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回乡途中遇劫匪
阮曦瑶病好后季成暂别了母亲带着她回家,季猛又一次出征了,因此没有送送他们,马车里装好了送给阮曦瑶父母亲的礼物和钱财,担心路上会遇到不方便的事情,所以只驾一骈。
初夏的季节,一路舟车劳顿,风吹过来定是一阵的凉爽舒畅,可是季成担心阮曦瑶的身子。
马车的帘子一直没掀起来,为了陪着阮曦瑶,他自己觉得热了也不会说出来,阮曦瑶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公子,我们停车休息一下吧。”重巽赶着马车说道。
“好,都已经连续赶车两天了,停车休息下吧。”
说完重巽停了马车,陶乙拿了食物水下车,季成下车之后扶了阮曦瑶下来。
树林里一片绿意盎然,娇荫透凉,如果是平常时候出来郊游定是不错的地方。陶乙拿了干粮给阮曦瑶,阮曦瑶只是咂了几口喝了点水就上了马车,季成看到了赶紧放下了手中的食物也上了马车。
“阮曦瑶,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季成哥哥,你快去吃点东西吧,我可能是坐马车一路颠簸有点晕而已,坐一会儿就好了。”
“那我陪着你吧。”
“不用,你赶快去吃点东西吧。”阮曦瑶把正要坐下来的季成推了下去。
“重巽,陶乙,你们赶紧吃,现在兵荒马乱的,这荒郊野外的我担心碰到什么事情耽误了行程。”季成下了马车说道。
本来两人还边吃边高兴的聊着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能看到这么美丽的地方,被季成这么一说,赶紧胡塞起来,噎得重巽满脸通红急着问陶乙找水喝。
“哼,看你还吃这么多,噎死你。”陶乙开着玩笑的说。
“……我……你……”重巽接过陶乙递来的水喝了几大口,“有本事你以后有事别找我。”
“哼,有公子在,才不找你呢。”陶乙笑着说的时候视线转向了季成身上,发现季成正在和阮曦瑶说着什么赶紧躲开了眼睛,意识到她好像说错了什么话,“好了,赶紧吃吧,也不用急到噎住。”
吃好喝好休息好了他们就上车赶路了,正要出林子的时候,周围的树丛发出沙沙声,听得马儿抬头鸣叫,吓得重巽哆嗦,猛地一拉缰绳,吓得阮曦瑶尖叫起来,季成赶紧把阮曦瑶搂入怀中。
“重巽,你怎么赶车的?发生什么事了?”
“……公……公……公……公子……”
“好好说话,刚才不是已经吃饱了吗?”
“……打……打……打劫……了……”
“什么?打劫?”季成松开了阮曦瑶,撩开帘子探出头来一看,眼前站着十几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心里想着是遇到山贼了,赶紧下了马车。
“谁是头儿!”站在中间最前面扛着大刀满脸胡茬的人说道。
“当然是我。”季成说道。这么多的彪形大汉,纵然他功夫再了得,也经不起消耗的,何况还是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小青年。
“想要过去此林,留下钱财,不伤一人毫发。”
“我们赶路着急,没带多少钱财,还望好汉饶过,留下姓名,他日定会悉数补上。”
“哼!少说废话,看你细皮嫩肉的,定是官家之人,才不会上你们的当,我们就是靠这个过营生,告诉你姓名,他日是派人来抓我们的吧,我们虽没你们那么有头脑,但我们也不是傻子。”
“那你想怎么办?我们身上真的没有带多少钱财。”季成心里的想法被一击而破,没了后招,只能缓和着态度和他们说话。
“那你们有什么就都交出来,让我看看值不值得放你们走。”
陶乙扶着阮曦瑶下了马车,说话的大汉看见如此美貌的女子眼睛都快看直了,赶紧把肩上扛着的大刀拿了下来插进地里好几寸拿一只手扶着,奸笑着看着阮曦瑶。
“陶乙,你怎么让小姐出来了,赶紧回到马车里去。”季成见阮曦瑶出来了赶紧靠近了马车说。
“小姐非要下来,我拦不住她。”陶乙委屈的说。
“季成哥哥,听陶乙说遇到山贼了,到底怎么回事?”阮曦瑶说完看到站着这么多人,是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们真遇到山贼了?”
“曦瑶,你快进去,我能应付得了他们,待会儿打起来,我怕顾不上你会伤到你。”季成站在阮曦瑶前面护着说。
“哈哈哈,这个女子不错,如果你们把他们留下来的话就可以安全通过这里。”
“休想,大不了和你们拼了。”季成听了这话有点激动的说,“我不可能让你们得逞的。”
阮曦瑶看了看局势,这么多人季成一个人肯定应付不过来的,这两天季成也一直没能好好的休息,一直在马车里受着热,就更敌不过这些人了。
“你们说话算数吗?”阮曦瑶突然说道。
“当然,只要你乖乖的跟我们回去当我的夫人,我不仅放过他们,还会对你好的。”
“曦瑶,你说什么呀?”季成转身看着阮曦瑶紧张的说。
“季成哥哥,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我不会有事的。”
“喂!到底怎么说?”那人大喊道。
“我跟你们回去,你先要放了他们。”阮曦瑶说道。
“好!”
那人身后的一些人欢叫着。
“不过跟你们回去可以,我要亲眼看着他们安全离开。”阮曦瑶又说道。
“行,这个没问题。”
“曦瑶,我怎么可能会留下你而先走?”季成拉着阮曦瑶的手说。
“没事的,季成哥哥,记住我刚才和你说的话。”阮曦瑶转而对重巽和陶乙说,“你们照顾好季成哥哥,上了马车先走。”
“……小姐……你……”陶乙不敢相信这是平日里病怏怏的小姐说的话,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
“公子,我们怎么办?”重巽哆嗦的问。
“我们听曦瑶的,先走。”
“……啊……那……那小姐……”重巽吓得说不话来。
“我们走。”季成转而对阮曦瑶说,“阮曦瑶,万事要小心。”
“嗯,你先走吧,季成哥哥。”阮曦瑶轻轻的说着,但语气里都是坚定的信念,她相信这个缓兵之计定能让季成相处好办法把她就出来的。
季成也明白阮曦瑶的心,上了马车赶紧消失在这个林子里,阮曦瑶看到季成他们安全的离开了也放心了。
“没想到看你一个弱女子,还是有些胆量的,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那人得意的笑说道。
“我就剩下一身病了,什么也没有。”阮曦瑶说道。
“有病怕什么,我山寨里有大夫,等你与我成亲了,我肯定将你治好。”
“谢谢。”
“怎么样?你的朋友已经安全的离开了,现在就与我一同上山吧。”
阮曦瑶什么也没说就随他们上山去了。随时山贼,但是他们吃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从山里打来的野味,穿得也十分寒酸,山里的空气本事清新的,但是一旦有人居住了之后,总有一些地方的味道还是很难闻的,想想也是他们这些人不爱干净,阮曦瑶进了山洞看了看,除了厅堂还算整齐,其他的就有点乱了,阮曦瑶捂着鼻子咳嗽了两声。
“还不快去将这里打扫一番?”那人喝命道。
“是,是。”几个小喽啰赶紧应声而去。
“我的身子一向不好,都是药吊着的,想要我在这里待下去,可不能少了我的药。”阮曦瑶用手摆摆脸前的灰说。
“这个没问题,我说了我这里是有郎中的,你就放心吧。”
阮曦瑶听了没再说什么,只说她不舒服想要休息了,安排好她的住处就躺下歇息了。
第八十六章 那个敦煌不记得
画面转到了当年的战场的时候,阮晞瑶的心莫名的纠结了起来,心慌得喘不过气来,她捂着胸口难受的样子裴宗澈根本看不到。
直到后来裴宗澈后面的人提醒了他才赶紧起身退后三步急切的询问阮晞瑶到底怎么回事。
也惹得旁人对他剜眼,说女朋友都这么难受了还站的这么远询问,也不知道把她扶出去透透气。
裴宗澈没有在乎别人怎么说。
“晞瑶,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舒服了?”
“我没事。”
“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不用了,我要把它看完。”阮晞瑶见裴宗澈很担心,“你不用管我的,我的特殊情况,你是知道的,你坐下来,别影响了别人。”
阮晞瑶说的特殊性让裴宗澈放松了下来,坐下来继续看电影。
万马出征,激烈的场景让阮晞瑶一阵阵的感到心痛,这种心痛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在鬼帝身边当了近千年的乐女一直到这次来到世间。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对于今天的反常她疑惑不解,将士们的拼杀,鲜血染红了这里的荒漠,看着战后惨状。
阮晞瑶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那种莫名的恐惧,大叫着冲出了影院,吓得大家都不知发生了什么,裴宗澈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阮晞瑶奔跑了好久身心力竭才停了下来,抱着路旁的梧桐树泣不成声,裴宗澈站在身后进退两难,不知所措,他多想能一下子变成一个古稀老人,这样就能靠近阮晞瑶。
许久,阮晞瑶的情绪才慢慢得以平复下来,裴宗澈走了过来。
“晞瑶,你好些了吗?刚才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心痛,为什么害怕看到刚才那战争的画面,我的头脑里就好乱。”阮晞瑶泛着泪说。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难道你……”裴宗澈想知道阮晞瑶和席彧铭一起去莫高窟的时候是否也是这样,席彧铭靠近她了吗?
“我不知道,我在鬼帝身边没遇到过这样的场景。”
“我们不要再去想它了,今天就早点回去,好好平息一下心情。”
“嗯。”阮晞瑶点点头。
在回去的路上,没想到会碰到江帆和席小菲一起在逛街,见到裴宗澈和阮晞瑶在一起,顿时怒目圆瞪,还未待席小菲反应,就以箭步朝着他们冲过去。
这些天裴宗澈关了手机,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把正在拍摄的团队晾在一边也不管不问,没想到竟是在和阮晞瑶逛街!
“裴宗澈?你怎么在这儿?”江帆还是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小帆?怎么是你?”裴宗澈闻声也是感到惊讶,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江帆。
“是啊,怎么会是我呢?”江帆冷哼一声,将凛冽的目光转向一旁的阮晞瑶,“看来我今天应该看一下黄历,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再出门,没想到一时疏忽,看来随意出门还真不是一件好事。”
“小帆,我想你应该误会了……”裴宗澈欲要解释。
“够了,这还不明显吗?”江帆气愤至极,“裴宗澈,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居然不接剧组电话任何电话,甚至关机不与所有人联系,竟是为了和她一起逛街!你可是真是有兴致啊!”
“小帆,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宗澈……”
“住口!”江帆怒喝,“你算什么东西!打扮得这样妖娆,难道是狐媚子吗?专门勾引男人的吗?还不许比人靠近,你装什么清纯!早就看出你不简单,没想到真的是一个这么不要脸得人。”
“江帆,你胡说八道什么!是我非要邀请晞瑶出来的!”裴宗澈见江帆指指阮晞瑶羞辱她,立即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
“好啊,居然为了她和我吵架!裴宗澈,我看你现在行啊!”
江帆用力挣开裴宗澈的手,她算是看明白了原来裴宗澈变了是因为遇到了阮晞瑶的缘故,那么她何必要继续执着下去呢!
