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知道多远，但已经有一段距离了，齐瑞的表现一直正常，但他根本就是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似乎根本不担心被人发现。
“你们两个也别那么小心，这里基本上都用的是科技，没有多少人巡逻，我们尽量避开人多的地方就好了。”
齐瑞的表现至少证明了一点，他们的猜测没有错，这个齐瑞的身份根本不止他们查到的那么简单。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齐瑞出现的时候，总让人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怪怪的。
程琳筱躲在秦远的背后，低声说道：“我怎么总感觉他阴沉沉的，不像个活人。”
程琳筱的工作接触的死人很多，大多数时候她用来评价一个人的标准就是像不像一个活人。
这样说起来，从最开始齐瑞的表现就很奇怪，就是他们刚到这里来的时候。
齐瑞被扔进了秦远的隔壁，但是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是很安静地待着，几乎连吃饭都没有声音，那些人也没有跟他说话，只是打开盖子，然后把饭扔下去，工作就结束了。
不知道他们之间发了什么，但看样子齐瑞干的不是什么好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秦远低声回应了一下程琳筱，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忽然间，齐瑞突然停了下来，正当两人觉得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的时候，齐瑞却突然回头看向了他们。
“稍微提醒你们一下，我的听觉很不错，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得见哟。”
齐瑞现在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个小流氓，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没了一种好人应该有的感觉。
“我们大概需要多久才能走出去？”
秦远现在比较关心这个问题，至于齐瑞怎么想他们，他已经不在乎了。
“一个小时左右。”齐瑞说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如果你们希望，我也可以直接把你们带回你们的小区。你应该已经知道了，这里的通道通往你们居住的地方。”
“为什么？”
“为什么呢……”齐瑞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情，“大概是为了方便出入吧，不过我带你们出去之后，出去的那条路就会被彻底封闭，你们也不用想再从那条通道进来了。”
齐瑞大方得让他们很意外，就像是根本不在乎这些信息一样，但是又十分准确地告诉他们，一旦他们出去了，通道就会被封闭，那么这条路就不可能成为他们的线索。
难以想象齐瑞和他的背后主使之间发生了什么，应该不只是利益争执这么简单。
一个小时的路程，顺畅得让人目瞪口呆，秦远完全没有想到一路上竟然一个阻拦都没有，看来齐瑞是真的对这里十分了解。
就在快要到达出口的时候，齐瑞回过了身：“你们从这个楼梯上去就可以出去了，我会封闭这条路。该告别了，你们是不错的朋友，但可惜我们不能做朋友。”
齐瑞的脸上总是挂着奇怪的笑意，他对待任何人都想是胸有成竹一样。
秦远让程琳筱先上去了，自己则站在齐瑞的面前，他想要确认一件事情。
“为什么你会和楚天一待在同一具身体里面？”秦远看着他，齐瑞的双眸幽深，似乎根本看不到底，也别想看出他的情绪。
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秦远的视力还不错，现在几乎能够看清楚齐瑞脸上的毛孔，他的每一块肌肉的运作都十分清晰了然。
“这个啊……还真不好说，我也不知道。”齐瑞说着摸了摸口袋，楚天一有带烟，他从中抽出一根点燃，“但是是他占据了我的身体哦，本来是没有这么多事，也不用和你们产生交集的。”
齐瑞说着忽然皱起了眉头，仿佛自嘲似的笑了一声：“说起来可笑，如果不是因为楚天一的情况特殊的话，我现在已经死了。”
干这种行当的人通常不会是什么很友善的人，齐瑞恰恰是因为楚天一才活了下来。
秦远忽然靠近了些许：“不管你是谁，你要做什么事情，但我不希望你伤害为我的朋友。”
下一秒，秦远直接捏住了他的后颈！
果然！
秦远说着用力一捏，齐瑞的身体就瘫软了下来，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某个地方，坐在沙发椅上的一个人勾起了嘴角，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哎呀，被发现了呢。”
秦远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还没有人赶来，他立刻将他拖上了地面，随后看到了开车赶过来的程琳筱。
“开车！我们需要去医院！”
程琳筱立刻踩下油门，开往医院。
青溪医院，沈扬看见程琳筱的到来十分惊讶，立刻就变了脸色。
“不是告诉了你，不要再到这里来吗？！”
沈扬的眼里充满了担忧，但他很快看到了程琳筱身后的人。
“我的朋友，他需要做手术，但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程琳筱说着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不是专攻外科的医生，但你也学过手术，你是神经科的，他脖子后面有个东西，帮我这个忙！”
楚天一这个时候已经完全陷入了昏迷，脖子后面已经有了一小块淤青样的东西，是皮下出血，秦远刚才那一下可是真用了力，否则可能还达不到效果。
沈扬看了一眼楚天一，程琳筱说的话似乎是真的，他还没有理由拒绝。
“把门关上，把他放在那张床上，让他趴着。”
沈扬立刻走向后面开始准备，他的办公室里为了急救准备了不少东西，手术刀也有，如果真的如同程琳筱所说的一样，只是一块小东西，他应该还是有把握。
楚天一的脖子后面这个时候有了一点点轻微的凸起，沈扬只是一看就稍微放下了心——只是在皮下，紧贴着肌肉层，不涉及主要神经，就算有点失误，最多楚天一之后不会再觉得脖子会痒了，其他都没什么大碍。
拉上帘子，沈扬举起手术刀，在楚天一脖子后面那个凸起物的下方划了一刀，随后将镊子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