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一人一毒
“不会不同意的！我举双手表示赞同！”
金小钗下意识的又将两只机械手往上举了举。
他的这一举动略显滑稽，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不过很显然，那些都是善意的笑，而非嘲笑。
沈司其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对了，对了！这个仪式感可真是用对了。一举两得，省得麻烦了！”
金小钗也伴着众人一起随和的笑了起来，然后又缓缓地将双手放下。
“宇宙第一神手这个称号，屈指算来已经用了好多年了。”
“虽然有些夸大，但终归没有离了我的本职。”
“有道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司其，你就放心大胆的说出新准备的雅号吧。”
金小钗给沈司其吃了一颗定心丸。
沈司其原本就没有打算拿起外号这件事来搞怪，即便是想，她的师傅忝谈也不会允许。
“那好吧！既然你都同意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大嘴的大字依然保留着，后面的字咱们换成人字旁的。”
沈司其明着说不绕弯子，实则暗地里却卖起了关子。
“哎呦！我说司其小姑娘，你就给个痛快话吧。我的这一颗机械心还是有一定承受力的！”
金小钗将机械手攥成拳状，然后转动的飞快，末了又在自己的心口处重重的敲打了两下。
“金大侠，金大侠！不要急躁呀！好酒不怕巷子深，好名字还怕没有人知道吗？”
沈司其终于把忝谈教授给她的任务完成了。
这一个为金小钗量身配置的新雅号“金大侠”，也不辱使命，千呼万唤始出来了。
“金大侠？金大侠？”
金小钗仔细地品味着这几个字的含义。
“侠之大义者，救死扶伤，匡扶正义！”
忝谈一边说着，一边就走上前来。
他朝着金小钗微微一笑，然后接着说道：
“金大侠，医术高超，得此一称号，当真是受之无愧！”
为了表示祝贺，忝谈率先带头鼓起了掌。
众人纷纷响应。
沈司其更是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金大侠，金大侠！以后我就管你叫金大侠了。”
她左蹦右跳的围绕在金小钗的身旁，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如获至宝一般。
“金大侠好！金大侠好！”
众人也全都不吝金口，纷纷向金小钗表示问候。
“欸！好，好，好......”
金小钗对“金大侠”这个新雅号也还算认可。
救死扶伤的说法他更是受之无愧！
这么多年大小几百万例的手术做下来，无一失败！
光是这一项，就已经让世人望尘莫及了。
有道是说者有心，听者更有意。
至于忝谈口中所说的“匡扶正义”。
细细品来，必然是另有所指。
从副局长屠上行那里领取了地戍局的装备以后，金小钗也便就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按照计划，明天可以休息一天。（较真的话，应该把明天换成今天。）
已经凌晨三点了，金小钗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想睡上一会儿，可是耳朵里全是“金大侠”这个称呼。
而脑袋里又全是“匡扶正义”这个词汇。
忝谈别有用意的说辞深深的刺激着金小钗。
“大规模原生态人口失踪案”调查到现在，所有的矛头都间接指向了“疯狂博士”贺卢方。
作为调查小组的一员，又曾经是博士的得意弟子，他自然也是备受关注。
所谓的“匡扶正义”，无非就是要提醒自己该“大义灭亲”的时候，就一定不要心慈手软。
这一点，金小钗还是能够想的明白。
只是目前比较头痛的问题就是，要汇总给“地戍局大数据库”的资料到底应该怎么写。
恍恍惚惚中，金小钗的思绪又回到了“大科技革命”爆发之后的那一段时光。
因为有了灭世病毒“时光之殇”的加持，世界在“大科技革命”爆发之后就一直处在动荡之中。
这动荡的四十年时间，也是科技高速发达的黄金期。
历史上称这一时期为“全科技时代”！
“全科技时代”结束之后，一直到现在统称为“后科技时代”。
“全科技时代”的四十年，也是世界人口锐减的四十年。
其间，人类在艰难中完成了“智能躯壳改造计划”。
“时光之殇”病毒的出现，打破了人类固有的认知理念。
这种病毒以各种方式存在于自然界中，无色无味，极低的含量更是让现有的实验仪器无从提取。
原生态的人类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这种病毒的天然携带者。
而这种病毒最为奇特的诡异之处，在于“一人一毒”。
通俗的来讲，就是“时光之殇”病毒具有专一性。
患病之人，只有自身分泌的生长激素才会对病毒产生抗性。
“时光之殇”病毒跟宿主的生长激素是一种一对一的绑定关系。
在原生态人生长激素旺盛期，“时光之殇”病毒会被压制的死死的。
它们不会发作，更不会要了宿主的命。
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原生态人体内分泌的生长激素会下滑到一个阈值。
“时光之殇”病毒一旦突破了阈值，原生态人就必需要更换智能躯壳。
否则必死无疑！
有记录的原生态人生长激素阈值出现的最大年龄是二十四岁。
二十四岁之后的原生态人类，当今世上无一存活。
“时光之殇”病毒爆发的初始几年，二十四这个数字成了死神一般的存在。
那时的金小钗还年轻，尚在二十四岁范围之内。
所以他也就没有急于更换智能躯壳。
等到二十四岁之后，病毒在他的身上已经有了初级症状的时候。
他才选择更换智能躯壳。
只是这样做带来的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那就是旧有原生态躯壳的陈年疾患会被放大化。
金小钗因为去“帕克岛”做调研的时候，舌部受过伤。
所以，在更换了智能躯壳以后，他的这一旧疾无形中被扩大化了。
并且不可逆转！
早知道是这样，应该提前一年或者是半年就更换智能躯壳的。
可是世间哪里有后悔药，从此以后，金小钗就只能大着舌头说话了。
第379章 画作
大舌头的毛病，除了说话不利索之外，倒也没有其他方面的坏处。
相反，正是因为这个小小的毛病。
金小钗认识了沈司其。
沈司其的出现，让金小钗的世界又变的丰富多彩起来。
如是的想着，辗转反侧的金小钗渐渐地进入了梦想。
睡梦中，他的思绪又重新回到了自己曾经的恩师“疯狂博士”贺卢方的身上。
“大科技革命”动荡初起的那几年，也是“时光之殇”病毒肆虐最为严重的几年。
做为第一批优先享受限定资源——智能躯壳的特殊人才。
贺卢方和邝兆宇都完成了智能躯壳的更换。
邝兆宇也终于圆了自己想要长高的梦，五短的身材，在被七尺长的智能躯壳置换下来之后。
他是一丝的留恋都没有，就直接拿去焚化了。
“疯狂博士”贺卢方的智能躯壳是由金小钗主刀更换的。
在手术成功之后，贺卢方博士又回到位于“和谐城”西区的半山别墅修养了一段时间。
在修养的这段时间内，还是原生态躯壳的金小钗专程登门拜访过。
也正是这次拜访，彻底地改变了师徒两人之间的关系。
位于“和谐城”西区的半山别墅，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别雅小憩。
别雅小憩的五栋一号楼就是“疯狂博士”贺卢方的府邸。
知道金小钗要来探望自己，贺卢方早早地就将室内的卫生打扫了一番。
他是独自一个人居住的，没有子嗣更不喜欢驱使佣人。
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眼里，都是保密的。
多余的人等，想要窥探一二，那是万万不可能。
别雅小憩的安保系统都是独立的，每一户都有自己专属的私人安防。
贺卢方博士所在的五栋一号楼，从外观上来看，更像是一个鳌形。
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完全就是视觉错觉造成的。
鳌形的外围设计，可以让整栋楼的安防变的更加牢固。
别说是十级地震了，就算是有重型火力攻击，一时半刻想要打穿，也绝非易事。
“老师家的这个房子，造型还是挺别具一格的！”
金小钗细细的打量着这鳌形的独特设计，越看心里面越是感叹。
“除去科技的因素不提，这房屋的造型倒也像极了一个龟壳子。”
伴随着龟壳子一层层打开，房屋的正门赫然出现在了金小钗的眼前。
他从里到外认真的数了一下，鳌形的防护罩一共是三层。
每一层的颜色都可以随着季节的变化而产生变化。
春日自然是一片生机盎然，百花齐放，万紫千红的颜色。
夏日烈日炎炎，清泉叮咚，绿树成荫，清爽中透着蓝天白云的颜色。
秋日暖阳当空，大地金黄，忙碌中满是晚霞的颜色。
冬日天色晦暗，白雪皑皑，蛰伏中全是黑白相间的颜色。
此时正值深秋，初冬的寒意阵阵来袭。
三层防护罩全是大红晚霞的底衬，偶尔的还会有黑白相间的纹路若隐若现的点缀其中。
金小钗下意识的裹了裹衣领，虽然天气有点冷，但是相比于贺卢方博士那张阴晴不定的脸。
这外在的凄冷，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你来了！”
随着防护罩层层升起，正门的门禁处有全息影像投射了出来。
“疯狂博士”贺卢方的半身影像正对着金小钗打招呼。
“我...我来了！”
金小钗跟随贺卢方差不多有两年了，这个在他的眼里有着一脑门子智慧的老师。
平日里除了不苟言笑之外，给人更多的印象就是威严。
所以作为学生，金小钗在博士面前，展现出来最为常态化的表情就是敬畏。
屋内的温度比起屋外的，要更温和一些。
体感温度舒适了，金小钗也就放松了许多。
他将手里面准备的礼物递了上来。
“老师，请笑纳！”
贺卢方垂眼打量了一下。
礼物是一副字画。
金小钗偶然从孙不乐那里打听到，贺卢方博士比较喜欢研究字画。
所以他就特意准备了一副中世纪题材的油画。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老师笑纳！”
贺卢方在金小钗的连番礼让下，终于将画接了过去。
当画打开的那一刻，博士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僵住了。
连他额头上那一团密集的抬头纹，也罕见的拧成了麻花状。