“小帆!”裴宗澈见江帆头也不回的离开,赶紧对阮晞瑶说道,“晞瑶,对不起,我……”
“你去吧,别让小帆误会……”
阮晞瑶浅笑点头,本想弄清楚为什么通着和柳哲恩一直说她去过敦煌,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会引起江帆的误会。
见裴宗澈追着江帆去了,一旁的席小菲见着阮晞瑶似乎有些不舒服,想起江帆说起过她的事情,于是想上前帮忙扶着她走,哪知还未靠近就被阮晞瑶拒绝。
“听小帆姐说起过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博古通今,你别误会,我见你有些不舒服,不如就让我送你回家吧。”席小菲也不放弃,尝试着走近阮晞瑶。
“真的不用,谢谢你。”阮晞瑶被席小菲逼着退到了墙根,身心有些疲累,刚才的心痛才缓解,还不能使用灵力修为阻止她靠近,只好一直躲闪。
“为什么你只让男生靠近你,我们女生就不能靠近你吗?”席小菲扬起嘴角问道。
“不不不……小菲……谢谢你……”
见着阮晞瑶害怕得都流泪了,席小菲才罢休,退后了几步。
“阮晞瑶,以后管好自己,最好做到不要接近任何人!”
那天挡着众人的面居然拒绝了她,那是她第一次在陌生的城市里被当众羞辱,这种刻骨铭心的羞辱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更何况,现在居然和江帆抢男人,在这个城市,是江帆一直热情不计报酬的帮助她,谁干惹江帆,都是和她最对!
阮晞瑶望着席小菲离开了,才彻底放松了身心,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她有一段记忆被毫无防备的抽掉,为什么她会无缘无故的被误会!为什么她会莫名的心痛。
疲累的走到家里时,推开门,一片静寂,想来柳哲恩和童珍都去学校了,她们快毕业了,而她也快要离开了。
今天被江帆误会,让裴宗澈耽误了很多事情,阮晞瑶自责的躺在床上默默流泪,她祈愿江帆能裴宗澈和好。
第八章 压寨夫人是什么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季成他们就看到有村落了,下了马车找了一家农户住了下来,这位农户只有一对老夫妻在家。
“公子这是要去哪里?”老者问。
“晚辈季成见过老伯,我们要去户都郡,看天色已晚想在老伯家借宿一晚。”季成下了马车行礼说道。
“老朽姓余,公子请。”老者回了礼,见他气宇轩昂,礼数周到。不像是坏人,随即放下警惕请了他进屋。
进了屋,老妇人端上了茶水给他们,相互客气一番聊了一会儿已是傍晚,大家都吃了饭菜,老夫妇为他们准备睡的房间。
“公子,小姐怎么办啊?”陶乙担心的问。
“曦瑶是用缓兵之计,想让我们有回旋的余地,我们已经平安的住下来了,现在想想该怎么把曦瑶就出来。”
“公子,真是担心小姐的身体,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重巽难过的说。
“是啊,小姐本来就身子不好,他们要是真的欺负小姐了,我一定会和他们拼了。”陶乙握着瘦弱的拳头说道。
“他们白天肯定有很多人看守,到了晚上可能会松懈一些,不如我们就在晚上偷偷的潜入他们住的地方,把曦瑶就出来。”
“可是我们对这里不是很熟悉啊?怎么才知道小姐在哪里呢?”陶乙问。
“我们不知道,可以问问余老伯啊。”重巽说。
“重巽说得对,我们可以去问问余老伯。”
说着老伯就来了。
“你们住的地方我们已经收拾好了,等会儿你们想去休息的时候就可以直接去休息了。”
“谢谢你,老伯。”季成站起来行了礼说,“老伯,家里就只有你们两位老人家吗?你们没有子女吗?”
“都去打仗了,一个都没有回。”老伯沧桑的眼神里尽是悲伤。
“对不起老伯。”季成听了老伯的话很是难过赶紧转了话题,“老伯,你知道这附近山上有山贼吗?”
“山贼?你们遇上了?”余老伯怔了一下,可是看看季成他们好端端的,也算是走运的啊,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怎么还问呢?
“是的,老伯,你知道这些山贼吗?”
“知道,不过……你们这不是好好的吗?看到你们从那个方向过来身上丝毫未伤,你们的运气还不错,想必是公子厉害啊。”
“说来惭愧,我们遇上了山贼,不料山贼看上了我们随行的女眷给扣押了,才放了我们安全过来。”
“这些山贼经常来扰我们,所以天一黑我们家家户户都关紧门睡觉了,我们这里大部分壮年都出去打仗了,剩下我们这些没气力的,你们的那位女眷还真是可怜啊。”
“所以我们公子现在很着急的,希望能早点救出我们小姐。”陶乙说。
“你们?可是你们对这里熟悉吗?”
“所以我们想请老伯帮帮忙带我们上山就人。”季成说。
“可是……”余老伯还是有些顾虑的,万一救出来季成他们走了,他还是一直住在这里的,到时候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老伯,你不用担心,我们只是需要你帮忙说一下位置,其他的就不要你出面了,你的安全问题可以放心。”季成看到了余老伯的心事。
“好,但是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
“现在太晚了,不能打扰到你的休息,我们就明晚偷偷的去。”
“公子,我们怎么不现在就去啊,这样小姐多危险。”陶乙着急的说。
“阮曦瑶能站出来和那些山贼对话你们两个当时能相信吗?所以我们要相信她。”季成心里也是焦急不安,但是大家都受惊了也累了,如果没有休息好,到时候势必适得其反。
这一晚说是休息好待明天好精神,其实大家都没有睡着觉,陶乙和重巽两人最后因夜凉抱着廊上的柱子傻傻的看着天上的明月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季成一个人在房间里徘徊着,想着阮曦瑶的现状到底是什么样子,尤其是担心阮曦瑶的身体,不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状况,心里一直祈祷着阮曦瑶千万不能有事。
这一夜阮曦瑶算是睡舒服了,一大早就有人敲她的房间,阮曦瑶醒后懒懒的伸个腰疏松疏松一下筋骨,赶了这几天的马车,身子骨都要颠得散掉了,好好睡一觉还真是好啊,可是身体底子不好,咳嗽了几声,有点费劲的起了床穿好了衣服。
“什么事啊?”阮曦瑶开了门问。
“我们寨主说了,让你去大厅。”
“好的,我这就去。”
阮曦瑶在喽啰的带领下行走了一会儿去了山洞大厅。
“大家看看,这就是我昨天带回来的女人,怎么样,还算漂亮吧。”寨主看到阮曦瑶来了得意的和坐在堂上的人说。
“寨主果然好运气,带回这么一个赛仙女的人,恭喜寨主。”坐于右边第一座的大把手说完大家都站起给寨主道喜,只是还有些忧虑的说道,“寨主,只是你带她上山,放了她的同伴,这会对我们不利啊,明显是缓兵之计啊。”
“以后她就是山寨夫人。”寨主宣布说,“为了这么美的美人就算是计又怎么样呢?难道你们见过比她还要美的女子?”
大家听了大笑起来,直言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位女子只有天上才有,在这世间还真是没有见过。
“可是这个女人看起来病怏怏的,跟快没气的人一样,还怎么给寨主传宗接代啊?”一把手看了看阮曦瑶有些疑惑的说。
“老郎中,你给她瞧瞧。”寨主对左下位置的一个老头说。
“我的病不需要别人来瞧的,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怎么样。”阮曦瑶突然说。
“姑娘的身体即使是神医也不能完全根治的,你这是遇到神医了才会活到现在,应该是靠着药吊着的吧。”老郎中不急不慌的说。
“你知道?”阮曦瑶惊讶的问。
“看你的气色就能看出来。”
“想必你们这里也是有能力的人的,为什么非要做山贼呢?”阮曦瑶也着急的问,“看看你们这山寨里也没有多少贵重的东西,最多只能解决温饱问题而已,现在我们的国主遇到外敌来侵,你们怎么不出一点力?”
“我们就喜欢当山贼,这样多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常年住在山上,管谁来入侵。”寨主听到阮曦瑶说道为国出力的时候,心里有点气愤,想发火说点什么,可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是不屑一顾的回了阮曦瑶的话。
“你们把我抓到山上来就是为了给我治病?可这老郎中也说了,我的病是治不好的,那么我可以走了吗?”阮曦瑶问。
“放你走?在这山上天天对着的都是些老爷们,好不容易来个仙女,你说我会让你走?”寨主说完大家哄堂大笑。
“那你想怎么样?”阮曦瑶问。
“当我的山寨夫人。”
“……你……”看着寨主那种色色的眼神看着,阮曦瑶突然紧张起来了。
“把她带下去,我们今晚就成亲,好久没热闹了,今晚大家好好热闹热闹。”寨主说。
第九章 为你趁夜来营救
晚上山上灯火通明,大家在一起喝着酒吃着野味,不亦乐乎。阮曦瑶被锁在房间里,听老郎中的建议不能堵住嘴巴绑住手脚,最后只能把门和窗户给关紧了。
阮曦瑶一个人坐在床上,想着今晚季成他们肯定上山来救她,所以精神一直很清醒,她知道这会儿即便是身子再怎么不舒服也要撑着,不然季成他们找到她之后难得离开这里。。
于是站起来在房间里走动着,没想到这些山贼还有这么多的大小箱子,摆放得还这么整齐,每个地方都脏,就是这间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尤其是这些房子擦得真亮,阮曦瑶不由得好奇的走到箱子前面,想要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可是徘徊了好久都没敢打开,慢慢的开始思想斗争起来了,打开还是不打开?
季成在老伯的带领下来到了山下,季成让老伯先回去了,他则带着重巽上山去了。
摸黑走了好久才到了山腰上,季成和重巽身上被荆棘扯坏了衣服,手上多处被划破,没有多余的时间顾着疼痛与流血了。
重巽看不清前面的路况,一不小心跌倒在坑里大叫一声,季成赶紧趴过去捂住他的嘴,原来是踩到一枝有刺的树枝上去了,重巽的脚被扎出血来。
走路变的有点颠簸了,不过还好没有被发现。季成透过草丛看到远处有微弱的灯光,知道山寨应该离不远了。
“山寨就在上面,怎么样,你还能不能走动?”季成小声的问重巽。
“公子,我还能走动,我们快去就小姐。”重巽忍着痛爬出坑慢慢站起来说。
“我看还是你在这里等我吧,把阮曦瑶就出来的时候你在这儿招招手,免得慌乱中我跑错方向了。”季成说。
“可是……”重巽只怪他自己太没用了,其实这上山的路就这么一条,怎么会出错,可是听到季成这么一说更加的无言以对了,只能听从季成的安排,“……好吧……”
季成顺着有亮光的地方的走去,热闹声慢慢传入他的耳朵,他的心更加的着急起来,不知道现在阮曦瑶回怎么样,有没有受到欺负,季成不顾脚下的路多不平坦,不顾荆棘划破他的衣服划到他的身体,只想快点找到阮曦瑶救出阮曦瑶。
好一会儿到了山寨门口,塔楼上站着两个放哨的喽啰,如果这样冒昧的闯进去的话肯定行不通,季成借了灯光看了看周围,山寨门口旁有一些石头,
于是借着草丛的掩护他摸索着过去把那些石头堆了一些起来,不是很牢固,然后把他的腰带撕成很多的小布条系成绳子。
一头拴住其中一块石头,然后慢慢离去走到差不多时他拉了一下绳子,那堆石头一下子全塌了。
塔楼上的人听到声音赶紧下去查看情况,季成看准时机溜了进去。
大家都沉浸在热闹的欢笑声中,个个喝得醉醺醺的,哪还能顾得上有人入侵。季成看到这里心里不觉笑了,这些人还好意思当山贼,这么点警惕性都没有。
不管了,现在还是找到阮曦瑶要紧。找了好长时间都没有找到阮曦瑶,季成的心顿时被大石压住不能呼吸了。
“寨主,你看看大家,都说了要留一队人巡逻的,你偏不听,现在大家都醉得不行了,要是有人混进来怎么办?”一把手紧缩眉头。
“能让一个女人留下来自己跑了的人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这也许是缓兵之计啊,看那位公子也非等闲之辈啊。”
“哼!我连陈国的国主都不怕,我还怕什么?要来尽管来就是了。”
“我们好不容易逃这齐国深山里做了山贼,可也不能这般大意啊,大哥。”
“好了,好了,不要再啰嗦了,你安排。”满身酒气的寨主很不耐烦的说,“我去找我的寨主夫人了,哈哈哈……”
一把手无奈的摇摇头走了。季成听了赶紧跟着寨主后面一路猫着身子到了关着阮曦瑶的房间。
“美人,你在哪里?”寨主推开门酒盛性浓的笑着问。
“啊!”惊得阮曦瑶来不及关上箱子,还是经不起好奇心的力量打开了箱子,“你想干嘛?”
