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票房破亿，牧哥扛起了大旗
万事万物都怕比较。
有了两部商业喜剧片的对比，《喊山》重回大众视野，且比之前得到了更多路人观众的关注。
许牧花钱买了通告，写了几篇电影制作背景文章，在网络上广为流传。
比如，《喊山》最初只有四五百万的投资，片子拍到一半没钱了。导演忽悠许牧投资,然后许牧从演员成了投资人。
又比如，全片实景，在吕梁山区内一个贫困山村取景。拍戏的时候正好是夏天，蚊虫肆虐，大家如何同山区蚊虫斗智斗勇，苦中作乐。
又比如饭菜不习惯，很多人水土不服，许牧亲自下厨给大家做开胃菜。
种种影片内幕被曝光,加上营销号的渲染，将一个还算欢乐的剧组描述得特别苦难，没钱，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坚持在40度高温下拍摄。文字描述那叫一个厉害，引得网友们生出无数同情心，说是苦难出好电影，没钱却拍出了质量上称的电影。
这么一波宣传后，结果就是《喊山》豆瓣评分又升了，票房涨了。
对于动辄上亿的电影来说，《喊山》上涨的那点票房不值一提。
但是对于《喊山》剧组，却是质的飞跃。因为，票房从单日千万涨到了单日两千万。
五千万目标达成，一亿目标指日可待。
这下子真要开庆功宴了。
连赵红都感慨，“你还说自己不懂自媒体，玩不来现在的网络。我看你挺会的嘛。没花什么钱,靠一群水军，几篇鸡汤文章，几个话题,就把票房给拉上去了。宣发公司都该找你取经。”
“你错了。我这操作手段好用的前提是，片子小众投资少质量高有看头，但凡少了一样都不行。投资几千万一个亿的电影，你敢公开叫穷，网友喷死你。质量差的电影敢叫屈，网友教你重新做人。大众热门题材没拍出新意，更要被网友骂成捞钱之作。也就我这题材小众，投资少才能得到网友的同情和支持。”
“你就别谦虚了。现在网络上已经看不到唱衰你的文章，你是实实在在能扛票房的。以后找你演电影的人应该很多。恭喜你，电影之路终于打开了局面。”
赵红由衷的为许牧高兴。
许牧呢，当然也挺嘚瑟的。
用一部小成本电影证实了自己扛票房的能力，这可比大制作扛票房强多了。
过完元旦，离着春节不远了。
年底春节前，虽然是冷门季。《喊山》一天也能拿下几百万的票房。积少成多，离着票房过亿的距离是越来越近。
导演庄诚已经开始准备票房过亿的庆功宴，一定要大办特办。赚钱了，他就要造。
同行也都纷纷打来电话说恭喜。
几百万的片子,拿下过亿的票房，这绝对是巨大的胜利。其收益比和大制作比起来强多了。衬托得大制作都不香了。
但，电影公司还是会执着的拍摄大制作电影。只要有一部赚钱,利润都是以千万甚至以亿来计算。账本好看，公司面上有光，若是上市公司，还能趁势拉升股价，在股市上赚个盆满钵满。
小成本电影虽然香，但是对上市公司来说，吸引力真不大。一亿的数据哪里比得上十亿二十亿。
这年头市场都流行PPT，夸夸其谈。不怕你吹牛，就怕你的牛吹得不够漂亮不够大。
《喊山》上映二十天的时候，票房终于过亿。
导演庄诚如愿开上了庆功宴，在同行面前好好嘚瑟了一番。大家调侃他眼光好，能捡漏。在许牧大红大紫之前提前签约许牧出演电影，节省了一大笔资金不说，还拉来了投资。
这笔买卖赚大了。
庄诚哈哈大笑。
忽悠许牧才是值得他吹嘘一辈子的事情，简直是神来之笔，将一个没人看好的小成本电影，硬生生拉到票房过亿的成绩，成为小成本电影里面的标杆。
而且，这种成功不可复制。
因为娱乐圈没有第二个许牧。
……
这些日子，许牧参加了几场跨年晚会演出，上了几个综艺跑宣发外，就一直忙着堪外景确定演员。
导演和演员之间，差别还是蛮大的。导演什么都要操心，演员只负责演好自己的戏就行了。
真正开始做导演，许牧才了解到剧组开机之前，导演需要做这么多准备工作。要不是赵红给他推荐了两个制片人，分担了他的压力，他差点就要放弃了。
太特么忙，太特么琐碎了。
大导演之所以是大导演，是因为他们名下有一帮专业人员，帮大导演分担了前期各项准备工作。
大导演只需要事后验收，好好构思电影故事就行了。
养这样一个专业的团队，需要大价钱。所以，大导演的一个标志就是能赚到钱，能养得起手下的团队。
站在树林子里，电影有许多外景，这地就很不错。
许牧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心情有些激荡。
“争取过完年我们就开机。”
原本计划是年前开机，但组建剧组千头万绪，他又是新手。时间一推再推，只能推迟到春节后。
小庄将保温杯递给他，“牧哥，我没做过制片人，我怕是不行。”
“我也没当过导演，都是从零到一。跟着前辈学习，你肯定行。”
小庄面色为难，主要是没信心。
许牧就用激将法，“难道你想做一辈子经纪人？现在你还能指望我，等我年纪大了工作量减少，你还能指望谁？现在的是艺人，但凡有了一点名气，都喜欢用亲戚做经纪人，无非就是想省钱。你觉着你这个经纪人能做多少年，能带几个新人出头？”
“可是，靠着牧哥，我赚的钱基本上够我花了。”
“你不结婚吗，你不养小孩吗？你的房贷还完了吗？以后不想换大房子吗？人要有追求。我都不怕困难，你怕什么。再说了，这有师父带着你，你好好跟着人家学怎么做制片人。你那么聪明，又会算账，肯定行。”
许牧又是灌鸡汤又是PUA，总算让小庄认识到不进就要被淘汰的现实。只能硬着头皮学着做一个制片人。
她是被动式制片人，人家老蒋是主动学习。
老蒋比小庄有野心多了，已经不满足于做一个经纪人，要做就做制片人。
只要愿意努力，许牧就给机会。
老蒋愿意学习如何做制片人，他就带着对方，出席了几乎所有的剧组筹备会。还带着对方和投资人见面吃饭闲扯谈。
钱都是喝出来的。
许牧在酒桌上千杯不倒，着实将投资人给喝蒙了。事后给钱也超爽快的。
投资人拉着许牧的手，特别真诚，感情特真挚的说道：“牧哥我是相信你的，真的。之前那些王八蛋都是胡说八道，我从没怀疑过你扛票房的能力。《喊山》那么冷门的片子，你都能扛起来。咱们这小说改编的片子，名气这么大，还有那谁范二水加盟，五个亿的票房不过分吧。”
许牧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油乎乎的，将他难受的……要不是冲着钱，他才不受这份气。
“两亿！这部片子的票房目标暂定是两个亿。五个亿票房要求高了，毕竟是文艺片。”
“对对对，文艺片要求不能太过。两个亿咱们也能赚，对吧。”投资人看起来喝蒙了，可人家就算醉了，也没忘记怎么算账。这才是正宗的生意人，任何时候都不会忘了利润。
“两个亿的票房肯定有的赚，还能卖版权。原著小说在国外也有很多书迷，我们还可以通过国际片商将片子卖到国外。”
“能赚钱就好。我信任你。那些王八蛋，哼，都是没眼光的。我决定了，这部片子我投三千万。”
“当真？不如现在就把合同签了，明天就把钱打到专项账户。”
“签合同？不不不，改天再签。我刚才说的什么……”
“投资三千万。”
“不对吧，明明是两千万。”
这个老鬼，喝醉了还这么能算计。两千万就两千万吧，总比没有强。
“我有个妹妹，长得贼漂亮。牧哥，要不你给个机会，我这妹妹只求在电影里面露个脸。”
“五百万！露个脸五百万，加一百万给台词。”许牧也懒得迂回了，他觉着自己道心不稳，有被金钱腐蚀的趋势。所以，必须加钱。
投资人都懵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竟然公开要钱加价。
你可是明星啊，大明星啊，你怎么可以如此市侩。
“我的电影，凡是露脸的女演员，我都能将她拍得特别美，说不定就能一炮而红。知道范二水为什么答应出演我的电影吗，就因为我答应她要将她拍成年度最美女明星，艳压其他妖艳贱货。”
