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六章 运转失灵的机关
果不其然，突然间的碎尸案再次在伊黎耶岛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即便白启云几人每天都闷在房间里不出去，也能时常听到从楼下路过的行人们口中的议论。
但相较于此前因为猖獗的乐斯交易而恶化的治安，虽然这起案件稍显诡异，但却并未影响到居民们的正常生活，只是增添了些许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就在白启云以为这件事会这么过去的时候，旅馆突然有一位让他感到意外的客人前来拜访。
“莎薇雅小姐？”
站在白启云面前的，正是此前在审判庭有着一面之缘的莎薇雅。
他没想到在审判结束后二人竟然还会有见面的机会。
“白先生，打扰了。”
莎薇雅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前些日子被关在拘留所中的影响。
“快请进。”
二人在房间内随意坐下，白启云端起床头柜上的茶壶，给莎薇雅倒了一杯。
顺带一提，这是旅馆免费赠送的茶水。
不过莎薇雅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她将茶杯握在手中，像是热水袋一般利用其取暖，并没有喝下去的意思。
少顷，待到二人重新安顿下来，白启云这才开口问道。
“莎薇雅小姐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跟上次的案件审判有关？”
“不，倒不是那件事”
因为没有外人在场的缘故，两个异性在狭窄的空间内独处让莎薇雅有些难以启齿。
少顷，她微微垂下头，轻声道。
“不知道白先生还记得之前警备机关***的那件事吗。”
“啊，你说那个。”
他怎么可能忘，就是因为那起***他才会去警备处登门拜访，然后卷入进了安吉拉刺杀案之中。
话说回来，那起***之后的调查原因似乎还没有公开，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吧。
毕竟安吉拉案后又出现了乐斯案跟碎尸案，两者牵扯住了大众的精力，让人们根本没有时间去在意更之前的那起***。
但从长远的角度来讲，明明警备机关的暴走更容易威胁到人们的安全才对。
也不知道人们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是因为在海边住久了跟鱼同化了？只有七秒的记忆？
“怎么了吗？后续又出现了类似的事？”
“是这样，最近这两天我感觉好像周围的机关都不太正常。”
说到这里，莎薇雅攥起双拳，神色紧张。
闻言，白启云眸光一动，来了几分兴趣。
“不太正常？能详细说说吗？”
“其实白先生应该知道，伊黎耶岛上除了那些警备机关之外，还有不少利民的基础设施用到了机关，而最近我发现那些机关似乎常常会运转异常”
“那直接保修不就好了，说不定是年久失修了的缘故。”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我一招来其他人，那些机关就莫名其妙地变得正常了。”
莎薇雅轻轻吞咽了下口水，黑白分明的眼珠在眼眶中微微转动。
“白先生，你说这是不是闹鬼了？”
鬼怪什么的，白启云还确实听说过。
但他真不觉得那些鬼怪会对一堆机械零件情有独钟。
白启云摩挲下巴，眼中透露出思索的光彩。
“这件事你没有找警备处报告过？说不定是谁的恶作剧呢。”
“我找过他们了，但因为最近那起碎尸案的缘故，他们似乎抽调不出来人手，而且他们”
虽然莎薇雅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白启云知道。
警备处的人嘛，都是一群酒囊饭袋（他们自称的）。
光是碎尸案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更何况这种没头没尾的神鬼之事。
“不过警备处的人有排查过，那些出了问题的机关在结构上来说没有问题，这件事也就告一段落了。”
话虽如此，但从莎薇雅的表情上看，这件事远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白启云不禁追问道。
“是这种事还在出现？”
“啊，嗯，而且最近似乎越来越频繁了，我刚才坐升降梯的时候就又被卡住了一回，我真怕下次再坐会直接掉下去。”
从升降梯上坠落那画面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嗯”
蓦地，白启云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他抬起头，将面前女人的面庞纳入眼中。
或许是因为周遭各种意外的缘故，莎薇雅的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健康。
这也可以理解，并时不时就会遇到意外，任谁都不会过的太舒服。
只不过
“莎薇雅小姐是怎么想到来找我的？”
没错，再怎么说二人也不过是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遇到这种事第一时间应该找专业人士，再不济也得去找冒险家协会吧。
哦，对了，他好像就是冒险家来着。
那没事了。
“是警员们的推荐，我听说白先生在前些日子的决斗中击败了那个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白先生的实力已经得到了警备员们的一致认可，白先生肯定能解决这件小事的！”
莎薇雅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整个人变得亢奋无比。
她那莫名的信心让白启云自己都有几分汗颜。
小姐，你这种莫名的信任让他的压力很大啊。
“咳，原来是警员们的推荐不过这种闹鬼的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确实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决。”
就在白启云想要答应下来跟莎薇雅一探究竟之时，门口突然出现了一道靓丽的身影。
只见九条裟罗正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屋内的二人。
虽然她一言不发，但白启云却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
天狗小姐的无言术似乎修炼的越发精进了。
白启云突然的沉默让莎薇雅也意识到了异样。
“诶？这位小姐是”
“我女朋友。”
“哦哦，原来是白先生的女朋友，那还真是失礼了。”
闻言，莎薇雅连忙起身行礼。
似乎是白启云那干脆利落的回答符合了自己的心意，裟罗的俏脸上这才重新绽放出了笑颜。
“没什么，我刚才有事出去了而已。”
她才不会跟面前这个女人说自己跟白启云分房睡呢。
那也太糗了。
第一千四百三十七章 第二次碎尸案
陪莎薇雅小姐去看看吧，遇到这种事肯定会很糟心。”
当然，说出这话的裟罗也会跟着过去。
至于为什么...白启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问为好。
荧被留了下来照看芙宁娜，省的让这家伙自己出门惹出什么乱子。
毕竟嫣朵拉可以在物理上保护芙宁娜，但却没有办法从社会意义上保护她。
“就是这里了。”
谈笑间，几人从旅馆来到了莎薇雅的公寓前。
因为有了之前潜入调查的经历，白启云跟裟罗二人倒是显得轻车熟路。
不过在莎薇雅看来，或许是因为二人实力高强，宠辱不惊。
只能说实力强确实是一块做事的遮羞布。
“我们公寓的升降梯就总是出问题，不知道因为什么。”
莎薇雅走到一旁的升降梯处启动机关。
在一阵叮叮当当的运转声中，升降梯停在了白启云几人的面前，并没有出现任何故障的迹象。
但莎薇雅既然说的这么煞有介事，白启云自然也不可能毫不在意。
他走上前去，将自己的感知领域开到最大，把眼前的升降梯尽数覆盖在内。
“嗯...好像没什么问题？”
白启云皱着眉头，以为是自己还检查的不够仔细，但无论他怎么检查都没有发现机关在哪里有破损的情况。
甚至升降梯机关中那已经凝固的发黑的油脂的气味都涌入了他的鼻腔。
在如此确认的情况下，白启云依然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
“嗯...可能是白先生你们在我身边的缘故，只要我独自一人乘坐这个升降梯，十次里最起码能遇上三次故障。”
“哦？”
闻言，白启云心下一动。
这东西难不成还看人下菜碟？
“那我跟裟罗先去外面等着，你再试试。”
这一次，没等白启云跟裟罗离开多久，楼上就传来了莎薇雅的呼喊声。
“白先生！快帮帮忙！”
距离白启云去而复返只用了半分钟，而迎接二人的则是被卡在升降梯之中的莎薇雅小姐。
见状，白启云眸子轻眯。
这可真是...他一走就出问题啊。
二人缓缓走到升降梯前，裟罗再次按下开关。
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升降梯在开关的租用下再次恢复到了正常运转。
看来这种问题并非是不可逆转的，只要有外人在场就能够随时使其恢复正常。
但也正因如此才更显得玄之又玄。
“呼。”
重新回到地面上，莎薇雅长出一口气。
看来即便是有了心理准备，被悬在升降梯上的那种感受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承受得了的。
“嗯，看来还真是有问题...这样吧，等下你再试试。”
“啊？还来？”
闻言，莎薇雅刚有所缓和的脸色再次变得僵硬。
但没办法，谁让她是有求于人呢。
而且不解决这个问题，她以后上下楼就别想着坐升降梯了。
莎薇雅咬住牙根，点了点头。
“那好，我再试一次。”
这次白启云并没有彻底走远，而是留下了一只水鸟在走廊的最边缘处，相当于凭空多了一只眼睛，用来观测机关发生的变化。
但水鸟依旧跟莎薇雅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防止产生不必要的干扰。
过了好一阵后，莎薇雅这才重新启动了升降梯。
躲在公寓后方的白启云将感知开到了最大，试图捕捉整个过程中最为细微的一丝变化。
终于，在莎薇雅踏上升降梯的一瞬间，他看见了。
那催动升降梯的能源在某个时刻突然发生了扭转。
然后，不出意外地，莎薇雅又被卡在了半空中。
“这是...”