“你说这良辰美景的还能干嘛呀?”
“你别过来啊,不要过来啊。”阮曦瑶见寨主喝得这么醉,笑得这么瘆人,害怕得叫起来。
“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你……你……不要过来……”眼见着寨主离她越来越近了,情急之下阮曦瑶拿出箱子里的一顶盔帽扔向了寨主,“啊!”
“住手!”季成听到阮曦瑶的叫声踢门飞奔而进。
“什么?!你居然敢动我的东西,我要杀了你!”寨主看到扔他的东西竟然是盔帽,一下子清醒过来了。
“住手!”季成猛的窜到阮曦瑶面前,“阮曦瑶,不要怕,我来了。”
“季成哥哥,你终于来了。”阮曦瑶的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
“又来一个送死的。”看了看阮曦瑶异常气愤的说,“居然敢偷看我的东西,想你是活腻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季成看了看盔帽,又想起之前听的对话,“真正做山贼的不会有这些东西吧?”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是你们的死期到了。”说着拿出招式进攻季成。
季成对阮曦瑶喊了一声“退后”与寨主打了起来,众人听闻打斗声赶紧围了过来,阮曦瑶吓得站在一旁不敢动弹。打了好长时间不知什么时候阮曦瑶被一把手抓住了。
“住手!”一把手喊道。
见阮曦瑶被人押着,季成赶紧推了一掌寨主退后几步。
“放开阮曦瑶。”
“原来你的名字叫阮曦瑶啊,还准备今晚问你的呢。”寨主见占了上风,得意的说。
“季成哥哥,季成哥哥。”
“曦瑶别怕,我会救你的。”季成说,“寨主,放了阮曦瑶,你要什么尽管说就是,只要我有的肯定会给你。”
“那好,你们知道我的秘密,我要你的命,你给吗?”寨主说。
“没问题,只要你放了阮曦瑶,让她安全回家,我的命随你处置。”
“季成哥哥,不要答应他,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第八十七章 难以解释的误会
小跑了好长一段路程才追上江帆。
“小帆!”裴宗澈跑着追上了江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我!”江帆喝道。
“你听我解释!”
“好,你说,你跟我好好说说那个阮晞瑶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的打扮这么奇怪,言行举止为什么这么奇怪,为什么她始终不让别人靠近她,为什么她……”
“她是什么样子,与我们谁都没有关系!”裴宗澈打断了江帆的歇斯底里,“我只想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
“好!你那说!”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不管是你还是你爸,何时真正的相信过我,今天不过是答应晞瑶出来看场纪录片而已,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样复杂,为何你非要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真不知道你每次找我争吵是为了什么!”
“好你个裴宗澈,居然将事情摘得干干净净,到头来还都是我的错!”江帆简直气疯了,“关机不与外界联系的人是你,丢下整个剧组的人是你,不管不顾公司通告的人是你,和别人一起开心逛街看电影的人依然是你!最后居然都是我的错!裴宗澈!你真行!你真行!”
江帆不想再和裴宗澈继续争论下去了,只想转身离开。
“小帆!”
裴宗澈上面,拽起江帆的胳膊,将江帆直接揽入他的胸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别走,好吗?别离开我……”
这句一直都是他最想说的话,没想到在此时此地说出来,那天下车时,他很想说,席彧铭做的事情其实他能做得更好。
“放开我!”江帆无论使出多大的力气,都无法挣开裴宗澈的怀抱,裴宗澈的怀抱永远都应该属于她的,不能再容下任何人,面对裴宗澈的不放手,她投降了,“真的吗?”
“真的,永远都不要离开我。”裴宗澈停留在她的意识里回应着江帆的问话。
“为何要瞒着我?你知道的,我不允许任何异性接近你,不然我爸早就给你签约经纪人了。”
“我知道。”
“那你以后不许再欺骗我。”江帆推开裴宗澈,抬头望着裴宗澈黑眸,幸福的说道。
“不会的,你放心吧。”
裴宗澈看着江帆的眼睛轻声的说道。
“我现在就给导演打电话,告诉他你只是去找灵感了,明天就能完成所有的事情。”
“好。”
“另外,公司的最近关于你的通告很多,这一年基本上排满了,所以,你不要再出现这种情况了,我爸那边还有我,你不必担心。”
“谢谢你,小帆。”
裴宗澈再次将江帆揽入怀中,他想得到的那开始触到它,自然不会轻易将到手的成功松手,只有证明他比席彧铭强大,就一定能得到注视席彧铭一样的目光。
夜已深,朗月当空,阮晞瑶拉开窗帘抬头望着明月,她回想着这些日子以来所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在世间待久了会有一种莫名的感情产生?为什么会听到或看到一些事物会会觉得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回忆不起来是什么,连一点提示也没有,为什么今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会让江帆大发雷霆?所有的一切阮晞瑶好想弄清楚,可是她的大脑好像不允许她想这些事情。
她轻轻打开房门想找童珍聊聊,可是担心童珍已经睡去,没想到童珍坐在沙发上听见开门声微笑的回头看了看她。
“你终于出来了。”
“你一直在等我?”阮晞瑶闪烁着眼泪说。
“是,我想你一定有事想找我聊聊的。”
“为什么?”阮晞瑶走到童珍身后问道。
童珍拍拍沙发示意阮晞瑶过来坐下来。
“因为我们是好姐妹,我们之间有感情。”童珍见阮晞瑶坐了下来温柔的说道。
“我们之间有感情?”
“是啊,是姐妹情,也是亲情。”看着阮晞瑶一脸茫然,童珍说道,“自从认识你之后到现在,你从来没有说谎,无论对谁你都没有什么私有的感情,换句话说,你对谁都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想想你当初跟着我们一起学习现代生活的时候,不会使用燃气,不会使用电器,不会使用现在的科技产品,还闹了很多的笑话,我们每个人都笑了,只有你很淡定,直到学会了你也不会说什么激动的话,就好像你一直都会,只是忘记了而已。
我去过相佛寺,问过慧丑师父,你的一些情感只在寺庙里才会有,所以不管对谁,你都不会动情。”
“为什么会这样?”阮晞瑶愣愣的看着童珍。
“因为你是鬼帝身边的乐女,你是带着使命来到这个世间的,三步之距就是触不到的世间中的精灵。”
“可是我明明是笑得很开心啊,我是真的觉得很幸福。”
“可是你不会感到有感情存在。”
“原来这一切鬼帝都算好了的。”
“所以我们只能敬畏神灵。”
“为什么慧丑师父愿意和你说这么多?”阮晞瑶感到很奇怪。
“……我之前从不去这些地方,和哲恩住在一起之后,她每次只要有时间就会被阿姨拉去相佛寺做义工,你知道的,哲恩喜欢拽上我,所以不免对寺里熟悉了熟悉了一些……”
这个回答在阮晞瑶有些牵强,可她还是信了,她从不强求任何人说出最真心话,既然是朋友,说的每一句便是最真心的话。
“阿姨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她一定会一辈子平安幸福。”
“是的,只要心怀感恩的心,就会被神佛眷顾,就会得到应有的幸福。”
阮晞瑶总觉得这句话是一句提醒,可又不知道所指是谁,只得点点头,认可了童珍的话,并将记在心间。
“我今天和哲恩商量了,想明天我们三个人一起去一趟相佛寺。”
“去那里做什么?”
“哲恩于你的感情,我想你比我更清楚,她是无论如何都不愿你离开这里的,这段时间虽是待在学校里,心却一直都在你身上。”
“我知道。”对于来到这个世间遇到柳哲恩和童珍两位朋友,她很感恩,“可就算去了相佛寺也未必能找到留在世间的办法。”
“不管答案是什么样子,都要去试试。”童珍站起来,朝着阮晞瑶慢慢靠近,直到看不见她,“我们是最好的姐妹。”
“……童珍,你?”
阮晞瑶紧急退后几步。
“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去相佛寺。”
阮晞瑶愣了半晌,回了房间睡觉了。
第十章 意外得一位朋友
“能一个人上山说明你的胆量不是想象的那样懦弱,你们两个我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阮曦瑶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寨主说。
“我们只看见一定盔帽而已,这就是你所谓的秘密?”季成说。
“你是只看到这些,但是这位曦瑶姑娘就不一定吧?”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阮曦瑶被拽着说话艰难。
“还想狡辩!箱子明明是你打开的,你敢说你什么都没看见?”
季成站的位置就是箱子旁边,听了寨主的话想想之前听到的,回头看了看箱子里的东西,是一些将军穿得铠甲!季成顿时惊住了,山贼怎么会有这些?难道是杀人偷来的?还是……
“大胆山贼,居然敢杀了将军,留下这些铠甲?”季成喝道。
“放肆,竟敢如此说我们将军,这些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怎么可以污蔑我们。”一把手忍不住气愤的说。
“闭嘴!让你说话了吗?”寨主有点惊慌了,把阮曦瑶拉了过来,用刀架住阮曦瑶的脖子。
“你是一位将军?”季成有点不敢相信,怎么还成了山贼?
“是又怎么样?”