只是这难得一见的囧相，金小钗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他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画作上。
这幅画可是他精挑细选的，虽然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是颇有纪念意义。
画作里的场景，画的正是“太平洋浮桥”的尽头“浮空岛”。
“浮空岛”上岛的东一区春区，有一座中世纪风格的古堡，名曰“夕日归宇”。
坊间传言，“时光之殇”病毒的源头就出在那里。
“老师，您看！”
金小钗一边指着画作中的古堡，一边接着说道。
“据说这里就是时光之殇病毒的发源地。只可惜在一次重大的事故中，这座古堡被毁坏殆尽了。”
说到关键处，他还禁不住摇了几下头。
“为了警示世人，更是为了彰显纪念意义。有人依据影像资料，通过画作的形式将古堡的样貌进行了还原。”
“希望老师您能够喜欢！”
金小钗自顾自的沉浸在画作的介绍当中，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贺卢方博士脸上的表情。
等到他回过神来，再去看的时候。
贺卢方那满是憎恶的脸上，据如同雨过天晴一般，快速消失不见了。
“这...这难道是我眼花了？”
即便是只瞅见了半秒钟，敏感的金小钗还是觉察出了一丝异样。
只不过，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转瞬即逝的厌恶到底是出自哪里。
“老师！您...”金小钗欲言又止了。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打破砂锅问到底。
毕竟，贺卢方刚才做的那种厌恶十足的表情，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看到过。
“哦！很好，很好！这么有纪念意义的一幅画，不收下，倒显得我小家子气了。”
贺卢方用手将画紧紧地捏住。
画轴处是用碳纤维材料制作的，有一定的硬度。
只是这硬度，在智能躯壳仿生机械手的面前，一文不值。
第380章 空空空
只听“嘎巴”一声脆响，画轴就断开了。
“哦！力度拿捏的不够好，重来！”
贺卢方将另一只手又递了上来。
这一次，更加的干脆。
“嘎巴”的响声连成了一片，画轴处已经碎成了渣渣。
“哎呀！你看你看，白费了你一片诚心！我...我这也不是故意的。”
贺卢方面露难色。
“都怪这幅智能躯壳，换上的时间太短。各方面的性能掌握的还不是很熟练，这手头上也就没个轻没个重的。”
金小钗看到画作被毁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至于博士内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更是无从得知。
“难道说，更换了智能躯壳以后，人造机械心会让一个人的性情产生微妙地变化？”
他踌躇着，却又不敢主动去拉扯那副面目全非的画作。
“疯狂博士”贺卢方在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内心确实有过几分波折。
只不过并不是如金小钗所想的那样。
它更多的是因为画作上所涉及的地点导致的。
“浮空岛”夕日归宇古堡，在那里，贺卢方可是干过杀人越货的勾当。
“这小子，说到底还不是我‘拳套会’的人。”
“夕日归宇古堡里发生的事，只有天知地知我知。”
“可为什么这小子会无端的拿出这么一副画来，绝对不可能是巧合。难道说他知情某些事，故意来试探我？”
“疯狂博士”贺卢方有些拿不准了。
他哪里知道，心思单纯的金小钗只不过就是看中了这幅画的纪念意义。
却无端的引来了这么多的猜忌。
“你跟孙不乐熟不熟？”
贺卢方试探性的询问了一句，然后就将破损不堪的画随手一包就放到了桌子上去。
如果金小钗跟孙不乐混的很熟，“浮空岛”的事略知一二也就不为奇了。
“呃！也不是太熟！除了工作上偶尔接触接触，私下里并不是太熟悉。”
金小钗是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不会说谎。
其实从博士的眼神里，他还是能够看得出来。
只要说“是”或者“很熟悉”，一切都会皆大欢喜。
但是他偏偏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不熟就是不熟，决不能为了一些面子上的事情，就胡乱扯关系。
做人就跟搞科研是一样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金小钗的死板脑筋用在科研上确实挺合适，但是用在人情世故上，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贺卢方博士还是不死心，他又追问了一句。
“你真的确定你们两个一点儿都不熟悉？他就没有邀请你加入一些什么组织之类的？”
金小钗目光坚定，他像个拨浪鼓一样连连摇着头。
“没有！我们总共说了还不超过十句话。”
不超过十句话！
“十句”这一个数字，贺卢方博士倒是深信不疑。
毕竟对于一个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人来讲，最不能错的东西就是数字。
“那好吧！你跟我来。”
贺卢方将金小钗领到了自己的卧房。
他打算更全面深入的试探一下这个在外人眼里公认的好弟子。
金小钗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卧房内的摆设。
比起客厅来，这里面虽然温馨了不少。
但是仍然透露着一股单身汉特有的浓重气息。
双人的大床铺上，更是看不出丝毫地柔软。
因为那上面压根就没有女人的体香。
贺卢方博士对自己房屋的安防措施信心十足。
所以在对外人展示一些贵重物品的时候，他也就毫不避讳了。
“给你开开眼！别说我对你不够照顾，世人知晓此物的没有几个。”
贺卢方一边说着，一边就在靠近床头的那一面墙壁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这面墙壁跟地戍局高层办公室里面的“新闻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不过稍有不同的是，贺卢方博士家的这面墙有一个别样的名字——空空空。
顾名思义，这面墙壁从外观上来看是实心体的。
但是当使用密钥将伪装解除以后。
里面瞬间就空旷了起来！
“这...这是一个密室吗？”
金小钗看着凭空消失掉的墙壁，不禁感叹了一句。
“差不多吧！确切地说，更像是一个藏宝库。”
贺卢方博士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朝里面指了一下。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您是说，我可以进去参观一下？”
金小钗明知故问。
“是的。请进吧！”贺卢方博士淡然一笑。
只是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让他的抬头纹罕见的左右各自拧成了一个麻花状。
金小钗只觉得有些古怪，却一时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既然盛情难却，他也便不好再多说什么。
随机就迈开脚步朝着“空空空”墙壁走了过去。
明明伪装已经解除了，墙壁也变成了透明状。
可是当金小钗靠上去的那一刻，却不偏不倚撞了个结实。
透明状的“空空空”墙壁又恢复到了原先蓝紫色涂装的模样。
“这...这...”
金小钗被撞得额头有些痛疼，说起话来自然也是底气不足。
“你后退两步看看！”贺卢方依然皮笑肉不笑。
金小钗试着后退了两步。
“空空空”墙壁又变成透明的了。
这一次，他学聪明了。
不再硬着头皮往上撞，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
被手指触碰过的透明墙壁又变成了实心体的样子。
“这好神奇呀！”金小钗忍不住夸赞了一句。
“更神奇的还在后头！”
贺卢方故意将“后头”这两个字念得音很重。
“后头？”金小钗细细的品味着这两个字的含义。
好在他天资聪明，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悟出了其中的真义。
“原来是这样！”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调转身形，朝着靠近床尾的那一面墙壁走过去。
这面墙壁跟床头的那一面涂装的色彩是一样的。
金小钗连想都没有想，直接一头就扎了上去。
看似实心体的墙壁，居然一反常态。
在人体碰上去的那一刻，瞬间变成了透明装。
毫无阻碍感，金小钗穿墙而过了。
“妙呀！真是妙呀！”
墙壁的里面传来了他惊讶的感叹声。
第381章 灵魂
“空空空”墙壁果然名不虚传！
看似空出的那一面墙壁其实反射的是它对面墙壁的景象。
这要是遇上一个撞了南墙也不知道回头的人，估计非得碰死不可。
虚虚实实的两面墙壁，一真一假。
之所以搞得这么复杂，是因为那里面藏着贵重之物。
将保险库做成了墙壁的样子，并且空间还很大。
由此可见，里面所藏之物必然是贺卢方最中意的。
金小钗环视了一下保险库，果然像孙不乐说的那样，字画一类的东西占据了大半。
“怎么样？看好哪一副了？”
贺卢方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也是穿墙而过的。
只是伴随着他的进来，金小钗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莫名其妙地眩晕。
虽然稍纵即逝，但是感觉强烈。
不过有些东西来得快，消失的也快。
还未等他发出询问，眩晕感又没有了。
“来来来。走近点看！”
贺卢方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
这一拍，那股眩晕的不适感就彻底的消散了。
保险库之外，那一面叫做“空空空”的透明墙壁，里面不再是空的。
除了悬挂的字画以及收藏的各类珍品，贺卢方和金小钗也出现在了里面。
真假莫辨的“空空空”墙壁，果然名不虚传！
虽然只有区区的两面墙壁，亦真亦假各占到了百分之五十。
但是防盗的效果却杠杠的!
