在何处?”
“咯吱……”李倧咬着牙,心中恐惧,却又强撑着不敢说。既是愤怒又是心虚。
这时,一阵嘈杂声响起。
几个宫人不住地拦着:“王上正有要务……”
“还有什么要务比得上朝鲜百年国祚?殿下!我元斗杓求见!明使来汉城,这是我国复仇清贼胡虏千载难逢的机遇啊!”
金自点一见元斗杓也来了,顿时一阵头脑发麻。
“这该死的元斗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元斗杓便是朝鲜中的原党一系党魁。虽然此刻的元斗杓还只是工曹判书,也就是相当于明朝一个小小工部尚书的职位。但碍于这哥们不是一个人战斗,身后还有原党,还有整个亲明一系存在,金自点顿时感觉到了麻烦。
此刻。元斗杓冲了进来,大声道:“王上,这是一个机会啊!朝鲜历来都是大明藩属,如今宗主派军前来,正是我辈反正之时。当初网上反正光海君。而今如何不能坚持当初初心,在宗主强军的帮助之下一雪前耻?”
李倧原本紧绷的脸庞终于缓缓放松了下来,如果明朝的大军不打算只冲着他来,他如何又不欢迎?要是能够再来一次当年倭乱时的帮助,李倧自然只是一万个答应。
倪元璐此刻见了这么一位帮腔,心中没有被冲撞的怒气,反而是放松了下来,道:“听闻民间有一个俗语,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刀枪。是敌是友。很多时候都是可以选择的呀。”
“殿下,明人包藏祸心,这个坑我们绝对不能陷进去啊!前两番胡乱教训就在眼前,可万万不能再改弦更张了!”金自点一脸殷切。
两边争来争去,李倧缓缓闭上了眼睛。他终于明白了这一回倪元璐的真是心意。
倪元璐虽然是用光海君作为例子来劝诫,但其实本心并没有几分一定要朝着朝鲜开战的心思。只是用光海君的例子来敲打李倧罢了。
而这一点,也的确是李倧的短板。
如果是日本进攻朝鲜,朝鲜上下便是无不愤慨,拼命反击。就是丙子胡乱时的朝鲜,也有元斗杓这样众多的忠臣义士保家卫国。
可当敌人换成了曾经的宗主国以后。李倧就心虚了,他很难想象会举国抵抗。这不仅是朱慈烺是打着朝鲜为敌国的理由来攻,更是源于李倧失去了名正言顺可以抵抗的借口。
所谓仁祖反正在明国面前就是一个笑话,朱慈烺完全可以用此质疑李倧的合法性。打下朝鲜后换一个国王。如此一来,明国便有极大的希望可以安稳度过。
想到这里,李倧不愿意再听元斗杓与金自点的争执,自己离开了景福宫。
见此,金自点与元斗杓还有倪元璐便纷纷一礼离开。
离开的过程之中,金自点带着金起宗走了。倪元璐与元斗杓则是不约而同地走上了一条道。
金自点皱着眉头,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金起宗则是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你怎么跟了上来?”金自点看着跟上来的金起宗,脑海之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金起宗很委屈地看着金自点。
金自点却是严厉地道:“不用跟着我,我还没老到要小儿辈跟着一步步服侍。等等,我想想……不用跟着我了,快去景福宫!原党一惯闹腾的可不止元斗杓一人!”
金起宗无可奈何地冲到了后宫去,他倒是有个身份,还是个国戚,有位王妃便是他的亲姐姐。
金自点与金起宗的聊天不太开心,倪元璐与元斗杓的心情就好多了。
倪元璐道:“国王似有意动呀。就是不知道我国朝廷的善意,王上是否知晓。”
“上朝这一番进逼却是让我国国内志士好生鼓舞了。”元斗杓道:“这般事情,自然是有另外一人做的。”
……
“王上,虽然明使来势汹汹,言语催逼格外厉害。但有一事却殊为重要,不能放过。”一个穿着素淡道袍的男子跟着李倧朝着后花园走进去。
“哦?沈卿你仔细说说!”李倧果然十分感兴趣,他的确被倪元璐那要打要杀,光海君殷鉴不远的话语给吓到了。
而被李倧称呼为沈卿的便是原党达成沈器远了。
沈器远此刻道:“王上试想,为何明使没有一来就说我朝鲜国背叛明国,投靠清国呢?”
“是因为此前没有来援?不对,这一点后来孤也提了,不至于因为这般小节就不说吧。这才是明国攻来的最主要原因啊!”李倧道。
沈器远笑了:“这是为了释放善意,更是为了提示王上,这一点是一张牌可以打出来,一个可以让步的所在。让王上明白,明廷对于这一点是很有希望可以承认王上的。”
“如此说来……”李倧喃喃着,细想了起来。
沈器远继续道:“光海君之事几番举例,都是为了规劝王上回归大明藩属,开头提及辛亥年之事,亦是暗示这一点。这证明,只要我国重归大明藩属,自然可以用这一点作为妥协。”
“明使几番喊打喊杀的,这恐怕……”李倧还是有些担心。
沈器远却道:“王上可还记得,倪元璐最后那几句亦是关键。”
“哦?”李倧道。
沈器远道:“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刀枪。”
李倧沉默了一会儿。
沈器远又道:“臣下在明使入港时便有过一番交谈,说的便是明国何以重新振作。要知道,此前不久大明还是一番苟延残喘的迹象,内外交困。就连内寇都难以剿灭,就更别提这等跨海远征,足以笑傲史册的大战了。”
“另有隐情?”李倧又道:“难不成是另有治国良方?”
“便是那皇太子的身上啊!”沈器远说着,将朱慈烺去年起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了出来。
这一次,李倧沉默更远了。
跟着沉默的,还有蹑手蹑脚跟踪到这里的金起宗。
他撒腿狂奔,重回了原路。
这一举,看得为他打掩护的王妃金氏担忧道:“这是出大事了啊……”
“当然是大事……”金自点颤颤巍巍地放下了这一封密信:“王上动心了。这一回,若是不加阻碍,恐怕真的要让朱慈烺来一回不战而屈人之兵了。到时候……”
“到时候,我大清要进来还要先和你们打一场。这绝对不行!”擦哈拉冷声道:“既然如此,也该我动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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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东亚风云已变色
江户城内。
德川家光端庄地坐在席上,看着眼前的来时,笑道:“明使远道而来,我日本国上下非常欢迎。对于大明国皇太子殿下的国书,我们深感荣幸,非常热切地欢迎通商。当然,对于具体细务,我们还会商讨,一时间不会给出决定。我国上下,还是期盼能够多开朝贡之船……”
他的身前是一位仪表堂堂,气势不凡的中年人,正是大明朝前任南京都察院佥都御史谢洪运。
自从在南京左良玉案中选择正确以后,谢洪运便官运通达了起来,从都察院佥都御史调任内阁担任侍读学士,负责为朱慈烺起草诏书,陪伴读书,当然也是大明传统的智囊官员。虽然相比而言调任内阁侍读学士官阶上升迁不多,但能够从都察院第三把手调任内阁作为朱慈烺的亲信官员,这却是一个官场上的巨大飞跃。
更不用提,这一次朱慈烺还将他带在了身上,又出使日本国。
面对德川家光的增加朝贡之船的提议,谢洪运当然不会念在对方恭谨的态度就贸然让步,这一个让步可就是巨大的利益了。
要知道,朱慈烺对于传统的朝贡体系就是格外不喜。毕竟,所谓传统就是本着厚彼薄此,变相赏赐的方式来笼络外邦,干的都是没好处只一个名头的事,这如何让朱慈烺这骨子里骄傲的民族主义者喜欢?
故而,谢洪运当即否决:“朝贡之事还需多加商榷,然则通商贸易亦是有大利之事。彼此互利互惠更能长久。”
“嗯。”德川家光缓缓颔首。不时,又招了招手。喊来了一个小女孩。
这是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透着不解与好奇,此刻被德川家光喊来,见了陌生人,显得有些害羞害怕,揪着德川家光的袖子,过了好久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她很快就知道来了一件大好事。
“我大明皇太子殿下已然奏请皇帝陛下,册封贵千金德川千代子为江原郡主。并且,皇太子殿下对于日本的友谊十分重视,希望能够邀请一批日本的有为之士进入大明学习。其中。殿下愿意教导千代子郡主进行皇室教育。”谢洪运笑着,仿佛一只黄鼠狼一样。
德川家光听着,也是嘿嘿地笑着,只是分辨不出是老实的绵羊还是披着羊皮的饿狼:“这是大好事啊,事不宜迟,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千代子与日本国有为之士入大明国进修之事,亦是欢迎。只是……”
“但请直言无妨。”谢洪运端正了身子。
德川家光迟疑了一下,道:“不知这江原为大明国何处?”
“大明国藩属,朝鲜境内。我国制度。册封郡主每月所得均有定制,不与封号之处有干系。”谢洪运严肃道。
“只是……眼下朝鲜国已然为清国藩属,这……”德川家光盯着谢洪运,仿佛在看骗子一样。
听此。谢洪运道:“如此,便是另外一桩事情了。”
“哦?”德川家光好奇了。
“皇太子殿下而今正在济州岛转运军资,此刻。想必大军已经出发,讨伐不臣了。”谢洪运目光淡淡地盯着德川家光。看得他好一阵做得格外不舒服。
良久,德川家光翻出了国书。看着上面一条关于恒信商团招手流浪武士作为护卫的事情,道:“关于大明国商团招收流浪武士的事情,幕府之中,可以提前应允。”
显然,这个关头招收的流浪武士不会跑去其他地方作战。这些朱慈烺嫡系的商团招收了流浪武士更不会如寻常海商,如同倭寇侵略大明。
他们的区向只有一个地方。
朝鲜!
汉城里最近新热闹起了一处地方。
这个地方便是大明使馆。
这一段时间的倪元璐是十分畅快的,他手握重金大肆收购,在汉城最繁华的街道里买了整整三处大宅互相打通建成了名为大明驻朝使馆的地方。
不仅如此,这个看似原本只是民间机构的地方还很快就得到了礼曹参判的认可,其后迅速报上了议政府。
因为,这里以后便是大明使节常驻的地方了。更是倪元璐国书之中的重要条款。
在大明交付给李倧的国书之中,首先谴责了李倧十数年前的反叛,其后严正询问了朝鲜是否还是大明的藩属,最后,便是林林总总涉及政商学民等等一些似乎并不那么重要的条款。
虽然看起来并不重要,但既然上了国书,那就是两国交往的大事。
至于大明驻朝使馆这种小事,似乎也没必要得罪使节,一时间,大明驻朝使馆就成了汉城里格外热闹的一处所在。
这不仅是因为倪元璐十分慷慨,大肆采买粮米军资,更是倪元璐放出来的一条消息惹起了朝鲜内无数儒士的热议。
“留学大明?”安五伦站在大明驻朝使馆门前赞叹道:“这是遣唐使的翻版呀!看来倪大人十分有信心了!”
李绻道:“朝鲜与大明毕竟跨海远隔,彼此并不清楚。虽然都知晓大明地大物博,但到底如何强盛,到底如何繁华,不亲眼见了,未免就会有夜郎自大之心。当然,这一回倪大人所图应该是为了让更多人知晓大明的强大,这是谋万世之举。”
“不谋万世者,何以谋一时?”这时,倪元璐笑着走了出来:“可是李先生与安先生?久仰了。”
两人都是朝鲜官员,只不过倪元璐并不提大人,而是以先生称呼两人,显然就是为了这一次邀请两人作为私人关系,前来赴会了。
“不敢当。”
“不敢当。”
……
一阵谦逊,几人走了进去。没多久。他们就看到了驻朝使馆内人来人往,十分热闹。朝鲜泰半名流。竟是一时间纷纷齐聚。虽然人多,场内却是秩序井然。
“那是李之龙!还有他的身边。李宪俊。记得没错的话,这是负责李家商业事情的族老,没想到也受邀来了。”李绻低声说着。
就当他刚刚说完,李宪俊便大步走来,笑道:“安大人,许久不见了,真是越发精神抖擞了呀。”
“李老亦是越活越年轻呀。”李绻说着场面话。
李宪俊却是很有倾诉**:“岂敢岂敢,只是毕竟老了,心有余力不足啊。刚刚一个大单子。真是又错过了,太可惜了!”
“哦?什么单子?”李绻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同。
这时,李之龙也走了过来,笑道:“是明朝两国经济交流会的结果,好生热闹啊。不知道多少好项目出来。”
“项目?”安五伦这会儿也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那甚么明朝两国经济交流会,又是个什么事物?”
“哦……这个呀,说起来就是太新鲜,太有劲了!”李之龙解释了起来。
原来,这一桩也是朱慈烺吩咐倪元璐搞出来的。
朱慈烺不仅是大明皇太子。也是恒信商行的幕后大佬。当然,现在的恒信商行联合了曾经并肩作战的临清商团、开封商团后有组建了江南商团,一起订购了大批飞剪船与福船,组建了庞大的商队跃跃欲试将各地工坊的货物售出到天下各地。
这一回。朱慈烺率军跨海来攻,不少商团都得到了采买军资的任务。在巨量利润的吸引下,自然也有许多商人跟随着倪元璐来到了汉城。一见局势缓和,便纷纷使出了三寸不烂之舌开启了经济上的攻城略地。
其中。采买原材料包括但不限于粮米、高丽参、皮草、铁料等众多物资。当然,也有精美的丝织品。便宜清晰质量上佳的印刷品,吸引众多朝鲜权贵纷纷采购。
这时,与安五伦、李绻两人一起进来的倪元璐开口道:“随着两国关系正常化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的。”
“哈哈。”
“哈哈。”
“哈哈。”
……
众人便纷纷笑了起来,不过这下子接话的人就不多了。
但不多不代表没有,李之龙就毫无疑虑,道:“大明与朝鲜数百年的藩属关系是绝不会就这样断绝的,大明如此之富强,朝鲜士民绝不会做胡虏走狗!”
一旁,李宪俊心中偷偷地加了一句:“跟着清人,每年就要贡献无数钱财,我朝鲜那士民更是被掳掠了数十万。但跟着大明……这才今日一次通商便能预计赚到上千两银子。要是两国关系正常,那会有多少金山银海为我们敞开啊?”
听到李之龙的话,大使馆内众人都是纷纷动容,这下子,气氛也越发活络了起来。
这时,一个身着朝鲜官服的男子凑到了倪元璐的身侧,低声说了几句话。
倪元璐楞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倪大人走了?”杨汇走了出来,左右看了下,果然没有找到倪元璐。
这时,他的儿子杨文保道:“好像是来了一个朝鲜官员给倪大人说了什么就走了。”
“朝鲜官员?你不认得?”杨汇敏锐地想到了什么。
大明方面的人来的不多,故而也有不养闲人的传统。杨文保虽然是大工坊主的儿子却丝毫没有懒惰的本钱,故而也是被使唤着,这一次负责的却正好是大使馆内登记来访宾客的职司。
“的确不认得。”杨文保回忆了一下,确切道。
“快去喊李队长,我们先过去看看!”杨汇说着,大步喊着杨文保走去,两人都是紧紧握住了腰中佩剑。
这是朱慈烺给所有前往朝鲜人员配备的武器,军政人马官中配备。但杨汇却出了高价卖了最好的软甲与佩剑。
两人去了大使馆的另外一处别院。
但当大使馆负责安保的李队长赶过去的时候,整个大使馆安静了下来。
“有刺客!”
