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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第十个名字     南宋不咳嗽txt下载     南宋不咳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百三十八章 骑士比武大会

    对于洪涛这个穿着诡异的大个子,村民们明显比较紧张,好几个在田间帮父母干农活的年轻女孩子都低着头跑了,剩下的那些男人和妇女是一问三不知,只摇头不说话,估计他们也听不懂洪涛的拉丁语。 眼见自己成了皇军进村没人搭理,洪涛一点都不郁闷,他溜溜达达的直接来到了一家农户门口,探头探脑的往人家房子里/br>
房子不大,30多平米的样子,是用石头和木头搭建的,房顶上面全是捆成束的稻草。屋里的陈设更简单,一张大床一张木桌几个瓦罐……没了!那张大床可真大啊,洪涛估计像自己这个身材也能宽宽松松的睡上三四个人。哦,不对,还有一个家具,床底下有个大木箱子,和其它家具比起来它就像样多了,上面还有金属条箍和包角。这种东西洪涛在皇宫里也见过,应该是装细软的,欧洲人好像随时都准备跑路一样,喜欢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全装到箱子里。

对别人家探头探脑本来就很没礼貌,再贸然闯入就更不合适了。洪涛也没打算进屋,因为屋子里味道很重,既有烟熏的味道也有牲畜的味道,地面上好像还有动物的粪便,家人是和他们的牲畜住在一起,像是羊粪。两外两间小屋洪涛也探查了一下,一个里面堆满了稻草一个里面是鸡舍,一大两小三间房子,也没有围墙和栅栏,就是一个法国中部的农村家庭。

按照洪涛对大宋的了解,此时欧洲农民的生活水平要比大宋同等地区低一些。同样是给地主种地,大宋佃农家里的房子和欧洲农民差不多,但里面家具要多一些卫生状况好一些使用的农具也高级一些。一路走来,洪涛没少铁器,耕地的牛只有两头,还是各家轮着用。至于伙食嘛,洪涛没想来也好不到哪儿去。无非就是粗面包豆子一类的玩意。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人过来打扰,顶多是躲在门缝后面偷偷涛腆胸迭肚的享受了一会儿贵族老爷的感受,觉得挺没意思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开始往回走,路过农田的时候发现两只猪正在田里拱食种子。立刻嚎叫着冲了过去。猪哪儿见过如此凶恶的人啊,嘶叫着冲村子里跑去。叫得那个惨啊,估计以后好多天都不敢再到这里转悠了。这番举动也让洪涛获得了两位在田间耕作农夫的笑容,洪涛很满意,觉得自己身上应该有了煞气,否则那两只猪不能吓成那样。

说起养猪,弗雷德里希二世还给洪涛讲过一个小故事。据说有一位法国王子骑着马在巴黎城中慢步,结果突然冲出来两只猪,王子的马惊了,直接把王子掀下马。结果这位倒霉的王子居然一头撞在石板路上摔死了。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洪涛也摸不准,不过中世纪的欧洲人在城市里养猪肯定是事实,洪涛在巴勒莫和热那亚都见过,一个是皇都一个是商业大城市,居然满街跑猪,其它地方可想而知。

回到修道院时弗雷德里希二世已经起来了,正在吃早餐。很简单,就是牛奶和粗面包,洪涛也凑合吃了点,然后继续上马赶路。又走出去大概十多公里的样子,土路上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不光有骑着马带着仆从的骑士。还有很多穿着裙子蒙着头脸的女贵族。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都说学坏容易学好难,弗雷德里希二世做为一个帝国皇帝也免不了俗,和洪涛待时间长了就变得很没溜儿,愿意开玩笑,随行骑士们问回来的答案他还得卖弄卖弄才肯告诉洪涛。

说起这些骑士,洪涛和他们虽然语言不太通,但一路上走来也终于搞明白了一些有关骑士的事情。比如说穿着骑士盔甲是个什么感觉为什么骑士要准备两匹以上的战马。

骑士穿的那种一直拖到脚面的锁子甲洪涛试了试。非常难受,重量先放一边,光温度就让人受不了。为了避免让锁子甲把身体磨伤,穿甲之前先要穿上一件棉布袍,再套上锁子甲,外面再披上外褂。头盔也一样,里面也要套一个头套。这套东西一穿上,没过十分钟,洪涛就开始全身出汗了,这还只是骑马慢行,要是打起仗来,估计和洗桑拿没两样。

但是不穿盔甲四处溜达对于一个中世纪的骑士来说又很危险,一旦遇到仇敌再穿就来不及了,咋办呢?这个问题让骑士们自己解决了。他们约定成俗的形成了一种骑士文化,并且得到了教会的认可。任何骑士都不能攻击手无寸铁的骑士,必须给对方穿戴盔甲的时间,并且不能以多欺少,只能一对一的战斗。这样骑士们就可以放心的外出四处溜达了,自己骑一匹马,把盔甲和武器驮在另一匹马上,不用担心有人偷袭自己,更不用整天套在盔甲里洗桑拿。

至于说被农夫偷袭,这是很极端的情况,基本可以不用考虑。这个年代的农夫没这种能力,也没这种胆量,在法律和教会的双重约束下,中世纪欧洲的农民非常温顺,完全没有农民起义的风险。罗宾汉那种绿林英雄只是一种美好的传说,至今为止没有任何一部史料上有关于他的记载,如果真有的话,他将成为整个基督徒世界的公敌,教皇第一个就得跳出来讨伐他。

那骑士没事儿干嘛非得外出四处溜达去呢?弗雷德里希二世告诉了洪涛答案,不是这些骑士闲得没事儿干,外出四处溜达是骑士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尤其是年轻的骑士,必须骑着马四处参加比武大会才能提高自己的声望,并且结识其他贵族女孩子,光待在自己领地里没人会认识你,连女朋友都找不到。洪涛觉得很合理,这个年代交通不便,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无法通过电视网络报纸来代替,那就只能自己走出去了。

比武大会啥样呢?别急,马上就见识到了。弗雷德里希二世带来的好消息是不用去巴黎就能见到法兰西国王路易九世,坏消息是教皇和路易在一起,他们正在韦尔农观最大的骑士比武大会,再往前走一里格左右就到了。

“教皇!他来干吗?……哦,我知道了,他是来和路易密谋如何对付你的。嘿嘿嘿,威廉,你摊上大事儿了。要不我们回去吧,我不太想大会。”洪涛一听教皇也在,立马打起了退堂鼓。他不想去冒这个险,万一路易真的和教皇达成了某种共识,连皇帝带自己一起抓了,皇帝他们不敢处死,自己这个异教徒分分钟完蛋啊!

“我是皇帝,到了法兰西我一样也是皇帝,你可以逃我不成。不过你也不用怕,来参加比武大会的还有很多各地贵族,教皇和路易对我只能以礼相待,就算之前我把他的王后杀了,现在他也不能动我。走吧,公爵大人,胆子太小可不符合你的名头,你现在是魔鬼的代言人。你说如果我和教皇和解,把你交给教皇,他会不会在罗马烧死你?”弗雷德里希二世一把抓住了洪涛的马缰,生怕洪涛扭头就跑,但嘴里却还在使劲儿吓唬人。

“切,那我就把你在我船舱里干的事儿全揭发出来,而且人证物证都有,咱俩谁也别好受!”洪涛确实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但他也明白,皇帝肯定是不会掉头就走的,说不定诺曼底公爵的管家早就派人通知公爵或者路易国王,皇帝来了,在这种情况下退缩,还不如直接自杀得了,太丢人,没法混下去了,会被贵族们嘲笑的。既然皇帝敢上自己的船去北海探险,那自己也只能冒冒风险了,和这些人精打交道,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啊。

骑士比武大会的历史有上百年了,它的起源有一部分原因也是教会的推动。基督教反对一切以掠夺财物为目的的战斗,它提倡“上帝的和平”和“神命休战”精神,不光私人斗殴是罪恶,封建主之间的战争也被严格限制。从这一点上也能洲和中国古代的不同点,在中国只有一个皇权,但是在欧洲是两个皇帝,有时候他们之间的主张是互相矛盾的,所以会相互制约,也是一种平衡。在教权还没衰落的中世纪,欧洲各国大规模的战争很少,改朝换代的原因往往不是因为战争,而是因为家族没有男性继承人了。

“我将不攻击没有武装的教士和修士;我将不攻击农夫农妇和商人,不偷盗他们的钱财,不扣押他们换取赎金;我将不焚烧房屋,除非发现有敌方的武装骑士或者贵族在屋内。我将不砍断或者拔掉他人的葡萄;我将不攻击没有丈夫陪伴旅游的贵族妇女。从大斋节开始到复活节结束,我将不攻击没有武装的骑士,不劫掠他的财务。”

这是一段中世纪骑士和贵族向教会发的誓言,在普遍把誓言视为自己生命的中世纪欧洲,一旦向上帝发过这种誓言,基本没人会去违反。因为他们坚信上帝的存在,即便是像弗雷德里希二世这样反叛教会的皇帝,也不敢去否定上帝本身,他只是不满教会编瞎话骗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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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九章 教皇

    但是不让打仗、不让私人斗殴,以武力见长的骑士们就失业啦,总不能天天去搞十字军东征吧,他们用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强大、英勇和骑士精神呢?于是骑士、贵族和教会共同弄了一个骑士比武大会,让这些浑身都是劲儿的闲人有个发泄的渠道。 乐-文-

    在十一世纪和十二世纪的时候骑士比武大会就和打仗没啥区别,骑士们被分成两拨,穿着盔甲骑着马拿着武器冲到一起厮杀。在旁边还用绳子围出一块空地叫做安全区,骑士们可以进入安全区修理盔甲、处理战俘、收取赎金啥的,旁边就是一群贵族老爷和老娘们起劲儿的吆喝,场面有点像罗马的斗兽场。

    这种比武大会的死伤也挺严重,教会又看不下去了,不断的进行干预,于是经过上百年的演化,到十三世纪的时候,骑士比武大会就演变成一种类似运动会的模式了。分成骑术、骑枪、剑术和摔跤几个项目,不许再冲到一起乱战,都是一对一的公平对决,原则上不许私人仇杀,死伤率就比较少了。

    “你不是说你会东方武术吗?卡尔也说你很能打架,要不要去报名参加摔跤,如果胜利了,可以把战败者当战俘收取很多赎金。”弗雷德里希二世一边走一边和洪涛讲了讲骑士比武大会的历史和现在,还鼓动洪涛也上场去亮亮相。

    “不去!我不缺钱!”洪涛清楚这位无良的皇帝想干嘛,他想看自己笑话,也就是说他不太相信自己会什么武术。

    “还能收获很多贵妇的青睐,既然教皇都来了,恐怕整个法兰西的贵族都会来,还有德意志西边的一些人也会来。卡尔说你对女人很热衷。”一计不成又来一计,看到金钱诱惑不了洪涛,皇帝又抛出一个大杀器。美女!

    “有江男爵好看吗?如果有我就去!”洪涛把嘴撇得和瓢一样,来欧洲好几个月了。他一个看上眼的都没有。这时候的欧洲贵族妇女们质量真不咋地,个个穿着睡袍戴着头巾,要多土有多土。就算她们不土,洪涛也不敢沾,怕得病。而且欧洲的贵族女子结婚都特别早,一般十四五岁就出嫁了,如果到了二十多岁还是单身,那保证是寡妇。说不定已经结过两次婚还生过孩子。只要看看弗雷德里希二世的两任妻子就明白了,全是二婚的,皇帝都只能娶寡妇,洪涛不觉得自己能在这些贵族女人里找到什么好货色。

    “像江男爵那样的贵族在大宋帝国多不多?”弗雷德里希二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的皇宫里有很多来自阿拉伯、拜占庭的女人,很难相信那些只是仆人。

    “遍地都是……要不陛下和我回去住两年?”洪涛专门喜欢戳别人肺管子。

    “……明年给我带几个来怎么样?给我当汉语老师……”弗雷德里希二世显然想去,但肯定去不了,不过他有别的办法。

    “可以,十个吧,多了您也学不过来……”这次洪涛答应得很痛快。带大宋的女孩子去欧洲当宫女这种缺德事儿他肯定是不会干的,但是抓一些日本女孩子送过来半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很多日本贵族女孩子都会汉语,估计欧洲人也分不清大宋和日本的区别。顺手的人情,而乐而不为呢。

    韦尔农是一座城堡的名字,它就建在塞纳河北岸的一个高坡上,城堡前面就像是在开嘉年华大会,支了很多帐篷,每个帐篷上都有一面旗帜和代表自己身份的家族徽记。正中间围着一块上百米长的空地,长边一侧还有个木头搭起来的看台,显然修的不够大,还有很多人坐不上去。只能在看台两边站着看。

    此时空地上正有一对儿骑士骑着马端着长长的骑枪互冲,双方交错的一瞬间。骑枪的尖端撞到对方的盾牌上,发出一声闷响。很远都能听见。然后一个骑士就被撞下了马,狠狠的摔在土地上,看上去好像受伤了,挣扎了好几下都没站起来。获胜的骑士可不管失败者如何痛苦,他把盾牌和骑枪一扔,跑到看台前面好一顿秀,引来了震天的欢呼声,听声音女人居多。

    这种场面看上去挺残酷,但确实能让人的肾上腺素加速分泌,连洪涛胯下的战马都被远处的喧闹声刺激到了。它好像很熟悉这种气氛,不停的刨着前蹄、摇晃着脑袋,想冲上去凑凑热闹,不过缰绳被洪涛死死勒住了。

    “嘟嘟嘟……嘟嘟嘟……”弗雷德里希二世、洪涛和护卫的骑士队伍一直就站在距离看台几百米的地方没动,好歹也是个皇帝,就算随便串门也是大事儿,必要的谱儿还得摆,他在等着路易国王来迎接呢。路易九世显然已经知道了弗雷德里希二世的到来,很快城堡上就想起了号声,一队举着旗帜的骑士迎了过来。

    “路易显然比你要强壮多了,他更像皇帝,而你更像一个学者。”洪涛眼小聚光,老远就看到了骑着白马走在最前面的路易九世。他有一张坚毅、消瘦的脸,表情也很严肃,一身盔甲和头上的王冠让他看上去很威严,远比弗雷德里希二世有气势多了,虽然在年纪上他还略显年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我觉得你是在赞美我,我确实想去当一个学者!”弗雷德里希二世的脸皮厚度也属于mix级别的,遇见洪涛之后又急剧增强了不少,一般的言语已经刺激不到他了。

    一个皇帝和一个国王见面,过程必将是繁琐、无聊、虚伪的。本来不太熟悉、不太合拍的两个人非要让大家看到他们是如何亲密无间,这种感觉很别扭,至少洪涛是这么认为的。更别扭的是洪涛还得跟着一起装孙子,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等着弗雷德里希二世介绍自己这位来自东方的南洋公爵,然后再毕恭毕敬的给这个年轻的国王鞠躬行礼。当然了,也仅限于此,像其他骑士一样单膝跪地是别想了,如果这位国王非要洪涛这样行礼,他也会笑着照做的。但别让洪涛活着走,下跪的代价是很大的,有可能是一座城市,也有可能是几座城市,它们都会因为这一跪而化为灰烬。

    更让洪涛担忧的不是路易九世国王,而是那个坐在看台最高位置的教皇格里高利九世。你说同样是九世,人家路易九世再怎么操蛋也走下来迎接了一下,这个格里高利九世居然坐在上面纹丝不动,就算路易和弗雷德里希二世走到了观礼台前他还是没有起身的迹象。这个派头太大了,凡是这种人洪涛都把他们归入不可交一类里。

    原本观礼台最高一层只有两把高背椅子,弗雷德里希二世一来,变成三把了,他和路易九世分别坐在教皇的两边。这时洪涛才发现,合算观礼台上也是阵营分明,左边是世俗之人,右边全是教会的人。既然人家没请自己上去坐落,那就只能自己找地方了,现在弗雷德里希二世肯定顾不上给自己安排座位这种小事儿,他正板着一张皇帝脸和教皇两个人斗嘴呢。

    这位格里高利九世教皇其实也是一表人才,典型的意大利美男子摸样。一顶高高的法冠、一身白色的罩衣配上绣着金色宗教图案的祭披,再加上手里一根弯头法杖,看上去有点游戏里穿着套装的牧师,很神圣、很威严。不过他那双过于阴郁的双眼毁了一切美好,看谁都和看贼一样,尤其是看自己。

    “尊敬的教皇陛下、国王陛下……”问题是不管如何看不惯,到了人家地头上也得规矩一些,这个道理洪涛懂,而且他在这方面特别能忍。你越不待见我我就对你笑得越甜,装逼打脸那是热血青年的喜好,咱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嘴上占点便宜毛用都没有,因为这个吃了亏多冤啊。