许牧身为导演，无师自通，忽悠起投资人那叫一个敢吹蛇敢说。就算是天上的云，只要你给钱，他也能忽悠下来。
投资人打了个酒嗝，“能多几句台词吗？”
“三千万吧。至少五分钟戏份。你那妹妹美吗？”
“特别美！当然比不上范二水。”
“给我看看照片。嗯，有点看头，身材还行，腿够长。”
“那是。我这妹妹全身上下就腿最美。”
“穿旗袍应该很好看。三千万，五分钟。为了妹妹，你也该大方些。一两年就能收回本钱还有赚，比你投资其他项目强多了。”
第233章 《半生缘》
今年过年，许牧没出门游玩。
一是要忙着筹备新戏，二是要去杨家拜年，见亲戚。
杨母张罗着要搞个订婚仪式，杨菲菲有点懵，“这就结婚啊！”
“你和他在一起好几年了，不订婚,你是打算一直这么玩下去吗？”
杨母一句话就将杨菲菲的嘴给堵住了。
杨菲菲扒拉在许牧身上，“我们结婚怎么样？我妈说要搞个订婚仪式，不能一直这么玩着。”
“你也不提前说，我好准备跟你求婚。”
“哼！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你主动吗？还要我妈提醒你。”
许牧哈哈大笑，“那就先订婚吧！”
他和菲菲的感情水到渠成，这个年纪订婚不早不晚,刚刚好。
都是讲究人,他也要花心思准备一番才行。
私下里他和杨母说了，订婚仪式他来筹备。
“请娱乐圈的朋友们吗？”
“就玩得来的几个朋友，让大家一起见证。我是想着等天气暖和一点再办，菲菲就能穿上漂亮的裙子。我们搞个户外派对，不用那么规整严肃，就是图个开心，您看行吗？”
“现在是不是都流行搞户外派对？菲菲没意见的话，我就没意见。”
“谢谢阿姨！”
“你父母那边……”
“我会处理好。”
菲菲也在问这个问题，“我们真的不用回你老家吗？不用回去和你父母亲朋见面吗？我们订婚的话，他们不到场不好吧。你家有多少亲戚？”
“我家亲戚多得很。”
许牧粗略算了一下，父母两家人，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几个叔叔伯伯姑妈，外加舅舅姨妈和他们的家人孩子，这里至少就有七八十号人。
这还只是近亲。
算上远亲，什么表叔表婶表姑，舅公姨婆姑婆,姨表亲，姑表亲，表舅表姨……
加上院子里邻居朋友，父母的同事闺蜜发小……
少说也有两三百号人。
不算不知道，一算才意识到许家竟然是个大家族，亲朋好友能坐好几十桌。
将这些人都请来京海见证他的订婚仪式，大可不必。
按照他的想法，他是一个人都不想请。
但……
既然是仪式，双方父母长辈肯定要到场。
许牧头痛。
菲菲给他揉头，“你和阿姨叔叔真有这么大的矛盾啊，我们都要订婚了，我还没见过他们，这不合适。要不抽个时间我们回去一趟，我也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没什么好看的。再说了，过完年我就要忙着拍戏，真没时间回去。到时候我叫他们过来，一样能见面。”
“这不合规矩。”
“规矩我说了算。”许牧在这件事情上显得格外固执，根本不给杨菲菲机会。
摆明了，他就是不想带杨菲菲回老家,更不想她和老家的亲戚们见面。
杨菲菲心里头有点不得劲，于是找了个机会,请教经验丰富的杨母,“妈，你说许牧他是怎么回事。我主动提出回他老家见叔叔阿姨，他还不乐意，嫌我事多。”
“他和亲生父母不亲，和家里的亲戚也没什么感情，从小独立长大。说到底就是性子独。”
“俗称记仇。”二姐杨晓茹喜欢刷一下存在感。
“这种性格的人，从小到大，人生大小事情都是自己拿主意。如今要结婚了，自然不希望有人以长辈的名义参与进来指手画脚。你就听他的吧，他不愿意回去，你别逼他。”
“如果不是血亲，以许牧记仇的性格，肯定不认那些亲戚。”杨晓茹显摆着自己的见识。
杨母白了她一眼，“菲菲都要结婚了，你呢，你什么时候结婚？”
杨晓茹咬了一口苹果，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是不婚主义者。”
“滚！不结婚不准进这个家门。”杨母直接将杨晓茹赶了出去，反正孩子多，少一个杨晓茹，她还少操点心。
……
初十，电影《半生缘》正式开机。
范二水饰演姐姐顾曼璐，赵伟亿饰演妹妹顾曼桢，许牧扮演沈世钧，张韶容扮演石翠芝，江磊扮演许叔惠。
祝鸿才这个人物，许牧请来了在《喊山》里面有过合作的成老师，在《喊山》扮演韩父。话剧演员，演技没得说。
除了范二水，一水的天晟阳光演员。
原本他想将许叔惠这个角色给同学宋诚文饰演，宋诚文就是《金钱志》的主演，飞幕影业小股东兼签约艺人。
但是宋诚文要忙着拍《蝴蝶效应》，档期冲突，只能放弃。
李醉易同样忙着拍《蝴蝶效应》，之后还要去《实习医生》里面演一个女二。之所以是女二，因为这是季播剧，许牧给她规划的工作重心还是在电影上面，不宜放过多精力在电视剧上面。
女二的戏份，随时可加，也能随时减掉，属于灵活操作。
女一必须和剧组签约几季，要一直拍下去。不利于李醉易的职业规划。
剧组在魔都影视城开机。
许牧第一次担任导演，要求格外严厉。
他特意盯范二水和赵伟亿的妆容，造型师嫌弃他碍眼，以专业造型师的身份将他赶出了化妆间。
“真是的，我做了二十几年造型，难道还比不过你一个新晋导演。”
许牧又去盯道具，又去盯服装，什么都要操心。
制片人提点他，“身为导演，你只要把控好大方向就行了，没必要事必躬亲。这些琐碎的事情交给小庄他们处理会比较合适。你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树立自己的导演权威。”
许牧虚心受教。
于是乎，小庄和老蒋，这两个经纪人一下子忙碌起来，挂了一个片场执行副导演，那真是事事操心，万事都要管。就连群演，都要他们两个去挑人去沟通。
许牧只提要求。
路灯下，顾曼璐从黄包车上下来，朝筒子楼走去，才走出几步，一声咔，打断了她的表演。
“你的走路姿势不对。”
“怎么不对了？”范二水不服气，“我走得挺好的。”
“顾曼璐是舞女，在风尘中打滚多年。从黄包车上下来，到筒子楼门口这段距离，她的身份是舞女，她的姿态是摇曳多姿，她习惯在人前展露自己的美貌。但是，当她走进院门后，她的身份就成了顾家的大姐，当家人，一人挣钱养活全家。有傲气，自然也有怨气和怒气。尽管没人惹她生气，但这些怨气怒气一直深藏在心中，她走路的姿态，她的内心肯定是有变化的。你仔细琢磨琢磨。”
范二水：“你第一次当导演，看起来还似模似样。你怎么知道顾曼璐心中有怒气和怨气？”
“看过原著吗？顾曼璐几次和她母亲抱怨，算计妹妹，破坏妹妹的感情。心不够狠不够怨不够怒，你认为她能做出这种事？凭什么我就是一个舞女，被千人骂万人捶。我的妹妹清清白白还能得到有钱公子哥的真感情？凭什么！我比我妹妹差哪呢？就因为我是老大，我就活该吗？”
啧！
范二水倒吸一口八二年的凉气，“许导，你别说了。我已经感受到了顾曼璐的怨气。我再琢磨琢磨，花不了几分钟。”
“给你十分钟准备。摄影，一会从这个角度拍摄。灯光，打光的角度我希望是……”
第234章 扭到腰间盘突出的扭
剧组上下其实没将许牧当成一回事。
认为他就是挂羊头卖狗肉，担着导演的名，实则还是干着演员的活。
这部戏成不成还得看副导演的水平。
你是演员，你是一哥，咱肯定尊重你，保证将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但，你既然是导演,那不好意思了，得先掂量掂量你的斤两。有本事的导演，咱剧组上下也拿出真本事伺候。没本事的导演，就别怪剧组上下糊弄事。
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就有长进了。
诶，咱们这么做也是帮着导演成长。
所以,剧组上下一开始的氛围并不好，很多人都是明着做事，实际是在摸鱼糊弄。