不得法门者，就算是撞破了头也进不去。
“老师果然是收藏大家！”
金小钗不吝赞美之词，他一目一图，走马观花的浏览着或是悬挂或是摆放的名家画作。
“随便看！看好了，跟我说一声，咱们一起讨论讨论。”
贺卢方自始至终都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其实哪里是他喜欢收藏。
只不过是这么多年来，为了弄到《永生图》，走了许多的弯路。
而这些所谓的“收藏品”，也就是他走弯路交的学费。
金小钗还是有点眼光的。
洋洋洒洒几十副画作中，他一眼就相中了躺在不起眼角落里的《永生图》。
“老师，我选好了，就是这一副了！”
他将图双手捧起，然后小心翼翼地来到了贺卢方的跟前。
贺卢方在金小钗拿图的那一瞬间，内心里面就咯噔了一下。
虽然是人造的机械心，但是反馈给脑部的信息是一样的。
“这小子果然聪明！”
“姑且让我来试探他一下，若是同路中人，日后定委以重任。如若不是，那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贺卢方博士打定了主意，作为“拳套会”的幕后老板，他一直都在笼络各类人才，打造属于自己的秘密核心团队。
“嗯！不错，不错，有眼光！”他冲金小钗竖了一下大拇指。
虽然行为举止都很虚伪，但是一个初谙世事的年轻人，又哪里看得懂这些。
金小钗信以为真，一脸的开心。
他将《永生图》半举高，直接横在了贺卢方的眼前。
贺卢方博士心里面清楚，这只不过就是一副赝品。
是孙不乐和他的那群不争气的小喽啰们冒死抢回来的。
而抢夺的地点，正是金小钗带来的那一副颇具纪念意义的画作上面所画的地方——夕日归宇古堡。
金小钗是不知道这一些的，他开始眉飞色舞地讲解起自己对《永生图》的看法。
“老师，您觉得人类真的可以永生吗？”
“还有这第十个人，为什么不说话，转身就离开了？”
他一股脑的抛出了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贺卢方可以回答，至于第二个问题。
那必须要由提问者本身像解谜题一样，自己解出来才更有趣。
“嗯！你的第一个提问很有难度呀！”
贺卢方开始以一个智者的身份来正面回应金小钗的提问。
“有道是难到极点，便是简单！”
“人类之所以称之为人类，说到底就是因为有灵魂的存在！”
“那么灵魂又是有什么组成的？”
金小钗瞪着大眼睛，对于博士的这个提问，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很显然，博士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需要他来回答。
“暗物质是生命组成的重要部分，而灵魂又是其核心凝聚的产物。”
“这种东西之所以很难被发现，并不是因为太少，而是因为我们就处在这种物质里。”
“这就好像是水一样，你无法证明它是透明的，除非将其染色。”
“如果将暗物质比作是水，那么灵魂就是染色的那一部分。”
“如何证明水是透明的？不用证明，它本来就是透明的。”
“所以，如何证明暗物质的存在？也是一样的道理，不用证明，它本来就是存在的！”
“疯狂博士”贺卢方长篇大论，从一个另类的角度阐述了“灵魂”与“暗物质”的关系。
金小钗似懂非懂的仔细品味着其中的关键词。
“老师！按照您的说法，灵魂本质上就是暗物质。可是这种物质又提取不到，那么人类该如何实现永生？”
不得不说，金小钗确实聪明，就连提的问题也是一针见血。
贺卢方此刻是多么地希望，在接下来的关键对话中，他能够一直延续这个状态，始终与自己的观点保持同步。
那样的话，“拳套会”就可以吸纳这位得力干将了。
而自己核心团队的力量也将会得到进一步的增强。
“提取不到，并不代表就不能控制它。”
“只要有合适的介质参与其中，再经过一系列复杂的转换。灵魂这一特殊的暗物质，终将会跳离它原先的运行轨迹。”
贺卢方继续他和金小钗的对话。
“原先的运行轨迹？那又是一个什么概念？”金小钗不懂就问。
贺卢方微微一笑，照目前的节奏来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人死之后，灵魂会消散。但是并不会消失！”
“消散的灵魂会重新融入到暗物质大军中。”
“而暗物质大军，充斥于自然界的角角落落。”
贺卢方一边说着，一边张开手在空气中胡乱地挥舞了几下。
仿佛他口中所说的“灵魂”，可以一下子就被抓住一样。
第382章 献身精神
“暗物质大军以凌乱的状态分散在自然界当中，胚胎形成初期，会大量吸收这些凌散的暗物质。”
“最终这些重新聚合在一起的暗物质，会变成一个全新的灵魂，跟随新生儿一起诞生于世！”
“疯狂博士”贺卢方深入浅出的讲解着何谓“灵魂原先的运行轨迹”。
金小钗也全都听明白了。
“只要打破这种固有的运行轨迹，一个人的灵魂就不会消散。”
“如此一来，他也就可以永生了！”
金小钗给出了自己的最终理解。
“嗯！孺子可教也！孺子可教也！”贺卢方又祭出了这个词。
这也是他对金小钗的最高评价。
一切看起来都在朝着预定的方向发展。
贺卢方博士自然是欣喜异常。
要知道，这绝顶聪明之人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日后极有可能会成为最大的敌人。
金小钗到底会是朋友还是敌人。
贺卢方博士决定做最后的测试。
“理论上来讲，人类是可以永生的！”
“只不过有一个前提条件...”他话讲到一半，就停顿住了。
目的就是为了观察金小钗的反应。
金小钗之所以对自己老师讲解的关于“永生”的话题感兴趣。
并不是因为他也想永生。
而是因为这套理论本身，存在着很多不确定的因素。
比如说伦理道德层面的，以及是否会导致人类灭亡等等。
所有这些因素都会让“永生”这一个课题，难以被纳入正常的科学研究范畴。
既然无法正常研究，那么肯定会困难重重。
博士敢与困难作斗争的精神，也正是金小钗准备要学习的精神。
只是此刻他还不知道，学习这种精神是要付出代价的。
“老师，您说的前提条件，是不是特指要有献身精神！”
金小钗自作聪明，他觉得博士不说话单纯就是为了试探自己是否具有灵性。
可惜他只猜对了一半，试探是真的。
但试探的不是灵性，而是忠心。
“献身精神？”贺卢方没想到金小钗会冒出这么一个词来。
不过细想一下，倒也确实需要一点点这样的精神。
“说得对，就是献身精神。”
“通过收割大规模原生态人类的生命，便可以提取到禁锢灵魂的介质。”
“有了这种介质，让少数人得到永生，便不再是梦！”
贺卢方侃侃而谈，他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维模式当中了。
金小钗听到这个疯狂的计划，是以牺牲多数人的生命为代价，去换取少部分人的永生。
而非用来造福众生。
他的内心也便就起了些许波澜。
这与自己平时所接受到的教育完全就是背道而驰呀！
不为大众服务就算了，还要收割他们的生命。
这，这也太荒唐了！
几番思想挣扎之下，金小钗的脸上已经写满了质疑和不屑。
“收割生命？”他喃喃自语着。
“对！就是要无偿地收割凡人的生命，他们的献身精神将会换来神一般的主宰降临于世！”
贺卢方两眼放光，仿佛自己已经是神一般的存在了。
金小钗大惊失色！
这个他眼里敬重的老师虽然平日里有些疯狂，但也绝不会到丧心病狂的地步。
看起来，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老话真的没有错说。
在大利面前，大义是一文不值的。
“能够甘心情愿的献身是最好的，如若不然，使点手段也不是不可以。”
贺卢方博士眼含凶光，他直直地盯向了金小钗。
金小钗被盯了个措手不及。
他那一脸质疑加不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转换，就全被看了去。
看到这个表情，贺卢方也就了然于胸了。
他那满含凶光的眼神更是转瞬即逝。
取而代之的又是那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老师，您的这个观点我可是持反对意见的。”
金小钗性情直率，既然是自己不喜欢的东西，那么就必须要在第一时间说出来。
“牺牲掉多数人的利益，换取到少数人的永恒，这本身就不科学！”
他振振有词，希望可以通过游说改变博士的观点。
贺卢方博士不愠不怒，因为这一次试探已经有了答案。
“嗯！好说，好说！”他不做任何的反驳，只是为了彻底地看清金小钗的真实本质。
金小钗的思想清澈透明，容不下丝毫地邪魔外道。
“身为科技人士，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去干违背科学的事！”
“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金小钗慷慨激昂，越说越激动，他的双手也不自觉的上下舞动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这手差点打到贺卢方博士的脸上。
贺卢方没有躲闪，但是这心里面却早就骂开了。
“想死！那还不简单！只要你敢打到我，我分分秒秒给你安排上。”
金小钗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举止有些鲁莽，所以说归说，他又将手给放了回去。
“如果说智能躯壳改造计划，让全人类在对抗时光之殇病毒的危难时刻受益。”
“那么永生计划将会破坏这种受益，并有可能最终导致人类的灭亡！”
金小钗不再犹豫，他把自己的担忧和疑惑全盘托出。
“疯狂博士”贺卢方长舒一口气。
仅仅一套简单的杀人理论，就让金小钗这个在众多学生中最聪明的一位，脱离了自己的核心团队。
着实有些可惜！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
与其留一个不忠心的聪明人在身边，倒不如干净利落直接剔除的好。
省得到时候闹下了不可开交的矛盾，破坏了大局不说，还会让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
决心已定！
“疯狂博士”贺卢方便不再将金小钗视作自己人。
所以说起话来，自然也就阴奉阳违了。
“言重了，言重了！老师刚才只不过就是试探你，看看你有没有为科学献身的精神？”
“哦...你不要误会！这次说的献身，不是多数人为少数人献出生命的献身。”
“而是真的为科学献身！”
贺卢方一边说着，一边就拉起金小钗往外走去。
当他们从卧房里出来的那一刻，保险库的门也就自动关闭了。
第383章 体检
重新关闭的保险库又恢复到了普通墙壁的模样。
金小钗还想跟博士再理论理论关于永生的话题，却发现对方已经把话全都说死了。
自己找不出任何可以切入的点。
这个时候，他猛然想起了那副《永生图》。
图上第十个人的身上还隐藏着一些谜点没有解开。
也许这些谜点可以成为两人进一步畅聊的话题。
可是“疯狂博士”贺卢方试探“忠心”的目的已经达到，又怎么可能再多费口舌。
所以他佯装困乏，不停地打起了哈欠。
“我累了！这刚换上智能躯壳，还是需要多睡觉才能够恢复的过来，你自便吧！”
金小钗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博士头也不回的就走向了卧房。
伴随着“嘭”一下的关门声。
金小钗讷讷的愣在了原地。
“老师！我...我...”
尴尬的一瞬间，他语塞了。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篇明天急用的论文没有写完！”
“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金小钗推门而出，却发现博士并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来。
等到自己跨过门禁处，大门也毫不客气的“嘭”一声就自动关上了。
连一句送别的话都没有。
这可真是比吃了闭门羹还要难受的一刻！
以至于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之内，金小钗每每想起这个片段，都会心寒不已。
被排除在核心团队之外，他接下来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虽然无性命之忧，但是跟科研有关的所有项目，都不允许他参与。
思来想去，这关键的问题还是出在那一次对《永生图》的讨论上。
如果想要继续待在“疯狂博士”贺卢方的核心团队，就必须要主动认错，并且违背良心去干损害大多数人利益的事。
可这无论如何都让金小钗接受不了。
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终归是走不到一块儿去！
金小钗痛定思痛，不再与“疯狂博士”贺卢方同流合污。
他离开“超级圆顶形实验大楼”，转投医疗机构而去。
在那里，他凭借着超高的医疗技术。
一步步成长为全球最顶尖的“智能躯壳”接驳大师。
“宇宙第一神手！”的称号也便由此而来。
只是这个维持了近半个世纪的称号，在沈司其出现之后，就不复存在了。
“金大侠！”
一个全新的名号，在众人的热切期盼中诞生了。
全新的称号，也让他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圈子。
忝谈，沈司其，屠上行，古天怙还有罗列。
所有这些人都很对他的胃口。
共同的志趣，也让他们之间产生了一条相互信任的纽带。
金小钗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想到这里，他便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然后拿起全息平板电脑，将自己所知道的有关“疯狂博士”贺卢方的所有资料。
全部打包传送给了地戍局大数据库。
地戍局大数据库的量子总管将资料汇总，后台静默的状态下开启了研判。
静默状态下，还不时的有探员切入线路进行资料的查阅。
网络量子警察一号专员这条线路上，沈司其和古天怙正在调阅三个月之前的医疗数据。
这俩人日上三竿以后就来到了地戍局下设的医疗中心进行体检了。
这家医疗中心因为规模太大，所以并没有被设置在地戍局本部。
而是建立在了和谐城最繁华的西区。
“欢迎您莅临地戍局医疗中心！本部医生陈曦将为您提供医疗服务！”
“请您出示员工编码！”
一个叫陈曦的年轻医生接诊了沈司其和古天怙。
这个陈曦医生，正是几十年以前忝谈作为地戍局正局长时特批招收的探员。
只不过，当年在“大科技革命”爆发的时候。
他为了救忝谈，不幸罹难。
地戍局为了表彰其大无畏的献身精神，特意将最新款的智能机器人医生设计成了他的模样。
沈司其和古天怙使用腕式全息视讯仪出示了地戍局员工编码。
智能机器人医生陈曦本体就可以扫描这个编码。
所以两人很快的就拿到了需要体检的单目。
作为原生态人，沈司其和古天怙都没有更换智能躯壳。
按照联合政府律法规定，在二十三岁之前一定要完成改造。
眼看着还有一年的期限，这身体的各项检查时不时的都要来上一遍。
沈司其打心眼里就不愿意更换智能躯壳。
她希望自己可以以原生态的躯体走完这一生的道路。
自“大科技革命”全面爆发以来，人类社会经历了两个重要的时代。
一个是“大科技革命”动荡时期的“全科技时代”。
另一个就是动荡结束之后，现如今的“后科技时代”。
沈司其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成为“后科技时代”的第一位善始善终的原生态人。
“古天古...古天古...”她轻轻的呼唤了一下古天怙。
因为是在医疗中心，所以一定不可以大声地喧哗。
古天怙正在连接地戍局大数据库，查阅上几次的体检报告。
他全神贯注的样子，惹得沈司其有些手痒痒了。
“司其，我看了一下陈曦医生开具的体检单目。比上几次还多出了两项。”
“你看我们是不是分开来去检测，那样可以节省一些时间。”
按照古天怙的理解，早点做完了检查，就可以早点离开这个让人压抑的地方。
然后再去到一个优美的环境过二人世界。
可是沈司其哪里会给他做决定的权利。
女神的思想是纯洁和神圣的，她需要的是别人遵从自己。
“你长本事了呀！都敢帮我出主意了。”
沈司其趁古天怙不备，从后面悄悄地捏住了他的耳垂。
然后指甲扭转将那一团软面一般的耳垂，拽成了麻花状。
“哎呦！痛痛痛...”