    “艾特公爵,我听说过你的名字,不过是和一些不好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的。在热那亚就是你使用了魔鬼的方式毁掉了主的教堂,是这样吧?”果然,格里高利九世不光是个阴郁的家伙,还没什么涵养,连正式的见面礼都没完事儿,就开始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教皇陛下,这一点我必须澄清,基督世界的战争我没有参与,甚至连看都不看,我只是把我的船租给了皇帝陛下,这是对皇帝陛下热情款待我的一种回报,是收取租金的。具体皇帝陛下拿我的船去做什么了,那是他的权利,只要不把我的船弄坏就不违反我们之间的约定。其实在基督世界里不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嘛,威尼斯人可以把船租给交战的任何一方,而且还能和萨拉逊人(欧洲人对阿拉伯人的蔑称,由于阿拉伯这个词儿是违禁的,所以以后我尽量用萨拉逊人代替)做交易,我看不出这里有什么不同的。”和洪涛斗嘴皮子肯定是没什么好结果的,他能把一个瞎话编十年,还是一套一套的,他不想承认的事情,只要不动武,谁也抓不到把柄。

    (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章 准备打脸

    “南洋公爵,你知道在热那亚城下,有多少法兰西骑士战死了吗?三百二十人!还有一百多名骑士受伤之后无法再成为一名光荣的骑士了。 不管他们是不是你下令杀害的,这种方式都不名誉,是主所不愿意看到的,您说呢?皇帝陛下!”教皇也不是废物,看到没办法把洪涛归到入侵基督世界的异教徒里,矛头一转,又开始玩挑拨群众斗群众的招数了。

    这个说法就太恶毒了,圣殿骑士团在热那亚城的损失最惨重,因为他们站得最靠前还在中央位置,多一半大铁球全被他们承受了。圣殿骑士团是一支主要由法国骑士组成的队伍,不管战争起因、过程和结果如何,大量杀害法国骑士的做法在法兰西人眼里肯定是不心甘的。此言一出,洪涛都能觉出身后传来了很多股冰冷的射线,观礼台上的议论声也大了起来。

    “我倒不这么认为……当天在热那亚城下,是我亲自指挥的战斗,在场并没有看到任何一支打着法兰西旗帜和圣殿骑士团旗帜的队伍,我面对的是一支反叛的军队,充其量说其是雇佣军。至于他们是不是法兰西骑士或者圣殿骑士团的骑士,恕我冒昧,路易,你能在战场上不看旗帜就分辨出来吗?”弗雷德里希二世还算比较仗义,丝毫没退缩,接过教皇的话题,回答的声音还挺大,最终还把难题扔给了路易九世。他做为东道主必须担负这个责任。让客人受到挑衅和责难,是他的过错。

    “今天我们还是讨论比赛的事情吧。不要让战争毁掉一年一度的盛会。公爵阁下,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参加一次骑士比赛,如果可以的话,那将是我的荣幸。”路易九世别看年纪小,心眼一点都不少,他把弗雷德里希二世扔过来的难题放到了一边。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但他后面的话已经表明。他也看洪涛不顺眼,想替教皇出口气,而且比教皇还阴险,一旦洪涛参加了骑士比赛,那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不见得会被弄死,弄个胳膊断腿断的弗雷德里希二世也说不出什么来。而且这种邀请别人还不能替洪涛做主,对于欧洲贵族来讲,除非你是谁的附庸。否则必须自己做决定。

    “抱歉,我擅长海战,不擅长陆战,连骑马都不太熟悉。如果国王陛下有兴趣。可以让您的战船到大海上去和我比一比。”洪涛这种脸皮厚度注定会不吃激将法,路易九世还被洪涛反将了一军。

    “不需要骑马,东方帝国的公爵,总不会连剑都不会用吧,阁下可以参加剑术比赛。”洪涛缩了一步,教皇就进一步,路易九世这个主意给他提了一个醒。想当着皇帝处罚洪涛他也知道不可能,但折磨折磨洪涛、削一削皇帝的脸皮,也是一个快乐的事情。

    “说实话,剑术我也不会……”洪涛看到弗雷德里希二世在冲着自己微微的摇头,肯定是不想让自己参加剑术比赛。就算他不摇头自己也不会去参加的,在金河湾自己是和卡尔学过一点欧洲的剑术,但自己连卡尔这个半吊子骑士都打不过,更别说来参加专业比赛了。

    “哈哈哈哈……”洪涛的回答引起了看台上的一阵哄笑。

    “那太可惜了,在我们这里,十岁的孩子都要练习剑术,我很怀疑公爵阁下的真实性,难道在东方帝国不打仗吗?还是说要靠别人来保护您?”教皇不光没风度,还是个小心眼,喜欢往死里逼迫人。洪涛有点明白弗雷德里希二世为什么和他势不两立了,这种人你没法忍让,你退一步他就进一步。

    “……我可以参加摔跤比赛,按照我们国家的风俗,比赛要是有赌注的,我这次来得很匆忙,身上没有带着太值钱的东西,就用衣服上这三颗扣子吧,谁能帮我鉴定一下,它们值多少钱!”要论挖坑的技术,洪涛当仁不让,既然非要让自己打脸,那自己没有不出手的理由,不光要打脸,还得收费!自己怎么说也是公爵一级的人物了,哪儿能白打呢?便宜了都不干!

    “它们最少要值一千利弗尔!每颗!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红宝石!”贵族里绝对不缺乏熟悉珠宝的人,这是他们的本能,当下就有两位凑了过来,拿着放大镜对着洪涛的衣服扣子好一顿看,然后给出了一致的评价。

    “好吧,这三颗宝石就由教皇陛下保管了……请问,摔跤比赛的场地在哪儿?”洪涛也不废话,一千利弗尔就一千利弗尔,当下抽出匕首把三颗纽扣从上衣上弄了下来,往教皇前面的木板上一放,头也不回的就往下走。走到一半才想起来去哪儿比赛啊,又回头问了一句。

    骑术、枪术、剑术、摔跤并没有专用场地,是一项一项的轮着来,原本骑着马对冲的那块长方形场地就是比赛场。既然教皇和国王都要看摔跤了,那必须立马停止其它比赛,改为摔跤。随着一连串的号角响起,洪涛溜溜达达的来到了场地中间,前后左右看了看,还抱拳来了个罗圈揖,结果得到的全是嘘声。

    这个场面差远了,当初洪涛在多伦多参加冰球决赛时的观众比现在多十倍不止,骂声震天,算个屁啊!嘘自己是吧?好,这个仇算结下了,谁来和自己比赛就报到谁头上。刚才洪涛只是想打一打教皇的脸,现在又改主意了,必须下狠手,弄断对手一条胳膊是最轻的,这就是嘘自己的代价。至于说自己会不会输,洪涛根本没考虑,后世那些职业冰球手里的执行者没一个善茬,体重都在二百斤以上,球技没有,打架一流。

    有人会说古代人比现代人身体健壮,洪涛觉得那都是毫无科学依据的扯淡。现代人从小吃什么长大的?古代人从小吃什么长大的?自己穿越过来十年了,就没见过一个身高超过两米、体重超过二百五十斤的壮汉,欧洲亚洲都一样。别忘了,现在还是以啤酒肚为荣的中世纪,能吃饱饭就是幸运。

    不过古代人确实应该比现代城市里的上班族强壮,因为古代体力劳动比较多,生活环境逼得人们不得不强壮些。可是这种理论不能用到专业运动员身上,现代的运动员都是从小经过专业训练的,在身体素质上比古代任何一个骑士都强好几条街,在营养摄入上更是甩古代人一大截,根本没有可比性。

    技术问题洪涛就更不担心了,任何一项技能都是随着时间推移而进步的,啥失传的绝技、秘籍都是扯淡,不合符唯物主义科学观。2000年的职业拳击手再笨,也比1945年的拳击冠军厉害;2000年的顶级职业足球运动员随便拿出一个来,也比贝利综合素质高。如果把贝利拿到五十年后,他连中国足球队都没资格入选,往返跑就不及格!这叫时代差异,不是通过训练和天赋就能随便改变的。

    “我是国王的侍从官,叫我威廉好了……”和洪涛对垒的是个大个子,至少不比洪涛矮,身板也足够壮,胳膊和别人小腿似的,穿着一条皮质的七分裤和皮坎肩,乱蓬蓬的头发还没胡子梳理得仔细。

    “我叫艾特,等会儿啊,我打扮打扮!”洪涛又要想坏主意了,既然没人来宣布规则,那就是说明没啥规则,这就好办了,自己必须把所有便宜全占够了才成。咋占呢?脱上衣呗,上身没了衣服对方就失去了借力的抓把,这是不小的便宜呢。但还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是占便宜,脱了光膀子之后必须摆几个架势,向看台上和周边的贵妇们展示展示。现在洪涛的身体要比上辈子壮多了,常年的海上生活练就了他一身的腱子肉,皮肤都是棕色的,要是提前知道有比赛,把身上再抹一层油,嘿,这个卖相就更好了。

    十三世纪的贵族妇女哪儿见过这个场面啊,但这并不妨碍她们红着脸冲洪涛抛秋波,尤其是他后背上那个随着肌肉不停变化表情的彩色大老鼠脑袋,更是被所有女人关注。啥打仗不打仗的,女人们对战争没兴趣,一个身材健壮、干净整洁又有风趣的男人才是她们所关心的。尤其是衣服扣子用三颗大宝石代替的公爵,那更得关注了,说不定就能成为自己的裙下俘虏呢。

    这里要说明一个问题,中世纪的欧洲贵妇,基本都是结了婚的,骑士们追求的也是这些已婚妇女,未婚女孩子都太小,要啥没啥,全关在城堡里不怎么出门,追起来没有成年女人有意思。他们所谓的追求不见得非得去拉手滚床单,就是一种形式。只有去勾搭已婚贵族妇女才能获得荣誉,你要是去勾搭未婚女孩子,收获的只能是女孩父亲的大砍刀,人家和你玩命。所以吧,什么妙龄少女和骑士的故事也是演绎,真正的中世纪骑士和贵族女人之间的关系按照中国话说,就是一群发情的武人和一群破鞋之间不得不说的事情。

    (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一章 认输

    走了一圈场子,把现场观众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之后,又冲着看台上的教皇抖动了抖动胸肌,洪涛这才算完成了开场式,重新回到那个威廉跟前,示意比赛可以开始了。

    很快,洪涛就让所有人见识到了他阴险的一面儿,这个和弗雷德里希二世中间名一样的家伙虽然在身板上不吃亏,但在灵活性和平衡性上远没有达到洪涛的程度。经过简单的撘把试探,洪涛就摸清了他的路数,他只有一招,就是想抱住自己的腰。这是不可能的,虽然对方上肢力量确实比自己大,但技术就是技术,否则还花费心思学干嘛用,这是N多代人通过N多年总结出来的规律,厉害就厉害在这个规律上了。

    当洪涛抓住他的皮坎肩之后,威廉就会用双臂插入洪涛的两手之间,再低头塌腰去抱洪涛的腰。柔道里有专门对付这种进攻的套路,还不止一个。这时候洪涛可以突然上步把一只脚插在对方两腿间,然后抱着对方的两条胳膊突然拧腰、送胯、甩臂、下跪……然后这个人就被来了一个标准的背负投,尾椎骨不被摔断就算坚强!

    这时候洪涛还可以在威廉前冲的时候突然后撤几步,同时抱住威廉的胳膊往下压,不让他直起身来。如果威廉没有这个思想准备,就会被洪涛带趴下,然后脸上被洪涛的膝盖狠狠撞一下,门牙、鼻梁骨都有可能遭到重创。按说真正的柔道比赛中并没有膝盖这个动作,用了就是严重犯规。但洪涛的智商还能区分出比赛和打架的区别,别说膝盖了,抬脚照脸上踢也可以啊,没说规则就意味着没规则,能赢就是王道。

    洪涛选择了前者,他在出招的瞬间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觉得威廉这个脸还是不打为好。把这个威廉打残、赢了路易的三千利弗尔、狠狠抽了教皇一巴掌……解气不?很解气!除了解气之外还有其它好处吗?半点没有,只能让原本不喜欢自己的人变成恨自己、原本恨自己的人恨不得生吃了自己。自己孤身一人在别人的地盘上斗这个气有用吗?答案也是否定的。喜欢激动那是年轻人的专利,二皮脸滚刀肉搅屎棍子的专利是不急不躁。专门背地阴人,谁惹自己就往死里阴。当面打别人脸吸引仇恨这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啊,什么人最难坑?必然是仇人,因为他看见你就提高了警惕。所以洪涛不打算打脸了,他改了主意,这场比赛自己要输!

    但是输归输,自己不能吃亏,所以洪涛选择了用背负投起手。先让对方吃点苦头,又不把他打残,慢慢来。什么时候把他折腾够了,什么时候自己就卖个破绽,佯装受伤认输,让他连揍自己的机会都没有,把自己的损失减到最低。

    威廉很倒霉,不光身体上屡遭打击,精神伤害更大。这里是他的主场啊,让一个比自己瘦不少的东方公爵像摔枕头一样摔过来摔过去。脸都没地方放了。前两次被摔倒的时候,周围的观众还会给自己加油鼓劲儿,但是随着被摔倒的次数越来越多,观众们都倒戈了,开始给对方加油鼓劲儿,给自己喝倒彩。

    可不管自己怎么留意,对方就像会魔法一样,总能够把自己庞大的身躯轻而易举的从肩膀、体侧、头上扔出去。说实话,真疼啊!屁股、大腿、腰、肩膀都疼,肚子里直翻腾。再来两下肯定得吐。

    周围的观众也傻眼了,很多人都在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他们肯定对洪涛是魔鬼的说法有点信了,连那些贵族女人都收起了秋波。瞪圆了眼睛看着洪涛一次又一次的把威廉扔过来扔过去,有些已经在拍胸口为威廉担忧了,照这么摔下去,骨头早晚要摔断的。

    最不高兴的就是教皇和国王,这两位始作俑者没想到洪涛真的会东方武术。具体什么是武术他们也不清楚,但现在明白了。这是一种邪恶的法术,可以让人失去力气,否则健壮的威廉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呢,他可是去年骑士比赛中摔跤项目的冠军啊,光收战败者的赎金就收了几百利弗尔。但他们俩又看不出洪涛有使用法术的迹象,只能是瞪着眼珠子使劲看。

    最高兴的要算坐在看台上的另一个威廉,弗雷德里希二世都站起来了,每次下面那个威廉被重重摔倒,他都要高声叫喊给洪涛助威,时不时还会斜着眼撇一撇教皇那张已经气歪了的脸,大笑几声,再当着不喜欢喝酒的路易痛饮几口。

    “哎呀……啊!……我受伤了!受伤了!认输、认输!”就当众人都以为威廉输定了的时候,洪涛突然在一次过肩摔的过程中倒地了,还被威廉压了个结结实实,同时一声惨叫差点把弗雷德里希二世手中的酒杯吓掉。

    “……”已经被摔蒙了的威廉挠着脑袋站了起来,迷惑的看着在地上痛苦万分的洪涛,他正在自己想刚才到底做什么动作了,怎么突然就赢了呢?

    “国王陛下,您的侍卫太厉害了,他把我的胳膊弄伤了,我恐怕不能再继续比赛,需要赶紧回到我自己船上去处理伤势。不知道您能不能借我一艘小船,像我这种伤势显然不能再骑马了,坐船顺流而下应该是最方便的。”洪涛在地上又打了几个滚儿,弄了一头一脸灰,这才勉强站起来,一脸痛苦状的走到了看台上,冲着路易九世就差声泪俱下了。

    “去城堡里疗伤吧,路易这里有最好的医生,另外我的枢机大主教里也有懂医术的。”首先开腔的又是格里高利九世,他好像很关心洪涛的伤情,还准备让枢机大主教帮洪涛疗伤。

    “不不不,我这种异教徒恐怕接受不了主教大人的治疗。东方自有东方的医术,我还是更相信我自己的医生,谢谢教皇陛下的好意,皇帝陛下,您是和我一起走呢还是留在这里继续看比赛。”洪涛一听,得,这个孙子肯定没憋好屁,进了城堡就等于进了监狱,还不是他们说啥是啥,把自己弄死就说是得了重病,皇帝也没辙啊,必须走!