“我是季猛大将军幼子季成,将军有礼了。”季成突然觉得事情是可以缓解的,赶紧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说。
“季猛?齐国大将军季猛?”寨主惊了一下之后慢慢放下刀问。
“是的。”
“久闻大将军盛名,在下陈国左督使萧腾。”萧腾赶紧行礼说道。
“不敢不敢,从家父那里经常听到有关萧督使的勇猛,只是今日一见怎么……”
“一言难尽啊。”萧腾叹了一声说道。
萧腾放了阮曦瑶,招呼手下赶紧设宴款待季成,道是一场误会。
原来萧腾乃心直口快之人,因为建议陈国国主与相邻国家建立联盟关系被误认为是别国的奸细想要灭了陈国而被陈国国主追杀。
跟随他的都是一些心腹之将,没想到一路追杀他们到了齐国的地界,由于不敢张扬,只得潜入这深山做了山贼。
虽说做了山贼,但是也没有做什么伤害别人的事,偶尔下山抢点东西,就是不想有人上山发现他们的来历。
这次劫了阮曦瑶完全是觉得长得太过美貌,一时迷了心窍才做了这种糊涂事。好在现在大家都把话说开了,就没有什么可误会了。
“现在情况都已清楚了,待我和我父亲说明缘由,你们一定可以下山安心生活。”季成行礼说道,“哦,对了,现在督使安全了,不知什么时候回到自己的国家,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送一程的。”
“回去?”萧腾脸色立刻下沉了,怒火一下子燃了起来,“想我为陈国的一切拼尽了全力,可是到头来落得个狼狈窜逃不说,还杀了我全家几十口人,你说这般血债我还会回去吗?”说着丢了酒杯拿起酒壶大口喝了几口酒,眼神里竟是仇恨与愤怒。
“那督使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季成问。
“定要报仇!”萧腾怒摔酒杯,突然走到季成面前单跪行礼,有力的脚步凸显出这位武将的内力深厚,“还望公子能助我一臂之力。”
“督使快快请起。”季成赶紧起身扶起,“晚辈愧不敢当,如有能帮助的,一定在所不辞。”
季成的这般谦逊,让萧腾觉得无地自容,命人拿酒给阮曦瑶和季成赔罪,一口气喝了三大碗。
“公子身边的这位曦瑶姑娘虽看上去孱弱之身,但是内力却坚强不已,遇事始终安定不乱,公子真是好福气。”萧腾说,“以后不要再我什么督使了,我现在就粗人一个,你们如果不嫌弃,就喊声大哥吧。”
“那恭敬不如从命,以后叫我季成就行,大哥。”
“哈哈哈……”果然是爽快之人!哈哈哈……来,我们再喝一杯。”
“大哥放心,我会让我父亲向陛下请命容纳大哥,并重新得用于我们齐国。”
“多谢公子,多谢将军。”
季成对于这个夜晚发生的事情真是太意外了,萧腾和他的部下都高兴不已,担惊受怕的这么多日子今夜终于可以大大方方的把酒欢笑了。
盛情难却的季成也忘了还有个重巽在草丛里等着和他接头和萧腾一起喝酒谈论言欢。
阮曦瑶坐在季成身后没有觉得她的身子有什么不适了,大概是替季成高兴的,一直到天亮了她还保持着她那美丽的微笑。
大家都兴奋了一个晚上,倒是辜负了一夜的明朗月空了。重巽等了一个晚上没有等到消息疲倦得不知不觉溜进草丛里去睡着了,早上一行人下来把他给吓醒了。
“……呃……”重巽在草丛里被吵得迷迷糊糊的翻着身子。
“谁!谁!谁在草丛里!”走在前面的士兵发现远处草丛里有什么东西在动,立即警觉起来,听到这么一喊大家都警觉起来了,都向草丛靠近,萧腾和季成正聊着,听到这么一喊也走了过去。
“出来!”一个士兵拿着武器对着草丛喊道。
“谁?谁呀?这么吵。”重巽懒懒的挪了身子爬了出来揉了揉眼睛,迷糊中看到被包围了立马清醒了,“啊!……你……你们……”重巽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想着昨晚贪睡,没想到闯了大祸,被山贼给包围了,算是完蛋了,也是这会儿想到了主人季成和小姐阮曦瑶,心里更是害怕了。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士兵讯问道。
“……我……我……是……”重巽把眼光到处扫着不知作何回答,晃的一下子眼神落在了季成和阮曦瑶身上,眼睛突然亮了,大喊着,“公子!小姐!”
“你们认识?”萧腾走了过来问道。
“大哥,他是我的贴身小童重巽。”季成说。
“大哥?”重巽摸了摸后脑勺越发搞不明白了,赶紧站起来跑到季成的身边说,“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不是山贼吗?怎么成了大哥了?”
“哈哈哈……那是一场误会,我们下山吧。”萧腾听了之后笑着说。
第十一章 筝得一曲箜篌音
“哈哈哈……那是一场误会,我们下山吧。”萧腾听了之后笑着说。
“对,都是一场误会,重巽,你怎么睡着了?不怕野兽把你吃了吗?”季成笑着说。
“……我……我……我等你们很久都没有消息,不知不觉就……嘿嘿嘿……还请公子不要生气。”
“好了,我们走吧,不然陶乙等着急了。”季成说。
刚下山就看到陶乙和余老伯他们带着锄头镰刀一些农具往山上冲,季成看了赶紧先跑了下去阻止他们。
“公子,你们昨晚一晚上没有回,我和老伯就在一大早就召集了乡民准备和山贼拼了也要把你们救出来。”陶乙拿着锄头说。
“你们误会了,他们并不是真的山贼,他们是我们的朋友。”季成笑了笑说。
“朋友?”余老伯不解的问。
“是啊,大家都放下手中的东西吧,大家都是朋友,以后不会再有你们说的山贼了。”季成说。
“这倒动是怎么回事啊?公子。”陶乙问。
“以后让你家小姐说与你听就知道了。”季成笑着说。
虽说如此,大家看到萧腾他们下来了还是有点心有余悸往后退着走,知道萧腾向大家行礼诚恳道歉之后才慢慢放松了警惕一起下山。
到了余老伯家,季成和萧腾稍作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就道别了。由于担心阮曦瑶的身体,季成只能亲自送阮曦瑶回家。
不能与萧腾一起回去见父亲季猛,于是写了一封信让重巽带给父亲与萧腾先了去。送走了萧腾,天色已近中午,阮曦瑶的身体突然有点不服输了,季成赶紧扶了阮曦瑶回房休息。
已是傍晚,阮曦瑶醒来看到季成在床边上坐着看着她。
“我生病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吧?”阮曦瑶轻轻地摸了摸季成白皙的脸。
“哪有,你生病的样子也好看。”季成说,心里想到得到萧腾这样的大将的喜悦难以掩住。
“生病有什么好的,回家又得晚一天了。”
“没有什么的,就当作昨晚太累了,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再起程。”
“就只有你会这样说得我心里会舒服一些。”阮曦瑶越发觉得季成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托着身子坐了起来,“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有你真好。”季成一把阮曦瑶搂进怀里紧紧抱着,很幸福的说了一句话。
“你怎么了?季成哥哥。”阮曦瑶不解的问。
“你知道吗?曦瑶,你给我们齐国添了一员大将呀!你说高不高兴,是不是有你真好。”
“你说萧腾大哥吗?”
“是啊,这下子父亲不知道有多高兴呢。”季成高兴的说,“曦瑶,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这算是歪打正着吧,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来我只是想着我一个弱女子,他们抓去了也不会对我怎么样,他当初不是他们山寨里有大夫吗?我是什么样的身子他们一瞧便会知道,到时候要是欺负我的话,我就病倒一直等你来救我出去,我相信你一定会来的。”
“曦瑶,谢谢你。”
“你我之间如何说此话,今生有你陪伴亦是我最大的福慰。”
“刚刚看到余老伯家有一把箜篌,想你喜欢,故借来与你一看。”
“是吗?我看看。”
“刚刚你睡了,没打扰你。”季成说着从桌子上小心抱了箜篌给阮曦瑶,谁知阮曦瑶已经等不及了下床来,“你身子好些了吗?这就下床。”
“我没事,我要看看这箜篌。”
打开了装箜篌的布袋,果然是一副好乐器,光亮暗红,应该用了好多年,经常给它擦拭保养才会这么完好。
看得让阮曦瑶的眼睛发亮,一种喜不自胜难以掩住,阮曦瑶忍不住走到琴架旁轻轻地把箜篌放了下来,坐了下来弹奏了一曲。
梦若琉璃,年华未央;
悄然花落袖染香。
月上窗,映红颜,
恍然一梦已千年。
凌云壮志,缱绻流年,
转眼回眸悲白头;
心黯然,情难却,
梦里良人隔世愁。
阮曦瑶内心知道季成一心忧国,此番意外得一良将,心里更是想马上奔赴战场,浴血奋战。
只是担心她想完成她的一个心愿,不想让她有任何的失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情阮曦瑶心里更是清楚无比。
自三岁时父亲送她到季成家躲避战乱之灾到如今两人感情自见到起就恍若已相识几世,一起成长到如今,她越来越害怕季成会有离开她的那一天。
“曦瑶,我们不会有隔世之愁的,因为你是那么的了解我对你的心。”季成走了过去拉起阮曦瑶的手说。
“我信你。”
两人含情脉脉对目良久,此时看是两人,却是一人,因为他们的心的通透的,是能找到彼此在哪里的,此时的世界已剩他们两人站在无尽的花海之中。
“好一箜篌曲啊!”余老伯和夫人听了阮曦瑶的箜篌曲无尽羡慕的感叹道。吓得阮曦瑶和季成赶紧回过神来迎接他们。
“余老伯,余婶婶好。”阮曦瑶和季成行礼说。
“方才你们的箜篌曲真是太好听了,很多年我都没有弹奏了,今晚幸得一曲,真是大饱耳福啊。”余老伯说。
“余老伯过奖了,小女子只是献丑罢了。”阮曦瑶娇羞的回了礼谦虚的说。
“姑娘真的是弹得好,哪里是在献丑了,我家老头子很久都没有弹了,今天你让我又回到以前的日子了。”老妇人说。
“没想到你们二老还有如此雅兴,你们两人真是让人羡慕的琴瑟合璧了。”阮曦瑶说。
“是啊,余老伯,没想到你还会弹这个呢。”季成说。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只可惜现在战乱不断,儿子都去打仗了,留得我们两个老人儿在家,弹了这个箜篌只会让人泪雨纵横,思儿更切了。”余老伯说。
“两人都是情投之人,能在一起时切要珍惜,思念只会催人老,战时纷乱亦要奔赴沙场,公子一定要惜良人呐。”余老伯的妻子对季成说。
“谢谢婶婶提醒。”
“今闻君一曲,当作有缘之人,如今我们再也用不上这箜篌了,且赠与姑娘吧。”余老伯说。
“这个怎么能行,老伯与婶婶恐只剩此箜篌了能排解心中忧思,我怎能夺人之爱。”阮曦瑶说。
“姑娘拿着吧。”老伯把箜篌塞进了阮曦瑶的手里说,“这是我们两老人儿年轻时经常以此相约,也算以此祝愿你们相偕白首。”
“谢谢你们。”阮曦瑶望了望季成甜蜜的笑容已然在脸上,害羞的捧着箜篌对余老伯他们说。
第十二章 乡音未改面不识
第二天两人都起得很早,陶乙为阮曦瑶准备好了洗漱水准备去季成房间伺候时季成已经向阮曦瑶的房间走来,相互问了好吃了早饭与老伯和婶婶道别起程了。
没有了重巽,季成成了马夫在前面赶车,阮曦瑶的心也开始更加担心起来了,离乡越近心情更加的复杂。
不知道双亲这几年过得怎么样,是不是都安好,陶乙一路走来一直保持着很乐观的态度,她看得出阮曦瑶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也有家乡也有父母亲,只可惜都已经离开她了,只是时间久了,想着还是战乱,不如让她自己活得开心点。
这样也算安慰了天上有知的父母亲。途间歇息的时候季成跳下马车撩起帘子看看阮曦瑶,拿了水给阮曦瑶喝。
“曦瑶,你还好吧?”
“我没事的,季成哥哥。”
“现在午时了,陶乙,扶小姐下来,今天天气又热一层了,不要捂着小姐了。”
“好的,公子。”
陶乙扶了阮曦瑶下马车,阮曦瑶看了看眼前的情景有点失落了,山间小道,两旁郁郁葱葱,清风吹来,枝头逗趣。
往前走几步,远处的村落只在雾里隐约可寻,不知何时能走到那里,来往行人车辆想上前问问又不敢开口,期待兴奋害怕失落。
“曦瑶,你放心,我已经加快了行程,明天一定能到的。”季成看到了阮曦瑶的心思。
“没事,这一路上行人车辆这么多,还是谨慎一些好,迟点到家没有什么关系的。”阮曦瑶望着前方的路说道。
“小姐,你看这一路风景多好啊,看得我都如痴如醉了。”陶乙突然一下子像只小鸟一样,“小姐,你的家乡可真美。”
“每个人的家乡都很美,只是这里过于偏僻,暂时平静些而已。”阮曦瑶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村落说。
“曦瑶,我们走吧,去前面再好好歇歇吧。”季成说。
“好的,上车吧,陶乙。”
一路上季成时不时的和阮曦瑶说几句话,怕说多了阮曦瑶会身子不舒服,但是又怕阮曦瑶离乡越近心越惆怅。
其实他心里想着这次能完成阮曦瑶一个心愿,虽说父亲经常说还不能让他去参加战事,但不知道哪一天会突然让他去战场。
到了那时再陪阮曦瑶就没有机会。想在能陪的时候多陪陪阮曦瑶,这里这么安静,应该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是刈是濩,为絺为绤,服之无斁。
言告师氏,言告言归。薄污我私,薄浣我衣。害浣害否,归宁父母。
“曦瑶,你唱的真好听。”季成赶着马车说道。
“小姐唱的是什么呀?我一句也听不懂,就只有公子能听得懂。”陶乙说。
“你家小姐想着回家高兴着呢。”季成说。
“原来是这样的啊,我也高兴着呢,还从来没有去过小姐家呢。”
阮曦瑶的歌声甜美低沉,似乎能浸入人心,远远听去恨不能马上找到其人。阮曦瑶的歌更加让季成对其心疼,恨不能捧在手心里轻轻地呵护着,好不可爱。
两天的车程终于到家了,离家之时还是三岁小儿,而今回乡之时却到及笄之年,时间如此之快,乡间变化亦是如此。
进村时路边多了一间茅草亭,当年的守村神树大槐树也长高了许多,现在看来更加的葱郁茂盛了。
几个孩童在树旁嬉戏,阮曦瑶不由得想起儿时也在这里和他们的情景一样,现在过了这般年纪也只有怀念了。
孩子们看到有陌生人来,有的吓得跑进了村子,胆大的孩子还是战战兢兢地靠近他们。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此地?”儿童问。
“我们是这个村子里人。”阮曦瑶说。
“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那是因为我很小离开了这里,现在回家了来看看。”阮曦瑶惭愧的说道。
“听你说话的口音,的确像是本地人,那你为什么离开这里?现在这里有你的亲人吗?”