许牧身为摸鱼专家,他自然看得出来剧组成员对于他的敷衍了事。
但他没有发作。
没拿出真本事前，发作于事无补，很大可能会引起更到的动乱。
直到……
剧组开机，许牧开始导戏，众人一看，诶，有两刷子啊！
摄影和灯光一开始还不服气，认定他是外行指导内行。直到镜头效果出来，前后一对比，好不好肉眼眼睛能看见，脑子能分辨。
许牧用实实在在的导演能力收复了摄影和灯光，剩下的其他工作人员不在话下。两大头领都被收复了，其他小喽啰哪里还闹得起来。
“范二水，你到底会不会扭，会不会扭？你除了一张脸好看，身材腰肢都是摆设吗？扭胯,懂不懂？你要扭起来，扭到腰间盘突出那种扭。我不要光看你的脸，我要你全身都动起来，你的腰给我扭起来。光是靠一张脸搔首弄姿，那叫献媚，毫无美感且堕落。”
许牧又一次拿范二水开刀。
谁叫她名气最大，最好用，还不置气也不记仇。
瞧……他连最大牌的范二水都照骂不误，其他人都给我悠着点。别以为咱第一次拍戏当导演，就能轻视。
范二水频频翻白眼，肚子是气都气饱了。
许牧今儿是吃了火药吧，总拿她说事。
“我怎么不会扭了，我扭得挺好看的。导演，你可别冤枉我。”范二水不服气，拍戏多年，第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连腰都不会扭。
过分了啊！
许牧不跟她废话，直接招手叫她到电脑前，“来来来，你看看你演的是什么玩意，这叫扭吗？你那腰是铁桶吧，动都不知道动一下。知道为啥网络上总有人说你不够美,只是够妖吗？就因为你拍了那么多电影电视，至今都没有留下一个真正美艳动人的角色，白瞎了你一张脸蛋。
美人的美，是全身上下，是从头到脚。你不能光美一张脸，你的身体也要带动起来。那种轻盈的，不经意之间展露出来的动人之处，才是真正的美。光是卖弄美色，就落了下乘。顾曼璐是一个很要强的女人，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落入只会卖弄美色的下乘。她不仅美，她必须懂得展示美，通过美来操控人心。你连腰都不会扭，你怎么展示美。”
“哎呀，我比较胖，怎么可能扭出轻盈动人感觉嘛。”
范二水开始找借口，她就认定许牧是鸡蛋里面挑骨头。
许牧冷哼一声，“你的体重刚刚好，腰身粗细也是刚刚好。咱们不要瘦麻杆，要的就是有点肉的欲。就你现在的身材，给我扭起来。扭不好，今儿都别下工。”
范二水见许牧来真格的，立马变换态度，“怎么扭吗？腰间盘突出的扭，我也不会啊。”
“赖老师过来一趟。”许牧拿起对讲机召唤人。
赖老师是舞蹈老师，专研古典舞。怎么扭腰，怎么扭起来好看，赖老师是专业的。
忘了说，赖老师是男老师，那个腰扭得可漂亮了。
范二水跟着赖老师在角落里面学扭腰，扭得那叫一个别扭。许牧实在是看不下去，只能选择离开。否则，他会忍不住跳出来一处处挑刺。
范二水的戏份暂时没法拍，那就将顾曼桢和沈世钧的戏份提前。
赵伟亿显得很紧张。
她是真没想到许牧会如此看重她，竟然让她饰演戏中女主顾曼桢。这个角色，杨菲菲难道不能演吗？
她战战兢兢忐忑不安，跟着剧组四五天，总算克服了紧张情绪。如今要正式拍摄，她又紧张起来。
许牧安慰她，“不用紧张，就照排练时候演。放松！记住，从这一刻开始你就是顾曼桢。”
赵伟亿连连点头。
她有个方法能排除紧张情绪，那就是背台词。
不仅背自己的台词，还要背其他人的台词。
整本剧本的台词她都背了下来。一紧张她就背台词，然后她就能恢复过来。
这场戏由副导演负责，许牧化身沈世钧。
他没有戴眼镜。
戴上眼镜他是斯文败类，不戴眼镜他就是正人君子，是人们看着书能想象出来的世家谦谦公子，一切美好的词汇用在他身上都不过分。
他要演一个‘完美’的男人，满足女人对沈世钧的一切幻想。
羊毛大衣，羊毛围巾，手套……
全副武装，一个谦逊的受过良好教育的为人正派没有不良嗜好的年轻公子出现在了镜头内。
连他的笑容都是温暖的，含蓄的。就像是冬天的暖阳，真舒服啊！
副导演啧了一声，心想牧哥还真适合沈世钧这个角色。活了啊！这就是沈世钧本钧吧！
不管这部电影最终会取得什么样的成绩，是骂名还是夸赞，至少许牧的沈世钧肯定是经典的，一定会被网友们津津乐道。
赵伟亿的顾曼桢，怀揣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向往，这个时候的她眼睛里面充满了光，笑起来特灿烂特令人心动。透着新时代新教育女学生特有的纯真和朝气。
两个心怀美好的人碰撞在一起，就像是磁铁吸引，目光沾上了就舍不得分开。
范二水蹲在一角看得津津有味，还不忘点评了一句：“好甜哦！”
这种纯纯的甜甜的初入社会的初恋，看起来比校园初恋还要甜诶。那种含蓄的情感表达，眼神勾勾搭搭仿佛能拉丝……
啧！
范二水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现在恐怕演不出类似这种初恋的感觉，她的眼神已经没那么纯。
哎，有些角色，有些剧情，只有特定的年龄才能演。想当初，她刚出道那两年，也是这么纯纯的甜甜的过来。
现在，人人都叫她姐。
第235章 隔壁公司也要拍《半生缘》
“范二水，你不去扭腰，看什么热闹。”
副导演一声“咔”，许牧立马就从沈世钧的状态中脱离出来，一眼就扫到不努力扭胯，偷看热闹的范某某。
范二水止不住的翻白眼，“许导,你可是沈世钧本钧，你怎么可以急赤白脸的叫我扭腰。我腰都快断了。”
“去去去，赶紧扭你的腰。我要求你做到自然，轻盈，动人，别扭得那么僵硬。人家赖老师好不容易抽出几天空,你可要抓紧了。”
许牧给范二水布置了扭腰的任务，那就必须完成。
学了两天，范二水扭起腰来也是似模似样,有点味道了。又练习了两天，重新开拍顾曼璐的戏份。
那腰一扭起来，灯光一打，全场惊艳。
范二水是美的，说她是最美的女演员，也不算夸张。但她美则美矣，总觉着缺少点什么。纵然是穿上旗袍，气质各方面朝着民国靠近，还是差了点什么。
如今，这腰扭了起来，顿时全场就有一种顾曼璐活过来的感觉。
她活了！
她将顾曼璐演活了。
原来不扭腰和扭腰之间，差距那么大。
“我看看，我看看。”
一幕戏演完，范二水迫不及待冲到电脑前，看自己的戏。
咦？
啊？
嗯！
哦！
原来自己在银幕内也可以如此风情万种。别人都说她美得很僵硬，除了狠就是媚,纯粹靠脸演出来的媚，过分一点则骂她为妖,妖媚。
她身上从没有风情万种四个字，也没有颠倒众人这几个字。观众的眼里，她美则美矣，却担不起美人的称号，认为她美得太假。
以前她不懂。
美就是美，哪有什么真假。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真正的美人，不靠脸，单靠一个背影，扭着腰走动的背影，就令人遐想无限，美得动人心魄。
不用看脸，人已经被迷得五迷三道。
这才是美人的魔力，身上任何一个地方都充斥着致命的诱惑，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自然却又充满了算计。
“哎呀，我觉着这个镜头都不需要正面出镜，只需要背影和侧面就足够了。我没说错吧，许导？”
许牧回头瞧了她一眼，“你这两天是不是吃多了点。我看你的下颌线好像没前两天那么优美，显得圆润了一些。”
“不可能。我一直有控制饮食。而且,区区两天时间下颌线怎么可能变得圆润。许导，你可别吓唬我。行了，我懂了，我不该瞎指挥。这里你做主。”
范二水举手退走，心里头则是美滋滋的。
等这部电影上映后，她倒是要看看，网友还有什么理由说她美得没有特色，美得太假。
啦啦啦……
心情极好的她，看谁都很顺眼。
许牧能挖掘她身上的潜藏的特质，等电影上映后，她一定卖力宣传。
……
许牧在烦恼另外一件事，这两年突然就张爱玲热，赵红得到可靠消息，华友公司将启动张爱玲作品影视化计划。启动的第一部影视化作品，就是《半生缘》。