见状，白启云眉头一皱。
众所周知，在枫丹庭绝大部分机关所使用的能源是来自谕示裁定枢机的‘律偿混能"。
也就是说，是律偿混能出问题了？
“白先生！我又被卡住了！”
莎薇雅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无助，不过好在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裟罗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将她从升降梯上放了下来。
“这次怎么样？”
莎薇雅眼中满含期待，双拳微微握紧。
“嗯，找到了问题的所在，但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会引起这样的变化...总的来说跟供给机关运行的能源有关。”
“能源？律偿混能？”
“是的。”
白启云毕竟不是枫丹科学院的成员，这种独有的能源问题，他这个外乡人确实没有什么太好的解决办法。
就在一行人一筹莫展之时，公寓外突然变得喧闹了起来。
“这附近一直这么吵吗？”
“不，平常都是很安静的。”
白启云带着二女向外走去，只见在一片草地旁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人只能勉强站在外侧。
毕竟两个女人，确实不好在人群里挤来挤去，万一被碰到点什么就不好了。
但光是站在外侧，白启云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这个大老爷们可没什么顾忌的，直接挤了进去。
“诶诶诶，别挤啊。”
人群里时不时传来这样的呼叫声，但却没能止住白启云前进的步伐。
少顷，他终于钻到了人群的中央。
眼前的一幕让他感到熟悉。
“又是尸体？”
眼前凄惨的状况让白启云眉头越发的紧皱。
与此前如出一辙的场面，让原本就有些厌恶这种场面的他更是打从内心深处觉得恶心。
“让一让，让一让！”
还没等他多打量一阵，人群外就响起了一道高亢的声音。
却见到正是姗姗来迟的警备员们。
但事实证明，即便是警员们想要穿越那厚厚的一层人墙也得掉一层皮。
等他们来到场地中央时已经气喘吁吁。
“诶？白先生？您怎么又在这？”
好巧不巧地，这次带队的警员正是上次现场的其中一位。
“啊，凑巧，我跟着朋友在外面来着，正好碰见就过来看看。”
白启云一时之间也有几分尴尬。
他这成天出现在凶杀案现场，说是巧合都有点勉强。
不会他命里真的跟这种事有什么缘分吧。
这种事情不要啊。
白启云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回到璃月后肯定要烧香拜神一番，去去身上的晦气。
第一千四百四十一章 挟水神以令枫丹
伊黎耶岛，作为枫丹第二大人类的聚集区，这里的行政班子跟枫丹庭别无二致，体系上大致相同，最多也就是稍微简化一下人员的数量。
但该有的部门都还是有的。
比如说执律庭、复律庭、逐影庭的各个分支部门。
但这并不意味着伊黎耶岛可以完全地自主化。
事实上，恰恰相反。
就因为其权力的组成构造与枫丹庭别无二致，所以几乎每个部门都需要听从来自国都的指示。
只有一些需要实地因地制宜并迅速做出管理的分支部门才拥有独立行动的实权。
而在这其中，警备处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所以才会上来就除掉警备处的处长吗。”
白启云喃喃自语。
他才不信安吉拉的死亡只是一场意外，只要旋魔会想要暂时废掉伊黎耶岛警备处的统筹能力，那么即便没有克雷姆，也会有下一个克莱姆、克希姆。
反正身为一介普通人的克雷姆在被旋魔会盯上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虽然很残酷，但现实就是如此。
不过既然对方刻意针对警备处，那反而说明了警备处很有可能会影响到对方的计划。
这种时候，将这股势力牢牢握在手中才是最重要的。
“呵，警备处新的处长任命下来了吗？”
“啊，还没。”
不出白启云所料。
既然旋魔会想要让警备处失能，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下达任命，让警备处重新恢复秩序。
甚至白启云能预料得到，这份任命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下达，直到对方的计划步入正轨。但也正因如此，才会给白启云以可乘之机。
“既然如此那何必舍近求远呢？”
白启云环住小警员的肩膀，对着眼前的芙宁娜一指。
“水神就在眼前，为何不让神明亲自指挥我们的警备处呢？”
“这”
闻言，小警员额头上的冷汗便如同雨滴般落下。
让水神直接掌管警备处？开什么玩笑？
虽然说警备处都是一群酒囊饭袋的废物，但正常人跟精神病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让那个平日里状若疯癫的水神直接掌管警备处那画面光是想想就令人胆战心惊。
或许是看出了小警员内心的抗拒，白启云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紧张啊，水神大人可是枫丹的领袖，像这种群龙无首的情况下由她来统筹，不是最合适的结果吗？”
最合适？净他娘的放屁。
别怪他爆粗口，但凡经历过芙宁娜胡搅蛮缠的人都知道，让她管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差。
甚至就连一旁的芙宁娜听了白启云的话后都不禁睁大了双眸。
她很想说自己不行，但眼前的人太多，她怎么可能拉下脸来说这种话。
让她在花园里吃吃点心当个吉祥物还行，但若说让她统管事务，事无巨细地安排人员办公，那她估计还不如一般的基层人员干得好。
似乎是感受到了芙宁娜的不安，在她身侧的裟罗跟荧纷纷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不必紧张。
毕竟若说谁最了解芙宁娜废物的一面，莫非眼前这个男人莫属了。
旁人都知道的事，白启云能不知道吗？
他只不过需要一个借口，一个能够插手进伊黎耶岛事务的借口而已。
“这”
“放心，水神大人不会管的太宽的。”
闻言，小警员这才反应过来。
他眸中满是讶色地在芙宁娜与白启云二人之间来回漂移。
这个意思是，水神大人将权力下放给了眼前这个男人？
开什么玩笑，虽然水神看上去十分不靠谱，但好歹选个枫丹人吧。
插手这种高层的事务中，竟然还委托给一介璃月人
他完全无法理解那位水神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肩膀上逐渐加重的力气，却让他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小警员顿时心下一凛。
他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摆正心态。
面对这样的猛人，怎么可以将自己跟对方摆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去思考呢？
说到底，对方现如今愿意跟他这么平和的交谈，估计也是看在了水神殿下的面子上。
否则在已经取得了水神的信任后，对方完全没有必要尊重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放手去做，整个伊黎耶岛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念及此处，小警员将心神收拢。
“既然如此，那就依白先生的意思。”
闻言，白启云不禁轻笑一声。
果然，还是跟聪明人打交道更轻松。
他摇了摇头。
“不，是水神大人的意思。”
扯芙宁娜的虎皮，太爽啦。
警备员们将地上散落的警备机关拖走，没有任何留意地直接离开了此处。
随着而来的便是芙宁娜现身的消息在城内不胫而走。
不过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芙宁娜自己倒是变得平静了下来，不再似此前那般闹来闹去。
毕竟再怎么闹也改变不了现状。
为了照顾老板娘的心情，白启云几人离开了这家旅馆。
毕竟接下来很可能有人会追随着芙宁娜的痕迹来到此处，如果继续再在这里停留，无论是对芙宁娜自己还是老板娘都不是一件好事。
几人随意地寻了一家民宿住下。
“所以，你要我掌管警备处是有什么事要做吗？”
芙宁娜翘着二郎腿，雪白的肌肤在阳光的映衬下竟显得有几分绚烂，让人目眩神迷。
但白启云知道这具瘦小的身躯里装的是一个废柴的灵魂，实在是对其提不起什么兴趣。
如果芙宁娜没长嘴巴的话就完美了。
“其实也没有多要紧的事，只不过逆着敌人的思路做事而已。”
想想在伊黎耶岛上警备处能做到什么吧。
虽然是酒囊饭袋的聚集地，但实际上警备处可以随意地调集资源，对居民们强制执行任务。
换言之，无论是在调查案件或者是遇到了危险需要疏散民众时，警备处都是最有力的一个部门。
也就是说
“接下来的伊黎耶岛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大事。”
“诶？”
白启云那危言耸听的说法让芙宁娜不禁一愣。
大大事？
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再探安吉拉案
“这些就是最近案件的卷宗了。”
警备处的办公室内，白启云的面前堆着如同小山一般的文件。
作为称职的搬运工，荧将警备员们交给她的文件一本一本地堆在了桌面上。
一旁的裟罗跟派蒙则是帮忙分拣着案件的卷宗。
一时之间竟忙的不可开交。
芙宁娜作为名义上的领袖，反而是整个办公室里最清闲的人。
不过即便她自己不想清闲，白启云等人也不敢让她插手公务。
就如同之前小警员想的那样，芙宁娜有几斤几两，没有人比白启云更清楚了。
“所以你想要查什么？”
荧百无聊赖地坐在文件前，一本一本地翻开。
上面略显繁杂的字迹让她静不下心来。
这种坐在桌子前翻动书本的场面勾起了她脑海中不算太美好的回忆。
“最近的那些案子很蹊跷。”
白启云没有直说，但女尸接二连三地出现在城里，多少有些异常了。
八成应该是旋魔会在背后搞鬼。
但他本人并没有掌握调查的信息渠道，所以只能借助警备处的人手调查。
好在虽然警备人员们多是混吃等死之辈，但该做的工作最起码表面上还是做了的。
一些基于实地的走访调查也没有落下。
毕竟这些需要记录在案的情报都是年末工作考核的一份子，不好好做可是没有年终奖的。
“有了。”
白启云将最近两起碎尸案的调查结果抽了出来。
第一起碎尸案，发现地点是在旅馆身后的水渠。
据地形勘察，那附近并没有太大的人流经过，而且事发时间正是引人瞩目的安吉拉被刺案的审判。
估计也是考虑到了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欧庇克莱歌剧院那里，所以凶手才会肆无忌惮地将尸体扔在水渠之中。从抛尸手法来看，对方应该十分清楚伊黎耶岛城市的构造，以及对时事新闻十分关注。
换言之，凶手很有可能是城市内的老住户。
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外来人口作案的可能。
从尸体的外表来看，应该是在水渠中被冲过来的。
换言之对方的投尸范围可以是水渠经过的任何一处。