……
“快来医官啊!”杨文保愤怒高吼。
……
“要变天了……”金希文浑身颤抖着,心道。
察哈喇默默地将手中的刀兵全部丢到一旁的小溪中,看了一眼金希文,冷漠地道:“你不用驾车了,跟我一起回去。”
“是……”金希文缩进了马车里,茫然看着闭上眼睛的察哈喇,一直颤抖到马车停止。
“哼,没用的朝鲜人。放心吧,战无不胜的我大清八旗就要杀来了,那明太子朱慈烺来了,也不过是等着被宰杀的牛羊!”察哈喇冷哼地说着。
金希文不抖了,下了马车冲进了金自点的书房里:“察哈喇大人说他们会出兵!”
……
轰……
雷云滚滚,风暴怒吼。
“啪……”朱慈烺紧紧握着手中的奏章,道:“朝鲜……朝鲜……欺人太甚!那所谓建州蛮夷,果然从来都是一群胡虏,竟然刺杀使者!他们不要命了吗?”
“殿下息怒……”
“殿下息怒……”
“殿下息怒……”
屋内众人纷纷跪在地上。
……
“息怒个屁!”朱慈烺怒吼出声:“征伐朝鲜,就在此刻!擂鼓聚将,登陆入朝!”
“喏!”
“喏!”
“喏!”
……
上百艘海船依次靠近济州港,无数物资被装卸下来。随后,一个个士卒走上战舰。庞大的军队转向朝北,朝着朝鲜浩荡杀去。
汉城。
大明驻朝使馆。
“倪大人的伤势……”李绻欲言又止,看着一个个戒备看着自己的人,苦笑道:“罢了,我这身份,还是不去为好。我国境内,除非王上亲来致歉,做足诚意,要不然……谁来了都无用了。”
元斗杓、沈器远、安五伦、李之龙以及李宪俊等人听了,纷纷默然。
“诸位还是请回吧。”杨文保红着眼珠子,盯着几人:“纵然在下能相信诸位,可眼下……”
“那就请这位公子将我等的心意送过去吧。”元斗杓说罢,喊着几个仆人放下了东西,随后,几人彼此对视一眼,也是将东西留下,默默离开。
屋内,倪元璐虚弱地看着杨汇,道:“这些天辛苦杨员外了。”
“谈何辛苦,我们都是一体来此,岂能彼此抛下啊!倪大人,安静歇息吧。好在朝鲜国内仁人志士还是有的。听闻清人在汉城行刺大明国使节后,现在满城骚动,一时间,反倒是有无数军队将这里保护了。我们暂时也算不得危险。只是……”杨汇说到这里,顿了顿,没有继续说。
倪元璐知道他的担心:“殿下收到消息后会来的!”
“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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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仁川登陆
“无论如何,眼下情况,只有一战了!”金自点看着疲惫不堪的李倧,沉声道:“无论如何,还请王上振作。我朝鲜国运,便在于明清之间,若是正确则可以再延续国祚百年,若是失误,便顷刻国灭。眼下既然已经罪于明廷,不如心怀灭此朝食之心,定我朝鲜百年基业!”
李倧闻言,只有不住地点头:“晓得了,晓得了。此战,就全由金相吧。五卫都总府就由金相统管吧。”
见此,金自点大喜,道:“请王上安心,我大朝鲜必胜来犯明军。”
李倧打起精神又勉励了金自点几句,这才收声。
所谓五卫都总府就是朝鲜文武两班之中的西班。
五卫都总府是西班所属,这一回李倧等于是将中卫:义兴卫、左卫:龙骧卫、右卫:虎贲卫、前卫:忠佐卫、后卫:忠武卫都放了出去。
当然,朝鲜国名义上的大军是极多的,还有所谓五军营,也就是:训炼都监、御营厅、禁卫营、总戎厅、守御厅;内三厅,包括内禁卫、兼司仆、羽林卫、扈卫厅、捕盗厅、镇抚营、管理营、龙虎营、总理营、世子翊卫司、世孙卫司。
只不过,这里头除了还有五军营与几个内卫驻守王宫左右以外大多数都是疲弱不堪,无从堪战,虽然这些什么卫、厅、营的长官都是正二shuyaya,搜索几字微言、大明最后一个太子都可支持正版。更恳请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几字微言。刚刚发了朱慈烺、崇祯皇帝、周皇后等人的画像照片,还有飞剪船的实物图片,爱心读者给朱慈烺的画像,玄武湖的配图,柳如是、钱谦益张溥的人物图像,以及还有很多和殿下以及这个故事相关的有趣内容~赶快来微信公众号关注我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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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攻占仁川
这个眼下还叫做济物浦的港口炮台上,徐闻沉静地装药,防弹,随后狠狠将引燃火药的铁条插入其中。
轰……
那个让李智友赞叹的朝鲜巨炮发出轰鸣,将七八斤重的炮弹重重砸进了港口。
港口里一阵慌乱。
列阵的朝鲜士兵看见自己的炮台竟然也朝着自己发炮,顿时纷纷士气大跌。
李成延不住地大喊:“不要慌!炮台上没有多少炮弹,光是将炮口扭转过来就要费去极大力气,不会有多少炮弹打过来!”
只是,恐慌的情绪却不由李成延控制地在整个港口中蔓延下来。
一个个逃兵开始出现,随后,让李仁瞻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一队又一队的士兵开始逃散。
“我们要败了……”
“阿扎西,快跑吧,南山炮台都被夺走了!”
“先不要动……李将军来了……”
李智友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走了出来,他的眼珠子赤红赤红的,好像足足有三天三夜加班回家却发现老婆被人抢了一样。此刻的景象亦是差不多,夸耀的南山炮台被人夺了,自己的战功眼见也要丢光了,这如何不让他感觉崩溃?
他盯着一队冲撞过来的逃兵,拔出了手中的倭刀:“不许退!违令者斩!”
说完,李智友大步踏出,手中倭刀不费吹灰之力将坎中一名逃兵。他的身后,一干亲卫一拥而上,顿时割开几个脑袋高高举了起来:“将军有令,不许逃!”
这时,李仁瞻的执法队也开始上场到处砍杀。血腥的气味蔓延开,在死亡的威胁下,军律重新被维持。
让李仁瞻等朝鲜将官万分庆幸的是,此刻的南山炮台果然如李成延所言并没有继续开炮。
与此同时,一艘艘小艇也开始迅速朝着港口聚集而来,准备抢滩登陆。
伴随着的。是一声声仿佛带着节律的舰炮。比起只有区区数百斤重的朝鲜岸防炮,明军的三千斤重炮威力不凡,轰击之下,仿佛地动山摇。
李仁瞻没有再让自己脆弱的炮兵对轰。只是退步稍许,将大部兵马掩藏在了港口的街道之中。
与此同时,朱慈烺的皇家近卫军团近卫团也开始渐渐登录。
徐彦琦没有选择留在后方,这一次他亲自带着亲卫队冲上了港口。
“放箭!”伴随着着这句朝鲜话响起的是一阵阵箭雨。
对此,徐彦琦只是脱开了外面罩着的军服。露出了一身闪亮发光的甲衣。他的身上不再是大明将官那一身威武的山文甲,而是一身透着寒光,光华却不再有纹路,而是整体如一的板甲。
这时匠作大院的特殊定制产品,只面向营团级别的军官配发。
不多久,徐彦琦的副官为徐彦琦寻来了头盔,然后顶起了盾牌。盾牌寻常,但头盔却是狰狞而威武,更是将眼鼻耳等处都遮护齐全。双眼上更是一处细密的金丝缝合,提供了防护也并不妨碍视线。
“大明皇家近卫军团近卫团徐彦琦在此。将士们,登上港口,杀败这群忘恩负义的朝鲜贼子!”徐彦琦大吼着,一道箭雨覆盖而来,叮叮当当全被弹了出去,犹如天神降临。
伴随着徐彦琦的怒吼是几乎同时响起的号子,一道道身影跳下小船,冲上岸去。
他们眼见连团级将官都不为箭矢带领冲锋谁还有不愿之情留在后托?
很快,上千明军将士涌上了码头。
“李智友,能不能洗刷屈辱。就看这一战了!”李仁瞻冷冷地盯着李智友。
李智友额头上青经暴起。
“将军,毕竟我们已经是济物浦内最强的一部了……”李成延偷偷说了一句。
见此,李智友看着眼前如蚂蚁一般漫上港口的明军士卒,吞了口唾沫。意动了。
“随李智友出战者,人人赏银五两,三日内人人有肉饱食。此战斩得一级,升官一级!李智友,你只要拿下这一战,我亲自为你请功!”李仁瞻又加了一把料:“神机营会与你一起上!”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最能刺激。亦或者所有的刺激都加上了功用。
良久,李智友沉默了下来,气息平稳道:“末将领命!”
他扫视了一眼身后兵甲鲜亮却士气稍稍提起来的虎贲卫,心道:“那明人也不过一样与我等都是血肉做的。我朝鲜有如此强兵,如何胜不过明军?”
想到这里,李智友喊着口号,领着所部将官踏上了战场。
与此同时,一小队人马却悄然离开了南山炮台,在一个穿着朝鲜服饰却操着大明开封地道口音的向导身后朝着仁川城进发。
济物浦城内,金起宗不住地喃喃自语:“如来佛祖,三清道尊,可要保佑这一战能胜啊……”
……
港口里,排着不一队列的朝鲜虎贲卫士卒慢慢与漫上来的明军接触了。
徐彦琦则是神态放松地下达了命令:“不用整肃队列了,掷弹兵先上给各部留出整队的时间,不用列队,直接准备上刺刀!”
号子响起,这一次,近卫团的将士们仿佛是演练了上百遍一样,开始迅速在熟悉的军官身后靠近。一队衣甲鲜亮,身材高大的士兵一个助跑,猛地丢出了手中一个个冒着青烟的手榴弹,也就是金陵兵工厂出场的十六年式新型震天雷。
让李仁瞻忍不住闭上眼睛的事情发生了。
比起朱慈烺在此前战场上应用的震天雷,这一款震天雷威力更大,引燃率更高,炸开的铁片亦是更加众多,落到地上,在人群之中炸出一道道亮光。
这样的亮光后是无数飞舞的铁片,这些带着巨大动能的铁片轻易如同刺破一张白纸一样将这些披着铁甲的朝鲜精锐士兵扎出一道道血花。
见此,李智友也拼命了。
他勒令李成延带着亲卫队在后方督战,自己则是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倭刀,道:“跟我一起上,杀光明贼!”
这时,冲在最前头的明军也已经结成一个个小队靠近了虎贲卫。
看着这个甲胄明显比其他朝鲜士卒繁复高端数个档次的将领,几个明军将士彼此对视一眼。齐齐提着手中的刺刀冲了上去。
李智友也不是真的浑身草包,见了几名士兵杀来,大吼一声就轻易地挑开了最先的一记突刺。
只见他左突右刺,身上三十余年习武所学一朝尽数施展出来。好不畅快,不仅将所有刺杀尽数挑开,更是面对那领头的明军士官咄咄逼人,眼见就能斩落人头。
只是,忽然间左右风声响起。
他的左右身后。不知何时十数名明军士卒围了上来。
“杀啊!”
“噗哧……”
后方,李成延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当十数个明军士兵转身继续冲杀来的时候,他才看到李智友浑身冒着血窟窿,无神地盯着自己。
“将军死了……”李成延发狂地大喊:“神机营在哪里?”
砰砰砰……
徐彦琦猛地被自己的副官压在身上,匍匐在地。
果不其然,一千名火铳手提着滑膛枪将枪口对准了岸上刚刚杀散朝鲜虎贲卫士卒的明军将士。
副官看着这一幕,眼睛在滴血:“这群朝鲜杂碎!”
“不要着急,看那边!”徐彦琦忍得住气,他看着一艘艘大肚子的福船缓缓靠岸。
随后。柳泉催促的声音响了起来:“快将弗郎机炮都推上去,快点,动作快点!咱们的动作快一点,岸上贼寇就能早一点杀败。早一点杀败,咱们就能多救一个兄弟!”
“各部霰弹预备!”
一个个炮组迅速地组建了起来,随后被迅速推到了前线,安装炮弹,点燃火药。
轰……
十数门弗郎机炮成了此刻的最强音。
“该我们了……”
徐闻轻轻呼出一口气,将一个足足有半人高的炸药包丢到了城门口。
随后,就在砰砰砰的枪响之中。仁川城的城头上,罕见再有人冒头出来。随后,仅千百斤的火药被堆叠起来,一块火石被点燃。
徐闻带着人躲到了一处小土堆后。
随后。让整个仁川城地动山摇的巨响传遍方圆十里的地界。
自然,也就包括正在城内官衙之中左右踱着步子的金起宗。此刻的他抓了随军来的兵曹参判裴昌明摆开了黑白子。
此刻,地动山摇一般的轰鸣传来,金起宗手上的白子顿时掉落:“这就打到城里了?”
“李仁瞻竟然没有将明人都赶下水去!”金起宗既是愤怒,又是恐惧。
兵曹参判裴昌明好歹是个负责军事的文官,表现还好一点。道:“大人,此刻不是说这样话的时候。速速准备城防啊!”
金起宗听罢,顿时起身,兔子一般地冲进了衙内。
“是要检点各部官吏组织城内大户出人防守吗?”裴昌明想着,跟了过去。
很快,金起宗带着三五个女子,上百壮仆在裴昌明的注视下冲出了后院。
“大人,此刻还未战败啊!”裴昌明悲戚难言。
但处境似乎并不如裴昌明所言一样。
数百明军士卒冲进了仁川城,他们动作干练迅速,刀兵娴熟,体力充沛,毅力惊人。尤其是在熟悉街道的向导帮助之下,他们很快冲到了仁川官衙中。
裴昌明茫然地看着明晃晃的刀兵,闭上了眼睛,他想了想这才过去了半刻钟:“金起宗思密达,过会儿就来陪我吧,哈哈哈……”
徐闻扫了一眼这个似乎有些癫狂的朝鲜官员,道:“四处搜查,找到金起宗!”
“是!”
将士们轰然应喏。
李仁瞻看到那不断增多,至少有三十门的弗朗机时就闭上了眼睛:“退进金城。”
金城便是一处围起来的城墙,这里本来是金家的货栈,因为独霸了整个仁川港口,以至于大部分的港口铺面都是金家的产业。若有若无间,整个港口只要推到几处屋墙围起来便是一个简易的工事。
尽管,这时一个很难算得上城池的地方,但在接连败局的朝鲜士兵眼中,这却是所有安全感的来源。
将近两万朝鲜士兵密密麻麻地挤了进去,还有那些挤不进去的干脆丢下兵器,脱了衣甲,仓皇逃散。
而此刻,明军没有选择乘胜追击而是开始迅速利用港口将大部士兵放下。
朱慈烺亦是在这样总算安全稍许的时刻被左右文武允许靠近战场。
“殿下,南山炮台已经占据。”
“殿下,朝鲜将领李智友、尸首已经寻到!李成延被俘。”
“殿下,我部已经大半占领仁川港,围李仁瞻于金氏货栈!”
……
源源不断的好消息汇报上来,朱慈烺眺望东去,面色依旧绷紧道:“济物浦城怎么样了?”
侍卫官离去了,没多久,张镇亲自来了:“殿下,好消息!徐闻所部已经攻克济物浦,活捉了金起宗!”
朱慈烺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那么,就只剩下还在这里顽抗的李仁瞻了。”
“是的,殿下!此战战果大部已经定鼎了!”谢洪运说道。
朱慈烺看着货栈里密集的朝鲜士兵,沉声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立刻将金起宗等朝鲜官员带过去喊话招降李仁瞻等部。
说到这里,朱慈烺顿了一顿:“若是李仁瞻依旧执迷不悔,直接上猛火弹!”
陕西还在孙传庭手中守的好好的时候,朱慈烺曾经让未来岳家采购了一批猛火油,也就是在陕西古油井的石油。将石油初步提炼,便做成了足以在水面上燃烧依旧不会熄灭的燃烧弹。
听到这几个字,纵然是徐彦琦沙场老将也不由变色,道:“末将领命!”