许牧抽着烟，面色有些凝重。
“华友应该很清楚我正在拍《半生缘》，他们这个时候启动这个项目几个意思？是觉着这戏好，还是觉着可以踩我一脚？张爱玲那么多作品，《白玫瑰红玫瑰》《倾城之恋》，这么多可以拍的，为什么偏偏选择拍《半生缘》？”
“你怕了？”赵红调侃问道。
许牧嗤笑一声，“我肯定不怕。我是担心人家使用盘外招，比如抢档期，比如泼脏水。华友是老牌公司，和各大发行商院线的关系都很好，又是上市公司。万一他故意和我撞档期，怎么搞？”
特么的，他总觉着华友这个时候启动拍张爱玲的作品，有故意针对的嫌疑。
只是，他一个演员转行的导演，还没出过作品，值得对方花费这么大的精力针对吗？犯不着吧！
赵红剥着炒板栗，开了壳的板栗很好剥，稍微一用力就剥开了。
“我得到的消息，华友的《半生缘》项目已经确定，快的话下个月就能开机。你们两边正好撞上。上映档期会不会撞上，难说。是不是故意针对你，也说不准。”
许牧揉揉眉心，“张爱玲的作品都是好作品，影视化特别方便。但是，这些作品电影化的票房通常不会太高。无论多流行，始终没有逃开文艺片的范畴。文艺片的上限就在那，了不起几个亿的票房。”
“诶，说不定今年观众都想看张爱玲，票房冲击十亿也说不定。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你只能选择继续拍下去，和对方硬刚。如果华友真的是有意针对你，你也得认。”
“那就只能以影片质量取胜。其实两家拍一个题材的电影也有好处，省了一大笔宣发费用。”
许牧只能在悲观中寻找乐观，将事情往好处想。
“你有没有打听到，华友那边到底是谁提议启动张爱玲计划？华友养着那么多编剧，难道没戏拍了吗？”许牧还是意难平。
他好不容易拉起一个剧组，拍戏拍得正顺利的时候，竞争公司竟然要拍一样的片子。撞题材，撞档期。
真是……
他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必须找到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赵红斟酌着说道：“具体是谁我还在打听。但我在市面上听到一个说法，张爱玲的作品好赚。有人请教了算命大师，说今年上马张爱玲，肯定能赚。如果是真的话，估计其他影视公司也会启动张爱玲计划。”
“干什么不拍金庸。”许牧吐槽了一句。
“金庸的作品人物多，故事剧情复杂，电影不好展现，只适合电视剧。还有一个缺点就是投资大，动辄上亿的资金。不如张爱玲的小说短小精悍，人物少，单线剧情，影视化非常方便，投资也小。”
赵红说的这些，许牧全都明白。
他就是心头不爽，偏偏他又没办法阻止华友影视拍摄《半生缘》。
赵红给他出了个主意，“范二水同华友那边的关系还不错，以前经常合作。你把消息给她透露一二，让她帮你问问内情。到底是恰好撞上了，还是有人故意针对你。”
许牧点点头，总得了解清楚内情，才能采取恰当的应对手段。
第250章 得加钱
以试镜机会为由，赵红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拉来了五家同行公司投资。
投资金额从千万到几千万不等。
你要塞演员？
来啊！
人人都有试镜机会，别说天晟阳光吃独食。
但是，我们不保证试镜能通过，一切都是许牧说了算。
知道《灵剑仙》吧。《灵剑仙》之所以能成功，全因为许牧,没有他就没有这部神剧。
所以《毒液》项目，必须由许牧做主。他是这个项目的主创，他的思路他的想法，是这个项目的灵魂，你说他重不重要。
四处划拉一番，《毒液》项目资金基本到齐。
剧本修改到第五稿，终于得到了许牧的认可,只需要再修改一些细节和个别台词。
编剧组：……
认命吧！
继续加班！
上午跑公司试镜演员，下午跑后期盯着《半生缘》的剪辑。
忙到午夜十二点回家休息，第二天又重复。
如此忙碌了十来天，演员终于都确认下来。
全剧就他最大牌。
其他演员在剧中的存在感，很低。
毕竟这是一部卖特效的电影，反派都是特效做出来的。
其实真正的男二应该是反派，而不是那个抢女友的男人。
联系特效公司。
考察了几家都不满意，于是将目光放到国外，联系最顶尖的特效公司，效果很好，但是价钱是真贵。
“得加钱！”
他跟韩嘉年面对面谈话。
账本就摆在桌面上。
扣除拍摄成本和片酬，剩下的钱不足以支撑后续的特效制作，必须加钱。
“就不能找个便宜点的特效公司？”韩嘉年看着特效公司的报价，眉头皱起来能夹死一只蚊子。
顶级特效公司报价，比国内的特效公司贵了几倍。太特么坑人。
“一分钱一分货。卖的就是特效。你想扑街，就找便宜点的特效公司。”
谁特么想扑街啊！？
韩嘉年忍着吐槽的欲望，“能不能再便宜点？”
“再加三千万，特效公司那边我亲自去谈。这部电影，我是打算一边拍一边做特效,现场看效果做整改,这需要特效公司全程配合。”
三千万啊？
韩嘉年龇牙。
当着许牧的面，他给赵红打电话，“能不能再拉三千万投资？”
赵红就反问道：“院线公司的钱要吗？他们要参与分成，我一直没答应。”
“就是参与国内票房分成，同时他们家的影院还要二次分成，回报是他们家的影院会多给排片。”
“参与全国票房分成就算了，还要参与影院二次分成，怎么不去抢？”
韩嘉年气笑了。
他最近也弄懂了院线分成的名堂。
国内的电影，基本上能拿到35%票房分成。
打个比方，一共有ABC三条院线。
ABC院线，《毒液》都是35%票房分成。
但是，C院线参与了投资，他只给《毒液》33%的票房分成。那两个点就是所谓的影院二次分成。
这种要求肯定是不能答应的。
接受你的资金，让你参与进来一起赚钱，就是一种诚意。特么的，影院还要二次分成，等于是吃两个点的回扣。
不行！
绝对不行！
“就没有一点靠谱的公司？”
韩嘉年不满意。
“有发行公司愿意投资,但他们要8个点的分成,实在是太高了。”
总共只有35%的电影分成,发行公司独拿8个点,剩下27%的票房，几个公司按照投资比例去分，特么的，又是一个抢钱的。
韩嘉年突然发现，特么的，电影产业链上的这些公司，全都是毒蛇啊。8个点的分成竟然也敢开口，就投了那么一点钱。靠！
独拿8个点是什么概念。
等于是剩下的27%的票房，要扣除拍摄成本，扣除宣发成本，剩下的那点钱才是利润，几家公司共同分那么一点利润，怕是连5%都没有。
人家独拿8个点，却什么成本都不用承担。
《毒液》的成本上亿，加上宣发，总成本保守估计要4个亿。
就算卖了20亿，35%也才7亿。发行公司独拿8个点，就是1.6亿。7亿减去4个亿的成本，再减去1.6亿，只剩下1.4亿。
六家公司加上许牧，等于七家公司分1.4亿的利润，挣个屁的钱。还没有算税务。
辛苦一整年，就赚这么点钱，想想都不甘心啊。
“还不如和院线公司合作。”
好歹院线公司只拿两个点，对比起来吃相还是斯文的。两个点也很多啦，20亿的票房，就是4千万。
啧啧……
这些公司全都是貔貅。
韩嘉年是一个点的钱都不想出。
以20亿票房计算，一个点就是两千万。
那可是真金白银的两千万，能揣进荷包的两千万。
他自己可是拿了钱投资这部电影，虽说投的钱不多，就小五百万，那也是钱啊。无论是院线公司还是发行公司，要点数，就等于是从他的口袋里面掏钱。
他怒了。
问赵红，“能不能找点不要点数的公司？这么多有钱佬，难道就找不出一个愿意投钱还不干涉拍摄的人吗？”
赵红嗯了一下，沉默少许，才说道：“有倒是有一个，就是需要牧哥牺牲一下。”
许牧挑眉。
啥玩意？
“人家说了，就喜欢看牧哥戏。只要牧哥愿意陪着吃一餐饭，合个影，人家就投资三千万，啥都不干涉。”
“这人谁啊？”
“一富婆。”
许牧：……
好你个赵红，老早就在这等着的吧。
太阴险了！
“这钱还是公司出吧。”
许牧是有节操的，为了区区三千万投资去陪富婆，他还没穷到那地步。天晟阳光也没穷到那地步。