一股钻心的痛感袭上古天怙的心头，他赶紧起身顺着沈司其拉拽的方向就贴了上去。
“我...我只是随口一说。如果你不愿意，咱们，咱们还是待在一起，不要分开的好。”
古天怙自知说错了话，所以为了少吃点苦头，他只得主动认错。
第384章 该打
“现在又不想分开了，是不是？”
沈司其手头上松了一些力气，她也不闪避，任凭古天怙靠了过来。
“不想分开了，不想分开了。”古天怙一个劲的求着绕。
而与此同时他的头已经轻轻的靠到了沈司其的香肩上。
有了女神的倚靠，这再大的苦痛也都不算什么了。
“你快说，是不是害怕我在第一时间看到你的体检结果？”沈司其不依不饶。
毕竟在是否要更换智能躯壳这一件事情上，两个人还存在着很大的分歧。
古天怙比较偏重于遵从那些个条条框框的东西。
他认为既然是律法规定了的事情，又对自己有益，那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为了让沈司其也有同样的想法，在上一次体检的时候，他私自更改了自己的体检报告，故意将生长激素这一项数值改的很低。
成年以后的原生态人，一旦生长激素下降到阈值，不及时更换智能躯壳，是会很快就死掉的。
古天怙自作聪明，逼宫沈司其。
他希望两人可以一起更换智能躯壳，做一对双宿双栖的新人类。
如果不是因为地戍局大数据库具有容错纠错功能，沈司其差一点就信了他。
自知理亏的古天怙不做任何地反驳。
他此刻只能乖乖地一句话也不说，唯有这样，方能打消女神的疑虑。
“你给我记住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沈司其一边说着，一边就把手松开了。
古天怙顿感一阵轻松。
他还想在沈司其的香肩上多趴一会儿，却不想被一把推开了。
原来是检查室的门打开了。
迎接他们的是编号为NO.2的智能机器人医生陈曦。
如果不是因为来过这里好几次了，相信他们肯定会惊讶不已的。
所有的医生除了编号不同，都长一个模样。
也确实够奇葩的。
这第一项要检查的是肌肉的耐受程度，目的是为了确认是否有“渐冻症”的倾向。
沈司其躺在检测床上，她的周身遍布着大小不一的感应探头。
每一次探头轻撞在肌肉上，都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地酸痒感。
一开始的时候，这种感觉还可以忍受。
可是当撞击的探头数量增多了以后，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伴随着一阵“咯咯咯”的笑声，沈司其全身上下轻微地抖动了起来。
检测仪器上显示的数值也一路飙升。
古天怙躺在另外一侧的检测床上。
听到沈司其发出开心的笑声，他也就放下心来。
反应敏感，正是身体健康的标志。
“司其，每次听到你开心地笑。我就特别的想......”
古天怙原本打算说上两句酸不溜丢的情话，可是那些感应探头实在是太不懂情调了。
它们集体发力，在古天怙的肌肉上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通撞击。
酸痒难耐的感觉让他也“把持不住”，哈哈哈的就笑了起来。
“你...你想说什么？”沈司其已经笑的气息不匀了。
“我...我...哈哈哈......”古天怙都快要笑抽筋了。
不是他的笑点低，实在是那些感应探头太“调皮”了。
它们有节奏的撞击着沈司其和古天怙的肌肉组织，就如同有千万根毛发一起挠拨一般。
等到检测结束，这两人已经笑的肚皮发麻了。
“古天古，古天古...像这么好玩的东西，你能不能也造一个。”沈司其意犹未尽，她半开玩笑的说道。
“这个可以有！”古天怙不停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抽了的感觉真的真的很难受。
不过以他的聪明才智，造一个类似的东西出来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这玩意儿用来整蛊人绝对是不二之选。
沈司其之所以会想要一个，目的无非就是在无聊的时候整蛊整蛊古天怙。
古天怙又岂能不知。
只不过他心甘情愿罢了！
“你是不是跟金小钗学艺了？”沈司其思维跳脱。
她又想到了先前古天怙还没有说完整的话。
而古天怙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思维还停留在“要不要造一台一模一样的检测仪器出来”。
冷不丁的话题转换，让他有些跟不上节奏。
“我曾经有过想要拜金小钗为师的念头。只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
古天怙驴唇不对马嘴，他将话题扯远了又扯近，扯近了再扯远。
沈司其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脑壳。
“你是不是有健忘症？”
“我说的跟你理解的不是一个意思，这里说的学艺不是拜师。”
古天怙忽闪着大眼，还是没有领悟到其中的含义。
“大舌头，大舌头！”沈司其进一步提醒道。
“哦！原来是...咳！你是嫌我说话不够完整呀！”古天怙终于明白过来。
原来女神一直都在等自己把刚才没有说完整的情话说出来。
“你看我这脑子！”他冲自己的脑门一拍，然后一脸歉意的说道。
“司其，其实刚才我是想跟你说每次听到你开心地笑，我就会特别的想要...想要亲亲你！”
古天怙在说到“亲亲”这两个字的时候，将声音压得特别地低。
倒不是怕被智能机器人医生陈曦给听了去，而是因为有一些害羞。
此刻他的脸蛋已经如同猴子屁股一样红润了。
一股莫名的火辣从腮帮子一直烧到了耳朵根子。
“哇！好热！”
古天怙伸出双手紧紧地捧住了自己的脸盘子。
饶是这样，他也还是不敢正眼去看沈司其。
这莫名其妙说出来的情话，如果不能被接受，那将会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此刻，双颊绯红的古天怙已经开始后悔莫及了。
沈司其看到他那副窘相，不但没有生气，心里面反而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情愫。
“想要亲亲？想得美！”她假装生气的伸手就要去撕扯古天怙的耳垂。
这一次，古天怙还是没有闪躲。
他主动送人头，很是配合的将耳朵凑了上去。
“该打！我该打！都怪我不该有非分之想！”
“如果打了你可以不生气，那就尽管来吧！”
古天怙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他准备迎接来自女神的惩罚。
第385章 变成瞎子
可是，沈司其又哪里真舍得打他。
退一万步来讲，如果必须要更换智能躯壳。
那么是不是还要为这一副原生态的旧皮囊举行一个尝“禁果”仪式。
毕竟尝过了，才能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成年人。
想到这里，沈司其便不再去扯古天怙的耳垂。
而是在他的脸蛋上轻轻地弹了一下。
古天怙只觉得有一股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是因为沈司其离着他太近，呼吸所产生的二氧化碳导致的。
“古天古同学，既然话已经说出了口，又怎么可能收的回去。”
“你知不知道，其实有些时候，不一定非得说出来。因为做比说更实际！”
沈司其大胆的阐述着自己的想法。
这明显话中有话的深层含义，古天怙一时还没有完全理解透彻。
他此刻只顾着享受与女神近距离交谈所产生的悸动。
“是是是！司其说什么都是对的！”他一个劲的点着头。
从智能机器人医生陈曦所在的角度来观察的话，古天怙的动作倒也像极了小鸡啄米。
“对了你还愣着干什么？”沈司其嗔怪了一句。
难道说非要她把话全部挑明了才行吗？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笨的男人！
欸！！！
这其实也不能怪古天怙。
因为爱情的甜蜜来的太快了，他此刻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
沈司其有义务也有必要快马加鞭的催促一句。
“如果我是夏娃，你愿不愿意变成亚当？”她一边轻声细语地说着，一边将身体又往前挪了挪。
这样一来，她与古天怙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拳头大小了。
只要注意力够集中，就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可以听得见。
“愿意，愿意，我愿意！”
古天怙小脸涨得通红，却就是没有勇气睁开双眼。
“既然愿意，那你还不快点？”沈司其急的就差双脚跺地了。
“哎呀！笨死了你！”
“都说了，你是亚当，我是夏娃。接下来要干什么，你就不能主动一点。”
沈司其气息有些紊乱，嘴里面喷出的二氧化碳全都吹到了古天怙的脸上。
古天怙陡感脸上一阵刺挠，也便就忍不住用手去抓了几下。
“哎呀！笨死了你，笨死了！”沈司其又是一通数落。
古天怙在连番的催促下，再加上被甜蜜冲昏了头脑。
他做出了一个怪异地举动。
“我是亚当，你是夏娃！”
“孤男寡女一对，除了偷尝禁果还能干些什么？”
古天怙如是想着，全然不顾当下所处的环境，他将双手悄悄地抬了起来。
虽然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但是沈司其就在他的跟前。
这想要碰哪里，全凭感觉就可以了。
“既然要偷尝禁果，那肯定得先脱衣服吧......”