金起宗被带过来了。
看到李智友的尸首,张镇准备了半肚子招降的话全没了用武之地。
“李仁瞻,尔等已经被大明天兵包围了。他们真是天兵天将啊,济物浦城门那般厚,依旧被轰一下轰破了。不要再自取灭亡了!快投降吧……”金起宗还未说完,便被张镇拖到一遍。
随后,一道箭支猛地插在地上,箭头轻轻颤抖。
左右几个士卒纷纷提着盾牌上前。
徐彦琦沉默了一会儿,道:“上猛火弹。”
火光燃起,所谓金城顿时陷入火海之中。顿时,伴随着里头一阵慌乱,几个将官举着李仁瞻的脑袋走了出来。
这时,裴昌明忽然大哭起来:“大明……胜了……”
【仁川此刻还不出名,在十九世纪的时候叫济物浦……我改了改上下文,对正了。鞠躬……】
【正版是起点中文网,搜索几字微言、大明最后一个太子都可支持正版。更恳请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几字微言。刚刚发了朱慈烺、崇祯皇帝、周皇后等人的画像照片,还有飞剪船的实物图片,爱心读者给朱慈烺的画像,玄武湖的配图,柳如是、钱谦益张溥的人物图像,以及还有很多和殿下以及这个故事相关的有趣内容~赶快来微信公众号关注我吧!】(未完待续。)
第七章:大闹朝鲜
夜晚中的济物浦依旧没有回归平静。 ︾,船队进入了港口,一处处灯笼将明月下的济物浦照得颇为明亮,港口上的工人得以将装卸的事务继续进行。这时,军队在维持治安,内阁与军机处的随军机构则迅速处理着冒出来林林总总的无数事务。败兵们充当了劳力,就连城内没逃的小商贩也在平静的治安下摆出了摊位。在众人都陷入忙碌后,朱慈烺反而一时间没有多少事情有了些闲暇登上了南山炮台。跟随朱慈烺上前的还有投降大明的金起宗,只见他神色谄媚,大拜在地:“小国下臣金起宗,叩见****上国监国皇太子殿下……”反倒是同样跟着金起宗来的兵曹参判裴昌明一言不语,只是默默跟着行礼。“行了,起来吧。既然投降了,你们的官位不管,这条命是不会丢掉的。”朱慈烺随意地摆了摆手,朝着一旁的谢洪运道:“谢卿,你去代我写一幅字。济物浦之名我不甚喜欢,从今往后,便将济物浦改名仁川吧。“殿下仁义,透于文字,真乃大明仁德。”谢洪运夸了一通。金起宗听罢,顿时心思急转起来,心道:明太子这莫不是有意释放善意?既然如此,这份善意自己能不能用起来,甚至,让自己挽回这一场落败的损失?左右想了想,金起宗还没说话,朱慈烺却开口了:“我需要一个人去汉城。只是不知道你二人谁能说出孤的所愿。”“臣下愿使我王举国投献,再不复苟且之事!恳请大明驻军朝鲜。举国之务于上国一言而决。再献岁币十万,金银铜铁山参丝绢无数……”金起宗率先抢答。侃侃而谈,仿佛是在辩论一样。朱慈烺撇了一眼,表情有些奇怪:心道,卖国也用不着这么积极吧。一念闪过,朱慈烺目光落在了一直没有说话的裴昌明身上。金起宗见此有些着急,心道这货一个兵曹参判的身份能有自己一位礼曹判书身份贵重吗?“裴参判以为如何呢?”朱慈烺听说过这家伙,骨头不硬,但比起金起宗是好多了。裴昌明道:“小臣愿将仁川更名之事报于大明,以复明朝藩属之盛事。一切宗义,愿附倪元璐大使之尾。小臣数代居于汉城,家小定保倪大人安危于前。”金起宗面色一呆心下叫糟:我怎么把他忘了。紧接着,便是心猛地下沉。果不其然,朱慈烺大笑:“让裴昌明速去汉城。对了,带上林庆业,让他与裴昌明一起回汉城!”……倪元璐的眼睛微微颤动了一下,良久,悠悠睁开。天地在此刻渐渐从浑浊转为清澈。一切画影渐渐流动,不多久,世界从无声转为有声,骚动嗡嗡闹闹的声音传来。“谢天谢地。谢大人醒了。行了行了,诸位都出去吧,都这般挤着空气如何能清新了?不要打搅大人休息!”开腔说话的是大工坊主杨汇了。杨文保一个个走过去低声说话。朝着场内众人致歉。众人纷纷压低声音,场内顿时只剩下了杨汇等大工坊主以及随行的几位官员医生。就连杨文保也守在了门外。“我方才又晕过去了?”倪元璐恢复了清醒。杨汇道:“是小人不是,没注意医生嘱咐大人不能激动。”穿着一身纯白色长袍的医生李纯叹了口气。扶起了倪元璐。见此,倪元璐道:“是我高兴,怪不得你。咱们打了胜仗啊!这下子,朝鲜人慌了吧。”“不仅慌了,也都再度拥簇了过来。那回汉城的裴昌明且不说,就说原来开战后疏远了一些的李绻安五伦还有李之龙也都来了。而且纷纷将使馆外的屋舍都买了下来,每日都有兵马驻守,唯恐大使馆这里出了事情。”杨汇说着,骄傲的心怀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哦,对了。门外此刻正有两人求见,一人是元斗杓,一人是兵曹参判裴昌明。其中,裴昌明一入汉城便拜了帖子,早早候着求见,元斗杓则是刚到。”“他们倒是乖觉,哈哈。”倪元璐沉吟稍许,又道:“裴昌明是从殿下手中被释放出来的,一入汉城就来拜见恐怕是有事的……见裴昌明。至于元斗杓……先晾半个时辰。”……景福宫内。李倧出了景福宫,将自己的神情掩藏在了表情中。远处,金庆徽走来,问道:“王上可有吩咐。”眼这位金自点的亲信,李倧缓缓摇头:“从宫里出来透口气。不必吩咐,你出去吧。”金庆徽躬身退开几步,但显然没有消失的意思。李倧站在景福宫门口,默然沉默了上百息的时间,良久他这才招来一个太监,问道:“李元老还没进宫吗?”那太监跪在地上,支支吾吾。金庆徽走了过来,躬身道:“王上,末将再派人去催。”“不必了。”李倧漠然道:“黄瀷去催了。”金庆徽又是走开,没多久,黄瀷与李元老都进宫了。当身后大门关上的时候,迎面袭来的温暖让李倧身子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沉默一会儿,李倧两位老臣,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躬身朝着两人道:“两位爱卿,寡人一身所托,都要依靠两位了。”“王上折煞老臣了……”“王上折煞老臣了……”……两人箭步冲了过去,死死扶起了李倧纷纷道:“王上一声令下,老臣纵是千山万水,亦是不负所托!”“奸臣误国,奸臣误国啊!”李倧双眼朦胧:“还好有两位忠义的大臣跟随。这番。我可总算稍稍放心一点了。”……“一群废物!”察哈喇猛地丢下了手中的战报:“亏得朝鲜还有一支水师,竟是连明人的战舰阻拦稍许都不能。”金自点对视着察哈喇的眼睛。沉声道:“还请大清国速速出兵,若是不然。恐朝鲜不保。济物浦距离汉城之仅,实在危急。若是汉城不保,则朝鲜全境将为动摇。”来犯之敌不是寻常贼寇,而是有大明正统的皇太子,这代表政治合法性,也代表天然讨伐不臣的正义。故而,只需要解决朝鲜汉城的反抗力量,朝鲜地方便很难会有多大的反弹。甚至,除非朱慈烺真的在汉城搞得天怒人怨。甚至来个土改什么的。要不然,朝鲜连勤王之师都很难组织。这与清军来犯朝鲜远远不同。同样,金自点而今的态度也是表现得十分坚决。朝鲜打这一仗是为了清朝人打的,若是清人不领情继续让朝鲜人顶在前头不出力,也委实让他寒心了。“龙骨大所部三千人就在城外十里。”察哈喇一句话让金自点喜上眉梢。但金自点还没说完话,一腔热血就被察哈喇泼了一大盆冷水。“但汉城是不能待下去了……”察哈喇却是想得格外清楚,他还真没有考虑过朝鲜人如何想:“明国太子也一定要想办法克制。三千兵要守汉城是很难,野战之中……”察哈喇虽然自负满清兵强马壮,但他可不是什么耳目闭塞之人。阿巴泰怎么败仗的他可记得清清楚楚:“不能仓促浪战。”“可是……察大人,放弃汉城,就是放弃朝鲜啊!”金自点前所未有的坚决:“若失朝鲜,则我大清左翼尽丧。从此再难全师攻明!”“本将不是说了么?”察哈喇横了一眼金自点:“有办法克制那明国太子。本将也清楚,明国太子有所谓明朝旧情,一时间也不会激起什么乱子。可你就不会想想办法?汉城是挪不动。李倧两班文武就挪不动了?没了那李倧配合,没了朝鲜两班文武恭贺。这朝鲜一样到不了明人的手中!”“察大人的意思……意思是……”金自点猜想到了察哈喇的目的。“当然是迎朝鲜国王西狩平壤了!”察哈喇面无表情,自点:“龙骨大三千人会帮忙的。”“这……”金自点的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他明白。察哈喇是要放弃汉城了。仁川失守,汉城一马平川,基本上也就陷入了无险可守的地步。汉城一石失守,朝鲜也就真的无可挽回了。察哈喇无法容忍朝鲜的丢失,虽然朝鲜的驻军已经出动,但察哈喇手头只有那么五六千的兵力,而且还不是在国内的那种强兵。这样的情况下,死战明军不是可选之举。尤其是在多尔衮决定在朝鲜与明军开战的情况下,过早损失力量就太浪费了。“这那什么?”察哈喇不悦地自点,见金自点表情不对,也明白当下时局再也不能居高临下对待这些朝鲜人了,想到这里,察哈喇罕见地柔声道:“在汉城,你还要伺候那些让你恶心得说不出话来的原党。想想元斗杓,想想沈器远。就连宋时烈这样的书生,林庆业这样的败军之将都要来恶心你。”金自点表情微动。察哈喇继续道:“可是,只要你将李倧还有朝鲜文武都带到了平壤去,还有谁能阻挡你?让你金相的威严真正施展下去?有我大清诸军在,谁敢胡言乱语,你只管一封帖子,便让那奸臣家破人亡!”金自点盯着察哈喇,瞳孔之中,察哈喇原本还算粗狂的表情渐渐开始变得狰狞,尤其那“家破人亡”几个字说出来的时候,察哈喇龇牙咧嘴,仿佛一头张开血盆大口的巨鳄。“好……”金自点重重地吐出这个字。……景福宫内。“准备好了吗?沈器远那边准备如何了?朝鲜城内,还有多少忠于大明的义士?”李倧死死盯着元斗杓,就差点要钻进元斗杓的心里一探究竟了。元斗杓还没有开口,李元老便开腔安慰道:“王上请放心,而今城内不是那金自点专横跋扈的时候。眼下,是大明天兵即将光复的时候。眼下城内义士如云,只要王上下定决心,定然无碍的。”黄瀷也帮腔道:“我等已经安排妥帖,王上勿忧。”“唯一可虑的也就是察哈喇一部清军了。”元斗杓这位原党领袖此刻却没有如两人愿,直指忧虑之处。果不其然,李倧面色一变:“那沈器远……”“王上放心。此次大事不仅有沈器远准备,林将军也回来了。”元斗杓轻声宽慰,说完,顿了顿又道:“林将军此番是裴昌明带进城的。”李倧双目大亮:“是林庆业!”你道这林庆业是何许人也?这一位,却也是而今时代一号传奇人物了。林庆业于壬辰倭乱期间出生于朝鲜忠清道的忠州,本贯平泽林氏,是判书林整的后代。1618年,林庆业武科及第。1624年,李适发动叛乱。林庆业在郑忠信麾下作战。在镇压李适之乱中,林庆业立下了大功,使他受到了晋升,成为佥节制使。1633年担任宁边副使,在义州修筑白马山城,以防御北方边境。1634年兼任义州府尹。没两年丙子胡乱爆发。林庆业据守白马山城抗击清军,将清军阻挡在白马山城防线以北一带,同时向朝鲜朝廷要求增援。然而朝鲜的大臣金自点想要独据抗清的战功,封锁了林庆业增援的消息,导致了清军的成功南下。不久以后,清军逼近朝鲜首都汉城,朝鲜李倧逃亡南汉山城避难。清军又包围了南汉山城,朝鲜李倧出城投降,并同清朝签订和约,成为清朝的藩属国。此时,林庆业接到了朝廷勤王的诏书,率军前往南汉山城救驾,甚至击毙了皇太极的外甥要槌。然而,在到达南汉山城之前,朝鲜就已经投降了。虽然皇太极得知了自己的外甥被林庆业所杀,但是皇太极对林庆业保家卫国的崇高行为十分钦佩,赦免了林庆业的死罪。林庆业层感叹道,如果他手下拥有至少两万人马而不是区区的三千人,他将率军北伐袭击清朝的首都盛京,若是如此,朝鲜显然不会落到如此境地。作为朝鲜与满清战阵中成长出来的朝鲜名将,若是仅如此也不奇怪,最为难得的是林庆业对明朝的忠诚!【正版是,搜索几字微言大明最后一个太子都可支持正版。更恳请关注我的微信公众号:几字微言。刚刚发了朱慈烺崇祯皇帝周皇后等人的画像照片,还有飞剪船的实物图片,爱心读者给朱慈烺的画像,玄武湖的配图,柳如是钱谦益张溥的人物图像,以及还有很多和殿下以及这个故事相关的有趣内容~赶快来微信公众号关注我吧!】(未完待续。)本书来自 /book/html/29/29887/index.html
第八章:兵围汉城
西元1637年也就是崇祯十年,清朝要求朝鲜发兵协助其攻击明朝。朝鲜遂派出了以林庆业为元帅的水军。只不过,朝鲜人没预料到的是,林庆业对丙子胡乱朝鲜的失败耿耿于怀,秘密遣使前往明军,将清军的进攻计划全部透露给了明军。这使明军获得胜利,清军伤亡惨重。
过了三年,崇祯十三年时,林庆业再次作为朝鲜支援军的元帅支援清朝。此次,他派遣一名僧侣再次前往明军,透露清军的计划。此战之中,朝鲜军没有真正地与明军冲突,基本都是清军作战。次年他回到汉城。虽然如此,此时满清已经怀疑其身份,一番告状,林庆业被罢官失去权力。不过没多久林庆业就又获得了新的官职继续奋斗在反清助明的事业上。
一直到去年,也就是崇祯十五年,林庆业的手下中出了一个叛徒投降满清,透露了林庆业与明军的关系。
为此,清人立即遣使赴朝鲜,强迫朝鲜交出林庆业并押赴北京,林庆业眼看就要步朝鲜三学士后尘。
万分侥幸的是,在朝鲜中人亲明一系义士的帮助之下,林庆业从黄海道逃脱进入了一座佛寺,削发为僧作为化妆。眼见风头稍过,便在今年再度逃亡明朝。
原定历史上,林庆业到大明国内时已经是明年了,那时李自成刚攻陷北京,崇祯皇帝自杀殉国,吴三桂引清军入关。
见此巨变的林庆业没有颓丧,而是与明将马腾高并肩作战。后来兵败,马腾高被俘降清,林庆业再次失去了抗清的机会,计划逃跑又被下属出卖而遭清军俘获,解赴北京。虽然朝鲜将军沈器远得知后便发动政变,迫使朝鲜国王李倧要求清朝释放林庆业归国。
清人为了朝鲜这个盟友,亦或者对于这位身为朝鲜官员却异常忠诚于大明的将领有一份敬佩,一番周折后,林庆业又回到了朝鲜。
只可惜。洛党领袖,朝鲜领相金自点在林庆业回国途中派出刺客刺杀。至此,林庆业身死,一直到五十余年后朝鲜肃宗追赠林庆业忠愍的谥号才算肯定了林庆业的功绩。
眼下才崇祯十六年。距离明年林庆业被刺杀还有一年。
于此,朱慈烺的改变下清军似乎也再也没有机会攻入大明关内。林庆业此刻也正打算绸缪逃亡明朝,一见明军仁川登陆,顿时喜得什么似得,纳头便拜。
朱慈烺此刻也从张镇的口中知晓了这位传奇人物的过往。当即便送林庆业回汉城。
李倧虽然不是什么英明睿智的国王,但林庆业本事如何,威望几许却十分清楚。此刻听了林庆业出马顿时感觉心中大定:“好,寡人知晓了,快行动吧!”