这让警备处无从查起真正的投尸地点，而且因为水渠的流动性，投尸地点应该沾染的血迹也不可能留存现在。
等警备员们走遍了城内的水渠后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总之，第一起案件的调查就此陷入了僵局。
接下来是对受害人的排查，在警备处的记录中，受害人范围正在逐渐缩小。
毕竟此前锁定受害人是根据‘杳无音讯"，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开始锁定的那一批人也逐渐有人流露出了消息。
有的是离开了伊黎耶岛，也有人出国了，总之最后的受害者名单里就剩下了三人。
分别是花店的店主、一个幼儿教师，还有一位护士。
嗯感觉都是重量级职业。
目前警备处还在积极联系她们，但似乎没有回信。
相较于第一起案件，第二起案件因为投尸地点在绿化带中，遗留下来的痕迹要更多一些。
但第二起案件的现场也蛮抽象的。
首先就是最重要的血迹。
因为不像第一起案件投放地点在水渠之中，草地上的血渍是不会自然消失的。
但诡异的是，警备员们在现场并未发现大规模的血渍。
只有在尸体旁边有少量的血迹痕迹。
而以当时尸体的状况，如果是人为将其扛过去投尸的话，周遭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的。
而这也就是本案的第一个疑点。
至于案发现场的脚印因为人群太密集的缘故，现场早就被破坏掉了。
甚至有可能凶手就混在当时的人群之中，观察着警员们的动向。
除此之外，受害人的范围因为有了之前一次的调查，这次整理出来的名单要更加准确，很快就锁定在了一位邮政局的员工身上。
这位员工年龄36，工作虽然说不出有多么优秀，但跟旁人也算是相处融洽。
不过在警备员们走访的过程中打听到了一个有趣的消息。
那就是死者似乎在给某人当情妇。
这个调查结果一瞬间就为破案指引出了一个方向。
有没有可能是情杀呢？
毕竟在凶杀案中，情杀的占比是很高的。
所以警员们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最后他们查出了一个让他们瞠目结舌的结果，也让本案成功化作一个死结。
没错，死者确实有在给旁人当情妇，在死者的家中留有不少跟其通往的书信，所以那人的身份也很顺利地被查了出来。
一个让白启云略感惊讶的名字——安吉拉。
没错，死者的情夫正是此前在受刺案中死去的警备处处长。
“这可真是有点意思。”
白启云坐直了身子，看着手上的调查报告若有所思。
如果说这两起碎尸案有所关联的话，那第一起的受害人会不会也跟安吉拉有关？
果然，警备处的警员们也有这个猜测。
所以虽然有些不太礼貌，但他们随即就搜查了安吉拉的住处，找到了跟其有关系的几位情妇。
嗯，没错，是‘几位"。
没想到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竟然精力还如此旺盛。
啧，真是保养的好啊。
白启云接着往下看。
果然不出警员们意料，整理出来的名单中确实包含了此前在第一次碎尸案中的三人。
不过仅凭这个也无法锁定受害人，因为这三人恰巧都是安吉拉的情妇。
“这家伙。”
白启云有些无语。
这年头警备队长玩的这么花的吗。
警备员们对安吉拉展开了细致的调查，将他生前的人际关系网都调查了一遍，顺便跟走私乐斯的案子联系到了一起。
算是把他们的前任上司在死后查了个底朝天，连底裤都扒干净了。
“这三人目前都处于失踪状态，搞不好”
白启云若有所思，并未被卷宗中记载的情报框住思绪。
如此说来，凶手应该也跟安吉拉有关，甚至关系极为密切。
如果从情杀的角度去考虑，难不成也是安吉拉的一位情妇？
还是说是这些情妇的暗恋者或者未婚夫之类的？
但从案卷记载来看，这几位情妇并未有任何其他的感情史，或者说是在成为情妇期间并没有跟其他男人产生纠葛。
这就很奇怪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三章 流水下的顽石
将有关安吉拉的调查卷宗全部看了一遍，白启云摸着自己的额头，有些头疼。
这伊黎耶岛的混乱程度，从安吉拉的事上就可见一斑。
一个警备处长就能搞出这么多事，那剩下的几个大型部门又有哪个会是省油的灯。
“按着这个方向查下去，找出凶手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白启云知道这背后可能是旋魔会的人在搞鬼，但就如同安吉拉被克雷姆刺杀一样，最后的执行者却未必是旋魔会的成员。
因为从那两具女尸的身上他并未察觉到任何遗产之力的气息。
当然，也可能是旋魔会里的普通人下的手，只不过以白启云对那些人的了解来说，他们既然已经摆开架势正面硬扛了，一般不会还遮遮掩掩的，反而显得有些小家子气。
蓦地，办公室的大门再次被人敲响。
一个年纪不大的女警员怯生生地走了进来。“这是刚才那起事件的调查结果。”
刚才的事件？哦，警备机关***的事吧。
接过对方手中的卷宗，警员连忙告退，就像是这房间里有什么生猛的野兽一般。
白启云突然想到，之前那次的警备机关***的卷宗他还没有查阅。
“帮我把上一次的机关***卷宗找出来。”
闻言，荧不禁白了他一眼。
真把她当助手使唤了？
算了，用脑的事既然扔给他了，那她就老老实实干点体力活。
至于派蒙她不添乱就算烧高香了。
“这些都是。”
少顷，荧从书堆中挑出了足足五卷。
“这么多”
白启云有些讶异。
只不过他惊讶并非是案件涉及的广泛，而是惊讶于警备员们竟然会调查的如此详细。
难不成是被年终奖威胁了？
白启云默默地翻开卷宗。
关于警备机关***的案件，警备处调查出的线索并不少。
前后两起***，最关键的不同之处便是警备机关的所属。
第一次的***来自于警备处的机关，第二次的***则来源于私人所藏。
警备机关的流出渠道，警备处并未调查清楚。
毕竟这件事跟枫丹庭脱不了干系，短时间内想调查清楚几乎不可能，阻力也太大。
但对于***的原因，警备处在将散落的警备机关收回后进行过拆解。
其中多项数据的列举看的白启云眼花缭乱。
无疑，这肯定出自枫丹科学院之手，他这个门外汉肯定是看不懂的。
或许拿给白淞镇的那两姐妹瞅瞅还能瞧出其中端倪。
但在卷宗最后的总结处，一句不算太过显眼的推测却引起了白启云的注意。
“铛啷啷”
僻静的咖啡厅内，有人推开了门，惊动了头顶的一串银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莎薇雅迈着略显轻快的脚步来到了自己工作的地点。
只不过这一次她并非以服务员的身份，而是应邀前来。
“白先生。”
“莎薇雅小姐。”
在靠窗的一处桌椅前，别离了不到三日的二人再次相会。
二人对面而坐，或许是因为此前有过数次见面的经历，气氛中少了几许拘谨。
白启云朝着柜台招呼了一声，来人似乎认识莎薇雅，对她笑了笑，意味深长。
看的莎薇雅脸色一红。
“有什么推荐吗？”
“青桔落日，这个比较好。”
身为这家店的服务员，莎薇雅自然对菜单上的饮品了解的极为透彻。
“那就两杯青桔落日。”
“好的，请稍等。”
服务员离开时还多看了莎薇雅一眼，眼神中多是调笑。
毕竟白启云的长相还是蛮能打的，不算拉夸。
但如果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的话，恐怕就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了。
白启云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莎薇雅年岁不大，在档案里记载是25岁，从七年前开始定居在伊黎耶岛，也就是在她18岁的时候。
她的工作十分稳定，这七年的绝大部分时光都贡献给了这家咖啡店。
咖啡店的老板娘是一位年近四十的妇人，未婚，且膝下无子，几乎快把莎薇雅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照顾。
所以时常能看到莎薇雅在休假期间来往咖啡厅，并且据咖啡厅的其他店员所说，莎薇雅的假期似乎要比他们更长一些，而且更加灵活。
从这一点就足以看出咖啡店老板娘对其的特殊照顾。
当然，这些并非重点。
作为安吉拉被刺案的嫌疑人，警备员们自然不会放松对她的调查。
其在伊黎耶岛的全部生活轨迹在警备员们的调查下展露的一清二楚。
这其中固然有着警备员们出力的结果，但最重要的还是莎薇雅的生活轨迹太过单调了。
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轨迹，让人看了就心生无趣。
但白启云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针对莎薇雅的调查结果，只局限于伊黎耶岛的范畴。
换言之，她18岁以前的经历，警备处没有调查到任何消息。
“白先生，今天找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过了好一会，或许是察觉到了再不说话气氛便会落入某个尴尬的境地，莎薇雅主动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其实对于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心中略感兴趣，但更多的却是敬畏。
克洛琳德是何许人也，决斗代理人中的王牌。
在整个枫丹都能排上前五甚至前三的战力，在眼前之人手下却走不过一招。
虽然她并没有观看那起决斗，但光是从旁人口中听到的消息就足以让她对此人心生敬畏。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莎薇雅小姐前段时间遭遇的事有没有好转。”
白启云还记得莎薇雅带着他调查周遭异象的事。
谁也不想上个升降梯就莫名其妙地被困在了上面，不是吗。
闻言，莎薇雅摇了摇头，眼神中满是无奈。
“没有好转，现在我回家都是走楼梯的，一些大型物件也是托人在我不在的情况下搬上楼。”
“那可真是麻烦。”
那种生活方式，想必一定会充斥着各种的不便。
尤其是在这机关遍地都是的枫丹。
白启云合起双手。
“如果实在解决不了的话，莎薇雅小姐不妨考虑考虑我之前的建议，离开枫丹。”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将真相连成海洋
白启云跟莎薇雅对视，少顷，后者不禁展颜一笑。
“白先生说笑了，我一个枫丹人前往别的国度，多少有些不便。”
闻言，白启云眉头一挑。
“哦？莎薇雅小姐从小就在枫丹长大？”
“当然。”
“就在这伊黎耶岛？”
“嗯。”
此话一出，白启云的目光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二位，青桔落日。”
好在服务员的话打断了二人，没能让莎薇雅发现他的异样。
两杯绿色中泛着微黄的饮品摆在了两人的面前。
白启云端起轻饮一口。
入口微酸，回口甘甜。
再辅以冰块的冷度，确是在夏日里消暑的好饮品。
“还喝白先生的口味吗？”
“还不错，在我的家乡很少见到这种类型的饮品。”
这话白启云倒确实没有说假。
璃月盛产茶饮酒水，这种类似果汁汽水一样的休闲饮品很少会在璃月出现。
即便是在贸易最为繁盛的璃月港也是如此。
仿佛所有璃月人都钟情于茶饮，而且是较为传统的那一派。
白启云也不是没有在外地喝过柠檬红茶一类的茶饮，但在璃月似乎往茶水里加糖都是一个不礼貌的行径。
在各家茶楼也基本上见不到这一类型的饮品。
这种茶饮反倒是在蒙德混的风生水起，无论是在天使的馈赠还是猫尾酒馆都稀松平常。