    “对,公爵的医生我见过,比那不勒斯大学的医生还要博学。路易,请准备船只吧,我和公爵一起走,要最快的桨帆船,我扶着公爵去岸边等。”弗雷德里希二世原本还有点迷糊,洪涛这么一叫,他也清醒了过来,从座位上起身扶着洪涛径直往下走去。这个赛场就在城堡和塞纳河之间,穿过去就是码头。

    由于在这里举办盛会来的贵族很多,城堡里需要准备大量的食物和酒,码头上也停着好几艘运送货物和运送人员的船只。洪涛被弗雷德里希二世搀着好像很虚弱,但一双贼眼并没闲着,老远就看好了一艘单桅小船,它的形状比较细长,有一对儿划桨和一张帆,应该算速度最快的了。于是在他的暗示下,弗雷德里希二世都不等路易九世安排什么船了,直接扶着洪涛上了这条小船,解开缆绳抄起船桨就离开了岸边。看守码头的士兵也不敢阻拦皇帝啊,只能眼睁睁看着小船顺着河水飘远。

    “威廉!你真把他摔伤了?”路易九世出于礼节还起身把洪涛和皇帝送到了码头附近,教皇却纹丝没动,转了半天眼珠之后,叫过旁边的一位主教,让他把还在场地上发蒙的威廉叫了上来。

    “说不太好,可能吧……”威廉总不能自己说自己都快被摔吐了,但也不敢说就是自己把洪涛摔伤了,只能是模模糊糊的回答了教皇的问题。

    “……拿着你的战利品!恭喜你为基督徒赢得了一场战争。去请国王到城堡见我,马上!”教皇真恨不得一脚就把威廉踢死,可惜当着这么多人,威廉又是获胜者,真没法下脚,只能把手里那三颗大宝石递给了威廉,还得夸奖一番,然后扭头离开了看台,向着城堡走去。半个多小时以后,一队没有披着任何外褂的骑士从城堡后门冲了出去,向着西面疾驰,人数大概有三四十人,都是一人双马。

    “我觉得教皇那个老家伙要对我下毒手,所以我们不能在城堡过夜,更不能久留。来,跟着我的节奏划,一边划一边调整呼吸,桨入水的时候吸气,抬桨的时候呼气……一二……一二……”此时洪涛正和弗雷德里希二世一人一支桨奋力划船呢,光有那片小三角帆洪涛还嫌不够快。塞纳河虽然很宽,不怕骑兵在岸边追杀,但架不住人家会中途拦截吧,所以必须抢时间,能快一点就快一点。三角帆加上划桨加上顺流的速度即便没有骑马快,但架不住持久,连续划船几个小时洪涛不成问题,马匹总不能连续高速跑几个小时,这就是航运的优势。

    “我说过我能保护你的安全,你这是对我的侮辱……假如教皇想对付你,你觉得你能跑过他的卫队吗?”弗雷德里希二世骑马很利落,划船就不太灵光了,刚划了半个多小时,他的手就受不了,干脆扔下船桨罢工了。

    (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二章 落荒而逃

    “他肯定不会加害你的,也不会当着你的面儿弄死我,但要是给我个毒啥的,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是说了嘛,枢机主教懂医术,到时候主教说我是得病死的,你能咋办?至于说骑兵嘛,我觉得这是个误区,在我们大宋帝国有句古诗,叫做轻舟已过万重山,就是形容顺水行舟的速度快。这艘船不错,如果它能装稳向板,再把桅杆弄高一些,换上更大的三角帆,我敢保证,任何马也跑不过它。当然了,必须顺流而!”洪涛并没逼迫皇帝继续给自己当船工,其实他自己划要比两个人划更顺畅,和一个不会划船的人配合,对船速不仅没加成,还有损失。

    塞纳河到了巴黎以西的平原地区,落差就变得非常小,所以水流速度很慢,按照洪涛的大概估算,每秒钟不到两米。小帆船顺流而的话,不划桨每小时的平均航速也就五节左右,相当于十公里。骑兵的速度洪涛不清楚,但是弗雷德里希二世门清,他说普通的骑士如果在道路上奔跑,每天可以行进十多里格,相当于五六十公里的样子。

    里格这个单位是中世纪欧洲的一种长度单位,主要用于航海,陆地上的长度单位很多,每个地区都不太一样,并不统一。所以洪涛只和弗雷德里希二世探讨过里格和公里之间的关系,差不多一里格相当于五公里多的样子。

    粗看起来骑兵的绝对速度比船快很多,但是运用到实际生活中,骑兵还真不见得能追上洪涛的小帆船,前提就是路程足够远。首先骑兵不能永远高速奔跑,那样不出两个小时战马就完蛋了。其次骑兵得沿着道路前行,穿越树林和草丛对战马来说也是很危险的。一个小坑就可能毁了一匹战马。最后就是平均时速,一平均就会发现,骑马不能全天奔跑。马需要休息人也需要休息,骑马是个很耗费体力的活儿。就算号称从小长在马背上的游牧民族也不可能天天骑行上百公里。

    但船能,只要顺水顺风,跑一辈子都不成问题,吃喝都不耽误前进,从韦尔农城堡到鲁昂只有一百多公里的路程,洪涛觉得自己努力划桨的话,十二小时足矣。

    “你的身体比我想像得还要健壮!”弗雷德里希二世也不好意思总看着洪涛自己划桨,他时不时的也会上来帮忙划一划。不过意义不大。他的手上已经磨出了水泡。对于洪涛可以坐在那里一划就是两三个小时不休息,皇帝无比敬佩。

    “我船上的水手任何一个都比我强,这就是大海的力量,在这种平静的水面上顺水划船,简直就是享受!千万别把那些水泡弄破,等回到船上我用消过毒的针帮你扎。还记得我说过的那些藏在血液水里面的细菌和病毒吗?它们无时无刻不准备进入你的身体捣乱,所以不要给它们任何机会。”说不累那是假的,洪涛已经把自己的裤腿都撕来缠在手上防止磨破皮了,两只胳膊已经开始发酸发麻,但一想起教皇那双阴郁的眼睛。还得鼓足力气划啊。多划就多一分安全,只要不累死,桨不能停!

    “你后背上的老鼠头是用什么方式刺上去的?它简直太精美了。我从来没见过色彩如此绚丽的绘画作品,它的作者一定是位大师。”洪涛这趟巴黎之行算是亏到家了,不光没看见巴黎城,还丢掉了一身衣服,主要是衣服上的宝石,到现在他还光着膀子呢。被汗水浸湿的纹身随着肌肉的运动不光活了起来,颜色还更加鲜艳了,看得弗雷德里希二世都想伸手去摸摸。

    “这是神亲手画的,在我们的国家里。人们都私把我当做神的化身。你先睡会儿吧,太阳快落山了。只要天一黑我们就安全了。”洪涛非常盼望天黑,这样就没人能看到自己在哪儿。骑兵也不能纵马狂奔了,但自己的小帆船却可以全速前进,一点儿不耽误。

    古人云,小心无大错!古人又云,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洪涛的鸡贼心眼又一次灵验了,天黑之后没划多久,远远的就听见了炮声!这种声音洪涛很熟悉,绝对不会听错,而且他还能听出来,这不是150舰炮也不是130的舰炮,而是甲板上80毫米霰弹炮的声响。又划了大概半个小时,转过一道大弯之后,远处的河面上隐隐约约见到了灯光,炮声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洪涛甚至可以看到火炮发射时喷发出来的一米多长的火焰。

    金河号来了,它正挂着航行灯桅杆灯艉楼灯,把自己弄得像个灯会里的模型,在两艘探深小艇的带领,缓慢的逆流而上。每隔几分钟,就会用艉楼的小炮空射一次,还用反光铜板罩在鲸油火盆后面向两岸不停照射,好像是在找什么。

    “威廉,我的船员不错吧?他们肯定是感觉到了危险,这是在逆流而上去接我呢。如果他们找不到我,你说巴黎城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明年我的船长就会带着一大群战舰来,只要是建在海边江河旁边的城市,都会比热那亚惨一百倍。对于我的舰长们来说,除了自己国家的人之外,其余地方人都不算人,全杀死更好,包括你的帝国。所以我能活着就是对世界最大的贡献,不信你去问问卡尔,他在我的舰长里算是最文明的一个了。”见到了金河号庞大的身躯,洪涛就好像鱼儿进了水,一脸的苦逼相全没了,那张破嘴又开始嘚吧嘚吧。

    金河号确实是来找洪涛的,当洪涛和弗雷德里希二世离舰之后,领航员就接替了临时舰长的职务,一直都守在鲁昂港外,荷枪实弹的进入了战备状态,严防各类船只靠近自己。头一天没什么情况,第二天也没啥情况,但是到了傍晚的时候,瞭望手发现了异常,他看到一队骑兵从东边跑来,一头扎进了诺曼底公爵的城堡。用瞭望手的话说,这队骑兵的摸样非常狼狈,一看就是经过长途奔袭的,而且他们没打着任何旗号,都不能说是扎进城堡,应该说是冲进去最合适。但是城堡的守军并没有太大动静,显然他们是认识这批骑士的。

    洪涛和皇帝去了东边刚一天时间,就有一批骑士非常急迫的从东边赶了回来,这已经足够引起领航员的警惕了。什么人教什么学生,洪涛教出来的徒弟都和他一个德性,不符合他习惯的要不就被生生扳过来,要不就被放到捕鲸船和商船上任职去了。

    “我觉得这些骑士和先生有关,就让瞭望手仔细观察城堡里的动静。果不其然,只过了一会儿,瞭望手就看到城堡的城墙上增加了守军,还有几个人站在塔楼上向金河号这边张望,不时指指点点的。我觉得他们对金河号有敌意,究其原因是因为先生,说不定先生被他们的皇帝扣了,这些骑兵是他们皇帝派来的,准备对付金河号。先生临走时说不让我随意攻击别人,我就想上东边去找找先生,但又怕先生回来错过了金河号,就只能点上灯,一边走一边放空炮。这样先生在几公里之外就能听见,就不会走岔了。”洪涛爬上金河号的甲板之后,领航员就像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凑在洪涛旁边讲开了他的心里路程,说得眉飞色舞不亦乐乎。

    “你知道你和卡尔舰长差在什么地方吗?”洪涛一屁股坐在了甲板上,浑身都快散架了,如果没有金河号,他还能再划三四个小时,但是一上船,精神一放松,连眨眼的力气就都快没了。

    “……我没卡尔舰长参加的战斗多……”领航员知道洪涛面就没好话,赶紧收住了笑容,仔细想了想,说出一条自己的不足。

    “那都是次要的,如果现在换成卡尔舰长,他肯定不先说他是如何运筹帷幄的,而是先要问问我渴不渴饿不饿受伤了没有一步命令是什么!你说的这些事儿他会在我吃饱了喝足了睡够了之后再找个我哈哈大笑的时候和我说。你们说得话都一样,只是因为时候不一样,他就会受到嘉奖,你就会受到批评,就这么简单!”洪涛也就是没力气了,如果有必须给领航员来个大背跨,太没眼力见了。

    “哦,我先去给您做饭……”领航员条件反射般的缩了缩脖子,转身就要跑。

    “回来!先掉头,连夜出海,你就不怕让人堵在河道里!再给我五碗面条,快点啊!”洪涛呲牙咧嘴的从甲板上站起来,虽然上了金河号,但他还不放心,只有看到大海才算安全。以后谁再让他上岸他肯定不会这么草率了,哪儿也不如自己的船上好啊。

    “这位教皇真是个狠人,这是不想让我出法兰西啊!你看,岸边那些骑士都没有外褂,连头盔都戴上了。”一个小时之后,金河号又回到了鲁昂,洪涛和弗雷德里希二世一人端着一碗炸酱面站在艉楼上,边吃边用望远镜看着岸边正在奔驰的骑士队伍,他们显然是在顺着河岸找自己,看到金河号之后都停住了。

    (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三章 欧洲人的祖宗

    “看来我得去和亨利聊聊了,他在这里的土地还应该在扩张一些,路易显然管不过来这么多土地,诺曼底公爵的骑士居然背着他听命于教皇。再给我来一碗,这个面条也很好吃,只是容易沾到胡子上,清理起来有点麻烦。”弗雷德里希二世一边聊天一边吃东西的本事真是驾轻就熟,洪涛本来打算自己吃三碗给他两碗,但是第一次吃面条的皇帝居然比自己吃得还快,眼看第二碗就没了,自己还剩半碗呢。

    “哎,等等,码头上好像有人在冲你打招呼呢!来来来,把灯掌上,让河岸上的人看清楚皇帝陛!”洪涛肯定不会让皇帝抢走自己的第三碗面条,但又不能直说你不许吃了,他给皇帝找了个活儿干,然后自己退到后面,赶紧把碗里的面条往嘴里塞。

    具体弗雷德里希二世和岸上的人喊了些什么,洪涛也听不懂,他也不关心,吃完第三碗面条之后,拍着肚子回船舱里睡觉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一睁眼就应该在海上了。小路易和教皇这个帐先记着,害得自己落荒而逃得这么狼狈,不报复是不可能的,报复轻了洪涛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至于怎么报复嘛,走着瞧!别让小爷我抓到你们的短处,到时候必须让你们俩丫挺的从巴黎跑步到海边,从此掀起一场贵族马拉松运动。

    “唉……不能不服老啊!”洪涛这一觉睡得比想象中的要久,再次睁眼时已经过了中午,昨天确实是累了,连生物钟都失去了作用。简单的在船舱里洗漱了,找了身新衣服换上,又活动了活动腿脚。觉得四肢还是有点酸痛。睡了一宿都没缓过来,这就说明肌体的活力随着年龄增大在慢慢降,以前在加拿大打冰球的时候折腾得比这个还狠。但是睡一觉之后屁事没有,想一想自己也是快四十的人了。以后还是少折腾吧。

    “先生,现在吃午饭吗?早上我们钓了一条金枪鱼,正好做鱼鲙了。”领航员见到洪涛出来了,这次长了记性,赶紧先嘘寒问暖。

    “嘿嘿嘿……有进步啊,这次回去好好写个总结,通过了我就让你当实习舰长,通不过还接着当领航员吧!咱们到哪儿了?”洪涛拍了拍领航员的脑袋。给他一颗甜枣吃。并不是忽悠人家,这次回去洪涛打算要爆军舰了,把金河湾的工匠抽调一部分到普吉岛的造船厂去,两边一起造。一年之内至少要再装备五艘蛟鲨级,开普敦这边不能没有战舰护卫,北上骚扰蒙古国的主力舰队也得加强。

    “刚过北纬50度,正沿着东经3度往北行驶,这里的海峡好像宽阔多了,前面就是您说的那个风高浪急的北海吗?”领航员笑得那叫一个开心啊,从领航员蹦到见习舰长了。中间省去了大副这个环节,这趟远航值了!

    “嗯,沿着右侧海岸行驶。不要太靠近,这里暗礁多,多加一个瞭望手,见到船只时把它的旗帜画来并统计数量。那位皇帝陛还在底舱呢?他上来吃午饭了吗?”洪涛看了一眼海图,英吉利海峡以北的地区自己并不太熟悉,所以画得很不准确,自己的活儿来了,还得边测量数据边修改。

    “他们三个吃过了!我去拿工具,亲自给您测绘!”领航员的兴奋劲儿还没过去。总想在洪涛面前多表现表现。

    “换别人去,你现在是代理舰长。不是领航员了。沉住气,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别让自己到手的舰长职位从手边飞走。”洪涛略微给领航员泼了点冷水,年轻人就是容易激动,热情是好事儿,但是过了就可能误事。

    中世纪的海洋贸易大部分集中在地中海地区,但北海也不是一旦儿没有,这里是维京人的老家,善于航海的维京人虽然把大部分热情都用在当海盗抢劫上了,但只要拿出一少部分精力,照样把也生意做得不次于海盗主业。

    后世的北欧五国在十三世纪就已经有了三个,丹麦王国挪威王国瑞典王国,冰岛被挪威占领芬兰处于瑞典统治之。其中挪威和丹麦人更热衷于出去当海盗,英伦三岛法国西岸伊比利亚半岛都被他们抢遍了,遍布法国和地中海北岸的诺曼人就是他们的后裔。瑞典人则更喜欢利用海洋做贸易,当时的日耳曼人斯拉夫人都是他们交易的对象,甚至还通过拜占庭王国的路上通道和阿拉伯人交易上了。

    到十三世纪的时候,丹麦人逐渐强盛起来了,成为第一个君主立宪制的国家,还设计出来了第一面国旗,就是红底白十字这款,叫做丹麦人的力量。此时欧洲还没有国旗这个概念,出去打仗举的都是各个领主的私人旗帜,比如弗雷德里希二世的军队,就打着他的黑鹰旗,而他帝国里的德意志王**队,就打着德意志国王的旗号。

    在历史上,再过百十年,才是丹麦人最辉煌的时代,他们把挪威瑞典全都收归帐,成立了一个卡尔马联盟,一起对付日渐强盛的汉萨同盟。那时候的丹麦就是北欧之王,北欧五国都属于它控制,国土也比现在大多了,不是海峡西边这一点点,厄勒海峡海峡东面瑞典的很多领土也是它的,赫尔辛堡和马尔默这些瑞典城市,都是有丹麦人当时建立的。

    再来看看北欧五国的国旗,你会发现,它们是如此相像。瑞典是蓝底黄十字芬兰是白底蓝十字,除了颜色不同,样式设计如出一辙。挪威是红底蓝十字,但是挪威人稍微加工了,把蓝十字边上描了一个白圈。冰岛人一看,得,咱们也别瞎设计了,几位老大已经定了基调,咱把挪威国旗拿过来颜色调换,变成蓝底红十字加白圈,既与众不同又保证了大方向一致,这才是当小弟的觉悟!