……
金庆徽站在景福宫外,默默地领着左右的士卒巡逻着宫廷。
他的身后,族侄金在勇轻轻唤了一声:“啊着西,王上好像已经不喜欢我们金家了。那日明使倪元璐所言反正之事便似乎已经动摇了王上的信念,啊着西……我们……”
金庆徽顿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金在勇稚嫩关切的面庞,道:“放心吧。领相已经去见清人使者察哈喇了。满清人不会坐视朝鲜不管的。”
“满清人?察哈喇……那个一副吃人恶魔一般的满人,啊着西,他们很难是我们朝鲜人的依靠!”金在勇满腹不放心。
金庆徽却没有再回话,而是看着静谧的王宫,道:“那些太远的事情多虑无用,守好王宫把思密达。要不然……”
金在勇等了许久,金庆徽却没有再将余下的话说出来。
见此,金在勇沉默良久,还是不由地低着头。继续领着宫中侍卫开始巡逻。这几天,金庆徽明显提高了巡逻的频率与范围。甚至,昨夜一整晚金庆徽都没有休息下去,一大早便红着眼睛视察防务。仿佛唯有这样才能让这个沉默的朝鲜男子安心一分。
“距离上次金相将消息传来已经足足有十二个时辰了,为何到现在依旧没有一份消息?”唯有心中,金庆徽才敢将心中不解自问。
又是转悠了一圈,见李倧窝在景福宫里就连政务也不热心处理,金庆徽终于感觉到了反常,喊来金在勇道:“在勇。你脱了甲胄,去寻宫中太监李勇保换一身太监衣服立刻去找一趟金相,快去!”
金庆徽的表情焦虑不安,连带着金在勇也紧张起来。只见他动作干练地脱了衣甲跑了出去,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柴房。随后在一个太监的帮助之下换了衣服,偷偷冲出宫去。
一个时辰过去了,按照寻常步行也足够金在勇往返传话了。金庆徽按捺住焦虑,看向景福宫,果不其然,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但相比这样的安静,他却更加不能平静。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金庆徽能够感觉自己的心纠成了麻花。当他在等一刻钟时,忽然,金庆徽神使鬼差地领了一队人走向一处偏僻的宫门。
那里,金在勇满头大汗,竭力亡命一般奔向金庆徽:“啊着西,危险!”
噗通……
猛地,金在勇猛地倒在地上,双目大瞪。
金庆徽猛然拔出手中长刀,他的身后,一干侍卫纷纷拔刀持盾。
金在勇倒在了地上,颅后,一根长箭微微颤动。
当他倒下后,一个身材消瘦,光着脑袋留着一茬青发的男子放下了长箭。只见他穿着一身朱色天鹅绒金银装甲胄,耀耀生光。让人一眼便认出了来人。
“林庆业!”金庆徽怒吼出声:“你来了!果然来了,叛乱者果然会来的!全体预备,清剿反贼!”
他的身后,几个士兵猛地从怀中掏出一发信号弹,升腾上天空之中。
几乎与金庆徽动作同步的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林庆业的身后,沈器远大步踏出,道:“冲进王宫!”
随后,一群衣着各异,显然互不统属的朝鲜士卒冲入王宫。他们显然不是一支旗号统一的军队。但每个人却是动作干练,一看就是强兵干将。
金庆徽立刻认了出来:“是京中那些公卿豪族的私兵!”
甚至,金庆徽还看到了名满汉城的明朝豪商杨汇之子,杨文保。此刻的杨文保披甲执锐。大步走来,他的身后,一行明人激动又自豪。
他们带着兵马冲进一国之中,即将推动政变!这时多大的风险与多么惊人的利润。
但金庆徽顾不得这些了,他盯着林庆业。高呼道:“拿我长枪来!”
一名侍卫将一杆古朴厚实的长枪抛去,长枪入手,金庆徽豹行虎步,看向林庆业,杀气腾腾。
林庆业亦是毫无畏惧:“当年我能杀满清胡虏大将要槌,今日,还怕了一条胡虏的走狗吗!来吧,金庆徽!”
金庆徽不再出声,而是大步朝着林庆业冲去。
林庆业亦是缓缓加速。
两人的距离迅速拉进,百步。六十步,三十步,越发靠近。
金庆徽只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亢奋与激动,状态更是调整到了最佳,眼中拼刺杀伐的招式领会于心,只等着双方接触便大战三十回合后一枪挑开林庆业的长枪,将这个叛国造反之人的心脏划破。
只是,就当距离接近到只有二十步不到的时候。
嘭……
一声枪响,金庆徽身子猛地一个踉跄,腹部爆开一团血花。积蓄一身的力量仿佛泄洪一样喷洒出去,浑身酸软渐渐无力。只见他拼命地扭过头,看向右手边那个人影。
他拼命地眨着眼睛,使出全部力气终于看到了一道袅袅升起的硝烟。
杨文保喘着粗气。放下了手中这杆燧发枪,看着金庆徽与林庆业齐齐看过来的脑袋,道:“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浪战。冲进王宫,保护朝鲜国王!”
“是!”他的身后,一群私兵操着怪异的口音说着汉话。
林庆业看着瞪大双目的金庆徽,将他的双目缓缓合上。随后道:“保护王上!”
……
察哈喇与金自点终于敲定了如何调兵遣将,但就当察哈喇下达了让龙骨大进入汉城的命令时,他们也终于收到了金在勇从王宫中传来的消息。
金自点率先感觉到了不对劲:“而今与明开战,万般事务众多,王上怎么可能枯坐景福宫?不对……王上向来对权柄看得极重,绝不会是金在勇所言这般闲云野鹤的兴致。来人,再去打探!”
这时,一个满头大汗,浑身沾着鲜血的士兵冲进了金府,哭声道:“兵变了!元斗杓、李元老还有林庆业那帮子人率兵进攻王宫,要兵变了!”
金自点与察哈喇齐齐变色。
“立刻急传龙骨大入城!”察哈喇大喊道:“给我兵符,先占西门!”
“速给!”金自点知道自己再无犹疑的退路了,他扫视一眼身后的家臣,道:“点起府中人马,立刻随我去五军营!”
五军营,也就是西班所属的训炼都监、御营厅、禁卫营、摠戎厅、守御厅所在。
但察哈喇此刻却停住了脚步,嘱咐道:“点起你掌握的最多的人马,将城内的文武两班尽数带走!王宫攻不下便立刻掳掠足够的人、财西去。盛京之中,还有世子李凒!”
金自点身子微微一颤,随后苦涩缓缓颔首:“照办!”
汉城大乱。
就连原本被各处私兵重重围住的大明驻朝使馆也不再安全。好在倪元璐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重新登上了那个格外著名的四****马车。
大马车建造得格外坚实,是为朱慈烺定制的侧重安全的专用马车。据传就是一发投石机打中也可以保重城内人员无误,随后留出足以让人转圜的时间。只不过四****马车上了船朱慈烺却没用,而是将其配发给了要出使汉城的倪元璐。
这一回,面对朝鲜乱局,四****马车发挥了作用,载着一路上射来的箭支在左右朝鲜士兵以及使节的护卫之下冲入了王宫。
那里,杨文保已经带着人在接应。
当王宫的大门关上的时候,金自点刚刚冲进五军营。
让金自点感觉万幸的是,那里,一干心腹纷纷集聚,各自带着私兵七嘴八舌地问起了当今局势,又要如何处理。
“金相!王宫大乱了,城内纷纷乱乱,我听到了消息是林庆业带兵攻了进去。那林庆业绝没有这么大力量,定然是原党那群人动手。金相,这时政变啊!”
“王上现在被困在景福宫中也不知道是什么金相,王城已然被叛军占据,金相,咱们快打进去吧!”
“还有还有,金相,清人在城中尚有精兵数千,为何不动手啊!平壤龙骨大不亦是带兵前来了,现在在何处?”
“那明军就在仁川眼前,汉城怎能乱成如此啊。金相,这可如何是好?”
“金相……”
“金相……”
“金相……”
……
“都够了!住口,莫要慌乱,听我号令!”金自点大喝,他的身后家臣亦是十分配合地将手中长枪大刀在地上敲打着,镇住了场面。
“都带好各自人马,去将江南的朝鲜两班文武都带上西去,若是不从者,随意行动。还有,清潭洞的那些贵戚公卿若是不听话,也不需要……不需要吝惜手段了!”金自点沉声地说着,扫视着一干将官,道:“立刻行动,一刻钟都不要拖延!”
“西狩吧……”
哗啦……
一干朝鲜将官纷纷惊讶哗然,但很快,脑子活络的人就从中看到了无数机会。
一时间,各个将官争先恐后出门准备搞起大抄家行动。
见此,金自点心中大颤,连忙带着手底下的人马过去弹压,只是他亦是不敢下重手,唯恐惹急了这群丘八。到最后,所谓弹压几乎变成了催工。
没几天,一个震撼全城的消息传来。
“明军,就要到汉城了!”金自点喃喃地说着,心中一颤。
……
汉城外,一个身材矮小,眉眼粗大的男子身板挺直,披着长发,望着眼前的汉城城墙,朝着身前的一个个熟悉或者不熟悉的面庞大声道高呼,左右走着,肩膀不动,腰部亦是不动,只剩下脚步在动,略略呆板却超级稳定。
此人,便是被齐远从日本招揽而来的流浪武士,由井正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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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慕华贱夷
松井正雪出身于骏河,成年后在江户奉公,后来又开办书堂教授军学。
由井正雪的父亲治右卫门最早与丰臣秀吉是尾张的同乡,后来从事染坊业,在关原合战后又举家搬迁到了骏河,诞下正雪。
十七岁的时候,由井正雪在江户奉公时爱上军学,叩拜织丰两代老臣楠木正虎的儿子楠木正辰为师,并且作为上门女婿入赘,更名为楠木正雪。在师傅的指导下,他创办了属于自己的军学讲塾——张孔堂,其名取自中国汉朝张良张子房的“张”,诸葛孔明的“孔”。
据说由井正雪在开课之后,前来受教的弟子络绎不绝,一时之间竟达到了三千人之多,而且里面还包括了上级武士阶层。在其间无数大名都被正雪的才华所吸引,纷纷以高官厚禄为条件登用他,却被醉心于军学的正雪一一回绝。
只可惜此时的幕府将军由德川秀忠传给了德川家光。德川家光上台后,实行着被称为“武断政治”的政策,对各藩国的管束日益加强,大名稍有不慎便将面临改易或者削藩的处罚,而正因此,被处罚的诸多大名为了维持运转,不得不对旗下藩士进行裁撤,从而造成了社会上大量浪人的产生,无数人开始流离失所,造成了社会的混乱。
由井正雪的弟子不少就是流浪武士,这些人被裁撤后失去工作,生活艰难。若是按照原定历史继续,由井正雪便会决意策动一场叛乱推翻造成这一切的德川幕府。
而今,朱慈烺这个鲲鹏振翅高飞。已然掀乱了历史潮流。在朱慈烺的命令下,谢洪运出使日本进行外交谈判。海军将领齐远便招募了由井正雪、丸桥忠弥以及金井半兵卫等浪人武士团入朝鲜作为雇佣军。
虽然雇佣军看起来是一个很金贵模样,但其实……
此刻。重新恢复了本名的由井正雪板着脸,大声道:“诸君!这一战事关我等在中华上国皇太子殿下眼中的地位,务必用出我大日本武士十分技艺,决断日本武士善战名义!”
“哈伊!”
一干人齐齐大呼,九十度鞠躬。
“此战若胜,人人饱食。勇武者,餐餐大米白饭!”
“哈伊!”一干日本武士欢呼得更加激烈了。
“哈伊!”
看着这一幕,松井正雪笑容畅快,前所未有的开心。
他感觉到了自豪。一种源于内心的骄傲。
这与后世的中日关系完全不同。
后世的日本是繁荣文明的,哪怕经历了二十年的经济滞涨,二十年工资不涨,一根冰棍二十年涨价五毛都可以鞠躬谢罪来大打情怀牌,但日本依旧是繁荣昌盛的发达国家,是精神文明建设极佳,国民素质国际称赞的国度。也正是有这样的底气,这样上佳的国际形象,这才吸引了一波又一波的脑残粉做了精神日本人。以至于忘却了军国时代日本的罪恶。
故而,对于后世大多数的中国人而言,日本的形象是复杂的。
一方面,不少国人仇恨日本人。认为日本对过去反思太少,右翼横行,遮掩历史。为军国主义洗地。于是愤怒日本,总将日本当作大敌。
而另一方面。又有不少国人艳羡于日本的繁华昌盛,感慨于日本优美的风景。上佳的人文环境与国民素质,在一波一波情怀与日本的确存在的优势下将日本人当作别人家孩子,去不了日本的便做了精神日本人,能有本事的更是多有肉身投靠,苦求移民之举。
然则,穿越来这个世界的朱慈烺全然不一样了。
此刻的大明对于日本是什么概念呢?
就是后世美国爸爸对于日本人的概念。
神宗皇帝先后在大明西北、西南边疆和朝鲜展开的三次大规模军事行动,分别为李如松平定蒙古人哱拜叛变的宁夏之役,李化龙平定苗疆土司杨应龙叛变的播州之役以及李如松,麻贵抗击日本丰臣秀吉政权入侵的朝鲜之役。
若说宁夏之役与播州之役还太远,对日本人还没什么影响。但丰臣秀吉统合日本举国之力入侵朝鲜却被大明一巴掌拍死的朝鲜之役却是让日本人上下印象深刻,记住了大明的赫赫武功。
这是日本人第一次苦求摆脱日本列岛的尝试,摆脱不了狭长海岛的先天拘束,日本在农业时代注定是东亚二流国家。
不算武力,千百年儒家文化的传扬,宗藩之国的纠缠更是让江户时代的日本充斥了慕华贱夷的思潮。
而这,便涉及到了儒家文化的华夷观。
华夷有别是儒家文化对国际秩序的观念,用孔孟之道的儒家思想作为区分将整个世界划分为华裔两极。内夏外夷是华夷观的分界,贵华贱夷就是华夷观的基本精神。通过一系列的手段,扩张华夏范围,用夏变夷,便是华夷观的终极目的。在华,那便是有仁义的人,用后世西方的词汇便是有文明的人,是可以说话沟通的人。在夷,那便是没有仁义,没有文明的蛮夷胡虏,甚至都算不上人,只能说是禽兽之辈。
若是还不能理解,换个方式。
符合儒家文化的,便是民主的自由的正义的。不符合的,自然就是邪恶流氓的国家!