“我的父母都在这里。”
“先生说,父母在不远游,你为什么离开了这里的父母呢?”
“……”阮曦瑶一下子答不上话了,是啊,小孩子都知道父母在不远游,而她自己却离开父母亲都这么多年了,实在是太不孝了。
阮曦瑶的心顿时更加的忧郁起来,抬头望望进村的路,脑海里已经闪现了回家的路应该怎样走,这么多年没有忘记是因为梦里经常回到这里,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让孩童看得不明白了,让季成看得心疼。
“曦瑶,不要想太多了,你看,这不是到家了吗?”季成想着阮曦瑶为了他离开父母这么多年,让阮曦瑶思念了这么多年,此时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让阮曦瑶心里能好受点。
“公子,小姐,你们看,那边来了好多人。”陶乙突然指着村里说。孩童见了来这么多人跑了过去。
阮曦瑶和季成一同回头,只见老者带着一群男女老少向着他们快步走来,如今兵荒马乱,这里幸得安宁,对于外来的陌生者十分的警惕。
“看他们一行人都行色匆匆在议论,想来把我们当成坏人了。”季成抬头看去,挡在了阮曦瑶和陶乙前面。
“啊?不会吧?”陶乙躲到了阮曦瑶的身后。
“你们是什么人?”父亲对季成说。
“晚辈季成,今日携妻室省亲,多有打扰,还请见谅。”
“回家省亲?”老者示意大家静下来,回了礼问道。
“晚辈乃京城季猛大将军幼子,今日携妻室阮曦瑶回乡省亲,还请老伯帮忙指个路,晚辈季成不胜感激。”季成毕恭毕敬的说道。
“阮曦瑶?曦瑶?”老者看看一旁的阮曦瑶,顿时眼眶湿润,颤抖着望着阮曦瑶,“你是曦瑶……你是曦瑶……”
“老伯知晓?”
“吾有一女,名曰曦瑶,三五岁时便离开老朽,曾何时无不盼望有生之年可见一面,今日苍天开眼,得吾所愿,此生无求。”老者顿时老泪纵横。
第八十八章 人生逆旅亦行人
来得太早,寺里还没有一个香客,阮晞瑶三人一起去了大雄宝殿虔诚拜了拜,寺里的戒妙住持过来了。
柳哲恩深知这个戒妙住持的性子,若不是为了阮晞瑶,她不可能拿出三千块钱塞进了功德箱,童珍也拿出了一沓钱塞了进去
果真,站在一旁正在闭目诵经的戒妙住持缓缓睁眼走过来,施了佛礼,大腹便便,却十分的周到。
“阿弥陀佛,三位施主这么早来,定是有要事相求于我佛。”
“是的,我们要找慧丑师父。”柳哲恩站起来说道。
“你知道慧丑师父在哪里吗?”童珍着急的问。
“阿弥陀佛,他已经去了禅房,我让小沙泥带你们去吧。”
一路上三个人的心里都很忐忑,不知道这未知的结果是什么样子,都在祈祷着能有最好的结果。
“三位施主,慧丑师父的禅房在这里。”小沙泥告知完了就走了。
三个人相互看了看,她们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有不知道该怎么说,害怕哪里亵渎了神灵而惹慧丑师父生气。
“慧丑师父。”柳哲恩敲门了,“慧丑师父在吗?”她知道这是多余的一问。
“不会还没起床吧?”童珍说。
“不会的,要是没起床,小沙泥不会带我们过来,他们寺里的人每天都起很早的。”柳哲恩说道。
“慧丑师父,我是晞瑶,我们过来打扰您了。”阮晞瑶这时不再掩饰内心的不在乎了,看到柳哲恩和童珍为了她这么不放过一丝希望,她也要努力争取一番。
“阿弥陀佛,我知道你们会来,你们进来吧,门没有栓。”
柳哲恩推开了门,三人如同走进仙境一般,四下里探望着,一切摆放都那么的尽然有序,看不出半点的杂乱,空间环境如同真空一般,没有半点灰尘,在这里没有什么威严,但从心里不会感到半分的放松,满满都是敬畏。
“慧丑师父。”阮晞瑶看见慧丑师父盘坐在正堂上,顿时双手合十。
柳哲恩和童珍见状也学阮晞瑶的样子。
“你们都来了。”慧丑师父慢慢的说。
“你早就知道我们要来吗?”阮晞瑶问。
“阿弥陀佛,生死不舍,已有天定,三位施主不可逆天行事。”慧丑师父闭着眼睛说道。
“什么意思?还请师父指教。”柳哲恩抬头问道。
“是啊,师父,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您说的这些话我们都听不懂。”童珍说道。
“施主有什么话要说?”慧丑问阮晞瑶。
“……我……”
“阿弥陀佛,尘世所累,还原不易,施主不可有杂念。”
“……我……”
“施主回天之时已到,就不用多言,免被世间烦扰。”
“师父,我来世间之前,一切听从鬼帝之安排,绝无二言,但只是我现已是世间之人,难道还要听从吗?”
“你的三步之距已道明一切,你无须多言,吾乃是以鬼帝之意度你世间之路,只是很多事情变化之快,令老衲也措手不及,你虽已是世间之人,但任是死去之魂,任务既已完成,理当回应鬼帝,伴之左右。”
“是,乐女阮晞瑶遵命。”阮晞瑶双膝下跪,拜了慧丑站了起来,“哲恩,童珍,谢谢你们对我的厚爱,我是一名乐女,我的任务已经完成,所以我该回到应该去的地方,你们不要再说了。”
“晞瑶,你怎么可以这样?难道我们不值得你的留恋吗?”柳哲恩靠近了阮晞瑶,她不再管能不能看到阮晞瑶,用心灵感应阮晞瑶就在她的面前。
“没有,我很舍不得你们,但是我必须离开了,师父说得对,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间,不然你们也不会不能靠近我,每天只能待在家里,不然即使出去的时候就只有我们三个人。我知道,我有你们的陪伴就够了,但是我不能自私啊,你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你们。今天来这里之前,我是很矛盾的,但是师父的话点醒了我,三步之距,这是鬼帝给我的警示,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教会了我很多的事情,谢谢你们的陪伴。”
“晞瑶,你这是在说什么呀,我不要你的谢谢,我要你一直陪着我们。”柳哲恩流着泪说,她转身跪在慧丑跟前,“师父,我求求你,求求你跟鬼帝说说,不要让把阮晞瑶带走,好吗?我求求你了。”
“施主快起,施主这是做什么?”慧丑师父见状赶紧起身扶起柳哲恩说道,“老衲也是从天命,也没有办法。”
“师父,你就帮帮我们吧。”童珍哀求着。
“我们走吧,不要为难师父了,走吧。”阮晞瑶劝着柳哲恩和童珍。
“可是……”柳哲恩还是不肯放弃。
“觉悟七世父母,才能换一世师父,得再来世间之机喊您一声师父,道明缘分非浅,请受弟子三拜。”阮晞瑶跪了下来。
慧丑连忙扶起阮晞瑶,只道一声“阿弥陀佛!”
见阮晞瑶出去了,柳哲恩和童珍只能也跟着出去,三个人在相佛寺的后花园里坐了一天,谁也没有说话。
果然世间是一个令人生贪的地方,才一年而已,众多风景就成了心中深深的眷恋,跑来这神佛之地求得延留之法。
还记得那日与慧丑师父谈论为何那么多人有求于我佛,众生相千万,唯一愿可同,亦是对世间的美好恋恋不舍。
相佛寺的后院,万丈悬崖,柳哲恩和童珍躲在亭子里努力的往靠山的那边紧紧挨着,生怕往前挪一小步就跌落下去。
崖壁尚可安静的住在里面诵经礼佛,更何况只在亭子里呢?
阮晞瑶走到亭边,俯瞰郁郁葱葱的山峦,这里终究比不上观涛亭的风景那般气势恢宏,飞鸟掠过这里余声回荡。
忍不住伸手收了这鸟去声还在的余音。
柳哲恩和童珍被这悬崖吓得已经够呛,看得阮晞瑶使用灵力将声音收走,更是目瞪口呆。
只听得阮晞瑶吟道。
惆怅孤帆连夜发,送行淡月微云。
尊前不用翠眉颦。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第十三章 阮家有女终得归
离家虽是小儿,可父亲的样子还在隐约存在记忆中,岁月催人,父亲的头发已经斑白,灰白的胡须,苍老扎得阮曦瑶心疼。
“你是父亲?”阮曦瑶的泪水夺眶而出,走上去紧紧的抓着父亲的胳膊。
“你是瑶儿。”父亲亦是叫出阮曦瑶的乳名,这个乳名他喊了千万个日夜,今天终于有回应了。
“爹爹——”阮曦瑶再也忍不住心中对父母的想念,泪水奔泻而涌,旁人无不抹泪,替他们父女开心。
“岳父大人,请受小婿三拜。”季成见了阮曦瑶的父亲恭敬的行了礼。
“这位是?”父亲擦了擦眼泪,低头看看跪下来的季成,有些疑惑。
“爹爹,他是季成,是您托付照顾女儿的佳人。”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父亲想了想,立即扶起季成,“这么多年,多谢你替我们照顾曦瑶……”
“岳父大人言辞如此之重,小婿愧不敢当,曦瑶乃小婿一生佳人,理应照顾,多谢父亲母亲生养如此良美妙人,季成之幸,得于曦瑶。”
“佳婿,佳婿啊!”父亲抚须感叹,“吾二人可无忧了。”
“爹爹,你和母亲还好吗?你们的女儿回来看看你们了。”阮曦瑶被季成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打断了他们的话题。
“我的女儿,我的女儿。”父亲的眼睛里闪烁起来,颤抖着紧紧抓住阮曦瑶的手,“你母亲身体尚可,且放宽心。”
父女两见面相拥而泣的场景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他们都劝阮曦瑶的父母不要哭了,应该高兴才对,这场原本紧张的场面瞬间没有了。
阮曦瑶的父亲为这个地方付出了一生,受到朴实的乡民的爱戴,阮曦瑶远嫁他乡知道有想念之苦。
所以平时一有事大家都会自觉组织到一起商量,让阮曦瑶的父亲少点担心。如今阮曦瑶回家了,大家唱着歌谣一起欢迎阮曦瑶回家。
到了家中欢送完道贺的乡民之后阮曦瑶的母亲再一次搂住了她,激动得说不话来,看了看阮曦瑶,把阮曦瑶和季成的手都抓起来紧握着。
“好,好,好,我和你爹爹放心了。”阮曦瑶的母亲说。
“岳母大人,您和岳父大人在家受苦了,今天我和阮曦瑶一起回家看看你们了。”
“季成这么懂事,我们放心,放心。”
见面总是有千言万语说不完,晚上母亲做了很多家乡菜给阮曦瑶和季成吃,阮曦瑶吃每一道菜都会让她想起小时候的味道。
季成倒是吃了很多,像是从没迟到这么好吃的饭菜,虽然有点失了礼数,但阮曦瑶的父母亲看了还是乐在了心里。
饭后阮曦瑶和母亲在房间里聊起了这些年的发生的事情,而季成则是去陪了阮曦瑶的父亲。
阮曦瑶看了看房间的陈设,似乎还是和几年前离开时的那样,儿时的玩具被母亲擦拭得和新的一样,这次回家太突然,没有及时派人来通知一下。
所以床上的用品还是和以前的一样,不过已经被母亲换了过来,阮曦瑶摸着房间里的家具,想起儿时被碰碎的花瓶。
她的嘴角扬起了微微的笑容,闭上眼睛闻闻房间里的味道,一点也没有变,窗户外的星空依然那样闪烁,星辰没有发生任何的位移。
“儿啊,你这次回来太让我们高兴和意外了,我和你爹爹还想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你们。”
“母亲,是女儿的错,没能好好陪伴您们。”
“快别这么说,女儿长大了总是会离开父母的,还能一直陪着父母呀,只是我和你爹爹太想念你了,不知道你好不好,身子怎么样?”