    总体上说吧,北欧五国就是一家人,只是后来过不到一起分家单过了。如果你在欧洲长住,会发现欧洲人也搞地域歧视。西欧人嘲笑东欧人野蛮人德国人抱怨意大利和法国人都是懒货法国人看不起英国人说他们整天吃羊粪蛋意大利人反过来挤兑德国人都是一根筋儿荷兰人笑话比利时人是法国的狗腿子比利时人又嘲笑卢森堡人国家还没体育场大卢森堡人则嘲笑所有欧洲人都是穷光蛋……

    但很少有欧洲人会嘲笑北欧五国的人,因为北欧五国的小日子过得比老美都好,最先实现**恐怕就是它们五个之一了。另外欧洲人或多或少都有北欧人的血脉,小胡子崇尚的纯种日耳曼人就是北欧人,个个金发碧眼皮肤雪白!小胡子曾经抱怨过,就连德国人里大部分也不是纯种日耳曼了,而是被斯拉夫化的日耳曼人。谁乐意歧视自己的祖宗呢?虽然欧洲人嘴上不说,但他们心里一直有个祖宗的概念。

    可是北欧五国里并不是一片祥和,别说祥和了,连和气都算不上,丹麦和瑞典就是一对儿仇敌,极端互相看不起。丹麦人说瑞典人是小偷,不光抢走了丹麦的土地,还剽窃丹麦的国旗。很多丹麦旅游手册中都会写一句话:请尽情的嘲笑瑞典人吧!

    光这一句话还不足以说丹麦和瑞典两国之间的较劲儿状态。三十年战争之前,丹麦首都哥本哈根是北欧最大的城市,号称斯堪的纳维亚的首都。后来瑞典人占了上风,就开始玩命建造斯德哥尔摩,目标只有一个,超过哥本哈根成为斯堪的纳维亚真正的首都。瑞典人达到目的了,斯德哥尔摩确实比哥本哈根大了,但瑞典人还不太满意,丹麦人在哥本哈根建什么,瑞典人立马就在斯德哥尔摩照原样立马也建一个。

    丹麦人建了一个圆塔,瑞典人也建了一个,比丹麦人建的粗一圈;丹麦人在哥本哈根建造步行街,瑞典人在斯德哥尔摩也建,比丹麦人的长不多,就一米,这不是斗气嘛;丹麦人建市政厅,瑞典人也建,最终比丹麦人的高一米,就这么不依不饶!而且每次都是丹麦人先建,瑞典人跟着学,这种赖皮赖脸的做法让丹麦人除了骂无耻之外一点办法都没有,总不能拆了加高吧。

    后来丹麦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超过瑞典人的办法,而且还可以随意调整,那就是物价!哥本哈根和斯德哥尔摩都是物价超高的城市,但丹麦人觉得还不过瘾,努力让哥本哈根的物价又比斯德哥尔摩高了一些才满意。

    不过丹麦人也不是傻子,该赚钱的地方他们也要赚,尤其是在赚瑞典人钱上他们团结一致!整个哥本哈根所有东西几乎都比斯德哥尔摩贵,唯独酒类产品比瑞典所有地方都便宜。丹麦人喜欢跑到德国去采购,因为那里的东西比丹麦本土便宜,这就和加拿大人喜欢跑美国购物一样。瑞典人喜欢喝酒,北欧国家都喜欢喝酒,于是丹麦人生生从瑞典人身上整出两个世界著名酒类企业来。嘉士伯和图堡算是给丹麦人报了仇,每年从瑞典人身上赚的钱海了去了。

    (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四章 回航

    据说2000年的时候,瑞典人在海峡里发现了一艘瑞典的古船,赶紧组织国内的专家准备打捞研究。这个消息也不知道怎么被丹麦人知道了,于是有个丹麦潜水员就偷偷潜入了冰冷的海底,把一件丹麦皇冠的复制品放到了这艘船的甲板上。这件事儿让瑞典政府非常恼火,虽然那个皇冠很快就被检验出来是出自现代的仿品,但这个做法太恶心人了。这就好像是中国政府打捞南海宋代沉船时,突然发现沉船里放着一个韩国总统的画像。

    “他们是从哥本哈根去爱丁堡的商船,装的都是鱼干、毛皮、树脂、蜂蜡、铜、锡、蜂蜡和桶板,换取当地的羊毛和呢绒。”金河号很快就要进入这一对儿二货国家的海域,海面上每天都能碰到挂着红十字旗的船只,洪涛实在忍不住好奇心,截停了一艘非常有北欧特色的排浆帆船,然后把弗雷德里希二世从底舱拽上来当翻译,这才避免了一场屠杀并弄清了他们的贸易路线和货物。这些北欧人确实彪悍,碰到金河号这种巨大的帆船,依旧不太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斧子和盾牌,要不是皇帝再三强调不抢劫,那些斧子估计就扔上来了。

    “我可不去哥本哈根,我无法保证你的安全,连我自己的都不能保证!”当洪涛提议去哥本哈根转一转,顺便让皇帝到祖先的故乡缅怀一下时,弗雷德里希二世非常坚决的否定了这个建议。看来他对他祖先的尿性还是很了解的,这些人恐怕不会认他这个亲戚。

    “那你帮我告诉他们,认准老鼠头这个商标,明年我还来,会带更多的酒来,和他们交换!”洪涛觉得皇帝说得也有点道理,这里可没啥骑士精神,一句话不对付说不定就打起来了,上岸确实不太保险。你说你是皇帝,也得有人信才成。不过洪涛不能白来。他送给那艘商船上的船长两罐子朗姆酒,然后特意强调了一下商标。对于嗜酒如命的北欧人来说,高度朗姆酒就是琼浆玉液啊,就算没东西可换。换点奴隶回去给卡尔当士兵也成啊。和他们搞好关系没有坏处,因为北海自己暂时还顾不上,和他们的国家不会有利益冲突。

    继续沿着挪威西海岸向北,气温就越来越低了,早上起来的时候船帆都会被冻成木板一样咔咔作响。船上的水手也有点顶不住了。他们习惯了热带生活,虽然也在冬季去过渤海湾,但这里的气温明显要比渤海低多了,好几个船员都因为保暖问题开始发低烧,船底也开始慢慢渗水。看来金河号的安全极限也就到北纬七十度了,再往高纬度走洪涛就不敢保证船只安全。

    “别看啦,你带不走它,那家伙露出水面的只是百分之一,再说你要那么多冰块也没用,回不到家里就都化了。”和所有刚刚见到冰雪的南方人一样。弗雷德里希二世对冰山非常感兴趣,每天都抽出时间到甲板上用望远镜四处踅摸,每看到一块浮冰之后就大呼小叫,有时候还会要求水手划着小艇带他过去看看,顺便再敲点冰块回来,像宝贝一样放进木桶藏到底舱的解剖室去。他玩的开心,洪涛却很难受,现在是夏季,顺着洋流很多浮冰都向南漂,稍微不小心金河号就得变成泰坦尼克。

    “真是个神奇的地方。有这么大的冰块!你肯定来过,要不你怎么知道的?”弗雷德里希二世缩在水手的毛皮衣裤里,鼻子尖冻得和胡萝卜似的,鼻涕流了一胡子都不知道。手里捧着一块冰,时不时的还舔上一口。

    “我老师告诉我的,在我出生的地方有很多老师,他们把整个世界都走遍了,可惜我的家乡被海水淹没了,我也只是学到了一点点东西。”又来了。洪涛把这套瞎话一直编到了欧洲,应该算是史上最高档的谎言了吧?东西方的皇帝都被他骗了,而且还不知道要骗多少年呢。

    “太可惜了,你没把他们的书带出来?”皇帝好像没质疑洪涛的谎言,其实这么说才是最符合逻辑的,要不无法解释和他差不多大的洪涛为什么懂这么多东西。现实中有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往往谎言听起来才最合理,说真话倒显得很不真实。

    “当时我正在船上,那艘船随后也遇到了大风暴沉了,是我现在国家的人把我从海里救了上来,为了报答他们,我当了他们的领袖。”洪涛还说上瘾了,说到悲惨的地方还得把语气变得苍凉一些,就差没落鳄鱼泪了。

    “上帝会保佑他们的……”弗雷德里希二世还真被洪涛的描述打动了,本来兴致勃勃的劲儿没有了,把手里的冰块往船舷外面一扔,搓着手向舱门走去。不知道洪涛这番话是不是让他想起了从小没有父母照顾的感觉,反正看背影很落寞。

    金河号在挪威西部海域直接掉头,借着东北风一路高速驶回了英吉利海峡,顺路把英格兰东边的海域也简单测绘了一下。至于英伦三岛的全貌,光靠金河号一艘船是无法完成测绘工作的,那要等更多金河湾系统的船只来了之后,一边做买卖一边就把这个工作干了,不用特意去安排。建立海洋水文资料是每个领航员和二副的工作,不管他们在战舰还是商船上,都会把每次航行的数据记录下来,然后统一送到金河湾图书馆,那里有专门的人员负责统计这些数据,最终汇总到洪涛这里。洪涛的任务就是在航行的时候把这些数据变成海图,越来越详细、精确的海图。

    六月底,金河号重新回到了热那亚港,送走了皇帝,接上罗有德和洪鲵,还有弗雷德里希二世送给洪涛的一堆礼物,做好补给之后开始返航了。第一站就是卡尔堡,可惜卡尔不在,他带着一艘改装完的捕鲸船出海了,只有黄崖和他的马六甲号还在海湾里转悠。在马六甲号去休达港补给时,洪涛又把卡尔堡上上下下巡视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隐患,这才安排好留守的50名随船工匠,又给卡尔留下一封信,无非是提醒他出海别太远、平时别乱跑、耐心等着明年自己再带着新战舰回来之类的废话。

    七月初,金河号和马六甲号结伴离开了卡尔堡,钻出直布罗陀海峡,向南一拐,消失在茫茫的大西洋上。其实卡尔的捕鲸船就在金河号东边三十多海里的地方拖着一头鲸鱼往北行驶呢,可惜在大海上这就是相望两茫茫的距离,谁也没发现谁,就这么错身而过了。这一错过,有可能是一两年、也有可能是一辈子,这就是船员的生活。

    经过四十天的航行,金河号和马六甲号重新回到了开普敦港,只停留了两天时间用于补给,然后洪涛就带着船队匆匆离开了麦提尼总督的小王国,真正踏上了回家的旅途。在这两天时间里,洪涛把麦提尼今后半年多的工作重新安排了一下。首先就是开采金矿,不管是挖还是从河里筛,反正黄金大大滴要,多多益善。其次就是扩建码头和造船厂,还要在信号山上修建两座炮台和一座灯塔,明年五月份之前必须完工,到时候会有大舰队在此停靠。最后就是农业项目,大力发展甘蔗种植,粮食够吃就成,然后开始生产白糖和朗姆酒,能弄多少弄多少,欧洲人对于甜食的偏爱那不是一星半点,对酒类的需求也是不可想像的旺盛,光这两样就够洪涛狠捞一笔的了。至于说丝绸、瓷器、茶叶、香料、化妆品之类的商品都属于高档货,不能一次性贩运太多,必须体现出高档商品的稀缺性来,否则价格就会大幅跳水,得不偿失。

    开发这些项目的人手问题洪涛就交给麦提尼全权负责了,不管是抓也好、抢也好、买也好、换也好,在不影响开普敦统治稳定的前提下,玩命招呼吧。干出什么人怨天怒的事情来,洪涛都答应给麦提尼兜着,只要自己活一天,绝不因为这个事情让别人找麦提尼麻烦。

    从开普敦到金河湾的航程总体上说比较顺利,没遇到什么极端天气和海况,不过有一件事儿让洪涛出了一身冷汗,传染病!有可能是痢疾,也有可能是霍乱,反正就是上吐下泻。这种情况最先是从黄崖船上发生的,这个家伙胆大包天,居然没第一时间向洪涛汇报,结果连续出现了十多个病患时,他才慌了神,不得不通知了旗舰。

    传染病最终还是控制住了,但洪涛使用的手段非常残忍。他把所有病患全关进了马六甲号的底舱,严格消毒和隔离,除了派专人给他们送饭之外,所有人都不许和他们接触。而且马六甲号上的所有淡水、食品全都被扔进了海里,两艘船上四百多人就靠金河号的给养过日子,连海鲜都不许捕捞了。

    (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五章 疫情和质问

    在付出了二十三名水手的生命之后,疫情慢慢的减少并消失,然后马六甲号的底舱五间舱房就成了禁地,任何人不许进出,全封闭!病情好转的三十多名水手全被隔离到了另外的舱室,还是不许和别人接触。

    当马六甲号彻底没有新的病号出现时,船队已经驶过了巽他海峡。洪涛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第一次允许马六甲号上的人登上金河号甲板,两艘船就停泊在爪洼岛西边的浅海区,以黄崖为首的所有马六甲号指挥管理层,包括水手长、领航员、大副、二副、书记官全都被绑在了金河号的船舷上,扒光了衣服执行鞭刑。

    舰长黄崖知情不报是主犯,十五鞭!水手长和大副属于胁从,没尽到监督义务,每人十鞭!领航员和二副属于立场不坚定,没和错误做坚决斗争,每人五鞭!书记官和三名负责补给食物的一级水手每人三鞭,他们的罪名是没有严格检查上舰食物,造成疾病流行。这是重罪,如果不是因为那些东西都被扔进了海里,查无实据,他们几个这辈子恐怕就得去矿山上凿石头了。

    “给我抽,一鞭子都不许少!死了我负责!”鞭子是用鲸鱼皮条编的,比大拇指还粗,两米多长,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子皮肉没了。自从发明这个刑罚之后,接受鞭刑的人没几个,?不是犯了特别严重的错误,洪涛一般不会用这种处罚方式,就算慈禧兄弟倆对待奴隶也不经常使用,因为皮肉破裂之后容易感染。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年代里。搞不好就会出人命的。但这次他真是急眼了。什么事情他都能忍、能自己开导自己大事化小,唯独疾病这件事儿他绝对忍不了。这玩意要是来了,它才不管你是不是穿越者、也不问你会多少知识、更不理睬你是不是首领,谁染上谁倒霉,绝对是大杀器!