“是吗，我还以为璃月的饮品样式会特别多。”
“可能是习俗的问题吧，你也知道我们那里的人对老东西有一种传统的偏执。”
白启云笑了笑，他其实是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
毕竟要论‘传统"‘传承"之类的事，他家的听雨阁就是璃月最典型的代表。
那些古法菜谱，他别说改动了，就是少加了一味料都得被老爷子胖揍一顿。
小时候他可没少因为这个而被教训。
白启云微微摇头，将儿时的回忆抛出脑海。
他看向窗外，午后的海风吹动树梢，叶片在阳光下泛着微弱的光彩。
绿色的树叶连成一片，如同海浪一般随风舞动。
“听说伊黎耶岛这二十年来的变化很大？我们璃月港倒是数十年如一日，很难体会到这种感觉。”
“是吗？伊黎耶岛近二十年来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吧。”
“城北的茉洁站不就是刚修建好的吗？”
“好像是有个七八年了。”
闻言，白启云将自己微微后倾。
他眯起双眸，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茉洁站作为巡轨船的停靠站，是刺玫会修建巡轨船时顺手在城市边缘修建的站点。
而据他所知，茉洁站建成通车的时间差不多是在十年前。
也就是说莎薇雅并不清楚巡轨船具体的通车时间。
而这一点跟她口中所说的，自己从小生活在伊黎耶岛的经历相违背。
沉吟片刻，白启云随意开口道。
“莎薇雅小姐，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他随手一挥，一道隐蔽的隔音结界从二人的脚下蔓延开来，将座位上的二人尽数包裹在内。
白启云盯着莎薇雅的面庞，确认了对方没有察觉到丝毫的异样。
“不知白先生说的是什么？”
莎薇雅脸色一愣，开始重新思考白启云邀请她外出的理由。
起初她还以为对方可能对她有几分意思，毕竟不是她自夸，在多是美人的枫丹，她也算其中的佼佼者。
但回想起那两位跟在白启云身旁的女子，她便打消了这个想法。
论姿色，那二位远在她之上。
所以一开始她真的以为白启云约她出来只是想了解一些情况。但看眼下这个意思好像不是啊。
“前两次在城里出现的警备机关***跟你应该有所联系吧。”
此话一出，莎薇雅脸色一白，似是被说中了心事。
她下意识地将双拳攥起，关节捏的发白。
相较于那些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她的养气功夫还是不够，喜怒皆形于色。
见状，白启云自然知晓自己的猜测已经中了八分，不禁幽幽一叹。
“或许莎薇雅小姐不知，你周遭遇到机关运转不正常的原因是律偿混能的混乱，而在那些警备机关的后续拆解中，也发现了能源供给机关扭曲的状况。”
或许是因为在警备机关身上律偿混能运转的效率要比寻常机关来的更加迅猛，所以能量扭曲后所造成的结果也更加严重。
几乎所有警备机关的能源供给模块都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形变。
在卷宗调查的末尾是这样说的‘据推测，或许能源供给模块遭受到了某种扭曲能量的侵蚀。"
而在白启云的认知中，伊黎耶岛目前唯一一个具备扭曲律偿混能的能力的人正是眼前的莎薇雅。
当然，也不排除有其他人具备相同的能力。
但巧合的是，两次警备机关的***，莎薇雅都在现场的附近。
在安吉拉被刺案中，据她所说自己是为了寻回在***中丢失的财物而前往的警备处。
第二次则是白启云刚跟其分别，***便在旅馆附近发动。
而且为了验证她那个诡异莫测的能力，他还特意带着对方在市区内来回走动了一番。
两次的巧合，很难让人觉得还是巧合。
“当然，这并非说莎薇雅小姐是有意引起机关***的，只不过顺着这个思路向下推测并调查，我们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实。”
为了调查莎薇雅，白启云算是求了一次人，只不过是自家人。
如果说莎薇雅跟安吉拉有关系的话，那么自然可以从这个方面入手。
而想要调查两个互有关联的人，占星术是一个十分有效的手段。
远在千里之外的占星术士莫娜终于派上了用场。
查两个普通人而已，莫娜自然不负众望，而最后的调查结果也让他吃了一惊。
白启云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深沉。
“莎薇雅小姐其实安吉拉先生是您的父亲，没错吧。”
此话一出，莎薇雅原本就白的吓人的脸庞再次少了几分血色。
没错，从星象上来判断，二者的命运正显出了亲子之像。
莫娜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下了这个结论。
作为这个时代最伟大的占星术士（自称），她不会连如此简单的命运都看不破。
麻了，休息一天
麻了
第一千四百四十五章 父与女
对于如今的白启云来说，验证一个人是否是犯人已经没有多少难度。
真正让他头痛的是，该如何从茫茫人海中锁定犯人。
但这也就意味着，当名为犯人的游鱼脱离了人群汇集的海洋之时，案件的最后一丝悬念也彻底消散。
面对白其余那言辞凿凿的语气，莎薇雅的脸色由白到青，最后又漫上了几丝血色。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
“白先生果然神通广大。”
没有回答，但却默认了白启云的判断。
而一旦上了审判席，一切就都无所遁形...或许吧。
被那破机器审判了一次的白启云并不觉得谕示裁定枢机是万能的。
不过在枫丹人心中，那东西似乎并不会出错，对于莎薇雅来说也是如此。
“说说吧，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白启云几乎已经认定，那两次碎尸案的凶手正是眼前的莎薇雅。
闻言，莎薇雅不禁陷入一阵沉默。
她扬起头，看向窗外。
一股股略显酸涩的回忆涌上她的心头。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难懂的理由。”
伴随着莎薇雅的讲述，一段尘封在历史中的故事在白启云的面前缓缓铺开。
事情要从安吉拉说起，在他年轻的时候，他还只是个领航员，跟现如今那些在柔灯港混日子的人没什么区别。
这样的他在青春时遇到了一位心仪的女子，并且组成了家庭，婚后育有一女。
这正是莎薇雅的由来。
家庭和睦，亲人安康，一切都如童话般一样进展顺利。
但很可惜，变化永远来的要比计划更突然。
“你...你们怎么敢！”
而就在一片和睦中，她的母亲发现安吉拉有了外遇，而且对方还是枫丹庭一位大人物的家室。
这些年来安吉拉从一位普通的领航员升任到警备处的队长，都依靠于对方的功劳。
而眼下被妇人撞见...后果可想而知。
安吉拉跟情妇不可能放任这件事有第三人知晓，更不可能任其外泄。
在莎薇雅的母亲表示了要闹到枫丹庭去时，一切结果已然注定。
二人联手杀死了莎薇雅的母亲，并伪造成了在林中被魔物袭击死亡的现场。
因为并没有指向嫌疑人的线索，所以当初也并未找出嫌疑人推行审判。
因此也让安吉拉躲过一劫。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当初莎薇雅的母亲在前往揭发二人的***时，已经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了当时还尚且幼小的她。
或许是莎薇雅当年装的很出色，没有让安吉拉发现异样。
没有了母亲的照顾，莎薇雅跟安吉拉的关系越发的疏离，而安吉拉此时更是跟情妇你侬我侬的时候，没有时间管她。
所以在莎薇雅提出了想要去国外留学的要求后，安吉拉没有思考就答应了。
或许在他看来，这小东西离他越远越好。
如果像她母亲那样发现了什么的话，再动一次手就容易暴露。
毕竟一家母女俩接连惨死，就他一个人独活，肯定会引起怀疑。
到时候无论如何审判庭走一趟都是少不了了，那基本上就跟死刑没有区别，所以还不如赶紧把这死孩子送走。
在后续的几年，安吉拉给莎薇雅支付的欠款也越来越少。
目的就是想让莎薇雅在国外定居下来，别回枫丹。
而那之后的事就顺理成章了，莎薇雅在国外伪造了死亡，将自己原本的身份从世界上抹去，随后又造了一个新的身份，目的就是为了让安吉拉大意。
与原本家庭的最后一点联系也消失了，安吉拉在枫丹的行动更是肆无忌惮。
除了最开始的那位情妇之外，他后续又陆续找了数位。
而因为与他已经有了命案的联系，最开始的那位情妇也不敢跟他公开翻脸。
而且因为年纪的原因，她也逐渐跟安吉拉断了来往。
毕竟都四五十岁的人了，哪有那些刚过三十的少妇来的痛快。
但也正因如此，二人之间的关系也能隐于岁月之中，不被情妇的家室所发觉。
现在安吉拉死了，估计那位情妇心里肯定也轻松不少。
在她看来，或许这世界上最后一个知道她***的人也消失了。
接下来的几十年人生里，她可以好好地享受自己的贵妇生涯，而不怕谁人威胁。
“所以你回到枫丹后就下定决心杀掉安吉拉？”
“嗯，不过如你所见，被人捷足先登了。”
事已至此，莎薇雅也没有继续隐瞒的意思。
说实话，听到克雷姆刺杀了安吉拉后，她内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密谋准备了多年，事到临头却被人捷足先登，多少还是让她有些气馁。
“所以你为什么会对其余两人下手？”
“没什么太大的原因，那些人对我母亲出言不逊罢了。”
言语间，莎薇雅对待人命的态度显得很是不在意。
白启云闻言不禁默然。
或许从她母亲死去的那天起，在这个小女孩的身上似乎就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本质性的变化了吧。
沉默许久，白启云长叹一声。
对这种事，他着实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未经他人苦，莫评他人难。
“你原本是怎么打算杀掉安吉拉的。”
白启云不觉得这么一个瘦弱的女子能够正面干掉安吉拉。
即便安吉拉年近五十，但好歹也是警备处的处长，身材魁梧。
即便以克雷姆那壮硕的身材，如果不是他引诱其喝下乐斯，恐怕也无法得手。
“简单，用点小道具而已，我做掉那两个女人也是依靠的它。”
说罢，莎薇雅从包中掏出一个类似手枪一样的东西，扔到了桌面上。
她并不觉得这东西能威胁到眼前的男人，但她如此豪爽的举动还是让白启云眉头一挑。
“这是...”
“须弥教令院研发出的一种击杀魔物的机关，只不过用来杀人或许更趁手一些。”
白启云将其拿到自己的眼前摆弄。
手***样的机械产物，所发射出去的攻击并非借助元素力，而是单纯的物理攻击，也即是弹丸。
如果是被这东西所击杀，那也怪不得尸体上感知不到任何元素力的气息。
因为压根就没有。
第一千四百四十六章 总有人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教令院的产物啊。”
把玩着手中的枪弹，白启云略微有些感慨。
教令院里的人们千奇百怪，确实会有人制造这种东西。
别说小手枪了，就连造大炮的人才他都见过不少。
虽然说对方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击退沙虫，但光是能有这种想法跟规划就已经很吓人了。
“你留学的国度...”
“正是须弥。”
确实，须弥跟枫丹接壤，而且教育气息浓厚。
如果枫丹人要选一个国家去留学的话，首选必然是须弥。
如果是须弥的话...