“母亲,我一切都很好,您和爹爹放心,季成他们一家都对我很好的。”
“季成这孩子我放心,他的父亲是个重情义的人,这个我和你爹爹知道,想他们也不会亏待与你的。”
“母亲,这些年您和爹爹怎么样?您的身子一向不怎么好。”
“你爹爹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着乡里乡村的事情,我的身子不好也没做什么重活,在家看看书,做做家务,时间也就打发了。”
“只要您和爹爹一切都好,我也就安心了,这次回来得太突然,现在时局不稳定,我和季成哥哥安静的回来就是不想遇到什么状况,让你们受惊了,实在是我们的不对。”
“我儿且不可这样说,你们做的很对,现在大家都想安静的过生活,不想有战争,季成做事很得体。”
“母亲辛苦了,几年不见,父亲和母亲都老了许多。”
“我们还好,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其他的我们都不担心,想当年为了让你有个好的依靠,早早把你嫁与季成,虽说当时很是不舍,你的父亲也因为你的离开生病了,但是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
母亲的每句话都是在说着她的女儿,阮曦瑶听在心里也疼在心里,喉咙都僵硬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的抱着母亲那瘦瘦的身体。
母女两聊了很晚才去睡觉,阮曦瑶送走了母亲一个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此时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觉得安全舒适。
母亲今天高兴地没有睡意,来到家里的小佛堂里燃起一炷香,拿起一本佛经恭敬的跪在蒲团上念着经书,感谢菩萨的眷顾和怜悯。
第二天一早季成早早的起床了,看着还未睡醒的阮曦瑶没有去打扰,洗漱完了给阮曦瑶的父亲帮忙。
看看阮曦瑶的母亲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让阮曦瑶的双亲看着都笑得合不拢嘴。做好了饭菜陶乙打了水给阮曦瑶洗漱。
离家后第一次回家竟然睡得这么香甜,忘了起床的时间,阮曦瑶羞得都不敢去见父母亲,连连叫了陶乙去看看父母亲有没有生气。
季成来到房间叫阮曦瑶去吃饭,得知了阮曦瑶的想法捂住嘴笑了起来,没想到回到家之后阮曦瑶变得愈加的可爱了,哄了哄阮曦瑶之后拉着去吃饭了。
有了女儿的父母亲和有儿子的父母亲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有了女儿的父亲更加的希望他们的女儿在夫家过得幸福,
第十四章 生活所乐源于静
想着女儿在夫家有没有受到委屈,在夫家遇到事情不能像是在自己父母那里一样的到理解与宽容,事事都得谨慎小心。
阮曦瑶的父母亲亦是一样的,但看到季成,他们放心了,因为他们看得出季成对阮曦瑶的用心与真心,想想他们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饭后季成被阮曦瑶的父亲留了下来。
“季成,曦瑶的身子从小不好,你辛苦了。”
“岳父大人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曦瑶是我的妻子,何来的辛苦,再者为她越辛苦,我越高兴,谢谢岳父大人养育这么好一个女儿,让我有这么好的一个妻子,我此生已知足。”季成听了阮曦瑶父亲这句话被感受宠若惊,赶紧行了大礼陈恳的说道。
“好孩子,曦瑶算是在你们家长大的,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这个我是知道的,你说的这些话真是让我倍感自责。”
“岳父大人千万不要说,曦瑶虽身子不好,但给我们季家带来了很多的欢笑,我爹娘都很喜欢她,这次回来得仓促,没能提前给岳父大人通告,是我们做晚辈的不是,还请岳父大人原谅,小婿带的一些礼物,还请岳父大人笑纳。”
“时不与我啊,这个小地方目前还是稳定,我们家家户户都做好战争侵犯前的准备,现在一旦有外来人员的话,我们都格外谨慎小心,我把阮曦瑶早早的嫁入你们季家是我太自私了。”阮曦瑶的父亲惭愧的说。
“曦瑶一切都安好,我会用我的一生好好照顾她的。”
“好好好,我放心,我放心。”
阮曦瑶的父亲说着难以掩住的喜悦心情拉着季成出去走走看看了。
佛堂的陈设还是很简单的,这是阮曦瑶第,瞻望着从来没有看到的佛像。
“母亲,这是什么呀?”阮曦瑶指着佛像问。
“哎呀,菩萨莫要怪罪啊,小女无知,还请见谅。”见阮曦瑶指着佛像阮曦瑶的母亲吓得赶紧双手合十虔诚的拜了拜然后对阮曦瑶说,“曦瑶,不能这样指着菩萨知道吗?这是犯了忌讳的。”
“菩萨?母亲,你刚才是在干嘛啊?”阮曦瑶见母亲这么紧张,赶紧缩回手更加不解的问。
“这是释迦牟尼菩萨神像,我得来很是不易的,听说传来中原很多时候了,我也是听了别人说很灵,就求了一尊回家供奉着,祈求国运稳定,少点疾苦,祈求你身体康健。”
“释迦牟尼菩萨?”阮曦瑶疑惑的问。
“是啊,你看,这是《浮屠经》,是我在伽士山一座庙宇求来的,我去了好几次,是阿阇梨为了我的虔诚送给我的。”
“《浮屠经》?”阮曦瑶翻了翻经书说,“母亲,去伽士山路途遥远,您去了多少次受了多少苦啊?这本经书真的这么值得您翻山越岭吗?”阮曦瑶心疼的看着母亲。
“千万不要这么说,这没有值得值不得,看到你现在一切都好,付出再多我也是高兴的。”
“母亲,这本书我怎么一点也看不懂啊?”阮曦瑶翻看着经书说道。
“这是一本净化心灵的书,心里的乐与悲念一念它就什么都知道了。现在的时候只能祈愿它能保佑你和季成一生平安无疾,我便超脱无念了。”
“母亲,您什么时候都在想着我,而我只能在远方遥望着见不到的您,女儿不孝。”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远不远都在心里,你的心里一直有我们,我们就能天天看到你,只要看到你一切都好,我和你爹爹就已心安,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孝了。”
“母亲。”阮曦瑶放下经书走向母亲靠在母亲的怀里。
“如今你已不小了,下次回来的时候要是能给我和你爹爹带回几个外孙就是更大的孝了。”
“哎呀……母亲……”阮曦瑶听母亲说这话顿时害羞到脸红。
“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女子成婚就得为夫家开枝散叶,你和季成感情如此之好,早该有个孩子了。”阮曦瑶的母亲说道生孩子的时候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哎,都怪我没能把你生的康健,你现在的身子情况,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母亲……”阮曦瑶轻轻的拽了拽母亲的袖子。
“我知道你和季成都没有任何怨言,但这始终是我心里的结。”阮曦瑶的母亲哀叹着说。
“好了,母亲,我们不说这个了,您给讲讲这本经书吧。”阮曦瑶知道母亲有开始自责起来就打岔的说。
“好。”
母女之间心灵相通,都是为彼此考虑着,阮曦瑶的母亲燃了一炷香慢慢的向阮曦瑶开始讲起佛经。
季成做的每一件事无不感动阮曦瑶的,女子嫁夫莫过于此,得季成夫阮曦瑶已觉此生没有白过。
夏日的清晨是如此的清凉,山间里的气息透明清澈,阮曦瑶和季成共乘一马,季成背着箜篌去野外走走,来了这么多天了,还没有好好重温一下家乡的风景。
田野里一片忙碌,水牛一声声的叫着,远处的山林里传来鸟儿的歌声,来到一处溪边的草坪上他们停了下来。
季成看到这里一片安静的景象,顿生感慨,如果现在没有战争的话,都能像这里该有多好,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生活没有任何的担惊受怕,余老伯就不会和他的老伴儿相依为命,没有了儿孙绕膝的安逸晚年,多少的家庭不会因此而分散。
没有硝烟,只有这青山绿水,耕牛农作于田。
“季成哥哥,你在想什么呢?”阮曦瑶走近季成问道。
“你的家乡真美,要是整个国家都和这里一样就好了。”季成望着远处的田野说道。
“一定会的。”
“父亲还在征战于沙场,要是能看到这里这么恬静闲适心里该是多么安慰。”
“爹爹一定会看到的。”
“曦瑶,你的安好是我最大的安慰。”季成拉着阮曦瑶的手说。
“你我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是如此。”阮曦瑶说,“我知道你和爹爹一样,想为天下太平而出力,但是我的身子始终让你不放心,现在看到我的父母亲都安好,我已放心,你去追随爹爹吧。”
第十五章 父母在,不远游
“曦瑶,你能理解我,对吗?”
“你我是夫妻,本来就同为一体,相互理解,本就应该。”
“曦瑶,我的妻。”季成紧紧搂着阮曦瑶一时忘了还要说点什么,可能这句话已经包含了所有。
阮曦瑶的心里听到季成说到要随父从军的时候,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还好她给及时的收住了,没有让季成看见。
只恨她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上天要给她一副病怏怏的身子,恐今生都不能与季成有骨肉。
当季成抱着她的那一刻还是没有忍住,她不舍季成的离去,她害怕思念带给她无尽的苦楚。
两人在一起了这么多年没有一时的分开,突然说到可能要分离,阮曦瑶的还是不能接受。
可是,这是季成想做的事情啊,做为妻子应该去支持,她紧紧的抱住季成,想和季成在一起的时候能过得每一天都很开心。
两人紧抓住对方的手,阮曦瑶心儿疼疼的拿起季成的右手看了看那颗血红的痣,她伸手抚摸着,季成曾经告诉她,在季成的心里,她犹如这手心里的一颗朱痣,永远都会紧紧的攒在手心里。
抱着阮曦瑶,季成说不管今生来世阮曦瑶都是他手心里的一颗朱痣,来世以此为证,相遇相识相爱相守。阮曦瑶一一记在心里。
季成以箜篌奏乐阮曦瑶以舞之偏偏,心有灵犀,比目交之甚好,碧空万里,骄阳似火,层郁叠叠,以乐舞点缀天下祥和。
一曲舞毕,季成看着阮曦瑶写下了一首曲子,阮曦瑶拿过来看了看,便随手改了几处,拿着曲谱,两人对视笑了笑。
阮曦瑶问道季成,该这个曲子取个什么名字呢?