而此刻的日本便是深受这样的观念所影响,哪怕到了几百年后西势东渐都没有多大的波折,热爱外国热爱大明的主流文化成为日本人骨子里的坚持。
话说回来,对于此刻的由井正雪而言,大明便是那上国中华,拥有着先进的文化,是华夏的中心,是儒家的正统。至于满清蒙古蛮夷,那就是一群率兽食人的野蛮人。
“草木欣荣绕圣宫。白樱独秀一春中。中华礼乐花开遍,元气吹嘘日本樱!这群卑贱的朝鲜蛮子竟然投靠了一群率兽食人的蛮夷。果然这朝鲜儒教已经式微,我大日本才是可以学习大明上国的最好学生、忠诚藩属!”由井正雪浓密长眉扭动着。神采飞扬。
在儒家文化输入的华夷观下,日本国上下都陷入到了一种慕华贱夷的极端心态中,而且天然地正义地觉得这样的心里形态是前所未有的正确。
这种截然不同于后世的形态一点都不假,而今在世的日本知名学者、地位崇高的僧侣林罗山就无所畏惧地在《本朝通鉴》这样的官方书籍中不顾社会舆论压力宣称日本皇统出自周吴泰伯之后,认为日本人都是秦皇后裔,与大明本为一体,本就不该为两国之分。
如果说一个人还可能是简单的迷恋中国文化,不足以代表什么。那么,另外一位日本带有浓重“神国”思想色彩的儒者贝原益轩便足以测证了。他在中华文教的熏陶下几番公然说:“本朝古来虽**不臣服于中华,然资用于中华之风教者多矣,可谓师国。”
如果还要强辩慕华贱夷只是朱子学家特有的思想情感,另外一个阳明学家熊泽蕃山的事迹便可以反面印证了。熊泽蕃山终身宣扬日本主义,希望让日本国**自主,可是熊泽蕃山忙活了一辈子,到头来还是被慕华潮流淹没,不得不承认:“中夏为天地之中国。华夏中国为四海之师”。古学家山鹿素行也认为“羡慕并学习中国”“此种情况不仅限于我等古今之学者亦复如此。”再加上由于日本人极端崇拜中国以至于都渐渐自卑,荻生祖徕说:“吾国小国。且不文之国,较之异国,殊难治也。”更有甚者认为日本万事不如外国,“万事不如异朝”。“凡资民生而不可无者,亦莫不待中国圣人之法
中村藤树就说:“圣人非唐土不能诞生。”
恰逢此刻朱慈烺横空出世,朱慈烺的事迹传到大明去后。不仅有百姓直觉大明皇太子朱慈烺就是这样的圣人,就连日本上下亦是觉得兵强马壮。一改旧时气象的朱慈烺是整个世界光芒万丈的圣人。
以至于在过于强烈的光芒下,日本人开始了强烈的贱夷心态。按照华夷之辨。就连日本那些不遵儒学孔孟之道的人也被称呼为夷狄。你还别觉得欺负人,这会儿的日本人自己称呼自己夷狄都觉得这话说得没错。熊泽蕃山就自己在《集义和书》中把日本、琉球、朝鲜等地方列位九夷。水下顺庵就自称东夷小子,获生祖徕也以“夷人物茂卿”自居。整个日本举国上下都有一种“脱夷狄入中华”的心愿。就仿佛当年辽国皇帝耶律洪基渴望来生投胎大宋一样。
如果日本人没有这样一个可以变成华夏人的机会,便会虚拟一种新的华夷秩序。虽然继续在中国面前自称夷狄,却格外自尊心强烈,对中国以外的任何地方都称之为夷狄贬斥。当年的新罗、百济被斥之为夷狄,眼下的朝鲜也一样概莫能外。至于那些西方国家,那更是极尽蔑视之态度,连蛮夷都不如了。
如果不是美国人一炮轰开,证明了西方的崛起。恐怕,东亚的朝鲜、日本就如同曾经的湖广、云南一样,早就是中华之领土了。
朱慈烺的到来让这样一种希望有了真正的延续。
齐远招募的雇佣军给了日本人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一个加入中华体系,成功成为中华之人的机会。
大明皇太子开放的心态,通商的诚意更是让诸多日本人欢呼。或许,也就眼下统治日本幕府还有些纠葛不休了。
但无论如何,已经在大明强大战舰搭载下进入朝鲜国土的松井正雪是不会有反复犹疑之想法的。
他只想在仰慕了一辈子的中华正统的上国人面前表现出日本人的勇武,证明日本人有益之处是可以加入中华,摆脱夷狄之身份的。
至于眼前的敌人朝鲜人……
“一群投靠蛮夷胡虏的曾经大明藩属已然自甘堕落成了连蛮夷都不如的人!大日本的武士应该用倭刀让朝鲜人用鲜血洗刷这样的耻辱!”
……
朝鲜城头上,金自点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盯着这些个头矮小,面目凶狠的日本五十,当年倭乱的记载全部涌上心头,不由感觉喉咙有些干涩。
一旁,察哈喇神情冷漠:“你率军先战一场。”
金自点想要挣扎一下。
但察哈喇却指向了这些日军身后,那一个个格外俨然肃杀的军阵,皇家近卫军团的近卫团阵列俨然,致命的气息让人心颤。察哈喇眉头一挑,冷声道:“莫不如,你去防备明军?”
金自点看着那一个个黑黝黝的枪口,明智地选择了相对而言更加软柿子的这些日本武士。
“禁卫营、龙虎营……出战!”金自点战战兢兢地说着。
……
朴昌勇这个名字悲戚壮烈,对于朝鲜人而言有一种悲戚之心。他人如其名,因为成长在将门家庭而自小被当作一位勇敢的战士培养,他身量粗大,扫把眉,碧眼络腮,四方口犹如大钟,是朝鲜人中少有阳刚之貌,若是长在后世,绝对能成男女通杀之巨星。
但朴昌勇绝少有这种自夸之心,他心怀狂热激烈的情怀,为人总朝着刚烈执拗的方向成长。他的父母经历了朝鲜之役的惨烈,当朴昌勇幼年时,父母便总说着朝鲜这样夹在中日间半岛之国国民的艰辛。当他长大时,丁卯之役又成了朝鲜上下的屈辱,父母曾经历数的小国屈辱尽数领教。当朴昌勇最终成年长大时,又在丙子胡乱的恐惧之下成长成了一个坚毅果敢的将领。面对两次被几乎灭国的战争,朴昌勇拜服在了满清骑射的强大之下。成了金自点麾下少有的外姓干将。
他相信自己体会了朝鲜国人的屈辱与骄傲,前所未有坚定信念让他坚信朝鲜的未来必须是事大国,而这样的大国,俨然就是崛起于辽东之地的满清。
至于华夷之辨?
当他无数次走上战场时,再也不会问起这个问题。对于他而言,答案已经显而易见:“那是什么?能让朝鲜不被亡国吗?清国的强大,朝鲜已经用国祚体会了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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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五十万清军
盛京。n∈頂n∈点n∈小n∈说,
崇政殿里,多尔衮看着台上的福临,又将目光落到雍容艳丽的大玉儿身上,笑容不止,眸光流动:“皇上,太后,我看呐,可以开始朝会了吧。”
“都由摄政王做主。”大玉儿抚摸着福临的脑袋,轻轻地笑着。
此刻才五岁的福临眯着眼睛,泛着困,想要倒去圣母皇太后布木布泰,也就是大玉儿的怀里,却被大玉儿按在皇位上,不敢再动。
“召集群臣吧。”多尔衮神色一肃。
没多久,礼亲王代善、郑亲王济尔哈朗、睿亲王多尔衮、肃亲王豪格、武英郡王阿济格、豫亲王多铎、多罗郡王阿达礼以及一干满清将官,投降汉臣等少数文官赶到。
一番见礼不提,多尔衮一步步踏上高台,只在福临稍稍前方一点按下一直椅子落座,看向众人。台下,不少人都将目光看向豪格的身上。
豪格心中一动,想要借机发难争一争,只是还未开腔,就见多尔衮招了招手,将一封奏章发下传阅给众人。
奏章第一个给了豪格。
这下子豪格倒是不好发难,接手过去拿来细细看了起来。
只是一看,他便不由呆住:“竟是这般急切了!”
奏章很快就将满清文武中传阅了起来。在多尔衮并未压抑的情况下,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那朱慈烺真是个搅屎棍,怎么哪儿都有他的动作?这下子,竟然一战打到朝鲜去了!”代善很是感叹。
济尔哈朗也是开口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啊。前些时候还只收到消息。说是明国皇太子真个在江南立了一片地盘,本以为会安稳些。没想到又传他要渡海远攻,而且将目标落到朝鲜身上去。这眼光。委实算得一流了。”
“朝鲜太重要了,不能轻易有失!”多尔衮开腔了:“本以为阿巴泰率军南下征伐大明可以让今年开春辽东的土地多些出产,能多些汉民奴隶耕地。没成想,一战却将几千国族儿郎丢了性命。让朝中反而贴补了不止百万的银子,现在,光是今年的口粮都要指望从外边能找补回来。我大清要粮,从山西那边鼓捣毕竟少了些,没了朝鲜这产粮通商之地,入了冬就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了。”
“哼……”豪格心中冷哼了起来。阿巴泰是他旗下的人物,这次折损最惨重的也是豪格的实力。多尔衮提了这一点,却让他有些说不出话。感受着手底下人往来的目光,豪格终究忍不住反驳道:“也不至于,饿死的总归是那些汉人。”
殿上,洪承畴、孔有德等汉官纷纷心中一颤。
多尔衮的顿时一拍岸,道:“都是我大清子民,肃亲王这话不妥吧!况且,没了汉民耕地。没了汉工铸炮,没了汉臣绸缪,都让你的旗人去种田铸炮?若是可以,这礼部的差事肃亲王便担起来罢!”
“多尔衮!”豪格怒视过去。却被堵得一点话都说不出了。这次倒是他真的理亏。可要是被赶到礼部去,那就没他能干活的权力了。
代善出场,帮腔:“好了好了。眼下还是先说起怎么做事吧。这明国皇太子朱慈烺打到了朝鲜。我大清国总不能也学明国在丁卯年、丙子年那般。总归要想个办法破局。摄政王说朝鲜至关重要,此事总归是对的。”
豪格感激地丢过去一个眼神。
多尔衮也不再提豪格这一茬。接话道:“朱慈烺炮强铳利,谁有妙计?”
崇政殿上不禁沉默了下来。朱慈烺可不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清军对明军虽然一向看起来战无不利,可努尔哈赤、皇太极都是怎么死的满清权贵亦是清楚。努尔哈赤被红夷大炮一炮轰成重伤,举国哀悼,虽说应是侥幸,却谁也抹去事实。皇太极英明一生压得明国喘不过气来,可阿巴泰一战身死,数千国族儿郎,数万大军为此烟消云散,消息传来,皇太极一命呜呼。
众人想到这里,便是贪功,也不由要多斟酌几分。
见此,豪格却是目光一亮,大声道:“朝鲜一战,我去!”
“肃亲王要出战朝鲜?”多尔衮直视豪格。
“是又如何?”豪格昂首挺胸:“让我发兵十万,倾尽全力拿下朱慈烺,断了这大明中兴期望,这是定我大清国祚之事。若是杀不了朱慈烺,他明国大军从朝鲜陆陆杀来,一路上,我大清国可没宁远、锦州、山海关这样的坚城可以固守!”
“我大清强兵自然不会如汉人那样守城!”济尔哈朗帮腔道。
豪格冷哼一声:“我要出战朝鲜,谁有异议?”
多尔衮微微沉默。
阿济格此刻亦是高声道:“朝鲜一战,我也去得!皇上、摄政王,我阿济格请战朝鲜!”
多尔衮却是将目光落到了洪承畴的身上。
洪承畴作为降臣,身份不可谓不尴尬,更是被满清大臣瞧不起。方才豪格的话语更是刺痛他的内心,让他毫无发言**,低着头不敢说话。
多尔衮此刻却是注目良久,道:“洪学士以为如何?”
洪承畴抬起头,目光抬起来时,微微漂到了帘后的倩影上。很快,洪承畴装作未看见的模样,轻声道:“回禀摄政王,微臣以为若论开战,则不得不穷究因果。”
“哦?”多尔衮目光一亮。
“汉人就是惯会故弄玄虚。”豪格却轻轻笑了起来,一干满臣也是纷纷轻笑。显然不觉得洪承畴这话有什么对的。
洪承畴神色不改。
多尔衮格外郑重,道:“还请洪学士细说。”
说着,多尔衮站起身,凑近了细细听了起来。
见此。场上这才微微肃穆,洪承畴心中感怀。也不再冰冷着脸。
“自古中原皇室骨肉相残者众,功高震主者更是鲜少有善终者。远的不提。开国削藩之事便是一桩,以至于永乐皇帝兴起。明皇太子才智勇力出众,故而在京掀动户部,初立声名,更能舍得锦衣玉食,敢冒艰险锤炼出强军,苦战数场,立下善战之功。但再联合方才所言,如此功高之皇太子固然洗刷明国振作之势。却如何不衬托得而今崇祯皇帝之无能?”洪承畴说到这里,便顿住不再开腔。他已经感受到气氛迥然一变。
洪承畴变节之后并没有意想之中的高官厚禄,皇太极没死的时候就只是称呼其学士,用来当作参谋,任何官职都没有,甚至还几番监视,明显不信任。其他满臣见此自然也瞧不上洪承畴。对于大多数肌肉发达的满洲将领而言,要是这个汉人统帅战到最后一刻,如卢象升那样力战不竭最终身死。他们恐怕还坏心怀一份敬重,就算一直不投降,他们亦是赞赏。
可洪承畴投降了,那问题就迥然不一样了。
一个曾经敌人的统帅变成了自己阵营里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官。还是个有人品污点的小官,自然谁都瞧不起。
可是瞧不起归瞧不起,眼见洪洪承畴的话语。众人纷纷都领会了其中意义。
“自古以来,都没有中枢不喜将帅。而将帅征战在外能立大功的例子。想要抵御我大清,自然要经略辽东。经略辽东。又不能不稳固京畿。可若是让皇太子的手伸得这么长了,那崇祯皇帝还能睡得安稳?哈哈哈,学士说得好啊!”多尔衮大笑起来:“汉人有句话,用在这里正是应景。真可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豪格不再犟嘴了。
他们的确明白了其间意思。
多尔衮朗声道:“第一。明国的确有了强兵,这一点我不讳言。但同样,因洪学士所言,说明关内的大明国有内乱,这是可以利用之处。”
“第二。明国皇太子朱慈烺与崇祯皇帝关系不睦,故而不得不南下监国,最后绕一个大圈子在朝鲜登录,试图依次进攻我大清。”
“第三。京畿、辽东之处的明军孱弱。”
“第四……从皇太子朱慈烺南下而不是坚持扎根山东、河南可以看出。朱慈烺对崇祯皇帝还是十分爱戴的。”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杀进朝鲜呢?”
豪格见此,忍不住刺了一句:“朝鲜可是十分重要啊,莫不是摄政王忘了?”
“那我大清强兵又为什么要跟着敌人,跟着朱慈烺的步伐走?”多尔衮轻轻一笑:“若不能一拳打在大明最痛苦的地方,那真是太遗憾了。”
“围魏救赵罢!阿巴泰征伐大明是死了,既然如此,我多尔衮便亲征大明!倒要看看,谁能更强!”多尔衮一语说罢,气势勃发。
豪格沉默了。
济尔哈朗、阿济格以及洪承畴等人却是纷纷高呼:“摄政王英明!”