    洪涛觉得自己对这些船员和军官有点太仁慈了,让他们已经有点飘飘然,总觉得大不了就是灌两桶水,忍一忍就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这种思想要不得,海军不管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要求纪律最严格的部队,因为任何一个人的小错误,就有可能让整船人全部完蛋,比什么军种都要命。

    所以不光要抽满鞭数、还得当着两艘船全体船员抽,让这些平时得意洋洋的年轻军官扯着嗓子哭喊,看他们以后还有什么脸摇头晃脑。抽完了还不能算,从黄崖开始往下撸,全都降一级使用。还想升官?等着吧,被舰队降职就是一个人生污点。这是金河湾的大忌,别说舰队了,以后去了捕鲸船、商船都没啥好果子吃了。

    “都怪罗老板的小妾……啊!那些果子和烤肉都是她送上船的,这才没有查,啊!……爷爷!救命啊!”黄崖挨的鞭子最多,刚开始还能咬着牙忍着,十鞭子以后就忍不住了,哭嚎着开始叫屈。

    “洪兄,要不我帮他挨后面的鞭子吧,是我的婆娘害了他们,该抽的是我!”罗有德看着一排血肉模糊的屁股和后背也忘了死去的那些水手,开始帮黄崖求情了。

    “谁证明是你媳妇送上来的食物有问题了?从卡尔堡开始,补给记录就是后补的,上面还有他们几位的签字。合起火来弄虚作假、偷奸耍滑、欺上瞒下,这是犯罪,是过失杀人!那些死去水手就白死啦?水手的命不是命,就他们当官的命是命啊?停,换人,你过来,你哥哥不是病死了吗,你抽!”罗有德不求情洪涛还没那么大火气,现在越说越止不住了,还得找来有亲人病死的水手执法,不使劲抽都不成。

    执行完了鞭刑,马六甲号上的领航员、二副、书记官和三名一级水手还不能休息,用外伤药处理过伤口之后就去擦洗甲板。舰长、水手长和大副允许修养三天,不管伤口好没好,也得每天一早一晚去擦甲板。对于受过鞭伤的人来说,顶着大太阳擦甲板比受刑的时候也好受不到哪儿去,**上的折磨还能忍,精神上的打击更难受。他们几个已经成了水手们的嘲笑对象,还被有些水手记恨,因为他们的行为危害了所有水手的生命,谁愿意和一个拿别人性命闹着玩的军官出海啊。都不用洪涛看着,他们几个就没好果子吃,敢偷懒?无数双眼睛在盯着呢,一寸都不能少擦。

    离开开普敦港五十多天之后,金河号和马六甲号时隔一年零三个月,再次出现在金河口外的海面上。金河口两侧的瞭望塔早就发出了警钟,还没等两艘船钻进河口,河道里就冲出一串小船,打头的就是那艘花里胡哨的三八号捕鲸船,看来挺巧的,泊珠的船没有出海。

    虽然金河湾人早就习惯了自家孩子一出海就是几个月甚至半年多,但这么长时间又这么毫无所知的远航还是头一次经历,很多父母在码头上抱着自家孩子就哭上了,还以为这两艘船回不来了呢。这种话之前不敢说,怕不吉利被董事们骂,现在孩子回来了,必须能说了,而且还得大声说,就是说给洪涛听的。这是在变相埋怨洪涛不该不经过董事会批准就私自带着两艘船跑了,明着批评他们还不太敢,洪涛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威名还是很管用的。

    但有的人是真哭,他们的孩子永远回不来了,二十三名水手死于疾病,五名水手死于意外,虽然说靠大海生活的人家早有这种心理准备,但那二十三个水手确实死得冤。他们本来是可以回来的,就因为当官的管理疏忽才造成了他们的死亡,而且还有十多个人身体一直没恢复过来,下船还得继续隔离观察,有家不能回。

    马六甲号直接被锚在了河口的南岸一侧,这艘船算是废了,没有一个水手和军官愿意在登上它。据说到了晚上,底舱里会有一阵阵的**声和哭泣声,水手们说是那二十三个兄弟的冤魂,他们死得太冤了。

    “黄伯啊,您别冲我瞪眼珠子,黄崖干了什么您去问问他,如果他不是我从小看大的,我就直接在大海里沉了他!”洪涛没有受到英雄般的欢迎,甚至没人关心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就连董事会里的一些董事面色也不太好看。黄崖的爷爷黄海还有泊福老人最甚,几乎是对自己怒目相视了。

    “沉了他我没半点意见,是我们黄家对不起大伙儿,可你也不是没有责任。董事会是你建立的,往常我们不管事儿,都让你一个人管你说不公平,现在我们管事儿了,你又不遵守。没错,金河湾没了你不成,大家心里也都惦记你的好儿,你就算当皇帝带着大家伙造反我们也愿意跟着你干。可是你自始至终就没把我们当过回事儿,这么大的事儿,说一声难道我们会拦着吗?”黄海这次没被洪涛的阴阳怪气吓倒,反倒大声质问起来,理直气壮。

    “……”码头上的人群瞬间都不哭喊了,全都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洪涛,他们想知道洪涛如何回答黄海的质问,这些话里恐怕也有他们一直想说而不敢说的。

    “伢子啊,这件事儿我得站在你黄伯一边,就算我们都是外人,可是阿珠和孩子你总不能也不管不顾吧。别怪你黄伯生气,他不是因为黄崖,咱疍家人又不是没见过死人,每年不死十几个都不叫过日子。可是你把我们搞糊涂了,到底该不该管你的事儿,你还是给我们一句痛快话吧,如果用不着我们几个,那我们就回家抱孩子去了,省得当这个董事两头落埋怨。”黄海质问完了,泊福老人又站了出来,也没向着洪涛说话,他提出来的问题更尖锐,真有点帮理不帮亲的意思了。

    不光是黄海和泊福站出来指责洪涛的错误,董事会里还有几位董事也表了态,他们没说话,但是他们用行动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立场,都站在了黄海和泊福的身后。温老二和齐祖倒是没过去,但他们也没选择洪涛这边,除了远在欧洲的卡尔、广州的慈禧和还没回来的孔沛之外,董事会分成了三派意见。黄海和泊福代表的人数最多,他们对洪涛的做法有意见;齐祖和温老二属于投弃权票的、洪涛一个人成了孤家寡人。

    “爸……他刚回来,有事儿就不能明天开会的时候再说嘛!”哦,不对,洪涛还不是孤家寡人,泊珠也是董事会董事,她代表了所有金河湾的女性,此时她倒是没反水。

    “爸、黄伯,泊珠说得对,就算我有错误,也别在这儿说啊,你说我要是挂不住脸了,咱们这个矛盾不就激化了嘛。您们刚才说的对,但这个方式方法还得改一改,除非您几位想直接把我轰下台,就想当着大家伙给我下不来台,逼着我自己辞掉董事长的职务,否则这么干有点过激了。如果荣翁翁在的话,肯定不会同意您几位这样做的,对了,荣翁翁呢?”洪涛让两个老头劈头盖脸说了一顿,一点功劳没有,全是错误,他反倒没急眼,还站在一个中立的立场上给在场的董事会成员分析了一下沟通的技巧。然后又注意到一个问题,荣老头没来啊,他也是董事会成员,而且是最给力的那一位。

    (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六章 晚改不如早改

    “翁翁年初的时候走了……他一直挺着想等你回来,可惜还是没挺住,谁让你一走就那么长时间的……”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更安静了,洪涛立马就觉得有问题,这时泊珠在旁边捅了他胳膊一下,小声说出了答案。

    “唉……他才是金河湾最有智慧的人,可惜啊……爸、黄伯,今天咱就先不掰扯对错问题了吧,让泊珠带我去荣翁翁坟上看一眼去。”本来洪涛还想借着这个机会教育教育这些董事会成员以后该如何处理类似的问题,如何在不激化矛盾的前提下心平气和的把问题处理好。他并不在意有董事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只要他们觉得这样做对金河湾的未来有益就没问题。今天的场面他没想到,却有点偷着乐,这才是董事会嘛,总不能每次都是自己提建议,然后大家象征性的举举手就通过了,那还要这个董事会还有毛用,不如自己直接说了算得了,效率还高。

    可是一听到荣老头去世了,洪涛心里的想法全都没了,仿佛一时间疲惫了很多。有些人平时并不太显眼,甚至你都不太容易想起来他,但是当他一没的时候,你才会发现,有他和没有他真的不太一样。他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就好像机器里的润滑油一样,平时大家只注意那些钢铁部件很炫目的转来转去,却很难为润滑油去喝彩,可是没有润滑油的话,钢铁部件动起来就不太顺畅了。

    荣老头就属于这种人,他在金河湾并不是一个风光无限的人,甚至还不如齐祖、温老二、黄海他们曝光率高,后来的很多移民和奴隶可能都不知道金河湾董事会里真正有号召力的人会是这个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弯腰驼背的小老头。但洪涛清楚这个小老头为金河湾做过什么,他非常称职的在疍家人、黎人、北人和自己之间当起了润滑油,露脸的事情从来不往上凑,一遇到难事儿了总是他在背后默默做的工作。最主要的是他会主动来和自己交流一下想法,摸一摸自己的思路,然后适当的调整他的润滑重点。

    说起来他的出发点可能不那么伟大,这个小老头自始至终都认为金河湾是疍家人的天下。是老天爷留给疍家人的家园,而洪涛就是妈祖派来带着疍家人过好日子的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尽心尽力的辅助洪涛把金河湾治理好,尤其是在各族群的融合问题上,荣老头的作用比洪涛还要大很多。

    可惜好人不长命啊。荣老头年纪并不太大,他才刚刚75岁,没享几年福,就这么走了。洪涛坚信,临走的时候这位很有生活智慧的老人肯定还有事情想和自己念叨念叨。可惜自己没给他这个机会,让他抱着最后一丝遗憾离开了人世。从这一点上来说,自己确实不太对得起他,至少这些年自己都有点忽视他的存在了,平时和他聊天的时间也越来越少,整天光在外面瞎忙了。

    荣老头的墓地并不是传统中国式,他被安葬在金河城图书馆的地下室下面了。这里在修建的时候就预留出来了几十个墓**,凡是董事会一致通过的人,都有资格在这里长眠。而金河湾董事会开会的地方就是这个地下室,每次开董事会时。大家就等于坐在先辈的身上讨论金河湾的未来,洪涛觉得这样对待那些死去的管理者最公平,让他们在天之灵也别失业,继续监督着他们的后辈是如何干活的。

    图书馆门口相应的也会多出来一尊青铜雕像,现在那里只有他老人家孤零零的一个人站着,腰杆还是微微弯曲,很写实,但不太传神,一看就是出自齐祖这种纯工匠的手笔。地下室除了董事会的工作人员之外不能随便进,所以铜像就成了大家祭奠这位老领海人的地方。疍家人还保留着原本的风俗。他们把一碗一碗的大米饭里放上鱼肉、猪肉,再插上香火做为贡品,其它民族的人也有他们不同的方式。洪涛只是在路上采了一把野花,随手编成了一个帽子大小的花圈。把它放在荣老头的铜像前面,然后深深鞠了一躬。

    “我提一个建议吧,把荣翁翁去世的那一天当做金河城的节日,叫感恩节怎么样?不是光感谢荣翁翁一个人,以后我们说不定也会站在这里,这是让后人感谢咱们这些人为金河湾付出的努力。”洪涛的祭奠仪式很简单。两分钟都用不了,他是个无神论者,还是个唯物论,不相信生死轮回那一套东西。祭奠先辈只是一种形式上的传承,应该向精神层面引导,不应该搞物质上的奢华。

    “泊珠说的对,今天你刚回来,先回家休息吧,过两天再开会讨论不迟。”这次黄海没反对,他那股子脾气已经撒过了,现在说不定还有点后悔刚才是不是话说得太重。

    “也好,让人去通知慈禧尽快赶回来开会,另外再补选一位少数族群的董事吧,卡尔暂时回不来了,我让他留在家乡给公司占了一块好地方,等新董事选好了就通知我,我还有更重要的提案要交,这次的错误到时候一起讨论。黄伯,放心吧,我脸皮没那么薄,错了就是错了,以后您得保持这个劲头儿,不论谁犯了规矩,都得这样做。走了,回家哄孩子去喽!”洪涛从善如流,回家就回家,本来就应该回家休息的。不过经过刚才这一顿数落,让他对另外一件事下了决心,早晚要改,晚改不如早改。

    “改……改革?”慈禧回来得很快,洪涛刚回家不到一周,他就出现在了门口。洪涛有点怀疑这个金河湾的特务头子是不是太敬业了,在金河湾里也发展了他的情报网?对于洪涛叫自己回来的目的,慈禧没太听明白,啥叫改革啊?

    “嗯,就是换一种活法儿!我们建立一个国家,你我说当皇帝如何?”洪涛不知道该如何和慈禧讲自己的设想,直接说不同的政治制度慈禧百分百听不懂,还得翻译成大白话,只说最基本的含义。不光慈禧是这样,金河城里绝大多数人都需要这样去解释,他们并不关心什么制度不制度的,他们只关心以后该怎么活!剩余的问题就是董事会该操心的事儿了,他们不想管也管不了。

    “必须的!当皇帝好……嘿嘿嘿,那我是不是也能当个大官了?”慈禧一听洪涛要当皇帝,并没有太多惊讶,反倒笑了起来。

    “必须个毛啊!以后别老学我说话,这不成鹦鹉了嘛!当官、当官,我看你是不是在大宋把脑子待坏了,你也想让金河湾变成大宋那样?”洪涛之所以一直都让金河湾处于一种大锅饭平均分配的状态中,怕的就是这些人脑子还是当官、发财那一套思想,慈禧这一说,得,正好戳中了他的痛处。

    “……那我就不当官了……”慈禧没想到一句话会让洪涛突然发了火,吓得光转眼珠说不出话,他不明白是哪儿碰到洪涛的逆鳞了。

    “这和当官不当官没直接关系,我只是提醒你,以后你真当了官,手底下一定要干净,该你拿的钱可以拿,不该拿的千万不要动,免得让我难做,明白我的意思吗?”洪涛深吸了两口气,把情绪平复下来,这些天压力有点大了,很容易发脾气,这不是好事儿。

    “……主人,我还是不太明白,当官和拿钱有什么关系……”慈禧虽然对洪涛言听计从,比狗腿子还狗腿子,但他有一个优点,就是凡事儿不明白的就马上问,绝不私底下去琢磨洪涛的心思。这也是他当奴隶头子时养成的习惯,那时候他就经常去猜洪涛的喜好,试图掌握洪涛的行为,结果被洪涛治了几次,尝到了苦头,再也不敢猜了。

    “成立国家之后,就不能和公司一样搞平均分配,所有的东西都得花钱买,所有的工作也都有了工资,挣多挣少就要看个人的本事。而且以后想当官就不能做买卖,想做买卖就不能当官。看到别人大把大把挣钱,住大房子骑大马,你眼馋不?”这几天洪涛已经想好了金河湾改革的方式,其实这个过程并没有他说的这样快速,这是在成心吓唬慈禧呢,看看他会有啥反应。

    “……那我也当官!啥好吃的我都吃过,啥好衣服我也穿过,金银珠宝不顶吃不顶喝的,放一屋子也没啥用。我们家慈悲和我念叨过,现在能吃饱过上好日子,全是主人您本事大、定的规矩好,没您的本事和这些规矩,谁就都过不好了。要想永远过好日子,就得保护这些规矩、使劲学本事。我觉得我儿子说得很对,学本事我是来不及了,让他们去学吧,但我可以保护这些规矩,谁反对,我就抽谁鞭子!”慈禧并没纠结太多时间,很快就做出了他的选择,而且他还有他自己的理论依据,为什么选择当官他说得很清楚,是为了子孙后代,为了未来。

    (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七章 我要当皇帝

    “哈哈哈哈哈……这是慈悲说的?”洪涛这次真是从内心往外笑了,成就感油然而生啊!自己总算没白忙活,终于有人理解了自己弄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是慈悲这样的金河湾二代,这比让第一代人理解更值得高兴,二代才代表未来嘛。

    “嘿嘿嘿……是他和他媳妇回来吃饭时候和我念叨的,他们听说有很多人对您偷偷开着船跑掉不满,就来和我念叨,想让我帮您出面说话,这点小心思我还听不出来。”慈禧很得意,慈悲是他儿子,翁丫是他儿媳妇,他们两个得到洪涛赏识,就和他自己得到一样。

    “哦!那你怎么没出头替我说话?”这次洪涛更吃惊了,居然还有这种戏码,他很想听听慈禧的内心告白。

    “我自己的力量不够,说了也是白说。而且他们也并不是真的要反对主人您,只是有些害怕,他们害怕您扔下他们自己去找您自己的家乡去了。”慈悲真是个大智若愚的人,他这些生活的智慧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判断力非常好,往往能透过现象直视本质,又有一个非常能忍的性格,可惜就是文化水平太低,否则洪涛会让他担任更高的职务。

    “拿着这些慢慢看,看不懂就问,有想法就直说,过两天开会的时候用得上。现在荣翁翁走了,卡尔、泊蛟和麦提尼远在海外,齐祖和温老二只会造东西,玩政治他们不成。明白人越来越少啦,就剩下咱们俩去和那些董事磨嘴皮了。”对慈禧的表现,洪涛很认可,这才把他这几年一直在起草的、这几天刚补充完的关于金河湾建国的草案拿了出来,让慈禧先看看。别看这个奴隶出身的猥琐家伙汉字都认不全。但是他比那些董事们的脑瓜要好使多了,既不保守也不激进,能最大化公正的看待事物。

    建国!没错。洪涛要把金河公司变成金河帝国,而他要去当皇帝!