“你在教令院上过学？”
“嗯，只不过没能毕业。”
“那还真是遗憾。”
白启云并未说出自己也在教令院求学的事。
跟一个犯人打好关系，多少有些不理智了。
这个时候尽可能地与其撇清关系，才是一个正常人要做的事。
估计她这件事一揭露，教令院那边也会将她的档案彻底封存。
不过如果说莎薇雅在后来失去了安吉拉资助的情况下依然能够迈入教令院的大门，其实从某种程度来说她还是蛮聪明的。
如果一直呆在象牙塔里，或许在学术上可能有不小的建树。
甚至有可能成为他跟莱依拉的学姐。
可惜了。
“之后的事就跟警备处说吧，我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去。”
莎薇雅是个体面人，虽然藐视人命，但基本的礼节还是懂的。
虽然说她自己过去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自首"，可以减轻刑罚。
但两起碎尸案蓄意谋杀，无论再怎么减刑也难逃一死。
话题逐渐进入了尾声，白启云突然开口道。
“不知道莎薇雅小姐跟旋魔会是怎么联系的。”
闻言，莎薇雅不禁一愣。
“旋魔会？”
“嗯，怎么，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吗？那换个说法，有没有什么神秘的组织接近过你。”
昔日的巴洛特队长级的实力都没能正式加入进旋魔会，莎薇雅一介普通人没有门路加入也是正常的。
但白启云觉得她一定在某个时刻跟旋魔会的人员打过照面，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整个伊黎耶岛的局势就像是一张大网，旋魔会在网上扔了几枚诱饵，吸引着莎薇雅这头猎食者缓缓向前。
借此来达成他们的某种目的。
“这个...”
闻言，莎薇雅脸色一顿，看上去似乎有些纠结。
“若说什么组织的话，还真没有，不过那些天我倒是经常做噩梦。”
“噩梦？”
“嗯，总是有人在我耳边念叨着什么‘正义"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搞得我很心烦。”
如此诡异的说法让白启云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做梦的事也能算真实的吗？
但他还是牢牢地将其记在了心间。
毕竟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其实往往都跟旋魔会的那群人脱不了干系。
二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莎薇雅小姐，之后的路...我就不送你了，你想怎么做都看你自己。”
少顷，白启云缓缓开口。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要求莎薇雅投案自首。
因为在那之前，莎薇雅还有一件事要做。
没错，在她的前半生中，有一个人是必须要她亲自告别的。
莎薇雅并未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了咖啡馆的吧台，眼神中闪过一抹了然。
“原来如此，没想到白先生约我在这里见面竟然是因为这个。”
“对自己好的人，总是要以真心相待的，不是吗。”
没错，在莎薇雅的生活中，唯一一个需要她离开前给个交代的，就是咖啡店的老板娘。
七年的时间，或许她的陪伴要比莎薇雅母亲陪伴她的时间都长。
更别说对方还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无论结果如何，都要给对方一个交代。
“白先生，我先失陪了。”
“请自便。”
莎薇雅起身离开了座位，向着后厨的方向走去。
在白启云的视野中，一个年长的妇人掀开了布帘，满脸笑意地将其迎了进去。
其间还向他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或许在二人接下来的交谈中，白启云的名字会偶尔出现吧。
但，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白启云摇了摇头，端起眼前还未饮尽的青桔落日再次品尝。
“果然，还是有点酸。”
“出去鬼混回来了？”
“别说的那么暧昧，我明明只是去指认凶手的。”
回到家中，迎接白启云的是满脸阴阳怪气的荧。
这小黄毛怎么说话越来越奇怪了，明明这种事该由裟罗来说才对。
“真的没问题吗？”
裟罗张着金色的双眸，满脸淡然地转过头来，似乎并不在意眼前这对男女那略显别扭的交流方式。
“什么问题？”
“她好歹是个杀人犯吧，把她独自一人扔在那不会对其他人造成危险吗。”
“放心，我留了后手。”
白启云可不是傻子，虽然他说了留给莎薇雅自由行动的空间，让她自己抉择。
但并不意味着他真的给了她完全的自由。
最起码那些安吉拉剩下的情妇还都有可能是对方的刺杀目标，可不能让莎薇雅肆意妄为。
白启云捏着手指，盘旋在咖啡厅外半空中的水鸟将身下一览无余，将情报源源不断地传送回来。
“算了，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旋魔会的事情有进展吗？”
相比起莎薇雅的下场，荧更关心旋魔会的动向。
那天在海上列车的碰撞，直到现在依然记忆犹新。
如果再来一次，即便是她也没有把握就一定能拿下对方。
甚至跟裟罗联手也只能勉强维持不败而已。
“嗯，有问到一些情报，只是有点模糊。”
白启云将莎薇雅那听上去玄而又玄的感受重复了一遍。
无论是裟罗和荧还是芙宁娜跟派蒙听的都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闹鬼了吗？
“这...”
闻言，荧一时间也判断不出莎薇雅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她略带几分婴儿肥的脸庞上漫上一抹迷惑。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次在枫丹的旋魔会等人很有可能有影响他人思想的能力。”
虽然仅仅只是只言片语，但白启云却从其中得到了关键的线索。
第一千四百四十七章 突如其来的暗杀者
“你有问过莎薇雅是怎么抛尸的吗？”
回想起当日的场面，裟罗还是有些想不明白。
明明她跟白启云一起与莎薇雅行动，但尸体发现时对方却跟他们二人站在一处。
这多少有些诡异。
“没有，但无非就是耍了一些小手段。”
迎着裟罗暗金色瞳孔中略显迷惑的目光，白启云摇了摇头。
在确认了凶手过后，两次碎尸案的细节也能被他勉强地拼凑起来。
第一次的抛尸手法十分简单，只要找到一处水渠且僻静的位置就可以。
真正值得注意的是抛尸与作案的时间。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是安吉拉案审判结束之后。
而从死亡的时间判断，死者死亡的时间大概在审判的前夕。
结合这两点不难判断出，莎薇雅就是想利用自己在审判席上被审判的时刻成为她的不在场证明。
第二次碎尸案也是如此，故意拉上白启云裟罗等人，也是刻意营造不在场证明，从而降低自己被怀疑的风险。
因为想要被推上审判席，就必须被选定为嫌疑人。
而如果次次都有不在场证明的话，那在推选嫌疑人这个阶段她就会被筛出去。
可谓是准备充分。
如果换成旁人来断案，估计还真的很难将她锁定为凶手。
即便是那位最高审判官亲自审理也是如此。
还是占星术士好使啊。
“莎薇雅的事先放一放，我们离开枫丹庭有一阵了，估计旋魔会的人手已经深入到城内的各个角落...”
说到这里，白启云话音一顿。
随即他看向在床角玩弄着嫣朵拉的芙宁娜。
“那位最高审判官还是联系不上？”
“啊？啊，联系不上。”
闻言，芙宁娜一愣。
从她的反应来看，这话确实做不了假。
但正因如此才让白启云更加奇怪。
他们一行人从璃月拜访枫丹也过去了一个多月。
而且听说那位最高审判官在他们来之前就已经消失了有一段时间了。
换言之，枫丹庭的实际最高掌权人离开枫丹庭差不多已有两三个月。
虽然在执律庭等部门的协作下枫丹并未出现什么大的纰漏，但能让其离开神都如此长一段时间，想必背后有着更加深刻的理由，而且是能够影响到整个枫丹的危机。
就比如说...那则预言。
“嗯...算了，我们不等了。”
白启云思考再三，觉得等待那维莱特回到枫丹庭后再开展行动，到时候估计连黄花菜都凉了。
听着他的说法，荧眉头一挑。
“怎么，现在就要回去？”
“嗯，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从枫丹庭出来后也已经过了有二十多天，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足够旋魔会排兵布阵。
现在轮到他们过去破阵了。
只不过能用上的人手嘛...
白启云环视四周，看着屋内的几人，尤其是在窗边抢着零食的芙宁娜跟派蒙，他不禁叹了口气。
能用的人太少了。
即便银闪之风实力强横，但像上次那样遭遇了旋魔会的袭击，很容易就能把荧跟裟罗牵扯住。
到时候再发生点什么，他自己一个人很有可能应付不来。
哦，对了，白淞镇的娜维娅也可以算半个自己人。
但那位大小姐的战斗力嘛...
算了，不提也罢，当个添头就行。
“等处理完莎薇雅的事情后，我们就动身。”
就在白启云做出决定的瞬间，他派去监视莎薇雅的水鸟突然捕捉到了一抹异样。
“嗯？”
只见在咖啡厅的外侧，一个带着墨镜的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外的大树后，向着屋内窥探。
但此时的咖啡厅没有任何客人，只有莎薇雅以及店长服务员三人而已。
这人过来是找谁的？
白启云打起了精神。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默默地将水鸟降低了高度，停在了一处树冠上。
在确定四下无人后，墨镜男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机关。
那东西跟莎薇雅之前拿出来的手枪机关有几分相似。
却见到那人将手附在其上，对着前方的玻璃外窗瞄准。
在玻璃的后面，正是跟店主交谈甚欢的莎薇雅。
见状，白启云心下一跳，连忙催动鸟儿向下疾驰而去。
但男人已然扣动了扳机。
下一秒，一枚弹丸从机关中迸射而出。
“彭！”
巨大的轰鸣声吓了他一跳，甚至引来了咖啡厅内二人的注意。
但弹丸的速度极快，根本没有给屋内的二人任何反应的时间。
好在水鸟提前振翅，正好在弹丸击中玻璃前拦在了其运行的轨迹之上。
顷刻间，原本巴掌大的水鸟顿时化作一面坚实的盾牌，结结实实地挨下了这一击。
“啪！”
虽是流水化作的盾牌，但因为其内部蕴含的元素力太过稀薄，在拦下这一枚弹丸后便直接轰然破碎，炸成了漫天的水花。
见状，莎薇雅顿时反应了过来。
毕竟她以前也是靠着这一招袭击他人的。
“快蹲下！”
莎薇雅连忙将店长按到桌子底下，整个人也随之匍匐在了地面上。
前台的服务员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照做钻到了柜台下方。
因为有墙体的遮掩，一时间屋外的墨镜男竟然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而且因为刚才那一发过于响亮的爆鸣声，似乎已经引来了不远处人们的注意。
目之所及内已经有人开始缓慢向着这边靠近。
“该死。”
墨镜男暗骂一声，稍微在心中衡量了一番。
如果他现在闯进咖啡厅缠斗一番，很可能根本无法逃走。
稍微纠结后，他当即转身离开了此处。
另一边，水鸟消失的瞬间白启云也随之失去了观察现场的视野。
他二话不说，直接冲出了房门。
虽然此地距离咖啡厅足足有两三公里，但在锁定了位置的情况下，两个呼吸间白启云便疾驰而至。
银白色的星光在他的身上缓缓收敛。
到达现场的第一时间白启云便凝聚出一只水鸟朝着墨镜男离开的方向追击而去。
自己则是先进入到了咖啡店，确认里面的状况。
推开大门，熟悉的银铃声再次响起。
映入白启云眼帘的是卧倒在地面上的莎薇雅。
嗯...从这个角度看上去，衣服穿的很修身。
第一千四百四十八章 重返枫丹庭
“白先生！”
见到来人是白启云，莎薇雅这才放下心来。
那种小手段的袭击必然无法穿过面前之人的防御。
她拍了拍身子，将一旁的店长从桌面下拉了起来。
“刚才那是...”