……
多尔衮一声令下,满清战争机器顿时开动。来自清国皇帝、蒙古大汗的召唤传遍整个辽东、草原各处。
满蒙汗三部八旗兵马齐齐汇聚,战争的号角吹响北方。
很快,清国南征的事情便传入关内。
……
京师、乾清宫。
朱由检放下了奏章:“陕西乱了。”
潼关失守,关中沦陷。
孙传庭的溃败与其说是秦军战斗力的不断下降,不如说是来自朱由检一直以来的催促,以及与朱慈烺的那种奇怪心思。
李自成是朱慈烺的手下败将,可孙传庭被朱由检一催促,却败在了李自成的手下。
当朱慈烺突然间决定要远征朝鲜的时候,朱由检不得不反思一直以来的用兵策略。最终,他决定担当起这样一番责任,支持朱慈烺远征朝鲜。
对于朱由检而言,若是此刻还是不能将国内的事情料理清楚,那面对这个皇太子,也委实太过看不过去了。
……
天启二年入仕的陈演经历了很多大风大浪。
面对过魏忠贤的滔滔权势,看到了崇祯皇帝上台后的励志刷新,听过宁远大捷,也叹息了皇陵被起义军挖掉。
但从来没有哪一刻能够让陈演感觉措手不及,慌乱难言。就如同,一个很快就会爆炸的炸弹被架到了火上。
而陈演便只能眼睁睁地盯着这个炸弹,一点办法都没有。
更加让陈演感觉难受的是……
这样的罪过不是他一个人在承受,还有另外一个人……
这个人,便是朱由检。当今的大明国皇帝!
他现在,便是要将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告诉崇祯皇帝。
“首辅大人,圣上传您进去呢……”王承恩低声说着。
陈演晕晕乎乎地走了进去,见到了正在奋笔疾书处理政务的崇祯皇帝。
“圣上……”陈演轻声地说着。
朱由检头都没抬起来:“嗯。”
说完,朱由检继续看着奏章,心情已经比批复孙传庭奏章时好很多了。
“今年的夏税已经交上来了,烺哥儿的一番苦心我是无论如何不能辜负了。”朱由检心中想着。
比起历史上的窘境,朱由检此刻的局面可是要好太多了。为了稳固陕西局面,朱由检早早就派出张溥督运五十万两军饷给孙传庭,算算日子也应该送过去了。有了银子,孙传庭努力一番,应该也能稳固住陕西局势吧。
而这一切,都是缘自朱由检从政以来罕见好转的财政。在朱慈烺的几番腾挪之下,朱由检总算过了一个宽裕的年份,今年更是因为多了百万两夏税而大方起来。他已经想着了,要给蓟镇总兵唐通犒劳一番,稳固军心。
“会越来越好吧……打下朝鲜,清人应该不会再肆虐了。”朱由检畅想了起来。
忽然间,朱由检想了起来,看向案前微微颤抖的陈演,心中一个咯噔响了起来:“陈演爱卿,身为内阁首辅,这大明上下还有把你吓成这般的事情?”
朱由检打趣起来。
但很快,他就想起了一桩。
能吓到首辅的还真有,只不过不在国内。
陈演一脸凄惶:“建奴新任奴酋多尔衮号兵五十万,兵发……大明……”
啪嗒。
“该来的,总归回来的。”
……
仁川。
朱慈烺望着天,看着猎鹰落下,笑了笑:“邮政的同仁们很努力呀。”
谢洪运笑道:“通了讯息,不管是军略还是商情那真是畅快多了。不知道这一回是什么喜事呢,上回是第一团增援,这一回……”
朱慈烺拆开了信件。
谢洪运很快就闭嘴了。(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军事会议(今晚还更明天限免加更
“李自成攻陷洛阳,其麾下大将刘宗敏与留守开封的黄澍来回僵持,启明市生产陷入混乱。”
“大贼张献忠复起入川,川中航运为之断绝。战事颇烈,留守武汉的第二团陈永福请战,军机处请示是北上支应孙传庭还是西去追击张献忠。”
朱慈烺念着,谢洪运神严肃了起来。
他没有想到眼下传来的消息竟然是这样的。
“让第一团虎大威部回去?”谢洪运心中猛地冒出了这个念头,但很快,他看了一眼朱慈烺的表情就知道 不对劲。
跨海远征朝鲜是朱慈烺既定的策略,如何会轻易地因为国内两大贼寇而动乱?想到这里,谢洪运端正了态度,宽慰道:“殿下,以臣下来看,两贼猖狂固然该杀,但局势尚且不至于糜烂。不说那张献忠被一日灭国,穷追猛打入川也不过是残喘苟延之辈。遣一良将,新入四川募兵即可复通川外航运。”
“有理。元锡督办陆军学校很久了,眼下操练大半年,也是时候带一批种子进去。张献忠虽然名声赫赫,却也不算的什么,一员良将数位军师,再提前毕业一批军官种子与老兵过去,在四川也撑得住一个主战团。”朱慈烺缓缓说着,表情却没什么开解的。
谢洪运关切地想着,心道莫不是李自成?
可惜倪元璐不在,不然倪元璐是一定不会担心的。不是还有一个现成的主战团就在河南么?眼下皇家近卫军团已经休整半年,因为与建奴一战折损过重的情况也都缓了过来。恢复最快的近卫团已经跟随入朝,第一团也后续抵达,第二团虽然恢复最慢,但在国内正好可以用得上李自成的攻势呀。
朱慈烺道:“李自成是枭雄之姿,几番重创都算不得打倒他。若是不能真切斩了李自成的脑袋。我还真不放心这剿贼之事。南京内阁、军机处的意见都是第二团陈永福部不动,镇守他熟悉的河南。此事,是应有之理。”
“殿下担心河南,担心启明市?或可再募兵马,充实第二团。”谢洪运轻声道。
朱慈烺再度摇头:“如果仅仅只是些内忧,亦或者仅仅只是外患。我都还扛得住。但这一次,内忧外患一起都上来了。本以为,按照我们的策略,建奴只能派兵参战,然后我们与其在朝鲜开战。到时候,朝鲜重入大明怀抱,朝鲜战场就是大明的主场,相反,建奴却需要 远征。难以就粮于敌,只能被拖垮,从而打击建奴,重建战略优势。但没想到,新的虏酋多尔衮是个厉害之人啊,他看到了弱点,选择了一个我没想到,亦是难以防备的点。若是再来一次入寇……京师就真的危急了。”
前战李自成。后战阿巴泰,朱慈烺两次大战虽然都是十分艰险。但依旧一次次获胜。只不过,朱慈烺心中大多数时候也未免有些后怕。
朱慈烺战李自成的时候,满清大军还没有动作。
击败李自成后,朱慈烺战阿巴泰时,李自成与张献忠都是刚刚新败。其中,后来占据武昌的张献忠也是在江南待不下去了这才往西跑。
但这一次……
仁川城内。朱慈烺召集了随军的全部将官。除了身在汉城之中委实出不了的倪元璐,谢洪运、徐彦琦、虎大威、宁威、徐闻以及齐远等排得上号的都被喊了过来。
堂上,谢洪运通报军情,朱慈烺闭着眼睛,心中不断想着。
以往不管是内贼肆虐。还是外敌横行都还算不得麻烦,之前两次都很是幸运只有一个强敌。但这一次真是麻烦了。
我跨海远征朝鲜,为的是剪除朝鲜人左翼助力,平添其左翼大患。这一减一增,战略上的优势就大增了。但没想到,建奴消息这般灵通,眼光、反应和出手的角度,都是太毒辣了……
趁着国内本就不甚稳定的局势,在这个节骨眼里进攻国内,依次围魏救赵,却真是打在了我的七寸上啊……
此刻,场上的议论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谢洪运道:“建奴出兵的消息已经可以确认了,五十万固然是一个惊人并不一定准确的数目,但可以确定建奴可以动员起这个数字的力量,在朝鲜、在满汉蒙八旗都能在极限范围之中出动到至少二十万的兵力。此刻国内内忧外患,身为大明最精锐之师留在朝鲜,正是我大明最虚弱之事,若不加处置,恐怕国内局势将糜烂到难以挽回之境地。”
“也很难指望国内那些将官。”虎大威的心情很沉重,本以为是来收拾朝鲜这样的弱小背叛者,增强兵力也只是来收割战功,预备来犯的建奴。没想到建奴却不上钩,反而跑到国内去了:“国内能真善战的名帅眼唯有孙督师是厉害的,但秦军一战溃败,欠账太多,哪怕得到朝堂支持也很难短时间有所作为,配合陈朗将第二团牵制住李自成就已经艰难,想要调拨去京畿是绝无可能的了。”
“当年再差也有个得力的首辅周延儒,可以调动各方兵马,不说击退建奴,护卫住京畿是可以的。但眼下这个陈演,听闻连守成之力都难有啊。”
“原本我等出师朝鲜是为了剪除建州侧翼之力量,改善战略局势,取得打击建奴的通道。可眼下,建奴不上钩,我们若是苦等在朝鲜陷进去,恐怕脱身回国之事只能面对国内一片废墟了。”
“殿下三思……大明毕竟为我等根本,建奴肆虐而来,若是殿下又深陷朝鲜,而非如过往一样抗击外侮,平定内乱。则长久以来艰难达成的声威都将堕于一刻。建奴这一招委实阴狠,却不得不处置啊。”
“若是败亡……”朱慈烺轻轻看着会议室里那张地图。
这时一副时局图,辽东陷落,故而被涂上了红。西南四川被张献忠所攻入,于是又标上了黄,陕西、河南被李自成涂黄,就连福建、朝鲜亦是如此。
更加醒目的,是北方那一个粗大的红箭头,如一柄利剑一样,戳在了朱慈烺的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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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占领朝鲜王都(百万限免进行中
“有必要提及明人吗?”朴昌勇问过自己很多这样的问题:“没必要!残酷的战争已经证明了一切。”
丁卯之役让朝鲜上下战战兢兢。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地的清人大军让朝鲜人匍匐在地才免于亡国。
朴昌勇心中想:“有必要坚持朝鲜与大明的藩属?早就不需要了!半岛上的朝鲜注定是需要侍奉大国才可以生存。曾经,明国是寰宇中最强大的,但现在,未来,这个最强大的清国,是拥兵百万的蹂躏了明国二十余年,征服了明国两百年未征服之蒙古的清国!”
所以朴昌勇不自觉地憎恶明人,本能地仇恨他们。憎恶明国这个已经衰落的曾经宗主国,仇恨这个朝鲜仰慕百年却在两度被灭国之际没有出手相助的明国。甚至,朴昌勇会想,如果不是当年明国执意要朝鲜出兵西攻后金,也许就不会带来丁茂胡乱与丙子胡乱两次几乎灭国的灾祸。
现在,朴昌勇得到了命令。
来自朝鲜议政府领相金自点的命令:“进攻永登浦。”
而另外的清军主力龙骨大部却出发开拔汶山。
汶山城位于汉城的西北方,是通往平壤的关键道路。这个地方被一早就赶到的明军夺取,在原党的配合之下,竟是没有人反抗。当地的官员本来就被原党中人蛊惑开了城门,地方豪族对于大明天兵的到来也是没有抵触。
就这样,来自第一团的第七营的猛如虎部如同一根钉子一样,扎在了汉城通往平壤的关键道路上,让金自点以及清人不敢妄动。
察哈喇虽然霸道蛮横,却十分清楚朝鲜的地位,面对明人大敌。一改往日作风,不仅抚恤有加,也开始频频市恩部属。
面对明军来势汹汹。他将突破点放在了汶山上。
“国内大军已经出动,摄政王发兵五十万进攻明国。此举一出。那朱慈烺必定陷入首尾两端的窘境,这时我等用力最为关键之处!”察哈喇骑在马上,看着左右三千满洲兵,对一旁的龙骨大道:“作为此战关键力量,我们要在朝鲜人出城进攻永登浦的时候,拔掉猛如虎这一根影刺!”
“察哈喇,不该是我们进攻永登浦?很难想象朝鲜人在面对永登浦明军主力时拥有顽强的意志。”龙骨大很是忧心。
“龙骨大,你要知道。朝鲜人是很复杂的。”察哈喇淡然道:“尤其是他们以为永登浦有的只是一部日本雇佣兵时,会爆发出难以想象勇气。而我们,只需要带着金自点以及那些朝鲜两班贵族去平壤就好。至于朴昌勇的结局,只要金自点平安离开,就不会有人在意。包括……金自点……”
……
崇礼门外,永登浦。
朴昌勇看着身后的八千朝鲜士兵,神情坚毅。
“昌勇,你是一个勇敢的朝鲜将领,我知道你抗击清军时的战功,不应该就这么去送命。”李绻穿着一身囚服。他是乱局之中被朴昌勇逮捕的:“我很清楚,那里不止有日军!”
朴昌勇心中一震:“你的意思是,明军也在永登浦?”
“坚持顽抗你会死在这里的!”李绻直视着朴昌勇的双目。
伴随着朴昌勇的出击。前方战鼓擂东。朴昌勇很快就相信了,徐彦琦部领着近卫团飞熊营所部兵马出战,没多久,赶来增援的虎大威所部第一团也开拔进入战场。
尽管两边兵力都差不多,但朴昌勇只是对比两方战列之俨然程度便明白自己落了下风。
“为了大朝鲜国,总该有人去些什么。”朴昌勇沉声道:“李绻学士,明国的士兵都在这里了吗?”
“大部分应该都在了。朴将军,我进入这里的目的你应该知道,投降吧!明军的战力强大。金自点的主力在济物浦尚且没有拦住明人,你只有八千人。又如何拦得住?”李绻苦劝着。
朴昌勇却忽然笑了出来:“明国只有这么八千不到的兵马,就以为可以征服大朝鲜吗?李绻学士!我虽然只是武将。却也明白,这世间,唯有真正的武力才是可靠的。大清国有兵马五十万,那明国用什么去打?强大的清兵会赢的,就如同……所有的明兵都被吸引到这里,而忘了汶山的时候……”
轰……
炮声响起,这时明军的试射。
但朴昌勇却毫无遗憾,他仿佛听到了汉城北门,于此截然相反的方向里,那雷动的马蹄声。
察哈喇朝着南边看了一眼,随后对金自点道:“走吧。龙骨大应该已经打下汶山了……”
汶山。
猛如虎喘着粗气,看着官衙中破旧的屋舍,又看了看不住试图翻墙进来的朝鲜人,焦躁无比:“叛徒!叛徒!那些放我们进来朝鲜人是潜伏的叛徒!”