    洪涛不是一直讨厌当皇帝嘛。怎么突然又想当了?难道说他也逃不出称帝的人性怪圈?答案是否定的,洪涛要当的这个皇帝和大宋皇帝不是一回事儿,或者说和欧洲目前的皇帝也不太一样,准确的讲他要在金河湾试一试君主立宪制的模式。探索了十多年时间,洪涛也没找到一个适合金河湾发展的制度,让他重新构建出来一种新制度他又没那个本事,只好还用他最拿手的办法,那就是剽窃!从后世诸多种现成的模式中剽窃一个或者几个。用自己的方式糅合糅合,再用在金河湾体系上。

    金河湾经过十多年的高速发展,目前的体系已经开始混乱了。它成立之初只是一个公司化的族群,分配方式是集体制和供给制。在这个体系下没有私产,任何一个金河湾人除了家人是自己的,所有东西都是公司的,洪涛这个董事长就是族群的首领。这种方式有点像原始社会,也可以说成是准**社会,真的有点按需分配的意思。

    但这种体系有一个前提,就是物质必须极大丰富。简单的说就是特别富,富到大家都平均分配,也比其它国家大部分人过得好。目前金河湾连奴隶算上也只有不到一万人。通过掠夺式的贸易方式,轻轻松松就能达到物质极大丰富,每家都发一艘战舰也不是不可能实现的。问题是这种方式不适合大国,人口数量一旦上升到一定程度,物资供给不上,管理跟不上,就真变成大锅饭了,生产效率会非常低下。

    金河湾目前还没有衰落的趋势,但已经有征兆了。泊蛟的卡兰巴港、麦提尼的开普敦港都和金河湾的体系格格不入。再加上马六甲港、槟城港、普吉岛这些地方,早晚也得让它们自治。总不能都像金河湾一样采用供给制吧。不是洪涛不想,而是做不到。自己没那么大本事去弄那么多资源给他们平分。

    如果想让这些叫做殖民地或者海外领地的地方获得发展,那洪涛就必须让金河湾自己先改变,有一个统一的标准之后,各个领地之间的实际统治者才好按照既定规则治理。要是连个大概规则都没有,人家到底该怎么玩才算合格,怎么玩才算法规啊?所以金河湾必须改变。

    改容易,怎么改就很难了。洪涛设想过好几种方式,比如说学习后世美国人的制度搞总统联邦制、学习法国人搞半总统半议会的共和制、学习德意志第二帝国搞二元君主制、学习英国搞议会君主制……想了半天也没找出哪种更适合金河湾。这次去欧洲转了一圈,尤其是和弗雷德里希二世深谈过之后,洪涛又把这些制度弄明白了一些,综合起来看,还是英国的议会君主制更适合自己。

    美国人的制度其实最均衡,它像一个大蜘蛛网上趴着一群蜘蛛,谁想干点啥也瞒不过其它蜘蛛,各种制衡几乎玩到了极致。但这种制度洪涛真玩不转啊!太复杂、太繁琐、太低效了。在这种制度下做为管理者想干好事儿不容易,会被像审查贼一样层层审核;想干坏事更是难比登天,基本没啥希望。这种制度好不好呢?洪涛认为放在美国很好,放在金河湾就有点过于严谨了,会阻碍金河湾的发展。和美国的历史比,金河湾还太短太短,不可能一下子就达到那种高度,需要一步一步慢慢来,现在金河湾不就刚刚迈出第二步嘛。

    法国人的共和制度更乱,乱到洪涛都找不出它的实际意义所在;德国人的二元君主制度和大宋的封建君主制度本质上没啥区别,只不过是给君主权利加上了一点麻烦而已,赶上手腕强硬的君主,议会有和没有也没什么两样。

    只有英国人的议会君主制比较符合洪涛对金河湾未来的规划,洪涛不想自己的孩子以后为了争夺权利而互相厮杀,也不想国家由某个人说了算。所以他愿意去当个名义上的君王,总算没白费力气带领大家往前奔,这个荣誉称号和待遇就算是补偿吧。至于说以后大家怎么治理这个国家,那就是大家自己的事情了,别指望自己的后代再去当带头大哥。他们可以帮这个国家摇旗呐喊,但绝不能实际掺合国家的管理。

    这种制度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非常有利于对外扩张。任何一个殖民地或者海外领地都可以随时变成皇帝的国土,只要他们名义上承认自己这个皇帝就ok了。这就和弗雷德里希二世的神圣罗马帝国一样,大家都认一个爹,但对待爹的态度可以不同,乐意多孝顺的就多出工出力,言听计从;不乐意被爹管的爹也不操那个心,只要你还叫我爹、不天天来气我,那就爱干啥干啥去;真要出了不孝子,那自己这个当爹的就把儿子、干儿子们叫回来,一起去教育他;要是所有儿子都不孝,那自己这个爹也就别当了,死了算了,太失败!

    大方向是定下来了,但要真正执行可不太容易,这就是嘴炮和执行力的区别。说道理谁都会,实干的没几个。想让金河湾进入国家轨道,还君主立宪,等于是一步就把人类社会上千年的历程走完,能容易的了吗?不管容易不容易,洪涛都打算要努力去试试,对于一个穿越人士、还是穿越了三次的人士来讲,必须要玩最高难度,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首先要做的就是去说服董事会同意把金河湾变成金河帝国,如果他们不同意,什么制度啊、规划啊、未来啊全是白扯。总不能逼着董事会同意自己的观点,更不能用武力把自己的思想强加给他们。那样的话,自己这十多年等于白干,啥都没收获,还不如一开始就直接当皇帝了呢,还立个毛宪啊。弄几万奴隶、爆几百艘军舰,从亚洲抢到欧洲、从欧洲抢到美洲,陆地上是蒙古帝国肆虐、海洋上自己也不闲着,谁生活在这个年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当皇帝!小涛啊,你不是一直不愿意当皇帝嘛……,老黄和你丈人不过是说了几句,你不乐意听就说回去,他们肯定说不过你!”这次该轮到洪涛的干爹陈名恩有话讲了,他实在是跟不上洪涛的想法了,本能让他就以为洪涛是被董事会的人絮叨烦了。

    “阿爷,别急啊,您再慢慢往下看。”洪涛很理解陈名恩的担忧,自己花费了十多年时间好不容易把皇帝这座大山从金河湾人心头消除掉了,现在突然又给搬了回来,大部分人都不会理解的。

    “我看明白了,先生您这个皇帝是假的,合算啥也不管啊,就是个摆设!”对皇权感触最深的不是疍家人,也不是黎人,更不是其它少数族裔的人,而是孔沛这个北方汉人的代表,他们世世代代生活在皇权之下。

    (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八章 皇帝是废物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权利和现在的董事长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要低一些,连提案的权利都没有了,只能是同意不同意。±頂點小說,做为补偿,我这皇帝的位子算是要一直坐下去了,我死了还得传给我大儿子,嘿嘿嘿……”洪涛并没打算把这个君主立宪制一步到位弄到和英国光荣革命之后那样,让皇权一丁点都不剩了。现在还不是时候,金河帝国的发展壮大还得靠自己出力,所以刚开始还得玩德意志第二帝国那样的二元君主制。自己手中必须留有一部分权力,以后再慢慢归还给政府,这个过程就要看金河帝国的发展速度和自己身体状况而定了,说不定要二十年以后,说不定十年就可以。

    “子承父业,这是天经地义的,可是塞飞姓母姓,以后他的孩子咋算?”泊福对于洪涛当皇帝的合理性一点儿都没质疑,只是对洪涛这个长子继承制有异议,在他看来,改了姓就不应该算自家人。

    “他姓什么也是我儿子啊,大不了他以后有了第一个儿子必须姓洪不就完了,不姓也成,就没有继承权了,按照顺序往下排。”有关继承权的问题,洪涛倒是照搬了英国王室的做法,直接长子继承制吧,其它孩子既不能封王也不会有别的补偿,国家和他们没关系,他们只能继承自己家的私产。

    “国有控股企业是什么意思?”齐祖和温老二对洪涛当不当皇帝没啥兴趣,他们对造船厂、冶炼厂、锻造作坊的变化更感兴趣,当看到这些产业后面都注明收购国有。变成国有控股企业之后。有点不太放心。失去了这些工厂和作坊。他们就啥都不是了,连种地都不会。

    “国有控股企业就是由国家占大头,所有职工按照级别不同分配剩余的股份,以后再上班干活就有工资可拿了,到了年底还按照股份多少分红。”在洪涛的规划里,金河湾没法直接从大集体直接转变为私有制,那样会存在太多不公平,让很多人从一开始就落后于别人一大截。所以他计划把这个过程分为三步走,先给大家一个熟悉的过程,然后在循序渐进达到最终目的,也就是国有控股和部分私有。

    先把金河湾的企业分类,然后变成国有制企业,再进行股份计算,拿出一部分股份分给职工,等他们大概熟悉了这种方式之后,再慢慢把国有股份通过购买的方式稀释给私人,最终完成私有化。对于一些关乎国家安全的企业。比如说造船厂、铸造作坊、火药生产作坊之类的企业,是否全完私有化还得视情况而定。反正还有的是时间,慢慢研究呗。

    “那我们不都成了东家了?谁听谁的?”齐祖还算有点经济头脑,率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职工的股份只有分红权,暂时并不能参与管理,等开始私有化的时候,才会另有规定。虽然以后叫国有控股企业了,但是管理人员基本还维持现行不变,有变化的无非就是以前干活不给钱,国家包吃包住包一切,现在干活要给工钱了。而且还不少给,年底还有分红,但国家除了医疗、伤残、教育和养老之外,不再负担每个人的吃喝住行,钱多的多花,钱少的少花。我提醒各位啊,回家去多教育教育各位的老婆孩子,千万别花冒了,到时候没钱吃饭可别去找我,我家孩子也不少,没余钱!”这个问题很好解决,把职工股和管理股份暂时区分一下就可以,以后私有化时再统一起来。洪涛担心的不是企业里的股份问题,而是一个社会从完全供给制变成商品社会,刚开始会很不习惯,尤其是那些根本就没花过钱的金河湾人,很容易被钱弄糊涂了。

    “嘿嘿嘿嘿……那就得去你家吃去,全金河湾就你做饭的手艺最好,不吃你吃谁!”洪涛这个玩笑开得很是时候,大家正看着手中的材料晕头转向呢,稍微乐一乐可以放松精神,让脑子更清醒。

    “小涛皇帝啊,你说要把土地都分给农场里的人,工厂里的人不分,那以后我们种完粮食不给你吃,你一家人还不饿死?”黄海是金河湾的农业负责人,所有的农田、甘蔗园、棉花圆、水利设施、牲畜都归他管,洪涛弄的这个土地私有化正是他的管辖范围,他必须搞清楚原理。

    “嘿,大家注意啊,黄伯这是要内讧!他不给咱提供粮食,咱就不给他提供农具、衣服和运输,让他抱着粮食吃去吧,连锅都不给,生吃!我刚才说过了,工人有工资和分红,那他们要想吃饭,就必须掏钱去买。和谁买?和农场买。到时候黄伯要拿出一个方案来,如何提供粮食、农副产品、经济作物都得调控好,价格的问题咱们以后再聊。这件事儿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如果这个提案被通过,那就得起草宪法、民法、刑法一大堆法律,然后还得建立国家的议会,选举第一任总理,改组目前所有产业等等一大堆事情等着咱们呢,说不定要弄上几年才能彻底完成,是个很苦的差事。但我觉得金河湾要想发展得更好,这些事早晚要做,与其留给我们的后代去干,不如我们先干了,让他们省点心。其实我是不太放心留给他们搞,那些小子太嫩,天知道他们会搞出什么来!”黄海这个问题牵扯的面儿就太大了,不光是私有化的问题,几乎涵盖了改制的方方面面。洪涛趁机也阐述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让所有董事都明白自己想干嘛,沟通得越顺畅工作起来效率就越高,互相猜来猜去的全把时间浪费了。

    “以前荣翁翁也是这么说的,能由咱们干了的就别留给下一辈儿啦,咱们这辈人还能赶上小涛带着咱们过好日子就是运气,我不怕费力气,我干了!”这次陈名恩总算没白当洪涛的干爹,第一个站出来表态支持,还借着荣老头的话给在座的人提了提醒。意思就是荣翁翁和洪涛是两代领海人,领头人都说好的东西,你们还瞎琢磨什么,赶紧同意吧。

    金河公司改制金河帝国的提案是通过了,全票通过,但洪涛并没高兴。这这只是个开头,难点全在后面呢,需要像排地雷一样一个一个去攻克,现在高兴还有点早。目前需要先对这个消息进行封锁,除了董事会成员和相关人员之外,一概不许外传,什么时候宣布那要等董事会做好了前期的准备工作之后才能决定。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早早传出去没什么益处,只能让居民们没事瞎想、瞎猜。

    皇帝!叫着好听、看着威风、真要当起来就没那么风光了,至少洪涛这个皇帝当得是很悲惨滴。金河湾里有能力对国家框架进行设计的,除了他自己好像也没别人了,航海学校的学生文化方面没问题,但只能打下手做一些琐碎的具体工作,帮不上洪涛什么忙。政治在金河湾一直都是块空白,从来没人去玩过,更不会有人去教授孩子学习这个东西,洪涛还不能去大宋找帮手,所以他就成了一个很快就会被累死的新皇帝。

    “早知道皇帝这么累,你为什么还要去干?”日常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是瞒不住泊珠的,通过这些小细节才能看清楚一个人的本来面目。泊珠早就看出来洪涛是个大懒蛋,从身体到精神都懒。一个大懒蛋哭着喊着要去受苦,每天从早忙到晚,半夜都不睡觉,还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这就很值得寻思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如果是我一个人当不当皇帝都无所谓,可是现在有了你和孩子们,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吧。金河湾这种模式不可能维持太久,早晚要改变的,趁我还有这个精力和能力,就得把它改得好一点,以后孩子们也能过得舒服些。”对于泊珠的疑问,洪涛就不撒谎了,即便说瞎话的技能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但说实话永远比说瞎话要轻松。

    “那你打算把皇帝传给谁,泽湖还是塞飞?”一说到孩子和利益,就算是泊珠这样贤惠的妻子,也照样会去为争为自己的孩子争取,这也是人性。别看平时她把洪涛所有的孩子都当成自己的孩子,看不出任何区别,但是到了关键时刻,血缘关系依旧是最重要的衡量标准,哪怕亲儿子是个混蛋,也会不由自主的向着他。

    “长子继承……皇位是泽湖的!这一点会写到法律中去,轻易不会改。咱家这个皇帝和大宋的不同,就是个混吃等死的摆设,没有什么权利,知道我干嘛要把皇帝弄成个废物吗?”洪涛拉着泊珠坐在自己腿上,用手抚了抚她的头发。这十多年来一直都没怎么关注她,泊珠也老了,从那个敢说敢干、雷厉风行的疍家姑娘,变成了一个养育了两个孩子的少妇,脾气也没原来那么冲了。

    (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九章 内阁成员

    “怕泽湖没有你聪明呗,当皇帝肯定是最聪明的人。∈♀頂點小說,”泊珠脑子里皇帝的摸样很模糊,她也没见过皇帝是啥样子的,更不清楚皇帝到底都干什么,只能凭借自己的脑子想像。

    “哈哈哈哈……聪明并不重要,如果我把皇帝的权利弄得太大了,以后咱家的孩子很可能被黄伯家、温伯家、慈禧家的孩子弄死,因为谁都想当这个掌握权利的人。泽湖长大了聪明不聪明我也不知道,我觉得他就算再聪明也斗不过那么多人。还有他的儿子、儿子的儿子呢!难保出来个笨的,到时候一个不小心,皇位就被别人抢走了,然后咱俩的后代就得被别人杀光!”洪涛已经写了一天了,索性就让自己休息休息,换换脑子,顺便陪泊珠聊聊天。这次远航了一年多,回来之后也没顾得上陪她们和孩子,心里总有点内疚。

    “他们敢!……那没权利的皇位就不会有人抢了?要不还是别要了吧……给别人让他们担惊受怕去!”泊珠一听有人要杀自己的后代,眼珠子一瞪就要发作,但是还没站起来又被洪涛按回了腿上,然后她也琢磨过味儿来了。洪涛说的这些事情荤话、小说里也讲过,既然这种事真的会发生,那自己丈夫就不是说着玩的,她有点怕了。

    “给别人也不成,你能保证泽湖、塞飞他们不会去抢?他们不去抢那他们的孩子呢?你能管住他们、管住他们的儿子,总不能连他们的孙子也管住吧,那不成老妖精了?抢赢了是杀别人。然后接着被别人抢。抢输了是被别人杀。不管输赢,永远不会有头儿。就算别人不抢,你说泽湖或者塞飞之间会不会抢?他们的儿子之间会不会抢?”洪涛还嫌泊珠怕的不够,接着添油加醋。