韩嘉年：……
他倒是想让许牧去陪酒，那可是三千万啊。
但是看许牧那表情，他要是敢提出陪酒，对方绝对会当场翻脸。
堂堂顶流影帝陪酒，还是一富婆，这事只能想想不能做。
算了算了，这钱公司认了。
反正天晟阳光以不差钱闻名业界，不至于为了区区三千万就卖了自家一哥。丢不起这人。
也就皮包公司才干得出这种事情。
“行，公司再追加三千万投资。许老师，这电影你可得好好拍啊！全都指望着你。”
韩嘉年拍板，终于决定追加投资。
《灵剑仙》的回款大部分还躺在公司账面上，不用白不用。反正不能便宜了银行。
第252章 都说说自己的观后感
许牧抽出一个月的时间，集中精力，终于将《半生缘》的后期制作完成。
他搞了一个内部的小型看片会，都是公司的员工，比如马天明，娄丰，前台小妹,自然少不了杨菲菲。
两个小时的影片，尽管剧情大家都很熟悉，结局早就注定，但并不让人感到枯燥，依旧能让人产生看下去，去关注剧中人物命运的冲动。
杨菲菲有点嫉妒，她咬着许牧的耳朵，“你怎么把范二水拍得这么好看？”
“她本来就好看。”
“不一样。她以前是脸好看，也就是只有脸。这部电影里面，我反而不太会关注她的脸，我会关注她的细微的表情，她的身段。哎呀，反正就是，你把她拍得太好看了。”
哼！
自己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许牧一把搂着她。
“别的女人只能在拍戏的时候，享受一下我的调教。而你，我这辈子可都捏在了你的手心里。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嫉妒你嫉妒到发狂。”
“就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圈内都在传说你是新晋片场暴君。”
“那是污蔑！我当导演还是很好说话的，不信你去问赵伟亿，问张韶容。”
杨菲菲直接翻了个白眼。
许牧盯着幕布，心里头琢磨着，部分地方可能还需要重新剪辑修改，让剧情和画面更流畅，更能打动人心。
片子看完，照例吃饭。今晚不吃火锅，吃炒菜，要了个包厢。菜上齐后，就让服务员退出去。大家关起门来,聊一聊知心话。
“有什么看法和建议尽管提出来，这只是第一版剪辑，还不是最终成片。我自个也在想，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我个人思路有限，需要集思广益。所以不要吝啬你们的意见。就以普通观众的立场，你们想看到什么样的《半生缘》。”
“挺好的。”娄丰是个宅男，也是吃货。最近这两年，可能是事业有了起色，收入也上去了，跟读书那会相比，整整胖了一个娄丰。
他就顾着吃饭，吃菜，嘴巴没有停过。
许牧有心提醒他注意身体健康，适当的锻炼。想了想还是闭嘴了。莫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么扫兴的话，叫人心里头不舒坦。
私下里提醒马天明，稍微监督一下娄丰的饮食，也是可以的。再提醒前台小妹，不要给娄丰点那么多外卖。
他可不希望公司成员因为身体过胖，引发心脑血管疾病,英年早逝。
娄丰的编剧能力是很强的,多给他一点机会，他一定可以成长为业内顶级的影视编剧。这样的人才，一定要爱惜。
他转了一下桌子，将素菜转到娄丰面前。
娄丰：……
站起来夹菜，好像不太礼貌哈。那就忍忍，一会就将荤菜转到面前来。
“只是挺好吗？娄丰，你既是编剧，又是导演，你帮我找一找不足之处，哪里还需要重新制作剪辑？”
娄丰只能暂且控制一下口腹之欲，斟酌着说道：“这部片子，不说牧哥你演的沈世钧，那肯定是当之无愧的男一。女主这一块，我就觉着顾曼璐比顾曼桢更出彩，看完后心里头念念不忘的人也是顾曼璐。
顾曼桢挺好的，可能是剪辑的时候侧重顾曼璐，以至于顾曼桢就没那么出彩。不过顾曼桢站在公园阶梯上，冲着沈世钧笑的那一幕，特别经典。赵伟亿的笑容很纯真很治愈。”
“我不一样。”前台小妹说道：“你们男人就惦记着美女，我看完的感觉就是顾曼璐真坏，这女人总算死了。顾曼桢真惨，命运太苛待她。被祝鸿才这个人渣糟蹋，最后她竟然对命运妥协了，还嫁给了祝鸿才，太特么……”
前台小妹伸伸舌头，很不好意思。差点当着老板的面说脏话。
“小说就是这么写的。”马天明提醒了一句。
前台小妹抬眉，“我知道啊，所以就更不爽了。好在祝鸿才的戏份很少，又嗝屁了。要不然我心里头更堵。沈世钧也真是的，他怎么就能相信顾曼璐和顾母的鬼话，放弃寻找顾曼桢。”
看样子，前台小妹很是意难平。
许牧问她，“看完后，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
女性观众将是这部电影的主要受众人群，他希望能收集更详尽一些的意见。
前台小妹抓着手机，懵了一下才说道：“服化道挺好看的，我喜欢顾曼桢的装扮，她身上的大衣现在能在网上买到吗？”
“应该没有吧。”
剧组里面的服装，大部分都是服装老师带人用缝纫机车出来的，根据每个演员的身材量身定做。部分则是从影视公司租来的。
为了制作精品剧，许牧在服装上面没少花钱。范二水穿的十几套旗袍，全都是定做的。顾曼桢的衣服，同样都是定做的。
款式上面，服装老师做过多方面的参考，市面上应该没有相同的。
等影片上映后，要是片子能火，淘宝拼夕夕肯定出同款。要相信商人们的嗅觉，以及工厂的赶货速度。
“还有别的吗？你如果是观众，愿意花钱看这样的电影吗？”
前台小妹问道：“说真话？”
“当然是真话。”
“如果是大片云集的春节档，我肯定不会选这样一部片子来看。”
“暑假档呢？”许牧好奇问道。
“估计也不会。暑假档那么多选择，为啥选一个苦情戏来看。”
前台小妹的想法，应该能代表大部分年轻姑娘的观点。
“什么时候你愿意走进影院观看这部片子？”
“平时吧！非热门档期，没别的好看的大片，《半生缘》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情人节呢？”许牧又问道。
前台小妹连连摆手，“情人节坚决不不看这么苦情的片子，太虐心了。老板，这年头生活不易，年轻人看似洒脱坚强，其实内心很脆弱的。比不上上一辈历经苦难，什么苦情的电影都能接受。像是顾曼桢的经历，老一辈应该有不少人都经历过吧。”
“你是说包办婚姻，奶奶辈的人很多，父母辈的人少了些。”
前台小妹的话，许牧听进去了。
情人节这个档期，看样子是要放弃。
“吃菜吃菜。马天明，你有什么意见？”
“我觉着这片子的配乐特别好。老板，《蝴蝶效应》的配乐，可不可以请你帮忙参考一下。”
“你音乐学院的朋友呢？”
“哎呀，他不是专业搞影视配乐，总感觉差了点味道。”
“《半生缘》你感觉怎么样？”
“我以观众的立场来说，我不喜欢这类片子。除非陪女朋友，我个人是不会买票去看。以业内人员的立场来说，这片子拍的好，服化道，剧情，配乐，都很好。故事讲得通透，演技也都在线。是部好片子。至于票房，不好说。”
文艺片，受众有限。
票房破亿，亦或是只有几千万，都实属正常。
许牧喝着酒，心里头已经有了计较。
第269章 这部电影好尬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档期。
一共有八部影片，扎堆在这个档期上映。其中有两部电影，已经压了两年，可算是赶上了一个还算不错的档期。
一眼望去，全是一水的小言情，主演也都是一水的小鲜肉小花旦。演员表上的主演,有的已经大红大紫，有的已经查无此人。
娱乐圈起起伏伏，更新换代之快，其他行业是拍马都比不上。
在这一水的小言情里面，《新半生缘》显得特别的突出，特别的扎眼。男主卫兴朝,实力派演员,视帝。在电影市场虽说没有取得特别好的成绩，却是公认的当红小生之一,数次入选四大小生的大名单。