“外面有杀手，应该是冲着你来的。”
闻言，莎薇雅脸色一变。
但很快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淡然一笑，似乎并不在意。
见状，白启云默然。
对于一个死刑犯来说，刺杀似乎也没有多少威胁了。
莎薇雅看向身旁的店长，耐心地解释道。
“最近枫丹真是不太平啊，阿姨，你得多加小心。”
“啊....嗯，小雅你也是。”
虽然店长觉得这事情不可能像莎薇雅说的那么简单，但见到少女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她也就停止了追问。
莎薇雅带着白启云离开了咖啡厅。
“白先生，犯人抓到了吗？”
“没有，我派人去追了，目前还没有结果。”
说起这个，白启云也有点纳闷。
距离案发时对方逃走到他到达现场，也就撑死过去了半分钟而已。
以一个普通人的脚程怎么可能逃离他的侦查范围？
但事实就是，派出去的水鸟跟丢了，没有找到对方一丝一毫的痕迹。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算了，或许真的有人巴不得我死吧，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只是希望阿姨不要受到牵连。”
说这话的时候，莎薇雅紧紧地盯着白启云的面庞。
很显然，她希望白启云接下保护店主的任务。
虽然说她一介戴罪之身去拜托别人着实没有资格，但她唯一能求助的也就只剩下眼前的这个男人了。
闻言，白启云沉默了一瞬，但还是点了点头。
“在搞清楚来龙去脉前，我会一直照看这家咖啡厅的。”
“多谢白先生。”
“不急，既然有意外出现，之前的安排就得改一改了。”
白启云并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帮扶一些普通人，尤其是遭受无妄之灾的那位店主阿姨。
不过如果对方真的是针对莎薇雅前来袭击的话，一般来说也不会去找其他人的麻烦。
毕竟多一次出手就多一次被抓包的风险，杀手也不傻。
不会对任务目标之外的人乱出手。
但对于莎薇雅本人，白启云有了全新的安排。
“本来我是想直接带你去警备处的，但现在要缓一缓。”
“让我充当鱼饵吗？”
莎薇雅面无波动，对自己的未来毫不关心。
在被揭穿杀人的那一刻，她就将自己的未来埋葬了。
不过若是能用这具躯体为旁人争取点什么，那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啊..嗯。”
莎薇雅如此直白的话语让白启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
他略显僵硬地点了点头，随即陷入了思索。
如果说袭击者来自于旋魔会，那么说明对方确实在莎薇雅身上动了手脚。
而且是很有可能对他们的计划会造成影响的那种。
白启云打量着莎薇雅的目光变得越发的微妙，看的莎薇雅有些奇怪。
“怎...怎么了？”
她虽然连死都不怕，但不知为何，被眼前这个男人盯着看，她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或许这就是强者对弱者天生的压制力吧。
“没什么，你跟那位店主交代一下，我们明日就启程前往枫丹庭。”
“哈...阿姨的话我已经交代过了，现在再回去嘱咐一番也只会让她不放心而已，就这样吧。”
有时候，离别只是在一个稀松平常的午后。
然而别离的双方却都没有意识到，那或许是他们此生最后的一次见面。
但比起这种相别，最起码莎薇雅自己知道前方等待着她的究竟是什么。
也算是一份安慰。
秉承着"敌人不想让我做的我偏要做"的原则，白启云等人带着莎薇雅直接离开了伊黎耶岛。
路上，白启云将莎薇雅跟其余几人相隔开来。
毕竟她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杀人犯，虽然荧跟裟罗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态跟面部表情，但芙宁娜跟派蒙就不好说了。
别到时候因为这种目光造成团队内部的不和，那就真是贻笑大方了。
白启云让荧等人先行一步，自己则是带着莎薇雅后续跟上。
为什么旋魔会非要针对莎薇雅呢？难道是因为她有什么特殊之处？
蓦地，白启云突然想到在莎薇雅身上出现的异状。
“莎薇雅小姐，你那种扰乱周遭机关的能力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
“啊？额...也就最近这一两个月吧，怎么了吗？”
得到了确切的答复，白启云确认了，旋魔会的众人一定是冲着这个能力来的。
他想到了此前在审判席上谕示裁定枢机对他的审判。
说不定那东西出问题也跟当时在场的莎薇雅有一定的关系。
“近一两个月...就是从你做噩梦开始？”
“差不多。”
白启云租下了一艘小船，带着莎薇雅从海上前往枫丹庭。
主要是他害怕二人乘坐巡轨船的话，万一中途因为莎薇雅的能力而出现了什么故障，会将整艘船的人都牵扯进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将队伍分割成两部分前后出发的原因。
只有他们二人的话，即便在海上出现了什么问题，他最起码也能保证二人的安全。
或许是考虑到了白启云同行的因素，旋魔会并没有再次袭击船只。
这让白启云不禁有些遗憾。
如果能在枫丹庭外先跟那些人再对上一次，或许能获取不少有用的情报。
“哗...”
船只划开海浪，在枫丹庭的站台边稳稳靠住。
海上列车修建的站台在此时已经有了初步的规模。
看来娜维娅确实从枫丹庭手里要到了一定的发展经费。
只不过好像海上列车还没有修缮完毕，之前那起袭击或许让刺玫会意识到了海上列车需要一定的自我防卫能力，所以又拖回去重新加装了一些部件，所以导致即便过去了快一个月海上列车也没有重新开通。
“这里什么时候修了个站台？”
因为常年居住在伊黎耶岛的缘故，莎薇雅并未听说海上列车的事情。
“也就最近一个月的事。”
白启云敷衍了句，随即带着她向着城内走去。
第一千四百四十九章 枫丹记者向来有仇必报
枫丹庭的光景跟伊黎耶岛截然不同。
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满大街的发条机关，都跟白启云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不要离我太远。”
白启云对着身旁的莎薇雅嘱咐了句。
到处都是的警备机关让他打起了精神。
如果因为莎薇雅的能力而让这些东西暴走，估计会在城里引起不小的骚乱。
“好的。”
莎薇雅没有任何怨言地跟在白启云的身侧，亦步亦趋。
看上去就跟大户人家的侍女一样。
就跟刺玫会跟在娜维娅身旁的那两个保镖一样。
虽然看上去惹人眼球，但在枫丹这个甚至还存在贵族阶级的国度倒也不让人意外。不过因为工业化进程的缘故，如今的枫丹贵族阶级已经开始逐渐消退了。
他们现在一般称呼自己为‘名流"，只不过就是换了个称呼而已。
毕竟在蒙德都废除了贵族制的情况下，枫丹还保留着多少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它们又不像稻妻那样孤悬在海外，跟其余几国交流甚少。
白启云将感知领域蔓延了出去，将周围千米内的光景尽数印入自己的脑海之中。
人多眼杂，需要细细判断是否有旋魔会的人掺杂在其中。
“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去灰河。”
“灰河？”
或许是久居海外的缘故，莎薇雅并未听说过灰河的大名。
事实上，在整个枫丹庭中，如果说哪里最不容易被旋魔会的人渗透的话，灰河必然名列前茅。
当然，这并不是说灰河纪律严明，上下一心。
而只是单纯的灰河跟地上交流甚少，而且地下人数量不算太多，且相识比较密切。
但要是真的论起来，灰河依然有被旋魔会深入的可能，而且这个可能不小。
毕竟是一个完整的地下世界，只要旋魔会不傻就肯定会把手伸过去。
去灰河，主要是去跟守在那里的刺玫会获取些情报。
“哈”
在枫丹庭的生活区大街上走了一阵，莎薇雅抬头看着周遭高大的建筑不禁发声感叹。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高楼大厦。
“第一次见？”
“嗯，我小的时候没来过这里，须弥那边也没有这种建筑。”
闻言，白启云不禁默然。
确实是这样的，对于一些枫丹人来说，这种繁华或许打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他们。
莎薇雅还算其中过的不错的，最起码伊黎耶岛的建设要比灰河强了不知多少倍。
即便是两点一线的生活，也总比蜗居在地下那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也强多了。
白启云没有出声打扰莎薇雅，反而放慢了脚步。
过了不知多久，二人终于来到了前往地下的入口。
面对眼前深不见底的深坑，莎薇雅露出了跟白启云第一次来到这里时同样的表情。
“这这就是灰河？”
“嗯，枫丹庭的地下世界，也是整个枫丹庭最大工厂的所在地。”
白启云没有解释太多，直接启动了升降梯向下坠去。
站在升降梯上，莎薇雅频频向四周望去，看上去有些不安。
确实，毕竟之前她就经常被卡在升降梯上，自然对此有心理阴影。
她或许能接受死刑，但绝不接受从这里摔死。
但好在因为白启云的在场，她身上的debuff并未发动。
二人安然无事地降落到了地底。
灰河的布局依然没有任何变化，经过处理的水流从二人的脚边缓缓流过，汇聚成一条河流向着排水口涌去。
“这就是灰河？”
进到地底，莎薇雅反而没有像之前那么不安，反而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嗯，这里的人跟地上人区别很大。”
不用白启云多介绍，眼前逐渐出现的行人已经印证了他的说法。
最明显的区别就是衣着上的差距。
这里的人们穿的都是粗布麻衣，就连莎薇雅这样在伊黎耶岛只能算是普通百姓的打扮在这里显得都格外扎眼。
好在灰河人们似乎对外来者并没有多少兴趣，只是稍微打量几眼后便转过身去，不再凝视。
这让是莎薇雅不禁松了口气。
但与此同时，对这些人的生活方式她又有些好奇。