    “那怎么办啊……你快想个主意啊!”泊珠一听,合算当不当皇帝都没好果子吃,顿时没了主意,揪着洪涛的胳膊开始摇晃,说话都带着哭音了。

    “别急、别急!我这不是把皇帝弄成个摆设了嘛。没有啥权利,自然就没人想抢啦,再多设置点法律来保护,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我和你说这些的意思不是让你担心谁来抢皇位,而是想告诉你,以后咱家就是皇家了,别因为带着个皇字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想让子孙后代不遭罪,就从现在开始多做点好事儿,少得罪人,咱家的名声越好。子孙们就越安全,懂这个道理不?”洪涛觉得火候差不多了。吓唬不是目的,后面这些话才是他想说的。但就白不呲咧的说,效果不好,必须让泊珠处于某种情绪下,才会记忆更深刻。

    “嗯嗯嗯……我明白,咱家的人缘很好!”泊珠觉得丈夫说的很有道理,忙不迭的点着头。

    “光和疍家人好还不成,以后还得和北人、黎人、外族人都搞好关系。你想啊,你是皇后了,还能和他们有说有笑、还能主动去帮助他们解决困难,那等咱家有了难,他们能看着不管吗?最少也得说句公道话,是不是?不光你要这样做,还得让塞尼娅、拜香都明白这个道理,以后教育孩子的时候,也得这样教育。大家都念咱家好,咱家这个皇帝就当得安稳,整天仗着自己是皇家到处去欺负人、占别人便宜,早晚会倒霉的!”只要把泊珠说服,洪涛就放心多了,在持家方面泊珠是个好手,塞尼娅和拜香对泊珠从来不敢阴奉阳违,对孩子们泊珠也是严厉有加。除了洪涛之外,泊珠说啥她们就得照做,惹泊珠生气比惹洪涛生气还麻烦。

    “我明天就和她们说清楚,以后在外面不许和别人吵架,谁敢给咱家孩子招祸,我把她拉到海里沉了!”此时泊珠又把她彪悍的一面展露了出来,连疍家以前的私刑都重新提了出来,咬牙切齿的样子就像要和谁玩命,看来塞尼娅和拜香明天之后就没啥好日子过了。

    “好了,去睡吧,我还得接着弄这些破玩意,你丈夫就是个受累的命啊,忙完了咱们这一代还得给儿子们接着忙活!”如何让突然成为皇室的一家人保持平和心态,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那就不是人而是机器了。这些话要经常和泊珠讲,别嫌烦,谎话说一千遍都能成真理,真理讲一千遍效果应该也不会差。

    “我不……我陪着你,我也识字,可以帮你……”泊珠不光没离开洪涛,还在丈夫腿上扭动着撒娇。

    “口不对心!你不是想帮我,你是想累死我!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又胖了……”洪涛一看泊珠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家里男人一走就是一年多,回来也不抽空陪她,她肯定有想法。依着她的性子,能忍到今天已经很难得了,再累也得交公粮啊。而且洪涛也还没到厌烦泊珠的程度,她和江竹意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皇后娘娘啊,以后你还不能闲着,也别开着三八号到处乱跑了,让那帮疯丫头自己驾船出海,你来给我当文化教育部长吧,专门管孩子们上学的问题。议会里咱家就不掺合了,但是关键职位我还不能撒手。”可能是长期没和丈夫在一起拉手,也可能是当了皇后娘娘之后心情大好,泊珠显得特别兴奋,两叫声都不忍着了,坐在洪涛腿上一直折腾到脱力,这才浑身是汗的趴在丈夫的胸脯上闭着眼喘气,依旧不肯离开。洪涛索性就抱着泊珠一边整理桌上被弄乱的文件,一边小幅度的活动身体,让已经浑身瘫软的妻子不会感到太难受,但也别闲着,她舒服了自己还没舒服呢。

    “那咱爹咋办?”一声皇后娘娘,让泊珠瞬间就恢复了百分之十的体力,要说谁对权利这个玩意没瘾,肯定是瞎话。

    “咱爹要去议会,议员不能兼职别的职务,那就是个整天吵架的工作,咱爹去正合适。”以前陈名恩一直都是金河湾里管理教育的董事,但基本都是洪涛在实际操作。自己这个干爹一肚子老派文人知识,不太适合金河湾教育事业的发展,与其让他挂着一个教育部长的名头,还不如去议会里发挥余热呢。让泊珠接替这个职位更符合洪涛的利益,自己的方案她肯定不会反对,也能忠实的按照自己的规划来执行。

    在洪涛的方案里,金和帝国的总理只能由自己这个皇帝兼职了,这也是目前最佳的方案。能统领这个国家的人自己还没发现,总理这个位置很重要,除了自己还真没人能干。君主立宪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过渡完的,还是那句话,制度叫什么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发展方向和执行力度。

    总理之下就是内阁了,这些内阁官员将由自己提名,然后交给议会讨论通过。其实这个方式金河湾人也不陌生,原来基本也是这样做的,洪涛负责提案,董事会负责讨论通过与否。现在只不过是改了一个称呼,董事长改叫总理了,董事会改叫议会了,规模扩大了一些,事情多了一些,本质还是一样,应该不难接受。

    内阁里暂时只有国防部、教育部、宣传部、财政部、交通水利建设部、商务部、工业部、农业部、国税海关部、监察部十个部门和二十位正副部长。国防部长还是洪涛自己,能者多劳嘛。孔沛荣升为国防部副部长;教育部、宣传部由泊珠和黄沙担任正副部长;泊福老人是当仁不让的财政部长,副部长是一个日裔移民,他是和文南一起被洪涛从海上抓回来的,原本就是个替日本贵族管理家产的角色,很有做财务工作的天赋,那个算盘打的,全金河湾第一,一脑子都是账本。

    交通水利建设部和农业部归了黄海的二儿子黄涛,他一直跟着黄海搞农场、水利,金河城的建设也是他们父子俩主管;副部长也是个移民,北地的汉人,世代务农还会一手好泥瓦匠手艺,挖沟盖房什么的都不用尺子量,眼睛一扫就知道大概用多少料、用多少工时,人才啊。

    国税海关部和商务部的部长出自航海学校的毕业生,也是整个内阁里最年轻的一位,只有23岁,还是女子!她叫栗娘,北地汉人家的孩子,祖上是地主,几经战乱家道中落,十四岁的时候才进入金河湾小学,但学习非常快,尤其是对数学很有天赋,算个贷款利息啥的一门灵。在这之前她正在广州负责孵化器的项目,笔笔收支账目都非常清楚,算计起人来比罗大财还狠;副部长暂时空缺,这个部门虽然工作很繁重,但大多数具体事务都被罗有德、徐量植的公司代理了,暂时还不需要大变动,而且洪涛手中也没有足够多能当官的人手。

    工业部部长齐祖是唯一人选,温小七以造船厂技术负责人的资历成为了副部长。他们俩一个负责采矿、冶炼、铸造,另一个专门负责造船,和原来的工作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变化,只是增加了一个新头衔。(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章 目前的国际形势

    最后一个监察部长的职务非洪涛莫属,政军情报一把抓是目前阶段的需求,不把金河帝国捋顺了洪涛是不会交出这些权利的,这玩意一旦所托非人就是致命的。副部长人选就不用挑了,这种得罪人的活儿没人眼馋,至少现在没有,慈禧当仁不让的就任了,他哥哥也算吃上了皇粮,如愿以偿的当上了监察部内务局的局长。这两家人算是洪涛的嫡系,洪涛只需要盯好他们,其他人就不用操心了,他们两个会像猎狗一样把每个人都当敌人,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向主人洪涛汇报。

    公司变成国家了,董事会自然就是议会了,不光名称变了,规模还得扩大,这样才能更好的体现全民意志。第一届金河帝国的议会只有一个,人数为五十人,国家总理自然为议会主席,不过他只有召开会议的权利,没有投票权。议员的产生暂时由皇帝指定,以后如何选举还没定。名额的分配是本土产生百分之八十,也就是四十人,海外领土产生十人。这个议会是金和帝国的最高立法机构,任何法律都要经过议会三分之二通过才可执行。

    之所以第一届议会成员要由洪涛亲自指定,并不是洪涛想架空议会,而是现在金河帝国的结构还不太适合进行****,要想****就得等帝国构架完全改变结束之后才成。而且洪涛也不准备一步到位,让刚刚大概明白选举董事会成员的居民们子就进入两院制里,会把他们全搞糊涂的。先弄一个议会过渡,等大家把这套东西玩熟悉了,各个阶级也开始在金河帝国里形成了,再进化到两院制不迟。其实对于目前的金和帝国来说。一个议会完全够用,国家太小人数太少,没必要弄那么复杂。

    政府议会设计完了。事情也就刚完成了一少半儿。国家有了,原本属于所有金河湾居民的产业还得由大集体模式变成国有控股企业。然后再把这些企业按照不同类型分派到不同部门面去,由这些部门的政府工作人员和企业的管理人员坐在一起再商量如何划分企业的股份。员工们该获得多少股份合适,另外还有以后的工资水平福利待遇等等一大堆问题都得慢慢商量,找到一个平衡点。

    这个工作洪涛就不能独揽大权自己干了,太多了,干到死也干不完。他暂时把这些东西放了放,先集中精力推动国家的建立,把议会建立起来。然后再跟着这些人讨论政府内阁人员的任命宪法和各项法律的起草的问题,一直忙到过新年都没理出个头绪。好在内阁人员的任命算是通过了,洪涛洪皇帝洪总理洪部长终于不再是一个人战斗,身边有了一个草台班子。

    1238年,嘉熙二年,宋理宗又开始改年号玩了,洪涛刚穿越到南宋朝11年,就已经历经了绍定端平嘉熙三个年号。虽然此时的南宋朝廷和历史上的南宋朝廷内外都有了一定程度的变化,可是理宗皇帝这个改名字的毛病却一点没变。

    在洪涛远航欧洲的这一年多时间里,蒙古帝国的军队始终没有大规模南侵。只是经常派小股部队对南宋前线的据点进行骚扰。规模都不太大,除了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之外,也没捞到什么大便宜。双方基本就稳定在原来的战线上,谁也推不动谁。要是以为蒙古帝国因为损失了几千兵马和一个王子就退缩了,洪涛自己都不相信,隐忍不发肯定是有原因的,憋着憋着咣爆发了,力量更大伤害也更狠。那蒙古帝国正在憋什么坏水呢?孔沛和慈禧带来的情报都指向了一个方面,海军!

    “真有那么多艘?”洪涛这个皇帝当得真是太苦逼了,没有皇宫也就算了,连个皇帝办公室都没有。总理当得也不太风光。有办公室,在新的帝国大厦里。可惜这个帝国大厦连图纸都没画完呢,想开个内阁会议。还得临时征用自己家的屋子。此时他正拿着两份报告,这边看一眼那边再看一眼,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轻松。

    “只多不少,现在登州已经无法靠近了,除非开战,否则距离半岛还有几十海里,海面上就有蒙古水师的巡逻船日夜巡视。他们还在不停的训练水手,经常搞大舰队航行,现在已经可以直航到金州了。那里被摧毁的港口重新建了起来,防卫的很严,靠近不了。”孔沛指着洪涛右手那份文件用自己的亲眼所见确定了其真实性,蒙古帝国真的被洪涛从原路上带歪了。他们吃过一次军舰的亏,就开始学习使用新技术,不过这次他们的好学恐怕就没法获得回报了,反倒会害了他们。

    “具体数量应该在五十艘左右,全是排水量三百吨以上的大船,最大的可能接近六百吨了。给他们造船的工匠里不光有以前金国的人,还有很多大食人。具体的船只结构数据搞不到,据说在登州和金州都有蒙古高官亲自督造,船厂周围被清理得很干净,十几里之内都没有住户,所有工匠都在军营里居住,也不能外出。另外有个不好的消息,蒙古水师恐怕也在大量使用火炮了,我仔细询问过日本来的商人,他们说这一年以来,大量的硫磺都被几个高丽海商买走了,几乎是有多少就买多少,很少讨价还价。老徐那边采购硫磺的价格已经比一年前涨了一倍还多,而且还在向上涨。蒙古人要那么多硫磺肯定不是当药吃,只有制造火|药才用得上。”慈禧做为金河帝国的情报头子,虽然不能亲眼去海上看,但是他的消息来源更广泛,参考价值更高。

    “哦!这可有点意思了啊,难道说他们也在制造火炮?”蒙古水师造多少条船洪涛并不担心,在海战里数量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参数,尤其是对于自己的舰队来讲,敌人是十艘和一百艘无非就是开炮次数的区别,没有实质意义。但敌人舰船的武器种类就非常关键了,对付只有弩箭的船队显然和对付已经装备火炮的船队不是一个概念,假如蒙古水师真的把火炮研发出来了,不管是那种类型的火炮,都会对金河帝国的舰队造成很大威胁。这时候他们舰船的数量就成了一个重要参数,二百艘装备了火炮的战舰?给洪涛十艘金河号他也不敢说一定能打赢。

    “不清楚,这方面的消息更少,咱们的人无法抵达中都,那些两边做买卖的商人也去不了太要害的部门,只能是从一些零碎信息里寻找蛛丝马迹。按说应该不会,并没听说蒙古人大量采购铜啊,总不能用木头做大炮吧?”慈禧对于洪涛这个问题,也无法正面回答,他是真不知道。

    “不管是不是火炮,都要提高警惕。老孔,这些日子你受受累,带着舰队再去那边转一圈,争取和他们的战船接触,看看他们船上到底有什么武器。我们不要用实弹,放空炮吓唬吓唬他们就成了,主要是摸摸底,别把真正实力露出来。”慈禧的回答不能让洪涛放心,他必须要知道蒙古水师的真正实力,既然打探不出来,那就去试试。这个办法虽然成本高危险性大,但也只能这样。

    “我明白,舰队肯定不会和他们过于靠近,我带着船独自上去试,即便他们有大炮,也不见得能把我怎么样。”孔沛完全理解了洪涛的意图,重点提到了舰队的安全,让洪涛放心,他不会让整个舰队冒风险的。

    “别!你现在是帝国的国防部副部长了,还是主力舰队的司令官,这种事情你不能亲自去做,让别的舰长去。你不能总护在他们身前,既然是战舰舰长,那就是要打仗的,见过的场面越大担过的风险越大,他们成长的速度也越快。对了,去试验的船不能是战船,用鲑鱼级代替,也不要装备大炮,做好挨揍的准备,配置最低水手数量就可以了。”凡是当了官的人心都狠,当了皇帝那就不是人了,这个道理很正确。如果放在以前,洪涛会自己带着商船测试敌人战舰的虚实,现在他已经不由自主的把很多人当成了棋子,甚至都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从一方面讲,他这叫政治上成熟了,有个领导人的样子。从另一个方面讲,他离人这个范畴越来越远了,七情六欲都在慢慢消失。

    “主人,派鲑鱼级去是不是有点危险?……有一部分建造图纸我已经偷偷卖给了明州城里的几个海商,这几个家伙首鼠两端,和高丽商人关系非常密切,保不齐转头就卖给高丽人了,到了高丽人手里离蒙古人也就不远了……”听到洪涛要派商船去冒险,慈禧脸上立马就露出焦虑的表情,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洪涛,还是把他干的事情说了出来。(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一章 这个坑可大了

    “什么?你把造船的技术卖给蒙古人了!养不熟的玩意,我掐死你!”慈禧此言一出,屋子里的温度瞬间就降低了十度,连洪涛都能感觉到众人眼睛里射出来的冰冷目光。温老二第一个窜了起来,隔着两个人就把鞋冲着慈禧扔了过去,随后人也扑了上去,真是要和慈禧玩命。而慈禧身边的黄涛和栗娘更坏,他们抓住了慈禧不让他躲。看来慈禧这个家伙在金河湾人眼里真没啥人缘,不犯错是没人能动得了他,只要有人带头,估计人人都得喊打。

    “我……我……我……呃……”慈禧被三个人按在了椅子上,他那个小身板玩武力是没啥希望的,别看温老二年纪大了,但常年造船练就了一双钳子般的大手,死死掐住慈禧的脖子任凭慈禧怎么扭动也甩不开。慈禧脸都憋红了,但还是没出卖洪涛,连看都不去看桌子对面的始作俑者。

    “撒手!……我说撒手!你们以后都是金河帝国的高官了,虽然咱们不用向大宋一样都得规规矩矩站着谈事儿,但谁听说过一群大臣在皇帝面前打架的?温伯,您要是不同意我当皇帝,您就直接说,不用变着法儿的给我下马威吧!”洪涛本来想冲过去帮慈禧解围的,但一想起自己是皇帝了,窜上桌子带头群殴好像不太合适。威严这个东西得从自身做起,慢慢培养,就从今天开始吧。当下把脸一拉,尽量不让自己脸部表情太丰富,显得严肃点。