他的身边,首席军师一脸苦涩:“千户,突围出去吧。给咱们第七营留点种子吧……”
“啊!”猛如虎望天大喊,苦涩地带着麾下余下千余士兵突围杀出。
……
永登浦。
伴随着密集的炮声响起后,飞熊营与第一团先后发起了冲锋。
因为,他们眼见朝鲜大军有了肉眼可见的松动。当飞熊营的刺刀白刃接战后,朴昌勇在身边亲卫的死命拉扯下逃出战场。
没多久,在李绻的欢呼之下,越来越多的朝鲜士兵高呼着投降。
胜利的欢呼不断在战场上响起。
但当朱慈烺走进崇礼门的时候,进入汉城的时候,脸上却笑不出来。
他的第二次军事会议在大明驻朝使馆里召开,这一次,主持会议的是倪元璐。朱慈烺久久发呆。
“在朝鲜地方贵族的帮助之下,察哈喇攻占了汶山。离开前,他们将汉城洗劫一空,挟持走了那些两班贵族,带走了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包括户籍账册、金银粮米等等。目前,汉城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中了。”倪元璐说到这里停住了。
“朝鲜战争就此结束了?”谢洪运惊疑不定:“但不管怎么样,我们占领了汉城。”
众人纷纷盯着朱慈烺。
“胜利,或者更大的陷阱?”朱慈烺说道:“那么,已经到了关键的路口了。继续朝鲜战争,还是……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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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关税主权入手(限免第一更
“朝鲜世子李凒就在沈阳,这意味着他们随时可以扶持起另一个朝鲜,然后将我们拖进战争的深渊里。让我们难以回撤国内,如果简单地点到为止,恐怕察哈喇与金自点随时都会南下,以李倧的水平,不难想象会再次投降……”倪元璐的分析鞭辟入里。
谢洪运道:“如果我们能够将朝鲜战场上朝鲜人的反抗力量都掐死在汉城,那么我们便可以轻松地继xu 执行朝鲜战争,通过朝鲜战争威胁建奴侧翼。但眼下,我们唯一只能威胁到的只是朝鲜的得失。相反,清军却可以肆虐我们大明国内的腹心之地。比如……京畿。”
“战略势态相比过去,更加严峻了。”徐彦琦道:“但如果回国……”
徐彦琦没有说下去。
就如倪元璐所言,如果回国,失去了明人的支持,以李倧膝盖的坚硬程度肯定会重新跪倒在清人的面前。明国也将自此失去信用,下次再回来还能得到多少支持就难说了。
场面又安静了下来。
这时,宁威进来对朱慈烺道:“殿下,元斗杓、沈器远、林庆业等朝鲜将官求见。”
朱慈烺站起身,道:“大家先讨论着。我去接见他们。”
说完,朱慈烺离开了会场。
只是,即将见到朝鲜文武的时候,朱慈烺却不由停住了脚步。
宁威见此,欲言又止。
朱慈烺道:“没错,我自己也没做好决定!这恐怕是一个决定国运的时候啊。”
“但无论如何,我都要面对这一切。”朱慈烺又加了一句。
花厅里。朱慈烺见到了这三位朝鲜原党中人。
元斗杓与沈器远都是文官带兵的表率,虽是文人。却不掩身上那股子精干的气息。两人都是精力充沛,意志坚定之人。至于林庆业。反而见了朱慈烺后十分安静,只是静静打量着朱慈烺。
一番见礼不提,宾客落座,客套话未提,元斗杓就开门见山道:“朝鲜小臣元斗杓斗胆求问,上国天兵与朝鲜之局将如何处置?”
朱慈烺道:“孤此番前来,自然是为了光海君之事。若当今朝鲜国王重返为大明宗藩,提兵北上进攻清国,自然你我重新化干戈为玉帛。为此。孤也知晓此番大明入军朝鲜,诸位是功勋卓著的。”
“分内之事,愧不敢当。”沈器远道:“王上为奸臣所迷惑,以至于坐下助纣为虐之事,吾等身为人臣,自当苦劝改变。眼下王上已然明悟,不再为奸臣所诱,重返大明宗藩之事为理所应当。便是为宗主大明出兵胡虏,亦是理所应当。只是小国寡民。兵少将微财政稀缺……”
说到这里,沈器远愣楞地盯着朱慈烺。
朱慈烺却没有接话,他明白这时试探。
见此,场面顿时冷场下来。
此时元斗杓道:“当然。朝鲜上下便是省吃俭用,亦是会凑出北伐胡虏之事。只是小国寡民毕竟是兵少将微,恳请大明强军留驻。北上剿灭胡虏余孽。那金自点为朝鲜内贼,之事而今朝廷无兵。只能盼上朝出兵相助。”
“驻军?”朱慈烺心中有些奇怪,虽然是宗藩国。可万万没想到,权力是这般大。看来明国与朝鲜的关系在这个时代还真是铁啊,当然,用父与子的关系来套用明国与朝鲜的关系,那权力真是不一般大了。甚至可以说比起后世的美国爸爸与日本国的关系还要紧密,还要强硬。
“此为朝鲜上下心愿!”见朱慈烺一动,三人齐声高喊。
朱慈烺来劲了,道:“驻军之事为理所应当。其中军资虽然理当大明负担,但朝鲜上下按理也当有贴补。”
“这时应当!”元斗杓当即应下,唯恐朱慈烺反悔。只不过,应完了,这才微微有些犹豫道:“只不过本国毕竟财计缺乏,连年战火……”
“不急不急……”朱慈烺一反常态地轻松不少心道:只要你答**g 了下来,我还缺办法弄钱么?当然,朱慈烺的办法就高级很多了。
只见朱慈烺轻咳一声,道:“想必诸位应是听过孤在国内的改革。”
林庆业若有所思,沈器远还在细想,元斗杓却是猛地惊醒:“殿下莫不是要改我国税制?”
朱慈烺的事情说来说去,都是首先有了银子这才置办下来这么滔天的基业的。自然,财政政策也是一流的。
朱慈烺笑眯眯地道:“的确如此。”
“不可啊!”沈器远大喊道:“公卿两班为我朝鲜之根,这……”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朱慈烺哭笑不得:“孤说的不是这个,是关税之事。”
“关税?”三人都是晕乎了。
见此,朱慈烺心中感慨。不由地想起了当年日本与清国互相签订的互相出卖主权的那个条约……
一群土鳖连主权概念都不动,眼下不趁着上佳时机坑一把更待何时?
当下,朱慈烺就道:“这时本国新设的新政,便是开放对外贸易,针对那些往来通商的货物进行抽税。这是新设税种,不至于引起反弹。海上贸易之豪富,想必诸位也是明白的。与大明通商之利润,更是惊人的。当然嘛,这毕竟是新设税种,朝鲜国内恐怕无人清楚。为此,我建议与大明签订关税协定,由大明海关总署指导海关建立,处置海关业务。诸位以为如何?”
沈器远一听,顿时也不激动了。
要是朱慈烺将注意打到田产田税上,他们还真受不了,必定离心离德。可朱慈烺没有对既得利益动手反而是新开海上外贸,对海关收税,这便是毫无抵触了。毕竟,没有人在这里会受损,相反,只要想到海上贸易,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忘记那惊人的危险,想到那百分之三百的利润。
百分之三白啊,已经足以让人走上绞头架上了。
元斗杓与沈器远纷纷点头:“那就感谢****上国的指导了!”
两人纷纷心道:这是学习的机会啊!
至于关税主权不经意间就这么心甘情愿卖了,两人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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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紧急军情(百万限免有加更
元斗杓见此,有些微微过意不去,道:“上国驻兵我朝,更是需要费心费力指导海关之事,委实太过辛苦了。▲∴頂▲∴点▲∴小▲∴说,不如,我朝还另外每年划定犒劳军资吧。”
“真是太客气了……”朱慈烺连道不用:“驻军之事本是应该的。”
朱慈烺倒是真的觉得心虚,这才刚刚把人家关税主权给拿走了呢。
就当朱慈烺还想谦逊的时候,一直没开腔的林庆业忽然道:“殿下,敢问平壤金自点、清国察哈喇、龙骨大等人如何处置?”
猛然间,屋内一片寂静。
元斗杓与沈器远都猛地想起来,这次来的主要事情都没解决呢!
“敢问殿下驻军多少?”沈器远连忙道。
元斗杓也是吞了口唾沫,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殿下……何时再启北伐?对了……听闻清国南征……这……这……”
帐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朱慈烺明白自己被逼到了墙角。
望着三人的目光,朱慈烺心思猛地平静了下来。
见朱慈烺一时间不说话,元斗杓与沈器远都沉默了下来,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心中的忧虑。
场面就这么沉寂,气氛也逐渐开始压抑起来。
角落里,林庆业看着沉默的朱慈烺,张开口几度想说什么,都不由重新收住。就当元斗杓想再度催促的时候,张镇忽然大步冲了进来,沉声道:“殿下……紧急军情!”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到了张镇的手上。
那里,有一封染着鲜血的信封。
“抱歉。”朱慈烺站起身。走了出去。
触摸着信封上因为染血而变得粗糙的信封,朱慈烺心道不妙。拆开一看,不由愕然道:“消息确切?那吴三桂真敢如此!”
“吴三桂私通满清。密谋叛明!拟十月末秋收时开关纳敌……”
“消息首先是山海关的锦衣卫总旗吴芳得来,只可惜事涉不密被探听到了消息。山海关里三十多号兄弟,最终东逃进盛京这才找到一个单线同僚将消息传来。属下获悉后已经密令京师锦衣卫出动,初步得到的消息的确是山海关的锦衣卫番子不论良善都被拿了下来。吴三桂的名义用的是有内贼,还抓了几个真汉奸栽赃。”张镇低声地说着。
朱慈烺眉头拧着,久久无法平复。
若说突然,吴三桂有意造反还真不算突然。
辽西将门组成的关宁军阀对于大明而言关系复杂,在孙承宗时代,国力还算振作。财政亦是顺畅,朝廷虽然党同伐异,但好歹军力控制、政令传达都是正常。
但伴随着孙传庭身死,袁崇焕被凌迟,满桂、卢象升、洪承畴等几番朝廷主力逐渐被击垮,关宁辽西将门的心思就渐渐变了。养贼自重,要挟朝廷便成了主旋律。一国之安危在一隅之地的时候,朝廷都不由投鼠忌器,不得不每年投入重金在辽西身上养着。尤其是朝廷越发疲弱。控制力逐年下降也给了吴三桂野心膨胀之机。
当洪承畴松锦大战惨败,锦州投降,连祖大寿也被抓去投降后,整个辽西局势就更加复杂了。
一来。关宁军对于此番大战折损惨重,朝廷此刻无法补给便要只求立足,自然不大听使唤。
二来。祖大寿投降满清后,关宁军上下人心动摇。士气再难维持。
最重要的第三点还是朝廷又有了朱慈烺,有了皇家近卫军团。这番正统嫡系的强大武力军功赫赫。如启明星一般闪亮,让朝廷看到了镇压军阀,不再投鼠忌器的希望。
就连崇祯新拿了银子,在安慰关宁军的时候也悄悄开始扶持唐通部,又支持这个时空里没死的陈新甲再建京营。
而这,也让吴三桂危机感顿生,有了勾结建奴的心思也不足为怪。
“若是山海关不保……那建奴就可以长驱直入了。十月,十月!”朱慈烺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信封,喃喃地道:“十月啊,距离眼下就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了。”
“两个月,似乎仅仅只够让我回国的时候。去登州?去天津……?”朱慈烺转过身,看向花厅门后的那几个使者。
“是时候做出选择了!”朱慈烺心中喃喃自语。
是啊……建奴是很厉害,按照原定历史,积蓄到如今的满清已经拥有了入关的实力。山海关的吴三桂已经不靠谱,建奴入关也可能是如历史上一样攻克北京,问鼎天下!
要是这一次被你们得逞,让你们赢了。那我就大输特输了,身为大明的守护者,皇太子,我一直以来打下的威望都要付之一炬。
大明的中兴的希望就要这样戛然而止,汉家儿郎要在三百年间披上猪尾巴一般的金钱鼠尾。天下文明之光堕入黑暗的奴隶时代,举国以成为皇帝八旗之奴为荣耀。再无所谓一点荣光。
而现在,更是陷入了一个两难的转折点。
陷在朝鲜,就等于是无根之萍。放任建奴入关攻克北京,那河南、山东这两处经营依旧的基本盘也将毁灭,这么久的奋战都成了梦幻泡影,只能走上南明的老路。甚至,那时疲惫回撤的皇家近卫军团能否抵抗住建奴的入侵都难说……
这一场斗争太难了,难到忍不住就想这么将朝鲜的事情都抛弃掉,将此前决意的努力废弃,连忙承认“错误”,承认自己被多尔衮这一招击打得有些丧气,而不得不跟着对方的步伐回国,以期疲惫之师能够抗击清军。
似乎太难了,军议都没有一个人还看好继续留在朝鲜。每个人仿佛都在苦劝着朱慈烺收回成命,回国,跟着多尔衮的鞭子走。
“但我偏不!”朱慈烺心中坚定地吐出这四个字:“这一场斗争从一开始就是你死我活啊,我又为什么要逃避,跟着你多尔衮的步伐走?”
“两个月的时间是很少,太少了。”
“没错,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没错。这一场战争太过关键了,决定着我大明与建奴、与李自成、张献忠以及朝鲜人的生存,它决定每一个人切身荣辱,决定大明未来。它惨烈、残酷、无情透着最坚决的意志迫使我们必须用尽全力,绝无一点保留。”
“真是危险啊,一着不慎满盘皆输,仿佛我的结局依旧是被掳掠进北京问斩。”
“但那又如何呢?”
“来吧,我已经决定了,我无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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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目标:直捣黄龙(限免加更抵达
朱慈烺重新回了花厅。
一进来,三人的目光刷刷便看向朱慈烺。
三人没有说话,但那种凝实的目光将心情表露无疑。每个朝鲜人都心中苦闷,他们明白,自己的命运大多数时候不能够自己掌握,在半岛之上,他们永远要侍奉那个最强da 的国家才能延续自己国家的命运。
眼下,朱慈烺便是这个决定朝鲜命运的人。只是三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多尔衮的力量是否已经让朱慈烺失去了决定朝鲜命运的权力。
“大明会抛弃朝鲜吗?”这句话没有人说出,但三人的眼神显露无遗。
“朝鲜既然已经复归大明藩属,那此次事关朝鲜未来的事情,各位也关系切身。既然如此,一起参加军议。”朱慈烺说罢,带着三人走进了大明驻朝使馆的大厅里。
圆桌上,众人起身,等待着朱慈烺入座。
每个人的目光都是透着沉重,就连三位朝鲜原党领袖来了也是毫无分心。
倪元璐将会议记录拿起放到了朱慈烺的身前,朱慈烺点头致意,一页一页地翻开会议记录。上面,一条条反对的声浪如同浪涛一样,将继xu 战斗的力量一点点拍碎。
而朱慈烺的心,便在一次次的拍击之中变得不断强da 。
最终,当最后一页翻阅完毕,厚重的会议记录被重新合上的时候,朱慈烺拿起了那封染着鲜血的密信,道:“国内的战友们为孤传来了一个很不幸的消息,山海关的将领吴三桂密谋投清。初步分析,此事恐怕有相当高的真是几率。而现在。距离吴三桂约定的时间已经只有不到两个月了。不得不承认,多尔衮很厉害。建奴的军力很强da ,蒙古人的配合也加剧了这一事实。实事求是地说,我们的敌人阴狠而狡猾。”
元斗杓与沈器远面凝重,但林庆业却是目光灼灼,盯着朱慈烺眼中仿佛要燃烧起来。所有人纷纷神端正,他们明白,朱慈烺要下决定了。
“只是满清建奴依旧没有明白一件事。”朱慈烺的声音渐渐高亢起来:“勤劳勇敢的汉家儿郎们,是永远不会被战争的恐xia 所吓到的!”
“战争,从来没有击败我们。哪怕一个战士的**倒下了。依旧有千千万万忠诚的爱国义士挺身而出,延续着这样越发茁壮的伟大精神。”
“战争,永远只能铸就我们,将汉家儿郎身上的骨血越发坚硬,让正义的信念团结所有的同胞。”
“所以孤不畏惧战争,他们的反击越是凶狠,便是越发厉内荏。而我们要做的,便是用最强的音符,奏响我们不屈意志的凯歌!”
“孤已经下定决心。将从朝鲜汉城发起进攻北上。孤会投入更强da 的力量,从汉城出发,将察哈喇与金自点这些背叛大明的乱臣胡虏一一杀尽!多尔衮意图威胁京畿来迫使我回援,但我会告诉 他们。大明不会畏惧战争。孤会亲征北上,直捣黄龙!”
“目标,盛京!”
倪元璐、谢洪运、徐彦琦以及在场大明将官见此纷纷起身:“北征建奴。直捣黄龙!”
元斗杓闻言,双目湿润:“朝鲜上下。万世铭记此大恩!”
“大明再造朝鲜三世,我等定为此大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沈器远说完这些。激动难言,浑身颤栗。
林庆业跪在地上,大声道:“三韩健儿誓随皇太子殿下杀尽胡虏!”