古天怙双手胡乱摸索，扯住沈司其的衣服就不撒手了。
沈司其被他的举动给吓了一大跳。
“哇呀！”一声就闪避到一旁去了。
因为双方处在一个拉扯的状态，所以大力之下，沈司其上衣的纽扣被扯掉了好几颗。
这医疗中心的衣服可真是结实！
扣子都崩裂了，衣服却连一条破口子都没有。
古天怙自知闯了祸，在沈司其那一声“哇呀！”之后，他也就彻底的清醒了。
目光所及之处，他看到了不该看的。
失去了纽扣的束缚，沈司其的上衣垮垮的松脱开来。
这一次发出“哇呀！”怪叫的人变成了古天怙。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将身形背转过去。
嘴里面还念念有词：“司其，快快快！你走光了。”
沈司其只道是感觉哪里不太利索。
等看到古天怙背转着身不停地用手指向自己的上半身时。
她总算找到了原因。
这春光乍露，若隐若现的场景可不就是天下所有男人的美梦嘛！
“你...你...你...”沈司其羞得脸蛋绯红。
这让你看和被你看，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很显然，刚才的那一幕属于后者。
沈司其感觉自己被亵渎了！
她不高兴起来的样子还是蛮吓人的。
“让你亲，你不亲！非得搞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糗事出来。”
“快点说，你都看见了多少？”
沈司其不依不饶，她单手紧紧地揪着上衣的衣襟。
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就来到了古天怙的身后。
古天怙自知理亏，所以这嘴上说起话来自然也就愈发的“强硬”了。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发誓！如果看到了，就让我下半辈子变成一个瞎子。”
他嘴上“强硬”万分，目的就是为了打消沈司其的疑虑。
只是这节奏没有掌控好，诅咒的有些狠过了劲。
“变成瞎子是吗？变成瞎子是吗？”沈司其也不客气。
既然你敢发这么过分的毒誓，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她从侧面扯住古天怙的耳垂，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转了两圈。
“还想不想变成瞎子了？说！快点说！”沈司其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
古天怙痛的呲牙咧嘴的。
“不变成瞎子！不变成瞎子了！”
他也总算反应过来，刚才的那个诅咒实在是太过了。
这要是看一眼就变成瞎子，那以后岂不是就不能偷尝禁果了。
再说了，刚才也并非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沈司其那紫罗兰纹饰的内衣就像是一个小精灵一样，在古天怙的眼睛和脑海里来回蹦跳。
这挥之不去的春光乍现，让他的保护欲望陡然升起。
“司其！注意保护隐私!”
古天怙侧歪着头，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横档在了沈司其的身前。
有了他的遮挡，智能机器人医生陈曦再看向这里，可就只能看到古天怙宽阔的后背了。
“走吧！我带你去换衣服。”
古天怙掩护着沈司其向更衣室快步走去。
虽然为他们服务的医生是智能机器人，没有真正的人类情感。
但是全身高比例仿真的设计，让人第一眼看上去，还是感觉如同真人般的存在。
“你，你可一定要挡严实了！他，他好像在看我们。”
从沈司其的角度望出去。
智能机器人医生陈曦正在盯着自己，并且缓步跟了过来。
第386章 模仿机器人
“他来了，他来了！”
沈司其有些紧张地小声嚷嚷着。
她的身体也开始不自觉的往古天怙这边靠的更近了。
两人之间已经仅剩下一个竖指的距离了。
此时不待，更待何时！
近在咫尺的便利，让古天怙终于得偿所愿。
他在沈司其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那种感觉简直太美妙了！
如果说男人看女人，始终觉得中间隔着一层纱。
那么一个吻就是扯掉这层纱的绝佳手段。
“司其，你好美！”古天怙怔怔的瞅着自己眼中的女神。
因为这一次别样的接触，让他再看过去，却惊讶的发现沈司其周身都在闪耀着一道奇特的光芒。
这道亮光稍纵即逝，瞬间又化作一股淡淡的幽香直钻入到他的鼻孔里去了。
这奇特的物理现象加化学反应，最终释放出来的就是荷尔蒙信息。
“再坚持几步马上就要到更衣室了。你不要过来呀！”
沈司其在心里面默默祈祷着。
虽然智能机器人没有人类的情感，但是被他那双空洞至极的眼神一直盯着，还是会有一些头皮发麻的不自在感。
“你不要过来呀！你不要过来呀！”
沈司其跟和尚念经一样，不停地念叨着。
智能机器人医生陈曦好像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
反倒是越走越快了！
终于在更衣室的门口处，他将沈司其和古天怙给堵住了。
“这是你们下一个检测项目的预约单，请收好了！”
编号为NO.2的智能机器人医生陈曦还是比较有责任“心”的。
这一张预约单看似毫不起眼，要是没有了它，不想跑腿回来拿的话，那就得原地排队等候。
“哦!原来是预约单呀！我还以为......”沈司其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你还以为是什么？”古天怙自从亲吻了自己的女神之后，胆气也明显比以前大了许多。
“你该不会是以为，他想要劫色吧？哈哈哈......”
古天怙笑的前仰后合了。
胆气大了以后，这玩笑他都敢随便乱开了。
“真要想劫色，恐怕你还得管他叫师弟！”沈司其白了古天怙一眼。
然后就留下来这么一句莫名其妙地话，独自一人去到了更衣室里。
“管他叫师弟？”古天怙斜着眼瞅了一下智能机器人医生陈曦。
编号为NO.2的智能机器人医生陈曦履行完自己的职责，已经转身走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古天怙嘴角微微上扬。
“这种事我自己一个人干就够了，不劳外人费心！更何况，你还不是个人！”
古天怙居然因为沈司其一句不经意的话，吃起了一个完全没有任何人类情感的智能机器人的醋。
“你在外边瞎嘀咕什么呢？”沈司其在更衣室内隐隐约约地好像听到了些什么。
“哦！我没有说话，没有说话。可能，可能是智能机器人医生在打电话。”
古天怙胆量变大了以后，这嘴上也开始不着调的跑火车了。
“机器人还需要打电话吗？我怎么不知道！”
沈司其已经换好了衣服，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更衣室里面走了出来。
“机器人真的会打电话？我倒想见识见识了。在哪里？在哪里？”
沈司其东张西望着，可就是寻不到编号为NO.2的智能机器人医生陈曦。
“其实......”古天怙从后面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衣服。
这一身可比刚刚换下来的医疗中心的那一套要结实的多了。
不但不会轻易地碎掉，还更加地好看美观。
看着美丽动人的女神靠着自己这么近，古天怙不禁又动起了歪心思。
“其实机器人打电话的样子还是挺怪异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往沈司其的身边靠了靠。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只有一个手掌的大小了。
古天怙准备故伎重施，再亲吻一下沈司其。
只不过这一次他想出了一个更高明的主意。
“你想不想知道机器人打电话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他欲擒故纵，率先抛出了引诱的橄榄枝。
“想知道呀！在哪里？你快带我去看一看！”沈司其不知是计，被带着节奏走了。
“原版的是看不到了，他已经走远了。不过我可以给你模仿一个！你看好了。”
古天怙因为挨着沈司其太近，所以说起话来声音不大也不小。
至少这样不会引起女神的反感。
“好吧！请开始你的表演。”
在沈司其的催促声中，古天怙模仿起了机器人打电话时的古怪举动。
“嗡！嗡!嗡！”他嘴里振振有词，发出了类似于震动的声音。
“这是来信号了，马上就要接听了。”
古天怙脖颈微抖，配合着嘴里面发出来的震动的声音，有节奏的晃动着。
“如果同是机器人来电，这一套动作是不会出现的。”
“只有当人类给机器人打电话，他才会有这种反应。”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设计，科学家是这样解释的。”
“人类作为高等生命体，因为有了情感的存在，所以为了体现敬重，一定要让为我们服务的智能体在行为上有一个特殊的标志性！”
“说的通俗一点就是要有仪式感！”
古天怙一边学着机器人接电话的样子，一边耐心的解释着。
沈司其看到他那么认真的样子，也便就不忍心打断了。
一个在说，一个在听。
倒也相得益彰!
“最刺激的还是接通信号之后，机器人的整体反应。”
“他们不分型号，不分类别，基本上都会做这样的动作。”
古天怙双目微闭，头向上轻抬，双臂从侧面环绕一圈将沈司其裹挟住。
“为了表示足够的敬重，机器人通常会摆出环手作揖的动作，就像我这样。”
“司其，你有没有兴趣也学习一下。”
古天怙循循善诱。
沈司其的兴趣全都用在了机器人的身上。
毫无防备的状态下，她一步一步的陷入到了对方设置的温柔陷阱里。
“那好吧，我学学看。有不像的地方你不准笑!”