    “我……他出卖咱们的图纸,他是蒙古人的探子!”温老二还真让洪涛给吓唬住了,皇帝啊,一生气就得杀头!虽然说洪涛不大可能会砍别人脑袋,但想想也挺吓人的。

    “探什么探啊,是探子还能自己说出来?这是我让他去干的,以后大家都是官员了,官员干嘛用的?是帮着其它人管理国家。注意啊,是管理国家,不是寻私仇用的。大家坐在这里必须、也只能是为了公事,最好别掺合私人感情。慈禧这些年为金河湾做了很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大家不喜欢他可以理解,但不能不分公私的把什么帽子都往他头上扣。这些事情没有他去干,就得大家去做,你们谁想做这个差事?只要有人报名,我立马撤了慈禧的职务。有吗?”慈禧的表现再次让洪涛感到欣慰,这个家伙是真忠心啊,宁可受冤枉挨揍也不把自己供出来,这种行为必须得到认可。奖励就是帮他平反、帮他把他说不出来的话告诉别人。

    “我不是针对他……谁这么****都不答应……”在座的人里没一个敢举手说自己能干的,只有温老二还不太服气,梗梗着脖子还在小声嘟囔。

    “温伯,听我把事情说明白再发火,那些图纸是我让慈禧故意卖给外人的,而且还得是有可能泄露给蒙古人的人,这是个圈套。你想啊。咱们只有这么点人,大宋的军队又不让我指挥,咱还得帮着大宋抵抗蒙古军队,如果蒙古军队次次从陆地上进攻,咱们的船即使能沿着江河逆流而上,也帮不上太大的忙,还有被人家堵住航道憋死在上游的危险。这种战术只能用一两次,长期用下去人家也不是傻子,只要有所准备,用几条装满石头的大船往航道上一沉。就谁也出不去了,是不是这个道理?”看到众人都不吱声了,洪涛开始摆事实讲道理,把他的计划大概介绍一下。也给慈禧减轻点压力。

    “确实有这个风险,陛下离开这一年多的时间,我带着舰队总共到襄阳护航过五次,每次去都有蒙古人在江北岸观察,他们肯定是在想办法对付我们这些船。之所以不再大规模进攻了,就是还没找到对付我们战舰的办法。有我们的战舰在。他们在襄阳以东的江河上就没法用兵,随时都有被切断后勤的危险,这是兵家大忌。光进攻川陕一个方向,大宋的军队也不是泥捏的,恐怕很难打下来。假如他们真的和陛下说的那样,提前组织起来一些船只,装上大石头在江水不是很充盈的季节沉到主航道里,那我们这些战舰就真出不来了。咱们的海船吃水太深,到那时这些战舰就危险了,火炮再能打也是有******和炮弹数量限制的,一旦蒙古军队不计死伤玩命进攻,顶多半天这些火炮就废了。没有炮弹的大炮还不如一把大刀管用呢,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就只能把船全炸了,然后上岸当步兵,能不能带着船员回来都是问题。另外如果这些船和炮被蒙古军队或者大宋军队捞起来,比什么图纸都管用,我相信他们很快就能仿制出来,到时候我们就更麻烦了!”孔沛听了洪涛的假设,马上表示了同样的担忧,他是前线指挥官,说的话比洪涛还有权威性。

    “那也不能把造船的技术教给蒙古人啊,如果蒙古水师也造出大船了,我们不是更危险吗?”栗娘是新移民,凡是新移民到了金河湾之后肯定要先当一段奴隶或者苦力,通过观察之后有了推荐人才可以入籍。所以她对慈禧和慈禧哥哥的印象肯定是最不好的,慈禧兄弟俩是如何对待奴隶的不用说都知道。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刚才孔部长说得很对,长此下去我们会吃亏的,蒙古帝国很善于学习,学得非常快,千万别把他们当笨蛋。不过孔部长有一个地方我得更正一下,我是要当皇帝了,但这是为了金河帝国的发展,以后大家还是叫我先生或者总理吧,别称呼我陛下啥的,我自己不太适应这个称呼。好了,我们说正题,现在我给你们说两个假设啊。第一,在陆地上和蒙古军队慢慢耗,像现在一样,谁也奈何不了谁;第二,把蒙古帝国的财力、物力全吸引到海上,让他们和我们打海战,你们选哪个?”说到具体事情,洪涛就轻松了,他喜欢和大家一起谈事儿,不喜欢斗心眼搞人身攻击。

    “呦西……这个办法好!在大海上我们能有效的消耗蒙古帝国的国力!造海船很费钱,大大滴费钱,打仗是要花很多钱的。我听过先生的课,先生说打仗就是打经济,就是打钱!军队、盔甲、兵器、粮草、吃穿住行都得花钱,如果把钱花到大海上了,陆地上就不够,他们造的船越多,陆地的军队就越虚弱,先生,是不是这个意思?”还没等栗娘想明白洪涛的选择题,一个带着浓重日本味道的声音就从泊福老人身边响了起来,如果不仔细看,都很难发现在泊福老人和黄海之间还坐着一个人。他只在桌子边上露出了一个脑袋,圆头圆脑的,五官哪儿都小,和个小包子一样。

    “大郎说得很对,但是记住,以后别带出日语来,你要想完全融入金河帝国就要先把说话的毛病改过来。大家明白了吧?我是故意要把蒙古帝国的重点从陆地上转移到海上去,怎么转移呢?第一步已经做到了,就是让他们看到战舰的威力。这时候他们就会想到如果他们也有了大量战舰,是不是就不用费尽力气从陆地上慢慢南侵了呢?用大船运兵,直接从海岸线登陆,躲开长江流域那些水网遍布的地区,直接就能攻击明州、温州、泉州、广州,甚至还能一举拿下临安。假如大宋朝廷失去了这些繁华的城市,那被灭亡就是早晚的事情,有我们帮着都够呛。”这个说话的小包子就是泊福的副手,新任财政部副部长。他是个日裔移民,原本叫白川三郎,入籍的时候又被洪涛给改了名,因为他长得太矮,只有一米五左右,洪涛让他姓武,名大郎!要是人家知道武大郎是谁,保证第一个造反,这尼玛什么领导人啊,太坏了!

    “不对,既然蒙古人已经开始造船了,干嘛还给他们图纸?如果让他们的船那么厉害,还那么多,大宋岂不是更危险了?”副手都发言了,做为正牌部长,泊福老人也不能一个字儿不说,他还是有疑问。

    “谁能帮我回答泊部长这个问题?”洪涛对泊福必须要客气一些,老丈人啊,还管着钱袋子,一个泊部长的称呼扔过去,老人的腰板又挺直了几分。

    “……你是想让他们造更大、更耗费木料的鲑鱼级吧,然后在海战中用蛟鲨级把它们都打沉?……泊老哥,您这个皇帝女婿算计人都算到骨子里去了,这要要刨了别人的祖坟啊!好在这种主意不是用在咱们自己人身上,我想一想都冒冷汗。这件事儿算我冤枉慈禧了,慈禧,老头子给你赔不是了,要不你也掐我一次吧,我绝不还手!”解铃还须系铃人,最开始提出这个质疑的就是温老二,现在第一个明白洪涛意图的还是他。(未完待续。)

二百五十二章 军备竞赛

    做为一个造了一辈子船的人,温老二很快就想明白了那些沙船、广船、福船和金河湾船型之间的差别,除了性能之外,最大的区别就是造价!一艘由振州造船厂建造的简化版鲑鱼级货船,用工和用料也是同等排水量福船、广船的一倍以上,换成沙船估计要三四艘了,而且还得用大料。在没有主龙骨拼接技术的支持下,想造多大船就得去找多大的树,光是弄这些木料就得累断蒙古帝国的裤衩带。虽然说辽东和高丽一带不缺百年大松树,但砍伐、运输、加工都需要人手,就算全用奴隶也得给吃给喝,把这些大木头从辽东一带运到金州和登州,想一想都让人头疼。金河湾目前都没这么高的运力,这得动员多少人啊。

    一个古代国家不管多强大,劳动力都是有数的,都种地就没人开矿、都造船就没人种地,牵扯太大的工程往往会让国家很多年缓不过来,不管这个工程是否利国利民,一旦花费太大都会变成祸国殃民的结果。

    假如蒙古帝国真的被洪涛忽悠瘸了,孤注一掷的想要去发展大海军,那就离祸国殃民不远了。在新占领的地区还没恢复生产的时候就弄这么大的工程,不用去看,想也能想出来,要调集多少民夫。中原地区连年征战本来就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些民夫全得从蒙古帝国已经安稳下来的北方出,对它的影响是非常深的。

    假如南侵成功了,那蒙古帝国就能从南宋获得足够的补偿,南宋的财物、土地、人口都能让蒙古帝国舒服好几年,不光不会赔,还有赚。但如果南侵没成功,那蒙古帝国可就有大麻烦了,一个国家国库掏空了去打仗,结果还没打赢,是什么结果可想而知。先不说打不打仗,光是经济衰退、农业衰退就能要了这个国家的老命。

    可是蒙古帝国这场押上了半条命的豪赌能赢吗?在座的众人都觉得不太可能。金河湾的战舰经过洪涛这些年不断的发展、改造。现在是个什么战斗力大家都清楚得很。一艘全装满员的蛟鲨级战舰可以单挑至少五艘鲑鱼级改装的武装货船,还得是由金河湾造船厂造出来的完整版鲑鱼级。五艘蛟鲨级凑在一起,战斗力还得加倍,就不是二十五艘武装货船能抵挡的了。这个前提是在武装货船装备了和蛟鲨级同样舰炮的情况下。要是连同等级舰炮都没有,这五艘蛟鲨级战舰恐怕就是五头狼钻进了羊群。羊群再大也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血肉之躯把狼累得咬不动了,但是想伤害到狼,基本没可能。

    “诸位平时也玩过扑克牌吧?想让别人跟着你下注。你就不能让他知道你手里拿着三个a的豹子,知道了谁还下注啊?这只是一方面,如果你能让对方手里拿上三个k,那他下注的可能性是不是就大多了?恐怕会把所有家当都押上是不是!我让慈禧故意把一部分造船的图纸泄露出去,就是在给对方增加信心呢,让他们以为自己手里抓着三个k,敢于下注。不光要下注,还得倾家荡产的下重注!咱们可没功夫和蒙古帝国长期耗下去,解决了它之后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地方我们都没去过呢。所以最好能一把牌定胜负。咱们的战舰、火炮、船员就是三个a。这些东西蒙古帝国不清楚,玩牌讲究算牌,他们算不清楚牌就敢上桌,不坑他们坑谁啊?嘿嘿嘿……”看到温老二明白了自己的想法,洪涛就轻松了,不用再从细节上进行讲解,只需要打个比方就成了。扎金花这种纸牌游戏早就被他弄上了战舰,水手们拿它来打发船上的闲暇时间,慢慢的就在金河湾里流行开了。自己的老丈人泊福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他经常把洪涛赢得丢盔卸甲。

    “先生。如果他们真的去大宋的城市登陆了怎么办?现在大宋朝廷正在忙着把厢军改编成建设兵团让他们去烧水泥,拼命加固沿江的城墙呢,据说还要在江南建造一条和长江平行的马道。如果蒙古军队突然从海上来了,他们恐怕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孔沛对战争的把握比较全面。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就是还没等金河湾的舰队去找蒙古水师决战,蒙古水师就先动手了。

    “老孔这个担忧确实存在,这样吧,让文南和大宋朝廷打个招呼,把咱们的主力舰队驻到明州港外去。不进甬江,就在外海,只在明州补给,每天派船沿着海岸线巡逻到海州。现在还不是向蒙古水师发动总攻的时候,得等他们再多造点船,把钱花得差不多的时候,不用我们去找,他们自己就出来了。”洪涛觉得五十多艘船远不是蒙古帝国的财力极限,按照历史记载,蒙古军队攻击日本时足足弄了五千艘船、运了二十万人过去。就算当年蒙古帝国已经占据了南宋、船也都不是什么好船,打个两折吧,怎么也得有五百艘到一千艘船的能力。用命运赌博往往只有一次机会,亮底牌早了会把别人吓跑,所以洪涛宁愿处于被动防御状态,也不想失去这次一劳永逸的机会。

    拖时间对大宋和金河湾并没害处,在自己的引领下,大宋的远洋贸易办得红红火火,赋税比以前高了不止一两成,国力只能上升不会下降。等沿江的城池全用水泥加高加厚,再修建一条水泥公路出来,那再想从陆地上进攻南宋的防线就难上加难了。金河湾也一样,现在自己正着手改建国家,依靠对周边国家的殖民统治和海上航运的垄断,未来的金河帝国会迎来第二次高速发展期。面对大宋和金河帝国两个蒸蒸日上的国家,蒙古帝国只要找不到继续掠夺的对象,必然会慢慢衰落下去。

    就算他们把大炮仿造出来,和金河湾的水平一模一样,拼消耗的话也拼不过。别看金河湾人口少、地盘少,其实它是在吸周围所有国家的血,只要本土不受干扰,战争潜力深不见底。如果让洪涛腾出手来,他还能从欧洲一侧对蒙古帝国继续消弱、挤压,加速这个庞大、松散帝国的衰弱和分裂。而且金河湾有了洪涛这个怪胎的存在,打仗并不是赔钱的事儿,还能赚钱,和越打越富的国家拼消耗谁能赢?

    “我明天就下令舰队做准备,过两天就出发去明州。”孔沛觉得洪涛说得很对,丝毫不怀疑可行性,立刻就接受了。

    “先不急,让舰队先准备着,我和你一起走,去明州见见文南。慈禧,大宋这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洪涛回来已经快一个月了,一直都在忙活金河湾改制的事情,还没顾得上问大宋那边的情况,更没功夫去见见文南。

    “大宋也不是啥好东西,他们也在悄悄学我们的火炮呢。据说作坊就韶州,那边有铜矿和冶炼作坊,半年多以前突然被朝廷把山封了,说是禁止偷采,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有人听到山里整天有轰隆隆的巨响,还看到白天浓烟不止,晚上火光冲天。采矿哪儿用的了这么大阵势,这不和南岸的铸造厂很像嘛,除了禁军之外,还有很多来自外地的工匠就住在山里。”一说起大宋,慈禧又开始告状了,他始终不认为大宋是友邦,一切有损金河湾的国家他都仇恨。

    “哈!难得大宋开窍了啊,知道武装自己了……这是好事儿,让他们自己琢磨去吧,只要别闹铜荒就成,我到想看看大宋和蒙古到底谁先把大炮弄出来,这方面你也盯紧点。”听到大宋也在研制大炮,洪涛反倒笑了,看来火炮的威力不光吓到了蒙古帝国,大宋也被吓得够呛。他们研究火炮的目的恐怕不止是要去对付蒙古人,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描述简直是太入骨了。

    只是洪涛有点担心南宋每年几千吨的铜产量够不够折腾的,在没有任何资料的情况下,生生靠一次次的试验把火炮弄出来,耗费的精力和财力要比金河湾多得多。就算有自己准确的指导,齐祖他们也废了四年时间才把青铜合金的配方搞出来,到现在为止成品率还不足15%。蒙古和大宋如果开始玩火炮的话,就算洪涛把合金配方给他们,光是这个低的可怜的成品率也得耗光两个大帝国的元气。

    “涛伢子……哦,老汉忘了,是洪总理……”前几天还是涛伢子呢,没过两个月就变成皇帝了,这让泊福老人也有点不习惯,不管疍家人如何桀骜不驯,皇权这个玩意依旧在他们心里扎了根。

    “阿爷啊,您就别改口了,怎么叫顺溜怎么叫吧。”洪涛其实自己也不太习惯,现在知道自己要称帝的金河湾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太一样了,没有了以前那种平和的笑容和亲切的感觉。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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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不咳嗽介绍:
背景宋朝,是个很特别的历史时期,它有四大发明中的三个、它有几倍于其它朝代的税赋、它有完善的外贸商业规模、它有非常高的城市化规模,眼看着就要开始向蜕变……可惜,它赶上了一个历史上很无解的蒙古,结果不光升级过程被打断,还落得一个国灭朝亡的结果。
主角洪涛,是个穿越重生了三次的职业老手。前两次都是在现代,这次到了南宋。一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现代人,在宋朝有活下去的机会吗?他能在宋朝继续前两次穿越重生的成功吗?
这就是本书要讲的故事,我们来看看他将用什么不同的方式,既要让自己活得滋润,还能顺便拉南宋小朝廷一把,让它扛过这场席卷了大半个地球的灾祸。有了洪涛罩着,南宋就像是打了流感疫苗,可以向世界高声说,咱不咳嗽啦!
南宋不咳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南宋不咳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南宋不咳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