白启云带着她在地下穿行，很快便来到了此前跟娜维娅会面的那栋住宅。
没有敲门，白启云直接推门而入。
果然，这里并未锁门。
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迈勒斯先生。”
“白先生。”
依旧是黑衣西服，他的穿着在灰河里也算是个异类。
不过好在周围的人都知晓他的身份，也就见怪不怪了。
“娜维娅还在白淞镇？”
“大小姐还在忙海上列车的事宜，二位请坐。”
白启云带着莎薇雅随意寻了一处坐下，迈勒斯将房门锁上。
毕竟二人接下来要谈的事最好不要被外人听到。
“最近枫丹庭内有什么变动吗。”
“这个明面上没有。”
闻言，迈勒斯皱起了眉头，将自己这段时间的见闻整理了一遍。
“这些日子，枫丹庭的高层行动倒是很频繁，前段时间还颁布了管制新闻的条例，将之前水神大人的事情压了下去。”
“哦？那报社没有派人过去闹吗？”
不让人报道相关的新闻，这岂不是把报社的活路给断了。
尤其是白启云还听闻有几个报社押注这一系列新闻的报导，现在不让上报了，他们前期投入都打了水漂。
迈勒斯无奈地笑了笑。
“这个自然，我听闻当天最起码有八家报社去了沫芒宫，不过后来官方也没有撤去条例，想来还是报社服软了。”
“啧，里面有蒸汽鸟报社吗？”
“当然有，而且听说还是那位夏洛蒂记者亲自跑过去的。”
那个粉毛记者？
白启云能想象得到对方被拒之门外时恼羞成怒的表情。
对那个视新闻为第二生命的家伙恐怕很难容忍这样的事发生吧。
“他们就这么忍气吞声？”
很难想象啊，那群追逐新闻的记者竟然会忍下这口怨气。
闻言，迈勒斯微微摇头。
“当然不能。”
“所以？”
“他们隔天就把这件事写成了新闻放在了头版头条的位置。”
不愧是记者。
第一千四百五十章 枫丹庭近况
这件事虽然说看上去有些诡异，但总的来说也能找到合适的理由。
总是放任媒体编排自家的神明，多少还是有些脸上无光。
不过芙宁娜丢脸又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这次枫丹庭会采取官方行动？
难不成是因为这次闹得比较大吗？
“除此之外呢？”
“枫丹庭最近似乎戒严了不少，街上的巡查比之前更多了。”
白启云回忆了下，好像警备员们出现的频率确实比之前更高了一些。
但这件事也很难说跟旋魔会完全扯上关系。
毕竟伊黎耶岛才发生好几件恶性杀人事件，枫丹庭作为都城，加强点安保也是正常的。
“哦，对了，还有件事值得注意。”
忽然间，迈勒斯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脑门。
头顶花白的头发也因此微微颤抖。
“最近这些天枫丹庭在大量进口能源，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能源？枫丹庭用的不是律偿混能吗？”
“是啊，但是前些日子突然运进来了一堆煤矿，我们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批煤矿也没有运送到灰河加工。”
“也就是说并非是工厂的能源”
白启云眼中闪过一抹思索。
但很快，他摇了摇头。
情报太少，很难推断出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灰河最近没发生什么变动吧。”
“没有，就是审批下来的订单少了一些，大概减少了有三成左右。”
“嗯”
制造业上的问题，白启云还真的不懂。
就当成是订单数量的正常波动好了。
“对了，愚人众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本来白启云就是随口一问而已。
毕竟刺玫会虽然厉害，但愚人众在情报掩护上做得十分出色，应该收集不到什么才对。
但没想到迈勒斯竟然给了他一个惊喜。
“什么？愚人众被捕了？”
闻言，白启云不由得大吃一惊。
那副惊讶的神态让一旁的莎薇雅都微微张大了嘴。
她也是第一次见到眼前的男人会有如此激动的反应。
据迈勒斯所说，愚人众似乎对沫芒宫做了些什么，正好被人抓住了把柄。
有了证据，即便是那位仆人也不好阻拦枫丹官方逮捕愚人众的成员。
“是谁被捕了，能打听到吗？”
“听说是壁炉之家的成员，可能还跟那位大魔术师林尼有关系。”
“壁炉之家”
白启云前几次前往壁炉之家，确实没怎么见过除了林尼琳妮特之外的成员。
搞得现在想猜一猜是谁被捕都没有怀疑对象。“不过听说最近那位大魔术师因为这件事来回奔走，想必被捕之人跟他肯定关系匪浅。”
抛开愚人众的身份不谈，林尼在枫丹毕竟是‘大魔术师"，如果仅仅为了一个不相关的成员奔走，肯定会影响自己在枫丹的声誉。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足以看出对方在他心中的地位。
“看来还得去走一趟啊对了，那位被捕的成员关押在枫丹庭的哪里？”
“不在枫丹庭内。”
迈勒斯摇了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脚下。
“在下面。”
“下面？”
蓦地，白启云突然想起了什么，带有几分试探性地问道。
“梅洛彼得堡？”
“正是，被正式逮捕判刑后的犯人会被移交给梅洛彼得堡，那里是专业的监狱，也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地方。”
在来到枫丹之前，白启云就通过各种书籍跟信息确认过了枫丹的组成部分。
除了此前说过的三大人类聚集区之外，身为监狱的梅洛彼得堡也是枫丹重要的组成部分。
不同于三个坐落在海面上的岛屿，梅洛彼得堡建造在水面之下。
是一个足以容纳数万人的大型海下堡垒。
就算直接把整个伊黎耶岛的人装进去都不成问题。
在看到介绍的时候，白启云就在思考。
枫丹究竟是如何在水下维持这么大一个超级堡垒运转的？
虽然梅洛彼得堡不可能满编，但水下的群众最起码也得成千上万。
想要支撑这么多人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生存，而且还是水下这种危险的区域，其中的难度绝对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
就光是一个气闭性以及气体流通的难题就能难住大部分人。
这么多人在水下呼吸的空气是哪里来的？
这些难题想必是枫丹科学院解决的，在枫丹也唯有他们才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
“梅洛彼得堡，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进去看看。”
“啊？”
对于白启云大胆的想法，即便是老成持重的迈勒斯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这思维也太过跳跃了些。
后续白启云又跟迈勒斯聊了一些日常生活，但总的来说枫丹庭内部并未有什么显著的变化，便带着莎薇雅离开了住宅。
“那位老先生似乎跟这里的其他人不同。”
路上，莎薇雅少见地主动评价起了他人。
“嗯，他是刺玫会的成员，跟灰河里的其他人确实不太一样。”
稍微走了一段路，白启云来到了瑟尔凯先生的住处。
相比之前被记者踏平门槛的盛况，此时的这里已经恢复到了寻常人家的模样。
毕竟枫丹庭已经勒令禁止报道此事，那么身为当事人的瑟尔凯逐渐变得无人问津也是理所当然的。
“瑟尔凯先生？”
“嗯？”
白启云叩响门扉，里面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回应声。
该不会是又喝酒了吧。
“谁啊。”
瑟尔凯打开房门，见到一旁的莎薇雅后下意识地打起了几分精神，但很快他又注意到了拦在他身前的白启云，不禁眼皮又耷拉了下来。
没办法，灰河虽然人不算少，但毕竟跟地上世界太过割裂。
偶尔能见到几个穿着打扮靓丽的女人已经实属不易。
但如果是男人嘛
“瑟尔凯先生，近来可好？”
“啊嗯。”
瑟尔凯挠了挠头，他还记得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孔，但却忘记了对方的名字，不由得有些尴尬。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白启云也没有揭穿对方。
但他还是比较好奇，明明瑟尔凯之前拿了报社那么大一笔钱，为什么还住在灰河？
搬到外面去不好吗？
第一千四百五十一章 被盯上的目标们
“最近瑟尔凯先生有遇到什么生活上的问题吗？”
屋内，白启云坐在瑟尔凯的对面，环视四周。
房屋里摆放着的物件跟他上次来的时候别无二致，桌面上依然放着一堆喝完的空酒瓶。
看来即便是有了钱，瑟尔凯依然改不掉喝酒这个爱好。
“我？还是老样子，跟你们这些地上人没得比。”
瑟尔凯无精打采地瞥了眼前的男人一眼。
白启云的身影过于高大，完美地将莎薇雅遮在了自己的身后。
让想要一饱眼福的瑟尔凯提不起什么兴趣。
正好，莎薇雅其实也挺不待见他的。
或者说，对于这样醉生梦死的家伙，她一向都看不惯。
甚至包括伊黎耶岛那些酒囊饭袋的警备队员。
估计她在抛尸的时候也有一定恶心警备员的意图在内。
“啊，不过要说最近有什么破事的话，那倒还真有。”
蓦地，像是想起了什么，瑟尔凯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
他略显无奈地对着白启云诉苦道。
“最近我周围的机器总是故障，搞得我有一阵没去上班了，但奇怪的是这些故障的机器到别人手里又恢复了原样，真是奇了怪了。”
闻言，白启云下意识跟莎薇雅对视了一眼。
一模一样。
白启云压抑住内心的悸动，继续问道。
“这种状况大概出现多久了？”
“从你们上次来就有了，要不然为什么从那时起我就一直呆在家里。”
瑟尔凯轻哼一声。
别看他现在成天买醉，但以前的他可是勤劳刻苦。
要不然也不会一怒冲到中介去为工人们讨要工资。
不过他的工友虽然十分敬佩他，但因为瑟尔凯周边引起的异象阻碍了他自身的工作，所以也就暂时将他遣退回家了。
只是好在他后续发了一笔横财，滋润地在家活个五六年绝对没问题。
但白启云此时关心的却不是他的工作状况。
沉吟片刻，白启云随即问道。
“瑟尔凯先生，请问你最近有做什么噩梦吗？”