沈司其也模仿着古天怙的样子，眼睛微闭，头轻抬，然后双手环绕一圈，也将古天怙裹挟了起来。
第387章 娱乐城
古天怙眼见时机成熟，便不再犹豫。
近在咫尺的气息，让他有些把持不住了。
还不等沈司其反应过来，他就怼了上去。
虽然不是初尝人间情滋味，但是以这种连诳带骗的方式获得。
多少有些不讲脸面。
“这...这就是你所谓的机器人打电话！”
沈司其并没有挣扎，她趁着喘息的空隙问了一句。
古天怙原本打算得寸进尺的，但转念一想。
女神的脾气温柔起来好似天上的水，可一旦暴躁起来，却又像黄河决堤。
所以见好就收才是当务之急！
古天怙睁开眼睛然后缓缓地将双臂收起，就着沈司其刚才提出的那个问题。
他轻声回答道：“这就是人类为机器人设计的仪式感！”
“只要有人类电话打进来，他们都会做这样奇怪的动作。”
“你不信的话，咱们可以拿智能机器人医生陈曦来做实验。”
古天怙害怕沈司其会秋后算账，所以尽量将自己刚才撒的小谎圆的充实一些。
编号为NO.2的智能机器人医生陈曦此刻正好不在这里。
即便是打了电话，也看不到他的反应。
“不用了，不用了，麻烦死了！”沈司其一脸的嫌弃。
“这里是医疗中心，是给有病的人准备的。”
“正常人没啥事，谁愿意多待上一秒钟。”
“咱们赶紧的，检查完最后一项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沈司其主动转移话题，不再去讨论所谓的机器人仪式感。
这正中了古天怙的下怀。
如果是自己强行改变话题，肯定会引起女神的怀疑。
现在好了，不用再担心了。
至于智能机器人医生在接到人类打来的电话之后，会不会做出所谓的“仪式感”，也就无从得知了。
只不过，有一样可以肯定的是，他无愧于“移动的医学宝库”这一称号。
不管是谁打来电话进行医学咨询，他都会毫无保留的予以解答。
沈司其忌讳医疗中心是给病人准备的，不愿意在这里多加停留。
所以在做完最后一项检测之后，她就和古天怙一起离开了。
这最后一项检测是关于“生长激素”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它在人体内会有一个明显地下降。
与上一次的检测结果比较起来，古天怙的检测数值有了一个较大的下滑。
这也就意味着，法制限定年龄一到，他就必须要更换智能躯壳了。
要不然，小命可就不保了。
而沈司其的检测数值却让人很欣慰，既没有明显地下滑也没有罕见的增长。
波动范围维持在在零点二至三点八之间，属于特异体质范畴。
只要能够保持住这种波动，在法定年龄到来之前。
她都不用更换智能躯壳了。
如果可以的话，甚至还能冲击一下原生态人最高的生命记录二十四岁。
从地戍局医疗中心出来之后，兴奋不已地沈司其非要拉着古天怙去娱乐城疯玩。
但是古天怙的心情还有些低落的，毕竟离着更换智能躯壳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他知道一旦自己更换了智能躯壳，那么跟沈司其之间的距离将会越拉越大。
说不定，最终连情侣都做不成了。
沈司其心思缜密，看出了古天怙的疑虑。
所以为了给对方吃下一颗定心丸。
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古天古同学，不准不高兴！”
“来来来，看着我的眼睛。”
沈司其从后面拽了一下古天怙。
两人游走在娱乐城的大街上，这里是他们最喜欢来的地方，没有之一。
因为心情郁闷，古天怙走的快了一些。
“司，司其。你刚才在叫我吗？”古天怙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娱乐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嘈杂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所以听不清楚也很正常。
这里是专门为原生态人开设的娱乐场所。
入口处还专门贴有警示标志：
改造人及二十四岁以上原生态人禁止入内！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每次来到娱乐城，最开心的人就是你。”
“怎么今天却一反常态了？”沈司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虽然她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原因，但还是希望对方能够亲自说出来。
主动诉说要好过被动劝说！
“司其，你看他们每个人都好开心呀！”
“一点都看不出来因强制性更换智能躯壳而悲伤的样子。”古天怙答非所问。
他还是没有从沮丧的阴霾中走出来。
“他们怎么可能不开心呢？你可别忘了，来到这里原生态人，最最想去的一个地方就是那里！”
沈司其抬手指了指他们正前方的一处设置了红绿灯的路口。
绿灯标示是通往左侧路径的。
红灯标示则是通往右侧路径的。
只见熙熙攘攘的人群，从这个路口开始泾渭分明了。
大部分人都涌去了红灯区。
充斥在红灯区内最多的不是吃喝玩乐这四大元素。
而是最受年轻人欢迎的第五元素——住！
各种特色的情侣包房占据了红灯区的半壁江山。
既有临时租用的，又有长期包租的。
以前每次来到这个红绿灯路口，古天怙都会忍不住朝向右侧的红灯区好奇的多观望上几眼。
男人的心思女人又岂会不懂。
可是沈司其更加注重的是情感上的纯洁。
所以即便来过了这里有无数次，她都不允许古天怙去往红灯区。
但此一时彼一时！
毕竟意外和明天谁也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到来。
再不趁着这难得的空闲时间将想要办以及没有办完的事情办完。
等到被动的更换了躯壳，可就后悔莫及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生长激素不断地下降，没准后天或者是大后天就需要更换智能躯壳。
到那时“时光之殇”病毒发作，谁还有心思去想男女之间的事。
“今天我就破例一次，和你一起去那里面转一转！”
沈司其手指往右侧轻轻一歪，径直指向了红灯区的方位。
古天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使劲的揉了揉，在确定真的没有坏掉之后。
他咧着嘴开心的笑了起来。
第388章 不一样
他这一笑，沈司其也就跟着一起乐了起来。
“你可真像个小孩子！”
看着“破涕为笑”的古天怙，沈司其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了。
红灯街区之内，各式风情一应俱全。
既有欧美风格的荷兰街美国派，又有亚洲风格的日式棒棒糖和韩式漂流浴室。
古天怙替沈司其做主，选了一个韩式漂流浴室的风格。
毕竟在这种时候，男士还是应该更主动一些。
漂流浴室内，两人做了男女该做的事，然后就美美的睡下了。
有道是睡着的女人，会更加的有魅力。
沈司其虽然长的很美，但是和芬蕊来比起还是有那么一些不一样。
一个英姿飒爽恰似那女中豪杰。
一个则是娇艳欲滴天下绝世无双。
看着躺在“休眠仓”里的芬蕊，肖飞的第一感觉不是问“为什么”？
他首先想到的是这两个自己接触过的女人，哪一个更漂亮。
而此刻的忝谈早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他趴在“休眠仓”的透明盖板上，一边哭泣，一边呼喊着大美人。
芬蕊直挺挺的躺在“休眠仓”内，一动也不动。
伴随着“休眠仓”不断喷出的冷气，时间开始飞速倒转又回到了“大科技革命”动荡的岁月。
更换了智能躯壳的忝谈在岳父芬迪森的精心照料下，很快的就康复了。
只不过，这身体机能恢复了，可“幻肢痛”所带来的精神层面的创伤，却依然不见起色。
最为头痛的是，“时光之殇”病毒已经开启了全面爆发模式。
芬迪森率先倒下了，性格倔强的他拒绝替换智能躯壳。
临终之前他留下了遗言。
“忝谈，我的好女婿！历史大势，浩浩荡荡！”
“科技发展到了今天，已经超出了人类所能掌控的范畴。”
“我只希望你可以坚强地活下去，不光是为了自己，还要为了蕊蕊！”
“蕊蕊，蕊蕊......”
芬迪森在万般不舍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以他的级别，其实是可以无偿更换智能躯壳的。
即便是不想更换智能躯壳，选择在“休眠仓”里沉睡也是可以的。
虽然“休眠仓”的指标，忝谈一家拥有两个。
但是两个同时使用的话，会有时间限制。
每一个只能使用三十年。
如果选择捐出一个，仅使用剩余的另外一个，那么时间将会翻三倍再多十年。
也就是一百年。
为了可以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多一份可以活下去的希望。
芬迪森教授做出了一个父亲该做的选择。
因为“创伤后应激反应”而陷入到沉睡状态的芬蕊，并没有明显要好转的迹象。
在“时光之殇”病毒的侵袭下，她的脚部处出现了发病的症状。
半面脚掌已经变成了黑炭状。
时间紧迫，摆在忝谈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给芬蕊更换智能躯壳，要么将其放入“休眠仓”。
可是不管选择哪一种方法，风险都是巨大的。
因为这两种方法以前从来都没有人试验过。
给一个植物人更换智能躯壳，这更换完成之后到底能不能醒过来，谁也不敢打包票。
再说了，大美人身姿曼妙，更换了智能躯壳之后，即便是清醒了过来，在心理上她也不一定就能够接受。
思来想去，忝谈最终还是选择了“休眠仓”。
也许是他的诚心感动了上苍，又也许是这个世界也不希望芬蕊香消玉殒。
误打误撞之下，“休眠仓”中的大美人，陷入到了更深度的睡眠状态。
这种状态下，生长激素居然有了一个罕见的跃升。
凭借着这次跃升，芬蕊体内的生长激素与“时光之殇”病毒达到了一个相互抑制的平衡状态。
进一步的感染也就停止了！
为了保持这来之不易的“成果”，在“时光之殇”病毒被根除之前。
忝谈都不打算解冻“休眠仓”中的大美人了。
哪怕是不能够天天看到，他也甘心情愿。
只要人还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
肖飞通过忝谈短暂地回忆，终于把缺失掉的关于大美人芬蕊的那一部分内容给补齐了。
虽然两人现在是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脑壳。
但思想和情绪却是相互独立的。
被称作“神种”的固氮神石微粒，一左一右嵌入在忝谈的脑壳里。
正是这两粒“神种”将肖飞的灵魂给吸纳进来的。
现如今，他和忝谈一人占据一粒。
除了知识储备量以及对智能躯壳的熟练操控这两项之外，肖飞在其他方面已经与忝谈看齐了。
只是眼下的环境，到底是应该沉默，还是打破沉默。
他有些拿不准了。
毕竟忝谈正处于一个极度悲伤的状态。
“大...大哥！”
肖飞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他轻轻地呼唤了一声。
忝谈哭劲儿正浓，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脑壳里还有另外一个灵魂。
这冷不丁地一声闷响，吓得他一个激灵。
智能躯壳在大脑的下意识反应下，也产生了一丝轻微的晃动。
这一晃，忝谈的手就从“睡眠仓”的透明盖板上放了下来。
哭声也就此停住了！
“哦！咳咳咳......”