袁冰，公认的实力派影后。喜欢文艺片的影迷，都不会错过她出道的两部封神电影。
这两人担当主演，先不说电影内容好不好，至少噱头是足够的，吸引力也是足够的。实力派演员合作的电影，再烂也不可能砸穿小鲜肉创造的烂片底盘吧。
有袁冰在，《新半生缘》的上限不一定有多高，但是下限一定很高，至少两层楼那么高。同期的小言情的电影没有一部能打的。
这就是在二月十四日这天，豆瓣评分还没出来的时候，买票去看《新半生缘》的影迷们的心声。
他们要看一部下限有两层楼那么高的电影，看一部有质量保证的电影，看一部文艺女神的文艺片电影。
众人全都怀揣着对影片的美好期待，对袁冰女神的无限憧憬走进电影院。
这里面包括了音帝，以及想要搞事的范二水。
范二水乔装打扮，戴着帽子,围着围巾，宽大的羽绒服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取了票径直前往影厅。可乐爆米花是没有的，身为一个女演员，管理身材是每天必修的功课。
音帝既不是卫兴朝的粉丝，更不是袁冰的粉丝。袁冰成名封神那会，他还只是一个小学生，奥特曼才是真爱。等他成年后，他租碟子看过袁冰女神的成名作，在他看来，也就那么一回事吧，没有网络上吹嘘的那么好。
之所以在二月十四的日子，独身一人跑到电影院，全是因为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名叫许牧，他的导演处女作将在清明节上映，还和人家撞题材。
撞题材就算了，还比别人晚上映一个多月。
真是心大啊！
他必须替偶像许牧掂量掂量对手的份量，称一称对方的斤两。所以,他贡献了一张电影票。
当然,这也是他的工作。
他就是吃这碗饭的。
情人节档期八部电影，他决定全都看一遍。一部一篇影片，最后再来个档期大点评，就这一波流量，就能让他这个月吃饱喝足。
电影开始，熟悉的龙头标，真亲切啊！
开篇就是一个特写大镜头，直接怼脸拍。但凡脸上有个小缺陷，亦或是表情僵硬一点点，都经不起这个镜头的考验。
电影拍得怎么样先不说，袁冰这张脸，媒体说得没错，天生为电影而生，什么角度的镜头都经得起考验。
啧！
就这脸，应该能秒杀范二水吧！
范二水：……
老脸也有一张电影脸，360度无死角随便拍。
剧情展开，按部就班按照书中的剧情推进，导演没有魔改，拍得中规中矩。
可是……
音帝感觉坐立难安，看个电影咋就那么难受了。
这是一部民国电影。
但，这不是观众心目中所期待的《新半生缘》。
袁冰的扮相，演绎都很好，可她不是顾曼璐。无论是影视剧还是小说里面的顾曼璐，绝非是个端庄的大妇。
还有顾曼桢，咋那么矫情呢？
明明是个明媚纯真的受害者，为啥演员演出来的顾曼桢，让人想打，产生一种她配不上沈世钧的感觉。
沈世钧是个大家公子，端方温暖，是翩翩浊世佳公子，是一个君子。可电影里面的沈世钧，为啥给人一种油腻感。
违和！
电影里面所有的人物，和小说人物对比，出现了明显的违和感。
如果换一个电影名，比如叫做《民国公子的爱情故事》，一定能吸引一批拥趸。可他是《半生缘》啊！
是张爱玲的《半生缘》，怎么可以是这个卖相？
演员没选对，不符合人设。
音帝在记事本上面写下这几个字。
他习惯坐在后排，方便他观察影厅的影迷的反馈。
前排的男观众，很明显的表现出不耐烦的状态，女观众则是低头开始玩手机。
认真观看电影的人有，却在不合时宜的地方发出了笑声。明明是一出悲剧，却看出了喜剧的元素，要命啊！
甚至有人在电影放映过三分之二的时候，选择了提前离场。
一开始，音帝以为这位观众是去上洗手间。然而十分钟过去，这位观众依旧没回来，他可以确信，对方是提前离场了。
哦豁！
一部电影究竟多烂，才会让买票进场的观众提前离场。
失败了！
华友文化出品的《新半生缘》，音帝提前给下了结论，这是一次失败的翻拍。想要靠这部电影掀起怀旧潮，呵呵……
如果不是为了看到大结局，全程对比自己和袁冰的表演，范二水也想提前离场。太尬了！
不代入《半生缘》这部小说，电影是可以看的，看得还挺乐呵。一旦代入这部小说，在提前知道结局的前提下，看这部电影就只剩下尬。
卫兴朝的演绎，尤其的尬。或许是拍电视剧拍多了，他有些坏习惯，不由自主的带进了电影里面，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袁冰的干瘦身材，那深情的眼神，如果顾曼璐的人设是一个深情的女人，她这么演没问题。可是，无论是书里面还是以往的影视剧，顾曼璐都是一个心黑手辣的蛇蝎女人，自私自利，内心早已经变态。
袁冰演出了女人的美，却没有演出魅惑妖娆以及狠毒。
顾曼桢的演员，只能说勉强合格。
音帝强撑着想要提前离场的冲动，终于煎熬着看完了整部电影。
他需要看一部轻松点的电影来洗洗眼睛，然后才能开始影评。
范二水含着笑，一脸满意地走出电影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看了一部特别优秀的电影。
殊不知，她是在为敌人的愚蠢而感到高兴。
《新半生缘》垃圾。
许牧导演处女秀完胜！
绝非主观评判。
她以观众的立场，许牧的《半生缘》比华友的《新半生缘》好一百倍。
她拿出手机，拍照票根，准备搞事。
第271章 事业遭遇重创
赵红的确雇佣了水军。
不过……
水军的主阵地不是豆瓣，而是微博。
微博上面全是对卫兴朝的嘲讽，连带着袁冰也遭遇了池鱼之殃。
范二水嘛，唯恐天下不乱。
“有机会将袁冰拉下神坛，何乐不为！”
两个女人一拍即合，主攻火力对准了卫兴朝，袁冰则是顺带。一时间,仿佛全网的网友都观看了《新半生缘》，以至于全网的网友都在嘲讽两人在电影中的表现。
《新半生缘》的票房，自然是高开低走。
首映日仗着宣发，仗着演员噱头，拿到了三千多万的票房。自第二天起，票房就开始大跳水。
诸如猫眼这类网站，最初给这部电影预估了一个5亿的票房，对于文艺片来说，这绝对是一个高票房。
自从第二天票房跳水之后，预估票房一降再降，从五亿降低到四亿又降低到两亿再到一个亿。
堂堂当红小生和昔日文艺女神联合拍摄的文艺电影，在如此密集的宣发下，连一亿票房都达不到，那就太令人失望了。
票房以人力不可左右的趋势一降再降，从首映日三千多万，降低到每天三四百万。这个票房是华友文化无法接受的。
他们的目标至少是两亿票房。
以现在每天几百万的票房，等到下映的时候，恐怕连一个亿的目标都达不到。
怎么办？
宣发是不可能再宣发的。
发行公司也不可能再投入一分钱做宣发。
要不买票房！
好歹将数据做得好看点。
然而，这个想法也遭到了华友大老板的否决。与其将钱花在买票房，最后被人识破惹来群嘲，面子里子一样保不住的地步，不如将钱投入到下一部电影。
卫兴朝遭到的弃用。
用大老板的话说，“既然他担不起电影男主，那就继续做电视剧男主嘛。电影这一块，还是得找有观众缘的演员。”
原本的计划是，《新半生缘》大卖,卫兴朝就顺利进入下一个电影剧组,成为公司的电影一哥，扛起华友的电影大旗。
只可惜啊，计划赶不上变化。
给了机会，他没把握住啊。
以至于已经谈好的电影角色，被公司给拿掉了，让他滚回去继续拍电视剧。
卫兴朝气得表情都扭曲了。
为了电影，为了当上电影一哥，他付出了那么多。公司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全力配合。
就连自己的爱情和婚姻也都拿来配合公司的宣传。
结果就这……
“就因为一部电影成绩不行，就否定我过去所有的努力。凭什么？《新半生缘》票房不好，难道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编剧导演难道没有责任？后期制作剪辑难道没有责任？袁冰难道没有责任？我的演绎至少中规中矩，没有脱离人设。袁冰是彻底翻车，怎么不取消她的电影拍摄计划？凭什么区别对待。”