季成吻了吻阮曦瑶的额头说,《阮郎归》
如果有一天他随父出征,一定会平安归来。
纸鸢高飞,相互追逐如双飞鹄湖中戏水相逗;绕膝父母,游戏始乐开怀心扉剔去忧思繁琐。
夏花烂漫,夕阳如血,映红山盟海誓;雷雨如注,轰鸣贯耳,坚守海枯石烂。
日月星辰之交替,行云万千之变化,不改初衷;
万花飘零随流水,四季更替随时节,一如既往。
季成搂着阮曦瑶坐在蓝天白云下的草坪上对阮曦瑶说如果以后天下太平了一定要每天与阮曦瑶琴瑟相和。
阮曦瑶唱的每一首曲子他都要与之和一遍。
阮曦瑶听了甜甜的依偎在季成的怀中。
阮曦瑶是幸福的,季成的陪伴就是一切。
时间过的真快,入秋了,初秋的季节早晨很凉,季成起床之后就给阮曦瑶父母请安问好,接着就打水劈柴,做着能做到的事情,阮曦瑶和母亲一起做着早饭,陶乙在一旁帮着做着其他的活儿。
“小姐,你真是幸福啊。”陶乙边做着活儿边说。
“你以后也能觅得如此夫君的。”阮曦瑶的母亲说。
“小丫头的嘴巴越来越不收着了,说话也不害臊。”阮曦瑶轻慢的躲开了脸似笑非笑的说。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陶乙这姑娘真的不错,以后一定会有个好人家。”
“那我就早点把你给嫁出去。”阮曦瑶假装认真的说。
“那不行,我还想跟着小姐呢。”陶乙嘟嘟嘴说。
“你们看,季成多好啊,一早上就劈了这么多的柴火,入秋之后他劈的柴用到明年春天都用不完呢。”
“母亲身体不好,父亲有太多的事情要忙,这劈柴是个体力活,不能做点别的,我就多给备着柴火给母亲大人,冬日的棉被我也已经和阮曦瑶准备好多了,以后每个冬天都不会冷的。”季成停下来擦擦额头上的汗说。
“好了,你就歇歇吧,等会儿你我陪母亲去趟集市买点菜回来。
买菜的时候经过了阮曦瑶的父亲的府衙,本来阮曦瑶和季成想进去看看的,但是被阮曦瑶的母亲阻止了,说是父亲不喜欢家属在这会儿进去看看,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阮曦瑶和季成只能看了看就走了。
刚回到家就看到父亲和几个士兵在院子里喝茶,见阮曦瑶她们一行回来了几个士兵站了起来。
“父亲,他们是?”季成走了过来问。
“季成,你可算是回来了,他们是你父亲派过来,有事找你。”
“公子,我们是将军的属下,将军让你速回季府。”
“发生什么事了?”季成紧张的问道。
“大公子战死了!二公子受了重伤,将军……将军让你赶紧回去。”士兵的眼睛湿润了。
“那我父亲呢?”季成瞬间如同晴天霹雳,整个人一下子僵住了,抓住士兵的手急切的问。
阮曦瑶她们听到这个消息吓得手里的东西都掉了,脸色都白了,陶乙紧紧拽着阮曦瑶的胳膊j将她搀扶住。
“将军没事,手受了伤并无大碍。”
这话让季成的心里稍有点安慰了,安顿好了几个士兵,季成和阮曦瑶商量着给双亲道别,阮曦瑶已经哭成了泪人。
疼得季成只能紧紧的抱着她,没想到这段时间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阮曦瑶的父亲一个人待在书房里沉默不语。
母亲在佛堂里虔诚的念着佛经为季成的大哥超度,为季成的父亲和二哥哥祈福,季成决定上战场的决定更加坚定了。
阮曦瑶也知道季成这次一定会去战场的,她没有说什么话,此刻她直线紧紧抱住季成,她不知道这样抱着季成还能多久,她唯一能争取的就是能与季成只争朝夕。
和家人道别,长亭里有说不尽的嘱托,流不完的眼泪,没想到别离如此伤苦。季成在启程前跪在阮曦瑶的父母亲前面作别。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在上,小婿伤于与你们分别,请二位双亲大人放心,我季成此生来世一定好好对待阮曦瑶的,请你们放心,以后虽不见我们环于你们膝下,请你们原谅儿的不孝,今当作别,没能留下一毫,只愿双亲大人身体康健,福寿无疆。”
“我的儿,快快起来,曦瑶我亦放心,你们且快快回去,勿要耽误行程。”阮曦瑶的母亲含泪扶起季成。
第八十九章 你怎么可以离开
下山时,阮晞瑶心情沉重,似感觉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下着台阶一路不敢回头,只想快到走到寺门,只要跨出这道寺门,她还是世间中人,多一日算一日。
莫约还有十几级台阶的时候,忽然听得背后传来一句提醒。
还不归去,更待何时!还不归去,更待何时!
声音气势如虹,震得阮晞瑶灵体将碎,头疼剧烈,双手按着双鬓,虽声音已消,可脑海里却一直回荡着这句话,是在提醒她,也是在震慑她违抗帝命的后果。
“晞瑶,晞瑶,你怎么了?”柳哲恩吓得慌忙上前想要扶着阮晞瑶,可不得不退后,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何阮晞瑶会突然变得这般痛苦。
“……晞瑶,你怎么了?”童珍也是着急,一样退了出来。
“……快……快走……快走!”阮晞瑶忍着痛松开一只手向着上方一划,分明的看见大雄宝殿之上被金光笼罩,看来这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
阮晞瑶随即天真的认为,只要逃离这里她就在世间多留一段时间,她拼命的往寺门外跑去,柳哲恩和童珍见状迅速的跟了上去。
一口气跑到了山脚下,以前还不怎么会开车的阮晞瑶,今天破天荒的自己打开车门,不住的大喊着童珍赶紧开车离开这里。
童珍吓得也来不及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得拼了命的冲到车子里启动车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相佛寺。
坐在一旁的柳哲恩看不到阮晞瑶,可听到她痛苦的喊着痛,也不知该怎么好,只能一个劲的催促童珍再开快一点,再开快一点。
山下的路经过整修,不算崎岖,可也是弯弯绕绕的路段也不少,平时来这里需要近两个小时的车程,今天如果顺利的走完大概都不用半个小时。
童珍早已经被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吓得不知所措,在柳哲恩的催促下只得再一次加快速度,转弯处迎面驶来一辆车,惊慌刹车躲避时,一下子将车子掀翻了。
三人与车连翻滚到路坡下,车底朝天,扬起的尘土在被风慢慢吹散,路过的车子见到发生了车祸纷纷停下来营救被压在车下的她们。
童珍解开安全带,使劲的推开车门从里面爬出来,手上伤痕累累,鲜血直流,望着跑过来的帮忙的人,她拼命的爬向阮晞瑶的车门,想要救她出来。
想站起来时,才发现刚才的冲击上到了双脚,只能趴在地上奋力的拽着车门,喊着阮晞瑶的名字。
柳哲恩看不到阮晞瑶,听不到阮晞瑶的声音,被卡在车里她急得大哭起来。
赶来的人将车里的柳哲恩拽了出来,退出了三步的距离,她看到了阮晞瑶,顾不上身上的伤痛,挣开路人朝着车子跑过去,想要打开车门,让阮晞瑶爬出来。
“快,快救她!”童珍对扶着他的两个人喊道。
“……她……她是谁?”刚才救人时没有发现车里还有第三个人,听这样一说,再看过去时,还真有一个人。
他们引导着其他的人打开车门救人,车里还有一个受伤的人,看样子奄奄一息,应该是受了重伤了。
几个人一听,也才发现车里还有一个受伤比这两个人更重的人,纷纷上前迅速救人,在靠近的时候,他们却看不到受伤的人,吓得面面相觑,后退几步,却又能看见,顿时吓得魂都没了。
“美女,赶紧跑啊,保命要紧。”
童珍还没来得及解释,扶着她的两个人见众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跑开了,也跑掉了,双脚失去支撑痛的站不起来倒在地上。
柳哲恩望着车子里的阮晞瑶陷入了昏迷,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童珍也朝着车子爬过去,躲到路边的路人议论纷纷,觉得她们是被鬼魅给迷惑了,命也不要也要靠近可能要爆炸的车子,只是可惜了这辆豪车了。
“晞瑶,不会的,我们只想来这里求得你多留一段时间,没想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晞瑶,你醒醒啊,晞瑶。”童珍哭着说道。
“晞瑶!晞瑶!你别睡,晞瑶,你别睡啊,晞瑶!”柳哲恩追悔莫及,不该来这一趟相佛寺,平时从未想过要来这里,为何就这一次,她就要失去阮晞瑶。
阮晞瑶在柳哲恩大声的呼喊下慢慢苏醒过来,看到他们因为受伤趴在地上哭喊着她,顿时眼泪横流。
终于还是得离开这个世间。阮晞瑶看到车窗外高高的远处有一团黑气不断的盘旋着,鬼帝来接她回去了。
她冲着柳哲恩和童珍无力的浅浅一笑,感谢在世间,给了她一个温暖的家,给了无尽的欢乐,让她在冥界不再整日与孤冷作伴,闲下时还有许多有关世间美好的回忆。
身上的剧痛没拦住柳哲恩拼命的爬向阮晞瑶,相佛寺她来过一次,是与阮晞瑶相识,来过两次,是接阮晞瑶回家,来过三次,没想到是送她回去。
这样的结局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是想求得一个留下阮晞瑶的办法而已,真的只是这样!
泪眼朦胧的她看着阮晞瑶朝着她们幸福的微笑着慢慢的散去,这种痛真的撕心裂肺一般。
“晞瑶!晞瑶!”柳哲恩望着最后一缕沙烟,悲痛欲绝的喊着。
童珍已经泣不成声,两人在极度的悲伤中昏厥过去。
醒来时,她们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妈?你怎么来了?”
童珍哭肿的双眼还未消肿,看到坐在一旁一直望着她的母亲童欣然轻声喊道。
“飙车很好玩吗?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飙车,现在出事了吧!”
“妈,我受伤了,你第一时间不是安慰我,而是……”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车子报废了是小事,你受伤了可知道你妈为你担心。”童欣然双手抱腰直直的站在病床前说道。
“是不是耽误你的工作了?”