咽喉处因为长时间的哭泣，会有一些不舒服的感觉。
但这并不妨碍两个人之间的交流。
使用意念力在脑壳里沟通，也不需要嘴巴的参与。
只是在外人的眼里看来，会有那么一点奇怪。
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脑壳里了，表现在形体上，自然就是站立着一动也不动。
甚至于面部的表情都是僵硬的。
这可吓坏了安保室的工作人员。
他们通过监视设备，看到这个痴情的男人，在大哭了一场之后。
突然怔立在原地，纹丝不动了。
到底要不要呼叫救援，他们也是拿不定主意。
肖飞总算是耳根子清净了。
他估算了一下时间，从“睡眠仓”拉出来的那一刻起。
忝谈就开始哭，并且整整哭了十五分钟。
由此可见，大美人芬蕊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多么的重要。
原本肖飞也打算跟着一起哭来。
只是看着大美人这栩栩如生的样貌，哪里像是有事的样子，所以他又哭不出来了。
第389章 谈心
哭不出来，并不代表说不出来。
一刻钟的时间，肖飞憋着就跟个哑巴似的。
可是把他难受死了！
“大哥，不哭了，不哭了！再哭，这身体可是就真的受不了了！”
哪里是这幅身子板受不了了，分明就是他自己受不了了。
“该让你知道的，你全都知道了，不该让你知道的，你自己也都想着法的知道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了！”
忝谈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
自从肖飞来到了他的脑壳里以后，两个人之间还从来都没有认认真真的谈过心。
择日不如撞日，趁着眼下这么安静的环境，畅谈一番倒也好得很。
“大哥，你太客气了！再怎么说，我都是后来的，这里的一切还是你说了算！”
肖飞不卑不亢，对于忝谈的能力他除了钦佩还是钦佩。
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冲突，他甘愿做副手。
“你也不用太谦虚了！既然固氮神石微粒选择将你吸纳进来，一定有它的深层用意。既来之，则安之！”
“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尽管开口问我就可以了！”
忝谈开诚布公，已经默认肖飞就是这里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了。
“大哥，你说这个叫做神种的固氮神石微粒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作用力！”
“居然连科学仪器都无法捕捉到的灵魂，都能够轻而易举的拘囿住，并且还是跨越时空的。”
肖飞这个问题可是问到点子上去了。
自从更换了智能躯壳以后，这么多年以来忝谈一直都没有放弃对人类生命的研究。
不光是为了天下苍生，更是为了大美人芬蕊。
只要能够消灭“时光之殇”病毒，将芬蕊救醒。
哪怕是牺牲掉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辞。
整整三十年的时间，也就是“大科技革命”飘摇动荡最激烈的那三十年。
忝谈几乎足不出户，他将自己困在地戍局的实验室里，天天研究人类生命的起源。
第三部门仓储室内的那三块分离的“固氮神石”，已经被他使用特殊手段拼凑成了一个整体。
当然了，这所谓的特殊手段，其实就是使用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不停地轰炸。
拼凑成一体的“固氮神石”虽然缺失了两颗细小的微粒。
但是丝毫不影响它的整体性能。
“固氮神石还是其他的性能？”肖飞在忝谈的详细阐述中，终于找到了关键点。
“是的！通过监测，我发现这块神奇的石头，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出一种奇特地声音。”
“这种声音既不属于次声波也不属于超声波，仪器检测不到，别人更是倾听不到！”
“只有我能够感觉得到！”
忝谈每每想起自己第一次发现“固氮神石”特殊秘密的时候，就兴奋不已。
“你知道吗？脑壳里的这两颗神种，可以跟固氮神石产生联动。”
“也就是从产生联动的那一刻起，我就意识到了以后肯定会有一些奇怪地事情发生。”
忝谈思绪飞转，转回到了他与“固氮神石”产生联动的那一天。
肖飞也跟随着他的思绪一起转动，见证到了奇迹的一刻。
地戍局第三部门H大区的实验室内，忝谈双目微闭，“固氮神石”就矗立在他的身前。
粗看“固氮神石”呈现上瘦下胖的葫芦形状，细看却又恰似一尊弥勒佛。
这是经过了上百次冲击波轰炸之后，最终形成的样貌。
也并不是忝谈刻意为之，当轰炸达到了一定次数之后，再使用同样的方式进行修正。
他发现一切都是徒劳的！
最终成型的“固氮神石”，无论再怎样折腾，都不会发生形体上的改变。
也许只有加大冲击波的能量，才可以更上一层楼了。
只不过那样做，怕是连地戍局都要一起轰掉了。
心细的肖飞发现，用来隔离“固氮神石”的防护罩上，不断地闪现着一串文字。”
“爆破次数108，最大冲击波超压值52.8千帕！”
这第一项“爆破次数108”，他还能理解。
至于第二项嘛，肖飞可就有些不知所以然了。
忝谈感应到了他的困惑，便主动解释了起来。
“冲击波超压值52.8千帕，这可是相当于一颗炮弹爆炸所产生的威力了。”
“防护罩所能承受的冲击力度到了这个数值，也已经是极限了。”
眼前的这个防护罩，居然能够抵御一颗炮弹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力。
可真是牛啊！
肖飞发挥着自己无穷的想象力，他设想着防护罩内被投入了一颗实验弹。
这颗实验弹有人的拳头那么大小，引爆之后，瞬间产生的冲击波全然释放到了“固氮神石”上。
“固氮神石”被炸开裂的时候，并没有散掉。
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不断地膨胀，原本只有一米多高，膨胀到最后居然变成了十米高。
要不是因为防护罩足够大足够强硬，还真就被它给撑破了。
瞬间放大了数倍的“固氮神石”，使用特殊仪器近距离观察的话。
可以很轻易地就看到缺失掉的那两颗微粒。
指甲盖大小的孔洞让“固氮神石”看起来就像是缺失掉了两只眼睛一样。
“妙呀！妙呀！它这是把眼睛无私的奉献给了你。”
肖飞看着那惟妙惟肖犹如眼眶一般的孔洞，打趣的说道。
“嗯！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几分相似！”忝谈附和了一句。
因为这份记忆是忝谈主动“拿出来”给肖飞看的，所以两人可以像分析影像资料一样，分析里面的内容。
“第108次轰炸完成之后，固氮神石膨胀的时间特别长。”
“在此之前的107次，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种现象。”
忝谈继续解释着。
“膨胀持续的那一段时间里，我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有一种特殊地声音传出来。”
“这种声音，使用任何设备都检测不到。”
“用我的感觉来形容，那应该是一种介于超声波与次声波之间的幽冥波段。”
频率高于20000Hz的是“超声波”，频率低于20Hz的称为“次声波”。
介于两者之间的还有一种幽冥波段。
第390章 幽冥波段
“幽冥波段！”
一个听起来戾气十足的名号。
肖飞有一丝不寒而栗了！
“这，这听起来不像是科学了。应该算是鬼神学吧？”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可以这么来理解。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也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忝谈娓娓道来。
“固氮神石”到底是因为膨胀到了一定程度才会发出“幽冥波段”。
还是说，恰好到了某一个特定的时间段才会这样。
忝谈也拿捏不准。
他当时所能做的就是打开防护罩，和“固氮神石”来个零距离接触。
双手触摸上去的那一刻，一种更为奇特的力量直冲他的脑门。
“和我一起来感触一下那种感觉吧！”
忝谈招呼肖飞一起，在这一段特殊提取的记忆里畅游一番。
冥冥中，肖飞感觉自己以第三者的视角进入到了一个带有虚幻感的梦境里。
之所以称之为梦境，那是因为呈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是极其模糊的。
不用说是第三者的视角了，即便是自己本身做的梦，都虚幻至极。
“这，这真的是多出了一双眼睛！”肖飞感叹不已。
看起来自己对“固氮神石”微粒“神种”的猜测没有错，它就是一双特殊地眼睛。
这双眼睛用在了忝谈的身上就变成了心眼。
虽然它们现在嵌入的位置是脑壳里。
“心眼开了，心眼开了！”肖飞兴奋不已。
通过“心眼”，他发现周遭都是极其模糊的。
唯一能够确认的一点就是，这个“心眼”所附着的第三者正在很辛苦的攀援。
虽然看不太清楚攀援的具体地点，但是“心眼”就像是这个第三者身上佩戴的影像设备一样。
因为某些特殊地原因，摄录的镜头始终都被一片雾气笼罩着。
以至于拍摄到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
肖飞尝试着切换不同的角度来观察这到底是在哪里，却发现越是努力，看到的东西越是模糊。
“不能太急躁了！只有彻底地静下来，才会看的真切！”忝谈提醒了他一句。
静下来！
说得容易，做起来难呀。
在一个双眼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楚的地方。
想要静下来，除非原地打坐吧。
可是第三视角的那个人，好像并没有停下来的打算。
相反，他越攀越快了。
等过了危险陡峭之处，他又奔跑了起来。
“静下来，静下来......”肖飞不断地暗示着自己。
虽然这一切的感觉都是来自忝谈的特殊记忆，但是只要平心静气，他还是可以把这一段特殊的记忆当成影像资料来观看。
也许真的是自我暗示成功了，又也许是肖飞所占有的那一粒神种发挥了作用。
静下心来以后，再看过去。
那一团灰蒙蒙的景象消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白雪皑皑的世界。
当肖飞想要更加直观地去感受这一片世界的时候。
他的眼前突然闪耀起类似于“伽马射线暴”的光亮。
强烈地光照让他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当然了，真正失去意识的是这一段特殊记忆里的忝谈。
肖飞只不过就是将这一段特殊地记忆全程看完。
并且“据为己有”而已。
“怎么样？最后的那一幕，印象深刻吧！”忝谈担心肖飞并不能够真正的看懂。
所以就询问了一句。
“确实很震撼！差点亮瞎我的，我的...”
肖飞本来打算说“我的狗眼”，可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和忝谈共用一副躯壳。
对自己不恭，就是对忝谈的不敬。
所以半路他又忍住没有再说下去。
“嗯！我当时也是这么感觉的。那种强度的亮光，相信即便是瞎子，也会看得见。”
忝谈将肖飞想要表达的意思巧妙地转换了一下。
消除尴尬的同时，还展现出了他睿智的一面。
“连瞎子都能看到的亮光，那，那不就是核爆嘛。”肖飞也不笨。
他猜到了只有核爆才能够产生出如此强烈地亮光。
“是的!那是上千年才可以看到一次的伽马射线暴！”
“如此巨大的能量，你我凭借着心眼就可以看见，实在是幸运至极！”
忝谈将自己所知道的悉数相告。
肖飞对于那一团亮光的疑虑是消散了。
但是那个承载着“心眼”的第三视角，到底又是个什么？
他愈发的好奇了！
“那心眼一路看不开，想来肯定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限制。”
“这种力量会不会就是那个第三视角发出来的？”
肖飞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完全有这个可能！”
“从那以后，我又碰上了几次这样的情况。每一次的景象也都差不多，很模糊！”
“除了最后的亮光比较耐人寻味之外，其他的地方真的是找不出任何地端倪。”
忝谈将自己与“固氮神石”的所有关连如实相告。
末了，他还不忘补充一句。
“比较奇怪的是，第二次以后再看到那亮光，我并没有失去意识。”
“但是也没有发现更多的秘密。”
“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停止了对这一项目的研究。”
忝谈对于人类生命起源的研究，以及想利用“固氮神石”攻克“时光之殇”病毒，拯救芬蕊的计划
在接连无所突破之后，也便就告一段落了。
至于他口中所说的“幽冥波段”，也仅仅只限于自己能够听到，并无实验仪器真正捕获过。