“因为她是影后，有观众缘。而你不是影帝，还没有观众缘。”
经纪人的话很现实也很残酷。
卫兴朝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早知道，当初他何必购买公司股份，何必同公司捆绑这么深。真不如解约开工作室,自己搞电影，至少还有点话语权。
人家许牧,当年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如今已经开始负责两三亿的电影项目，当起了商业片大导演。别看媒体都在嘲，等着看笑话，实则圈内人都在羡慕许牧的机遇。
多少导演导了一辈子，也没机会导演两三亿的大项目，还是一言九鼎大权在握的导演。他们可是听说了，整个片场，整个电影思路，许牧一个人说了算。身为主投的天晟阳光，只打辅助，绝不干涉他的创作思路。
这份权利，圈内的导演早就流下了羡慕的口水。
特么的，许牧走了狗屎运吧。
当演员，每部片子都顺顺利利。就算一开始不被人看好，最后还是会用票房打大家的脸。
当导演，第一部就将范二水拉上了贼船，第二部就拍起了两三亿的大制作商业片。
这运气，圈内人人羡慕嫉妒恨。
关键是，这家伙拍戏的间隙，还顺手拿了一个影帝，成为金马金像双料影帝，将三十岁以下的男演员，全都踩在了脚下。就连30+男演员们也感受到了他的来势汹汹，威胁太大了。
也就40+的男演员可以高枕无忧，他们的角色和许牧的角色没有竞争，不怕被许牧抢夺角色。
卫兴朝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内心是在羡慕的，更是记恨的。
如果许牧的《半生缘》获得了口碑，那他将是今年开年第一小丑，这份事业滑铁卢，他要拍摄多少电视剧才能挽回啊！
想到就气。
许牧不知道有人对他的怨念这么深，更不知道卫兴朝的事业遭遇了重创。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乎。
他正在加班加点赶制《毒液》的后期，与此同时《半生缘》又在催促他，让他赶紧回去参加宣发活动。
发行公司难得大方一回，拿出一千万投入到宣发中。
主打就是他和范二水。
这两个话题人物，发行公司势要用他们两人掀翻互联网，让整个三月下旬都充斥着这两人的新闻。
许牧一推再推，他想等《毒液》的后期制作完成才回国，估计要等到四月底。
这肯定不行。
韩嘉年倒是希望许牧能专注于《毒液》后期制作。
“能不能赶上暑期档？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公司第一部商业大制作的成绩。”
赶暑期档还有一个因素，许牧的合约在暑期结束。
到时候，双方就需要换一种合作方式。许牧不再是公司的员工，他有充分的自由权。双方将以新的模式开展合作。
许牧想了想，“努努力，应该能赶上暑期档。”
“那就努力嘛。至于《半生缘》的宣发，公司投入五百万，如何？”
韩总就是懂得急人之所急。
赵红对他的操作偷偷翻了个白眼，“韩总，观众想看的是许牧，而不是五百万的宣发。”
“这个就需要你来想办法了。让许牧多录制几个视频，什么唱歌的演戏的……”
“他的导演处女秀，他必须到场，至少要腾出一个星期的档期。”
“你来协调。总而言之，我不希望耽误《毒液》暑期上映的计划。”
第273章 大家一起毁灭吧
清明时节雨纷纷！
每一年的清明节，无一例外，都伴随着连绵小雨。
这个天气适合做什么呢？
比如躺在被窝里睡觉，顺便看一部电影。家里太过冷清的话，亦或是备受南风天干扰的话，不妨去商场感受一下温暖的暖气，吃点好吃的,或是和男女朋友来一场约会，去电影院看一场电影。
这个档期，最大牌的电影，明星云集，新闻满天飞的电影，非《半生缘》莫属。
“这个电影情人节的时候就放了吧，怎么还在？”
“你说的那部是《新半生缘》，这部是《半生缘》。”
“两部电影有区别吗？”
“区别大了去，这部是许牧演的，许牧！前面那部是卫兴朝演的。许牧演的电影豆瓣评分就没有低过七分，他的电影有质量保证。”
“他都堕落到和范二水一起演电影，你确定？”
“范二水烂，他又不烂。而且他是导演。看嘛看嘛，就看这部。不然这么早回去做什么？”
一对小情侣争争吵吵，终于达成了共识，买两张票看《半生缘》。
这种悲剧式电影，和清明节的雨纷纷很配哦。
“有范二水的电影坚决不看，不用看都知道是部大烂片。”
“许牧担当主演。”
“有许牧也不看。还是看好莱坞电影。”
又有一对情侣，他们选择了观看进口片。
“好纠结到底要不要看《半生缘》。之前的《新半生缘》都把我给看吐了，浪费我几十块钱。”
“看吧，看吧。亲自对比一下，看完后就有理由上网骂许牧。”
“万一不好看……”
“让许牧退票。”
两个书粉艰难的抉择一番，还是选择了头铁。谁让他们是张爱玲的真爱粉，只要是张爱玲小说改编的电影，必看！
就算翻拍十遍，也阻挡不了他们走进电影院的决心。
当然,电影要是拍的不好，他们也是骂人骂得最狠毒的一帮人，差点将袁冰骂到自闭，直接将卫兴朝的电影事业骂到中途崩卒。
音帝没有任何纠结，他今天上电影院就为了看许牧拍摄的《半生缘》，要和华友拍摄的《新半生缘》做一个全方位的对比。两个半生缘较量生死，这个话题一定可以在网络上引起一阵轰动性的关注。
尽管很多网友不上电影院看电影，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他们在网络上化身键盘侠，从头到脚从导演到演员的抨击电影，仿佛他们也是花钱看电影的一员。
其实这帮键盘侠，多半都是人云亦云。比如从音帝这类大V的文章中汲取骂人的灵感。这种人在网络上很多，不花钱看一部电影，却能抨击全世界所有的电影，别管看过还是没看过。
他们像是嗜血的蚂蚁，趴在电影作品上面吸血，制造热点新闻。
最近关注最高的电影，莫过于《半生缘》。只要和这部电影沾边的话题，一定可以大卖，获取最多的流量。
这又是一场互联网的狂欢。
音帝不在乎网友们选用他文章中的评语,他甚至是希望有更多的键盘侠将他的文章当成利刃，刺向一个个明星。
聚焦在他文章下面的键盘侠越多,他所获取的利益就越多。
他显得很兴奋，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动笔写稿子。电影快点开始吧。
在诸多电影观众里面，还有两个隐藏得很全面的人，一个就是卫兴朝，一个就是袁冰。
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选择在清明节这一天偷偷上影院看电影，连经纪人以及身边的助理都没通知。
他们不甘心输啊！
输得那么凄惨。
就想看看对手的电影卖相如何。
如果比自己的电影烂，那肯定是无比的满足。
如果比自己的电影好，哼，就当对方走了狗屎运。
袁冰脑子里构思了多种反击范二水的办法，比如她也拍票根，在微博上面阴阳怪气几句。相信网友们一定喜闻乐见。
这些人在电影院坐着的时候，许牧正在跑宣发，同院线方联络感情，约定晚上的酒局。一个晚上三个酒局，他必须控制好节奏。
他太忙，忙到根本没时间看手机，也没时间去关注票房。
他需要更多的排片。
尽管有好莱坞大片分割票房市场，他还是希望能争取到25%以上的排片。
音帝拿着小本本，准备随时记录下观影中的感受。
灯光熄灭，电影开始。
路灯下，顾曼璐乘坐黄包车回到家，那腰肢扭的……哇塞，只是一个背影，已经叫人入迷。
音帝点了点小本本，开场比《新半生缘》更有吸引力，范二水的顾曼璐很妖娆，很符合原著以及书迷的想象。
呸！
袁冰暗自啐了一口，一副嫌弃的样子。她就是嫌弃范二水的表演，演得太鸡！
哼！
就这，也能和她比。
舞女就一定得是舞女的样子吗？
就不能端庄大方吗？