此话一出，瑟尔凯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
“这”
“看样子是有了。”
闻言，瑟尔凯不禁默然。
白启云没有追问对方到底都梦到了什么。
毕竟再怎么说在审判中被宣判了无罪，瑟尔凯也是杀了人的。
自从被谕示裁定枢机搞过一次后，白启云便坚定了那破机器肯定会出错的想法。
只是瑟尔凯的情况太过特殊，他的案子已经被宣判了。
即便之后证实了谕示裁定枢机的问题，也估计很难再翻案。
这就是‘程序正义"与‘事实正义"的冲突。
即便证实了原本的程序非正义，但为了保证从前其他事件的判罚，也只能一并维持原判。
这或许就是枫丹法治系统中最大的一个漏洞吧。
“噩梦的事瑟尔凯先生如果不愿说便不必说，但我建议先生最好最近就呆在灰河，不要前往地面。”
如果说莎薇雅是因为她的那个能力而被旋魔会盯上，那么瑟尔凯也很有可能成为对方的目标。
或者说，现在的他没有成为目标就已经很令白启云惊奇了。
旋魔会的那群人下手果断的很。
真要是成为他们的目标，就凭瑟尔凯一介普通人，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现在他还能安然坐在这里，估计跟他营造出来的人设有关。
或许在外人看来他现在成天蜗居在家只是因为发了一笔横财，而非是工作上遭遇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只有这样，才能说明为何旋魔会没有盯上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白启云没有明说，但瑟尔凯咂摸着他话中的意思，越听越不对劲。
“没什么，如果瑟尔凯先生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联系刺玫会，我目前跟他们算是合作关系。”说罢，白启云抬手，对着桌面上散落着的酒瓶子随手一招。
下一秒，一只瓶子突然凭空浮起，缓缓地漂浮到了他的掌心。
如此诡异的场面一下子就震慑住了瑟尔凯。
毕竟灰河鱼龙混杂，但拥有神之眼的人却不多。
他前半生甚至都没见过几个。
反倒是一旁的莎薇雅毫不惊讶。
不就是隔空取物吗，就算白启云直接把屋子打爆了她也不会惊诧的。
望着呆愣在原地的瑟尔凯，白启云轻笑一声带着莎薇雅离开了此处。
当然，临别前他留下了一只水鸟用来监视瑟尔凯的周围。
毕竟此前莎薇雅已经遇袭过一次，难保会不会在这里再次上演。
除此之外，白启云还嘱咐了迈勒斯多盯着那位瑟尔凯先生。
在灰河之中他所能用的人手，也只有刺玫会的成员了。
告别了灰河，二人再次返回了地表，正好碰见了在街上乱逛的裟罗等人。
“做饭的！”
派蒙大叫一声朝着二人飞来，但却被荧一巴掌捉住。
“地下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不过我们似乎抓到了旋魔会的破绽。”
面对裟罗的问询，白启云的余光瞥了下身侧的莎薇雅。
如果说只有她一个人的话，那他确实找不到旋魔会袭击的规律。
但如果将她跟瑟尔凯结合起来，他就能大致推断出被袭击目标的特征。
首先这两人都犯过罪，只不过瑟尔凯已经被审判了，而莎薇雅还没有。
其次就是都会做噩梦，应该是旋魔会对二人施展某种能力所遗留下来的副作用。
其三就是那个诡异的能力了，在他们周身会笼罩着一个能够扰乱律偿混能的能量场。
结合这三点，旋魔会的某个计划便在白启云的眼前缓缓揭开了一角。
“旋魔会的目标绝非只有莎薇雅小姐跟瑟尔凯先生，在整个枫丹庭不，甚至是整个枫丹，或许还有无数的人也是他们的目标。”
白启云想到莎薇雅出身伊黎耶岛也被选做了目标，所以旋魔会的谋划肯定不止于枫丹庭内部。
而且结合对方刺杀莎薇雅派出的是普通人，也能从侧面作证他的猜测，那就是被选做的预定目标数量过多，只能派出旋魔会下属的普通人来充当人手。
第一千四百五十二章 芙宁娜偶尔也是很有用的
总的来说，虽然不知道旋魔会为什么要针对这些目标，但只要将他们从人群中找出来就能在跟旋魔会的斗争中占据主动。
而从莎薇雅以及瑟尔凯的共同特征进行推断的话
“先找最近一两个月的作案人员，不，应该是悬案”
说到一半，白启云突然发觉了为何旋魔会要针对警备处下手。
好家伙，想根据这条线索查下去，不借助警备处的力量根本不可能完成。
而且即便是有了警备处的力量，像莎薇雅这般潜藏在大众中的隐藏犯罪分子也很难被找到。
“这可真是”
念及此处，白启云不禁摇了摇头。
不过他也没有打算放弃这条线索，不过就是慢点而已，没有必要完全放弃。
“怎么说，要回伊黎耶岛让他们帮忙查吗？”
裟罗也意识到了警备处的重要性。
对枫丹诸岛来说，目前唯一能被他们几人影响的警备处所在地也就只有伊黎耶岛了。
闻言，白启云摇了摇头。
他看向一旁的芙宁娜，轻声开口道。
“没那个必要，有更简单的办法。”
“嗯？”
被白启云的目光看的背后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芙宁娜心中隐隐有几分不妙。
“喂喂喂！”芙宁娜拉住白启云的手臂，试图停下他前进的步伐。
她那点力气自然是拦不住白启云，但她大嚷大叫的声音倒是让白启云不得不顾忌周围的目光。
尤其是此时的芙宁娜已经换上了水神标志性的服装，周围的行人已经对他们一行人开始了指指点点。
哦，这其中并不包括荧跟莎薇雅，因为她们两个和派蒙被一齐留在了下层。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白启云脸上有些无奈。
他就像是一个强迫小女生去做不愿意做的事的恶汉，他可受不了周围异样的眼光。
“我才不要去沫芒宫！”
“嘿，水神大人竟然会讨厌沫芒宫，这还是头第一次听说。”
“反正我就是不想去。”
芙宁娜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说法有些过分，但她依旧抱起双臂站在原地，不愿再往前一步。
那模样活像是只被主人拉着前去耕地的小马驹。
但似乎芙宁娜这匹小母马不是很听话。
没办法，白启云只能祭出杀手锏。
“不去就打你屁股。”
“那也”
“当街打。”
就如同白启云受不了周围异样的视线，芙宁娜也绝不可能容忍自己的丑态被人们看见。
她那本来就千疮百孔的自尊心，可受不了再来几根钻头再在上面打几个窟窿了。
“老实点。”
大庭广众下白启云也不好真的做些什么，但还是掐了下水神大人水嫩的小脸颊以作惩戒。
堂堂水神大人，竟然在一介凡人面前忍气吞声。
她怎么可能忍得好吧，还能忍得下去的。
回想起自己曾经屁股上浮现的火辣辣的疼痛，芙宁娜不禁下意识收紧了心神。
“我我可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放心，你就当好吉祥物就行。”
看着二人如同菜市场砍价一样的交谈，裟罗站在前往沫芒宫的街道上眺望远方。
天狗小姐微微眯起了双目。
枫丹看上去一片祥和，但实际上却要比当年处于战争时的稻妻还要更危险。
最起码稻妻的危险是摆在明面上的，只有在前线才有丧命的危险。
而枫丹的危机就如同水下的暗流，无论你身在枫丹的何处，都有可能被这股漩涡吞噬殆尽，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再三地劝说后，白启云终于将芙宁娜拉到了沫芒宫。
“水神大人。”
沫芒宫门前的守卫们见到芙宁娜的尊荣，立刻俯下了身子。
别管芙宁娜在外面丢了多少人，但在沫芒宫，众人必须给她这个面子，并且以最高的礼节接待她。
因为从名义上来讲，沫芒宫就是水神的居所。
就跟天守阁之于稻妻，净善宫之于须弥一样。
有了芙宁娜这张名片，白启云跟裟罗这两个生面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地就进入到了枫丹的最高权力机关的所在地，沫芒宫之中。
“哈”
一进入到内部，白启云跟裟罗便不禁轻呼一声。
虽然二人已经在须弥见识过智慧宫的高大，但比起枫丹这种超级庞大的建筑设施，智慧宫还是小巫见大巫。
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
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纵向的高度，都让人觉得自己如同置身于一座深山之中。
沫芒宫就宛如将一个超大型的广场层层堆叠起来，高度足足有快七八十米。
让人仰的脖子都酸了。
好在白启云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回过神来。
“警备处在几楼？”
“一楼有办事处。”
芙宁娜无聊地打起了哈欠。
不知为何，一踏入沫芒宫她就本能地开始犯困。
难不成是因为距离她的卧室越来越近的缘故？
虽然有芙宁娜这块挡箭牌使得白启云的行动畅通无阻，但也因此惹来了许多旁人的目光。
几人每向前走上一段，都会有办公的员工驻足行礼。
好在警备处的办公室要比想象中更近。
白启云三步并作两步，直接先一步走进了办公室内。
作为枫丹庭最高权力机关的所在地，能够在这里办公的，即便是那些看上去是个小喽啰的跑腿人员，在外面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闲杂人等，不要干扰正常办公秩序水神大人？”
距离门口最近的一位穿着常服的办公人员还没说完话便看见了跟在白启云身后的芙宁娜，不禁下意识站起身来。
没办法，别说他阿谀奉承。
在枫丹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
那就是水神芙宁娜虽然没有直接任命人员的权力，但却有随意开除官员的权力。
虽然说在这些年间少有人会惹得这位大神不开心而被开除，但也不是没有。
他可不想自己明天因为右脚先进门而被辞退。
这个位置可是他好不容易混上来的。
“嗯。”
芙宁娜深谙言多必失的道理，她对着一旁的白启云扬了扬下巴，不再言语。
但此时办公室内的几人看向白启云的目光都变得和善了不少。
虽然不知道这个璃月人是哪里来的，但光是结识水神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释放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