受限于此，也就无法跟其他科研机构共享数据。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忝谈刻意对外隐藏了在“幽冥波段”出现以后，自己用“心眼”看到的一切。
从这个角度来讲，肖飞是幸运的。
他是第一个知晓这个秘密的人。
不知不觉中，忝谈和肖飞已经深入沟通有五分多钟了。
在这段时间内，忝谈始终矗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从安保室的监控设备一眼看过去，他更像是魔怔了一般。
“休眠仓”舱体不断释放出的冷气，层层叠叠的扑撒在他的身边。
无形中，又平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按照“休眠仓管理中心”的规定，“休眠仓”单次出舱的时间不能超过二十五分钟。
此刻仓体上显示，剩余探视时间还有三分钟。
第391章 “拆盲盒大比拼”
在探视时间归零之前，“休眠仓”系统会有一个鸣笛提示。
当剩余时间还有一百二十秒的时候，警示音便会自动响起。
伴随着刺耳的“滴滴滴”声响，忝谈终于动了起来。
他向后稍稍挪了两步。
虽然还有些恋恋不舍，但是离开的时候已经到了。
按照“休眠仓管理中心”的规定，下一次探视时间最早也得是三个月以后。
忝谈一步三回头，直到盛装着芬蕊的“休眠仓”完全缩入到舱门之内，他才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肖飞虽然也有些不舍，但在现实的世界，他还是选择了退居二线。
毕竟，大美人再漂亮，那也是忝谈的媳妇，不是他的。
从“休眠仓管理中心”出来以后，忝谈并没有选择闲逛。
对于别人来说，像今天这么难得的休息日，怎么着也应该吃喝玩乐一番。
但是“大规模原生态人口失踪案”，就如同是一个漂浮在水面上的皮球一般。
按下去了，又浮起来。
浮浮沉沉的焦躁感，惹得他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静一静。
而这个地方正是地戍局本部。
自从“大科技革命”正式爆发，忝谈因伤从正局长的位置退下来之后。
地戍局的正局长一职就一直空缺着。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讲。
他现在应该算做是地戍局的“隐形正局长”。
有了这一层关系，局里那些需要高级别身份进行访问的特殊区域。
他也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直接进入了。
E大区！
地戍局大数据库量子总管容身之处。
忝谈准备将自己关在这里一整天了。
一方面可以在数据库里搜寻一些关于“大规模原生态人口失踪案”的隐藏线索。
另一方面，还可以实时的了解一些正在发生的新闻事件。
肖飞虽然一肚子的不愿意，但是作为“二把手”，他没有太多的主动权。
后来他又转念想了一下，能够在这么一个清净的环境里参观学习，倒也不是一件无聊的事。
忝谈满怀期待地查找了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关于“大规模原生态人口失踪案”的线索实在少的可怜。
除了手头上掌握的那些之外，其他的说了几乎跟没说一个样。
尤其是关于“疯狂博士”贺卢方的信息，更是难觅半点踪迹。
地戍局大数据里的资料显示，此人早在十年前就已经失踪了。
而失踪之前的信息，也全部被列为了机密。
所有有关他的档案，不是被涂成了黑色，就是无可奉告。
一个这么神秘的人物与“大规模原生态人口失踪案”有关联。
看起来，下一步案件的追查重心就全在这个人身上了。
肖飞本来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却发现忝谈已经从资料库里面退了出来。
他现在将注意力又集中在了“实时新闻”上。
“量子总管”以大窗口贴小标签的形式，把上千条“实时新闻”一股脑的全给抛了出来。
只要有感兴趣的，动动嘴说出编号它就可以进行全景展示了。
看着这些从0001到1000的新闻编号，肖飞兴致十足了。
“这玩意儿，像极了拆盲盒呀！”
玩心大发的他，不再去想关于人口失踪案的事。
他准备和忝谈来个“拆盲盒大比拼”。
十个为一轮，猜对一个得一分，一共猜三轮。
分数多者获胜！
从年龄上来讲，忝谈吃过的盐比肖飞吃过的米还要多。
所以，当“拆盲盒大比拼”这个话题被提起来的时候。
他就已经猜到对方想要干什么了。
“既然主意是你想出来的，那么规则和赌约也就一并由你来定了！”
忝谈顺水推舟，把主动权都让给了肖飞。
这正中肖飞的下怀。
“大哥够豪爽！”
为了进一步麻痹忝谈，他不吝赞美之词。
关于“拆盲盒大比拼”的规则和赌注。
也都是现成的！
将“实时新闻”的数字编号，进行随机抽取。
在全景展示之前，猜测一下，这里面涉及的内容是关于哪一方面的。
只要大方向猜对了，就算得分。
“最终得分最多的人，将会获得，获得......”肖飞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获得这幅智能躯壳的第一操控权是吧？”忝谈主动迎合，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大哥英明！居然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把戏。嘿嘿嘿...献丑了！”
肖飞尬笑了一下，只不过这也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
“既然是比拼，那有输赢也算正常。我愿赌服输，只要你能赢，这幅智能躯壳以后都归你指挥！”
忝谈不但没有生气，还把肖飞不敢说的话，主动帮忙说了出来。
“大哥英明！大哥威武！大哥真帅！”肖飞一个劲儿的奉承着，生怕忝谈再反悔了。
可是他哪里知道，“反悔”这个词，在忝谈的字典里压根就不存在。
“行了，行了！赶紧的，快开始吧！”
忝谈也不墨迹，他师承胖班长的“狠”字诀。
只要我论第一，就没有人敢来排第二。
敢来排在后面跟我抢的，都得被打趴下。
虽然肖飞不是敌人，但是他已经动了“抢”的念头。
所以还是应该适当地教训教训他，好让他知道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拆盲盒”嘛，说白了就是拆概率。
肖飞准备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发起比拼。
既然是概率问题，那么遵循两颗炮弹不可能落在同一弹坑的理论。
不同的“实时新闻”编号，所涉及的领域肯定也不会相同。
只要将前面的几个编号顺利地打开了，即便是后面的难猜，双方的失误率也都是五五开。
“我选择0008编号，新闻内容是关于，关于......”
肖飞开始耍起了小心思。
他之所以率先作答，目的性很明确。
那就是“量子总管”曾经说过，想要全景展示“实时新闻”，只要说出它的编号就可以了。
现在他主动说出来，只等“量子总管”全景展示了。
一旦展示开来，不管是几秒钟，肖飞都会在第一时间获悉新闻是关于哪一方面的。
如此一来，他也便就猜对了一个。
顺利拿下关键的第一分。
第392章 半智能
只要第一分拿下来，肖飞就可以撒泼耍无赖了。
到时候以比拼规则存在bug为由，命令“量子总管”在没有说出“展示”这个词之前。
不准它全景展示被念中编号的“实时新闻”。
至于自己先得到的这一分，为了不影响比拼的进度，就算得分有效了。
想必忝谈也不会以大欺小，斤斤计较的。
如此一来，后面的比拼，在失误率五五开的前提下，自己完全有可能赢下。
因为是比拼，两个人都要参与其中。
所以，在忝谈默认的前提下，肖飞也是可以操控智能躯壳的部分功能。
比如说，刚才下达的关于选定新闻编号的语音指令，就是出自他的意愿。
虽然这句话是经由忝谈原生态的嘴巴说出来的，但是这也应该算作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操控智能躯壳了。
“0008号新闻已经选定，请选择观看模式！”
在肖飞满怀期待的等待中，“量子总管”当头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你...你不是应该先展示新闻内容的吗？”肖飞有一丝不解的反问道。
“是的。他是应该先展示新闻内容，但凡事都有特例！”忝谈将智能躯壳的操控权暂时让给了肖飞。
此刻他只在大脑里通过意念力跟肖飞进行沟通。
所以刚才的那一番话，并没有经由他的嘴巴说出来。
“凡事都有特例？那具体是怎么个特殊法？”肖飞百般不解。
这好不容易可以不受管制，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他可得好好的过足瘾才行。
忝谈倒也配合，既然放权了，那干脆就一放到底。
“这个问题不需要我来解答！”他通过意念力与肖飞进行了及时沟通。
这也就意味着，答案只能是由“量子总管”来提供了。
而“量子总管”也确实没有闲着。
在肖飞提问后不久，它就给出了标准答案。
“您刚才输入的语音指令，格式不对！”
“这跟您以前说话的口吻有些许出入，系统自动判定在语音指令格式正确之前，将执行一问一答式！”
一问一答式！
说白了，就是以前的一些默认操作，统统都失效了。
全智能变成了半智能。
“我...我去！”肖飞忍不住爆粗口了。
“语音指令格式错误！语音指令格式错误！语音指令格式错误！”
“量子总管”一连发出了三句错误警示。
虽然没有刺耳的警示音，但是一问一答式依然没有解除。
“怎么样，这第一题你到底是猜还是不猜？”忝谈催促了一句。
肖飞眼见着自己的小聪明被拆穿，还是无意中被“量子总管”给拆穿的。
这哑巴亏吃的，可真是郁闷！
“好吧，好吧。这0008号新闻播报的是关于时政方面的。请大屏幕展示！”
肖飞最终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猜测里面百分之百全是蒙的。
“语音指令格式正确！一问一答模式解除。马上为您大屏幕播放0008号新闻！”
“量子总管”主动解除了“一问一答模式”。
至于到底是怎么解除的，肖飞还是一脸的懵逼。
“大...大哥！它这，这是单向歧视吗？”通过意念力，肖飞向忝谈发出了求助。
“智能产品都是为人类服务的，又怎么可能会有歧视这一说。”
“你不要多心了！语音指令格式不正确，是因为你在发出语音指令之前，忘记说请字了。”
忝谈很耐心地跟肖飞解释着，何所谓语音指令格式不正确。
“哦！原来是这样！你看我这理解能力。”在听了忝谈的具体解释之后，肖飞是叫苦不迭。
“量子总管”展示的0008号新闻，是关于科技方面的。
具体内容无非就是一些专家在抨击当下的“后科技时代”。
他们痛斥人类自从有了智能躯壳以后，便不思进取，整体上大大影响了科技文明的长足发展。
仅仅一字之差，“请选择”变成了“我选择”。
让肖飞想要出其不意开好局的愿望落了空。
第一场比拼，他得了零分。
而忝谈并没有打算放过这难得的领先机会。
“请选择1000号新闻！”他干脆利落，直接使用了正确的语音指令格式。
“好的。大屏幕为您播放1000号新闻！”
“量子总管”对事不对人。
对于忝谈给出的语音指令，它使用默认状态大屏幕展示了。
只需要瞥上一眼，这编号为1000的新闻是关于哪一方面的他就了然于胸了。
“这一则新闻是关于娱乐方面的。”他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果不其然，大屏幕上展示的内容就是关于娱乐方面的。
一场怀旧演唱会正在“和谐城”中央大戏院如火如荼的举行着。
而忝谈之所以能够看一眼就猜得到，还是因为“和谐城”中央大戏院的装饰风格太过独特。
毋须多加辨认，凭感觉就可以猜得到。
既然是跟大剧院有关的新闻，那不是娱乐方面的还能是什么。
“大哥，大哥。咱们得商量一下，这规则需要重新改动改动！”肖飞通过意念力与忝谈及时进行了沟通。
这第一轮比拼，忝谈一比零领先了。
肖飞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应该是他领先的，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好说，好说。规则怎么改，全由着你！”忝谈尽显大将风范。
“也不用改太多，只要将新闻播放模式改动一下就可以了。”
“最好改成一问一答式！”肖飞感觉从哪里跌倒了就应该再从哪里爬起来。
“量子总管，请将新闻播放模式改为一问一答式！”忝谈也不墨迹。
他要让肖飞输的心服口服。
“好的。播放模式已经修改！”
“量子总管”虽然是人工智能，但忝谈说话的语气口吻前后出现了那么明显地不同。
还是让它产生了一些疑问。
只是碍于目前处在工作状态，不能闲聊。
所以它也就噤声了。
“请选择0038号新闻。”肖飞开启了第二轮比拼，他给出了自己的选择。
0038号新闻立刻就被单独摘了出来。
没有下一步语音指令发出，它只能暂时悬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