“知道还给我惹事?”童欣然认真的说道,“你知道我听说你的事情,立马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赶到医院里。”
“那还真是抱歉了。”
童珍心痛的闭上双眼,不想再与母亲再说下去了,现在满脑子都是有关阮晞瑶在消失得那一瞬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第十六章 我为你披上容装
“要做你父亲那样的人,你的哥哥同样是你榜样,你且好自珍重。”阮曦瑶的父亲声音低沉的说,听得出来,他心里的难过不亚于任何一个人。
“父亲,母亲,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走了。”阮曦瑶拉着双亲的手说。
“快去,快去。”母亲挥着手伤心的说道。
母亲嘴里说着快去,其实心里一万个不愿意阮曦瑶她们离开,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
看着不忍看他们而背对着他们的父亲,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季成扶着阮曦瑶上了马车,起程了。
又开始越来越离父母亲远了,阮曦瑶掀开帘子探出头来给双亲摇手至别。
阮曦瑶在马车一直泪流不止,陶乙不知该如何去劝劝也伤心的流下泪水。一路上阮曦瑶都依偎在季成的怀里,想着在家里的点点滴滴,想着夫家的事情近况。
一路上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他们心里都为家里的事情着急,路上基本没有停下来,所以提前回家了。
家里正在给大公子办丧事,开门就能听到哭声,季成和阮曦瑶三步并作两步走,在下人的帮助下穿了孝服,问了季猛和二公子的情况。
悲伤不能一直影响到他们抵御侵犯的决心,丧事过后,季成找了季猛商量也要去战场的事情,季成的母亲是反对的,谁也不愿意失去自己的孩子。
“爹爹,这次你一定要答应我。”
“不行,你大哥应经走了,你二哥又受伤了,我不可能再让你去的。”季母拉着季成的手哭着说。
“母亲,你听我说,我一定要去的,我要给我大哥报仇。”
“你母亲说得对,你不能去,你在家还要照顾你母亲和阮曦瑶,我不会让你去的。”季猛沉痛的说。
“父亲,你之前不是还答应我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让我去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给我推荐的萧腾就够了,我不要你再去。”
“父亲!”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季猛说完就走了,他其实很想季成去的,但是从小疼惜季成,战场的生死谁也不能定,如果失去季成的话,人生就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季成垂头丧气的回到房间,阮曦瑶看出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安慰了季成之后去找了季猛和季成的母亲。
依季成的脾气,他肯定会想法设法去战场的,季成从小就有去战场的决心,现在家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心里一定是嫉恶如仇,满腔热血,萧腾和季猛现在都各自其位,如果季猛不答应的话,季成一定会去找萧腾的。
季猛听了阮曦瑶的话想想还是有点道理的,如果带在身边,对季成还有点照顾,如果跟着萧腾的话,就全心全意去打仗,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过了几天,阮曦瑶与季成一起去郊外散步,阮曦瑶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与季成这样随心所欲的看这秋天的风景。
秋兰荫玉池,池水清且芳。
芙蓉随风发,中有双鸳鸯。
双鱼自踊跃,两鸟时回翔。
君期历九秋,与妾同衣裳。
“季成哥哥,你放心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不会让你担心的。”阮曦瑶缓缓站起来对季成说。
“曦瑶。”季成含情脉脉的看着阮曦瑶,他想说一些感谢阮曦瑶的话,但是怕太单调,太无力,只得深情的唤一句阮曦瑶的名字。
“季成哥哥,我的身体不会有事的,回家后陶乙打开包袱发现母亲给了我一本佛经,之前听母亲说只要虔诚的诵读它一定会保佑心中所求之事,你要是去了就一心抗敌,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曦瑶,战场之事很难预测,如果我和大哥一样没有回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自己。”
“季成哥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阮曦瑶流着泪说。
“如果我没有回来,我们就来世再相见,来世我还要好好照顾你,弥补我此生对你的亏欠。”
“我只想你这辈子好好的,想着你一定要回来。”
“曦瑶,我的妻,我也不想与你分离,但是我必须要出征,这是我的职责。”
“季成哥哥,我能理解,我能理解,你放心的去吧。”
季成和阮曦瑶坐在草地上看着晚霞,美好与短暂交相辉映,秋风吹来,阮曦瑶颤了一下,季成赶紧把披风给阮曦瑶披上,把阮曦瑶搂得更紧了。
远处的山上树叶金黄,夕阳照应在上面格外的刺眼,只得收了欣赏美景的视线,可这秋天的溪水声音太能吸引人的耳朵了。
咕咚咕咚的响得让人疾苦,连溪水都不喜欢这个离别的秋天。季成低头看看阮曦瑶流着泪看着慢慢变少的溪水亲亲她的额头。
“不要哭,你看看我的手心。”季成伸出左手看着朱痣说道,“你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我们从未离开,倘若我真的战死沙场,来世我们还以此为凭。”
“我不许你说这些话,你一定会回来的,你要是真的没有回来,我也不会活太久的。”
“阮曦瑶,我不许你说这种傻话的,我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你一定要等我。”
“我等你,我一定等你回来的,季成哥哥。”
阮曦瑶亲自为季成穿上戎装,抚摸着季成的铠甲,轻轻地抚着季成的脸庞,她没有流泪,她的眼泪只有季成看得见是在心里流着。
他们之间又一次没有说话,直到送走季成之后,阮曦瑶跑到房间里关上门一个人趴在被子里大哭,她的心好疼,对季成的不舍无溢于言表,她一直回想着季成对她说等他,一定要等他。
季成上了战场之后所向披靡,战功不断,他唯一的动力就是不想让阮曦瑶等他太久,他发誓一定要早点打完仗回家见阮曦瑶。
阮曦瑶能做的就是每天等着季成的书信,每天数着叶落,翻着每一页母亲送给她的《浮屠经》,为季成祈福,保佑他早点凯旋。
时间在流逝,每一天都是天长地久,每一刻都是焦灼人心,等待,换成了无尽的等待,阮曦瑶的目光里剥落了送别时的流光。
第九十章 你究竟去了哪里
童欣然走了好一会儿,童珍擦擦眼泪,扶着墙去了隔壁看望柳哲恩,听医生说她们昏睡了两天才醒来,推开门见到柳哲恩的双亲陪在身边,顿时鼻子一酸。
“哲恩……”
“童珍……”
两人见面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阮晞瑶,早已哭红的泪水再次湿润了。
“哲恩,晞瑶她,她真的走了,真的离开我们了吗?”
穆琼见她童珍腿脚不方便,赶紧上前扶着她过来坐下,然后和柳爱民一起先出去了,可怜这两个孩子,也替阮晞瑶伤心,上次来家里看望她,仿佛就在昨日一般。
“……不会的,晞瑶不会就这样离开我们的……”柳哲恩哭着说道。
从前在一起开心得画面不断的攻击柳哲恩的记忆,再次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也不敢相信阮晞瑶就是在她眼前慢慢消失……
两个人抱头痛哭,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翌日,柳哲恩正在和童珍一起在病房里吃饭时,门突然开了,两人齐齐将目光转向门那边,这么大动静,以为是阮晞瑶回来了,看到的却是韩奕枫。
见到柳哲恩平安无事,韩奕枫激动的热泪盈眶,冲过来紧紧的将其抱住,他告诉自己他的世界是安全的。
许久,柳哲恩嘴里含着饭菜,早已被这阵势吓得忘记咀嚼,还是一旁的童珍吓得站在一旁,忍着脚伤大声咳嗽几声,柳哲恩才回过来神来推开韩奕枫,迅速的将嘴里的饭菜咽下去,由于太着急,呛着咳了几声。
“哲恩,你没事吧,哲恩……”韩奕枫慌忙的问道。
“……你……你怎么来了?”柳哲恩有些没找到状态,想起刚才吃饭的样子定是丑死了,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听说你出车祸住院了,就买了机票回来,看到你没事,你可知你都快要把我吓死了……”韩奕枫说着再次把柳哲恩揽入怀中,激动的流下泪水,“看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那……那个……我……”
“给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严重吗?”
韩奕枫完全没发现这病房还有其他人,检查着柳哲恩的胳膊,脸,一把被柳哲恩推开了。
“好了,我没事!”
“……我……那个什么……我还有事……”童珍忽然觉得特别的尴尬,又替柳哲恩感到高兴。
韩奕枫浅笑着点点头,丝毫没有反应童珍跛着脚往外走,心思全在柳哲恩的身上。
“你去帮忙一下,没看到童珍的脚受伤了吗?”
柳哲恩狠狠的瞪了韩奕枫一眼,这才让他反应过来,赶忙过去扶着童珍回了病房。
“哲恩,你真的没事吗?”韩奕枫回来又问了一次。
“我没事!”柳哲恩没想到这韩奕枫听用心的,可还是不能轻易的让他轻易看懂她的心思,“你不是在外采风,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我听宗澈说你出车祸了,吓得我连夜赶回来。”
“宗澈?”柳哲恩奇怪,不是一直和席彧铭关系好吗?不应该是席彧铭告诉他吗?“彧铭呢?”
“彧铭?”韩奕枫的眉头一皱,“听说他也住院了,我下了飞机就赶过来看望你,还不知道他什么情况呢。”
“他也住院了?”柳哲恩不由得震惊。
“是啊,突然心痛到昏迷不醒,听说是帮宗澈日夜劳累的。”
“什么?那……那醒过来没有?”
“还没,我等会儿就过去看看。”
“也在这医院吗?”
“不是的,在另一家医院。”
这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心痛到昏迷不醒呢?帮人帮到这个份儿上,还真是够拼的!
柳哲恩看着韩奕枫不由得一笑。
“真傻!”
“我以为我要养你一辈子呢,你这次可真把我吓死了。”韩奕枫一笑,“不是说晞瑶有仙法吗?怎么还会受伤?”
阮晞瑶。
提及阮晞瑶,柳哲恩就泪崩。
“这……这是怎么了?”韩奕枫寻找着他哪里出错了,“哲恩,对不起,我……我错了……”
“晞瑶,晞瑶走了,再也不会有晞瑶了……”
柳哲恩哭得像个孩子,韩奕枫特别能理解柳哲恩此时的心情,一番劝慰后,柳哲恩将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他。
“所以说,晞瑶是回到了她所说的冥界?”
“嗯,如果不是我一直想着怎么留住她,让童珍去找相佛寺的住持,晞瑶就不会去相佛寺,不会被慧丑师父催促,不会被鬼帝带回冥界。”
“相佛寺的住持?”韩奕枫之前只是听说过,一直未见着这个住持,传闻他一直在崖壁里闭关修行,难道已经出关了?
“嗯,戒妙住持,童珍听江帆说他是一个相佛寺乃至整个佛学界德高望重的高僧,像晞瑶这样的情况,找他肯定没错,所以我就答应了童珍,带着晞瑶一起去了相佛寺,没想到……”
“好了,你不要自责,或许晞瑶刚好是到了必须回到冥界的时间,她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怎么能多留在这里呢?”
“不是的,都怪我。”柳哲恩哭着说道,“几千年了,陪伴着晞瑶的都是孤冷,我不能让她才感受到温暖就离开,她应该和我们一样,尝试世间所有的爱……”
“晞瑶会明白的,哲恩,你的一片心意,晞瑶一定会知道,因为你说过得,她是神仙,是仙女,对吗?”
平时直爽喜欢怼他的柳哲恩,现在变得可爱犹怜,韩奕枫忍不住将柳哲恩搂在怀里,恰好这一幕被进来的穆琼和柳爱民看到了。
……
“哲恩……”柳爱民一脸严肃的喊道。
“……爸,妈。”柳哲恩才发现刚才太过思念阮晞瑶了,一时情不自禁被韩奕枫轻易揽入怀中,听到爸爸的声音,一把推开韩奕枫。
爸?妈?
韩奕枫楞了几秒,赶紧起身,扶了扶眼镜,整理了衣衫,把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清了嗓子,心一阵一阵的慌,跳动的声音他自己听得清楚不说,一旁的柳哲恩也看楞了。
“……叔叔阿姨,你们好……”
韩奕枫一鞠躬,把穆琼看得莫名其妙,心想着这莫非就是之前柳哲恩回家所说的那个被公司辞退的人?见着挺好的孩子,随即一笑。
“好,好。”
“好什么好,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女儿的病房,还,还,还搂搂抱抱……”柳爱民厉声严色的说道。
“……我,我是哲恩的……”
“爸,他就是我的一个好哥儿们,韩奕枫。”柳哲恩慌乱的打断了韩奕枫的话。
“什么?好哥儿们?”柳爱民不信。
“是啊。”柳哲恩笑着冲韩奕枫使了眼色,“你说对吗?奕枫。”
“……那个……叔叔阿姨,请你们同意我们吧,我是真心喜欢哲恩的……”
也不知这个时候韩奕枫犯了什么毛病,一下子跪下来,一把鼻滴一把眼泪的,简直把在场的人吓懵了。
“……韩奕枫!你神经病又犯了,起来!快给我起来!”
若不是受伤,柳哲恩一定会从床上跳下来,一脚踩下去,韩奕枫绝无生还的可能!