演得一点新意都没有。在场的观众，都那么肤浅，看不见顾曼璐真正的内心，她的内心也有善，她向往善，向往美好的生活。只是用错的方法而已。
她努力说服自己，却不得不承认，《半生缘》里面的范二水很美，各个角度的美。导演极少拍她的正面，通常用侧面，用背影，用她的腰肢长腿或是吐烟圈的动作来表现顾曼璐的美。
很隐晦的表达，却给得很直白，观众全都看懂了。
导演似乎是有意抛弃范二水美艳的面孔，告诉观众，这个舞女，她不仅美，她还魅。她非常擅长发挥自己的身体优点，无时无刻都在展露自己的独特。
纵然她年纪大了，她依旧能拿捏住有钱的祝鸿才，让对方娶她过门。
只可惜，她不能生育。
而她需要一个孩子，一个和她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方能确保她的荣华富贵，方能确保将祝鸿才牢牢拴在身边。
她一眼就看透了祝鸿才的想法，这个男人觊觎自己的妹妹，知书达理有文化有知识的新时代年轻女性，对这些旧时代的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们乐于征服新时代的女性。
没有经过艰难的挣扎，她就做了决定。这个决定毁了亲妹妹的一生，她也在所不惜。甚至将母亲拉下水，做她的帮凶。
她的狠辣展露无遗。这个女人直到死都没有悔悟，还在利用亲情继续绑架亲妹妹。她得不到幸福，这个家谁也别想幸福。她没有未来，这个家所有人都别想有未来。
她的人生被毁了，她就要毁了所有人的人生。尤其是妹妹顾曼桢的人生。凭什么她可以读书，她可以出门有正当工作，还能认识大家公子，得到大家公子最真挚的感情。
一切的好运都降临在妹妹身上，老天爷对妹妹格外偏爱。
凭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了，让她眼睁睁看着妹妹去幸福，休想！
大家一起毁灭吧！
第274章 看见了导演的意图和野心
全片没有一个血腥镜头。
可是，音帝却全程纠结着。
顾曼璐没有说过一句狠话，可她做的每一件事都那么狠毒。
顾曼桢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幸福，可她的每一次幸福天空都阴沉沉的。似乎预示着她悲惨的下半生。
沈世钧是一个正人君子，家世好，人品好,什么都好，可他看不透人心险恶，看不见顾曼璐眼中的恶意，看不透顾母口中的谎言。
两颗赤诚的心，终究被险恶的世道给戏耍了。
遗憾！
差一点沈世钧就能发现顾曼桢。
差一点这两人就能走在一起。
只是差了一点。
纠结！
难受！
顾曼璐死了，却并不大快人心，因为她是病死了,她临死还在算计亲妹妹。
这才是张爱玲小说的基调,有情皆孽,人心险恶，世道艰难。世上哪有那么多美好。一切的美好都如烟花般璀璨短暂虚妄！
张爱玲小说的底色就是悲凉，现实的悲凉，人性的丑陋。
美好终究抵不过人心算计。
这是一部好电影，却也是一部虐心的电影。没有大团圆，唯有命运早就暗中标好的价格，人人都会走上既定的命运。
好看！
虐！
音帝在小本本上写下一个又一个的词，全是他的心得体会。
这一部《半生缘》没有角色和剧情割裂的感觉，反而是每个演员都演得很好。尤其是演顾曼桢的新人演员，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导演选角选得很绝。
每个角色和人设和剧情都很贴合，镜头拿捏得也是美轮美奂。
但是，看完这部电影，只剩下满心的苦涩。纵然最后顾曼桢和沈世钧相遇，露出释然的笑容，身为观众心里头依旧像是被堵住了似的。
“许牧看懂了张爱玲，明白文字下面的悲凉基调。他是真的用心在拍张爱玲。”
“范二水第一次让我惊艳，没想到这个女人不卖弄风情的时候,也能好好演戏。”
“范二水就是蛇蝎女本蝎。”
“必须承认,范二水演得比袁冰好。袁冰对角色的理解，明显是有问题的，走偏了。她将一个蛇蝎女演成了端庄贤淑的女人，分明是对张爱玲小说的曲解。张爱玲小说里面的女人，欲就是真欲，纵然有苦衷，也掩饰不了女人本欲。每一个人，无论无辜还是活该，都是被欲望驱使的奴隶。袁冰显然没有理解到这一层意思，她很浅薄的想演个不一样的顾曼璐，彰显自己的影后风采，却没想到观众不买账。许牧导演的《半生缘》则是老老实实遵循原著的精髓，反而把人物给演活了。”
“必须承认，范二水给我带来了惊喜。”
“导演对待范二水是挑剔的，也是偏爱的。全片对顾曼璐的描述，很多时候都是侧面的。仔细的观众会发现，就算是正面镜头,也有光影明暗对比,绝非简单的直白的怼脸拍。范二水无可挑剔的五官,经受住了这种挑剔的灯光和镜头，呈现出来的效果非常的惊艳。”
“原来女人扭腰可以这么好看！”
豆瓣评分还没出来，但是很多观影评论已经率先和网友们见面。
评论一水的集中在范二水的身上。
这意味着，这部片子的关注度将集中在范二水饰演的顾曼璐身上，意味着导演的侧重点是顾曼璐，意味着许牧初次担任导演，他对范二水的角色设计获得了观众的认可。这也就意味着，他的导演处女秀基本成功了。
先不论票房，至少从成片效果来说，他有着做导演的潜质，并且做得很好。
他是菜鸟，可他比一般的菜鸟懂得更多，也更善于掌控剧组。他很懂自己电影，他知道电影要呈现一个什么效果，并且坚定地按照自己的思路拍摄剪辑。就连里面的服装，配乐，全都是导演的思路，也是导演意志的延伸。
懂行的人都能从这部片子里面，看到导演的意图和强烈个人风格。那就是无限放大女人的美，用最冷静的镜头描述最残酷的事实，不为任何人辩护。导演只是故事的记录者。
凡是看过这部电影的人，事后都会生出一股寒意。
这股寒意来自于剧情，来自于镜头语言，来自于导演的处心积虑，甚至可以说导演的冷漠。
导演冷漠的意志，造就了一部令人内心发凉的电影。
非常的残酷！
无论戏内还是戏外。
“许牧导演的《半生缘》，全方位，360度无死角完胜卫兴朝袁冰二人联合拍摄的《新半生缘》。
同样的一本小说翻拍，剧情同样是尊重原著，为什么两部电影呈现出来的效果却是天差地别。相信看过两部电影的观众，会和我有一样的感受，同样一个故事，有人能封神，有人却拍成了一坨翔。让我见识到人类的参差，也让我知道不同的导演差距如同马里亚拉海沟，令人惊叹。
看完《半生缘》，你会忍不住感叹人生无常，珍惜当下。因为我们不知道明天和意外究竟哪个先到，我们也也不知道身边是不是有人对我们充满了恶意。
许牧用一部《半生缘》证明了他的导演才华，完全不逊于他的表演才华。当然，这部电影里面，最出彩的是范二水饰演的顾曼璐。导演将所有的激情和爱意都给了这个角色。反倒是导演本人出演的沈世钧，嗯，就是君子本君，公子本公。没有看过许牧两部张爱玲小说改编电影的人，无法想象，一个男人，只是靠一副眼镜，就可以完成身份的转换，完成彻底的变身。戴上眼镜他就是斯文败类，取下眼镜他就是端方君子。只可惜，沈世钧这个角色发挥余地不大，但他真的好好看。相信女影迷一定会赞同我的说法。
新人赵伟亿，不得不说，许牧很会选女演员。我在网络上搜了搜这个姑娘的日常照片，是真的很普通啊。没想到化了妆换上一个背景会如此惊艳。就算是和范二水对戏，也能不落下风，全程扛住了。这个新人，前途可期。非常期待一位实力派女演员被挖掘出来。
许牧真的可以吃导演这碗饭，以后可以多导演不同风格的电影。我还蛮期待的。比他单纯的演戏还要期待。以上绝非马屁，都是真情实意！”
音帝点击确认键，将文章发送到网络上。
他并没有大肆抨击《新半生缘》，那是下一篇文章的主题。他就是单纯的夸一夸许牧，夸一夸许牧的电影美学。他想建议别的导演都学着点，好像又没什么资格这么写。
他在犹豫，下一篇究竟要用多犀利的言辞来吸引仇恨。
请假
羊了羊了。昨天出门看阿凡达，然后就羊了。先请两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