“杀杀杀……”
……
“癸未羊年,当时的皇太子殿下宣布 了北上进攻建奴与金自点逆党的命令。消息传回总参部,一片沸腾。哦……不对,那是还叫军机处。是殿下为了绕开国内非议而另起的小衙门。谁也不会想到,殿下的这一个仿佛只是不经意的举动会对整个世界造成这么大的改变呢。话归正题,殿下亲率大军亲征的消息无限鼓舞了战士,也将所有新上任的军师们推上了脑浆磨坊。每个人都开始为了接下来的计划绞尽最后一点脑汁。”
“军机处需要 在短短的五天内提供五百里道路上的行军计划、准备 妥当出征的一万两千名战士超过两万名朝鲜夫子的口粮、军火以及……全部的战争计划。来访的朝鲜新任领相元斗杓问我们有什么帮助 ,我将三分之一的计划透露给了他。大明占比战兵共计7560人,将将官,一日粮每一名是1升5合,马匹6700匹,将领等官之马不在数内,每一匹日给料豆3升。以此计算,则7560人的粮食一天是113石,2个月则需要 米131287石;马一日用豆201石。为此,尚未计算所需辅兵之用。而军机处得知汉城以及海船仓储留谷之数大约有51488石,豆33127石……,抽西补东军粮可以支应30余日,马豆则似乎不足……”
“直到现在我都记得元斗杓当时惊讶的表情,他问我: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样恐怖的计划?我告诉 他:在皇太子殿下出现前,面对这样的计划,都不会有人想到完成。元斗杓问:那殿下出现后呢?我只告诉 他:在殿下的带领下,我们出现了!”
“五天后,我们准备 妥当,吹响号角,向北出发。”
“我们高呼着口号,那是:直捣黄龙!”
摘自《朝鲜建州战争回忆录》。
北部朝鲜是金自点的老窝,平壤城更是一早就驻扎了龙骨大所部清军被坚守。当察哈喇、金自点退回平壤城以后,就仿佛鱼儿重新回到水中一样,再度恢复生命力。
平壤不在海边,南浦距离朝鲜有一百四十里。这个距离足以让察哈喇与金自点留出足够的缓冲将朱慈烺试图登陆的想法掐死,在更少有原党中人存在 的平壤,察哈喇与金自点显得更加自信。他们明白,在短促的时间内,朱慈烺没有更多的物资发起第二次登陆之战。
战争的焦点很快聚集到了内陆,在满清将官的刀兵之下,无数朝鲜壮丁被赶出屋舍,走上战场。面对蛮不讲理的女真人,金自点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权力。他发出了慷慨激昂的战斗口号:让百万朝鲜男儿的鲜血埋葬来犯明兵!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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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皇太子的检阅
崇祯崇祯十六年八月二十四,朱慈烺亲征北上的大军出发,没有典礼,没有礼炮,只有急行军与四处放出去的斥候队。
为了加速行军,朱慈烺兵分三路,竭力前进。先锋大将这一次由虎大威部担任,战败的猛如虎被降为副千户,暂领其部兵马,在虎贲营刘胜带领下重新向汶山城进攻。
虎贲营的进攻勇猛而刚烈,原本还想坚守的朝鲜守军只是忍了两轮虎贲营的营属火炮怒吼后就失去了士气。
对汶山失败引以为耻的猛如虎亲率敢死队安放**包,伴随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城门被轰开,猛如虎近身接战,手刃顽抗的朝鲜人将官十九人,顺利收复汶山城。
刚下一城的明军没有满足,将汶山的事情丢给后续增援部队后便继续北上,兵锋直抵北方不远的开城。
获悉汶山战败,开城守军不战而降。至此,京畿道全境光复。
朝鲜人兴高采烈,朱慈烺却一点都不放松。他将辎重队大队丢在开城作为后勤大本营,又让行军速度较慢的朝鲜仆从军分兵右翼北上进攻东北方黄海道谷山,自己精选了一部战力较强的仆从军继续领着大部主力朝着黄海道黄州进发。
黄州是黄海道的州牧所在,是黄海道最重要的城市。先期被朝鲜人从汉城疯狂转运的金银粮米也是大部分被聚集到了这里。
不仅如此,这里距离平壤很近,攻克黄州,便能将刀锋架在平壤的咽喉上。这也意味着一旦黄州被破,平壤将再无遮蔽之处。
在这里,明军遇到了大麻烦。
守黄州的朝鲜将领是朴昌勇,这个熟悉的老对手得到了清军的支援。龙骨大的满洲骑兵不再需要应付撤退的朝鲜人得以全力施展,他们进入原野后便如鱼得水,发挥骑兵强大的机动力寻找明军的后路漏洞进攻。
朱慈烺对此解决亦是很简单,他手底下可不是什么新兵。骑兵并不缺乏。侦骑四处,开始四散截杀龙骨大的斥候。
数百斥候在旷野之中不断厮杀,试图遮蔽对方侦查军情的耳目。
伴随着与黄州距离的不断接近,遮蔽的范围不断缩小。斥候的战斗也越发残酷。
当朱慈烺的大部主力停留在距离黄州四十里的时候,朱慈烺下达了关于斥候队的最后一个命令。
此刻,女真人的马蹄声已经越发频繁了。
在双方透出强大的压力下,谁都明白,大战。即将到来!
……
马武是个辽人,辽东辽西辽中的辽,那个从努尔哈赤起至今被建奴杀了数百万汉儿的辽。数百万汉人是什么概念呢?这意味着辽地九成九的汉人都死了,意味着十个家三世同堂十口人只能有一个家庭中的一个人会活下来。
马武就是那个活下来的,他眼睁睁看着女真鞑子提着刀冲进家里将他的父母妻儿,叔伯侄女统统杀了干净,而自己,躲在地窖里不敢出声这才逃过一劫。
所以马武是不幸的。尽管这样的不幸太多了,多到世人麻木后已经渐渐忘记了。
但马武又是万幸的。
这样的万幸不仅是他活了下来,更是他再失去亲人、土地、家产后没有再失去生活的希望。他没有如数十万流浪各地的辽民那般感受乱世不如狗的凄惨遭遇。一份苟活都求不到而是获得了一份职业。
军人,大明皇家近卫军团的军人。
利津马场的战斗证明了马武的功勋,也得到了皇家近卫军团的认可得以特招入伍,迅速升迁到了总旗的职位。
皇家近卫军团的军人是荣耀的,这不仅是身份的体面,更带给了马武一个全新的渴望。
当兵,杀鞑子!
“爹、娘。秀儿,三娃子,还有大伯、咱侄女……好多人都去了,我也不一个个念了。但你们放心。我没忘了你们。我当兵了,不是朝廷的那种窝囊兵,是跟着太子爷堂堂做人的好兵!现在,我们皇家近卫军团跟着太子爷要北上了。去打鞑子,杀鞑子!爹娘的血仇,我马武要一刀一枪从鞑子的身上挣回来!”马武说完,恭恭敬敬地朝着北面一拜。
说完,马武翻身上马,策马北去。身后十数个同样操着辽东口音的战士双眼雾气朦胧。跟随北去。
他就是这最后一队斥候。
……
黄州的南面有一个叫做沙里院的小地方,这里因为交通便利而成为一个小城镇,四方商人汇聚热闹了市面,也让这里成了一处繁华的地方。
但今天的沙里院变得很是沉寂,往日在街头拥堵的商客们消散一空,店铺纷纷紧闭,偶尔有开了的也能见到里面一片狼藉。
是的,这里遭兵灾了。
入驻的朴昌勇放任了军纪,第二天太阳升起后,若不是驻扎的士兵,这里恐怕成了诡异的地狱。
崇祯十六年八月二十九,上午。
阳光正烈,日头晒得人昏昏沉沉,炙热的阳光灼热这片土地,将接连下雨原本松软的土地重新变得坚硬。
“这是一个好消息。后方转运过来的火炮终于得以顺利转运,谢天谢地,这是上苍保佑大明。”随行的炮兵校尉柳泉在日记上写着。
军队中的每一个人都在繁忙地坐着自己的事情,朱慈烺迅速处理完毕以后却发现再也没有一个人再来请示。于是他走出了帅帐,望着万里晴空道:“真是上好的天气。”
“也是个适合战斗时候。那么,检阅我的部队吧!”
皇太子殿下骑上了一匹纯白色毫无一根杂毛的阿拉伯马,沿着军营中的道路走到到了位于沙里院外的空地上。
那里,士兵们列队齐备,等候着他们的统帅检阅。
这时,微风徐来,将烈日带来的酷暑稍减,风声呼啸显得清爽而愉悦。
皇太子的身后,宁威高高举着皇家近卫军团特制的朱红日月龙旗。
当朱慈烺的坐骑抵达率先被检阅的刘胜所部骑兵营时,将士们们纷纷抽出战刀,握在胸口致礼。
步兵们脚踏牛皮长靴、绑着白色绑腿、穿着赤色立领军装,最前的三列欢呼着用刺刀将头顶上的貂帽高高顶起,向皇太子殿下致意。
这是章丘一战击溃阿巴泰的英雄部队。
今天,他们在这里被爱戴的皇太子殿下检阅,再度与建奴作战!
这一刻,低沉的鼓声热烈擂动,号声嘹亮,欢呼声如雷鸣一般响彻四方,遍布整个军营,就连跟随的朝鲜人与日本人仆从军也不由地住地跟着一起大呼。
这是从九千勇士喉咙中迸发出来,带着心底里骄傲与勇气的呼声:“大明万胜!”(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激战黄海道
从没有这样一场检阅让人激动人心,高高在上的皇太子亲临一线与普通的士兵共呼吸。△頂點小說,他践行了自己的承诺,亲自带领士兵们向罪恶的建奴政权发起进攻,向背叛大明背叛了朝鲜的逆党清剿。
在这样的危险的战斗里,朱慈烺策马在前,用坚毅的目光激励每一个人,用铿锵的话语鼓舞着胜利的信心。
当欢呼声响起一个时辰后,渐渐密集的马蹄声也开始响起,踏在地上混杂的脚步声也不断在四方响动。
这是朝鲜与建奴的联军出现的信号。
二十九号上午巳时刚过,到了午时的时候,柳泉接到命令,向有马蹄声的地方开炮。
轰鸣的炮声奏响了战争的开端,紧接着虎贲营校尉刘胜率领麾下所部精锐充当了先锋向位于沙里院的朝鲜人营地发起进攻。
决定整个东亚文明的一系列战争开始了第一场争雄。
关于这场战争,后世无数史学家们不吝笔墨,耗费心力描写。人民不厌其烦地传扬着战场上老兵以及双方战史的描写,试图最大程度复原那一刻刻的惊心动魄。
一会儿说着《大明当代史》中关于刘胜的英勇,一会儿写着流传于朝鲜民间《抗清点击将录》中对龙骨大骑射之精。
无论是从地面上观察双方进攻与防御的你死我活,还是从天空之中俯视众生的两相纠葛,亦或者从朱慈烺站在高台中的望眼镜里,在披着全身甲。罩在面甲的刘胜眼窗里这都是伟大的。
这是一场牵动万众心弦,叫人用生命去体会的现代史诗。一会儿充斥着残酷厮杀的血腥。一会儿升起救护弹夹里透出光明的希望。两者不断来回,充斥在战场里最终变成了一场无可捉摸的命运诗篇。
这场战争是真正勇者的剧场。因为整个东半球文明的兴起与衰败都系在了大明皇太子朱慈烺的身上。
他的横空出世照亮了大明末世的颓丧,他的胜利吹响了大明中兴的号角,他存在于朝鲜,便将用最锋锐的剑,划破满清即将带给东半球三个世纪的黑暗。
巳时过后的午时里,刘胜发起了第二次冲锋,一度他攻占了沙里院,又被依靠村寨屋舍进行巷战的朝鲜兵反抗所僵持。
当刘胜亲自发起冲锋试图突破僵局的时候,龙骨大在刘胜最不想出现的时候从侧背拦腰冲来。
虎大威迅速调动了齐贤所部的第三步兵营与猛如虎所部的第七步兵营。
战争由此大打出手。清军的冲锋与厮杀是悍勇的,他们的突然冲锋将虎贲营拦腰折断。但更加刚烈的是刘胜,他将进攻的任务丢给了自己的副将,便带领了亲卫领了两个百户就反过来朝着龙骨大发起了冲锋。
上百颗震天雷丢出,身披全身板甲的刘胜第一波冲锋后就见二十多具尸体倒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
但刘胜不在乎,他的身后已经有了一个百户的火铳队列队完毕,开火射击。
他们的存在阻拦了清军一刻钟。
但对于齐贤与猛如虎而言足够了!
披挂上阵的两部步兵营迅速缠住了龙骨大,虎贲营的冲锋依旧,大军迅速在沙里院的中心地带大打出手。
重新获得优势的明军欢呼擂东。朝鲜人暴露了一惯不靠谱的尿性,战场上,越来越多的逃兵开始出现。
当然,那是朴昌勇部朝鲜人的!
这一刻。哪怕金自点亲自站在这里用重金招抚都不会再有效果。
但朱慈烺却猛然放下了望远镜:“虎贲营的前锋突出得太多了!骑兵营立刻出击,绕道侧翼,接应虎贲营的先锋!徐彦琦!飞熊营立刻增援上去。压垮龙骨大!”
……
刘振的骑兵营出击了,这个因为马匹转运困难而一直到收复汉城才进抵朝鲜的部队渴望用战功证明自己。刘振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将领此刻更多了内敛。骑兵营的进攻也更多了成熟。这支最难成长的兵种已经拥有足够的自信,他们轻巧地突破了朝鲜人的阻拦绕过了沙里院。即将接应虎贲营的时候却看到了在树林后隐藏着的察哈喇。
这位满清老将带领着附近赶来增援的两千披甲精兵与一千生女真与一千汉兵刚刚冲出树林便与刘振迎头相撞。
骑兵营上下千余人不惧为难地发起了进攻。
面对四比一的悬殊,尤其是在汉人并不擅长的骑战上,清军士兵兴奋地嗷嗷叫着发起冲锋。
察哈喇此刻却越过视线,看到了飞熊营的出击。
这意味着朱慈烺已经竭尽全力,这一次他甚至都没能维持相对庞大的亲卫队而是大多下放充实进了一线。
当飞熊营进入战场,这也意味着朱慈烺除了文职、辎重与炮兵再也没有更多的武装力量。
“明国皇太子拼命了……”察哈喇看着冲杀来的汉军骑兵,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汇:“劫杀!”
“是我能更快干掉这一部骑兵,还是……明军先一步击溃龙骨大,主力合围我军?”察哈喇脑海中急剧地想着。
当飞熊营冲杀上龙骨大部三千余清军时,察哈喇猛地平静了下来:“我大清是不可战胜的!女真勇士们,杀败眼前的明军,整个朝鲜便是尔等随意掳掠之处!”
“杀啊!”
数千清军欢呼着加入战场。
以沙里院为中心的数里方圆内成了名副其实的绞肉机。
察哈喇平静的目光里,隐藏着难以描述的不安与激动。
“尚书星讷就在黄州……我们,赢定了!”
当日头稍西午时刚过的时候,太阳渐渐不再那么严酷灼热这片土地。沙里院到处覆盖着尸体与试图离开修罗场的伤兵,足足有两千具。
可是除了残酷血腥的伤亡外双方什么都没有得到,刘振远比女真人想象的坚强,龙骨大也敏锐捕捉到了战情撤回了沙里院依靠着众多的民房进行巷战,并且竭力打通与朝鲜人的联系。
朱慈烺与察哈喇都用平静将内心的焦虑掩盖,他们明白,谁能引发接下来的变数,谁就是胜利者。
只可惜,这样的变数都已经不在手中紧握。
胜利的天平仿佛薛定谔的猫,无法确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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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感谢这两天打赏的读者大大们,名单较多没记录上,在此都鞠躬致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